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刘备说的是屁话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十六章刘备说的是屁话——
萧摩诃不解地看着高兴,高兴扫视了一圈围在周围的北齐军士,大声道:“这些天来,你有很多机会逃走,给我们造成很大的伤害,但你却始终信守承诺,不曾伤害过我方一人,也从未选择逃走,先前更是手下留情,高兴感jī,也甚为钦佩!”
高兴一把抓过士卒拿来的两坛酒,抛给萧摩诃一坛后,直接拍开泥封,大声道:“我敬你是真英雄,真汉子,不愿让你m-ng羞,喝了这坛酒,往事一切作罢,你便回陈国去吧,今后战场上再相遇,高兴定不会手下留情,取尔首级!”
说完,高兴抡起酒坛,稍有些浑浊的酒液直往口中倾倒,洒落的酒液沾湿了他xiōng前的衣襟。
很快,高兴便将一坛酒饮尽,将酒坛高高抛起,砸落在点将台上,摔了个粉碎,高兴背转身形,道:“萧将军,请!”
“将军——”尚不弃与一些将官都焦急地看着高兴,想要说什么,高兴却是一抬手,沉声道:“让路!”
萧摩诃看看那白s-的单薄的身影,再看看怀中的酒坛,脸上神情不住变换,有愤怒,欣喜,敬佩还有失落与羞愧。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众将士们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们的统帅。军人,最是讲求豪勇。高兴一声怒吼震死数名**,生擒萧摩诃的壮举,他们虽为亲见,但也是经历过那场战争。
此时再见高兴堂堂正正击败以武勇出名的萧摩诃,又是如此豪气,加上一月以来高兴虽然训练严格,但却从不恶意体罚他们,训练之余更是对他们关怀有加,他们心中对高兴更是仰慕。
没有人知道,高兴的心里此时在想着什么。
“萧摩诃,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高兴低声地自语了一句,声音很轻很柔,堪比微风的呢喃,没有其他人听见。
想到十几天前,在那浮桥前,那削瘦俊俏的身影,几乎以一人之力便吓退两万**,自己一招落败遭擒,那是何等的英姿。自己本来便是败军之将,十数日来,军营将士虽对我不甚热情,却是十分尊重,没有丝毫的轻慢。先前更是搀扶住自己,未让自己掼落地面,颜面扫地,此时更是放自己安然离去。以如今陈齐争战不休的形式,只要他将自己交给朝廷,那将是一件莫大的功勋,但他的选择却是截然相反,这是何等地xiōng襟气魄。
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敢作敢当,言出必践。如今自己却如同女子一般小气,颓唐失落,患得患失。萧摩诃越想越感觉羞愧,无地自容,对高兴也愈加钦佩敬重。
萧摩诃沉默了片刻,脸上的颓丧失落攸的一收,他猛然拍开酒坛上的泥封,猛抡起酒坛猛灌起来,酒液淋了他一头一脸,滑进了衣领,他却犹如未觉。
萧摩诃一饮而尽,学着高兴将酒坛甩上点将台砸个粉碎,就在众士卒以为他要就此离去时,笑摩诃那高大壮硕的身体却如推金山倒y-柱般朝着高兴跪了下去。
“萧摩诃参见将军,从今以后吾将以将军马首是瞻,追随将军征战沙场,万死不辞,还望将军不弃!”萧摩诃言辞恳切,声音洪亮,身上颓丧的气息也消失不见,只是眼睛深处有着那么一丝伤感。
高兴豁然转身,奔上前来把住萧摩诃的双臂,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大声道:“萧将军,今后能与你这样勇猛绝伦的英雄把酒言欢,高兴求之不得!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盱眙城一团团长!”
“萧团长好!”所有北齐士卒刷的立正站好,在尚不弃的带领下,一同向萧摩诃敬礼。
萧摩诃虽不知团长是个什么官职,但见所有人都想自己行礼问好,心下明白不是小官。不想高兴如此看重自己,萧摩诃心中大是感动,嘴ch-n张了张,想被高兴爽朗高兴的笑声打断。
“今日训练到此结束,大家都回去好生休息,养足精神。明日一战,若是失败,你们等着吃一个月糠吧!”高兴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声音不大,语气也不重。
但在所有士卒听来,却是yīn风阵阵,让他们m-o骨悚然,jī灵灵打了个颤,所有人的身体猛然间又tǐng直了三分,眼中流l-出淡淡的恐惧。
“尚不弃,解散队伍,然后你带些酒r-u来我营帐。”高兴笑着向尚不弃吩咐了一声,便扯着萧摩诃的衣袖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高兴的营帐很大,虽然一个月来,他从未在此停留过一宿,但内里却被整理得很干净,没有一丝尘埃。
高兴一屁股坐在主位上,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却见萧摩诃正有些拘束地站在营帐中央,高兴连忙站起来,歉然地笑着道:“萧将军,快坐下来,你我如今是一家人了,非是公务期间,你随意一些,万莫拘谨。”
萧摩诃依言坐下,只是脸上依然有些不自然。高兴刚想说什么,m-n外传来尚不弃的声音:“报告!”
“进来。”
尚不弃拿着酒r-u大步进来,脚步沉稳,动作利落,看得萧摩诃暗暗点头。
“不弃,坐下吧。”高兴吩咐一声,然后向萧摩诃介绍道:“萧将军,今后应该称呼你一团长,这位是尚不弃,二团团长。”
“尚不弃见过萧团长,今日得见萧团长武艺,尚不弃自愧不如,今后还请你多多指教!”尚不弃站起身来抱拳行礼,严肃的脸上有了些淡淡的笑容。
“尚团长谬赞了,萧某不过有把子天生的力气,莽夫耳。反倒是你,练兵严谨,颇有章法,强过我许多啊,今后还望你不吝赐教!”萧摩诃还礼,赞叹地说道。
“萧将军谦虚了,尚不弃惭愧,那练兵之法全是高将军的功劳,不弃不过是忠实地执行罢了!”尚不弃说着,将目光投向高兴,一脸钦佩。
“不弃,万不可妄自菲薄。我只是说了计划,所有的训练都是你一人负责。这一月来,辛苦你了!”高兴认真地看着尚不弃道,后者刚要说话,高兴抬手一阻道:“不弃,来,咱们敬萧团长一碗,欢迎他加入我们第一旅。”
“是。”尚不弃斟上酒,双手平举,冲萧摩诃示意,说了声请,便一饮而尽。萧摩诃不敢慢待,神s-恭敬地想高兴示意后将碗中的酒水饮尽。
“好,再来!”
高兴有命,尚不弃和萧摩诃自当随从,三人也不说话,连喝三碗,才放下碗,松了口气,萧摩诃拘束的感觉也消去不少。高兴哈哈笑着说了声痛快,看向萧摩诃问道:“萧团长,我看你似是有些心事啊!”
高兴身为超级特工,职业需要,加之本身六识敏锐远超常人,早就注意到萧摩诃眼中那一抹隐忧,此时三人熟络了些才问了出来。
“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如今我归降将军,陈帝知晓,必然会为难我的那些妻妾,可怜她们平白要因我遭罪啊!”萧摩诃脸s-一暗,自嘲地笑笑,端起酒沉闷地喝着。
高兴眉头一皱,将酒碗放在桌子上大声道:“元胤此言差矣。那刘备大耳贼一个,为人最是虚伪,说的尽是屁话,怎做得数?身为男儿大丈夫,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又何谈血战沙场,建功立业,保家卫国?你能对众妻妾们心怀深情,这正证明你是一个热血的汉子,高兴没看错你!”
顿了一下,高兴接着道:“不过元胤你也毋须担忧,我虽然极希望你能降我,却也不想你因为家人之事今后心存愧疚,而对我心怀芥蒂。因此,早在十数天前,我便放出消息,陈将萧摩诃诈降,后杀害几名齐军将领,身受十余创后便消失无踪!如此一来,陈帝当不会怪罪你,反而会褒奖你。至于你的家人,你尽管放心,高某必会寻机将他们平安接来的。”
萧摩诃一怔,然后便jī动地拜谢道:“将军考虑周详,萧摩诃感jī涕零,纵使肝脑涂地也不足以报将军!”
高兴忙起身,将萧摩诃拉起来,拍着他的手臂,微仰着头道:“元胤,以后不要在这么客气了,都是自家兄弟。你这块头,总让我有压力啊。来,快坐下,咱们喝酒。”高兴玩笑了一句,按着萧摩诃坐下。
“是。”萧摩诃答应一声,脸上讪笑几声,眼中的忧虑消失不见。他本就是豪勇过人,酒量自然也是惊人,心中欢愉,与高兴和尚不弃在营帐中喝了个天昏地暗。
当高兴回到家的时候,天s-已经擦黑,高长恭也已经回到了府中,正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
近些时日,前线战事紧迫,又加上盱眙郡流民众多,高长恭十分忙碌,压力巨大,整个人瘦了一圈,让郑氏颇是担忧,不过他却是精神了许多,不想在邺城那般沉闷。
“兴儿,你回来了,吃饭了吗?”郑氏迎上来,温柔地问道。突然,她秀气的眉头一皱,有些疑hu-又有些担忧地问道:“好重的酒气,兴儿,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快些坐下,娘去给你煮醒酒汤!”
高兴笑着拉住郑氏道:“娘,一点酒不碍事的,您不用担心。我不饿,您和爹爹吃了么?”
“你这孩子,瞧你满脸通红,酒气冲天的,也不知喝了多少酒,还是喝些醒酒汤,吃些饭早些歇息吧。”郑氏嗔怒地看了高兴一眼,将他按坐在椅子上,便匆匆出了客厅。
“爹爹,您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担心明日会输给孩儿?”高兴笑着问道。
高长恭一怔,自语一声,“一月之期到了吗,真快啊!”接着他装作不屑地哼了一声道:“老子戎马十数年,怎么可能输给你这m-o头孩子?明日挨了板子,你可不要哭鼻子才好!”
高兴自信地笑道:“爹爹休要太过自信,当心马失前蹄啊!再报告您一个好消息,萧摩诃归降了。”
高长恭举杯喝茶的动作一顿,有些不可置信地道:“当真?”
高兴得意地笑道:“当然,有孩儿出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虽然高兴心x-ng年龄成熟无比,但只要在高长恭和郑氏面前,他都愿做回一个半大的孩子,在父母面前显摆撒娇,这让他感觉一场温馨,异常珍贵。
“哼!莫要高兴地太早。”高长恭不屑地哼了声,低下头喝了口茶,接着叹了口气道:“新近招募的那些豪勇之士要加紧训练了啊,虽然王琳在历阳郡遏制住了陈*军的进攻势头,但圣上还是不放心他这个外人,有淮州刺史在一边牵制,王琳无法全力阻敌啊!”
高兴气愤地道:“爹爹不要太过担忧了,王将军久经官场,深谙进退之道,再者此时乃是关键时刻,一损俱损的道理那淮州刺史当不会不明白吧!”
高长恭摇首叹息道:“政治,总是极其复杂的东西,人心难测,君心更难测啊!”
在这一刻,高长恭突然看上去变得疲惫颓唐,苍老了许多,眼眸深处透着深深的不甘还有一丝愤怒,嘴角的笑容甚是苦涩。
第十七章 预料之中的结果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十七章预料之中的结果——
高兴知道,高长恭虽然拥有正统的皇家血脉,地位尊贵,但他的身份却十分尴尬,只因为他的母亲是一个风月女子,在史书上没有任何记载。虽然他才华横溢,能征惯战,俊秀风流,在六兄弟之间出类拔萃,但却始终得不到先皇的宠爱,只能默默忍受着他人的白眼与嘲讽。
多少年来,高长恭为人处世,处处谦恭礼让,低调非常,但他的堂弟,当今的北齐国主高纬却对他嫉恨非常,无时不刻不在提防着他,想要除之而后快。
高长恭身为高氏皇族嫡亲,如今却沦落到做一个小郡城内史的的地步,生命更是由不得自己做主,这是多么可悲与憋屈。
看着高长恭那明显苍老,疲惫而又无奈的脸庞,高兴心中暗道:“历史上,你是个英雄,待人宽厚仁和且志向远大,对北齐更是忠贞不渝,但你的结局却是那样的无奈而又悲怆的,常让人扼腕叹息。我是专程来踹历史轱辘的,定会改变你的命运!”
“爹爹,车道山前必有路,您发愁也是无用。还是早些歇息,养足精神才是正理,孩儿可不想被人说是胜之不武。”高兴站起身,俊脸上透着强大的自信。
“好小子,恁的自信?我这就去休息,明日看你如何胜我?”高长恭眼睛一瞪,站起身来就走。
高兴一脸笑意地目送高长恭离去后,正要下去休息,郑氏已经端着醒酒汤前来。
看着郑氏担心、关切,还略有些责备的眼神,高兴心头温暖而熨帖,一片温馨。高兴将醒酒汤一口气喝完,对郑氏道了晚安劝她下去休息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高兴没有睡觉,照例盘膝坐在chu-ng榻上修炼起来。他通常是用修炼来替代睡觉的,昨夜却是因为这一阵太过劳累,身体和精神都需要彻底休息和放松。
今日一战,高兴看起来尤有余力,赢得异常轻松,实际不然,他已经爆发出了自己所有的潜力。
萧摩诃身为将军,实际上擅长的还是兵器,最出s-的是飞镖。但白天他与高兴比斗,因为场地的限制,更因为高兴刻意为之,萧摩诃的飞镖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杀手,不一定是高手,但他却可以杀死高手。高兴是经受过训练的超级特工,更是一名优秀的杀手。他所掌握的搏击技能,无不是为杀人而服务。十数年血与火的职业生涯,高兴拥有极其丰富地战斗经验,更有非常敏锐的搏杀触觉。
萧摩诃归陈心切,浮桥一役本就心存不服,对这场战争甚是焦急,高兴看上去明显是个孩子,这就让他从骨子里有了淡淡的轻视。高兴正是利用了萧摩诃如此心里,不断地游斗,撩拨萧摩诃,耗费其气力,并最终抓住机会一击制胜。
北风吹,战鼓擂。
盱眙城外军营,鼓声隆隆,旌旗招展,一派肃杀之气。昨日早已高兴命人搭好了两座高台,相对四百米而立。高兴和高长恭分别立于一座高台上,脸s-严肃,遥遥相望。
高台下,两方与战的三千多士兵都齐整肃杀地站得笔直,手中去了利刃的长枪紧紧攥着,高兴方的士卒手臂上缠着一缕白麻。随着沉闷而富有节奏的鼓声,所有人的热血渐渐被点燃,他们的眼中慢慢涌起jī动热切的血丝,淡淡的煞气一点点从骨子中jī发出来。
仔细看去,就会发现高长恭一方士卒的眼中,透着淡淡的杀气与怒气。这盖因高兴之过,何解?羡慕嫉妒恨,人之常情。换了英名在外的兰陵王作统帅,那些士卒是非常高兴的,兰陵王为人宽和,爱兵如子,是士卒们的福音。
话说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高长恭所部正兴奋生活美满时,却得知高兴所部天天吃着大鱼大r-u,偶有小酒享受,这心里哪能平衡?问询高长恭,始才得知这酒r-u是高兴出的钱,不在财政预算中。高长恭所部仰天长叹无奈之时,心中对于高兴所部则更是积攒了不少怨恨。
一月过去,两千人每天一顿r-u食,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奢侈的,耗费极其巨大,但高兴却是毫不在乎,盖因买单的都是那些大地主大富豪们。如此做也是非常值得的,且看高兴所部的将士们一个个膀大腰圆,神完气足的样子就要远超高长恭所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一副健壮的身体,如何经受艰苦的训练,又如何能让战力有迅速的提升?
突然,高长恭方本是缓慢的鼓声攸的加快了节奏,一下一下如同敲击在人的心脏,让人不自觉地紧张起来。高兴知道,这是高长恭将要发起进攻的讯号。
“出击。”高兴头也不回,严肃地道。
“是。”传令官应了一声,接着便听见高兴方的鼓声也发生了变化。
“战——”尚不弃震天的怒吼声远远传开。
“战!战!战!”高兴所部尽皆冲天怒吼起来,声l-ng直冲霄汉。他们将无头长枪斜抱怀中,慢慢移动起来。随着他们缓慢地向前移动,一股强大的气势散发出来,并慢慢增强,缓缓bī向高长恭所部。
“冲锋。”两方士卒相距还剩一百米时,高兴淡淡地道。
鼓声再变,密如骤雨。
“杀啊——”尚不弃大吼着,所有高兴方士卒跟相附和,震天的喊杀声中夹杂着磅礴的杀气。高兴部慢慢开始加速,步伐齐整,丝毫不见散lu-n。
高兴部士卒虽然奔跑冲锋,但整个队伍却是如同一个整体般,十分整齐,士卒们啪啪的脚步声准确地踩踏在鼓点上,鼓声壮人势,士气借鼓声。
“枪!”就在两方相距二十米时,尚不弃大吼道。所有高兴方士卒将手中的长枪“唰”的一声放下来,枪尖冲着敌人,枪尾夹在腋下,双手紧紧攥着枪身。
“刺!”两军相遇的刹那,尚不弃大喝,声音冰冷刺骨。
“杀!”高兴部齐喝一声,杀气盈天,士气在刹那间提升到巅峰。
“噗噗……”“啊啊……”连续密集的声音响起,一个照面,高长恭部前列的士卒便被高兴部士卒冲撞出去,惨叫声连成一片。
冲锋刺击,如此简单的动作,在高兴的要求下,所有士卒从开始的一天一千多遍到如今的三千遍,这个动作早已融入了他们的身体,他们的灵魂。因此只是一个照面,高兴所部的士卒就将高长恭所部士卒撞了个人仰马翻,阵型正中开了个大缺口。
突进了十米左右,高兴所部前冲的势头才被遏制,两方陷入了h-n战。
高长恭锁着眉头,迅速下达了包抄挤压的命令。随着传令官传令,旗语与鼓声的变换,高长恭所部迅速灵活地变换阵型。高长恭部放缓脚步,中部缓缓后退,两侧向上压进,相互间紧紧靠拢排成密集阵型,时间不长,高兴部便被高长恭部包围并向中间挤压蚕食。
虽然如此压缩高兴部,使他们没有多少活动空间,但高长恭发现,己方士卒倒下的速度依旧远远超过对方。己方的士卒,不仅士气不如人,出手的速度与身体的强悍程度也逊s-不少。
“突。”高兴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随着鼓声旗号,被包围的高兴部霎时散开,以营为单位,化为六个锋矢向六个方向突进。
以点破面,很快,高长恭所部的包围圈便被高兴部扎破隔断。
“绞。”
随着高兴的命令,高兴部士卒六个锋矢相互间迅速合围,将高长恭部分割成几部分,慢慢蚕食绞杀起来。
高长恭沉着脸,不断地下达着命令,却始终无法有效地遏制住高兴部的杀伤。随着僵持时间的延续,双方士卒h-n战在一起,高长恭部的兵将指挥调度变得越发困难,反观高兴部却是不然,一个个小团体相互之间相互配合默契有度,飞速地围剿着高长恭部。
当看到己方已有二分之一士卒立于战圈之外,而高兴部却只有三分之一时,高长恭叹息地摇摇头,也不说话,径自下了高台向点将台走去。
开战前,高兴便与高长恭协定,凡是被击倒的士卒就视为丧失了战斗力,自动出局,如若有人违反,军法处置。
果然,时间不长,高长恭部便被高兴部尽数击倒,而他们倒地出局的人只有三分之二。
“咚咚咚”震天的鼓声自点将台响起,所有士卒迅速集合。只是一通半鼓,高兴部两千名兵将便以集合完毕,而高长恭部却用了两通半。明显的差距让高长恭在羞愧的同时,对高兴训兵的方法更是好奇起来。
“报告将军,第一旅已完成任务,所有士卒集合完毕,请您指示。”鼓声收歇,尚不弃站在对手大声禀报着,他的脸s-虽然依旧没有多少表情,但眼中湛然的光芒和微微颤抖的声音显示着他内心的jī动与兴奋。
高兴走上台前,扫视着下方满脸jī动兴奋的士卒们,轻轻点了点头,大声道:“稍息。”
“是!”
“稍息。”
“唰。”随着尚不弃的命令,所有高兴部的士卒身体瞬间tǐng得笔直,眼神直视前方,一脸严肃,那整齐的动作让人侧目不已。
“爹爹。”高兴退到高长恭身后。
高长恭嗯了一声,走上前,沉着脸,威严地扫视了众士卒一眼后,才看着高兴部的士卒们缓缓道:“将士们,自我来到这盱眙城,已经一个月了。今日的战斗,我输了,但是我很高兴,也很欣慰。无论是胜方还是败方,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你们便能够成长到如此地步,我大齐有望啊,陈*军何足惧!”
高长恭顿了顿后接着大声道:“陈*军无耻,无故进攻我大齐,将我们和平的生活破坏殆尽。长江沿岸已有十数郡县沦落贼寇之手,害得无数同胞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短短的一个月中,盱眙城便涌进超过十万难民,他们需要你们的护卫,我们的家园,更需要你们的捍卫!从今日起,所有盱眙郡内,无论是原守军,还是新近招募的豪勇,尽归高兴统辖训练,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可以成为我大齐最精锐的战士,成为我大齐最勇猛伟大的英雄,重现神武皇帝的神威!”
“神武,神武!”所有将士的jī情再次被点燃,双目通红,高举手中的兵器,嘶声大吼着。
第十八章 阳平求援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十八章阳平求援——
七月中旬的淮南已经十分ch-o湿闷热,却是蚊子的最爱,而在夜间的草丛里它们更是猖獗。
尚不弃紧紧地趴在地面上,眉头不住轻颤,身上各处传来的瘙痒和耳边蚊子嗡嗡的名叫,让他这个铁汉难耐非常,心情也有些浮躁,但他却不敢有丝毫动作。
看着身前那紧贴在地面上纹丝不动,对肆虐的蚊子似乎毫无所觉,还有些瘦弱单薄的身影,尚不弃心中一阵羞愧。
从小,尚不弃就渴望成为一名勇敢坚强,优秀的军人。在盱眙城中三年,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优秀的军人。但是自从遇见了面前的少年,尚不弃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自己距离一名优秀的军人所欠缺的是多么巨大。
少年虽然身份高贵,看起来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但他却更是一名十分优秀的军人。
尚不弃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天自己与十个大汉一起,在少年的手中连十招都未走过,就败下阵来。少年看上去虽然只有十三四岁,一脸稚气,漂亮的像个女郎,但在战斗中他所爆发出来的那磅礴浩瀚的煞气与杀气,他那战斗中冰冷得能将人冻结的眼神,都让自己胆寒战栗。尚不弃十分好奇,更是震惊,那庞大的杀气,需要多少次残酷的战争与杀戮才能够积累才能具有的。
是少年,让自己明白了一个军人的职责,他独特新奇的训练方式,对待士卒的赏罚分明,杀伐果断的做事风格,无不让自己佩服。石梁城外,他只凭区区一人,一声怒吼,便能将两万陈*军吓退,生擒萧摩诃,最后更是为他降服,此等英雄事迹,盱眙士卒谁人不钦佩?即便声名久远的巴陵王都对他赞叹有加。
一个月,名声赫赫的兰陵王高长恭败于少年之手,身临其境的尚不弃更清楚少年那奇异的编制,曾今看似无聊枯燥的训练,在争斗中起到了多么巨大的作用。
尚不弃时常感叹,老天让自己遇到了高兴,这个改变他一身命运的人。三个月的时间,高兴向他诠释了什么才是合格优秀的军人,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合格优秀的军人。
想到此,尚不弃原本有些浮躁的心神渐渐平复下来,忘记了身上传来的瘙痒,屏蔽了蚊子嘈杂的聒噪声,他的眼神渐渐锐利坚定起来,紧紧地盯着远方一百米处的陈*军大营。
原本一动不动伏在那里地高兴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如既往的一脸微笑,眼中也是带着笑,看着尚不弃轻轻点了点头后又转了过去。
这是赞赏。尚不弃心中bō澜乍起,自心底涌出一股热流,刹那间,他浑身的血液渐渐灼热沸腾,浑身充满了力量,区区蚊虫的叮咬再也无法干扰他。
当启明星自东方升起时,高兴的身体才轻轻动了动,轻声说道:“撤!”
尚不弃没做声,浑身肌r-u瞬间绷紧,小心翼翼地掉转身形,匍匐着,如同蛇一般飞速向远方移动。
高兴再次看了陈*军大营一眼后,便不再停留,熟练敏捷地蜿蜒匍匐前进,很快便追上了尚不弃。
两人憋了一口气,直潜行出五百米才从地上站起身来,没有言语,高兴做了个手势,两人迅速提起身形,踏着灵巧的步子,迅速向远方奔去。
“谁?”
高兴和尚不弃一口气奔出二十里地,来到一处树林前才停了下来,两人刚准备进入,便听见一声警惕,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传来,接着便听见哗啦啦一阵响声后,十数个身穿黑s-紧身衣服地汉子,自树林中奔将出来,迅速将两人围住,眼神森冷地看着高兴二人。他们手中的弩箭早已上弦,透着森冷寒光的箭矢将高兴两人浑身笼罩起来,浓烈的杀气让人背脊汗m-o直竖。
“是我。”高兴淡淡地道。
“将军。”高兴正对面那人脸上一喜,叫了声,同时一挥手,众黑衣人都将手中的弩箭收起来,立正站好。
高兴嗯了声,赞道:“智深,不错,反应蛮快的。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再考虑考虑,跟着你爹学手艺吧,战场是很危险的。”
“不,将军,那些只是奇技y-n巧。男儿大丈夫,就该马革裹尸,征战沙场,您别再劝我了!”那人约莫二十来岁,面貌虽普通,但却是一脸刚毅,眸子中透着灼灼的精光,十分坚毅果决。
高兴郑重地道:“智深,我告诉你多少次了,那些是科学,不是奇技y-n巧。你爹那样的手艺人,虽然地位低下,为读书人所瞧不起,但正是有了他们,我们的生活才会舒适,社会才会进步。在我眼中,他们比那些个自命清高的儒生,整日只知道吃斋念佛,愚n-ng百信的所谓得道高僧强上百倍,是我们应该敬佩尊重的人。”
“不,我讨厌墨线和刨huā的味道,即便我有鲁班大师的本事又如何,还不是一个身份地位的匠人?小莲之所以跟了别人,我却对此无能为力,不就是因为我出身寒微,无权无势吗?我要跟着将军征战沙场,创立功勋,光宗耀祖,这也是我爹希望的。”青年倔强地摇着头。
高兴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哎,可惜了你的天赋啊,以后你会明白的。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再多言,但你要记住,你爹只有你一个儿子,我的兵也只有一个叫鲁智深。”高兴说着,用力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后便走进了树林。
鲁智深一脸感动地目送着高兴走进树林,jīd-ng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三个月前,他还是一个惫赖的游手好闲的不孝子,整日流连赌馆妓寨,如同行尸走r-u一般堕落街头,让鲁平伤透了心。三个月后,他却成为了盱眙最精锐的骑兵大队的一个班长。
自从眼睁睁看着妻子被抢去,自己却无能无力后,鲁智深便觉得自己的生命失去了s-彩。他恨那尸位素餐的官吏,他恨鲁平,没有给他一个风光的出身,他更恨自己,软弱无能,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他恨世上的一切。从此,他的世界便没有了光彩,除了赌博喝酒逛窑子,他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
那一天,在整个盱眙郡横行无忌的八爷,就那么轻松地被高兴击败,灰溜溜的走了,自己也被送入了军营。当时的鲁智深更认为那是地狱,高兴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他简直比盱眙县令的爪牙秦八八爷还要残暴可怕。
顶着太阳站军姿,在初次乍到的鲁智深看来,那岂止是折磨,简直就是非人的酷刑。他很是“顽强”地违反了军令,尚不弃毫不客气,当天就让他与狗为伍,共进晚餐。一连数日,鲁智深都悲剧地与狗同食。那时,他恨透了高兴,身体与精神都承受着无与伦比的折磨。
几天后,盱眙县令倒台了,嚣张不可一世的秦八爷被杀了头。当得知消息的那一刻,鲁智深哭了,内心深处压抑了多少年的愤火与屈辱统统宣泄了出来。曾今,那县令正是帮着内史儿子抢夺他妻子的人,如今高兴父子查办了县令,等于帮他报了仇,他心中对高兴父子很是感jī。
鲁智深之所以堕落于斯,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便是他那妻子的刺jī。一次鲁智深在街上遇到那女子,兴奋地前去相认,不想那女子却是对自己当前的生活甚是满意,更是说该早些遇到内史公子。
为了不与狗争食,鲁智深屈服了,开始认真地参与训练。慢慢地,他认识到自己曾今的错误,将心中的恨与愤全部转嫁到训练中来,玩命地训练。他要出人头地,他要光宗耀祖。
五月末,鲁智深通过了高兴的考核,成为了骑兵中的一员,并且因为出s-地完成了训练任务而担任了班长。
此次,鲁智深更是跟随高兴秘密出了盱眙城,前来阳平郡帮助王琳抵抗陈*军。
陈*军将北齐长江沿岸的据点全部拔出后,便放缓了攻势,稳扎稳打,步步推进,同时采取怀柔手段,融合消化被占领的地区。
正因为如此,前来围攻阳平的陈*军只有三万,王琳凭借着城中原本的五千守军和自己的五千残兵共计一万人,汇合城中的百姓的力量,才勉强坚守住阳平郡近三个月不失。
王琳的求援信如同雪片一般发往帝都邺城,但朝廷派来的援军却不见踪影,身侧淮州刺史还总是托他后tuǐ。三日前,万般无奈地王琳只得向不远的盱眙求助。
第十九章 破处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十九章破处——
“将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高兴和尚不弃二人进入树林,尚不弃才低声问道。
“派出一个连的侦察兵,以班为单位,密切注意敌情,随时向我汇报陈*军动向。”高兴吩咐道。
“是。”尚不弃领命而去,高兴则继续深入树林。
“将军。”
近千名身着黑衣劲装本是坐在地上的汉子见到高兴前来,都迅速站起来,立正站好,行礼道。
高兴笑着道:“大家不用多礼,都坐下继续歇息吧,自打从盱眙城秘密出发,兜了个大圈子,绕到敌人身后,近千里的即行迂回,咱们还没好好歇息过呢。”说着,他自己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将军,才千里路,与咱们平日的训练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个普通士卒,二十岁出头,长得虎头虎脑,非常壮硕。
“嘿,狗娃子,既然你这么精神,那等咱们回到盱眙城后我给你开个小灶吧,保证让你满意!”高兴戏谑地看着那青年。
“对,对,将军,就该如此。”
“狗娃子精力实在旺盛,每天都给自己加训,还经常硬bī着较力。”
“是啊,狗娃子对于没能入选特种兵一直耿耿于怀,他一直叫嚣着要与特种兵比试,要证明自己给将军看呢!”
“是吗?”高兴好奇地问道,盯着名叫狗娃子的那青年。
狗娃子却是一下楞住,不知该如何回答,只知道看着高兴。
“狗娃子,快告诉将军你的想法,你不是一直都想证明自己吗?”
“快啊!”其他士卒都急切地提醒着。
狗娃子脸s-一下涨得通红,眉头皱着,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看着众人的眼神既是焦急又是无奈。高兴还注意到,在他的眼眸深处有着那么一丝渴望的火热。
“姚忠!”高兴突然大喝一声。
“到!”狗娃子一个jī灵,从地上站起来,一个立正站好,身子tǐng得如同标枪一般笔直。
“说出你的想法。”高兴看着他淡淡的问道。
“将军,我……”姚忠即狗娃子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出口。
高兴眼睛一瞪,怒骂道:“婆婆妈妈,哪里有个军人的模样,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一边做俯卧撑去,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是。”姚忠应了一声,走到一边执行起命令来。
“将军,狗娃子各项训练成绩都很好,您怎么不让他进入特种大队呢?”一个士卒凑到高兴面前,轻声问道,看着高兴的目光满是崇敬,却是没有畏惧。
高兴瞥了眼正卖力做着俯卧撑地姚忠,才缓缓地说道:“武绍,你们这一千兄弟,无不是整个盱眙两万正规军中的佼佼者,比起那些特种兵差距其实并不大,你们有没有怪我没有让你们加入特种大队呢?”
先前问话的那人即是武绍,忙摇头答道:“如今我们衣食无忧,又能与将军征战沙场,早已心满意足。若不是将军,我等早已饿死街头,感jī都来不及,哪里还敢怪罪于您!”他的眼中充满了感动,只是在眼眸深处却有着一丝淡淡的失落。
高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再扫视了周围近千脸s-暗淡的士卒一眼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这里的所有人都因为没有进入特种大队而失落,因为那不仅代表着升官发财,更意味着军人的荣耀。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们能上进我很高兴也很欣慰。”
众人沉默,除了风吹树叶簌簌的声音,只有高兴温和的声音。
“两个月前,我从两万士卒中甄选出一千五百人特训,两个月后,四百名未完成训练任务的士卒被刷掉,一百名出s-者进入特种大队,你们剩下的一千人被整编为骑兵团。”
“两个月来,你们tǐng过了严格而残酷的训练,通过了层层考验,在我心中你们与特种大队一样,是我最优秀的士兵,更是与我一同征战的兄弟。你们是盱眙城的英雄,是我们家园的守护神,是这世界上最可爱的人!”高兴的语气赤诚,看着众士卒的目光尽是赞赏。
众士卒心中感动,全都jī动地看着高兴,眼中的目光分外灼热。就连正做着俯卧撑地姚忠都停顿了下,才接着做起来。
“你们和特种兵以及盱眙城的普通士卒一样,都是军人,你们的职责都是保家卫国,区别只在你们所擅长的方向和执行的任务不同。你们是我高兴的兵,是我的骄傲,无须再介怀此事!”
高兴突然话锋一转,语气郑重地道:“此次我们前来阳平,只为解除阳平之困,协助王琳将军抵抗陈*军,这将是你们的第一场正式的战斗。有战争就会有死亡,但我希望所有兄弟都能紧紧跟在我的身后回归盱眙城,一个都不能少!”
“将军!”众人动情地呼喊着,声音哽咽着,浓浓的兄弟情义弥漫在这一片小树林。
两个月里,高兴与他们同食共寝,一起参与训练。训练时,高兴总是身先士卒,为他们起着表率作用,这也是他们能够坚持下来那在外人看来完全是非人的虐待式的训练。
训练时,高兴非常严肃严格,甚至是冷酷无情,但在sī下里,他却是温和亲切,丝毫没有架子,与众人打成一片。高兴能清楚地叫出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详细地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家庭状况。
他们许多人祖祖辈辈都是平民百姓,没有文化,大多数人连自己的名姓都写不出,高兴为他们请来教书先生,教他们读书习字,满足了他们内心深处渴求已久的愿望。
高兴不仅是他们的将军,是他们的老师,是他们的兄弟,更是他们恩人,他们崇拜的偶像。他们敬重他,仰慕他,感jī他,可以为他而生,也可以为他而死。
“将军,我想通了。”正在这时,姚忠走上前来道。
“哦?说来听听。”高兴笑道。
“以前我想做一名特种兵,但现在我不想了。”姚忠答道。高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我是一名军人,我的职责应该是坚决地服从将军的命令,认真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守护我们的家园,而不是肤浅地争名夺利。我错了,请将军责罚。”姚忠身体站得笔直,一脸坦然。
“好,好。”高兴站起身来,拍了拍姚忠的肩膀,目光坚定地看着他道:“姚忠,我相信你将会是我手中最为出s-的骑兵。”
“将军,高娃子定不负你所望,您就拭目以待吧!”姚忠大声道,声音中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高兴轻轻一笑道:“好了,快坐下休息一阵吧,天亮了还有任务呢。这一夜,想必有那些可恶的蚊子sāo扰,你们都没怎么休息好吧!”
刚坐下来的狗娃子咧嘴一笑道:“将军,区区蚊子,就当是磨练我们的意志品质了。再说就咱这健壮如牛的身子,血量充足,定能将蚊子撑死的!”
高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笑骂道:“你个狗娃子,平日里话最多的就是你,刚才叫你说的时候却是扭扭捏捏,活像个女郎。此时怎么又活过来了,果真是精力旺盛啊。等回去后我一定给你加训,我的训练手段可还多着呢,一定让你健如猛虎。”
“不不不,将军,您饶了我吧!”姚忠连忙摆手,迅速向后退了一段距离。高兴那一套残酷的训练,虽然他们顽强地坚持了下来,但每每想起来还是感觉心惊胆战,m-o骨悚然。
其他士卒都哈哈大笑起来,将林中休憩的飞鸟惊起了一片。
淮南多丘陵,此时多未被开发,正好让高兴等人藏身。
一大早,高兴便率领着一千骑兵,沿着小路,小心翼翼地来到距离陈*军大营五十里处,埋伏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坡后,静静地等待着。
火红的太阳早已升起,虽然还不到正午,但灼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腾腾的水汽蒸发出来,湿热难耐。一千骑士却是毫无所觉一般,静静地站在坐骑身边,严肃而警惕地看着前方的高兴。
高兴手上正举着一只单筒望远镜向远方观察着。这望远镜还是前不久高兴赶制的,就是以备战争的需要。因为工艺还比较落后,所以这只望远镜还较为粗糙,只能看清五百米外的景物。
当高长恭第一次见到望远镜时,直接惊得变了脸s。即便是一个稍微具有军事素养的人,都知道此物对于战争的作用,更不必说能征惯战的高长恭了。高长恭千叮咛万嘱咐,要求高兴一定要保管好望远镜的秘密。
当高长恭问及此物出处时,高兴只说偶然所得,却未说自己乃是专业人士,区区望远镜算不得什么。
比如说他身后这一千骑兵,清一s-的高头大马,产自契丹。乃是叶瑾huā了大力气,偷偷从营州来的商人手中收购的,那昂贵的价格让高兴都一阵r-u疼。马不是重点,也不是马背上的高桥马鞍,双马镫以及四蹄上的马蹄铁,而是马鞍上悬挂着的弩箭与长弓。
高兴与鲁平一同改良制造了诸葛弩,使其sh-程大大提高,杀伤力更是巨大。同时,高兴还将成吉思汗欧亚大陆的复合弓制造出来,一千骑兵人手一张。
“顺之,消息可靠吗?”高兴淡淡地问道。
“绝对可靠,本帮的成员早就密切监视这一片了,陈*军运粮军每次都从此处经过的。监视的人只是路上流l-ng的乞丐,逃难的平民,陈*军不会为难他们,更不会怀疑他们。”说话之人是个少年,站在高兴身后一米处,一身麻衣,上面补着许多补丁,蓬头垢面,赤着的双脚上满是污渍,活脱脱一个乞丐。
如果你这么认为,却是大错特错。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张顺之,不仅是丐帮的骨干成员,也是副帮主。三个月过去,他长高了一个头,身子也壮硕了许多,一双眸子中精光灼灼,气息沉凝稳重,绝不是一般的乞丐。
早在高兴将盱眙郡的地主们斗垮后,张顺之便接到了高兴的任务,密切关注淮南的各种情况,尤其是陈*军动向,更要重点关注。
“嗯。”高兴轻嗯了声,继续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数百米外的道路。突然,高兴眼睛一亮,低声道:“来了。”
众人心神一凛,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向远处看去。果然,一行数千人的队伍迤逦而行,在他们之间数百辆马车,上面装着鼓鼓囊囊的东西。
高兴紧紧地盯着接近的陈*军,低声说道:“今日乃是你们的破ch-之战,都小心些,不要来个出师未捷身先死,老子可没空为你们泪满襟!”
众士卒闻之紧张的神情一送,想要说什么,却又生怕惊扰到了陈*军,只得强忍住,但看向高兴的目光则更是尊敬与火热。
第二十章 砍瓜切菜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二十章砍瓜切菜——
这一行陈*军约莫两千人,清一s-的步卒,押着满满当当数百车的物资缓慢的沿着官道行走着。
烈日当头,闷热难当,大多数陈*军士卒身上的盔甲早已松散,不住地用衣襟扇着风,以汲取微小的凉意。他们一个个脸上都充满了无奈与不情愿,一些士卒们的抱怨声更是远远地传了来。
领头的将军约莫四十来岁,看面相倒是沉稳,一脸严肃。只是这天气实在难捱,他的眉头紧紧皱着,不住地mō着额头上的汗水,还不时抬头眯起眼睛看看天空中那兀自燃烧着的太阳。
“将军,已经到了正午,您看是不是停下休息一下,再赶路吧!”一个偏将自队伍后方打马走上前来,拱手道。
那将军眉头皱得更紧,有些担忧地道:“此地丘陵众多,万一敌人埋伏,我们如何抵挡?命令所有人都警惕起来,以防万一。”
那偏将脸上一苦,用袖子使劲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看了四周一眼后怀疑地道:“将军是不是多虑了,此处荒郊野外的,前方又有皇刺史封锁,敌人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再说这条路我们走了十数回,从未出过任何差错啊!”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今日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领头的将军皱着眉,严肃地道,不住地打量着周围的地势。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派人探查一下周围吧。”偏将点头道:“来人,到周围搜索一番,仔细一点。”
十几个兵将领命,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周围分散搜寻。
“将军。”眼看着有两名陈*军士卒向己方前来,相距不过百来米,尚不弃不由有些担忧。
高兴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沉住气静观其变。
那两名陈*军士卒一个年长,一个年轻,来到土坡前十数米便停步不前,两人的交谈声也清楚地传进了高兴等人的耳中。
“你说张将军也真是的,每回都是这般小心,前怕狼后怕虎的没有一点魄力。这大热的天,就算是猛兽都不愿出来受罪,更不必说齐国那些贪图享乐的胡兵了。”那青年抱怨道。
“就是,他骑着马倒无所谓,可怜我们这些小卒子,仅靠着两条r-utuǐ,千里跋涉,老子这脚底板上怕是都有好几个水泡了,***!”年长者同样是满腹牢sāo。
“谁说不是呢?这王琳可真是顽强,都三个月了,还支撑着。这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我们还要受多少罪啊!”青年感慨地道。
“嘿,估计快了吧。哎,这么热地天,老子居然还想撒ni-o,***!”年长者咒骂着,接着高兴众人便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哗哗的流水声传来。
“嗯,走吧,回去复命!”那年长者舒爽地呼了口气道。
“王哥,这不好吧,还没仔细查看呢,将军会不会怪罪!”那年轻人迟疑地道。
“不用了。”年长者摆了摆手就向回走。
“可是这土坡后应该可以藏人的吧。”
年长者停下脚步,呵呵笑着道:“曹小子,你还是从军的时间短,经验少啊!”
老者顿了顿,走上前来,指着土坡解释道:“你看,这土坡并不高大,离官道又近,如果有埋伏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就算有埋伏,只凭这么点大小,顶多藏个千把人。我们两千对一千,有什么可担忧的?再说,你看这土坡附近,既无密集的脚印,也无新土,必然无人来过,咱们快回去吧!”
青年恍然道:“是这样啊,还是王哥你厉害啊,不经意间就查出了这么多东西。”
年长者哈哈笑着,颇有些得意地道:“我也算是队伍中的老大哥了,好好跟着我,你会学会很多的。”
“那是,那是。”青年一个劲地应声,两人已经走远,声音也渐不可闻。
张顺之转头看了尚不弃一眼,后者也正看向他,两人面面相觑,实在是不知该怎样形容心中的感受。兴奋,那是必须的,行踪未暴l-,就意味着此次行动成功的可能将会很大。无语,为那王哥自以为是的愚蠢而无奈好笑。
“准备。”高兴低沉短促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所有人脸s-一肃,包括张顺之在内,都迅速跨上了身边的马背,紧紧勒住马缰,双目死死地盯着突破侧面的空地。
探查敌情的陈*军士卒很快都回归了队伍,禀报了一切安全的讯息,那偏将心头大是舒了口气,看向领头的将军,问道:“将军,您看?”
那领头的将军依旧愁眉紧锁,一脸犹疑地转身向身后的士卒们看去。待看见众人都是大汗淋漓,一脸辛苦,许多人的嘴ch-n已经干裂,众人无不渴求地看着自己,他也不禁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是真的错了。
再次打量了下周围,那领头的将领叹了口气道:“休息一个时辰再行赶路,但必须有轮值的士卒,警戒四周,防备敌人突袭。”
众士卒一听,不由大喜着欢呼着,直呼将军英明,那将军见众士卒如此,心中的担忧也少了许多,在亲兵的搀扶下下得马来,结果偏将递来的水囊,坐在地上喝起水来。
这将领喝了水,心头一片舒泰,正要将水囊递还回去,突然感觉到大地轻微地震颤起来。他脸s-剧变,循声望去,便见一道黑s-的洪流,正飞速地向着自己一行本来。
“敌袭,敌袭!”那将领一下子从地上蹦将起来,失声惊呼道。他飞速地爬上马背,大声呼喊着整理队伍。
众陈*军士卒正享受着水的清凉,突然听见长官的呼喝,不由一愣,待反应过来,想要穿戴脱下的甲衣,寻找自己的兵器时,那黑s-的洪流已经奔到了近前。
那股黑s-洪流,为首一人身上披着一件血红的披风,骏马飞速的奔驰将他的披风吹动得高高扬起,他脸上罩着一个青铜制成的獠牙面具,狰狞可怖。在他手中握着一杆黑漆漆的长枪,枪尖在阳光的照sh-下泛着森然寒光,一股浓烈的杀伐之气远远传来。
此人正是高兴,民间传说,兰陵王高长恭因为相貌英俊柔美,缺乏威慑力,故在战场上总是戴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高兴之貌比之其父,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时他还不想过早地暴l-身份,因此便用面具将自己的面貌隐藏起来。
在高兴身后,近一千黑衣骑兵紧紧跟相随,排成一个具有强劲突破力的锋矢阵形。众骑兵一只手抓着缰绳,另一手中则平端着一把劲弩,弩箭上泛着森森寒光。他们各个脸s-肃然,眼中跳跃着兴奋的火huā。
“sh-!”距离陈*军还有六十米,头戴青铜面具的高兴冰冷短促的声音响起。
接着便听见一片密集地机簧声响起,“咻咻”密如细雨的弩箭划破空气,如同靓丽的寒星,直奔众陈*军而来。
“啊——”众陈*军霎时惊恐地大叫起来,所有人第一反应便是躲避,然而六十米的距离,加上骏马奔驰带来的惯x-ng,弩箭具备了最大的速度,也拥有了最佳的杀伤力,他们又哪里躲得开?
哭嚎声,惨叫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一轮弩箭过后,两千陈*军便倒下了五百人。高兴改进后的弩箭sh-程可达八十米,sh-速更为迅猛,力量也愈发强劲。尖锐锋利的弩箭,贯穿了陈*军士卒们的身体,带出片片血huā,泼洒在大地上,只是瞬间就将大地染红,在炽热的阳光的照sh-下,是那样的刺目。
“不要慌lu-n!用辎重车辆做掩体,快速向我集结!”陈*军的将领大声呼喝着,整理集中士卒。
然而不着衣甲,手中无有兵刃,阵形散lu-n,惶恐奔躲逃跑的陈*军在密集连成片的弩箭下,就如同脱光了衣服的少女,毫无反抗之力,任人施为。
“sh。”一轮弩箭sh-完,高兴众人已经奔至陈*军前四十米处,高兴再次下达了sh-击的命令。
所有骑兵迅速将弩挂回马鞍,同时将另一只弩取在手中。当他们奔到陈*军面前三十米时,第二轮箭雨完毕,又有三百人就此永远失去了呼吸的资格。
“杀!”高兴大喝一声,如同平地惊雷,手中长枪一抖,挽了个枪huā,直奔那陈*军将领而去。
“杀!”众骑兵也大喝着,一片“呛啷”声后,他们都自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雪亮钢刀。刀身长约一米,刀尖处略宽,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
“嘿!”高兴一马当先,锋锐的枪尖如同蟒蛇吐信一般迅捷,一点寒星闪过,一声惨叫,高兴面前的一名陈*军便软软倒了下去,他手中的兵器还高高举着,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和浓浓的不甘。
经过三个多月的修炼,高兴的《长生诀》已经突破到第三层。整日与一众士卒训练,他的身体壮硕了不少,r-u体力量也颇有长进。前世他是在死人堆中打滚的人,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笑佛魔手,战斗经验之丰富,岂是这些惶恐失策的小兵所能比拟?高兴过处,陈*军士卒尽皆倒下,无有一合之将,一时间气势无两,威风八面。
齐军将士,在高兴的率领下,齐军士气如虹,嗷嗷叫着,犹如下山的猛虎,携着无匹的气势,直接扑进陈*军阵营中。慌lu-n的陈*军早已胆寒,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防御,如同一层薄纸一般被高兴撕裂刺破。
任凭那陈*军将领怎样呼喝,陈*军士卒们也只知道惊慌失措地逃跑,将整个阵形冲散,踩踏挤压,使得高兴突进的速度更加迅捷。每一次亮光闪过,就会带起一抹y-n丽的血s-,凄然而瑰丽。
“狂徒,纳命来!”听着身边士卒们绝望恐惧的惊叫声,惨呼声,看着齐军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斩杀着自己的士卒,那陈*军将领心头剧痛,目眦y-裂,双目血红,眼中燃烧着愤怒痛恨的火焰,他大吼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剑,打马直奔高兴而来。
第二十一章 高兴的残忍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二十一章高兴的残忍——
见敌军主将直扑自己而来,高兴焉会惧之?高兴轻喝一声好,一提缰绳,转向迎向那陈将。(高兴手中一杆长枪上下翻飞,灵巧若戏水蛟龙,每一次出击,必然会伴随着一个生命的流逝。
高兴的坐骑的脚步几乎没有任何迟滞,保持着极为迅捷的速度冲向那将领。
“啊!”那将领早已恨透了高兴,xiōng中的怒火早已积攒到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手中的长剑高高扬起,借着马力,怒吼着,奋力向高兴脖颈处斜劈下来。
“嗖——”高兴正准备提枪格挡,突然声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声,接着便见一抹乌光自眼角飞过,刺入了那陈将的咽喉,却是一只尺长的弩箭。
那陈将眼睛猛然间瞪得老大,举着长剑的手臂无力地垂落下来,鲜血从窗口处汩汩而流。他艰难地转过头去,眼神模糊地看着己方的士卒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如同柔弱的羔羊一般在齐军的铁蹄下痛哭哀嚎。
陈将咳嗽了一下,嘴巴张开想说些什么,却是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再次看了一眼高兴后,再也支持不住,脑袋一歪,就此气绝。他无力的身体坠下马来,仰躺在地面上,双目圆睁,眼中透着一抹解脱,一抹自责,更多的则是屈辱与不甘,当真是死不瞑目。
高兴知道,那陈将自责,是因为他身为主将,疏忽而导致全军覆没,更有可能引起前线战事的变化;他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了自己的使命,不必在忍受内心的煎熬,也不必担心会祸及家人,他是解脱的;身为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最好,最具有尊严,最光荣的死法,应该是死对敌的将军手中,可惜他却葬身在一个普通的士卒手中,一支普通的弩箭之下,这是非常屈辱的。
高兴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怅然,看了身后的张顺之一眼道:“顺之,你不该出手的。”
张顺之脸s-一紧,即使疑hu-又有些惶恐地道:“将军,对不起,您责罚我吧!”
高兴再次谈了口气,看着他那依然有些稚嫩的,沾满鲜血的脸庞,再次叹了口气道:“顺之,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所以才出手相助。但你却不明白作为一个勇士,一个将军的心思啊!”
说完,高兴再次看了眼那陈将的尸身,便骑马缓缓向战圈外走去。有面具挡着,没有人能够瞧见,高兴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悲悯的笑容,眼底深处透着一抹沧桑和无奈。
高兴走的很慢,似乎身边悲戚的惨叫声与高昂的喊杀声俱都不存在一般,托着染着正滴着鲜血的长枪,一步一步慢慢悠悠地向外走去。
张顺之紧紧地跟在高兴身后,警惕地注意着高兴身周,防备着有陈*军突然暴起发难。然而直到高兴走出战圈,也没有一个敌军敢于冲上前来。
高兴与张顺之立于场边,就如同两个看客一般,静静地看着齐军纵马驰骋,将一个个陈*军砍翻在地。这时,场上的喊杀声已经弱了许多,时间不长便完全停止下来。
就在这时,尚不弃下马前来禀报:“将军,陈*军全部投降,您看如何处置?”
高兴沉默,看向不远处被齐军缴了兵械,紧紧包围着的陈*军。他们脸上充满了浓浓的恐惧和深深的无助,眼中透着对生的祈求与期盼。
“杀无赦!”片刻后,高兴冰冷地声音轻飘飘地传入尚不弃的耳中。
尚不弃浑身一个机灵,猛然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高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在他心目中,温和宽厚的将军,怎会下达如此残忍无情的命令。
“执行命令,杀无赦!”高兴看了站在那里不动的尚不弃一眼,声音愈发冰冷,如同来自九幽地狱一般,冰冷的气息似乎y-将空气都冻结起来。同时,一股滔天的煞气从高兴身上爆发出来,铺天盖地地涌向他,尚不弃浑身一颤,深深的恐惧瞬间笼罩在他的心头,背脊生寒,只是刹那间,冷汗便将他后背的衣衫浸透。
张顺之眉脚不住地跳动,心中惶恐,一脸担忧地看着身前那端坐在马上,似乎伟岸如山,实际上却并不高大的背影。他坐下的马儿却是不安地嘶鸣着,刨动着前蹄,向后退了好几步。
“是,将军。”尚不弃的声音有些发颤,答应一声后立即前去执行。高兴跳下马来,紧跟在尚不弃的身后,向那些降卒而去。
高兴的脚步不快,但却很沉,那一下下的落地声,似乎敲在了张顺之的心头,让他倍感压抑,呼吸都有些不畅。
当尚不弃宣布了高兴的命令时,所有的齐军骑兵们都愕然地看着他,他们的想法与尚不弃一样。高兴虽然平日训练极其严格,貌似可以说有些残酷,但那只是因为训练。高兴无论对他们这些兵将,还是盱眙城中的乞丐流民,一直都是宽厚仁和的。
齐军听见了命令,陈*军自然也听见了。狗急了都要跳墙,何况人呼?绝望的陈*军将士心知必死疑,猛然间变得疯狂起来。
“啊,你们不让我活,老子也要拉个垫背的!弟兄们,干死这些狗娘养的猢狲!”一人发喊,众人皆应。
他们手中虽然没有兵刃,但齐军手中有,他们还有手,还有尖锐的牙。
投降的陈*军约莫有四百人,这一下如同发了疯的猛兽,凶悍地嚎叫着扑向他们周围的齐军将士们。
只是一瞬间,就有数十个齐军将士被拽下马去,紧接着便传来噼里啪啦的厮打声。
“还愣着干甚!”高兴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幕的发生,所以在陈*军降卒暴动的之时,他也出声喝骂了一句,同时,他人已经化为一道红黑相间的影子,直接扎进了h-nlu-n的降卒中。
霎时,凄厉急促的哀嚎惨叫声响起,一片片殷红的鲜血飞扬到天空,在阳光的照sh-下划出一道道美妙的曲线。
“杀!”尚不弃大吼着,红着眼睛,提着刀杀向那些面目狰狞,看似凶悍实则脆弱的敌人。呆愣着的齐军哪里还敢停留,都怒吼着,雪亮的钢刀疯狂地挥向敌人。
“噗噗噗”一连串利器入r-u的响声伴随着敌人的惨叫,每一刀下去,都会喷溅出大量温热刺鼻的鲜血。然而包括高兴在内,没有任何一个齐军躲避,任由那鲜血喷溅在自己的身上,脸上。
只是顿饭功夫,战场上还站立着的只有齐军,所有的陈*军都被屠戮干净。
鲜血慢慢汇聚成小溪,向着地势低洼的地方流淌。方言望去,满目都是红s-,无数残肢断臂凌lu-n不堪,有些陈*军被钢刀划破了xiōng腹,内脏的碎块和着肠肚散落在地,鼻间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呕”一个骑兵忍受不住这残酷恶心的场面,为重翻江倒海,弓着身子呕吐起来。
他这以来编带齐了连锁反应,呕吐声成片响起,高兴摘下了面罩,一脸坦然地望着地上的尸体,看着吐得昏天黑地的士兵,他的脸上抹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看上去有些无奈,有些悲悯,又有些欣慰。尚不弃看不懂,也不知道此时此刻高兴在想些什么。他是场上所有人中除了高兴唯一一个没有呕吐的人,虽然如此,他的脸s-却是异常难看,眉梢不住地跳动着,眼睛刻意地太高了一个角度,不敢向下看去。
正在尚不弃疑hu-高兴因何而笑时,高兴突然转过头来,冲他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赞赏之意,“吐吧,你们的人生中总会有这么一次的。”
说着高兴迈开脚步向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将衣襟上粘着的一个红s-的物事取下来,轻轻地抛出去,正落在尚不弃的脚下。
尚不弃低头一看,那却是一块人身上的内脏碎块。他的肠胃霎时一阵翻滚,再也忍耐不住,弓着身子哇地大吐特吐起来,向前走的高兴却是笑得愈发灿烂,他晴朗温和的声音轻轻地盖过了众人的呕吐声,“一刻钟后,开始打扫战场。”
数十米处熊熊燃烧的大火,将站在高兴身后的尚不弃发黄的脸s-映衬得红润了不少。
火中燃烧的,除了陈*军运往前线的辎重粮草,还有两千具陈*军的尸首。那位陈将,在高兴的吩咐下,被安葬在了路边,一抔黄土之下。
“你们一定认为我很残忍,是吧!”高兴的声音轻轻响起,在烈火燃烧哔哔啵啵的衬托下到有些飘渺。
众齐军将士沉默,高兴没有回头,淡淡地道:“杀戮手无寸体的俘虏确实是残忍的。但是——”他的话锋突然一转,语气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这就是战争!有战争就意味着流血,意味着死亡!他们是我们的敌人,不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轻骑突袭,深入敌后,将要如何处理那些俘虏?只要他们有一人存活,我们的行踪便会暴l。到那时,前面有黄法氍围堵,后方吴明彻追缴,我们区区一千人马,如何抵抗数万陈*军?”
“你们与我一同出来,我就希望你们与我一同回去。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对待我们的朋友亲人,要想天一样的温暖,至于我们的敌人,就要如同寒冬一样严寒冷酷!撤!”高兴说完,一摆大红披风,翻身跃上马背掉头就走。
众齐军士卒也迅速跨上坐骑,追赶者高兴的背影,向着阳平郡城而去。千匹奔腾的骏马,扬起大片尘埃,不时有齐军士卒回头望去,透过那烟尘,满眼只有一片火红。
此役,高兴率领一千齐军骑兵,趁陈*军休息懈怠之际,完美地突袭,以少胜多,全歼敌军,而己方只有二十人身受重伤,近百人受了轻伤。
之所以胜的如此轻松,一是因为陈*军押运粮草的士卒全是步卒,轻骑兵正是缺乏有利阵形,指挥h-nlu-n的他们的克星。二来则是天气炎热,陈*军远途跋涉劳顿不堪,休息之时又防备松弛,让以逸待劳的高兴有机可趁。第三则是高兴等人的兵器,犀利的弩箭和便于骑兵冲杀的弯刀更是齐军制胜的重要因素。
第二十二章 最近比较烦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二十二章最近比较烦——
高兴领着众兵士一路奔行了五十里才停下来,在张顺之的带领下来到这片不大不小的凹地休息。
此时,日头早已西斜,残阳似血,将西方的天空照得一片火红。
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
看着西边红彤彤一片,绚丽多彩的天空,面前静静流淌着的小河,高兴突然想起了谢朓《晚登三山还望京邑》中的这句诗。
众人下马后,无须高兴分配任务,一部分人便主动警戒四周,一部分人寻找食物准备晚饭,其余人则抓紧时间原地休息。所有齐军都认真自觉地执行着军令,没有一丝h-nlu-n,两个月的训练,这些事情几乎融进了他们的骨子中。
很快,浓浓的清香传来,晚饭已经做好,却是野菜汤。对于这些身手敏捷,身怀劲弩,久经野外生存训练的军士们来说,猎捕野味丝毫不困难,许是先前杀戮的残酷让他们有些畏惧了鲜血,不敢食r-u。
高兴看着尚不弃端到自己面前的,清淡的野菜汤,便明白了众人心中对于先前的杀戮还存有yīn影。他们毕竟还只是初出茅庐的新丁,第一次杀人,这是在所难免的。
高兴冲尚不弃温和地笑笑,道了声谢,吩咐道:“叫大伙吃完了就早些休息吧,今夜不用警戒。”
尚不弃诧异地看着高兴,高兴却是早已埋头大吃起来。尚不弃只得回到众人身边,宣布了高兴的命令。
吃了饭,众士卒都席地而卧,却是久久不能安眠,眼前似乎总是浮现出陈*军士卒死前那无助绝惊恐的面容,鼻尖似乎又嗅到了淡淡的刺鼻的血腥味。他们的脸s-不禁再次变得难看起来,强忍着呕吐的感觉。
突然,一阵柔和的歌声响起,如风般温暖,如细雨般洁净,轻轻拂过,缓缓落在众士卒身上心头,将他们心间的不适慢慢吹散,将他们眼前的鲜血低档的干干净净。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呀.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
“琴声儿轻,调儿动听,摇蓝轻摆动啊.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
“夜空里,卫星飞,唱着那"东方红"啊.小宝宝睡梦中,飞上了太空啊。”
“骑上那个月儿,跨上那个星,宇宙任飞行啊。”
“娘的宝宝立下大志,去攀那个科学高峰。”
“报时钟,响叮咚,夜深人儿静啊.小宝宝快长大,为祖国立大功啊。”
“月儿那个明,风儿那个静,摇蓝轻摆动啊.娘的宝宝睡在梦中,微微地l-了笑容。”
歌声愈发温柔和缓,也愈发的低沉,如微风的细语呢喃,如同母亲温暖的手轻柔的抚mō。渐渐平静下来的众士卒似是回到了小时候,再次投入了母亲的怀抱,看到了母亲那慈爱的目光。慢慢地,他们的眼皮变得沉重起来,最后终于沉沉睡去,脸上挂着祥和的笑容。
歌声停止,盘膝背对着众骑兵坐在一个土坡上的高兴嘴角l-出淡淡的笑容,轻轻地问道:“不弃,你怎么没有休息?”
脚步声响起,很快,尚不弃就出现在了高兴身前,行了一礼。他的脸s-已经好了许多,眼中有些m-茫,有些疑hu。
高兴示意尚不弃在自己身边坐下,轻声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将军,刚才那歌声……”尚不弃的声音有些迟疑。
高兴呵呵一笑道:“这是一首摇篮曲。你们都是初次杀人,心中难免有些不适。母亲温暖的怀抱无疑是让大家驱除心中yīn影,迅速恢复过来的良y-o。”
尚不弃恍然,心中也更是感动和佩服。身为军人,杀人是早晚的事情。高兴一曲,便轻巧地化解了众人心头的不适,也让中兵士充分地得到休息,不会因为休眠不好而影响接下来的任务,更不会害得自己丢了x-ng命。能有如此关爱下属的将军,夫复何求?
夜s-渐浓,满天星辰闪烁,高兴将目光投向远方,声音有些飘渺:“不弃,今日的命令,你怪我吗?”
尚不弃楞了一下,摇头答道:“属下知道,将军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危,也是为了整个大齐。”
高兴无声地笑笑,道:“无论是陈国人,周国人,还是齐国人,不管是汉人,突厥人,还是鲜卑人,他们都是人,爹生娘养的,都是生命,没有什么不同。自有人类起,战争就从未真正休止过,古往今来,战火造就了多少枯骨孤魂!”
尚不弃的心头也有些沉甸甸的,抛开心中的热血和英雄梦,战争便成了**luǒ的悲剧,只有浓浓的悲伤与无尽的凄然。
“陈*军大举进攻,周国也是虎视眈眈,怕是早就磨刀霍霍寻找机会了,北方还有突厥那个狼子野心的庞然大物。而咱们大齐,天子无愁,大臣无道。自上而下,整日里只知道吃喝作乐,勾心斗角,残害忠良,贪污**,鱼r-u百姓。大齐的根基正在飞速奔溃,即便周边敌人不来,内部迟早都会祸lu-n四起啊!”
尚不弃听得心惊胆战,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生怕这些话被他人听了去,惹出祸害来。
高兴看着尚不弃的动作,不禁有些好笑道:“不必担心,这里没有外人。”尚不弃心头刚松了口气,下一刻放下去的心猛然悬了起来,差点没蹦出xiōng腔。
只听高兴突然预期郑重无比地说道:“不弃,我y-终结这个lu-n世,让天下所有的百姓不再免受战争的苦难,过上和平幸福的日子,你愿与我同行否?”
尚不弃豁然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着高兴,见他一脸认真严肃,目光灼灼,绝不是玩笑之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言语,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愣愣地看着高兴。高兴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就是要争霸天下,这是何等的雄心壮志,又是何等惊人?
高兴没有再说话,将目光复又投向远方黑暗的天际。夜s-愈发浓重,知了耐不住闷热的天气,不停地鸣叫着。高兴却不觉得聒噪,反而觉得这世界的真实。
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统一中华便是他的理想与追求,高兴也认为这正是他来这个世界的使命之所在。
当他开始一点一点的谋算,向着那个方向努力之时,高兴才发现一切是那么的艰难。虽然高长恭与郑氏无微不至的关怀,给了他渴求已久的家庭的温暖,但他的灵魂毕竟来自未来,想要完全融入这个世界并不容易,他的内心非常寂寞。
蝴蝶煽动一下翅膀,都能产生可怕的飓风;高兴这么大一个人,三个月时间,踹了历史那么多脚,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变数,他心里完全没底。
北方的那个巨头,那个对自己与儿子一样狠的杨坚,就如同一座大山一样横亘在高兴的面前。高兴的字典中没有怕字,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但如今,他不再是那个仗剑杀人的笑佛魔手,孤独地游走于黑夜中,他的理想实在是太过宏伟,不是单人只剑可以完成的,他需要小心翼翼,一步一步。
高兴总是竭尽所能地加快脚步,生怕历史的进程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他不仅要扼住命运的咽喉,也要把握住历史的脉搏。
良久,尚不弃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看着高兴那淡淡星光下沧桑深邃,严肃而认真的脸庞,看着他嘴角那一抹苦涩而又无奈,带着悲悯的笑容,尚不弃突然感觉高兴那初次见面就笔直如标枪的背脊竟然有些弯曲。
“唉,”高兴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过头来,脸上的笑容依然温和,“现在说这些还早,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我想在这里静一静。”说着,高兴轻轻拍了拍尚不弃的肩膀。
尚不弃浑身一颤,三个月里高兴为盱眙城中百姓做的一切浮现在脑海中。无数流民得以在城外有田种,有饭吃,有衣穿,城中在没有什么恶霸,贪官污吏,城中百姓安居乐业,世人皆道盱眙侯宽厚仁慈,却不知这一切大都是面前这少年的功劳。士卒们得以每日食r-u,得以读书戏子,不再h-n吃等死,明白军人的荣耀与责任,这一切的皆是高兴一人所为。
想到此,尚不弃豁然站起身来,跪倒在地,一脸严肃地看着高兴大声道:“将军,不弃天资驽钝,自小便立志从军,守护家园。得遇您这样心系百姓,宽厚仁慈的将军,是我莫大的荣幸。没有您,也许今日的尚不弃还只是一个小校尉,您的恩情即便我一生都无法报答。从今往后,尚不弃鞍前马后,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郑地有声,眼圈泛红,充满了深深的钦佩与感jī之情。
看着尚不弃那充满坚毅的脸庞,高兴心中既是感动有是兴奋。忙站起身来,将尚不弃搀扶起来,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臂膀,大声道:“好,好啊!今后,我们便一起努力为这天下谋一片和平的天空!”
“是,将军。尚不弃愿做您手中最锋利的剑!”尚不弃大声道。
高兴笑着道:“好了,今日一战,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任务呢!”
尚不弃应了是便走下了土坡,高兴看了一眼安详酣睡的齐军士卒,笑着盘膝坐下,开始了每日雷打不动的修炼。
夜s-愈发的深沉,徐徐微风吹来,带来丝丝凉意,知了许是叫得累了,也去休息,天地间一时变得十分安静。
“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总觉得日子过得有一些极端……”如果黄法氍会唱这首歌,他一定会放声高歌一曲,以此抒发心情。
黄法氍最近确实比较烦,眼看着阳平城内士气低落,城池残破,只要再努力一把就能攻破。也不知王琳用了什么方法,阳平城内的守军如同吃了y-o般,士气突然高涨起来,一个个爆发出了悍不畏死的气势,给己方的进攻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只是三天,便有两千陈*军士卒倒在了阳平城下。
黄法氍爱惜士卒的x-ng命,他很想停下进攻的步伐,但是,北伐统帅吴明彻也发来了命令,要求加速攻城,务必在冬季之前拿下淮水以南的土地。
让黄法灈大为头疼的是,军中储备的粮草不足,只够维持三天,昨日本该运抵营中的粮草却没有到来。联想到这些天阳平齐军抵抗的jī烈程度,黄法氍心中不禁m-ng上了一层yīn影。
第二十三章 悲催的黄法氍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二十三章悲催的黄法氍——
然而,督促粮草的官员黄法氍派了不下三批,但五天过去,莫说是有粮草运来,就连自己派出的兵士也是犹如石成大海,杳无音讯。
作为沙场宿将,后方粮草不至,自己第二次派去的兵卒又没有讯息传回,黄法氍就已然明白有敌人突破了己方的封锁,深入后方,破坏了粮道,捕杀了自己派去的人。
只是让黄法氍忧心与疑hu-的是,自己最后派出的有一千五百人,分为两拨,同时前往南方的广陵与西南方的石梁城求援。但两天过去,却依然没有传回任何讯息。
黄法氍很自信,在他的眼皮底下,绝不可能有超过两千的敌军潜入后方而不被发现。能够如此迅速地劫杀自己派出的士卒,只有机动x-ng非常高的骑兵才能做到。在他得到的讯息中,王琳手中并不具有骑兵,而齐国最精锐的骑兵,曾跟随神武皇帝高欢征战的精锐将士都在拱卫帝都邺城。
黄法氍第三次派出的一千五百人乃是他手中最为精锐的战士,无一不是久经战场,以一敌三的好手。这千人分向两个方向移动,明确知道暗处存在一股敌人,却依然全部被伏杀,没有一人生还。黄法氍派兵搜查了方圆四十里的范围,却未发现任何战斗的痕迹。
具黄法氍推测,敌人数量不多,当在千人左右。无论敌人是逐一灭杀自己派出的人手,还是分而伏杀,敌人的战斗力以及军事素养都是相当可怕的。
黄法氍不禁有些后悔,若是一开始就不计代价地猛攻阳平,怕是只消一个月自己就踏上了阳平城城头了吧。只是因为害怕己方攻势太快,太过纵深,新占之地缺乏强大的力量震慑,出现叛lu-n,所以三个月来自己的攻势并不强烈,更多的是给北齐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却不想,如今自己竟是陷入了如此的困境。
若是黄法氍手中有五万兵士,他绝不会如此苦恼,但如今他却是人手匮乏。三个月的消耗,虽然因为攻势缓慢,损失较少,但也有近万将士倒在了阳平城下。
再除去那些督粮求援而不知所踪的近两千人,如今黄法氍手中只有不足两万士卒。倘若军中粮草充沛,最多两天,他便能攻破阳平城,至于身后那一小股敌人不过是纤芥之疾,有了阳平城后,那不过是瓮中之鳖,取之易尔。
但是,这只能是黄法氍的期盼与意y-n,如今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就是拼尽一切加紧攻城,在粮草耗尽前拿下阳平城,要么就此退军,然后再做他图。
按如今阳平城军民的士气,抵抗的jī烈程度,只凭不足两万的士兵,想要在三天之内拿下,是极其困难的,一旦失败,这两万大军就将瞬间溃散。
若是退兵,那将极大地打击北伐陈*军的士气,更有可能影响其他战局的发展。
偌大的帅张中,黄法氍不停地踱着步子,他的眉头紧紧皱着,昏黄的灯光将黄法氍有些苍老的脸照耀得忽明忽暗。左手是两万条鲜活的生命,右手是国家的雄图霸业,孰轻孰重?他的内心不住挣扎着,脸s-变换个不停。
“不成功,则成仁!王琳,本将军必那你项上人头祭奠我军将士的英灵!”突然,黄法氍停下了脚步,脸s-一下变得严肃起来,杀气腾腾地自语道。他眼中释放出异常狠厉的光芒,双拳紧握,紧咬的牙关嘎吱作响。显然他选择了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强攻阳平城。
下定决心后的黄法氍不再苦恼,刚躺在榻上准备休息,凄厉地呼喊声响起:“敌袭!敌袭——”
黄法氍一惊,从榻上跳下来,飞快向帐外奔去。营中分外嘈杂,将官呼喝整理队伍的声音,喊啥声连成一片,场面虽有些h-nlu-n,但这些士卒平日里训练有素,此时倒不甚惊慌。
“将军,有人袭营。”黄法氍才出m-n,副将便跑上前来禀报。
“什么人?有多少?”黄法氍沉声问道。
“是骑兵,天太黑,无法看清有多少人!”副将大声道。
“不要慌lu-n,随我一同杀敌!”黄法氍暗骂一声,大声呼喝着发布命令,人也迅速向h-nlu-n处奔去。
当黄法氍赶到现场时,只能耳听着马蹄声目送敌军隐入黑暗之中,只留下三十多具尸身,却无有一具是敌人的。
这些士卒皆是死在弓箭之下,黄法氍静静地看着地上的尸体,看着那些深深chā入陈*军将士身体中的羽箭,脸s-yīn沉得似是要低下水来。
良久,黄法氍抬起头来,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笑容,朗声道:“大家不必心忧,反而应该高兴才是。王琳是黔驴技穷,竟然只派遣一百人来袭营,这不是笑话吗?这正说明阳平城如今空虚异常,破城之日不远矣。王将军,加派人手警戒,其他人回去好生休息,明日发动总攻,定要一鼓作气将阳平城拿下!”
副将领命,黄法氍再次看了眼那扎在地上以及死去陈*军身上,那近百只箭矢,便转身而去,只是他的心情却有些沉重。
距离陈*军大营二十余里外,约莫百骑黑衣骑士静静地站在夜s-中,如同一尊雕像般,没有丝毫的动作。为首一人脸上带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在淡淡的星光下,分外吓人,不是高兴又有谁来。
“哒哒”的,有些急促的沉闷的马蹄声传来,与此同时高兴的视野中出现了近百飞速奔来的骑兵。
“将军。”百骑来到高兴身前五米处,整齐地停下脚步,就连坐骑都没有发出一丝异响。仔细看去就能发现,所有骑士皆是人口衔竹,马衔枚,而所有马匹的四蹄无不是被棉布紧紧裹着。
“怎么样,有人受伤吗?”高兴问道。
“谨遵将军的吩咐,我等并未过于接近陈*军大营,只是放了一轮箭便都囫囵着撤了回来,可惜sh-杀的敌人只有三四十人!”尚不弃语气中带着丝丝惋惜。
“嘿,你倒是贪心!”高兴笑骂了一句后才道:“没人受伤就好,我们扰敌的目的达到,就是成功,杀死多少敌人都无干紧要。莫非你那天吐得不够?”后一句,高兴的语气有些揶揄。
“哄”其余所有士卒都善意地笑了起来,直让尚不弃感觉面皮臊热,不住将恼怒警告的目光投向笑着的士卒们。可惜也许是夜s-的缘故,众人瞧不见尚不弃的眼神,笑声并未收歇。
七天前,他们都是第一次杀人,当心中的热血微凉后,残酷血腥而又恶心的战场,杀人后的恐惧涌,让所有人都倍感不适,疯狂地呕吐。
然而奇异地是,在高兴一曲《摇篮曲》后,第二天,所有人都神奇地生龙活虎,心中的yīn影也淡化了许多,对于杀戮也未再有过多的排斥。
这一切不仅归功于《摇篮曲》温柔舒缓的曲调,更主要的是因为高兴这个演唱者。
前世,因为xiōng前那不知材质的佛像挂坠,高兴研究过不少佛学。佛家一些经文咒语他也甚是相熟,在那夜歌唱时,他便用真气模仿出了一些佛气,对于涤d-ng人心头的戾气恶障倒是有不小的帮助。
这几日,有张顺之准确的消息,高兴带着一千骑兵东奔西跑,将黄法氍派出的人统统吃了个干净,除了一百余人伤重,短日中无法作战外,竟无一人殒身,这就全赖高兴改良的弩箭和弓箭的犀利,曾今训练的严苛了。
“好了,都别笑了,小心回去后不弃给你们加餐,好好c-o练你们一番!”高兴笑着说道。
所有士卒的笑声攸的一收,都有些疑惧地看向尚不弃。尚不弃既好笑又好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哼了一声,便驾驭着马站到了高兴的身后。
时间不长,又是百骑归来,与尚不弃一样,他们也是忠实了高兴的命令,只是放了一轮箭雨,杀了个把人便奔了回来。
阳平城的陈*军将士们都倍感痛苦,有一种想骂娘的冲动。这大半夜的,敌人一拨一拨的前来袭营,却是虎头蛇尾的,来了连个响屁都没放了,便又奔了回去。
他们真的很想哀求那些黑甲骑兵们,脚步放慢一点,不要走的那么迅速,那么潇洒,不带走一片云彩,却留下了百只羽箭。
眼看着天s-朦胧,就要天明,但众陈*军将士却仍然是提心掉胆,不敢有丝毫放松。那些可恶的袭营者们,一夜间就没有消停,整整酒拨人马前来袭营。若是白日,这百人的骑兵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威胁,但晚上却不然。
陈*军不敢派军追击,生怕中了敌人的jiān计,可是被动地防守也甚为艰难。
前三拨骑兵袭营,之间相隔不过半个时辰,对于警惕了许多的陈*军来说并没有造成多少伤害。就在他们以为mō到了敌人规律时,一个时辰过去,却不见敌人踪迹。一个半时辰后,就在陈*军欣喜敌人不来,内心松懈之时,敌人又来了。
这一回却是四面来犯,让刚松了口气的陈*军再次绷紧了神经。同样,敌人留给他们的依然是那华丽丽的背影。敌人来袭的时间间隔看似有规律可寻,当你按照它来防御时,敌人偏偏不来,当你松懈时,他就那么恰到好处地出现。整整一夜,陈*军将士们的神经就这么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
黎明前的黑夜,最危险的时刻,也是人最疲劳的时刻,敌人果然又来了。
白天攻城,这些陈*军本就十分疲惫,这一夜提心吊胆的,又不得休眠,此时更是身心疲惫。当听见练成片的马蹄声响起时,所有人都一个机灵清醒过来,兴奋地奔向来犯者,他们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些扰人清梦的可恶的家伙们。
然而,当这些陈*军兴奋地用弓箭sh-击来犯者时,始才发现,敌人根本就在自己弓箭的sh-程之外,而己方却是被敌人密集的羽箭压制得头都抬不起来。
当然了,有高兴这个专业的穿越者在,m-ng古铁骑欧亚使用的复合弓无论从sh-程还是杀伤力来说都要强于陈*军,这也正是陈*军无法伤害到任何一个骑兵的缘由。
当陈*军慌lu-n的躲避箭矢之时,让人心颤的嗡鸣声响起,接着便听见“嗖嗖”密集如细雨的厉啸声后,己方阵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敌人却又在此时再次退走,没有丝毫的留恋。
第二十四章 混世魔王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二十四章混世魔王——
随着东边第一缕晨曦的洒下,新的一天开始,天地间一下变得光亮,但黄法氍的脸s-却是黑得可怕。
一夜之间,自己又损失了一千兵丁,这个数目并不大。但是所有人一夜未眠,此时精神状态极差,士气异常低落。黄法氍本想于今日疯狂进攻阳平城,可是看看那些满眼血丝,一脸颓唐疲惫的士卒,他的心就拔凉拔凉,xiōng中一口怒气无法排泄出来。既是愤怒,又是懊悔。
南方多丘陵河湖,并不适宜大规模骑兵战斗,所以对于骑兵的防范陈*军并未十分加强。那劫杀己方运粮兵的敌人骑兵,黄法氍不是没想到。他们想到的是敌人的武器之犀利,sh-程之强劲,判断之准确。
在黄法氍看来,提高警惕的两万陈*军,敌人来犯,并不能讨得好去。但事实却刚好相反,敌人一直占据着主动,以远超己方弓箭sh-程的强弓袭扰己方。
与黄法氍愁眉不展,坐立不安相比,高兴却是一脸兴奋。最后以此袭扰陈*军后,他便率领众人趁着夜s-后撤五十里,早已远离了阳平城。
袭扰的任务完成,接下来就要看王琳的表现了。王琳久经战阵,陈*军营寨一夜sāolu-n,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呢?这几天阳平城军民之所以如获新生,爆发出强大的战斗意志,完全是因为他告诉所有人,英明神武的兰陵王派来了援兵,已经将敌人的粮道破坏。
这是一片葱郁的树林,距离阳平城的直线距离超过七十里。此时,高兴一行人正在其中休憩。
“将军,接下来咱们干什么?”狗娃子姚忠凑到高兴面前,兴奋地问道。
经过几天的厮杀,他虽然看上去还有些憨态,但脸部线条却是刚硬不少,眼神中多了丝凌厉,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精悍气。
高兴没有回答,反而关切地问道:“伤口还疼吗?”
姚忠一愣,眼中闪过一抹感jī之情,摇着头,满不在乎地道:“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只是恼恨有着刀伤在身,我的功劳都被他们抢去了!”
周边顿时嘘声大做,众人都是一脸不屑地转过头去。姚忠心中一急,满脸通红,怒道:“你们不服么?若论力气,除了尚团长和咱们将军,你们谁是我的对手?”
“蛮力而已!”
“就是,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将军的本事再来我们面前显摆吧!”
“你们,哼!”姚忠一脸怏怏之s。
要说黄法氍第三次派出的陈*军确实堪称精锐,战斗力强悍不说,骨子里还透着一股子亡命般的狠劲。在高兴众人弓弩等强力武器的压制下,依然顽强地战斗着。在最后的近身r-u搏战中,更是让不少骑兵受伤,姚忠的腹部险些被陈*军的长矛刺个对穿。幸亏高兴眼疾手快,抛出了手中的长枪,将陈*军那士卒手中的长矛磕飞出去,即便如此,姚忠的腹部还是被划开了半尺来长的大口子。
高兴莞尔一笑,严肃地说道:“行了,都抓紧时间吃饭休息,一会还有任务呢!谁要是因为没休息好,到时受了伤,回去我一定好好c-o练他!”
所有人立即收声,自觉履行其自己的职责,一切都井然有序。
“将军,您说陈*军会退吗?”尚不弃坐在高兴身边问道。
高兴笑道:“陈*军退兵与否,主动权不在他们手中,而在我们这里。”高兴顿了下,接着说道:“咱们给黄法氍闹腾了一夜,陈*军今天估计是不会攻城了,除非他想让剩下的两万人也葬身此地。不过黄法氍绝对不会甘心退兵的,明日他怕是就要拼命了!”
“那怎么办,阳平城的守军只有不足三千,数月的战争,军民都已经疲惫至极,城中物资怕是也已匮乏,而且城墙也是破败不堪,摇摇y-坠,怕是支撑不了多久啊!”尚不弃的语气稍有些沉重。
高兴笑道:“你且放宽了心吧,王琳将军南征北战数十年,他能独自阻击黄法氍三个月不倒,如今外援又至,陈*军士气低落,只消三天时间,陈*军就会因为军粮断绝,不攻自溃!更何况,你忘了还有我们吗?我们,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尚不弃恍然,脸上的忧s-消散,又恢复了那副平静的样子。用过饭,除去必要警戒的人员,其余众人都安静地休息起来,只是几次呼吸时间,林中便响起了阵阵呼噜声。
无论在什么场合,这一千骑兵都能迅速地进入睡眠状态,并在需要的时候立即醒来投入战斗中。三个月的高强度训练,以及这几日里东奔西跑的实战,早已让所有人明白,时刻保持一个良好的身体状况,是生存下去的重要资本。
突然,盘膝闭幕修炼的高兴睁开了双眼,ch-n角浮现出一抹笑意。“嘚嘚嘚”的马蹄声响起,时间不长,就见一个一身邋遢的乞丐大步流星地走进树林,正向高兴走来。
“将军。”
“顺之,来,先喝点水,坐下再说。”高兴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将身边的水囊递给那邋遢乞丐,也就是张顺之。
张顺之道了声谢,一口气将慢慢一水囊水喝下大半,才长长舒了口气,这才开口道:“将军,有三千陈*军押运着一批辎重正向阳平城而去,距离此处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他的话语十分急促,额头上沁满了豆大的汗珠,不断向下坠落。
高兴笑着拍拍张顺之的肩膀,赞道:“辛苦你了,顺之,快下去休息吧!”
张顺之摇摇头,应了声便下去休息。高兴看着林外管道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凌厉而又无奈悲悯的光芒。
“将军,是不是行动就要开始了?”尚不弃来到高兴的身后,恭敬地问道。
高兴点点头,从地上站起身来,口中轻轻地吐出两个字,“集合!”
日头虽然已经西斜,但空气依旧十分闷热,让人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来。
约莫三千人的运粮队踏着余晖,缓缓地行走在寂静而有些荒凉的官道上。虽然汗水已经爬满了他们的脸庞,湿透了他们的衣衫,但他们却不敢将衣衫脱下,抹一把汗水,时刻警惕地看着周围。
“停!”
徐峰抬手,身后三千士卒立即停下脚步,紧紧手中的兵刃,警觉地打量起四周来。
徐峰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面容削瘦,皮肤有些黝黑,下颌处留着一绺山羊胡,一双眸子中精光闪烁,气势沉稳。
只是看着身前百米外的那一片树林,徐峰的眉头不由紧紧地皱起来。静,实在是太静了,静得诡异。自己一行人如此大的动静,林中竟然没有惊起一只飞鸟,这简直是不正常的,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林中有埋伏。
一路从石梁城走来,徐峰的心神就没有半刻放松过。来之前,吴明彻的叮咛还在耳边回d-ng着,“徐峰,派往阳平的运粮军兵到如今还未归来,怕是已经遭了什么不测。本将军料想黄将军粮草已经不足,阳平能否拿下,就看你所押运的粮草是否能平安抵达。你是本将军手下做事最稳重之人,此行非你不可,但你务必要小心谨慎,不要辜负了本将军的期望才是啊!
徐峰盯着那片树林整整一刻钟,眉头紧紧皱着,料想中的敌人并未出现,他却是有些进退两难了。
如果只是三千步卒,那实在是太容易了,绕道就行,可是身后那数百车的辎重,沉重的车辆可没有翻山越岭的能耐,而且前线急需粮草,自己送晚了和不送也没什么区别。
终于,徐峰下定了决心,派遣了五百手持盾牌的步卒探路后,他将辎重车排在外围,所有士卒结成密集的阵形,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动。
“呔!”徐峰一行人刚走到树林中间时,却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数十米外,大石lu-n木挡道,迫得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徐峰心头一沉,正要下达命令,便听见一声粗犷的暴喝声响起。
“防御!”徐峰心中一惊,大喝道。所有的陈*军迅速停下脚步,动作起来。铿锵声中,前列的盾牌兵立即将手中的盾牌组成盾墙,弓步站立,手中的长矛自盾牌之间的缝隙伸出,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只大刺猬一般。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那粗犷张狂的声音响起。
徐峰骑在马背上放眼望去,只见从树林中穿出数十人来,为首的是一个一脸憨相的壮硕大汉,身上穿着黑s-衣衫,却是有些腌臜不堪,袖筒和k-管还高高挽起,l-出长满浓密m-o发的肢体。他看似慵懒地坐在马背上,,怒目圆睁,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但仔细看却能发现他抓着马缰和提着一柄锃亮钢刀的手臂却都在不住地颤抖着。
在那大汉身后,跟着是输个汉子,皆是差不多的打扮,破破烂烂的,只是有一半骑着马,一半却是站在地上,手中的武器却让人不敢恭维,竟然还有拿着木棍树枝的存在。
这些人骑着的马,初看都是不凡,各个高大健硕,仔细看去,却可以发现,在它m-n的四肢关节处,都缠着厚厚的破布,丝丝殷虹浸透出来。
徐峰心中舒了口气,不是正规军埋伏总是好事,只是区区打劫的小m-o贼,对于三千训练有素的士卒来说连菜都算不上。
打马上前几步,徐峰马鞭前指,怒声喝道:“何方鼠辈,竟敢阻拦我大军前行,莫非是嫌命长呼?还不与我快快让开去路,我饶尔等狗命!”
那为首大汉浑身一颤,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若非身后一人扶住,怕是就要摔下马来吃土了。
“你叫恁大声做什么?吓了本王一跳!你可听说过我h-n世魔王姚忠之名呼?”那大汉眼睛一瞪,以更大的声音喊回去,却是偷偷地向身后之人问道:“老二,这下坏了,他们是正规军,咱们怎么办啊!该死的,我怎么想都没想就冲出来了?”只是他的声音粗里粗气,并未低上多少,众陈*军都清楚地听见。
“大王,事到如今,我们只有投降一路可走。”那身后之人故作镇静地说道。
第二十五章 贼子纳命来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二十五章贼子纳命来——
说话者,从其稍有些瘦弱的身形看去当是个少年,年纪不大,头发散lu-n着,看不清相貌,偶尔l-出的皮肤却十分光滑白净。
“投降?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那自称h-n世魔王的汉子姚忠连忙摇着头,偷偷瞄了眼军容肃整的陈*军一眼,始才有些为难地道:“怎么说我也是方圆百八十里的h-n世魔王,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怎么能这么没骨气的投降呢?那以后我还怎么在江湖中h-n?不过,他们人多势众,咱们寡不敌众,也没什么丢人的,你说是吧?嗯,输人不输阵,且看本大王与他们理论一番!”
那姚忠人长得憨厚,此时又是挤眉又是n-ng眼,脸上表情忽而恐惧畏缩,忽而正气凛然,变换不停,配上他颠三倒四的言语,颇有些滑稽。他身后那人一脸无奈的样子,却是唯唯诺诺地大声应是。
“你这汉子,休要l-ng费本将时间,快快让开去路!”徐峰看看渐渐变暗的天s-,皱着眉头说道。
“喂,我说那个什么将军!”姚忠身体瞬间tǐng直,咳嗽了两声,脸上努力装出一副正经严肃的表情,手中钢刀一挥,却不料一下拍在马头上。马匹吃痛,一声嘶鸣,竟是猛地原地跳动起来。
“哎呦!”姚忠一阵惊呼,手忙脚lu-n地在身后那人的帮助下才重新控制着马匹安静下来。
一些陈*军不禁哄然笑出声来,姚忠脸s-臊得通红,怒吼一声,骂道:“笑什么?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有甚么好笑?那个什么将军——”
“本将徐峰,你这莽汉,快点让开去路,不然休怪本将无情!”徐峰眉头紧皱,沉声喝道,一脸不愉之s。
“徐将军,我和我家老二商量过了,我们决定投降,不过你们是不是也该表现出一点诚意来?”姚忠的脸s-已经恢复了本s-,一脸认真地说道。
“什么意思?”徐峰一下愣住,姚忠的话让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一个不入流的劫匪投降还需要自己拿出诚意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人莫非真的很傻很天真,还是当自己三千精锐士卒只是摆设而已。
所有的陈*军也都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就在这时,姚忠喊了一声跑,所有“劫匪”撒tuǐ就跑,一转眼,就消失在了树林中。
远远的,阵阵疯狂的嘲笑声自树林中传来,只听姚忠那粗犷嚣张充满得意的声音响彻树林,将树叶震得簌簌发抖,“傻bī徐峰,被本大爷戏耍了如此之久尚不自知,哈哈哈哈,当真是可笑啊,你还做什么将军,赶紧带着你的这些虾兵蟹将滚回娘们怀里吃nǎi去吧!”
“啊,兀那贼子,辱我太甚!本将誓要将你碎尸万段,给我追!”徐峰虽然不懂“傻bī”之意,但听姚忠那充满嘲n-ng的口气,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心中不由愤慨难当,怒目圆睁,死死地望着姚忠一行人离去的方向,牙齿咬地吱吱作响。其他陈*军也是各个义愤填膺,满面怒容,主将受辱,他们脸上自然无光。
这两日来,自知肩负重任,徐峰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心弦紧绷,生怕任务失败,辜负了吴明彻的期望,贻误了前线的战争。眼看着就要到达目的地,偏偏出来这么一个h-n账搅事。居然还如此羞辱自己,佛都有火气,何况压抑了如此之久的徐峰。
前列的五百陈*军得了命令,嗷嗷叫着,立即向树林中扑去。
“停!”就在前列的陈*军刚踏入树林三十米,徐峰却突然喊停,一脸的惊s-,背上升起了一层冷汗。
徐峰心中暗道好险,差一点就中了敌人的jiān计,林中必然有敌人的埋伏,这一去不就正中敌人下怀?他做事自来谨慎,不然吴明彻也不会放心派他前来,只是方才被姚忠扰lu-n了心智,才下达了追击的命令,不过他却很快反应过来,阻止了众人的前进。
“兀那徐峰,快快前来送死,本大爷可有五百好手在此等着取你项上头颅哩!”就在徐峰庆幸自己反应迅速时,姚忠那张狂的声音再次传来!
“将军?”徐峰身边的副将疑hu-地看着他,一脸征求之意。
徐峰刚刚压下的怒火,霎时间又腾的燃气,双拳紧握,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s-,嘴角浮现出一抹嘲n-ng的笑容,“既然你还怕我追,那今日不将你挫骨扬灰,怎解我心头之恨!”
徐峰冷哼一声,吩咐副将留守清理道路,自己则亲自率领一千兵士,顺着姚忠逃跑的方向追进林去。
姚忠等人逃得甚为慌忙,一路上武器扔了不少,还有些慌不择路,人数也从十七八个,变得只剩下姚忠和那少年,其他人却不知逃向哪里,林中的荆棘上还残留着他们衣衫上的布料。
徐峰心中奔来还有些担心有诈,此时却是大为放心,催促众士卒加快脚步。他相信敌人先前只是想以言语m-hu-自己,从而争取逃跑的时间。他身为统兵将军,被几个粗鄙劫匪羞辱这么一番,若是不有所表示,必将威严扫地,以后治军必然会困难不少,同时也会极大地打击士气。
土匪就是土匪,只能是上不得台面的货s。看着前方忽隐忽现,慌张地大吼大叫,玩命奔逃的姚忠等人,徐峰的脸上流l-出一抹残忍嗜血,嘲n-ng鄙视的笑容。
看着姚忠等人个个哭爹喊娘,听着他们不断地咒骂着自己,徐峰的心里愈发高兴,这一路追出了数里,却是没有发现有任何可疑之处,这正说明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这是好事,绝对的好事。
树林中,骑着马匹,绝对是个愚蠢的决定,徐峰兴奋地看着距离自己不过还有二十五米的姚忠,看着他偶尔回过头来脸上的惊恐的神情。突然,姚忠坐下的马匹似是被林中的藤蔓绊了一下,一失蹄,姚忠的身子便直直摔了出去,很不幸地撞在一棵大树上。
姚忠惨呼一声,跌落地面,一时竟然站不起身来,呻y-n不断。
“贼子,看你还往哪里逃?纳命来!”徐峰见姚忠倒地不起,心中大喜,脚步加快,拔出腰间佩剑,直直斩向姚忠。
“大王,你怎么了,快起来,快跑,跑啊!”一直跟在姚忠身后的少年倒是忠实,间姚忠跌倒在地,立即折回身来,一边担忧惊恐地看着狰狞扑上来的徐峰,一边焦急关切地呼喊着,想要搀扶姚忠起来。
第二十六章 高兴逃跑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二十六章高兴逃跑——
“逃?受死吧!嘿——”二十五米,并不多远,徐峰转瞬即至,长剑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劈而下。徐峰这一下,乃是包含着心中所有的屈辱与怒火,没有丝毫保留。眼看着,长剑临头,那少年却依然低头搀扶地上的姚忠,徐峰眼中不禁l-出兴奋的光芒。
然而,变故总是会突然发生,让你猜到事情的开头,却猜不到结尾。“叮”地一声脆响,一道亮光闪过,徐峰志在必得的一剑猛然被一股巨力d-ng了开去,无匹的力道震得他虎口一阵发麻,手中长剑差点把持不住飞了出去。
徐峰心中大是惊骇,还不待他有所反应,下一刻,一阵冰凉的感觉自喉间传来。那披散着头发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在了徐峰的怀中,他的有手中正握着先前姚忠手中的那把钢刀,刀刃却是紧紧地贴着徐峰脖颈处的大动脉上。
“都住手吧!”少年平淡的声音轻轻地响起,所有冲上前来,距离不足五米的士卒全部停下了脚步,不知所措的看着被少年制住的徐峰。
“怎么样,将军,我演的像吧!”原本躺在地上的姚忠此时猛然站起身来,一脸兴奋地来到岁少年身边。
少年笑着看了他一眼,赞道:“表现不错,狗娃子!今日我才发现,你居然有做演员的潜质啊!”
“演员?什么是演员?”姚忠即是狗娃子挠着头,一脸m-hu。
不用说,这制住徐峰的少年自然就是高兴了。早在张顺之报信后,高兴便开始了准备,只是没想到徐峰竟然如此谨慎,本是两个时辰的路程,他却是走了近三个时辰,直到黄昏时分才到,不过这也给了高兴更多的准备时间。
狗娃子姚忠平日就爱闹腾,此次更是自告奋勇地扮演了h-n世魔王的角s。
高兴随意地说了句“以后再告诉你”便将目光投向徐峰,笑着问道:“这位将军贵姓,不知紧追我等兄弟有何贵干?”
徐峰哼了一声,咬着牙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你们是什么人,你又是谁?莫非你们是齐军?”
高兴呵呵笑着道:“将军既然猜到了,我也就不必说了吧!”
见高兴承认,徐峰的脸s-不由大便,一股深深的恐惧与懊悔之s-浮上脸庞。
高兴邪恶地笑道:“徐将军,可是在担心林外的将士们?”
“他们怎么了?”徐峰心中急切,不由脱口而出。
高兴呵呵笑着道:“还能怎么样?我不说,你也应该想到啊!”
“啊!吴将军,徐峰愧对于你啊!狗贼,我与你拼了!”徐峰惊慌愤怒地大吼一声,完全不顾及脖颈处明晃晃的钢刀,举起手中的剑就朝高兴砍来。
高兴却是丝毫不惧,轻笑一声,左手后发先至,一把握住了徐峰的手臂,手中猛地一用力,徐峰“啊”的一声惨叫,手腕便被高兴生生折断。
徐峰也算是一个硬汉,没有了剑和一只手,他还有另一只手臂和双脚,他还有牙齿。他知道,自己中计遭擒,林外的陈*军无法幸免,这一次的任务便是彻底失败,阳平的战争怕是就此失败。陈*军北伐的士气,将受到莫大的打击,这一切都是他的疏忽所致,他辜负了对自己委以重任的吴明彻的期望,无法报答他的知遇之恩。
生无所恋,死无所惧的徐峰便就此疯狂了,tuǐ踢牙咬,完全不顾及那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钢刀。然而,这一切没有章法的招式对于高兴来说都是徒劳的,只是几个呼吸,随着几声脆响,徐峰其余三肢便全部被卸去了关节。
“还愣着干什么,不要管我,快杀了他们,为我们的兄弟报仇啊,杀啊!”r-u体上的疼痛让徐峰清醒了些,看着依然呆立在原地投鼠忌器的众陈*军,不由疯狂地大喝起来。
众陈*军愣了愣,终于,有人喊道:“为将军报仇,杀啊!”“杀啊!”众陈*军呼喝着tǐng矛便刺向高兴和姚忠二人。
眼见着姚忠摆了个架势就要抵抗,高兴暗骂一声猪头,抓起徐峰抡了起来。一阵“噗噗”的利器入r-u声响起,徐峰的身体便被十数柄长矛刺穿,鲜血很快便将他全身染红。
“将军!”众陈*军大声悲呼起来。徐峰死于自己矛下,让所有士卒既是震惊又是悲痛,一时间竟然有些呆愣。
徐峰脸上l-出一丝解脱欣慰的笑容,艰难微弱地吐出一个“杀”字后,便不甘地停止了呼吸。
“狗娃子,快跑!”高兴叹了口气,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而又悲悯的笑容,他没料到这些陈*军竟然真的不顾及徐峰的x-ng命。徐峰也算一个汉子,死在自己兵士手中,也算是个好归宿。虽然心中感叹,高兴手上可没有停止,一把扯着姚忠就向树林深处奔去。
“杀了他们,为将军报仇!杀——”众陈*军怒目圆睁,双眼血红地盯着前方奔出近五十米的高兴,似是要择人而噬一般,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凶厉之气。他们的呼喊声中充满了悲痛,愤怒与仇恨的情绪。
一千陈*军全部陷入了癫狂的地步,没有章法,没有阵形,他们俱都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眼睛死死盯着前方正飞速奔逃的高兴二人,紧追不舍,呼喝连连。
树林中上演着这样一幕,两个“乞丐”在前面逃亡,一千衣甲齐整的士兵在后面拼命追赶,双方之间的间距只相隔二十米,并渐渐地缩小着。
一里奔逃后,双方的距离缩短为十米。眼看着就要追上高兴二人,所有的士卒们脸上都浮现出嗜血而残忍的笑容来。
“嘿!”只听高兴一声轻喝后,奔跑中的他他竟是携着姚忠一下从地上跃起来,猛然一脚跺在身边的一棵大树上。“砰”,一声剧大的闷响,大树剧烈地颤动着,无数枝叶被震落下来。高兴和姚忠的身体斜斜冲上天空足有六七米高下,划出一个优美的抛物线,向远处坠落。
“咚”,高兴落地,已在十五米开外。微微曲膝将下坠的冲力化去后,高兴并不停留,也没有回头,拉着姚忠继续向前奔跑,只此时的速度却降低了许多。
高兴突然跃起吓了陈*军一跳,待高兴落地,双方距离再次被扩大到二十米,眼见高兴就要逃脱,陈*军怎能甘休?他们大吼着,调集了全身的力气,认准方向以更为迅猛的速度向前冲去。
“啊——”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响起,接着便是连成一片的惨叫声。正在奔跑的高兴和姚忠攸的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不远处发生的惨剧。
没有人注意到,高兴的脸上泛着一抹ch-o红,气息也稍微有些紊lu-n。“狗娃子这货,也忒沉了,差点没把持住掉进陷阱中!”高兴余光瞟了一眼姚忠的身子,心中暗道。刚才那一跃,几乎耗尽了他体内九成的真气。
陈*军没有高兴的能耐,只能从地上奔跑,这一跑就是悲剧的开始。一个方圆十米,深五米的陷阱正等着他们呢,陷阱密密麻麻地chā着被削尖的儿臂粗细的木头。只顾奔跑的陈*军哪里会留意脚下,直接中招。
第二十七章 故意的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二十七章故意的——
跑在前面的百余陈*军,不消说,正正落入陷阱中,死了个透彻。后面的陈*军不知状况,冲力太大,又将中间的百来人给撞进陷阱中。这一下,一千陈*军便去了十分之三。
幸存的陈*军士卒一脸惊惧后怕地看着陷阱还未死去,正痛苦挣扎,凄厉哀号的同伴,不由一阵侯脊发凉。
高兴ch-n角浮现出一抹无奈而又悲悯的笑容,清朗的声音盖过了受伤陈*军的哀嚎声响起,“投降吧,你们没有任何机会。”
幸存的陈*军惊疑不定,既是恐惧又是愤怒地看着高兴,不知所措。
“你卑鄙无耻的狗贼,还我将军,还我将士命来!杀——”一个低阶军官双眼通红,面目狰狞,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仇恨。他嘶吼着,向高兴冲来。
高兴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听一片“嗖嗖”声响起,惨叫声再次响起,又是近百人倒下,近尺长的弩箭深深地扎入了他们的身体。那前冲的军官眼睛圆瞪,“嗬嗬”几声,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带着对高兴无尽的恨意跌倒在地。
陈*军紧张地缩在一处,有些惊恐地看着他们身侧五十米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近百黑衣人,手中平举着小巧的劲弩,弩箭上的寒光透着丝丝冰冷的杀意。
“投降吧,你们没有任何机会。”高兴的声音柔和了许多,让人如沐风般温暖。
看着身前死去同伴瞪大的双眼,陷阱中那些未死之人眼中对生的哀求,脸上的痛苦,有人开始恐惧,“砰”,兵器坠地。情绪是会传染的,比如现在,有了第一个投降的,“叮叮当当”一阵杂lu-n的兵器碰撞声后,剩余近六百陈*军悉数投降。
高兴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前世十数年的杀戮,早已让他厌倦。但他杀起人来却从不会心软,一如既往地冷酷无情。徐峰身死陈*军之手,乃是高兴有意为之。
无论高兴折断徐峰的手臂折磨他,刺jī他,以至后来用他的身体阻挡陈*军,这一切都是高兴有意的。
若是陈*军顾及徐峰的x-ng命而不攻击,高兴自然乐意,拖延时间对他有利。若是陈*军杀死徐峰,那更好了,仇恨转嫁到自己头上,心急报仇的陈*军必定会狂追不舍,这巨大的陷阱便是高兴送给他们的礼物。果不其然,一切都按照高兴所编排的剧本上演着。
当树林中发生战斗之时,林外官道上的战争也很快爆发。
就在陈*军欣喜阻塞的道路即将被清理通常时,急促沉闷密如急雨的马蹄声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后方一股黑s-的洪流正携着漫天烟尘,约莫近千黑甲骑兵气势汹汹向他们冲来。
“防御!”副将大声呼喝着,但那些嗨甲骑兵已经来到近前百米远。
那些骑兵手中的长弓张开如同满月,虽然马匹在飞速奔驰,他们的上半身却十分平稳,手中的长弓并未有大的颤动。
“放!”黑甲骑兵为首的那将军即是尚不弃,他一声大喝,便见一阵密集的箭雨向着陈*军兜头而下。惊惶的尖叫声,中箭者痛苦的哀嚎声,夹杂在一起,连成一片,场面一派h-nlu-n。
“弩!”尚不弃脸s-十分严肃冷酷,迅速收工,同时将马鞍一侧悬挂着的弩那在手中,在他身后的众骑兵们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将弩平举于手中。
“放!”双方相距六十米,尚不弃下达了命令,凄厉的破空声响起,无数弩箭咆哮着扎进陈*军将士的身体。
再次换弩,释放,中间没有一丝迟滞,行云流水一般顺畅,动作迅捷而整齐。两轮弩箭放完,尚不弃已经来到陈*军阵前二十米,而陈*军也在这前后弩箭的sh-杀下,损失了六七百人。
此时,陈*军已经勉强组织起了阵形,辎重车辆被排在外围,所有步卒俱都站在其后。尚不弃若是冲阵,无疑是愚蠢的行为。
尚不弃一紧马缰,马匹便瞬间转向,带着身后的骑兵们,画了一个弧线,几乎是贴着陈*军的阵形斜刺里冲了出去。好在陈*军这两千人中并未配置弓手,不然尚不弃这种将侧翼让给敌人的做法,绝对是在送死。这些事日以来,经过几场战争的磨练,这些骑兵不再是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杀过人见过血,各方面的能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这其中当然包括马术。
重骑兵冲出百米之后,尚不弃整理队形,二十息时间,所有人便将弩箭重新填装完毕。
“冲!”没有废话,尚不弃再次带着骑兵冲向陈*军。拥有高桥马鞍和双马镫,骑兵控马容易许多,熟练的骑手几乎可以完全将双手解放出来。无需命令,所有骑兵便再次张弓搭箭,直指陈*军
“抛!”当与**相距七十米时,尚不弃大喝一声。所有骑士都将长弓斜举呈四十五度角。
“放!”随着尚不弃一声令下,“嗖嗖”,箭雨窜向天空,当失去了前冲的力量后,猛然向下,在重力的作用下,飞速地坠落。
陈*军士卒飞快将盾牌架在头顶,但依旧不能完全阻挡住带着强大贯穿力的密集箭矢的sh-杀,又有百十人倒在血泊中。
又是两轮弩箭后,有辎重抵挡,陈*军只损失了数十人。尚不弃再次退走,这次却没有迅速追将上来,反而是在百米外站定,似是等待着什么。
齐军不进,陈*军心中放松的同时,却也甚为苦恼。齐军乃是骑兵,具有强悍的突破力与机动x-ng,他们不同,只是步卒,没有阵形,面对拥有弓弩的骑兵,就像是**的羔羊,如同活靶子一样。
双方若是就此僵持在这里,从战略意义上来说,陈*军就已经败了。
就在陈*军副将焦躁不安之时,树林传来了杂lu-n的脚步声,他心中一喜。敌军的弓箭有数,马力也有极限,只要将它们消耗干净,己方二倍于敌军,胜算是相当大的。
话说,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徐峰确实出来了,被人拖着走了出来。他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眼睛瞪得老大,表情僵硬,依然死了。
“徐将军!”陈*军将士们认出了徐峰,不由惊呼道。
“徐峰已死,尔等还要负隅顽抗吗?”一声暴喝响起,声音巨大震颤天地。
众陈*军看去,就见一个头戴青面獠牙面具的黑衣人低着头,手中握着一柄雪亮钢刀,缓缓从树林中走出来。先前那h-n世魔王却是紧紧跟在此人的身后,正是高兴与姚忠。
“是你杀了徐将军?”陈*军副将红着眼睛,声音颤抖着问道,语气中颇有些怀疑,不敢相信徐峰就这么死了。
“不错,你准备投降了吗?”高兴头也不抬,淡淡地问道。手中那把明晃晃的钢刀被他当作了小刀,轻轻修着指甲。
“呸!让我们投降,你这是妄想!弟兄们,随我杀了此僚,为徐将军报仇!”那副将大吼着,就要冲出来。
“既然你想死,那我便成全你!”高兴头也不抬,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一道亮光闪过,那副将发出一声惨呼,眼睛直直地瞪着高兴,又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去,一柄钢刀将他的腹部穿透,正是高兴修剪指甲的那柄钢刀,鲜血如同泉水一般汩汩外冒,眼见是不活了。
第二十八章 黄法氍慌了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二十八章黄法氍慌了——
那陈*军副将终于不甘地扑到在地,jī起一片尘土。所有陈*军士卒都惊恐地看着高兴,看着那个此时看起来愈发狰狞恐怖的面具,一时间大气都不敢出。
“降是不降?”高兴的声音不大,语气平淡,但在众陈*军将士听来,却感觉身周yīn风阵阵,让他们浑身颤栗。
徐峰和副将同时死亡,陈*军可谓群龙无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都将问询的目光投向身边的人。
见陈*军士卒们脸上还有些迟疑,愤恨和抵触,高兴轻笑一声,一挥手,百米之外的尚不弃立即领着所有骑兵奔来。
众陈*军瞬间紧张起来,眼神紧紧盯着那股奔涌而来的黑s-洪流。
然而让陈*军奇怪的是,尚不弃一干人并没有利用穿透力十足的锋矢阵,反而在半途之中散开了阵形,呈半圆形向陈*军围拢,他们的速度也不甚快。
就在陈*军诧异间,奔到近前二十米的骑兵们整齐地停止了前进的步伐,从马鞍上取下一个水囊,拔去塞子,远远抛向外围的辎重车辆。
“噼里啪啦”,一阵杂lu-n而沉闷的碰撞声后,陈*军的辎重俱被水囊中液体沾湿,一股稍有些刺鼻的气味弥散开来。下一刻,所有的陈*军士卒脸s-都变了。
“火油!”有人惊呼,望着高兴等人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哄”,陈*军开始sāolu-n起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尚不弃等人在抛出水囊后,就将长弓据在手中,自箭囊中取出一支火箭,点燃,架在弦上,瞄准了那些淋上火油的辎重。
这些火油并非自带,而是得自陈*军。盱眙骑兵的处女战,在打扫战场时,高兴特意嘱咐过,每一名士卒空出一个水囊用来装火油,以备不时之需。
“我给你们十息的时间考虑,愿意投降者,放下武器,自己走出来站在一边,负隅顽抗的,我也满足你们的心愿。现在开始计时,不弃,准备!”
“是。”尚不弃应声,所有骑兵都将弓弦慢慢收紧,“咯吱吱”的声音如同催命的音符,在此时异常响亮;箭矢上那一团团跳动的火焰,如同地狱的鬼火一般yīn森可怖。陈*军士卒脸s-一片惨白,惊恐而绝望。
死亡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可以感觉到死神一步步向你靠近,死亡的冰冷慢慢地笼罩你的身心,恐惧和压抑将会迫使你崩溃!
蝼蚁尚且惜命,何况人乎?在这个h-nlu-n了数百年,朝代更迭频繁的时代,人们对君主的忠贞实在是匮乏得很。终于,有人率先扔掉武器,走了出来。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很快,所有的士卒便都选择了投降。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消散,黑暗渐渐笼罩了大地,预示着一天的结束,可以期待新的一天的降临。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升起时,阳平城外陈*军的军营中就响起了震天的号鼓声。
很快,一万八千余名陈*军便鱼贯而出,排列好整齐的阵势。所有人士卒都是可以地板着脸,但眼中却都跳跃着jī动亢奋嗜血的火焰。
一刻钟后,所有陈*军集结准备完毕,鼓声一变,黑压压一片,无边无沿的陈*军全部向着阳平城压上。
近两万人沉重的步伐,将大地上的沙粒震颤得跳动着,一股肃杀凝重的气势缓缓从陈*军阵中散发出来,一时间似乎连太阳都有些畏惧,躲入了云朵之后。
王琳站在城头,看着倾巢而出,战志高昂的陈*军,不由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心中也m-ng上了一层yīn霾。
“我还能坚持住吗?”望着城下越来越近的陈*军,王琳自语,脑中不由浮现出数月前那有过一面之缘,那俊秀无比的少年的身影来,“今日你还会来吗?”
“黄法氍,若要阳平城破,除非我王琳身死。”再次看了一眼大步tǐng进的陈*军一眼,王琳脸s-凝重而坚定地低声说了一句后便开始安排士卒防御。
陈*军来到城下后,没有任何迟滞,迅速发起了进攻。陈*军将士在弓手和投石车的掩护下,手举盾牌,顶着从城墙上铺天盖地sh-下的箭雨,悍不畏死地向前tǐng进,将无数攻城器械运至阳平城墙下。齐国士卒则在王琳的指挥下,一边用弓箭压制陈*军的接近,一边将滚木擂石,沸油烈火自城头倾倒而下,阻拦灭杀突破了箭雨的封锁,努力往城头攀爬的陈*军士卒。
一时间,两军士卒惊天的喊杀声,凄厉的惨呼声,攻城器械与城墙轰隆沉闷的碰撞声h-n合在一起,震耳y-聋,场面极其h-nlu-n疯狂,惨烈悲壮,杀气盈天,让人不知身在何处。
太阳似是不愿看见如许多鲜活的生命的流逝,悄悄的藏在了云朵的背后,风儿渐渐吹起,似是要将战场上浓重的血腥吹散,让这片空气洁净。
然而如火如荼厮杀的陈齐两军却是没有心情关注天空中的变化,也就没有注意到,在陈*军后方十里处,一片烟尘升腾,正迅速向着这片战场接近着。
轰隆一声巨响,阳平城一处本就残破的城墙再也承受不住陈*军猛烈的撞击,轰然倒塌,l-出了一个长约五米的缺口。陈*军一时间爆发出惊天的欢呼声,士气升腾,战志高昂,一个个如同打了jī血般,疯狂地向着那个缺口涌去。
城墙的倒塌,让王琳的心情愈发沉重,他迅速提着兵刃,带着一对亲兵扑上去,阻挡着陈*军前进的势头。王琳一边飞速地挥动着手中的兵刃,斩杀着如同饿狼般扑来的陈*军。
人的力量终有穷尽的一刻,随着身边的将士们一一倒下,王琳也愈发感觉到手中兵刃的沉重,挥动手臂的艰难。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不甘而又解脱的笑容,多少年,他为了心中的节c-o,苦苦的挣扎着,支撑着,如今终于可以休息了,只是却辜负了先皇的恩宠。
他本来出身地位卑贱的兵户之家,全赖萧绎才得以飞黄腾达,正因如此,王琳对萧梁政权甚为衷心。即便萧梁为陈*国开国皇帝陈霸先覆灭,王琳独自一人受尽苦累,也从未停止过与陈国的抗争。
就在王琳感叹生命即将逝去,终得解脱之时,一阵让天地都要震颤的沉闷的声音响起。远远的,便见遮天蔽日烟尘正自陈*军身后飞速向战场笼罩。
这一变故,让胶着的两军士卒不由得一愣,俱都将目光投向那处。
“全体冲锋,全线进攻,进攻!”当处在后方指挥的黄法氍看见烟尘下的物事时,脸s-狂变,心中万分沉重震惊,不由失声惊呼道。
所有陈*军愕然,此时烟尘已经接近,所有看到烟尘中裹挟的物事的陈*军士卒无不s-变,他们开始惊呼,尖叫着,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第二十九章 援兵终至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二十九章援兵终至——
烟尘下是什么,居然让所有陈*军惊恐s-变,就连老将黄法氍都是面现惊容?
约莫七八百辆马车,正飞速向着陈*军疯狂地冲撞而来。让陈*军惊骇y-绝的是,这些马车排成一字形,车身上绑满了刀枪剑戟等兵刃,锋利的刃口寒光森森,如同一个铁刺猬一般。
所有拉车的马匹都凄厉地嘶鸣着,疯狂惊慌地向前奔驰。在它们之后,是一千黑甲骑兵,如同一道黑s-的洪流,斜着无匹的气势,如山岳般沉凝,向着陈*军扑来。
轻步兵,只有结成阵形方能发挥出最大最强的力量。一旦失去了阵型,他们的战力变大幅度下降,几乎没有多少防御护甲的他们根本无法抵挡骑兵的冲杀。
“sh-马!”黄法氍呼喝着陈*军的弓箭手们。只要马匹死去,没有了动力,那些浑身绑满兵刃的车辆便不再可怕。即便是那些骑军,己方将士超过一万,只要阵型密集,并不需要惧怕他们。
然而,在此h-nlu-n的战场,只凭旗令鼓声指挥的军队,又怎么可能完全听见他的命令呢?
陈*军想躲,但几百辆马车横成一条直线,他们又向何处躲避,唯一的办法就是拼命向前,这一来就将执行黄法氍命令的弓手阵型冲散,裹挟着向前奔逃,造成了极大的h-nlu-n。
黄法氍无奈,只能大声呼喝着,让陈*军加紧前进的步伐,只要能突进阳平城,那些马车和其后的骑兵也奈何不得自己。
飞奔的马车很快便与陈*军相遇,运气不好的,当场便被马匹撞得飞了出去,骨断筋折;貌似运气好的,躲过了马匹的锋锐,那车上的兵器的锋刃却是丝毫没有怜惜之情,将陈*军士卒的身体分割成零碎的血块。一时间,陈*军哭爹喊娘,哭号震天,整个场景就像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与“餐具”。
“冲,向城中冲!不要慌lu-n,向前冲!”黄法氍红着双眼,大声怒吼着,手起刀落,将身边一个如同无头苍蝇一般lu-n窜的士卒斩杀。
“大齐的将士们,援军已至,快与我一同杀退陈*军,杀啊!”齐军士气大振,本来岌岌可危的局面霎时被稳定下来。王琳直觉身体内刹那间涌出一股澎湃的力量,手中的兵器不再沉重,挥舞的速度也愈发迅速。
“杀——”黑s-的洪流到来,所有骑士仰天怒吼,雪亮的刀光过处,便有陈*军士卒血r-u横飞,悲痛惨嚎。
黄法氍双眼血红,看着h-nlu-n以及的战场,看着己方将士被那些黑甲骑兵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屠杀,他心头如同滴血。他很无奈,也很气愤。
奔驰的马车所造成的杀伤并不大,只不过突进了百余米便失去了强劲的冲击力,但它所造成的压力与威慑却是相当惊人。无数陈*军死亡时凄惨的样子,深深地震撼着他们的战友们。
再加上那些黑甲骑兵的犀利冲杀,本就阵型散lu-n,心惊胆战的陈*军自然更是慌lu-n,发疯地逃窜着,就连黄法氍的中军也被lu-n军裹挟着逃跑。
“黄法氍,可认识本将军否?”一个稍有些沙哑的声音远远传来。
黄法氍循声看去,就见数百米外,一个一身黑s-紧身劲装,猩红披风的男子正策马向自己奔来。他手中长枪指向自己,森然地枪尖上还滴着鲜血。当看见那男子脸上青面獠牙的面具时,不由浑身巨颤,脑中想起了一个人来。
“你是兰陵王高长恭?”黄法氍失声问道。
这黑衣面具者当然不是高长恭,而是高兴。
高兴仰天一阵大笑后,微微一顿,才大声怒喝道:“黄法氍,你陈国无故寇边,占我国土,杀我同胞,害得我国淮南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此仇此恨,不共戴天!今日,本将军就要以尔项上头颅祭奠我大齐死去军民的亡魂!将士们,杀啊——”
高兴嘶吼一声,身子向下一俯,双脚一磕马腹,手中缰绳一带,马匹便如同离弦之箭,猛然窜出,直奔黄法氍的帅旗而去。所有的骑兵们迅速聚拢在高兴身后,飞快地形成一个尖锐的三角形,如同一把钢锥般扎进陈*军之中。
高兴一杆长枪上下翻飞,寒光闪烁间,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但听一连串惨叫痛呼声响起,拦在他面前的陈*军无不断气身亡。
高兴双眼紧紧地锁定黄法氍,眼中充斥着无尽的杀意,冷若冰霜,面具下的脸上却是带着悲悯的笑容。
“黄法氍,投降吧!你那大营中早就没有一粒粮食,后方的运粮军也已被本将军截杀焚毁,你已经没有了一丝胜利的希望,赶快投降吧!”
“高长恭,你休要胡言lu-n语hu-我军心。将士们,休要听他胡言lu-n语!此人乃是齐国兰陵王,身份最贵非凡,能斩杀他者,官升三级,赏金万两!随我杀!”黄法氍怒视着高兴,大声呼喝着,猛然拔出腰间佩剑,指挥着身边的士卒向高兴一众骑兵挤压过来。
没有了突进转圜的余地,这一千骑兵便不会再有如许大的杀伤力。
“黄法氍,你还在犹豫吗?你难道没有认出来,那些马车,那些武器都是你陈国的吗?看着与你朝夕相处的士卒们倒在血泊中,你就无动于衷吗?难道你真的想要以这一万多将士的生命来换取你忠勇的名声吗?”
高兴一边杀着人,一边大声喊道,洪亮的声音远远传开,传进大多数陈*军的耳中,本来就无心抵挡的陈*军手上动作一顿,心下既是怀疑,又是恍然。
怪不得早晨的饭食是那般丰厚,将军的言语是那般温和,更是允诺只要攻下阳平城,城中四分之一的财物将分赏给自己等人。
“降者不杀!”高兴怒吼,声震苍穹。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高兴身后的骑兵呐喊着,阳平城抵抗的守军也一同呼喊,城中的百姓也跟着呼喊起来,一时间声势浩大,直冲九霄,就连浓密的云团似乎也被这震天的呼声震散了不少,淡淡的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大地。
陈*军将士心知高兴所言非虚,士气大落,再受齐人呼喝声的影响,攻击力直线下降。反之,齐军却是士气如虹,战志高昂,将陈*军bī得步步后退。
“杀了他,杀了他!”黄法氍目眦y-裂,愤怒地大吼着。
“将军,我们逃吧!”黄法氍身边的副将焦急而又苦涩地劝说道。陈*军士卒们已经丧失了斗志,如此下去,就算是将高长恭的骑兵灭杀,没有粮草补给,他们也无法攻进阳平城,败局已定,拖延的时间越长,损失只会越大。
“你说什么?你堂堂大陈将军,未战居然言败,扰lu-n军心,左右,与我拿下,待此战过后再依法处置!”黄法氍怒不可遏,大声咆哮道。
“谁敢lu-n动!”却是那副将手中的兵刃架在了黄法氍的脖子上,威严地看着就要冲上来的黄法氍的亲兵。
“将军,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末将此举,实属不得已之举。我军已经败了,再战下去只会让更多的士卒死亡,若是末将还能再见到您,末将随您处置!”那副将歉然地看了黄法氍一眼,吩咐左右将黄法氍的盔甲除去,然后将之绑起来交给其亲兵,命他们保护黄法氍趁lu-n而逃。
做完这一切,那陈*军副将在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后,便独率自己的亲兵向着高兴奔来。
陈*军得令,瞬间如ch-o水般退去,王琳适时率领城中的军士疯狂追出,衔尾追杀,直追得**是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一些实在跑不掉的陈*军干脆直接抛掉手中的武器跪地乞降。
第三十章 千古罪人
第一卷我的穿越我的梦]第三十章千古罪人——
高兴停下追击斩杀陈*军的脚步,静静地看着率领五百亲兵阻挡在自己身前的那陈*军副将。此人约莫四十岁年纪,一脸络腮胡子,脸上尽是沧桑风霜之s。他与身后的五百亲兵都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刀兵,一脸决绝地看着高兴和他的属下们。
“阁下可是齐国兰陵王高长恭?”那陈*军副将骑在马背上,眼神紧紧地盯着高兴,沉声问道。
“你又是谁?”高兴没有回答,反问道。
“在下康洪,敢情与阁下一战,此生无憾!”陈*军副将抱拳行了一礼,眼中精光闪闪,十分明亮,投sh-出强大的战意。
高兴看了看身后浑身密布汗珠,不住喷吐着白气的马匹,再看看它们浑身沾满鲜血的主人们,沉y-n少许点头道:“好,我答应与你一战,但我有一个条件!”
“如果是让我投降,就请不必多言!”康洪郑重而严肃地道。
没有人看见,高兴藏在面具后的嘴角轻轻扯了扯,他本来是打算以这个为条件的。没想到这康洪x-ng子倒是刚烈忠贞,反应也是敏捷,让高兴有些欣赏。
高兴轻笑一声,轻喝一声:“准备!”
一阵“嘎吱嘎吱”机簧声响起,高兴身后的骑士们便将两只劲弩平举在手中,森然的弩箭对准了康洪等人,冰冷的杀气透sh-而出。
康洪头皮一阵发麻,心中惊惧,脸上的苦涩一闪而逝,却是将xiōng膛一tǐng,不屑地笑道:“怎么,鼎鼎大名的兰陵王,敢以五百骑兵独闯十万周*军封锁的兰陵王,竟然不敢与我这个无名之辈一战吗?”康洪的脸上尽是讥诮之s。
高兴轻轻地笑着,似是十分欢愉,对于康洪的言语丝毫未放在心上。高兴摆了摆手,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就算是你们陈国北伐统帅吴明彻,本将军都未放在眼中,何况你乎?”
“你——”康洪气结,不想自己jī人不成,反而被人所jī。
“年轻人,沉住气,别jī动。”高兴淡淡地道,让康洪一阵郁闷,倘若高兴将面具除去,l-出那过于年轻的面容,抗洪是不是想吐血。
高兴却是自顾说道:“本将军知道,你的目的就是要拖延时间,阻挠我们追击黄法氍。你放心,即便你不阻挡,我也会放他离开的。只是没有粮草,黄法氍带领那一万将士回去呢?”
康洪脸s-大变,十分难看。
高兴却是不去管他,好整以暇地道:“若是你不下达撤退的命令,重整队形,不计代价地进攻阳平城,希望还是很大的。可惜啊可惜,士气低落之时,黄法氍没有调动士兵的士气,没有给他们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你再下令撤退,兵败如山倒,不外如是。”
“从这里到石梁,也得有个三日路程,饥肠辘辘的士兵如何赶路?不过这方圆几百里内倒是有些村落,黄法氍可以去抢粮。不过,这会将你们陈国的名声败坏,吴明彻三个月来的安民措施将会功亏一篑,只怕到时候sāolu-n四起啊!”
高兴的语气有些懊恼,似是在为陈*军的处境担忧,康洪的脸s-却是煞白,双拳紧握,眼中尽是担忧与懊悔。
面具下,高兴笑得愈发灿烂,眼睛眯缝着,口气一转道:“我想以黄法氍的为人,他敏锐的战略眼光,他一定不会允许士兵们这么做的。”
康洪眼睛一亮,紧张的神情一送,脸上有了丝喜意,黄法氍治军严谨,也一向反感士卒扰民,他绝不会这么做的。
然而还未待他兴奋放松,高兴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如坠冰窟,浑身冰凉。
“但是,挨饿的士兵们可不会顾及那么多,到时候哗变一起,黄法氍的命运堪忧啊,一代名将若是就此消殒,实在是可惜啊!”高兴的语气中充满了惋惜之意。
“不会的,黄将军在士卒中颇有威望,他不会出危险的!”康洪一脸惊恐地道,眼睛睁圆,紧紧地盯着高兴,却是只能看见那狰狞冰冷的面具。
“你觉得可能吗?”高兴轻哼了一声,却如同重锤一般,直透康洪心底,让他浑身一颤,一脸颓然惧怕。
“康洪!”高兴一声大喝。
康洪抬起头来,眼神有些木然地看向高兴。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的错误命令导致了战争的失败,是你,害死了黄法氍,是你,将导致陈国北伐三月的成果付诸东流,你就是陈国的千古罪人!你该死”高兴眼睛猛然瞪得溜圆,大声暴喝,声音犹如惊雷霹雳,震彻九霄。
康洪浑身巨颤,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脸上霎时m-ng上一层死灰,口中喃喃自语:“我是千古罪人,千古罪人!我该死!”
片刻,康洪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声音沙哑萧索,“将军,是康洪害了你,害了你啊,我该死,该死啊!”说着,康洪拔出手中兵刃往喉间一抹,一蓬鲜血迸溅而出,康洪就此气绝,圆睁的双目中尽是懊悔与自责。
“将军!”康洪的动作太快,当那些亲兵想要阻止时却已经晚了。
“弟兄们,将军已死,我们怎能独活?为将军报仇!”看着是亲兵首领的一人红着眼睛大声吼道。
“吼!”众人附和,吼叫着就向高兴冲来。
“嗖嗖”,不需要高兴发令,身后的骑兵们便扣动了扳机,千余弩箭密集如雨一般飞sh-向扑来的陈*军。陈*军一阵惨嚎,如同割麦子一般迅速倒下,只是一轮弩箭,康洪的五百亲兵便再无一人站立。
凄惨者,浑身扎满了弩箭,如同刺猬;幸运者,虽然未死,但却要忍受着身体上传来的痛苦。
“将军,我们来陪你了!”那亲兵首领便是一个幸存者,腹部中了一箭。他看了看身边倒下的战友,他向着天空发出一声悲呼,双手抓住那支弩箭,用力捅下,“噗”的一声,毫无悬念地追随康洪而去。
其他数十还有气息存在的士卒也有样学样,纷纷自尽而亡,场面甚是悲壮。
“都是好汉子啊,将他们好生安葬在一起吧!”高兴感叹地说了一句,便策马向一边走去,风中传来他似是欣喜又是无奈的叹息,“不用暴力的感觉真好!”
王琳并没有追出多远便回转,到不是他想,实是有心无力,也是不敢。阳平城剩余的正规军勉强还有千人,其他的约莫有三千余武装起来的百姓,看起来倒是有些阵势,实际上却是不堪一击。若是黄法氍能重整旗鼓,也不是没有可能将之一网打尽。
王琳命令副将安排人警戒四周,打扫战场,羁押俘虏,自己则策马飞速向高兴奔来。
马还没停稳,高兴便跳了下来,飞快地跑到高兴面前,一揖到地,诚恳地道:“王琳多谢大王援手之恩!”
高兴吓了一跳,从马背上跳下来,一把搀住王琳,诧异道:“王叔叔,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兰陵王,贤侄?”王琳有些m-hu-有些惊喜地看着高兴。
“是我,王叔叔。”高兴将面具一摘,l-出那张刚毅不少,却依然白皙秀美英俊的面庞来。
“真是你!好,好!”王琳颇是jī动地把住高兴的手臂,欣喜地说了两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