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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水涛涛     建隋大业txt下载     建隋大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六章 那一刀的疯狂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六十六章那一刀的疯狂——

    面对如狼似虎扑将上来的周军,高兴怡然不惧,相反他还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鲜血开始沸腾起来,长生真气运转带来的无匹力量在四肢百骸中不断jīd-ng。高兴身上的气势不断攀升着,围绕周身的,那浓郁的,犹如实质般的杀气扩散开来,让前冲的北周士卒们不由身形一滞,动作出现了滞涩。

    “杀!”就在这一刻,高兴的气势攀升到了顶点,他突然爆吼一声,身形电sh-而出,携带着无匹的煞气扑向众北周士卒。

    “砰!”

    “咔嚓!”

    “啊!”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前,一个照面,一名北周士卒便被高兴一拳击在下颌。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骨裂声,这名士卒的身形便如同一枚炮弹般凌空飞起,砸进数米外警戒的周军阵营中。空气中,他口中喷洒出的鲜血闪烁着瑰丽的光芒,与他那痛苦的惨叫声相得益彰。

    “砰砰砰!”拳r-u交击的声响接二连三地响起,与之相伴的则是周军士卒们连成一片的哀嚎和跌飞出去的身形。

    冲入周军中的高兴就如同一头冲进羊群的下山猛虎,威风凛凛,手下没有一合之将。他的身形几乎没有任何停止,在外人看来只是一道不断闪烁的白s-影子,但在这白s-的影子周围,却总是飘散出一朵朵妖异而红y-n的huā朵。

    当高兴的身形静止下来时,第一批冲向他的士卒们已经再无一人站立,一个个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运气差的一命呜呼,没了声息,运气好的则是骨断筋折,哀嚎不已。飞溅的鲜血染红了大地,在阳光的照sh-下触目惊心,场面异常凄惨。

    吕将军呆呆地看着倒在脚下的手下,背脊一片发凉。整整二十五名士卒,不到三息时间,竟被高兴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击败,而他们却连高兴的一片衣角都未mō到。

    看着三米外长身而立的高兴,一身白衣胜雪,嘴角笑意盎然,那冰冷无情的眼神,吕将军心中胆寒之余,更多的则是震撼。谁能想到,那个看上去娇柔英俊,潇洒风流的公子,竟然拥有如此可怕的身手,更可怕的是他出手狠辣果决,对生命的漠视。

    “高兴,你还要负隅顽抗吗?你可知道你的行为将会挑起两国的战争?”吕将军吞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直视着高兴呵斥道。

    “哼,是你们周国咄咄bī人,若想寻高某的麻烦,尽管放马过来便是,何必找诸多借口?”高兴冷冷地看着吕将军,一脸的不屑。

    “既是如此,那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吧!”吕将军瞪视着高兴,猛然向前一挥宝剑说道。

    “倒要试试你的斤两!”高兴乜斜着眼睛看着吕将军地说道。

    “呔,竖子狂妄!”吕将军顿时暴跳如雷,咆哮着挥舞起手中的利剑冲向高兴。

    “螳臂挡车!”高兴低喝一声,脚下轻轻一动,下一刻他便突兀地出现在吕将军面前,左手很是随意地握住了吕将军握剑的右手。

    “嘿!”吕将军卯足了全身的力气,满脸憋得通红,然而高兴的左手却是如同铁钳一般,让他无法挣脱,那明晃晃的宝剑只能悬在高兴的肩膀上方一尺处纹丝不动。

    “去吧!”高兴淡淡地说了一句,右掌似慢实快地贴在吕将军的左xiōng上。一声闷响后,吕将军的身体便腾空抛飞出去,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

    “噗!”吕将军跌落在众士兵脚下,猛然喷出漫天血雾,染红了xiōng前的战甲。

    “将军!”

    在众士卒手忙脚lu-n下,吕将军终于捂着xiōng口站立起来,只是此时却甚是狼狈,须发散lu-n,而且面如金纸。口角的鲜血更是如同萧禹一般,淅沥沥地不住滴落在地面上。

    “咳咳,弓弩手,杀无赦!”吕将军软软地靠在身后士卒的怀中,仇恨地看着高兴,嘶哑着声音喝道。

    “砰!”当吕将军口中的弓字出口时,高兴便已明白了他的意图。高兴没有任何迟疑,他的身子陡然移动起来,如同离铉之箭飞快地冲进屋内。身子尚在空中,高兴的双脚轻轻一动,房m-n便被带上,他一把将杨丽华扑倒在地,在后者惊呼声中抱着她迅速向前滚去,

    “啪啪……”,高兴的身子刚离开,密集如蝗的羽箭铺天盖地地落下,将m-n口一大片地方完全淹没。一些力道强劲的箭矢更是穿破了房m-n,狠狠地钉在了杨丽华先前站立的地方。

    “休要走了高兴,杀!”吕将军见高兴要逃,顿时大惊,强忍着xiōng口的烦闷,扬声怒吼道。

    “嗖嗖嗖”,箭矢划破空气带起的厉啸声让杨丽华头皮一阵发麻,然而她仔细看去,却在高兴脸上找不到丝毫的恐惧与担忧。

    高兴的眼睛古井不bō,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他一手搂着杨丽华的脖颈,一手揽在她的腰间,紧紧的护着她飞速地滚向正对着房m-n的墙壁,将凶狠凌厉的箭矢尽数抛在身后。

    “砰!”杨丽华直觉浑身一震,滚动的身形一滞,接着便以更快地速度向前滚去。隔着高兴的肩膀,杨丽华清楚地看到,就在高兴离墙壁还有三尺之时,他猛然松开了搂在她腰间的右手,如同一柄巨锤,挟着巨大的力量砸在身后的墙壁上。

    “砰,喀吧!”

    尘土飞扬中,杨丽华看见,那用硬木制成的墙壁便被高兴生生破开了一个大d-ng,下一刻,两人的身形便撞破了墙壁滚到了屋后。高兴抱着杨丽华猛然从地上跳将起来,飞速向前奔跑而去。

    “贼子休走,杀!”

    跟随吕将军前来缉拿高兴的士卒将近三千名,趁着高兴与吕将军说话的时间早已将整个邺城馆围了水泄不通。其中更是有五百余名弓弩手,抢占了制高点,张弓搭箭,时刻防备着高兴夺路逃走。此时一见高兴破墙而入,众北周士卒不由大声呐喊起来。

    伴随着“嘣嘣嘣”的弓弦弓弦颤动的声音,如蝗的箭矢密集如雨一般地向高兴兜头盖脸地sh-来。

    “嘿!”高兴轻喝一声,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猛然向前蹿出,让所有的箭矢“嗖嗖嗖”地从头顶飞跃而过,“噗噗噗”地扎进身后的泥土之中,将他的残影疯狂地撕碎。

    高兴将全身的真气灌注在双脚之中,整个人如同一缕青烟般飘忽不定,每一次闪烁,他的身子都会蹿出七八米远。

    弓弩手一轮齐sh-后,高兴便已经来到了负责围捕的步卒面前,墙头上的弓弩手害怕伤及友军,投鼠忌器下便彻底失去了作用。

    “高兴休走,杀!”后院的动静已然惊动了吕将军,他拖着重伤的身躯,挥舞着宝剑,率领着千余士卒如同ch-o水一般向高兴冲来。

    前有阻击,后有追兵,高兴却是怡然不惧,低头看着怀中的杨丽华说道:“闭上眼睛!”

    “吼——”高兴仰天大喝一声,其声如铜钟大吕,惊天大地,直震得周围屋顶的瓦片轻微颤抖着,而首当其冲的周军士卒则有些头晕眼huā,吃不住他这强悍如斯的气势,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几步。有些胆小者更是直接瘫坐在地上,晕死过去。

    高兴则趁着周军阵形散lu-n,猛然冲进周军的阵营,左手紧紧揽着杨丽华,右手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一柄钢刀,同时瞬时一划,一名周军士卒便软软倒在地上,温热的鲜血奔涌而出,喷洒在杨丽华的脸上。

    杨丽华的双目陡然一凝,眼中闪过一抹恐惧,但她却没有因此而惊叫,反而双手紧紧地环住高兴的腰身,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高兴的动作。

    高兴的速度太快,雪亮的刀影在周身连成一片,水泼不进。这些普通的士卒根本无法捕捉到他手中钢刀的走向,一个个只能无奈而不甘地瞪大双眼软软倒下。一时间,高兴如入无人之境,杀得周军士卒哭爹喊娘,惊骇y-绝。正所谓,哭声与喊声齐飞,刀影共脚影一s。连连败退下,周军的阵形已经散lu-n不堪,而高兴则带着杨丽华飞速向着围墙接近着。

    “拦住他!”吕将军看得真切,不由急怒攻心,再次喷出一口鲜血,神s-愈发萎顿起来。

    “杀!”高兴大喝一声,猛然一刀披在面前的周军额头上。

    “扑哧!”钢刀如同切入了豆腐一般发出了一声闷响,而那士卒的身子便被高兴一刀从正中劈开裂成两半,脑浆鲜血四处喷溅,腹中的器脏杂物更是碎裂得到处都是。那情景异常凄惨而残酷,看得杨丽华胃中一阵翻滚,止不住地干呕起来。

    “谁敢来我?”高兴一挥刀身,将其上的血污甩去,眼神睥睨而凌厉地扫向身边的周军士卒。

    经过此番疯狂的杀戮,高兴的身上的白衣已经沾满了鲜血,如同一个血人。此时他浑身散发出浓浓的杀气,如同来自九幽地狱一般摄人,尤其是最后让人胆寒。

    周军的士卒对上高兴那双无比冷漠而肃杀的眼神,浑身便止不住地一阵颤抖,身子不由自主地便向后退去,眼中满是惊惧之s。尤其是那一刀的疯狂,更是让周军士卒心中的恐惧无以复加。

    “哈哈……”高兴仰天一阵大笑,笑声还未落下,他的身影便再次一动起来,速度依然迅捷,手段依旧毒辣。拦在他面前的士卒便如同纸糊的一般,轻易地便被他劈倒撕碎,无数血huā在空中绽放,妖异而美丽。

    “拦住他,拦住他!”吕将军目眦y-裂,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脚下一个踉跄,奔跑中的身子猛然扑倒在地上,直接昏死过去。

    “主将已死,还不退去!”高兴怒目大喝,神威凛凛,本就因为畏惧而瑟缩不前的周军更是不堪,他们失去了最后一丝斗志。高兴趁机卯足了全身的力量,撕碎了最后的包围,几步便奔到墙角下。

    在强上弓弩手还未来得及松开弓弦之时,高兴双足猛然一跺地面,身子腾空而起,拥着杨丽华便直直跃上了近三米的高墙。

    “这还是人吗?”众周军士卒瞠目结舌,心中浮现出如此想法。

    “砰砰砰!”高兴双脚连踢,将墙头三名弓弩手踹下墙去,他却是不作任何停留,双脚甫一落在墙头,便猛然借力迅速向前冲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全城出击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六十七章全城出击——

    高兴与杨丽华便如出膛的炮弹一般向着远处弹sh-而去,急速移动带起的狂风将他们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劲风拂面,杨丽华几乎无法睁开眼睛。

    “砰!”高兴双足落地,已然身在二十米开外。他的身形只是微微一滞,接着便如一阵风般向前奔去。

    “放箭,快放箭!”强上发呆的弓弩手霎时惊醒过来,一个头目立即怒吼道。

    “嗖嗖嗖”,铺天盖地的箭矢再次向高兴飞sh-而去。

    高兴轻笑一声,原本直线前行的身子突然横向滑出,让过了大部分的箭矢,而零星sh-向他的箭矢在他手中钢刀的拍击下则纷纷坠落地面。

    高兴的残酷无情虽然让众周军士卒心生恐惧,但弓弩手屡次无功也让他们心中倍感憋屈。此时高兴完全暴l-在弓箭手面前,他们心中的怒火与jī情便猛然被点燃,一个个如同打了jī血一般亢奋,不断地拉弓放箭。密集的箭雨如同蝗虫过境一般,伴随着空气震颤的“嗖嗖嗖”的凄厉尖啸,让人头皮一阵发麻。

    高兴忽快忽慢,忽左忽右,让人根本无法捕捉到他真正运行的轨迹。他总能用诡异的行进方向避开绝大部分箭矢,即便偶尔来到近前的箭矢也被他随手扫向一旁,在身旁留下了一片雨打芭蕉一般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随意抛sh-!”眼看着高兴的身形飘忽来去,在箭雨中穿梭自如,马上就要奔出弓箭的sh-程,先前那名小头目顿时醒悟过来。

    高兴远远听见,心中不由暗暗发苦。

    先前他之所以能够轻松地在箭雨中穿行而毫发无损,盖因弓弩手们是先瞄准后sh-击,高兴可以轻易地判断出,甚至控制箭矢的方向。从而高兴可以用超出常人的速度,突兀的变相这些方法来做出有效的闪避。

    但此时弓弩手形成覆盖x-ng,没有明确方向的抛sh-,无疑让高兴闪避的方法残废了大半,他心中顿时压力大增,右手中的钢刀挥舞得愈发迅捷。

    “叮叮当当”,金铁交击的脆响连成一片,高兴奔行的速度不可避免地降低下来。

    “噗噗”两声闷响,高兴闷哼一声,为了保护怀中的杨丽华,他的左肩已然中招,两支锋利的羽箭狠狠地扎进他肩胛的肌r-u中。

    高兴皱了皱眉,猛然大喝一声,速度陡增,终于奔出了弓箭的sh-程,身后的羽箭无力地坠落地面,将这条尚算宽阔的巷子铺满。

    高兴顾不上肩膀处传来的阵痛,咬紧牙关,抱着杨丽华如一阵风般奔出巷子,在街道上百姓还未察觉之时便掠向了远方。

    “狂妄,狂妄之极!”长安东宫大殿上,宇文贇背着双手来回踱着步子。他那一张俊脸深沉如铁,扭曲地变了形,双眼血红,眸子中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着,看上去异常恐怖。宇文贇的xiōng口剧烈地起伏着,粗重的呼吸声如同风箱一般沉闷响亮。

    “简直是奇耻大辱,欺人太甚!”宇文贇xiōng中的愤火再也无法克制,他飞起一脚揣在大殿中的香炉上。

    “砰!”

    “哐啷!”,那青铜制成,重达百余斤的香炉应声而倒,那巨大的声响让大殿内sh-候的宫女太监浑身颤抖着,低垂着头一动也不敢动,噤若寒蝉。

    宇文贇这一砸便不可收拾,大殿中只要能砸的东西全部被他“丁玲哐啷”砸了个一塌糊涂,地面狼藉不堪,宫人们更是大气也不敢出,恨不得将自己埋在地下,以防宇文贇的怒火燃烧到自己身上。

    大殿外,负责守卫的金瓜武士身子tǐng得笔直,一脸平静地平视前方,对于大殿中的动静却是充耳不闻。

    自出生到现在,宇文贇从未像今日一般感觉愤怒与耻辱。

    冬天早晨实在是睡懒觉的绝佳时机,宇文贇本来正趴在宫女的怀中闻着扑鼻的nǎi香沉睡,齐国公宇文宪却突然到访。宇文贇心中一阵不耐,本想让宇文宪在宫外静候,奈何宇文宪带来的两个消息却让他再也无法入眠,直接从chu-ng榻上奔将起来,草草地穿上衣服来到了大殿。

    杨丽华,宇文贇那还未过m-n的太子妃,竟然被一个低贱的小子拔了头筹。而那小子却是恁的滑溜,如今更是带着太子妃跑得无影无踪。

    宇文贇先是感觉震惊,继而是愤怒,无与伦比的耻辱袭上他的心头,让他想要将这大殿中所有的东西都撕碎,让天地都毁灭。

    杨丽华只是个身份高贵的漂亮女人,对她宇文贇说不上有多少的感情,以他的身份地位,这样的女人只要他开口,要多少有多少。但他宇文贇乃是太子之尊,他是北周将来的一国之君,居然被生生戴上了一个超级绿帽子,如此奇耻大辱叫他如何能够忍受。

    宇文贇尤为愤怒的是负责邺城馆安全的吕三德,在吕三德知道太子妃被高兴掳掠jiān污后,首先想到的不是禀报自己,反而妄图以此立功,擅自出动缉拿高兴,最终却是打草惊蛇让高兴挟着杨丽华逃之夭夭。

    “饭桶,饭桶!”宇文贇xiōng中的怒火不仅没有丝毫的缓解,反而愈发剧烈起来,他那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血红的眸子开始凌厉地扫向sh-立在一边的宫人。

    “该死,你们统统都该死!”宇文贇一个箭步冲到一个离得最近的小太监前。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小太监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地苦苦哀求着宇文贇,浑身不住地颤抖着。

    “饶命?饭桶就该死,该死!砰!”宇文贇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太监,眸子中满是疯狂之意,他一脚将将小太监踹倒在地,然后便如同饿狼一般扑上去,爪挠牙咬,拳打脚踢。

    小太监凄惨地哀嚎着却不敢反抗,伴随着“噗噗”皮r-u交击的闷响,小太监口中不断地哀求着:“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当小太监再也发不出一丝哀求声时,宇文贇终于停下了动作,此时小太监浑身早已是血r-u模糊,出气多而进气少,显然是不活了。

    “宇文宪,封锁长安所有城m-n,调集五万禁军,给本宫仔细搜索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本宫找到高兴狗贼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传令各柱国大将军点齐兵马,时刻准备伐齐!”宇文宪红着眼睛看着宇文宪厉声喝道。

    “是!”宇文宪低着头答了一声便告辞离去,虽然他心中并不认可宇文贇如此莽撞的做法,但他也知道此时心中满是愤怒和疯狂的宇文贇不是任何人所能阻止的。

    宇文贇离开东宫后便开始调集皇家禁军,一边张贴公示,一边全城搜捕高兴。同时,宇文宪也派潜心腹将长安城的变故报送宇文邕,请他来做决断,也只有他才能够阻止疯狂的宇文贇不会做出错误的决断。宇文宪一收到消息时便已经封锁了长安的城m-n,他相信高兴即便是chā翅也是难逃。

    “听说了吗,昨夜太子妃失踪了!”

    “岂止是失踪了,太子妃被齐国使节高兴jiān污了!”

    “这些是齐国人就会做这些无耻勾当,他们故意如此羞辱我大周国,实在不能忍受!”

    “千杀的齐国人,果然无耻!”

    “该死的,圣上发兵吧,杀进邺城,为太子殿下洗刷耻辱!”

    “杀光齐国的男人,掳走他们所有的女人,看他如何猖狂!”

    “杀,杀,杀!”

    ……

    太子妃杨丽华被高兴jiān污的事情很快便在长安城中散播开来,一石jī起千层l-ng,长安的百姓尽皆疯狂起来,无数百姓开始声讨齐国的无道,一些热血的年轻人更是奔向了城中的军营,想要加入军伍讨伐齐国。

    自邺城馆一路狂奔,高兴带着杨丽华用了半刻钟的时间翻墙进入福应禅院,避开了路上所有的僧人,终于寻找了一处十分僻静的楼阁。当将房m-n关上后,高兴再也支持不住,“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杨丽华被压在身下,不由痛楚地皱起了眉头,轻呼了一声。

    “你、你没事吧?”高兴目光温和地看着杨丽华,嗓音有些沙哑,关切地问道。同时,高兴用力撑起身子,奈何左肩上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让他浑身发软用不上力气。

    高兴的眉头不断颤抖着,那英俊白皙的脸庞此时已经有些苍白,嘴ch-n干裂,没有丝毫血s-,额头上更是沁出豆大的汗珠,“噼噼啪啪”砸落在杨丽华的俏脸上,最后流到她的嘴角,苦涩而发咸。

    杨丽华面无表情地看了高兴一眼,冷哼一声,双手用力一撑高兴的xiōng膛,身子一缩终于自高兴的身下爬将出来。“砰”,杨丽华一松手,高兴的身子便跌落在地面上,伤口被牵动,高兴不由闷哼一声,眉角剧烈地颤了颤。

    杨丽华坐直身子,双目陡然一凝,冰冷的脸上闪过一抹惊异,一抹不忍,但却是一闪即逝。两支羽箭深深地刺入高兴的后背上,创口处殷虹的鲜血汩汩流淌着,他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所浸透。

    “你受伤了,很好,这就是你应得的报应啊,哈哈哈……”杨丽华脸上突然绽放出笑容来,眼神中从又浮现出愤恨之s-,还有一抹幸灾乐祸地畅快。

    “呵呵,你想报仇吗?”高兴扯了扯嘴角,有些艰难地说道。

    “你说呢?”杨丽华恶狠狠地说道,那双美丽的眸子中满是化不开的仇恨。

    “那你就动手吧!”高兴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无奈,他轻轻闭上了眼睛,嘴角扯出一抹温和的微笑。

    “你笑什么?”杨丽华一怔,不解地问道。

    “我在想,宇文贇现在一定很气愤吧,他的太子妃,被我,给玷、玷污了,咳咳,呵呵……”高兴扯扯嘴角,沙哑着嗓子说道。

第一百六十八章 怎可轻毁?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六十八章怎可轻毁?——

    想想自己乃是堂堂大家闺秀,皇上钦点的太子妃,却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高兴占有了冰清y-洁的身子,以至于如今颜面无存,更有可能给整个杨家带来无穷的祸患,杨丽华心中对高兴的愤怒与仇恨便如ch-o水一般汹涌澎湃。

    就是x-ng情再温和的女人也无法忍受这种事情的发生,即便是在后世那开放的年代。

    只有鲜血才能洗刷自己的耻辱,只有高兴的死亡才能洗去自己身上的污浊。

    杨丽华四处张望了下,发现此处乃是一个不大的藏经阁,除了几排陈旧的书橱,余下的便只是那落满了灰尘的经文,并无什么能够杀人的利器。

    再次将目光投注到高兴身上,杨丽华双眼一亮。她咬了咬牙,缓缓伸出白嫩的手掌,攥住高兴后背的一支羽箭,突然向上一拔。

    “噗”的一声轻响,高兴浑身一颤,闷哼一声的同时,一道血箭顺着箭镞飙sh-而出,喷溅在杨丽华的脸上。

    杨丽华任由鲜血顺着脸颊滑落至脖颈中,她那靓丽的眸子中怒火熊熊。她低喝一声,双手将羽箭高高举起,口中低喝一声,便照着高兴的脖子戳去。

    高兴没有闪避,他已经没有力气去闪避。

    先前的大战,高兴爆发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最后更是中了箭。为了不让周军根据血迹找到自己的行踪,高兴一直用长生真气控制着创口处血液的流动。当来到福应禅院时,高兴几乎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高兴中箭的部位本是肩胛上,并不致命。然而让他始料不及的是,杨丽华为了报仇,竟突然将箭矢从r-u中拔出,这是极其危险的事情。众所周知,箭矢上有凹槽或者倒刺,突兀地拔箭不但会让伤者遭受巨大的痛苦,而创面增大,失血过多更会使人失去生命。

    巨大的痛楚让高兴浑身大汗淋漓,血液的快速流失更是让高兴感觉大脑一阵眩晕。

    高兴静静地看着杨丽华,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与责怪,有的只是无尽的落寞与缺憾。

    终究是自己玷污了她的身子,她取走自己的x-ng命也是理所当然。然而这一切从头至尾都是他人的yīn谋,就此憋屈的死去实在是不甘心啊,我还没有实现我的王图霸业!

    高兴猛然一咬牙,低吼一声,将体内的最后一丝力量压榨出来向旁边一闪,“叮”,杨丽华手中的箭矢擦着高兴的脖子钉在地面上,虽然划破了一丝皮r-u,但高兴总算是死里逃生。

    “等等,呼,呼——”眼看着杨丽华就要再次举箭刺来,高兴连忙出声阻止,他的脸上沾满了汗水,呼吸异常粗重。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杨丽华瞪着眼睛质问道。

    “相信我,这一切都是个yīn谋,要置我于死地的yīn谋!”高兴吞咽了一口吐沫,竭力将气息平复,一脸真诚地看着杨丽华,飞速说道。

    “你是北周的太子妃,敢于对你不敬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我高兴虽然不说智比诸葛,但也绝不会做自寻死路的事情。”高兴顿了顿,接着说道:“虽然昨夜我有些醉酒,但脑子却十分清醒。然而昨夜却感觉幻象连连,y-望更是如同决堤江水一般无法遏制。如今仔细想来,一定是有人将你m-晕,然后掳掠至我的房间,而我因为一时疏忽竟中了他人下的毒,最终酿成祸事。”

    一口气说完,高兴不禁再次剧烈地喘息起来,额头的汗水沾湿了一小片地面。而创口的鲜血更是几乎将他整个后背都浸透,如此触目惊心的情景让杨丽华眉头轻蹙,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杨丽华手中紧抿着ch-n,脸上yīn晴不定,双目紧紧地盯着高兴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坚强的俊脸,高兴的眸子异常清澈而深邃,透着无尽的诚挚,还有一丝歉疚。

    “啪”,箭矢无力地坠落地面,杨丽华有些m-茫地看着高兴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清晨醒来时,杨丽华突然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已经不是自己熟悉的闺房。而且自己还亲密地躺在一个赤身luǒ体的男子怀中,那模样让她自己羞愤y-绝。当她惊慌失措地坐直身体时,下体撕裂般的疼痛和chu-ng单上那一团鲜y-n的血迹都清楚地告诉她,她**了。

    这是一个让她震惊得无法接受的消息,更是让她无比恐慌的事实。更让她难以接受,非常失望的是,将她掳掠来,用卑鄙的方法占有了她身子的,居然是那个风度翩翩,让她颇有好感的男子。

    当吕三德包围了邺城馆时,杨丽华迅速地压下了心中的凄苦、委屈、愤怒等情绪,让高兴做出两个选择,要么杀了她,要么带走她。身为豪m-n子弟,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她,必须时刻以家族的利益和脸面为重。

    倘若杨丽华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众人面前,这不但对于宇文氏皇族是莫大的耻辱,更是杨家的耻辱。死亡与失踪也许是维护家族脸面的最好方式,对于内心充满了屈辱的杨丽华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杨丽华是个极为聪明的女人,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高兴的真诚,对高兴的话也相信了几分,对那夜间掳走自己的恶人也愈发好奇而愤怒。

    但杨丽华只是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弱女子,失去了家族的隐蔽,在身心受创下,她不禁有些m-茫起来,面对着侵害她的高兴,她不知道自己心中情绪。

    曾今,对这个白衣飘飘,彬彬有礼的男子,她心存好感。每当想起自己将要嫁给那轻浮纨绔,不知所谓的太子,杨丽华便感觉浑身发冷,垂影自怜。

    然而命运n-ng人,如今自己清白的身子就那般稀里糊涂地被这个英俊潇洒的男子占有,自己再也不用去忍受宇文贇,这是喜还是忧?

    第一次认识到,在高兴那看似瘦弱的外表下,隐藏如此巨大的爆发力。他武功超绝,杀伐果断,如同魔鬼一般。他的眼神是那样的真诚,又那样的温柔而深邃,让人忍不住去探寻究竟。

    “活下去!”高兴不知道杨丽华心中的复杂情愫,只是坚定地说了三个字,然后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的懊丧,叹息道:“唉,袁大神棍曾提醒我要小心身边人,我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方才明了,然而却是为时已晚啊!”

    如今高兴已然明白,昨夜,肖三不仅在自己的屋中点燃了有催情效用香,怕是临走前递给自己的茶水也是有料的吧!奈何高兴一时心起,没有用真气化解酒劲,更是没有将目光注意到这些仆人,以至发生这场让他十分被动,更有可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事情。

    “咳咳……”高兴皱了皱眉,诚恳地看着杨丽华说道:“丽华,暂且放下对我的仇恨,帮我将背上的伤口包扎好,只要我高兴不死,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可以吗?”

    杨丽华看了高兴半晌,轻轻地点了点头,问道:“我该怎么做?”

    “将另一支也拔出来吧,速度要快!”高兴说道。

    “这……”杨丽华迟疑不决,她很清楚,另一支箭矢要被拔出,高兴绝对会血流如注,一旦失血过多,等待他的只有死神降临。

    “拔吧,不用担心!”高兴知道杨丽华的担忧,不由艰难地笑了笑,鼓励地看着杨丽华。

    “噗”,杨丽华颤抖着手攥住高兴后背上的箭矢,眼睛一闭,用力一拔,一声轻响后,一道鲜血再次飙sh-在杨丽华的脸上,沾染在她乌黑的秀发上。

    “啊!”杨丽华睁开眼睛,看着高兴那如同泉水一般奔涌而出地鲜血,不由惊呼了一声。

    “扶我起来!”高兴闷哼一声,面如金纸,颤抖着说道。

    杨丽华闻言连忙用力将高兴从地上搀扶起来,高兴几乎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爬起来,盘膝坐在地上。杨丽华跪坐在高兴的后背,迅速将高兴的衣衫除去,当看到高兴左肩上那两个深可见骨的伤口时,杨丽华悚然动容。

    杨丽华没有犹豫,用力扯下裙摆的一角向高兴的创口摁去,然而这却是无济于事,那块薄布却很快便被鲜血浸透,温热的鲜血让杨丽心焦如焚,“止不了血,怎么办?”

    “没关系!”高兴扯扯嘴角,深吸口气,右手食中二指并指如剑,在杨丽华诧异的眼神中迅速在自己xiōng口上连点数次。当高兴停止动作时,他的神s-甚是萎顿,整个人如同被水洗过一般,汗水h-n杂着血水将身下的地面完全沾湿。

    说来也是奇怪,高兴只是随意地点了记下,他那创口奔涌不止的鲜血竟突然减缓了速度。杨丽华奇异地瞪大了眼睛,连忙用身上一块比较柔软的布仔细地为高兴包扎起来。

    高兴采用手法乃是截脉,也可以说是点x-e,可以用特殊的方法控制血脉的流速,对止血有奇效,但时间却不能持续太长。

    高兴喘息了一会,看了杨丽华一眼道:“谢谢你,不要打扰我!”说完,高兴便闭上眼睛,凝神精心开始运转起《长生诀》来,长生真气本身充满了生机,不但可以jī发身体的潜能,更能起到疗伤,恢复体力的功效。

    当高兴再次睁开眼睛时,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清晨。足足一昼夜的恢复,高兴肩膀处的伤口早已止血,精神也恢复了些,但脸s-依然十分苍白,看上去颇有些吓人。

    “你醒了?”杨丽华轻声说道,自高兴修炼开始,她便一直靠坐在墙角,几乎没有动过一下。一日没有进食,缺乏休息,杨丽华此时看上去异常憔悴,眼圈发黑,脸s-苍白,很是萎靡。

    “谢谢你了!”高兴感jī地说了声,然后叹了口气,拿起身边的钢刀。这刀他扑倒在地时也始终攥在手中,压在身下,杨丽华才未寻来,否则也许高兴早已命丧黄泉。

    “你干什么?”杨丽华诧异地问道。

    “剃头!”高兴吐出两个字,不再理会杨丽华,抓起耳际的一缕头发,“噌”的一声隔断。

    杨丽华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惊呼道:“你在干什么?身体发肤授之父母,怎可轻毁?”

第一百六十九章 漂亮和尚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六十九章漂亮和尚——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这句话许多人都知晓,千百年来无数人都是根据字面意思来理解,认为为人子女应当爱惜自己的身体发肤,如此便是对父母的孝敬。然而但从字面来理解,是否会觉得有些牵强和荒谬呢?

    古时的刑罚有许多十分残酷,动辄断手剁足,对身体上海市分巨大,而古人在说话时更是用比较忌讳一些刑罚之类的词语。子女为人处事,遵循道德律法,能够干出一番光耀m-n楣的事迹,这乃是父母所希望看到的。而触犯律法,走上外m-n邪道,无疑便是不孝的表现。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毁”说的便是这个道理,告诫人们要洁身自好,遵从道德律法,不要做出让祖宗m-ng羞的事情。曾子临死,让他的学生看他的手,看看他的脚,主要在告诫弟子们小心做人,莫蹈刑戮之m-n,所谓“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杨丽华的表现高兴只是微微一愣便已明了,他手上动作不停,飞速地用钢刀切割着自己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口中淡淡地说道:“照你这么说,身体有了疾病损伤,也是不孝的表现吗?每个人都会死,岂不是天大的不孝?”

    杨丽华瞠目结舌,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呆愣愣地看着高兴那长达背脊的头发如同飘零的落叶一般凌lu-n地飘落在地面。

    “如今,长安城怕是已经沸腾了,海捕公文已经贴满了全城,到处都是寻找咱们的军兵吧!”高兴叹了口气说道:“如今我身受重伤,行动不便,只能暂且藏身在这福应禅院之中躲避官兵的追捕。可惜高某这长相实在太出众,哪里敢l-面呢?说不得,这回要做一次和尚了!”高兴说着,脸上不禁l-出无奈而自嘲的笑容。

    杨丽华张了张嘴,默然地点了点头。

    高兴所言不虚,虽然此时科技不发达,偌大的长安城藏个把人还不是十分困难。但高兴一要报仇,二要踏上争霸天下的道路,总不能一直窝在长安苟且偷生吧!

    时间不长,高兴头上便已经寸草不生,呈现在杨丽华面前的则是一个锃光瓦亮的光头。对着刀身的反sh-,高兴瞅了瞅自己的新造型,l-出一个颇为满意的笑容。虽然是初次给自己剃头,但手艺还是不错,比起胖和尚惠轮那油光闪亮的光头也不遑多让了。

    高兴站起身来,将自己身上的头发碎屑抖落,舒展双臂神勒个懒腰,不想却是牵动了背后的伤口,让他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小心,你的伤还没好!”杨丽华关切地说道,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来,却不想一昼夜未进食,休眠不佳,此时突然感觉眼前一黑,脚下一软,身子不由自主地便向前扑去,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轻呼。

    高兴一步跨出已经来到杨丽华面前,伸展双臂将其抱在怀中,柔声道:“小心些!”

    h-n杂着血腥味和汗臭味的男子气息钻入杨丽华的鼻中,让她没来由一阵气息紊lu-n心跳加快,一张俏脸更是红云密布,心中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是讨厌,羞涩抑或欣喜,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

    女人,总是一种很奇妙的动物。对于占有自己第一次的男人,无论方式如何,她们心中的感觉总是那样奇怪而复杂,让人难以捉mō。

    杨丽华挣扎着从高兴怀中站直身体,轻轻退后了半步,飞速地扫了一眼,低声说道:“谢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你已经一日滴水未进了吧,现在还好吗?”高兴关切地看着杨丽华问道。

    不用杨丽华回答,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响起,再加上她那有些干裂的嘴ch-n,便清楚地告诉了高兴答案。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高兴歉疚地看着杨丽华说道,面对这个被自己无意间伤害的女子,心中一直甚为愧疚。

    杨丽华轻轻摇摇头,脸s-恢复了清冷,淡淡地说道:“没关系,我只希望你能够尽快找出真凶,给我一个交代!”

    “你放心,我高兴向来言出必践!”高兴坚定地点点头,然后温和地笑道:“你坐下休息会吧,我出去找些食物!”说完,高兴便向m-n口走去。

    高兴先是将房m-n开启了一条细缝,谨慎地向外探查了一番,发现无人注意自己后,高兴便一个闪身出了房m-n。高兴没有丝毫停留,双足一顿,身子凌空跃起近一米高,然后右脚在m-n边起支撑作用的圆柱上轻轻一点,身子再次拔高一米,当身体上冲的力道消失后,高兴的双手堪堪抓住屋檐。

    高兴双手迅速攀在屋檐上,双臂陡然发力,口中一声轻呼后,高兴的身子便窜上了屋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

    “呼——”高兴将身子趴伏在屋檐斗角之后,脸s-一阵发白,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紊lu-n而粗重。

    这不过只有近五米高下的屋子,换做以前,高兴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跃至屋顶,然而此次却让他感觉一阵疲惫,尤其是后背上传来撕裂的痛感,不用看,高兴也知道伤口已经迸裂,渗出的鲜血再次沾湿了他那早已辨别不出颜s-的衣衫。

    昨日失血过多,又粒米未进,尽管他一直在修炼《长生诀》,但此时体内的真气恢复了不足三层,身子还是一阵发虚。行动难免有些迟滞,哪里还有往日的云淡风轻。

    高兴mō了一把额头的汗水,tiǎn了tiǎn有些干裂的嘴ch-n,眼神一片冰冷。他高兴不是善男信女,此番吃了如许大亏,被周军追得四处逃窜,更是因此受了重伤,差点魂归故里,这实在是奇耻大辱。

    高兴断不会善罢甘休,虽然此时他还不知道陷害自己的是谁,但也推测了个大概。对此人高兴无恨也无怒,在他看来,对一个将死之人抱有愤恨之情,实在是l-ng费感情。

    这是自信,更是实力。虽然袁天罡和智炫和尚二人高兴无法看透,对上他们也是胜算不大。但高兴要想杀他们,几率并不小。他是特工,是杀手,是行走在黑夜中,刀尖上的舞者,杀人乃是他的专业。

    时值清晨,天s-还稍有些黯淡,福应禅院的僧人已经前去做早课,隐隐有清朗的钟声与梵文的诵念声传来,让整座寺院一派祥和而安静。虽然此地僻静,但高兴却不得不万分小心。所谓站得高,看得远。此时他身处高地,居高临下,自然将寺院中的物事大致看了个明白。

    高兴在屋顶将气息喘匀,双目一凝,然后双足猛然一蹬,“啪”的一声脆响,高兴轻哼一声,身子已经飞速蹿出,弓着腰,借着屋檐的遮挡,迅速向着一片僧人居住的地方奔去。那脆响乃是高兴脚下的瓦片碎裂所致,换做没受伤之时,高兴怎会发出声响?

    高兴xiōng中憋着一口气,顺着先前探查好的路径,翻墙越户,时间不长,他便潜入了一座僧人居住的院子。高兴藏在墙角处的一处huā丛后,xiōng口剧烈地起伏着,那苍白的脸s-因为剧烈的运动变得通红一片,浑身都是汗涔涔的。

    高兴再次将呼吸喘匀,灵巧地奔到一个房间,侧耳倾听,确定屋内无人后他便迅速地闪身而入,同时带上了房m-n,动作虽然迟缓了些,但依然超过普通人的速度。

    高兴没有去关心这房间有几个chu-ng铺,更不理会装饰如何,眼神一扫,他便寻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当高兴出了房间后,身上那沾满鲜血的衣衫消失不见名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浆洗地有些发白的僧衣,穿在他身上稍有些宽松。高兴四处张望,发现没有人注意自己后便轻轻将房m-n关上,然后离开了院子。高兴的脚步虽快,但却很稳,瞧不出丝毫最贼心虚的感觉。

    怎么还不来?难道他就此丢下自己逃之夭夭了?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难道,难道他被人发现了,被朝廷抓走了?不会的,他武功那么高强,面对千军万马都不畏惧,一定不会有事的!

    近半个时辰过去,高兴却是没有返回,杨丽华心中不由担忧起来,她双手互握不住地在地上躲着步子,秀美紧紧地蹙着,口中喃喃自语。

    然而近一个时辰过去,高兴依然未归,杨丽华感觉自己愈发烦躁起来,她不只一次来到房m-n前,想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寻找高兴,即便是行踪泄l-,也好过在这里忍受着等待的苦苦煎熬。但理智却告诉杨丽华,她只要轻举妄动,带给高兴和自己也许就是无穷的祸患。

    高兴,你怎么还不回来啊,快回来啊!佛祖,你们一定要保佑他平安回来,他还要帮我报仇,还要对我负责呢!高兴,你一定会没事的,你说过,我是你的女人,你可不能食言!你要是不回来,我杨丽华即便是化作厉鬼也不放过你!

    也许佛祖真的听到了杨丽华内心的祈祷与呼唤,当她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焦躁,第十次来到房m-n前,打算逃离这个让她心神不宁的场所去寻找高兴时,房m-n猛然被推了开来。

    一阵劲风吹过,一个漂亮的和尚出现在了杨丽华面前,她正准备惊呼,突然发现这和尚竟然是高兴,此时他一脸汗水,眉宇间虽然有些萎靡的疲惫,但一双眸子却是清澈而有神,在他手中还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你回来了!”杨丽华说了一句却是再也说不下去,眼角的泪水扑簌簌滑落,顺着憔悴消瘦的脸颊滚落到地面,溅起死死水huā。

    “你怎么了?”高兴心中一惊,忙走上前几步关切地问道。

    “呜呜……”杨丽华猛然冲上前,一边压抑着哭泣,一边将两只粉嫩的小拳头挥舞得飞快,噼里啪啦地捶打在高兴的xiōng前,虽然劲道不大,但却让高兴霎时懵了。

    高兴连忙放下手中包袱,双手抓着杨丽华的双手,关切而焦急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杨丽华却是猛地扎进高兴的怀中,双手紧紧搂在高兴的腰间,俏脸紧紧贴在高兴的xiōng前,压抑得哭泣起来,声音甚是悲戚,让高兴一阵心酸。

    女人是复杂的动物,总是让人难以捉mō。高兴愣了愣,然后展开双臂将杨丽华拦在怀中,同时双手轻轻抚mō着她的背脊,无声地安慰着她。

第一百七十章 幕后黑手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七十章幕后黑手——

    良久,杨丽华终于停止了抽泣,自高兴怀中抬起头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红肿的像个桃子,那本就憔悴的俏脸如今梨huā带雨更是透着凄美,让人心生怜意。

    “你没事吧?”高兴关切地问道,同时伸出右手轻柔地擦拭起杨丽华脸上的泪痕。

    杨丽华一怔,想要躲闪时,高兴的右手已经碰触到她有些冰凉的脸颊,将丝丝温暖传入她的心田,让连日来的委屈,愤怒以及仇恨慢慢飘散。

    杨丽华目不转睛地看着高兴,看着他那温暖而温柔的眼睛,jī动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她怔怔地除了阵神,当高兴再一次关切地询问时,杨丽华才轻轻摇摇头道:“没事。”说完,她便脱离了高兴的怀抱,脸s-又恢复了冷清,只是那明媚的眼眸中偶尔闪过一丝异样的,难人寻味的意味。

    “没事就好。”高兴心下松了口气,将带来的包袱打开,里面除了几个还透着热气的馒头,一个不小的葫芦,还有一套崭新的僧衣。

    “吃点东西吧!”高兴将馒头递向杨丽华,温柔地笑道。

    一昼夜没吃东西,杨丽华早已饿得头晕眼huā,先前是担忧高兴安危才忽略了这事,此时心神放松下顿时感觉胃部一阵抽搐的疼痛。于是杨丽华再也顾不得矜持,双手抓住一个馒头张开殷桃小嘴,狠狠地咬下去。

    “呕,咳咳,咳咳!”吃得有些急,馒头顿时卡在了杨丽华的咽喉中,让她一阵难受,不由一阵剧烈地咳嗽,俏脸憋得通红。

    “慢点,慢点,来喝点水!”高兴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一手轻轻拍打着杨丽华的后背,一边将葫芦打开凑近杨丽华的嘴巴。

    “咕咚,咕咚”杨丽华连续灌了几大口水,才将喉中食物咽下,不由一手抚xiōng剧烈地喘息起来。

    “坐下,慢慢吃,别噎着了!”高兴扶着杨丽华慢慢坐倒在地,自己也在杨丽华对面坐下,将葫芦再次递给杨丽华。杨丽华再次喝了一大口,始才停下来,喘了几声,终于舒适了些,接着吃起手中的馒头来。

    这一次,杨丽华没有狼吞虎咽,而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吞咽起来,但她的速度却是不慢,脸上则是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高兴静静地看着杨丽华进食,不时将手中的葫芦递到她嘴边,直到这时,高兴才得了空子仔细打量起杨丽华来。

    杨丽华身上是一件月白的衣衫,此时却是沾满了鲜血和污垢,肮脏不堪,衣服下摆更是已经些破碎。昨日走得仓促,杨丽华哪里有功夫梳妆打扮,故而此时她那一头直达腰际的秀发散lu-n地披在身上,模样实在有些狼狈。

    杨丽华金枝y-叶的人儿,何曾挨过饿,受过这许多苦楚。如今见她双手紧紧地捧着馒头,吃得甚为香甜的样子,高兴心中一阵愧疚,鼻子不禁有些发酸,眼前也有些朦胧。

    高兴不自禁地伸出手,轻柔地将杨丽华鬓角垂落的一缕发丝掠向脑后,眸子中尽是温柔之s。

    杨丽华抬起头来,对上高兴那双温柔的眼睛,浑身轻轻一颤,眼中突然m-ng上一层水雾,泪水再次淤积坠落,砸在她的衣衫上。杨丽华一脸凄然地看着高兴,占着馒头碎屑的嘴ch-n轻轻颤抖着,白皙的双手用力的捏着馒头,只讲它捏得变了形状。

    “丽华,嫁给我吧!”不知为什么,看着杨丽华这般如同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凄然的模样,高兴心突然中涌起一股冲动,他一把将杨丽华揽在怀中,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杨丽华浑身巨震,她没有开口,但双肩却是剧烈地耸动着,一阵压抑地哭声从她口中发出,让高兴心中一折酸楚,双臂不由紧了紧,口中轻声道:“丽华不哭,不哭!”

    杨丽华的哭泣不仅没有没有停止,反而愈发加剧,温热的泪水很快便将高兴的xiōng襟沾湿。她伸展开娇柔的双臂,紧紧地箍在高兴的腰间,那巨大的力量几乎将高兴的脊柱勒断。

    高兴将下巴紧紧地贴在杨丽华的头顶,轻轻地摩挲着,双臂轻轻地抚mō着她单薄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杨丽华。

    良久,杨丽华从高兴怀中爬起来,紧紧地看着高兴问道:“真的吗?”

    “相信我!”高兴坚定地看着杨丽华说道,见杨丽华眼中依旧有些疑虑,高兴立即低下头,一口叼住杨丽华的红ch-n,用实际行动证明着他的决定。

    “唔”,杨丽华哪里想到高兴会如此做,呆愣了一下,本能地开始挣扎起来,高兴却是紧紧地固定着她的身子,温柔地shǔn吸着杨丽华的红ch-n。

    虽然杨丽华已经与高兴有了实质x-ng的关系,但那毕竟是在她失去神志之时。高兴突兀的动作和少女的矜持让她条件反sh-地挣扎了几下,但随着高兴温柔地动作,看着高兴那坚定而温柔的眼神,杨丽华便不再挣扎,轻轻闭上双眼,俏脸逐渐变得酡红,鼻腔中发出轻微的呢喃声。

    当杨丽华有些呼吸不过来时,高兴才放开了杨丽华的芳ch-n,微笑着看着她,轻柔地在她白皙的额头上亲wěn了一下说道:“快吃东西吧!”

    杨丽华轻轻“嗯”了一声,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心中的负面情绪一时间奇异地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丝丝甜蜜,她紧紧靠在高兴的怀中,继续吃起馒头来。时不时的,杨丽华便抬头看向高兴,迎接她无一例外的是高兴那温柔的眼神,让她感觉心间一片温馨甜蜜,希望时光就此停顿直至永恒。

    高兴爱杨丽华吗?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喜欢她,发自内心的想去保护这个女孩,想去照顾她。

    也许这是同情历史上杨丽华的悲惨命运,佩服她的坚持,也许是初次见面杨丽华那落落大方,聪明而温柔吸引了高兴,抑或是此时杨丽华流l-出来的无助与悲伤让高兴心生怜惜,又或者是高兴心怀愧疚,希望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也许,高兴爱了,用爱不需要理由来解释。但到底是为什么,高兴却是不知道,但他却不后悔如此决定。

    诚然,杨丽华聪明而坚强,身份高贵,但她也只是个女孩,纵使她见多识广,也难以抹去她是一个十三岁女孩的事实。突然的**让她愤恨,然而更多的却是m-茫与彷徨。此时高兴明确表态,温柔而细心的做法,很轻易地便侵入了少女的芳心。

    相比于杨丽华与高兴惬意而温馨地相拥,宇文贇却是大发雷霆。整整一日,五万大军在长安城中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但高兴和杨丽华却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丝毫消息传出。更让他愤怒的是,太子妃让高兴玷污的事情居然传遍了全城,这让他倍感耻辱。心中郁愤难平的宇文贇不知砸坏了多少稀世珍玩,更不知有多少宫人遭了池鱼之祸。

    就在宇文贇打算将“办事不力”的宇文宪叫来狠狠惩治一番时,太监来报,北周皇帝,他老子宇文邕自倚卢回来了,叫他前去问话。

    宇文贇本就心烦意lu-n的心情因为这个消息更是烦躁得无以复加,他来回踱了几步,最后一脚将那传话的太监踹倒,才咬着牙关前去拜见宇文邕。

    当宇文贇来到北周处理军国大事的大殿时,除了宇文邕,这里已经有了几个人,宇文宪恰在其中。宇文贇高昂着头,看也不看其他人,他径自向宇文邕见了礼。

    “父皇,您怎么回来了?”得到宇文邕免礼的命令后,宇文贇疑hu-地问道,心中却有些不满。

    宇文邕是个中年人,相貌瑰伟,眉宇间含着一丝霸气,不怒自威,比起金y-其外败絮其中的宇文贇强了不只一星半点。虽然他此时穿着麻衣,但却掩不住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威严与贵气,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中更是精光闪烁。

    “哼,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朕能不回来吗?”宇文邕冷哼一声,yīn沉着脸,沉声反问道。

    “父皇,齐人实在张狂,竟然如此欺侮我大周,定不可轻饶啊,尤其是那卑鄙无耻的高兴,一定要绳之以法,儿臣定要将他挫骨扬灰,永不超生!”宇文贇一脸愤怒地痛诉道。

    宇文邕脸s-再沉了一分,斥责道:“朕才离开几天,这长安城就满城风雨,你都做了什么?”

    “父皇,儿臣……”宇文贇心中大感委屈就要辩驳,宇文邕却直接打断他说道:“闭嘴,整天只知道不学无术!从今天开始,没有朕的允许,你不准再踏出东宫半步!”

    宇文贇心头大恨,咬了咬牙不敢反驳,只得低声应了声是便告退离去,临走前却是狠狠地瞪了宇文宪一眼。毕竟将宇文邕请回来的就是宇文宪,害自己挨骂的罪魁祸首就是宇文宪,宇文贇怎能不恨。

    宇文邕不是宇文贇,聪明如他怎会将事情看得如此简单。高兴就算好s-如命,但也绝对不敢掳掠北周的太子妃,更不必说玷污她。这种愚蠢的做法不但会让他自己陷入万劫不复,更会挑起两国的战争,那高兴此次出使还有何意义可言?再者说,高纬能放过高兴,能放过高长恭吗?

    除非高兴是个弱智,或许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如此作为。高兴是傻子吗?宇文邕八成是不信的。如此说来,这一切的背后存在着一只黑手,一只撺掇是非,想要挑起两国战争的黑手。

第一百七十一章 感谢高兴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七十一章感谢高兴——

    最让宇文邕失望和恼怒的是宇文贇应对这场突发事件的态度,从始至终,他除了一味的愤怒,派兵遣将缉拿高兴之外,基本没有再采取任何别的行动。(若非宇文宪传信,自己怕是到此时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身为一国之君,个人的每一个举动都要慎重考虑,因为错误的决定给国家带来的损失将是无法预料的,

    太子妃被玷污,无论对宇文贇个人,还是对整个北周来说都是奇耻大辱。但据宇文宪调查,当他得知此事时,整个长安城都已经开始风传此事,百姓的情绪更是异常jī动,声讨齐国的呼声此起彼伏。如此一来这件事便很不单纯。

    虽然宇文氏亡齐的心思从未断绝,两国也相互攻伐数十载,但两国却始终互有胜负,根本没有取得实质x-ng的进展。宇文邕虽然雄才大略,但此时他方才真正掌握北周政权数载,国力虽然进步很大,但若是讨伐齐国,并无太大的胜算,本国的压力也是异常巨大。

    然而普通百姓远不可能纵观全局,他们只知道太子妃被玷污,未来的皇后被欺侮,北周皇室颜面大失,北周整个国家的尊严都被践踏,这是无法容忍的事情。

    战争似乎已经迫在眉睫,倘若宇文邕不采取行动,对于国民的士气将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诸位爱卿,对于昨日之事,你们有何看法?”宇文赟离去后,宇文邕脸s-稍微缓和了一分,看着面前的几人说道。

    殿中站着四人,分左右而立。

    魁梧威严的宇文宪下手,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丰神俊朗,y-树临风。尤其是他的额头稍向外凸,其上有五条柱子似的条纹直达头顶,更是透着一股无形的威严与贵气,一双眼睛亮若星辰,深邃而悠远让人不敢bī视。

    温文尔雅的宇文招下手,同样是个中年人,一身宽大的官服,面皮十分白净,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子精悍的气息。

    “陛下,微臣以为,此事其中透着蹊跷,必须慎重对待。”宇文招率先发言,他一脸诚恳而恭敬地看着宇文邕,眉头轻轻皱着。

    宇文邕轻轻嗯了一声,接着将目光看向宇文宪问道:“毗贺突怎么看?”

    “回陛下,微臣赞同赵国公所言,此事务必要谨慎小心。”宇文宪顿了顿,接着说道:“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寻找到高兴与太子妃的下落,认真调查此事。就连当值的吕三德也无法确定太子妃是否真的被高兴欺侮,我们暂时不能妄下断论。”

    “不知那延罗有什么意见?”宇文贇看向宇文邕下手的男子问道。

    “一切单凭陛下做主,只盼能早日寻找到高兴与小女的下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那男子低低叹息了一声,一脸愁容地说道。

    此人却是杨坚,小字那延罗,隋国公,柱国大将军是也,同时他也是杨丽华的生父,更是历史上大隋王朝的缔造者,窃取北周胜利果实的第一人。

    宇文邕淡淡地看了杨坚一眼,然后脸s-一肃:“宇文招听令!”

    “臣在!”宇文招上前一步,严肃地行礼并大声答道。

    “继续盘查长安城一切可疑人员,一定要尽快找出高兴和杨丽华的下落,同时务必保证杨丽华的生命安全。另,严密监视四夷馆各国使节,秘密查询城中谣言的出处,一定要将那幕后之人搜出来!”宇文邕沉声吩咐道。

    “臣遵旨!”宇文招再次行礼应声退下。

    “宇文弼,捉你协助宇文招,定要认真完成任务!”宇文邕看着宇文招下手之人说道。

    宇文弼,字公辅,北周帝国礼部上士,能知人。

    “臣遵旨!”宇文弼恭敬地答道,一脸严肃。

    “那延罗,你且回去耐心等候消息,朕定会将杨丽华平安找来,你放心吧!”宇文邕脸s-少霁,温和地对杨坚说道。

    “是,陛下,微臣告退!”杨坚躬身行礼,小碎步退后一小段距离后才转身退去,自始至终他都是微垂着眼帘,没有直视宇文邕。

    宇文邕眼睛轻轻眯了一下,然后看向宇文招,宇文招立刻会意与宇文弼一同告辞前去执行命令,这偌大的大殿中便只剩下宇文邕与宇文宪两人以及一些sh-候的宫人。

    “你们都退下吧!”宇文邕向周围扫视了一眼,淡淡地说道。

    “是。”

    当所有宫人退去,大殿中便彻底安静下来,宇文邕动了动身子,背脊稍微有些弯曲,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态。他轻轻r-u了r-u眉头,脸上却突然浮现出一丝笑意。

    “不知陛下因何而笑?”宇文宪疑hu-地看着宇文邕问道。

    “毗贺突,你与朕乃是亲兄弟,不要太拘束了!”宇文邕叹了口气,重新端坐了身体,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宇文宪与宇文邕出生的年岁不吉利,所以宇文泰将他们到他人家,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关系甚为密切。虽然宇文宪曾是宇文护心腹手下,但宇文邕却对他信任有加,委以重任。可惜宇文赟却没有宇文邕的度量与手段,将宇文宪残酷地杀死,这也让杨坚多去北周的政权容易了许多。

    “礼不可废,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宇文宪认真地看着宇文邕,一脸坚定,目光甚为坦然。

    宇文邕失笑着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句:“毗贺突啊,自从朕当了皇帝,咱们之间却是疏远了许多啊!”

    宇文宪静静地垂手站立在宇文邕面前,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与m-茫,却是一闪即逝。

    “毗贺突,你说朕若是发兵攻打齐国,胜算几何?”宇文邕看着宇文宪正s-道。

    宇文宪迟疑了下,见宇文邕一脸认真地问询之s-便答道:“五成!”说完,宇文宪便紧紧闭上了嘴巴,一脸严肃。

    “五成胜算不少了,但我们攻下了齐国却也是国力大损,若是突厥与陈国来攻,怕是不妙啊!”宇文邕皱着眉头说道。

    宇文宪没有说话,但他显然是默认了宇文邕的说法。

    “不过,事情也是有转机的啊!”宇文邕话锋一转,脸上复又浮现出一丝笑意。

    “还请陛下示下!”宇文宪皱眉,疑hu-地问道。

    宇文邕轻笑一声道:“毗贺突,倘若我大周有雄兵数百万,休说区区齐国,即便是东吴,突厥,都不足为惧,只是囊中之物罢了!奈何多年战祸,百姓锐减,若是过分征兵,怕是会使国家根基动d-ng啊!”

    “突厥人虽然骁勇,但却军纪散漫,人数虽多却是一群乌合之众。只消在边塞之地修筑堡垒,坚壁清野便可将突厥拒之m-n外。如今齐国国主高纬,骄奢y-n逸,昏聩无能,听信小人,残害忠良,国家吏治**,百姓生活更是困苦不堪,早晚都将灭绝。陈国为齐国新败,又有梁国横亘在中,暂时对我国还无法构成威胁!”宇文宪说道。

    “不知毗贺突对儒道佛三教如何看待啊?”宇文邕点了点头顿,看着宇文宪问道。

    “佛教导人向善,道教提倡无为,儒教以礼仪道德规范众生,只要应用得当,都是治国良策。”宇文宪的回答很公正。

    “三教斗争倾轧久已,影响力也甚为巨大,尤其是佛道二教,更是占据了许多良田房舍,最重要的是有人!”宇文邕说着,突然l-出一丝奇异的笑容道:“不过,此次朕倒是要感谢高兴了啊!”

    宇文宪先是一愣,心中突然一动,眼中闪过一抹惊骇,过了几息时间尚才恢复平静,问道:“陛下此言何意?”

    “佛道二教的弟子实在有些多了啊!”宇文邕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说道:“毗贺突,这件事朕就交给你了,务必不要留下马脚,同时派遣军队截留齐国使节,将他们押回长安,李渊出使齐国的计划不便,让他质问一下高纬!”

    “是!”宇文宪领命,但却没有退去。

    “毗贺突还有什么事情吗?”宇文邕诧异地问道。

    “陛下,普六茹坚(普六茹,宇文邕赐予杨坚的鲜卑三字姓相貌奇异,臣每见之,不觉自失,其人绝非池中之物,甘于人下,您一定要提防他!无论杨丽华是否为高兴欺侮,微臣以为她都不适合成为太子妃,微臣擅自僭越,还望陛下恕罪!”宇文宪极为认真地看着宇文宪,严肃地说道。

    宇文邕皱起了眉头,沉y-n了半晌道:“朕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宇文宪不再说什么,行礼后便告辞离去。

    宇文宪曾就此事提醒过宇文邕,宇文邕也引起了警觉,但他对于是否剪除杨坚却犹豫不决。宇文邕曾询问钱伯下大夫来和,来和却欺骗他说杨坚乃是有节c-o之人,如果做将军,就没有攻不破的城池,因此宇文邕便暂时放弃了警惕。

    如今发生此事,无论杨丽华是否有事,她注定都不可能再成为太子妃,这对于杨坚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外姓臣子,想要取代周国所要付出的努力便更加巨大,路程也更加艰难。

    所谓有心栽huāhuā不成,无心chā柳柳成荫。高兴曾在盱眙时便不止一次想要给杨坚找点麻烦,让他无法在北周获得更大的资源与势力。高兴身在邺城时,对破坏杨丽华与宇文贇的婚事本已不报希望。却不想造化n-ng人,他不但被高阿俊峰设计发配到了长安,更是yīn差阳错之下与杨丽华发生了关系,却是达到了最初的目的,只是此时却有些狼狈而已。

    有宇文邕坐镇的长安城立时安分了不少,城中虽然流言依旧,但却井然有序,军队地毯式的搜索也没有过分地sāo扰到平民。

    三天时间,长安城几乎被翻了个遍,但高兴与杨丽华却依然杳无音讯。但宇文邕却没有传出愤怒的声音,长安城依旧戒严,盘查也依然在进行之中,而且范围也不再只是普通百姓的居所,逐渐扩展向寺庙道观。

    三天来,高兴和杨丽华都安静地藏身在福应禅院,高兴的伤势有《长生诀》辅助已经好了五成,功力也基本恢复,这也让他在寺庙中窃取食物容易了许多。

第一百七十二章 柴房中的声响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七十二章柴房中的声响——

    “兴哥哥,丽华实在太过愚钝,完全无法产生气感,让你受累了!”杨丽华一脸歉然而又羞赧地看着高兴,沮丧地说道。

    此时的杨丽华已然换上了一身沙弥的衣衫,如云的秀发也盘在头顶,藏在一顶与衣衫同s-的帽子中,乍一看便活脱脱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尼姑。虽然几天来她与高兴都只能以馒头清水果腹,但她的气s-却是恢复了许多,换上僧衣的她看上去少了一分大家闺秀的贵气,却多了一分娇俏可人,别有一番风韵。

    几天来,高兴几乎没有间断过运转长生真气,不但让他后背的伤势大为好转,就连真气也恢复了九成。养好了伤,摆在高兴面前的便是如何逃脱周国的追捕,更重要的是要找出幕后真凶,以报一箭之仇。

    这两日,高兴不止一次化身和尚在福应禅院中游d-ng打探消息,他清楚地知道宇文邕已经回归。整个长安城防备森严,城中的百姓更是被动员起来寻找自己与杨丽华的下落。这对于高兴来说无疑是个坏消息,脱身的困难大大增加。

    逃亡之路必将充满凶险,高兴身怀绝技,更兼之早已习惯刀口tiǎn血的生活倒是无虞。然而杨丽华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子,刀光剑影中,高兴难免照顾不周。为了让两人逃生的几率大大提高,高兴思虑半晌后最终决定传授杨丽华《长生诀》。

    高兴不指望杨丽华能够修炼《长生诀》有所成,增加己方单位的战斗力,但他希望《长生诀》能够改善杨丽华的体质,尽量减小她对自己的拖累。

    说来也实在有些奇怪,高兴从早晨开始便将《长生诀》第一重传授给杨丽华,又为她介绍了周身主要的x-e道与经络。然而直到此时华灯初上,头脑十分聪敏的杨丽华却依旧无法找到气感,更不必说进入修炼状态了。

    “不要灰心,慢慢来,你一定可以的!”高兴温和地笑着说道,眼中满是鼓励之s。

    杨丽华轻嗯一声,深吸一口气然后徐徐吐出。下一刻,杨丽华果断地闭上了双眼,舌抵上腭,盘膝坐在地上,摆出一个五心向天的姿势,将心神沉入下腹气海x-e,慢慢寻找那有些飘渺的气感。

    高兴盘膝坐在杨丽华面前,静静地注视着她,看着一脸恬静的杨丽华,高兴的心神一阵恍惚。高兴可以说是久经阵仗,然而对于女人与爱情却是从不曾涉足。

    此番在长安城,一切的变故都发生得如此突然,让他措手不觉。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孩,就这般突兀地成为了他的女人,更是让他心中产生了几多柔情。

    历史上的她是那般坚贞而执着,命运却又是那样悲惨凄苦。如今,她不再是宇文贇的太子妃,她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妻子,我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不知为什么,高兴心中突然想起了那风华绝代,风情万种的章蓉,心中除了淡淡的思念外,还有一抹愧疚。那个孤独半生的女人,承担着拜月教兴衰的使命,不得不生活在委屈与寂寞之中。为了高兴,她献出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默默地注视和支持着他。每一次与高兴的相聚,她是那样的兴奋与jī动,还有那莫名的,惹人怜爱的惶恐。

    许是高兴前世的生活环境所致,对章蓉难免出现了愧疚之情。

    “兴哥哥,我感觉到了!”就在高兴心中思绪转换时,杨丽华惊喜的声音突然响起,立即将高兴惊醒过来。

    “兴哥哥,我感觉到你说的气感了,很奇妙的感觉!”杨丽华笑靥如huā,一双柔嫩的小手因为jī动紧紧地攥住高兴的双臂,很是jī动地说道。

    “太好了!”高兴笑着赞叹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丽华你还不趁机开始修炼,好早日修炼出真气来!”

    杨丽华迅速点头答应着,同时飞快端正姿势再次开始寻找气感。然而半盏茶过去,杨丽华却是再次睁开了眼睛,一脸颓丧地看着高兴,撇了撇嘴巴说道:“又找不到了!”

    “没关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高兴温声安慰着,一边举起手,轻轻地替杨丽华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擦去。

    高兴温柔的动作让杨丽华脸上出现了些笑容,但她秀丽的眉头依旧紧紧皱着,心中很是不忿。虽然她不认为自己是天纵奇才,但也算得上天资聪颖,然而修炼内家功夫最重要的环节,寻找气感,她竟然耗费了一日光景而不得,这实在让杨丽华备受打击。

    “丽华,我倒是有个方法让你快速进入修炼,只是……”高兴见杨丽华一副沮丧而倔强的模样,心中不由怜惜,便开口说道,但却有些迟疑。

    “什么办法,兴哥哥快说,我一定努力修炼,一定不会拖累你的!”杨丽华双目陡然一亮,渴望地看着高兴说道。

    高兴的身体轻轻一震,然后轻轻mō着杨丽华的头说道:“傻瓜,你怎么会拖累我呢?”

    “兴哥哥,究竟是什么办法,你快点告诉我吧!”杨丽华一脸希冀地看着高兴,没有就高兴的问题纠缠。

    聪明如她,如何会不知道当前形势的危机,两人若要全身而退,其中的困难实在难以想象。也正是因为如此,杨丽华才非常努力而迫切地去寻找气感,能够帮得上高兴。

    然而y-速则不达,修炼讲求的是心气平和,顺其自然。杨丽华却是过于焦躁,始终无法进入到真正的心宁神定,物我两忘的状态,所以她始终无法用意念感应到那飘渺的气感,从而踏上修炼之道。

    “丽华,你准备好,这个方法有些痛苦,你一定要有心里准备!”高兴郑重地说道。

    “兴哥哥,我准备好了!”杨丽华一怔,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脸上没有一丝畏惧,眼中尽是坚定。

    “好!”高兴略一点头便起身坐在杨丽华的身侧,沉声吩咐道:“凝神静心,抱元守一!”

    杨丽华连续两次深呼吸,彻底放松了身心,俏脸上一片恬静,在月光的照sh-下是那样的祥和与美丽。

    高习惯伸开双掌,一只轻轻贴在杨丽华的小腹,一只则紧紧贴在杨丽华的后心处。

    甫一感觉到高兴手掌的碰触,丝丝热气透过衣衫清晰地传至羞处,杨丽华浑身一震。杨丽华一颗芳心不自禁剧烈跳动起来,自小腹处传来一阵燥热,瞬间便传遍了全身,她脸上也浮现出y-u人的红晕,呼吸更是逐渐紊lu-n起来。

    “静心!”高兴一声低喝,如同当头bāng喝,杨丽华精神陡然一振,心头那些羞臊的感觉刹那间便被驱逐出体外,心头突然变得一片祥和。高兴这一声喝乃是以蕴含着内力,有着震慑人心的作用。

    杨丽华愣神间,高兴体内的长生真气猛然从双掌中涌出,如同两股极为细小的丝线,一条从杨丽华小腹进入气海x-e,另一条则从后心来到心脉处将之保护起来。

    “嗯哼”,长生真气虽然x-ng子温和,蕴藏着生机,但杨丽华从未修练过,体内经络闭塞,这真气猛然进入,自然让她感觉身体传来撕裂般地胀痛,不由皱着眉头轻哼一声。杨丽华紧咬牙关,眉头轻轻颤动着,竭力将心神沉在体内,按照高兴所说感受着体内高兴真气的流动。

    时间一点点流逝,杨丽华一直咬牙坚持,额头沁满了汗珠,一滴滴落下沾湿了xiōng襟,但无论是她还是高兴都没有功夫去擦拭。随着高兴真气的推动,杨丽华体内主要的经络一条条被疏通着,杨丽华从最初的不适应,到现在已经感觉有些麻木。

    终于,当月上中天之时,随着杨丽华的一声闷哼,高兴终于停止了动作,他收回双掌,长长吐出了一口气,眉宇间l-出一丝疲惫却很快消失不见。

    “感觉怎么样?”高兴一边替睁开双眼的杨丽华擦拭着脸上的汗渍,关切地问道。

    杨丽华一张俏脸红扑扑的,眼眸如水,很是靓丽,她一脸兴奋地看着高兴道:“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也比以前更有力量,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高兴点点头说道:“忍受了这么多痛苦,这些回报是应该的!”高兴笑笑,接着说道:“饿了吧,我去找点东西吃!”

    杨丽华点点头,却是突然蹙起了眉头,琼鼻抽动了两下,不由向自己身上看去,“这黑乎乎的是什么?”

    “这时身体内的杂质,洗洗就好了!”高兴解释道。

    “兴哥哥,我能和你一起出去吗?这实在有些难受!”杨丽华有些不自在地扭动着身子,有些迟疑而又期盼地看着高兴,生怕高兴会不同意。此时乃是关键时刻,不能有任何疏忽。

    “好,走吧!”高兴想也没想便答应下来,牵着杨丽华的小手站了起来。杨丽华顿时喜上眉梢,笑嘻嘻地站在高兴身边。

    虽然只是几天功夫,但高兴对这福应禅院却基本mō了个通透。除了一帮子上了年岁的老和尚的居所,福应禅院的禁地高兴没有去过,其他地方几乎遍布了他的足迹。

    高兴带着杨丽华轻车熟路地出了m-n,一路上小心翼翼,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两人便来到一个稍显破旧的屋子前,却是靠近厨房的柴房。杨丽华刚准备说话,高兴却猛然捂住了她的嘴巴,拉着杨丽华一闪身来到屋子侧面,隐在黑暗之中。

    “坏人,你的手别lu-nmō,痒,痒,咯咯!”一个娇媚的声音自屋中传出,一听便是个女人,声音中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嘿嘿,那我不碰你了!”一个透着y-n靡的男声传来。

    “你这坏人!”女子幽怨地说了一句,接着屋内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间或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与女子偶尔动情的嘤咛声,只听得高兴皱起了眉头,而杨丽华却是羞红了一张俏脸。

    “无耻!”杨丽华低声斥责一句,高兴轻轻一笑h-n不在意地牵着杨丽华悄悄离去,来到了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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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为你默哀,少年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七十三章为你默哀,少年——

    第一百七十三章为你默哀,少年

    当黎明驱散了黑暗,晨曦洒落大地时,隐藏在黑暗中的肮脏也因此暴l-无遗。

    站在大雄宝殿m-n前的智炫方丈脸s-甚是yīn沉,几乎能滴出水来。此时,在智炫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平日里那副慈眉善目的温和模样,与天空中温暖明媚的阳光和身上那华贵y-n丽的袈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智炫身后,一字排开,站着六个上了年岁的老者,身上披着象征身份的袈裟,他们与智炫一样,都是板着一张脸,异常严肃地看着大雄宝殿前方的广场。

    大雄宝殿前方的广场上,此时已经站满了僧侣沙弥,一个个双手合十,一脸严肃地盯着高高站在台阶上的智炫等人。在台阶下,跪着一男一女两人。

    女子二十许岁,颇有几分姿s-,此时却是披头散发,肩头不住耸动,脸上挂满了泪珠,却是哭哭啼啼,一脸惶恐愤恨地看着智炫等人,一副受尽委屈的凄苦模样。

    那男子年岁同样不大,生得身高背阔,獐头鼠目,最显眼的却是他那一颗锃亮的光头和一袭僧衣。虽然此时他一脸惊愕之s-,脸s-有些苍白,眼窝深陷,眼中不满血丝,双tuǐ似乎微微打着哆嗦,但整个人却给人一种不和谐的感觉,看上去十分虚弱。

    这光头男子与女子有个共同点,那便是他们都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尤其是那女子xiōng襟敞开处l-出的一抹雪白,更是让附近的和尚们有些面红耳赤,想看却又不敢看的感觉。

    在这和尚身后,站着一个胖和尚,不是惠轮又是谁来?

    “这位女施主,不知你有何要哭诉,但说无妨!”智炫和尚虽然脸s-很臭,但声音却依旧十分宽和饱满,听在耳中有着安心定神的作用。

    “回方丈大师,小女子刘氏,向来虔诚向佛。昨日晌午,小女子来这福应禅院为疾病缠身的老娘祈福。就在小女子祈福完毕,正准备回返时,却恰巧碰到这恶僧。这恶僧谓小女子说他能够医治家中老年之恶疾,小女子信以为真便随他一起前去取些瞧病的物事。哪曾想,这恶贼僧竟在一处僻静处将小女子击昏了过去。”

    那女子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哭诉道:“待小女子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捆在一处柴房之中,这恶僧正在欺辱于我,呜呜……”说着,那女子便嚎啕大哭起来,声音甚是悲切。

    “你这女人,休要胡言lu-n言!”跪在女子身边的和尚悚然一惊,猛地从地上跳将起来,怒视着那女子大声呵斥道。

    “啊!”那女子惊恐地尖叫一声,身子瑟缩成一团,浑身颤栗不止。

    “住口,清风!”惠**喝一声,怒目圆睁,浑身气势陡长,如同一个金刚罗汉,霎时镇住了清风和尚。

    “女施主,此话当真?”智炫上前一步,看着那女子认真地问道。

    “大师,f-道人家怎敢欺瞒您呢?”那刘氏女子痛哭失声,泪如雨下,断断续续地说道:“小女子身、身单力薄,根、根本无法挣、挣脱这恶僧的束缚,活活被他**了一夜,这可叫我如何过活啊!呜呜……”

    “兀那婆娘,休要胡言lu-n语!”清风顿时涨红了脸,暴跳如雷地怒吼道:“你这无耻**,分明是你勾引于我,与我彻夜欢好,如今却是为何栽赃与我?”

    “方丈大师,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大慈大善的佛祖菩萨,您教我如何活下去啊!”那刘氏女子悲戚地号哭起来,同时以头抢地,只是三两下便是头破血流,模样凄惨至极。

    “污蔑,污蔑,你这**,**!”清风怒不可遏,若非惠轮一直紧紧地盯着他,他怕是要扑上前去将那刘氏撕个粉碎。

    “轰”,听着清风与刘氏的相互控诉,众人哗然,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该相信谁好。

    “安静!”惠**喝一声,吓得清风与刘氏浑身一颤,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但两人却是相互怒视,眸子中的怨毒和怒火似是能将人杀死。

    “师父,您看此事怎生处置好?”惠轮吩咐身后的和尚将刘氏与清风分隔开来,自己则迅速来到智炫身前,皱着眉头轻问道,这一来,他那不大的眼睛此时更显狭小。

    “阿弥陀佛!”智炫低沉地叹息一声,正要回答,智炫身后一老者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他怒目注视着跪伏在脚下的和尚,突然开口斥道:“无论清风是否冤枉,他犯了y-n戒却是不假。亵渎我佛,定不轻饶!”那老者最后一句郑地有声,气势不凡。

    “智华师兄执掌戒律院,有你处置最为妥当!”智炫和尚答了一声,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低声说道:“但此事却是透着蹊跷,怕是不简单啊!”

    “方丈师弟所言有理,咱们还是从长计议,万分小心为妙啊!”智华身边的一位老者一脸担忧地说道。

    智炫正要点头说些什么,突然一阵嘈杂声由远及近。放眼望去,只见自福应禅院大m-n外忽然涌进一群杀气腾腾的禁卫军来,林立的刀枪在阳光的照sh-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智炫心中突然一沉,一种极为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

    “众位师兄弟,随我一同前去迎接国公大人!”智炫说着便当先一摆袈裟,大步走下台阶,向那些飞速赶来的兵丁而去。

    “兴哥哥,,难道朝廷发现了咱们的藏身之所吗?”杨丽华有些紧张地看着身边的高兴,一边偷偷打量着那些威武的北周士卒。

    “别担心,他们不是来找咱们的!”高兴轻轻拍了拍杨丽华的香肩,低声安慰着她,同时与杨丽华一同低下头,静静地注视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高兴和杨丽华此时正在大雄宝殿顶部,藏身在侧方的一处斗角后,下方很难发现他们的存在,但两人却将广场上发生的一切一览无余,绝佳的围观场所。

    天还未亮前,高兴和杨丽华便已身在此处,一直静静地等待着戏剧的发生。

    昨夜,高兴本是带着杨丽华来厨房寻些热水擦洗身子,顺带着饱食一顿,却不想在柴房中发现了一对鸳鸯。虽然高兴只听了只言片语,但却不难猜测里面两人在干些什么勾当。

    对此高兴没有丝毫感觉,前世执行任务之时,现场直播看得多了,习惯就好。杨丽华却甚为震撼,实在难以想象,在佛家宝刹之中,竟有无耻之人行那苟且之事。

    当高兴带着杨丽华溜进厨房,先是让杨丽华清洗了身子,然后两人吃饱喝足,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就在高兴准备回返藏身点时,那柴房中“嗯嗯啊啊”的声响却经久不歇。

    看看天s-已经快要大亮,但柴房中办事的两人却似是很亢奋,尤其是那女子,绝对的索求无度,极尽可能地施展功夫,压榨着男人的精力。

    高兴一时好奇便带着杨丽华在离柴房不远的一个房顶上坐了下来,一边欣赏着皎洁的月s-,一边倾听着那让杨丽华面红耳赤,咒骂不已的jī情音乐。

    当天际发白时,柴房中的酣战竟然还未停止,实在让高兴震撼,但隐隐间他觉察事情有些不对。

    果然,就在那男子再一次舒爽地缴械后,那女子却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接着便大声呼喊着“来人,救命”之类的言语。很快,附近的僧人便被惊醒,迅速赶来。两个欢好一夜的男女便被带到了大雄宝殿之前,而高兴则带着杨丽华一路尾随,潜在大雄宝殿屋顶,悄悄地观察着一切。

    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这件事很快惊动了智炫等正准备做早课的和尚,于是好戏开始上演。

    “不知国公大人前来,老衲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智炫脸上带着笑容,朗声对带队前来的宇文宪说道,同时双手合十行礼。

    “大师客气了,宇文宪有礼了!”宇文宪行了个佛礼,脸上一片尊敬。

    “那不知发生了何事,国公大人竟率军闯入敝寺?”智炫双目紧紧地盯着宇文宪,语气有些僵硬,显然心中不悦。

    宇文宪正准备说话,身边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却突然喊道:“娘子,娘子,你没事吧!”说着,那人便踉跄着向刘氏奔去,一脸惊喜。

    那男子相貌尚算英俊,一身衣衫倒是颇为华贵。

    “这……”智炫一愣,不由皱起了眉头看向宇文宪。

    “大师,实不相瞒,本将军原本奉命在城中搜捕高兴的下落,却突然被那男子当街拦路。询问之下方才知晓,他那娘子昨日来了福应禅院竟一夜未归。您也知道,如今长安城中不甚太平,本官不敢有丝毫懈怠,是故便亲自前来查询一番,打扰之处还望大师海涵!”宇文宪一脸歉意地看着智炫,语气温和,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智炫心中一动,眉梢轻跳,心中担忧更甚,脸上却没有流l-出分毫,说道:“国公大人辛苦了,一同前去看看吧!”

    “为陛下尽忠职守乃是我等本分,何来辛苦一说啊!”宇文宪脸s-一正,接着说道:“大师请!”

    “国公大人先请!”智炫与宇文宪相互客套一番后,两人便一同来到了大雄宝殿台阶下,刘氏与清风面前,追随宇文宪而来的并将则呼啦啦一下将整个广场包围起来,引得一众僧人一片sāolu-n,而智炫脸s-却是狠狠一变。

    此时,刘氏与那男子已然相拥在一处,刘氏一边呼喊着“夫君”,一边将事情的始末哭诉了一番。

    “大人,您可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刘氏口中的夫君见宇文宪到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悲呼道,说着,他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怎么回事,你慢慢道来!”宇文贇眉头一皱,轻声说道。

    “为你默哀,少年!”高兴轻轻摇了摇头,看着一脸焦急,愤怒,无奈,憋屈的清风,轻声叹息道,这如同和风细雨的呢喃,除了杨丽华却无一人再听见。

第一百七十四章 时间不多了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七十四章时间不多了——

    “大人,这恶僧卑鄙无耻,竟jiān污了我家娘子,您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刘氏的丈夫双手紧紧抓着宇文宪的k-tuǐ,先是一指清风,眼中满是怨毒与愤火,然后他仰着头看着宇文宪,一脸的哀求。

    那男子一边控诉,一边大声哭泣,鼻涕眼泪只是一瞬间就覆盖了他整张脸,那悲惨无奈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痛,无论是谁,带了绿帽子,感觉都不会好。

    “大胆,佛m-n乃清静神圣之地,怎会有此无耻行径?”宇文宪脸s-一变,怒目而视着脚下的男子,沉声暴喝道。

    “大人,小人句句属实,还望大人明察,为小人做主啊!”刘氏的丈夫浑身一颤,脸上闪过一抹畏惧,但他却没有退却,反而将宇文宪的k-tuǐ抓得更紧,哭声愈发悲切,眸子中的祈求哀怜之s-看得一众僧人皱眉不已,纷纷有了恻隐之心。

    “大人,小僧冤枉,是这无耻**勾引于我,如今却污蔑于我,您切莫相信她一派胡言啊!”清风虽然怒不可遏,但当着宇文宪的面却不敢造次,只能怒视着刘氏斥责道。

    “大人,这恶僧卑鄙无耻,一夜欺凌于我,民女生不如死啊!”刘氏突然一把扯开衣襟,luǒl-出一片白腻的后背,晃得让一众僧人低下头去,默念起经文来。

    只是此时,在明媚的阳光下,刘氏luǒl-在外的后背上,白皙的肌肤上有数道青s-於痕,那是被摧残后的印记,在阳光下是那样触目惊心。

    “你这恶僧,恁的狠心!”刘氏丈夫瞪圆了双眼,接着仰天发出一声悲呼,吼叫道:“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说着,那男子便要起身扑向清风,但却被宇文宪身边一名将官拉住。

    刘氏凄厉地哭号道:“大人,民f-愿以死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还望大人给予这恶僧应有的惩处,讨还民女一个公道!”说着刘氏便猛然从地上爬将起来,冲着不远处的一个青铜香炉冲去,看那架势显然是要检验一下铁头功了。

    “娘子不要!”刘氏的丈夫惊骇y-绝,疾呼着想要去阻止她,却连刘氏的一片衣角都未抓住,不由失声惊呼起来。

    “阿弥陀佛”,眼见着那女子就要一头撞上香炉,香消y-殒之际,一声洪亮的佛号响起,接着眼前一huā,下一瞬,刘氏身前出现了一个胖和尚,正是惠轮。

    “女施主,怎可如此轻贱自己的x-ng命,是非曲直,一切自有公断,你还是冷静一些吧!”惠轮任由刘氏一头撞在自己f-i硕的肚子上,脚下纹丝不动,脸上一派悲悯慈祥,温和地劝说着,待刘氏直起身来,惠轮微笑着点头再次喧了声佛号。

    “娘子,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悲剧没有发生,所有人都舒了口气,宇文宪脚下的男子一骨碌爬将起来踉跄着来到刘氏面前,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一脸惊恐地看着她,生怕她再次去寻短见。

    “大师,您看此事?”宇文宪一脸严肃地看着智炫问道。

    智炫皱着眉头,看看相拥在一处哭泣不止的刘氏夫f-,再看看宇文宪,一时头大如斗。

    宇文宪身为大冢宰,堂堂齐国公,柱国大将军,为了一个升斗小民寻妻,竟率领上千禁卫军闯入福应禅院,这是多么滑稽的事情,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刘氏与清风各执一词,虽然让人无法判断事情的真相,但刘氏衣衫凌lu-n,恸哭哀嚎的弱者姿态显然更容易博得在场之人的同情与信赖。然而从开始到现在,智炫一直仔细地观察着清风,他敏锐地发现清风眼中除了错愕、不解,最多的便是被人冤枉的愤懑。

    倘若清风所言不假,这是刘氏率先故意勾引,然后设计陷害他,而宇文宪又反常地在此时带兵闯入福应禅院,这一切都透着诡异,不通过寻常。难道……

    智炫脸s-心中巨震,微眯的眼中满是惊骇之s-,他实在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假如事情果真按照猜测而来,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石火之间闪现在智炫的脑海之中,他的脸s-却是未流l-出什么变化,只是一脸失望与悲悯,叹息着说道:“国公大人,都是老衲御下不严,敝寺才出现如此丑事,老衲实在惭愧啊!”智炫顿了顿,接着说道:“然无论清风是否jiān污了刘氏,他都已经破了y-n戒,但他此时尚是敝寺之人,请允许老衲先行清理m-n户!”智炫说着严肃地看向宇文宪,眼中满是坚定之s。

    宇文宪眯着眼睛,分毫不让地看着智炫,淡淡地说道:“福应禅院弟子众多,大师一人身单力薄,难免有管束不周之处,大师毋须自责。这恶僧既是佛m-n弟子,那便先由大师处置便是。”

    当宇文宪说到“佛m-n弟子众多”之时,智炫的心中再次狠狠一颤,心头那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起来,但他脸上却没有表l-分毫。智炫冲宇文宪感jī地一笑,接着大声喝道:“智华师弟,佛m-n弟子犯下y-n戒,该当何罪?

    “杖责二十!”智华单手立于xiōng前,一脸严肃地说道,不带有丝毫感情,“但清风jiān污良家f-女,且又抵赖不认,本座以为应当罪加一等,杖责四十,逐出寺m-n!”

    “清风身为佛m-n弟子却六根不净,如今更是犯下jiāny-n之罪恶,且不知悔改,这不仅亵渎我佛,更是让本寺m-ng羞。故本座宣判,将清风杖责四十,然后逐出寺m-n,永生不得再踏入半步!”顿了顿,智炫脸s-一肃,大声喝道:“执法僧何在?”

    “在!”四个壮实有力的年轻僧人来到智炫身前,一脸肃然。

    “行刑!”

    “方丈,我是冤枉的,冤枉的啊!”清风一脸惶恐,苦苦哀求着智炫。

    智炫却是叹息了一声,双手合十,闭目轻声说道:“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智华等一干老年僧人都长身而立,一脸悲悯,口中轻声说道。

    “阿弥陀佛!”广场上所有僧人都双手合十喧唱起佛号,声音洪亮如钟,语气却透着悲悯,直透人心。

    “冤枉,冤枉,放开我,放开我!”清风不住挣扎着,却无法挣脱执法僧的束缚被按倒在一张长凳上。

    “啪,啪!”

    “啊!”

    棍r-u交击的清脆响声h-n合着清风的惨叫声传遍全场,但所有人都是沉默不语,默默地注视着一切。

    清风劳累了一夜,身体早就虚弱不堪,此时又哪里经得起棍bāng的伺候。直到后来,他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声音也异常嘶哑,当第四十棍砸下后,他果断地昏m-了过去。而清风地t-n背上呈现出一片血r-u模糊,看得杨丽华一阵咋舌。

    “国公大人,清风从此不再是敝寺之人,您可以将他带走了!”智炫看着宇文宪说道。

    “多谢大师,走!”宇文宪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大声说了一句然后一挥手便转身当先大步离去。

    在智炫等一干光头党的目送下,宇文宪来得快,去的也快。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却带走了一男一女两个活生生的人。

    “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直到所有的禁卫军消失,智炫才长叹了口气,吩咐身边的惠轮一声便转身离去。看着智炫离去的背影,惠轮突然感觉他的身形有些伛偻,脚步也有些沉重,浑身透着一股萧索压抑的气息。

    “有好戏看了,也许周武已经迫不及待了!”趁着宇文宪率军退去,高兴也与杨丽华悄声回到了藏身的阁楼中。高兴将房m-n关好,眼中光芒一闪,轻轻地叹息道。

    杨丽华一脸诧异地看着,眼中满是问询的目光。

    高兴示意杨丽华坐下,然后低声说道:“宇文邕要灭佛了,佛教的灾难来了!”

    “灭佛?陛下他为什么这么做?”杨丽华更感困hu-,一时间云山雾罩mō不着头脑。

    高兴轻轻一笑道:“自然有他的意图喽,耐心等待吧!丽华,抓紧时间修炼,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好!”杨丽华心中虽然依旧疑hu-不解,但却没有追问,应了一声便坐直了身子,闭上双眼,很快便进入了修炼状态。

    高兴坐在杨丽华对面,紧随着杨丽华也进入了修炼状态。诚如他所说,时间不多,他必须保证自己处在巅峰状态,只有如此,他与杨丽华逃生的机会才会大大增加

    福应禅院一名僧人欺骗女香客,并将之**之事不足半天时间便传遍了整个长安城,百姓尽皆哗然。一时间,关于福应禅院的流言蜚语如狂风暴雨般席卷了长安城,福应禅院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陡然下降,这更是连带着佛教在百姓心中的威望与威信减弱。

    就在清风jiān污刘氏东窗事发的第二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来到了长安府衙,她的目的乃是检举长安城一座寺庙窝藏凶手,欺凌乡里。

    长安府衙不敢懈怠,立即将此事上报给赵国公宇文招。宇文招与宇文宪一样,为了肃清长安城一切不安定因素,亲自率领一千如狼似虎的禁卫军随老妪缉拿凶手,果然在那寺庙中找到了歹徒。那歹徒乃是乡间恶霸,因为杀了老妪的独子而潜逃。老妪偶然进香时竟发现那凶徒已然剃度出家,继续在寺庙中作威作福,便来到府衙投案。

    接连几日,不断有百姓报案,矛头无一例外都是指向城中的佛寺宝刹。一时间,佛m-n之地名声急剧下降,原本香客满棚的局面,如今却变成了m-n可罗雀,异常清冷。

    十二月十八日,北周已故太后斥奴女士大葬,全国大赦,但长安城依旧防备森严,用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葬礼场面甚是宏大,参与法式的和尚道士近千人,但皇帝身边之人却发现,宇文邕对和尚的态度稍微有些冷清。

    就在长安城风雨飘摇,人心惶惶之时,宇文邕宣布,将于十二月二十日公开召集群臣,让沙m-n道士进行辩论,决定儒道佛三教次序。

第一百七十五章 章蓉诱阴池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七十五章章蓉诱阴池——

    皇帝召集群臣让沙m-n道士公开辩论,考较优劣,从而确定佛道儒三教秩序。***对于此等盛事,缺少娱活动的长安城百姓怎会放弃围观的机会。更何况这十数天来,城中气氛异常紧张,而佛m-n的声誉却又一落千丈,让无数信奉佛祖的百姓开始感到m-茫无助,此时三教名士争先辩论,分出优劣,无疑是给困hu-m-茫的信徒们指了一条明路。

    十二月二十日这天,东方初白,长安城皇宫m-n前的广场上便聚满了围观的人群,可谓万人空巷。放眼望去,一片乌呀呀的人头,怕是有近十万人。广场正中本来耸立着一座占地约莫一千平米的高台,此时却如同一叶扁舟,被ch-o水般的人流紧紧地裹挟起来,显得有些弱小而单薄。

    高台周围,近万皇家禁卫军排列着紧密的阵形,将高台严实地保护在身后。禁卫军士卒身上那肃杀的气息也让围观的百姓感觉到压抑而不敢造次,就连喧哗声也小了许多。

    在高台与禁卫军之间,上有一片不小的空地,此时却也站满了人,西边站着近千的和尚,而东边则是数目近似的道士,两方人马隔着高台相望,一脸的严峻肃穆。

    当红彤彤的太阳挣扎着挣脱地平线最后的束缚,跃至空中时,一声嘹亮的呼喝声远远从皇宫中传来:“皇上驾到!”

    广场上所有的声音迅速平息下去,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北方,那里正是皇宫的正m-n。高耸巍峨的皇宫大m-n缓缓开启,在万众瞩目中,当先出场的是盔甲明亮的两千羽林军,一个个步伐矫健,tǐngxiōng抬头地走出皇宫,从禁卫军让开的通道中来到高台下。

    宇文贇踏着晨光出现在皇宫大m-n处,一身明黄s-的龙袍在阳光的照sh-下泛着淡淡的金光,龙袍上绣着的龙纹随着他的走动而摇曳生姿,甚是威武。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当宇文邕出现后,广场上站着的人群立即矮下身去跪伏在地恭敬地山呼起来,除了羽林军,还保持站立的只有两方人马,一方是沙m-n弟子,一方则是道士。

    “平身——”宇文邕意气风发地走上高台,端坐在北方早已摆好的龙椅上,睥睨地看着高台下的人群,威严地喊了一声。

    早在原始时期,华夏先民便有坐北朝南的习惯,大多数屋舍建筑的大m-n也都是朝着南方。坐北朝南,不仅为了采光,还是为了避风之用。从yīn阳学说和占卜学的角度,古人把南方视为至尊,而北方则象征着失败与臣服。

    “谢陛下!”在文武百官的带领下,人群谢恩后相继站起身来,安静地看着高台,等待宇文邕发话。

    相比于长安城广场上人山人海,喧嚣热闹的情景,往日里生意红火的大胜赌坊此时却显得有些冷清。似乎赌客们也去广场上望风,看看哪个教派气运绵长,在今后好多拜上一拜,从而能够在赌场中旗开得胜。

    大胜赌坊后院,章蓉的居所中,章蓉与尚芃相对而立。

    尚芃垂首而立,脸s-平静而恭敬,只有在章蓉看不见时,眼中才会闪过一抹灼热和幸灾乐祸的神采。

    章蓉却是愁眉不展,虽然她依旧是那般风华绝代,明y-n动人,但尚芃还是看得出她眉宇间的那一分焦虑,疲惫和憔悴。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如今竟然有了些血丝,看得尚芃心中微痛的同时,对于那抢走他心爱人儿的高兴则愈发痛恨。

    “尚芃,事情差得如何了,有高兴的下落吗?”章蓉有些焦急地问道。

    “对不起教主,属下无能!”尚芃低声答道。

    “整整八天了,你竟然没有一丝线索,你用心了吗,这十年来你在长安城都干了些什么?”章蓉柳眉倒竖,满面怒容地呵斥道。

    整整八天过去,高兴就如石沉大海一般消失不见,不止数万禁卫军在追寻他的下落,就连城中的百姓,也为了帝国的尊严和悬赏,发了疯一般寻找着他的下落。这八天来,章蓉心焦如焚,她几乎动用了拜月教在长安城中所有的力量,但却没有得到有关高兴的丝毫讯息。

    没有消息也许才是最好的消息,证明高兴是安全的,但章蓉还是忍不住为高兴担忧。高兴玷污了太子妃,这对于宇文氏来说是莫大的耻辱,这是对他们尊严的践踏,没有人可以忍受如此的屈辱。一旦高兴的行踪泄l-,章蓉实在不敢想象他的结局会是如何。

    “对不起,教主!”尚芃脸s-霎时变得极其难看,眼中满是愤怒与怨毒,藏在袖子中的双拳紧紧握了起来,青筋暴突。因为尚芃低着头,所以章蓉并未发觉他的变化。

    “高兴,千万别让我找到你,否则我一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尚芃紧咬牙关,心中暗暗发狠。

    尚芃并不是章蓉所说的那般,在寻找高兴这件事上没有尽心尽力。恰恰相反,在寻找高兴这件事上,他投注了十二分的精力。对于高兴,尚芃可谓恨之入骨,高兴不仅让他身受重伤,于他更是有夺妻之恨,这一点显然是他一厢情愿的看法。这些天来,尚芃热切地期待着高兴l-面,他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孤独无助悲凉地投入地狱的怀抱,但遗憾的是,高兴和杨丽华就如同凭空消失一般。

    章蓉冷哼一声,俏脸含霜,沉声道:“近来发生的事情颇是诡异,怕是将有变故发生。今日皇帝召集三教公开辩论,你且前去观望,看看结果如何,一旦有变,速来报我!”

    “是!”尚芃答应一声后在章蓉的示意下告辞离去。

    “唉——”章蓉缓缓地坐下,轻轻地叹息一声,那低低的叹息声中几多忧愁,几多无奈,又有几多幽怨。章蓉双臂拄在桌上,双手托着香腮,眼神空d-ng地看着窗外,脸上满是憔悴的疲惫。

    “夫君,你在哪儿?你的伤好了吗?你有困难为什么不来找蓉儿呢?”不知为什么,章蓉突然感觉一阵心烦意lu-n,她猛然站起身来,自语道:“不行,我要出去找他,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说着,章蓉迅速换了一身非常普通的衣衫,乍一看就如同一个村姑一般,只是相貌很清秀。

    章蓉悄悄地从大胜赌坊的后m-n来到街道上,一时间不禁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寻找高兴。就在章蓉扫视着四周,猜测高兴可能的藏身之处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街口。

    章蓉先是一怔,然后浑身一震,一道闪电划过脑际,心中突然出现了某种猜测。章蓉双目陡然一凝,她将浑身的气息收敛起来,迅速迈步向那熟悉的身影追去。此时长安城许多百姓都聚集在广场上,街道上行人稀疏了许多,章蓉虽然距离那颇有些距离,但却不虞会跟丢。

    “咦?人呢?”章蓉追紧跟着那人走了两条街,在一个僻静的巷口却突然不见了目标,不由疑hu-起来。她心中陡然警觉,双手微抬,横在xiōng前,双脚微微分立,成不丁不八状,双眼如刀,凌厉地扫视着身周的环境。

    “呼!”脑后风声响起,章蓉头也不回,身子猛然向前一冲一步,紧接着一矮身,右拳如同摆锤一般迅速向后击去。

    “嘿!”

    “砰!”

    一声低喝伴随着一声闷响,章蓉的身子向侧方退出几步,敌人突袭的招式也被化解,凌空的身子迅速向后跃去。

    “yīn池老贼,好久不见啊!”章蓉站直身体,淡淡地看着yīn池说道。

    章蓉追击之人正是yīn池,上次若非高兴适时出现,章蓉怕是已经着了道,因此章蓉对yīn池的身形有着很深的记忆。

    “好久不见,小娘子生得愈发水灵了!”yīn池脸上l-出y-n邪的笑容,伸出猩红的舌头微微一tiǎn嘴ch-n,双眼火热地在章蓉xiōng前和下浮扫视着,满是侵略的意味。

    “哦,是吗?”章蓉娇媚地一笑,轻轻一拢鬓角的发丝,靓丽的双眼轻轻一眨,眼中便突然变得水润一片,似是含着无限情,又似是幽怨娇弱,让人心动,让人怜惜。

    yīn池双眼顿时放光,直勾勾地盯着章蓉,喉结耸动咽了口唾沫,有些急切地说道:“若是得了老夫的疼爱,怕是更水灵哩!”

    章蓉双眼微微一眯,伸出葱般的左手食指轻轻放在娇y-n的红ch-n上,接着伸出粉嫩的香舌轻轻一tiǎn,那淡粉s-的指甲上顿时有了一抹晶莹,在阳光的照sh-下闪着亮光。

    章蓉白皙的脸蛋浮上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变得有些m-离,看着yīn池的目光y-拒还迎。她丰满的xiōng口开始剧烈地起伏起来,精致的鼻翼轻轻翕动着,显示着她内心的jī动与渴望。

    虽然章蓉没有开口说话,但yīn池已经理解了她的意思。

    “老夫来了!”yīn池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吐沫,红着眼睛,张开双臂猛然扑向章蓉。

    章蓉不闪不躲,眼神m-离而欣喜,yīn池口中发出欢呼声,脚下速度更快。

    就在yīn池距离章蓉不足一尺时,章蓉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如霜,一双眸子如同锋利的刀剑,杀气肆意,她的嘴角扯出一抹不屑而嘲讽的笑容。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天赐良机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七十六章天赐良机——

    章蓉突然的yīn池心中陡然一惊,因为y-望而失去大半的理智瞬间回归,他心中一突,竭力想要止住身形,却是为时已晚。只听章蓉轻斥一声,右手自下而上挥起,一道雪亮的光芒闪过,向着yīn池的xiōng口划去。却是章蓉用左手吸引了yīn池,右手取出了柳叶刀。

    yīn池心中惊骇,他大喝一声,身子拼尽全力向侧方一闪。“嗤”的一声,一溜鲜y-n的血珠随着雪亮的刀身飘飞到空中,yīn池xiōng前的衣衫被割裂一尺有余。透过破碎的衣衫,yīn池xiōng腹处被章蓉斜斜撕开了一道半尺长,近半寸深的口子,鲜血迅速溢出,浸透了一小片衣衫。

    “嘶!”yīn池倒吸一口凉气,顾不得伤痛,脚下连点,迅速退后了三步,险险闪开了章蓉劈向脖颈的一刀,同时手中扬起一片白s-粉末,打消了章蓉趁胜追击的念头。

    yīn池一手捂住伤口,铁青的脸上肌r-u不断抽搐着,眼中在没有一丝y-ny-,有的只是如同彻骨寒冰的杀意。

    “yīn池,世人都说是高兴公子掳掠了太子妃然后jiān污之,但奴家却认为你才是真正的凶手,是也不是?”章蓉冷着脸,双手柳叶刀垂在tuǐ侧,嘴角冷笑连连,眼睛则死死盯着yīn池说道。

    yīn池脸s-突然一变,接着yīn恻恻一笑说道:“小娘子果然聪明,太子妃确实是老夫掳掠至邺城馆中的,只可惜那娇滴滴的太子妃的身子老夫却是没碰,实在可惜了啊!”说着,yīn池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

    yīn池心中确实惋惜,杨丽华的容貌不下于章蓉,对他这s-中恶鬼杀伤力极大。但yīn池奉了命令,为了将高兴置于死地,他才没有吃了杨丽华,之余有没有占点手足便宜,以他的为人答案显而易见。

    “如今高兴几乎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老夫却在这长安城中优哉游哉,好不畅快,哈哈——”yīn池说着,得意地大笑起来,但这却牵动了xiōng前的伤口,他的笑声便戛然而止,口中吸着凉气,额头上更是沁出细密的汗珠。

    “果然是你!”章蓉冷哼一声,趁着yīn池忍受伤口剧痛的瞬间,她怒斥道:“无耻老贼,受死!”说着,章蓉的身子便猛然扑向yīn池,两柄明晃晃的柳叶刀寒气森森,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奔yīn池的头颈而去。

    “来得好,看招!”yīn池低喝一声,袖袍一抖,又是一团粉末飞扬而出。

    章蓉硬生生停下了脚步,同时迅速向后撤去,心中恼怒不已,怒骂道:“yīn池老狗,恁地无耻!”

    “小娘子,下次见面之时,老夫一定好生宠爱于你!”当粉末散尽之时,yīn池的身形已经飞快闪出老远,张荣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飞逃而去。

    “哼!”章蓉收起柳叶刀,银牙紧要,恨恨地冷哼一声。yīn池此人擅长用毒,与之对敌不得不万分小心,如此一来便有些束手束脚。而也正是他毒功了得,若不能一击致命,他便总能逃出生天。章蓉心中虽然颇为无奈,但对滑溜的yīn池却无甚好办法,好在她总算知道了陷害高兴的是谁。

    心中没有寻找高兴的方向,章蓉便不再停留,而是迅速回到大胜赌坊。

    “谁?”一进m-n,章蓉就看见桌边正坐着一个光头和尚,心中顿时一惊,口中低呼一声,柳叶刀已然握在手中就要劈下。

    “蓉儿,是我!”就在章蓉手中的柳叶刀距离那颗光亮的头颅还有一尺时,那和尚突然开口说道,同时伸出一双修长白净的手掌,闪电般叼住章蓉的双手皓腕,堪堪化解了这一记杀招。

    “当啷”,章蓉将柳叶刀抛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住和尚的双臂,紧紧地盯着他的脸颊,颤声道:“夫君,是你吗?你怎么,怎么变成了这样?”说着,章蓉眼睛一红,泪水便如决堤的江河,扑簌簌落下来。

    “是我,来,坐下说!”高兴温柔地拍拍章蓉的y-手,一边扶着章蓉在身边坐下一边关切地说道。

    “夫君,这些天你去哪儿了,有没有受伤?”章蓉紧张地上下打量起高兴来,尤其是高兴那光秃秃的头顶让她既是m-hu-又是担忧。

    “我很好,不用担心!别哭,看脸都huā了!”高兴温和地笑着摇摇头,说着高兴温柔地为章蓉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眼中闪过一抹心疼的温柔,“蓉儿,你瘦了!”

    “夫君——”章蓉动情地呼唤一声,含笑摇头,泪脸上的泪水却是越来越多,怎么都擦不干净。

    高兴心中叹息一声,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章蓉对自己的关切与担忧,正因如此,高兴心中才愈发愧疚,一种淡淡的温馨与疼痛萦绕在心间。

    高兴一把将章蓉拉进怀中,迅速低下头去,wěn在了章蓉那沾着泪水的红ch-n。

    “唔”,章蓉轻哼一声,双臂舒展,紧紧搂住高兴的脖颈,同时将自己狠狠挤入高兴怀中,娇y-n的红ch-n粗野地shǔn吸起来,灵巧的香舌撬开高兴的嘴巴,疯狂地扫d-ng着高兴的领地。

    “呼——”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过去,高兴和章蓉始才分离开来,两人相望,一语不发,但眼中却满是柔情蜜意,正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一时间,房间内除了“怦怦”剧烈跳动的心脏和剧烈的喘息声,再无其他声响。章蓉的脸上爬满了y-u人的红晕,那红润的嘴ch-n泛着晶莹的光泽,甚为y-u人。

    “夫君,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章蓉率先打破沉默,看着高兴那带着点青s-发茬的光头,疑hu-地问道。

    “呵呵,好看吗?”高兴咧嘴一笑,轻轻摩挲了一下头顶接着说道:“这样更容易避开城中搜捕我的兵丁啊!”

    “怪不得宇文宪和宇文招这么多天都找不到你哩!”章蓉顿时恍然。

    高兴笑笑说道:“蓉儿,我此番前来寻你却是有一事相求。”

    “夫君请讲,妾身一定尽心尽力!”章蓉神s-一整,认真地说道。

    高兴轻轻点点头,沉y-n了下才开口说道:“我此番遭人陷害,偌大的长安城没有我容身之地事小,此次出使任务失败才是事大。高纬定会迁怒与家父,他嫉恨家父久已,此次怕是会借机为难家父啊!所以我想请蓉儿替我传达些消息,其一便是告知家父我一切安好,让他不必担忧;其二则是叫他早作打算,一定要小心高纬。”

    高兴对高纬直呼其名,章蓉虽然有些诧异,但却聪明地没问,而是坚定地点点头道:“夫君你放心吧,妾身一定会替你将消息传达给兰陵王大人的!”

    “麻烦你了!”高兴感jī地说道。

    “夫君客气了,能帮上夫君的忙,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呢!”章蓉摇头笑道。

    高兴哑然失笑,温柔地看了章蓉一眼道:“蓉儿,我该走了!”

    章蓉一怔,眼中闪过浓浓的不舍,张了张嘴想要挽留,但最终却还是只说了声“好”。

    高兴再次将章蓉紧紧地拥抱在怀中,温柔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一wěn,然后站起身来就要转身离去。

    “夫君,等等!”章蓉扯住高兴的衣袖,,见高兴疑hu-地回头看来,她才一脸严肃地说道:“夫君,陷害你的人是毒王yīn池,是他将太子妃从隋国公府中掳掠出来的。”

    “是他?难怪!”高兴眉头一挑,眼中顿时闪过两道如刀般的锋芒,转瞬便恢复如初,看着章蓉笑着说道:“我知道了,照顾好自己,不要为我担心!”

    章蓉点头道:“妾身省得,夫君保重!”

    “保重!”高兴重重地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顶帽子带在头上,将光头遮住。做完这一切,高兴便转身大步离开,一出m-n他就纵身跃至屋顶,没有过多停留便迅速从大胜赌坊后院离去。

    看着高兴的身影消失在m-n外,章蓉心中一片失落,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m-m-ng了她的双眼。终于知道高兴尚在人间,章蓉心中既是欣喜又是jī动。然而还未等她心中那欣喜劲过去,高兴便又再次匆匆离去,若非ch-n间还残留着的高兴的气息,她都以为这一切发生在梦中。

    无论是惆怅的章蓉还是匆匆离去的高兴都未发现,在距离章蓉房m-n十数米外的一个窗户内,一个青年男子一直注视着章蓉的屋子,更是目送着高兴的离去。

    佛道儒三教,发展数百近千年的光景,想要分出孰优孰劣,委实不是件易事。早在此次辩论之前,宇文邕就举行过数次规模宏大的辩论会,然每次历时十数天,却都是佛教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这样的结果显然不能让宇文邕满意。

    此次,借着沙m-n弟子屡屡犯错的当口,宇文邕再次举行辩论会,显然是下定了决心遏制佛教的发展,直白来说就是要行灭佛之举。

    日落西山,倦鸟归巢意味着一天的结束,但长安城的百姓却感觉时间过得有些快了。这一天来,和尚道士相互辨论是非,让众生受益匪浅,尤其是在长安城沙m-n的代表智炫与道家张宾的辩论,不仅精彩非常,更阐明了无数道理。

    虽然最近佛教名声不好,但今日的辩论却依旧是沙m-n占据了上风,张宾数次被智炫变得瞠目结舌,哑口无言,若非宇文招等一批精通儒家经史子集的官员相助,怕是张宾就要直接败下阵来。

    回到皇宫中,宇文邕不禁有些愁眉不展,若是此次辩论依然如同前几次,那他的记计划便无法继续进行。但若要以皇帝之尊压迫佛教,名不正则言不顺,不但对他的名声不利,而且遇到的抵抗必然也是十分jī烈。宇文邕不怕反对者,不怕杀人,但这种结果总是不好的。

    就在宇文邕在御书房中来回踱步,苦思灭佛的对策时,宇文宪却在m-n外求见。

    “陛下,方才有人来报,在城中看见了高兴,他此时乃是一副沙弥打扮!”宇文宪与宇文邕见礼后,没有等待宇文邕开口询问便直言道。

    “嗯?”宇文邕眉头一挑,沉声问道:“消息可靠吗?”

    宇文宪嘴角扯出一抹奇异的笑容说道:“可不可靠又有什么分别呢?”

    宇文邕一愣,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皇弟说的不错,咱们暂且装作不知,按兵不动。明日继续辩论,让这消息在城中散播开来便是。”

    “是!”宇文宪微微一笑,恭敬地应答一声便告退离去。

    “高纬啊高纬,朕真应该感谢你啊,竟将高兴送到朕的身边。朕原本就打算以高兴之事为契机铲除佛教,这高兴便化作成了沙弥,莫非是上苍助我,注定我宇文氏要统一这天下啊!”宇文邕背负着双手,仰头看着天空闪烁的繁星,心中默默地说道。

    “高纬,陈顼,等着吧,你们必将臣服在朕的脚下,宇文邕这个名字注定将在历史上名垂千古。也许得到了《长生诀》,我宇文氏一族将会绵延万代不息!”宇文邕深深地看了一眼无尽的苍穹,浑身散发出无穷的气势,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接下来的三日光景,佛道儒三教的辩论依旧进行地如火如荼,尽管张宾等一干道士使尽了浑身解数,但他们却无法驳倒智炫等沙m-n,依旧处在劣势。如此一来,本来因为一干藏污纳垢之类的小恶而有些低m-的佛教,竟然有了抬头的趋势,得到了城中大部分百姓的强烈支持。

    尽管三天的辩论佛教一直处于上风,但智炫脸上却没有丝毫笑容,相反,他心中那种心惊r-u跳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联想到前几日的风bō四起,近来却是平静异常,智炫有种莫名的危机感,让他如坐针毡,心焦气躁。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阿弥陀佛!”直选没有回房间,而是盘膝坐在大雄宝殿上,面对佛像,默诵起经文来。因为那种危机感,所以他有些心浮气躁,这对于明日的辩论是极其不利的。智炫一遍遍诵念着经文,慢慢恢复了平静,最终进入了入定状态。

第一百七十七章 杨丽华之死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七十七章杨丽华之死——

    公元573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对于整个北周来说是一个终身难忘的日子,尤其是对于佛道二教来说对于这一天更是刻骨铭心。这一天必将被历史铭刻,对历史的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自十二月二十日开始,佛道儒三教为期六天的辩论终于以北周皇帝宇文邕的胜出落下帷幕。

    五天的辩论,无论张宾代表的道教抑或是以朝廷百官为代表的儒教都无法战胜以智炫为代表的佛教。当大多数人以为此次辩论将如同前几次以佛教胜出而结束时,宇文邕来到前台亲自与智炫对论,辨别是非。

    无论是佛教,道教,儒教都是世人对世界万物,经过对社会的探索与思考后的总结与概述。准确的说他们并无什么优劣之分,不过是不同的学说,不同的体系罢了。

    在南北朝这个天灾战祸不断,纷争已久,汉文化被受到少数民族毁灭x-ng地冲击的时代,佛教的思想更能给予人们精神支柱,加上当权者为了统治需求的大力支持,佛教便成为了整个华夏大地最为强盛的教派。而佛教教义不仅对时下民众心理,社会生活的剖析更能得到百姓的认同,而且其甚为系统,故而在每次辩论中都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张宾这种专研交易玄学之人对上智炫都是一败涂地,宇文邕这半道出家的又如何能够取胜?宇文邕虽然华丽地战败,但他乃是一国之君怎能落败?

    佛教早已成为宇文邕的眼中钉r-u中刺,奈何数次论辩佛教都取得了胜利,让宇文邕师出无名。此次,宇文邕下定了决心,不灭佛教誓不罢休。

    宇文邕乃是九五之尊,身具天威,在他强横地压迫和众大臣的斥责下,智炫不得不低头认输,无奈而屈辱地接受了圣旨,宇文邕遂以皇帝的威势取得了辩论的胜利。

    因为道教在辩论中输给佛教,宇文邕为了表示公平,于是下诏禁止佛道二教,令“经像悉毁,罢沙m-n、道士,并令还民。并禁诸y-n祀,礼典所不载者尽除之。”至此,一场震惊天下,轰轰烈烈的禁教运动拉开了帷幕。

    “轰!”

    大雄宝殿内那高近六米的鎏金大佛,在无数僧侣的哀嚎声中,终于在数百名士卒的努力击打下,推金山倒y-柱般倒在了地上,那轰鸣声震耳y-聋,直震得地面不住颤抖着,jī起一片飞扬的尘土。

    那曾今高高在上,俯瞰众生,接受无数信男善女顶礼膜拜,悲天悯人的佛像倒下了,金灿灿的身子碎裂成无数块。再看向那佛像断裂的头颅,那悲悯的笑容依旧,不知为什么,杨丽华却突然感觉背脊一阵发冷,让她不由自主地向高兴身边靠了靠。

    “兴哥哥,你怎么会知道陛下他会禁绝佛道二教?”杨丽华站在一个黄脸僧人身后,凑在他耳边低声问道,秀眉微蹙,眼中满是疑hu-与好奇,还有一丝惋惜。

    此时,杨丽华一身黑s-僧衣,那一头如云的秀发已经消失不见,l-出白净的头皮,活脱脱一个清秀的小沙弥。也亏得杨丽华此时只有十三岁的年纪,还未完全发育开来,穿上稍有些宽松的僧衣,即使不化妆倒也不用担心被人认出女扮男装来。

    “宇文宪贵为柱国大将军,怎么可能为区区一介平民寻妻?咳咳,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只是大胆地猜测了一番,咳咳,果然……”黄脸和尚正是高兴,他一边看着禁卫军在宇文宪的率领下捣毁佛像,拆除福应禅院的一应建筑,一边侧着头低声说道。

    高兴那白皙的脸已被他用自制的y-o水染成了蜡黄s-,加上他稍有些伛偻的背脊,不时轻轻咳嗽两声,看上去有些病态,很难让人将他与曾今风度翩翩,英俊不凡的少年形象联系起来。

    此时,大雄宝殿前的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福应禅院建于东汉末年,至今已有数百年,不仅占地广阔,历史也甚为悠久,在此地出家的僧侣约莫万人,这实在是一个极为惊人的数字。

    宇文邕诏书以下,虽然无数僧人心中不满,但面对着宇文宪带来的那如狼似虎的兵将时便不得不低下头,只能无奈地看着曾今生活的处所被一点点毁坏,将所有的苦涩与愤懑深深埋在心底。

    宇文宪将所有的僧人聚集起来,其一便是将之同意造册,勒令还俗,其二便是仔细搜索高兴的下落。

    近日来,贼子高兴穿着一身僧衣出现在城中的消息已经四散传播开来,加上前几日佛m-n出现的丑事,城中百姓对于宇文邕灭佛之举的抵触情绪降低了很多,这也让宇文邕这一政策的推行速度快了很多。

    高兴很明智地没有继续躲藏在阁楼里,而是乔装后h-n在一干垂头丧气的僧人中,以他如今的模样,他有自信不会被宇文邕发觉出来。

    相比于杨丽华内心稍有些紧张,惊讶,惋惜的心情来说,高兴却是平静如常。周武灭佛他早就知道,丝毫不感觉到惊诧。虽然高兴修炼《长生诀》,对玄学之说有几分相信,但他毕竟来自科学的时代,对于神佛远没有古人的那种盲目崇拜与信赖。

    从福应禅院发生和尚jiān污民女之事,引来宇文宪处理时,高兴便敏锐地察觉到宇文邕将有大动作。果然,接下来,长安城中生出了无数事端,这些毫无疑问都与佛m-n有关。

    虽然刘氏与清风苟且之事乃是宇文宪一手策划,但随后一些与佛m-n有关的恶事却不全是宇文宪栽赃陷害所为。

    因为条件太过优越,佛教的发展已经膨胀到了极其可怕的地步,他们占据了无数的生存资源,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社会蛀虫。

    当时的佛m-n弟子不事生产,却占有许多良田,他们不纳赋税,不用服劳役兵役,却享受着朝廷的供给,百姓的供奉,这给社会国家,以及底层的人民带去了多大的负担。正因为这些条件,无数人投身佛m-n,他们心中并无什么佛祖,想要的只是生存下去。如此一来,佛m-n弟子并非心智坚定良善之辈,一些男盗女娼的事情自然就不少。

    历史上,周武攻入邺城,覆亡了高齐政权后,继续推行灭佛政策。整个北齐境内,被摧毁的佛寺超过四万座,还俗充军的僧侣超过三百万人,至于良田财物那简直不计其数。三百万人,那是什么概念?在南北朝这个动d-ng不安,人口匮乏的年代,三百万人不仅足以横扫天下,更是可以创造多少财富。

    周武灭佛可以说是顺应了历史的ch-o流,是王权与宗教之间矛盾jī化后的必然产物。正是因为宇文邕禁教之举,解放了无数生产力,也算为封建时代走向巅峰,之后隋唐盛世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杨丽华本就冰雪聪明,高兴只是稍一提点他便明白过来,只是对宇文邕这有些jī烈的做法还有些困hu-,便再次询问道:“兴哥哥,陛下为什么要灭佛啊!”

    “佛m-n只吃饭不干活,宇文邕怎能容忍?更何况,宇文邕想要统一天下,就需要大量的士兵和粮草,这两样佛m-n拥有很多。”高兴顿了顿,看似不经意间打量了下四周,发现无人注意自己二人后声音压得更低,“早前民间就有传闻‘黑衣当王’,而佛m-n的影响力空前巨大,已经威胁到了皇权,这是任何一个雄才大略的皇帝所不允许的,所以灭佛是必然的!”

    杨丽华双目顿时瞪圆,差点惊呼出来。她虽然聪明,但毕竟阅历尚浅,又置身局中,对封建时代的认知自然没有高兴全面而详尽。是故甫一听闻高兴所言,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良久,杨丽华的心绪恢复了平静,看着禁卫军热火朝天的劳作,她接着问道:“兴哥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是不是要趁lu-n而逃?”

    “不,那样危险太大,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认真听从朝廷的安排就是!”高兴笑着不可察觉地摇摇头,低声说道。

    杨丽华愕然,但却没有再问,而是静静地站在高兴身后,一脸沮丧地看着破败的福应禅院。

    宇文宪率领近三万禁卫军,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将偌大一座福应禅院内所有的佛像砸毁,所有的经书焚毁一空。至于寺院中的建筑,实际拆除的并不多,由此可见宇文邕还是十分简朴之人,比起高纬那种奢侈的昏君强了不止一筹。

    长安城作为北周的都城,天子脚下,没有人敢yīn奉阳违。宇文邕下达禁教诏书不过五天功夫,城中的寺庙道观便几乎被扫d-ng一空。单勒令还俗的僧侣道士便有近三十万人,田产财物不计其数。这些收获让宇文邕乐不可支,有了钱,有了人,他距离统一天下的梦想便更近了一步。

    不管道士和尚们心中如何痛苦,如何咒骂宇文邕的不是,时间的长河依旧我行我素地流淌着,公元574年的新年终于在长安城百姓紧张惶恐的心情中降临。

    新年伊始,长安城中便再次传出一个让人震惊不已的消息:失踪半月有余的太子妃杨丽华终于出现,然而却是早已身死多时。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从军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七十八章从军——

    隋国公杨坚之女,本来将会成为北周太子妃的杨丽华死了。她的尸身在城中的一所荒庙中被发现,她的脸部被利器严重损伤已经辨别不出本来的面目,浑身更是沾满了鲜血,只是从她的衣服和随身携带的物品才依稀辨别出她得真实身份。

    在杨丽华的尸身旁,还有一具男x-ng尸体,如同杨丽华一般也是面目全非,死状狰狞可怖,不知是谁人下手如此狠毒。也许这少年是高兴,也许不是,长安城的百姓无从得知。

    公元574年正月初五,宇文邕正式下令,撤销对高兴和杨丽华的追捕,厚葬杨丽华。这一消息让长安城所有民众大大松了口气,压抑的心情也如逐渐晴朗的天空一般明媚温和。

    这月余的时间,长安城发生的大事实在有些多,让众人有些难以接受。先是皇太后斥奴女士驾崩,接着便是高兴玷污太子妃一事,紧接着又是浩浩d-ngd-ng的灭佛运动。这一系列的事件让城中很是有些动d-ng不安。如今,随着宇文邕的命令,长安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与喧嚣,而且比之曾今还犹有过之。毕竟,被勒令还俗的和尚道士不在少数。

    杨丽华有可能突然暴毙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长安城作为北周的都城,文化,政治以及经济的中心,其中的人口不下百万。即使宇文邕拥兵百十万,但想要从百万人中找出两个可以乔装的人,这一工作无疑是极其繁重而困难的。连续数十天的戒严与搜捕,不仅让城中百姓惶恐不安,更是给国家造成了很大的负担。

    高兴是否真的玷污了杨丽华,宇文邕父子都不知道,似乎也没有知道的必要。所谓人言可畏,事情的真相无论如何,此事对宇文氏皇族来说都实在是莫大的耻辱。

    但宇文邕不是宇文赟,他能够隐忍十数年,默默积蓄自己的力量,最终击杀宇文护,最终掌握政权,可想而知他的心智是多么坚定。成功的人也许不是最聪明的,但他们一定会审时度势,拿得起放的下,把握住每一次机遇。

    虽然在宇文宪的帮助下,宇文邕禁教的政策推行得尚算胜利,但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畏惧宇文邕的钢刀长枪。总有些狂热分子,会誓死捍卫自己的信仰,即使被世人唾弃讨伐,他心依旧。这类人是愚昧的,同时也是可爱的,值得众生所敬佩。

    长安城几乎已经被宇文宪和宇文招掘地三尺,但高兴和杨丽华却依旧杳无踪迹。而这半个多月来所消耗的人力物力实则巨大得可怕,让国库压力陡增。

    于是宇文邕便果断地下达了命令,停止大规模的搜捕行动。同时,宇文邕也寻找了两具与高兴和杨丽华相近的尸体,刻huā了脸,让人辨别不出,以此来结束高兴与杨丽华一事。但宇文邕sī底下却仍然嘱咐宇文宪暗中密切关注长安城的各方动向,寻找高兴地下落。

    不管城中百姓将近来发生的事情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如何议论纷纷,也不管宇文邕如何暗中苦恼,高兴和杨丽华此时却是已经正大光明得出现在城外的军营之中。

    正月初六,宇文邕下令征兵,兵源则是被勒令还俗的,年龄在十五岁至四十岁的和尚和道士之中选取。于是乎,高兴和杨丽华便跟随着大部队出了长安城,来到距离长安只有二十里路程的军营。

    军队在精而不在多,有粮才行。是以,宇文邕特意要求,对于新招募的军丁,务必要严格筛选,以免l-ng费粮食。

    长安城外军营中,温暖的阳光下,近万还俗的和尚排成一条长龙似的队伍,怀着或担忧,或沮丧,或新奇的复杂心情等待着考官的考核。

    高兴和杨丽华紧挨着,处在队伍的后方。经过几天的生长,两人的头皮已经有了些黑气,不像原先那般光亮醒目,两人俱已换下了僧衣,只穿着普通百姓的着装,麻布粗衣,衣摆刚到大tuǐ,精干却不美观,最主要的作用还是节省布料,省钱。

    对于新丁的考核选拔,实际上颇为简单,一是力量,二是速度。军营的演武场便是考核的场地,其上摆着十个石锁,在边缘处则放着兵器架,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常见兵器俱全。

    高兴和杨丽华皆是一脸平静地等待着考核的到来,只是偶尔交谈两句,却绝不谈及个人的身份以及近来发生的事情,只说些关于考核的事情。高兴前世是彻头彻尾的独行侠,虽然如今改变了不少,但他的话却还是不多,最重要的是言多必失,安全起见,高兴更是几乎闭口不言。

    随着太阳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考核也持续不断地进行,高兴身前的队伍越来越短,终于,在夕阳即将坠落扶桑树时,终于轮到了高兴。

    “你叫什么名字?”主考官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一张微黑的国字脸上,满是经历风霜后的刚毅稳重;眉m-o粗重,tǐng立如刀,眉宇间透着勃勃英气;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配上ch-n角的黑须,甚是威严。

    虽然从清晨一直到傍晚,此人都没有离席,但他的腰身却依旧tǐng得笔直,脸上没有一丝疲态,仍旧精神抖擞。他那宽阔壮实的xiōng膛将一身s-泽稍暗的铁甲撑得满满当当,看上去威武不凡。

    “咳咳,杨帆。”高兴微微伛偻着腰,先是咳嗽了几声,然后说道。蜡黄的脸s-因为咳嗽多了些血s-,少了一分病态。

    主考官眉头一皱,仔细地打量起高兴来:身形颀长,但却单薄瘦弱而稍有些伛偻,一脸病态而且咳嗽不止。

    这病怏怏的,明显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如何上得战场?

    主考官正皱眉思索间,身后一员小将便开口斥责道:“呔,你这病鬼跑来作甚,莫非是来消遣我们的?”

    “咳咳,不敢!”高兴淡淡地瞥了那小将一眼,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然后径自来到一个石锁前。

    高兴再次咳嗽两声,然后弯下腰,伸出一只手抓住石锁的凹槽处,吐气开声,“嘿”的一声,那重达百斤的石锁便离地而起,倍高兴单臂举到了头顶。高兴剧烈地咳嗽几声,脸上多了些红晕,但举着石锁的右臂却几乎纹丝不动,脸上也是一副轻松的样子。

    “你好大的……”那小将本来怒极,想要呵斥高兴,却被高兴突然的动作震惊的瞠目结舌,一时间竟忘了继续训斥高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高兴。

    “嘶”,周围传来一片倒吸冷气的声响,有围观的士卒,多数则是杨丽华身后数百还俗的僧侣发出。

    正规的军队中,能够单手举起一百斤的人有,但绝对不多。而还俗的和尚们整日里吃斋念佛,日子潇洒得很,哪里能比得上士卒们起早贪黑,流血流汗的训练出的体格与力量。而高兴这表面看去病怏怏的,谁能想到他那单薄的身体中蕴含着如此巨大得力量。

    那主考官也是一惊,接着眉头顿时舒展开来,眼中爆发出一团精芒,大声赞道:“好力气!”

    “砰!”

    高兴随手将石锁一抛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他随意地拍打双手的尘土,然后拱手抱拳,脸上浮现出一丝谦逊的笑容说道:“过奖了,咳咳,咳咳!”说着,高兴再次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高兴通过,下一个!”主考官眼中光芒一闪,赞许地点点头,冲着杨丽华大神喊道。

    “姓名?”

    “杨华。”杨丽华走上前,虽然她已经尽量粗声粗气说话,但女x-ng先天的优势还是让她的声音甚是清脆动听,再加上她只是稍作装扮,甚为清秀婉约的面容,顿时让人眼前一亮,但却很有种是怪异的感觉。

    “先展示一下力量吧!”主考官轻轻点点头,淡淡地说了一句。

    杨丽华点头来到一个石锁前,沉腰扎马,那双纤细柔嫩的小手紧紧扣住石锁凹槽,口中轻叱一声,她腰间猛然发力,石锁便应声而起,被杨丽华举至xiōng前。

    杨丽华本是一个柔弱女子,仅十三岁,能有多少力气?若非高兴为他疏通主要经络助她修炼《长生诀》,只用半月时间就达到了第一重境界顶峰,她焉能举起这百斤的石锁?

    杨丽华她紧咬牙关,白净的脸憋得通红,眼神坚定而执着。杨丽华只坚持了约莫十次呼吸便松开了双手,将石锁抛在了地上,张大嘴巴剧烈地喘息起来。

    “杨华,你今年多大?”主考官自习地打量着杨丽华,语气说不上多严肃,但却也没有多温和,应该用“公式化”这个词形容比较合适。

    “回禀将军,我十三岁。”杨丽华答道。

    “十三?陛下有令,募兵最少也要十五岁,你还是回家去吧!”主考官眼中闪过一丝差异,又有些惋惜,语气温和地说道。

    “将军,杨华本是贫贱孤儿,为了活命才投身沙m-n,如今报效国家的机会摆在眼前,我如何能够退却?”杨丽华大步来到主考官面前,铿锵有力地说道,眼中满是坚毅。

    主考官愣了愣,定定地看着杨丽华,后者毫不畏惧,坦然而对。良久,主考官脸上l-出一丝笑容赞道:“好样的,我大周有你这样英勇的少年,如何不能称霸天下?哈哈,你且在一边等候吧!”

    “多谢将军!”杨丽华心中松了口气,脸上l-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在外人看来,杨丽华乃是因为通过考核而放松,实际上它却是因为能够更安全地离开长安而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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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系正版,希望的童鞋能高抬贵手,也希望看的童鞋能够,涛涛感jī不尽!

第一百七十九章 再见乞丐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七十九章再见乞丐——

    当天s-完全即将完全黑暗下来时,所有前来此处军营和尚全部考核完毕,成功者被一名教官集合起来等候主考官的训话,失败者则在一对士卒的护送下返回长安城,等候朝廷的下一步安排。(

    就在那年青的主考官将军来到一众被初步甄选出的三千名士卒面前训话时,营寨辕m-n处突然传来一阵h-nlu-n的争吵声,这争吵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自营寨辕m-n已进入便是偌大的演武场,所以高兴等一干新丁很容易就能看见辕m-n处的事情。此时已是华灯初上,辕m-n处竖着一排照明用的火盆与火把,将辕m-n前后的一大片地方照得亮如白昼。

    “放我进去,我要见你们将军!”

    “小乞丐,我家将军岂是你想见就见的,赶紧离开,否则休怪军爷不客气了!”

    经过大半年的发育,在好吃好喝的生活条件下,再加上《长生诀》的改造,高兴此时的身高已经接近了一百八十。虽然他站在后排,但敏锐的六识还是让他很清楚地看见了辕m-n处的情景。

    辕m-n处,四名负责值班的士卒正在与一个身形有些娇小瘦弱,衣衫褴褛的少年争执。当高兴借着火光看清楚那少年的相貌时,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诧异之s。

    “我是来参军的,凭什么不让我进?快让开!”乞丐少年愤怒地说道。

    可惜,少年的话语只是引发那些士卒们大声的嘲笑:“就你?哈哈,别开玩笑了,是不是在城中讨不着食物,想要来军营中h-n吃喝?你这种人军爷我见多了,赶紧滚吧!”这半个多月来,长安城戒严,枯燥紧张的生活可是憋坏了这帮热血的士卒们。

    宇文邕宣布解除戒严的命令本是一大喜事,然而还未等他们兴奋,接纳还俗的僧侣和尚,训练新军的任务便降临在他们的头上,让他们失去了享乐放松的机会。

    在这个时代,士兵们没有多少追求。他们之所以参军,除了皇帝压迫式的命令,最主要的目的便是为了吃饱饭h-n点饷银,所以这些士卒对少年乞丐的来意也是见怪不怪。

    “你们这些不知进取,h-n吃等死的东西!我来参军只为杀敌报国,怎会有你们这般低俗不堪,猪一样的想法?”那乞丐少年呸的一声,颇为不屑地说道。

    “嘿,小子找死!”四名士卒顿时大怒,怒骂一声挥舞着拳头扑向那乞丐少年。

    比起这乞丐来,他们看上去壮硕凶悍了许多,观看者都曾是和尚,心中不自觉地就有佛家那么一分悲悯,讨厌血腥,故而不少人脸上都浮现出一丝不忍来,更有甚者双手合十诵念起佛号来,似是在为那乞丐祈祷或者超度。

    “住手!”主考官朗声喝道,那些正准备对乞丐老拳相向的士卒们不由停下了动作,诧异地看向主考官。

    “带他过来!”主考官面对辕m-n,大声吩咐道。

    “是!”四名士卒虽然诧异疑hu-,但还是忠实地执行了主考官的命令。

    乞丐少年得意地一笑,大踏步便来到了主考官面前,他身手将额头上垂下的一缕lu-n发抹到脑后,睁大双眼平静地看着主考官,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情。

    主考官眼中光芒一闪,没有说话,他认真地审视着面前的少年。虽然他看上去很是单薄瘦弱,是一身的乞丐装扮,但却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破烂腌臜的衣衫丝毫无法遮掩他身上那独特的气息。乞丐少年的脸很干净,与他身上脏兮兮的衣物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他的相貌很英俊,虽然表面看去很年轻,稚气未脱,但他的眼神却有种饱经风霜的沧桑感,深邃而睿智,冷静而执着。

    主考官眼神逐渐变得凌厉起来,身上开始散发出一丝淡淡的杀气,缓缓迫向乞丐。那乞丐眉头微皱,但脸s-却无丝毫变化,依旧坦然而平静,没有分毫惧怕。他的身形tǐng得更直,如同一株苍松劲柏,让人不自禁地忽略他那蓝缕的衣衫和蓬lu-n的头发。

    “你叫什么名字?”约莫半盏茶功夫,主考官猛然收去身上的气势,淡淡地问道。

    “禀将军,我叫斛律钟都。”乞丐少年大声回答道。

    “斛律钟都?”主考官眉头微动,默念了一声接着问道:“你要应征从军?”

    “是的,将军!”乞丐少年斛律钟都回答道。他的声音甚是宏亮,语速也很干脆,没有丝毫拖沓,很有一种军人的作风。

    “斛律钟都,请证明自己!”主考官说着将目光移到尚未撤下的石锁上,意思不言而喻。

    “回将军,我力弱,尚举不起这百斤的石锁。”哪知斛律钟都看了看石锁然后摇头答道,脸上依旧十分坦然,没有丝毫尴尬,语气也是理直气壮。

    听见斛律钟都的回答,众皆哗然,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一个小乞丐竟会有如此胆量。不少人都压低声音议论起来,感叹着乞丐的胆大包天。但站在队伍后排的高兴却是不同,他脸上没有丝毫嘲讽不屑,只有一丝诧异与惊奇,眉头微皱,流l-出一丝思索的神s。

    主考官不由眉起了眉头,仔细地审视了斛律钟都一眼,问道:“那你想要如何证明自己?”

    “将军,请允许我挑战他们四人!”斛律钟都紧紧地注视着主考官的双眼,说着一指那刚与他发生争执,原本负责警戒的四名士卒。

    “什么?小子,你居然想要挑战我们?”主考官尚未开口,那四名士卒却是不可思议地问道,四人相互对视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场的所有人脸上都l-出错愕的神s-,看着斛律钟都的眼中充满了怀疑与惊诧。

    “你确定?”主考官眼中猛然暴起一团精芒,沉声问道。

    “是!”斛律钟都的回答很简单,语气却十分坚决。

    “好!”主考官淡淡地说了一声,然后向后退出几步,让开了位置。

    “小子,你这是在找死!”

    “一会被揍得满地找牙可不要哭鼻子啊!”四名士卒冷笑着将斛律钟都围将起来,眼中凶芒闪烁,对于斛律钟都的挑衅他们忍无可忍。

    “尽管放马过来!‘斛律钟都微微扬起下巴,眼中充满了不屑。

    “狂妄的小子,受死!”斛律钟都正面的一人闻言顿时火冒三丈,他大吼一声,口中嚎叫着便伸展开一双粗壮的手臂扑向斛律钟都,颇有一番气势。

    其他三人见状,也嚎叫着扑向斛律钟都,只听他们挥舞手臂带动的风声,便可知晓其中的力量不小。

    斛律钟都似乎被吓傻了,竟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眼看着四只砂钵一般的拳头就要先后招呼在他身上。不少人见状,都不由开始为这狂妄的小乞丐默哀起来,也许下一刻,这鲜活的生命就将永远倒下。

    然而,事情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就在正面的士卒拳头即将接触到斛律钟都的面部时,斛律钟都却是猛然一矮身子,同时脚下发力冲入了那男子的怀中。

    “嗷!”

    一声如同受伤的野兽发出的嚎叫声响起,却不是来自斛律钟都,而是他正面那人。

    “噗噗噗”连续三声闷响,却是其他三名士卒的拳头击打在同伴的身上,让这倒霉的家伙惨叫连连,扑倒在了地上。

    这一结果让所有人都愕然不已,就连其他三名士卒也不自禁将搜寻的目光投向斛律钟都。

    高兴、杨丽华以及那主考官却是看得真切,斛律钟都在那士卒接近的一刹那,矮身出拳,狠狠砸在那人的子孙根上,在其痛苦弯腰之际,从那人身侧躲开,并狠狠一推这人,让他撞上了自己同伴的拳头。

    斛律钟都在哪?此时他已经转过身来,面对着其余的三名士卒,并飞快地向他们冲来。

    三名士卒顿时大惊,正对斛律钟都的一人想要闪避为时已晚,只能架起双臂做出封挡的动作,护住头脸。其余二人则摆开了步子丝毫不让地挥起拳头,砸向斛律钟都。

    “嘿!”斛律钟都轻喝一声,奔跑中的身形突然一矮,突然向左侧扑去,接着天空中便再次响起一声惊天惨叫。三名士卒中的左侧一人嚎叫着弯下身子,双手捧着小腹,脸部已经扭曲起来。

    斛律钟都收回右拳,身子猛然腾空而起,一脚踹在那士卒的身上,身子便借力向正中那做出防御姿态的一人扑去。

    谁也未料到斛律钟都会突然变相,更是卑鄙地一拳砸在左侧士卒下体,让其失去了战斗力。

    中间一人防御姿态因为斛律钟都的做法失去作用,而斛律钟都借力一跃,身子便扑倒他身前,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一拳击在此人的耳后,在他耳中轰鸣,手臂放松下,又是狠狠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

    耳中轰鸣致使大脑一阵眩晕,鼻子受创传来的酸疼更是让这士卒泪流不止,他同样暂时失去了战斗力。转眼间,四名士卒便只剩下了右侧的一人。

    斛律钟都的速度很快,在中间一人还未倒下前他便已经纵身扑向右侧一人。此人先前因为判断失误而扑向斛律钟都,此时终于停住了脚步,然而斛律钟都也已经到了身后。

    “找死!”同伴的惨叫jī起了此人心中的凶蛮劲,他红着眼睛嚎叫一声,也不转身,猛然挥舞着手臂,势大力沉地砸向斛律钟都。

    “哼!”斛律钟都却是冷哼一声,身子突然一顿,脚下飞快滑出一步,险险避开这硕果仅存的士卒虎虎生风的一拳,接着飞起一脚,不偏不倚地踢在了此人的下体。

    “嗷!”最后一名士卒捧着腹部跪倒在地,双眼暴突,口中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第一百八十章 四大名将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八十章四大名将——

    四名如狼似虎的士卒,竟在电光石火间便倒下了三个,唯一一个站着的也是涕泪满面,头晕眼huā,站在原地一时间mō不着东西南北。

    斛律钟都轻哼一声,迅速向后退出几步,脱离了战圈,脸上充满了不屑的神s。虽然斛律钟都竭力保持面s-平静,但高兴还是很清楚地捕捉到他那急促起伏的xiōng口以及额头上淡淡的晶莹。

    斛律钟都看似赢得轻松写意,实际上消耗却很大。通过仔细观察高兴已然知晓,斛律钟都的力量诚如他所言并不出众,但他的反应速度很是不错,最为重要的是出手刁钻狠辣。

    五人的打斗结束得太快,出乎意料的结果更是让围观者一时无法反应过来,只知呆愣愣地看着场上的几人,默然无语。就连主考官都轻轻皱起了眉头,仔细地审视着斛律钟都,没有开口说话。

    “小子卑鄙,我要杀了你!”约莫五息时间,第一个倒下的士卒站起身来,微微弓着腰,他双目血红地瞪视着斛律钟都,脸部扭曲起来万分狰狞,似是择人而噬一般。他咆哮着,猛然拿起身边兵器架上的一把雪亮钢刀向斛律钟都冲来。

    士卒如同一只受到刺jī的蛮牛,速度奇快,力量巨大无匹。那钢刀被他高高扬起,在摇曳的火光中反sh-着冰冷妖异的光泽。呼呼的风声响起,那明晃晃的钢刀便带着匹练一般的光亮来到斛律钟都的头顶以泰山压顶之势劈下,那凌厉的劲风jī得斛律钟都一头lu-n发更是肆意飞舞起来。

    斛律钟都脸s-猛然一变,脚下连退两步,身子猛然向后一仰,险之又险地避开钢刀直劈而下的刀锋。虽然斛律钟都没有开膛破肚,但他身上那本就破败的衣衫却在“嘶啦”一声中破裂开来,腹部被刀风huā开了一条浅浅的伤痕,渗出丝丝血珠。

    “噗”,这发狂的士卒收不住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刀身在惯x-ng的作用下狠狠劈入地中,直末至刀柄,可想而知其上的力量之巨大,让围观的不少人心惊r-u跳。

    “啊,我要杀了你!”这士卒狂吼一声,目眦y-裂,双臂卯足劲,“噌”的一声将刚到拔出,然后抡了个半圆,向斛律钟都拦腰斩去。

    斛律钟都先前差点魂归故里,此时哪里还敢掉以轻心,这士卒钢刀始才抡起,斛律钟都的人便斜斜退出了两步,腰身猛然向后一折,来了个铁板桥,再一次让那钢刀贴着腹部滑了开去。

    “嘿!”钢刀落空,斛律钟都便轻喝一声,身子猛然直起,一记右勾拳借势在那士卒反应过来之前便结结实实地击打在他的下巴上。

    “砰!”

    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那士卒身子“腾腾”踉跄着后退两步,头颅不可避免地向后扬起,口中发出一声痛楚的呼声。

    “喝!”斛律钟都一拳击退那士卒,脚下不停,身子前冲,左拳自下而上,击打在士卒的右肋下,同时右臂蜷曲,坚硬的右手手肘狠狠地撞击在那士卒l-出的喉头。

    “啊,咳咳,咳咳!”

    喉间传来的剧痛让那士卒异常痛苦,“当啷!”一声,他随手将钢刀抛在,双手捧着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身子则踉跄着扑倒在地,脸上充满了痛苦的神s-,再也看不见一丝凶悍。

    “呼,呼——”斛律钟都看着倒在脚下的士卒,双手拄着膝盖剧烈地喘息着,额头上浸满了汗珠,高兴清楚地看见他的身体正轻微地颤抖着,那是心绪极度紧张,肌r-u在高强度爆发后的表现。

    “小子,纳命来!”这短暂的功夫,其他三名士卒也恢复了些力气,对于输给斛律钟都,他们感觉甚为耻辱,更让他们愤恨的是,斛律钟都出手卑鄙狠辣,几乎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要命的打法。尤其是击向下体的招式,更是让几人对斛律钟都痛恨不已,只想杀之而后快。

    “住手!”就在三名士卒c-o着兵器,正准备扑向气喘吁吁的斛律钟都时,主考官突然大喊一声,人也拦在了斛律钟都身前,喝止了众人。

    “将军!”三名士卒红着眼睛看着主考官,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兵器,咬牙切齿地看着主考官身后的斛律钟都。

    “住手罢,你们已经失败了,斛律钟都通过测试!”主考官威严地扫视了几人一眼开口说道。

    “这,将军,这乞丐卑鄙无耻,他没有武德,竟然在比斗中下黑手,死手,属下不服!”

    “属下不服!”

    三名士卒顿时不乐意了,情绪jī动地看着主考官说道,看向斛律钟都的眼中似是要喷出火来。

    “住嘴!”主考官眼睛一瞪,森冷地看向那三名士卒,让他们生生闭上了嘴巴,他一脸严峻地说道:“你们是军人,要时刻谨记,用尽一切办法打倒敌人,不能有丝毫的懈怠!您们居然在战斗中有轻敌的念想,如何能赢?至于可笑的武德,它能够在战场上挽救你的x-ng命吗?”说到后来,主考官声音猛然拔高,声s-俱厉,那威严的阵势吓得一干还俗的和尚噤若寒蝉,呼吸声都平缓低微了许多。

    三名士卒还是颇为不服,但对上主考官那森冷如刀的眼神只得嗫喏着低下头去,一语不发,但他们紧握兵器的双手上暴突的青筋还是暴l-出他们不平的内心。

    主考官怒哼一声,命令四人下去养伤后转过身来看着斛律钟都,眼神依旧严肃而冰冷,**地说道:“斛律钟都,希望你永远记得你今日所言,杀敌报国!”

    “是,将军!”斛律钟都tǐng直了身子大声答道。

    主考官点点头,吩咐斛律钟都归队后顿了顿,面对高兴一干人等大声说道:“首先,本将军要恭喜你们!恭喜你们能够脱颖而出,成为一名光荣的军人,为帝国的安定与繁荣,为陛下的荣耀与尊严而战斗,时刻谨记身为一名军人的责任与义务!陛下在看着你们,你们的父母亲朋同样也在看着你们,全大周的百姓都在看着你们,盼着你们能够成为虎狼之师,为帝国征战四方,开疆拓土,更要封侯拜相,光宗耀祖!”

    男人都是好战的。

    这一刻,主考官那宏亮的声音,那煽情的话语,霎时将众人心底的热血与jī情点燃。在这一刻,他们似乎已经跨坐在战马上,疯狂地挥舞着刀枪,肆意地践踏着敌人的家园土地,看着无数金银珠宝,高官厚爵降临在自己头上。

    大多数人脸上都浮现出一抹超红,双目放光地看着主考官,浑身轻轻颤抖着,脸上的jī动与亢奋几乎无法压抑。

    “我是帝国的宁远将军史万岁,今后……”

    接下来,主考官说了些什么高兴已然听不进去,脑海中只剩下“史万岁”三字。

    每逢lu-n世,总是英豪辈出的时代。比起纷lu-n的三国,h-nlu-n的南北朝从来不匮乏名将能臣,他们的功勋丝毫不逊s-于前人,只是因为时代的因素,他们并不为众人熟知。

    如兰陵王高长恭,看起来是个白面小生,但却骁勇无比,敢用五百骑兵冲击周军十万大军的人历史上怕是不多吧,而他那一首流传千古的《兰陵王入阵曲》比之李世民的《秦王破阵乐》孰优孰略呢?

    王琳,他拥兵却不自重,更是在萧梁覆亡后东奔西走,只为心中那一分坚贞,让陈氏皇族一度恐慌得寝食难安。即便是历史上他最终败亡在吴明彻手中,多是高纬等北齐政fǔ所致,只能感叹时运不济吧!

    斛律光,只是一人便叫北周不敢东顾,如此威势,谁人能敌?

    历史中的隋朝有四大名将,乃是韩擒虎,杨素,史万岁,贺若弼四人。杨坚能够彻底扫平统一天下的绊脚石,这四人绝对功不可没。

    遗憾的是,比起杨素与韩擒虎的善始善终,史万岁和贺若弼却能未逃脱“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

    无论杨坚李世民如何雄才大略,他们都一样有着皇帝的通病,害怕手下功高震主,不受掌控,一旦有什么风言风语,他们就会立即亮出自己的獠牙,狠狠地撕碎任何一个对自己权力有威胁的因素。

    历史上史万岁死得很冤,因为杨素嫉恨他的功劳而进献谗言,从而让杨坚无情地杀死。更悲哀的是,杨坚错杀了忠臣,心中虽然后悔,但却不去认错,反而下诏书将了史万岁的罪。

    在权力与利益面前,怜悯与仁慈只不过是摆设,尤其对于皇帝来说,他们不允许任何不稳定的因子出现,即便是亲生儿女,只要威胁到皇位都可以屠戮干净。

    可笑的是,杨广杀死了杨勇,坐上了皇位,李世民同样杀死了亲兄弟成就了不世霸业,但杨广却只得了个千古暴君炀帝的谥号,李世民却是千古明君,受万人所传诵。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外如是!

    当队伍解散,高兴进入军帐中时心下还是一阵唏嘘。高兴每每自问,倘若将来自己登上那九五之尊的高峰,是否也会如同杨坚李世民一般,腹黑心狠,为了手中的权力与利益将屠刀伸向那些有功之臣。

    也许会吧!

    每当心中出现这种想法,高兴便会感觉心中一阵发冷,让他恐慌不已。倘若高兴与杨坚一样,那他与历史有什么区别,他的存在似乎只是多余!屁股决定脑袋,很多事情真的只能用身不由己来解释,这种说法很牵强,但却很符合事实。

    “扬帆大哥,你怎么了?”杨丽华见高兴目光有些飘忽m-茫,不由关切地低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奇怪那个斛律钟都而已!”高兴醒过神来,轻轻摇摇头轻声说道。

    “斛律钟都?他的手段端的有些狠毒了些啊!”杨丽华皱着眉头说道,语气中颇有些不喜。

    “他原本是齐国人!”高兴笑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见杨丽华还要问,但周围还有其他人,高兴便低声道:“休息吧,明天还要训练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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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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