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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水涛涛     建隋大业txt下载     建隋大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一章 杀你

    青州城内,一处十分普通的酒楼中高兴,尚不弃和吴三桂三人相对而坐在一张露天的桌子旁,桌上摆着三个极其平常的下酒菜,面前的酒碗中则是有些浑浊的酒液

    此时,青州已在乱民的控制之下贫民可以推翻城中朝廷任命的官府,但目不识丁的他们想要管理一座城池,这其中的困难还是非常巨大的

    然而,青州目前却没有处于瘫痪状态虽然全城看上去有些萧瑟混乱,但却没有呈现出不可收拾的局面

    高兴三人此时都是一身粗布衣衫,若是不看他们那精神饱满,气宇轩昂的面孔,只看身上的着装,他们与贫贱的农户人无异

    “公子,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吴三桂捻起一颗花生米,轻轻地放入口中,一边细细地咀嚼,一边向身边的高兴询问道,一脸地好奇与兴奋

    “怎么,这大半个月东奔西走的日子还没过够吗?”高兴好笑的看着吴三桂说道

    吴三桂“呵呵”一笑,有些遗憾而乏味地说道:“公子,属下自然不喜欢东奔西跑的日子这些天来,我们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这实在是浪费了我们特种兵的战斗力啊公子,咱们什么时候回淮州,和陈*军打仗才好玩”

    “嘿,人命关天的事情你居然当作游戏,你呀”高兴无奈地看了吴三桂一眼,然后叹息着说道虽是如此说,但高兴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吴三桂呵呵笑着没有说话,但看着高兴的眼神依旧闪着亮光,其中的期待不言而喻

    “不弃,如今胶东的局势如何?”高兴将目光转向尚不弃

    “回将,公子,如今胶东之地叛乱的流民已经分成了数十股,有大有小,各自盘踞郡县”习惯了称呼高兴“将军”,称呼起“公子”来尚不弃还有些不适,“虽然每个势力中都有咱们的人约束,大多数势力还比较有规矩,对无辜的平民秋毫不犯,但个别势力中也多有些不服管束之辈,如同蝗虫过境,烧杀抢掠,行为与土匪无异,这严重破坏了此地的生产,迫使不少安分的百姓加入了反叛的大军之中照此下去,事情极有可能出我们的掌控”

    说完,尚不弃猛地将面前的酒水灌入喉中,脸上不禁浮现出浓浓的忧色来

    高兴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习惯了抢掠这种不劳而获的做法,那些流民就将变成真正的强盗土匪,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是违背了我们的初衷”

    胶东半岛以及淮河流域共计十一州叛乱事件乃是高兴一手策划而成虽然高兴将丐帮好生整饬了一番,精简了不少成员,但大半年的时间,丐帮以淮州盱眙城为核心向四周辐散的发展策略还是让它在胶东半岛以及淮河流域颇具影响力

    高兴平息了淮阴之乱后便与尚不弃,吴三桂,尚不弃和张顺之四人北上在吴三桂率领的特种兵,尚不弃率领的精锐骑兵的配合下,以张顺之暗中授意挑起的叛乱很快便以燎原之势扩散快来,十一州之地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便沦陷在乱民手中

    在高兴的遥控下,乱民表现出灭掉淮州,投降陈*国的意图顿时让高纬方寸大乱,为了稳固自己的江山,他不得不放下对高长恭的猜忌,重重用高长恭,由他来负责抵御陈*军,镇压叛匪

    “三桂,倘若我们想要争霸天下,就必须要有稳固的地盘和强大的兵力作后盾如今有个机会摆在面前,我们必须抓住它”高兴看着吴三桂,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声音虽然压得极低,但吴三桂和尚不弃两人却听的很清楚

    “公子,什么机会?”吴三桂压低了身子,目光灼灼地看着高兴,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

    尚不弃没有说话,但眼中的好奇与渴望却毫不掩饰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只有征战沙场,建立不是功勋才不枉来此世间一遭,何况是追随高兴创建一个盛世王朝这样的伟大志向

    “不弃,三桂,你们说,如果我们将这叛乱的十一州都牢牢抓在手中,将那数十万乱民训练成精锐的士卒,那整个北齐,谁还是我们的对手?”高兴紧紧地盯着尚不弃和吴三桂的眼睛,缓缓地说道

    “嘶——”尚不弃与吴三桂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都露出骇然与火热的神色

    吴三桂二人虽然料到高兴会趁着此次的混乱夺取地盘,但他们却未料到高兴竟想将这十一州全部纳入自己怀中,尤其是他想将那数十万的流民训练成正规士兵若果真如此,加上淮州近十万精锐之兵,整个北齐还真没有人能够与高长恭相比

    “三桂,特种部队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高兴看着吴三桂笑着说道

    “公子请说”看着高兴嘴角那一抹玩味的笑意,吴三桂突然感觉有些不妙,不由迟疑地问道

    “从现在开始,你要将特种部队化整为零潜入各个叛乱的势力中,并且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控他们之后,你们必须将队伍中根性恶劣之人剔除,而且要禁绝烧杀抢掠这种扰民的恶劣行径,最大限度的恢复生产”高兴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收,认真地看着吴三桂郑重地说道

    吴三桂先是愕然,接着脸色顿斯塌了下来,很不情愿地抱怨道:“公子,能不能让尚不弃将军负责此事,让我去和吴明彻干仗?”

    训练士兵,恢复生产,这可是个枯燥的技术活吴三桂杀人越货在行,但让他整天呼来喊去训练丁,这实在不是件好差事

    “这是命令”高兴脸色一板,淡淡地说道

    吴三桂心中顿时一凛,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不见,换上一副严肃之极的神色,沉声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加油,少年”高兴微微一笑,然后拍拍吴三桂的肩膀说道

    吴三桂那刚刚严肃起来的模样顿时垮塌,一脸无奈而又羡慕地看着尚不弃,闷闷地端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

    “心里别再抱怨了,虽然特种部队人数不多,但各个都是以一当百的精英,也只有他们才能好的完成这个任务收束流民,将十一州之地牢牢掌控在手中,这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能否得到这十一州,对我们将来的大事可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希望你能够认真完成以后打仗的机会还很多,有你过瘾的时候”高兴无奈的看了吴三桂一眼,然后缓缓说道

    吴三桂浑身一震,认真地看着高兴,坚定地点点头,铿锵有力地说道:“公子放心,倘若属下不能将这十一州之地牢牢掌控在手中,那属下便自己投江自刎,无须公子亲自处置”

    “我相信你,来,喝了这碗酒,你就走”高兴微笑着点点头,然后举起桌上的酒碗

    “公子请”尚不弃和吴三桂大声说了一句,同时举起碗,用力与高兴的酒碗一撞发出“砰”的一声脆响下一刻,三个男人同时仰首将那浑浊的酒液灌入喉中

    “不弃,留下五百骑兵策应三桂,其他的全部向淮州挺进,让我们再次会会吴明彻”放下酒碗,高兴站起身来对尚不弃吩咐一声便站起身来大步向着城外走去

    此次进攻,吴明彻将重点放在了盱眙城一则盱眙城与在陈国手中的石梁城相距不远,这对于陈*军的补给相当有利二则,盱眙乃是高长恭的大本营,根基之所在,只要盱眙城破,高长恭便不再对陈国具有威胁性

    当高兴在四月八日这天回到盱眙城时,吴明彻已经命令七万大军在盱眙城十里外扎下了连绵的营盘吴明彻没有着急进攻,整日里只是摇旗呐喊,修建防御工事,同时赶制攻城器械

    吴明彻很清楚淮州背后并不稳固,高长恭的兵力十分吃紧,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但吴明彻不知道的是,他的做法正中高兴下怀只有危机的外部环境才能让高纬放下对高长恭的防备,也才能让高兴有充足的时间来发展壮大自己力量所谓闷声发大财,就是这般

    吃过晚饭,高兴出了刺史府,正准备前去城墙上巡视城防,却突然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高兴没有回头,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前走去一路上,高兴都是笑意吟吟地向路过的行人打着招呼

    时间不长,高兴来到一个僻静而昏暗巷子中停下了脚步

    “朋友,不知跟踪高某有何贵干,何不现身一见?”高兴没有回头,静静地站在巷子中,淡淡地问道

    “高兴高公子,果然如传闻中一般不凡,不仅武功高墙,胆魄也绝非常人所能匹敌啊”

    随着一个淡漠的声音响起,在高兴身后十米外墙角的阴影中,一个浑身裹在紧身黑衣的少年慢慢走了出来他的身体瘦弱而单薄,脸色分外苍白,神色十分木讷而僵硬,狭长的双目中散发出死寂而漠然的光芒,若非他会动,定会让人以为是个死人

    “过奖了,还不知阁下意欲何为?”高兴缓缓转过身来,平静而坦然地看着黑衣少年

    “杀你”黑衣少年两片紧抿着的嘴唇轻启,两个非常冰冷而无情,却杀气腾腾的字语从牙齿中蹦将出来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不合格

    “杀我?呵呵,相让我高兴死的人不在少数,可以说说你是代表了哪方势力吗?”高兴脸上不仅没有露出丝毫紧张畏惧的神色,反而笑眯眯地看着黑衣少年,那温和的口气如同面对自己的亲朋好友一般_&&

    “有什么遗言?如果可能,我可以帮你完成”黑衣少年那死寂的眸子动了动,**地说了一句后便闭上了嘴巴,那薄削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十分冰冷

    说着,黑衣少年身上黑衣突然无风自动起来,一股异常冰冷的杀气慢慢向高兴笼罩过来他的眼神变得加森冷而死寂,在暮色中散发出淡淡的妖异的光芒而那漆黑的瞳孔是剧烈地收缩在一起,变得十分深邃

    “你自信能杀得了我?”高兴嘴角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好整以暇地看着黑衣少年,对他身上释放出的冰冷杀气视而不见

    “看招”黑衣少年低斥一声,那静立的身体突然弹射而起,如同飞逝的流星一般迅捷地扑向高兴,正可谓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好快”虽然高兴对黑衣少年已经十分重视,但当真正看到黑衣少年扑向自己的度时,他的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震惊的情绪

    黑衣少年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急地奔行撕裂了空气,发出“呜呜”的声响黑衣少年并不是直直冲向高兴,而是忽左忽右,不断变换着方位和角度,在这暗淡的暮色掩映下,小巷中出现了无数黑影,让人根本瞧不见黑衣少年本尊的位置

    黑衣少年与高兴相距不过十米距离,以他那鬼魅般的度,不过眨眼即至

    面对漫天的黑影,高兴的脸色依旧泰然自若,那深邃的眸子中猛然爆发出耀眼的精光这一刻,高兴体内长生真气的运转度达到了一个极其惊人的地步,而高兴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在一刹那沸腾起来

    “来得好”

    高兴口中轻喝一声,一股极其强横的气势突然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向四周压迫而去随着这一声喊,高兴整个人的气势顿时达到了巅峰状态,他那双深邃的眼中是涌现出浓浓的战意,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勇往直前,誓死不还的坚决

    长生真气的急奔流不仅让高兴体内充满了磅礴的,随时可以爆发的力量,是将高兴的六识提升到最强的状态高兴脚下不丁不八,静静地站立在原地,双目紧紧地盯着前方,冰冷而深邃,他的双手自然垂在腿侧,没有表现出丝毫防御的架势

    黑衣少年并未着急进攻,只是展开那鬼魅的身法,不断在高兴身周奔跑进退,寻找着最佳的出手机会这是杀人,不是比武,讲求的是一击必杀只要让他寻找到高兴的破绽,那等待高兴的便是死神的召唤

    小巷中除了黑衣少年奔跑中衣袂带起的风声,这小片空间中再没有一丝杂音发出高兴保持着静立姿态,形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而黑衣少年则如同一团黑影,一股轻风,不断绕着辗转腾挪,让人根本捉摸不到真实的轨迹

    “嗤”

    突然,高兴耳边传来一声异样的响动,十分轻微,但却与衣袂飘荡发出的声音不同与此同时,高兴清楚地感觉到喉咙和右眼处传来一阵心悸的冰冷刺痛

    高兴双目陡然一凝,他口中轻斥一声,那本来安静地垂落在腿侧的双掌如同穿越了空间一般,十分突兀地出现在了胸前,双手皆扣成爪形,同时上扬

    “砰砰”两声闷响,漫天的黑影顿时一收,露出黑衣少年的身形

    不知什么时候,黑衣少年右手中出现了一柄金色的极为短小的弯刀,那锋利森冷的刀刃距离高兴的咽喉不过只有三寸距离高兴的左手正紧紧地扣住黑衣少年的右手腕,如同铁钳一般卡住他的手,让那短刀不能再进一分而高兴的右手同样锁了黑衣少年的左手,让黑衣少年那足可以开碑裂石的右爪生生停在了眼前

    黑衣少您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但却是一闪即逝黑衣少年双臂奋力一挣,顿时挣脱了高兴的束缚就在黑衣少年身体后仰之时,他的右脚却突然向高兴胯下踢去,不但度极快,时机和角度把握也相当之好

    高兴口中发出一声轻笑,身子轻轻一扭,黑衣少年的右腿便擦着高兴身上衣衫的下摆飞了除去

    “该我了”黑衣少年的右腿还未落下,高兴便轻斥一声,身子猛然弹射而起,早已握成拳头的右手携着无匹的劲力直向黑衣少年的下颌砸去黑衣少年身子后仰,右腿抬起,重心已经有些不稳,想要躲闪也是不能,眼看着高兴那势大力沉的一拳便要砸在他那空门大开的下颌处

    好一个黑衣少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大吼一声,左腿顿地,那尚在空中的右腿顿时加了三分力道,在惯性的作用下,他的整个身子都凌空而起,头下脚上向空中蹿去而高兴的拳头则堪堪擦着黑衣少年的鼻尖滑过,那凌厉的劲风竟在黑衣少年鼻子上裂开了一道细小的伤痕,沁出了几颗血珠

    黑衣少年避开高兴的拳头,虽然身在空中,但他口中发出一声低喝,身子突然用力一扭,与此同时,右手那锋锐的短刀斜斜向着高兴的胸前划去,左手则呈爪形向着高兴的咽喉抓去

    高兴说了声“好”,他没有选择赢撼,脚下动作飞快,“啪啪”两声后,身形便退了开去

    黑衣少年则在同时借着身体扭动的力气,在空中快翻滚几次,“啪”的一声半蹲着落在地面,此时黑衣少年已经再次来到了高兴十米之外

    甫一落地,黑衣少年的身子便再次蹿出,度却是再次快了一分,空气颤动的声音是有些凄厉渗人

    高兴依然不惧,他没有以静制动,而是揉身向着黑衣少年冲去,浑身散发出浩瀚无匹的气势

    如果此时高兴《长生诀》依旧在第四重,那他的度是无法比得上黑衣少年的即便高兴久历生死,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六识敏锐,但一场生死相搏的结果,孰生孰死实在难料但高兴如今已是《长生诀》第五重境界,无论力量还是度都达到了一个全的高度,黑衣少年想要在正面争斗中胜出,几率不过五成

    高兴与黑衣少年缠斗在一处,拳来脚往,打得是难解难分,从外面观看,除了那眼花缭乱的虚影和“碰碰砰”的碰撞声和四处飞溅的气劲,哪里看得见二人的身形和动作

    “砰”

    一声沉闷的响声伴随着一声闷哼响起,下一刻,漫天的虚影都散尽,高兴和黑衣少年再次分散开来,两人相距五米而立

    高兴的脸上虽然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但他那飘逸的白袍此时却有些惨不忍睹,衣襟上多处破裂,依稀可以看见内里白皙的肌肤,最可怜的是右边的袖子,竟整个被撕扯了去,将高兴那虽然不算壮实,但却肌肉匀称的胳膊裸露出来

    相比起高兴来,黑衣少年看上去却是凄惨他那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此时却呈现出淡金色,那死寂的眸子中神采也黯淡了不少,唇角是淅沥沥地不断滴着血珠而黑衣少年那已经凌乱不堪的衣衫上,是多了十数个漆黑的脚印他那垂落在腿侧的双手是轻轻地颤抖着,右手手背上已经多了几道深深的抓痕,鲜血顺着刀刃坠落地面,向四周飞溅

    “现在可以说了吗,是谁让你来的?”高兴向前走了两步,微笑着看着黑衣少年,浑身的气势已经散去,恢复了平和的普通模样

    黑衣少年冷哼一声,**地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咳咳”黑衣少年剧烈地咳嗽两声,口中连续喷出两口鲜血,那本就暗淡的神色显萎靡

    虽然黑衣少年的身体轻微地颤抖着,看上去虚弱不堪,但他还是竭力将腰杆挺得笔直,看着高兴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好汉子,你是杀手,职业杀手?”高兴由衷地赞了一句,然后接着问道

    黑衣少年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却动了动,算是默认了自己杀手的身份

    “世人都说我高兴是无耻淫贼,卑鄙无耻,人人得而诛之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也不计其数,或为了匡扶正义,或为了名声,或为了利益你既是职业杀手,当是为了钱财,代表的应该是我的对头”高兴笑着说道

    黑衣少年紧紧地看着高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色依旧木讷冰冷

    高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那些对头是谁,我心知肚明,你说不说对我来说意义并不大不过我想说的是,你这职业杀手做的实在不怎么合格啊”

    “你说什么?”黑衣少年那黯淡的眸子顿时变得凌厉起来,急促地呼吸是引得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第二百一十三章 约定

    “别人付给你多少酬金,我可以给你双倍的价钱,放弃任务如何?”高兴不答反问,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语气十分温和,没有丝毫的敌意与火气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纵使你给我三倍、十倍的酬金,我也不屑一顾”黑衣少年冷冰冰地说道,嘴唇抿得紧紧,如同两片薄薄的刀刃一般,冷傲而坚决

    “执着而有原则,不错,不错,只可惜实在有些迂腐,做杀手实在有些可惜啊”高兴眼中的赞赏之意毫不掩饰,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惋惜的表情

    “高兴,想我萧凌乃是天下第一杀手,你竟敢说我不合格?虽然我不幸败于你手,要杀要剐,我绝不皱一丝眉头,但你三番四次奚落与我,所谓士可杀,不可辱,纵使我拼个粉身碎骨,我也叫你不敢小瞧于我”黑衣少年即萧凌勃然大怒,身上本有些虚弱的气势突然再次强盛起来,那双死寂的眸子中顿时爆发出强大的斗志

    “凭借你突然的爆发力和极其迅捷的度,一般人确实奈你不得但你内力不足,碰上一等一的高手,只要躲过你的突袭,稳住阵脚,那么等待你的便是死路一条”高兴不屑地哼了一声,乜斜着看着萧凌继续说道:“只有这么点本事就敢妄称天下第一杀手,实在有些可笑,可笑啊”

    “噗——欺人太甚,纳命来”萧凌顿时气得喷出一口血来,满脸涨红,他大吼一声,如同暴怒的猛兽一般,挟着无匹的气势再次冲向高兴,那锋利冰冷的弯刀直奔高兴的咽喉而来

    “啪”

    高兴站在原地未动,在萧凌的弯刀距离自己喉咙还有半尺时闪电般地伸出右手,准确地刁住萧凌的手腕,让他的攻击再次落空萧凌涨红了脸,卯足了浑身的力气想要将弯刀压下,但高兴那看似瘦弱的右臂却如同磐石一般坚固,任由萧凌如何发力,依旧纹丝不动

    “弱,太弱了”高兴平静地看着萧凌,语气淡淡的,不带一丝感**彩

    “啊噗——”萧凌羞怒交加,气血攻心下,口中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正正落在高兴白色的衣衫上,看上去是那样的刺眼

    一口鲜血喷出,萧凌顿时伤上加伤,靠怒气激发出来的力气顿时散尽,他的右手终于缓缓垂下,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在地面上,脸色灰暗无比,眼中神色不住变换,有震惊,有羞愧,有愤怒,还有茫然,异常复杂

    高兴低着头,静静地看着神色不断变换的萧凌,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没有开口再说一句话

    少顷,呆愣着的萧凌动了,他突然仰头看向高兴,怆然而无奈地一笑,然后惨声说道:“师父,凌儿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说完,萧凌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决绝

    下一刻,萧凌猛地闭上了双眼,他那垂在腿边的右手却突然抬起一抹淡淡的金光闪过,那不知沾染过多少鲜血的金色弯刀竟向着主人的脖子抹去

    “啪”

    想象中的冰冷与疼痛并未传来,萧凌挣开双眼,正对上一双清澈而深邃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正是高兴,而萧凌的右手则再次被高兴紧紧攥住动弹不得

    萧凌一怔,接着大怒,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一般咆哮道:“你干什么,难道我自杀都不行吗?”

    “懦夫”高兴嘴角闪过一丝嘲弄,他攥住萧凌右手的手掌猛地发力,然后飞快闪动一下萧凌只觉手腕一痛接着一轻,那柄追随他十年的弯刀便脱手而去,出现在了高兴的手中

    “轻灵,坚硬而又锋利,果然是好刀啊”高兴将弯刀拿至眼前,一边仔细地打量着,一边赞叹道

    “还我金月弯刀,快还给我”萧凌又急又怒,身子剧烈挣扎着想站起来,却不想牵动了体内的伤势,顿时再次重重跌坐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口中的鲜血淅沥沥地滴落在衣襟以及地面上

    “安静点,不然你会没命的”高兴眉头一皱,愣愣地说道说着,高兴身上突然爆发出强盛之极的杀气

    虽然高兴的杀气只是一发即收,但这让萧凌的呼吸顿时一窒,不仅脸色苍白了些,身子是不由自主弯了几分与此同时,萧凌只觉眼前一花,喉间突然一凉,同时还有轻微的疼痛感传至大脑

    萧凌霎时屏住了呼吸,不敢再有丝毫的动作他是杀手,是天下第一杀手,如何会不知在自己的咽喉前正有一柄吹毛断发的利刃

    “萧凌,男儿大丈夫,不说一定要战死沙场,但却不应该轻言放弃,自刎而死,这是懦夫的作为”高兴见萧凌安静下来,便将弯刀移开了萧凌的脖子,那里正有一道极为细小的红线,此时正有几颗血珠慢慢沁出

    萧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高兴,眉头轻挑了下,眼中闪过一丝羞愧,但却很快被愤怒与无奈,还有深深的屈辱所掩盖

    高兴将萧凌的神色尽收眼底,他嘴角轻轻一动,将手中弯刀慢慢放在萧凌的腿边然后站起身来背对着萧凌继续说道:“一个杀手,不论什么时候都必须保持冷静你觉得你合格吗?”

    沉默,萧凌再次沉默萧凌没有看向高兴,而是紧紧地看着地上的金月弯刀,并且缓缓地伸出右手萧凌的动作很慢,很柔,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极了还怕惊醒孩子的母亲终于,萧凌颤抖的右手慢慢地放在了金月弯刀的刀柄上当碰触到那熟悉的冰冷,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温柔,有些躁动的情绪顿时平复了多少

    “一个合格的杀手必须要不计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杀死目标,他除了一颗始终冷静无情的心,还必须要有灵活的脑子和乎常人的忍耐力”高兴说着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萧凌继续道:“这些,你又做到了哪些?你错误地选择与我正面相斗,并且在一击不中后任然留在原地,可笑的是在落败后竟然不思索如何逃遁,摆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顿了顿,高兴接着说道:“杀手在乎的应该是任务是否成功,而不是那可笑的虚名,杀手在收割他人性命的同时,要学会保护自己的性命这些,你懂吗?”

    萧凌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高兴,眉头轻轻皱起,嘴唇仍然紧紧抿着

    “你走”高兴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什么?”萧凌顿时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你走”高兴再次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萧凌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踉跄着退了数步方才站稳,他一边急促地喘息着一边问道

    “你来盱眙近两个月却从未伤害过刺史府中任何一人,尤其是我的家人倘若你用他们来胁迫我,你成功的几率将大大提高”高兴顿了顿,回头深深看了萧凌一眼,然后迈开大步向前走去,“今日我放过你,就当还你这份情”

    “但我还是会杀你,不管是为了任务,还是今日败于你手受到的耻辱”看着高兴逐渐远去的身影,萧凌突然开口说道

    高兴脚步一顿,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萧凌认真地说道:“萧凌,不若咱们打个赌”

    “什么?”

    “虽然我不怕你,但也不希望自己的脑袋时时被人惦记着我们以三个月为期限,就赌你三个月能否杀得了我,如何?”高兴沉吟了片刻说道

    “好,倘若你被我所杀那就是活该,至于你的家人我绝不动分毫假如三月后我依旧杀不了你,那我萧凌愿意自杀来向你谢罪”萧凌严肃地看着高兴,极其郑重地说道

    “不不不,让你自杀不是太便宜了?”高兴直摇头,在萧凌困惑不解的眼神中开口说道:“倘若三月后高某依旧活着,那你萧凌从此之后便要效忠于我,永不背叛”说到最后,高兴的语气顿时变得极其凝重而凌厉

    萧凌浑身一震,看着高兴那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样,沉吟半晌后终于咬牙大声说道:“好”

    高兴脸上的严肃尽去,复又浮上那温和的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萧凌的眼神也多了丝赞赏和希冀,“萧凌,他日你必定会成为这天下第一杀手,我很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说完,高兴不再停留,迈开大步迅离去,很快便离开了小巷此时,天色已经黯淡下来,高兴一身衣衫已然有些狼狈,他便未再去城墙上巡视,而是打道回转刺史府

    萧凌是个极其高傲的人,同时也是个极有原则的人比起许多人来说,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高兴一回到盱眙,张顺之便将盱眙出现的可疑人物报告给了他,这萧凌自然在列盱眙乃是丐帮的大本营,张顺之想要查找一个人的行踪,很多时候比官府的手段还要好使

    对于张顺之的暗中调查和跟踪,萧凌自然不会不知道,但他却从未主动寻过丐帮的麻烦,在盱眙城中是安分守己的很虽然浑身冰冷,行为孤僻让人无法接近,但他却也在城中帮助过不少人,而且做事极有原则

    正是因为如此,高兴才没有对萧凌真正动了杀机,反而十分爱惜他那一身本事和对待事情的执着

    高兴来到刺史府门前,正要敲门,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声:“高兴公子,不知还记得那日与老夫的约定否?”

第二百一十四章 表露心迹

    高兴转过身,就见自墙角处走出一个人来_&&此人约莫四十来岁,虽然他一身布衣芒鞋,但却打理得干净而整洁他那依稀还有年轻时英俊模样的脸膛上,一双眼睛睿智而有神再加上他身上那股沉稳冷静的气势,丝毫不能叫人轻视了去

    “原来是崔大人,在下失礼了”高兴一眼便认出此人乃是被自己半强迫半拐骗来了盱眙的崔季舒高兴这阵子一直忙着策划抢地盘,对抗吴明彻的事情,倒是几乎忘了这茬高兴脸上露出浓浓的笑容,连忙迎上前去,一边说着一边恭敬地弯下腰去

    “高公子太客气了,如今老夫不过是一介布衣,当不得你如此大礼”崔季舒脸上的神色一暗,眼中闪过一丝怅然,他一边连连摆手,一边说道

    “大人此言差矣,即便您此时不在庙堂,但您向来为国为民,又是有德长者,在下身为晚辈,理当如此”高兴摇摇头,诚挚地看着崔季舒,郑重其事地说道

    崔季舒脸上绽放出温和的笑容,花花轿子人抬人,漂亮话谁不愿意听呢虽然崔季舒说自己只是一介草民,但他毕竟曾在邺城身居高位,身上自然有一股傲气

    崔季舒呵呵笑笑,然后有些诧异地看着高兴问道:“公子,莫非陈*军发起了攻击,不然你怎么会……”崔季舒说着,抬手一指高兴的衣衫,眉头轻轻皱着

    高兴了然,轻笑一声,露出一丝赧然之色说道:“非也,吴明彻依旧是按兵不动,当是在等待时机,积蓄力量方才在下去了营中,一时手痒便与人较量了一番,故此才如此狼狈,倒叫大人见笑了”

    “公子年纪轻轻便文武双全,胶东王果然生了个好儿子啊”崔季舒一脸赞叹地看着高兴说道

    “大人谬赞”高兴谦虚一声,连忙说道:“大人,那日约定之事,高兴怎敢相忘?见到大人来此,高兴一时欣喜竟忘了请您入府,实在失礼您快快请进,相信家父见到大人一定分外惊喜”

    “如此也好,公子请”崔季舒微微一笑,沉吟了片刻说道

    “大人请”高兴再次谦虚礼让一番,然后敲开门,恭敬地领着崔季舒进入刺史府,同时招呼家丁前去禀告高长恭贵客临门

    虽然高长恭贵为淮州刺史,如今是成为了胶东王,统辖十二州军务,但这刺史府还依旧是原先那个盱眙郡的内史府,内里布置虽然雅致,但却丝毫不奢华,反而十分朴素

    没有几步,高兴便带着崔季舒来到了前厅高兴请崔季舒上座后,待侍女奉上茶水点心后便屏蔽了她们

    “大人,有些日子不见,不知您过得可好?”高兴陪坐在侧,笑看着崔季舒问道

    “还不错,老夫久未走动,此番倒是得了空子,倒也别有一番感受”崔季舒一边端着茶盏,一边说道

    “那不知大人以为如今的淮州如何?”高兴接着问道

    崔季舒正要大话,便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自厅中屏风一侧传来:“不知是哪位贵人驾临,长恭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话音方落,便见一身官服的高长恭大步走了出来,虽然度很快,大却十分沉稳

    高兴和崔季舒连忙站起身来,不待高兴开口,崔季舒便恭敬地行礼,同时开口说道:“见过大王大王贵人事忙,不知道可还记得老夫?”

    高长恭看见崔季舒先是一愣,接着不可置信地看着崔季舒说道:“原来是崔大人,高某怎敢忘记?前些时日,传出大人不幸亡故,高某好一阵扼腕叹息,却不想这竟是谬传,大人依旧健在,这实在是一件喜事啊”说到后来,高长恭脸上的惊诧已经消散不见,浮现出一抹真诚的欣喜

    崔季舒有些奇怪地看了高兴一眼,然后才说道:“区区老朽,能得大王记挂,实在是幸甚,幸甚啊”

    崔季舒的表现高长恭尽收眼底,他眉头一跳,隐隐间明白了什么但高长恭脸上却没有表露分毫,而是露出欢愉的笑容说道:“大人乃是国之肱骨,若早早夭折,那实在是我大齐的不幸,是天下黎民的不幸啊”顿了顿,高长恭接着道:“大人快请坐”

    高长恭请崔季舒坐下后自己才在他旁边坐下,然后开口询问道:“大人,长恭不知您来了盱眙,否则定会早早扫他以待,如今倒是有些失礼了”

    “大王客气了,如今老夫只是一介草民,大王身负保家卫国之重任,军务繁忙,如何能为老夫浪费时间,耽误正事?再者,老夫此来,实在是曾与令郎高公子有约,却不想惊动了大王”崔季舒谦逊地说了一句,然后再次看了高兴一眼,心下不禁疑惑

    按照高兴所言,他的意图绝不只是区区一个胶东王,而是志在天下但高长恭的样子,看上去却似乎对高兴袭杀朝廷使节的事情丝毫不知,难道高兴所做的一切都是暗中所为?那自己还能否相信他有能力提供给自己那个舞台,相信他就是那解救天下万民的明君?

    想到此处,崔季舒心中的疑虑甚,眼中不禁露出一丝忧色

    崔季舒的变化高长恭尽收眼底,见其几次看向高兴,心中的猜测愈发肯定,但他却忍耐下询问的冲动,脸上不动声色地与崔季舒客套着两人并未谈论朝政,也不谈论军务,只是说些盱眙一带的民俗或者一些经史子集之类的东西

    高兴静静地坐在一边,忠实地充当着听众,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此时显然不是讨论崔季舒去留问题的时机,高兴已然猜到高长恭对自己的秘密行动有所察觉,但高兴并不在意

    终于,高长恭和崔季舒再次聊了一阵,就以天色已晚,崔季舒旅途劳顿为借口结束了谈话,安排崔季舒休息后,高长恭冲高兴说了句“随我来”后便离开了前厅向着房走去

    “坐”高长恭见高兴关好门后便轻声说了一句

    高兴坦然地坐在高长恭对面,脸上一片平静,没有丝毫的紧张与忐忑

    高长恭整个身子都靠在椅背之中,他静静地凝视着高兴,一言不发昏暗的灯光下,高长恭的脸上闪烁着浓浓的疲惫与沧桑,那双睿智深邃的眼眸中,此时却透漏出淡淡的愤怒与无奈,还有些自豪与兴奋,十分复杂

    “爹爹,您想问什么就问,孩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看着摇曳的烛光下,高长恭那有些斑白的鬓角和苍老不少的面容,心中不禁有些凄然

    “兴儿,你长大了”高长恭长叹一声,眼中所有的神采尽去,只剩下父亲的慈爱:“你想说什么,能说什么就说”

    “爹爹,这么多年来,您始终如履薄冰地生活着,如今可感觉到疲累?”高兴认真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高长恭问道

    高长恭浑身轻轻一震,没有说话,眼中却闪过一丝迷茫

    “爹爹,孩儿曾说过,如今的北齐早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您难道想要眼睁睁看着它就此沉沦,看着您耗费一身心血的江山就这么在高纬手中沦丧吗?”高兴的语很慢,语气也很平淡

    高长恭身体再次一震,依旧闭口不言,眼神丁丁地望着一边摇曳不停的火烛,眼中的神色有些茫然而朦胧

    “爹爹,其实数十日前孩儿便回到了齐国境内,但孩儿却没有回转盱眙,反而擅作主张劫杀了朝廷的使节,并劝说崔季舒大人能够来盱眙帮助您而且,淮阴郡城的事情乃是孩儿一手策划孩儿擅自动用兵权,请爹爹责罚”高兴说完便闭上了嘴巴,静静地等待着

    高长恭眼神微动,然后看着高兴,静静地看了半晌始才开口道:“高阿那肱本就与我不对付,你夺了他们的淮阴郡,为父倒颇为欢喜,焉会怪罪于你?你虽然只有十三岁,但却极为机智,志向高远,不甘人下为父自然明白只是兴儿,你是否想过,就算你将为父手下的十二州都完全掌控在手中,你就真的能成功吗?倘若失败,你我父子二人就不仅仅是身首异处,是会成为大齐历史上最大的罪人,必将遗臭万年啊”

    高兴浑身一震,惊诧地看了高长恭一眼,对高长恭知道自己策划十二州造反之事很是震惊,但很快也就释然毕竟十二州之事几乎以淮阴郡如出一辙,再联想到虽然十二州的叛军豪言壮志想要踏平淮州,但却始终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实质性地冲击过淮州,高长恭自然猜到这一切都是高兴所为

    “爹爹,富贵险中求,倘若就这般任由高纬摆布,坐看大好江山沦丧他人之手,孩儿实在不甘心人生难得几回搏,纵使今后失败身死,遗臭万年,孩儿也要奋起抗争,在这历史卷册上留下浓重的一笔,方不负这人世走上一遭况且世间百姓多凄苦,我汉民族多受外族欺压,这乱世该结束了,孩儿势必要创造一个盛世王朝,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安泰平和”高兴的身子顿时挺得笔直,双眼射出湛然精光,他字字铿锵有力,眼中那坚定果决的神色是让人震撼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不如归去

    高兴的话让高长恭分外震撼,他定定地看着高兴久久不语**(高兴身上那股勇往直前,舍我其谁的霸气,以及那份从容不迫的淡定都让高长恭既是震惊又是欣喜天下间没有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顶天立地,出人头地高兴虽然只有十四岁,但他的胸襟与抱负都远非常人所能企及

    十数年来,高长恭忍辱负重,他忍受着高纬的刁难,忍受着尴尬身份带来的屈辱,从不敢有一刻放松自己,舍生忘死,只为守护大齐的江山,祖宗的基业,只为守护治下的子民,他付出了太多,得到的却太少

    高纬的咄咄逼人,高长恭早已厌倦,若非内心深深的不甘以及对妻子和儿子的眷念,他宁愿慷慨赴死,换得一身英明也强过如今这般苟且的活着

    忠君报国当君主已经昏庸无道,帝国即将沦丧时,对君主愚昧的忠贞能够得到什么,后世众生的赞叹,或者只是为了坚守那圣贤之道然而看着无数无辜的百姓,那些良臣贤将倒在昏君的屠刀之下,自己是否还能够问心无愧,是否还能够坦然赴死也许,在所有人眼中,选择死亡,只是一种不负责任的逃避,不过是懦夫的表现

    高长恭曾无数次扪心自问这十数年自己的坚持似乎错了,然而高长恭却没有得到最终的答案世间之事,很多时候真的没有选择,或者说是身不由己

    但此时,看着高兴那坚决果敢的脸庞,那自信飞扬,霸气英俊的身姿,回想起张顺之等人对高氏皇族深深的憎恶,对生的浓浓企盼,高长恭心中的天枰终于出现了倾斜

    终于,高长恭脸上的神色复归平静,他那有些颓唐苍老的身子在这一刻突然挺得笔直,一股高昂蓬勃的气势渐渐散发出来,他那疲惫的脸在火烛的照耀下放射出淡淡的光辉,那双深邃的严重是透出浓浓的慈爱与骄傲那是父亲看着自己最出色儿子的目光,为他的成就骄傲而欣慰

    “兴儿,你已经长大了,这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放手去拼搏去,为了你心中的梦想,为了我高氏祖宗的基业,为了这全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以这万里河山为舞台,尽情地施展你的才华为父虽然为父已经年老体衰,但却还有把子力气,我会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高长恭的语气虽然十分平淡温和,但语气中却充满了期盼与鼓舞

    看着高长恭眸子中的骄傲与慈祥,高兴心底突然涌出一道灼热的气流,让他浑身气血都开始沸腾,胸中情绪是激荡不已是温馨,是激动,抑或者是兴奋和感动,除此之外,高兴心中还有一丝淡淡的愧疚

    “爹爹”高兴猛然离开座位来到高长恭身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着呼唤了一声后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不是因为高长恭同意了高兴的大逆不道,而是高兴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那期盼已久的博大宽厚的父爱

    人活在世上,那些梦想,以及能证明自己价值的功名利禄比之人与人之间那浓厚的情意,又算得了什么?直到这一刻,高兴才明白自己之所以想要穿越到古代,想要创建一个浩瀚的盛世王朝,实际上却是受够了前世的冷漠无情,孤苦寂寞

    “兴儿,起来,起来”高长恭欣慰地笑着,起身将高兴从地上搀扶起来

    高兴站起身来,眼睛却已是有些发红,眼角隐隐出现了水意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高兴是否伤心,也许有,但这其中多的却是感动以及别的什么,无法言表的情绪

    多少年来,高兴都是独来独往,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生命中有的只有仇恨与杀戮

    来到这千百年前的世界,高兴终于再一次感受到了父母亲情,也感受到了男女之情但高兴毕竟是来自遥远的时代,在这里就向无根的浮萍,即便他已经在这片大陆生活了一年之久,尽可能地融入这个世界,但在他心底深处却依然有些隔阂

    此时此刻,面对高长恭那慈爱的眼神,父亲对子女那无私的关爱与坚决地没有一丝其他东西参杂的支持,高兴心底那一丝隔阂突然慢慢淡去,终于消失不见,他也彻底地融入了这个世界,融入了这个温馨但却苦难的家庭

    “兴儿,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便好好努力只要为父健在,陈*军便休想跨过淮州半步,至于青光等十一州的平叛之事为父就交给你了,你想如何做便如何做,但为父希望你能够时刻谨记你是大齐子民,万不可为了自己的野心而做出伤害本国百姓的事情,否则为父一定会坚决阻止你”高长恭认真地看着高兴,说到后来语气却变得严肃无比

    “爹爹,您放心,您的教诲孩儿一定铭记于心,不敢相忘”高兴顿时挺直身板,大声而坚决地答道

    高长恭点头说了声“好”,看了看天色,然后说道:“兴儿,时间不早了,你便早点歇息区区淮州,为父足以应付,崔季舒你就留在身边,此人虽然久历宦海,但为人却较为和善宽容,而且很是擅长处理民政,对你颇有臂助”

    “是”高兴躬身应了一声,然后关切地看着高长恭说道:“爹爹,您也早些歇息,不然又累娘亲担忧了吴明彻摸不清咱们背后‘叛军’的虚实,他暂时还不敢轻易冒进,您也无须为此太过劳神”

    “为父知道了,你下去”高长恭微笑着点头说道

    高兴于是告辞离开了高长恭的房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步履十分轻快能得到高长恭的支持,今后大事成功的几率自然大了不少父子之间没有隔阂秘密,这也让高兴没来由轻松畅快了不少

    四月初,天气已很是温暖,正所谓春暖花开虽然刺史府不大,但毕竟是官家居住之地,自然不是贫民那狭小的陋室所能比拟,后院中有一个不大的花园,园中还有个小亭

    春日的午后坐在里面,捧着一杯香茗,一边观看着坠落的夕阳,鼻端闻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倒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可惜高兴虽然是这里的主人,但却整天忙得四脚朝天,还真没有时间在此处悠闲

    因为此间僻静,空气清,高长恭便将房置在花园旁边的一个角落里

    高兴一出房,借着淡淡的月色,一眼便看见花园中的亭子中静静地坐着一个身形纤细窈窕的女子,看着亭外盛开的鲜花怔怔出神

    女子穿着一袭鹅黄的衫子,柔顺如瀑的长发静静地披散在背后,柔婉而美丽,纵使那满园盛开的鲜花也无法与她的美丽相媲美这女子正是武顺,在清凉如水的月色的映照下,不知为什么,她身上竟散发出淡淡的忧伤与寂寥,让人心中不禁涌起淡淡的怜惜

    高兴轻轻皱了皱眉头,慢慢向那小亭走去,沙沙的脚步声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却依旧有些突兀然而武顺却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察觉到高兴的到来

    “武顺姐姐,你怎么还未歇息?”走近了,看着武顺那单薄瘦弱的背影,高兴能清楚地感受到武顺身上那孤独忧伤的气息,他心中不由有些担忧起来

    “高公子?”武顺的身体轻轻一颤,惊喜地轻呼一声愣了愣,武顺才猛地转过身来,一脸惊喜而又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高兴,一时间竟忘记了言语

    “是我,武顺姐姐”高兴温和地笑着,紧紧地盯着武顺,然后在她身侧一米外坐下

    “公子回来了,怎么还未安歇?”见高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武顺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羞赧,就连秀气精致的耳朵也染上了一抹红晕

    一低头,武顺突然发现高兴那破烂肮脏的衣衫,心中顿时一惊,连忙关切地问道:“呀,您的衣服怎么便成了这样?您受伤了?”

    “姐姐毋忧,小弟只是与军营中的兄弟过了过手,不慎撕破了衣衫”高兴顿了顿,有些奇怪地问道:“倒是姐姐你,这么晚了为何还在此地静坐,夜间寒气重,极易生病莫不是姐姐有什么难处,或是小弟哪里有照顾不周之处,姐姐尽管说来”

    “公子多虑了,王爷与夫人对我都十分温和,府中其他人也对我礼敬有加,照顾得无微不至,哪里会有不周之处?只是武顺一介平民,生活在这高贵的刺史府中,有些拘束罢了而且整日无所事事,兼之离家太久,颇是想念家中的亲人,也不知他们如今过的是否安好”武顺摇摇头,温声细语地说着,看着高兴的眼中闪过一丝迷离的异样,但却一闪即逝,高兴却是未能捕捉到

    “原来如此”高兴顿时释然,心中的担忧落下,他有些歉然地说道:“如今淮州北方有些不太平,小弟又有要事在身,怕是无法护送姐姐回家还望姐姐再忍耐些日子,待小弟平复了叛乱再送姐姐回家”

    武顺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多谢公子费心了,武顺在此无事却多有叨扰,还不如早早归去”说着,武顺仰头看向弯弯的月牙,靓丽的眸子中浮现出淡淡的哀伤与失落,身上那孤独的气息愈发重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血煞寨

    看着失落孤寂的武顺,高兴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些莫名的疼痛对这个柔弱美丽的女子,高兴总有些奇异的情愫对于武顺,高兴总是莫名地感觉亲切,依恋

    在武顺身上,高兴可以体会到一种虽不炽烈,但却温暖连绵,如同清泉般的温柔与关爱面对着她,高兴就像在面对自己的亲密姐姐,亲切而舒缓,让人心神放松那是一种像极了母爱,却又大有不同的感情,让高兴这感情极其脆弱而敏感的人为之痴迷

    高兴永远也不会忘记,在邺城皇宫中,武顺在他背后温柔地替他梳理头发的情形,不会忘记那一刻武顺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与光辉虽然那时武顺心中所想的是她的妹妹,但高兴的心依然为她那一刻的风姿所颤动

    “姐姐,对不起”高兴有些愧疚地说道,看着武顺的眼神充满了愧疚与温柔

    “公子,你怎么——”武顺闻言连忙转过头来,惊讶地说道,但当她对上高兴那温柔而深邃的眼神,口中的话语却生生顿住

    “姐姐,是我不好是我将你带到了盱眙,却又照顾不周,冷落了你,对不起”高兴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责在高兴想来,武顺孤身一人在外,远离了亲朋好友,而自己又对她缺乏关怀,她自然会感觉到孤独凄凉

    武顺浑身一颤,看着高兴那充满歉疚与关切的眼神,心中一阵羞喜之余,却也有些不忍让高兴如此自责武顺垂下眼帘,柔声说道:“公子毋须自责,若非你的帮主,我此生恐怕只能在茫茫草原渡过,再也无法回到中原今夜只是突然念起了家中的父母妹妹,所以才有些失落,全然与公子无关”

    武顺想家不假,但多的却是因为她看见杨丽华与高兴关系颇为亲密,自己却形单影只,故而倍感失落罢了此时见高兴并未忘记自己,言语神态之间多有关心,心中欢喜之余自然也不忍心让高兴为难自责

    “姐姐,你放心,只要淮州局势平静些,小弟一定亲自护送你回家去”高兴笑笑,然后保证道

    “那就多谢公子了”武顺点头说道得到了自己心中想要得到的答案,武顺眉宇间的那一抹孤独与哀伤已经悄悄散去,美丽的脸上绽放出温柔而灿烂的笑容,在淡淡的月光下,看上去是那般娇艳,让百花都失色武顺这一瞬间的美丽直让高兴不由一怔,竟忘记了到嘴边的话语

    感受到高兴那有些灼热的眼神,武顺俏脸一红,芳心乱颤,她有些不自在地站起身来说道:“公子,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说完,武顺向高兴施了一礼后便迈着袅娜的步子渐渐离去

    佳人离去,芳香犹存看着满眼绽放的鲜花,高兴却没来由地叹息一声,心底涌上淡淡的失落

    天空中的月牙慢慢地循着既定的轨迹在天空中行走,将淡淡的光芒洒向大地,让夜空愈发的宁静也许只有在这淡淡的月色中,所有为了生存而忙碌不休的平民才能得到安歇,只有在梦中才能寻觅到一方没有压迫的乐土

    在北齐青州与济州之间,盘踞着这么一股势力,名作血煞寨血煞寨成员近两千人,各个都是凶狠嗜杀之辈血煞寨时常洗劫过往的商旅行人,偶尔困难时是会洗劫济州和青州城外的村庄,可谓是当地一大毒瘤,坏事做尽,这让两州百姓苦不堪言

    青济两州刺史曾派军想要平复这股悍匪,奈何齐国政权腐朽已久,官员士绅首先想到的只是自己的利益,军队是缺乏训练数次平叛,却被血煞寨得丢盔弃甲,狼狈而逃,最后便只能不了了之,任由那些悍匪继续为非作歹

    胡三,便是如今血煞寨的当家人,原本出生在青州城外一个贫寒的农户家庭这些年北齐各种苛捐杂税众多,胡三的父亲与两个哥哥都因为贵族老爷们的压迫而早早死去,只剩下他与母亲相依为命

    不幸的是,十岁那年,山上盗匪突然洗劫了胡三所在的整个村子,他的母亲与村中的女子一同被盗匪们掳了去成为他们发泄的工具而胡三,因为年幼,责备盗匪们充作了奴隶才免去了一死

    在山上,胡三亲眼目睹母亲受尽**而死,但他却无能为力,他只能将心中的仇恨埋在心中,奴颜婢膝地任由盗匪们的驱使,寻找着报仇的机会

    功夫不负有心人胡三做事勤恳认真,极尽讨好之能事,终于取得了盗匪头领的信任,成为了他的心腹一晃十年过去,老土匪早已放松了戒备,岁月也让他的身体技能不断退化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胡三露出了森冷的獠牙,残忍地将盗匪头领一家杀死,并用强大的武力成为了一代的匪寇头目

    父母亲人的惨死,让胡三十分仇视官吏士绅,而长久以来因为仇恨而扭曲压抑的心里,也让胡三变得非常残忍而暴力胡三疯狂地洗劫过往的商队和村庄,掠劫的大量财富也让他将自己的武装力量壮大不少

    十数日前,不知为何,青州等十一州同时叛乱,无数不堪忍受的百姓揭竿而起,推翻了州郡县城的官府,分散了不仁富户的家财一时间,青州等地起义之声大作,义军气势浩浩荡荡

    胡三顿时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正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想当年程胜吴广只是一介孱弱的平民,竟然可以封王拜相,他胡三手下拥有千余众,如何不能成事?只要运气好,到时候登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也不是什么难事,金钱美女,荣华富贵自然可期

    因此,胡三顺应潮流,拉虎皮,扯大旗,摇身一变成为了反抗北齐昏庸政权的一支强有力义军

    虽然胡三准备角逐天下,但血煞寨却是匪气难除,麾下之人各个凶神恶煞,依旧喜欢过那种烧杀抢掠的日子十几日过去,胡三所招收到的流民并无多少,这也让他很是气愤胡三百般思量,最后终于明白了个中缘由,实在是他手中没有多少钱粮有了钱,害怕没有人跟随吗?

    这几天,胡三正为此事发愁,但就在昨日,自己埋伏在兖州的细作却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庞大的商队,正从兖州向着青州进发胡三顿时喜出望外,大呼一声“天助我也”便仔细安排起来

    四月十五日,自泰山南边慢慢走出一个长长的车队这车队有二百多辆,车上满载着货物,在有些蜿蜒崎岖的山道上迤逦而行车队周围,约莫两千个骑着马的汉子不紧不慢地跟随在侧,他们一边行走一边交谈,看上去有些散漫

    在车队的最前方,是一辆装饰较为豪华的马车,车帘随着车子的晃动不住荡漾,但却没有露出内里的情景赶车的是个相貌还算英俊的青年虽然他一身布衣芒鞋,但炯炯有神的双眼和刚毅的面容却显示着他的不凡尤其此时日正当空,青年脸上却没有一丝汗意,反而神采奕奕,眼中是没有一丝焦躁与不耐,有的只是平静与坦然

    看了看头顶炽热的太阳,赶车的青年冲身后恭敬地说道:“将,老板,已经正午了,咱们是不是休息一下再前进?”

    “唔,也好智深,招呼大家休息一下再赶路,马上就到青州了”车中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语气淡淡的,却十分温和

    “是,老板”青年应了一声,然后看向不远处,那里正有一片还算开阔的地带,正可作为车队歇息的场所

    然而就在赶车青年准备发布老板的命令时,两侧的山坡上却突然发出一阵冲天的喊声,山上突然出现了成百上千的人影,接着便见尘土飞扬中,无数滚木岩石自山坡上飞滚落下来

    “敌袭,保护将军”赶车青年心中一惊,他大喝一声,没有丝毫迟疑迅自身下抽出一柄雪亮钢刀,眼神紧紧地注视着山坡两边的动静

    山上的喊声一响,那本来有些散漫的两千人突然警觉起来,浑身的气势陡然一变,一股凌厉的肃杀的气势顿时向四周扩散开来他们与那赶车的青年一样,在第一时间内自马鞍下抽出了雪亮的钢刀,双目紧紧地注视着山坡上的动静

    “什么情况?”马车中男子的声音响起,下一刻,门帘轻轻一荡,马车外便出现了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他相貌十分英俊,那白皙细腻的肌肤是羞煞无数女子,只是却留着一头几寸的头发,看上去与众人有些格格不入

    “将军,应该是山贼”赶车的少年警惕地站在少年身前

    “呵呵,竟然有山贼了么,也算不错这一路上都平淡寡味,你们总是抱怨不停,如今倒是有发挥的机会了,记得好好努力”少年看着山上飞砸下的木头与岩石,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眼中反而露出一丝期待而玩味的笑容

第二百一十七章 自作孽,不可活

    赶车的少年脸上顿时露出讪讪的笑容,但他的双眼却依旧紧紧注视着山坡上的动静

    白衣少年迅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一眼看去,山贼的声音虽然如山崩海啸,但站位却并不密集,两侧共计也只有千余人

    此时车队虽然在山道上,但此地空间却不是非常狭隘庆幸的是,山坡的坡度也不甚陡峭,山上是怪石嶙峋,不少地方还长着树木如此一来,山贼抛下的树木岩石数量有限,不密集,而且滚落的度也不甚飞快

    虽是如此,但那些砸下的圆木与岩石却依旧如同洪水猛兽一般,遮天蔽日的烟尘中夹杂着如同山呼海啸般的响声,之中既有岩石树木碰撞的声音,也有山贼张狂兴奋的呐喊声

    “迅集结,全突进,小心山上滚落的树木与岩石车夫休要慌乱,快寻找掩体,注意保护自己”白衣少年轻轻一跃便闪身来到自己车驾的顶部,看着已经来到山腰上的树木与岩石,大声喝道他的命令虽然有些急促,但其中却无多杀担忧与焦虑,十分从容淡定

    白衣少年命令一下,围在马车四周骑在马匹上的汉子迅动作起来一个个伏低了身子,双腿用力一磕马腹,骏马吃痛,顿时嘶鸣着如离铉之箭一般向前蹿去很快便脱离了车队,迅在白衣少年的马车前集结成一个上算密集的阵形向前奔去

    看着两千汉子没有丝毫慌乱,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一般迅集结起来向前策马狂奔,白衣少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虽然山坡上滚落的树木岩石度很快,但白衣少年却自信,这些曾让吴明彻倍感头疼的精锐士卒一定可以冲破山贼的封锁线,不会受到多杀伤害

    然而比起那些骑马的汉子,驾车的车夫却显得很是慌乱一些胆大者听见白衣少年的话,立即窜上了马车,紧张地看着两侧的山坡个别胆小者却被这场景惊得呆在原地,浑身瑟瑟发抖,一时间忘记了躲避

    “寻找掩体,躲避,快啊”白衣少年见此,顿时焦急地大吼道

    白衣少年哦声音如同平地惊雷,霎时惊醒了呆滞着的车夫在死亡面前,他们终于爆发出身体最深处的潜能,以极为迅捷的度攀上了马车,慌张,恐惧带着希冀地看着已经来到山脚的岩石与圆木

    终于,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山贼抛下的树木与岩石在滚滚烟尘中,挟着无匹的力道滚落至山脚,向着车队蛮横地冲撞而来

    “嘿”看着一根直径近一尺粗的圆木直直向自己砸来,赶车的少年突然瞠目大喝一声,他不躲不闪,双手紧紧攥住刀柄,卯足了力道向前劈去

    “砰碰碰”

    数十根直径约莫一尺的圆木砸下与数十斤的岩石纷至沓来,撞击在山道上,撞击在车队的马车上,顿时人喊马嘶,山石碰撞的声音在山间响起,场面一时间变得异常混乱起来

    突然,赶车少年双目一凝一根约莫三尺粗细的圆木,高旋转着离开了山坡,直向他身后的马车撞来

    赶车少年顿时骇然,他不敢怠慢,身子迅下沉呈马步站立,手中的钢刀急扬起接着,赶车少年陡然双目圆睁,吐气开声爆吼一声,手中的钢刀顿时如同一道匹练,狠狠向前斩去

    “砰”

    赶车少年的钢刀顿时与那圆木剧烈地撞击在一处,发出一声震天的响声那本来如同洪水猛兽般扑来的圆木硬生生停止下来,但赶车少年却也未落了好去他闷哼一声,手上的钢刀便再也握之不住,整个人便如断线的纸鸢,身子凌空向后飞起,直向身后的马车撞去空气中洒落出一串血花,却是赶车少年虎口被巨力撕裂所致

    “傻小子,你不要命了,真当自己力大无穷,可以倒拔杨柳么?”站在车顶上的白衣少年本来正向四周巡视,突然听到身边的闷哼声,顿时转头看去,正见到赶车少年被那滚落的圆木撞飞起来白衣少年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惊骇地叹道,语气中满是担忧与责备

    白衣少年口中轻斥一声,一道白影闪过,下一刻他便出现在了赶车少年身子抛飞的路径上,同时看似缓慢,实则迅捷地伸出了双手

    当赶车少年的身体来到自己身前三尺外时,白衣少年双手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在赶车少年的后背上,同时口中吐气开声大喝一声,脚下飞快地向后踏出几步

    赶车少年急抛飞的度顿时凝滞了一瞬,白衣少年却不敢大意,双手飞快地舞动起来,不断以柔力拍击在赶车少年的身周,轻微地改变着他“飞行”的方向,让其围绕着自己身体旋转起来化解着前冲的力道

    终于,在赶车少年一阵天旋地转中,白衣少年将他放在了地上,长长吐出了胸中的一口浊气

    “你这小子,当真不要命了”白衣少年瞪视了赶车少年一眼,然后恶狠狠地说道

    赶车少年此时才惊醒过来,额头上冷汗直冒方才他与圆木相撞的一瞬间,只觉自己如同被一头发狂的蛮牛所冲撞,胸中一阵血脉翻滚,身子便不由便凌空抛飞出去,双臂是一阵麻痹,整个上半身都感到酸软无力倘若不是高兴及时救援,赶车少年少不了衰哥骨断筋折

    “将军,尚将军吩咐过,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将军的安全”赶车少年虽然一阵后怕,但看着白衣少年的眼睛中则满是倔强与坚持

    “你先保护好自己,千万别再莽撞,否则我怎么向你爹交代?白衣少年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责备赶车少年山贼们抛下的圆木与岩石并不密集,而且因为人数限制,也只有一轮,此时一切已经平息下来,只剩下浓浓的烟尘和狼藉一片的山道

    “走,我们去前面看看,想必前方的客人已经恭候多时了”白衣少年眉头轻轻一皱,眼中冷芒一闪,冲赶车少年吩咐一声便当先向前奔去虽然山道上有圆木与碎石阻道,但白衣少年却如同狸猫一般迅捷灵敏,眨眼间便奔出数十米远

    这赶车的少年名叫鲁智深,乃是盱眙第一工匠鲁平之子鲁智深曾经因为妻子被人所夺而心性大变,整日纵情酒色,流连赌馆,是欠下累累赌债,对鲁平也是恶语相向

    后来,高兴为了让鲁平专心为自己工作便将鲁智深带到了军营好生**说来也奇怪,这鲁智深原本极为卑癞,但自从仇人授首后,便安心呆在了军营中,最后是凭借着出色的成绩被高兴选入了骑兵队伍,一反曾今的颓丧模样

    此番,鲁智深与自己的两千骑兵战友穿着布衣芒鞋,正是扮作商队,运送一批物资前往青州,那白衣少年正是高兴

    高兴只是几次呼吸便追上了先前离开的两千骑兵,此时他们已经停止下来,排成密集的队形警惕地看着对面高兴随意一扫,心中顿时恍然却是前路已被一些巨石双目封锁,骑兵无法通过

    而在封锁线后,约莫有三千人排列着尚算规整的队形将道路堵得满满当当这些人身上穿着各式衣衫,手中的兵刃也是千奇百怪,脸上满是凶悍张狂之气,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嗜血的光芒

    “将军”见到高兴到来,众骑兵顿时心头一松

    “对面的人听着,叫你们老板出来”高兴正要开口说话,却听见对面传来一个如同破锣一般的叫嚣声

    说话者乃是一个三十岁的汉子,他正站在拦路匪寇阵前此人长得五大三粗,豹头环眼,脸上满是横肉,活脱脱一尊凶神身上虽然穿着华美的衣衫,但他却袒胸露乳,看上去不伦不类在这匪首手中攥着一柄九耳大环刀,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森冷的光芒,他的眼中则闪烁着浓浓的杀意与残忍

    高兴大步来到阵前,静静地看着对面那汉子,淡淡地说道:“你是谁,因何拦住我们的去路?识相的便迅离去,我便既往不究,否则——”

    “否则怎样?”高兴话还未说完,那匪首便厉声打断

    “否则我便取了尔等项上狗头”高兴双目陡然圆睁,两道凌厉的光芒如同利剑一般电射而出,直奔那匪首而去

    高兴眼中湛然凌厉的光芒顿时让那匪首心中惊骇不已,脚下不自觉便退了两步,心脏是一阵怦怦急跳

    但他很快便醒过神来,想到自己乃是凶名赫赫的血煞寨主胡三,名字可止小儿夜啼,在绿林道上是响当当的人物,此时竟会被一个看上去乳臭未干的少年惊退,这匪首顿时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心头霎时涌上一片无边的愤怒

    “小娃娃,好大的口气老子我在青济两州称王称霸之时,你怕是还在娘们怀里吃奶哩,如今竟想要我的人头,实在是自作孽,不可活小娃娃,赶紧交出所有的货物,然后过来给老子磕头赔罪,兴许老子还会饶你一命,不然的话,哼哼”胡三双目充血,恶狠狠地看着高兴,手中九耳钢刀一摆,“哐啷啷”一阵响,杀气腾腾地说着,嘴角则泛着残忍而嗜血的笑容

    “小娃娃,还不快快跪地求饶?”

    “是啊,倘若你肯将我们当家的脚趾舔干净,兴许还能留得一命”

    “哈哈哈……”

    胡三话音方落,他身后的匪寇们顿时应声附和起来,一个个张狂肆意地笑着,完全没有将高兴以及身后的两千骑兵放在眼里

    高兴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如同彻骨寒冰一般,他身上猛然爆发出冲天的杀气,那强悍得惊人的气势顿时让他身后骑兵胯下的马匹躁动不安起来,急促地嘶鸣声响成一片若非这些战马久经训练,怕是早在高兴那惨烈的气势下落荒而逃了

    “小娃娃,你还愣着作甚,还不给老子跪下?”高兴眼中的冷芒让胡三犹如芒刺在背,尤其是高兴眼中的那一丝冷漠,是让他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但一想到身后有三千杀人越货的行家里手,他心中便底气十足,强压下那一丝不安,他手中九耳钢刀直指高兴,大声厉斥道

    “嘿,小娃娃,看你长得倒是俊俏,不如换了女装,来我血煞寨陪大爷们乐呵乐呵也好啊”

    “咦,李子好眼光,这小娃娃长得真是白嫩,不过终究是男人,想必他娘一定不错,若能与她睡上一宿,少活十年也成啊”

    “对对,大当家,不若擒了这小娃,咱们去寻他娘山上的女人一个个又老又丑,实在没有意思”

    ……

    高兴的脸色顿时变得愈发冰冷,脸上再也寻找不到一丝笑意,即便是在战场上那悲悯的笑容也瞧不见分毫他的嘴巴紧紧抿着,身上那强横的气势却突然消失不见但众骑兵却有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袭上心头,让他们呼吸都有些凝滞,一个个小心翼翼地看着高兴,不敢发出一丝杂乱的响动

    高兴怒了

    这是场上所有人的想法,包括胡三在内的血煞寨的匪寇们但这些血煞寨为非作歹已久家伙们却依旧浑不在意地张狂地笑着,口中极尽侮辱之能事,大声叫嚣着高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就算愤怒又能如何

    但盱眙骑兵们却是感到异常震惊,高兴脸上的表情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即便是他浑身杀气肆意,大肆杀戮敌人时,他的脸上也带着笑容,但此时他脸上的笑容奇异却消失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找死”看着张狂大笑的胡三等人,高兴口中突然挤出两字,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中,那冰冷的语气让众血煞寨土匪们心神一颤,顿时闭上了嘴巴

    就在此时,高兴突然动了他的身体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拔地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白色的影子向胡三扑去高兴的度极快,几乎是一闪即至,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呜呜的哀鸣

    高兴距离胡三约莫十五米距离,但高兴却是一跃便跨过了这十五米的距离,自拦路的树木碎石上飞过,眨眼间便来到胡三的面前

    胡三顿时骇然,条件反射一般将手上的九耳钢刀向着那白影劈去

    “纳命来”

    眼看着九耳钢刀就要挨上那白影,胡三耳边却突然响起一声犹若炸雷的爆吼,让他顿时心胆欲裂,耳鸣眼花,手中的动作是一滞,力道大失

    就在胡三愣神之时,身在空中的高兴左手一掌用力拍开胡三的钢刀,右手则屈指成爪,猛然扣在胡三的咽喉上,同时用力一收

    “咔嚓”一声轻响,胡三双眼顿时瞪圆,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喉咙已被高兴生生掐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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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今天状态不太好,只有一了,上传一个大章,聊表歉意,不过大家放心,明天我会把今天欠的两章都补上的,再次抱歉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自生自灭

    高兴身在空中,左手迅在胡三右手腕上一拍,胡三手中的九耳钢刀便再也把持不住向地面坠去高兴眼疾手快一把将那九耳钢刀抄在手中,手腕一转顺势在胡三喉间一抹

    “噗”的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众人便见到胡三那大好的头颅突然冲天而起,直飞起两米高下殷红的鲜血如同喷发的岩浆一般自胡三的断颈处喷溅出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迅向四周扩散开来

    “砰”

    高兴双足落在地面,眼神极其冰冷而淡漠地看着胡三那依旧挺立的无头尸身,任由漫天温热的血花泼洒在自己身上而没有一丝色变

    所有血煞寨的人都惊呆了,他们实在不敢想象,平日里高高在上,万夫莫敌的大当家居然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中走不过一招,如今是身首异处

    血煞寨众匪寇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眨眼间的变故要知道,血煞寨弟子五六千众,寨中人物个个都是好勇斗狠的凶蛮之辈,就算与青济二州的正规军对峙都不落下风,而胡三这能以一敌百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斩杀

    如此变化让他们一时间十分惊骇而震撼,头脑一片混沌,不知所错直到胡三的头颅“啪”的一声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到脚下,看着胡三那死不瞑目的双眼,众血煞寨才清醒过来,才敢相信不可一世的胡三已经真切地死亡

    高兴静静地站在原地,漠然地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血煞寨匪寇们他那一身干净整洁的白衫已经沾满了鲜血,看上去是那样的触目惊心胡三的九耳钢刀正被高兴轻轻握在手中,刀尖斜指地面,一串血珠在大地的召唤下慢慢顺着刀刃向下滑动,最后终于落在地面之上

    天地一片沉寂,场面是变得极其诡异无论是血煞寨众人还是鲁智深等一干特种兵,一个个都震惊地看着高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什么人,不仅拥有风一般的度,轻轻一跃之力是能横跨十五米的距离,举手投足间便将敌人斩杀

    良久,在有些压抑而诡异的气氛中,一个血煞寨的弟子终于忍耐不住,愤怒地看着高兴,厉声喝道:“大当家他杀了大当家,我们要为大当家报仇,报仇弟兄们,杀啊”

    “杀了他为大当家报仇,杀”

    “小娃娃,去死”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血煞寨的匪寇顿时清醒过来,一个个疯狂地呐喊着,将胸中那胆寒压抑的情绪宣泄出来他们蜂拥向高兴,奋力地挥动手中的兵刃向高兴攻去

    “保护将军”众盱眙骑兵见此,顿时焦急起来,其发一声喊就要向众匪寇冲来

    “众兄弟止步,且为本将军掠阵”高兴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头也不会地说了一句,手中九耳钢刀一摆,下一刻他的身子便如飞射而出的箭矢一般迎向血煞寨众人

    高兴来到近前,手中九耳钢刀抡起,在身周划出一道圆弧,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正面攻来的十数名血煞寨匪寇手中的兵刃便被高兴荡了开去,他们前冲的势头也为之一顿

    “嘿”

    高兴口中轻斥一声,脚下动作飞快,猛然撞入人群,手中的九耳钢刀卯足了力气向前劈砍而下“噗噗噗噗”数声响后,血煞寨人群中便传出一片冲天的惨呼声

    高兴身随刀走,犹如尖锐的箭矢一般在血煞寨阵营中急突进他虽然没有运用固定的招式,但因为有长生真气支持,手上力道奇大无比,在他大开大阖,势如雷霆的攻击下,残肢断臂四处飞散,天空中飘洒出无数凄艳的血花,期间是夹杂着无数凄惨的痛呼与哀嚎

    血煞寨众人虽然也是见过血腥的,手上也会些功夫,但这又如何能够与高兴这煞神相提并论用虎入羊群已不足以形容高兴此时的威势,尽管血煞寨三千众,但却根本不能阻挡高兴前进的脚步分毫

    高兴随手一刀将攻向自己后背的几把兵刃磕飞,然后飞起一脚直直踹中面前一人的胸腹上,沉闷的碰撞声声与清晰的“咔嚓”声同时响起,那人身子吃不主力飞向后抛飞出去,凄厉的喊声传出老远

    高兴毫无阻滞地向前奔出十数米,才突然发现眼前一空,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凿穿了血煞寨的阵营,身后留下一条宽约三米的,右血煞寨匪寇们鲜血铺就的道路,倒在地上不知生死者不计其数

    “看招,你们这些祸害天下的垃圾,统统去死”高兴猛然转身,张口发出一声冰冷地怒吼他手中那已经沾满鲜血的九耳钢刀斜斜举起,身上的煞气愈发浓郁,配上他那已经被血污沾染的分辨不出本来颜色的衣衫和猩红冰冷的眼睛,高兴整个人犹如来自地狱的杀神,狰狞可怖

    面对着犹如魔鬼一般的高兴的嘶吼,众血煞寨弟子不自禁齐齐退了一步,肝胆欲裂,脸上充满了恐惧一个个相互挤在一处,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兵刃,紧张不安地看着高兴

    “垃圾们,接招”高兴口中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静立的身子猛然拔地而起,飞向着血煞寨众人扑去

    高兴彻底怒了自从他将那杀害自己亲生父母的邪教组织彻底踏平后,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愤怒高兴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但如今他却实在无法遏制胸中澎湃的杀意,一股将血煞寨三千子弟尽数屠戮干净的杀意

    虽然血煞寨设伏想要拦路抢劫,高兴心中不怎么舒服,但这还不至于让他直接动手开始屠戮,而不让身后那早就摩拳擦掌,显得发慌的骑兵们代劳

    但胡三和一众小弟出言不逊,污言秽语辱骂了郑氏,这确是高兴所无法容忍的事情在高兴这等杀神眼中,胡三等人不过如同跳梁小丑,卑贱草芥,即便他辱骂自己,高兴也只当是个屁,但胡三言语间却提及了郑氏,这无疑触动了高兴心中的逆鳞

    前世渴望了多少日夜才得到的父母,他如何能叫他们受到侮辱和伤害,尤其是胡三等人那不堪入耳的言语,直接将高兴那敏感的神经触动,引发了他心底深处的杀戮之意

    龙有逆鳞,处之必死

    高兴携带着凄厉恐怖的煞气再次冲进血煞寨阵营中,顿时带出无数腥风血雨,血煞寨弟子则鬼哭狼嚎,悲呼冲天

    “逃,大家快逃”终于,当高兴在血煞寨阵营中杀了个来回后,血煞寨弟子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恐惧,有人立即抛下手中的武器向远处奔逃而去

    本就恐惧以及的血煞寨子弟听见这声音,充满黑暗的心间顿时有了一丝光明,一个个迅抛下手中的兵刃争先恐后地向后方奔逃,口中则发出惊恐的呼声

    “他是魔鬼,我们快逃,逃啊”

    “想走?哪那么容易”高兴顿时怒吼一声,然后冲身后大声道:“骑兵队听令,追剿血煞寨众匪寇,休要走漏一人,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是”众骑兵得令,立即有一百人翻身下马,迅将拦路的碎石树木一开,腾出一条能够让两骑并行的道路,其他人则迅策马狂奔,非一般地向那些因为恐惧而亡命奔逃的血煞寨子弟追去

    轰隆的马蹄声在山道上响起,与骑兵们山呼海啸的喊杀声夹杂在一起,震耳欲聋众血煞寨弟子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些胆小者直接吓得瘫软在地,满是恐惧哀求地呼喊起来跑在前面的则心存幻想,一个个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发足狂奔

    血煞寨弟子本就胆寒,何况双脚如何奔得过骏马的四蹄只是半个时辰的功夫,所有骑兵便已回归,所有奔逃的血煞寨匪寇,即便是先前在山上埋伏的匪寇,不论生死都被他们带到了高兴面前

    “将军,幸不辱命,血煞寨五千三百二十一人,无论生死都在此地,请将军发落”鲁智深来到高兴面前,恭敬而严肃地大声禀报

    “将军,饶命啊,饶命”

    “将军,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将军,还望将军就把小人当个屁放了”

    “将军,小人受了那胡三的挑唆,一时糊涂才胆大妄为,还望将军恕罪,将军恕罪啊”

    ……

    众血煞寨子弟此时命悬一线,清楚地听到众人称呼高兴为将军,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顿时惊骇欲死,后悔不已一个个痛哭哀嚎着,涕泪横流地向高兴讨饶,希望高兴能够高抬贵手,哪里还有方才张狂凶悍的模样

    “死伤如何?”高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依旧那般冷漠

    “死亡一千三百三十一人,轻伤八人,重伤残废者二百四十人,如今完好无损者还剩下三千七百四十二人”鲁智深回答道,心中却是感到一阵发冷

    死亡和重伤过了一千三百人,轻伤者却只有区区十人,可想而知高兴出招是多么狠辣,他心中的愤怒该有多么巨大

    “血煞寨这帮悍匪为恶已久,断不能够轻饶”高兴冷漠地扫视了一圈跪倒在地哀嚎的血煞寨众人,冰冷地说道

    “将军饶命,饶命啊”血煞寨众人闻言,顿时惊骇不已,哭泣惨呼的声音愈发凄惨起来

    然而高兴却是不为所动,大声说道:“死者就地焚烧掩埋,轻伤与完好者从此贬为奴隶,重伤者不予理会,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第二百一十九章 以德安天下

    高兴这杀气充盈的命令一出,顿时震惊了所有人***

    不过鲁智深好歹也是经历过血火磨砺的精锐士卒,心里承受能力自然强悍,他只是愣了一愣便大声应了声“是”,接着开始与其他的战友们执行起高兴的命令

    至于血煞寨一干匪寇,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那些逃出生天的一个个松了口气,阎王殿前走一遭,个中感触外人是无法知晓的,虽然他们被发配成了奴隶,但脸上却还是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笑容

    而那些重伤残废者却是不然,愤怒与绝望瞬时涌上了心头以他们如今的状况,在这个有些僻静的山道上和他们狼藉不堪的名声,“自生自灭”几乎可以和“必死无疑”划上等号,而且还是受尽伤痛折磨而死既然生还无望,何必再如狗彘一般低三下四地乞怜?

    一个断了一腿,面色苍白的汉子顿时破口大骂着高兴:“你这狗娘养的砸碎,一定不得好死,老子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狗杂种,来啊,杀了老子,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就算要死,也要在你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一帮重伤者顿时疯狂起来,一个个瞪着猩红的眼睛,癫狂而激动地看着高兴,狰狞地脸上满是仇恨与怨毒他们开始剧烈地挣扎着,想要将高兴碎尸万段

    高兴眼中精光一闪,刚刚平复了些的怒气顿时蹭蹭直冒,身上再次散发出惨烈的杀气,双拳紧紧握住,眼看着就要再次动手

    “住嘴,你这畜生,自己活不了,可别连累老子”一边跪伏在地,一个未受伤的长相虽然有些猥琐,但却身为奸猾的血煞寨弟子,见高兴就要动怒,猛然从地上蹿将起来,如同一头饿狼一般扑在不远处那正在疯狂的叫嚣着的,曾经的同伴身上此人一边愤怒的吼叫着,一边挥舞着拳头,一下下,使劲地砸在身下断了一腿之人的身上

    “滚,赖狗你这贪生怕死之辈,老子不能活,你也休想”断腿之人顿时大怒,他咆哮着张开猩红的嘴巴,狠狠地咬住骑在自己身上那人近在咫尺的脖子上

    “啊松口,松口”猥琐男赖狗顿时失声痛呼,双拳是卖力地向着断腿之人的头上脸上,只是几下便打了个满面桃花,分辨不出本来的样子

    “赖狗,你这畜生,陪我们一起死,一起死,我们一起化作厉鬼,弄死那狗娘养的魔鬼”与断腿者同病相怜者顿时找到了宣泄心中疯狂绝望情绪的路径,一个个嘶吼着,口中叫骂着扑在了赖狗身上,爪挠牙咬,一个个如同野兽一般

    “杀了他们,不要惹怒了将军”赖狗一边惨呼着,一边大声说道

    得到他的提醒,未受伤的血煞寨弟子顿时明白过来,顿时便有数十人与那些伤残者厮打在一起,场面变得异常混乱起来

    “住手”

    高兴暴喝一声,蕴含着真气的喝声如铜钟大吕一般响亮,声音直冲霄汉,直震得众人浑身发抖,气血翻腾一些伤重的血煞寨子弟是在高兴这雷霆怒喝中被震得口吐白沫,还有些不幸者当场喷血而死

    所有人都静止下来,惊骇欲绝地看着如同杀神一般的高兴,一个个噤若寒蝉

    “鲁智深”

    “在”鲁智深连忙走上几步,大声应道

    “将那些重伤的废物扔到路边,其他奴隶押解到后方,由他们负责运送物资去青州另,由你率领一千人,给本将军踏平血煞寨的老巢,老弱妇孺任其自生自灭,寨中财物以及青壮悉数带回,敢于反抗者当场格杀”高兴杀气腾腾地看了那些瑟瑟发抖的血煞寨子弟一眼,然后冲鲁智深说道

    “是”鲁智深心中陡然一凛,不敢怠慢,领了命令便飞快下去执行

    天空中的太阳正烈,但却无法驱散一干血煞寨子弟心中的阴霾虽然不远处那骑在高头大马的少年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衣,但他们似乎仍然能够嗅到他身上那浓重的血腥味,脑中似乎依旧回放着他那凌厉狠辣的招式,脖颈上正悬着一柄沾满鲜血的九耳钢刀,让他们战战兢兢

    血煞寨本就是一些稍有些凶蛮气息的乌合之众,哪里比不得鲁智深等久经战场磨砺的精锐士卒?尤其是在大部分主力都沦丧在高兴手中之后,当鲁智深带着胡三的人头来到血煞寨时,寨中的老弱妇孺,留守的散兵游勇基本上没有形成什么反抗便被鲁智深拿下

    鲁智深忠实地贯彻了高兴的命令,除了因反抗被格杀的三十多匪寇,其他约莫一千名青壮尽数被绑缚到高兴面前血煞寨是在被鲁智深搜刮完所有的财物后被鲁智深等人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待鲁智深归来时,其余的骑兵已经打扫完了战场,同时也汇总出了己方的损伤情况两千建制的骑兵倒是没有一人折损,但那些驾车的车夫却死了二十多人,而载货的马车也被损毁了数十辆

    对于车夫的死亡,高兴颇感愧疚他身为统帅,却因为太过自信,没有想到血煞寨竟然敢袭击自己两千多人的商队,因此猝不及防,只能舍弃了车夫而保护骑兵不失

    事已至此,高兴也不过多纠结在厚葬死者,承诺给他们应有的补偿后,高兴便再次踏上前往青州的征程血煞寨四千弟子成为奴隶,自然也就肩负起运送货物的职责

    就在高兴一路前往青州之时,北齐的局势却是风云变换

    虽然南安王高思好兵强马壮,在边朔之地颇得民心,又因为高兴刺杀了晋阳掌兵赵海,策动青光等十一州造反,南北呼应下让高纬应接不暇,从而所面对的压力小了许多,没有如历史上一般没见到高纬的面就被击败但高思好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兼之手中资源匮乏,比起坐拥天下的高纬来说差之甚远,当高纬挥兵北上,驰援并州时,高思好便露出了败相

    然而就在高纬前脚刚离开邺城,挥兵北上,准备一鼓作气歼灭高思好余党之时,长安却突然传出一首童谣

    “天下无冲天,杨愔造安德以德安天下,真龙始升天”

    这首童谣一传出,高纬便生生止住了脚步,再不敢挥兵向前

    高纬执政时期,在整个北齐,最具有影响力的高氏子孙有三人除了身为皇帝的高纬和如今的胶东王高长恭,另一人便是安德王高延宗

    高延宗乃是北齐文襄皇帝高澄第五子,和高长恭乃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虽然高长恭是他哥哥,但比起身份地位来说,他比高长恭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高澄的自大蛮横让他屈辱地死在了奴隶手中,最终与皇位无缘而高层死后,年幼的高延宗便被文宣皇帝高洋收养

    高洋虽然暴力变态,但对高延宗却十分和蔼可亲,溺爱有加高延宗十二岁时,高洋还让高延宗骑在自己肚皮上,在肚脐里撒尿高延宗自小就长得胖,高洋是准许他随意用车架上朝,在朝堂上还为他设立一个座位,如此可见高洋对高延宗的宠爱程度

    后来高洋问高延宗想要做什么王,高延宗答曰:欲作冲天王可惜北齐并无“冲天”这个地名,当时任宰相的杨愔提议封高延宗安德王,寓意是使之安于德

    正因为高洋这个实际上北齐开国之君的宠爱,虽然高延宗肥胖如猪,且骄横跋扈,暴戾恣睢,但比起出身低贱的高长恭,他在北齐的名望却依旧很高

    虽然高纬也一直对高延宗有些猜忌,但并不像对高长恭那般敌视毕竟高长恭文武兼备,且宽厚仁和,深得广大劳苦百姓的爱戴,而高延宗却是与高纬一般,喜好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威胁性要小许多

    但此时邺城突然传出的童谣却让高纬不得不警惕起来比起深受北齐开国之君高洋宠溺的高延宗,他高纬身份似乎还要低贱一些,尤其是高延宗的兄长子侄辈被高纬的老爹高湛杀了不少,若说他心中没有怨念,打死高纬他也是不信

    如今高思好带头造反,声势浩大,高延宗是否会趁机起兵叛乱,高纬实在不敢保证至于那首童谣到底是不是敌对势力为了挑唆离间所创,高纬都必须警惕起来虽然斛律光是前车之鉴,但事关皇位安危,高纬你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此时高延宗正担任定州刺史,正好与并州毗邻倘若高延宗发兵南下,高纬的皇位不但难保,他的小命会有危险因此,高纬一边催促吩咐并州拼死抵抗高思好的进攻,绞杀反叛力量,同时高兴回转邺城,派遣使者前往定州看望高延宗

    高纬止步不前,顿时让高思好喜出望外,是加紧了对晋阳的攻击本就因为赵海重伤而摇摇欲坠的晋阳城,在高思好的攻击下,此时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一旦晋阳被夺去,那邺城西北的门户便会被打开,其后果将会相当可怕

    且不说高思好如何疯狂地进攻晋阳城,在剿灭了血煞寨后的第三天午后,高兴终于来到了青州城外十里处

第二百二十章 你又失败了

    前往青州城的官道上,高兴静静地站立着,看着慢慢向西方坠落的夕阳欣赏着天边那绚丽灿烂的晚霞,心头一片宁静祥和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不知为什么,高兴突然响起了这句诗从遇到血煞寨之后,这几日来,高兴的心绪一直都有些低落这让向来与他较为亲近的骑兵们感觉十分拘束,一个个也不敢大声喧哗,板着脸的严肃模样是让一干奴隶们提心吊胆,不敢造次

    这几日,回想起自己残忍屠杀血煞寨的场景,高兴便会有些不舒服,感觉内心有些压抑虽然血煞寨恶贯满盈,罪孽深重,但肆意践踏他人的生命又与高纬之辈何异?

    天地众生都有生存的权利,无论善恶,天下间果真有必死之人吗?前世因为讨厌杀戮而客渴望平静,如今来到这个世界,手上咱然的鲜血却是多因为自己而死的人是不在少数,我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

    自从高兴突破《长生诀》第五重后,这些问题便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在心中,让他莫名奇妙地烦躁

    虽然高兴坚信,自己是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不使汉文化沦丧,但他杀人害人的事情却是不争的事实尽管这些可以用要想成功,必定有所牺牲来解释,但事实就是事实,无法掩饰

    “将军,所有物资和奴隶都已经被安置在树林之内,接下来您还有什么吩咐?”

    突然,身后传来鲁智深的声音,瞬间将高兴惊醒高兴轻轻摇摇头,将那些纠结的思绪驱散,然后转过身来,正见鲁智深一脸恭敬地站在身后,腰杆挺得笔直

    “嗯,很好”高兴沉吟了片刻,然后接着说道:“让姚忠将咱们队伍中功夫最好的一个连队带出来,记得不要骑马,一会与我一同去青州一探究竟,其余的人由你负责统领,原地驻扎,看守好那些奴隶,一定不能引起哗变,耐心等候命令”

    “是,将军”鲁智深干脆地答应一声,但却并未立即离去,而是有些迟疑而担忧地看着高兴

    “怎么,还有什么事?”高兴疑惑地看着鲁智深问道

    “将军,青州目前局势不明,您怎么能孤身犯险,不若就由属下和姚忠去城中打探情报,您留在此地”虽然鲁智深不知道高兴心中为何愁虑,但他却感觉到高兴状态不佳,这一点从自己已经来到身后高兴尚自不知就可看出

    鲁智深可是知道,高兴的警觉性人的强大,即使是身周四米内的风吹草动他都能察觉,何况是自己那并未收敛的脚步声

    “具体怎么安排作战任务,只有本将亲为才行,没有准确的情报怎么可以?再说本将的身手你又不是初见,这天下间能留下本将的人怕是没有多少,你就不用再担心了,去传达命令”高兴微微一笑,稍作解释,然后拍了拍鲁智深的肩膀

    鲁智深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与关切,让高兴心中暖暖的,心中一下子畅快了不少能够让那些相信自己的人过上好日子,快乐地活着,有所追求,那自己就算是屠夫,刽子手又有何不可?无论自己强自改变历史是对是错,但只要能够让自己所守护的,所坚持的一切都安定祥和,其他的牺牲与付出又有什么关系呢?

    鲁智深拗不过高兴,最后终于忠实地执行了高兴的命令

    时间不长,便有近百名士卒从密林中鱼贯而出,一个个气势沉凝,眉目间尽是刚毅果敢之色,步履矫健整齐,没有丝毫迟滞拖沓

    为首的是一个长得非常壮硕的青年,虎头虎脑,浓眉大眼,但身上却散发出一种剽悍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此人带着近百士卒列队来到高兴面前后便一起严肃恭敬地行礼道:“将军”

    高兴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不用多礼”

    “是”为首那人飞快地直起身子,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看着高兴说道:“将军,是不是有啥任务了?这回终于有我的事情了,不用再被尚将军和鲁智深抢去了,真好”

    姚忠有个小名叫狗娃子,虽然年龄不大,但身手却十分矫捷,在众骑兵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他曾今一度为不能入选精锐的盱眙特种部队而耿耿于怀,如今虽然在数次战火的淬炼下沉稳了不少,但依旧是精力旺盛,不甘平静

    高兴手下的两千骑兵共分为两个大队,姚忠和鲁智深以卓越的战功和刻苦的训练,在骑兵统帅尚不弃的提议下,两人都被高兴任命为大队长

    “你说的不错,的确是有任务,不过你小子可不能急躁冲动,否则坏了本将军的大事,那可休怪本将下手无情啊”没有哪个英明的统帅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士卒们态度积极向上的,对于姚忠的表现,高兴很是欣慰虽然如此,但高兴还是佯装严肃地警告着姚忠,以免他一时兴奋忘乎所以

    “您就放心,将军虽然我这个人有些冲动,但执行任务的时候却丝毫不会马虎”姚忠立即理直气壮地大声保证道

    “那样最好”高兴脸上的笑容攸的一收,然后严肃地说道:“离城门关闭还有半个时辰,你们以班为单位,陆续混进城去四散住下明日午时,所有排长班长到城南的悦来客栈寻我都明白了吗?”

    “明白”姚忠等人齐声答道

    “还有,千万谨记,收敛自身气息和脾气,千万不要和城中之人发生冲突,谁要是坏了大事,本将军就罚他和狗一同进食”高兴点点头,嘴角突然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姚忠等人顿时凛然,眼中闪过一抹恐惧高兴见此,微微一笑,然后严肃地说道:“出发”

    说完,高兴便当先大步流星地向青州城走去,眨眼间便消失在姚忠等人的视野中

    “都给我警醒点,休要坏了将军的大事谁要是手痒与他人发生了冲突,那我就好好操练操练他”高兴走后,姚忠瞪圆了眼睛再次警告起身后的士卒

    “大队长,每次都是你忍不住和别人干仗,我们可没有”姚忠的威胁其他士卒丝毫没有惧怕,反而笑嘻嘻地说道

    “是极,是极”一众士卒顿时起哄附和起来

    “都别闹了,嘻嘻哈哈不成体统”姚忠脸色顿时一红,有些恼羞成怒地呵斥一声,然后严肃地道:“时间不多了,该出发了”

    众人顿时收了笑声,然后迈开大步一同向着青州城走去

    在金钱的攻势下,高兴并没有花费多少周章便混进了青州城躲在一处看见姚忠等人悉数进城后,高兴便悄然离去,最后来到城南的悦来客栈住下高兴随意地吃了些东西便回到房间,盘膝坐在床榻上修炼起《长生诀》来,这是他每天必备的功课

    夜色渐渐笼罩了大地,天地一片寂静高兴的呼吸愈发悠长轻微,脸上一派祥和宁静,犹如熟睡的婴儿,又想亘古不变的雕塑

    子夜时分,天气突然变化皎洁的圆月钻入了厚厚的云层,夜色愈发浓重漆黑起来,清风乍起,浮动着悦来客栈院中的槐树发出沙沙的响声

    在这“沙沙”声中,高兴的窗户似乎经受不住轻风的撩拨,发出一声轻响,慢慢地打开,一股凉风吹入,使得床榻上的帐幔飘荡起来

    高兴依旧一动不动,静静地坐着,心神在似有若无的境界之中徘徊,任由体内浩瀚的长生真气慢慢地奔涌流淌,一丝丝地壮大着

    突然,一个黑影如同狸猫一般自窗外闪入高兴的屋内,落地后轻巧地向前一滚,没有发出任何响动

    这黑影静静地在地上趴伏着,一动不动,侧耳倾听着高兴的动静在听见高兴的呼吸依旧绵长如故,没有出现变化后,他才慢慢地直起身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床榻走去与此同时,黑衣人缓缓将右手举起

    就在黑衣人距离高兴还有三尺之遥,举起的右手就要用力挥向高兴时,高兴却突然淡淡地说道:“萧凌,你又失败了”

    原来这黑影却是天下第一杀手萧凌

    萧凌浑身一震,然后有些颓然地放下右手,**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一踏入这间屋子我便发现了你,你依旧无法将自身所有的气息掩盖啊虽然我在入定之中,但警觉性却并未降低,你身上那淡淡的杀意老远我就感觉到了”高兴没有动弹,淡淡的解释道

    “多谢指教”萧凌目光微动,没有多做停留,留下一句话后便飞快闪身自开启的窗户离去

    “有门不走,偏要跳窗”高兴低叹一声继续进入了修炼状态

    一夜修炼,高兴神情气爽,精神饱满地来到楼下,寻了一个当街的桌子坐下,随意要了些吃食便悠闲地享用起来,同时透过正对大街的大门欣赏起路上的精致

第二百二十一章 哪来的刺史

    自从青州刺史死于乱民之手,青州陷入混乱,举起反齐投陈的大旗后,不少家有薄财的商人富户都携妻带小地匆匆离去,这青州城便变得非常混乱而萧瑟起来-_)

    看着寂寥的街道,再看看只有自己一人进食,极其冷清的客栈大厅,高兴不由暗暗叹息战祸不论是因何而起,对城市,对人们的伤害都是非常巨大的

    “葛老头,出来”

    高兴刚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准备起身去街道上溜达一圈,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厉喝接着,高兴便觉眼前一暗,一阵甲胄碰撞的声音之后,客栈中便多了七八个身穿绿色军服,手拿兵刃的汉子

    “来了,来了,不知军爷有何吩咐?”

    客栈的老板穿一身褐色的衣衫,约莫五十岁上下,微胖,面相倒甚是和蔼听见喝声,他立即一溜小跑着从柜台后来到厅中,恭敬而略有些畏惧地看着面前的不之客,陪着笑脸和小心说道

    “葛老头,赶紧将十贯税款交了军爷事务繁忙,可没工夫和你啰嗦”说话者看似是几个军人的头目,瘦弱的身上套着一套华丽的甲胄,长得却是獐头鼠目,颌下的胡子很是稀疏,一脸的走狗模样,哪里有半点军人硬朗的风采

    “军爷,前日不是才交过十贯大钱,今日又交什么税啊?”那葛姓老板一脸苦色,但脸上的笑容却愈发和善,说话的语气也愈发温软

    “少废话”那头目眼睛一瞪,声音拔高了一分,却稍有些奸细,“你昨个吃了饭,今天还吃吗?我家刺史大人保护尔等的安全,立志要推翻无愁天子的暴政,没有钱粮如何能够实现?你这老头上不得战场,捐些银钱酬军难道不应该吗?”

    “刺史大人?青州什么时候有了刺史?”高兴皱了皱眉,顿时打消了出去的念头,静静地坐在桌边,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留意着事情的发展

    “军爷说的是,可是——”葛老头伛偻的腰躬得低了,额头上的皱纹愈发深沉凝重,脸上的笑容也愈发苦涩

    “既然你明白,那还不赶紧交钱,耽误了刺史大人的正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头目顿时不耐烦地打断葛姓老板的话语,尖利地说道

    “军爷,不是小老儿不想交钱,实在是小店没有生意,拿不出钱来啊”葛姓老板一脸凄哀地看着那头目,颇是为难地说道

    “没生意?你当军爷眼睛瞎了,那不是客人么?”那头目顿时大怒,随手一指高兴,然后冷声说道

    “这,军爷,求求你了,你就放过小老儿,这些时日刺史大人三天一小税,两天一大税,小店又没有什么生意,一家人还要过活,哪里再拿得出啊”

    “什么?”那头目顿时拉长了声音,猛然踏前一步,将自己那对不起观众的脸盘凑在葛姓老板面前,瞪圆了双眼喝道:“葛老头,你少废话,识相的就赶紧交钱,如若不然,那就休怪大爷我不念旧情”说到后来,这头目话语中威胁之意已经赤*裸裸地暴漏无疑

    “军爷,求求您了,小老儿真的拿不出啊”葛姓老板一脸苦涩地哀求着,浑浊的眼中满是让人恻隐的祈求之色

    “好胆既然葛老头生意不好,那这店也甭开下去了,不如砸了,换人来开弟兄们,给我砸”那头目猛然直起身子,脸上闪过一抹凶光,嘴角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厉喝道

    “是”那头目身后之人闻言,顿时齐齐发一声喊,一个个兴奋地摩拳擦掌,抡起手中的兵刃就砸向厅中的桌椅和柜台

    “砰”

    高兴附近的一张桌子顿时被砸的碎裂开来,桌上的茶盏筷子是洒了一地,发出“叮呤哐啷”的刺耳的声音

    “军爷,别砸,别砸”葛姓老板脸色顿时大便,忙扑上前来抓住那头目的手臂,慌张地哀求道

    “住手”那头目轻喝一声,阻止手下的行动,然后看着葛老头说道:“那你是打算交钱了?”

    “军爷,烦请宽限五日五日之内小老儿一定交上,求求您了”葛姓老板急忙说道

    “给我继续砸”那头目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大喝道

    “军爷,军爷,三日就好,三日就好”葛姓老板是慌乱,满头大汗淋漓

    “还愣着作甚,砸”那头目看也不看葛老头,厉斥道

    “砰”又一张桌子被砸碎,发出几声哀鸣,不甘地倒在地上

    “军爷,我交,我这就交别砸了”葛姓老板顿时急了,连忙从怀中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塞入那头目手中,一脸悲戚之色

    “这才像话嘛,早这样多好”那头目掂了掂重量,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是是是,小老儿愚昧”葛姓老板如小鸡啄米一般地点着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顺着脸颊滑落地面

    “我我将这所有的桌椅全部砸烂,不能有一个好的砸”那头目将钱袋王怀中一揣,然后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一边轻轻地用他那猩红的舌头舔着嘴唇,一边厉声道

    顿时,那些停下动作的士卒们立即行动起来,如同蛮牛一般冲向厅中的桌子椅子,一个个兴奋地抡起手中的兵刃,疯狂地执行着命令

    “别砸了,别砸了,军爷,求求您了,求求您了”葛姓老板想要阻拦,但那些士卒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他又有些胆怯,最后只能跪倒在那头目脚下,大声哀求着

    然而那头目却是不理会葛姓老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火花,似乎耳边响起的嘈杂声是什么华美的乐章

    “嘿,小子,赶紧离开这,大爷我要砸桌子哩”一个士兵来到高兴面前,很是不客气地说道

    高兴沉默,眼皮都未抬一下,依旧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从容而淡定

    “妈的,你是聋子吗,大爷和你说话呢”那士卒顿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使得桌上的筷子哗啦一阵乱响

    “哪里来的野狗再次乱吠”高兴头也不抬,淡淡地说道

    “小子找死”那士卒顿时怒不可遏,抡起巴掌就向高兴脸上抽去

    “啪”却是高兴后发先至,手腕轻轻一摆,他那白皙修长的手掌便贴在了那士卒的脸颊上

    一声极为清脆的响声响起,接着便是一声石破惊天,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那高的分贝将屋顶震得簌簌发抖,落下不少灰尘,是让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

    捂着脸惨叫的不是高兴,却是那率先出手的士卒众人清楚地看见,他一脸凄苦之色,抽搐的眼角满是晶莹,让人惊讶的却是他捂着嘴巴的手指缝间出现了一抹嫣红之色

    “呸好贼屎厮,纳命来”那士卒放开手,左侧的脸却是肿得像个面包一般,张口吐出的鲜血中却夹杂着十几颗牙齿,说起话来都有些漏风

    说完,那士卒猛然操起手中的长枪,直挺挺向着高兴的胸前刺去,眼中满是愤怒与浓郁的怨恨

    “躺下”高兴轻斥一声,也不起身,猛然将那士卒刺来的长枪抄在手中,一拧一拽便将长枪夺了过来,而那士卒则是重心不稳踉跄向前扑来高兴手腕一翻,长枪顿时如灵蛇一般探出,“啪”的一声抽打在那士卒的腿弯处

    “噗通”那士卒脚下一软,顿时扑倒在地,好一个恶狗扑食直钻入了高兴面前的桌子下

    这士卒哀嚎连连,四肢并用想要起身高兴却是突然抬脚在那士卒头上轻轻一踢,世界顿时安静下来

    “小子好胆,竟敢殴打我的人来人,给我拿下”待得那头目反应过来,高兴已经完成了一切,一脸悠哉的模样高兴目中无人的样子,在这头目眼中实在是赤*裸裸的挑衅

    “小子看招”其余几人得到命令,顿时挺枪就刺,没有丝毫容情

    高兴轻喝一声,身子猛然自长凳上跃起,直扑那些士卒,度迅捷如风,让人无法捉摸他的身影“噼噼啪啪”一阵乱响后,世界再次安静下来,高兴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若非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人,谁能相信高兴方才移动过

    那头目顿时瞪圆了双眼,惊骇莫名好半晌他才反映过来,一边艰难地咽着唾沫,一边色厉内荏地说道:“好小子,竟如此狂妄你别走,等着,待刺史大人一定会要你好看”说完,这头目便拔腿向外奔去,由静到动的启动度实在惊人

    “留下”高兴怎能让他离开,挥手间手中的茶盏便呼啸而出,“啪”的一声正中那头目脑后,那头目连痛呼都未发出便果断地倒在了地上

    “杀,杀人了,杀人了”葛老头看着倒在地上的数人,顿时惊恐地瘫软在地上,惊骇地看着高兴,颤抖着说道

    “掌柜的且放心,这几个祸害只是昏过去了,并没有没死”高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放缓哦语气对葛姓老板说道:“你且与我说说这青州城如今是个什么状况?”

    “果真没死?”葛姓老板怀疑地看着高兴,脸上的惊恐之色不褪

    “一试便知”高兴微笑着说

第二百二十二章 希望

    葛姓老头艰难地站起身来,颤巍巍地来到一名最近的士卒身边,慢慢地将手放在那士卒的鼻端,当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后,悬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身上却是又出了一声冷汗***

    “掌柜的,来坐下,给我说说如今青州的情形”高兴站起身来到葛姓老板面前葛姓老板想躲,但高兴却还是抓住了他的手腕,并将他搀扶到一张完好的桌边坐下,并为其倒上了一杯茶水

    葛姓老板喝了口茶,但还是有些不安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人

    高兴轻笑一声,然后迅将那几个先前还蛮横不已,如今却如同死猪一般的士卒拖到墙角处放下

    “掌柜的,现在可以说了吗?这青州如今是个什么状况,这些士卒为何如此凶蛮?”高兴在葛姓老板对面坐下,温和地看着他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葛姓老板平复了下心神,却是未语先叹,一脸苦涩与无奈再次喝了口茶,葛姓老板才将青州的事情娓娓道来

    虽然青州刺史乃是高兴暗中挑唆城中乞丐会同流民杀害,是散布谣言而掀起了青州百姓反齐的热潮然而高兴却是没想到,就在流民杀死了刺史之时,却给了某些心怀鬼胎之人可乘之机,此人便是如今的青州刺史窦安

    窦安出生于青州城一个富庶的家庭,本身好吃懒做,仗着老子有钱在青州城没少干些恶事在华夏这片土地上,自古以来都是官老爷最大,有钱不如有权所以窦安的老子便花了不少心思将窦安送进了青州军营,给他谋了个不大不小的差事,手底下统帅千把个兵卒,很是威风

    青州无道的刺史在高兴的挑唆和暗中帮助下被愤怒的百姓杀死后,城池顿时变得异常混乱起来虽然众人喊着打倒高纬,反齐投陈的口号,但对于大字也不识几个,胆小懦弱的百姓来说,组织成有效的武装力量反抗暴政显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城中大多数百姓加入了反叛的队伍,戍守城防的士卒自然会受到影响尽管统兵将领百般催促,但众士卒却始终不肯将屠刀伸向自己的亲朋好友,而那统兵将领是被激愤的百姓杀害

    高兴让吴三桂率领特种兵留下处理十一州之事,目的就是希望他们能够直接或间接地将所有的力量,同时防止暴民过于混乱,给无辜的百姓带来多的伤害

    但高兴却没想到,此事却让窦安所捷足先登窦安家中有钱,在军营中自然吃的开,手下爪牙不少,顶头上司倒台后窦安便直接跳将出来,或用武力,或用财物诱惑,很快便将青州城反叛的力量攥在手中,用府库中的军械物资组建起一支四万人的军队

    起初,窦安还像模像样,装出一副谦恭和善,怒斥朝廷的样子,但渐渐的,他便露出了本来面目窦安自封青州刺史,打着反齐的旗帜,一面大肆征兵组建私人武装,一面又残酷地薄削着城中的百姓此人心性残暴贪婪,而且视色如命才坐上刺史位置不过十数天,掳掠进刺史府的女子却是有近百位之多

    城中百姓虽然怨愤不已,但面对着窦安的屠刀,却是敢怒不敢言不少人抛家舍业逃向他州,留下来的却是凄苦不堪,整个青州境内都是一片怨念

    “唉,以前的刺史虽然也不是好东西,但我们还能勉强活着如今窦安当政,三天两头征收税款,根本就是把我们往死里逼啊只盼胶东王能够早日起兵北上,为我们做主啊”葛姓老板说道后来情绪愈发低落,浑浊的眼中竟是落下悲哀的泪水

    “该死”高兴心中一阵恼怒,心中也有些责怪自己,但却加恼恨高纬若非高纬苦苦相逼,他也不至于出此釜底抽薪的下策,虽然加快了自己力量的重大,但也害得不少百姓家破人亡

    “这位公子,我看你还是快走你打了窦安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小老儿年老体弱,家人也被我潜去了济州,除了这小店,也算是无牵无挂,既无希望,死就死罢但你还年轻,与我不同,今日你替小老儿出头,我感激不尽这些钱,你拿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葛姓老板一脸沧桑和绝望,脸上那深深的皱纹中是透出浓浓的悲哀与无奈说完,他自怀中取出一小片金饼塞入高兴手中,一脸焦急地催促着他

    既无希望,死就死罢

    高兴浑身一震,脑海中只剩下这八个字,后面的却是再也听之不见哀莫大于心死,既然没有希望,那何必还要苟且地活着,忍受着非人的折磨这是受了多少委屈与欺凌才能发出的慨叹与呐喊,这北齐的世道果真已经黑暗腐朽到如此程度了吗?

    既然如此,那我便终结这无道的社会与政权,终结这吃人的社会,创建的秩序,给人以生活的希望,让这片星空变得加璀璨而靓丽

    这一刻,高兴的心突然变得从未有过的平静与坚定,几日来缠绕在心头的疑虑再也不剩分毫为了希望,为了未来,牺牲既然难以避免,那就坦然面对心系黎民,我自问心无愧

    “不,掌柜的,我不走”想明白各种所有的高兴心中畅快,身上的气质陡然一变以前他总是如同一阵温和的风,让人亲近,却又琢磨不定,只有偶尔才会展现出胸中的霸气但如今,高兴依旧从容而淡定,但整个人却给人一种雍容大度的感觉,身上透出淡淡的锋芒,不仅没有拒之千里,反而让人加敬仰信服

    “公子,你怎么不听劝呢,窦安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再不走,你就会枉送了性命啊”葛姓老板虽然诧异与高兴的变化,但心中还是为他着急不已

    “葛老板,放宽心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死,死的人只会是窦安,你耐心等待片刻”高兴微微一笑,语气依旧十分温和,深邃的眼睛中透出浓浓的自信

    葛姓老板见此,不好再劝,只是无声地叹息一声便起身开始默默地收拾起狼藉不堪的大厅

    午时,悦来客栈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便见约莫十一个人鱼贯而入葛姓老板心中一颤,还没看清楚那些人的模样便替高兴惋惜起来

    “将,公子”这来十一人正是进入青州城的骑兵连的军官,姚忠当先而入,一眼便看见了坐在门边的高兴,正想喊“将军”,却在高兴瞪视的目光中生生改了口

    “都来了,坐下”高兴淡淡地说了一句,待姚忠等人坐下后接着开口说道:“没有出什么事,掌握了多少情报?”

    姚忠连忙摇头,然后有些气愤地说道:“公子,这青州城的情况有些不妙啊,那刺史窦安却是个鸡鸣狗盗之辈,无恶不作,实在该杀”

    高兴轻笑一声,然后说道:“既然你说该杀,那我们就果断地杀了他好了”

    “啊?”姚忠顿时愕然,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姚忠,集合队伍,然后隐蔽在悦来客栈周围,准备袭杀窦安”高兴脸上笑容一收,然后严肃地沉声说道

    “是”虽然心中困惑,但姚忠还是答应一声便带着其他军官匆匆离开了悦来客栈

    一刻钟后,姚忠再次进入了悦来客栈,不过此次前来的只有他一个人

    “公子,准备完毕”姚忠恭敬地对喝茶的高兴说道

    “嗯,将墙角那獐头鼠目的家伙拖过来”高兴点头说道

    姚忠眨巴了下眼睛,应了一声然后迅跑到墙角,随手扯住那獐头鼠目的头目的衣领便拽到了高兴面前

    “哗”高兴拿起桌上的一盏热茶,直接就照着那头目的脸上泼去

    “啊,好烫,***,谁干的?”那头目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声,猛然从地上蹦将起来,拼命地用衣袖摸着脸只是眨眼功夫,他那本就寒碜的脸已经通红一片,为不幸的却是鼻子上起了几个大水

    “安静”高兴大马金刀地一坐,淡漠地看着那上蹿下跳的头目,冰冷地喝斥道

    那头目刚想接着破口大骂,但猛然看见高兴那淡漠的眼神,心中打了个突,霎时闭上了嘴巴

    “嘿,你可真是废柴,本公子再次等候多时了,也不见那所谓的刺史大人前来解救你啊估计你在那刺史眼中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或者是你口中的刺史跟你一样,也是个没种的软蛋?”高兴一脸诧异地看着那头目,眼中的蔑视毫不掩饰

    “休要张狂,我家刺史手中数万雄兵,焉会怕你?有本事你就再次等候,看我家刺史带来后你还笑得笑不得只怕你根本不敢,在我家刺史面前,你只是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那头目眼角青筋一阵乱跳,气哼哼地说道他心中怒极,但也知道不是高兴的对手,只想用言语激发出高兴的狂态,让他与刺史窦安硬捍

    “嘿,谁说本公子不敢?兀那小子,你且去请那劳什子狗屁刺史大人来此,本公子绝不趁机而逃倘若你家那狗屁刺史不敢前来,那他就是狗娘养的没种玩意儿”高兴轻笑一声,不屑地看着那头目,一片污言秽语状貌张狂,不可一世

    “走着瞧,你若跑了就是我养的”那头目顿时接过话头大声道

    “哼滚”高兴眼中冷芒一闪,怒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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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完毕,涛涛没有食言,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谢谢

第二百二十三章 高鑫

    “别走,等着瞧”那獐头鼠目的头目见高兴没有阻拦之意,连忙丢下一句狠话狼狈地匆匆离去-_)

    “快滚,倘若窦安不敢前来,那他以后便将头脸塞到娘们裤裆里过活去,还做什么刺史?哈哈哈哈……”看着那头目狼狈而逃,高兴顿时张狂地大笑起来,口中的污言秽语也不停下

    葛姓老板听得直摇头方才他看高兴面相和善,待人真诚,还以为高兴是个谦恭君子,不想此时却甚是张狂,言语间也多是恶毒,葛姓老板不禁有些失望,同时心中也涌上一抹绝望的悲凉

    虽然窦安自封青州刺史后,对自己的安全十分着紧,一般不会轻易露面,但高兴如此侮辱于他,他想不来都不成了事情发生在自家的小店,葛姓老板不用想都知道自己难逃干系

    “让我再看看这里,再看看我一生的心血”葛姓老板来到柜台后,轻轻地抚摸着平日里算帐的算盘,眼中充满了留恋与哀伤,心底无声地叹息道

    “葛老板,此间一会怕是不太安全,您还是回避一下的好”见葛姓老板一脸凄凉,高兴不由闻声说道

    “多谢公子好意,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小老儿命该如此,强求不得”葛姓老板虽然在笑,但这却无法掩饰他眼底那一抹悲哀与无奈

    高兴默然,收回目光,静静地坐在桌边,微闭着双眼,嘴角扯出一道细小的弧度,甚是淡然自若葛姓老板心中那种纠结苦涩的心情高兴完全可以理解,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此时再劝也是无用,不若用事实说话

    葛姓老板再次轻轻摇摇头,不再理会高兴,将有些迷离的目光投注在身边的食物上,并用他那粗糙的手掌轻轻摩挲着他们,口中呢喃有声,声音却是极低,让人听不真切

    姚忠虽然不是很清楚高兴心中的打算,但这却不妨碍他笔直地站在高兴身后,忠实地担当护卫的工作尽管比起高兴的身手,姚忠万分羞愧,但保护高兴却是他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三人都不言语,空荡荡的悦来客栈顿时陷入了寂静之中,落针可闻,与屋外那有些空旷的大街倒有些相得益彰

    “来了”本个时辰后,高兴突然睁开了双眼,口中淡淡地说道

    姚忠一怔,知道高兴是说窦安来了,顿时提高了警惕,浑身肌肉霎时绷紧,双目则死死盯着门外

    果然,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后,姚忠突然听见屋外的大街上传来凌乱而密集的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有些到大,间或还有兵器与甲胄碰撞的声音传来

    少顷,呼啦一阵响,悦来客栈门前突然出现一群人来这些人都穿着制式的军装,手中拿着长枪,一来便将悦来客栈的大门紧紧封锁起来,凶狠而严谨地看向客栈内里

    “臭小子,你不是很有种吗,我家刺史大人到了,快点滚出来”先前那头目的声音自屋外响起,接着门前便出现了他那张寒碜的脸,鼻尖红通通一片,有几个十分饱满的水,让他那本就奇异的面容是出众

    “喂,鼻子还疼吗?”高兴微微一笑,起身来到门前站定,随意扫了一眼围堵在门前的士卒们一眼,然后冲那头目说道

    “嘶——”那头目闻言,顿时条件反射地抹了下红肿的鼻子,一股剧烈的疼痛顿时袭上心头,让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了口凉气,面容也因此扭曲起来

    “小心啊,别把水弄破了,不然疼”高兴眉头轻皱,不忍地看着那头目,嘴上虽然好心地提醒着,但脸上那玩味的笑容却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表露无疑

    “好小子,如此不知死活,大爷今日必定饶你不得”那头目顿时怒火冲天,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面目扭曲而狰狞,眼中是流露出浓浓的恨意与愤怒

    “狗奴才,休要胡吹大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也不知先前是谁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狼狈而去,如今却又耀武扬威起来,果真是天生的狗奴才”高兴脸上笑容一收,乜斜着看着那头目,颇是不屑地说道

    “小畜生,死到临头,竟然还敢猖狂?”那头目冲上两步,恶狠狠地瞪视着高兴呵斥道

    “小畜生骂谁?”高兴脸色一沉,厉喝道

    “骂你”那头目见高兴终于变了脸色,心中顿时舒坦了些,想也不想地就脱口而出

    “嘿,怪不得是狗奴才,原来却是个畜生”高兴脸上霎时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啊,我要杀了你”那头目顿时暴跳如雷,怒吼着就要冲向高兴

    “慢”高兴迅退后一部,大声喝道

    “怎么,怕了?小子,今日你难逃一死,即便是跪地求饶也无用”那头目停下脚步,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森冷地说道

    “怕?本公子会怕你,笑话”高兴轻笑一声,不屑地看了那头目一眼

    “那却是为何?”那头目咬牙切齿地问道

    “窦安呢?莫非真的钻入了女人的裤裆地下,不敢见人了?”高兴皱着眉头看着那头目问了一句,不待他回答便扯着嗓子大声呼喝起来:“窦安,窦安,给本公子滚出来”

    高兴这蕴含着真气的声音分外洪亮,不但将面前的一干士卒震得头晕目眩,这张狂的声音是远远传出,几乎传遍了小半个青州城

    “小子张狂,竟敢对本刺史无礼,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高兴声音方一收歇,一把愤怒尖锐的声音顿时自不远处传来

    高兴抬眼望去,便见在一干士卒严密的保护圈中,正站着一个衣着十分华丽的中年人此人约莫三十来岁,生得一副好皮囊,只是眉宇间却带着一股子阴沉,让人看着十分不舒服只是此时他的脸色却是铁青一片,眼中凶光闪烁,浓浓的杀意毫不掩饰

    “你就是窦安?就这般猥琐龌龊模样,如何做的青州刺史?果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高兴一边审视着窦安,一边摇头叹息着说道

    “果真是不知死活,左右,与本刺史拿下这朝廷同党,以他颈上头颅来祭我军军旗”窦安怒极,脸上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看着高兴的眼光如同看着一个四人

    “且慢”高兴再次出言阻止

    “小子,可是想留下甚么遗言?”窦安好整以暇地看着高兴,轻笑着说道在他看来,自己身边足有三千士卒,高兴纵然会些拳脚功夫,但却也难逃一死

    “窦安,所为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你做了这么多天的刺史,也该是够了,今日也该轮到我了”高兴一脸平静地看着窦安,淡淡地说道

    “吓”窦安顿时瞪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高兴,下一刻他却如同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死到临头,竟然还异想天开,当真是可笑,可笑啊”

    窦安身边的众士卒也哈哈大笑起来

    “这小子八成是傻了”

    “一定是脑子坏了,不然便是害怕大人杀他,说起胡话来了”

    “依我看定是被吓傻了”

    ……

    “窦安,你这鸡鸣狗盗之辈,虽然打着为民造福的旗号,实际上却是在这青州城中为非作歹,害得青州城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你罪行累累,简直就是猪狗不如,天理难容,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鑫要替天行道,取你狗命”高兴猛然踏上一步,怒目圆瞪,声若炸雷一般冲着窦安喝道

    “来人,给本刺史生擒此僚,本刺史一定要将他抽筋剥皮方能泄我心头之恨”窦安顿时怒不可遏,暴跳如雷地吼道

    众士卒闻言,哪敢怠慢,一个个应一声“是”便迅向高兴围聚过来

    “窦安,受死哈哈哈哈”高兴仰天发出一声厉啸,身上猛然爆发出冲天的煞气,那深邃的眼睛顿时变得森冷无情,脸上则露出他那招牌式的悲悯的笑容

    高兴笑声还未落下,他的身子便顿时拔地而起,在窦安的士卒还未围拢时便如同一只大鹏一般直扑向窦安

    “保护大人”

    众士卒顿时大喝一声,紧紧地将窦安保护在身后,同时握紧手中的长枪,冲着高兴便狠狠刺去

    高兴是谁,岂会害怕这些缺乏训练的士卒?羊始终是羊,即便是羊多势众,但却也无法敌得过猛虎这三千人虽然拿着兵刃,但吓唬威慑一下懦弱的百姓还可,想要阻挠高兴这尊杀神只是妄想

    眨眼间,高兴便冲入了人群,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前,高兴便将一杆长枪抄在手中,顺势便来了一式横扫千军“砰砰砰”一阵乱响,前排的十几名士卒顿时吃不住高兴的巨力,踉跄着向后退去,不少人手中的兵刃是被高兴磕飞出去

    “挡我者死”高兴厉喝一声,手中的长枪顿时如同一条灵巧的毒蛇一般,枪尖幻化出一片森冷的寒光,却总是从极为刁钻的角度钻出,上下翻飞间,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有数人捂着伤处痛苦的倒下

    “杀了他,杀了他”窦安本以为高兴只是花拳绣腿,哪曾想只是一个照面,倒在高兴手上的士卒便过了十人让他惊骇的却是,高兴犹如一柄尖刀一般,正以极为迅猛地度向自己突进着,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是那般冷漠,如同看着一局尸体,或者是待宰的羔羊

第二百二十四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哈哈,窦安,今日你注定在劫难逃,授首”高兴嘲弄而冷漠地看着不断向着士卒身后退却,一脸惶恐和愤怒的窦安,嘴上大声呼喝着,手上却没有丝毫停顿

    突然,高兴感觉脑后一道劲风袭来,高兴迅踏前一步,口中轻斥一声,手中长枪随意荡开面前的敌人,然后头也不会顺势将长枪自腋下如毒蛇吐信一般迅疾地探出

    “噗”的一声,高兴手中那杆长枪似是长了眼睛一般,直直刺入身后袭击者的咽喉

    “怎么,嗬,嗬……”偷袭者却是那獐头鼠目的小头目,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高兴此时他一手紧紧攥住高兴刺入喉间的长枪,一手正握着一柄同样制式的长枪,但却是无力的垂在地上,距离高兴的脚后跟只有数寸倘若高兴的动作再满上一分,那这头目一定毫不含糊地用手中的长枪在高兴的后背上捅个窟窿

    “你肮脏的生命早该结束了,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跟个好主子”高兴回过头,眼神平淡而冷漠地看着那头目,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在后者痛苦地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时,高兴却是猛然收回了目光,手上轻轻一用力

    “噗”的一声,伴随着沾着鲜血的枪尖自喉间拔出,一道殷红的血箭也从那头目的喉中喷溅出来,而那头目则双手一手捂着喉咙,一手扔下兵刃,剧烈在空中挥舞挣扎,似乎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生存的希望但迎接他那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倒下的身体的却只有冰冷坚硬的地面

    “谁敢拦我?”高兴拔出长枪后并不停顿,手腕翻转间,一片银白相间的枪花舞动起来,看上去是那样的凄艳,却又杀机四伏碰之则伤,触之即死高兴一时间如入无人之境,大杀四方他过处,顿时腥风血雨一片,哭声喊声震天

    “谁杀此人,赏金千两,上,杀了他,杀”眼见着高兴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窦安心中也愈发恐惧,他退后的度快,同时红着一双眼睛,怨恨,恐惧以及愤怒交织在一起瞪视着高兴,口中凄厉地咆哮着

    钱物财帛动人心,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本来被高兴那犹如魔鬼一般地杀戮震慑得不断后退,畏缩不前的士卒顿时精神起来,一个个眼中跳跃着贪婪兴奋的光芒此时此刻,在这些士卒眼中,高兴不再是杀神一般的存在,而是一座会移动的金灿灿的金山,是富贵生活的象征内心的**让众士卒仰天呐喊着,暂时忘记了恐惧,亡命地冲向高兴,卯足了力量将手中的兵刃向那白色的身影刺去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是太骨感

    这些士卒只是普通人罢了,没有接受过战场的洗礼,是缺乏训练,他么之所以跟着窦安,正是冲着吃饱喝足,作威作福而去,他们心中根本没有什么忠诚与正义

    虽然窦安不断地呼喝着,用金钱官职诱惑激励着这些士卒但当他们看着同伴们一个个直挺挺地倒在脚下时,当同伴们温热的鲜血洒在他们的脸上,头上时,他们心中的热血与疯狂便渐渐褪去,刚刚压下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且在刹那间便将充斥在他们的脑海中,很快就主导了他们的行动

    高兴随手一枪面前一个士卒右胸扎头,然后用力一甩,那士卒百十斤的身体便凌空飞起,如同垃圾一般被高兴甩将出去,狠狠地摔在十米开外的地面上,顿时极其一片飞扬的尘土

    “谁敢拦我?”高兴仰天大喝一声,沾满鲜血的长枪斜指苍天,冷漠地看向四周

    四周围拢的士卒一对上高兴的眼神便不自觉地向后退去,一个个目光躲闪不停,只知道用力攥紧枪杆防御在身前,哪里有攻击的架势

    “窦安,还不束手就擒吗?”高兴收回目光,紧紧地看着十几米开外,躲在三四百名士卒身后,一脸惊慌的窦安,杀气腾腾地喝道

    “都愣着干什么,难道想反抗命令吗?上啊,上,他只有一个人,怕什么?杀了他,赏金万两,官升三级,杀了他杀啊”窦安双目通红,惶恐不安地推搡着身前的士卒,既是厉声喝骂,又是名利鼓动

    “窦安,今日我高鑫就要当着全青州的百姓斩杀了你,你受死”高兴淡漠地看着窦安,暴喝一声,身子再次拔地而起,挟着无匹的气势向窦安扑去

    高兴数次大喊斥骂窦安的罪行,早就惊动了附近的百姓窦安这些天来为非作歹,早已惹得天怒人怨,此时听闻有人要杀他,不少平日为了躲避窦安爪牙骚扰荼毒的百姓都走出了家门,来到大街上看热闹但窦安的残暴却让众人心中有些阴影,是故只敢远观,却不敢凑近,心中则是替高兴默默祈祷祝福着

    “大人,您快逃,咱们还有数万兵马,纵使这厮再厉害,他浑身是铁又能碾几根钉呢?您快走,我们拦住他”

    “大人快走,我等断后,快走”

    窦安身边自然也不乏一些受了他恩惠,效忠他的人,此时见高兴一路势不可挡地杀来,知道自己等人无力回天,便急忙催促窦安逃命

    “对对,果真是患难见真情尔等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的家人”窦安顿时醒过神来,一脸感动之色地抛下一句话后扭头就跑,反应可谓敏锐之极

    “姚忠,就是现在”高兴一边飞地舞动长枪,进攻着窦安的众亲信组成的防御阵线,一边大声喝道

    “盱眙铁骑,杀”姚忠得了命令,顿时大喝一声

    “杀啊”

    一队约莫百人的队伍顿时自隐蔽处钻将出来,一边怒喝着一边迎面飞奔向正亡命奔逃的窦安

    突然的变故顿时震惊了所有人,窦安是被惊得三魂霎时去了两魂,一时间忘了动作,呆在了原地

    “大人,快逃,快逃”有忠心的士卒见状,连忙焦急地呼喝起来

    窦安顿时醒过神来,看着冲向自己的百十人虽然威猛不凡,浑身杀气萦绕,但手中却没有什么兵刃,心中顿时有了些底气他猛然大吼一声,用力拔出腰间的长剑向着那百人队伍冲去在这一刻,生命受到威胁之时,窦安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狭路相逢勇者胜于是他暂时压下了恐惧,为了活命,奋力向前冲去

    然而,纵使窦安一时间如同战神附体一般勇猛,但他那早就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却注定无法发挥出多少力量这也就注定了,窦安只是在十息之后便被盱眙铁骑擒获

    “窦安,还不降吗?”高兴没用多少力气便冲破了窦安亲信的阻截来到众盱眙铁骑面前,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上,惶恐颓丧的窦安,将手中带血的枪尖紧紧地贴在他的脖子上,大声呵斥道

    “我降,我降,刺史我不做了,让给你,只求你不要杀我,放过我”窦安恐惧地看着高兴,一脸的哀求之色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有刚才跋扈张狂的气势,只是一个摇尾乞怜的可怜虫罢了

    “窦安一降,尔等此时不降,待何时?”高兴不屑地轻笑一声,然后转身看着那些呆愣恐惧无措的士卒们,大声喝问道那蕴含着真气的身影异常响亮,声浪滚滚,犹如虎啸龙吟,摄人心神

    “当啷”,一个士卒心神一颤,再也握不住兵刃,掉落在地上这一声响顿时引发了连锁反应,一个个士卒接二连三地抛下了手中的兵刃,颓丧地站在一边

    高兴枪尖抖动,破帛声响起,窦安胸前的衣襟顿时应声碎裂,一枚精巧的印信和令牌顿时自他怀中掉落出来马上有盱眙士卒将之捡起,恭敬地递给高兴

    高兴接过,然后随手将之抛向不远处的姚忠,然后大声命令道:“姚忠,拿了这印信去打开城门,让所有人都进来,接管青州城,若有胆敢反抗者,趁火打劫作乱者,杀无赦”

    “是”姚忠得令,顿时拔腿就向城门奔去

    待姚忠走后,高兴接着对身边的盱眙铁骑们道:“将那些降卒绑了,如若有人反抗,格杀勿论”

    吩咐完命令,高兴一手向四周逐渐向自己靠近的百姓们看了一眼,然后朗声道:“乡亲们,窦安名为刺史,实际上却是欺凌百姓,无恶不作的凶徒,他的罪行已是罄竹难,不可饶恕明日正午,我高鑫在刺史府门前召开公审大会,审判窦安,希望诸位父老乡亲能够到场,一起见证这恶人授首”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一个白发苍苍,瘦弱不堪的老人颤巍巍地越众而出,悲戚感慨地仰天长叹一声,当看向跪在地上的窦安,老者的眼中顿时射出怨毒与愤怒的光芒,他猛然冲上前,一脚将窦安踢了个趔趄,口中斥骂道“你这畜生也有这一天,可怜我那苦命的孙女,可怜啊”说着,老者眼中那个顿时溢满了泪水

    “老鬼,滚开”窦安顿时大怒,恶狠狠地看着老者,猛然从地上跳将起来就要扑向那老者

    “跪下”高兴手腕轻颤,手中的长枪“啪”的一声砸在窦安的肩膀上,窦安顿时痛呼一声跌倒在地,那上算俊朗的脸蛋霎时扭曲在了一处

    “再敢造次,本公子可不敢保证你还有命在”高兴冷漠地扫视了窦安一眼,然后看着那浑身颤抖激愤的老者说道:“老人家,窦安这厮恶贯满盈,明日高鑫就替天行道处决了他,还望老人家能够忘却伤痛,好好生活”

    “唉,少侠若是早些来到青州,我那苦命的孙女又怎会丧命?唉——”那老者老泪纵横,唏嘘不已,脸上充满了悲恸与无奈

    高兴漠然,心中狠狠抽搐了一下虽然老者没有明说,但高兴也大概能猜到事情的经过窦安能成为刺史,这还是高兴的功劳也许老者孙女的死这笔帐该计算在自己头上

第二百二十五章 打基础

    “老人家,请节哀,窦安会得到他应得的惩罚,您还是先回家歇息,明日正午直接前往刺史府便是”高兴一手轻轻地扶着情绪激荡的老者,温和地劝慰道

    “时也,命也唉——”老者叹息一声,然后慢慢转过身向着来路慢慢行去他那伛偻的背影是那般孤独而寂寞,却又透着无尽的悲凉与沧桑

    “公子,所有人俱都已被绑缚在一起,共计两千五百九十八人,请您指示”就在高兴心中颇不是滋味,有些歉疚之时,一个盱眙铁骑的士卒大步来到面前严肃地说道

    “好,押着他们与窦安一起去刺史府,尽量花费最小的代价夺取了青州”高兴手上枪尖一抖,窦安顿时一个激灵,不待高兴开口他立即一骨碌从地上爬将起来,低眉顺目,很是乖巧

    “是”那士卒答应一声,连忙从身后拿出一根绳子将窦安紧紧绑了起来,后者虽然心中不愿,但却不敢发出一丝不满的声音来

    “走”高兴大声说了一句便迈开大步当先向刺史府走去

    围观的百姓默默地看着高兴一群人接近,远离,没有说一句话看着高兴的眼中闪烁着疑惑,好奇,畏惧,畅快等神采,不一而足,十分复杂

    虽然负责青州事务的两名特种兵没有能够将这股势力掌控,但他们也不是一事无成凭借他们那出色的身手和头脑,他们还是在青州城取得了一些势力加上高兴有窦安在手,又有丐帮一些核心弟子暗中的配合,当鲁智深率领剩下那一千九百名盱眙铁骑控制了城防时,青州的局势便基本上掌握在了高兴手中

    乱世须用重典,高兴知道此时不是仁慈的时候,因此在进驻刺史府之时,但凡敢于反抗者,趁机谋利者,高兴都以雷霆之势将这些人斩杀当场那血腥残酷的姿态顿时震惊了所有人,这也让高兴只用了一个时辰基本上便将青州城刺史府以及府库这等极其重要的地方牢牢掌控

    接下来,高兴命令盱眙铁骑与两名特种兵的手下一起封锁城门,严密封锁城中的消息与此同时,高兴也让丐帮子弟在城中开始散播自己当街斩杀窦安以及清剿城外血煞寨的事迹,并大发布告,昭示城中百姓,明日正午将召开公审大会,审判窦安及其同伙的累累罪行

    当城中的百姓还震惊于城池在片刻间易主,窦安眨眼间沦落为阶下之囚时,时间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夜晚

    今夜的月色虽然不及十五的月亮皎洁明亮,但在晴朗的夜空下,青州城的万物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辉,空气也似乎清了不少,没有了往日那般压抑的气氛

    就在月色渐浓之时,一个粗布衣衫,风尘仆仆的青年匆匆来到了青州刺史府的门前,负责看门的姚忠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点头示意之后,没有做出任何阻拦的姿势便将之让进了刺史府中

    这青年似乎对青州刺史府十分熟悉,没有让姚忠带领踏遍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刺史府房外此时,这房正灯火通明,窗户上正印着一个长身而立的影子

    不待青年敲门,房内便传出高兴那温和而清朗的声音:“是顺之么,进来”

    “是,帮主”这青年正是张顺之,几天前他便接到了高兴要来青州的消息,但整个混乱的十一州都需要他照应,是故来得有些晚了,紧赶慢赶,当他到达青州时,大事基本已定,天色也湖南了下来

    “帮主”推门而入,张顺之便立即恭敬地向背负着双手背对着房门站立的高兴行礼

    “无须客气,坐”高兴转过身来,温和地笑笑,示意张顺之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自己也在桌案后的椅子上落座自从高兴推出式家具后,椅子这种远比胡床,圆凳这些坐具受欢迎得多这些式家具很快便成为一种时尚,也是豪门贵族不可缺少的摆设,隐隐有身份的象征

    待张顺之坐下,高兴接着说道:“顺之啊,如今你才是真正的丐帮之主,切莫再叫我帮主了,称呼我公子或者将军都行”

    “是”张顺之虽然想要就此说些什么,但见高兴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便只得恭敬地答应一声

    虽然此时他已经身为数万帮众的最高首脑,但在张顺之心里,他知道丐帮的真正主宰乃是高兴,自己始终只是高兴的马前卒,是冲锋陷阵的兵将,这一点毋庸置疑,张顺之时刻谨记在心,不敢忘却对此他并没有一丝怨恨,相反却十分感激与乐意若非高兴的帮主与教导,也许终自己一生,也不过是一个毫无所成,混吃等死的混混,不必说如今有一身武艺,且有很大的机会博取功名,光宗耀祖,出人头地

    “顺之,说说看其他几州的地方情形如何,是否也和青州一样?已经被我们掌握在手中的地盘有多少?”高兴轻轻点了点头,没有与张顺之客套,直接进入了主题

    张顺之点点头,然后有些严肃地说道:“回公子,除却距离淮州最近的潼州,仁州,东楚州在吴三桂以雷霆万钧之势袭杀了乘火打劫的首脑,从而在丐帮的配合下掌控住局势外,其他的州郡,目前我们虽然有所进展,但却还不能将所有的力量掌控在手中属下有负公子所托,还望公子责罚”说着,张顺之便起身,一脸内疚地看着高兴,眼看着就要跪下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高兴眉头一皱,连忙阻止住张顺之跪下的身形,然后温和地说道:“顺之,你们做的已经很好了,我又怎么会怪你?毕竟,虽然特种部队各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但他们的数量实在有些少,而且为了不暴露出身份,一切只能在暗中进行,你们能达到如此成绩,我已经十分满意了只是有些可怜那些因为此事而遭殃的无辜百姓啊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我们一切才刚刚开始,却也害得不少人蒙难,我心中深感愧疚啊”

    说着,高兴一脸唏嘘歉疚之意,那硬挺的眉宇间浮上一抹淡淡的疲惫与哀伤

    “公子欲成大事,牺牲在所难免,我等所能做的便是尽量减少这种牺牲,为后世的百姓创造一片乐土,不再遭受权贵的荼毒还望公子能振作精神,不要过多介怀”张顺之神色微动,然后认真地看着高兴说道

    高兴点点头,然后说道:“顺之,明日正午我要公开审判处决窦安,届时我能否真正成为青州的主人,能否为以后的事业打下牢固的根基,就看丐帮的了”

    “公子放心,有您做主的青州城,必然会是如同盱眙一般的另一处乐土,这是为百姓谋福的事情,属下义不容辞,丐帮中子弟也十分希望公子能够名正言顺掌管一方天地,早日完成大业”张顺之立即站直身体,大声说道,脸上泛着兴奋的光彩

    公元574年四月十九日,青州城

    东方的天际刚刚发白,青州城的百姓便迫不及待地出了家门,连早饭也顾不得出便来到了刺史府门前当红彤彤的朝阳完全跳出地平线时,刺史府门前的大街上已经被青州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在这里汇聚的人们怕是有不下两万众,此时此刻,青州城真正呈现出万人空巷的情景

    窦安遭擒的事情,不到一日功夫已经传遍了青州城这对全青州的百姓来说都是莫大的喜事,饱受窦安压迫的百姓自然希望能够亲眼目睹窦安授首与此同时,对于高兴的身份,众人也是议论纷纷,对于他的目的,众人也多方猜测有人认为他是救世主,自然也有人认为他是与窦安一般,乃是欺世盗名之辈

    时间还未到正午,这片天空就已经极为热闹,场面甚是热烈

    终于,随着太阳逐渐自东方升起,慢慢来到头顶正上方时,刺史府那禁闭的门扉顿时洞开,一袭干净整洁白色儒衫的高兴龙行虎步,在姚忠等数十名盱眙铁骑的陪同下自府内走出

    高兴一出场,一切杂音都收歇下来,所有百姓都伸长了脖子,想要仔细看看那能擒获窦安的是何方神圣

    高兴在刺史府门前站定,轻轻一跃便稳稳站在姚忠搬来的一张长桌上顿时,所有百姓都看见了一袭白衣飘飘的高兴,一个个为他那英俊不凡,潇洒之极的身手而赞叹

    “乡亲们,大家好,在下就是高鑫”高兴脸上挂着春天般温暖的笑容,一边向四周拱手作揖,一边声若洪钟地说道虽是如此,他的声音却十分清越,没有让人觉得刺耳和过多的震撼,有的只是一种亲切和舒服

    “他就是那擒获窦安的少侠公子,居然这般俊俏?”

    “正是他,虽然他看上去年纪轻轻,羸弱不堪,但昨日我却是在场亲眼目睹了他那比容貌俊俏得多的身手想想窦安在他面前如狗彘一般的可怜模样,真是叫人解气”

    “是啊,昨日见他如煞神一般可怖,不想如今却是如此亲切谦恭的模样,实在叫人不敢相信”

    ……

    “乡亲们,窦安狗贼狼子野心,假借反抗朝廷,为民谋福的名义,实际尚缺是滥收税款中饱私囊,大肆征兵发展自己的势力,为可气的是,他肆意妄为,残杀百姓,掳掠淫辱女子,他的滔天罪行早已令人发指,只是短短十数日便将青州城祸害得鸡犬不宁”

    顿了顿,高兴接着扬声说道:“窦安如此龌龊无耻的行径与高纬之流何异?我高鑫虽然不才,但今日却要替天行道,除了窦安这为祸乡邻的毒瘤,还望诸位父老乡亲与我做个见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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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介绍:
只有专业人,才可做专业事! 当穿越成为一种时尚和潮流时,历史需要的是更加专业的穿越者。 以穿越古代为终极梦想的龙组成员高兴,终于如愿以偿地建隋大业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建隋大业,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建隋大业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