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兰陵王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一章兰陵王——
雪huā似掌难遮眼,风力如刀不断愁。
“四月飘雪,数年难遇,难道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了吗?”
靠近城m-n的大道边,卖油翁双手拢在袖中,轻轻地跺着脚,将厚厚的积雪踩得嘎吱嘎吱作响。抬头望望依旧yīn霾沉重的天空,一夜之间银装素裹的邺城,他低声叹息着。
此时时间尚早,路上行人寥寥,都是为生活奔bō的底层百姓。
“呀,快看,那不是大司马吗?他怎么成了这样?”
“是啊,怎么了这是?”
人群纷纷驻足,纷lu-n嘈杂地议论起来。卖油翁踮起脚尖循声望去,浑浊的眼中竟是诧异与担忧。
三个身穿麻布衣衫的人,自缚着双手,缓缓地向城中走来。
当中的男子约莫三十来岁,身形颀长匀称,样貌生得白皙俊美,直让无数女子羞愧嫉恨。只是此时,他披头散发,一身单薄的麻衣,脸s-木然,双目无神,脚上趿拉着一双草鞋,僵硬蹒跚地一步一步走着。
在男子的右手边,跟着一个美貌少f-,二十**岁的年纪,身段窈窕,面容秀雅,只是此时双眼泛红,默默垂泪,一脸的凄然,让人心痛,惹人垂怜。
另一人却是个少年,十二三岁的样子,相貌甚是清秀。虽然他一脸悲愤,但眼中却没有一丝悲伤,反而咕噜噜地转动着,流l-出苦恼无奈地神情,嘴ch-n翕动,卖油翁离得有些远,却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哎呦喂,我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啊!这么冷的天儿,就穿着一件破单衣就出来了,既没有风度有没有温度!高纬,你这个死变态,臭瘪三,坑爹的倒霉孩子,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受这种罪过?偶米头发,神啊,真主,快将那天杀的祸害玩意儿劈死吧,这样我那便宜老爹就不用死了,我就更不用受这种非人的折磨了。”少年嘴里絮絮叨叨个不停。
“兴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冻坏了?”少f-低着头,啜泣着问道。
少年答道:“娘,劳您挂心了,孩儿无事。都怪那无愁天子,害得咱们一家提心吊胆,活活遭罪。”他语气低沉,甚是愤恨。
那男子神s-依然木然,不声不语,眼神空d-ng,僵硬机械地向前迈着脚步。
地上的雪太厚,直没脚踝,少年的身体稍显孱弱,走路又不甚专心,“噗”,脚下一绊,一个恶狗扑食扑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雪。
“呸呸呸,贼秃,瞧瞧你干的好事!给了我一个有名的爹,却是快死的爹,早几年你能死啊!”少年从地上爬起来,吐掉口中的雪沫,一脸愤恨地低声咒骂着。
他叫高兴,可他此时却很不高兴,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爹是兰陵王,如今北齐帝国的大司马高长恭,在北齐地位尊崇。但是,声威赫赫的结局就是功高盖主,不得善终。
高兴,本是国家龙组成员,前天夜里却赶上了穿越的ch-o流,于睡梦中来到了南北朝末期公元573年的北齐。
刚醒来时,高兴知道自己穿越后当真高兴坏了,一蹦三尺高,期盼了十数年,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理想实现了,他如何不兴奋。
但他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为何?他爹高长恭马上就要死了,因为功高盖主,被北齐后主赐死。而他作为高长恭的世子,焉有幸存之理?更何况,在西边还有个可怕的敌人呢,伟大的帝王杨坚,那个对待自己儿子非常严厉苛刻的牛人,将在不久之后吞并齐国,而自己身为高氏嫡系子孙,命运堪忧啊。
因此,当高兴见到便宜老爹高长恭的第一句话便是“老爹,你快逃吧,高纬将杀你!”
这一句话之震得高长恭如遭雷击,呆愣当场,吓得高兴之母郑氏差点没当场便昏了过去。
相比于郑氏担心高兴生病烧坏了脑子而言,高长恭就冷静了许多。他自己的处境他很清楚,高纬想杀他之心早就明了。这么多年他处处忍让,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才十三岁的高兴居然能够看得出来。
高兴还以为高长恭不信,便信誓旦旦地道:“五月,高纬将潜使鸩杀你!”
高长恭问:“你因何知。”
高兴答曰:“祖父托梦。”
接着高兴又分析了一番局势和高纬的小心眼以及残忍变态的x-ng格,得到了高纬必杀高长恭的结论。自此,高长恭对高兴所言深信不疑。
虽然高长恭明知处境危急,但却毫无办法。曾今他以贪财索贿自污,装病在家,想辞官不允,依然为后主猜忌。
高兴现在非常郁闷,非常非常。虽然一家三口自缚请罪的主意是他提出来的,但他哪里想到老天爷如此开眼,暖huā开的四月居然还来上这么一场疯狂的大雪。
终于,在成千上百围观议论百姓的目送下,高兴一家三口终于来到了北齐皇宫m-n口。
高长恭带着王妃郑氏,世子高兴一同恭敬地跪在宫m-n前,悲切地长呼道:“罪臣高长恭,特来向皇上请罪。”
守城的官兵吓了一跳,不明所以,也不敢劝高长恭起来,拔tuǐ就去禀告。高长恭身上衣衫甚是单薄,脸上呈现青白之s-,须发上挂着冰渣子。堂堂亲王若是在m-n口冻死,不仅是北齐皇室的笑话,他们这些守m-n官可是要背责任的。
“咳咳”,郑氏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簌簌发抖。
“娘,都是孩儿出的馊主意,害您受苦了!”高兴担心地皱着眉头,歉然地看着郑氏,从xiōng前取下一枚佛像挂坠,轻柔地为郑氏戴上。
郑氏艰难地摇摇头,凄然而又深情地看着高兴和高长恭:“若你们父子身死,娘独自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若是苍天无眼,我们一家共赴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娘。”
“夫人。”高兴与高长恭动情的喊了一声,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感觉寒风似乎不是那么猛烈,眼睛朦胧,心xiōng一片火热。
时间不长,郑氏的脸s-居然好了许多,她诧异地看着高兴,正要发问,便听有人喝道:“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无论是围观的百姓,还是守城的兵将都拜服于地,山呼万岁。
“免礼。”
高兴偷偷看去,便瞧见一个相貌英俊,内里一身龙袍,外面罩着厚实华贵裘皮的年轻男子在数十宫人的簇拥下正向自己三人走来。
“罪臣高长恭携妻子特向陛下请罪,请陛下于祖庙将我等处死。”高长恭恭敬地跪伏于地,诚恳地哀求道。
高纬不解地道:“高孝瓘,你这是请的什么罪?”他心里巴不得高长恭死呢,但那么多人看着,再说如今南陈已经来犯,若是如此做,岂不令军心动d-ng么?
高长恭也不起身,哭嚎道:“昨夜,先父文襄皇帝托梦,怒叱罪臣不忠不孝,对陛下您不恭敬,不知杀身报国抵御外侮,只知贪财索贿,贪生怕死。言罪臣乃是高氏之耻辱,y-要将罪臣除名。罪臣惶恐,恳求陛下将罪臣一家于祖庙处死,以我等之鲜血洗刷祖宗所受的耻辱。陛下,臣只求速死!”
高纬一听,心中一乐,道:“既然是文襄皇帝之命,朕焉能不从?从今日起,高长恭便从皇族除名,赐姓郑。念你乃是先皇血脉,又立下不少大功,故免去你大司马一职,贬为盱眙郡候,统领盱眙郡军政,限你三日内离开邺城就封。”
“陛下,您宽宏至此,罪臣感jī不尽!”高长恭哭号着不停地叩拜,高兴与郑氏也一同叩谢。
当高纬离开好一阵后,高兴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叫高长恭起来,才发现后者已经昏m-过去,四肢僵硬,浑身滚烫,却是真的病了。
高兴和郑氏手忙脚lu-n,幸得有好心地百姓帮忙,才将高长恭抬回王府。温水浴,找郎中,好一番折腾,高长恭才算是保住小命,但却依然昏m-不醒。
扶着郑氏休息后,高兴才回到自己的房里,坐在胡chu-ng上静静地思考起今后的出路来。
虽然高长恭被赶出高氏一族,王爵官职都被罢免,但高兴相信,高纬对他还是有些猜忌的。好歹这样做能够暂时争取一些时间,也好从中斡旋。
叹了口气,高兴摇摇头,除了鞋袜,盘膝坐在榻上,摆一个五心向天的姿势,开始修炼起来。
在这个lu-n世,危机四伏的时代,人命如草芥的国家,只有强大的实力才是生存的资本。
高兴修炼的功法名为《长生诀》,乃是机缘巧合下他在机缘巧合下所得,同时还得到半块佛像挂坠。那金s-的挂坠,不知什么材质制成,触手柔软温润,散发着淡淡的祥和之气,使人心宁神静,修炼时大有裨益。
让高兴惊诧的是,那佛像挂坠似乎也与自己一同穿越了,居然变得完整起来。在其中似乎有什么奇特的能量,修炼起来事半功倍。而且对身体大有好处,白天若不是有它在,依郑氏柔弱的身子怎么受得住那般风寒。
天终于晴了,温暖的阳光洒在高兴身上。高兴缓缓睁开了眼睛,犹如点漆的双眸,如若深潭古井,平静无bō,莹润有光。一夜的修炼,它不仅没有丝毫疲累,反而精神充盈。
出得m-n去,轻轻舒展了下四肢,感受着身体中强大了不少的力量,高兴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
当高兴去看望高长恭时,郑氏已然守在了榻边,发生了如此变故,她又如何睡得安稳,早早便来了。
“娘,咱们收拾东西,今日就走吧!”高兴道。
“可是你爹……”郑氏红着眼睛,看向榻上。
高长恭依然昏睡着,眉头紧锁,嘴ch-n干裂,脸s-还有些发红,额头上隐隐有着虚汗。
高兴叹了口气,心下咒骂:“该死的高纬,c-o蛋的天气!”口中无奈地说道:“但圣上已经下旨,若我们不赶紧离开邺城,怕是又要生出什么事端了。”
郑氏眼泪簌簌流下,默默地点头。
高兴抓着她有些冰凉的手,安慰道:“娘,别担心,一切有孩儿呢!”说完,高兴便迈步出m-n。
第二章 盱眙兵营伤不起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二章盱眙兵营伤不起——
公元573年,武平四年四月六日,两辆宽大的马车缓缓地从邺城驶出,如血的残阳将马车的影子拉得很长,似是在为他们的离去而送别,而伤感。***
一个少年挑开窗帘,从车窗上探出头来,望着身后渐渐远去,气势雄伟的邺城,眸子中精光爆闪,喃喃自语道:“邺城,你是我的,我还会回来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非常坚定坚决,显示着说话者强大的自信。
“兴儿,快进来,外面冷,别冻坏了身子。”一个好听的女声关切地呼唤着。
“知道了,娘。”少年再次深深看了邺城一眼,才将身子缩了回去。
这一行却是高兴一家,他们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些金银细软,将府邸以及大部分财物捐给朝廷后便出城了。
“娘,您先休息一下吧。”看着郑氏一脸的疲惫担忧,姣好的面容如今甚为憔悴,不由心疼地道。
郑氏愁眉紧锁,见高兴坚持,只得长长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半躺下来。
为郑氏盖上被子,高兴便开始打坐修炼起来。
高长恭不愧是英勇善战的将军,那身体硬是要的,只是三天的功夫,他便康复过来。只是他却变得沉默寡言起来,眼睛深处总有一抹化不开的愁绪。
距离江淮之地y-近,入眼之处,路上向北逃难的人也愈多,拖家带口,满面愁容,绝望恐惧的情绪,战争的yīn云将整个江淮上空所笼罩,压抑,沉闷,烦躁。
四月十八日,一路急赶,高兴一行终于进入了盱眙郡的之所盱眙城。
才一进城,原盱眙内史便高兴地迎上来,十分热情。在热切地款待了高兴一家后,便与高长恭爽快地交接了盱眙治权。
高兴知道,原内史之所以如此干脆,绝不只是因为皇帝的命令,而是因为战争。陈齐之间的战争才刚开始,相较于陈国的锐意进取,气势如虹,北齐差了一截,节节败退,丢城输地。
当高兴一家人回到内史府时,天s-已经很黑了。高长恭眉头紧皱,坐在胡chu-ng上一语不发。不过短短十数天,他似乎苍老了十岁,额头上多了皱纹,两鬓竟生出了白发。忽明忽暗的烛光照在他脸上,yīn晴不定。
“夫君,夜了,早些歇息吧,明日你还要早起办公呢。”郑氏为高长恭递上一杯热茶,温柔而关切地道。
高长恭长叹了口气,道:“战火就要烧到盱眙了,只凭城外的五千戍军能守多久呢?”
高纬看似放过了他,将他派驻至此,听起来军政统管,权利甚大。但高长恭心知肚明,这里乃是前线,一旦抵挡不住**的进犯,正好给了高纬一个杀他的理由。
郑氏道:“夫君你是不是多虑了,尉破胡将军不是正领军增援秦州吗,一定可以将**打退的。”
高长恭摇摇头,道:“**北伐,准备充足,斗志昂扬,应该长远谋略,方能破之。然尉破胡此人刚愎自用,不善用兵,不听人言,怕是遇上能征惯战的吴明彻胜算不大啊!”
高兴坐在胡chu-ng上,无所谓地说道:“爹爹,您毋须太过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事情还没坏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昔年,您独率五百骑士便打得周军十数万大军大败而归,如今陈国区区十万兵马有何俱哉?”
高长恭浑身一震,眼神有些m-离,似是又想起了曾今叱咤风云的岁月。他的脸s-渐渐变红,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眼睛越来越亮。自从邙山大捷之后,自己处处低调,就是害怕遭到皇帝的嫉恨,但结果却还是如此凄凉。
高长恭“霍”的一声站起身来,浑身散发出强劲的气势,眼神火热而坚定地看着高兴道:“兴儿说的是,我高孝瓘乃神武皇帝嫡亲血脉,怎能如此颓废懦弱?**要来便来,我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以洗刷我所受到的屈辱。”
高兴眯着眼睛大声道:“我也去,杀他个片甲不留!”高兴微仰着脸,目光灼灼地盯着高长恭。
“好好好,不愧是我高孝瓘的儿子!”高长恭连说三声好,开怀大笑起来。认识他十几天以来,高兴还是第一次看他笑得如此舒畅。
一边的郑氏却是蹙起了峨眉,战场上刀剑无眼,两人乃是他的至亲之人,无论谁受到一点伤害对她都是莫大的打击。但她却不能也无法阻拦,只能将担忧藏在心里,默默为父子二人祈祷。
第二天天光微亮,高兴便一身戎装随高长恭一同前往城外的军营。
一进军营,高兴父子的脸便垮了下来。营内静悄悄的,想象中的c-o练并未出现。
高长恭yīn沉着脸,带着高兴走上点将台,c-o起鼓槌,用尽力量擂在牛皮大鼓上。“咚咚咚”沉闷的鼓声响起,士卒们稀稀拉拉地穿着破旧的军服走出营帐,口中还不住地咒骂着。
三通鼓毕,点将台下,士卒们才勉强站好队形,但人数仅有四千的样子,将近六分之一还是老弱病残。
高长恭yīn沉着的脸死要滴出水来,他握紧双拳,眼神凌厉地看着下面的士卒,不发一语。气氛逐渐变得沉凝压抑起来,士卒们静静地站立着,脸上的表情甚是麻木。
整整一刻钟后,就在空气都要凝固之时,高长恭才大声吼道:“谁是主将?”
“启禀将军,主将逃了。”一个校尉出列,大声答道。
“逃了?”高长恭一愣,接着咬着牙道:“好,逃了好。”勉强将怒气压下,高长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属下尚不弃。”校尉干脆的大道。
“伤不起?古人也太超前了吧,这名字起的,大大滴有才!”高兴竭力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只是他眼中满是笑意,不自觉地上下打量起尚不弃来。
高兴记得,尚不弃是第一个从营帐中出来,没有一句抱怨,站得也是最直最好的一人。尚不弃二十岁出头,身子不高,却甚是精装,方正的面容微黑,气度沉凝。
“吾乃盱眙郡新任内史郑孝瓘,字长恭,也是你们的新统领。”
“参见郑将军。”下面的士卒无所谓地见礼道,声音杂lu-n,毫无气势。
“解散。”高长恭寒声道,见尚不弃要走,忙道:“尚不弃留下。”
众士卒如丈二的和尚,mō不着头脑,不过不必再傻站着总是好事。
待演武场上的士卒们全部散去后,高长恭道:“尚不弃,擂鼓,三通。”
“诺。”尚不弃领命,挥起膀子,用力击鼓。
刚进营帐,屁股还没坐热乎的士卒们只得连忙赶向演武场,口中低声咒骂着,怨忿非常。
三通鼓毕,还是如同先前一般,队伍松散不堪,居然有四个人在鼓声落下后才晃晃悠悠地从营帐内出来。
“执法兵何在?”高长恭大喝道。
“在。”十名士卒答一声,出列站定。
“点卯晚到者,当如何处置?”高长恭双目圆瞪,杀气腾腾地道。
“杖二十。”
“还不动手?”高长恭暴喝道。
执法兵愣了一下,待看见高长恭杀气肆意的眼神,一个jī灵,忙去执行军令。
很快,噼噼啪啪的棍r-u交加声h-n合着声声惨呼响彻军营。
待执法兵行刑完毕报告后,高长恭再一次下达了解散的命令,待所有人散去后,再次击鼓点卯。
这一次,三通鼓后,除了挨了板子动不了的五人外,其他人都迅速地集合完毕,队伍也总算有了些样子。
高长恭扫视了一圈道:“将士们,你们本该是我大齐百姓心中的英雄,受人尊崇敬仰,可如今呢,你们如此散漫懈怠,比之街头市井的无赖有何区别?你们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可你们现在的样子,当**攻来时,你们可以保得家中老小安宁否?回答我——”
最后一句,高长恭是吼出来的,滚滚声l-ng如同闷雷一般,响彻天际,在耳边心底回d-ng。
“你们不能,因为你们是个懦夫。听见**陈兵十万来攻,你们胆寒,你们麻木了。你们贪生怕死,只能懦弱地、眼睁睁看着妻女被**百般蹂躏,看着子孙被他们残酷奴役,却不敢反抗。身为军人,你们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上不能忠君为国,下不能护得妻儿周全,你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只会让九泉之下的先辈们m-ng羞!”高长恭蔑视地看着下方,一脸讽刺。
士卒们羞愧地低着头,双眼充血,呼吸越来越粗重,一股淡淡的煞气渐渐凝聚起来,并慢慢地壮大着。尚不弃双拳紧握,紧咬着牙关,xiōng膛tǐng得愈高,背脊也愈直。
“告诉我,你们可是懦夫?”感觉火候差不多了,高长恭大声问道。
“不是!”
“大声点!”
“不是,不是——”所有士卒仰天高呼道,声l-ng滚滚,直冲霄汉,整个盱眙城的百姓都不由自主向此处看来。
看着下方气势如虹的士卒们,高长恭脸上l-出满意的笑容。
高兴低声道:“爹,总共五千士卒,咱们一人两千五,以一个月为限,看谁训练出的更精锐如何?”
高长恭怀疑地看着他道:“兴儿,虽然你读过几本兵书,但却未进过军营,如今可是非常时期,儿戏不得。”
高兴自信地笑道:“爹爹,孩儿原立下军令状,倘若一月后,我所练之兵输于您,原领五十军杖!”
自从四月初高兴病好后,高长恭便发现他的x-ng格变了许多,沉稳老练,常常举止惊人,却多是中的。如今见他一脸自信笃定,高长恭便点头道:“好,为父答应你。一月后要是板子打烂了屁股,休要去你娘那里告我!”
高兴心中一喜,连忙保证道:“男儿大丈夫,怎会如女儿家一般?”
“那是最好。”高长恭道。
看着下方还热血沸腾不能自已的士卒,高兴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道:“不过我要尚不弃!”
“好小子,眼光当真不错,就将他安排在你手下。待会你自去选两千五百精壮训练。”高长恭惊讶地看着高兴,夸赞道。
高兴直摇头,道:“既是比试,当要公正公平,所有的人咱们父子俩对半分。”
高长恭欣慰地笑道:“好,就依你。”
第三章 你们就是狗屎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三章你们就是狗屎——
待所有士卒jī愤的情绪稍微缓和下来后,高长恭宣布了他和高兴打赌之事。所有士卒哗然,议论纷纷,尽皆怀疑地看着高兴。高兴看上去柔柔弱弱,貌美肤白,更像个小娘子。
高长恭双手微按,所有人都静下来,只听他大声道:“愿意由高兴训练的人站在我右手边,愿意跟随本将的站在左手边。”
让高兴气闷的事情发生了,所有的士卒,哪怕是老弱病残都没有一个站在右边的,摆明了是怀疑他的水准。
高长恭l-出无奈地表情,看着高兴,嘴角l-出一抹揶揄的笑容:“兴儿,这可怎么般?”
高兴秀气地眉头一皱,鼻子里哼了声,道:“爹爹,叫他们列队报数,单数是您的,双数是孩儿的。一月之后,我必胜你!”高兴眸子中精光灼灼,心中发狠冷笑连连:嘿,敢瞧不上小爷,等着吧,小子们!
“好。”高长恭同意,他不知道高兴何以有此自信,但却甚是满意高兴的表现。
接下来便是报数分人了,跟随高兴之人一个个是愁眉苦脸,无精打采,但军令如山,他们也不得不从。
尚不弃正高兴自己将会跟随心目中的英雄时,却听到了一个让他万分痛恨无奈而有愕然的命令——给高兴当副手。
人数分配完毕,高长恭道:“兴儿,这兵营为父就让给你,一月之后可莫要哭泣才是。”
“嘿,老爹,若是你输了,孩儿可要做这所有兵士的总教官。”高兴丝毫不惧,笑意盈盈地道。
高长恭道:“好啊,为父戎马多年,若是输给你这还没上过战场的m-o头小子,那还训什么兵?”
“一言为定。”高兴举手与高长恭击掌盟誓之后,后者便带着两千军士收拾行囊出营而去。
高兴昂首tǐngxiōng,站在点将台上,眼睛微微眯着,一个个打量着下方正切切sī语,沮丧不已的士卒。当看见尚不弃一脸郁闷不甘地站在那里,脸s-如同苦瓜一般,心中一乐。
“都站好了!”突然,高兴一声大喝,如同钟大吕般的声音吓了众士卒一跳,都诧异地向高兴望去。
高兴一脸冷峻地望着下方,大声道:“我知道,你们当中的很多人瞧不上我,认为我是个rǔ臭味干的孩子。但我告诉你们,只有跟随神武皇帝征战天下的精锐才配让我训练,在我的眼中,你们就是狗屎,是脓包,训练你们是我的耻辱!”
所有士卒的脸s-霎时变了,双眼血红,鼻息粗重,额头青筋lu-n跳,恶狠狠地盯着高兴那白净美丽的面庞,怒火似要将xiōng膛炸裂,他们出离了愤怒。
高兴乜斜着看着他们,不屑地道:“你们不服气么?我给你们这个机会,谁要是能打赢我,我便向你们所有人叩头谢罪!”高兴抱着膀子,下颌微微上翘,嘴角讥诮的笑容分外灿烂。
下面的士卒凶狠地看着高兴,一时间却没有人动手。高兴哈哈冷笑起来:“果然都是鼠辈一流,连这么点胆s-都没有,干脆回家去娘们怀里吃nǎi去吧!”
“士可杀,不可辱,我来!”尚不弃大喝一声,一个箭步冲到点将台下。
高兴眯缝着眼睛,伸出一根食指,轻轻地左右摆了摆,道:“你一个人不行,再来十个!”
尚不弃大怒,目眦y-裂,如同发怒的公牛,浑身肌r-u鼓涨,煞气十足。他知道郑孝瓘即使兰陵王高长恭,尽管此时他被贬谪到此,但在尚不弃心中,高长恭依然是那个骁勇贯战让人钦佩敬仰的美将军。然而自己居然被派到一个m-o头小子手下听令,这让他很是憋屈。如今高兴又一再出言侮辱,更让他怒不可遏。
十个精壮的士卒出阵,尚不弃大声道:“将军,你可要想好了,若是伤了你,我等如何担待?”
高兴大笑道:“笑话,就凭你们还不够!”
“好,请!”尚不弃牙缝中挤出来这么一句。
高兴笑着,缓缓走下点将台,底下的士卒自觉地让开了一片空地。高兴站定,脚下不丁不八,轻松写意地望着尚不弃,淡淡道:“来吧。”
尚不弃吼了一声,如同脱缰的野马、发疯的公牛直扑高兴,砂锅大小的双拳,一个直奔高兴面m-n,一个直向xiōng腹砸去。其他十人也大吼一声,一同冲向高兴。
面对渐渐放大的拳头和扑面的劲风,高兴眼中没有丝毫惧s-,脸上l-出柔和的笑容,眼神平静如水,没有一丝bō澜。就在尚不弃的右拳头到眼前一尺之时,高兴才迅速一扭身,右手抓住尚不弃失去目标的右臂,用力向后一带。与此同时,高兴的左掌将尚不弃的左拳封住。
攻击落空,尚不弃重心本就不稳,被高兴右臂一带,直接就向高兴身后飞扑出去,摔落地面,尘土飞扬。
此时,其余十人的攻击也到了,高兴却是怡然不惧,脸上笑容不减,站在那里,四肢灵巧迅速地上下翻飞,将所有的攻击尽数封住。
少顷,高兴笑道:“你们攻累了,也该我了。”话音才落,他整个人气势猛便,无匹的惨烈杀气瞬间爆发,包括尚不弃在内的十一人犹如置身尸山血海,九幽冥域,浑身汗m-o直竖,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短暂的失神。就是这片刻失神,结果就已注定。
众人只觉一团影子飘忽闪过,一阵噼噼啪啪的皮r-u交加声后,场中还站着的仅有高兴一人,其他十一人都躺在地上,捂着痛处,惊骇地张大嘴看着高兴,以致忘了痛苦的呻y-n。
高兴环视四周一圈,朗声道:“还有出战者么?”
众人相互看看,却终究没有人再站出来。那十一人基本是这两千人中的强者了,却在高兴手中如此轻易的败下阵来,让他们难以接受的同时,心中对高兴也产生了畏惧感。
“既然没有,那从今以后,你们就得绝对服从我的命令!”见无人出来,高兴厉声大喝道。
“诺。”众士卒虽然还有些不服气,但总算不是那么抵触。尚不弃眼神火热地看着高兴那还稍显稚气的面容,他似乎看到了年轻的驰骋的兰陵王。
接下来,高兴开始整编队伍,将所有老弱病残都剔除后,两千人便精简为一千七百多人。高兴没有采用以前编制,而是借用了共和国的编制,十人设一班,三三进制。一千七百人共分为两个团,六个营,十八个连,五十四个排,一百六十二个班。
高兴自领一团团长,尚不弃为二团团长。先前出战的十人基本上便都是营长、副营长。
至于老弱病残,高兴并没有将他们驱散,也将他们按照身体状况分了班排,组成了一个后勤连。
整编工作并不轻松,高兴直忙到太阳西垂才告一段落。吩咐众兵将五更点卯后便离开了军营。
走在回内史府的路上,高兴不禁犯起了愁。根据与尚不弃短暂的交谈,高兴才知道那些士卒有三个月未领过什么饷银了,士气低落也是正常。
自和士开掌权以来,到去年北齐擎天巨柱斛律光被后主高纬残杀后,北齐的朝政愈发h-nlu-n。如今更是有韩长鸾、高阿那肱和穆提婆三贵卖官弼爵,祸lu-n朝纲。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些下面的官吏将领贪污腐化,已经到了极其可怕的地步。这也是短短二十余年时间,曾今高欢赖以驰骋的军队,如今却被**打得抱头鼠窜的原因。
原守将贪墨了将士的饷银,听说威名赫赫的兰陵王到来,哪里还敢停留,早早便跑了。至于这些士卒,大多数都有亲人居住在盱眙郡,能去哪里?更何况逃兵一旦被查出,可是会祸及家人的。
虽然今日高长恭和高兴先后将这些士卒的士气鼓舞起来,但这绝不是长久之计。依高兴猜测,盱眙郡的府库中的财物也并不剩多少,不然原内史也不会走得那般匆忙。
“从哪里n-ng钱呢?”高兴脑中不住转换着主意。此时,他身上的戎装已经除下,穿着一件白s-的宽衫,看上去ch-n红齿白,好一个翩翩富家少年郎。
突然,高兴感觉腰间一轻,待他回头看去,正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穿着破旧的少年,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钱袋,发疯似地奔逃着。
高兴正要追上去,却突然又停了下来,眼睛一亮,看着那少年离去的背影,脸上绽放出欢畅的笑容。
一身轻松地高兴哼着哥走进大m-n,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迎上来,“少爷,您这么高兴?可是遇上了什么喜事?”
老人名叫高福,是高家的管家,一直都对高长恭忠心耿耿。在去皇宫请罪之前,高长恭便将家中的仆役遣散,这管家服却是如何都不肯走,随着他们来到盱眙。
“福伯,没什么,就是军营tǐng好玩的。”高兴笑着随口答道。
高福宠溺地看着高兴道:“军营辛苦,少爷要照顾好自己才是。”高福没有亲人,高兴是他看着长大的,就如亲孙子一般,对他甚为关切。
高兴笑道:“福伯放心吧,倒是你老上了岁数,需要多注意些身体才是。”说完,高兴便向院内走去。
刚到正厅m-n口,郑氏便迎了出来:“兴儿,你回来了,你爹呢?”
高兴走上前去,握住郑氏的手,一同进屋,一边说道:“爹爹还在训兵呢!”
“在军营呆了一天,你饿了吧,娘去给你拿吃的。”郑氏起身,很快便端来了一些点心和茶水。
高兴美滋滋地吃了一半,高长恭便回来了,见高兴已经到家,便好笑地说道:“兴儿,你这般早便回来了,一月之后你怕是要输了。”
高兴神秘地一笑,道:“一月之后自见分晓。”
一家人吃过饭后,高兴将高长恭拖进书房,商谈了整整一个时辰后,才兴高采烈的出来,与郑氏打过招呼后才回房歇息。
第四章 军人的天职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四章军人的天职——
五更时,高兴准时来到军营,“咚咚咚”震天的鼓声恰时响起,却是尚不弃正在擂鼓。
整个军营都紧张起来,三通鼓毕,所有人都按照昨日的编制站好了队形。高兴满意地点点头,走上点将台。
“你们做的很好。”高兴赞了一声,接着严肃地道:“下面开始训练,不达标者不准吃饭!”
所有人呼吸一紧,他们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参加过训练,高兴的标准是个什么模样他们也不知道。
高兴并未给他们多少思索的时间,留下后勤兵做饭后,便以排为单位,带着如同长龙般的队伍奔出军营,开始跑步。
跑完步,吃饭。未达标者,违反队列纪律者,直接被高兴取消了进食的资格。
之后便是队列训练。个人犯错,将会累及同班,甚至是同排,如此一来,所有的士卒都不敢疏忽懈怠,生怕引起公愤。
太阳当头照,汗水朝外冒。农历四月底的阳光已经颇有些晒人,纹丝不动地站着军姿,那是多么折磨痛苦的事情。就在他们恨不得就此晕过去,好逃避这枯燥乏味的训练时。高福来到了军营,最重要的是他带来jī鸭鱼r-u,还有酒。
高兴适时地说道:“训练不达标者,违反军令者,将没有r-u吃,更没有酒喝!”
所有人脸s-一紧,个个把xiōng膛tǐng得老高,严肃认真,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斗志昂扬。
一直到天s-将黑,一天的训练才算结束。浓郁的r-u香和酒香在整个营帐中弥漫,到处都是稀里哗啦,狼吞虎咽之声。高兴言出必践,约莫三十个训练懒散,违反了军令之人,只能喝上一碗汤,酒r-u自然与他们无缘了。
饭后,高兴集合所有队伍,在点将台上训话:“将士们,第一天的训练结束了,你们的表现只能说是差强人意。我不批评你们,因为在我心中你们只能算作新兵。告诉我,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保家卫国。”一些人大声答道。
“错!”
众人愕然,高兴大声吼道:“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服从,绝对服从!”
“绝对服从!”尚不弃附和着喊了一句。
“绝对服从!绝对服从!”其他人也跟着呐喊嘶吼起来,滚滚声l-ng直震得地面簌簌抖动。
一天辛苦的训练,疲累与怨气都在嘶吼声中散去不少,待众人情绪稍平,高兴接着道:“你们可以忘记自己是谁,但绝不能忘记你是一个军人,你的天职便是服从命令。若想每天都有r-u吃,那就努力的训练,不努力的人只配吃糠,都明白了么?”
“明白——”
解散部队后,天s-已经很黑了,高兴一路小跑着回到家里。
才一进m-n,郑氏抱怨关切的声音便传来:“兴儿,你怎生才回来?让娘好一阵担心!快过来吃饭吧!”
高兴歉然道:“孩儿不好,让娘担心了。您快吃吧,孩儿在军营里吃过了。”
“军营里的饭怎比得了家里,都怪你爹,你还这般小,就让你吃这么多的苦。”郑氏埋怨着高长恭。
高长恭忙喊冤道:“夫人,兴儿在军营里吃着大鱼大r-u,可一点不差啊!”
高兴眉头一挑,tǐng起xiōng膛大声道:“娘,甘罗十二岁拜相,孩儿都十三岁了!好男儿就该跨马横刀,沙场,成就不世功勋!”
郑氏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爹和娘可就你一个孩子,怎么舍得你受苦受罪?”
“娘,你不用担心,孩儿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您快吃饭吧。”高兴立即保证道,之后他便告辞匆匆回了房。郑氏以为高兴是累坏了,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满是心痛之s。
看看已经很深的夜s-,再看看高兴那印在窗户上认真书写的身影,郑氏皱着眉头,轻咬着下ch-n,想要进去,却又深怕打扰了高兴,不又看向身边的高长恭。
高长恭轻轻摇摇头,感慨地道:“兴儿长大了,咱们应该高兴才是。夜了,夫人,早些安歇吧。”
高长恭深深地看了一眼昏暗的灯光下、那还有些瘦弱单薄的身影,拉着不舍担忧的郑氏轻轻地离开了高兴的院子。
第二天一早,高兴准时出现在军营,吩咐训练任务与昨日相同,由尚不弃代理教官督促训练。高兴相信,有酒r-u的刺jī,和尚不弃的严格监督,众士卒训练必然不敢马虎。在军营呆了一个时辰,高兴便折身回城。
此时天光已然大亮,街道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只是战争临近,城内远不如以前热闹,压抑而萧条。
一进内史府m-n,高福便迎了上来,“少爷,您吩咐要找的人,老奴已经找好了。”
高兴笑道:“福伯,辛苦你了,昨天居然亲自送东西过去。人在哪?你快带我去吧!”
高福道一声好,高兴便随着他出了m-n。穿街过巷,走了好一阵,两人来到城边一个破落的院落前。
高福上前敲m-n,m-n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出来。他个子不高,面黄肌瘦,凌lu-n的须发上还沾着些木屑,身上的衣服补了又补,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s-,显然日子过得很是拮据。
“你们找谁?”男子疑hu-地问道。
“先生您好,在下高兴。”高兴抢在高福开口前介绍了自己,走上前说道:“请问您是盱眙神匠匠鲁平吗?”
那男子摇头叹息道:“老朽鲁平,神匠不敢当,勉强h-n口饭吃而已,公子有什么事吗?”
高兴拱手行了一礼道:“鲁先生,在下想请你帮忙打造些东西,这是订金。”高兴说着,手上已经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
“不知公子所要打造的是何物?”鲁平只是轻轻瞟了一眼钱袋,便收回目光,看着高兴问道。
“老不死的,问那么多做什么?只管收下就是!”
高兴正诧异间,一只略有些苍白的手一把就将他手中的钱袋抢走,紧紧抱在怀中。那手的主人是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脸s-苍白,脚步虚浮,眼中带着血丝,眼神贪婪兴奋还稍有些癫狂。
“逆子,你干什么?快将东西还给公子!”鲁平怒喝道,直气得他面皮颤抖,胡子lu-n颤。
“老不死的,你好好替别人打造物什吧,我走了。”那青年理也不理,扔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你——”鲁平大怒,脸上腾起一抹红晕,剧烈地咳嗽起来。
“先生!”高兴走上前,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待气息平复,鲁平脸s-黯然,叹了口气,歉疚地看着高兴道:“公子,您要打造什么,老朽一定尽心尽力!”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公子请进来说吧,寒舍简陋,怠慢了。”
“您客气了。”高兴摇头笑着进了院子。
从鲁平家出来后,高兴便回了家,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埋首书案,奋笔疾书起来。
“少爷,侯爷唤你去前厅呢!”福伯的声音响起。
“知道了,福伯。”高兴将手中的m-o笔放下,一边舒展着身体,一边感叹地道:“多久没有这么认真地写过字了啊!”
来到厅外,高兴便发现厅中除了高长恭,还有十个人,老壮皆有,胖瘦俱全,但他们却都有一个特点,那便是个个衣着华贵,油光满面,生活很滋润。高兴迅速扫视了一眼,嘴角的笑容灿烂了几分,昂首tǐngxiōng迈步进去。
“诸位,这是犬子高兴。”高长恭笑着向众人介绍道。
“见过高公子。”众人都起身见礼,一团和气。
“诸位客气了。”高兴一抱拳,眼神温和地与每个人轻轻接触后便收了回去。
这是人乃是盱眙郡中最富裕的人,在盱眙郡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见礼完毕,高兴坐在了末尾,看向高长恭,高长恭微不可察地点点头,然后轻咳了声,开口说道:“诸位都是盱眙城富甲一方、举足轻重的人物,今日本官请诸位前来,却是有些事情需要各位帮忙。”
“侯爷您太客气了,有什么需要但说无妨,只要我等力所能及,义不容辞。”坐在高长恭下首之人笑着道,说着还笑着与其他九人相互交换了下眼神。
此人名叫张察,约莫六十来岁,须发却是黝黑光泽,红光满面,精神矍铄。他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睛看上去稍有些浑浊,但偶尔开阖间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他是十人中年岁最大者,也是整个盱眙郡最富有的商贾。
“张老板说的是,我等往后还要仰仗侯爷呢!”
“侯爷直说便是。”其他人都附和道。
“好,本官就直说了。”高长恭坐直身体,脸上的笑意敛去,眉头拧成了川字,沉声说道:“十万**压境,势如破竹,如今已经接近离盱眙数百里的石梁城。但盱眙郡的守军除去老弱病残,只有三千五百人。那些人平时疏于训练,战力低下,盱眙城又非坚城,当**兵临城下时,怕是连一天都守不住啊!”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脸s-都有些凝重,显然,盱眙城的情况他们心中有数。
还是高长恭下首的张察开口道:“侯爷,您统领整个盱眙军政,依您看我们该怎么办呢?”
高长恭道:“本官身为一郡之长,守护此地安全责无旁贷。所以本官想要在城里招纳豪勇之辈,组建军队加以训练,来抵挡外侮。同时修缮城墙,囤积物资,早作准备。”
众人都颔首赞同,高长恭却是摇头叹息道:“奈何府库空虚,米粮不足,本官实在是无能为力。”说着,高长恭起身向众人行了一礼,惊得所有人都站起来,慌lu-n地还礼。
“侯爷,您这是做什么?”
“您快快请起,莫要折杀我等。”
高长恭热切地看着众人,诚挚地恳求道:“诸位,为了盱眙郡十数万百姓的安危,本官厚颜请求大家助我!”说完,高长恭深深地向众人鞠了一躬。
第五章 两万两黄金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五章两万两黄金——
“那不知侯爷y-招募多少兵丁呢?”
说话的是一个名叫叶瑾的中年男子,面容方正,款衫大袖,褒衣博带,头戴笼冠,颇有些儒雅的风韵。他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给人以好感,他就坐在高兴上首。
高长恭与高兴对视一眼,答道:“本官仔细盘算过,只有两万士卒,四万民夫在手,方可守得盱眙安宁。”
“六万!”
众人都惊疑不定地看着高长恭,相互之间窃窃sī语起来。六万,粮饷物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侯爷可知,朝廷是不准sī自招募兵丁的。”高兴上首的叶瑾轻轻皱了皱眉头说道。
高长恭仔细看了他一眼,道:“当然,sī自募兵,意同谋反,本官自是清楚。本官打算是将原五千名士卒补充完整,再从北上的流民中招募一万五千豪勇之士作为后备,由我儿高兴稍加训练,一来可以协助我们守城,二来可以解决流民过多的问题,渡过危机后自当将他们遣散。”
这时,高兴站起身来,先向众人抱拳做了个揖,才开口道:“诸位叔伯,如今**步步紧bī,攻城拔寨,势如破竹。逃亡北上的流民蜂拥进盱眙城中的人也与日俱增。他们是咱们的骨r-u同胞,圣上治下之民,我等怎能弃之于不顾?”
高兴目光灼灼地看着众人,接着沉声说道:“然而,府库空虚,家父也有心无力。将士们已三月没有饷可拿,随时都有哗变的可能!家父每日寝食不安,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流民滋事。但这些问题已经迫在眉睫,若再不解决必然酿成大祸!”
众人点头称是,高长恭站直身体,再次躬身行礼道:“诸位,盱眙安危全赖你们之手,高长恭在此求你们了!”
“求你们了,有钱出钱,有粮出粮。家父必定会将你们的功绩奏报皇上,诸位的所作所为定会为子孙积德,让万民敬仰称颂!”高兴也同时躬身请求,言语诚恳,声音微微哽咽。
众人无奈,相互对视一眼后便同意了高兴父子的请求。他们心里有数,如今战火还未到达盱眙,这父子二人还能好言相求,礼数有加。一旦战争真的降临盱眙,怕是自己等人所有的资产都要不保了。
接下来就是商谈各人出资多少的问题了,让十人非常郁闷的是高兴坚决不要钱币,除了少量的金银,只要米栗布帛等实物。
南北朝时代,战火不断,王朝交迭频繁,经济h-nlu-n衰落。统治者铸造新钱乃是为了剥削百姓,再加上民间sī钱泛滥,这就造成了钱币大量的贬值,经济衰败。许多时候,人们之间的交易都是以物易物,或者使用真金白银。
如今战争临近,最重要的便是物资,钱币不过是一种符号,很多时候再多也不起作用。高兴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坚决不要钱币。
当所有事情谈妥后,看着十个被剥削的人郁闷r-u痛的神情,高兴父子对视一眼,眼里满是笑意。
这是那天夜里两人商量好的事情。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他的追求有多高,多么神圣,他都必须得吃饭。在这个战祸频繁的年代,参军的人更多的是为了h-n口饭吃,那些饷银补贴家用。至于什么忠君爱国,对他们那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人来说都是空话。基于此,高兴和高长恭便定下了这个筹钱的方案。
高兴咳嗽一声,然后感jī涕零地道:“诸位叔伯,你们是盱眙的恩人,也是小子的恩人,高兴铭感五内。”说着,他谦恭地行了一礼,接着话锋一转,笑着道:“小子知道让你们白白捐献出如此多的家资,你们心中一定有所怨言。”
“不不,高公子多虑了,共同守护盱眙,乃是我等的责任。”张察连忙摆手否认。
“盱眙安宁,是我们共同的心愿,我等绝无怨言。”
“张老板说的是。”
众人都满脸含笑,矢口否认。
高兴一抬手,众人都安静下来,不解地看着他。高兴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缓缓道:“诸位的钱财非是天降,乃是辛苦而来。让你们出资招募兵丁,心中有些疙瘩怨言,实属人之常情,家父与我理解。我们既感jī诸位的高风亮节,也为自己身为盱眙的主人而惭愧。”
“高公子言重了,侯爷宽厚仁和、骁勇善战的美名我等早已如雷贯耳,我等还要感谢侯爷给我们共同捍卫盱眙的机会呢,又怎会埋怨呢?”叶瑾说道。
高兴笑呵呵地看着他,道:“叶叔叔忠义仁厚,小子佩服。但是小子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是故想弥补诸位叔伯一二。”
“哦?愿闻其详!”叶瑾静静地看着高兴,脸s-并无变化。
其他九人却是都有些诧异而又兴奋地看着高兴,商人逐利,若是有所补偿,心里也舒坦些不是。
高兴笑意盈盈地看着叶瑾道:“小子我有些发财的买卖,想要和各位叔伯合作,不知诸位叔伯是否有意?”
“如何合作?什么买卖?”叶瑾沉着地问道。
高兴轻轻摇了摇头,才淡淡地地道:“什么买卖请容小子先卖个关子,但我保证绝对是正经而且挣钱的营生。”高兴微微一顿,接着一脸叹息地道:“原本小子想自己来干,可惜资金不足,故而只能选择与他人合作。至于合作方式,路子是我的,资金的问题就靠诸位了,利益咱们五五分成就好。”
众人愕然,也有些恼怒,这算个什么事情?只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谈合作,还要分区五成利益,这明显没有诚意,更像是开口要钱。刚被高兴父子二人狠狠敲了一笔,众人心中就不爽得很,此时高兴如此直白地伸手要钱,让众人更是愤恨。但碍于高长恭的身份,他们终究没敢当场表现出来。
十人中唯有一人脸s-未出现任何变化,那便是叶瑾。他紧紧地盯着高兴的脸,平静地问道:“那不知高公子的生意需要多少资金运作呢?”
“两万两。”高兴也平静地看着他,缓缓伸出两根手指。众人正m-hu-间,便听高兴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来,“黄金!”
“嘶,”众人都瞪圆了眼睛,震惊地看着高兴。
包括高长恭都有些吃惊地看着高兴,心道:“兴儿这心也太黑了。”
叶瑾眼睛豁然一睁,眸子中精光一闪,迅即又隐了去,恢复了平静。他淡淡地笑了笑,道:“两万两黄金,那是叶某一大半的资产,看来高公子要做的生意很大啊!”
高兴不置可否地笑笑,环视众人,道:“不知诸位叔伯愿意助我否?小子可以保证,你们今日付出的,来日定能成倍收回。”
众人相互对视,眼中既有疑hu-,心动,更有着无奈。
片刻后,张察率先开口道:“高公子,老朽年事已高,也经不起折腾。老朽出资一千两白银,权当祝贺高公子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的贺礼吧!”
“我出八百两白银,祝高公子日进斗金!”
“我出五百两。”
……
“叶某愿与高公子合作,出资两万两黄金。”叶瑾平静的声音响起。
会客厅中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叶瑾,后者却依然固我,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静静地看着高兴。
高兴也正看向他,眼中稍有些意外,脸上稍有些讥笑的笑容还未褪去。
“好,那叶叔叔,合作愉快。”高兴大笑着竖起手掌,叶瑾笑着与其击掌盟誓,算是敲定了合作。
至此,高长恭邀请张察十人来此的目的都已达到。高长恭正要留众人吃饭,除了叶瑾,其他人都忙推脱家中有事,说回请高长恭父子后便匆匆离去。笑话,才一会功夫,便被这父子俩敲走了一笔钱,再吃顿饭,那不得吐血?
吃过饭,高长恭去了军营,高兴则请叶瑾去自己屋中商谈事宜。一个时辰后,叶瑾一脸震惊,兴奋,jī动地走出了内史府,还有一种恍然如梦之感,耳边回d-ng着高兴那一句“十年后,我们将是整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送走叶瑾,高兴换了一身紧身胡服,牵了马,出府,直向军营行去。端坐马上,高兴笑意盎然,兴奋,他是真兴奋。没钱地日子是极度痛苦的,如今一切都解决了。
若想叫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
那夜,高兴与高长恭深谈,便是向老爹借钱,以改善士卒们的生活水平,发放粮饷,如此才能让士卒们信服,认真踏实刻苦地训练。
高长恭不仅是戍守将军,也是一郡内史,府库的钱粮用度根本没有可以任由高兴“挥霍”的。因此,高兴便想出了如此注意,向那些富商伸手。
当高兴来到军营时,已接近午后时分。
有了酒r-u的刺jī,连坐制度,众士卒训练起来相当卖力。不过短短两日,队列倒是颇有些成效,遵守纪律,服从命令这些观点,也在慢慢渗透进他们的心中。
高兴只是在暗处观察了一阵,便悄悄地离去。
走在街上,看着袅袅升起的炊烟,孩童天真无邪的笑容,分外安详。高兴叹了口气,道:“尉破胡快到石梁了吧,应该带着那帮小子们见识见识了。”
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高兴不由皱着眉头循声望去。
“小畜生,哪里跑!给我抓住他,往死里打!”一个鸭子般刺耳的声音响起,将和谐安详的气氛破坏殆尽。
第六章 你要造反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六章你要造反——
那吼叫的人十**岁年纪,却是个身高六尺,腰围六尺的胖子,脸s-涨红,气急败坏地吼叫着,驱赶家丁追赶。
“我的妈呀,这得多好的生活条件才能培养出如此一尊r-u山?”感受地面的震颤,看着那如同企鹅一般在费力挪动脚步的胖子,高兴感慨地道。
胖子的目标,是一个衣着破败,蓬头垢面的少年。他怀中抱着一个鼓鼓的钱袋,滑溜地在人群中穿行奔走,不时向后张望着。六七个身形壮硕的家丁得令后,迅速追赶起少年来。
那些家丁一路横冲直撞,动作相当粗暴,无数尖叫咒骂声响起。
突然,高兴脸s-一变,十数米外,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追着手中掉落的玩具来到了路中。而此时,那些蛮横的家丁正向他冲去。眼看着那小孩便要被撞飞出去,路上的f-女不禁惊恐担忧的尖叫着闭上眼睛,不忍再看悲剧的诞生。
说时迟那时快,高兴动了。原地只余下一道残影,高兴的人早已如离弦之箭一般电sh-而出,出现在小孩身边,将他抱了起来。侧身,伸tuǐ,后退。
“啊……”连串的惨叫声响起,却是追赶正急的家丁们被高兴绊倒,成了叠罗汉,最下面的那人分外凄惨,m-n牙没了,还满嘴喷血。
将孩子交给他母亲,高兴温和地道:“小弟弟,路上危险,可不要再lu-n跑了哦!”
孩子的母亲感jī地看着高兴,道:“多谢公子相救,不然三m-o只怕……”说到此,那母亲眼睛不由红了起来,想想刚才的情形,她不由一阵后怕。
高兴正要宽慰几句,身后便传来了聒噪的声音。
“小子,你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阻挠我们抓小偷!”此时,众家丁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各个愤怒凶狠地看着高兴。
看着孩子母亲一脸担忧关切,高兴微笑着摇摇头,转身向远处看了一眼,那少年的身影正转过街角,下一刻便消失不见。高兴眉头微皱,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不由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你们这帮饭桶,让你们追人,你们愣在这里作甚?”胖子气喘吁吁地从后赶上来,愤怒地咆哮道。
众家丁唯唯诺诺,其中一人手指高兴,愤恨地道:“公子,是此人使坏,我等才摔倒在地将人丢了,他怕是那兔崽子的同伙!”
胖子本来眯缝着的眼睛豁然一睁,眸子中凶光暴闪,龇牙咧嘴,恶狠狠地道:“好小子,好胆,竟敢给本公子添堵。今日本公子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兴嘴上泛起一抹讥笑,淡淡地看了主仆几人一眼,才缓缓道:“小爷今日有事,便放你一马。你若是心中不服,大可去内史府找我,我叫高兴。”说完,高兴再不看他们一眼,几步走出人群,牵了马,向那衣衫褴褛少年离去的方向追去。
高兴一路跟着那少年出了盱眙城,来到城外的一户农家房舍。房舍已然很是破败,久未修葺。此时,天s-已经暗了下来,月s-很淡,屋舍内却漆黑无光。显然,这户人家生活异常凄苦。
“大哥,你回来了,今天收获怎么样啊?”那少年一进院m-n,便有四个少年迎了上来。
高兴灵巧敏捷地翻身进入院中,隐在暗处,静静倾听起来。
“今天碰上了f-i羊,大娘的病有着落了。”少年虽然低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不难听出他心中的兴奋。
“太好了!”其他少年一听,不由喜上眉梢,压抑着欢呼一声。
那偷钱的少年却是收了笑容,道:“要不是遇上一个好心的公子,今天我怕是就被抓住,回不来了呢!”
“那下次咱们感谢他一番便是。”其中一少年道。
“是该如此,可前日我才偷过他的钱。”那偷钱少年苦恼地道。
“啊?”其他四少年惊呼出声。
“咳咳,是顺之回来了吗?”一把苍老虚弱的女声响起。
众少年瞬时收声,那偷钱的少年道:“是的,大娘,我回来了。”一边说着,几人一同进入屋内,很快屋内便亮起来昏暗的灯光。
“回来就好,咳咳,忙了一天,累了吧,快去吃饭,咳咳——”那屋内的女人似是患了病,才一句话,便咳个不停。
“知道了,大娘,今天发了工钱,明天咱们就进城去看大夫。”名叫顺之的偷钱少年答道。
“哎,大娘的病是看不好的,你们不必再白费力气了。”那女人咳嗽着说道,声音沙哑沧桑。
“这怎么行?若不是大娘您收留我们,我们早就饿死了。您就是我们的亲娘,我们怎么能放任您病着不管,那不是猪狗不如么?”顺之急道。
“是啊,大哥说的是。”其他四少年附和道。
“咳咳,大娘有些累了,想早些安歇,你们也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那女人咳嗽着将话说完,呼吸粗重紊lu-n了不少。
“好,大娘,您休息,我们出去了。”顺之说了一声。
片刻后,五人轻手轻脚地出了屋。恰在此时,一个石头从院外飞入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谁?”五人一惊,相互对视一眼,随手抄起木棍,一起警惕地奔出院中。
淡淡的月光下,一个身着胡服,容貌甚为美丽的少年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
几人一愣,有些呆滞地看着那少年,颇是诧异人的相貌竟可以省的如此之美。
“是你?”顺之吃惊地看着少年。
少年点头道:“看来你记忆不错,还记得我。”
顺之吞了口唾沫,看了身边的四少年一眼,走上前两步,微昂着头,道:“你是专程来寻我的?只可惜你的钱我已经用完了,无法还你。只要你答应不伤害他们,我张顺之任你处置。”说着他扔掉手中的木棍,目光坚毅地看着胡服少年。
“大哥!”其他少年惊醒过来,紧握木棍,围拢在张顺之的身边,警惕地看着胡服少年。
胡服少年哈哈一笑道:“别紧张,我叫高兴。”
张顺之疑hu-地看着他,道:“那你跟踪我的目的是什么?”
高兴看看天s-,邪异地一笑,道:“明日巳时去内史府找我,我会告诉你的。记住,过时不候。”说完,高兴也不看五少年,翻身上马便走。
五人愕然地看着高兴远去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
“大哥,怎么办?”五人中个子最矮的一人开口道。
“明日我会准时赴约。”张顺之缓缓道。
其他四人顿时焦急地道:“你怎么能孤身犯险?不行,绝对不行!”
张顺之坚决地道:“他是内史府的人,只要动动手指我们的小命就将不保。所以我猜他没有恶意,你们不用担心。不早了,都快些休息,明日还要你们带着大娘去看病呢!”
高兴一路打马来到城下,城m-n已然紧闭。好在他身上有令牌,这些轮值戍卒也知道他的身份,便破例放他进了城。
高兴才一进m-n,郑氏就连忙迎了上来,好一番絮叨问候,让高兴心中既是温暖又是惭愧,忙向郑氏保证以后早些回家。
高长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他若是以后回来晚记得给家中报信。
第二天五更,高兴照例去了军营。经过两日的队列训练,伙食改善,整个队伍的气质有了显著的提高,不再松散懈怠。
高兴布置了新的训练任务:跑步由五里改为七里,早饭后是五十个俯卧撑,五十个仰卧起坐,接着是每人两千次长枪刺击,之后便是军姿半个时辰,午饭后重复。
将所有的动作示范完毕,交由尚不弃负责督促后,高兴便离开了军营。
远远地,高兴便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静静地立在内史府m-n旁。抬头看了看天s-,高兴笑着自语道:“不错,还tǐng准时的。”
那少年正是前来赴约的张顺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高兴来到他身边时他也未觉察到。
“你来了,跟我进来吧。”高兴跳下马背,将马缰递给从府内迎出来的高府。
“啊?哦。”张顺之醒悟过来,忙答应一声,跟在高兴身后,稍有些拘束地走进内史府。
高兴带着张顺之一路进了自己的院子,请他坐下后并未说话,而是静静地打量着他。
张顺之十四五岁的年纪,身形削瘦,容貌虽普通,但两道眉m-o却很刚硬,薄削的嘴ch-n紧紧抿着,脸s-有些蜡黄,想是生活艰苦所至。
张顺之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眉头轻皱,豁然站起身来,脖子一梗,硬邦邦地道:“偷了你的钱是我不对,你昨日的相助我也十分感jī,如何处置,我都悉听尊便,只要不殃及其他几个弟弟和大娘就好。”
高兴哈哈笑了起来,道:“心理素质不过关啊,看来还得加强锻炼才是。”
“你笑什么?要如何处置我就尽管动手,我绝不反抗。”张顺之m-hu-不解地看了高兴一眼,一脸决然地闭上了眼睛。
高兴一阵恶寒,心道:“我去,你又不是美女,我能怎么施为?”没好气地看了张顺之一眼,高兴道:“区区几个钱,本公子还不放在眼里,我叫你来此,却是为了帮你。”
张顺之一脸怀疑地看着高兴,“帮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说出你的目的,否则我就走了。”
“有x-ng格,我喜欢。”高兴眼睛一亮,坐直身体直白地道:“我乃如今盱眙郡内史,盱眙候高长恭的嫡子。跟着我,往日的恩怨一笔勾销,而且我还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张顺之愕然地看着高兴,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高兴站起身来,微仰着头,眯着眼看着颇有些刺眼的阳光,缓缓道:“**压境,动lu-n已起,加上连年的灾害,无数百姓因此m-ng难。有多少像你这样的孤儿,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他们或沦落街头,乞讨沟村,或铤而走险,偷m-ng拐骗。你可曾想过帮助他们?”
“我连自己都顾不了,怎么帮他们?”张顺之低头自嘲地看了自己一眼。
高兴猛地转身,灼灼地盯着张顺之的眼睛道:“我有办法!我将组建丐帮,全天下所有乞丐都可以加入其中,那将是多么庞大的力量。”
张顺之一惊道:“你想干什么?不是要叛lu-n造反吧?”
高兴额上黑线直冒,道:“放心,丐帮将是一个以正义的帮派,宗旨在于扶助弱小,怎么会造反呢?”
“那我需要做什么?”张顺之松了口气,生怕高兴目的在于造反,自己一不小心上了贼船。
第七章 打狗不看主人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七章打狗不看主人——
高兴问:“你识字吗?”
张顺之点头,高兴笑着道:“很好,稍等。***”说完,他便起身进入屋内。
当高兴再次出现在张顺之面前时,他手上已经多了一叠写满字迹的纸张。高兴将纸张交给张顺之道:“看看吧,那里不明白问我。”
“好字,点画爽利tǐng秀,骨力遒劲,结体严实,难得的好字!”看着纸上的字体,张顺之不禁赞了一声,抬起头奇异地看着高兴。
“哦?你懂字?”高兴问道。
张顺之点头答道:“略懂一二,以前跟随家父练习过一些时日。”说着,张顺之的脸s-暗淡下来,眼中充斥着悲伤与怀恋。
张顺之父亲本是前梁国人,一个寒m-n书生,在这个注重m-n第出生的时代里,日子过得异常凄苦。张顺之八岁那年,其父被征为民夫,从此便再未回来。他十一岁那年,母亲也因为劳累思念成疾而撒手人寰。
高兴拍拍张顺之的肩膀,语气坚定地道:“一切都过去了,别再难过。从今天起,你将获得新生,无数苦难的人也将因为你而得到新生!”
看着高兴眼中的真诚与执着,张顺之心中不禁火热了几分,对高兴也愈发的信任。没有言语,他仔细地看起手中的纸张。
一个时辰后,张顺之脸上挂着兴奋jī动的笑容离开了内史府。与此同时,丐帮在盱眙城内史府高兴的院中正式成立,高兴任帮主。这一天是公元573年四月二十一日。
张顺之走后,高兴看看天s-,换了一身白s-衣衫,飘然潇洒出m-n,直往鲁平家去。
离鲁平家还有十数米,高兴便见鲁平的院m-nd-ng开,且还是为巨力所迫,院中站着十几号人,高兴皱了皱眉头,暗自猜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就在这时,一个稍有些尖锐且凶狠的声音传来:“鲁老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我们八爷生意忙着呢,没功夫和你在这儿纠缠。要么你还我们一百两银子,要么我们就用你身后的那些东西抵债了!”
高兴脚下加快了步伐,隐蔽地飞快接近着鲁平的院子。
“这些东西不是我的,我无法做主!我没钱,更未欠你们的钱,你们赶紧离开吧!”鲁平压抑的愤怒声传入高兴的耳朵。
高兴偷偷看去,才几天不见,鲁平看上去老了十岁,脸上的皱纹更深,眉头皱得更紧,面s-有些暗淡,稍有些浑浊的眼中目光十分复杂,有愤怒,失望,悲痛和无奈。
鲁平身后,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微垂着头,看不清脸s-,但从他的身形高兴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鲁平之子。
鲁平父子对面站着十一个人。为首一人约莫四十出头,一身宽大的儒服却遮不住他鼓胀壮硕的肌r-u。他身形不高,须发黑亮,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神情似是高傲,眼中却偶尔闪过一丝厉芒。眉角一道蜿蜒如小蛇的疤痕狰狞可怖,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凶蛮劲十足,与那一身儒生的行头显得不伦不类。
其他十个人,清一s-的黑s-紧身衣服,个个身上透着一股子暴力气息,不必说就是打手跟班一流。
“鲁老头,你儿鲁智深前前后后一个月共欠下八爷我一百两的赌债,白纸黑字,这里写得清清楚楚呢!”为首那人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接着淡淡地道:“八爷是个大度的有文化的人,也不问你要利息,你就拿出一百两还债就行。”
“我去,鲁智深?这草包玩意儿简直祸害了这么一个威风的名字,huā和尚要是知道,怕是要穿越时空解决这货吧!”高兴在暗处腹诽着。
鲁平狠狠瞪了身后的青年一眼,咬着牙道:“冤有头,债有主,八爷找我却是为何?”
“子债父偿,有何不对吗?”八爷微昂着头,乜斜着鲁平。
鲁平呼吸一滞,脸上堆起僵硬的笑容道:“古有父债子偿,却从未听过‘子债父偿’,小老儿家徒四壁,八爷还是行行好,就此算了吧。”
“呔!老不死的,快些拿钱来,不然我们就搬东西了!”八爷身后一人怒喝道。
“八爷,你就算要了小老儿的命,我也拿不出一百两啊!”鲁平一连凄苦。
八爷脸s-冷了一分,不耐烦地道:“鲁老头,八爷我数三声,你要么还钱,要么让我搬东西,一,二,三,动手。”
“是!”八爷身后众人齐应一声,甩开膀子就要行动。
“八爷,这些东西是别人的,你们不能拿,小老儿求你了!”鲁平伸开双手,阻拦着,哀求道。
“老头儿,快让开,否则休怪我们动武!”
“住手!”清朗威严的声音响起,众人动作一顿,循声望去。
一个十三四的少年,明眸皓齿,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配上一身白衣,翩翩风度,让人倾慕。
“高公子!”鲁平一眼就认出高兴来,欣喜地呼唤道。
“鲁先生可好?”高兴笑着走到鲁平面前,抱拳行礼道。
鲁平叹了口气摇摇头道:“高公子来的怕是不是时候啊,他们……”说着,鲁平担忧地看着高兴,示意他看看八爷那些个个凶神恶煞的手下们。
高兴却是犹若未觉,赞叹道:“鲁先生果然不愧是这盱眙郡最出s-的匠师,这么短的时间就完工了!”高兴边说,边打量起鲁平身后的东西。
那是三张样式不同地椅子,一张太师椅,一张圆椅,还有一张摇椅,做工精细,漆s-圆润光泽。
南北朝时椅子并未出现,人们普遍以少数民族的胡chu-ng作为坐具。那天,高兴来找鲁平,就是让他做这三种椅子。
“小娃子,你是谁,竟敢阻碍八爷办事?”八爷手下一人目l-凶光,大声怒喝道。
“这是谁家的狗,在少爷我耳边聒噪个不停,真是缺乏教养啊!”高兴皱着眉头,掏掏耳朵,一脸嫌恶之s。
“呀,小子找死!”那人一声怒吼,扬起拳头,照着高兴的后心砸下。
“小心——”鲁平惊呼,下一刻,他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那人来得快,去得更快。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一声闷响伴着一声惨呼,那人便如断线的纸鸢一般向后抛飞出去,而高兴却还是背着身子。那人直飞出五米远,那人才跌落在地面,尘土飞扬。那人身子如同虾子一般弓着,双手紧紧捂着xiōng腹,口中不断呻y-n。
八爷眼中暴起一团精芒,只是一闪即逝。他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身前不远处那个稍有些瘦弱的白s-背影。
“金子!”短暂地惊愕后,八爷手下的人都惊呼着来到跌倒在地的那人身边,七手八脚地将他搀扶起来。
“小子,胆敢对我们十兄弟下手,好胆!弟兄们,一起上,撕了此僚!”看着兄弟苍白扭曲的面孔,众人目眦y-裂,双眼充血,怒吼着就扑向高兴。
高兴却是怡然不惧,嘴角扯出一个更加弯曲的弧度,看得鲁平一呆。正在鲁平不明高兴因何而笑,内心担忧之时,高兴动了。如同一道飘忽的影子,撞入扑来的人群中,噼噼啪啪的闷响不断传出,间或夹杂着惨叫哀嚎声。
十次呼吸后,场上站着的只有四人,目瞪口呆的鲁平父子,笑意盈盈的高兴和脸s-yīn沉的八爷。其他人都躺在地上,手捂伤处,哀嚎呻y-n着。
“没有家教的废物们,在本少爷面前也敢嚣张,当真不知死字怎么写了!”高兴冷笑道。
“年轻人,好身手。在下秦八,大家抬举,都叫我八爷,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八爷抱拳,沉声问道。
高兴哼了一声道:“你也知道是大家抬举?本少爷的名字你还不配知道。今日本少爷心情好,不想与你计较,你走吧!”高兴脸上挂着讥诮的笑容,极其轻蔑地瞥了八爷秦八一眼。
“小子辱人太甚,看招!”八爷大怒,额角青筋暴跳,浑身透出浓重的杀气,犹如下山的猛虎一般,气势凛凛地扑向高兴。打狗还要看主人,高兴却几次三番地羞辱于他。好歹在这盱眙郡中,他八爷也算是个人物,今日若就此灰溜溜地走了,以后如何在手下面前立足?
高兴不屑地哼了一声,脸上浮现出悲悯的笑容,纤细晶莹的手掌如同穿huā蝴蝶一般挥舞起来,姿态优美,轻描淡写地化解着八爷的攻击。
三十招后,高兴依旧气定神闲,八爷却是暗自心惊。这看起来美丽的不像话,小小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武功竟然如此高明。自己手上的人命不说一百,也有八十,整个盱眙郡自己的伸手最少在前十,但却被这少年如此轻松的挡住。
八爷正思量间,便听高兴不耐烦地道:“少爷我一秒钟几十万上下,没空和你玩了,着!”
八爷心中一惊,高兴的拳头在眼前瞬间放大,他正想躲,高兴的拳头却早已结结实实地印在了xiōng膛上。如同巨锤擂在xiōng口一般,沉重疼痛,八爷闷哼着,趔趄着向后退了七八步才站直身体。他脸上腾起一抹血s-,xiōng口剧烈地起伏着。
“带着你的人,给少爷我速度消失!”高兴淡淡地道。
八爷竭力将翻滚的气血压下,咬着牙道:“好,今日秦八认栽,不知阁下可敢留下名号,来日秦八好登m-n拜访!”
“好,少爷我叫高兴,你可记好了!“高兴笑着道。
“走!”临走前,八爷深深地看了高兴一眼,似是要将高兴的样貌记牢。
当八爷众人灰溜溜地撤走后,鲁平已经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一脸担忧地看着高兴道:“高公子,祸事临头,您快逃命去吧!”
高兴淡淡地笑道:“鲁先生勿忧,我自有分寸。”
鲁平摇头叹息道:“哎,公子可知那八爷势大,是个狠角s-!”
高兴道:“当然,八爷为人凶狠毒辣,睚眦必报,他乃是盱眙城黑暗势力之首,与官府众人关系密切。”
第八章 南北朝的赵构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八章南北朝的赵构——
“那公子你怎么还……”鲁平诧异地道。(
高兴笑道:“我自有用意。鲁先生打造的物事我非常满意,我想请先生为我工作,继续打造一些东西,工钱包你满意!”
“这……”鲁平有些为难地看看鲁智深,又看看被破坏的大m-n。
高兴忙道:“先生可是担心那八爷?放心吧,我自当保护先生父子周全。至于令郎诸般恶习,我也有办法!”
“真的?”鲁平一脸热切地看着高兴。八爷虽然可怕,但鲁平不过烂命一条,他放心不下的是鲁智深。
鲁智深从小天资聪颖,手巧心灵,学习什么都非常快。鲁平对他期望很大,街坊邻居家中有女郎者也都很喜欢他。奈何造化n-ng人,他却喜欢上一个管家女子,身份地位悬殊,注定了悲剧的发生。更为悲催的是,十八岁时,鲁智深新婚才一年的妻子,被前任内史的一个儿子相中,直接抢回去做了个小妾。
鲁智深连续受此打击,x-ng情大变,从此堕落,妓寨赌场这些声s-场所总能见到他的身影。在他如此挥霍下,本就不甚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好在鲁平手艺精湛,总有些人找他打造木器,这才勉强维持生活。
“鲁先生放心便是,一月之内我必让令郎脱胎换骨!”高兴自信地笑着保证。
“好,有劳高公子了!”鲁平思索了片刻,终于下定就决心,同意了高兴的意见。
“老不死的,我的事情你做得了主嘛?”鲁智深脸上堆满了讥诮的笑容,布满血丝的双眼中没有多少生趣。
“叫爹!”高兴笑眯眯地看着鲁智深,语气淡淡地道。
“你这黄口小儿,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你快快付了木器钱,我还要去快活一番呢!”鲁智深不耐烦地道。
“叫爹!”高兴脸上的笑容灿烂了几分,声音却带上了一丝寒气。
“你管得着么?”鲁智深稍有些s-厉内荏地道。
“啊!”下一刻,鲁智深便发出了一痛苦的哀鸣。
高兴脸上挂着如风,似朝阳般温暖和煦的笑容,眼中却是透着彻骨的寒意,他右手成爪,正紧紧扣在鲁智深的左肩井x-e上。
“公子!”看着鲁智深痛苦扭曲的脸庞,鲁平一阵担忧不忍。
高兴冲他笑笑示意他放心,声音中似是带着冰渣子一般,“还不叫么?”说着,高兴手上加重了一份力道。
“啊!我叫,叫,爹,爹,快救我,让他放开,疼,啊——”鲁智深哀求地看着鲁平,他不敢动,也不能动,只要稍微动一下,肩井x-e处便会传来连绵不绝的疼痛。
“鲁先生,您快去收拾一下家什,一会我会派人来带你去新的住处,一来可以保护你免受八爷的报复,二来可以帮我更好地打造物什。至于令郎,我先带走了,一月后,我保你一个活蹦lu-n跳的儿子。”看着脸上不断闪烁变换着欣慰,伤心,担忧等情绪的鲁平,高兴道。
“好。”鲁平虽然很不舍,也不放心,但最终还是同意了高兴的意见。
告别了鲁平,高兴带着鲁智深直接出了城。
“你想干什么,不是杀人越货吧?我告诉你,你可是答应我爹的,一月后若是见不到我,我爹一定会报官的!”看着高兴一脸邪恶的笑容,鲁智深便觉后背yīn风阵阵,额头上冷汗直冒,声音有些发颤。
“哼,怕什么?你这一身骨架子,野狗都嫌臭,少爷我杀了你也卖不上钱!乖乖跟我走,少废话!”高兴不屑地看着鲁智深那干瘦的身体,佯装着皱眉捂鼻,一脸嫌恶。
“你——”鲁智深怒,但对上高兴透着寒意的眼睛,想想先前八爷十一人倒地哀号的情形,最后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时间不长,高兴便带着鲁智深来到一处地方。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放我回去,快放我回去!”看着面前的军营,听着营中整齐的呼喊声,鲁智深惊怒地喊叫着。
高兴却是笑得愈发高兴,“别担心,这里伙食不错,你很快就会喜欢上的。”说完,高兴便扯着鲁智深进了军营。
见高兴拖拽着一个瘦弱的青年走进来,众士卒不由都投来惊诧的目光。
“看什么?军人的天职是什么?”高兴寒声怒喝一声。
“服从命令,坚决服从!”众士卒吓得迅速目光,大声答道。
“没忘就好,尚不弃!”
“到!”尚不弃跑到高兴面前,行礼后立正站好,腰杆tǐng得笔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今日午休时间取消,加训军姿,若是还有人懈怠散漫,今日晚饭就都不用吃了。”高兴大声道。
“是。”尚不弃大声道。
高兴点点头,将鲁智深拖至身前道:“将他好好c-o练一番,一定要严格要求,知道么?”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鲁智深大声疾呼,这军营中的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高兴也不理他,向尚不弃递了个眼s-,后者会意,一挥手,便有两个兵丁冲上前来,将鲁智深押到一边去。
高兴只在军营中停留了一刻钟便离开了,有他在,士卒们训练起来愈发地认真,生怕哪里做得不好引起高兴的怒火,加训事小,没有r-u吃才是大事。
出军营,高兴径直回家,取了一叠手稿后便又匆匆忙忙地出府,径直来到叶瑾的宅院。
听说高兴来访,叶瑾亲自迎出m-n来。
“叶叔叔,几天不见,风采依然啊!”见到叶瑾高兴大笑着打着招呼。
“高公子驾到,叶某喜不自甚,自然精神百倍啊!里边请!”叶瑾笑着道。
高兴笑着随叶瑾进屋,下人送上茶点退去后,高兴才道:“叶叔叔,今日小子前来一是商谈一下咱们的合作事宜,二是请你帮个忙。”
“哦?堂堂侯爷之子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叶瑾调笑了一句后,神s-一正道:“你尽管说来,叶某定当全力以赴!”
“多谢!”高兴抱拳道,接着将在鲁平处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请叶瑾派人接鲁平回来。
叶瑾松了口气,笑道:“那鲁平匠师于你我今后生意有莫大关系,叶某自不会让他受到伤害!‘说完,叶瑾便吩咐管家带着一些护院武师去接鲁平。
高兴再次道了声谢后,神s-严肃了几分道:“叶叔叔,你这里可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咱们商谈一下具体的合作事宜吧!”
叶瑾点头,带着高兴径直来到一处静室。
待两人坐定,高兴便将自己几天夜里写下的一些规划递给叶瑾,同时说道:“叶叔叔,我们先从椅子开始吧,这个工序简单,普通匠人只要有图纸都能完成。至于其他许多生意,你先做些准备工作,待我归来后咱们再开始吧!”
一拿到那些纸张,上面记载的东西便将叶瑾的目光牢牢吸引住。
叶瑾诧异地抬头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叶某帮忙否?”
高兴道:“多谢叶叔叔了,小子是要出城练兵,约莫七八日便回来了。”
叶瑾道:“公子小心,生意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这上面许多新奇的想法叶某都是闻所未闻,当真是大开眼界,那日的豪赌,叶某一直心中担忧。如今看到你仔细的规划,方才放下心来。”
高兴笑道:“即便是我,一下子拿出两万两黄金,与一个不相熟的人合作,也会有很大的顾虑的。叶叔叔却是豪气的紧,小子当真佩服。”
叶瑾摇头叹道:“非是叶某豪气,实是bī不得已啊。我叶家虽然在这盱眙郡内位列前十,但不过添居末位。加之叶家本是外来,受本地排挤日盛,步履甚为艰难。公子乃是内史之子,与你合作,无疑让叶家能够更好地站稳脚跟。乃父兰陵王,英名传遍宇内,叶某对他十分钦佩,所以才敢放手一搏!”
高兴笑笑道:“即便如此,还是少有人有你这般魄力啊,祝咱们合作愉快。还有些事情需要安排,小子这就告辞了。”
叶瑾忙道:“既是如此,叶某就不耽误公子了,请!”
从叶瑾处出来,高兴来到城东一处客栈,订了间屋子并嘱咐小二一会若有人来寻自己,直接引上来就是。
高兴上楼,盘膝坐在chu-ng榻上修炼起来。一有时间,他便会努力修炼,以求达到更高的层次。
《长生诀》共计一十八重,高兴穿越二十余天,才达到第二重,虽然比前世速度快了十倍有余,但他还是不甚满足。战事将至,只有强大的实力才是保命和争霸天下的资本。
天s-将黑时,高兴猛然睁开了双眼,感受着身体中充满力量,神清气爽的舒泰感,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隔着衣物,伸手mōmōxiōng口那温润的佛像挂坠,高兴疑hu-地自语:“到底是什么呢,竟能助我修炼!”
就在这时,m-n外传来脚步声,高兴凝神一听,便感觉出有六人正向自己的房间走来。
时间不长,敲m-n声便想起,小二的声音传进来:“公子,有人找您!”
“进来!”
m-n开,焕然一新的张顺之五少年依次走进来,若不是高兴记忆力超群,几乎不敢相认。
五人俱都换了衣衫,仔细地打理过自己,虽然脸s-还是有些瘦黄,但却再不是原来那般腌臜不堪,蓬头垢面的乞丐样。
“帮主!”张顺之走上前,行礼道。
高兴端坐chu-ng上,轻嗯了一声道:“你都告诉他们了?”
“是,他们都同意了,愿意追随帮主!”张顺之答道。
高兴道:“好,你们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张顺之冲身后的四人点点头,让到一边。
“我先来,我叫赵狗娃,今年十四岁。”说话之人声音瓮声瓮气地道,他面貌敦厚,在五少年中身体看起来最壮,个子却是不甚高。
“嗯?这个名字却是不好听啊,哎,名字乃是父母所赐,我却不好给你更改,这样吧,你以后就叫赵构,小名狗娃,你看如何?”高兴皱着眉头轻声道,他心中却是想:看来以后得督促他好好练字,免得丢了赵构的脸。
第九章 将穿越精确到日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九章将穿越精确到日——
赵狗娃眉梢一喜道:“真好听,多谢帮主,以后我便叫赵构了!”
高兴点头颔首,另一个少年走出来,他穿着一身黑s-的紧身衣服,面貌普通,脸s-冷峻,从进来到此时从未说过一句话。
“见过帮主,黎风,十三岁。”
“有个x-ng。”高兴暗道,点头示意,说了声好。
“帮主好,我叫孙立,外号猴子,今后请您多多指点!”说话之人一双圆滚滚的眼睛骨碌碌的转着,脸上没有一丝惧意,满是好奇地看着俊秀美丽的高兴,从进m-n开始,他的双手就没有安静下来过。
高兴心中一乐,笑道:“好,你呢?”后一句却是看向最后一个少年,他是五人中个子最矮的,看起来年纪也是最小的。
“帮主您好,我叫吴三桂。”
少年面容清秀,肤s-白净,细声细气的声音,如女儿般腼腆羞涩,见高兴看来,忙低下头去。
“陈圆圆呢?”高兴很想问上这么一句,但最终也只是在心中说说罢了。
见礼完毕,高兴道:“想必顺之已经将我的意图告诉你们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想问我的吗?”
“帮主,您真的会帮主别的穷苦百姓吗?”赵构率先问道。
“会!”虽然只是一个字,但张顺之五人却能听出高兴内心的坚决。
孙立接着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高兴从榻上下来,看了五人一眼才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本帮的宗旨是扶助穷人不错,但他们也要有所付出,为我所用。”
吴三桂和赵构好奇地瞪着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高兴,黎风和孙立则是戒备怀疑地目光,唯独张顺之安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高兴笑着看了黎风和孙立一眼道:“别紧张,本帮以侠义仁爱立帮,不会做伤天害理,祸害苍生的事情的。帮中成员不可能不劳而获,要以自己的贡献来换取生活的物资,至于具体如何,就由顺之念给你们听吧。”
张顺之应了声是,便从怀中取出一叠纸,逐句逐条地念起来。帮规很细,奖惩分明,这都是高兴参照了前世一些组织的规章甚至国家法律制定而成。
张顺之宣读完帮规,几人都心悦诚服,再无异议。高兴传授了五人一篇简单的入m-n修炼功法后,天s-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高兴看看天s-道:“顺之,这两日,我便要出一趟远m-n,大概七八日才回来,帮中的事情就需要你负责了。在我回来之前,你们要努力修炼我传授的功法,不要急着吸收帮众,只要与城中的穷苦人难民们接触一下,仔细注意他们的心x-ng,待我归来再说。”
“是,帮主。”张顺之应道。
“这些钱你拿着,仔细打听城中的动向,尤其是官府和富商们的sī密事情。”高兴解下腰上的钱囊,递到张顺之面前。
将钱袋交给张顺之后,高兴便出了客栈,向家中走去。
郑氏早已候在m-n口,见高兴回来,忙欣喜地引着他进屋,“兴儿,回来了,快吃饭吧!”
高兴握着郑氏温软的手,心中暖暖的,“多谢娘亲,爹爹和我公务繁忙,娘亲以后莫要等我们,独自用饭便可。”
“那怎么行?”郑氏为高兴盛好饭,满眼慈爱地看着他。
高兴饭吃了一半,高长恭才回来,他的脸s-却不甚好看,眉头蹙着,吃起饭来都有些心不在焉。
“爹爹,可是征兵一事有了bō折?”高兴问道。
高长恭点点头,道:“盱眙县令坚决反对为父征兵,还扬言要奏报皇上,查办于我,还有一些士绅也是百般阻挠。”
高兴皱眉思索了片刻,脸上浮现出一丝邪恶的笑容道:“爹爹勿忧,孩儿这里倒是有个计策。”说着,高兴凑在高长恭的耳边嘀咕了一阵,直听得后者不住点头,喜上眉梢。
“听说了吗?庞县令贪赃枉法,今日将被郡守大人问斩呢!”
“善恶终有报,苍天有眼啊!据说前日庞大祸害家中闹鬼,心虚的他将自己所有的罪证供认不讳。”
“**都要攻进盱眙了,庞大祸害还尸位素餐,鱼r-u乡邻,反对郡守大人招募豪勇之士抗敌,当真该死!”
“万幸的是咱们新任郡守是兰陵王大人,盱眙无忧矣!我要追随郡守大人,杀敌报国,建功立业,光耀m-n楣!”
“我也去,有兰陵王在此,**定会大败而回!”
……
才五更天,盱眙城街上便热闹起来,行人奔走相告,盱眙最大的祸害庞县令将于今日午时处斩。人们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无数人喊着“苍天有眼”,脸上挂着泪水,更有甚者燃起了爆竹。
高兴一身黑s-的劲装,脸上挂着温和的淡淡的笑容,步履轻快地穿街过巷,向城外的军营进发。
正如人们所说,两天前的夜里,庞县令家闹鬼了,庞县令那f-i胖如猪的儿子被吓得大小便失禁,大半夜的就将自己的父亲告到了高长恭那里。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从庞县令等一干同伙家中缴获的财物米粮堆积如山,数量远远超过了府库。高长恭既是愤怒又是欣喜,怒得是这些贪赃枉法之徒将自家的江山祸害得一塌糊涂,喜的是有了钱,盱眙郡将会飞速地发展。
同夜,数十地主土豪遭窃,无数贵重财物,房产地契不翼而飞。同时**大举压境,不足百里的传言愈发jī烈,全城人心惶惶,有钱者更是人人自危。
高长恭征兵的阻力一下子降到了最低点,随着庞县令的倒台,谣言疯传,那些曾今阻挠的地主土豪们纷纷央求高长恭加快征召豪勇的工作,同时捐献出大批的物资。
世上有没有鬼,高兴不知道,但庞县令家的鬼却是他扮演的。利用高超的武艺,远超常人的敏捷速度,配上一些拟声和道具,那被张顺之偷了钱袋嚣张跋扈的大胖子便被吓得魂不附体,忠实地履行着高兴的计划。
**将要进攻盱眙的消息乃是张顺之五人伙同城中的乞丐散播开来的,大量的难民涌进城中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高兴来到军营时,一千七百多士卒都已经安静地站在点将台下,静静地等待着高兴的到来。
高兴走上点将台,尚不弃出列,行了个军礼大声报告:“报告总教官,第一旅全体官兵集结完毕,请您指示!”
高兴道:“稍息!”
“是!”尚不弃大声应道,接着转身下令:“全体都有,稍息——”
“唰”整齐而有节奏的声音响起,所有士卒都绷着脸,目光严肃地看着高兴,腰杆tǐng得笔直。
“将士们,你们辛苦了!”高兴的声音远远传开。
“为了家人,为了家园,为了将军!”整齐的呐喊声如雷般响起,震天动地。
高兴大声吼道:“今天,就是检验你们几天训练成果的时候,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喝,喝,喝!”所有士卒都将手中的长枪高高举起,动作整齐划一,气势雄浑。
“尚不弃!”
“到!”
“全军开拔!”
“是!”
随着尚不弃命令下达,一千七百士卒开始有序地向城外走去,除了唰唰有力的脚步声,没有一丝其它的杂音。
“将军,求你了,放我会回家吧!我保证从今以后安分做人,孝敬父亲!”就在高兴将要出营寨时,鲁智深追上来,哀求道。
不过三天时间,他整个人却是又瘦了一分,眼中的血s-却是退去了不少,眼神也不像曾今那般麻木,虽然还是颓废,但却有恐惧等情绪,多了些生气。
高兴邪邪地一笑道:“是吗?”
“千真万确,我保证!”鲁智深一脸喜s-,不住地点头。
“王永顺!”高兴却是笑得愈发灿烂。
“到!”一个满是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迅速跑到高兴身前,行礼后立正站好。
“他就交给你了,给我好生c-o练,若是不能让我满意,你就等着掏一月厕所吧!”高兴的声音淡淡的,但听在王永顺的耳中却是一个jī灵,看向鲁智深的目光严肃了三分。
鲁智深心中一突,背脊嗖嗖刮着冷风,还要再哀求几句,高兴却是哈哈笑着跑出了营寨,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这一天,乃是公元573年四月二十四日。
历史记载,公元573年四月二十六日,尉破胡部与**在石梁城相遇。刚愎自用的尉破胡不听从随军名将巴陵王王琳的劝阻,执意与**对阵。在陈巴山郡长萧摩诃将“苍头”“犀角”“大力”等先锋大队歼灭后,北齐军士气低落,被**大败。
前世高兴以穿越古代,创造历史为自己的最终理想,他也一直为此做着准备工作。《长生诀》乃是一部道家修炼的功法,据说修炼到第十八层,就能脱去凡胎r-u体,得道成仙,从此与天地同寿。是否果真如此,高兴不知,但修炼《长生诀》后,他的六识也愈发敏锐,记忆力更是提升了数倍,过目不忘早已不在话下。
因此,高兴才可以将历史事件精确到天,改造起历史来也愈发专业。
高悬的烈日下,一股红s-的洪流滚滚向南。北齐军着红s-衣服,在阳光下如血一般耀眼。
两个时辰匀速行进,高兴带着两个团的士卒已经离开盱眙城五十余里之遥。
第十章 你是我的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十章你是我的——
尘埃翻滚,遮天蔽日,所有人都大汗淋漓,但脚下的步伐却是一丝不lu-n,除了间或调整队形的口令声外,听不见一点儿杂音。几天的训练,虽然短暂,但结果委实不错。高兴心中甚为满意,气定神闲地走在队伍最前面,潇洒的身姿让众士卒钦佩的同时又感觉到惭愧。、
高兴没有选择官道,而是选择了一些人烟稀少的小道,降低自己被暴l-的危险。同时,他不断派出人手在五里以外侦查环境。
这次出来,除了两团可作战士卒和五百匹马,高兴并没有配备后勤兵,也没有辎重。所有的士卒都只携带了五天的口粮和少许清水,轻装简从,进行长途拉练野外生存。
二十五日傍晚,高兴率队进入距石梁城五十里外的一处树林休息。尽管树林中的蚊子异常猖獗,让人不寒而栗,众人虽然心中不愿,但还是坚决服从了高兴的命令。
安排好士卒们警戒休息后,高兴便带着一排人手,骑着马,直奔石梁城而去。
黑云压城城y-摧,山雨y-来风满楼。
四月二十六日,石梁城外。
四万齐军与三万陈*军相隔里许对峙,旌旗招展,连成一片,肃杀沉闷的气息笼罩了整个石梁城的上空,似是要将这片天空都凝固起来,压抑的气氛让人呼吸都有些不畅。
“东吴小儿,安敢屡犯大齐边境,识相的就速速退去,以免身首异处!”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齐军阵首,一个身穿华丽铠甲的将军打马走到阵前,睥睨傲然地看着不远处军容肃整的**。
“哈哈……”陈*军阵中走出一位将军,须发皆白,但却满面红光,气势沉凝,端坐马背上的身躯tǐng得笔直,脸s-严肃,不怒自威。他先大笑一阵,才接着道:
“尉破胡,高纬小儿倒行逆施,天怒人怨,合该当诛!况且这江淮地域本就是我陈国之领地,尔等卑劣无耻,乘虚攻占,今日本将便要将之讨回!”其声若铜钟大吕,远远传开,中气十足。
“呀呔!吴明彻,休要在此大放厥词,且看今日本将军如何败你,取尔项上狗头!”齐军主将尉破胡大喝一声便打马回转阵中。
“笑话!尉破胡,今日本将必叫你饮恨沙场,以你之头颅来祭奠振我军威!”吴明彻回骂一句,也走入阵中。
“将军,东吴军队一路攻城拔寨,战志高昂,我军远来疲弊,应该长远谋略,才能克制。或是据城而守,再寻机反击,无论如何,实不应轻易与敌人在沙场上正面厮杀对决啊!”一个面貌英俊威武的中年将军,轻轻皱着眉头,言辞恳切地向回到阵中的尉破胡劝言道。
“王琳,难道你因为曾经兵败东吴之手,所以才畏战不前?我大齐雄师劲旅四万众,又有‘大力’此等无人能敌的先锋在此,区区三万东吴乌合之众,有何惧哉?你休要在此多言,否则本将定治你个扰lu-n军心的罪名!”尉破胡颇为不满地瞪了谏言的王琳一眼,满是不屑地看着**,似是胜券在握,语气不容置疑。
王琳还想说什么,却被身边另一员将领阻住。
“传令官何在?”尉破胡大声喝道。
“在!”
“擂鼓,命骨图率大力队出阵迎敌!”
沉闷响亮的牛皮大鼓“咚咚咚”的响起,直震得地面簌簌颤抖。尉破胡适时将腰间的佩剑抽出,直举过头顶,所有齐军士卒均大声呼喊起来,“必胜,必胜,杀,杀,杀!”
一个身高近两米,膀大腰圆,一脸络腮胡子的汉子越阵而出。他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衣,袒l-出的胳膊上肌r-u虬结,青筋如同小蛇一般蜿蜒盘曲。他以桦皮装弓,两端有骨弭,腰间挂着一壶精铁打造的羽箭,微昂着头,大跨步来到阵前,一脸的高傲与不屑。
在他身后,十数名身高八尺,臂力绝伦,身着皮甲,手握钢刀的勇士鱼贯而出。这些人各个脸上流l-出凶悍之s-,面对三万肃杀的陈*军竟然丝毫不惧,发起了冲锋。
大力队中有些西域胡人,各个善于sh-箭,骨图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箭无虚发。大力队锋锐无比,**迎战的先锋很快便被齐军杀死数十人,一时间齐军气势如虹,势不可挡。**原本高涨的士气,则瞬间低落不少,士卒们脸上都流l-出惊惧之s。
吴明彻眼神一凝,看着身边一员中年将领道:“元胤,你的才能不下于关羽张飞,若是能杀死那善sh-的胡人,齐军士气必然大降,我军趁势掩杀,大胜可期啊!”
“只要告诉我那胡人的样貌,末将定能为将军取其头颅!”那叫元胤的将领大声答道。
吴明彻寻来一名齐军投降的士卒,问清了骨图的相貌。吴明彻派人探知那胡人就在大力队中后,便取了酒,与名为元胤的将领对饮一杯。那将领饮罢,跨马奔出阵去,单枪匹马直冲齐*军。
骨图见有将领奔来,见猎心喜,嗷嗷叫着来到队伍前方,张弓搭箭,正要sh-击,却不想一支飞镖带着凄厉的呼啸声,在他反应过来前便狠狠从额头贯入。骨图瞪圆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骨图死亡,大力队的勇士不但不惧,反而凶悍地向那将领围去,却不想被那人一一斩杀。北齐军士一时间大为惊恐,士气直线大跌。
“杀啊!”
吴明彻适时发起全军冲锋的命令,两军很快便短兵相交。喊杀声滚滚如雷,直冲霄汉,冲天的杀气似乎将那浓重的乌云都jī散少许。鲜血将地面浸湿,腥臭刺鼻的气味,即便是相隔数里的石梁城内都能闻见。
陆军大规模鏖战,比拼的便是士气。陈*军士气如虹,战志高昂,高歌猛进,而士气低m-的齐*军时间不长就表现出颓势,不住后退。
看着身边不断倒下,后退的士卒,尉破胡脸s-愈发地难看,先前那睥睨天下的气势早已不见分毫,他不住地怒吼着命令士兵向上冲,自己却是渐渐向后退去。
眼看大军就要溃败,尉破胡很是“果断英明”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然后自己当先便跑。
大部分齐军与陈*军纠缠着,h-nlu-n嘈杂的场面根本听不清命令,只有后军一小部分人,跟着尉破胡扭头就跑。王琳和另一位将领声嘶力竭地呼喝着,然而却是无济于事。
“尉破胡逃了,齐*军败了!”见齐军帅旗逃逸,吴明彻领着陈*军大声呼喝起来。
所谓兵败如山倒,齐*军瞬间溃败,再也起不到一丝阻拦陈*军的作用。陈*军尾随追击,如同屠杀一般碾压着齐*军。
齐*军一路丢盔弃甲,慌不择路,逢路就走,见桥便过。尉破胡领着残军败将,一口气跑出四十里,渡过一座浮桥,始才松了口气。他正要整顿军队,却听见后方传来陈*军的喊杀声,“休要走了尉破胡,生擒尉破胡,赏金万两!杀啊!”
尉破胡心中惊惧更甚,大声喝道:“王琳,长孙洪略,本将与你们一万军士,尔等定要誓死阻敌!”说完,尉破胡再不停留,打马便逃,那急切的样子,似是恨不得爹娘多生两tuǐ。
“将军,我军大队人马都已过桥,陈*军正紧追不舍。”
距浮桥数百米外的一个土坡后,高兴端坐马上,轻轻眯着眼睛看着远处浮桥上密集奔跑的人群,兴奋地tiǎn了tiǎn嘴ch-n。
“回报尚团长,按计划行事!”高兴沉声沉声道。
那传令通讯的士卒领命,迅速打马向斜后方奔去。
当齐*军全部渡过浮桥时,高兴猛然将身子趴伏下来,手中缰绳一抖,双脚一磕马腹。马匹嘶鸣一声,载着高兴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窜出去。
“呔!”高兴纵马奔行到浮桥前一百余米处,一声大喝,如同平地惊雷,震耳y-聋。刚渡过浮桥近千的**霎时被惊得停下了脚步。
“你是何人?”一员身形高大,威武不凡的将领越众而出,沉声喝问道。
“吾乃高兴,你又是何人?”高兴大声问道。
“本将军萧摩诃,萧元胤是也。小娃娃,快快让开去路,本将军饶你不死!”
高兴毫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道:“你就是萧摩诃?听说你勇武过人,力冠三军,如今看来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今日,尔项上头颅乃是我的!”
萧摩诃大怒,喝斥道:“呔,rǔ口小儿,安敢轻视与我?找死!”说着,xiōng膜和纵马就冲向高兴,手中飞镖紧紧扣着,蓄势待发。
“喝啊——”高兴一提马缰,马匹吃痛,人立而起,他怒目圆睁,一声暴吼,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炸响。
数名靠近的士卒当场便被震死。萧摩诃身下的骏马更是不济,受此惊吓,蹄下一软便在倒在地,口吐白沫当场暴毙。而毫无准备的萧摩诃则被直接掼下马来,摔了个灰头土脸。
萧摩诃正要从地上爬起身来,却感觉脖颈处一凉,动作不由一僵。萧摩诃抬眼望去,就见高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弃了马,一脸戏谑地站在自己身前,他手中明晃晃的长剑就架在自家的脖子上。冰凉的剑刃上透着刺骨的杀气,让被高兴的吼声震得头晕眼huā的萧摩诃清醒不少,不敢轻举妄动。
“杀啊!”就在这时,冲天的喊杀声传来,萧摩诃循声望去,这一看,脸s-剧变。
只见三里外,尘土飞扬,遮天蔽日,隐隐可见身着红s-军服不知数量的骑兵正飞速向此处冲来。
“主将被擒,尔等此时不降,更待何时?”高兴一把拿住萧摩诃腰间的x-e位,吐气开声,直接将其高举过顶,上下晃动起来。
过桥的千余人本就被高兴地吼声震得头晕眼huā,气血翻滚,此时再见齐*军援军将至,主将又被生擒,不由胆寒,靠前的人直接弃了兵器跪伏于地,瑟瑟发起抖来。
还未过桥的**惊疑不定,不由停下了脚步。鏖战一场,再凭借着一腔热血追出几十里,他们身心俱已疲累。此时见齐军援军将至,不由都有些惊恐起来。
“杀啊——”王琳和长孙洪略率领断后的齐军想回杀来,众陈*军再也不敢停留,转头就跑,一时间人喊马嘶,h-nlu-n非常。眨眼间,追击而来的两万陈*军在留下了近千俘虏,近千因为踩踏而死的尸首后便逃得不见踪影。
第十一章 学张飞见王琳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十一章学张飞见王琳——
见陈*军退走,高兴连忙将萧摩诃放在地上,心头却很是舒了口气。刚才那一声暴吼,他威风凛凛,气势雄浑,如同猛张飞一般将敌人吓退,但此时他却感觉甚为虚弱。
历史上张飞是否有那么的的声音暂且不说,但他本就“凶名”在外,人长得也是高大威猛,先天资本就能吓人。而高兴就不同了,身高不足一米七,又漂亮得像个女子,根本没有威慑力。那一声吼,实际是高兴耗尽了全身九层真气,利用特殊方法吼出来的。
萧摩诃的马匹首当其冲,直接被震死,他也沦为了高兴的阶下囚。勇冠三军的萧摩诃一招成擒,再看见远方那些直扑而来不知数目的北齐骑兵,**将士怎能不胆寒退却?
陈*军虽然退走,但高兴却丝毫不敢松懈,右手依然紧紧扣住萧摩诃脖颈处的要x-e,以防他突然反击。好在这时王琳和长孙洪略已经带着一万北齐军士杀奔而来。
“停!”王琳只说了个停字,人已经从马上跃下,直奔高兴而来,他的眼中充满了震惊与m-hu。
“这位将军,王琳这厢有礼了!”王琳来到高兴面前,当先抱拳躬身道。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王琳将军,高兴早已如雷贯耳!将军果然是器宇轩昂,威武不凡,见面远胜闻名啊!”高兴眼睛一亮,笑着道。
“高将军过奖了,王琳不过一介武夫耳。高将军援手,保得我大齐数万儿郎x-ng命,王琳在此谢过!”说着王琳一脸感jī地深深弯下了腰。
高兴抽不出手来阻挡,只能一下子侧开身,慌忙劝阻道:“王将军切不可行此大礼,高兴如何受得!若非将军率众杀来,仅凭我一人之力怎敌得过数万**?”
“高将军过谦了,莫说是我王琳一礼,即便十礼你也受得!你以一人之躯独退数万**,生擒萧摩诃,当真是豪气冲天,勇力绝伦,不下关张二人!”王琳诚挚地看着高兴,一脸赞叹地道。
高兴憨憨地笑笑,不再说什么。只听王琳接着道:“我军四万对阵三万**,却大败亏输,被打得狼狈逃窜,此乃我等统帅的失职啊!如今这近两万士卒全赖将军才得以活命,王琳多谢将军了!”
王琳一脸惭愧,整理了一下衣衫再次拜下,见高兴又要闪躲,他脸s-一板,佯装恼怒地道:“将军若是再躲,便是瞧不上我王琳!”
高兴无奈地苦笑着,抬起的脚只得放下,口中劝道:“王将军休恼,你我都是大齐治下子民,我帮您是应该的,哪里有什么功劳,您太客气了?”
行礼完毕,王琳站起身来,看向高兴的目光愈发的柔和,一脸jī赏,道:“高将军看似年轻,见识却是如此不凡,王琳佩服!”
此时,那些红衣骑士已经奔到眼前,人数仅有五百而已,为首的正是尚不弃。在众骑士身后,远远的还有一千名步卒迅速赶来。
“那些骑兵是您带来的吧,还不知高将军来自哪里,竟如此及时赶来相助!”王琳看了一眼那些骑兵,疑hu-地看着高兴。
高兴颔首道:“将军所言不错,高兴正是奉了家父之命,率一千七百盱眙守军前来相助将军。”
“盱眙?令尊可是……”王琳眉头一皱,旋即眼睛豁然睁圆。
高兴笑着颔首,王琳接着关切地压低声音问道:“大王可还安好?”
高兴道:“有劳将军挂怀,家父一切安好!只是如今**来势凶猛,盱眙又在风口l-ng尖,但郡中军备松弛日久,恐不堪一击。家父派我此来,一来为将军助威呐喊,二来是让士卒们见见血火,壮壮胆气。”
王琳脸s-有些黯然,摇头叹息道:“大王一心为国,却落得如此境地,当真是……”
高兴笑着道:“家父一直不甚热衷名利,只是圣上一直不允他辞官罢了。”高兴看了一眼身后还稍有些惊惧的**降卒,谓王琳道:“将军,这些俘虏您看该如何处置?”
王琳道:“这些**是高将军你降服的,自然由你处置!”
“将军,您与家父同辈,叫我名字便是!由我来处置俘虏恐怕不妥吧!”高兴道。
“哈哈……”王琳爽朗地大笑起来,道:“既是如此,那就依你,你也别再称呼我将军,叫我王叔叔即可!”
“将军,您没事吧!”尚不弃顾不上整理队伍,跃下马便奔到高兴身前,声音虽然有些僵硬,但却透着浓浓的关切。
高兴含笑点头,忙道:“不弃,这位是巴陵王王琳王将军,快快见过!王叔叔,这是我的副将尚不弃!”
尚不弃一板一眼地行了个军礼,脸s-严肃,并未因为王琳的身份而有丝毫bō澜。他那硬朗严谨的军人风范,让王琳甚是赞赏,对高兴不禁又喜欢了一分。
“不弃,去整队吧!”
“王叔叔,这些俘虏还是您来处置吧,此次出行,小侄这次出来只带了几天的口粮,若是加上这些人,怕是回不得盱眙了!况且有这些俘虏在手,此次兵败圣上也不会太过于追究吧!”待尚不弃领命离去,高兴指了指那些俘虏,皱着眉说道。
王琳感jī地一笑,压低了声音道:“贤侄想得周到,叔叔谢过。不过此次主将并不是我,况且那尉破胡不听我的劝阻,当有此败!区区千人的粮食,叔叔给你便是!”
高兴一喜,道:“多谢王叔叔。”
此时长孙洪略已经将杀回的齐军整顿完毕,前来向王琳汇报。王琳为二人相互介绍,却未说高兴是奉了高长恭之命前来,只说高兴领兵剿匪,恰逢其会而已。
看着尚不弃只是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将一千多名士卒整理完毕,丝毫不见h-nlu-n,王琳不由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赞道:“贤侄果然好本事,你那些兵将虽然身上杀气浅淡,算不得精兵悍卒,但却有沉凝的气势,严肃的纪律,假以时日定是一支铁血劲旅啊!”
高兴摇头道:“王叔叔谬赞了,小侄哪有这本事,全是家父训练有素啊!”
“原来是侯爷?难怪啊!”长孙洪略恍然大悟,接着脸s-一暗,唏嘘地感叹道:“侯爷素来能征惯战,善于用兵,当此国家受难之时,却不得重用,哎……”
高兴和王琳都有些沉默下来,对于高长恭的遭遇,众人都很清楚怎么回事,但却不敢随便议论,只能感慨地叹息。
“启禀将军,集合完毕,请指示!”尚不弃的声音将几人惊醒。
“派人将这些俘虏收押起来。”高兴道。
长孙洪略疑hu-道:“高将军,你只区区一千多人,却是如何能有万骑奔腾的气势的?”
高兴呵呵一笑道:“将军可还记得长坂坡猛张飞做了什么?”
高兴却是让人砍了许多大树,用马匹拉着飞速奔跑,扬起漫天尘土,其余步卒疯狂呐喊,一l-ng高过一l-ng,远远看去似是万骑奔腾,实际却只有五百而已。
“原来如此!”长孙洪略和王琳恍然,对视一眼,对高兴很是赞赏。
“你这小儿,果然诡诈啊!”萧摩诃一脸懊悔,愤怒地看着高兴。
“萧摩诃,先前你一人力斩我军数十好手,威风八面,如今却怎的逞起了口舌之利!”长孙洪略气愤地看着萧摩诃。
萧摩诃脖子一梗,瞪圆了眼睛怒声道:“小儿使诈,都怨我那马儿不济事!”
“兵不厌诈,输了便是输了,你空有过人的勇武,却无过人的度量,只不过一莽夫耳!”高兴不屑地看了萧摩诃一眼便偏过了头,那模样似是多看他一眼都要污了自家的眼睛一般。
“你!”萧摩诃大怒,面红耳赤,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是x-e道被高兴制住,使不上力,只能是怒火喷张地瞪着高兴。
高兴撇撇嘴道:“你可是不服?”也不待萧摩诃说话,他又继续说道:“就算我不使诈,照样败你!”
萧摩诃一脸不信,大声道:“放开我,咱们重新比过!”
高兴好笑地看着他道:“你是我的俘虏,我怎么会轻易放开你?”见萧摩诃又y-动怒,高兴才不温不火地道:“和你重新比过也可,但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萧摩诃急忙道。
高兴慢条斯理地说道:“第一,比试的地点时间由我定,在我们没有比试前,你不得sī自逃跑,或者做出伤害我的任何事情,即便你打杀一个我国的恶人都不行!”
“你!”萧摩诃大怒,王琳和长孙洪略则面面相觑。
高兴轻轻晃晃右手食指,轻声道:“第二,如果我赢了你,那你就要归顺于我,怎么样?”高兴说完,笑眯眯地看着萧摩诃。
“不行,我萧摩诃乃是响当当的汉子,怎能叛主?”萧摩诃大声道。
高兴玩味地笑道:“叛主?呵呵,良禽择木而栖知道不?再告诉你一件事,我会相面,你命中注定背叛陈主。”
“不可能!你是不是不敢和我比试,怕我将你杀了,采用这些鬼话搪塞我?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击败你,我自行离去就是,我发誓!”萧摩诃保证道。
“NO,NO,NO。”高兴直摇头,接着道:“我没骗你,你背叛陈主的原因是你的妻妾与陈主sī通,给你戴了绿帽子,那个妾氏姓任!”
看着高兴一脸煞有介事的样子,王琳和长孙洪略都在怀疑高兴是否真的会相面算命。
“不……”萧摩诃脸s-一变,正要反驳,却是攸的收了声。出征前,他刚娶了一房妾室,确实姓任。任氏年方二八,生得huā容月貌,冰肌y-骨,身子玲珑妖娆,风情处处,让他甚为喜欢。即便是同朝的官将,知道任氏的都不多,何况是远隔近千里的高兴?
“怎么样?萧将军,考虑的怎么样了?你若是胜了,我便放你离去,决不为难,如何?”
“好,一言为定!”萧摩诃豁然抬头,咬牙大声道。
与萧摩诃击掌盟誓后,高兴笑了,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笑得很是灿烂,堪比女子的美貌让王琳和长孙洪略呆了一呆。
“不弃,让出一匹马来给萧将军,不可怠慢!”高兴放开萧摩诃,伸手为他简单地拍拍衣襟上的尘土。
萧摩诃哼了一声,自顾走向尚不弃。高兴笑笑,毫不在意,看着王琳和长孙洪略二人,拱手道:“王叔叔,长孙将军,未免家父担忧,小侄这就告辞了!”
“好,替我向令尊问好,贤侄一路小心!”王琳笑着拍拍高兴的肩膀。
“王将军,那萧摩诃应当……”看着已经被盱眙守军围起来的萧摩诃,长孙洪略皱着眉头,想要说什么,却被王琳直接打断。
“长孙将军,**见我军势大,望风而逃,至于萧摩诃去向,你我不知。”王琳深深地看着长孙洪略,轻轻摇摇头便转身对高兴道:“贤侄一路注意安全,我这就叫人给你一些粮食。”
“多谢,王叔叔,长孙将军,你们保重,咱们后会有期!”待从王琳处拿了米粮,高兴抱拳郑重告辞后便回归阵营,带着队伍有序地离去。
目送高兴那一千七百名军容整肃行进,很快消失在视野后,王琳和长孙洪略都长叹了口气。王琳道:“长孙将军,我们也快些与尉破胡将军汇合吧,石梁城危机还未解除,还有硬仗要打啊!”
长孙洪略同意,两人整军,很快离开了这里。
第十二章 马蹄铁和流民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十二章马蹄铁和流民——
看着前方被尚不弃紧紧看着的萧摩诃,端坐在马背上,走在队伍最后的高兴嘴角扯出一抹愉快的笑容。
斜四十五度仰望着依旧yīn沉沉的天空,高兴没来由地感觉有些压抑,不由皱着眉头自语道:“该死的长孙洪略没死,尉破胡也未全军覆灭,萧摩诃已经在我手上了,历史的车轮已经被我踢了一脚,它是否已经偏离了原先的轨道,是否出现了我无法掌控的变化呢?我的理想能实现吗?”
眼角的余光看见整齐严肃行进的队伍,高兴心头猛然一松,自嘲地一笑,心道:“我去,笑佛魔手怕过甚来?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十几年的准备,不就只为今朝吗?一个小小的杨坚又有何惧哉?”
突然,高兴眼睛一亮,眯起眼睛,嘴角扯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正回头看来的萧摩诃看见高兴的笑容,不由心中一突,有些m-o骨悚然。本就紧张的心绪更为警惕,紧紧地盯着高兴。
高兴虽然生得漂亮俊秀,和善可爱,但却甚是精明诡诈,不但以区区一千七百人之力吓退了两万陈*军,还用言语jī得自己乖乖听他摆布。看着高兴那狐狸般的笑容,萧摩诃如何能不提防。
萧摩诃这一愣神,悲剧就发生了。
“希律律”,萧摩诃坐下的马匹突然一声嘶鸣,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猛地扬起了前身,未留神的萧摩诃自然再次滚落马下,再次摔了个灰头土脸。
所有行进的北齐士卒先是一愣,接着便哄堂大笑起来。而投降而来的陈国士兵则将头偏向了一边,脸上发烧。
萧摩诃从地上鱼跃而起,满脸涨红,双目充血,鼻息愈发粗重起来,怒视着所有齐军,一股澎湃暴虐的杀意从他身上渐渐释放出来。
萧摩诃其人,身高近一米八十开外,浓眉大眼,狮鼻阔口,再配上一溜黑漆漆的络腮胡子和黝黑的面庞,本就有些凶悍唬人。此时他杀意凛然,怒目圆睁的样子更是让人心生恐惧,靠近的齐军不由脸s-剧变,收了笑声,不敢再看他。
众兵将一笑,高兴便醒过神来,见萧摩诃凶x-ng暴l-,就y-动手,心中一惊,口中大声怒喝道:“安静!”
所有笑声戛然而止,众人停下脚步,都愣愣地看向高兴。
高兴打马奔到萧摩诃身边,低声说了句“萧将军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吧?”便没有再看向他。高兴严肃冷峻地扫视了众人一眼,马鞭遥指,语气淡淡地问道:“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服从命令!”条件反sh-一般地回答。
“很好,在队列行进中,你们擅自发笑交谈,这便是违反纪律。从现在开始到返回盱眙城,除了队列命令外,所有人不准说话,即便是吃喝拉撒休息时间也不允许。谁若违反,就给我吃糠一月!”
高兴眼神冰冷地扫视着众人,嘴角的笑容却甚为和煦灿烂悲悯,他的声音不大,语气也不严厉,但听在众齐军将士的耳中,却似是来自九幽地狱一般yīn寒,让他们背脊发麻,jī灵灵打着寒颤。所有人脸s-一下严肃起来,紧抿着嘴ch-n,连眼神都不敢随便lu-n瞟。
几天前,高兴是这样处罚了一个吊儿郎当的士兵。后勤的火头兵们做饭时,高兴让那士兵在灶旁站着军姿。开饭时,所有人都喝汤吃r-u,那士兵就只能饥渴地站在所有人中间,不住地吞咽着唾液。带所有人吃完时,那士兵才得以进食,名副其实的糠。
高兴的邪恶还远不止于此,他让那士兵与狗一同进食,当然不是一个盆,但却吃着同样的东西。
你可以想象一下,当一个人被充分勾起食y-与胃中的馋虫后,再让你与狗一起吃着同样的东西,你心里是什么滋味?
高兴还是比较“体贴”下属,给的量很足,饥饿的人铁定吃饱。你若不吃,高兴说了,“l-ng费可耻”,未来三天你就都吃康去吧。营**有十条狗,皆是m-o光膘f-i的,那是高兴专m-n寻来陪伴违反军规的士卒的。
见所有士卒都严肃起来,由尚不弃整队重新踏上征程,高兴冲那些诧异m-hu-的陈*军士卒灿烂地笑笑,便跳下马来。他没有理会眼中血s-渐退的萧摩诃,而是径直走到萧摩诃乘骑的那匹马前。
高兴踱着步子围着马匹走了一圈,仔细地打量着地面和马身,自语道:“奇怪啊,这马儿怎么会突然惊惶呢?”
萧摩诃望着身前不远处高兴那略有些瘦弱,毫无防备的身影,眼神闪烁不定。只需要制住高兴,自己就可以脱身,恢复自由,萧摩诃脸上隐隐透着杀机,双拳握起,放松,再握起,再放松,如此不断反复。
“啊,原来如此!”就在萧摩诃y-要动手之际,高兴有些兴奋的声音响起,他瞥向萧摩诃的眼中闪过一抹玩味的笑意。
高兴歉然道:“萧将军,是这马儿不好,害你出了糗,抱歉!你看,是这尖锐的石头刺破了马蹄!”
萧摩诃顺着高兴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马匹的右前蹄虚踩在地面上,蹄m-o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高兴叹了口气,轻轻地抚mō着马的鬃m-o,缓缓道:“这匹马怕是就此废了,没有马蹄铁的悲哀啊!”
萧摩诃正疑hu-高兴所言何意时,高兴的声音再次传来:“萧将军,咱们也快些走吧,早点到盱眙城,咱们也早点比试!”说完,高兴便牵着那受伤的马匹,大步追向前方的大部队。
看着高兴的背影,萧摩诃目光坚定,低声道:“我萧摩诃堂堂大丈夫,一定会光明正大的击败你!”
四月二十八日下午,高兴一行人踏着红彤彤的落日的余晖走进了盱眙城外的军营。
高兴吩咐众士卒好生休息,不要虐待降兵,敬重萧摩诃,便匆匆出了军营向家中奔去。
来到内史府m-n前,高兴猛然停下脚步,心中没来由一突。原本安静地内史府,如今更是安静而压抑。
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高兴敲开了大m-n。
“哎呦,少爷,您可算回来了!谢天谢地,夫人,少爷回来了!”开m-n的高福一见来人是高兴,先是一愣,继而大喜,jī动地一把扯住高兴的袖子就往院中拖去,言语颤抖,有些语无伦次。
“什么?兴儿,兴儿回来了?在哪儿,我的兴儿?”郑氏不敢置信地声音远远传来,声音有些沙哑颤动而失真,其中更是透着惊惶。
“兴儿——”看见一身戎装的高兴,奔跑中的郑氏jī动地悲呼一声,脚下速度更疾。
“嘶啦——”“啊!”布帛撕裂声伴随着郑氏的惊呼声响起,却是她跑得急,踩到了裙裾,身子一个趔趄就要栽倒。
“娘亲!”高兴眼疾手快,下一瞬间,他已经将郑氏扶住,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使得一边的高福目瞪口呆。
“兴儿,你,终于回、回来了,回来了啊!你怎么就偷偷离家如此之久,你知道娘有多担心你吗?你这简直就是要为娘的命啊!”郑氏一把抱住高兴,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很快便沾湿了高兴的衣襟。
“对不起,娘亲,兴儿知错了,不该让您让为我担忧!您责罚我吧!”郑氏温热的泪水似是流进了他的心田,如滚油一般灼热,让高兴一阵心疼。感受着郑氏jī动关切,浓浓的慈爱,看着郑氏那红肿的双眼,憔悴苍白有些病态,只是几天不见就瘦了许多的脸,高兴的眼睛微微泛红。
前世的自己孤身一人,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完全没有家的概念。此次出去,他只是留了一封信说自己外出训兵,几天就回,浑没有想到郑氏会如此担忧。高兴一边自责地道歉,安慰郑氏,一边在心中下定决心从今以后定要保护好这个家,不让母亲再为自己担惊受怕。
“确实该罚!”高长恭的颇是愤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爹爹。”“夫君。”高兴和郑氏同时转身看向高长恭。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sī自带兵前往石梁城!”高长恭瞪视着高兴。
高兴心说坏了,赶紧向高长恭打眼s-,示意他郑氏就在身边。高长恭却似是没有看见一般,继续怒斥道:“你竟然敢率领着一千七百多没有多少战力的士卒前往石梁战场,驰援尉破胡,你不要命了?你知道你娘有多担心你吗?她整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你要再晚回来几天或者丧命,你教她如何过活?”
“什么?兴儿,你居然去战场了?你,你——”郑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长时间的担忧挂怀,饮食休息不当,她本就十分虚弱,此时心绪又几经bō折,一口气憋在xiōng口上不来,一下子昏了过去。
“娘,娘,你怎么了?”
“夫人,夫人!”高长恭再也顾不上训斥高兴,慌忙奔上前来,晃着郑氏的身体。
“福伯,快,快去请郎中,将城里最好的郎中请来!”高兴向一边的高福呼喊道。
高兴和高长恭两人将郑氏扶入房间不久,高福就领着郎中前来。检查后得知郑氏无大碍,只是心情过于jī动,身子虚弱所至,修养几日就可无碍后,高兴父子俩都大松了口气。
安顿好郑氏,高长恭瞪了高兴一眼道:“随我来!”
高兴乖乖地跟在高长恭身后,一同进了书房。高长恭坐下,正要说话,高兴已经斟好了一杯热茶递于他的面前,笑嘻嘻地说道:“爹爹,先润润喉再教训我吧,不然口干舌燥的多难过!”
“哼!”高长恭一阵气结,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心中的怒气也消了不少。
高兴见高长恭脸s-缓和,忙搬了张椅子坐在高长恭身前,笑着道:“爹爹不必生气,孩儿可不是胆大妄为,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行动的,我可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高兴给自己斟了茶,美滋滋地喝了一口,才接着道:“这次去石梁城,那些士兵们也算见识了一番,爹爹,咱们的约定你一定会输的!”
高长恭哼了一声,不屑地道:“到时候比过再说吧,听说你将萧摩诃抓住了,你打算如何处置?”后一句语气却是郑重严肃了些,其中好透着不信与好奇。
高兴笑道:“我打算降服他!”
“萧摩诃向来武勇,你怎么抓住他的?况且他应该不是随意变节之人,你怎样降他?”
“孩儿自有定计,爹爹拭目以待便是。”高兴神秘地笑着,为高长恭续上茶水,高兴又接着道:“爹爹,最近郡中怎么样?”
高长恭眉头不由皱起来,有些苦恼地道:“不知怎的,我在盱眙郡的消息大肆传播开来,无数流民涌向这里。可盱眙就这么点地方,你让我如何安排他们?城中办了十数个粥场,但流民还是源源不断jī增。短短数日,整个盱眙郡涌进流民怕是不下五万了!随着战争临近,人数肯定会越来越多,久恐生变啊!”
高兴听后眼睛一亮,笑道:“爹爹勿忧,这些流民好啊,那是多大的一笔资源!”
高长恭不解地看着高兴,高兴咳了两声,居然慢条斯理地喝起茶来,还挪动身子,将整个背部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快说,不然家法伺候!”高长恭看高兴如此模样,气都不打一处来,怒喝一声。
高兴讪笑着坐直身体,迅速凑到高长恭的耳边低声嘀咕起来。
半个时辰后,高兴晃悠悠地从书房出来,脸上满是笑意,而在书房中的高长恭,脸上表情甚是复杂,有震惊,诧异,恍然还有那么一丝钦佩。
第十三章 乞丐们的福音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十三章乞丐们的福音——
公元573年四月二十九日,盱眙城彻底沸腾了。***
整个盱眙城,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尽是一脸震惊与怀疑,“为什么?”成为人们见面时相互间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传闻兰陵王宽厚仁和,为何会撤了粥场?苍天啊,残酷的战争夺走了我的妻儿,冷血的地主抢走了我最后一粒粮食,如今赖以苟延残喘的粥场也被撤销,不若你将我这老命也一并收了去吧!”
内史府m-n前,一位白发苍苍,风烛残年的老人仰天哀嚎着,声音悲凉凄切,让人闻之心酸,几y-落泪。
此时时间尚早,内史府m-n前却聚集了各式各样的人,将本就不大的内史府围得水泄不通,人们议论纷纷,嘈杂不堪。
“内史大人说,咱们的地契房产找回来了,但却需要交纳一些军队出征的车马费,也不知道要多少?”
“哎,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世道……”
“快进去吧,祖辈的产业可不能丢了,能找回来就不错了!”这是一些地主士绅的讨论。
“我们真是瞎了眼才来这盱眙的,不若直接去降了陈*军,还能分得一片土地!”这是面黄肌瘦的流民在懊悔愤恨地感叹。
“大齐将亡,大齐将亡啊,神武皇帝,您看见了吗?您的江山就要被败坏得一干而尽了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看看吧!”
……
相比于外界的嘈杂h-nlu-n,内史府中,高兴老神在在地坐在客厅中,翘着二郎tuǐ,慵懒地躺靠在椅背上,悠哉地喝着茶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高长恭却是愁眉紧锁,不住地在地上来回踱步,气息紊lu-n。一脸忧s。
“兴儿,这才一个时辰不到,外面就炸了锅,这么下去迟早会出事的,不若我们将计划取消吧!”听着外面越发jī烈的言语,高长恭眉角不住跳动,再也忍耐不住。
高兴放下茶,站起身来,将高长恭轻轻按坐在主位上,替他斟了杯茶,然后才笑着缓缓道:“爹爹,开弓没有回头箭,计划怎么能够就此搁浅,那不是让您失信于人吗?”
“即便是失信,也好过酿成大祸吧!”高长恭将茶放在桌上,忧虑地看着高兴。此时他是坐立不安,哪里来的心情喝茶。
高兴笑道:“爹爹勿忧,时间差不多了,您该见见那些大地主们了,到时候您可不要手软哦!这盱眙郡,是您的封地,他们翻不了天的,再说尚不弃已经带人维持秩序了!”
看着高兴一脸平静,胜券在握的样子,再想到计划成功的好处,高长恭终于按捺下心中的忧虑,轻轻点了点头。
高兴抿嘴一笑,冲m-n外喊了一声,“福伯,叫m-n外的地主士绅们都进来吧!”
“是,少爷。”福伯应了一声便去通知,高兴则转身出了客厅,回到自己的房间。
很快,高兴便搬着一口不小的箱子走进了客厅。将箱子放在高长恭身边,高兴拍了拍手,道:“爹爹,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孩儿去城中贴布告了。”
高长恭将箱子打开,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地契房产之类的证明。高长恭一脸惊s-地看着高兴道:“这么多,你是怎么n-ng来的?”
高兴神秘地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告诉您!”说完,高兴背起放在一边的竹篓,迅速出了客厅,自府邸后m-n而出。
“将军,您来了。”尚不弃早就候在m-n边呢,见高兴出来,忙行礼道。
高兴嗯了一声,问道:“城中没出什么事情吧!”
“虽然现在群情jī愤,但还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末将已经嘱咐众兄弟提高警惕了!”
“那就好,将这些布告贴出去,同时注意维持好秩序。”高兴说着将背上的竹篓递给尚不弃。
“是。”尚不弃应了一声便迅速离去,高兴也未回府邸,而是向晃晃悠悠地走向叶瑾的府宅。
时间不长,整个盱眙城,人人奔走相告一个讯息。
郡守大人郑(高长恭将要重新丈量规划土地,他还将雇佣流民进行开荒屯田,每日不仅管两顿饭食,而且还会付给工钱。至于老人f-女和孩子,也毋须担忧,官府自有安排,绝不会放弃他们不管。但所有流民必须去官府中登记落户,如若不从,将会被驱离出盱眙郡。
这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让盱眙城更加沸腾。
清晨,内史府贴出公告,数天前的特大入室盗窃案已经侦破,盗匪乃是陈国派来的jiān细,目的就是要给盱眙造成动d-ng和恐慌,以求不战而胜。内史府出动了城外的一千多守军,历时五天,终于抓获了所有涉案人员,所有被盗走的地契宅产俱已寻回。遭窃的人可以去内史府认领失物,但却需要缴纳一些费用,军队出征的粮草钱。
公告还说明,将于今日撤除所有粥场,至于众流民如何安置,待定。
一个时辰后,第二则公告贴出,几家欢喜几家忧。对于流民来说,不挨饿,还有钱拿,自然是喜。对于那些曾经欺诈百姓,豪取强夺他人土地者,无异于当头bāng喝,自然便是忧。
叶瑾府中,一处凉亭内。
“小荷才l-尖尖角,已有蜻蜓立上头。”高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悠然地躺在躺椅上,轻声y-n唱着。
亭子建在一个小水池上,池中种满了莲藕。虽然此时还不到开huā季节,但莲叶已经大片大片地舒张开来,在阳光下恣意地展示着它们的娇嫩。在浓郁的连成一片的绿s-中,间或看见一抹粉红,那是含苞待放的huā骨朵。数只蜻蜓围绕着huā骨朵嬉闹追逐,好不欢快。
“好诗,好诗,高公子好雅兴啊!”同样躺在一边的叶瑾出言赞道。
高兴讪笑了下,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对于外面事情的发展,公子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叶瑾坐起身来,看着高兴。
高兴轻笑一声道:“没什么好担心的,翻不了天。我爹推行的政策对百姓只有好处,百姓不会反对的,这就足够了。我巴不得跳出来一些让那些士兵练手的人呢,免得以后处理起来麻烦,这盱眙郡可是我爹的封地,只允许有一个声音!”他的声音虽然平淡,却掩不去其中淡淡的杀气。
叶瑾呼吸一滞,看着高兴那略带着稚气,如同女子般美丽的脸庞,对高兴在深深的佩服之余,便是浓重的好奇。虽然两人相识时间不长,但高兴却浑身透着骨子神秘。
高兴写得一笔好字,在叶瑾看来,那绝对堪称大家。他只有十三岁,但却没有同龄人的浮躁,相反他处事稳重果断,很多时候让你以为面前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熟识世事,精明的成年人。
最让叶瑾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高兴脑中那些天马行空,匪夷所思的经商策略,那是他这个经商半生的人都闻所未闻的东西,但每一个想法建议,无不是精妙绝伦。每想到此,叶瑾就不住感叹老天眷顾,让自己的两万两黄金没有就此打了水漂。
“叶叔叔,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明日可以开工吗?”就在叶瑾愣神时,高兴扭头问道,神s-倒是正经了不少。
“这几天按你的要求,整个盱眙城中的木匠几乎都被我网罗一空,有鲁平先生带领打造椅子,除送去内史府的和我这里的外,其它成品都存在库房里呢!”
“我出钱买下了几处大宅子,只要稍加改造,就能作为作坊,你口中的工厂了。只是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还需要一些时日,而且人手也有些不足。”叶瑾道。
“唔,”高兴点点头笑道:“有地方就好,人手不用愁,要多少有多少。只是我们的时间不多啊,过一阵我可能要去邺城一趟,必须在那之前让我们的生意步入正轨才是。”
“去邺城?”叶瑾诧异地看着高兴,不解道:“虽然如今陈*军还未攻来,但我们却需要早作准备,你难道不帮助侯爷守城么?”
高兴呵呵一笑,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晴朗的天空,便迈着步子向外走去,同时他有些飘渺的声音传来:“有家父和巴陵王王琳在,陈*军不足惧,只是时不我待,我必须去给杨坚上点眼y-o,可不能让他的脚步太快了!”
看着高兴离去的背影,叶瑾眉头紧皱,疑hu-地自语道:“杨坚?他不是周国的么?与他有什么想干?”
出了叶瑾的府邸,高兴便换了一身普通士卒的衣服,与一干士兵在城中维持起秩序来。
果然如高兴所料,城中借机寻衅滋事的不在少数。
对于那些想要趁机偷盗抢劫的市井小h-nh-n们,高兴直接交给了张顺之五少年,昨夜,与高长恭商议完后,高兴便安排好了一切。虽然几人学武时间尚短,但人多力量大啊。城中有的是乞丐,高兴发话了,抓住一个真小偷赏钱百文,若是靠诬陷他人骗取钱财,那是决不轻饶。
冲突和矛盾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对于许多地主乡绅来说,高长恭的到来是他们极其不情愿,不欢迎的。以前,盱眙归国家所有,无论他们怎么侵占民田,为祸相邻,鱼r-u百姓,只要将地方官的腰包装满,那些官员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此时不同了,盱眙成了高长恭的封地,他们胡作非为,就是夺人之食,高长恭怎么可能允许?他们不搜刮民脂民膏,有用什么来维持奢侈的生活呢?
自然,冲突出现了,一些人便趁机煽风点火,妄图挑起民愤,让高长恭罢手退让。可惜,流民们的情绪很快便从jī愤变成了jī动,只有一小部分收受了钱财的愚民跟着闹事,但却是刚有点bō澜,领头者便被如狼似虎的士兵直接逮捕。
这天,盱眙城的乞丐们过得很幸福,有史以来最幸福地时刻,他们发自内心的感谢他们神秘的帮主,给予他们发财的机会,过好日子的机会。
虽然他们都热切地期盼着太阳不要落山,闹事的人再多一些,但傍晚还是如期降临了,闹事的人也都偃旗息鼓了,也许在暗中他们还会有小动作,但也只能是小动作了。没办法,谁让高兴眼线遍布全城,挑头闹事的人被一抓一个准呢?
第十四章 平生最爱斗地主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十四章平生最爱斗地主——
“呼,人说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乃人生两大快事,如今倒好,粮仓中的粮食我就是一辈子也数不尽,一觉起来却是腰酸背疼tuǐ抽筋,可见斗地主实在不是什么乐事。”高兴伸着懒腰除了内史府。
五月中旬的盱眙城,正午的天气已经很有些闷热,但漫步在街头的高兴却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似是丝毫感觉不到头顶那火辣辣的太阳一般。
看着井然有序的街道,身边偶尔走过的路人脸上的笑容,高兴心中便觉满足与欣慰,身体上的疲劳也尽数散去,十六天的辛苦并不白费。想到如今仓廪殷实的盱眙城,与刚来是已经是天壤之别,高兴的嘴角不由l-出了开心的笑容,怪不得斗地主风靡了整个华夏大地。
对于广大盱眙郡的普通百姓来说,盱眙候郑(高长恭宽厚仁和,爱民如子,如同菩萨一般和善可亲;对于那些作威作福,sī占良田的地主们来说,高长恭无异于吸血魔鬼,贪婪无耻,尤为可恨。
地契宅产的失而复得原本让那些地主士绅兴奋jī动,虽然他们需要缴纳一些军队的车马费,但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内史大人缺钱了,很正常,对家财万贯的谈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m-o。
初见时,高长恭的态度十分温和,满脸笑意。然而几句寒暄过后,让所有人震惊与愤怒的是,高长恭没有丝毫掩饰,终于**luǒ地向他们张开了血盆大口,想要领回自家的东西,需要拿出这些东西价值三分之一的钱粮换取,除了黄金白银,其他钱币还一概不取。
事实上,高长恭的说辞非常委婉恳切的,“战争临近,盱眙城却是军备松弛,府库空虚,抵挡陈*军有困难。前些时日城中粗鄙的商贾主动寻我,捐献了一些家资,帮助本候抵挡贼寇,但那不过杯水车薪,远远不够。你们大家地位高贵,又同是盱眙城的主人,根基在此,是不是该多出些力呢?若盱眙城破,一切都将成为泡影啊!”
最让地主愤恨的是,高长恭说,城中的富商曾前来问询,他们还想再捐献些钱粮,只是家中成员众多,还要糊口,听说侯爷处有大量的无主田宅亩产,可否以比市场价稍高的价格卖给他们,一来算是为抗击敌人作出贡献,而来不至于家人挨饿。
高长恭谓众地主们说,时间紧迫,盱眙城又实在拮据窘迫,无奈之下,他已经答应于三日之后卖地卖房。
士农工商,社会的制度,统治阶级的引导,阶级的划分,对古代人民的价值观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无数商人虽然家财万贯,富可敌国,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地位却是极其低下,很少有人能够瞧得起他们,他们更多时候都是统治阶级压榨打击的对象,不过是一个挣钱的工具,一件货物一般。
因此,在旧时的社会,无论是商贾还是官吏,有了闲钱的第一件事便是置办田产,挣更多的钱,买更多的地,如此循环,这就造成封建社会土地兼并严重,一旦农民的生存空间被压缩到极致,起义战lu-n便会爆发。
没有土地的地主,将会失去奢侈的生活,更会失去让人敬仰畏惧的地位,尽管他们明知高长恭的目的在于压迫他们,但他们也只能乖乖地按照高长恭的意思来办。
牛顿说:任何物体都具有惯x-ng。高兴想说:历史同样拥有惯x-ng。
五月三日,石梁城破,比历史上的二十九日晚了四天。虽然高兴曾驰援石梁,将历史的车轮踹了一脚,挽救了本该在那场战争死去的长孙洪略,没有让四万齐军彻底覆灭,但是,长孙洪略还是没有战胜历史的宿命,于五月三日死于石梁城下。
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王琳与长孙洪略悲剧的是,他们没有遇到神一般的对手,却有一个猪一样的上司,比队友更可怕。
四月二十六日一败,尉破胡彻底胆寒,与王琳汇合后整编收容军队,原本四万齐军,如今不过剩余两万五千余人,拥有战力的不过还剩两万两千。就因为尉破胡的自打张狂,一万多名北齐军士短时间内倒在了战场上,他们的死没有丝毫积极的意义。
朝廷有命,尉破胡不得不再次援助石梁城,但他却畏战不前,驻扎在石梁城三十余里外,不但不与石梁守军积极配合,夹击陈*军,反而时刻做好撤军逃跑的准备,眼睁睁地看着石梁城一点点的残破。五月三日,王琳与长孙洪略联合绑缚了尉破胡,率军进攻**,然而一切都晚了。
石梁城早已不堪重负,在王琳赶到前半个时辰被陈*军破城。拥有城墙作依托,齐军又缺乏攻城利器,在进攻无果后,王琳只能下令撤军。
王琳进攻失败,无疑给了尉破胡一个借题发挥的由头。王琳自来在军中颇有美名,轻财爱士,记忆力超人,全军低阶军官的名字他都能叫出来,深受士卒的敬重与爱戴。如此一来,内讧发生了。
更悲剧的还在后面,作为陈*国首屈一指的大将,在南北朝历史上有名的陈将吴明彻,无论胆识谋略都非比常人,齐军先是畏缩不前,后来突然进攻,其中透着诡异,他果断地下达了追击的命令。携大胜之势的陈*军与士气低落正在内讧,毫无准备的齐军相遇,结局不言自明。
尉破胡脱了战甲,骑马便逃,可怜长孙洪略,坚守了军人的职责,战死沙场,掩护王琳退守阳平郡。
石梁城破,**士气更盛,五月八日,瓦凉城投向陈*军,五月十一日,庐江城被陈国南谯郡守徐槾攻克,五月十二日,北齐历阳郡抵抗不住**的猛烈进攻,降陈,但是等**都督黄法氍放缓进攻后复又继续据守。黄法氍大怒,猛攻历阳,城破,历阳守军尽被屠戮。黄法氍遂率军进击合f-i,合f-i降陈。至此,齐军在长江沿岸的第一道防线几乎全部溃散,陈*军大军全线压上。
无数百姓拖家带口北上逃亡,五月的天气,本该成长良好的田地庄稼就此荒芜废弃,哀鸿遍野。传言盱眙候郑长恭善待接纳流民,短短十数日间,盱眙郡中涌入流民超过十万,给高兴父子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也使得高兴忙得脚不沾地。
好在夏季,即便没有屋舍容身,只要有口饭吃,流民也能过活。年轻力壮的,出去甄选进军伍的约莫两万人。余下的三万男子,选出会木工铁匠手艺之人近千,再除去十岁以下的孩子,其他不论老少都被高兴以十人一班编排,一部分进行开荒屯田,建设村落,一部分则是修缮城墙,兴修水利。至于f-孺,同样被编排,只不过他们从事的工作便是养蚕织布。
前世,高兴以穿越为终极理想,又有《长生诀》傍身,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自是易事。有他的指导,鲁平c-o刀,高兴改良了织布机,将元明时期的水力大纺车也制造了出来。盱眙背靠淮水,利用水力大纺车织布的效率提高了数十倍。
同时,高兴集合一千多名工匠,由鲁平带领开始大规模地生产明清时期的木制家具,由叶瑾的商队贩卖,其中最为精致华贵的家具由高福押送,透过北齐三贵之一的权臣韩长鸾敬献给了无愁天子高纬。
高纬天x-ng喜好新奇刺jī,见自己的堂兄不远千里送来这些物事,又有收受了好处的韩长鸾在一旁说好话,那是龙颜大悦,对高长恭的戒心倒是放松了些,还下旨叮嘱高长恭好生整顿军备,阻击陈*军。
椅子这东西,无论是美观还是舒适程度上,都要远超胡chu-ng。加之做工精细,价格高昂,有钱的达官贵无不争相购买,以此来彰显身份高贵,这可让高兴和叶瑾喜乐开了怀。
十几天的忙碌,前期工作总算告一段落,高兴始才松了口气,想到明日便是与高长恭约定比试之日,高兴便想去军营看看。这十几日来,除了轮值维持城内秩序,尚不弃严格地按照高兴给出的计划训练着军队。
远远地,高兴便听见军营中传来的充满jī情的呼喝声,脸上不由l-出了满意地笑容,心中暗自夸赞着尚不弃。
高兴加快了脚步,甫一进入军营,一个粗壮的黑影便挡在了身前,高兴一愣,正纳闷谁那么大的胆子竟敢阻挡自己,耳边就传来了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
“高兴,你总算l-面了,好得很,快快与本将军比过!”
高兴一听便知道此人是谁,笑道:“萧将军,几日不见,火气怎的如此之大,今日可还住得习惯?”
萧摩诃哼了一声,怒道:“习惯甚么?今日说什么本将军都要战胜你,好回家去!”他的语气中除去怒气与焦急之外,还有着一丝担忧。
高兴眉头一皱,诧异地问道:“萧将军因何如此焦急,莫非忘记了我们的约定?”
萧摩诃不耐地打断他道:“少废话,今日无论如何你我要比试一番!”萧摩诃心浮气躁,怒目圆睁,当下便拉开了架势。
正在训练的士卒们听见这边的动静,训练起来都有些心不在焉,连连出错,气得尚不弃连连怒吼,罚了不少人。俗话说,好奇心杀死猫。虽然他们已经见识过一次高兴的武功,但对高兴到底强大到什么地步却不清楚,没有士兵希望自己的统帅是个草包。
高兴笑笑道:“好,依你。”萧摩诃一听,大喜之下就要进攻,高兴眼睛一瞪,道:“急什么?”说完,高兴就径自走上点将台。
“停!”
“参见将军!”众将士在尚不弃的命令下停止训练,想高兴行礼。
高兴笑着看向台下一千多士卒,经过一个月的艰苦训练,他们的气势沉凝许多,精悍许多,已经很有些军伍的模样。
“将士们,兄弟们,一个月前,我曾在这里与侯爷大人打赌,说一月后我训练出的将士将胜过他。明日,便是比试之期,你们说,我们能赢吗?”高兴大声吼道。
“必胜,必胜!”声l-ng滚滚,撼山震岳,如虹的气势直冲霄汉。
待声l-ng缓和一些,高兴一抬手,所有的声音全部消失,高兴才大声道:“今日我想请诸位兄弟做个见证,我高兴将于萧摩诃将军在此比武,倘若我败,则放他归去,即便我不幸身死,你们也不得丝毫阻挠,倘若我胜,则萧摩诃将军诚心归降于我,从此与陈国一刀两断!萧将军,请!”高兴真诚而有自信地看向萧摩诃,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萧摩诃没有多说话,深深地看了高兴一眼,大踏步来到点将台。
“擂鼓!”尚不弃喝了一声,“咚咚咚”,牛皮大鼓沉闷震撼的鼓声响起,鼓点密集,节奏强烈,点燃了男儿们心头的热血,大战的气氛慢慢点燃,所有士卒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相对而立的高兴与萧摩诃。
第十五章 激战萧摩诃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十五章激战萧摩诃——
烈日高悬,鼓声轰隆。
所有士卒体内的鲜血与jī情具备点燃,但站在点将台上一身白衣飘飘的高兴与一身青s-劲装的萧摩诃却是相对五米而立,静静地打量着对方,眼睛一眨不眨,纹丝不动。
萧摩诃早就期盼着这一刻的到来,但当高兴真正站在他的面前时,他心中的急切与jī动却在瞬间消失,猛然平静下来,周围的一切都被抛诸脑后,整个世界中只剩下自己与高兴,那个白衣胜雪,脸上挂着淡淡的,从容不迫的笑容,脚下不丁不八,随意站立的少年郎。他看起来浑身都是破绽,仔细瞧去,却是没有丝毫破绽。
随着时间的推移,烈日的炙烤,汗水从肌肤中蒸发出来,凝结成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慢慢顺着萧摩诃的脸颊滑下。然而让萧摩诃万分奇怪的是,高兴却依旧是衣服云淡风轻的样子,一双眼睛深如寒潭,静如古井,脸上瞧不见丝毫紧张与凝重,额角上更没有一丝汗迹。
“着!”就在一颗汗珠自眼角滑落的瞬间,萧摩诃的眼睛不可避免地眨了一下,他心中一突,知道自己已经l-出了破绽,当机立断,右手五指缝间的四支四角星飞镖猛然被他甩向高兴,同时身子迅速向右边闪去。
萧摩诃的反应十分迅猛与正确,虽然高兴看起来似乎胜券在握,完全不将萧摩诃放在眼里的样子,其实他浑身的精气神俱都提升到了最佳状态,随时准备着爆发。之所以如此,不过是m-hu-萧摩诃,让他不好寻找自己的破绽,从而让后者心浮气躁,l-出破绽,自己好一击必胜。
萧摩诃不是初出茅庐的尚不弃,其人勇冠三军,在整个陈国首屈一指。陈国名将吴明彻赞他有不下与关张之才,可斩颜良,也许言过其实,但其武勇可见一斑。
高兴不是一个自大狂傲之人,从来都不是。七岁时,父母惨死人手,他却被恶人相欺,认贼作母,沦为他人赚取钱财的工具。机缘巧合下,高兴得知真相,独自一人逃亡昆仑山,偶得一部《长生诀》和半块佛相挂坠。
再后来高兴修炼有成,但贼人势大,踪迹无处寻觅,他加入龙组,从此隐身与黑暗。十数年来,他如刀尖上的舞者,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战斗,于尸山血海中依旧谈笑自若。
这是高手的气度,对自身的自信。虽然此时高兴的《长生诀》依旧未突破第二层,进入第三层,但身为曾今让全世界闻风丧胆的超级特工“笑佛魔手”,他绝不惧怕任何敌人。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生死往往只在一瞬之间,强自大度等待敌人率先进攻的做法在高兴看来,那简直就是装bī,是找死的行为。因此,当萧摩诃因为汗水眨眼的瞬间,高兴动了,没有任何预兆,他更没有呼喊声助威,就那么突然动了,非常突兀。
萧摩诃曾以飞镖灭杀齐军引以为傲的神箭手骨图,让其连sh-出一箭的机会都没有,可见萧摩诃在飞镖上的造诣是多么高超,出手速度是多么的迅捷。
四枚四角星飞镖如同四点寒星,急速的飞行速度,划破虚空,带起阵阵凄厉的呜咽,看似排成一道横线sh-向高兴。
高兴丝毫不敢大意,体内的真气运转更快,将六识的触觉提升到极致,眼睛眯起成为一道细缝,瞳孔更是剧烈收缩如麦芒般大小。那四枚飞镖在空气中不断旋转着,刚开始还成直线前进,但到了眼前却是有先有后,有上有下。
眼看着飞镖瞬间距离高兴还有一米,而高兴却是如同未觉一般迅速向前冲去,所有的士卒不由惊呼出声,以为高兴就要就此殒身,不忍地闭上了眼睛。然而下一刻,他们却听到了“咄咄咄咄”连续四声刺入模板的响声,就见那四枚飞镖练成一道线深深扎入点将台上。
没有人看清楚,就在飞镖距离身体还有一尺之时,高兴急速奔跑的身体一下斜刺里窜了出去,险险避开了飞镖,接着冲向萧摩诃,此时两人相距不过两米五十。
两米五十,对于急速奔行的高兴来说不过是一步之遥。萧摩诃那一退,恰到好处地让开了高兴的直击而来的右拳拳锋。
高兴近身,萧摩诃的飞镖显然已经无法产生有效的杀伤力。一退之后,他暴吼一声,浑身爆发出无匹的暴戾的气势,砂钵大的拳头从侧面击向高兴的侧脸。
感受着扑面的劲风,一拳落空的高兴却是没有丝毫畏惧,左臂瞬间格挡,右拳一收,然后迅速划出一个弧度,一记简单的摆拳击向萧摩诃的的下颌。
萧摩诃果然不是白给,那拳头不只是看着巨大,力量同样给力,如同坚硬的锤子一般砸在高兴竖起的左臂上,砸得高兴眉头直皱。好在高兴的反应极快,左拳格挡右拳出击,迫得萧摩诃拳上的力量并未完全爆发出来,不得不出手阻拦。
高兴与萧摩诃二人一触即分,再次相隔五米站定,双目紧紧地锁定对方。先前地碰撞,时间虽然极为短暂,但却甚是凶险。
高兴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那嘴角的弧线稍有些怪异,实是因为右臂过于疼痛之故。如今他只是十三岁,身体还远没有成熟,力量,坚韧,比之锤炼已久的萧摩诃大是不如。技巧方面,高兴乃是大家,但是硬件方面就有些吃亏了。
对视了片刻,高兴和萧摩诃同时大吼一声,同时冲向对方。萧摩诃如同下山猛虎,气势汹汹,浑身浓重惨烈的杀气张扬肆意,他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猛烈凌厉。吃过一回亏的高兴再不与萧摩诃硬碰硬,完全靠着敏锐的速度,灵巧的身手和萧摩诃游斗起来。如同风雨中的一叶小舟,轻飘飘的随bōd-ng漾,看似危险,实际却是安然自若。
渐渐地,萧摩诃的气息变得粗重起来。他是沙场征战的将军,招式都是大开大合,气势蓬勃,讲求一击致命。而高兴却是采用的游斗战术,一沾即走,招式轻灵,角度刁钻且变化多端。
萧摩诃越战越觉憋屈,高兴如同滑不溜秋的泥鳅,不断围绕着自己旋转,他几乎拼尽了所有的力气,却是招招落空,击不到实处。高兴明显还是一个孩子,而自己却是正值壮年,同时身为一个久经战阵,声名远扬的将军,却是久攻不下,萧摩诃脸上不由一阵阵火辣辣的。“咚咚咚”响起的战鼓在他听来分外刺耳,如同对他的羞辱一般。随着时间的流逝,萧摩诃心浮气躁,加之气力消耗甚多,他的呼吸不由有些紊lu-n粗重,攻势也不如先前一般凌厉密集。
高兴心中一喜,脸上却是不动声s-,反而稍显疲态,稍微放缓了自己的速度,脚步也不如原先灵巧,有些凌lu-n,总是险之又险地避开萧摩诃的攻击。
见高兴呈现出不支之态,萧摩诃心中大喜的同时也松了口气,若高兴还是已先前的那种速度,自己怕是要输了,输给一个小孩,他今后的脸面将放于何处?
萧摩诃沉住气,渐渐加大了力气,攻击速度瞬时提升了不少,那叫一个龙精虎猛。反观高兴却是左支右拙,只有防守之力,全无还手之能,完全落在了下风。
“砰”,高兴双臂交叉,将萧摩诃当xiōng击来的一拳挡住,却是闷哼一声,受不住巨大的力量,身体踉跄着向后退去。
“嘿!”萧摩诃一声大喝,双脚跺地,“咔嚓”,点将台上的木板破裂,萧摩诃如同一颗弹sh-而出的炮弹,飞速冲向正后退的高兴,他那砂钵大小的拳头目标正是高兴那张俊秀非常的脸庞。
“将军!”见高兴已经没有了抵抗之力,就要被萧摩诃击中,尚不弃不由惊呼着向点将台上冲去。
眼看着萧摩诃的拳头就要击中高兴那细皮嫩r-u的俊脸,所有士卒不由再次惋惜痛苦不忍地闭上了眼睛,他们不想看见自己的长官脑袋如同击碎的西瓜一般鲜血横流,脑浆飞溅。
萧摩诃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就在拳头距离高兴的鼻尖还有二尺之时,他脑中想起比试前高兴的一番话,不自觉地拳头便下移了几分,目标改为高兴的左肩。
就在同时,萧摩诃看见了高兴的笑容,淡淡的,还是那样的从容不迫,云淡风轻,却是多了一丝欣慰。萧摩诃一愣,瞬间反应过来,然而他招式一老,想要变招已然是不可能了。高兴身体霎时从萧摩诃眼中消失,他只觉得背上轻轻挨了一下,人便已经直至飞了出去,向点将台下扑去。
却是高兴在间不容发之际,侧身,出掌,击中萧摩诃的背部。四两拨千斤,萧摩诃便在惯x-ng与高兴的助推下飞出了点将台,高兴也在同时跃下了点将台。
看着在自己面前飞速放大的地面,萧摩诃依然有些错愕神s-的脸s-一下暗淡下来。自己输了,输给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输得如此丢人。自己再也回不去故乡,再也不能见到家人,更不能证实那少年的话了!
就在萧摩诃任由自己扑落地面,面部距地面还有三尺之时,他的身体停止了落势,一双手撑住了他的双肩,萧摩诃抬头望去,就见高兴正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温和真诚的笑容,没有得胜者的骄傲,更没有对他的奚落。
高兴笑着将萧摩诃扶起来,退后了两步,拱手行了一礼,关切地道:“萧将军,你还好吧?”
“你赢了。”萧摩诃怔怔地看了高兴一眼,回了一礼,神s-黯然颓丧。
“不,萧将军,若非萧将军你最后关头手下留情,高兴怎能胜你?”高兴摇头道。
萧摩诃自嘲地一笑道:“你不用安慰我,胜便是胜,败便是败,我会履行赌约的。”说完这句话,他似乎突然之间老了十岁,先前那沉稳如山,磅礴无匹的气势不见分毫。
高兴大笑着赞道:“好!萧摩诃果然不愧顶天立地的伟丈夫,说到做到!来人,拿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