第三十三回 破局
事实往往掌控在有权诉说的人手中,即便是谎言。
“事实!”
城上百姓听得清楚,有人目光落向赵括,如今的赵王,难道这个在赵国百姓眼里神一般存在的男人同样有所隐瞒。
“赵括自问无愧于天地,两军对阵,你口中的事实又能有几分真实可言,吕不韦,若真是男人,索性放手一搏,不要背地里搞这种无聊的把戏。”
“好一个无愧于天地,诸位可有想过,当日赵穆完全占据先机,为何最后处处落入下风,甚至落得身死下场?”
提到赵穆,城墙上百姓眼神中流露出怨恨之色,以赵穆为首的世族对百姓横征暴敛,赵穆死于赵括之手,多少人拍手称快。
“很简单,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赵括所凭借的是一身正气,不像有些人,所做不过是男盗女娼之能事。”
赵括其中有所指,吕不韦背地里将子楚赵姬等人弄出邯郸,加上背地里与赵姬有过私情,换做别人必然无地自容,吕不韦不以为然,在吕不韦眼里,能成大事者,必然能够忍受常人所不能容忍,包括诋毁、谩骂、猜疑。
两道身影接近,神弩营首领黑牛、二娃,“大王,索性一箭解决这两个人。”
赵括摇头,“若急于出手难免落人口舌,赵丹不过是吕不韦手中一个棋子,想要以此瓦解邯郸城百姓,只可惜吕不韦忘了一点,那就是家,一旦邯郸失守,所有人面临无家可归,亲人离散命运,加上赵丹昔日行为,赵括有理由相信百姓的眼睛都是亮的!”
吕不韦低声道:“大王,到了这种时候难道还要有所保留?”
赵丹一咬牙从袖子里掏出一物顺势一抖,“先王遗命在此,诛杀奸贼赵括!”
“真正的遗命在这里!”
女子声音传来,赵雅走到近前,手中同样握着一物,从外表来看与赵丹手中完全相同,“寡人自知时日不久,一生牢记兴国之己任始终不敢忘,若新王能够恪守王道自当全力辅佐,若做出祸国殃民之事,当推举贤明!”
“王妹,难道忘了父王临终时所说的话,为何还要偏袒赵括,是他毁了赵国。”
赵雅摇头,“王兄,雅儿此举只是为了赵国百姓,为了公理!”说完一咬牙快速从身边兵士手中抢过弓弩,手指扣动扳机,嗖嗖嗖,数支弩箭只打赵丹。
赵括有所顾忌无法出手,局势更是对赵国不利,赵雅看在眼里索性出头,一声惨叫,箭矢射中腰腹,赵丹倒地,“大人,救救寡人。”
吕不韦看在眼里,眼中尽是愤怒,“早听人提起赵丹只是一个废物,不想连废物都不如!吕不韦错不该将希望放在你身上。”
“寡人,可以做到,赵括,你真的要害死寡人。”
几匹战马快速上前,“大人,攻吧!”
吕不韦手臂一挥,“全力进攻邯郸!”
命令下达,秦国大军发动,攻克邯郸,成就秦之霸业,唯有如此才能活下去,后人再也不必为兵祸所扰。
赵括道:“雅儿,谢谢你!”
赵雅身形退后,眼神中透出不舍,那一刻射中的是曾经最疼自己的兄长,大敌当前,为了赵国,即便是亲情同样可以放弃。
“赵雅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所有人都一样,雅儿相信只有大王能够拯救赵国,完成父王遗愿。”
喊杀声四起,秦军快速进攻城墙,试图以强大攻势一举攻下邯郸,赵丹负伤痛得在地上来回翻滚,样子尽显可怜,即便是哀嚎声同样被随即传出的喊杀声淹没。
赵括深吸一口气,“为赵国而战!”
“为赵国而战!”
邯郸城内喊声震天,街道上尽是百姓,身上穿着厚厚衣物,手持各式兵器,一旦城门攻破,为了守护家园唯有一战,即便面对装备精良战力惊人秦兵同样无所畏惧。
“击鼓!”
呐喊声响起,赵括手中长剑举起,“生死由命,不惜拼死一战。”
邯郸城内,鼓声响起,城墙上烽火纷纷点燃。
“冲!”
邯郸外围,七万大军同时发动,马蹄声阵阵,大地为之震颤,长矛映出道道寒光,一次次刺入秦军身体,弓骑弯弓搭箭,空中完全被箭矢覆盖,最让人畏惧的恰恰是掺杂其中手持连弩射手,扳机扣动,秦军阵营顿时死伤一片。
“将军,赵军攻势实在太猛,快顶不住了!”
外围守将手提大枪指挥防守阵营,一名副将飞马来到近前,头盔不知何时掉落尽显狼狈。
“大人有令,即便打到剩下最后一个人也不能让赵国援军冲进来。”
那人哭丧着脸道:“不是兄弟不卖力气,哪个也不是怕死的主,谁晓得那赵人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东西,没等冲过去死伤大半,这种仗打的憋气。”
“那就守,多调集步兵过去,以盾牌应付对方弓弩,再厉害始终有打完的时候,老子就不信了,十几万大军挡不住!”
李牧精心布置,弓骑、步兵、连弩配备合理,如此才能发挥最大威力,秦军快速反扑,瞪着眼睛往前冲,一阵连弩过去死伤无数。
“好,打的好!”李牧看在眼里忍不住赞道。
左右各自闪出一人,“上??将军,对方开始收紧阵营,如何应对。”
“即便是铜墙铁壁也要打进去,命令左右骑兵进攻,步兵压阵,弓弩营策应。”
“是!”
命令下达,马蹄声四起,赵国最引为为傲的精锐纷纷冲出,三万骑兵分成六个阵营,手持长矛奋力向前冲杀,但见长矛齐齐向前刺出,胯下马连连催动,道道弓弩迎面射来丝毫不顾。
骑兵永远在冲杀的路上,一旦停下来只有死亡。
“冲!”
策马扬矛,依靠强大冲击力撞向秦军阵营,秦军盾牌营擅长防守,尤其对弓弩极其有效,只是面对装备精良的赵国骑兵毫无还手之力。
“弓弩准备!”
秦军同样以弓弩擅长,前阵彻底被赵军骑兵击溃,阵营七零八落,秦军守将看在眼里,这样下去前军必然尽数被赵军蚕食,足足三万大军不免心痛,快速调集弓弩阵营。
李牧策马奔上高处看得清楚,秦军阵营快速一变,心里清楚,步兵、骑兵、弓弩、车兵之间彼此相生相克,一场战役胜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之道,同样注重战法,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方为上战之法。
“步兵出阵!骑兵退后,弓弩策应。”
命令下达,鼓声瞬间一变,率领步兵将领听到鼓声脸上露出笑意,“给老子上!”
步兵纷纷冲出,早就按捺不住,撒开两条腿向前飞奔,战场之上,任何人都可以成为真正的主角,只要拥有足够的本事,敢去拼。
赵骑兵来回奔行,秦国前军向后退去,身后弓弩快速集结,只等赵军再次发动攻势,鼓声一变,骑兵不进反退,手持盾牌长矛步兵从阵营杀出。
“射!”
秦军将领眼见对方骑兵一番厮杀向后退去,若是再不动手便要退出弓弩攻击范围,如此岂不是被赵人白白捡了一个大便宜,一挥兵器,一阵箭矢随即发出,赵骑兵阵营按照指令快速向后退去,秦军阵营一阵箭矢射来,骑兵快速催动战马向前飞奔,被箭矢击中落马死伤不过百余。
步兵冲上,骑兵两侧迂回,弓弩阵营紧随其后,秦军将领一脸无奈,只得快速将弓弩阵营向后调集,以免被对方步兵纠缠。
“冲!”
对方弓弩向后退去,赵步兵营纷纷向前,弓弩营同样快速接近,弓弩准备妥当,只等对方骑兵出现。
第三十四回 谋局(上)
李牧不愧是当世名将,七万大军统帅得当,几路阵营连番冲击秦军阵营,单论兵力秦军始终占据上风,久经沙场面对赵军攻势并无畏惧之色,相比而言韩、魏联军不过是做做样子。
李牧亲率中军向前推进,彼此策应,骑兵攻击力惊人,不停撕开对方防守阵营,时间一长秦军外围守军难以维持,只得退缩防线。
“将军,不能再退了!”
守将转身看去,身后便是中军大帐,秦军大阵枢纽所在,绝对不能有失,“传令下去,胆敢再退缩一步者,斩!”
中军大阵
吕不韦面色阴沉观看战局,又一波攻势被赵军压制,攻势必然一鼓作气,一旦无法攻破必然无法奏效,“废物,都是废物!”
身旁两名将领不由得心头一紧,长剑之上透出阵阵寒意,攻势不利邯郸内城迟迟无法攻下,守势连番被对方攻破,主帅难免动怒。
“平日里总是喜欢自吹自擂如何了得,一座破城,传出去丢尽脸面。”
“大人教训的是,必然督促兵士攻城。”
“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
一人道:“如今情形我军始终占据优势,当以强攻之法进攻邯郸,击杀赵括为君上报仇血恨。”
“对,邯郸一破,赵国必亡。”
吕不韦冷笑,“说的好!”吕不韦故意将好字加重语气,“一座城几十万大军打了两年有余,即便是铜墙铁壁都可以打开,现在呢,城还在,我们这些人反而被人困在中间束手无策,谁之过?”
“末将知罪。”
“何罪之有?”
负责攻打邯郸内城将领跪在地上,“攻城不利甘愿受罚,还望大人给末将一个机会,必然亲自上阵杀敌以报恩情。”
吕不韦点头,“这个法子不错,身为将领自当身先士卒,而不是躲在后面耀武扬威,去吧,好自为之。”
将领如遭特赦身形站起飞身上马,一旁亲兵递过兵器,那人生得身形魁梧,提马而出,战马似乎弄懂主人心思,不知是兴奋还是担忧发出一声长嘶,一道身影向前冲出。
主将亲自上阵,兵士尽显神勇,发布指令,秦军阵营快速突破攻至近前,没有弓弩巨石威胁,等于老虎失去利爪,当然还有尖牙。
秦军主将策马飞奔,骑术娴熟,身形冲近直奔城门冲去,嘴里发出阵阵怒吼,挥动长矛直直砸出,长矛击中发出声响,身后秦军士气大振,主将催马冲出,用手一指,“赵人之地来去自如,给老子冲,杀入邯郸,男子一个不留,那些嫩得出水的娘们谁抓了就归谁。”
话音落下,兵士大受鼓舞,尤其是想到赵国水嫩女子,一个个嗷嗷直叫向前冲,一场仗打了接近三年,放眼望去就是男人,过剩的荷尔蒙只能通过战争来发泄。
“那个人,绝对不能让他活着!”
赵括面色阴冷看着城下张牙舞爪秦军将领,话语之中不免带着几分讽刺意味,身后之人冷哼一声,“大王,放心,这个人已经是一个死人。”
攻城秦军顺着梯子向上攀爬,城墙上方石块弓弩数量有限,只有等待秦军攻近,兵士手握长矛屏住呼吸等待发动致命一击。
嘎吱,嘎吱,踩在木梯上发出声响,声音越来越近,近到甚至可以听清对方的呼吸,感受到对方长矛上传出的冰冷。
“杀!”
守城兵士发动致命一击,用尽全身力气长矛向下刺出,秦军试图以长矛阻挡,赵军占据地利之势加上突然出手,一番拼杀各有死伤。
嗖嗖嗖,箭矢破空之声传出,秦军将领催马向后退去,听见声响猛然转身,眼睛睁大,几道箭矢从不同方位射来,不过眨眼之间已到近前,手中长矛护住要害,叮叮叮,挡住三支箭,脸上露出喜色,多年苦练终于派上用场。
噗,最后一支箭悄无声息射出,秦军主将避无可避正中咽喉,整个人从马上跌落。
“将军!”
左右亲兵围上,将领挣扎几下彻底断气,漫天攻势始终无法攻破赵人坚不可摧的意志,所有人咬紧牙关,拳头,木棒,农具纷纷成为秦兵梦魇,不断向试图攻上城墙秦军身上招呼。
“退兵!”
吕不韦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左右将领上前,“大人,再多给一点时间,必然可以攻克邯郸,如果就这样退走,所有人的血都白流了。”
吕不韦冷哼一声,“何人说过退就是败,或者是不战,赵括年轻气盛,如今看到我军攻势受阻选择退兵会怎样?”
一人道:“必然率众追杀。”
另外一人点头并不言语,试图从言语之中听出其中玄机,吕不韦哈哈大笑,“不错,不可否认赵人之勇,赵括更是以勇猛善战著称,唯独有所不足的便是谋略,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到时杀一个回马枪,快速攻占邯郸。”
“大人妙计!”
“去吧,做足戏份,赵括这个人很精明!”
邯郸城下死尸遍地,负责攻城将领挥动长矛指挥兵士攻击城门,眼见道道箭矢从上方射下精确无比,即便手持盾牌,只要露出一丝缝隙,哪怕只是一瞬间,箭矢透过缝隙射入身体。
“再给老子冲!”
身后阵营再次冲出,喊杀声随之远去最后消失。
战火、鼓声,硝烟,尸体,血流,构成邯郸城特殊的风景。
一阵马蹄声响起,负责传令兵士提马来到近前,“大人有令,立刻退兵!”
“放屁,死了这么多人,眼看就要攻上去了,现在退兵,老子不退。”
“大人死令,违抗者斩!”
那人眼珠一瞪,平日里跟在吕不韦身边同样学会制衡之道,对付这些只知道动粗的家伙两样东西最管用,情义还有权力,情义更似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令人无法躲避,至于权力最是直接同样最是管用。
军令如山违抗者斩,将领奋力将长矛刺在地上,目光落向城墙,眼神中尽是不甘,只需要再给自己几天时间,即便赵人防守凶悍又如何,兵力配置上的差距远非一个凶字可以代替。
“退,都给老子退,哪个退的慢了掉脑袋!”
命令下达,兵士不由得愣住,以往都是不要命往前冲,冲的越猛越快越是英雄,同样死的越快,如今拼了命往后退,这是哪门子的指令,不管那么多,尚未接近城墙秦军向后退去。
一人爬到一半,喊声传出,忍不住回头,身后兵士纷纷跳下,嘴里骂了一句,多半是不仗义之类的话,连忙向下,仓促中脚下一空,上方赵国兵士合力向后一推,整个人从空中落下。
“秦军跑了!我们赢了。”
“赢了,赢了!”
先是邯郸城上,接着是整个邯郸城,喊声震天,所有人挥舞拳头用尽最后气力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凭借勇气,凭借毅力,最终守住家园。
沐尘迈开大步来到近前,“大王,秦军逃了。”
赵括摇头,“为何要逃?”
沐尘道:“这个简单,粮草被烧,一直打不下邯郸,这样耗下去对秦军不利,所以选择退兵!”
赵括笑道:“吕不韦是生意人,自然清楚粮草对战局重要性,狡兔三窟,吕不韦绝对不会轻易将所有粮食放在一处,更加不会那样轻易被人烧掉。”
“大王的意思是说当日秦军粮草被烧是吕不韦故意安排?”
赵括点头,“可以这么说。”
沐尘挠了挠脑袋,“打了这么多年仗这种怪事还是第一次遇到,沐尘打心里佩服大王做事谨慎!只是。”说完目光落向远处,鼓声阵阵,李牧率众与秦军厮杀,如今秦军向后退去,如此良机如何能够错过,最主要是出这口恶气。
第三十五回 谋局(下)
秦军攻势不利,外围李牧率领大军不停冲击秦军阵营,鼓声阵阵,大有内忧外患之意,吕不韦心有所持,秦军历经战阵,白起虽死,军中尚有数百将领,都是身经百战之将,可以从容面对各种局势,眼前乱局尚且无法动摇自己攻下邯郸一举灭赵之决心,所以假意退走吸引赵括出城进而一举击杀。
赵括凝神看去,秦军阵营向后退去,外围赵军旗帜不停向内延伸,喊杀声阵阵,外围战事完全可以想象。
李牧率兵按照指令冲击秦军阵营,赵括清楚李牧所率尽是精锐,经过战争洗礼战力要在秦军之上,完全具备令吕不韦忌惮实力。
只是一点无法改变,兵力!
兵力上的巨大悬殊,赵国骑兵精锐所构建的优势难免被对方以兵力慢慢消耗,从上方看去,秦军阵营齐备,即便交战处同样不见任何慌乱之象。
“吕不韦完全可以不走!”赵括看着下方退去秦军阵营忍不住说道。
沐尘道:“必然是怕了,最能打的小白还不是死在大王剑下,秦人必然畏惧大王之威所以逃了。”
赵括摇头,“白起虽死在本王剑下,确非本王所杀。”
沐尘面露惊诧之色,城墙上看得清楚,白起不敌大王一剑击杀秦国主将,那一刻犹如刻在脑海里一般,毕竟死的那个人是白起。
“沐尘亲眼看到,难道还能有假。”
赵括叹口气,“眼见未必为实,耳听同样为虚,白起之死已是定局,只是可惜了一代英雄落得如此死法,可惜,可惜!”赵括连续用了两个可惜,英雄重英雄,当日长平一战彼此多出一种相惜之感。
“难道白起是!”沐尘张大嘴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如果亲眼看到的都是假的,那么世间还有什么是真的。
赵括点头,“白起身形撞向本王长剑之时已遭重创,若能及时救治或许还有一丝活路,当时情形根本无法做到。”
“那个人是谁?”
“管中邪!”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被老子遇上绝对不放过他,大王现在怎么做?”
赵括使了一个眼色,沐尘身形接近,但见赵括附耳低语,沐尘连连点头,“清楚,保证不能坏事。”
沐尘面露喜色,拎起阔刃剑直奔城下而去。
秦军退走,守卫邯郸兵士还有自告奋勇守卫家园百姓欢呼声震天传出,彼此挥舞拳头,用自己的双手击退来犯之敌,心中是怎样的自豪。
沐尘来到城下,尚有五千精锐留守,一旦对方攻破城门,唯有凭借骑兵死守城门,绝对不允许秦军进入邯郸城。
“将军!”
沐尘迈开大步,亲兵快步上前,沐尘点头,“立刻调集三千精锐。”
“是!”
秦军中军大阵,吕不韦挥手,“中军退后。”
身后将领道:“大人,不是!”
吕不韦笑道:“做戏同样要真,阵营之中最能够代表动向的莫过于中军大阵,中军不动,赵括必然不会上当。”
“大人高明!”
命令下达,秦军中军大阵纷纷而动,赵括站在城墙上看得清楚,兵者诡道也,交战以来秦军始终以强势身份出现,即便随着李牧等人增援邯郸局势同样无法扭转,连番厮杀,秦军兵力损耗接近八万,剩余足有二十余万,赵军这边只有李牧七万援兵,邯郸城内守卫兵力屈指可数,至于雷猛、张和两人所率精锐另有用途,此战不仅不能败,同样最大限度击杀秦军,如此方能兴兵天下。
赵括拳头握紧,一场真正的谋局刚刚开始。
邯郸城内战鼓擂动,城门大开,沐尘催马而出,手持阔刃剑拍马向前,嘴里哇哇怪叫,“哪里跑!”
身后三千精锐纷纷冲出,清一色骑兵,手持长矛尽显精神,吕不韦人在马上看得清楚,一人上前,“大人神机妙算,赵军真的出城追杀!”
吕不韦发出一声冷笑,“以我对赵括了解,勇猛有余谋略不足,这一点恰恰是赵括死穴!”
“大人,对方已经出城,不如立刻派出轻骑反击攻占城门,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吕不韦摇头,“不急,继续后撤,引诱对方攻袭,到时大阵合围围杀这股赵军,左右轻骑趁机夺城。”
“遵命!”
按照指令,秦军阵营继续后退,大阵启动,中军大阵增援外围防守阵营,李牧率领攻击阵营同样受阻,放眼看去,眼前尽是秦军,将整个邯郸城外围完全堵住。
沐尘出城,身后三千骑兵齐聚,锥形战阵,沐尘位列最前,左右分列向后,此阵型最是适合骑兵,可以最大限度调动骑兵灵活性。
一人低声道:“将军,冲吧,再不冲秦贼真的跑了。”
“放屁,你小子一个人能杀几个?也不动动脑子。”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豁出一条命好好杀个痛快。”
“不愧是沐尘带出来的兵,没一个怕死的孬种!”沐尘一拳打在那人身上,手上力道有所掌握,神情中尽显得意,“都听好了,大王有令,今天只做戏不出阵,还记得长平时那一套?”
“做戏?”
沐尘打出几个手势,左右将领连连点头,清楚其中用意,沐尘低声交待几句,两人退到两侧,指令下达,左右出阵,锥形阵快速转换成圆形阵,圆形阵利于防守,攻击效果略显不足,同样是行军最常用阵型。
左右骑兵向外散去,犹如一把扇子铺开,圆形阵转化成扇形阵,扇形向前变成弧形,唯一不动的恰恰是沐尘所率领的中军。
吕不韦偷眼看去不由得眉头一皱,赵军出城阵势看似向前出击其实不然,凭借骑兵灵活性完全可以快速退回,若真是如此等于前功尽弃,私自调动中军对士气同样有所影响,连番厮杀两年之久,兵士大多思念故土萌生退意,此战若不能攻入邯郸唯有退兵一途。
鼓声均匀发出,咚咚咚,弧形阵停住,兵士扯开嗓子,“吕不韦,胆小鬼,先送粮,再送美,滚回咸阳求依偎!”
兵士喊声随着鼓声传出,吕不韦脸色一变,赵军看似谩骂其中有所指,拳头握紧,心中暗道不能生气,一旦生气只会中了赵括圈套,若是一点点谩骂都无法容忍,如何能有今日的高高在上的吕不韦,忍一时之气方能成就大业。
“继续退兵!”
“大人,实在听不下去,打吧。”
“末将愿率兵杀回,定取赵人首级。”
“退兵!”
吕不韦眼珠一瞪,几名将领无奈跟随阵营继续后退。
“将军,秦狗真是没胆,这么骂都能忍。”
“给老子接着骂!”
沐尘人在马上看得清楚,秦军丝毫不受影响,难道真是退兵不成,外围喊杀声不断,如此良机错过真是可惜,忍不住回头看上一眼,赵括面色冷峻站在城墙之上,没有指令绝对不敢轻易出阵。
骂声不绝于耳,再看秦军阵营,兵士握紧长矛,遭受如此谩骂,恨不得立刻杀回去,男人当保留最后的尊严,那是任何人不能侵犯的领地。
城墙上方,白英身形接近,“大王,这个法子可行?”
赵括笑道:“吕不韦不过是疑兵之计,想要骗我出城,索性将计就计,出城并不追击,吕不韦若继续退兵,秦军兵士必然一心归秦心无战意,最终军心不稳,吕不韦精心布下的局同样将自己置身局中尚且不知。”
白英道:“若是秦军趁机返回又当如何应对?”
赵括转身,“有了他们,此战必胜!”
“必胜,必胜!”
第三十六回 交锋(上)
所有人目光聚来,神情中透出仰慕之意,赵国的王,再一次创造奇迹,城内聚集百姓手持各式兵器,其中不乏老弱身影,为了家园不惜以命相搏。
白英点头,“大王的意思白英懂了,若秦军返回索性一战!”
“死战!”
赵军阵营不停变换阵势,时而接近时而远离,骂声更显刺耳,秦军将领脸上尽带怒色,两人拍马上前,“大人,末将愿率兵出战。”
吕不韦看了一眼,两人都是骁勇善战之将,平日统领秦军精锐死卫,偷眼看去,赵军阵营再次变化,“圆形,扇形!出击!”
扇形阵转化成弧形阵,同样是赵军距离秦军阵营最近位置,两人得令快速奔出,两侧数千轻骑准备妥当,纷纷催马杀出。
秦军快速反击,目的十分明确,击溃这股可恶的赵军进而占据邯郸,手中兵器刺中战马后背,左手用力拉住,战马吃痛发足狂奔,烟尘四起,秦军轻骑以速度见称。
“将军,快看!”
亲兵用手一指,烟尘中显出秦军骑兵身影,“娘的,老子没去找你,你自己来了。”
“将军,上吧。”
“上个屁,都给老子退回去。”
“退?”
“执行军令!”
命令下达阵型快速收拢,赵军骑兵纷纷调转马头向后退去,秦军两名将领看在眼里,“快,决定不能让赵人给跑了!”
秦军轻骑再次加速,几乎达到战马所能承受最大速度,但见马背之上尽是被兵器击打留下伤痕,皮肉外翻让人触目惊心。
沐尘调转马头,两侧骑兵依次进入城门,身后喊杀声越来越近,先前阵型恰如吕不韦所料转变为弧形,依次展开,可以快速反应,唯一的缺点便是阵营分散想要快速聚集相比其他阵型耗费时间。
“准备迎敌!”
沐尘一声怒吼,阔刃剑高举,身后接近千余骑兵长矛举起,面对兵力超过数倍于己秦轻骑,所有人神情中更多是无畏与坦然。
“射!”
城墙之上,神射营几乎将余下所有弓弩悉数用上,身为射手,平日将弓弩视如生命,端在身前,目光凝视,一支箭消灭一个对手。
嗖嗖嗖,箭矢破空声阵阵传出,秦军轻骑速度惊人,身上多不佩戴盔甲,每次冲杀抱着必死之心,漫天箭矢射下,秦军前阵纷纷毙命,战马纷纷向前,载着死去尸体向前撞去。
“分!”
沐尘阔剑一挥,阵营快速左右一分,中间阵营攻势最急,被箭矢射杀骑兵同样最多,人的惨叫声与战马嘶鸣声混在一起,失去控制战马纷纷撞向城墙倒地不起。
“合!”
两侧骑兵快速杀回,守卫兵士发动强弩,秦军轻骑死伤无数,阵营同样陷入混乱,将领拨开一道箭矢,“攻击!”
秦军轻骑再次发动,冲过赵军弓弩射杀范围,两军距离越来越近,秦军轻骑数量接近八千,沐尘所率骑兵不过千人。
“冲!”
沐尘率先杀出,舞动阔剑直接杀向左侧秦军主将位置,阔剑轮开左劈右砍,所过之处秦军阵营人仰马翻,身后亲兵紧随其后,人数虽少各个骁勇,手中长矛轮开连戳带砸。
“攻击城门!”
右侧将领看在眼里,左侧阵营完全可以将这股赵国骑兵困死,赵军城门慢慢闭合索性发动攻势。
道道身影直奔邯郸城门冲去,城门处十几名步兵试图关闭城门,速度上还是慢了一步,秦军轻骑接近仗着战马优势长矛刺出,守城步兵纷纷毙命。
城门处混战吕不韦看在眼里,眼见轻骑控制城门哈哈大笑,“赵括,这次必死无疑!”说完调转马头,中军阵型同样随之一变,外围赵军攻势虽猛一时之间无法攻克秦军布防,吕不韦此举目的只有一个,邯郸。
中军快速推进,沐尘杀得兴起,身后亲兵大多被秦军拦截陷入苦战,阔剑接连击杀数人,带血阔剑举过头顶嘴里哇哇怪叫,“拿命来。”
左侧将领身后闪出两人,从身上盔甲判断必然不是普通兵士,一左一右直取沐尘,好个沐尘,阔剑轮开,以一敌二单臂发力挡住对方双矛,怒吼一声向外一分,两道身影向后一仰顺势出剑,一剑划过一人脖颈,另外一人刚要变招阔剑已然攻到近前,双手向下一压,试图以双手之力挡住对方阔剑。
沐尘手腕发力,阔剑向上一挑,噗的一声,剑尖刺入顺势一转,一声惨叫尸体跌落马下。
“好厉害!”秦军主将发出一声惊呼,两名副将瞬间被人击杀,再看来人身形魁梧,手中带血阔剑挥舞,嘴巴张开发出阵阵怪叫宛若恶神转世,早闻赵括手下有几员猛将,今日终于见识。
沐尘冲近,阔剑直奔对方主将砍去,剑走轻灵主要以劈、刺为主,沐尘所用剑为阔剑,相比而言更接近于刀,秦军主将抖长矛迎上,能够成为主将武艺气力必然不凡,长矛对上阔剑,一声巨响传出,两人身形俱是一震。
“有点力气,再接沐爷爷一招!”
沐尘越打越兴奋,平日里都是守城,如何能与眼前相比,纵马扬剑何等快哉,一剑接一剑连环劈出,秦军主将暗暗叫苦,双臂一阵阵发酸,对方犹如打铁一般砸来,若是不接只有落败一途,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应战。
吕不韦率领中军直奔邯郸城下冲去,赵括抖身形从城墙跃下,城门处被秦军轻骑攻占,先前吃过大亏,邯郸城内必然有赵军伏兵,不敢轻易进入,手持长矛守住城门只等大军接近。
“大王,所有兵士百姓准备妥当!”
赵括深吸一口气,“国难当头,秦恃强而夺,今生死存亡之际,当以血肉之躯与秦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冲!”
命令下达,黑魔精锐率先杀出,但见浑身上下尽是黑色,身上盔甲几乎完全将身体包裹,胯下战马同样披挂整齐,身为赵军精锐之中精锐,人数虽少战力确是不容小视,长剑划过,守住城门秦国轻骑纷纷死于长剑之下。
“赵人攻来了。”
“不怕,邯郸城内守军不足万人,攻入邯郸。”
赵括冷笑,骑兵纷纷冲出,黑魔战队位列阵营前方,犹如一把尖刀直接冲入秦军阵营,恰如一块完整大石中间出现一道细微裂缝,裂缝慢慢向外延伸,终究有一天最终碎裂。
“是赵括!”
有人眼尖,一眼认出赵军阵营之中手持利剑之人便是赵括,赵国的王,先前击杀武安君白起之人。
“杀死赵括为君上报仇。”
“报仇。”
一队骑兵直奔赵括阵营冲去,从话语之中可以判断必然是白起部署,长矛并举,左右黑魔精锐快速一合,长剑抖动,剑光闪闪,攻来秦军骑兵根本无法接近。
喊杀声不停,城门处赵人蜂拥而出,右侧秦军主将不由得愣住,眼前尽是赵人,身上所穿各异,手中兵器更是有所不同,纷纷从城门杀出,面对秦军精锐丝毫没有任何畏惧之色。
“不可能!”
邯郸城内赵军发动反击,秦军轻骑阵营向后退去,左侧将领勉强维持,城门处到底发生什么不得而知,一旦分心必然死于对方剑下。
右侧将领连连摇头,从城门处涌出赵军越来越多,一万,两万,犹如决堤洪水一般。
一道身影接近,长剑发出耀眼光芒,光芒闪过,脸上闪出的冷静、威势令人无法正视,“赵括!”
声音落下,剑光直接没入身体,那人抬头,嘴角流出血痕,“赵括,只恨不能亲手杀了你为君上报仇。”
第三十七回 交锋(下)
赵括冷冷道:“你错了,杀白起的是吕不韦,不过是借助赵括的手罢了。”
“不,不会。”
发出最后一声怒吼,身为白起心腹,临死那一刻听到一生最不愿听到的话,如果可以宁愿只是一个谎言。
两名将领悉数被杀,秦军轻骑顿时一乱,城内邯郸百姓纷纷杀出,身形跃起,两道身影落地扭打在一起,拳头、牙齿、脑袋,另外一道身影快速扑上,秦军精锐脸上尽是血污,身为精锐有着普通兵士无法享受的地位,不想今日死在两个其貌不扬赵国百姓手里。
“大人,遭了!”
吕不韦率众回援远远看得清楚,不过瞬间轻骑精锐死伤大半,邯郸城门大开,为首之人手持长剑冲入阵营,但见剑光闪闪尽显精妙。
“赵括!”吕不韦冷笑,“没有付出如何会有收获,动手。”
命令下达,四道身影穿过兵士缝隙快速向前奔行,为首之人,身子前倾,长剑拎在左手,左脚迈出,脚尖顺势一蹬,整个人向右窜出,兵士直觉一阵风袭来,一道身影向前很快消失。
“好快!”
兵士忍不住赞叹,整个人完全停住,这样的速度究竟是如何练成,顾不得多想,身后阵营接近,有人用手一推只得快速跟上。
吕不韦派出四大高手,目的很简单,击杀赵括,白起已死,心腹大患已除,秦国再无可与自己相争之人,若再能击杀赵括大业可成。
赵括手舞长剑击杀数人,一匹马接近,马上一人,身形魁梧,双臂抬起,姿势不免怪异,手中长矛直直刺出,赵括出剑,长剑击中长矛,长矛随之飞出暗道不妙,轻骑手上力道极其古怪,从姿势来看必然是倾尽全力一击,不想遭遇之时上面力道全无。
两道身影接近,秦军兵士身体顺势一倒,一柄剑直奔赵括胸口刺去,一双眼睛尽显恶毒,正是吕不韦身边第一高手管中邪,手中长剑一抖,一招“毒蛇吐芯”,上下晃动吸引对方视线,中间剑路为最强一击。
骤变突起,如此距离最是考验应变能力,管中邪早有打算,暗中跃上一名身形魁梧骑兵身后,出手之时顺势以短剑刺入对方后心,借着身形倒下时机出手。
管中邪心狠手辣,抓住时机一剑攻出,赵括身形一偏,对方第二剑已经攻到,身形向后整个人几乎躺在马背之上,右手顺势一扫,管中邪第三剑刚要发出,只要手中长剑向下一劈必然可以杀死赵括,只是顺势扫向自己脖颈那一剑同样无法躲过。
管中邪不想死,从小练剑,立志成为天下最强剑手,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心生贪欲必然有所顾忌,长剑收回,赵括手腕一抖身形顺势跃起,墨子剑法之中一招极其精妙剑势发出,这一招精妙之处就在于可以快速将劣势转化为优势,剑光一闪,剑到人起,管中邪也算了得,单手持剑横在身前,剑尖击中剑刃。
赵括转身,方才变招极为惊险,同样是不要命打法,调转马头,管中邪人在马上面色阴冷,不想赵括身为赵王平日享受温柔乡,剑术丝毫没有因此受到影响,近乎完美的暗杀术还是无法击杀赵括。
“卑鄙!”
管中邪冷笑,“在管某的世界里只有结果,采用什么手段方式根本不重要。”
赵括长剑一指,“结果,很好,今天就用你的人头来祭奠白起。”
“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话音落下管中邪再次出剑,管中邪所用剑法与先前所遭遇对手完全不同,每一次出手随着剑光晃动令人产生一种眩晕感。
一剑攻至,赵括几乎凭借直觉出剑,常年练剑,经历各种危险,剑术完全可以做到随意而发,剑之境界,剑招、剑势、剑意、剑气、剑境。
如此应为剑意,察觉出对方剑上传来杀意,长剑快速攻出,管中邪冷哼一声,身形旋转,左手顺势一扬,先前见过几人以卑鄙手段击杀白起,不敢大意,袖子扬起,右手剑向前,管中邪所用不过是虚招,左手一扬,右手剑直接飞出。
“以攻为守!”
赵括后发先至,墨子剑法之中威势最强一招发出,管中邪长剑被人挡住,上面暗含力道,不敢大意,身形跃起向后退去,几乎同时三道身影接近,三柄剑下中上三路直取赵括。
赵括手中剑快速发出,人在马上跃起,避开一剑,左腿顺势踢向那人肩膀,以一敌四丝毫不落下风。
吕不韦坐在马上看得清楚,“赵括虽然了得,幽魂四剑同样以善杀闻名,尤其是管中邪。”
一人道:“大人有此强助,必然所向无敌!”
吕不韦冷笑,“这种话听着顺耳,不过,永远不要忘了,在没有彻底击杀对手之前不能有丝毫大意,否则死的那个人只会是你。”
“大人教训的是。”
三道身影落地,手持利剑面色冷峻,向前有过交锋,管中邪上前,三人左右一分,瞬间形成合围之势,分工明确,平日必然精于训练。
管中邪点头,三道人影同时出手,管中邪手持利剑站在原地,他在等,等待一个绝佳的机会,即便为此付出同伴性命同样在所不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赵括出剑,人快剑更快,长剑划过一道优美弧度,先是击中右侧杀手要害,右侧攻势瞬间消失,一个死人根本无法构成任何威胁,身形后退,长剑丝毫不停,再次击中一人,剑势减弱,只是击中并非击杀,几乎同时挡住第三人攻势。
赵括出手,击杀一人,重伤一人,挡住一人,身形几乎同时落地,就在那一刻管中邪直接冲出,没有任何花销,最简单的方式同样最为有效,犹如一只猎豹扑向猎物。
危险临近,赵括弃剑,剑在手,身为剑手必然对剑极为看重,赵括清楚,剑势已老,想要重新发出速度必然受到影响,索性弃剑。
手中无剑,还有拳头,袖子一抖,一道白光直取管中邪面门,当日秦婉所赠匕首,每战之时必然带在身边,危急时刻以暗器打出。
管中邪发出致命一击,速度极快,一道白光袭来,一旦后退时机尽失,想要击杀赵括断然无法做到,手中剑向上一撩,平日练剑最是了解,长剑击中匕首快速刺出。
“晚了!”
赵括抓住时机,右腿向上一踢,落在半空长剑直接跳起,手臂伸出抓住剑柄,划出两道剑光。
管中邪冷哼一声,剑势暴起,方才如此良机尚且有所保留,不愧是吕不韦身边第一高手,心机、剑术让人胆寒。
两柄剑几乎交错攻出,两道身影同时向后退去,各自肩膀处显出血痕,一番比拼打成平手,算上先前被赵括击杀之人,此次击杀赵括以失败告终。
几道身影冲近,白英一晃长剑,“大王,白英来了。”
“退!”
管中邪身形向后闪去,丝毫不管被击伤同伴,那人眼神中透出怨恨,捂住伤口向后奔去。
邯郸城内百姓纷纷杀出,以惊人气势冲击吕不韦所率领秦军阵营,再看秦军连番落败士气不免低落,加上思乡心切无心再战,“退兵!”
秦军突破李牧封锁退出邯郸,沿途连番遭遇赵军袭击,雷猛、张和二人率领精锐疯狂追击,落后秦军尽数击杀,随着秦军退出,四国连横分赵之略自此瓦解,历史的天平同样向一个从未有过的方向转变。
此文为架空意淫文,并非真实历史。
第三十八回 齐歌
秦赵对峙之时,不得不提赵国武安重镇,身为赵国西北门户之地,位置极为重要,如今城外遍布齐国营帐,旗帜随风飘舞,战马嘶鸣声阵阵,虽无战事,兵士喊杀声时常传出令人心头一紧,城墙上方,赵国守军严阵以待,武安绝不能失。
武安若被齐占据,西北大片土地彻底沦没,直接威胁赵国,最主要的是自己的领土如何能被人所占,即便打剩最后一人同样要战。
赵括早有准备,得到消息,秦齐联军攻击边境,必然是以齐制衡武安,迅速应对,以当年齐相田单为将统领武安守军,武安守军不过三万,齐国举国之兵接近十五万,当然实际战力有限。
如此凸显赵括待人之诚,田单始终是齐人,一旦齐王以情义感化,思念故土之情义,若反戈相向,赵西北之地尽失,甚至影响整个战局。
有钱枫在,田单绝无退路,如此同样在计算之中。
武安城上,田单眺望远方,“不知邯郸此时情形如何!”
身后将领道:“大人,齐国大军围而不攻是何道理?”
田单笑道:“钱枫很聪明,强攻武安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如此也好,至少田单不想看到手足相残,齐人死伤之场面。”
将领道:“大人可有想过,一旦大王命大人出兵,到时如何选择!”
田单叹口气,“一面是故土,一面是情义,田单唯有遵从内心之愿!”
咚咚咚,鼓声从邯郸城一直向外延伸,沿途躲避百姓听得清楚,纷纷从深山走出,眺望邯郸方向,眼神中充满期待,有大王在,必然可以赶走这些侵入家园的恶狼。
“大人,鼓声!”
田单眼睛微闭,鼓声越来越近,为了传递消息,赵括事先在各处隐蔽之处暗藏队伍,一队十人携带一鼓,随时准备传递消息。
“开战了,不知又要死多少人!”田单叹口气,战争的残酷所有人亲眼目睹,先前齐国象征性攻城,一番箭矢射下死伤不下千人。
鼓声传来,钱枫走出大帐,“可有人懂得鼓声含义?”
一人道:“鼓舒缓者为乐,平者为和,急者为攻,这应该是赵人发动攻势鼓声。”
钱枫点头,“全军戒备!”
鼓声从日出一直敲到日落,钱枫迈步走出,“都准备好了吗?”
身后闪出几人,“营内布置伏兵,赵人若是敢袭营,必然有来无回。”
一人道:“大人如何判断赵人今晚必然出击?”
钱枫冷笑,“今晚夜黑风高,最适夜袭,那田单也是其中好手,当日趁着夜色,一场火牛阵大破燕军,只可惜今日面对的是我钱枫,而不是那个废物。”
“大人英明,莫说是火牛,即便是神牛同样让它变成废牛。”
“好,击杀田单,重重有赏。”
几人对视一笑,尽是钱枫心腹,田单倒台,钱枫独掌大权,为显示自己能力在田单之上推行新政,其中条款尽显严苛,百姓深受其苦,世族趁机捞取好处,多少人暗中打点希望能够得到钱枫赏识。
夜色,微微透出的光亮,鼓声一变,从急促变得舒缓,原本绷紧神经随着鼓声慢慢舒缓,有人忍不住小声哼着,熟悉的旋律,儿时父母嘴里唱出的歌谣。
武安城内,阵阵歌声传出,带着几分思念,透出几分悲凉,当日被生计所迫从齐国逃到赵国难民,不免思念在齐国亲人,这里穿得暖吃得饱,不用担心被人欺凌,在齐国这种事根本不敢想。
田单站在城上,身后将领不明所以,“大人,这是何意?”
田单道:“秦国围困邯郸,你如何看?”
那人道:“以大王睿智必然可以破解困局,秦必败。”
田单点头,“田单同样这样想,大王乃治世之才,一旦秦军败走,下一步会如何?”
“兴兵直取武安。”
“不错,若真是到了那时,城外齐国儿郎必然死伤无数,田单心中不忍,索性以此法迫使钱枫退兵。”
“退兵?就凭这些人?”
将领用手一指靠在城墙边上那些齐国百姓,其中多是老者,坐在那,看着天,嘴里唱出整齐的歌声,衣襟早已被泪水打湿。
“这些都是齐国耳熟能详的曲子,对于思念故土的人而言无疑是一味良药,同样更加勾起人的思念,如果所料不错,明天开始,钱枫必然焦头烂额,最后选择退兵。”
“以曲退敌,大人之能令人敬佩,只怪那齐王不懂用人之道,偏偏信任那个小人钱枫。”将领同样是田单旧部,想到当日被钱枫陷害,多少兄弟为营救大人死于相国府厮杀,为此不免心生恨意。
“算了,至少我们还活着,不辜负大王重托,同样避免刀兵,唯有此法!”
天光大亮,钱枫刚刚睡下,得到消息,武安赵军并未发动夜袭,昨晚传出歌声响彻阵营,熟悉的声音不停钻入耳朵进而脑海,想起曾经发生的一切,从孩童慢慢长大,钱枫更多是恨,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才能投靠田单必然可以一展抱负,不想成为田单手中一颗棋子布置在秦玉身边,面对秦玉的推心置腹始终抱着一颗愧疚之心活着。
秦玉死,钱枫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取代田单主宰齐国。
“大人,大人!”
一人快步接近,钱枫不耐烦坐起身形,“什么事?”
那人道:“今晨演练兵马发现营内人数少了一些,开始并没有在意,进入赵国这么久并无战事发生,演练经常有人偷懒,后来才知道各营情况几乎相同,最厉害的要数后营,一个营房只剩下做饭的伙夫。”
“人呢!”
钱枫身形从地上跃起,眼睛瞪圆,从将领描述中听出事情严重,以往行军出现个别逃兵实属正常,如今大规模出现足以引起重视。
“去看看。”
钱枫手持利剑杀气腾腾,跟随将领直奔后营而去,相比平日不免安静许多,踢开一座营帐里面空空如也。
“把伙夫带过来。”
时间不长,伙夫被人推搡着来到近前,“大人,就是这个人!”
钱枫转身,那人连忙低头,“本相问你,这里的兵都去了哪?”
伙夫摇头,“昨晚睡得早,隐约中听见脚步声并没有理会,早上起来发现人都没了,以为是出去训练,一直等到吃早饭的时候还是没有人回来,于是报告将军。”
“你为什么不走?”
那人抬头,“小的同样思念家里亲人,只是同样懂得国有国法军有军规,眼前是在打仗,如何儿戏之!”
“好,说得好。”
钱枫连连点头,营中出现大量逃兵,唯有以杀伐制止,对忠于自己的人同样有所封赏,如此才能起到作用。
“把那几个逃兵带过来。”
“逃兵?”
“还不快去。”
将领眼珠一转,顿时明白相国大人心思,赶奔营帐挑选几名老弱兵士带到钱枫面前,后营前聚集数千兵士,眼见钱枫一脸杀气,心里清楚发生什么事。
“斩!”
话音落下,一旁早已准备妥当亲兵纷纷出手,惨叫声阵阵,十几名老弱兵士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无缘无故死在同伴手中。
长剑之上血痕流下,人头纷纷落地,兵士眼神中露出忌惮之意,钱枫长剑一指,“看到了吧,这就是逃兵的下场,留下来的人必然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说完使了一个眼色,将领上前,“后营伙夫胜任伙夫长。”
“多谢将军。”那人连忙跪在地上,原本以为自己会受到牵连,不想弄巧成拙得了好处,同样想着回去,只是家里地无一垄,房无一间,回去只会挨饿受冻,索性留在这里混些好处。
第三十九回 进兵
带血的剑依然无法阻挡思念,那里是心灵的港湾。
钱枫气急败坏,几名将领低头不语,逃兵现象越发严重,经过统计,后营兵士只剩不足两成,其他营房人数同样少了四成,这种趋势继续蔓延,整个营帐完全笼罩在如何逃走气氛中。
“大人,不如再抓几个领头的杀了,剩下那些必然乖乖留在这里。”
钱枫摇头,“大势所趋,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再说又能杀得了多少!”钱枫说完忍不住叹口气,假象过无数结局,最坏不过是与守卫武安赵军拼个鱼死网破。
一人面露怒意,“必然是田单从中使坏,每天晚上唱个不停,即便是末将同样忍不住想家。”
“不错,想要改变局势唯有强攻武安。”
钱枫摇头,“强攻武安对齐丝毫没有好处,唯有保存实力方能与秦谈条件,田单,又是你!钱枫与你不死不休,立刻准备退兵。”
“大人,此时退兵,日后秦国追究起来。”
钱枫一提剑柄,“军心已散,此时唯有自保,所谓的联盟不过是碍于秦压力罢了,试问哪个是心甘情愿!”
“大人说的在理,灭了赵国拿到最多好处的还是秦国,我们还不是要看秦国脸色,索性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回去之后大王那里本相自会交待,退兵!”
齐国大军依次退走,田单长出一口气,立刻派出斥候查探,三日后斥候来报,齐国大军退出赵国边境返回齐国。
“立刻前往邯郸送信!”
武安信使赶到邯郸城下,眼前尸横遍野,秦军前后受敌,眼见邯郸无法攻下同样选择退兵,城门处工匠不停忙碌修补受损城墙。
一道身影走出,侍卫快步上前,“大王,怎么起的这么早!”
来人正是赵括,迈步进入正殿,“战事刚休,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通知下去,若有斥候返回立刻来见。”
时间不长,邯郸城都尉赵先带着武安派来斥候赶奔王城,跟随侍卫直奔正殿。
“齐国退兵!”
斥候躬身施礼,“经过查探,齐国退出边境退入齐国境内。”
赵括点头,“钱枫倒是识趣,立刻召集众将议事!”
话不多说,李牧、沐尘、白英、雷猛等人悉数进入,众人落座,经过休息体力恢复,一个个精神抖擞。
武将之中以李牧为首,站起身形,“大王,四国联军行分赵之举,今三国已去,唯有齐国尚在武安,李牧以为当率精锐驰援,一举消灭,以扬大王之神威。”
“沐尘愿为先锋。”
赵括沉默不语,手指轻轻敲打桌面,两人只得坐回原位,熟悉的人清楚,这是大王平日思考问题时善用的姿势,从神情判断必然是一件大事,甚至关乎赵国命运。
赵括抬头,“刚刚得到消息,围困武安齐国大军已经退兵离开赵国。”
“退兵了!”
“八成是吓跑了。”
赵括摆手,众人抬头,但见赵括站起身形,“侵我土地,杀我百姓,毁我家园,诸位以为如何?”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若战败又当如何?”
“死战报大王之恩!”
赵括点头,“好,有诸位将军相助,赵国上下一心,自当无敌于天下,李斯负责调集粮草,信陵君负责战后百姓安顿,其余众将整军备战,大军横扫天下。”
“横扫天下!”
邯郸城外,百姓纷纷入营,雷猛、张和等人日夜演练兵马,兵盟快速兴建兵器坊,捶打之声阵阵,工匠不停忙碌,一件件兵器快速成型,不停淬炼,插入冷水之中,用布擦拭,寒光闪现。
乡间炊烟渺渺,男人砍伐树木建造房屋,女人除草播种,孩童穿梭其中,田地之中点缀片片翠绿。
再表各国。
韩王看着退回都城几千残兵连连摇头,兵力有限,如今能够作战只剩下两万精锐,若是秦国能够击败赵国勉强能够维持,一旦赵国不灭,以赵括性子必然报复,第一个必然是自己。
“都说说该怎么办!”
下方众人面面相视,议论纷纷不知如何是好,唯有一人一直沉默不言,韩王手掌一拍,“够了,平日里吹嘘自己如何了得,到了关键时刻连个法子都想不出来。”
韩王动怒,众人低头不语,身为臣子不能为王分忧不免汗颜,一人走出,“大王,是否担忧韩国他日命运?”
韩王抬头,正是韩非,有些才学,平日里不免桀骜难驯,更是喜欢大放厥词,若非是世族早已赶出王城。
“是又如何?”
韩非冷笑,“当日秦王以盟约邀韩兴兵伐赵,韩非曾一力阻挡,怎奈有人畏惧秦国之威,甘愿沦为他人奴役。”
韩非说完目光落在两人身上,身为韩王身边宠臣,当日一力促成盟约,更是豪言壮语以此为契机重现当年霸业。
韩王咳嗽一声,韩非话中有话,当日自己同样担心秦国报复,算起来也不能全怪两人,“事已至此,提及往事已经于事无补,还是说说日后如何应对为好!”
韩非迈步上前,“强国,自古弱国被人欺凌,唯有自身强大才能自保。”
韩王叹口气,“谈何容易!”
韩非哈哈大笑,“四国联军兵马不下七十万,为何接连被赵国击溃?”
“这!”
韩非接着道:“韩非以为无非两点,一是胆,赵人有胆,敢于秦争锋,强胆者当以王为首,王者豪胆无畏,百姓则有胆,二是兵,长平一战,赵军能胜,胜在兵力,论战力不在秦之下,如此方能令秦有所畏惧。”
一人走出,“谁说韩人无胆,若是赵人敢来,老夫必然身先士卒死而后已!”
“好,说的好。”赵王连连拍手称赞。
韩非淡然一笑,“老将军胆气过人韩非佩服,只望他日不要失言。”
“公子放心。”
韩王道:“胆气有了,兵又当如何?”
韩国大片土地被秦所占,领土人口有限,好在有几处险关可守,如今精锐只剩两万不免担忧,一旦他日再起兵祸,自保之力都没有。
韩非道:“兵在于精,而非多,大王可效仿赵国建立新军,由得力之人日夜训练。”
“新军!”韩王听罢连连点头,“是个好法子,哪位将军愿意?”
目光看去,众人连连低头躲避,训练新军可是一件苦差事,做得好了功劳有限,一旦训练不好出了岔子到时候大王怪罪下来弄不好丢了性命。
众人各怀心眼,低着头思量对策,韩王无奈,“老将军,以为如何?”
那人咳嗽一声,“大王,只恨年岁渐高有心无力,无法为大王分忧,更加担心辜负大王重托!”
韩王点头,“老将军所言不无道理,李将军年轻力胜,万不能推辞!”
那人神情一愣,快步上前,“末将近日身体匮乏正在医治,恐难以胜任。”
“病了!”
那人连忙咳嗽几声手捂住胸口,原本精神奕奕瞬间变成一幅生病样子。
韩王一脸无奈,看来看去,只剩下韩非,目光投来,韩非抬头,“大王,韩非不才,愿兴建新军。”
“好,立刻颁布王命,韩非为新军统领全权处理新军大小事宜。”韩王面露喜色,早就坐不住,议会草草结束转回王宫享受安乐。
齐国有钱枫周旋,齐王自顾享受,大小事务交给钱枫处理,钱枫派出探子得到消息,秦军久攻不下同样退兵,不敢耽搁,派出使者入秦,魏国几乎同出一辙,伐赵失利,未免赵国报复,唯有依靠秦国。
第四十回 权谋
赵国上下整军备战,李斯派出人马从各地征集粮草,数千辆大车从邯郸城驶出,大战在即,粮草物资保证变得尤为重要,李斯深通其道,加上大王委任,不敢大意,亲自带着护卫出行。
赵国战胜消息传出,百姓奔走相告,为免战祸躲入深山百姓纷纷走出回归家园,打开房门,一切是那样熟悉,即便是院落之中的荒草同样多出几分亲近。
一名老者被人搀扶慢慢坐下,手中木棍放在一旁,眼中含泪,“原本以为再也没法活着等到这一天,不想真的等到了。”
“爷爷,当初不是说过有大王在,赵国一定不会败。”
“傻孩子,天下间没有总能打胜仗的将军,是应该相信我们的大王,除了大王之外还能靠谁!”
“靠我们自己,若真是秦贼敢来,直接拼了。”
“拿什么拼!”
老者看了一眼,几名年轻人顿时脸上一红,手中空无一物,“等安顿好了咱们就去邯郸,找大王加入兵营。”
“好,算上我一个。”
各地贴出公告,征收粮草,换做以往躲还来不及,如今不同,百姓纷纷将隐藏山中粮草运出,只留家中口粮,李斯看在眼里,终于清楚为何赵国可以扛下来,是民心。
邯郸王城正殿
“大王,魏国新败,不如趁机进兵!”
赵括摇头,“当日本王答应信陵君,绝不轻易与魏交战,答应别人的事必然要遵守才行。”
“此时不同,那魏王不遵约定协同秦国出兵,险些令赵国陷入灭国之境,攻魏名正言顺。”
赵括目光落在眼前行军图上,赵与四国相邻,东北燕国,赵与燕一直相安无事,燕国经历内乱一直休养生息,秦国当日并未出使燕国,一来四国联军兵力已经足够,二来秦、燕向来交恶,即便前往同样得不到好处。
东面是齐国,齐国虽退,兵力犹存,加上占据水利之势,赵军以骑兵、弓弩擅长,水军相对薄弱。
临近东南位置为魏国,西南为秦,若是大举攻齐难免深陷其中,更加无法发挥自身优势,最佳选择便是攻魏,进而直逼韩,如此便拥有整个长平之地,同样具备与秦一争高下资本。
“张良,以为如何?”
张良躬身施礼,“大王执意一战,张良唯有追随左右尽犬马之劳!”
“对攻伐一事如何看?”
张良上前,“韩、魏、齐皆可图,其中最为关键的反而是燕。”
赵括点头,“这件事同样有所考虑,待看过兵器坊之后立刻准备动身前往燕国商讨结盟一事。”
“大王英明!此战必胜。”
一行人出城门,城门经过修缮,城墙上长矛箭矢留下印痕,那是战争最好的见证,赵括用手一指,“都看到了吧,总有一天,赵国的旗帜必然可以遍布世界各地。”
赵括说完催马直奔新军大营,身后沐尘等人跟随,捶打声阵阵传出,兵器坊得到重建,数量相比以前多出一倍有余,征战在即,兵器供给尤为重要,失去箭矢连弩无法发挥作用,赵军战力大大削弱。
一人赤着上身,常年饱受风吹日晒,身上显出古铜色,随着手臂挥动,白色胡子随之晃动,赵括飞身下马来到近前,操起放在桌案上长剑,手腕一抖,一块木块随之落下,切口整齐忍不住赞道:“好剑!”
那人神情专注,整个世界似乎只有耳边风箱传出的声音,还有手中打成一半的铁器,左手动作熟练,右手不停捶打,顺势丢入一旁盛水木箱之中,一阵白烟升起,一把剑彻底打成。
“大王!”
那人放下手中铁锤快速站起,神情中透出敬畏,身形向前,赵括快行几步,“黒胡大哥,几年不见为何变得如此!”
那人面带笑意,岁月在脸上留下无法磨灭的印痕,当年的黒胡变成如今的白胡,“老了!索性还能为大王打几把剑。”
“黒胡大哥为赵国所做一切赵括铭记于心,终生不敢忘。”
黒胡伸出手臂,赵括迈步上前,选了一处干净地方坐下,谈及往事无不感叹,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做了赵国的王,黒胡同样显出老迈之态。
赵括看着黒胡,“兵盟的兄弟现在怎么样?”
黒胡道:“托大王的福,如今在赵国扎了根,再也不用过着担惊受怕日子,好多人娶了婆娘,有了家也就有了依靠,这些事原本从来不敢去想。”
“这样就好!”
“大王大规模制造兵器,莫非是要出征?”
赵括点头,“别人已经打到自己鼻子下,如果再忍而不战,恐怕真是要寒了兄弟们的心,不管结果如何,赵括执意一战。”
黒胡淡然一笑,“从黒胡当日见到大王那天起已经认定,他日必然可以驰骋天下所向无敌,此并非阿谀之言。”
“赵括相信,一切还要劳烦黒胡兄弟。”
“大王放心,兵盟的兄弟必然日夜赶工将箭矢兵器如数打造完毕。”
赵括身形弯下,“工期不变,箭矢还有弓弩数量加倍,能否做到?”
“加倍!”黒胡听罢不由得眉头一皱,先前一战箭矢损耗接近七成,兵器冶炼最是耗费精力,对身体同样是巨大考验。
“大王放心,即便拼上这条老命也要完成大王交待的事。”黒胡一晃拳头身形站起,仿佛再次回到当年。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就是,只要是赵括能够做到的绝无二话。”
黒胡笑道:“眼前这些已经足够!”说完转过身去,“兄弟们,大王亲自来看咱们来了,打起十二分精神,拿出咱兵盟人的勇气,好好打一场硬仗!”
“大王放心。”
一众工匠手上加力,火星四溅,风箱拉动声更急。
看过兵器制造,一行人赶回邯郸,交待下去,第二日备好礼物直奔赵、燕边境而去。
单表燕国,燕国太子丹继位为王,矢志复兴燕国,身边有公孙操等人扶持,推行新政,休兵养民,招募人才积蓄力量。
消息传来,齐国、秦国先后退兵,韩、魏联军惨败而回,四国联合伐赵以失败告终,燕王目光落在眼前斥候传回竹简之上,上面记载赵国击溃韩、魏联军进军邯郸与秦厮杀经过,最令人惊诧莫过于白起之死,提到白起之名,何人不惧,最终死在赵括之手。
燕王叹口气,“原本以为天下间最强的男人非白起莫属,如今一切都变了,只是因为赵括,若是可以倒是真想见一见这个人。”
一旁公孙操笑道:“当年有幸与赵括打过交道,这个人心思缜密,胆大心细,做事果断,的确是难缠的对手,至于白起之死,上面记载不免模糊,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白起虽勇并非铜皮铁骨刀枪不入!”
“这件事相国大人如何看?”
公孙操手捋胡须,“秦、赵相争本是好事,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如此对燕国有利,大可放心推行新政,唯一遗憾的是这次赵军击溃的只是韩、魏,其中不含齐国!”
燕王道:“相国有意攻齐?”
公孙操道:“若想离开苦寒之地,成就大业,唯有灭齐,以大王睿智,完全具备与秦、赵争锋条件。”
“灭齐,不错,当年若非田单用计,齐国早被燕所灭,本王最是重视人才,可惜再无良将!”
燕王说完忍不住叹口气,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尤其是善攻伐精通谋略之人。
公孙操道:“大王求贤若渴之心天下早已传开,本相相信有志之士此时必然就在赶来途中。”
“借相国吉言。”
第四十一回 条件
蹬蹬蹬,一阵脚步声传来,公孙操转身,一名侍卫快步进入,“大王,边关送来急报。”
“拿上来!”
燕王站起身形,这几年燕国并无战事,边关倒也安定,如今送来急报,难道是有战事不成。
燕王看罢神色一变,“赵国!”
公孙操忙道:“赵国起兵犯境?”
燕王摇头,“边关来报,赵国境内发现一支人马。”
“有多少人?对方可有表明身份?”
“有,如果所料不错应该是赵王。”
公孙操眉头一皱,“赵括来了,这倒是稀奇,方才刚刚提到,人就到了。”
“相国以为赵括此举入燕意欲何为?”
公孙操笑道:“大王放心,先前秦发动四国联军伐赵,此举必然是有求于燕,赵括最讲信义,大王大可趁机与之商谈条件,他日对燕国必有大用。”
“相国所言极是,今赵王亲至,总不能失了诚意才是。”
公孙操摆手,“若大王前去相迎反而不妥,赵括虽为王毕竟是客,大王为主,自古客随主便,如何有主人相随之理!”
“也好,相国大人与赵王毕竟有旧,待寡人迎接。”
公孙操快速退出,不敢耽搁,带上亲兵直奔边境而去,赵括一行人进入赵国要塞,守将躬身出迎,看上一眼连忙低头,大王亲至,面带笑意不失威势,身后跟随众人都是赵国有头有脸的人物。
“驻守要塞多少时日?”
那人忙道:“三年!”
“三年,本王记得当日入燕境之时守将模样,倒是与将军有几分相似!”
守将忙道:“大王真是眼力过人,当年守将正是家父,如今年老多病,末将凭借战功累积升为主将!”
“原来是一样,边境清苦,只是要苦了诸位!”
“为大王,为赵国,为家,不苦。”
赵括轻拍守将肩膀,“诸位的情义本王记在心里,总有一天天下再无纷争,人人安乐,??赵国边境再也不敢有人来犯!”
赵括说完催马上前,守将看在眼里嘴里喃喃道:“这一天很快就会来。”
燕国边境,公孙操列阵以待,面对四国联军赵国依然可以坚守实力可想而知,何况对方来的是赵国的王。
燕王站在要塞之上,神情中透出几分期待,就要见到那个传说中的男人,凭借一己之力对抗强大秦国,击杀白起的男人。
“大王,来了!”
但见远处显出一队人马,俱是骑兵,神情冷峻长剑在手,盔甲在阳光下映出光亮,阵型整齐,战马一起向前奔驰,顿时多出一种令人敬畏之感。
赵括勒住战马,左右侍卫快速围上,沐尘催马上前高声道:“我家大王有意入燕商谈要事,速速禀报,打开城门迎接我王。”
沐尘天生嗓门就大,如今扯开嗓子要塞上听得清楚,燕王点头,守将一挥手中令旗,嘎吱,嘎吱,几名兵士合力,巨大木门缓缓打开,燕王几乎同时由人护着从要塞之上走下。
城门大开,从中走出一人,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一身衣饰尽显简单,腰间佩剑,面色冷静。
“这位想必就是燕王!”
燕王笑道:“早闻赵王才识过人,不想同样懂得相人之能!”
赵括从马上下来,“大王气定神闲,加上身后之人眼神之中无意中流露出敬畏之色,最主要的是身后这位,能够令相国大人甘屈人后,似乎只有大王一人!”
燕王身后之人正是公孙操,燕国重臣,当年被人算计,果断出击,利用借路入齐假扮成黒胡的赵括除掉胡作,非为狼狈逃走,公孙操重掌大权,不想燕王对此事耿耿于怀,身边馋臣进言,故意冷落相国公孙操,大有以心腹取而代之之意,公孙操手握兵权趁机发难,击杀燕王。
国不可一日无王,想到心怀报复燕王子丹,命人潜入咸阳从中周旋,借助长平之战乱局混出咸阳,也就是眼前的燕王。
公孙操拱手笑道:“公孙操惶恐,能得赵王如此赞誉心中有愧!”
赵括面露笑意,“此次不请而来,还望燕王不要介意才是。”
“哪里,哪里,如此贵客,平日里请还请不来,不如先行入城,摆下酒菜也好略尽心意!”
“有劳燕王费心!”
这些不过是客套话,所有人清楚,一行人进入要塞,随行侍卫进入,人数不过千余,如此也是为了显示诚意。
话不多话,酒宴摆上,鼓声升起,燕国女子载歌载舞,但见杨柳细腰眉目含情,燕国地处寒冷之地,女子肤色更为白皙,身形高挑。尤其是修长的大腿,随着身体摆动若隐若现,令人浮想连连。
“好,好,好!”
赵括拍手称赞连说三个好,燕王放下酒杯,“赵王真是好雅致,如今连说三个好,可是要有所指才行,不然只能罚酒!”
赵括哈哈大笑,“酒好,情好,人更好!”
“妙!”
“如何妙?”
“妙不可言!”
两人相视一笑,公孙操看在眼里,手臂一挥,歌女依次退去,赵括此举入燕绝非是为了欣赏燕国歌舞这样简单,索性将事情挑明。
燕王道:“赵王亲至,足见诚意,寡人同样不喜欢拐弯抹角,还请大王言明此行意图!”
“结盟!”
“结盟?”燕王淡然一笑,“眼见百姓深受战事之苦,寡人只想过些安稳日子,只求可以守住疆域不再被战祸牵连。”
“如果是别人抢了你的疆域,杀了你的子民,是否还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味避祸?”
燕王摇头,“赵王心中所想便是寡人所想。”
赵括道:“如此倒是想听听!”
燕王笑道:“全力一战!”
“好一个全力一战,兵法有云,面对困境当需求帮助,一个好的伙伴胜过一个对手,本王前来看中的赵、燕之间情分,燕非楚,燕王同样不是楚王!”
四国联军攻打邯郸接近三年,身为赵国盟友楚国始终充耳不闻,一心发展自身,大有坐山观虎斗之意。
白起死讯传出楚国人奔走相告,当年死在白起剑下楚人不计其数,对白起不仅仅是敬畏,更多是恨。
“大王盛赞,若是结盟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赵括道:“不知大王想要什么?”
“整个齐国土地还有百姓。”
赵括哈哈大笑,“大王胃口好大,难道就不担心这块肉太大太肥吞不下去,弄不好还要伤及自身!”
燕王摇头,“既然是肉,总有一天可以吃下,这一点寡人并不担心。”
“区区一个齐国,赵括可以得到什么?”
“大王同意?”
“还要看你的诚意才行!”
“燕国向来不缺诚意,一旦结盟自当共同后退。”
“好,快人快语,本王答应你,只是赵括同样有一个条件。”
“大王请讲!”
正殿内原本放松气氛顿时再次紧张起来,所有人想知道赵括会提出怎样条件,行结盟之举目的就是将双方利益最大化,做到攻守进退。
赵括道:“算一算这件礼物还是相国大人所送。”
一旁公孙操故作惊讶,“本相,如此倒是忘了。”
“贵人多忘事,本王便给你提个醒,伊娃。”
公孙操眼珠睁大,猛然想起当年那一晚兵营服侍赵括的女人,赵括一行人走后按照约定送回故地,不想赵括如此念旧情,这么多年过去对当日寻欢作乐女子念念不忘,这一点公孙操自愧不如。
“伊娃,相国,这是何人?”
公孙操忙道:“伊娃就在燕国境内,当日曾与大王有过一段缘分,不想这么多年过去,大王依然记得,待明日安排一下亲自前去迎接。”
“赵括曾经承诺过,有一天会亲自去,风风光光的去!”
第四十二回 伊娃
若有情,不分远近,只在心。
燕国
原本宁静村庄随着一群人闯入彻底打破,但见为首之人身形魁梧眼露凶光,从身上衣饰来看应该是富人家的护院,所谓护院无非就是打手。
“再不交租,所有土地都要收回。”
村民聚集在一处相对开阔处,看着闯入村落这些不速之客眼神中透出愤恨,一人上前,须发皆白,在村子威望极高。
“租子不是已经交过了?”
护院白了一眼,“就那么点够做什么的,我家主人说了从今年开始租子翻倍。”
“翻倍,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太多了。”
人群顿时议论纷纷,护院冷哼一声,“那是你们的事,不交租可以,把地都交出来,谁也不会难为你们。”
“不行,没了地,一家老小眼看着都要饿死。”
“那就交租!”
老者叹口气道:“能否容我说一句,每年的租子已经很高,好在这几年风调雨顺收成还说的过去,一下子加了这么多,一年下来除了租子基本剩不下多少,地没人种,荒着可惜,最主要是谁都没有好处不是!”
“老家伙,想威胁是不是,就算是荒着也不给你们这些贱民!”
“还有没有天理了!”
“天理是什么,老子就是天理!”护院首领手臂顺势一推,老者身形向后倒去,年纪大了腿脚有所不便直接摔在地上。
几名村民快速上前,老者摆手,“没事。”
“凭什么打人!”
“打人,哪个看见老子打人,是老东西自己站不稳自己摔的,想讹人,也要看看是谁,老子可是不吃这一套。”护院说完大大咧咧坐在村口一块大石上,二郎腿翘起,身后跟着十几名壮汉,手持棍棒,平日里无恶不作。
“算了,算了!”
村民将老者从地上扶起,掸去身上灰尘,搀扶着坐在一旁,太阳升起,火辣辣照在脸上,护院首领从石头上跃起,“想好了没有,别惹老子不快跟你们动粗。”
“不交,田地是官府给我们的,凭什么你们要收回就收回。”
护院顺着声音看去,确是一名美妇人,一身布衣打扮,脸上不施任何粉末,反而多出几分清秀,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胸前几乎快要爆出杀器,看在眼里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不想穷乡僻壤之地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不交也可以,有来有往,总是要表示一下才行!”
护院一双眼睛不停在美妇人身上打量,妇人看在眼里,这种人不免可恶,毕竟关乎全村人,话语之中似乎听出一丝转机,“如何表示?”
护院上前,“看小娘子也是过来人,难道连这一点都不懂,怕不是要伤了哥哥的心。”护院自恃有些本事,更是有人罩着,面对村民没有任何顾忌,身形接近,双手顺势一抓。
妇人一声惊呼,身形向后,速度上毕竟无法与练过武艺之人相比,胸前衣衫被人直接抓开。
“无耻!”
护院动了色心,方才占了便宜,虽然没有碰到,但是那种强烈的感觉让人无法停下来,身后一人来到近前,“大哥,这个女人动不得!”
“怎么动不得!”
那人低声道:“听人提起,当年侍候过一位贵人,所以得到封赏!同样得到田地。”
“贵人,还不是男人,能伺候别人,老子如何不能,再说了,男人逢场作戏,玩玩也就算了,还不如跟了老子!保证让你天天晚上叫不停。”
“大哥,还是算了,办完事回去找个姑娘也就是了。”
“滚,老子今天偏偏就想尝这口鲜!”
护院首领面露怒色,那人无奈,想想也是,毕竟快十年过去,一个女人身边没有男人春夜难耐,想想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不出事就好。
“只要这个女人把老子侍候舒服了,租子还按原来的交。”
话音落下,目光投来,妇人面露怒色,不想以这种手段要挟,真是无耻之极,脑海中浮现出当年身影,即便是死同样不能被人污了身子。
“伊娃!”
方才被推翻在地老者忍不住喊了一句,心里清楚,这种事没有人愿意,毕竟为了整个村子几百口人,想到加在伊娃身上的苦不由得连连叹气。
“这种龌龊的交易,伊娃宁死不从。”
“伊娃,多好听的名字,现在可由不得你,还愣着干什么!”
护院首领一声令下,身后窜出几人,手中棍棒左右砸去,百姓畏惧快速闪开,伊娃转身要走,右侧男子抓住伊娃手臂,伊娃情急顺势一脚,正好踢在护院裆部,护院吃痛只得松开,双手捂住满地翻滚。
“废物,抓住那个女人,谁敢拦着往死里打。”
几名护院再次冲出,村落之中传出伊娃尖叫声,一人上前,“难道就这么看着伊娃被人欺辱。”
老者摇头,“这些人惹不起。”
“惹不起也要惹,伊娃是咱们的亲人。”
“对,即便牺牲伊娃,这些强盗还是不会善罢甘休。”
护院左右架住,伊娃身子向前,几次试图挣脱,怎奈气力不济,村民向上一围,“放人!”
护院一愣,手中木棍横在身前。
“人今天要定了,看看哪个敢管。”护院首领抽出腰间利剑,明晃晃剑尖在众人眼前一晃,带着一股寒意,距离最近两名村民身形忍不住向后退去。
护院首领不免得意,以武力来征服无疑是最为简单同样最为有效的方式,迈步上前,对村民眼中的愤怒没有任何顾忌。
“过了今晚就会乖乖的听话。”说完用力在娇俏小脸上捏了一下,心中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伊娃抬头,一口唾沫不偏不斜正好吐在脸上。
“香,真是香,看到时候是你硬还是老子硬,带走。”
“放开我,放开我。”
伊娃身子向下,两名护院手臂发力直接拖起向外就走,身后村民连连摇头,不想灾难再一次降临在这个可怜的女人身上。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传来,护院首领眉头一皱,小路上闪出一队骑兵,从旗帜上看应该是燕国兵士无疑,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
“大哥,会不会出事?”
护院首领不以为然,“这种事没有人会管,何况我们是大人的人。”
骑兵接近,公孙操人在马上恰好看到,十几人站在村口,两名壮汉抓住一名妇人,平时这种事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有赵王在不免有失脸面。
“驾!”
赵括催马上前,公孙操不明所以,打听清楚,当年的伊娃安置在这个村落,按照规定分了田地,担心有事连忙催马迎上。
“放开她!”
护院首领抬头,但见一人骑在马上面色阴冷,再看后面清一色骑兵,这人身份地位必然不低,为何偏偏管这等闲事。
“要是不放呢?”
“死!”
死字一出,剑光随之收回,护院首领长剑尚且没有抽出,整个人向后倒去,脖颈处血迹快速流出。
“不管我们的事。”
一众护院纷纷跪在地上,来人瞬间击杀首领,伊娃挣脱,看着来人,似曾相识,两道目光相对,顿时眼睛一亮,“大人,是大人。”
夜夜思念的身影如今出现在自己面前,伊娃一声惊呼发足狂奔,展开双臂,这一刻仿佛回到从前。
“恭喜大王!”
公孙操看在眼里,对伊娃同样有些印象,当日原本是为自己准备,不想突然来了客人,看上一眼,确有过人之姿,早闻赵括艳福过人,如今看在眼里真是令人羡煞。
第四十二回 团聚
伊娃紧紧贴在赵括怀里,双手抓住,用尽最大力气,方才那一刻经历从地狱到天堂,落在这些恶人手中唯有一死以护清白,随着赵括出现那一刻一切完全改变,他真的来了。
十年,十年分离,十年思念,这一刻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用力抓住,如果可以宁愿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再也不要分离。
“没事了,有我在,再也不会有人可以伤害你。”
伊娃抬头,眼中泪光闪现,或是久别重逢的感动,或许以泪水诉说多年的辛苦,用力点头,任何语言在这一刻完全失去色彩。
赵括轻拍伊娃肩膀,“本王来迟了,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伊娃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大人做了王。”
赵括点头,“以后你就是高高在上的王妃,住在豪华的王城。”
伊娃道:“富贵、权势,这些伊娃都不在乎,只想好好守着自己的男人还有伊儿!”
“伊儿?”
“赵伊,大人难道忘了,当年分离之时曾经提起,若是有了身孕取名为伊。”
“本王的孩子!”
赵括听罢不由得神色一变,这个面对几十万凶猛秦军毫不动容的男人确是为了一个生命而撼动,不可否认,赵括享尽男人之趣,身边伺候女子堪称尤物,可惜几年下来始终未有所出,不想当年燕**营一夜情反而有了。
伊娃点头,“当年离开之后,回来之后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在哪里?”
赵括忍不住四下张望,第一次做父亲,那声迟来的父亲又将是怎样的感动,即便赵括同样不清楚,血脉相连,任何人任何事无法改变。
伊娃听罢咬紧嘴唇,“伊儿不在了。”
“不在了,是谁干的。”
伊娃连忙将当日发生之事说了一遍,赵括听罢连连点头,“既然是世外高人,必然是与伊儿有缘,如此也好,至少还有重逢之时。”
赵括掉转马头,公孙操等人恭恭敬敬等候,面对众人眼神伊娃丝毫不顾,犹自依偎赵括怀里,感受迟来的温暖。
“相国大人,都怪本王一时之气难以把持!”
公孙操何等聪明,清楚赵括所指,“此人强抢民女,不,应该是有眼无珠敢动大王的女人,死有余辜。”
这就是权势,一众护院跪在地上身体不停发抖,这次彻底惹了麻烦,谁想一个村里的女人居然和高高在上的王扯上关系。
“这些人就交给大人处理好了。”
公孙操点头,“来人,将这些人先行押入大牢等候判决!”
身后闪出一队兵士,犹如拖死狗一般将吓得双腿发软护院拖走,早已没了往日嚣张。
公孙操哈哈大笑,“原本是一件好事,不想被这些人扰了兴致,公孙操之过,待回到王城必然亲自设宴赔罪。”
赵括道:“大人,你我也算是旧识,很多事不必拐弯抹角,秦联合四国攻打邯郸,这口气本王绝对咽不下,决心兴兵复仇,能否实现本王夙愿一切都在大人身上。”
公孙操道:“大王放心,本相必然全力促成结盟一事,只是我王提出的条件?”公孙操说完余光偷偷瞄向赵括,先前提到燕王所提条件,占有整个齐国。
赵括笑道:“燕王好大的胃口,赵括兴兵伐秦,至于齐国同样不会放过,当时能够得到多少就看各自本事,莫说是整个齐国,若是合兵一处,所攻占城池,谁先占便归谁所有!”
“好,大王快人快语,不如立刻返回王城成结盟之举!”
赵括催马上前,战马四蹄扬开耳边生风,身后侍卫阵营快速跟上,一行人离开,村落重新恢复宁静,突来变故,所有人完全呆住,如何见过这种大阵势。
“走了,都走了,伊娃也走了。”
老者叹口气,“这些年伊娃为咱们做了不少事,想想真是觉得对不起她。”
“算了,现在跟了有权势的人,总好过在这里受苦。”
“这个人怎么办?”
“丢到后山喂野狗,这种人死了活该。”
一行人连夜返回王城,王城火把通明,燕王得到消息,立刻命人动手准备衣物还有首饰,乐声中,赵括等人进入燕国王城,伊娃手紧紧拉住赵括手臂,还是第一次来到这样豪华的地方,忍不住四下关瞧。
“以后你住的地方比这里好上几十倍。”
“能不能天天陪着大王?”
赵括笑道:“真是贪心,不过本王答应你,只要有空就会多陪陪你。”
伊娃脸上露出笑容,“伊娃说过不求太多,这样已经足够。”
十几名侍女快步上前,“奉燕王命,有请赵王妃沐浴更衣!”
“赵王妃?是指伊娃?”
赵括点头,“你的男人做了赵国的王,伊娃当然就是高高在上的赵王妃!”
伊娃略带羞涩,几名侍女快速围上,何时受过这种礼遇,有说有笑直奔后院女眷住处暂且不提。
单说赵括等人进入燕王正殿,公孙操站起身形,“燕、赵素来交好,为免去边境战祸共保两国疆域,今在此立下盟约,共同进退,天神共鉴。”
喝下结盟酒,算是盟约结成,燕王面露喜色,燕国此处偏僻之地,除了当年乐毅率兵兴兵伐齐鲜有建树,这几年励精图治依然无法与赵、秦、楚相比,如今不同,有了赵国完全具备与秦抗衡资本。
公孙操举杯,脚步声响起,所有人目光顿时凝注,但见伊娃身着一身轻衫款款走入,长长头发挽起,多年劳作肌肤依然白嫩如雪,两条修长大腿在衫裙下若隐若现。
“伊娃前来见礼。”
燕王连连点头,“唯有这些高贵之物方能配得上赵王妃气质,便当做是寡人见面礼好了。”
“多谢大王!”
赵括起身,“燕王美意,赵括他日必然厚礼相送!天色已晚先行回去歇息,待明日返回赵国。”
“不想这么急,寡人还想多留大王几日,也好多尽心意。”
赵括清楚,这些不过是客套罢了,如今结盟一事已成,同样找到伊娃当早日返回赵国准备兴兵一事,一番寒暄由侍卫带着出王城赶奔住处。
赵括离开,燕王长出一口气,“相国大人以为结盟一事对燕利弊如何?”
公孙操道:“自是利大于弊,秦、赵争端已久,他日必然再兴兵事,燕国积弱多年,大可趁机发展增强实力等待机会。”
“机会?”
公孙操点头,“先灭齐,再灭秦。”
“好!”
燕国行馆,赵国侍卫腰挎长剑守住各处,各国纷纷派出探子,目的就是打探各国消息,当日吕不韦暗中指使秦国内应险些攻开邯郸内城城门,赵括出行燕国难免被人所图,但见一众侍卫手持利剑三步一人,其中不乏躲藏暗处之人,整个行馆风雨不透。
各位看官必然想到,接下来所发生的事,伊娃面带娇羞,轻轻褪去衣衫,当年虽有**之欢,只是过了这么多年不免生疏。
“本王亏欠你的必然都会偿还,还有伊儿的,本王答应你,一定找到伊儿,给她最好的。”
“伊娃从来不觉得苦。”
“不会苦,以后只有甜。”
“大王,伊娃真的好幸福!”
衣衫褪去,伊娃面色潮红,多年未曾接近男子,这一次彻底爆发,咿咿呀呀声不停起伏,随着动作增大越发不可收拾。
咔嚓一声,行馆床铺多半年久失修,随着巨大晃动轰然倒塌,伊娃一身惊呼睁开眼睛,“大王,床塌了。”
“就在这里好了!”
“伊娃觉得好满足。”
“那就更满一点。”
第四十三回 信义
一夜风流难换夜夜笙歌。
赵括一行人出燕国转回赵国,盟约签订,为显诚意,燕赵边境完全打开,一行人离开燕境进入赵境,一路上伊娃始终不离左右,大有小鸟依人之态。
队伍行进速度极快,赵括右手抱住怀里美人,左手不经意打出一个手势,看似随意确是有所指,身后侍卫统领催马上前。
“大王。”
赵括低声道:“后面有人,从燕境一直跟到赵境。”
侍卫统领点头,“大王放心,立刻去办。”说完催马上前,来到一处拐弯处一队骑兵快速消失。
赵括等人丝毫不受影响,伊娃不明所以,沿途所过之处一一询问,赵国景色迷人,山峦连绵起伏,白色云朵漂浮上空不停变换形态令人多出几分遐想。
骑兵身后,一队商旅快速向前,为首之人不停探头张望时不时回头催促几句,猛然拐角处冲出一队骑兵,手持利剑将众人围在当中。
“兵爷,我们可是正规商队!”
“商人,怕是居心叵测,捆了去见大王。”
“嗬!”为首之人发出声音,如同一声怒喝,同样是一道指令,身后众人纷纷从车上抽出兵器。
“真是被大王猜中了,兄弟们,留下一个活气的,其他人送他们上路!”
骑兵发动,装扮成商队跟在身后众人战力不弱,几人围成一圈挥动兵器,跟随赵括前来尽是宫中侍卫,守卫大王重则平日里精于训练,各个剑术不弱。
侍卫首领击杀几人,眼见对方奋力反击,大有冲出包围之意,一声呼哨,外围骑兵快速离开,商队领袖看在眼里,必然是赶去叫援兵,一路跟随,不过是想探听一些风声,不想被人看穿,“不可恋战,冲出去。”
商队众人猛然发力向外便冲,骑兵阵营向外一退,眼见来人集中力量就要冲出,侍卫首领急催战马加入阵营。
商队首领越打越急,这里毕竟是赵境,都怪自己太多心急,想到这里,一晃长剑直取侍卫统领。
接连三剑攻出,侍卫统领连连后退,双手持剑勉强接住,心中暗道,好大的力气,剑势一变,其中多出几分绵柔这里,两剑相击上面传来力道顿时小了许多。
阵阵马蹄声传出,那人一身怒吼连续攻出几剑,完全是拼命招式,侍卫统领身形向后,长剑几乎贴着脖颈划过,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再看被围众人趁着后退时机纷纷冲出。
“追,不能跑了一个。”
“一个也跑不了!”
声音传出,两队人马左右冲出,为首之人手持利剑,怀中抱着一妩媚佳人,正是得到消息率兵赶来赵括。
为首之人长剑一指,“赵括,冤家路窄,只恨不能亲自取你性命!”
赵括打量那人,“你我之间并不相识,如何有冤仇可言?”
那人冷笑,“长平之战我父兄都死在你的剑下,只恨当日兵围邯郸不能取你性命。”
“秦人!战场之上死伤在所难免,死在你秦人手中又有多少,若是将所有怨恨加在赵括身上同样不想为自己争辩,报仇同样需要本事,本王今天便给你一个机会。”
“如何?”
“你我一对一,任何人不得插手,生死各安天命!”
“痛快。”
那人说完晃动长剑直刺赵括胸前,即便赵括剑术再高,身前毕竟有人,出剑速度受到影响,最主要的是有所顾虑,打定主意一剑刺出,看似刺向赵括确是刺向赵括怀中女子伊娃。
“原本以为是一条好汉,不想同样是无耻之徒!”
赵括看出对方意图顿时暴怒,左手向后一拉,伊娃顺势向后一倒,右手剑几乎同时发出,剑光闪动,两匹马快速分开。
那人回头,“你赢了!”说完身形栽落马下。
赵括面色阴冷收回长剑,“想要报仇尽管来,赵括随时恭候!”
首领被杀,其余众人纷纷归降,被杀之人原是秦国望族,父兄随白起征战长平,不想最后双双死于赵括之手,噩耗传来矢志复仇,原本以商人身份混在燕国,不想途中听闻赵王前来立刻动了心思,于是便有了刚才一幕。
途中变故,留下十人处理,其余众人再次上路。
官道之上,一辆辆装满粮食大车排成长龙,官府车辆有限,各地百姓纷纷运送粮食赶奔都城,如此盛况似乎只有赵国可以看到。
“大王,这些人在做什么?”
“运粮!”
“粮食留在家里就好,为何要运来运去,这样岂不是麻烦?”
赵括笑道:“如果所有人都像伊娃这样单纯,天下便无纷争,百姓同样不用受苦。”
伊娃撅起小嘴,“大王这是在夸伊娃?”
“伊娃以为呢?”
“就当是好了。”说完脸上露出迷人笑意。
“避开粮道,绕路入城。”
侍卫纷纷掉转马头,随行俱是骑兵,催动战马身影很快消失。
邯郸城内,信陵君魏无忌仔细查看城门修建,先前城门被秦军冲车撞毁,这一次有所针对,从兵器坊运来青色液体,一旦凝固异常坚硬,命人均匀撒在木质之上,很快在外面形成一层青色外衣。
魏无忌看在眼里连连点头,“有了这个东西完全可以多增加一倍抗击力!”
“一切多亏大人。”
话音落下,一人飞奔来到近前,“大人,城外来了一队人马。”
“莫非是大王回城!”
魏无忌不敢耽搁,带着守城兵士快速出城,放眼看去,但见一队骑兵越来越近,最先映入视线确是一名女子,人在马上秀发随风飘舞,身后之人正是赵括。
“大王真是好福气!”
赵括催马来到近前,魏无忌等人站在城门处,勒住战马翻身从马上下来,魏无忌上前,“恭迎大王回城。”
“相国大人日夜操劳,赵括感激之至!”
前文交代,赵括大肆封赏,田单为左相,魏无忌为右相,两人都是当世名臣,有两人在,邯郸大小事务有条不紊,田单镇守武安,李斯负责粮草,魏无忌负责战后修复,沿途看得清楚,大小村镇得以修复尽显生机。
信陵君拱手道:“大王,此行燕国是否顺利?”
赵括点头,“一切都好,盟约签订,同样寻得当年与赵括有情义女子,也算是一举两得!”
信陵君听罢连连点头,“早有所料,燕国有意复兴,一直苦无援手,今大王威震列国,赵国实力相比秦国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好事岂有不从之理!不知大王可有征讨之策。”信陵君说完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如此微小动作依然逃不过赵括眼睛。
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信陵君本是魏国世族,肩负兴国重任,若非魏王无道,加上宠信谗臣排挤,必然不会走上窃符救赵之途,信陵君从小研习兵法心里清楚,此举兴兵不易与秦硬碰,如今与燕国结盟,剩下唯有齐国、魏国,齐与赵之间以水相隔不利大军通行,最佳战策便是讨伐魏国,进而一举占据长平。
“相国大人以为如何?”
信陵君抬头长出一口气,“伐魏为上策。”
赵括摇头,“是否记得当日长平之时赵括曾经答应过君上之事。”
信陵君道:“尽是不必往日,大王意欲兴兵成就霸业唯有伐魏一途,魏无忌恳请大王收回承诺。”
信陵君说罢跪在地上,手臂位于两侧,手指曲起,可以看出内心挣扎,身为魏人必然不想看到魏国陷入战火之中,如今得到赵王重用,士为知己者死,理当为大王效力。
第四十四回 威慑
信陵君跪在地上,拳头紧握,内心挣扎可想而知,赵括看在眼里,当日若是没有魏无忌偷取兵符救援,长平之战必败无疑,如何能有今日这般荣耀,这份情铭刻在心,当年的承诺更加不会忘记。
“你的心思本王懂得,立刻准备一下。”
“准备一下,大王这是何意?”
“以赵国使者身份出使魏国!”
“这!”
魏无忌不明所以,莫非是在试探自己不成,以大王个性应该不会,只是其中深意又是如何!
赵括道:“当日长平一诺天地可鉴,同样不想你为难,相国大人带上本王书信前往魏国,说动魏王保持中立,借路允许我大军经过,如此便可避免一场战祸!”
“借路!大王是要绕路攻韩?”
赵括点头,“有何不可?”
魏无忌长出一口气,“大王恩义,魏无忌必然肝脑涂地以报大王之恩!”魏无忌心里感激,跟随如此明主当年所做都是值得。
“能否成事就看君上手段。”
“必然不负大王所托!若半月不回,大王可立刻起兵伐魏。”
魏无忌准备一番,带上书信点齐人马赶奔魏国,赵括回归邯郸,一众女子出迎,眼见一人依偎大王怀里顿生醋意。
赵雅冷哼一声,“早说了要跟着大王才行,如今一切都迟了。”
云奴笑道:“即便跟着又能怎样,谁让咱们跟了一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夫君。”
“看来真是要立个规矩才行,总要有个先后大小才行!”
伊娃听得清楚,“这些人好像对伊娃有敌意?”
赵括搂住伊娃腰肢,“放心吧,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只要时日一长,必然好的和一个人一样。”
“希望是这样。”
伊娃跟随赵括上前,众女纷纷上前,舍弃赵括围住伊娃左瞧右看,“妹妹长得真是好看,不怪大王中意!”
“和雅儿姐姐比可是要差上不少。”
“还是倩儿妹妹会说话。”
众人一阵发笑,气氛顿时缓和许多,伊娃忙道:“伊娃见过几位姐姐。”
“好妹妹,看把你吓得,以后就跟着我们混,看哪个人敢欺负你,一定不饶他。”
赵括心中有事,交代一番赶奔正殿,查看卷册,粮草征集完毕,兵器打造完成七成,大军整顿完毕,放下卷册,赵括紧握手中虎符,“若魏不从必先伐之!”
信义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必然被人抛弃。
单表信陵君,自从当年离开魏国始终不曾回来,当日魏王得到消息暴怒,准备杀死魏无忌族人泄愤,好在有人及时拦阻,一旦这样做,难免如同当年的伍子胥,到时率兵杀入,魏国必然血流成河,魏王同样难逃厄运,魏王胆小,索性命人好生照顾。
魏国边境,魏无忌高声道:“何将军,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城上一人探头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凉气,来人正是信陵君魏无忌,魏无忌身为四君子之一,当年门下食客上千,在魏国威望极高,不想因为当年窃符一事成为魏国公敌。
“君上,只怪你我各为其中,不能下城一聚。”
信陵君笑道:“无妨,今奉王命出使,还望将军打开城门放我入城。”
“这!”
守将无奈,只得高声道:“还请使者代为等候,待通禀之后方能入城!”命人火速赶奔王城。
魏无忌索性安营扎寨等候消息,魏王得到消息同样神色一变,“魏无忌,赵王信使,要见寡人,如何是好。”
“大王,若是避而不见有失国体,这里终究是魏国,魏无忌虽然霸道倒也不敢生事,索性弄清赵国意图,也好有所应对!”
“好,请赵国使者入城!”
信陵君催马进入,回归故土不免一番感慨,当年意气风发招收门客一心兴魏,不想连连被秦所败,军中兵将闻秦胆寒,如今更是甘愿成为秦国附庸。
信陵君迈开大步,一人目光投来,眼神中尽是恶毒之色,此人不是别人,先前被赵所败魏军主将魏然,打了败仗,险些跌落战马而死,好不容易逃回魏国,收集残兵,十万大军剩余不过三万,魏王大怒,命人将魏然打入大牢。
魏然倒也了得,买通关系,一众朝臣联合上书替魏然求情,魏王心软,加上平日倚重魏然,如今魏然不在身边顿时没了主心骨,过了几天气也消了大半,将魏然打了一顿官复原职。
信陵君进入,魏王看在眼里忍不住叹口气,“当日不听君上之言,寡人之过,寡人与君上始终手足情深。”
魏无忌淡然一笑,神色坦然,“魏无忌身体里流淌的是魏人血脉,这一点永不敢忘,今奉王命来见大王也正是如此,赵国大军不日兵临城下,还望大王早有打算。”
“赵国要伐我?”
魏王听罢脸色苍白,身形站起手臂一阵颤抖,虽未亲身经历,不过从魏然口中得知,那赵军如同恶鬼一般,每次冲杀必然喝对方血,食对方肉,所以才会有当日惨败,如今将要面对的数十万赵军如何不怕。
一旁魏然哈哈大笑,“笑话,赵国刚刚经历战事,如何能够做到快速兴兵,依魏然看必然是你夸大其词。”
“可以不信,三日之后,当赵国大旗插在王城之上,一切便会见分晓。”
“一切都是真的不成?”
信陵君从袖子里掏出一物,“此乃赵王亲笔所写,请大王过目。”
魏王站起身形从信陵君手中接过书信,缓缓打开,但见上面画了一把带血利剑,寓意明确,必然是为当日兴兵伐赵一事动怒,单凭魏国兵力根本无法与赵国抗衡,魏王深吸一口气,“能否容本王思量一番?”
信陵君摇头,“战事可不容缓,还望大王当机立断,更加不要受人左右,最终害了魏国。”
魏然冷笑,“如此公然威胁,莫非真的以为怕了你赵国不成!”
信陵君哈哈大笑,“当日不顾盟约,公然跟随秦国伐赵,难道不是心生畏惧胆小怕事之举?只可惜统兵不利狼狈而逃,丢尽魏人脸面。”
“信陵君,不要在这里造谣生事,谁是英雄谁是孬种只有他日战场比个高低。”魏然被人揭到痛处,恨不得立刻扑上去痛扁魏无忌,理智告诉自己,即便是这样被痛扁的那个只会是自己。
“好了,不要吵了,信陵君,寡人听闻赵王对你极为器重封为右相,此事可有回旋余地,想必君上同样不想看到魏人饱受战祸之苦。”
赵王神情尽显无奈,一面是秦,一面是赵,夹在中间受气,哪个也惹不起,想想真是窝囊。
信陵君咳嗽一声,“无忌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解决此事而来,并非有人口中挑起事端。”魏然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好,好,好,君上请直言!”
信陵君道:“当日长平之时,赵王曾亲口许下诺言绝不轻易伐魏,无忌相信大王乃重信义之人,此次兴兵无可避免,大王大可保持中立避免卷入是非。”
“保持中立!”魏王听罢连连点头,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只要不和赵国正面冲突一切都好办。
“君上可回复赵王,当日之事不过是受秦要挟,并非本王之意,还望赵王见谅,魏、赵自当遵守昔日盟约。”
“大王可否让出一条便路,允许赵国大军通行?”
“不行,绝对不行,好你个魏无忌,说的好听,还不是要害魏国,一旦赵军进入魏境公然兴兵直取王城,到时如何应对!”一旁魏无忌听出其中利害立刻出言反对,魏王同样眉头一皱,这一点不得不有所考虑。
第四十五回 变故
魏然与魏无忌早有仇怨,原本碍于魏无忌势力,如今不同,昔日魏国信陵君此时做了赵国相国,只会为赵国出力,想借路进兵绝对不行。
魏王咳嗽一声,“此事关乎太大,能否容寡人考虑考虑!”
“三天时间,三日一过,必须有具体答复,是战是合全在大王一人。”
“好,好,寡人自会考虑周全,来人,送使者先去歇息。”
信陵君离开,魏然转身吐了一口吐沫,“叛国之贼,死不足惜!”
魏王长叹一声,“时过境迁,若是寡人当日答应信陵君请求,便不会有今日这种局面,赵国兵多将广,若真是大举攻我,如何应对才好!”
魏然眼珠一转,“大王是否愿意答应赵国条件,让出一条路方便赵国大军通行?”
“这,寡人自是不愿,今赵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打开城门放赵军入城,岂不是引狼入室,若不答应难免兵临城下,如何是好!”
魏然上前低声道:“大王,臣有一计可破赵。”
“讲!”
魏然嘴角露出一丝阴狠,“大王可假意答应下来,然后派人火速赶奔秦国,请秦国出兵,若赵公然伐我,有秦国援兵在可保无事,若真是绕路而行,完全可以直接截断赵军后路。”
“这样,对寡人有何好处?”
魏然哈哈大笑,“四国联军尚且无法击溃赵国,如今大王以计大破赵军,如此功绩必然扬名天下,到时大可兴兵问罪攻入赵国,一举占据。”
魏王摇头,“不要忘了还有秦国,一直虎视眈眈,赵国若败,魏国如何能够保存。”魏然听罢顿时一愣,不想平日糊涂魏王,这个时候反而精明起来,若非吕不韦答应自己将来由自己做魏王,如何会这般卖力。
魏然道:“赵国一灭,实力最强为魏国,到时大王振臂一呼,齐、燕、韩、楚必然纷纷响应,五国伐秦,秦灭魏国霸业有成。”
“霸业有成!”
魏王眼前一亮,目光落在赵括送来带血布卷之上,战争,根本无法避免,即便赵国今日不伐魏,难免他日行灭魏之举,想要生存唯有令自己变得更加强大,魏然一番话无疑说到魏王心里,试问哪个男人不想成就霸业,拥有更多权势,拥有天下最漂亮的女人。
魏然看出门道趁机道:“能够扭转形势唯有大王一人。”
魏王一咬牙,“好,索性豁出去了,立刻命人赶奔咸阳送信。”
魏国行馆,信陵君打开房门左右查看,房门两侧都是自己带来的人,放下心来,房间内坐着两人,房门关好。
两人起身,“大人,结盟借路一事是否可成?”
信陵君面带忧色,“有魏然在一切都无法下定论,唯有等三日之后再做决断。”
一人道:“君上是否想过,一旦魏王不答应必然不会放君上回赵。”
信陵君淡然一笑,“最坏的结果已经考虑在内,若真是赵、魏开战,魏然必然会以信陵君首级祭旗,死有何惧!恐怕要牵连诸位。”
“君上忠义!我等愿誓死追随。”
两人都是信陵君旧部,得知信陵君入赵为相,昔日门客多数追随。
另外一人道:“君上可有想过,魏王心生畏惧,最终依靠秦国之力抗衡赵国。”
信陵君点头,“大王早有应对,若真如此,战事无法避免。”
魏国都城闪出数十骑兵,催动战马扬长而去,所去方向正是秦国,天近黄昏,为首之人拉近缰绳,战马速度放缓,放眼看去,穿过两山之间便可以到达魏、秦边境。
“加快速度,争取在天黑之前进入要塞。”
“是!”
骑兵再次发动,连连催动战马,猛然跑在最前战马向前倒去,马上之人身体直直向前摔去,身后骑兵奋力拉紧缰绳,依然有几人遭受同样命运。
道道身影跃出,手起剑落,落地骑兵纷纷毙命。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但见几人俱是黑衣打扮,手持利剑,血迹依然顺着剑刃流下。
“要命的人。”
“杀了他们。”
骑兵警觉,仔细看去,地上露出几道树藤,方才战马必然是被树藤绊倒,一提缰绳跃过树藤,挥动长剑直奔黑衣人冲去。
嗖嗖嗖,箭矢破空之声传出,挡住去路三名黑衣剑手纹丝不动,惨叫声阵阵,发动攻击骑兵纷纷毙命。
“有埋伏!”
骑兵首领左右看去,两旁都是树木无法看清,肩负重则,只有两条路,冲过去,只要接近要塞,这些来路不明杀手必然不敢接近,第二退,回归都城送信。
“只有冲过去才能活命!”
骑兵首领一挥手中长剑,剩余十余名骑兵再次冲出,命运几乎相同,再看骑兵首领掉转马头逃之夭夭。
“想走!”
为首之人冷哼一声,一声呼哨,一道身影直接从树上落下,手中利剑直劈来人,骑兵首领也算了得,手中剑向上一扬,身子向下,两剑相击,借着战马冲力直接冲出。
战马四蹄扬开越跑越快,骑兵首领心中得意,忍不住回头,黄昏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消失的同样还有那些莫名杀手。
“跟老子斗,还嫩了点!”
咔,清脆声响传出,骑兵首领身子随之飞起,战马身子快速向下,骑兵首领张大嘴巴,根本无法想象,这里同样暗藏杀机。
两道身影一左一右快速接近,两柄剑直接穿过对方胸口。
战局结束,一人打出呼哨,时间不长,脚步声响起,几名黑衣人接近,一人弯身下去搜出一封书信接着火把光亮打开,“还好大王早有应对,不然真是要被魏王摆上一道。”
另外一人道:“应该立刻通知大人才行。”
“带上这个,给魏王一个教训!”说完手起剑落,骑兵首领人头瞬间割下,拔下身上衣物包好拎在手里。
“一切小心!”
“好!”
声音落下,几道身影快速消失,林间小路再次恢复宁静。
三日之期一到,魏王早早来到正殿,魏然侯在一旁,魏然点头,“大王放心,一切安排妥当。”
魏王深吸一口气,“好,寡人已经想好对策。”
脚步声响起,信陵君面色阴沉迈步进入,手里拎着一物,沉甸甸不知是何东西。
魏然咳嗽一声,“信使手中为何物?”
信陵君冷哼一声,“送给大人的礼物。”
“信使客气。”
信陵君迈步上前,“大王,三日之期已到,是否可以给本使一个答复,也好回去复命!”
魏王面露笑意,“自然,寡人仔细思量,结盟借路一事可行,魏愿与赵交好。”
信陵君冷哼一声,“结盟在于诚,大王是否真的诚意十足?”
“自然,寡人之诚天地可鉴!”
“糊涂,原本以为是被这种阿谀奉承之徒所蒙蔽,如今终于看清,不过是言而无信,卑鄙无耻之徒,看看这个!”
信陵君心中有气,手中包袱顺势抖出,一物飞出直打魏王,魏王看在眼里连忙闪身躲避,身子一歪,整个人倒在地上,咕咚一声掉在地上,魏王吓得一声尖叫,落在地上是一颗带血人头,头发散乱怒目圆睁。
“本君念情,想要替魏避免一场战祸,一番好意确是被你们这些无耻之徒所污,魏然误国,昏王丧国。”
魏然身形向前看得清楚,正是自己派出前往秦国送信之人,如今人头被人带回,其中轻型可想而知,信陵君真是好手段,如今撕破脸,唯有先行将其拿下再想办法。
“来人,将这叛逆之贼拿下!”
“拿下,拿下!”魏王吓得连连后退,指挥侍卫将信陵君团团围住。
信陵君连连摇头,“死有何惧,只恨大魏基业毁于一旦!”
第四十六回 攻伐
“信陵君,如此诋毁大王居心何在,不管是秦还是赵,魏然自当誓死追随大王左右。”
魏王被人扶起,身子侧到一旁,侍卫连忙将人头装好,魏王长出一口气,“说得好,信陵君,你本为赵国使者,按理不该如此,但国有国法,公然杀死王宫侍卫法理难容,将这个人捆了押入大牢!”
侍卫纷纷上前,信陵君抽出腰间长剑怒喝一声,“哪个不要命的尽管上来。”
信陵君出身王室,不怒自威,手持利剑更添威猛之态,一众侍卫不敢上前,只是对方团团围住。
“你们!”
魏王气急,这么多人不想连一个信陵君都对付不了,如此胆小,何谈霸业,“退缩者,斩!”
王命下达,一众侍卫无奈只得出手,长剑纷纷刺来,信陵君手中剑光一闪,后发先至,身形向前,这样身后攻来长剑纷纷失去作用,只需应对前方攻势,长剑抖开,挡住几人攻势,手腕一转,剑势精妙,信陵君位列魏国三大剑手之一,与当年为报信死去龙阳君齐名,剑法极高。
长剑划过,几名侍卫手腕纷纷被剑锋划破,长剑顺势跌落,好个信陵君,身形接近,拳风阵阵,几声惨叫,道道身影向后倒去。
信陵君击退几人,身形一晃,长剑一抖直奔魏王冲去,魏王先前受了惊吓,眼见信陵君神勇,手持利剑直奔自己冲来,吓得失声尖叫。
魏然心里清楚,自己这两下子必然不是信陵君对手,身体护住魏王,连连催促侍卫上前。
一道身影高高跃起,信陵君几乎是出于本能出剑,剑光一闪,那人身形落地,长剑直接击穿胸口。
“君上。”
那人口吐鲜血,信陵君抬头,此人认得,当日还是自己推荐做了侍卫,不想今日死在自己剑下。
血顺着剑刃流下,沾在手上,带着温热,信陵君仰天长啸,“魏无忌的双手如何能够沾染魏人的血!”
说完手中长剑顺势一推,身为剑客,手中无剑,等于自断双臂,魏然看得清楚,“速将逆贼擒住。”
信陵君无心再战,侍卫上前,信陵君冷笑,“魏国亡矣。”
“带下去。”
侍卫押着信陵君离开,魏然派出人手赶奔行馆,随行人等系数被抓,想到不日赵军攻魏,多派人手前往秦国求援。
“大王,大王。”
魏王连惊带吓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内侍连忙上前,捶的捶,喊的喊,王城内乱成一团,请来医者仔细查看,开了一副药喝下,出了虚汗睁开眼睛,嘴里念着,“魏然,魏然。”
魏然弯身过去,“大王,魏然在。”
“魏国不能亡。”
“大王放心,魏然必然全力从中周旋,只要秦军一到,赵军必败无疑。”
赵魏边境,赵国大军齐聚,一众将领擦拳磨掌,中军大帐,赵括眼睛睁开,“最后一天,魏国最后的机会。”
天光大亮,魏国要塞大门紧闭,赵括手中长剑一指,“魏人听着,若是敢对本王信使不利,必杀光魏人!”
城上守将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但见城下赵军阵营齐备,数十投石车准备妥当,如此阵势远非几千守军所能阻挡,索性献城投降。
城上守将高声道:“大王息怒,末将愿献城归降。”
“将军大义,赵括感激不尽!”
时间不长,城门大开,赵军前军纷纷进入,但见城墙之上魏国旗帜撤去,赵国旗帜随风飘舞,魏国兵士退下城墙集结等候发落。
赵括等人入城,如此轻松攻克魏国边境要塞同样出乎赵括意料,原本以为必然是一番苦战,当然有绝对把握在半天之内攻下要塞,进而长驱直入。
魏国守将躬身跪拜,赵括弯身扶起,“将军以诚相投,日后就是自家人。”
“谢大王。”
赵括打量一番,归降魏军不过几千,盔甲大多破旧,战力可想而知,“前方兵力布置如何?”
那人忙道:“此处虽为要塞,确非重兵把守之地,只因末将与那魏然不合,这些年兵饷一直克扣,前方百里处有一处要塞,易守难攻,兵力接近两万。”
“将军是否愿意再立一功?”
“大王请讲!”
赵括低声附耳几句,那人连连点头,“早闻大王睿智,如今终于信了,魏与赵争锋实是不智!”
魏国边境喊杀声阵阵传出,魏国险关,一人手持长剑向下看去,身后探子躬身道:“将军,赵军大举犯境,边关岌岌可危!”
守将冷哼一声,“就凭那些人根本不够看,本将军早就想会一会那赵括,如此正好,看赵括如何过得此关。”
身后副将道:“赵人战力惊人,赵括用兵如神,将军万万不可大意。”
“晓得,吩咐下去全军备战!”
一队队兵士快速向后逃窜,身上盔甲尽显残破,接近关口,城上守军警觉,立刻通知将军,那人一提利剑快速奔上关口,放眼看去,从旗帜还有服饰完全可以辨认出,根本不是赵人而是魏人。
众人接近,为首之人冲着关口高声道:“钱将军,还请打开城门放我们入城!”同为魏国将领两人自是认得。
关口魏将一脸不屑看着来人,“将军,这是何意?”
城下之人叹口气道:“赵军大举进攻要塞,攻势太猛无法坚守,只得率兵退走。”
“有多少人马?”
“无法判断,应该不下十万。”
“十万!”关口将领眉头一皱,十万赵军精锐,远非自己手下一万兵力所能阻挡,此战不可力战,唯有依靠险地坚守待援。
“钱将军,看在你我一同为大王效力份上,还请打开城门,末将愿为将军马首是瞻,一同阻挡赵国大军。”
兵力上的差距令关口守将为之担忧,下方将领打了败仗苦苦哀求,那人面露喜色,有了这些人岂不是多了帮手。
“开城。”
命令下达,城门处兵士合力,厚重城门缓缓打开,城内兵士分列两侧,从关塞处退走魏军依次进入,低着头并不言语,或许这样更符合失败者的心态。
守将站在关口之上,但见远处烟尘四起,必然是赵国大军,不敢耽搁,连连催促。
大军顺利入城,选了一处开阔地随意坐在地上歇息,有人干脆靠在城门那,守城兵士不以为然,毕竟是自己人。
边塞守将顺着石梯登上关口,身后带着几名亲兵,关口守将转身,但见来人盔甲之上尽是血痕,满脸灰尘尽显狼狈,身边几人倒是精神,尤其是身后那个黑大个,看在眼里不免心中喜欢,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一个黑大个。
“多谢将军。”
关口守将不以为然,“不过是看在你我同为魏人面子上,在本将眼里失败者和废物没有区别。”
那人忍住怒火,“并非本将畏战,实则兵力相差太多,加上赵军战备精良,所以才会有此大败。”
关口守将目视远方,“赵军,赵括,宵小之辈,倒是要看看如何破我关口!”
赵国大军临近,关口守将凝神看去,身后将领使了一个眼色,一人猛然扑出,身形魁梧,双手直接抓住对方脖颈。
骤变突起,关口守将猛然被人勒住,手臂顺势摸向腰间,手中一空,长剑早已被人夺走,但见那人面色俊朗,长剑顺势抽出,一剑刺入对方胸口。
“你们!”
边塞将领重重一脚踢出,“老子总算出了这口恶气,不怕告诉你,早就归顺赵括,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负责守卫关口将领身形魁梧,身着厚甲,假扮成亲兵白英奋力一剑只是重伤并未致命,怎奈先机已失,脖颈处被人死死扣住无法挣脱。
关口兵士纷纷冲来,白英长剑舞动对方无法近身,再看下方,先前扮成魏军兵士纷纷发动,城门瞬间被夺,众人合力推开,城外赵国骑兵蜂拥而入,魏国花费巨大心力建造关口瞬间被赵军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