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草包变聪明了
第二卷倜傥风流浪荡子]第一百二十一章草包变聪明了——
“这是哪儿?”赵晶睁开双眼,有些m-hu-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皱着眉头自语道。
记忆中漫天飘零的大雪已然消失不见,没有了刺骨寒风的侵袭,赵晶感觉身体暖洋洋的,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矮榻上,正对着她的墙角处一个碳盆燃烧得正旺。
“赵小姐,你醒了?”就在这时,一个有些yīn沉的声音自身边响起。
“谁?”赵晶陡然一惊,猛然从chu-ng榻上直起身来,然后循声望去。
“是你?”当看见出声之人时,赵晶本有些涣散的目光霎时一凝,冷冷地看着坐在自己右侧桌边的人。
此人虽然坐着,但从他直立的上身不难看出他很高。他微瘦身体上紧紧包裹着一身黑衣,狭长的脸上满是风霜,一双三角眼中蕴含着浓重的戾气。在他手边的桌上,放着一柄无鞘的九耳钢刀,刀身上泛着森森寒光。
赵晶一眼便认出这人正是于风雪中俘获自己与小绿的二人之一。想到小绿,赵晶不由有些担忧起来,迅速四下张望起来。当发现小绿正完好地躺在矮榻里侧昏m-不醒,赵晶悬着的心才安稳下来。
“阁下怎么称呼?说出你的目的吧!”赵晶坐在矮榻边缘,双手轻柔地放在膝盖上,身子tǐng得笔直,窈窕的身姿显l-无疑。赵晶双目平静如水地看着黑衣男子,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傲气和与生俱来的威严。
赵晶的镇定出乎了黑衣男子的预料,他不由愣了愣,一时间忘了回答赵晶的问题。
即便是一个男人被陌生人掳掠后都会表现出惊慌之s-,更不必说是一个貌比huā娇的少女了。但此时赵晶的变现却完全超出了高个子的预料,而赵晶身上那股贵气与威严竟然让他感到了一丝淡淡的压迫感,
“我只是个小人物,名号不提也罢!”黑衣人一愣之后便醒过神来,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至于请赵小姐来此的目的,稍后你便知晓了,此时你还是安静地休息一阵吧!”
黑衣人说完便闭上嘴巴,眼帘低垂,一动不动。
“哦?”赵晶嗤笑一声,道:“阁下堂堂七尺男儿,应当顶天立地,却为何藏头l-尾,欺负我等弱质女流,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食人之禄,忠人之事而已,赵小姐多说也是无宜!”黑衣男子冷冷地看了赵晶一眼,淡淡地说道。
赵晶娥眉轻挑,知道自己纵是再询问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便也闭上了嘴巴,仔细思索起如何逃脱的方法来。
通过黑衣男子的只言片语,赵晶明白,这一切乃是有人指使的。赵晶自忖,自己平日里待人接物向来温和谦逊,也不曾与人交恶。若说谁最有可能掳掠自己,赵晶估计突厥人的嫌疑最大,毕竟自己可是当众拒绝了阿史那窟合真,拨了他的面子。但面前的黑衣男子显然不是突厥人,所以这个猜测立即便被赵晶推翻。
就算知道是谁又有什么用处呢?正在赵晶绞尽脑汁猜测着幕后黑手是谁时,这个念头猛然袭上心头,让她一愣,接着脸s-便霎时黯然下来。
回去的结果只能是成为高纬的玩物,生活将没有一丝希望,生命也会因此麻木枯萎。赵晶一时间不由呆呆地望着墙角的火盆,心中凄苦y-盛。
一个白少年突然出现在她的心底,他脸上那淡然而温和的笑容,澄澈而深邃的眼神都清晰地出现在她的眼前,一想到自己将再也无法看见他,赵晶的心便猛然一痛,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逐渐的剥离,一种窒息的感觉瞬间将她笼罩起来。
“小姐,小心!”突然,一声惊呼响起,将赵晶惊醒,她剧烈地喘息着,扭头看去,正见小绿猛然从chu-ng榻上坐起身来,连周围环境还未看清便向自己示警,这让赵晶冰冷麻木的心中不由多了些暖意。
“小绿,我在这里!”赵晶的声音有些嘶哑。
“小姐,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小绿眼见赵晶完好无损不由喜极而泣,一把扑上前紧紧攥着赵晶的双手,眼中的泪珠如断线的珠子簌簌落下。
“别担心!”赵晶轻轻拍了拍小绿的手,安慰了一声。
“小姐,这是哪里,那两个恶人是谁?”小绿一边问赵晶,一边疑hu-地看看四周,当看见桌边的黑衣人时,她不由惊叫道:“是你?你想干什么?”
赵晶和黑衣人正要说话,却听房m-n“吱呀”一声响,一阵冷风吹进来,让赵晶和小绿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但进来的人却让两人震惊不已。
“高阿俊峰?”小绿瞪大了眼睛,一手轻掩着嘴巴,一脸地不敢置信。
“是我!”高阿俊峰身上穿着一件皮裘,上面落满了厚厚的雪屑。
“公子!”黑衣人一听m-n响便已站起身来,同时右手按在了刀柄之上。当看见来人乃是高阿俊峰后,他的右手有垂了下去,神s-恭敬地来到高阿俊峰面前。
高阿俊峰轻“嗯“了一声,抖了抖身上的积雪,然后将皮裘脱下,递给黑衣人,几步间便来到了赵晶身前,关切地问道:“赵小姐,你还好吧!”
赵晶站起身来,静静地看着高阿俊峰,眉头轻蹙,“有劳高阿公子挂念了,赵晶很好!不知高阿公子请赵晶来此,有什么目的呢?”
高阿俊峰呵呵一笑道:“赵小姐请坐,请坐!”
赵晶看了高阿俊峰一眼,然后坐在矮榻上,静静地看着在桌边坐下的高阿俊峰。
“啧啧,即便是身陷囹圄,赵小姐也是如此淡定自若,清远孤傲,那么吸引人!”高阿俊峰端起黑衣人递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然后口中啧啧有声,双目放肆地在赵晶身上扫视着。
“高阿公子有事请直说!”虽然高阿俊峰是在夸奖自己,但他那放肆的眼神却让她感到浑身不自然,脸s-不由一冷。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一直仰慕小姐,但小姐却是百般推辞,故而在下才出此下策,请小姐前来一聚,一同商讨一下咱们的婚事!”高阿俊峰老神在在,口中说着文邹邹的话,但他那f-i胖的身子却没有让人把他联想到文质彬彬的儒生。
“高阿公子何出此言,你我根本不曾有过婚约!”赵晶心中一沉,不由大感头疼。
高阿俊峰答道:“正因为以前没有,现在才好商量啊!”
“高阿俊峰,你可知道我家小姐已经被当今圣上钦定为左昭仪,将于明年二月初二行礼入宫,你竟然胆大妄为地将小姐撸来,难道你不怕陛下的惩罚吗?”小绿指着高阿俊峰呵斥道。
俗话说,宰相m-n前四品官。赵彦深在北齐的身份地位都少有人能及,虽然小绿只是个小丫鬟,但只要知道赵晶的人,很少有对小绿恶声恶气的,再加上初生牛犊不怕虎,有赵彦深做后盾,小绿面对高阿俊峰时并没有过多的畏惧。
被一个小丫头呵斥,高阿俊峰大为不快,脸s-不禁yīn沉了一分,“圣上是有这意思不假,但他也知道宜阳王大人并不怎么同意将赵小姐嫁给他哩!倘若圣上得知宜阳王故意将赵小姐藏匿起来,那后果……”
高阿俊峰没有往下说,但赵晶的脸s-却霎时变了。若自己失踪被高纬误会成祖父抗命,以高纬那残暴不仁的x-ng格,“欺君之罪”的帽子扣下来,也许抄家灭族还是最轻的惩罚了。
“明明是你将小姐撸来的,圣上肯定会将你千刀万剐!”小绿指着高阿俊峰喝道。
高阿俊峰玩味地一笑,看着赵晶道:“连你们都不知道这里是哪,又有谁知道你们是在我这里呢?”
“你无耻!”小绿怒极,若不是看见高阿俊峰身边那身上带着淡淡的杀气,一身黑衣的人眼中的警告意味,她怕是要扑上去将高阿俊峰痛打一顿。
“赵小姐,只要你同意和在下在一起,高阿俊峰保证,无论是你父亲还是祖父都将得到数之不尽的好处!”高阿俊峰站起身来,再次邪邪一笑,然后任由黑衣人将皮裘披在身上大笑着走出m-n去。
“草包怎么变聪明了!”看着高阿俊峰的背影消失在m-n外,小绿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第一百二十二章 眼熟的和尚
第二卷倜傥风流浪荡子]第一百二十二章眼熟的和尚——
“草包?”走进风雪中的高阿俊峰扯了扯嘴角,l-出一个玩味而不屑的笑容,一双小眼睛中闪过异样的光彩。(
虽然高阿俊峰的老子淮yīn王高阿那肱没有赵彦深那般的聪明才智,但他能够在北齐的权力核心有一席之地,显然不是弱智。
高阿俊峰能跑能跳,知道追求漂亮女孩子,显然不是弱智儿童出生。但以前,高阿俊峰的表现却实在草包的很,这主要是因为在经史子集方面他实在是没有多少天赋,而在机变方面也确实不如王衍。更重要的一点却是他身后站着北齐权倾朝野的三贵之一,即便是尔朱明枫这种统兵大将对他都要礼让三分,更何况其他人。
如此一来,高阿俊峰想要办什么事情那是易如反掌,几乎不需要自己去动脑经,加上他嚣张跋扈不知收敛的x-ng格,久而久之,在人们的眼中,他就是一个十足的草包,四肢f-i胖,大脑简单。
世上有笨蛋吗?这个问题是相对的,爱因斯坦也许最有资格去回答。
当一个人千方百计地想完成一件事情时,他将爆发出惊人的智慧,比如说一心想将赵晶压在身下承欢的高阿俊峰。当他得知赵晶进入高兴府邸大半天不曾出来,而后又亲眼所见赵晶与高兴卿卿我我依依惜别的情景后,妒火不禁点燃了高阿俊峰体内那继承自父亲yīn狠的因子,更是让他的头脑开了窍。
“赵晶,等着吧,很快你就将在我高阿俊峰的胯下承欢,而你的情郎高兴也将自身难保,你们永远无法走到一起,永远!”高阿俊峰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大踏步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匆匆离去。
这里乃是高阿俊峰在邺城之外的一所别院,地处偏远,不易引人注目,乃是高阿俊峰的一处欢乐窝。
“高阿俊峰,你到底想做什么呢?”高阿俊峰没看见,在院中一株松树后,一身白衣的高兴一直目送着他的身影离开这所宅院,轻皱着眉头思索着。
自从前天发现高阿俊峰在暗中窥视赵晶和自己的目光不善后,高兴便留上了意。
艺高人胆大不假,但视潜在的危机于不顾,实在是有嫌命长的嫌疑。
战火纷飞的年代什么最多,答案当然是乞丐和流民。经过几个月的发展,邺城的丐帮已经有了一层相当有覆盖率的情报网络。虽然不能如同明朝的锦衣卫一样,可以知道朝廷大员的内k-颜s-,但监视一下高阿俊峰和赵晶的动向还是相当容易的。
赵晶的反常引起了高兴的注意,但他没有直言相问赵晶发生了什么,而是远远的掉在身后,同时也发现了她们身后的另一条尾巴。
高兴一路尾随掳掠赵晶的二人来到这所院落发现他们没哟歹意后便隐身不出,他相信这其中定然有着什么yīn谋。果然,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高阿俊峰姗姗来迟。
高阿俊峰爱慕赵晶的事情,一起上学的公子哥谁人不知?但其他人却不敢如同王衍一般和他针锋相对,毕竟自己的老子,叔叔伯伯还要靠着三贵吃饭呢!但王衍不同,就算王衍对高阿俊峰再讨好,高阿俊峰也不会给他好脸s-,王琳也不会真正得到皇帝的信任,拥有更多的兵权。既然如此,王衍又有什么害怕的呢?
既然高阿俊峰离去,高兴相信赵晶和小绿一时之间当不会有什么危险,而目前尚不是将自己的武功展l-出来的时候,高兴便紧跟着高阿俊峰离开了这处院落,向着邺城而去。只是高兴得靠两条tuǐ走,而高阿俊峰却是有舒适的马车代步。
当高兴回到邺城时,天s-已经有些昏暗了,下了一夜的雪却还不见有丝毫停顿的迹象,反而更大了。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将繁华的邺城几乎完全掩埋。
才一进入府中,管家便报告高兴说有贵客临m-n,却是自己的授业老师赵仲将和王衍联袂而来。
高兴心中奇怪赵仲将因何登m-n,但脚下却是加快了步伐,很快便来到了客厅m-n前。
先整理了一下衣衫,在管家的帮助下,高兴将身上的积雪拍去,然后推m-n而入。
“学生高兴不知先生前来,让先生久等实在是罪过,罪过啊!”高兴一进m-n便恭恭敬敬地向高兴行了一个弟子礼,同时开口说道,脸上带着歉疚的神s。
“是我们不请自来,怪不得你!”赵仲将摆摆手,示意高兴免礼。
“先生请上坐!”高兴直起身来,请赵仲将坐在主位上,然后向王衍点点头说了声“王大哥”便转头看向了赵仲将。
“不用客气了,高兴,我今日前来却是有一事相询!”赵仲将摆手推辞,高兴一愣,这才发现赵仲将一脸的担忧之s-,相貌也较往日苍老了许多,眉宇间尽是愁绪。
“不知先生所问何事?”高兴一边说一边看向王衍,才发现后者也是一脸担忧,眼中还有些焦躁。
“嗯,”赵仲将迟疑了下,这才开口问道:“高兴,不知今日你可曾见过小女赵晶?”赵仲将说完,一脸希冀地看着高兴。
高兴知道,赵晶失踪之事赵府之人已经知晓,赵仲将出现在自己面前便是证明。
“赵小姐?赵小姐怎么了?”高兴不答反问道。
“兴弟,赵小姐早晨出m-n到现在还未归来,先生找遍了她平日爱去的地方却还是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就连城外的普宁寺,哥哥我也去闻讯过,今日不曾看见赵小姐前去上香!”王衍立即解释道。
高兴说道:“如此说来,赵小姐是失踪了?”
“是。”王衍皱着眉头说道,脸上愁容更甚。
高兴问道:“怎么会?她早上出m-n时没有人跟着吗?”
“唉——”赵仲将长叹一声,在一边的太师椅上坐下,身子伛偻着,脸上满是苦涩与无奈,“晶儿昨日受了刺jī,今天一早便说要去上香,但却不许府里的家丁陪同,身边只带了一个丫头小绿。但却不想她到此时还未归来,外面那么大的雪,可不要出什么危险才好啊!”
“先生不要太过担心,赵小姐平日多有行善积德之行,又常常与佛祖菩萨尚香祈福,她一定吉人自有天相的!”高兴宽慰了赵仲将一句,然后疑hu-地问道:“不知先生能否告知学生,赵小姐是因为何事心绪不佳呢?”
“唉——”赵仲将再次叹息一声,语气萧索而低落,更透出深深的无奈,高兴看向王衍,后者眼中也是与自己一般的惊奇与m-hu-
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赵仲将才缓缓说道:“晶儿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当今圣上在晋阳钦点她为左昭仪啊!”
“嗡”,王衍只觉耳中一阵轰鸣,脑海中霎时一片空白。
而高兴也为这个消息震惊不已,即便是赵晶嫁给高阿俊峰,高兴也是能接受的。虽然高阿俊峰人品恶劣,但对赵晶的爱慕之意却不是假的,而且有赵彦深在,赵晶以后的生活也将会有保障。但高纬就不同了,后宫佳丽三千,赵晶所能分得的宠爱能有多少,而且宫廷之内的残酷争斗,其可怕程度绝非常人所想。想想为了得到李治宠爱,坐上皇后座椅的武媚娘武则天亲手掐死自己的孩子,高兴便感觉不寒而栗。
“先生,咱们多派些人手,分头再找一找吧!”高兴拍了怕王衍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他。有高纬的加入,王衍得到赵晶的可能x-ng无限接近于零,而且很可能因此给王家惹来祸事。
“你说的对,但愿晶儿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啊!”赵仲将说着站起身来,便向m-n外走去。
高兴三人分配好各自负责的区域,便带着自家的家丁仆役开始在城中寻找起赵晶的下落来。
相比于王衍和赵仲将的焦躁烦lu-n,高兴却是云淡风轻,除了他心x-ng坚定之外,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赵晶现在平安无事。高兴之所以没有立即说出赵晶的下落,便是想调查清楚高阿俊峰的yīn谋,好作出正确的应对之策,更是不想将自己暴l-出来。
带着一干心中带着怨念,但脸上却诚惶诚恐的家丁“溜达”在邺城北城的街道上,高兴脑中不住推算着高阿俊峰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一旦他的做法暴l-,即便他老子位高权重,深受高纬宠信,掳掠皇帝候选的妃子,那罪名可不轻,毕竟绿帽子嫌疑和人言可畏,是个男人就会忍受不了的。
就在高兴眼睛四处lu-n瞅时,远处行来的一人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胖子,不同于高阿俊峰那种上下一般粗的f-i胖,这人是一种富态的胖。走的近了,高兴才发现,这人胖胖的脸慈眉善目,脸上带着温和亲切的笑容,在这寒风大雪的天气让人心中有了一丝暖意。再看他的头,除了九个香疤,却是光溜溜的,没有一根头发,却是一个年轻的和尚。他身上虽然只是一件单薄的灰布僧衣,但却无法将他独特出众的气质所遮掩。
看着面前的和尚,高兴突然感觉有些眼熟,突然,在他脑海深处的一丝记忆被唤醒。
第一百二十三章 胖和尚惠轮
第二卷倜傥风流浪荡子]第一百二十三章胖和尚惠轮——
“y-致,走,带仲少我去见你爹,我要和他老人家好好合计一下怎么对付李阀、李世民这小子。”
“喂,你谁呀?这么突然出现,吓了小爷一跳!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多么得没礼貌,你的模样又是多么吓人?还好小爷我心智坚毅,防御力超强,不然非给你吓昏过去。就算是吓不到我,但吓坏了小朋友那可就是罪大至极啊!”
“你说说你,是不是思想品德课逃课了?不过看你这么胖,一脸憨像,逃课的事估计做不出来,一定是上课睡大觉了。哎,你这不听话的孩子啊,肯定没少让你爸妈头疼吧!难道你不知道上课睡觉是不礼貌的,不对的嘛?你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成为有用的人才,为祖国的强盛添砖加瓦。那样你就可以上对得起父母祖宗,下对得起后代子孙。”
面前如huā似y-,似嗔似笑的美人脸突然变成了一张胖乎乎、圆滚滚的脸,高兴顿时被吓了一跳,差点就失声惊呼起来。因为心中气恼,于是便指着这胖脸的主人滔滔不绝地喷溅起口水来。
如此一大通喋喋不休的言论,胖脸的主人一阵发晕,直翻白眼。高兴却是一脸沉痛,咂咂嘴,似是还有些意犹未尽。高兴喘了口气,正要继续他的说教,突然注意到胖脸的主人头上尽是松球大小的小包,脸上顿时流l-出同情之s。
“哎,你这倒霉孩子,瞧你这一头包,被谁欺负了这是,真够可怜的。再看你这脸,怎么肿得这么厉害啊,怎一个悲催二字了得啊!得,你都这样了小爷要在责怪你,岂不是显得小爷很没度量?快给小爷说说你的伤是怎么回事,小爷帮你找场子去!”那胖胖的脸使眼睛只剩一条细缝,加上那满头的小包,高兴看得直摇头。
“阿弥陀佛,施主,多谢你的好意,贫僧生来就是如此,并没有受人欺侮。”胖脸的主人双手合十,念了一声,口气却有些僵硬。
“你是和尚?天生如此?那你挡着我干什么?我的y-致呢?”高兴双目圆瞪,同情之s-霎时收去,有些懊恼地道。
“阿弥陀佛,施主,请原谅贫僧的孤陋寡闻,y-致是谁贫僧却是不识得。”胖脸的主人一脸歉然。
高兴一脸鄙夷地看着胖脸和尚道:“y-致就是宋y-致,岭南宋阀的大小姐,天刀宋缺的女儿!这么有名的人你居然都不识得?没文化,真可怕!”
胖脸和尚刚要说话,高兴便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赶紧走吧,我还要找我的y-致呢!”
胖脸和尚一阵气结,脸上f-ir-u一阵颤动,心中暗道:佛祖怎么说此人是最虔诚的信徒呢?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啊!难道是我修为还太低,看不出来?
不等胖脸和尚开口,高兴便再次打断:“得得,还是我让开吧,你这吨位想来移动起来并不方便,就当我行善积德了。”说着,高兴就要移动步子。
“施主且慢!”低沉宽厚的声音直透脑海深处,高兴浑身一颤,瞬间顿住,将惊疑的目光投向胖脸和尚。
胖脸和尚道:“施主,你身在梦中尚不自知,却是要去哪里,又去得哪里?”
“梦中?”高兴哈哈笑了起来,道:“你这和尚真是好笑,莫不是念经糊涂了?你说我身在梦中,你是如何知晓,又是如何进得我梦中的?”
胖脸和尚垂眉低目,不理会高兴,自顾说道:“施主,贫僧乃是佛祖坐下弟子惠轮,此来是遵照佛祖法旨,帮施主达成所愿。”
“佛祖?佛祖当真知我所愿?”高兴嬉笑的表情瞬间消去,变得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胖脸和尚道。
胖脸和尚点点头,道:“是的。”说完,他手一挥,一片金光闪过,他的手上便凭空出现一个银s-的镜子。镜子上雕琢着无数繁复的huā纹,整个镜子散发出耀眼的银s-光芒,十分绚丽。镜面光滑明亮,里面似是有着纷繁美丽的世界,将高兴的目光牢牢吸引住。仔细看去,高兴却感觉如同雾里看huā,看不真切。
“施主,我这就帮你达成所愿,去吧!”胖脸和尚将镜子斜举,顿时从镜子中sh-出一柱皎洁的白光芒将高兴笼罩住。
白光临体,高兴顿觉精神一振,浑身舒爽,灵魂似乎都飘了起来,飞上轻软的云端,一时间让他m-失了自我,不知身在何处。
看着高兴的身影消失在白光中,胖脸和尚将镜子收去,脸上l-出了轻松的笑容,“呼……终于走了,这聒噪的家伙,真是麻烦!你一定会满意我的安排的!”说完,他一脸jiān诈地笑了起来,带起浑身的f-ir-u颤动不休。
突然,胖脸和尚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也再瞬间僵住。接着他脸s-狂变,捶xiōng顿足,语带哭腔的悲呼道:“坏了,佛祖交代的事情我怎么给忘了,这可怎么办啊!我该戒嗔戒怒的,乐极生悲,乐极生悲啊!这佛家的戒律果然是破不得的啊!”
高兴记得,在自己脑海中最后剩下的便是那胖脸和尚那一脸悲苦的面容。
前世高兴流l-ng街头之时,浑身便带上了一些痞气,后来加入龙组,整日在刀尖上起舞,这些无形无状的外表便是他脆弱的内心的最好伪装。
也许是受到新的环境的影响,或者是前一任高兴残留下来的x-ng格因素,高兴的x-ng格倒是变了不少。没有了外界的压迫,高兴身上那丝学来的痞气消失不见,为了家庭的安危事业的成功,他不得不表现得沉稳而淡定。
此时再一次见到这张记忆深处的脸庞,高兴那被自己压抑的x-ng格不由释放出了一丝。
“嗨,胖和尚,还认得我吗?”高兴笑嘻嘻地迎上去,如同老朋友一般伸手向着胖和尚那宽厚的肩膀上拍去。
胖和尚虽然一脸愕然,但身子却是不经意地一扭,脚下轻轻推退了一步,很是自然地闪开了高兴拍来的手掌。胖和尚双手合十,微微弓了弓身子,醇厚的声音透过风雪传进高兴的耳中,“施主,贫僧有礼了,不知你有何事?”
“咦?你不认得我了?”高兴诧异地看着胖和尚,落空的手在空中僵硬了下。
胖和尚仔细地盯着高兴看了看,然后说道:“对不起,施主,您怕是认错人了,贫僧此前从未见过您!”
“惠**和尚,你不是剃了头发就糊涂了吧!”高兴很想mō一mō胖和尚的脑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病了。
胖和尚脸上的笑容微收,有些不悦地说道:“施主说笑了,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确实不识得施主,但贫僧的法号的确是惠轮。”
“这就奇怪了,你怎么会和我的一个熟人长得一模一样,就连眼神动作都是没有差别?”高兴无奈地耸耸肩,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眼睛却认真地盯着胖和尚,希望可以看出一丝说谎的端倪。
对将自己送来南北朝的胖和尚,高兴实在是不知道该感jī还是抱怨。诚然,他向来希望脱离那个利益至上,人吃人的现代社会,以穿越古代建立新的次序为终极理想,但南北朝这个时代却不是高兴最想选的。
高兴不喜欢热血争霸的三国时代,因为那个所谓英雄辈出的年代,实际上对于整个中华民族来说实在是一个悲剧而苦难的时代。孙曹刘乃一路货s-,其目的不过是称雄天下而已,至于什么救民于水火,那绝对是扯淡,想坐稳江山的人,敢不对百姓好吗?
虽然高兴不喜欢李世民这个人,但他却不会去抹杀这个人在华夏历史上所作出的伟大贡献,不能阻止他对隋唐时代的历史有一种偏爱。所以,高兴更渴望自己会穿越到隋末唐初,纵马驰骋天下,创出一个比大唐还要强盛的王朝。
而且,在这里面,高兴还有点小心思,那便是俘获宋y-致的芳心,尽管这个人物只是黄易虚构的,但宋y-致那种敢爱敢恨的作风,以及带着男孩儿习x-ng的x-ng格却最让高兴喜欢。
可惜,惠轮没能满足高兴的愿望,让他早生了几十年,注定成了宋y-致爷爷辈的人。高兴从一个年纪二十多岁的青年,突然便成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这让他一段时间内相当不习惯,最重要的是高兴苦苦修炼到第五重的《长生诀》居然没能读档成功,来了个从零开始。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过是皮囊相向罢了,也无甚奇处!”惠轮如此说了一句,然后单手立于xiōng前,喧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施主,有缘你们自会相见,毋须再为此伤神!”
“你说得对,从气质上来看你却是和他差远了!”高兴笑着说道:“在下高兴,有礼了!”
惠轮祥和地笑笑,施了个佛礼。
“不知师父从哪里来,又向哪里去呢,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高兴也许可以帮上忙!”高兴脸上l-出和煦的笑容,眼神清澈而宁静。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夜探淮阴王府
第二卷倜傥风流浪荡子]第一百二十四章夜探淮阴王府——
看着高兴的笑脸,惠轮不禁一愣,眼中爆发出异样的光彩。(
“师父,我可是个大男人!”看着惠轮那犹如流氓看见美女的惊y-n和欣喜的目光,高兴心中不禁有些发寒,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低声提醒道。
“嗯?”惠轮有些疑hu-地看着高兴,不知为何他看向自己目光中含着一丝怪异,还有些恐惧,“贫僧还未老眼昏huā,看得出施主你浑身充盈的阳刚之气!”
“你看着我的目光明显不够单纯,莫非你有龙阳之好?”高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惠轮。
“阿弥陀佛,施主误会了,贫僧没有这种特殊的痞好!”惠轮愣了一下,知道自己的目光太过灼热被高兴误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解释道。
“那就好!”高兴心下松了口气,然后问道:“那不知师父可是有什么需要高兴帮助,若是力所能及之处,高兴定不推诿!”
惠轮看着高兴的眼中满是欣赏,如同看着一件浑然天成璞y-,“贫僧见施主你身有慧根,佛x-ng十足,倘若你肯放下凡尘浊世皈依佛m-n,潜心修炼,当不难证得大道,荣登西方极乐世界!”
“啥?”高兴彻底愣了,他实在没想到惠轮会说出这样的言论。要知道,前世今生,直接或间接死在高兴手上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那可绝对算得上是罪孽深重,和悲天悯人的佛家绝对是天差地别。
“施主,红尘往事,富贵功名不过都是过眼云烟,只有看破红尘方能超脱自我,挣脱世俗得到永生。”惠轮的声音很是温和,但却带着一种涤d-ng人心的魔力,让人忍不住与他亲近。
“师父,你可知道我的手上沾了多少血腥吗?就算称之为魔也毫不为过啊!”高兴毕竟不是普通人,只是愣了一下就醒过神来有些好笑地看着惠轮。
“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你真心悔改,佛祖一定会宽恕你的罪孽,只要你潜心修炼,你就一定可以修成正果!”惠轮正s-地说完,宝相庄严地喧了声佛号,声音不大,但却甚为洪亮,中气十足,直透人心。
在这一刻,高兴敏锐的发觉,惠轮头顶的雪huā忽然为之一静,在空中顿了顿,然后自他身体两边飘落而去,似是也为他这种宽厚温和,威严正义的佛气所震慑。
高兴双目一凝,心神微动,嘴上却说道:“多谢师父教诲,但高兴贪恋俗世,怕是与佛无缘了!”
惠轮定定地看着高兴,那温和的眼睛深邃如海,明亮却不刺目,其中的悲悯宽容似是能够将天地万物都容纳,更似是有着摄人心神的魔力,可以直指人的本心。
感觉到惠轮的探查,高兴心中一紧,然后放松全身,坦然自若地看着惠轮,眼睛十分澄澈,不含一丝杂质。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只是几次呼吸的时间,惠轮的眼睛变得黯然了些,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气势攸的不见,脸上流l-出惋惜的样子,口中叹息道:“可惜,可惜啊!”
惠轮说完,便不再理会高兴,径自踏着风雪大步离去,很快便消失在高兴的视野中。
高兴一直目送惠轮离去才将目光收回,心中不禁思索起惠轮起来历。虽然与惠轮只说了几句话,但高兴知道惠轮绝不是寺庙中洒扫的小沙弥,他身上有着一种让众生亲近但却又带着淡淡的让人敬畏的威严。更重要的是,高兴发现惠轮会武,而且但从微微流l-的气息来看,他的实力并不比自己低。这也是高兴最为好奇之处。
冬季的夜总是来得很早,而对于没有电的古代,人们也只能早早的回到家中,有钱的人家可以点上蜡烛或者油灯,穷人家里,那就只能早早回到chu-ng上安歇。
黑夜加上大雪,对于找人这件事情来说难度还是相当大的。高兴知道赵晶平安无事,所以他天刚黑他便带着家丁回到了府中。又过了半个时辰,赵仲将和王衍也来到了高兴府中,一无所获的两人更是垂头丧气,脸上爬满了愁容。赵仲将的眼中更是布满了血丝,那种焦躁中多了一丝担忧。
虽然高兴挽留赵仲将共进晚餐,但此时赵仲将却哪里有心情,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去。平日里最喜欢夜生活的王衍,因为赵晶的缘故也是无精打采,简单地吃了几口饭便告辞离去。
“唉,高啊俊峰,你到底想做什么呢?我是不是应当给你找点麻烦了,否则你还以为我高兴太好欺负了?”吃完晚饭,打发粉荷回去休息,回到书房高兴不由如是想到。
对待敌人,高兴向来是比寒冬还要严酷,高阿俊峰派人偷袭他,毒龙帮欺负丐帮,这些高兴都没有忘记,他之所以没有做出jī烈的反应,就是因为不想因小失大。但高阿俊峰此次异常的行动,明显不怀好意,身为朋友的高兴自然应该尽到些职责才是。
“公子!”出了书房,高兴来到后院,正碰领着五名士卒巡视的洪冰。
“大家辛苦了!”高兴温和地笑着,一边替洪冰几人弹着肩膀上已经很厚的积雪,一边说道:“洪冰,记得给大家多准备些寒衣,今年的冬天实在有些冷啊!
“职责所在,不辛苦!”洪冰心中感动,口中坚决地答道。
在外人开来,高兴的这种做法似乎有笼络人心的嫌疑,但洪冰却知道高兴的所为乃是发自内心。在盱眙训练时,高兴虽然对待每一名士兵都很严格,但却他们却也如同兄弟一般关心。他没有在贫贱的士卒面前摆出侯爷世子的架势,赏罚分明,一视同仁的做法都让士卒们感动至深。尤其是高兴出众的武艺,更是让热血男儿钦佩敬服。崇拜强者,服从强者,这时大自然生物中永恒的定律。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邺城,能够出去执行任务啊?”洪冰身后,一个有些急切的声音响起。
为了不被有心人察觉自己的秘密,高兴吩咐过身边的士卒称呼自己为“公子”,但这写行伍出身的人更喜欢称呼高兴为将军。将军这个称呼高兴也比较习惯,毕竟他长得实在有些女气,再被称作公子,就更显得羸弱了些。
“虎子,别着急,时间不远了!”高兴没有怪罪这个突兀开口的士兵,而是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不错,又结实了不少,只是不知最近武艺有长进没有,又多读了几本书?”
“呵呵,将军放心,虎子训练可没落下,要不现在就给您比划比划?”虎子的大名叫李虎,是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ch-n上的绒m-o颜s-还有些淡,方正的脸膛有些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
高兴笑笑说:“明天吧,现在我要出去办点事情!”
“将军,有什么事情您直接吩咐我们就行,不用亲自出手的!”李虎闻言,双目更亮,摩拳擦掌,一脸期待地看着高兴。
“不用,这事得我亲自去!”高兴说完,冲洪冰点了下头,一个箭步冲到墙根下,然后双膝微微一曲间,人便从地上高高窜起,下一刻便跃过了墙头消失不见。
“什么时候你有了这番能耐,什么时候咱们就能为公子分忧了啊!”洪冰一脸崇拜地看着高兴离去的墙壁,感慨地说道。
高兴越墙而出,身形便如同鬼魅一般在风雪中穿行起来。如此的天气,即便高兴毫不掩饰,也几乎不会有人发现得了他。
时间不长,高兴便来到了淮yīn王府后面,自一处隐蔽处翻上墙头,潜入了淮yīn王府。高兴轻车熟路地避过府内的明岗暗哨,很快便来到了高阿那肱的书房。
淮yīn王府,高兴在来邺城不久后便踩过盘子,凭借他超人的身手,敏锐的d-ng察力以及专业的技能,潜到高阿那肱的书房并不比进入自己的府宅困难太多。
远远的,高兴便见高阿那肱的书房亮着灯。为国为民,废寝忘食的事情高阿那肱是做不出来的,在他这书房里,诞生的只有yīn谋。比如说,历史上崔季书,张雕等人联名上书阻止高纬前往晋阳,后来被认为谋反最终导致悲剧发生。
高兴冷笑着,机敏地闪过因为寒冷而瑟缩着打盹的守卫,无声无息地来到高阿那肱书房外,将自己隐藏在窗下的黑暗处。
高兴将窗纸戳破,然后向内看去,正看见高阿那肱正和高阿俊峰相对而坐。高阿俊峰脸上满是笑容,而高阿那肱却是轻轻皱着眉头。
第一百二十五章 黑衣人
第二卷倜傥风流浪荡子]第一百二十五章黑衣人——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可以形容男孩的脾x-ng随父亲,也可以用在高阿俊峰和他老子高阿那肱的长相上。***
初一看,高阿那肱就是缩小版的高阿俊峰。当看见高阿俊峰两父子相对而坐时,高兴心中不由恶意地想:也许老高没有发达前生活确实不咋的,所以他的身形比起高阿俊峰来还是比较苗条的,低下头勉强能看见自己的脚。
“你是说,你抓走了赵彦深最疼爱的孙女赵晶?”高阿那肱皱着眉头问高阿俊峰。
“是的,父亲大人!”高阿俊峰一脸得意。
运气不错,正赶上时机。高兴心中欣喜,便将身子紧紧地贴在墙壁上,将自身的气息收敛,认真倾听起来。
“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不知道那赵晶乃是圣上钦定的左昭仪吗?”高阿那肱一脸震惊地看着正得意地笑着的高阿俊峰,眼中有些担忧更多的却是气愤。虽然他已经处在了北齐权力的金字塔顶端,但和皇帝比起来却还差得很远。
“我知道。”
“知道你还敢如此做,皇帝的女人也是随便碰的吗,你有几颗脑袋够圣上砍啊!”见高阿俊峰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高阿那肱心中既是担忧,又是气愤,还有些懊悔。
自古以来便有伴君如伴虎之说。即便他高阿那肱如今位高权重,深受皇恩,但终究他也只是高纬宠信的一只走狗而已,倘若高纬心中不喜,他所拥有的一切随时都可能会成为梦幻泡影。君不见,有多少大能,都因为皇帝的一句话而身败名裂,身首异处。不久前,张雕崔季舒等人不就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丢官弃爵,一无所有的吗。
因此,高阿那肱见高阿俊峰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悔,反而沾沾自喜的样子,心中便很是气愤懊恼,气愤高阿俊峰行事鲁莽,后悔自己平日对他太过放纵,以至让他嚣张跋扈,骄纵蛮横。
“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很可能我们整个家族都会因此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高阿那肱越想越气,心中也越是恐惧,不由站起身来,指着高阿俊峰的鼻子呵斥道:“还不快带我去,放了赵晶,然后咱们一同去赵彦深那里赔罪,希望他还没有将这事情禀报给圣上!”
高阿那肱浑身f-ir-u颤动着,带起了一阵t-nbōrǔl-ng,但却没有y-uhu-的感觉。说完,高阿那肱就要拽着高阿俊峰出m-n。
“父亲大人息怒,先听孩儿一言。”高阿俊峰站起身子,走上两步,脸上l-出安慰的笑容,温和地劝说着。
高阿那肱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但眉头却深深皱着,看着高阿俊峰的眼中流l-出“你最好给我找个好理由”意思。
“父亲大人,您说,如果圣上知道那赵晶曾与人有染,他会有什么反应,赵晶还会成为左昭仪吗?”高阿俊峰f-i胖的脸上l-出深沉的笑容,轻声问道。
高阿那肱一愣,然后答道:“圣上定然会大发雷霆,而赵晶别说是成为富贵的左昭仪了,很可能会有x-ng命之忧,而赵彦深也很可能因此获罪!”说完,高阿那肱接着有些迟疑地问:“你这么说的意思是?”
“父亲有所不知,那赵晶表面看起来清高孤傲,实际上却是**可耻的女子。自打高兴来到邺城后,赵晶便时常与之眉来眼去,前几天更是孤身前往高兴府上幽会,直至傍晚十分才回来,这其中怎么可能没有jiān情?”高阿俊峰恨恨地说着,脸部有些微微的扭曲,眸子中尽是yīn狠怨毒之s。
“有这种事?”高阿那肱诧异地问道,新中国很有些震惊。
jiān情?
高兴感觉自己很冤枉,比窦娥还冤。自己和赵晶根本没有发乎情,但却绝对是止乎礼。虽然当时没有第三人在场,但高兴发誓两人绝对是非常纯洁地探讨着书法,绝没有高阿俊峰所谓的jiān情。高兴之所以没有让他人在旁,那也是想保守自己的秘密,否则他在邺城伪装数月的面具便会被人撕破,更会因此引起有心人的警觉。
赵晶自幼家教严格,贤良淑德,可以说是大家闺秀的表率,当不会孤身前去男子家中幽会才是,但看此时高阿俊峰的神s-,高阿那肱便知道此言应当是真的。
果然,高阿俊峰yīn沉的声音下一刻便响起,“这事乃是孩儿亲眼所见,当时也很是吃惊哩!那日赵晶还与突厥的阿史那窟合真发生过冲突,城中百姓应该有不少人看见她去了高兴府上!”
“你想怎么做?”高阿那肱沉y-n半晌,眼中闪过一抹异s-,然后沉声问道。
高阿俊峰脸上闪过一抹jī动而残忍的笑容,贴在高阿那肱耳边悄声说起来,让躲在窗外窃听的高兴一阵郁闷。
“好,好,哈哈,我儿终于长大了,长大了啊!”良久,高阿那肱哈哈大笑着直起身来,看着高阿俊峰的眼中除了赞赏还有兴奋,脸上冒出了一层油来。在昏黄的灯光下泛起了异常明亮的光泽。
“赵彦深啊赵彦深,这次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接招,哈哈哈!”高阿那肱边笑边说,得意而张狂。
权力这东西就像毒品一样,当你尝试到其中的滋味后,便会不可自拔地沉m-在其中。在权力方面,高阿那肱的那颗上进心一刻也未停止过跳动。
瞎眼的祖珽,曾今独揽大权,不可一世,但如今怎么样呢,还不是被自己排挤到了南徐州,交出了自己手中的大权,成为一个落魄的刺史。催季舒张雕等人,一直瞧不起自己,将自己视为蛮夷子弟,害群之马,无耻窃贼,可如今呢,他们却成为了下贱的庶民,一无所有。
如果让高阿那肱形容赵彦深,那唯有“不倒翁”一词最为合适,从他自出仕以来到如今,一路平步青云便可看出。其人在北齐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在有些方面,高纬对他也更加信赖。这让以陆令萱为首的佞臣们很是不舒服,总想千方百计地排挤他,但赵彦深为人圆滑,处事精明,从未留下过什么把柄。
如今一个搬到老赵的机会摆在自己眼前,高阿那肱如何会放过?
看着高阿俊峰父子二人嚣张而得意的大笑,高兴真想进去扭断两人那不知道吞食了多少民脂民膏才如此f-i硕的脖子。但这想法也只是在脑海中打了个转便被他驱逐出去,这种鲁莽的做法无疑会引起北齐政fǔ的震动,这对如今已经飘摇不定的北齐来说可不是好事。而且,一旦高阿那肱横死,必定会有无数人为此m-ng难,这也不是高兴希望的。
知道再次停留不但不会再得到有用的信息,反而有可能会被发现,高兴便悄悄的离开了窗下,身如狸猫般灵巧敏捷地离开了淮yīn王府,向着自己的府宅赶去。
高兴一边踏雪疾驰,一边在心中思索着策略。虽然他不知道高阿俊峰父子的yīn谋,但从只字片言也可以推断出他们想要构陷赵彦深和自己。
若来之前高兴只是因为尊重赵彦深为齐国百姓劳心劳力,看在尚算朋友的赵晶面子上打算出手帮助,如今却是态度认真起来。毕竟没有人可以漠视与自己有关的yīn谋的,即便是神也不行。
就在高兴一心两用之时,他眼角突然捕捉到一抹高速飞驰的身影自他身前闪过。若不是高兴六识敏锐,武艺精进非凡,那人穿着一身黑衣,高兴绝对发现不了那一闪而逝的黑影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幻觉。
邺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高手,傍晚碰到一个大和尚,此时居然又来了一个,难道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从那黑影移动的速度来看,他绝对拥有不下于自己功力。高兴攸的停下脚步,望着那黑影离去的方向,心中不由好奇起来。
眼看着那黑影就要转过街角消失不见,高兴不再迟疑,自腰间抽出一条锦帕m-ng在脸上,下一刻,他的身形便如离铉之箭,穿破了凌厉的风雪,如同一抹白s-的幻影,在洁白的雪huā的遮掩下向那道黑影追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夜闯皇宫
第二卷倜傥风流浪荡子]第一百二十六章夜闯皇宫——
高兴远远的吊在黑衣人的身后,随着他在空旷的街道上狂奔。在这中风雪漫天的黑夜,黑衣人并未刻意地隐藏身形,但能够捕捉到他踪迹的人并不多,高兴恰好是其中的一员。
渐渐的,高兴心中不由惊疑起来,黑衣人前进的方向乃是皇宫。要说邺城哪里高兴没去过,首推皇宫。
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尤其是陌生而危险的环境,探查周围环境乃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的基本功。虽然不能说邺城除皇宫外所有的地方高兴都了若指掌,但邺城横纵各有多少条街道,哪里防御薄弱,可以方便突破,这些高兴都非常清楚。
但皇宫大内,高兴除了上次前来受赏,在守卫的带领下进来过一次,倒还真没有来过第二次。
皇宫代表着北齐的权力,更代表了皇室的威严,其守卫之森严,绝对超乎人们的想象。高兴虽然自信自己可以闲庭信步地潜入淮yīn王府,但却不敢保证自己在皇宫中能够全身而退,更不必说是来去自如了。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今夜风雪交加,天寒地动,却是干些见不得光的营生的还好时光。
其实在皇宫中任职真的是很凄苦的一件事情,无数如huā似y-的宫女在你面前穿梭来去,你却只能心动不能行动,这对于没有什么丰富的娱乐休闲活动的古代人,尤其是一种煎熬。
一想到高纬此时正抱着冯淑妃绵软如白y-的身子,在身后温暖如的屋里翻云覆雨,而自己却不得不顶着寒风大雪,握着冷冰冰的枪杆,只能在脑中不断地意y-n着心仪的宫女,守卫在御书房外的徐长生便感觉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
徐长生时常如此感慨着,就说说他自己,长得那绝对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身高体健的,比起高纬那羸弱白净的书生样强了不止一星半点。但坐在皇帝金龙椅上的不是萧无定而是高纬,能够让冯淑妃巧笑嫣然,百般讨好的也是高纬。
若高纬是一个贤明有德之君,徐长生绝对不敢腹诽他的不是,而且会为他赴汤蹈火,绝无二话。但高纬偏偏无德无能,简直就是一个刘阿斗二代,也许比阿斗更有不如,毕竟阿斗没有高纬的特殊癖好多不是。
这御书房自高位登基以来,来过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黑天半夜的在这里实在是太受罪了。
徐长生曾是邺城一个不入流的小h-nh-n,如今成为一个普通的羽林军,能够在宫中当班,这得多亏了他娘家做些小生意的舅舅huā钱给他买了这么个职务。如今这个世道,贫苦的人家吃口饭也成了困难,结婚生子,传宗接代的问题则更难。
徐长生来皇宫,那纯粹是为了能吃饱饭,h-n点喝huā酒的钱财,兴能攒点老婆本。毕竟和楼里的女子**得掏银子,自个儿的婆娘那是拥有永久使用权的。
就在徐长生心中幻想着清秀可人的小红主动向自己眉目传情,羞涩地退下那身粉荷s-的宫女装,l-出她那白皙y-u人的身体,自己粗喘着气一把将她压在身下,准备好好疼爱一番时,“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徐长生的意y-n。
“什么人?”这是王统领的声音,面前y-体横陈的佳人霎那间消失不见,去而代之的是漫天的鹅m-o大雪以及漆黑的夜幕。
“徐长生、张三合,去那边看看,有什么异常发生?”就在徐长生心中怨恨打断自己好事的声音时,统领王风的命令传来。
“是,将军!”徐长生和张三合答应一声,立即攥紧兵器向着声响发出的地方走去。
异响似乎是来自石子撞击木头的声音,声响传来的地方是在距离御书房m-n口近三十米。那里种满了松树,视野并不怎么开阔,环境也是幽静得很。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怀了我的好事,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徐长生如是想着,与战友一起向着声响发出的地方接近,徐长生心中发狠。
黑夜可以掩盖人们的羞涩,但却会在无形中放大你的恐惧。
不知为什么,徐长生突然想起了在宫中流传甚广的一个言论。据说文宣帝高洋酷爱杀人,宫中无数宫女太监因为他的癖好而枉死。他们死后便被埋葬在huā丛树木下成为化作养分。枉死的人,心中怨念太重,他们盘桓在死去的地方不愿离去,更不愿转世投胎。他们会向世人倾诉自己所受的磨难,也会将这些灾祸转嫁他人。
虽然手上举着燃烧得很旺的牛油火把,但看着不远处那黑d-ngd-ng的地方,随着脚下单调的“嘎吱嘎吱”的响声在空旷的黑夜中响起,偶然有寒风灌入脖颈,徐长生便情不自禁打了个寒蝉,忽然有些莫名的恐惧起来。
他害怕那松树背后突然跳出一个面目狰狞的厉鬼,会将他的命锁了去。行得断,坐得直,身上便有一股浩然正气,根本不惧鬼魅。但徐长生以前l-ng迹街头,坑m-ng拐骗,偷jīmō狗的事情可没少做,这时他突然心虚起来。
徐长生紧紧地盯着那黑d-ngd-ng的地方,一边紧了紧握着长枪的手掌,小心翼翼地向前前行。情绪这东西有时候比疾病更容易传播,见徐长生如此畏缩,徐长生的同伴张三合也有些战战兢兢起来。
“磨蹭什么,还不快点!”身后统领王风不满地喝骂声传来,徐长生浑身一颤,一咬牙,心中喊了声“怕个球”便板着一张脸,一副英雄就义的架势,大步转过墙角。
“呼——”等了三息功夫,没有相向中的厉鬼出现,徐长生心中松了口气,一手打着火把,一手握着长枪认真探查起周围的环境来。
在火把摇曳的火光下,徐长生仔细一看,才发现雪地上chā着半截冰棱,也许是屋檐上的冰柱吃不住重落了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虚惊一场。
“唉,白紧张了一场!”徐长生看了同伴张三合一眼,抱怨着说道:“这么冷的天也不让消停会儿,这着恼的天气!”
“食君俸禄,为君分忧,你就算抱怨也没有意义啊!”张三合缩了缩脖子,有些感慨地安慰了徐长生一句。
“要是有个冯淑妃那样的美人儿陪我,比这再冷十倍的天气我也甘愿受着!”徐长生压低了声音,一脸的憧憬和向往。
“醒醒吧,你能找一个蔡老板女儿那样的女人就不错了!”张三合只是笑着打击了徐长生一句,便准备越过松树之间的间隙,回去复命。
突然,张三合感觉背后袭来一股带着凌厉杀气的劲风,他便猛地停下脚步,迅速转身,同时将手中的长枪横举在xiōng前。
“叮”,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张三合的身子便趔趄着向后退出三米远始才站定。
“阁下是谁,有何目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黑衣m-ng面人,张三合心中震惊不已,脸上却还算镇定,沉声询问道。
“知道了对你们没什么好处,还是乖乖在此休息一下吧!”黑衣m-ng面人的声音清朗而温和,但却很年轻。说着,黑衣梦m-ng面人便向张三合与徐长生走近,同时l-出了一只苍白而修长的手掌。
“你要干什么,这里是皇宫,你敢lu-n来,陛下一定会责罚你的!”徐长生举枪指着黑衣人的鼻端,仔细地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们的话太多了!”
“了”字甫一落地,黑衣人的身影便如同一道漆黑的闪电,飞快地蹿至张三合与徐长身前,同时立掌如刀,在二人即将呼喊出声时将他们击昏,并扶着他们的身体缓缓放倒在地上。
王风等了半晌,却不见徐长生和张三合归来,心中不由担忧焦急起来,于是他便再次派出了三个人,并千叮咛万嘱咐他们遇到什么事情先出声示警。
当再次前去探查的三个人也如r-u包子打狗一去不返,王风再也按捺不住,留下几人防守寝宫,自己则带着剩下的数十名官兵仔细的搜索起徐长生等人消失的地方。
“将军,您看!”王风才一转过墙角,便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五个人,正是先前派来此处的五人。五人身上并未有什么伤痕,只是后脑受力,暂时昏睡而已。
王风的心神先是一松,接着攸的收紧。能够将五人无声无息放倒的绝不是易与之辈,他是皇宫中人还是潜入宫的,这点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的安全。
“快,回去,贼人可能是调虎离山!”想到这点,王风不由焦急地大喝起来,说着他便当先向着先前的地方奔去,心中不断地祈求着漫天的神佛保佑。倘若高纬有个三长两短,不止他的小命,就连全家老小怕是都要jī犬不留。
还好,让王风担忧的事情并未发生,留守的士卒都还稳稳当当地站着,警惕地巡视着四周。
虽然没有什么变故发生,但王风却还是不放心,于是便开始安排士卒一处处仔细探查起来。近二百名士卒开始移动起来,打着火把,围绕着御书房一点点地搜索起贼人的动向。
而王风自己则开始叩m-n,呼唤起御书房内值班的太监,想要进入搜寻贼人的踪迹。
王风不知道,在御书房的房檐上,一个黑衣m-ng面人正满眼含笑的望着他,而在黑衣人相距近五十米的一栋楼宇上,一身白衣的高兴则正饶有兴趣地看着黑衣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 行踪泄露
第二卷倜傥风流浪荡子]第一百二十七章行踪泄露——
王风出身一个小贵族家庭,能够在非常看重出身的羽林军中担任一个五百人的小统领,除了家中付出了一大笔家资外,还因为他为人处事十分谨慎。***
“小心谨慎,防患于未然”,这是王风在羽林军当值五年来一直坚守的信条,这也是在他守卫的地方从未出现过什么差错的原因。
如今高纬不理政事,御书房这地方就显得冷清了许多,在此地当值的自然也远不如冯淑妃寝宫外的羽林军那般吃香,可以说是不被待见的一批人。
尽管如此,王风还是坚定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王风领着一百士卒,打着火把浩浩d-ngd-ng地搜查着每一个角落。一时间,御书房这原本十分安静的场所立即变得嘈杂起来,人人都提高了警惕,仔细地注意着周围的每一个异常之处。
将近一个时辰后,王风带着人走出了御书房,摇曳的火把下,他那黝黑的脸上愁容遍布,皱起的眉头形成一个清晰的川字。
王风几乎找遍了御书房每一个能够隐匿身形的角落,但却没有发现敌人的任何蛛丝马迹,这让王风不解的同时,心中的担忧紧张却是更甚。徐长生五人无故昏倒在地,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王风的直觉告诉他那绝对是有人刻意所为,而敌人就隐藏在附近,一定在伺机而动。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认真注意周围的环境,不能出现任何差错,都tǐng明白了吗?”王风站在御书房前,冲着面前站在凛凛寒风中的士卒严肃地大声吼道,声音远远传开,即便离着数十米的高兴都清楚地听见。
“明白,将军!”所有士卒心中均是一凛,大声答道。
见众士卒都神s-肃然地回答,王风心中的紧张稍微松懈了些。接下来,王风重新分配了任务,使得防守力度与密度大大增加,若是黑衣人想要进入,却是比先前还要困难些。
金碧辉煌,巍峨高耸的皇宫,其上的飞檐走壁,勾心斗角看起来虽然霸气精美,但无疑也给黑衣人和高兴提供了隐身的场所。高兴和黑衣人各自藏在一处斗角之后的黑暗里,若不上到楼上,想要发现他们的身形并不容易。
高兴盘膝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楼下王风率领着羽林军不断地来回巡逻。楼内的宫人太监也是仔细地检查着一丝一毫,生怕贼人潜藏在哪里,不敢有丝毫放松。
随着时间一分一毫的流逝,高兴身上落满了积雪,将他的身形渐渐掩埋。对于寒冷,身怀四重长生诀的高兴丝毫不畏惧,体内缓缓流动的真气自会帮助他将寒冷阻挡在体外。
耐心,对于一个久经训练的特工来说是最不会缺乏的东西。所以高兴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焦急,而是收敛自己的气息,平心静气地注视着黑衣人着,缓缓地运转着体内的真气。
黑衣人没有多余的动作,同高兴一样,他也盘膝坐在雪上,将身子窝在斗角下,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喔喔喔——”
一声长长的雄jī报晓声响起,将沉寂的夜空划破,也让神经紧绷了一夜的士卒们不由一松。
天即将亮了,没有黑夜的遮挡,敌人就算是三头六臂,想要从守备森严的皇宫中安然离去那是绝无可能的。一夜未眠,始终处于紧张状态,忍受着寒风大雪的士卒们,在心神放松后,疲倦感自然而然地袭上了心头。对于苦守一夜的士卒们,则意味着马上可以解脱,因为换班的兄弟即将到来,他们的警惕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松懈。
而黑衣人就在此时动了,他突然冲着高兴的方向看了一眼。看着他那双l-出玩味笑容的眼睛,高兴心中一突,心中不由有了不详的预感。
高兴刚准备有所动作,便见黑衣人突然一甩手,一块琉璃瓦划破虚空,撕碎了无数的雪huā,猛然撞击在高兴身前的屋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什么人?”王风警觉地大喝一声,凌厉的目光投向高兴所在的方向。众士卒闻言,霎时便紧张起来,数百双目光从不同的方向投向高兴藏身处。
“快,拿梯子来,上去查看!”王风的命令霎时打消了高兴想要按兵不动的打算,他心中咒骂一句,深深看了黑衣人一眼,突然站起身来,粗着嗓子喝道:“大胆鼠辈,竟敢擅闯皇宫,还不与我束手就擒!”
高兴话音未落,身形便如一道白烟一般蹿出,飘忽着向黑衣人奔去,同时右手扣成爪形,直直抓向黑衣人的咽喉。
黑衣人本想让高兴吸引羽林军的注意力,自己趁lu-n潜入御书房,但高兴却不打算ch-ng人之美。虽然他对皇宫不怎么熟悉,但他自问只凭普通的士卒想要抓住他也不是易事。而且高兴聪明地先声夺人,让黑衣人暴l-出来,将自己从贼变成警察的身份。
黑衣人见高兴夺步不逃,反而直奔自己而来,心中不由暗骂高兴是个疯子。眼看着越来越多的羽林军呼喝着向此处奔来,黑衣人怒视了高兴一眼便拔身而逃,身形如同一只大鸟一般飘飘d-ngd-ng地从屋顶上飘下。
这是人吗?见黑衣人如同一片轻飘飘的雪huā自高达近十米的屋顶飘下,王风心中震惊不已,不由心中感叹道。
黑衣人落在地面上后,片刻都不停留,以极快的速度穿破羽林军还未形成的包围圈,奇快无比的速度带起一阵狂风,卷起地上的无数雪屑。
高兴紧跟着黑衣人落在地面上,眼中冷光连闪,脚下速度愈发迅捷,紧追不放,同时口中大喝着:“来人啊,有刺客,保护皇上!”
在寂静的清晨,高兴布满了真气的呼喝声便如同铜钟打鼓一般响亮,将寂静的皇宫惊醒。
“有刺客,保护皇上!”
“快,保护皇上!”
……
一时间,各种呼喝声此起彼伏地响起,镇守皇宫的所有羽林军都行动起来,宫女太监也都慌lu-n地四处奔跑,四下张望着,深怕会殃及自己。
黑衣人见高兴紧追不放,同时出声示警,心中怒骂连连,脚下却是越奔越快。
“唰”,在屋顶上奔跑中的高兴突然一下落在一个寂静的小院中,在一个小太监还来不及惊呼之时便将他制住,并迅速地拖进一边的房内。
高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退下太监身上和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迅速将太监服穿在自己身上。做完这些,高兴从贴身衣服中取出一个小锦囊,打开来,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高兴从中倾倒出一些液体并迅速向脸上一抹,顿时,高兴那白净英俊的脸庞便变得有些病态的苍白,使他整个人看上去都透着一股yīn柔的气息。
高兴一边整理衣物一边向m-n外奔去,刚来到院中站定,便听见杂lu-n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下一刻,数十名顶盔冠甲的羽林军便呼喝着经过这院子。
“小公公,你有没有看见刺客的身形?”领头的羽林军焦急地问道。
“有个黑衣m-ng面人向那边去了,身上还带着一柄短刀,将军您速度一定要快,佛则圣上就危险啦!”高兴一脸jī动紧张地指着黑衣人逃跑的方向,声音尖细刺耳。
“多谢小公公!”那领头的羽林军道了声谢便一挥手喝道:“追!”众羽林军便按照高兴指点的方向发足狂奔而去。
高兴松了口气,慌忙回到屋中将房m-n关紧,心中思索着脱身的对策。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轻响。
“谁?”高兴心中大为震惊,浑身如同有强电流流过一般一颤,下一刻他的身形便如闪电一般jīsh-而出,只是一瞬间便跨越了近八米的距离,出现在一张不大不小的chu-ng榻前,而高兴的右手已经紧紧地扣在一个白净修长的脖颈上。
第一百二十八章 该看的已经看过了
第二卷倜傥风流浪荡子]第一百二十八章该看的已经看过了——
当高兴看见近在眼前的人时,那双因为心中的杀意而变得冰冷无情的眼中出现了一丝bō动,而他那浑身充盈鼓d-ng的杀气也不禁微微一敛,嘴角那丝伴随杀戮而出现的悲悯笑容也淡了一分。
出现在高兴眼前的是一个女人,不仅是一个漂亮女人,还是一个光乍现的女人。女人的身上月白的内衫有些凌lu-n,将她肩头和脖颈下如y-的肌肤暴l-在空气之中,居高临下的高兴可以清楚地看见她贴身穿着的是兴荣商号出品的鹅黄s-小布件。
这女子约莫十**岁的年纪,如云的秀发松松散散的披散在她光洁圆润的肩头,更衬得她的肌肤赛雪般的白。圆润的鹅蛋脸上,弯弯细细的柳叶眉下是一双水汪汪的桃huā眼,不经意间眉梢眼角便会闪过一抹媚意,没有丝毫修饰做作的媚意,纯属天成。
“嗬嗬”,这女子双手不断地拍打着高兴扣在她脖子上的手臂,希冀他可以松手。女子口中艰难地喘息着,脸上因为气血不畅而涨得通红,那双水润的大眼睛中满是恐惧与哀求。
如果是在前世,在高兴的眼中绝不会有男人和女人之分,而且在很多时候女人反而更加危险。为了任务和自身安全,他会毫不犹豫地收紧手掌,将这女子的喉咙掐碎,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后患。但此时,高兴犹豫了,他不再是前世那个国家机器,眼中只有任务的冰冷麻木的机器。如今的他,心中有了爱,有了情。当高兴重生后决定新生,拥有了新的父母,更与章蓉发生亲密的关系后,高兴那颗冰封的心便渐渐瓦解。
因此,当高兴感觉手掌下女人的挣扎越来越弱,眸子中的恐惧与哀求更甚,瞳孔有逐渐放大的趋势时,高兴心中一软,不由自主地便松开了手掌。
“咳咳,咳咳……”得到喘息机会的女子双手捧着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眼角更是因为痛苦而滑下两行清泪。
随着女子身体的抖动,她那光滑的肌肤所提供的摩擦力再也无法支持身上锦缎制成的衣衫。衣衫滑落,将她的上半身几乎完全暴l-在空气中,虽然此时天s-还稍有些暗,但高兴还是将女子身上的光一览无余。
柳下惠能够坐怀不lu-n,只有两个可能,一种便是他功能不全,另一种便是他x-ng取向有问题。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看见暴l-的美丽的女x-ng躯体,产生生理反应实属正常现象。但流氓与君子的区别便在于流氓不能控制自己的y-望,而君子却可以。
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总是最为y-u人的,当女子只着了小衣的身体暴l-在高兴的眼前,xiōng前的坚tǐng丰满伴随着身体的抖动时,高兴还是情不自禁地一呆,一股热流自小腹升起。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高兴只是呆了呆便立即醒过神来,慌忙转过身去,口中念念有词。
“呼……”终于,那女子喘匀了气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着身前那有些削瘦,却十分tǐng拔的背影,有些恐惧地问道:“你、你是谁?”
“知道我是谁对你并无好处!你还是先穿上衣服吧!”高兴没有回头,淡淡地说道。
“啊——”女子一声惊呼,声音才出口却又戛然而止。女子紧紧地捂着嘴,深怕自己的惊叫会引来眼前这杀神一般可怕的男人暴起伤人。
要知道,先前女子便是被他从睡梦中惊醒,就在自己想要惊呼时,便发现这个男人将小太监李富贵的衣服脱去穿在自己身上后,又不知在脸上mō了什么东西让他变了个样子。
女子本以为高兴已经离去,不想自己正准备穿好衣服,高兴却又突然回来,吓得女子本能地一缩身子,发出了轻微的响动,引得高兴一下子起了杀意。
当亲身感受过死神的气息后,人们才会发现活着是一件那样美好的事情,对于其他的事便会不自觉地有些忽视,比如说光外l。因此,女子在本能地惊呼后就立即捂住了嘴巴,恐惧地看着高兴的背影。当她发觉高兴没有什么动作后,心中才舒了口气,一把扯过chu-ng边的衣衫开始向身上穿起来。
“该看的已经看过了,你紧张什么?”高兴淡定的声音传来。
女子穿衣的动作一僵,接着速度陡增,不一会便将衣服穿好,其速度之快几乎赶得上盱吁城经过三个月训练后的新兵。
“好、好了。”女子牙关打着哆嗦,她的声音还有些发颤,眼底还带着深深的恐惧。
高兴慢慢转过身来,看着女子立在chu-ng榻前瑟瑟发抖,望着自己的目光满是恐惧与祈求,他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丝怜惜。高兴嘴角扯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眼中那无情的冰冷也已消失不见,多了一丝淡淡的温柔。
“小姐,让你受惊了!”
高兴那和煦的笑容让女子如沐风,怦怦狂跳的心脏慢慢变缓,颤抖的身躯也慢慢平静下来,但她望着高兴的眼神却依旧充满了畏惧,“不,不。”
高兴歉然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武顺。”女子很乖巧地回答。
“武顺,你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个梦,是梦,你明白吗?”高兴紧紧地盯着武顺的眼睛,语气十分温和。
武顺一愣,然后便如同小jī啄米般点起了头。她知道,高兴如此说便是让她帮忙保守秘密。
“你有多余的衣服吗?”高兴淡淡地问道。
“有。”武顺飞快地回答了一句,便贴着chu-ng榻走到屋角的箱子前翻找起来。这其中,她的眼神一直警惕而畏惧地看着高兴。
“给,给你。”武顺双臂有些颤抖地捧着一套衣服来到高兴面前。
高兴随手接过,翻了翻,便知道这是时下比较流行的一套淡粉s-女装。
“还有内衣。”
“啊?”武顺愕然地看着一脸淡然的高兴,眼中的惊讶几乎压倒了她内心的戒惧。
“给我拿一套内衣,兴荣商号缝制的。”高兴的语气依然很平淡。
“这……”武顺迟疑着,尽管她现在心中还满是惧怕,但要将贴身的衣物交给这个男人,心中的羞意还是不可遏止地浮上了脸庞,让她本有些苍白的脸s-变得绯红一片,更增了两分姿s。
“没有吗?”高兴不由皱了皱眉头。
“啊,有,有。”见高兴皱眉,武顺心中一惊,慌lu-n地跳到箱子边,取出一个红s-的小布件。
当武顺再次来到高兴面前时,她的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耳际,低垂着头不敢看高兴,颤抖着小手将一个轻薄的红s-布片交到高兴手上。
“谢谢。”高兴道了声谢,然后接过小布片连同手上的裙装一同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接下来,高兴的动作吓了武顺一跳,让她短暂地忘记了心中的羞涩,刚减弱的恐惧霎那间攀升到了顶点,口中不由失声道:“你要干什么?”
高兴背对着武顺,飞快地将身上的衣衫褪尽,只余下一个贴身的短k。看着一件件衣服落地,高兴那白皙的却满是匀称肌r-u的后背呈现在眼前,武顺心中不由愈发恐惧起来,不自觉地便向后退去。她身后就是chu-ng榻,所以她后退的结果便是跌坐在chu-ng榻上,无处可取。
“安静。”高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武顺便乖乖地闭上了嘴。先前高兴那杀气腾腾的样子,早已在武顺的心底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让她不敢有丝毫反抗这个男人的一丝举动。
高兴看向桌上的衣物,定定地看着,眉头轻轻皱着,似是在下定什么决心。
“都把眼睛给老子放亮一点,不准放过每一处角落,我就不信刺客能够飞上天去!”就在这时,阵阵羽林军呼喝的声音传来。
高兴不再迟疑,迅速地抓起红s-的小布片,动作极其熟练地穿在自己身上,然后又从自己原先的白衣上撕下两块团成团塞在xiōng前。接下来,高兴只用了不到五息时间便将那套粉s-的女装穿在了身上,在用手帕将脸上的痕迹才干净的同时将自己的头发披散开来。
完成这一切后,高兴便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武顺,l-出一个温和的略带羞涩的笑容。
武顺霎时瞪大了眼睛,檀口微张,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高兴。
“好美啊!”这句话便是武顺此时脑海中唯一的感觉。
第一百二十九章 李富贵与吴正忠
第二卷倜傥风流浪荡子]第一百二十九章李富贵与吴正忠——
“姐姐,妹妹这厢有礼了!”高兴学着淑女的模样冲武顺轻轻施了一礼,然后右手轻抬,微微曲起的修长白皙的手掌轻轻掩在轻笑的嘴角,忽闪的眸子中除了调皮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看着面前一颦一笑都带着十足少女心x-ng的高兴,武顺怎么也不能将他与先前那个满脸苍白,浑身杀气的恶人联想在一起。若不是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那只穿着一件里衫的小太监以及高兴脱下的白衣,武顺绝对会以为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你们几个去屋里搜查,贼人是从这里逃脱的,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踪迹!”
就在武顺晕晕乎乎犹若梦中之时,屋外传来羽林军的声音,她猛然惊醒过来,眼神恐惧而焦急地看着高兴的眼中,脸上莫名地浮现出一抹担忧之s。
“啊!”就在武顺不知所措之时,却见高兴突然惊叫一声,尖锐的嗓音中充满了惊慌,吓了毫无准备的武顺一跳。
“什么事?快!”屋外的羽林军喝问一声,便迅速向屋内奔来。
就在武顺心中诧异高兴的因何惊呼之时,却见后者迅速抓起地上自己和太监的衣服如同一阵风般来到墙角的箱子前,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之扔了进去然后扣上箱子,这其中没有发出一声异响。
“砰!”
当房m-n被羽林军大力撞开的瞬间,高兴已经来到了武顺身边,与她一起坐在chu-ng榻上,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臂,浑身轻轻颤抖着,眼中满是恐惧地看着冲进来的数十名羽林军,口中适时地发出一声尖叫。
“叫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名士卒皱着眉头冲高兴呵斥道。
高兴畏惧地一缩脖子,然后颤抖地伸出小手指向一边。
士卒顺着高兴指的方向看去,当看到躺在地上的小太监时,他脸s-顿时一变,猛然转身高呼道:“将军,有情况!”
外面的羽林军闻言,顿时呼啦啦一片响,下一刻,一个身着明丽铠甲的将军模样的人便抢进了屋中,一脸沉重。
“将军,你看!”士卒们让开了身形,将小太监的身子暴l-出来。
那将军蹲下身子,先是用手指探了探小太监的鼻息,脸上有了以丝喜意,连忙喝道:“来人,取水来!”
士卒中有人答应一声便迅速奔了出去,时间不长,便有人提着一个木桶归来。在这将军的示意下,那士卒将一桶冰水全部倾倒在小太监的头上。
“啊!”小太监惊叫着猛然从地上跳将起来,不住拍打着身上的冰水,口中倒吸着冷气,一边咒骂着:“是谁,竟敢向我身上泼冷水?不想活了!”
“是我!”那将军沉声答道。
小太监一听有人应声,心中甚是高兴。就在小太监准备发泄自己的怒火时,才发现面前站着羽林军的左统领吴正忠以及数十名脸s-严肃的羽林军,他想要怒骂的声音霎时间便憋回了腹中,脸上扯出谄媚的笑容道:“原来是吴将军您啊,泼得好,泼得好!”
“李富贵,你怎么会昏倒在地上,给本将军一五一十道来!”吴正忠威严地喝道。
小太监李富贵浑身一颤,脸上却是笑容更甚,“吴将军竟然识得小的,让小的倍感荣幸啊!”
“将军问你话,你啰嗦什么!”吴正忠身边的士卒见李富贵答非所问,不由怒目而视。
“是,是。”李富贵弓着身子忙不迭地应是,然后才开口道:“将军,你要为小的做主啊!”才一开口,李富贵竟然开始落起泪来,呜咽的声音较之女子多了分尖细,少了一丝温柔。看着他如女子般右手作兰huā指年起衣袖抹着泪珠,吴正忠和手下的一帮子士兵不由眉头大皱,心底一阵厌恶。
“少废话,说!”吴正忠恨不得一巴掌扇在这个阉人身上,如今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一副哭哭啼啼,罗哩罗嗦的样子。若不是贼人身手实在高明,五千羽林军竟然没有将之缉拿,更是让他逃之夭夭,自己急需捕获贼人的线索来抵挡皇帝的怒火,吴正忠休说在此倾听李富贵的诉苦了,备不住还要趁他昏m-时踹上两脚。
“将军——”李富贵泪眼m-m-ng地看着吴正忠,眼中满是委屈,看得吴正忠不禁握紧了双拳,咬紧牙关,额头上的青筋都颤动起来。李富贵自小便h-n迹在皇宫之中,自然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见吴正忠不耐便连忙说道:“贼人是个穿白s-衣衫的削瘦男子,他……”
“等等,白衣?不是黑衣m-ng面人吗?”吴正忠出言打断李富贵,诧异地问道。
李富贵眨眨眼睛,疑hu-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小的听见有人喊宫里来了刺客,心中担忧陛下的安全,便向着声音传出的地方赶去,好为擒获贼人尽上一分薄力。”
众羽林军看着李富贵那大义凛然的样子不由撇了撇嘴,心中暗道:就你那细胳膊细tuǐ的娘们样子,看到贼人还不抱头鼠窜?
李富贵却是不知道这些并将们鄙视自己,口中继续说道:“哪曾想,小的刚一走到这处院子的m-n前,便见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从屋顶跳下,在小的还未来得及张口时便一掌打在小的后脑。等小的再次醒来时,便见到将军您出现在了眼前。是将军您救了小的?小的今后定当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行了,行了!”吴正忠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摆摆手,眉头却是皱得更紧,“李富贵,你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
“啊?啊!”李富贵先是一愣,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里衫,不由惊呼一声,口中喝骂着“哪个挨千刀的偷走了本公公的衣服”人已经迅速奔出了房间,眨眼间消失不见。
李富贵离去后,吴正忠不由将目光投向chu-ng榻上的武顺和高兴,虽然此时情势紧急,但他还是为两人的美貌而呆了一呆,尤其是眼中满是恐惧,紧紧抱着武顺的高兴,更是让吴正忠感到震撼。
“将军。”见吴正忠看向自己,武顺忙下得地来,恭敬拘束地行了个礼。
“哦,”吴正忠醒过神来,想起自己身上的重任连忙问道:“不知两位可曾看见了什么?若是对抓捕贼人有用,陛下定会大大赏赐你们的!”
武顺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高兴。高兴先是将身子将武顺身上靠了靠,然后才颤声答道:“回将军的话,刚才,小女子与姐姐尚在睡梦之中,突然听见有人夺m-n而入。那人一身白衣,脸上罩着白巾看不清长相,他怀中抱着刚出m-n的那个小公公。我们姊妹二人见李公公一动不动就以为他以遭了那贼人的毒手,因此胆颤心惊不敢惊呼。”
高兴急喘了几口气,做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然后接续说道:“那白衣人换上小公公的衣衫后便便匆匆离去,临出m-n前,我看见了他的样子。”
吴正忠眼睛一亮,连忙催促道:“什么样子,仔细说说!”
高兴微微抬抬眼皮,沉y-n了半晌,方才开口道:“他看起来很年轻,十八*九岁的模样,脸s-有些病态的苍白,脸上没有胡须,浑身透着冷意,让人不自觉地有些畏惧。”
“多谢二位提供的线索,本将军定会如实禀报陛下的!”得到这些后,吴正忠心神微微有些放松,于是便站起身来向武顺和高兴微微一笑后告辞离去,临出m-n前,吴正忠还回头看了高兴一眼,眼中闪过一抹m-醉和无奈。
“呼……”所有羽林军离去后,武顺不由长呼了一口气,只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已离体而去,身子有些酸软地靠在了高兴的身上。
第一百三十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
第二卷倜傥风流浪荡子]第一百三十章一入宫门深似海——
当羽林军冲进来的刹那,武顺不知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感到紧张和担忧,为身边这个差点要了自己x-ng命的男子,至于为什么,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不想这张美丽的面庞就此消失,抑或是为了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的温柔与真诚,抑或是不自觉地惧怕这个杀身一样的男子。
不管为什么,武顺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要揭穿高兴的想法,她任由高兴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臂,紧张地看着一切的发生,汗水将背脊的衣衫都浸透。当吴正忠离去后,武顺心神放松下,便觉自己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走,不自禁地靠在了高兴身上。
鼻端传来淡淡的男子气息,不是那中浓重地让人蹙眉的汗臭味,不同于女子清幽的体香,但却十分清爽,让人亲近。武顺的心底渐渐有了一抹异样,俏脸发烫,让她刚放松的心神有些紧张,想要直起身来,却又感觉身子有些酥软,使不上力气。
“姐姐。”
就在武顺的呼吸稍微有些急促时,高兴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武顺心中顿时一惊,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直起身来,却又突然huā容失s-地惊呼着向地上扑去。却是武顺因为紧张过度,未注意脚下,一脚踏空,身子失了重心后向地面跌去。
眼看着武顺就要落在地面,一只有力的手臂自身后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微微一顿,武顺的身子便在那手臂的带动下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让武顺脸红心跳的男子气息一瞬间冲进了她的鼻子,更冲进了她的心田。
“姐姐,你小心些。”高兴松开武顺,让她坐在chu-ng榻上,口中温声说道。
当离开那温暖的怀抱时,武顺不由感觉心底有些淡淡的失落。
“姐姐,你是什么时候进宫的呢?在宫中做什么?”高兴来到桌前坐下,目光温和地看着有些低垂着头的武顺,心中有些奇怪后者的反应。
武顺抬起头来,叹息了一声,脸上的红晕散去不少,有些伤感惆怅地说道:“我来宫中不过月余光景,暂时只是做些扫洗之类的杂事。”
“姐姐这般美貌,在这宫中当会受到陛下的宠幸,就算做不了夫人嫔妃,做个婕妤还是绰绰有余,此后当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高兴有些诧异,在这个世道,能够入得宫来,得到皇帝的宠幸,不只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但看武顺的样子却不是很喜欢,反而有些厌恶。
武顺轻轻摇摇头,脸上的红晕彻底消失不见,脸s-淡然地叹息着反问道:“被陛下宠幸就一定好吗?”
高兴语气一滞,叹了口气,没有言语。
唐代催郊有诗《赠去婢》: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
侯m-n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秀才催郊的姑母有个名叫红的丫鬟生得十分貌美,与催郊互相恋爱。但催郊的姑母发现后却将红卖入显贵于頔之家,从此与催郊再也无法相见。催郊对红念念不忘,思慕不已。一次红外出与催郊相遇,催郊百感交集之下作下这首诗相赠。后来,于頔为这首诗所感动,便将红送给催郊,从此传为佳话。
催郊的这句诗的后两句实际上可以如此修改:一入宫m-n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
后宫之中的云谲bō诡丝毫不下于政治上的yīn险诡诈,一不小心便有万劫不复的危险。任何单纯的女子,只要投身在皇宫之中,耳濡目染下,最终能够保持纯洁良善心x-ng的又有几人。为了生存下去,她们还能抱有自己的良知吗?
想想历史上第一御姐,女皇武则天,那个能够为了上位而亲手掐死自己女儿的狠毒女子,将起初视她如亲姐妹的皇后残忍的杀死,就连亲生姐姐都被她bī得自杀。武则天如此毒辣的手段与残酷的心x-ng,难道是天生的吗?
环境塑造人,或者这一切可以用“身不由己”来解说。透过这些表象的事情,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只剩下赤*luǒluǒ的利益纠葛。
穆皇后穆黄huā,曾今母仪天下,那般的风光,深受高兴的宠爱。可如今呢?高纬宠爱的是冯小怜,穆黄huā曾今的婢女。穆黄huā当上皇后后连亲娘穆轻霄都不愿相认,冯小怜又怎么会认她这个主子,她巴不得穆黄huā早点完蛋,自己坐上皇后的宝座呢!
武顺在皇宫中虽然只有一月光景,但身边其他宫女的议论交谈,也让她知道了许多皇宫中的黑暗之事。每每想到宫中女子为了争夺皇帝的宠爱所使用的yīn谋伎俩,武顺便感觉胆颤心惊,彻底绝了想要争宠的念想,只想平平安安地生活到服役完毕出宫嫁人。
高兴再次叹息了一声,看了武顺一眼,然后来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台上的篦子,对着铜镜开始梳理起一头飘逸的几乎达到腰际的长发。对杀人放火,打架斗殴游刃有余的高兴,梳理起自己一头长发来却是感觉不得劲,动作生涩迟滞。
没办法,谁让他前世一直是标准的寸头,穿越后梳理头发的工作也是母亲郑氏与粉荷代劳,他在这方面委实没有什么经验。
看着高兴笨拙的动作,武顺无声地笑笑,心中那种怅然的伤感淡了些,她下得chu-ng榻,莲步轻移,来到高兴身后,很自然地接过高兴手中的篦子,柔声说道:“我来吧!”
“谢谢。”高兴说了声谢谢后便任由武顺施为,看着铜镜中两张不同的俊俏脸庞。
武顺的动作很熟练,也很轻柔,她似乎已经忘记了高兴是个男人,曾经威胁过她生命的男人,如同给妹妹梳理头发的姐姐一般温柔细心,脸上满是母x-ng的光辉。
武顺的温柔让高兴的内心一片温暖熨帖,让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高兴再一次体会到那种让他心醉的家的温暖,完全不同于章蓉那种男女之情,与郑氏的母爱相似,却又有些不同。
突然,高兴感觉脸上一凉,他猛然睁开眼睛,从铜镜中看到,身后的武顺脸上不知为什么竟然挂满了泪水。
“姐姐,你怎么了?”高兴连忙站起身来,转身怜惜地看着武顺,关切地问道。
武顺轻轻摇摇头,将眼角的泪珠甩出去,然后轻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家中的妹妹。”
“姐姐为什么会来宫中呢?”高兴一边取出自己的手帕递给武顺,一边问道。
武顺无奈地笑笑,让高兴重新坐下,口中低声叹息了一声,才对高兴娓娓道来。
宫女以前是奴隶或者俘虏,后来历代朝廷便开始从民间“选美”,“采女”中选择,她们的作用除了负责宫中的杂役,照顾君主的日常起居食物,更是供给君主们的声s-享用。
武顺便是本年度来到宫中的一员,但因为她的美丽,自然遭受到了她人的妒忌,比如说如今已经失宠的穆皇后。所以可怜的武顺便被发配到皇宫的角落,离皇帝最远的地方来从事杂役的工作。
不过武顺对此却是毫不介意,能够深处清静之所,远离纷争,保住小命她就已经很是知足了。
武顺有个妹妹,比她小五岁,生x-ng顽皮,有些像男孩子,但她却极其聪明好学,经史子集也甚为精通,更是写得一笔秀丽端庄的字体。武顺在家时,便常常照顾着妹妹,为她梳妆打扮,起着半个母亲的作用。先前,武顺为乖巧的高兴梳头,不自禁便想起了家中的妹妹与父母,于是便潸然泪下。
“姐姐,我要走了!”当武顺为高兴将发髻挽好后,高兴站起身来说道。
武顺一怔,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高兴来到箱子前,将里面太监李富贵的衣物和自己的衣物全部取出,并用一个篮子装着,然后便要推m-n离去。
见高兴就要离去,武顺不由脱口而出道:“你还会来看我吗?”
高兴刚准备开m-n的动作一顿,转过头,正对上武顺那期盼中带着落寞的眼睛,便肯定地答道:“会的。”说完,高兴便不再停留,如同一抹清风一般蹿出屋去。
“砰”的一声响,屋m-n禁闭,高兴的身影便被隔断。若不是手上锦帕上传来的那股熟悉的气息,武顺便会觉得一切恍然如梦,好不真实。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平静的夜晚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三十一章不平静的夜晚——
高兴离开武顺的屋子时,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大雪已经停止,但呼啸的北风却依然疯狂地肆虐着大地,不仅没有减小的趋势,反而增大了不少。人体呼出的热气,几乎瞬间就被冻结城小冰粒,被寒风卷着四散纷飞。
如此天气,对于在偌大皇宫中寻找两个人的羽林军来说,无疑是一种磨难,但对于高兴和那黑衣人脱身来说却是极其有利的。
对于出宫,高兴并不怎么着急,也不能着急。要知道现在不仅有五千羽林军开始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就连戍守邺城的尔朱明枫也率领了近三千士卒前来协助羽林军。
越是急着出去就越容易暴l-行迹,这个道理高兴很清楚,所以他在离开武顺的居处后并未远走,而是趁着宫人和羽林军不注意时翻身上了一座高耸的楼宇。高兴平卧在楼宇上,用积雪将自己完全掩埋,然后便静下心开始修炼起《长生诀》来,等待着黑夜的再次来临。
夜,终于如期而至。修炼一整天的高兴也睁开了眼睛,神采奕奕地趴在楼顶观察着皇宫中的动静。此时,皇宫中却是灯火通明,到处都是衣甲整齐,警戒着巡逻的羽林军。明岗暗哨,也比往日密集了一倍之多。
“干爹,您说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擅闯皇宫,他们难道不怕死吗?”一个年轻的声音自楼下响起。
高兴悄悄向下望去,正看见一高一矮,一老一少两个太监正缓步而行,看样子是要经过高兴所在的这栋楼宇。
“谁知道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什么可怕的呢?”老太监轻笑着答道,自己若不是为了在这h-nlu-n的世道h-n口饭吃,怎会放弃了男人的尊严跑来做个阉人呢?
“那贼人也忒是可恶,您说他自己惹祸也还罢了,偏偏穿着咱们太监的衣服逃跑,还得咱们所有的太监都被盘查了一番,从早上到现在,我这肚里还是滴水未沾呢!”小太监口中充满了怨气,低声咒骂道:“我诅咒那该死的贼人的儿孙后代,男的成为阉人,女的成为娼妓,永远都不能解脱!”
“小德子,住口,以防祸从口出,嘴上留些德吧!”老太监皱眉低声喝斥了一句,然后寒声道:“快些走,难道你还不饿吗?”
“怎么不饿,都前xiōng贴后背了!”小太监小德子连忙答道,脚下不禁加快了几分脚步。
看着两个太监离去的方向,高兴的眼中满是彻骨的冰寒,阵阵杀意在其中翻滚着。
虽然高兴为了逃脱羽林军的追捕而制造了乔装成太监的事实,但小德子如此狠毒的诅咒还是让他心中那一丝愧疚烟消云散,同时心中更是泛起不可遏止的杀意。没有谁能够漠视他人对自己如此恶毒的诅咒,就算是圣人也不能。
趁着夜s-的遮掩,高兴迅速换下身上的女装,然后穿上李富贵的太监服。穿戴整齐后,高兴又取出早晨用过的瓷瓶,再次化装成一个脸s-苍白的太监,但这次却不再是个青年,而是一个年过三旬的中年人,眼角有了一丝淡淡的鱼尾纹,脸上挂着yīn柔的笑容,一双眼睛看上去尤为狭长,眸子却是透着一抹yīn狠。整个人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与早晨那种冰冷无情判若两人。
做完这一切,高兴便重新将武顺的衣物包起来藏在身上,然后向着自己藏身之处推出轻飘飘的一掌。平地里刮起一阵风,将地上无数雪屑卷起。当飘d-ng的雪屑重新在大地的感召下落回地面时,屋顶上便再也没有一丝高兴来过的痕迹,而他的身形也已经偷偷地尾随着那两个太监离去。
“王风,你说你是干什么吃的?难道老子要你是摆设吗,区区两个蟊贼居然在你眼皮子逃之夭夭!你给老子听好了,若是三天之内抓不到那两个蟊贼,你就提头来见!”羽林军左统领吴正忠愤怒地看着单膝跪倒在自己面前三米处的王风,吐沫飞溅着大声斥责。
王风低垂着头,一语不发。他很想说,敌人太过jiān猾强大,但吴正忠会听吗?吴正忠怎会不知道这点,黑衣m-ng面的贼人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的本事他虽未亲见,但也听宫中当值的手下以及太监宫女叙述。
先前,吴正忠在冯淑妃的隆基堂内,不仅承受着高纬狂风暴雨般地咒骂,xiōng口更是被那个无能的昏君踹了两脚。但吴正忠却是皮也不敢放一个,只能唯唯诺诺地保证一定将蟊贼抓捕归案。失职的王风无疑成为了吴正忠发泄心中怒火与愤懑的最佳人选,他自己也十分清楚这点,所以才表现出一副恭敬的样子,任由吴正忠呵斥,但心中却是暗暗下定决心要将那两个大胆狂徒缉拿。
“走水啦,走水啦!快来人,快来人啊!”就在吴正忠还未解气,想再痛吗王风一阵时,南方突然传来一片惊呼声。吴正忠转身看去,便见南方的夜空突然大亮,冲天的火光将天空照得红彤彤一片。
“***,怎么今天事情这般多?”吴正忠恨恨地咒骂一声,见手下一帮子兵丁一个个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亮如白昼的南方天际一动不动,吴正忠便气都不打一出来,“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抄家伙救火啊,快!快!”吴正忠说着,抬起一脚便将身侧一个发呆的士卒踹倒在地。
见将军动怒,众羽林军霎时便炸开了锅,一个个撒丫子四散跑开,拿盆的拿盆,拿桶的拿桶,然后在吴正忠的率领下赶往着火的地方。
所谓风助火势,火借风吹。虽然屋顶上堆积着厚厚的积雪,但还是无法阻碍以干枯木头为主体的屋子剧烈的燃烧。当吴正忠带着一千羽林军赶到现场时,火势已经蔓延数百米。扑面的热l-ng让众人根本不敢靠近,士兵们用桶和盆打来的水不过是杯水车薪,丝毫不能阻挡火势的蔓延。
邺城今日的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就在皇宫南方的大火将所有人目光吸引之时,高兴却当机立断地放弃了想要抱负小太监小德子的念头,迅速向着背面的御书房奔来。
一路上都是奔走呼喝的宫人士兵,所以对于急匆匆奔行的高兴,没有人会有功夫去注意。
御书房外守卫的士卒一部前去救火,剩下的也为火光吸引了注意力,对御书房的防守便放松了许多。高兴很是轻易地便突破了羽林军的封锁,如同灵巧的猴子迅速向御书房顶部攀去。
高兴的头才一超过屋顶,便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高兴心中一惊,但反应却极为迅捷。
“嘿!”口中无声地轻喝一声,高兴猛然一侧头,同时按在屋檐上的双手猝然发力,身子便斜斜地贴着屋顶冲了出去。
感受着脸上传来的一丝火辣辣的痛感,高兴心神一紧的同时也大觉兴奋起来。眼睛一扫间高兴便认出,攻击他的正是那黑衣人。
高兴的身子尚在惯x-ng的作用下移动中,他的右掌便轻轻地向下一按,没有任何声响发出,他的身体便由侧躺变为直立,恰好躲开了敌人踢向头颅的一脚。
黑衣人没有给高兴丝毫喘息之机,一招落空二招又至。虽然高兴失了先机,但他的战斗经验却极其丰富,所有的格斗技巧都是前世科技的结晶,更是他在无数杀戮间磨练而出。黑衣人的攻势密集如雨,连绵不绝,但高兴那yīn狠毫无章法的技巧却让他非常不习惯,每每无功而返。只是三五招间,黑衣人的先机便d-ng然无存,两人你来我往,斗得是旗鼓相当。
眨眼间,五十合过去,高兴和黑衣人的身体却没有发生任何实质x-ng的接触,每每都是一触即分。这倒不是他们彼此友好,而是一种默契,生怕n-ng出什么动静而暴l-身形,从而引起警戒的羽林军注意的默契。
但这种打斗却甚为凶险,对于力量速度的要求都极高。一个疏忽,也许就会引起对方狂风暴雨般地打击,从而丧失了x-ng命。
渐渐的,黑衣人有些心浮气躁起来,高兴那奇异yīn毒的招式总是让他防不甚防,更可怕的是高兴那飘忽诡异的速度,以及绵延不绝的耐力。
一刻钟时间过去,黑衣人已经感觉到了疲惫,但反观高兴却依然云淡风轻,身形飘忽不定,浑没有l-出疲态,这让黑衣人不禁心焦起来。
黑衣人一拳格住高兴劈向他面m-n的一掌,突然卯足了力气向高兴前xiōng推出了一掌,凌厉的掌风和四溢的杀气让高兴心中凛然。不敢有丝毫大意,高兴将真气布满右掌迅速推出,正撞上黑衣人的手掌。
“有诈!”当高兴手掌甫一与黑衣人相触,高兴便觉察出了异样。
“啪!”一声沉闷的响声自两人双掌间传出。
果然,黑衣人手掌上并无多少力量,在高兴布满真气的一掌下,他的身子便如一片轻柔羽m-o,轻飘飘地d-ng出五米开外,向着御书房后落去。
虽然高兴与黑衣人争斗的声音不大,但还是惊动了众羽林军。高兴心中咒骂一声,也向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奔去,但当他落在地上时,黑衣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身后却传来了羽林军呼喝的声音。
高兴无奈地轻叹一声,身子如同狸猫一般蹿出,如同一抹青烟般,在羽林军围拢前远远离开了御书房,在离宫墙很近的一簇huā丛中,高兴将身上的太监服脱去,再次换上武顺的女装快步走向宫墙。
第一百三十二章 愤怒的高纬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三十二章愤怒的高纬——
十一月十日这天,对于邺城的百姓来说是个好日子,因为yīn霾的天空放了晴,连续下了一昼夜的大雪已经完全停止,就连那咆哮的北风也消散不见。
天空中万里无云,红彤彤的太阳一大早便升上树梢,将它的温暖传递给苦难的人们。憋了一天的孩子们都跑出m-n来,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或堆雪人,或打雪仗,嘻嘻闹闹,欢快的笑声响彻天际,驱散了一些冬日的寒气,也让有些迟暮萧索的邺城有了些生机。
温暖的阳光虽然可以消融大地山川上的冰雪,但却无法驱散北齐皇宫中所有人心底的寒意,更无法消融高纬心中的怒火。
昨夜,隆基堂中,就在高纬搂着冯淑妃小怜那绵软滚烫的身子共赴巫山之时,南面的宫殿突然燃起了冲天大火,这无疑极大地败坏了高纬的兴致。到处呼喊救火的声音嘈杂不堪,让高纬更是无心睡眠,幸得冯小怜的软语温声,还有那高明的按摩之法高纬才在黎明之时勉强睡去。
但就在高纬刚睡着不久,隆基堂m-n外突然传来了凄哀悲怆的哭闹声,一下便将高纬惊醒。任谁在酣睡时被吵醒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更何况是脾气不怎么温柔,地位尊贵无比的无愁天子高纬。
心中气愤不已的高纬,连鞋子都不上穿,就呼喝着让贴身sh-卫将m-n外哭闹之人押进来。
就在高纬思量着是将那惊扰自己睡眠的大胆狂徒活活锯死还是在大殿中烹煮而死之时,m-n外哭闹的人被sh-卫请进m-n来。出乎高纬的预料,这大胆狂徒竟然是自己的皇后穆黄huā。
高纬一生**有三位皇后,穆黄huā是为第三。高纬的第一位皇后名叫斛律婉仪,乃是北齐名将斛律光的**。斛律光乃是当时的权臣,高纬为了自己政权的稳固,便娶了斛律婉仪为太子妃,后立为皇后。
仔细去解读北齐的历史,我们不得不去感叹高氏皇族运气之好。这个充满了变态基因的家族,却能一直统治着北齐数十年之久,甚至一度将宇文氏的北周打得节节败退。这其中有这么两个人的功绩,是不可忽视的,但他们的结局却更让人悲叹。
这第一人便是杨愔。杨愔,字遵彦,小名秦王。
东魏孝庄帝时,当时手握兵权的尔朱荣发动了叛lu-n,但不幸的他最终失败。杨愔的家族因为有一人参与了谋反而获罪,出m-n在外的杨愔巧合地逃过了场劫难。
为了报仇雪恨,杨愔加入了高欢的阵营,为高氏集团出谋划策,最终想灭了尔朱集团,帮助高欢成为东魏独一无二的权臣。高欢死后,高洋取代了东魏建立了北齐,杨愔任宰相。
高欢为杨愔报了家仇,高洋对杨愔的信任有加,都让杨愔感jī涕零,将自己满腔的心血都huā在了维护高氏政权之上。尽管高洋十分的变态残暴,但在杨愔的妥善管理下,北齐的国力却依然强盛,让北周不敢轻举妄动。
高洋死后,太子高殷势弱,虽然杨愔竭尽所能,但他最终还是未能保住高殷,更未保住自己的生命。公元560年,杨愔被高演与高湛杀害,享年49岁,支持北齐的擎天巨擘北高氏皇族自己掘倒了一根。
第二个人便是斛律光。斛律光,字月明,高车人,出生将m-n,斛律金之子。
如果说杨愔的惨死是因为北齐皇族之间权力争斗失败的结果,是云谲bō诡的政治的yīn暗面,那斛律金的悲剧便是昏庸无能的高纬自掘坟墓的直接表现,同时更是北周吞并北齐野心和决策的显l。
自北魏分裂为东西魏后,宇文氏与高氏从未放弃过将对方吞并的念想。但数十年来,宇文氏却始终都处于下风。但高演继位后,两方的差距却大为缩减。到高纬成为北齐之主,宇文邕荣登北周大宝后,两国的形势顿时调转。但北周却没有必胜北齐的信心,因为北齐拥有高欢起家的数十万雄兵,更有让周人闻风丧胆的名将斛律光。
然而,二十年与北周的战争中,斛律光长胜不败让周人恐惧,齐人敬仰的同时,也让齐国的君主们感觉到惧怕,正所谓功高盖主。
周武帝宇文邕雄才大略,甫一登基便为攻伐北齐而积极准备。北周知晓高纬与斛律光之间微妙的关系,于是,北周将领韦孝宽便作童谣“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竖”,然后让间谍在邺城四处传播。
百升便是斛,明月暗指斛律光的字,如此便不难猜出这首童谣暗示着斛律氏将取高氏而代之。
公元572年,盲相祖珽还未被辩出邺城,一心想成为北齐最有权势之人的他,早就想将绊脚石斛律光踢开,于是在韦孝宽的童谣之后他又续了两句,即“盲眼老公背上下大斧,饶舌老母不得语”。
陆令萱认为饶舌是斥责自己,因而怀恨在心,遂与祖珽合谋向高纬告状,最终,在这些jiān佞小人的合谋下,一代名将便就此陨落,支撑北齐的另一座大山便就此崩塌,也让北周东伐多了几分胜算。
因为斛律光失势,整个斛律家族便一蹶不振,斛律婉仪的皇后之位自然也被剥夺。
高纬的第二任皇后乃是胡氏,乃是高纬母亲胡太后的娘家人。胡太后其人本身有些过于开放,曾与大臣有苟且之事,这让高纬心中不喜。再加上高纬自幼与rǔ娘陆令萱亲近,胡太后不过是顶着个太后的名声,在宫中并没有多少权力,根本无法与陆令萱抗衡。
为了取悦儿子,胡太后便将娘家的胡氏送给高纬,几经运作成为了高纬的第二任皇后。
就在胡太后心中欣喜之时,陆令萱对她说,“胡皇后说你作风不正”,这是胡太后的死x-e,她听后顿时大怒,因而将胡皇后头发剃光送回了家去。
这时正被高纬宠爱的穆黄huā便在陆令萱的支持下成为了高纬的第三任皇后。
可惜,一心追求刺jī新奇的高纬,注定不可能将心思放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当冯小怜出现后,穆黄huā便只能无奈地成为过去时,独守空闺。
失去丈夫的宠爱,对于一个女人是多么的悲哀,失去琼楼y-宇,对于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又将是多么心痛?
不等高纬开口,穆黄huā便抱着高纬恸哭起来,凄惨悲痛的声音让高纬一阵心酸难过,心中的气愤便暂时压下,柔声询问原因,始才知道原来夜间失火之处乃是穆黄huā的寝宫。
发生了如此的大事,高纬竟然没有踏出隆基堂半步,这如何不叫穆黄huā黯然神伤,心痛如绞。
就在高纬耐着x-ng子,在冯小怜吃味幽怨的目光中哄劝着穆黄huā时,羽林军左统领吴正忠来报,御书房失窃了。
虽然御书房高纬十天半月不曾去上一回,但那地方在高纬的心中却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
高纬一把推开穆黄huā,在后者惊愕的眼神中,便风风火火地带着吴正忠向御书房奔去。
高纬虽然赤着脚,但一路自隆基堂到御书房里许的路程,他却是健步如飞,似乎丝毫感受不到冰冷的地面。
吴正忠正奇怪自家主子那被酒s-掏空的身子何时变得健壮如牛时,众人便来到了御书房m-n口。让吴正忠等一干羽林军以及贴身sh-卫守在m-n外后,高纬独自一人便奔进了御书房。
“该死,该死,你们都该死,啊!”
高纬进入御书房时间不长,便有一声惊天动地地怒吼从御书房中传来。
吴正忠脸s-大变,来不及多想,便当先冲进了御书房。当在一个墙角的书橱前看见披头散发,凄厉咆哮的高纬时,吴正忠不由大吃一惊,连忙跑上前关切地问道:“陛下,您怎么了?”
“是你,是你,啊,死,该死!”高纬豁然抬起头来,l-出他那狰狞的面容,猩红的眼睛里肆虐的杀意让吴正忠这上过战场的将军心里都不由一颤。
吴正忠来到高纬面前,担忧地问道:“陛下,您怎么了?”
高纬“嗬嗬”笑着,声音沙哑刺耳,张开一张血盆大口,口中喝一声“杀”,在吴正忠诧异的眼神中,高纬一把抽出了吴正忠腰间的佩刀,然后在后者不敢置信的眼神中猛然向他劈去。
“啊!”
吴正忠惨叫一声,自左肩而下至小腹,他身上被高纬砍开了一道长达一尺的口子,殷虹的鲜血喷溅而出,撒了高纬一头一脸。
“杀得好,杀得好!”高纬伸出猩红的舌头,轻轻tiǎn了一下嘴角边的一滴鲜血,桀桀怪笑着,举起手中雪亮大钢刀,冲着震惊的羽林军奔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眼看着尚带着血丝的钢刀来到头顶,众羽林军想要躲避,却又不敢,只能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地哀求着,希望能让癫狂的高纬清醒。
然而他们注定要失望了,慢说高纬此时内心已被怒火所充斥,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心中剩下的便只有杀戮与毁灭的y-望,就算高纬清醒着,在他眼中,杀人也不会比切菜麻烦。
“啊!”
“饶命,饶命啊陛下!”
……
凄厉的惨叫声与求救声自御书房内远远传出,让屋外正准备奔进去的羽林军们猛然停住了脚步,一个个脸s-苍白地看着那个敞开的大m-n,如同盯着一只凶恶的猛兽,同时心中也升起一丝心有余悸的侥幸。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成功绝非偶然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三十三章成功绝非偶然——
每听见御书房中传出一声惨叫,徐长生的身子便不自觉地颤抖一下,而他的脸s-也会随之苍白一分。
曾今,徐长生还只是个街头h-nh-n时,对于皇宫里的穿着明丽铠甲,在大街上跟随着皇上的车架趾高气昂地行走,每月拿着丰厚的饷银的羽林军是那般羡慕。
曾今,徐长生为自己羽林军的身份而骄傲自豪,他可以穿着华丽的铠甲,腰里揣着沉甸甸的钱银,向旧时的狐朋狗友炫耀,为他们看向自己那y-n羡的目光而沾沾自喜。
但此时,两股颤颤,矗立在御书房m-n口的徐长生再也没有了那种身份高贵的骄傲自豪感,一种后悔的情绪充斥了他的心间。
御书房内的惨叫声持续了多久,一刻钟,或者是半小时,徐长生第一次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每一声惨叫也许伴随的就是一个生命的消亡,徐长生已经不知道听见了多少声惨呼,他只知道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心脏跳动的速度也达到了平时的三倍以上。
“啊——”一声似是解脱,又似是无奈的,长长的惨呼声落下,御书房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
“啪,啪,啪,啪”
缓慢却极有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御书房中传来,在御书房外徐长生等一干羽林军听来不异于惊天的炸雷,让他们浑身m-o骨悚然,xiōng腔里那颗本在急速跳动的心脏几乎在刹那间静止下来。他们瞪大了眼睛,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敞开着的大m-n。
近了,近了。
所有守在御书房外的羽林军心中如实念叨着,攥紧的双拳中汗津津的,在这一刻,他们只是单纯的等待着,也许是新生,也许是死神的召唤,他们自己也不知晓。
高纬的身形终于出现在了那宽大的m-n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所有人顿时感觉呼吸一滞,胃中一阵翻涌,但他们却只能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呆愣愣地看着高纬,等待着他的宣判。
如果徐长生不是清楚地知道从御书房内走出来的是皇上的话,他一定会认为那是来自地域的厉鬼。
高纬那一身白s-的内衫如今已被鲜血染成了殷红s-,凌lu-n的发丝也因为沾满了鲜血而湿漉漉地黏在脸上,将他那白皙的脸庞遮住大半,只l-出一双杀气肆意,猩红如血的眼睛,还有那带着残忍与冷酷笑容的嘴。高纬手右手中的钢刀斜指着地面,刀身上的鲜血慢慢顺着刀尖坠落,在地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线。血线的旁边是一溜鲜红的脚印,在阳光的照sh-下,看上去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看着高纬呵呵冷笑着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钢刀,徐长生不自禁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额头上突然沁出豆大的汗珠来。他有一种掉头就逃的冲动,但他不敢,一种发自内心面对皇帝的恐惧,还有逃跑后那种悲惨的后果让他那两条粗壮的tuǐ犹如生根一般长在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无论是高纬还是一众喘不过气来的羽林军们都不由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
“陛下,您怎么了?”一把有些yīn柔,充满了焦急的声音远远传来。
听见这个声音,高纬的身子轻轻颤了颤,眼中的杀戮之意稍微消散了些,举起的钢刀也缓缓放下。
“是长鸾啊!”高纬的声音异常嘶哑。
来人正是北齐三贵之一的韩长鸾。
“是我,陛下,您这是怎么了?”韩长鸾几步抢到高纬面前,双膝跪倒在地,双手轻轻板着高纬的双tuǐ,丝毫不顾高纬身上那浓重的血气,口中关切地问着,声音竟有些哽咽,眼角还闪烁着泪huā。
“当啷!”
高纬手中的钢刀坠落在地面上,清脆的响声在众羽林军听来却是如同仙音一般悦耳,所有人心中都不禁松了口气。
“长鸾啊,朕的宝贝丢了,丢了啊!”高纬抓着韩长鸾的双肩,低着头悲戚地说道。
“宝贝?陛下,难道是来自盱眙城的宝贝?”韩长鸾先是一愣,接着脸s-骤变,有些不确信地看着高纬。
高纬没有说话,之时沉痛地点点头,双手用力的抓着韩长鸾的肩膀,脸上的肌r-u剧烈地颤动着。
韩长鸾却似是没有感觉到双肩上的疼痛,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高纬,脑海中一片空白。
来自盱眙城的宝贝,除了《长生诀》这能让人长生不死的宝典还能是什么?曾几何时,韩长鸾本是奉命赐死盱眙侯郑长恭,但却机缘巧合在盱眙城得到宝典《长生诀》献给高纬。虽然郑长恭因此暂时保全了x-ng命,但韩长鸾却也从中得到了数之不尽的好处,但从如今三贵之首非他莫属便知一二。
但如今,那在韩长鸾梦中都想据为己有的宝典居然丢失了,在防备森严的皇宫丢失了,这不仅让高纬异常气愤,也让韩长鸾心中那小小的念想几乎瞬间胎死腹中。
“陛下,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来皇宫重地行窃?”不过三息时间,韩长鸾便从失神中回过神来,连忙询问道。
高纬怒哼一声,愤怒地扫视着呆立着的羽林军们,喝骂道:“这群没用的畜生,宫中前日便来了贼人,他们竟然没有丝毫察觉,更有甚者,竟让贼人趁着宫中走水之时窃去了朕的宝贝。既然你们这般不中用,朕养你们作甚,不若统统砍了拉去喂狗!”
“我等知错,陛下饶命啊!”
众人闻言一惊,尽皆跪伏于地磕头求饶,也不只是因为是心中恐惧或是内心悔过心诚,竟有许多人落下泪来。
“陛下暂息雷霆之怒,与这些贱民犯不着置气!”韩长鸾仰视着高纬劝阻道。
“长鸾起来说话吧!”高纬哼了一声,然后说道。
高纬道谢,然后才缓缓地站起来,恭敬地站在高纬身侧,微微伛偻着腰。
“陛下,为今之际不是处罚这些玩忽职守的兵将,而是寻找宝贝要紧啊!这些人杀了也于事无补,反而会有损陛下的清誉。不若就让他们戴罪立功找回宝贝,如若不然,陛下您再处置他们,相信天下黎民也会拍手称赞的!”韩长鸾进言说道。
“如此也好!”高纬沉y-n半晌后方才狠狠地说道:“长鸾,这件事就由你负责吧,一定要将那大胆包天的狂徒缉拿归案,朕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纬那杀气十足的话让跪伏在地上的羽林军们浑身一个jī灵,不由将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大气也不敢出。
“长鸾,你来找朕有什么事情?”高纬看着韩长鸾问道。
韩长鸾看了高纬一眼,然后说道:“其实也无大事,就是突厥使节想要觐见陛下。”
“突厥使节?朕不是还没召见他们吗,他们急什么?”高纬皱了皱眉。
韩长鸾连忙说道:“陛下说的是,微臣这就让他们回去静心等候。”
“嗯,你去问问他们有什么事情,若无大事长鸾你代朕接见他们便是。”高纬轻轻点点头,摆摆手说道。
高纬生x-ng有些懦弱,不喜欢接见外人,应该不是羞涩和自卑,但具体什么原因却是让人不好推敲。所以接见朝臣和使节时,高纬总是避让推脱,如此皇帝,北齐能有什么发展?也正是因为高纬这种x-ng格,与他亲近的三贵便成为了他的代言人,也才有机会胡作非为,将北齐朝政祸害得一塌糊涂。
“微臣遵旨!”韩长鸾一揖到地,恭敬地答道。
“还不快过来护送陛下回宫?”韩长鸾直起身来,冲着躲在一边的几个宫女太监呵斥一声。
那些太监宫女一部分是跟随高纬自隆基堂而来,因为高纬杀x-ng大发所以便瑟缩不前,还有一部分则是引着韩长鸾前来御书房之人。此时一听韩长鸾呵斥,顿时心中一抖,忙不迭地踏着小碎步奔到高纬面前。
“陛下且慢!”高纬正准备抬tuǐ离开,韩长鸾却是出言相阻道。
在众人疑hu-的目光下,韩长鸾迅速脱下脚上的靴子,恭敬地对高纬说:“陛下,您贵为九五至尊,身系国家社稷,万不能因为地下堆积的冰雪而伤了身体。臣斗胆请求陛下为了天下黎民苍生,暂且穿上臣之靴。”
韩长鸾说完便再次跪倒在地,双手将那双做工甚为精美的鹿皮靴子举在捧在双手上呈递给高纬。
“你有心了啊,长鸾!”高纬眼中闪过一抹感动之s-,轻轻拍了拍韩长鸾的肩膀,然后看了身边的小太监们一眼。这宫中当值的太监宫女,哪个不是心思灵敏之辈。高纬一看他们,他们便连忙接过韩长鸾的鞋子,小心翼翼地为高纬穿上。同时,也有太监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高纬的身上。
所有人的成功都绝不是偶然,细节方能决定成败。徐长生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但这个道理却是他在高纬败亡之后方才明白。
当高纬回到寝宫在冯小怜的伺候下洗漱完毕,换上一身干爽的衣衫重新躺在那张宽大舒适的龙chu-ng上时,他脸上的那丝愤怒和心痛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微微眯着,望着装饰奢华的穹顶的双眼中闪烁着一抹奇异,还有深深的得意。
一夜未眠,再加上杀了不少人消耗了很多体力,高纬躺在chu-ng上不久便沉沉睡去,脸上l-出恬淡的笑容。在透过窗户的阳光的照sh-下高纬是那样的祥和,脸上浑没有平日里的残暴麻木,让sh-立在一边的宫女太监们心头也慢慢放松下来。
相比于高纬伴着明媚的阳光睡得正酣,王衍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躁的情绪让他整整两日未眠,一双眼睛中不满了血丝,一脸的颓唐与疲惫,心中的哀愁在他眉宇间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这一切都是因为两天过去,赵晶依然杳无音讯,似乎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第一百三十四章 栽赃嫁祸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三十四章栽赃嫁祸——
“粉荷,你家公子今天回来了吗?”一大早,王衍便来到了高兴府上,一进m-n便向粉荷寻问道。
他那一脸颓唐疲惫的样子着实吓了粉荷一跳,先是点点头然后又迅速摇摇头。
王衍大感疑hu-,却没有心思去猜测,烦躁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在不在?”
见王衍一脸不耐烦,粉荷不由有些畏惧,小声迟疑着:“公子在家,只是……”
“只是什么?人命关天啊,你快带我去见他!”王衍眼一瞪,斥责了一声,便大步向着高兴的院子而去。
“王公子,公子正在休息,怕是不太方便呢!”王衍速度很快,直到来到高兴的小院m-n口粉荷才追上他,连忙扯住他的衣袖阻止道。
“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有心思睡觉,少睡一会又有什么关系?”王衍不禁恼怒地冲粉荷吼了一声,然后一把甩开粉荷气冲冲地就向王衍的卧房走去。
就在王衍的手刚举起准备敲m-n时,房m-n却当先自里面打了开来,一身白s-儒衫的高兴出现在了m-n口,脸上带着温和淡然的笑容。
“王大哥,今日你怎么来得这般早?”高兴拱手行礼然后自m-n内走出来,温和地看了粉荷一眼,又看似不经意间瞟了书房一眼。
粉荷远远看见自家公子神采奕奕的样子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回想起昨夜见到高兴时他的样子,粉荷还是感觉一阵心惊胆颤。
高兴与王衍厮h-n在一起,出入酒楼妓宅,时常夜不归宿,粉荷早已习以为常。但高兴却有个好习惯,那就是他从未有过一整天不回家的时候。当昨日王衍前来寻找高兴时,粉荷不由开始担心起来。在她的了解里,高兴在邺城除了王衍似乎并没什么朋友。
当粉荷将心中的担忧告诉负责府内安全的护院洪冰时,后者却是一脸不在乎地告诉他公子必定会平安无事。
看洪冰一脸笃定自信的样子,粉荷不由安心了些。
但当夜幕降临之时,高兴的身影却依然没有出现,恰好此时皇宫方向燃起了冲天的大火,粉荷突然感觉一阵心惊r-u跳。直觉告诉粉荷,高兴有危险。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是十分准确的,昨夜那时,高兴确实遇到了凶险。
“什么人?站住!”高兴一身女装毫无遮掩的奔跑,一下便引起了宫墙下巡逻士卒的注意。
“军爷,奴婢有、有贼人的消息!”高兴一脸畏惧地看着面前的十数名羽林军,xiōng膛上下剧烈起伏,身子还轻轻地颤抖着。
原本因为高兴的美貌而双目放光的小头目,一听有贼人的消息,霎时便醒过神来,紧紧地盯着高兴问道:“你确定?在哪?带我们去!”
高兴随手一指自己来时的方向,那小头目看了一眼,一挥手,低声说了声“过去看看”便带着手下兵卒一起向高兴指点的方向走去。
“在哪?怎么还没到?”约莫离开城墙百米远,却还是没有发现贼人的踪迹,小头目不由焦急地问道。这倒不是他怀疑高兴所言有假,实在是立功心切。
白日里左统领吴正忠说了,谁若擒获一个贼人,赏钱十万,官加二等,若是能抓到一双,赏钱三十万,官加四等。官加四等,自己着十人小队长若是官加四等,那便只比吴正忠低一个级别啊!
所以一听说有贼人的消息,在小头目眼里,高兴所扮的女子不过是红粉骷髅,只要抓到贼人,自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基于此,他心中才更加急切。
传闻那两个贼人身手不凡,能够飞檐走壁,凌虚踏空,但这可能吗?
有道是lu-n拳打死老师傅,咱手上有十条森森长枪,怕个甚么?
小头目不禁没有因为传闻而畏惧,反而更加兴奋起来,脑中不断幻想着自己升官发财光宗耀祖的情形,却不知道死神已经向他举起了镰刀。
高兴带着十个羽林军来到自己换衣服的huā丛,众人一看地上的太监服顿时双目放光,兴奋之s-溢于言表。白天羽林军盘查了宫中所有的太监,为的就是寻找这件衣服,没想到它却在这里。
高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众羽林军的身后,一双眼睛泛着冷光,比起依然呼啸的寒风还要冷冽,他的嘴角扯出一抹悲悯的笑容,是那般让人亲近而失神。
一个士卒不经意间回头,恰好看见了高兴的这个笑容,不由微微一呆,直到高兴那修长白皙的右手贴上了他的脖子,他才醒过神来,但为时已晚,这士卒连惨叫都未发出一声,便在充满惊骇m-茫中死去。
高兴的身子猛然在寒风中舞动起来,如同一抹幻影,飘忽不定,诡秘非常,只是三息时间,先前还活生生的十名羽林军便永远地倒在了地上,脸上没有一丝痛苦,有的只是m-茫与不可思议。
高兴迅速将其中一个与自己身形相近士卒的衣衫穿在自己身上,并将地上的太监服穿在那士卒身上。
完成这一切,高兴深深地看了倒在地上的十人一眼后便不再停留,大踏步转身离去,风中传来一丝模糊的声音:“安息吧!”
有羽林军的衣衫和腰牌在,高兴很容易便骗过了众“同僚”mō上了皇宫那高大的墙壁,并趁同伴不注意时自墙上溜出了皇宫之外。
出得皇宫,高兴没有回府,而是向着离皇宫不远的淮yīn王府奔去。
高兴轻车熟路地钱进淮yīn王府,然后寻了一处偏僻的房间,将自己身上的羽林军衣服脱下,团成一团藏在角落中。完成这一切后,高兴冷冷地一笑,自语道:“高阿俊峰,今天本公子就再来给你上点眼y-o,免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光来寻我麻烦!”
说完,高兴便出了房m-n,转身将房m-n带上。高兴的手还未离开房m-n,便听背后有一股凌厉的劲风袭来,与此同时,一把yīn森嘶哑的嗓音清晰地传入高兴耳中。
“鬼鬼祟祟,有何企图?”
高兴心中一惊,没有回头,双足猛然发力,身子便如炮弹一般向前弹sh-而出,撞开房m-n窜进了屋内。双脚甫一沾地,高兴便轻轻一点地面,身子便向着左侧滑出一尺,恰好让过了身后袭来的一招。借着雪地上泛起的微微光芒,高兴也看清了袭击者的面目。
从他那单薄瘦弱的身子,以及干枯的满是皱痕的脸可知,他绝不年轻。只是头发和胡子却依然乌黑,泛着一抹妖异光泽的乌黑。仔细看去,他的脸上似乎带着一抹青气,眸子中尽是yīn毒与很辣。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他那双自宽大的黑s-袍子中l-出的手,手掌枯瘦如柴,透过手上那诡异的透明黑s-的皮肤,似乎能看见他手掌的每一根骨头。在他双手手指上还留着寸长的尖锐指甲。
看着老者那泛着青蓝s-光泽的指甲,高兴心中不由一凛,浑身肌r-u瞬时绷紧,体内的长生诀也运转到极致,脸上却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沉声问道:“你是谁?”
“嘎嘎,小女娃,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我毒王yīn池面前如此淡定呢!”毒王yīn池一双三角眼中闪烁着y-n邪的光芒,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将高兴身上的衣衫撕碎,口中啧啧有声地感叹着,嘶哑的声音比之深夜嘶鸣的夜枭还要渗人。
“啧啧,真是生得一副好相貌,嬉皮能r-u,柳腰丰t-n,老夫喜欢!小女娃,赶紧自己将衣服脱了,若是将老夫sh-候得舒坦,老夫便给你一个痛快!”
“老头,你是高阿那肱的走狗?”高兴眼角剧烈颤动了两下,眼神愈发冰冷。
yīn池闻言顿时大怒,恶狠狠地说道:“呔!老夫堂堂毒王,神仙也似的人物,怎会被小小凡人驱策?若不是看在高阿那肱还算孝敬的份上,老夫管他死活?”
高兴嗤笑一声,不屑地道:“不是走狗,又是什么?”
“小子找死!”yīn池双目陡然圆睁,看向高兴目光如同毒蛇一般,凌厉而狠毒,眼中因为澎湃的杀气而充满了血丝。yīn池双手张开呈爪型,每一条筋骨都清晰地暴l-出来,指甲上更是散发出森寒的光芒。
“哼!”
高兴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却表达了他心中的不屑一顾。
“嗬嗬,好胆!老夫决定,今日定要好生**你,让你知道挑衅老夫的代价!”yīn池yīn恻恻地笑着,残忍而冷酷,“看你生得如此俊美,想必你家中老娘才更加风韵m-人吧,那才是老夫的最爱!嘎嘎……”
“啊!”
高兴仰首怒吼一声,惊天的气势猛然从身上爆发出来,他浑身衣衫无风自动,那双原本始终淡定深邃的眼睛,在这一刻突然变得猩红如血,其中充满疯狂的杀意与毁灭一切的y-望。
龙有逆鳞,触之必亡。在高兴的心中,最重要的就是父母,前世上天不公,让他失去了双亲。如今,郑氏和高长恭已经深深印在他的心底,让他愈发地珍惜,不容许他人侮辱。yīn池妄想玷污郑氏的言语,无疑触碰到高兴的底线,让他一下子疯狂起来,心底那种嗜血的杀戮再次充斥了他的脑海。
“你该死,该死,啊!”高兴咬牙切齿地瞪视着yīn池,脖子上的青筋鼓胀得如同盘曲的小蛇,身上那浓重得犹如实质的杀气让屋子中的温度霎时降低。
高兴的突然变化让yīn池一愣,高兴身上那冰寒的杀气更是让他的笑声戛然而止,一双yīn狠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高兴,警惕地注视着高兴的一举一动。
“杀!”高兴一声低吼,身子面如同疯狂的猛兽,挟着无匹的气势蛮横地冲向yīn池。
“嘿!”yīn池低喝一声,沉腰扎马,双臂在xiōng前划出一个弧度,然后平平推出。
“砰!”
yīn池的手掌与高兴的拳头相撞,后者身形一顿失去了前进的势头,前者却是“蹬蹬蹬”连退了三步,青灰s-的脸上泛起一抹红光。
“好大的力气!”yīn池双目一凝,心中刚惊叹了一句,xiōng前却再次有劲风袭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见血封喉
第三卷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一百三十五章见血封喉——
yīn池脚下一动,轻轻一闪,让过高兴的拳锋然后一爪拍在高兴的手臂上,直接将他身上的衣袖抓破,在胳膊上带出三道两寸来长的红s-印记,同时也将高兴的身子拍飞出去。
“吼!”胳膊上那火辣辣的疼痛猛然jī起了高兴体内的雄x-ng,他狂吼一声,一双手臂舞动起来,带着轰轰的声响,如同重锤一般击向yīn池,虽然没有什么章法,但速度却极快,势大力沉,一时间竟让yīn池节节败退,近不得身。
“哼,看你有多少力气可以消耗!到时候看老夫如何**你!”yīn池一边灵巧地躲避着高兴的攻击,一边喃喃自语着。在yīn池看来,高兴不足二十岁的年纪,就算打娘胎起就开始练功,也绝对比不上自己近五十年苦修的功力深厚。所以他只需要耐心等待,高兴终究会精疲力竭,成为他的胯下玩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高兴和yīn池拳来脚往,将整个屋子n-ng得是凌lu-n不堪。在如同猛兽的呼啸一般的北风下,虽然高兴和yīn池n-ng出的动静不小,但却没有惊动淮yīn王府的其他人。
渐渐的,yīn池心中不禁没有轻松,反而沉重起来。原因无他,高兴不但没有力尽之相,反而依旧龙精虎猛,而且他眼中那股疯狂的情绪竟然在逐渐消退,手上的攻击也有了章法,招式凌厉而狠辣,让yīn池不得不全神贯注地应付。
yīn池却是不知,高兴之所以逐渐恢复清明,全是得益于xiōng口那个佛像挂坠以及体内平和的长生真气。
佛家之物向来便有化解戾气,震慑邪魅,平和内心的功效。高兴身上佩带着的佛像挂坠却有有着奇特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功能,虽然高兴因为yīn池辱及郑氏陷入了疯狂之中,但随着心中怒气的发泄,在佛像挂坠散发的佛气的滋润下,他那颗被嗜血与杀戮充斥的心灵便逐渐恢复了清明。
“老鬼,有什么本事赶快使将出来,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恢复了冷静的高兴远远不是下山猛虎可以比拟,他就如同一个格斗的兵器,完美地演绎着人类的格斗技巧,只是几招时间就将yīn池bī得手忙脚lu-n。
也许高兴在功力深厚方面却是不如他,但高兴的战斗经验之丰富却绝对是少有人比,而他那看似没有章法,却刁钻而凌厉的招式总让人防不甚防。
“哼,小女娃既然自寻死路,老夫焉会客气?”yīn池心中大怒,卯足了力气与高兴对了一掌。
“砰!”随着这声闷响,高兴与yīn池同时向后跌退,分散开来,两人之间相距五米。
“老鬼,不过如此,还妄称为王!”高兴不屑地看着yīn池,双tuǐ微微分立,双臂自然垂在体侧。虽然高兴脸上是一副完全没把yīn池当回事的模样,但心中却甚是警惕,这yīn池仔细算来,却是高兴在北齐遇到的第二高手,比之章蓉和那不知名姓的黑衣人还要强上一筹。
yīn池却是yīnyīn一笑道:“桀桀,今时今日老夫就叫你张张见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感觉被yīn池抓过的手臂上一股异样的酥麻,高兴不由暗暗皱了皱眉。他冷哼一声,右脚一跺地面,身子便直直窜了出去,快如鬼魅一般,右手箕张,形似鹰爪,撕裂空气,带着一股渗人的寒风向着yīn池那短小而枯瘦的满是褶皱的脖子而去。
“来得好!”yīn池立在原地不动,在高兴来到自己身前一尺时,双手握拳迅速抬起,形成十字交叉之状,恰好封住高兴的进攻。
高兴心中不由诧异,这yīn池先前一直采用缠斗的伎俩,就是因为惧怕自己的力量,此时却为何要硬抗呢?下一刻,yīn池的做法便解答了他的疑虑。一片s-泽暗淡的,带着一股异样芬芳气味的粉末,在yīn池身子被高兴的力量击退的瞬间,从yīn池那双剧烈一抖的双拳中飘散出来,撒了高兴一头一脸,就连他那被yīn池抓伤的手臂上也沾了不少。
“嗯哼。”高兴差异间,却突然感觉一阵眩晕,受伤的手臂上传来强烈的麻木感,心率有些加快,浑身的力气似乎也在飞速消退。
“你用毒?”高兴猛然瞪大了眼睛,迅速退后几步,远离yīn池站立,同时当机立断,带着真气的左手迅速贴着受伤的手臂划过,将一片带血的皮r-u切去。
yīn池双臂环xiōng,一俩好整以暇地看着高兴,冷笑着说道:“嘿嘿,老夫这毒王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小女娃,你可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吗?见血封喉,听说过吗?只要你愿意真心服sh-老夫,老夫是不舍得你这般娇滴滴的女娃死在面前的!”
见血封喉,又名箭毒木,桑科,属植物。此树汁液含有剧毒,落入人眼会有失明的危险,若从伤口进入人体,将会导致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在极短时间内就会死亡,十分恐怖,故而因此而得名。
感受着大脑的眩晕和身体的不适,高兴在憎恨yīn池歹毒的同时也不禁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恼怒。
高兴自穿越开始,虽然说不上一直顺风顺水,但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太过超乎他的掌控。尤其是短短几个月《长生诀》的巨大进步,堪比拜月教教主的功夫更是让他有些放松警惕,看轻了天下人。
但那黑衣人的出现却给予了高兴极大的冲击,他不但发现了高兴的追踪,更是两次迫得高兴狼狈逃窜,这让高兴心中不由感觉憋屈和愤怒。
第一次来淮yīn王府的闲庭信步让高兴心中放下了警戒,这才被yīn池发现了踪迹。而先前的打斗,yīn池虽然也是不凡,但高兴却有十足的把握在十招内将他毙于掌下。这倒不是说yīn池稀松平常,盖因真正的生死相拼,胜负生死都是一瞬之间,而高兴所掌握的格斗技巧,全部是杀人之用。
然而,正是基于这种自负,高兴不由忽略了yīn池毒王的称号从而中招。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高兴深深看了yīn池一眼,大声喊道,说着他脚下一动就要夺m-n而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yīn池却是不乐意了,呼喝着冲上来,双爪如电向高兴的后心抓去。
就在yīn池的双爪堪堪触mō到高兴身上那丝滑的衣衫时,高兴的身子却突然前倾,似是站立不稳,向地上扑去。在yīn池诧异的目光下,高兴的右脚却突然向后扬起,脚后跟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向着yīn池的胯下而去。
感觉到胯下凉风,yīn池悚然一惊,想要收回击出招式已老的双爪,却是为时已晚,所以他只能尽量的扭动了一下身子,但他最终还是没能避开高兴那yīn损的一脚。
“嘿!”
“砰!”
“啊!”
高兴的轻喝声,与yīn池肢体碰撞的声音,以及yīn池的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高兴双手向下一撑,身子便斜向上拔起,成站立姿势。高兴冷笑着看了抱着下体呻y-n着的yīn池说道:“yīn池,这就是小姐我送给你的利息,哼!”高兴说完便不再停顿,展开身形迅速出了淮yīn王府,在大街上兜了两个圈子,见无人跟踪后才翻墙进入了自己的小院。
高兴跌跌撞撞地推开房m-n,却突然察觉屋内有人,不由警觉地喝道:“谁?”
“公子,是我,粉荷!”粉荷惊呼一声,连忙点上了蜡烛,就见高兴扑倒在地上,一脸煞白,双ch-n上没有一丝血s-,额头上尽是豆大的汗珠。
“公子,您怎么了?”粉荷连忙蹲下身子将高兴抱在臂弯里,语音哽咽地询问道。
“粉荷,扶我到榻上,盘膝坐好!”高兴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看得粉荷心中一酸,眼睛一红便有泪珠滚落。
粉荷奋起全身的力气将高兴搀扶到榻上,帮他摆出一个无心向天的姿势。
“守好m-n!”高兴只说了一句,便闭上了眼睛,全力运转起体内的《长生诀》来。
一觉察到自己中毒,高兴便用一部分长生真气紧紧护住心脉不让毒素侵蚀,同时他忍痛将手臂上沾染了毒y-o的血r-u削去也是极为正确的做法。
但高兴与yīn池相斗一场,体内真气消耗不少,又必须时时刻刻用真气护住心脉,先前又在街道上兜了两个大圈,这无疑让他的真气消耗得更多,而他又是整整一日未曾进食,此时也几乎到了身体的极限。
虽然不知高兴这么做的意图何在,但粉荷却不敢惊扰高兴,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高兴那苍白的脸,对高兴身上的女装没有丝毫心思关注。
在粉荷焦躁不安中,时间慢慢到了深夜。一根崭新的蜡烛即将燃灭时,高兴突然睁开了眼睛“哇”地吐出一口黑s-鲜血。
“公子,您……”粉荷huā容失s-,连忙扶住高兴,用衣袖为他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泪水簌簌而流。
“粉荷,别哭,我没事了!”高兴笑笑,剧烈地喘息一声后说道。
看着高薪那虽然还有些苍白,但逐渐红润的脸庞,以及那有了一丝往日光彩的眼睛,粉荷高高悬起的心不由放松下来,脸上的泪水却是越来越多。
“公子,我好害怕,害怕你离开我!”粉荷苦着将头埋在高兴的怀中。
高兴张嘴想说什么,却感觉一阵疲惫袭上心头,他再也支持不住便向后跌倒在chu-ng榻上沉沉睡去。
“啊!”没有了高兴的支撑,粉荷也随之扑倒在榻上,温润的小嘴恰巧贴在高兴的下巴上,让粉荷一阵面红耳赤,心如鹿撞。
好半晌,粉荷才平复了羞臊不安的心绪,直起身来,红着脸替高兴褪去衣衫,盖好被子后静静地离去。
一想起高兴身上那带着女子香气的小衣和裙装,粉荷有些吃味之余也不由更加疑hu-,不明白高兴为何要扮作女子。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与公子有了亲密的接触,虽然公子不知道,但粉荷却依然十分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