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莫名其妙
第五卷磨刀霍霍待君来]第三百一十七章莫名其妙——
如今已是九月中旬,夜空中皎月高悬,将大地照得雪亮一片.
远远的,高兴便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穿着月白色衣衫的女子正亡命地狼狈而逃,。看小说就上虽然她已使出了浑身的气力,但速度却让人不敢恭维,奇怪的是这女子似乎受了伤,脚步踉跄,看上去随时都可能扑倒在地一般。
在那女子身后百十米处,正有一个灰衣人桀桀怪笑着,不疾不徐地吊在后面,口中不时发出让人厌烦的声音:“小美人,你跑不掉的,放弃吧!看你的模样似乎还是黄花闺女,还没有尝试过男女之欢吧?从了我吧,老夫一定保证你欲仙欲死,啊哈哈哈!”
“无……耻……”女子怒极,极其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女子一开口却是坏事,她本就已经到了身体极限,全凭心中一口气坚持着,如今却是泄了气,浑身气力不支,速度更慢,脚下一个趔趄,竟然一头栽倒在地。
“怎么,忍不住了?小美人儿,乖乖地等着老夫来宠幸!”灰衣人见那女子摔倒在地,顿时兴奋地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嘶哑尖细,犹如夜枭般刺耳。
“休想!”
那女子挣扎几下,但浑身气力全无,再看灰衣人正风驰电掣地接近自己,想到将要面对的事情,她顿时不寒而栗。女子口中怒斥一声,奋起余力,猛然甩头撞向眼前一块尖锐的岩石。纵是死,她也不愿被人凌辱。
灰衣人虽然得意万分,但却一直密切注意着女子的动静,此时见她欲要寻死,哪里能肯。灰衣人厉斥一声,抖手间便有一枚铜钱自手中飞出,呼啸一声正中女子的肩胛,霎时便将那女子凝聚的力道打散,让她求死的行动落空。
“嘤咛!”女子软到在地上,喉间却发出一声呢喃的轻吟,声音酥软动听,甚是诱人。
灰衣人轻笑一声,脚下速度更快,眨眼间便来到女子身前。看着倒在地上,浑身轻微颤抖着,四肢纠缠在一处,鼻息咻咻,眸子中忽而羞恼,忽而迷蒙的神采,灰衣人脸上霎时露出yin邪的笑容,呼吸也渐渐变得粗重起来。
“小美人儿,老夫来了,!”灰衣人低语一声,蹲下身子就要却抚摸女子那细嫩的,如今绯红的脖颈。
“滚开……滚,阴、阴池,杀,杀了我!”女子娇喘嘻嘻,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襟,眼眸中除了有浓浓的愤恨,还有些哀求。
“老夫对死人可没兴趣!”灰衣人口中啧啧有声,轻轻撩开女子脸上的乱发,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庞来。在这皎洁明亮的月色下,女子那布满红晕的俏脸更添几分魅力,看得灰衣人很吞了几口吐沫。
“老夫一身阅女无数,你这般美貌烈性的还是头一遭,今儿个真是运气!哈哈!”灰衣人轻佻地捏着女子细腻的下巴,一边轻轻tian着嘴唇,一边感慨着说道。
女子呜呜挣扎着,但却是徒劳无功。而那挣扎的声音更像是舒爽渴求的呻吟,扭动的躯体更是刺激了灰衣人的**。
灰衣人的眼眸顿时猩红一片,他低吼一声,右手蜷曲就要向着女子高耸的峰峦握去。
“阴池受死!”就在灰衣人的手掌即将碰触到那女子的身体时,高兴突然暴喝出声。与此同时,高兴整个人已然如同离弦之箭自十米外飞射而来,在他的手上正有一柄锋锐的短刀。
高兴的速度极快,短刀划破空气发出“嘶嘶”的轻响,那澎湃无匹的杀气更是让阴池的呼吸一窒,那一刻他似乎有智深寒冰地狱一般。
“什么人?”阴池能够在正邪两道多次围捕之下逃逸,其警觉性和反应速度自然不慢。
甫一感觉到背后传来的杀气,阴池厉喝出声的同时连头也不回,右手猛然抓住地上女子的衣衫用力向后一甩,那女子顿时腾空抛飞,向高兴手中的短刀撞去。而阴池却在这时猛然转身,如同饿虎扑食一般紧随女子身后向高兴扑去,那漆黑的双爪带着丝丝腥风,杀意凛然。
阴池当机立断用女子作为挡箭牌的举动高兴虽然未料到,但他却并不慌张,。他不是初学的武者,不会每一招每一式都拼尽全力,而是留有余力,随机应变。
高兴轻斥一声,手腕轻颤,短刀如同灵蛇一般巧妙地自女子腋下划过,将女子轻轻揽在怀中。当女子落入怀中的一刹,高兴双足点地,猛然旋转起来,而他的左手则飞速舞动起来,忽拳忽掌迎向阴池。
“砰砰啪啪!”
阴池本想借着女子的遮挡,出其不意突袭突然出现,坏了自己好事的高兴,却不想高兴居然早有准备,将自己的攻势纷纷化解。
“阴池,你怎么还没死?”高兴一招迫退阴池,揽着怀中的女子向后飘退三米,双目深邃冰冷地看着阴池。
“小子是谁?因何坏老夫好事,当真活得不耐烦了?”阴池眉头紧皱,浑身杀气四溢,声音嘶哑而冰冷,眼中凶芒闪烁。
“杀你的人!”高兴淡淡地说道,似乎杀死毒王阴池与杀鸡并无二致。
“狂妄!”阴池顿时大怒,声音愈发尖细,浑身气势更胜。话音未落,阴池顿时如苍鹰一般拔地而起,凌厉地扑向高兴。
“我来!”高兴正准备动手,隐藏在黑暗中的萧凌却已然纵身扑出,如风似电迎向阴池,那柄金月弯刀更是在月色下闪烁着耀眼的光华。
“找死!”突然多出一人,阴池顿时吃了一惊,但心中却更是愤怒。曾几何时,他毒王阴池的名号让江湖人闻风丧胆,如今却突然冒出两个不知名号的小子挑战自己的威名,这不得不让阴池恼怒。
说话间,萧凌已与阴池碰撞。萧凌以速度见长,金月弯刀被他舞成了一团幻影,只有一片亮闪闪的刀幕和空气中传来的金铁交击声。
阴池虽然没有兵刃,但他那一双被毒药浸泡数十载,以特殊方法淬炼的双爪坚硬如铁,杀伤力更是惊人,。
刀来爪往,两人斗作一团,看得人眼花缭乱,四射的气劲更是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沟壑。
场上斗得精彩之极,高兴却是无心观赏。
九月的夜晚,天气已有些凉意,但怀中的女子的身子却是滚烫无比。尤其是她喉间似有若无的呻吟,绯红的面颊,口鼻中咻咻的急喘,还有春意盎然的眼眸,无不证明这女子不正常。
“小姐,你醒醒!”高兴右手如铁钳一般扎住女子想要攀上自己脖子的双臂,沉声低喝道。
这声音蕴含真气,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女子听来却如晨钟暮鼓,她浑浑噩噩的大脑顿时为之一清。待见到自己正被男子搂在怀中,恼怒间就要动手大人,然而手臂却是绵软无力。
“小姐,你中了阴池的春毒?”高兴没有丝毫不悦,目光清澈地看着女子,沉声问道。
“是,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那女子紧咬着红唇,吃力地说道。高兴还未回答,那女子秀眉突然蹙起,喉中轻吟一声,她立即催促道:“杀了我,快!”
“啊,热,好热!帮帮我,我好难受!”高兴迟疑间,女子体内药性猛然爆发开来,她顿时痛楚地呻吟起来,绵软的身子在高兴怀中扭动着,娇艳的红唇更是不自禁向高兴的唇上吻去。
“嘿!”高兴低斥一声,出手如电,猛然击在女子脑后,将她击晕过去。
这女子相貌不下于章蓉,杨丽华,而今又身中春毒,**旺盛,高兴若不赶紧制住她,怕是自己就要把持不住了。
一想到章蓉曾今差点被阴池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玷污,再想想天下间有多少女子遭此毒手,高兴就怒不可遏,。
“阴池,你这无耻老儿,今日就要取你狗命!”高兴将女子放在一边,口中厉斥一声便向战团冲去。
“卑鄙!”阴池见高兴冲来,顿时怒骂一声,双爪舞动的速度更快,心中甚是焦急。单一个萧凌,阴池应付起来已是不易,如今再来一个高兴,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嘿!”阴池抢攻数招迫退萧凌,然后突然朝高兴森冷一笑。
高兴心中警觉,立即止步。果然,阴池抖手间就有一团粉末挥洒过来。
虽然高兴见机得快,闭住呼吸没有中招,但阴池却并不气馁。他桀桀怪笑一声,袍袖飞舞,又是一团粉末洒向萧凌,迫得后者也生生止住脚步,屏息凝神小心应对。
“闭住呼吸也是无用,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今日老夫就结果了你们!”阴池见萧凌警惕万分的样子,立即得意地大笑起来。
“嗯哼!”高兴闷哼一声,身子顿时一个趔趄,嘴角竟溢出了一丝血迹。
“你怎么样?”萧凌震惊不已,甫一开口询问,却不想吸入了一口毒粉,胸腹中猛然传来一阵绞痛,身子立时踉跄着退后几步,额头上更是冷汗涔涔。
“受死吧!”见两人中招,阴池凄厉怒喝一声,身子悠忽而动,猛然扑向高兴。短暂的接触,他已然发现高兴较为厉害,先解决了他才是正经。
“哼!”高兴怒哼一声,猛然挥刀向前劈去,但身子却是一个踉跄,短刀歪歪斜斜,根本没有多少力道。
见此情景,阴池更是欣喜交加,脚下速度更快,眼眸中露出嗜血的光芒,森森双爪直奔高兴的喉咙而去。
第三百一十八章 给你陪葬
第五卷磨刀霍霍待君来]第三百一十八章给你陪葬——
雪花似掌难遮眼,风力如刀不断愁,。阅读VIP最新章节\\
“四月飘雪,数年难遇,难道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了吗?”
靠近城门的大道边,卖油翁双手拢在袖中,轻轻地跺着脚,将厚厚的积雪踩得嘎吱嘎吱作响。抬头望望依旧阴霾沉重的天空,一夜之间银装素裹的邺城,他低声叹息着。
此时时间尚早,路上行人寥寥,都是为生活奔波的底层百姓。
“呀,快看,那不是大司马吗?他怎么成了这样?”
“是啊,怎么了这是?”
人群纷纷驻足,纷乱嘈杂地议论起来。卖油翁踮起脚尖循声望去,浑浊的眼中竟是诧异与担忧。
三个身穿麻布衣衫的人,自缚着双手,缓缓地向城中走来。
当中的男子约莫三十来岁,身形颀长匀称,样貌生得白皙俊美,直让无数女子羞愧嫉恨。只是此时,他披头散发,一身单薄的麻衣,脸色木然,双目无神,脚上趿拉着一双草鞋,僵硬蹒跚地一步一步走着。
在男子的右手边,跟着一个美貌少妇,二十**岁的年纪,身段窈窕,面容秀雅,只是此时双眼泛红,默默垂泪,一脸的凄然,让人心痛,惹人垂怜,。
另一人却是个少年,十二三岁的样子,相貌甚是清秀。虽然他一脸悲愤,但眼中却没有一丝悲伤,反而咕噜噜地转动着,流露出苦恼无奈地神情,嘴唇翕动,卖油翁离得有些远,却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哎呦喂,我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啊!这么冷的天儿,就穿着一件破单衣就出来了,既没有风度有没有温度!高纬,你这个死变态,臭瘪三,坑爹的倒霉孩子,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受这种罪过?偶米头发,神啊,真主,快将那天杀的祸害玩意儿劈死吧,这样我那便宜老爹就不用死了,我就更不用受这种非人的折磨了。”少年嘴里絮絮叨叨个不停。
“兴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冻坏了?”少妇低着头,啜泣着问道。
少年答道:“娘,劳您挂心了,孩儿无事。都怪那无愁天子,害得咱们一家提心吊胆,活活遭罪。”他语气低沉,甚是愤恨。
那男子神色依然木然,不声不语,眼神空洞,僵硬机械地向前迈着脚步。
地上的雪太厚,直没脚踝,少年的身体稍显孱弱,走路又不甚专心,“噗”,脚下一绊,一个恶狗扑食扑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雪。
“呸呸呸,贼秃,瞧瞧你干的好事!给了我一个有名的爹,却是快死的爹,早几年你能死啊!”少年从地上爬起来,吐掉口中的雪沫,一脸愤恨地低声咒骂着。
他叫高兴,可他此时却很不高兴,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爹是兰陵王,如今北齐帝国的大司马高长恭,在北齐地位尊崇。但是,声威赫赫的结局就是功高盖主,不得善终。
高兴,本是国家龙组成员,前天夜里却赶上了穿越的潮流,于睡梦中来到了南北朝末期公元573年的北齐。
刚醒来时,高兴知道自己穿越后当真高兴坏了,一蹦三尺高,期盼了十数年,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理想实现了,他如何不兴奋,。
但他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为何?他爹高长恭马上就要死了,因为功高盖主,被北齐后主赐死。而他作为高长恭的世子,焉有幸存之理?更何况,在西边还有个可怕的敌人呢,伟大的帝王杨坚,那个对待自己儿子非常严厉苛刻的牛人,将在不久之后吞并齐国,而自己身为高氏嫡系子孙,命运堪忧啊。
因此,当高兴见到便宜老爹高长恭的第一句话便是“老爹,你快逃吧,高纬将杀你!”
这一句话之震得高长恭如遭雷击,呆愣当场,吓得高兴之母郑氏差点没当场便昏了过去。
相比于郑氏担心高兴生病烧坏了脑子而言,高长恭就冷静了许多。他自己的处境他很清楚,高纬想杀他之心早就明了。这么多年他处处忍让,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才十三岁的高兴居然能够看得出来。
高兴还以为高长恭不信,便信誓旦旦地道:“五月,高纬将潜使鸩杀你!”
高长恭问:“你因何知。”
高兴答曰:“祖父托梦。”
接着高兴又分析了一番局势和高纬的小心眼以及残忍变态的性格,得到了高纬必杀高长恭的结论。自此,高长恭对高兴所言深信不疑。
虽然高长恭明知处境危急,但却毫无办法。曾今他以贪财索贿自污,装病在家,想辞官不允,依然为后主猜忌。
高兴现在非常郁闷,非常非常。虽然一家三口自缚请罪的主意是他提出来的,但他哪里想到老天爷如此开眼,春暖花开的四月居然还来上这么一场疯狂的大雪。
终于,在成千上百围观议论百姓的目送下,高兴一家三口终于来到了北齐皇宫门口,。
高长恭带着王妃郑氏,世子高兴一同恭敬地跪在宫门前,悲切地长呼道:“罪臣高长恭,特来向皇上请罪。”
守城的官兵吓了一跳,不明所以,也不敢劝高长恭起来,拔腿就去禀告。高长恭身上衣衫甚是单薄,脸上呈现青白之色,须发上挂着冰渣子。堂堂亲王若是在门口冻死,不仅是北齐皇室的笑话,他们这些守门官可是要背责任的。
“咳咳”,郑氏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簌簌发抖。
“娘,都是孩儿出的馊主意,害您受苦了!”高兴担心地皱着眉头,歉然地看着郑氏,从胸前取下一枚佛像挂坠,轻柔地为郑氏戴上。
郑氏艰难地摇摇头,凄然而又深情地看着高兴和高长恭:“若你们父子身死,娘独自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若是苍天无眼,我们一家共赴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娘。”
“夫人。”高兴与高长恭动情的喊了一声,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感觉寒风似乎不是那么猛烈,眼睛朦胧,心胸一片火热。
时间不长,郑氏的脸色居然好了许多,她诧异地看着高兴,正要发问,便听有人喝道:“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无论是围观的百姓,还是守城的兵将都拜服于地,山呼万岁。
“免礼。”
高兴偷偷看去,便瞧见一个相貌英俊,内里一身龙袍,外面罩着厚实华贵裘皮的年轻男子在数十宫人的簇拥下正向自己三人走来。
“罪臣高长恭携妻子特向陛下请罪,请陛下于祖庙将我等处死,。”高长恭恭敬地跪伏于地,诚恳地哀求道。
高纬不解地道:“高孝瓘,你这是请的什么罪?”他心里巴不得高长恭死呢,但那么多人看着,再说如今南陈已经来犯,若是如此做,岂不令军心动荡么?
高长恭也不起身,哭嚎道:“昨夜,先父文襄皇帝托梦,怒叱罪臣不忠不孝,对陛下您不恭敬,不知杀身报国抵御外侮,只知贪财索贿,贪生怕死。言罪臣乃是高氏之耻辱,欲要将罪臣除名。罪臣惶恐,恳求陛下将罪臣一家于祖庙处死,以我等之鲜血洗刷祖宗所受的耻辱。陛下,臣只求速死!”
高纬一听,心中一乐,道:“既然是文襄皇帝之命,朕焉能不从?从今日起,高长恭便从皇族除名,赐姓郑。念你乃是先皇血脉,又立下不少大功,故免去你大司马一职,贬为盱眙郡候,统领盱眙郡军政,限你三日内离开邺城就封。”
“陛下,您宽宏至此,罪臣感激不尽!”高长恭哭号着不停地叩拜,高兴与郑氏也一同叩谢。
当高纬离开好一阵后,高兴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叫高长恭起来,才发现后者已经昏迷过去,四肢僵硬,浑身滚烫,却是真的病了。
高兴和郑氏手忙脚乱,幸得有好心地百姓帮忙,才将高长恭抬回王府。温水浴,找郎中,好一番折腾,高长恭才算是保住小命,但却依然昏迷不醒。
扶着郑氏休息后,高兴才回到自己的房里,坐在胡床上静静地思考起今后的出路来。
虽然高长恭被赶出高氏一族,王爵官职都被罢免,但高兴相信,高纬对他还是有些猜忌的。好歹这样做能够暂时争取一些时间,也好从中斡旋。
叹了口气,高兴摇摇头,除了鞋袜,盘膝坐在榻上,摆一个五心向天的姿势,开始修炼起来。
在这个乱世,危机四伏的时代,人命如草芥的国家,只有强大的实力才是生存的资本,。
高兴修炼的**名为《长生诀》,乃是机缘巧合下他在机缘巧合下所得,同时还得到半块佛像挂坠。那金色的挂坠,不知什么材质制成,触手柔软温润,散发着淡淡的祥和之气,使人心宁神静,修炼时大有裨益。
让高兴惊诧的是,那佛像挂坠似乎也与自己一同穿越了,居然变得完整起来。在其中似乎有什么奇特的能量,修炼起来事半功倍。而且对身体大有好处,白天若不是有它在,依郑氏柔弱的身子怎么受得住那般风寒。
天终于晴了,温暖的阳光洒在高兴身上。高兴缓缓睁开了眼睛,犹如点漆的双眸,如若深潭古井,平静无波,莹润有光。一夜的修炼,它不仅没有丝毫疲累,反而精神充盈。
出得门去,轻轻舒展了下四肢,感受着身体中强大了不少的力量,高兴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
当高兴去看望高长恭时,郑氏已然守在了榻边,发生了如此变故,她又如何睡得安稳,早早便来了。
“娘,咱们收拾东西,今日就走吧!”高兴道。
“可是你爹……”郑氏红着眼睛,看向榻上。
高长恭依然昏睡着,眉头紧锁,嘴唇干裂,脸色还有些发红,额头上隐隐有着虚汗。
高兴叹了口气,心下咒骂:“该死的高纬,**的天气!”口中无奈地说道:“但圣上已经下旨,若我们不赶紧离开邺城,怕是又要生出什么事端了。”
郑氏眼泪簌簌流下,默默地点头。
高兴抓着她有些冰凉的手,安慰道:“娘,别担心,一切有孩儿呢!”说完,高兴便迈步出门。
第三百一十九章 这招很好用
第五卷磨刀霍霍待君来]第三百一十九章这招很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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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时间尚早,路上行人寥寥,都是为生活奔波的底层百姓。
“呀,快看,那不是大司马吗?他怎么成了这样?”
“是啊,怎么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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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身穿麻布衣衫的人,自缚着双手,缓缓地向城中走来。
当中的男子约莫三十来岁,身形颀长匀称,样貌生得白皙俊美,直让无数女子羞愧嫉恨。只是此时,他披头散发,一身单薄的麻衣,脸色木然,双目无神,脚上趿拉着一双草鞋,僵硬蹒跚地一步一步走着。
在男子的右手边,跟着一个美貌少妇,二十**岁的年纪,身段窈窕,面容秀雅,只是此时双眼泛红,默默垂泪,一脸的凄然,让人心痛,惹人垂怜,。
另一人却是个少年,十二三岁的样子,相貌甚是清秀。虽然他一脸悲愤,但眼中却没有一丝悲伤,反而咕噜噜地转动着,流露出苦恼无奈地神情,嘴唇翕动,卖油翁离得有些远,却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哎呦喂,我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啊!这么冷的天儿,就穿着一件破单衣就出来了,既没有风度有没有温度!高纬,你这个死变态,臭瘪三,坑爹的倒霉孩子,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受这种罪过?偶米头发,神啊,真主,快将那天杀的祸害玩意儿劈死吧,这样我那便宜老爹就不用死了,我就更不用受这种非人的折磨了。”少年嘴里絮絮叨叨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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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答道:“娘,劳您挂心了,孩儿无事。都怪那无愁天子,害得咱们一家提心吊胆,活活遭罪。”他语气低沉,甚是愤恨。
那男子神色依然木然,不声不语,眼神空洞,僵硬机械地向前迈着脚步。
地上的雪太厚,直没脚踝,少年的身体稍显孱弱,走路又不甚专心,“噗”,脚下一绊,一个恶狗扑食扑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雪。
“呸呸呸,贼秃,瞧瞧你干的好事!给了我一个有名的爹,却是快死的爹,早几年你能死啊!”少年从地上爬起来,吐掉口中的雪沫,一脸愤恨地低声咒骂着。
他叫高兴,可他此时却很不高兴,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爹是兰陵王,如今北齐帝国的大司马高长恭,在北齐地位尊崇。但是,声威赫赫的结局就是功高盖主,不得善终。
高兴,本是国家龙组成员,前天夜里却赶上了穿越的潮流,于睡梦中来到了南北朝末期公元573年的北齐。
刚醒来时,高兴知道自己穿越后当真高兴坏了,一蹦三尺高,期盼了十数年,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理想实现了,他如何不兴奋,。
但他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为何?他爹高长恭马上就要死了,因为功高盖主,被北齐后主赐死。而他作为高长恭的世子,焉有幸存之理?更何况,在西边还有个可怕的敌人呢,伟大的帝王杨坚,那个对待自己儿子非常严厉苛刻的牛人,将在不久之后吞并齐国,而自己身为高氏嫡系子孙,命运堪忧啊。
因此,当高兴见到便宜老爹高长恭的第一句话便是“老爹,你快逃吧,高纬将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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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还以为高长恭不信,便信誓旦旦地道:“五月,高纬将潜使鸩杀你!”
高长恭问:“你因何知。”
高兴答曰:“祖父托梦。”
接着高兴又分析了一番局势和高纬的小心眼以及残忍变态的性格,得到了高纬必杀高长恭的结论。自此,高长恭对高兴所言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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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现在非常郁闷,非常非常。虽然一家三口自缚请罪的主意是他提出来的,但他哪里想到老天爷如此开眼,春暖花开的四月居然还来上这么一场疯狂的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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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恭带着王妃郑氏,世子高兴一同恭敬地跪在宫门前,悲切地长呼道:“罪臣高长恭,特来向皇上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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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都是孩儿出的馊主意,害您受苦了!”高兴担心地皱着眉头,歉然地看着郑氏,从胸前取下一枚佛像挂坠,轻柔地为郑氏戴上。
郑氏艰难地摇摇头,凄然而又深情地看着高兴和高长恭:“若你们父子身死,娘独自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若是苍天无眼,我们一家共赴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娘。”
“夫人。”高兴与高长恭动情的喊了一声,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感觉寒风似乎不是那么猛烈,眼睛朦胧,心胸一片火热。
时间不长,郑氏的脸色居然好了许多,她诧异地看着高兴,正要发问,便听有人喝道:“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无论是围观的百姓,还是守城的兵将都拜服于地,山呼万岁。
“免礼。”
高兴偷偷看去,便瞧见一个相貌英俊,内里一身龙袍,外面罩着厚实华贵裘皮的年轻男子在数十宫人的簇拥下正向自己三人走来。
“罪臣高长恭携妻子特向陛下请罪,请陛下于祖庙将我等处死,。”高长恭恭敬地跪伏于地,诚恳地哀求道。
高纬不解地道:“高孝瓘,你这是请的什么罪?”他心里巴不得高长恭死呢,但那么多人看着,再说如今南陈已经来犯,若是如此做,岂不令军心动荡么?
高长恭也不起身,哭嚎道:“昨夜,先父文襄皇帝托梦,怒叱罪臣不忠不孝,对陛下您不恭敬,不知杀身报国抵御外侮,只知贪财索贿,贪生怕死。言罪臣乃是高氏之耻辱,欲要将罪臣除名。罪臣惶恐,恳求陛下将罪臣一家于祖庙处死,以我等之鲜血洗刷祖宗所受的耻辱。陛下,臣只求速死!”
高纬一听,心中一乐,道:“既然是文襄皇帝之命,朕焉能不从?从今日起,高长恭便从皇族除名,赐姓郑。念你乃是先皇血脉,又立下不少大功,故免去你大司马一职,贬为盱眙郡候,统领盱眙郡军政,限你三日内离开邺城就封。”
“陛下,您宽宏至此,罪臣感激不尽!”高长恭哭号着不停地叩拜,高兴与郑氏也一同叩谢。
当高纬离开好一阵后,高兴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叫高长恭起来,才发现后者已经昏迷过去,四肢僵硬,浑身滚烫,却是真的病了。
高兴和郑氏手忙脚乱,幸得有好心地百姓帮忙,才将高长恭抬回王府。温水浴,找郎中,好一番折腾,高长恭才算是保住小命,但却依然昏迷不醒。
扶着郑氏休息后,高兴才回到自己的房里,坐在胡床上静静地思考起今后的出路来。
虽然高长恭被赶出高氏一族,王爵官职都被罢免,但高兴相信,高纬对他还是有些猜忌的。好歹这样做能够暂时争取一些时间,也好从中斡旋。
叹了口气,高兴摇摇头,除了鞋袜,盘膝坐在榻上,摆一个五心向天的姿势,开始修炼起来。
在这个乱世,危机四伏的时代,人命如草芥的国家,只有强大的实力才是生存的资本,。
高兴修炼的**名为《长生诀》,乃是机缘巧合下他在机缘巧合下所得,同时还得到半块佛像挂坠。那金色的挂坠,不知什么材质制成,触手柔软温润,散发着淡淡的祥和之气,使人心宁神静,修炼时大有裨益。
让高兴惊诧的是,那佛像挂坠似乎也与自己一同穿越了,居然变得完整起来。在其中似乎有什么奇特的能量,修炼起来事半功倍。而且对身体大有好处,白天若不是有它在,依郑氏柔弱的身子怎么受得住那般风寒。
天终于晴了,温暖的阳光洒在高兴身上。高兴缓缓睁开了眼睛,犹如点漆的双眸,如若深潭古井,平静无波,莹润有光。一夜的修炼,它不仅没有丝毫疲累,反而精神充盈。
出得门去,轻轻舒展了下四肢,感受着身体中强大了不少的力量,高兴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
当高兴去看望高长恭时,郑氏已然守在了榻边,发生了如此变故,她又如何睡得安稳,早早便来了。
“娘,咱们收拾东西,今日就走吧!”高兴道。
“可是你爹……”郑氏红着眼睛,看向榻上。
高长恭依然昏睡着,眉头紧锁,嘴唇干裂,脸色还有些发红,额头上隐隐有着虚汗。
高兴叹了口气,心下咒骂:“该死的高纬,**的天气!”口中无奈地说道:“但圣上已经下旨,若我们不赶紧离开邺城,怕是又要生出什么事端了。”
郑氏眼泪簌簌流下,默默地点头。
高兴抓着她有些冰凉的手,安慰道:“娘,别担心,一切有孩儿呢!”说完,高兴便迈步出门。
第三百二十章 反目
第五卷磨刀霍霍待君来]第三百二十章反目——
雪花似掌难遮眼,风力如刀不断愁,。
“四月飘雪,数年难遇,难道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了吗?”
靠近城门的大道边,卖油翁双手拢在袖中,轻轻地跺着脚,将厚厚的积雪踩得嘎吱嘎吱作响。抬头望望依旧阴霾沉重的天空,一夜之间银装素裹的邺城,他低声叹息着。
此时时间尚早,路上行人寥寥,都是为生活奔波的底层百姓。
“呀,快看,那不是大司马吗?他怎么成了这样?”
“是啊,怎么了这是?”
人群纷纷驻足,纷乱嘈杂地议论起来。卖油翁踮起脚尖循声望去,浑浊的眼中竟是诧异与担忧。
三个身穿麻布衣衫的人,自缚着双手,缓缓地向城中走来。
当中的男子约莫三十来岁,身形颀长匀称,样貌生得白皙俊美,直让无数女子羞愧嫉恨。只是此时,他披头散发,一身单薄的麻衣,脸色木然,双目无神,脚上趿拉着一双草鞋,僵硬蹒跚地一步一步走着。
在男子的右手边,跟着一个美貌少妇,二十**岁的年纪,身段窈窕,面容秀雅,只是此时双眼泛红,默默垂泪,一脸的凄然,让人心痛,惹人垂怜,。
另一人却是个少年,十二三岁的样子,相貌甚是清秀。虽然他一脸悲愤,但眼中却没有一丝悲伤,反而咕噜噜地转动着,流露出苦恼无奈地神情,嘴唇翕动,卖油翁离得有些远,却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哎呦喂,我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啊!这么冷的天儿,就穿着一件破单衣就出来了,既没有风度有没有温度!高纬,你这个死变态,臭瘪三,坑爹的倒霉孩子,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受这种罪过?偶米头发,神啊,真主,快将那天杀的祸害玩意儿劈死吧,这样我那便宜老爹就不用死了,我就更不用受这种非人的折磨了。”少年嘴里絮絮叨叨个不停。
“兴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冻坏了?”少妇低着头,啜泣着问道。
少年答道:“娘,劳您挂心了,孩儿无事。都怪那无愁天子,害得咱们一家提心吊胆,活活遭罪。”他语气低沉,甚是愤恨。
那男子神色依然木然,不声不语,眼神空洞,僵硬机械地向前迈着脚步。
地上的雪太厚,直没脚踝,少年的身体稍显孱弱,走路又不甚专心,“噗”,脚下一绊,一个恶狗扑食扑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雪。
“呸呸呸,贼秃,瞧瞧你干的好事!给了我一个有名的爹,却是快死的爹,早几年你能死啊!”少年从地上爬起来,吐掉口中的雪沫,一脸愤恨地低声咒骂着。
他叫高兴,可他此时却很不高兴,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爹是兰陵王,如今北齐帝国的大司马高长恭,在北齐地位尊崇。但是,声威赫赫的结局就是功高盖主,不得善终。
高兴,本是国家龙组成员,前天夜里却赶上了穿越的潮流,于睡梦中来到了南北朝末期公元573年的北齐。
刚醒来时,高兴知道自己穿越后当真高兴坏了,一蹦三尺高,期盼了十数年,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理想实现了,他如何不兴奋,。
但他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为何?他爹高长恭马上就要死了,因为功高盖主,被北齐后主赐死。而他作为高长恭的世子,焉有幸存之理?更何况,在西边还有个可怕的敌人呢,伟大的帝王杨坚,那个对待自己儿子非常严厉苛刻的牛人,将在不久之后吞并齐国,而自己身为高氏嫡系子孙,命运堪忧啊。
因此,当高兴见到便宜老爹高长恭的第一句话便是“老爹,你快逃吧,高纬将杀你!”
这一句话之震得高长恭如遭雷击,呆愣当场,吓得高兴之母郑氏差点没当场便昏了过去。
相比于郑氏担心高兴生病烧坏了脑子而言,高长恭就冷静了许多。他自己的处境他很清楚,高纬想杀他之心早就明了。这么多年他处处忍让,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才十三岁的高兴居然能够看得出来。
高兴还以为高长恭不信,便信誓旦旦地道:“五月,高纬将潜使鸩杀你!”
高长恭问:“你因何知。”
高兴答曰:“祖父托梦。”
接着高兴又分析了一番局势和高纬的小心眼以及残忍变态的性格,得到了高纬必杀高长恭的结论。自此,高长恭对高兴所言深信不疑。
虽然高长恭明知处境危急,但却毫无办法。曾今他以贪财索贿自污,装病在家,想辞官不允,依然为后主猜忌。
高兴现在非常郁闷,非常非常。虽然一家三口自缚请罪的主意是他提出来的,但他哪里想到老天爷如此开眼,春暖花开的四月居然还来上这么一场疯狂的大雪。
终于,在成千上百围观议论百姓的目送下,高兴一家三口终于来到了北齐皇宫门口,。
高长恭带着王妃郑氏,世子高兴一同恭敬地跪在宫门前,悲切地长呼道:“罪臣高长恭,特来向皇上请罪。”
守城的官兵吓了一跳,不明所以,也不敢劝高长恭起来,拔腿就去禀告。高长恭身上衣衫甚是单薄,脸上呈现青白之色,须发上挂着冰渣子。堂堂亲王若是在门口冻死,不仅是北齐皇室的笑话,他们这些守门官可是要背责任的。
“咳咳”,郑氏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簌簌发抖。
“娘,都是孩儿出的馊主意,害您受苦了!”高兴担心地皱着眉头,歉然地看着郑氏,从胸前取下一枚佛像挂坠,轻柔地为郑氏戴上。
郑氏艰难地摇摇头,凄然而又深情地看着高兴和高长恭:“若你们父子身死,娘独自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若是苍天无眼,我们一家共赴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娘。”
“夫人。”高兴与高长恭动情的喊了一声,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感觉寒风似乎不是那么猛烈,眼睛朦胧,心胸一片火热。
时间不长,郑氏的脸色居然好了许多,她诧异地看着高兴,正要发问,便听有人喝道:“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无论是围观的百姓,还是守城的兵将都拜服于地,山呼万岁。
“免礼。”
高兴偷偷看去,便瞧见一个相貌英俊,内里一身龙袍,外面罩着厚实华贵裘皮的年轻男子在数十宫人的簇拥下正向自己三人走来。
“罪臣高长恭携妻子特向陛下请罪,请陛下于祖庙将我等处死,。”高长恭恭敬地跪伏于地,诚恳地哀求道。
高纬不解地道:“高孝瓘,你这是请的什么罪?”他心里巴不得高长恭死呢,但那么多人看着,再说如今南陈已经来犯,若是如此做,岂不令军心动荡么?
高长恭也不起身,哭嚎道:“昨夜,先父文襄皇帝托梦,怒叱罪臣不忠不孝,对陛下您不恭敬,不知杀身报国抵御外侮,只知贪财索贿,贪生怕死。言罪臣乃是高氏之耻辱,欲要将罪臣除名。罪臣惶恐,恳求陛下将罪臣一家于祖庙处死,以我等之鲜血洗刷祖宗所受的耻辱。陛下,臣只求速死!”
高纬一听,心中一乐,道:“既然是文襄皇帝之命,朕焉能不从?从今日起,高长恭便从皇族除名,赐姓郑。念你乃是先皇血脉,又立下不少大功,故免去你大司马一职,贬为盱眙郡候,统领盱眙郡军政,限你三日内离开邺城就封。”
“陛下,您宽宏至此,罪臣感激不尽!”高长恭哭号着不停地叩拜,高兴与郑氏也一同叩谢。
当高纬离开好一阵后,高兴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叫高长恭起来,才发现后者已经昏迷过去,四肢僵硬,浑身滚烫,却是真的病了。
高兴和郑氏手忙脚乱,幸得有好心地百姓帮忙,才将高长恭抬回王府。温水浴,找郎中,好一番折腾,高长恭才算是保住小命,但却依然昏迷不醒。
扶着郑氏休息后,高兴才回到自己的房里,坐在胡床上静静地思考起今后的出路来。
虽然高长恭被赶出高氏一族,王爵官职都被罢免,但高兴相信,高纬对他还是有些猜忌的。好歹这样做能够暂时争取一些时间,也好从中斡旋。
叹了口气,高兴摇摇头,除了鞋袜,盘膝坐在榻上,摆一个五心向天的姿势,开始修炼起来。
在这个乱世,危机四伏的时代,人命如草芥的国家,只有强大的实力才是生存的资本,。
高兴修炼的**名为《长生诀》,乃是机缘巧合下他在机缘巧合下所得,同时还得到半块佛像挂坠。那金色的挂坠,不知什么材质制成,触手柔软温润,散发着淡淡的祥和之气,使人心宁神静,修炼时大有裨益。
让高兴惊诧的是,那佛像挂坠似乎也与自己一同穿越了,居然变得完整起来。在其中似乎有什么奇特的能量,修炼起来事半功倍。而且对身体大有好处,白天若不是有它在,依郑氏柔弱的身子怎么受得住那般风寒。
天终于晴了,温暖的阳光洒在高兴身上。高兴缓缓睁开了眼睛,犹如点漆的双眸,如若深潭古井,平静无波,莹润有光。一夜的修炼,它不仅没有丝毫疲累,反而精神充盈。
出得门去,轻轻舒展了下四肢,感受着身体中强大了不少的力量,高兴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
当高兴去看望高长恭时,郑氏已然守在了榻边,发生了如此变故,她又如何睡得安稳,早早便来了。
“娘,咱们收拾东西,今日就走吧!”高兴道。
“可是你爹……”郑氏红着眼睛,看向榻上。
高长恭依然昏睡着,眉头紧锁,嘴唇干裂,脸色还有些发红,额头上隐隐有着虚汗。
高兴叹了口气,心下咒骂:“该死的高纬,**的天气!”口中无奈地说道:“但圣上已经下旨,若我们不赶紧离开邺城,怕是又要生出什么事端了。”
郑氏眼泪簌簌流下,默默地点头。
高兴抓着她有些冰凉的手,安慰道:“娘,别担心,一切有孩儿呢!”说完,高兴便迈步出门。
第三百二十一章 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第五卷磨刀霍霍待君来]第三百二十一章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高阿那肱暗说不好,肥胖的身躯猛然向后退了一步,并且紧紧闭住呼吸.然而跟随他一同进入的七八名护卫却没有反应过来,刚一碰上那白色粉末便纷纷痛苦地捂着裸*露的肌肤嚎叫起来,声音好不凄惨,。看小说就上小*说*1*3*1*4
高阿那肱心中一寒,已然明白那粉末是毒。再仔细看向窗外,虽然灰衣人逃窜的速度甚是惊人,但他的身形却不时有些迟滞,似乎某条腿上受了伤。
“来人,有刺客,有刺客!”高阿那肱死死地盯着那即将消失在夜色中的灰色身影,大声怒喝道。
“王爷,您来了?您可要为奴家做主啊!”高阿那肱话音方落,一个悲伤哀婉的女声响起,接着便有一个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女子哭号着冲进高阿那肱的怀中。
“小莲,告诉本王,发生了什么事?”听着怀中宠妾的嘤嘤哭声,高阿那肱心中又是怜惜,又是恼怒。
小莲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抽泣着说道:“王爷,奴家原本沐浴更衣,静待老爷的归来,却不知绣楼中突然出现一个黑衣蒙面人,他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然后就要,就要对奴家用强。奴家拼死反抗,这才等到王爷您回来。王爷,您一定要为奴家做主啊!”
说完,小莲再次放声悲哭,那哀伤凄的声音让旁人都忍不住落泪,高阿那肱心中的怒火更胜,几乎要将胸膛炸裂。
“岂有此理!来人,传本王命令,封锁城门,连夜搜捕贼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高阿那肱一脚踢翻身旁的桌子,愤怒地咆哮道。
护卫不敢怠慢,连忙领命而去。本来寂静的府邸霎时变得喧嚣嘈杂,到处都是人喊马嘶,兵甲碰撞的声音,气氛甚是紧张。
“小莲,你可看清那贼人的模样?”高阿那肱将那些中了毒的护卫全轰出绣楼,这才扶着小莲在床榻边坐下,沉声问道,。
小莲一边抽噎,一边摇头,想了想这才说道:“那人蒙着面,瞧不见样子,不过听他那嘶哑的声音,怕是有些年岁。最奇特的是他那一双手竟是乌青色,甚是渗人。那人见我不从,还逼我吃下了几粒药丸。”
刚说到这里,小莲秀眉一皱,一双桃花眼顿时不满春情,雪白的脸上更是浮上一抹酡红,喉间发出一抹诱人的娇吟,身子则紧紧地朝着高阿那肱靠去。
“小莲,你……”高阿那肱一怔,迟疑着问道。他话还未说完,小莲那滚烫的身子便已滑入她的怀中,芳香小嘴更是凑在高阿那肱的脸前,娇喘细细地说到:“王爷,疼我!”
高阿那肱阅女无数,如何不知宠妾已经情动,虽然他心中有些沉重,但体内的**也被勾将出来,于是便一口刁住尽在咫尺的红唇,搂着佳人倒在床榻之上。
一时间,被翻红lang,春色满屋。
当高阿那肱离开小莲的绣楼后,一张胖脸顿时变得铁青,牙关咬的咯吱作响,他的眼睛里更是充盈着无穷的杀气。
虽然他未看清那贼人的相貌,但如今却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他就是毒王阴池,自己一直礼敬有加的贵宾。
阴池好色,高阿那肱是知道的,但他却没想到阴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连自己的禁脔都干招惹。
曾今在邺城时,念在阴池功力不俗,暗中为自己做了不少事,对于他欺负府中的婢女的行为,高阿那肱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出乎他的意料,阴池居然得寸进尺,将主意打到了他的女人身上。若不是小莲忠贞,自己又回来的早,岂不是要戴上一顶绿帽子?
堂堂太尉,淮阴王,北齐权利巅峰的人物被一个低贱草民戴了绿帽子,这事情传出去,高阿那肱颜面何存?
高阿那肱越想越是愤怒,身上的杀气愈发浓郁,让跟随的护卫噤若寒蝉,小心翼翼,。
高阿那肱好歹是宦海中人,治国安邦,征战沙场或许不行,不过整人的阴谋诡计却是会的。虽然他已经确认阴池就是那贼人,但却没有对任何人声张,只是命令手下严守城门,大肆搜查城中一切行踪可疑的人。自己则回到书房,与亲信秘密商议起来。
一夜喧嚣,济州城是鸡飞狗跳,百姓怨声载道,但高阿那肱的命令却是无人敢于违抗。
相比于城中的嘈杂混乱,高阿那肱的府邸却是恢复了安静。高阿那肱的妾侍听闻昨夜yin贼入府,不仅没有恐惧,相反却是欢喜异常。大族豪门府中,争宠夺爱,利益纷争的事情层出不穷,敌人受伤,自然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高阿那肱也虽然极其愤怒,但却没有责备府中之人,只是不断督促手下。然而两日过去,yin贼依旧没有捉到,高阿那肱又急又气,不但摔了不少珍惜玩物,对府中的下人稍有不对便是拳脚相向。
这日,高阿那肱再也忍耐不住,便着人去请阴池前来。阴池本来住在高阿那肱府上,护卫他的安全,只是前日不知为何竟然跌了一跤,摔伤了腿,行动不便,是以高阿那肱便让他在自己别院好生休养。哪曾想,阴池竟然胆大妄为,做下如此行径。
阴池这几日难得安静乖巧,哪里都没去,只是认真疗伤,同时思索着高兴的来历。他和高兴已经过招不止一次,虽然高兴每次的面貌不同,但真气的性质,还有高兴独特的攻击路数都让阴池心中起疑。
莫非他们是同一个人?
第一次是个女人,夜闯王府被自己撞见,那人招式诡秘,歹毒非常;第二次却是在长安城,虽披头散发看不清面貌,但却是个男人;第三次便是那一夜,那人虽然身形瘦弱,但功力却比前两人高出了一大截,。
短短两年时间,功力倍增,这怎么可能?
五天的休养,阴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他准备去府外溜达溜达,探听些情况。那夜的两人并不只是单纯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二十对自己怀有很深的杀机和必杀的决心。
阴池方拾掇妥当,便有人传讯,高阿那肱遇到棘手之事,请求支援。阴池也未多想,便随那人匆匆而去。这些年若非高阿那肱收留庇护,阴池也许早就被正道侠客歼杀。虽然他桀骜不驯,恶贯满盈,对高阿那肱倒是有些衷心,或者是利益纠葛,不分彼此。
一进入高阿那肱的豪宅,阴池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这府宅内的护卫增加了不少,不过他也未在意,毕竟高阿那肱坏事做尽,想让他死的人多的是。要知道,这一年多来,光刺杀之事便发生了数十起。
“大王,您找我?不知有何事可以效劳?”进入客厅,见了礼,阴池笑着问道。他这人阴森的狠,那笑容自然也甚为可怖。
“毒王请坐,看茶!”高阿那肱笑意盈盈,亲切温和地说着。
阴池随意落座,一边喝茶,一边看着高阿那肱,静待吩咐。
“毒王,不知你的伤可好些了?”高阿那肱关切地问道。
“多谢大王关心,老朽的伤已经无碍!”阴池拱手道谢。
“好,好!”高阿那肱连说两个好字,脸色攸的转冷,拍案而起,大声厉斥:“阴池,你好大的胆子!”
阴池一怔,心中微臣,不解地看着高阿那肱问道:“大王,你这是何意?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阴池,本王待你不薄,却不知你竟然狼子野心,吃里爬外,!”高阿那肱怒极反笑,面目狰狞地看着阴池。
“此话怎讲?大王,究竟发生了何事,让您如此恼怒与老朽?”阴池赶紧站直身体,一脸沉重地看着高阿那肱,身子却是绷得紧紧,体内真气鼓荡,时刻准备突袭。
“待会本王再与你说!来人,给本王将阴池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高阿那肱话音未落,便听哗啦啦一阵响,客厅内外便有近千军士围拢上来,将阴池局限在十米方圆之内。而高阿那肱则被保护在后方。
突然的变故出乎了阴池的预料,但他也知道此时情况危机,怎会束手待毙。是以不待士卒围拢,他的身子便猛然向着高阿那肱冲去。只有制住高阿那肱,阴池才能摆脱成千上万士卒的围剿,这一点他很清楚。
在这生死关头,毒王终于展示了他用毒的本事。他的身子如幻影般悠忽来去,乌青的双爪舞得虎虎生风,两只宽大的袖子中更是有无数粉末飘洒,间或有色彩斑斓的毒物飞舞。
普通的士卒见到这鬼魅的身法就以胆怯,碰上毒王洒出的毒粉,结果更是凄惨,轻者浑身瘙痒难当,腹痛不止,重者直接七窍流血,气绝而亡。在这宽敞的客厅里,鬼哭狼嚎,腥风血雨,犹如地狱般惨烈。
高阿那肱在下达命令之后便匆忙自后方退出,对于阴池用毒的本事他可是一清二楚。听着客厅内那凄厉渗人的叫声,高阿那肱心中一阵颤抖,但杀阴池之心却是愈发强烈。
“放箭!”眼见着阴池就要冲破士卒围堵,高阿那肱顿时高声厉喝。
“咻咻咻!”
早在外围埋伏好的弓箭手顿时开弓放箭,近千支羽箭如疾风骤雨般扑向阴池。
第三百二十二章 暗夜杀机
第五卷磨刀霍霍待君来]第三百二十二章暗夜杀机——
饶是阴池自负用毒无双,武艺超绝,面对铺天盖地,密集如雨的箭矢,他也是惊骇欲绝.阴池一张老脸变得极其阴沉,但他的反应却是极快,。看小说就上*
阴池低喝一声,猛然抓住两名士卒挡在身前。他刚做完这些,凌厉密集的箭矢便到了眼前,“噗噗噗”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士卒们凄厉而绝望的惨叫。
高阿那肱不愧是北齐三贵之一,他的狠辣更是让人心底发寒,。这些围剿阴池的士卒可以算是他的嫡系,但此刻他却果断地下达了放箭的命令,让这数百近千的士卒给阴池陪葬。在高阿那肱眼中,他们不过如草芥猪狗,不值得珍惜。
一轮箭雨过后,客厅中还能喘息的人数已经不多,阴池用来遮挡箭雨的两名士卒身上已经插满了箭矢,殷红的鲜血沾满了大地。
第一轮箭雨甫一停下,阴池的身子便猛然蹿出,如狸猫一般灵敏地蹿出屋子,直奔高阿那肱而去。此时,在高阿那肱身前的弓箭手刚刚将箭矢搭在弦上。
阴池的速度很快,几乎只是眨眼间便冲至高阿那肱身前二十米处。看着他那狰狞阴狠的目光,高阿那肱心头不由一寒,惊惧地大声喝道:“快放箭,杀了他,杀了他!”一边说着,高阿那肱一边急速向后退却。
“找死!”阴池厉吼一声,须眉皆张,他脚上的速度又快了一分,急速挥舞的双爪中不断有各色粉末飘洒而出,或是异香,或是奇臭,空气中眨眼间便充斥着极其复杂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
虽然还未准备好,但高阿那肱命令已下,众士卒自然不敢违抗。“嘣嘣嘣”的弓弦声响起,近千箭矢再次电射而出,只是无论力道还是准头比之上一轮都差上不少。
阴池的迫近让弓箭手们心中压力倍增,弓箭所能发挥出的威力自然有限。阴池脚下踏着奇诡的步伐,左闪右避,很快便突破了弓箭所构成的封锁网,来到众弓手的近前。
阴池是人,不是神。虽然因为他突兀的出现让弓手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实力,但那密集的箭矢要想完全闪避开来显然也非易事。当阴池来到近前时,他的肩头已经多了两支羽箭,虽然不致命,但却会对他的行动造成不小的影响。
阴池那阴狠的面容愈发狰狞可怖,他双目通红如血,无尽的凶残与杀意充斥期间,让人望之心头打鼓。阴池怒喝一声,双爪顿时化成一团幻影,疯狂而凌厉地抓向面前的士卒,。
毒王阴池浑身是毒,让人防不甚防。若是距离较远,以弓箭压制或许可行,但被他近得身来却是大大的不妙。士卒们心中本就畏惧,再看见同伴一个个不知何故,突然倒地哀嚎,口鼻冒血,状若疯癫的凄惨模样更是胆寒。
只是一个照面,这弓箭手构建的防线顿时土崩瓦解,所有人都绝望而疯狂的扭头就跑,生怕索命的阴池靠近。
“高阿那肱,你等着,我与你誓不两立!”阴池冲破了士卒的阻隔,看着已经退后数十米,在数百卫士团团保护下的高阿那肱,目眦欲裂,气愤难当地喝道。
“来人,调集城中所有兵马,给本王杀了他,杀了他!”看着手下一个个倒下,高阿那肱心中恐惧更深,尤其是此时浑身沾满鲜血,杀气萦绕的阴池让他感觉到极大的威胁。
阴池冷哼一声,冲散了弓箭手后他便不再停留,猛然向着高阿那肱府宅内院冲去。
经过这一番惨烈厮杀,他身上所携带的毒物已经用了七七八八,若想在数百护卫保护的情况下击杀高阿那肱实在太过困难,一旦城中大军集结,他就算插翅也是难逃。念及此处,阴池便不再迟疑,拔腿就逃。
“休要走了阴池老贼,追!”高阿那肱看的真切,顿时焦急地大喝道。阴池的手段他也算见识过,若是不能一击必杀,今后必然祸患无穷。
“杀了阴池狗贼,赏金万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府宅中除了千余士卒,还有数百家丁仆役,听得高阿那肱的命令,众人顿时疯狂起来,操枪拿棒,纷纷拼命追逐着阴池。
看着身后越来越多的追兵和前方的堵截,阴池心头怒火喷张,但此时他却只能一路疯逃,见人杀人,遇神弑神。好在阴池熟悉高阿那肱的府宅,逃亡的路径乃是最为快捷的。
阴池过处,腥风血雨,惨叫连天,而他也在层层围堵中消耗了大量的气力,身上的伤痕也多了不少,整个人都如同血人一般,尤其是前些日子被高兴踢伤的大腿,此时竟隐隐作痛起来,极大地影响了他移动的速度,。
阴池逃出了高阿那肱的府宅后不敢停留,顺着一条僻静的巷道继续逃窜。
“逃!逃!逃!我要报仇,报仇!”过多的失血已经让阴池头脑有些混沌,喉头干涩得似是要撕裂一般,胸口更是要炸裂开来一般,但他却只能咬紧牙关,坚持,再坚持。历经无数生死的阴池知道,只有坚持才有生还的希望。
“跟我走!”就在阴池跑出三条街,双腿如灌铅一般沉重,头脑昏沉得就要扑倒在地时,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阴池来不及反应便被那人一把夹在腋下,飞速奔驰而去,而阴池再也坚持不住,脑袋一歪便就此昏死过去。
当阴池再次醒来时,四周一片黑暗。阴池tiaian皴裂的嘴唇,他刚想动动身子,却突然感觉到周身传来剧痛,不由痛苦地呻吟一声,声音异常嘶哑刺耳而虚弱。
“你醒了?”
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响起,阴池刚要回答,便觉眼前突然一亮,让他猛然闭上了眼睛。当眼睛适应了光明,阴池看清眼前的情况时不由大吃一惊,他刚想动,却发现全身都被紧紧束缚,根本无法动弹,而身上的伤口被牵动引发的疼痛更是让他额头青筋暴跳,额头上冷汗涔涔。
此时的阴池整个人如“大”字一般被死死束缚在一张木板上,而在他面前正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年岁都不大。
两个男子,其中一个一身黑衣,面色冷峻,身上隐隐透着杀气。另一个穿着白衣,相貌甚是英俊,脸上虽带着淡淡的笑容,但那深邃寂静的眼神却让阴池心中不安,尤其是这熟悉的面容也让阴池头皮发麻,烦躁异常。
那女子一身月白衣衫,肤白貌美,乃是人间少有的绝色,只是身上那股子冰冷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尤其是此时她的眼中寒气森然,透着浓浓的恨意与杀意,似是欲将阴池碎尸万段,。
当看见那女子的模样时,阴池一颗心瞬间沉入水底,绝望恐惧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几乎要窒息过去。
“是你们救了我?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只是老朽身体不便无法行礼,还请见谅!”阴池压下心头的恐慌,强自镇定地说道,阴森的脸上扯出的笑容身为难看。
“是我救了你不假!”白衣男子笑着点头,声音十分平淡。
“还未请教恩公尊姓大名?又为何将老朽捆缚起来?”阴池感激地看着三人,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们救你只是不希望你死在别人手中。”在阴池僵硬的笑容中,白衣男子戏谑地笑着说道:“阴池,你是真忘了我,还是故意装糊涂呢?我叫高兴,隋王之子,现在你明白了?”
救了阴池的正是高兴、萧凌、陆晗玥三人。三人一直守在高阿那肱府宅之外,就是不想让阴池死在他人手中。
“原来是小王爷,失敬失敬。不知老朽哪里得罪了小王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阴池吞了口唾沫,面上却依旧是困惑的神色。
“阴池,你是想拖延时间,恢复功力施毒,还是心存侥幸呢?”高兴脸上的笑容攸的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峻严肃,眸子中更是流露出浓烈的杀机,“阴池老儿,你以为你在长安城做的事情我不知道吗?怎么样,被万千士卒围追堵截的滋味如何?”说道这里,高兴的嘴角又露出一抹冷峻的笑容。
阴池死死地盯着高兴,但心中却甚为迷惑,实在不知高阿那肱为何会对自己下手。
“你是不是很奇怪高阿那肱为什么要杀你?”高兴走上一步,蹲下身子,在阴池迷惑的目光中揭露了答案,“一条狗给他戴了绿帽子,狗还能活吗?”
“你,!卑鄙!”虽然高兴只说了一句话,但其中的门道阴池基本猜透,想到此不禁怒不可遏,奋力挣扎起来,但这一切都是徒劳。
“老贼,你这一身恶事做尽,如今也该是偿还的时候了!”高兴看着面目狰狞,不住挣扎,凄厉嘶吼的阴池,脸上露出一抹悲悯的笑容,低声叹息一声便起身回到了陆晗玥身边。
“晗玥,杀了他,从今以后忘记过去,开始新的生活吧!”高兴温柔地看着陆晗玥寒霜笼罩的俏脸,温和地说道。
陆晗玥扭头看向高兴,后者眼神清澈,温和而诚挚,其中满是鼓励。
陆晗玥咬了咬牙,娇躯轻颤,她扭头死死看着阴池,眼中杀意愈盛。在高兴鼓励的目光中,陆晗玥终于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一步一步向着阴池而去,握剑的右手白的可怕,可见她用力之大。
“女侠,别杀我,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只要你放过我,我愿意当牛做马,一辈子报答你的恩情,求求你,放过我吧!”阴池眼中的恐惧绝望更甚,凄哀地乞求着。
陆晗玥贝齿死死咬着嘴唇,殷红的鲜血顺着口角留下,浑身剧烈地颤抖着,身上的气势忽强忽弱,极不稳定。她高高举着长剑,但却迟迟没有斩下,只是死死瞪着阴池。
“女侠,我苦练毒功,中毒已深,就算你不杀我,我也没有多少时日好活。我答应你,从此改邪归正,求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我用余生去忏悔!”阴池脸上满是懊悔与真诚,不断地哀求着陆晗玥。
“住口!天下间多少女子因你毁了清白,白白死去!你这个恶贯满盈的畜生,我杀了你!”陆晗玥怒喝一声,手中的长剑滑过一道雪亮的光芒,猛然斩下。
第三百二十三章 奄奄一息
第五卷磨刀霍霍待君来]第三百二十三章奄奄一息——
“不要,啊——”看着飞速斩下的长剑,阴池内心的恐惧达到了极限,他想要继续乞求,但一切的声音都只能化作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
“噗,!”
剑落头断,一代毒王,恶贯满盈的家伙就在济州城一个普通的民居中,在陆晗玥的剑下授首。(小說網)殷红的鲜血四处喷溅,陆晗玥首当其冲,白净无暇的俏脸以及衣衫上都沾染了不少血花,但她却只是呆滞地看着不断抽搐的阴池,一动不动。
“阴池死了,从今以后开始新的生活吧!”高兴走上前,从身后轻轻地将陆晗玥拥抱在怀中,温柔地说道。
“死了,死了!呜呜——”陆晗玥浑身巨震,右手一松,长剑坠落,而她则猛然扑进高兴的怀中,俏脸埋在她的胸前放声痛哭起来。高兴没有出言安慰,只是紧紧地搂着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体温。
一个女子,尤其是高傲的生活在旧时代的女子,对于贞节是极其看重的。陆晗玥因为阴池,阴差阳错地**高兴,她想恨高兴,但却无法忽略他的相救之恩,更是无法拒绝高兴那霸道的温柔。当阴池真切地死在自己手中,几日来压抑,彷徨,迷茫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只能用哭声与泪水宣泄出来。
良久,陆晗玥哭声稍歇,扬起了梨花带雨的俏脸,红肿的眼眸中少了一分冷意,却多了一丝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高兴取出锦帕,温柔而仔细地将陆晗玥脸上的泪痕擦去,和声说道:“晗玥,从今往后,安心做我的女人,不要再去理会什么江湖恩怨了,好吗?”
看着高兴真诚温柔的眼神,陆晗玥的芳心一阵颤抖,原本细小的情愫霎时疯长起来。哪个少女不怀春?尤其是在这个女子地位低下的时代,谁不希望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论外表,高兴英伟不凡;论家世,他是隋王独子;论武功,他也是佼佼者。这样的男子,天下间谁不喜欢?尤其是高兴的温柔与尊细心,霸道与尊重,更是直接撕碎了陆晗玥冷傲的外壳,深深地挤进她的心房。
“还请夫君多多怜惜!”陆晗玥定定地看着高兴,眼中却再次溢满了泪花,良久终于泪眼模糊地点点头,低声说道。
“晗玥,高兴此生定不负你!”高兴郑重其是地说着,低下头温柔地吻在了陆晗玥的额头上,后者轻轻闭上了眼睛,紧紧靠在高兴的怀中,温馨幸福的气息将她紧紧环绕。
……
毒王阴池终于死了,高阿那肱终于除去了心腹大患,狠狠松了口气,只是他却实在奇怪是谁杀了阴池,居然也没有向自己领取万两黄金的赏赐。
不管高阿那肱如何在济州花天酒地,跋扈横行,高兴在离开八天后终于回到了兴化市。八天中,兴化市平静如常,城中百姓热火朝天,干劲十足。至于暗地里有没有潮流汹涌,目前还未可知。
因为时机不对,高兴没有公开与陆晗玥的关系,后者也并无什么怨言。毕竟是江湖儿女,对于礼节之类并不太过重视,只要高兴心中有数就好,尤其是对陆晗玥这种心气高傲的女子来说。是以,陆晗玥并没有如高兴的安排一般深居在总督府,而是女扮男装,与凌萧云一同肩负起高兴的护卫工作。
九月就这么悄悄过去,山东、江苏两省各地工厂作坊林立,到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
而在北齐的其他地方,却是愈发萧瑟荒芜,黎民百姓被权贵薄削得痛苦不堪,怨声载道。
至于邺城这个北齐的首都,却是依旧车水马龙,醉生梦死,高纬所在的皇宫更是日日歌舞升平,好不奢靡,。高纬变本加厉,大兴土木,兴建宫殿楼宇。最可恶的是,高纬对于宫殿稍有不满便要毁去重建,其中花费之巨常人根本难以想象。
时间已近冬季,天寒地冻,然高纬却是召集民工数十万,燃起篝火,煮沸河水来修建房舍庙宇,日夜不息。邺城浮华的背后却是滚滚烟尘,血泪无数。
西南的战场上,司马复许陈顼打得不可开交,双方死伤无数,互有胜负。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司马复虽然是晋室遗孤,有正统之名,又有圣火教支持,但被迫起事,时机不对,没有势如破竹颠覆陈国,此时却是陷入了僵局,再也无法寸进。
陈国毕竟立国有些时日,陈霸先虽然卑鄙背叛先主,但也算是有才能见识的君主,陈顼也是不错,陈国虽然比不得宇文氏经营已久的北周,但国力却也尚可。如今他以全国之力讨伐叛逆,其气势可说是泰山压顶,势不可挡。
陈国首都建康距离淮州的距离,快马最多五日可到。若是高长恭率领一支精兵奇袭建康,无论是否成功,在西南战场上司马复也可以取得扭转乾坤的胜利。
基于这一点,在九月初,北周伐齐之际,司马复便派遣心腹携带无数奇珍异宝以及江南绝色佳人数名秘密来到邺城与高纬结盟,同时带来的礼物还有那被司马复盗窃的《长生诀》。
《长生诀》失而复得,高纬并没有太过兴奋,不过对于珍宝美人,他却是不会拒绝。陈国两次北伐,虽然高纬不在乎草箭之地,但身为皇帝毕竟颜面无光。而高长恭拥兵十万,实乃心腹之患,如今正好可以消耗他的实力,高纬如何会不应允。
十月初一,高纬下诏,命令隋王高长恭为征南大元帅,王琳为副帅,率领麾下兵马即日南征,收复失地,直取建康。与此同时,高纬再三勒令高阿那肱迅速平叛,剿灭高鑫。
对于高阿那肱,高兴没有丝毫惧怕。哪怕高阿那肱率领二十万人来攻,高兴也有信心战而胜之。
要知道,一年多的发展,山东、江苏两省可谓兵精粮足,尤其是以鲁平为首脑的工匠,在高兴指导下生产出的先进军械,其杀伤力之强常人根本无从想象,。
陌刀如今已经开始量产,程咬金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最先配备陌刀的一个营的营长,直乐得他不知东西南北。每日里对麾下士卒严加操练,那勤勉的狠劲看得高兴暗暗点头。
兴华书院经过一年多的发展,已经走上了正规,各方面的设施均以完善。
这时代对自然科学方面接受起来还比较困难,但这事情急不来。高兴并没有强迫众人认可他写出的公理或者现象,他只是给出了结果,最佳的途径,然后鼓励对这些感兴趣的学子进行研究和证明。更何况,随着山东生产出的新奇玩意儿越多,高兴的观点自然就有越来越多的人支持。
来自后世的高兴深深明白,要想彻底打破世家门阀的控制与垄断,只是单纯的革新制度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要大力推动教育事业。
十月初三,高兴下令在治下各县城兴办小学,但凡六岁到十五岁,不识字的少年必须前往学堂学习一年,他们的课程只有三门,即是语文,术数和思想品德。这三门课虽然简单,但却可以极大地提高百姓素质,尤其是灌输忠于高兴的思想,对于治下的安定与团结有着莫大的好处。
负责教授课程的自然是兴华会成员,无论从学识还是忠贞都无可挑剔。
士农工商,读书自然可以出人头地,尤其是读书并不需要花费很多金钱,对于底层的百姓来说,谁会拒绝?消息甫一传出,山东、江苏两省霎时沸腾起来,普通人欢天喜地,世家权贵却是哀容满面,无可奈何。
兴办小学的花费是极其巨大的,但高兴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虽然他的举措出发点不是这里,但普及教育的措施对于长远的发展来说却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好在两省生产出的物事为高兴收敛了无数钱财,足够支持这项事业。
十月十五这天夜晚,高兴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慢慢行走在有些空旷的街道上。高阿那肱顶不住高纬的压力,正是磨刀霍霍,蠢蠢欲动,如此非常时刻,夜间的兴化市自然没有什么人影。
高兴是从裴念千府宅内出来的,距离总督府只有一条街的距离,是以高兴并没安排多少护卫随身。除了二十名普通士卒,再没有其他人随行。
前日城中出了以为飞天大盗,衙役费了无数心血,却连鬼影都抓不到,是以凌萧云便去负责缉拿飞贼,至于陆晗玥在何处,尚未可知。
一年多来,裴念千紧紧团结在高兴周围,跟着他转了个盆满钵满,自然喜不自胜。
商人和政客,他们之间若要划分出明确的界限实在不是件易事。正所谓“不怕你犯错误,就怕你占错队”。高兴初来乍到,裴念千便坚定不移地支持,而如今他实力大增后却也不敢造次,依旧注意与高兴维系感情,这一点让高兴颇为满意,双赢才是最好的事情。
高兴的步伐不快,而且微微有些蹒跚,刚才那酒喝的实在有些热烈,一是为庆祝裴念千孙子满月,二是与之商议今后发展的事宜。
就在高兴走到街口,距离府宅还有百十米时,周围的屋舍中突然传来破空声,“咻咻咻”,不知多少羽箭如蝗虫般向高兴射来,身边的护卫首当其冲,来不及反应便纷纷中招倒地。高兴正要开口呼喝,一个黑影突然斜刺里蹿出,一道锋锐无匹的气息直奔高兴的咽喉而来,空气中那冰冷凌厉的杀气让高兴不寒而栗。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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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密谋
第二卷倜傥风流浪荡子]第三百二十四章密谋——
刺客选择刺杀的地点是极好的.天空中那圆盘般的皎月虽然将大地镀上了一层清亮的光泽,但在借口转弯处却是极致的黑暗,。(⊙﹏⊙最新章节首发⊙﹏⊙)黑暗让刺客遁形,而在总督府附近,谁又能想到居然有人胆敢行刺。
对于刺客的突袭,高兴似乎依旧处在醉酒的飘飘然状的态,头颅低垂,脚步踉跄,丝毫没有察觉。但如是有人看见此时高兴脸上的表情,怕是会大吃一惊。面对距离自己喉咙越来越近的兵刃,高兴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震惊之色,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双目更是极其清澈而平静。
“什么人!”直到刺客的兵刃即将碰触到他的肌肤,高兴才惊恐地大喝一声,慌张地向一旁躲去。
“嗤!”
高兴虽然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击,但刺客的兵刃还是将他肩胛上的衣衫撕裂,划出了一道血痕。高兴闷哼一声,眼神又惊又怒,。但他也知道此时情况危机,是以不敢怠慢,后退的身子还未站稳,右脚便迅速踢出,那凌厉的破空声足见其上的力道之大。
那刺客一招无功,却并不气馁,身子如鬼魅般飘忽来去。然诡异的是,这刺客只是一味地绕着高兴身周旋转,却没有再出一招。
高兴双目眯起,冷芒闪烁,他没有贸然出击,只是将浑身的精气神提到巅峰状态,仔细而警惕地注视着刺客的动态。左侧肩头上的伤势虽然不重,但却极其影响他的发挥,尤其是在高手相争之时,生死胜负只在一线,这细微的伤势很可能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容不得他不谨慎。
刺客既然有弓弩在手,自然不会只有一人。在箭矢射出之时,从街道两旁的屋子里便冲出了十数人,人人都是黑巾蒙面,手持利刃,杀气腾腾。
在高兴与刺客纠缠的功夫,其他帮手便已经将高兴的护卫统统击毙,然后将高兴团团围困起来。
“嘶——”
一声轻响,那刺客终于再次出手,目标乃是高兴左侧腋下,速度更快,角度也更刁钻诡异。
“嘿!”高兴轻喝一声,觑准刺客兵刃来势,右手手腕轻颤,带起一抹幻影,如灵蛇一般刁住刺客我住兵器的手腕,同时右膝上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撞击在刺客的腹部。
“嗯哼!”
刺客闷哼一声,身子霎时如虾米一般弓起,刺出的兵刃再也无法寸进。
高兴得势不饶人,空余的左手如一支柔韧的鞭子一般抽在刺客的腰际。
“啊!”刺客惨呼一声,身子如断线的纸鸢一般腾空向后抛飞出去,狠狠掼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杀,!”其余黑衣人一愣,接着齐声怒吼着便疯狂地冲向高兴,那视死如归的狠劲让人心惊胆颤。
“找死!”高兴怒骂一声,不退反进,如下山猛虎一般向着黑衣人扑去。
这些黑衣人无一不是训练有素的刺客,不仅每招每式都极其狠辣,最可怕的是他们视死如归,以命换命的打法。
虽然这些人的功夫高兴看不上眼,但和这十数人纠缠在一起,高兴压力也不少。他每每想要痛下杀手,但敌人默契的配合,无视生死的亡命之法却让他处处掣肘,伸展不开。
“高鑫,纳命来!”就在高兴被这十数名黑衣人紧紧纠缠之时,高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冷的怒喝,话音未落,便有一股甚为冰冷的杀气来到高兴的后心。
“喝!”
高兴心头一紧,口中炸出一声怒吼,他那修长的双手速度陡然加快,眨眼间便拍出了三拳五掌,将身前的三个黑衣人击飞出去。与此同时,他没有回头,猛然向前踏出一步,腰部诡异地扭动了一下。
“嘶啦——”
布帛破碎声响起,高兴右侧腰际一凉,接着便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高兴顾不上查看伤势,右脚顺势向后踹出。刺客却是狡猾,竟然轻飘飘闪了开去。
“杀!”
此处距离总督府不远,一旦高兴的援兵到来,慢说完成刺杀,就算是自个儿的小命是否能保证也是未知,是以众刺客哪里还顾得上同伴的受伤,一个个如嗜血的凶兽一般冲向高兴,招式愈发惨烈。
高兴惊怒交加,但他也无可奈何,只能使出浑身解数与黑衣人斡旋。但若只是这十数名黑衣人,高兴却也无惧,奈何方才背后偷袭的刺客甚是棘手,让他不得不全力应对,。
从身形上看,这刺客是个女人,使一柄长剑,身上透着浓郁的寒气,犹如一快万载寒冰一般。尤其是这刺客冰冷的真气分外霸道,不仅杀伤力巨大,更是极大影响高兴的速度。
不过十次呼吸的功夫,高兴身上便多了七八处伤口,虽然都不致命,但不断流失的鲜血和周身的痛楚却让高兴苦不堪言,然而他除了怒吼连连,却是无济于事,被众刺客打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就在高兴拼着手臂受伤,一掌将面前的一个黑衣人击飞出去,重伤不起时,身侧突然传来一阵若隐若现的杀气,让高兴霎时汗毛直竖。然而他此时旧力方去,新力未生,想要闪避却是不能。
好一个高兴,在这危机时刻,他却是怡然不惧,口中轻斥一声,左手猛然翻转,以极快的速度向后抓去。
“噗!”
高兴的左手堪堪抓住那袭来的兵刃,但那兵刃依旧刺入了高兴的后背,深约一寸。这偷袭之人却是最早被高兴击败的刺客,却不想此刻居然卷土重来,一招建功。
“卑鄙!”
高兴转身,接着月光,看清楚刺客手中闪烁着乌光的短刀,不由厉声喝骂道。
“成王败寇,杀!”刺客不为所动,沉声低吼一身,再次揉身而上。使剑的女子也不落于其后,娇斥一声,长剑舞动,形成一道寒气森森的剑幕,甚为骇人。
“来吧,且看尔等有何能耐!”高兴脸色惨白无比,双目通红无比,杀意肆虐,他身上的杀气更甚,犹如实质一般让人胆寒。话音一落,高兴便猛然扑向距离最近的短刀刺客。
此时的高兴披头散发,浑身衣衫破败不堪,更是染满了鲜血,加上他一身逼人的杀气,犹如来自地狱的魔神一般骇人,。
为了生存,为了报仇,高兴俨然已经疯狂。他的招式本就来自一次次的生死搏杀,在这绝境中更显一分凌厉。受伤的猛兽是可怕的,而被激怒的高兴则更是骇人。
尽管刺客还有十人,但在状若疯癫的高兴的攻击下,他们却是被压在了下风。爆发出全部潜力的高兴是极其可怕的,但凡与他相对的刺客,只要近了身,那绝对是非死即伤,甚为凄惨。
高兴刚一掌将一名黑衣人的半边身子击碎,却突然感觉一阵头晕,身子变得极其虚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刺客们显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持短刀者狞笑一声,乌黑的短刀便向着高兴的喉咙而去,而那持剑的女子却是刺向高兴的左胸。
“啊!”高兴发出一声惊天怒吼,他奋起余力仰首出掌。
虽然高兴做出了闪避的动作,但他毕竟受伤颇重,又中了毒,无论是气力还是反应都大大下降,是以没有完全避开刺客的杀招。
“噗噗”两声,短刀没有割破高兴的喉咙,却是在他白净的脸颊上划出一道五厘米的口子,殷红的鲜血喷溅而出,而长剑虽然没有刺中高兴的心脏,却是深深刺入了他的左肩。
高兴惨叫一声,疼痛让他头脑攸的一清,他陡然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女刺客的腹部,直将后者踹将出去。只是长剑离体,剧烈的疼痛让高兴一阵颤栗,右腿一软,竟然跪倒在了地上。
“杀!”
见高兴已经无力再战,还剩下的,有战斗力的,除去短刀刺客,女刺客外的三名黑衣人顿时惊喜异常,口中呼喝一声便扑向高兴。
“贼子敢尔!”就在三名黑衣人手中的兵刃到了高兴身前一米时,一个清脆冰冷而愤怒的斥骂声响起,。与此同时,十数枚寒光闪烁的飞镖破空而来。
三名黑衣人一愣,手上的动作一缓,高兴便立即就地一滚,闪到了一边。杀不了高兴,黑衣人自然不甘心就此死去,于是便哦各施手段对抗那些飞镖。
在这飞镖之后,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只是那穿着实在有些放荡。女子上身轻纱罩身,胸前红色的紧身抹胸清晰可见,颤巍巍的饱满酥胸上是一朵娇艳欲滴的黑色罂栗花。女子下身则是一条紧身短裤,雪白滑腻的大腿泛着魅惑心神的光泽。
这女子不是百花宫特使还能有谁?
罂栗花眨眼间便来到了高兴身前,娇媚地一笑道:“总督大人,您还好吧!”
“死不了!”高兴艰难地站直身子,一手捂着左肩的伤口,甚是虚弱地说道。
“坚持住,总督府的救兵来了!倒要看看,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行刺于你!”罂栗花关切地看了高兴一眼,然后冷笑着扫视着或战,或躺在地上的刺客,眼中杀机肆意。
众人一惊,仔细看,可不是么,街角影影幢幢,正是刺史府的护兵,而冲在最前方,一身蓝衣,手提长剑风驰电掣而来的正是高兴的护卫凌萧云。
“撤!”见高兴帮手到来,短刀刺客当机立断低喝一声,一把抓起不远处的女刺客一跺脚便翻身上了一侧的屋顶,眨眼间消失不见。
见刺客退去,高兴再也抵制不住脑海中昏沉的感觉,眼睛一闭,身子便软软地向前扑倒。罂栗花惊呼一声,眼疾手快将高兴揽在怀中。
罂栗花低头望去,只见高兴的脸色苍白无血,牙关紧咬,面上更是笼罩着一层青气,呼吸甚是微弱。
显然,高兴不仅身中剧毒,更是受了重伤,失血过多而奄奄一息。
第三百二十五章 高兴醒来
第二卷倜傥风流浪荡子]第三百二十五章高兴醒来——
三天了,高兴昏迷已经整整三天了.虽然他身上的伤口已经经过了处理,但气息依旧十分微弱,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e瑶池电子书
最让凌萧云气愤的是,三天过去,他居然没有查出是何人想要行刺高兴,。那些刺客果然是训练有素,甫一被擒下便服毒自尽。这让高兴遇刺的事情更加扑朔迷离。山东、江苏两省不仅是高纬的眼中钉肉中刺,它所蕴含的庞大财富更是让无数人眼红心热。
而今,高兴重伤昏迷,没有他威慑四方,统权大局,虽然目前还没有魑魅魍魉,妖魔鬼怪跳出来生事,但凌萧云相信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甚高。
尽管高兴遇刺的当日凌萧云就已经下令封锁消息,并请鲁智深封锁戒严全城,由崔季舒主持政务,密切注意城中一切动向已被不测。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高兴遇刺的事情已经慢慢在城中传播开来,更让人担心的是,高兴重伤不醒,性命岌岌可危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高兴是兴化市所有百姓的主心骨,听闻他遇刺重伤,众人不由又气又急,对刺客痛心疾首,对高兴则是关切万分,然他们内心深处还有一抹不安,一丝迷茫。
没有了高兴,这兴化市还是安定的吗?没有了他,他们还能过上安定富足的生活,不用忍受权贵的欺凌吗?没有了高兴,他们是否还能受到尊重,还能有机会学习,成为人上人,光宗耀祖?
他们不知道,但所有人都清楚,答案是向着否定一方靠近着。
……
十月二十五日,距离高兴昏迷已经整整十日,但他仍旧没有清醒的迹象。本来繁华的兴化市这些天愈发压抑起来,城中百姓少了欢声笑语,各个行色匆匆,提心吊胆。
这十天来,以凌萧云为首的总督府护卫配合山东义军几乎将兴化市掘地三尺,但那些刺杀高兴的刺客似乎凭空消失了,竟然没有一丝线索。
虽然城中依旧平静如常,但凌萧云和鲁智深却感觉压力倍增,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直觉告诉他们,正有一股极其可怕的暗流袭来,。
在这紧张的时刻,鲁智深,崔季舒,崔季舒三人都绷紧了精神,完成本职工作的同时认真地警惕着城中一切反常的动向。
如果萧凌在就好了,凌萧云看着躺在床上,眉头紧缩,面色苍白的高兴,心中如是想着。
萧凌的影刺部队,各个都是精兵悍将,而且擅长的就是搜集情报,暗杀等事务,由他们在,相信抓捕刺客要容易许多。只是萧凌很早以前就离开了兴化市,除了高兴,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而没有高兴的命令,也没有人能够调动得了影刺部队。
在这关键的时刻,丐帮帮主张顺之居然也杳无音讯,这让凌萧云甚为苦恼。要知道,以前高兴的命令有大多数都是张顺之负责传递的,尤其是密令。如今张顺之不在,山东、江苏境内第一大帮丐帮便无法运转起来,发挥应有的实力。
在凌萧云等人焦头烂额,烦躁不安时,兴化市城南的一所普通民宅的酒窖中,却是另一番场景。
虽然名为酒窖,但却是极其宽敞,可谓金碧辉煌,富丽堂皇。顶部雕梁画栋,美轮美奂,无不出自巧匠之手,地面上则是汉白玉,明光可鉴。而在这酒窖四周,数十上百盏做工精细的灯烛将酒窖照得连如白昼。显然,拥有这酒窖的主人非富即贵。
此时,在酒窖中正坐着十个人,虽然面貌不同,年龄各异,但无一不是穿金戴银,红光满面的富贵之辈。此时,在跳跃的烛光下,他们脸上,眼中那激动兴奋的神色几乎压抑不住。
坐在上首的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相貌英俊,身形颀长,一身蓝色的儒衫在他身上更显风流儒雅。他扫视了屋中的众人一眼,轻声咳嗽了一声,这才笑着开口说道:“诸位,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商讨一下大事了?”
“丁公子请讲!”众人神色一紧,纷纷严肃而认真地看着上首之人,沉声说道,。
蓝衣青年微微颔首,脸上笑容一收,双目绽放出慑人的精芒,沉声道:“诸位可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知道,如今我们乃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容不得半点差池,否则必将万劫不复!”
“敢问丁公子,那高鑫可是当真重伤不起,昏迷不醒?”一个身形发福的中年人皱眉问道。
蓝衣青年轻轻一笑,然后道:“吴老板,你且放心。这个消息绝对准确。那日高鑫身体受创十八处,流血过多,更是身中剧毒,若非有个妖冶女子相救,他焉有命在?”
顿了顿,蓝衣青年续道:“今儿个早晨我才去总督府探寻了一番,高鑫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于死人无异!没有了高鑫,这兴化市纵使有精兵十万又能如何?”
“丁公子所言极是!淮阴王二十万大军已经在五十里外枕戈待旦,只消城中祸乱一起,顷刻间便能兵临城下,一举荡平兴化市,哪还有高鑫作威作福的机会?”
“高鑫向来自大,张狂,贪得无厌,从未将我们这些本地门阀放在眼中,如今他重伤不醒,合该倒霉,看来天要亡他,我等不过是顺天而为,哈哈!”
“对,高鑫合该当死,怨不得我等!”
“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一想到高鑫那富可敌国的财富,我就禁不住浑身颤栗!”
……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附和,眼中充满了兴奋的火热和贪婪的**。他们仿佛看见了高鑫倒在自己的屠刀之下,看见了高鑫府库中那巍峨高耸的金山,面色涨红,呼吸急促而紊乱。
这十人乃是山东省境内最大的家族门阀的代表,上首的蓝衣青年名叫丁昊,乃是丁家的二公子,本来在崔季舒手下任职。
想当初,丁昊为了家族的延续,百般乞求高兴的饶恕,甚至不惜牺牲家族四分之三的财产,。高兴念起认错态度诚恳,其人也是温文尔雅,颇有才华便让他在政fǔ任职,却不想如今这丁昊却是暴露出其贪婪狠辣的本性,毫不犹豫地背叛了高兴。
世家门阀,眼中向来只有家族的利益,什么国家荣辱,苍生安危,在他们眼中都和天边的浮云一般毫无干系。
当初高兴强势,大杀四方,没有人敢于反抗。是以丁昊毫不犹豫投奔高兴,在他的庇护下谋求生存发展。如今高兴昏迷,无力统御全局,丁昊同样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背叛。
要知道,高兴的到来不仅削弱了当地世家门阀的权势,更是眼中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高兴兴办学校,普及教育,发明造纸术,印刷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自然功在千秋,利在万代,但对于门法世家却是要断他们的根。
世家大族,之所以高高在上,俯瞰众生,让皇族都要忌惮,就是因为他们拥有旁人难以想象的财富以及无数人才,盘根交错的关系网。他们垄断知识,将统治阶层牢牢掌握在手中,就等于把握住了一个国家的命脉。毫不客气的说,在封建时代,豪门大族就是吸附在国家躯体上的蛀虫。
虽然神州大地自古以来官本位的思想根深蒂固,但无论士族如何鄙夷商人,他们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享受,生活的更好,仅此而已。
高兴虽然入主山东才一年多,但他所创造的财富却让全天下都眼红。虽然高兴没有拒绝与众人合作,但他们的关系却没有裴念、与杨三万二人和高兴亲密。喝汤的感觉毕竟不如吃肉,尤其是别人的残羹剩饭。
当利润足够大时,普通人都可能铤而走险,更何况对于这些习惯了高高在上,手上沾满血腥的门阀大族?
“好!既然大家目标一致,我们有共同的仇人,那就请大家放下成见,荣辱与共,!要知道,此次行动,不成功则成仁,关乎我等身家性命,还请大家全力以赴!”丁昊待大家情绪稍微发泄了一番,然后站直身体,目光灼灼地说道。
“不成功,则成仁!誓杀高鑫!”众人附和。
丁昊自信满满地笑着,此次行动乃是以丁家为首,一旦得胜,他丁家不仅可以将损失完全找回,实力更是可以翻上近十倍,如此巨大的诱惑,谁能按捺住?
丁昊双手微微下按,待所有人目光都在他身上后,这才沉声道:“诸位,既然如此,那我们再好好商议一番计划,务必要保证一战而胜!”
……
邺城醉月楼后院,拜月教教主章蓉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玻璃镜子中的绝色佳人,伸出白皙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光洁滑腻的肌肤,轻轻地叹息一声。
这一声叹息满是思念的幽怨,又带着些无奈的忧愁。
虽然她的肌肤依旧水润白净如二八芳龄的少女,身姿曼妙窈窕,身上那成熟性感的气息甚为诱惑,但岁月不饶人,她已是年近四十,青春不再,总是不自觉地多愁善感,垂影自怜。
曾今多么渴望如意郎君的出现,但当他真正出现后,章蓉却是愈发痛苦。相思之苦,远远超过**,尤其是她身为拜月教教主,很多事身不由己,更是不敢将心头的思念暴露出一丝半点。这种煎熬常人谁能忍受?
“夫君,你还好吗?什么时候我才能再次见到你,什么时候我们才能长相厮守在一起?”章蓉叹息一声,眼角隐有泪痕。
“师父,兴化市有消息了!”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张丽华的声音。
章蓉浑身一颤,连忙站直身体,来到门前,急促地说道:“怎么了,快进来说!”
第三百二十六章 请君入瓮
第二卷倜傥风流浪荡子]第三百二十六章请君入瓮——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十月末的兴化市的夜晚已颇有些寒冷,城中百姓早早就关紧了午门,钻进暖和的被窝享受家中婆娘的温柔,大街上则显得分外空旷寂寥,。\>__
第三百二十七章 火海
第二卷倜傥风流浪荡子]第三百二十七章火海——
“弟兄们,冲啊,!杀了高鑫,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杀!”
高兴甫一出门便听见震天的喊杀声从前院传来,在冲天的火光下,总督府的仆役家丁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哪里有人再去关心那愈发剧烈的大火.
威严的总督府,在此时此刻,确如纸糊的一般,根本没有形成多少反抗力,。⊙﹏⊙从火起到高兴走出房门,一刻钟的功夫都不到,反叛势力竟然已经越过了前院,来到了高兴近前。
叛贼约莫两千人,都是些精壮的汉子,穿着不同的衣衫,兵刃也是千奇百怪,显然多是草莽之人。看着那些张狂吼叫,嗜血凶蛮的叛贼,高兴嘴角的笑容愈发浓郁,双目却是深邃冰冷,身上的杀气也愈发浓重。
从古至今,无论何样的背叛,都不能让人接受。高兴自忖对治下子民身为宽厚仁爱,就算那些权贵,虽然权利被削弱不少,但他们的收益却绝对不少。
虽然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但只要愿意与高兴合作的家族门阀,他们的损失基本已经弥补回来,不少聪明的人更是赚的彭满钵满。
然而人的**是无穷尽的,山东产出的物品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利益的最大化就是垄断。如此巨大的利益,谁能不眼红?丁昊等人的疯狂高兴并不怨恨,但对于他们的背叛却绝对不会原谅。
“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好好陪陪你们,看看究竟谁才是胜利者,谁才是这世界的主人!”看着越来越近的叛贼,高兴眼中闪过一道冷芒,喃喃自语道。
“前面就是高鑫的房间,冲进去,杀了他!”叛贼首领见就要来到高兴休息的院落前,不由欣喜激动地大声呼喝道。
“杀啊!”众叛贼顿时嗷嗷叫着,脚下的速度猛增。
“哈哈哈哈……”
就在叛贼们争先恐后,嚎叫着冲向数十米外的院子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一个异常宏亮的笑声。虽然这笑声只有一人所出,但却惊天动地,回荡四野,将总督府一切的杂音都压下。尤其是这豪迈的笑声中隐隐透出的浓浓不屑,更是让众叛贼心中不安,不由停下了脚步,仔细看去,这才发现高兴的院中正站着三个人,。
“高鑫?”为首的叛贼看见一身白衣的高兴,双目陡然一凝,不敢置信地惊呼道。
这首领四十许岁,肩宽背阔,面目凶狠,手中一把鬼头大刀,甚是威猛。
“怎么,你很意外?”高兴收了笑声,悠然地迈步,缓缓来到院子门口,淡淡地看着聚拢在一处,神色各异的叛贼们。
高兴的突然出现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众人吃惊之余,不少人眼中不由流露出担忧恐惧的神采。高兴是什么人?且不说高兴曾率领一千兵卒击败一万敌军的功绩,他凭借一己之力完胜三千甲士,这等武勇,常人谁能比拟?
山东、江苏两省在这两年时间没少有骚乱动荡,但哪一次不是被高兴轻而易举地化解,就连高绰的十八万大军都全军覆没。
是以,昏迷中的高兴突然醒转,这对叛贼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众人不单单畏惧高兴的武勇,更担心的却是高兴对反叛早有预料,将计就计,那等待他们的就只有失败和死亡。
那叛贼首领冷哼一声,然后大声道:“想不到你这毛头小儿倒是命大,那么重的伤居然没死?不过那又如何,今**插翅难逃,必死无疑!”
“哈哈哈哈!”高兴大笑,戏谑地看着那首领,缓缓道:“瞧你长得五大三粗,没想到却是个爱说笑话的人?人模狗样的家伙,却是一头坐井观天,自打张狂的蠢猪!”说道后来,高兴的声音攸的转冷,语气中满是鄙夷。
“呔!黄口小儿,安敢辱我?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首领顿斯暴跳如雷,目眦欲裂地咆哮道:“弟兄们,为了活命,为了荣华富贵,只有杀了高鑫,杀啊!”说着,他便一摆手中的鬼头大刀,如狂风般向着高兴冲来。
“杀——”众人自然也明白没有退路,只有死战到底,是以纷纷发出惊天吼声,使出吃奶的力气杀向高兴,。
高兴轻笑一声,不退反进,身子如幻影般掠出,眨眼间便来到那首领面前。那首领显然未料到高兴会有如此迅敏的速度,康复得如此之快,心中顿时惊了一惊。然面对高兴那裹挟着凌厉劲风的修长双掌,他却是不敢怠慢,口中大喝一声,鬼头大刀歇歇向着高兴的手腕削去。
高兴冷哼一声,双掌悠忽间改变轨迹,而他的双脚轻轻一迈,身子便来到那首领的身侧,右手五指扣成爪形,在那首领惊骇欲绝的目光中自下而上,狠狠抓在他的胯下。
“啊——”
叛贼首领口中发出一声惨绝人寰,惊天动地的惨叫,双目霎时暴徒而出,一张扭曲的脸庞也变得通红如血,浑身的力气顷刻间消失殆尽,身子也不由弯曲着向地上倒去,而他手中的鬼头大刀则被高兴抄在手中。
高兴手腕翻转,鬼头大刀刀锋立时转了方向,“唰”的一道寒光闪过,伴着利刃入肉的轻响,叛贼首领的头颅便冲天而起,殷红的鲜血如喷泉般四散迸溅,他的惨叫也戛然而止。
鬼头大刀在手,高兴再不停留,狠狠撞入两千叛贼阵营中。混战之中,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招式,砍倒敌人才是正理。高兴一把鬼头大刀在手如虎添翼,左劈右砍,一路掀起无数腥风血雨,杀得叛贼心惊胆颤。
早在高兴冲出时,凌萧云和陆晗玥也紧随而至。两人都是难得的高手,两柄长剑寒气森森,每一次闪烁便会带起一道血光,虽然没有高兴那大开大阖,大杀四方的威猛霸气,但杀起人来却也不慢。
丁昊早就收买了总督府不少家丁护卫,在他们纵火后,总督府势必大乱,而两千杀人越货惯了的江湖汉子对付重伤不起的高鑫理应无甚难事。
只可惜,丁昊等人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在高兴的算计当中。不说高兴伤势早就痊愈,就是高兴依旧重伤,无力应战,只要他醒来,便可以发挥出极其巨大的力量,。
本就对高兴心怀畏惧的叛贼们在失了首领的指挥,一个照面便被高兴三人杀得头脑发懵,混乱不堪。看着高兴如同地狱的勾魂使者一般,不断收割着己方的性命,有些胆怯着不禁胆寒起来。
就在这时,从总督府四周,突然涌现出五百多身着黑衣的汉子。这些人现身后并不停留,在头领的率领下如下山猛虎般冲向叛贼。显然,这五百人乃是高兴埋伏好的伏兵,各个都是久经训练的士卒。
总督府鸡飞狗跳,杀得不可开交之时,兴化市城西也突然传来了隆隆的脚步声,郝昭知道,高阿那肱来了,有他二十万大军之助,只要进得城中,纵使高鑫三头六臂也不足为惧。
“来啊,开城门!”郝昭感觉到脚下城墙微微的颤动,心中的激动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他狠狠一握拳,然后沉声说道。
“郝昭郝团长,是谁给你的权利,竟敢私自打开城门?”郝昭话音刚落,便有一个玩味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郝昭大惊,连忙转身循声看去,这一看,脸色却是变得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嘴唇轻颤着说道:“鲁、鲁军长?”
“怎么,见到我你很吃惊?郝团长,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怎么腿抖个不停呢?”
来人正是鲁智深,山东义军第一军军长。鲁智深好整以暇的看着郝昭,虽然他的语气十分温和,但郝昭却感觉到无形的杀气将自己深深笼罩,背脊上冷汗将衣衫都浸透。
“多谢鲁军长关心,卑职一切安好!”郝昭背靠城墙才稳住了身子,不至于瘫软在地上,说完话,他情不自禁地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既然你没有生病,为何要私自开启城门,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大罪吗?或者说,你开启城门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鲁智深瞥了郝昭一眼,然后看着城中总督府的方向,淡淡地说道:“郝昭,你说总督府着了这么大的火,总督大人会不会有危险?”
郝昭深吸了口,想要平复那剧烈跳动的心脏,强装镇定地说道:“鲁军长,你说那火光是总督府失火?总督大人有危险,咱们快去救火吧,!”说着,郝昭脸上露出震惊急切的神色。
“不急,远方的客人旅途疲惫,鲁某怎能不好生接待,你说是吗,郝团长?”鲁智深收回目光,玩味地看着郝昭道。
“什么客人?还请鲁军长明示!”郝昭紧紧攥住汗涔涔的拳头,声音有些干涩地说道。
“还想装吗?总督早就察觉到你们的不轨企图!”鲁智深脸色霎时变得极其冷峻,杀气腾腾地大声喝问道:“郝昭,你是想束手待毙还是负隅顽抗?”
随着鲁智深话音落下,鲁智深身后突然出现一千多引弓待发的士卒,冰冷的杀气让这片不大的空间都凝固。
郝昭看看鲁智深,然后将目光投降远方,那里,已经有无数人影出现,脚步声更是如山呼海啸一般。
“横竖都是死,弟兄们,拼了,杀!”郝昭咬了咬牙,心中的凶厉之气陡然爆发出来,他大吼着,拔出腰间的长刀就向鲁智深冲去。为今之计,只有开启了城门,放高阿那肱进城,他才有活路。
“嗖嗖嗖!”
郝昭甫一动作,空气中便响起箭矢破空的尖啸声,接着便有无数惨叫声响起,跟随着郝昭反叛的士卒霎那间便被射成了马蜂窝,郝昭自然也不能幸免。
鲁智深看也不看倒在自己身前三米外的郝昭,而是看着城外越来越近的敌军,眼中杀机闪烁,嘴角挂着浓浓的冷笑。
“开城门!”
第三百二十八章 陌刀与战车
第二卷倜傥风流浪荡子]第三百二十八章陌刀与战车——
高阿那肱端坐在马背上,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急速行进的军伍,胸怀激荡,脸上挂着意气风发的笑容.
想他堂堂淮阴王,位高权重,千金之躯,却因为鄙贱的叛匪而被发配到济州,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叛贼杀上门来,。O(∩_∩)O~~济州虽然不比原来的胶州穷困,但繁华富饶程度显然不及邺城,更何况远离高纬,高阿那肱总觉得权利被削弱了许多。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一个依赖高纬,狐假虎威的家伙,虽然到济州当了土皇帝,但却也多了些许束缚。
高阿那肱提心吊胆过日子已经很憋屈了,偏偏向来信任、礼遇有加的毒王阴池竟然妄想给自己戴绿帽子,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狗始终是狗,无论他是品种高贵的牧羊犬,藏獒抑或是普通的土狗,癞皮狗,本质都一样。阴池既然没有做狗的觉悟,高阿那肱焉能容忍?然而高阿那肱却不知道,一切都是高兴的算计,他假扮阴池,挑起了阴池与高阿那肱的冲突,最终导致阴池惨死。
一个女人,在当时的时代也许算不得什么,然而有时候却能发挥出惊人的作用。高纬可以允许大臣欣赏冯淑妃冯小怜诱人的**,但他却绝对不喜欢有人和冯淑妃偷情。这是对一个男人自尊的践踏,尤其是位高权重,不可一世的男人来说,绝对不可饶恕。也许,这可以用红颜祸水来诠释。
只要过了今天,他高阿那肱便不必再提心吊胆,更可以受到皇帝的嘉奖,回到邺城,体验百官跪伏在脚下那种俯瞰众生的感觉。
“传令下去,加快速度,务必在半刻钟内到达青州城下,如若不然,提头来见!”高阿那肱想到这里,侧身对身边的副将吩咐道。
副将浑身一颤,心中凛然,连忙下达命令,督促大军加速前进,。
军令如山,在所有士卒咬紧牙关,甩开两腿加速奔跑的情况下,高阿那肱的大军飞速向着兴化市接近着。
“敌袭,敌袭——”在高阿那肱大军接近兴化市两里时,城上的守军突然发出凄厉惊慌的吼声。
听见远方传来的惊呼,借着城中冲天的火光,看着那正在开启的城门,城墙上慌乱的山东义军,高阿那肱嘴角扯出一抹残忍嗜血的笑容,他猛然抽出腰间华丽的佩剑,大声喝道:“全军出击,冲进城去,将一切反抗的势力消灭干净,杀!”
“杀——”
二十万人马齐声欢呼,那是一个什么概念,那如闷雷滚滚,山呼海啸的声lang几乎要让天惊地动,山崩石裂。
人上一万便是无边无沿,此时整整二十万人向着兴化市冲锋,黑压压一片,铺天盖地,如汹涌澎湃的海啸,似是要将兴化市吞灭。此时此刻,雄壮的兴化市在二十万疯狂冲来的人面前似乎显得有些渺小而单薄。
想到可以一举平复叛乱,高官厚爵近在眼前,高兴那无穷的财富将落入自己手中,心头的恶气可以宣泄出去,高阿那肱心头一片火热。尽管他不是个带兵打仗的好手,甚至胆小怕死,但在二十万人雄壮的喊杀声的感染下,他也不禁热血沸腾,挥舞着宝剑,大声督促着身边的士卒冲锋,不断催促着骏马飞奔。
“快关城门,放箭,放箭!”看着高阿那肱的军队全速突击,城头上的山东义军惊呼声四起。所有人都清楚,一旦让敌军进入城中,那兴化市可真的完了,五万对二十万,有城墙依托也许还可胜之,失去了城墙的庇护,那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咻咻咻!”
城头上的山东义军得了命令,迅速开弓放箭,无数箭矢尖啸着从城头上飞射而出,狠狠扎进密集的敌军阵营,。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无数敌军中箭倒下,不少人被身后的战友无情的踩在脚下,彻底与大地融为一体。
城头上的箭雨几乎毫不停歇,密集如雨般泼洒而下,掀起一片腥风血雨,然而这却无法阻止敌军的前进。
大军在急速冲锋之时,只要你敢停下,或者速度稍慢,那你一定会被身后的队伍淹没,从此长眠。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向前冲才有可能活命,有可能取得胜利,得到赏赐,让家人过上富足安康的生活。
终于,高阿那肱的军队在损失了数千人后,终于自兴化市西城门冲进城中。只是让人奇怪的是,城墙上虽然有人疾呼“快关城门”,但自始至终却没有人执行这项命令。西城门附近静悄悄的,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而负责兴化市防务的鲁智摄居然也不见了踪影。
虽然高阿那肱手下一些将军心中有此疑虑,但此时大军正疯狂向城中涌入,已经无法阻止。再者二十万大军冲入城中,胜局已定,他们也为多想,只是坚决地执行高阿那肱的命令。
很快,便有十万大军冲进城中。高阿那肱吩咐两万人夺取城墙的控制权,其他人则兵分三路,迅速向着总督府攻去,只要杀死高兴,这兴化市便是他囊中之物。
“弟兄们,保卫家园,建功立业的时刻到了,随我一同杀过去,将***高阿那肱赶回老家!杀!”
就在高阿那肱麾下人马想要攀上城楼时,城头上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接着便见城墙上突然出现密密麻麻,弯弓搭箭的士卒,那森冷的箭矢在火光和月色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杀气逼人。
济州军虽然心中震惊,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只能怒吼着,硬着头皮往上冲。
“嗖嗖嗖!”
箭雨如期而至,狠狠扎进敌军阵营,几乎不用瞄准便能射中敌人,运气差的济州军更是被射成了筛子,。
山东义军下手便不容情,箭矢几乎没有停顿,一拨一拨箭雨泼洒而下,让济州军几乎不能存进,无数血花在夜空中恣意泼洒,惨叫声哀嚎声连成一片,不绝于耳。
……
“快点,快点,再快点!太尉大人有言,第一个冲进总督府者,赏黄金万两,你们不想要吗?给老子冲,快!”元休之右手中马槊斜举,左手不断抖动着马缰,眼睛死死盯着远处浓烟滚滚,尘烟漫天的地方,不断催促着麾下士卒前进。
随着骏马的起伏震动,元休之心中也愈发激动。高鑫重伤不起的消息在济州已经不是秘密,所有人都知道,高鑫不仅是高阿那肱的眼中钉,更是高纬的肉中刺,杀了他绝对是莫大的功勋。
就在元休之一脚踢在马腹,转过街角想要再快一分时,却骇然发现前方的道路已被大石阻住,他不得不狠狠地勒住马缰,停下脚步。后方的士卒刹不住脚,顿时撞得人仰马翻,哀嚎连天。
就在元休之想要看清状况时,前方突然传来尖锐的破空声,接着,在他骇然惊悚的目光中,无数箭矢飞射而来。许多人还未反应过来是什么缘故便被凌厉的箭矢贯穿了躯体,哀嚎着倒在地上,失去生机。
“中计了!”
这是元休之的第一感觉,敌人以巨石封路,而且好整以暇,显然对自己的动向掌握得一清二楚。一边用马槊将射向自己的箭矢荡开,元休之一边苦思对策。
敌人看上去并不多,只有三千人,只要自己一路向前,凭借身后两万人马,一定可以将其歼灭,只是损失却有些大。
“二郎们,若想活命,要想荣华富贵,就给老子冲!杀光他们,杀!”元休之马槊前指,怒目圆睁大声厉喝,一马当先就向前冲去。见将军冲刺,普通士卒立即呐喊着一起向前冲去,。
元休之等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终于来到敌军身前二十余米处,箭雨突然收歇,济州军顿时爆发出阵阵欢呼声。然而就在此时,突然从敌军阵营中射出数十道色泽浑浊的液体,元休之先是迷惑,但当闻到空气中刺鼻的气味时,脸色攸的大变,口中大声喝道:“快冲,快冲!”
元休之知道,那液体是火油,直到这时他也发现,脚下的地面上竟散落着一层枯草,自己方才立功心切,天色又暗,居然没有留意。元休之心中的寒意直往上蹿,他只能不断督促麾下士卒往前冲,将敌军冲散,歼灭,才有一线生机。
然而一切已经晚了,山东义军手中的普通箭矢换成了火箭,在一声短促的命令后,火箭飞射而出,落在沾满火油的枯草上。
“轰”的一声,枯草霎时被点燃,火势迅速蔓延,眨眼间便形成了一片火海,并且越来越大。
元休之率领的济州军一头扎进火海,不少人被火苗点燃,哭嚎着凄惨地挣扎着。看着同伴在火焰中惨死痛苦,许多士卒纷纷抛下武器,不顾元休之的喝骂,扭头就向来路逃去。
而山东义军却未闲着,一边不断喷射火油,一边不断放箭,有火箭,更多的却是普通的箭矢,冷酷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街道两旁的房屋和快便被大火点燃,济州军只是坚持了片刻便彻底崩溃,元休之更是被乱箭射死,葬身火海。
与此同时,在兴化市的西部,到处都燃起大火,冲天的火光将天际映照得光亮一片,济州军的哀嚎痛苦声甚是凄厉,几乎传遍全城,尤其是空气中浓郁的烤肉香味更是让人闻之欲呕。
到处都是逃兵,四处都是火海,济州军只能往回跑,哪里还顾得上建功立业。进城的十万大军寸功未立,便被逼得向西城门外逃,而城外的人则疯狂向里冲,如此一来,济州军顿时混乱不堪。
第三百二十九章 恭候多时
第二卷倜傥风流浪荡子]第三百二十九章恭候多时——
高阿那肱本是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地不可一世,正幻想着高鑫的头颅被自己高高挑在佩剑之上时,城中却突然燃起大火,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绵延五里方圆,无数济州军葬身其中,那凄厉的惨叫哀嚎声让高阿那肱的心脏一阵阵抽搐.
虽然高阿那肱十分渴望亲手斩下贼首的头颅,但他更珍惜自己的性命,。()战场上刀枪无眼,一不小心就会丢了小命,是以高阿那肱并未跟随大军进城,而是在后方督战。
“大王,我们中了敌人的奸计,城中到处都是火,士卒损伤惨重,您赶紧下令撤退吧!”就在高阿那肱诧异城中火势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凶猛,前方士卒出现骚乱之时,一个裨将慌张地向他禀报着城中的变故。
“什么?该死!”高阿那肱面现惊容,不可置信地看着城门处拥堵成一团的士卒,听着越来越多的哀嚎声,心中一片冰冷。谁能想到,本来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想敌人对自己的行动早已了若指掌,更是将计就计,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高阿那肱老儿,既然来了,那就留下了喝口热茶吧!兄弟们,放箭,好好招呼招呼远道而来的贵客,杀!”鲁智深屹立墙头,远远地看着帅旗下的高阿那肱,豪气干云地大笑着。
如今,兴化市西城上已经聚集了一个军的兵力,其中一万人严阵以待,阻止慌不择路的济州军向城头攀爬,另一万人则运用城上的远程器械,对济州军无情地展开杀戮。
高阿那肱等人以为高兴重伤不起,又有内鬼接应,此次行动一定万无一失,是以此番来攻,他并没有等待辎重部队。当兵临城下,高阿那肱看见城门开启,还当计划正常,哪曾想竟然是敌人请君入瓮的伎俩。
而今大火四起,十数万济州军不得不溃败逃亡,一路上被自己人践踏而死者,葬身火海者,被山东义军杀害者不计其数,。只是短短功夫,济州军的士气便一落千丈,任凭各级将领如何督促,也阻止不了士卒想要远离火海,远离地狱的决心。
二十万大军,气势雄浑,所过之处定然是山川震荡,江河断流,然而当这军队出现混乱时,也绝对是一发不可收拾。
如此良机鲁智深焉能错过?在他的指挥下,一**箭雨不断自城头上泼洒而下,与此同时,投石车,滚木擂石等守城的大杀器也毫不吝啬地抛下城头,如同割麦子一般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撤退,撤退!”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卒倒下,高阿那肱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恐惧。粗心大意之下,他们失了先机,在敌人眼中不过如同待宰的羔羊,若是再不下达撤退的命令,怕是二十万人都将不保。
兵败如山倒,这句话形容此时的济州军甚是合适。高阿那肱的命令一下,所有人都是欣喜若狂,拔腿就走。开玩笑,若是不赶紧跑路,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人可以完全漠视自己的生命。
“高阿那肱,哪里逃!”就在高阿那肱铁青着脸,死死盯着不断从城中溃败奔逃出来的士卒时,突然从左翼传来一声惊天大喝。
高阿那肱扭头看去,就见在自己两里外,正有一只数千近万的军队风驰电掣而来,那整齐干脆的脚步声,凛然的气势都让人不敢小觑。
感受到敌人的杀意,喝声中的藐视,高阿那肱心中一阵愤怒。虽然济州军被山东义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损伤惨重。但二十万大军可不单单只是一个单纯的数字,就算是二十万草人,山东义军想要全部屠戮怕也不是易事吧。
惊怒交加的高阿那肱见敌军如此猖獗,哪里能够容忍,堂堂太尉,淮阴王初战便碰了一鼻子灰,实在有失颜面。
“来啊,率两万大军前去迎战,务必将敌人全数歼灭,!”高阿那肱身侧,尚有五万军队保持着完整的阵形,负责策应。看着己方在城中大败亏输,这些人早已义愤填膺,摩拳擦掌想要报仇,而今听了高阿那肱的命令,左侧两万人顿时嗷嗷叫着扑向敌军。
“弟兄们,陌刀旅自从建立后还寸功未立,如今正是时候。尔等定要打起精神,将高阿那肱杀个片甲不留,如此也不枉总督大人对我们的神情厚爱!”
那向着高阿那肱左翼扑来的正是程咬金率领的陌刀旅,一个多月时间过去,原本只有三百人的陌刀营也扩充到了旅的编制,旅长由程咬金担任。
有了高兴改革后的统一计量单位,加上流水线生产,山东省的生产速度是极其惊人的,近两月的功夫,两千多柄陌刀并非难事。陌刀这武器虽然剽悍,但如果数量达不到,也不可能发挥出逆天的作用。
程咬金一马当先,雄壮的身子如同一只健壮的狗熊,此时此刻,他的眼中满是兴奋与激动。等待了这么长时间,他终于可以率领一只军队好好厮杀一番,这如何不叫他欣喜若狂?
“杀!”
没有废话,双方人马狠狠撞在一处。
双方甫一接触,高下立判。虽然济州军有两万人马,但一个照面却倒下了四五百人,惨叫哀嚎声不绝于耳。
程咬金这厮果然是胆大包天,竟然将陌刀旅排列成了最易突进的锥形阵形,他自己担当锋锐,一往无前地向敌军阵营深处钻去。
虽然程咬金的做法有些冒险,但效果貌似不错。一个照面,济州军便落在了下风,被陌刀旅狠狠撕开了一道口子,直向心脏凿插而去,一路上哀嚎遍地,血雨腥风。
在高兴的精兵策略下,每一个山东义军都是身强力健,气勇过人的好汉子,。平日里枯燥的训练早已让这些人心头憋足了火气,如今有了发泄的渠道,更能够建功立业,下手如何能手软?更何况,陌刀乃是十足的杀气,锋锐而坚韧,杀伤力巨大,尤其是高兴改良冶金技术后,陌刀重量大大减轻,士卒的战斗持久力更甚。
兴化市中的济州军终于全部败退下来,好一番收容整理,清点之后高阿那肱几乎想要吐血。进入城中的约莫十五人马,如今逃回来的却只有十万人,这个损失不可谓不巨大。虽然在人数上,高阿那肱依旧占据着绝对的有势,但低迷的士气却让他忧心忡忡,愤怒难当。
五万人,不到半个时辰就损失了整整五万人,尽管这些人在高阿那肱眼中贱如草芥,但他们却是他建功立业,重获高纬宠信的资本,如今却被一场大火生生歼灭,这如何不让他心痛气愤?
突袭的计划不必说已经失败,想要强攻,没有完备的攻城器械,单靠云梯怕是不能,高阿那肱心中很是不甘。若是就这么灰头土脸地撤退,他太尉颜面何存。
不论结局如何,也一定要让高鑫痛一痛。
想到此,高阿那肱不禁将目光转向左翼,那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惨烈的厮杀。高阿那肱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冷笑,两千对两万,敌人实在是夜郎自大,猖狂至极。
然而很快,高阿那肱的眉头便紧紧皱起,虽然不断有敌人倒下,但速度却远逊济州军阵亡的速度,而且敌军的阵形居然依旧十分完整,士气如虹。尤其是对方那将领,如同战神附体一般大杀四方,手下几乎无一合之将,这会功夫几乎要将济州军阵营凿穿了去。
“再去两万人,看他如何张狂!”高阿那肱面色阴沉如水,一挥手向身旁一员将领喝道。
敌军援军到来,程咬金压力倍增,己方阵亡的人数陡增,而前进的速度也被极大减弱,他知道,一旦被敌人丝丝困住,自己这两千余精锐士卒怕是要全军覆没。
然而此时陌刀旅深入敌营,如同陷入泥沼之中,要想后退谈何容易,。程咬金心中懊悔,若非自己立功心切,没有稳扎稳打,最大的发挥陌刀旅的威力,竟然将陌刀旅当成骑兵一样冲锋,如何会有如今进退维谷的局面。
“轰隆隆——”
“哞——”
就在程咬金使出浑身解数想要突破封锁,保全陌刀旅时,在高阿那肱右翼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巨响,如同滚滚闷雷,山摇地动。
高阿那肱心中一惊,慌忙看去,借着城中的大火,他清楚的看见,四五里之外,正有一条遮天蔽日,绵延近十里的土龙如同滔天的洪水,正向自己冲来。
在那土龙之下,数以千计的牛马排列成一条直线狂奔而来。在这些牛马身后都拉着车驾,说是车驾并不确切,因为那车驾坐不得人,其上刀枪林立,如刺猬一般,让人心头发怵。
战车,这个词语出现在所有济州军的脑海中。
纵使高阿那肱再不懂军事,但看着那凄厉嘶吼着,疯狂奔跑着,气势惊天的战车,他也知道当那些可怖的东西冲击到自己大军右翼时会有何样的结果。
高阿那肱先是一怔,接着便疯狂地大吼起来:“快退,快退!”说完,他便掉转马头,催马向着来路奔去。
高阿那肱的反应不慢,但十五万大军,尤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败,精疲力竭,心神不定的军队,机动性,反应力自然不敢恭维。五里距离顷刻即至,当近万战车冲到近前时,除了五六万后方的军队逃出去外,其他人却不得不面临着疯狂的战车冲击。
修罗地狱一词也许就是形容兴华市西城门外如今的场景吧,战车过处,大地几乎整个被染成了红色,到处是残肢断臂,浓重的刺鼻的血腥味更是让人想要呕吐。
第三百三十章 空城
第二卷倜傥风流浪荡子]第三百三十章空城——
战车虽然如洪水猛兽一般凶恶,堪称陆地绞肉机,但其最大的功效却不是杀人,而是威慑.毕竟单凭以牛马为动力的战车,论及持久力,攻击力还是有些不足,要想靠这近万两战车就彻底粉碎高阿那肱的十五万大军,那无异于天方夜谭,。阅读VIP最新章节\小.说.1.3.1.4\
虽然死在战车之下的敌人只有两万余人,但他对济州军的震慑却是极其巨大。先前在城中,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就让济州军锐气全无,心生恐惧,如今再亲眼瞧见疯狂冲击的战车将己方阵营无情地撕碎,看着身边的战友被绞得血肉模糊,更有无数人因为慌乱而被自己人践踏而死,如此残酷血腥的场面,对济州军心灵的冲击不可谓不巨大,。
尽管高阿那肱训练济州军也有一年光景,他们也不是高绰时的散兵游勇,乌合之众,但战争经验还很匮乏,心理素质自然不敢恭维。高兴的战车一出,济州军本就低迷的士气更是雪上加霜。
高阿那肱逃出近十里才停下了脚步,看着身后狼狈不堪,一脸后怕的士卒们,高阿那肱心中既是愤怒又是憋屈。就在这时,一名副将凑上前来,迟疑着说道:“太尉大人,如今我军士气低迷,以无力再战,您看是不是先行撤退,收整败军然后再作打算?”
“什么?退兵!”高阿那肱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副将,心中愤怒、恐惧、不甘等负面情绪顿时发泄出来,他那铁青的面容霎时扭曲起来,狰狞恐怖,“饭桶,饭桶!二十万人居然让别人打得狼狈逃窜,你居然还敢说退兵,如此扰乱军心,居心叵测之辈,我留你何用?”话音方落,高阿那肱猛然一剑砍在那副将的脖颈之上。
“噗!”
利刃入肉,鲜血迸溅,那副将愕然地看着高阿那肱,眼中的神采慢慢黯淡下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劫后余生的人目瞪口呆,噤若寒蝉。北齐三贵,手段凶狠,贪婪暴虐,他们早已领教过他的脾性。如今,明显是自己指挥失当,反而推卸责任,肆意杀害统兵将领,虽然众人敢怒不敢言,但对于平定叛贼高鑫这场战争愈发没有信心。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收整军队,准备进攻青州城?”高阿那肱见所有人都畏惧地看着自己,一动不动,心头便是气愤难当,不由厉声喝骂道。
虽然前前后后他损失了近八万人,但对于攻入青州城他却还有一丝侥幸。要知道,虽然兴化市城中起火,逼得济州军不得不败退出来,但所谓防火容易,灭火难,看看如今依旧通红一片的天空就知道了,。
高兴想要收拾乱局,不费些功夫显然不行,而这正是高阿那肱的机会。高阿那肱相信,只要自己的辎重部队到来,他一定可以攻下兴化市,荡平叛贼。
在庞大无匹的利益面前,高阿那肱将心中的畏惧压缩到了极点。他很清楚,虽然高纬对自己甚是宠幸依赖,但若自己屡战屡败,寸功未立,很容易被政敌落井下石,从而一蹶不振。是以他迫切地想要平定叛匪,因为这也是高纬的愿望。皇帝也缺钱啊,尤其是对一个穷奢极欲的皇帝和残破腐化的国家来说,高纬确实需要巨大的财富来满足他奢侈无度的生活需求。
这些日子高纬没有督促高长恭平叛,实在是不想便宜了自己的堂兄,让他有机会壮大发展自己的力量。
“高阿那肱老贼,纳命来!杀!”
然而就在高阿那肱认为可以稍作休整之时,后方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和隆隆的脚步声。高阿那肱扭头看去,就见后方尘烟蔽天,无数旌旗迎风招展,怕是有不下五万人马。
济州军本就被战车吓得胆寒,如今心有余悸,还未收拢阵形,敌人却又疯狂追来,顿时心慌神乱,心中想的不是迎敌而上,凡是如何逃跑。军官的呼喝声,士卒的惊叫声此起彼伏,本就散乱的阵形更是混乱不堪。
“不要慌,敌人不是三头六臂,有什么可怕?”看着手下混乱慌张,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骚乱的模样,高阿那肱强忍着怒气大声喝道:“全军听令,与本王一起痛击敌军!”
说着,高阿那肱长剑轻扬,倒也颇有几分气势。见主帅如此说,普通士卒心中的慌乱稍减,收摄心神开始排列队伍准备迎敌。
然而就在这时,变故突然发生。一个普通士卒突然一脚将自己的上司踹下马背,自己翻身而上,拨马就走,口中同时大喝:“高鑫来了,敌人有十万大军,大家要想活命就快逃啊,快逃,!”
这士卒的声音甚是洪亮,竟然将十万人嘈杂的声音所压制下去,清晰地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济州军本就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再听人如此说,心中的恐慌顿时战胜了一切。
有了第一个逃兵,自然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很快,便有成千上百的逃兵出现,济州军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谁若逃跑,杀无赦,杀!”高阿那肱气得三尸神暴跳,不断呵斥将领击杀逃兵,然而这方法效果却是不佳,才杀得三五人,还未完全遏制士卒的溃逃,山东义军便已杀到。
比起济州军,训练有素的山东义军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且不说他们都是高兴百般挑选的精悍之士,接受了最为严格科学的训练,,更是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尽管在山东的几场战争并不如何惨烈,但见过血的军人和拿着刀兵的农夫自然不可相提并论。
以保卫家园为己任,对军人荣耀无比看重的山东义军,虽然负责追击的只有一个军,两万多人,但所爆发的气势却不下于四五万人。当山东义军如洪荒巨兽一般撞击在济州军后军时,后者顿时人仰马翻,惨叫连天。
济州军仓促之间想要反抗,但低迷的士气却让他们只是坚持了极短的时间便全线溃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逃亡的行列,真可谓丢盔弃甲,一溃千里。虽然高阿那肱极其愤怒不甘,但在十万溃败大军的裹挟下,他也不得不向着济州方向逃去。
山东义军却是毫不容情,一路疯狂追击,直让济州军心惊胆颤,一逃再逃。
一个士卒的奔逃,引发了异常多米诺骨牌效应,然而济州军却不知道那率先逃走的士卒却是个西贝货。吼声能够传出数里之远,将十万余人的声音压下的尤其是寻常人?
高兴身边之人,论及武功,萧凌的武功也许不如凌萧云,但敏捷,保命的本事绝对是屈一指,。是以,高兴才安排萧凌混进了敌军阵营,在关键时刻扰乱济州军心。
当东方天际隐隐泛白之时,高阿那肱胯下的骏马已是大汗淋漓,呼吸粗重。抹了把额头上沁出的汗珠,高阿那肱回头看去,不见敌人的踪迹让他心神略松,但当他看见跟随在他身后的军队,松松散散,只有六七万人时,脸色顿时阴沉如水。
堂堂太尉,北齐三贵,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居然被一个ru臭未干的小子打得大败亏输,狼狈而逃,这简直是奇耻大辱。高阿那肱紧紧攥住双拳,咬牙切齿,心中咒骂不已。
逃窜了大半夜,幸存的济州军无论是体力还是心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限,是以虽然军官不断喝骂,但依旧有身体稍显羸弱者直接瘫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至于士气那根本无从谈起。
高阿那肱结果侍从递来的水囊,狠狠灌了一气,稍微缓解了干涩冒烟的喉咙,正想开口说话,却突然听见身后远远传来喊杀声。
“敌军追来了,快逃啊!”济州军早已是惊弓之鸟,听见这隐隐的喊杀声,哪里还敢停留,不待长官发令,拔腿就走。高阿那肱想要阻拦,却也是有心无力,只能策马狂奔。
……
&iaian干涩的嘴唇,突然感觉眼前一阵恍惚,脑海中混沌一片,身子一晃,差点跌落马背。高阿那肱摇摇头,强打起精神,催促着胯下的马匹向前迈进。
三天了,高阿那肱踏上逃亡之路已经三天了。尊贵如他,何曾受过如许苦楚?三天来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而逃,忍饥挨饿,身上的铠甲早已褪下,衣衫更是腌臜凌乱,没有一丝贵人的模样。
兵败如山倒,济州军一溃千里,被山东义军衔尾追杀,一路损兵折将。最为可恨的是,负责追击的山东义军如同猫捉老鼠一般,忽紧忽松,彻底将济州军的心神击溃,让他们比绵羊还要脆弱,。
起初,高阿那肱还将信念寄予辎重部队,但一路逃出百里,却连辎重部队的影子都未看见。没有补给,疲惫不堪的济州军减员律剧增。当到达齐州城外时,还剩余的济州军不过只有四万人。
然而,让高阿那肱绝望的是,齐州的城墙上竟然换了帅旗,那大大的属于高兴的帅旗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讽刺。面对从齐州冲出的敌军,高阿那肱无奈之下只能拨马就逃,转道济州。
如今,在高阿那肱身边,只有千余人,这些都是他最忠实的嫡系侍从。但这些人如今看上去却像是一群乞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眼神麻木而暗淡,浑身没有一点精气神。
“还有多远能到济州?”高阿那肱低声问道,嘶哑的声音中透出他的虚弱与狼狈。
“回大王,还有十里。”
“十里。”高阿那肱重复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神采,精神好了不少。回到济州,他就可以摆脱敌军的追击,好好休整,更可以伺机反攻回去。想到此,高阿那肱不禁奋起余力,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区区十里路,高阿那肱几乎耗费了半个时辰方才感到。然而,还未等到他高声欢呼,城头上飘扬的帅旗却让他如坠寒冰,浑身冰凉。在济州的城头上,居然也飘扬着高兴的帅旗。
“淮阴王大人,高某恭候多时,别来无恙乎?”就在这时,突然从城头上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高阿那肱浑身一阵,循声望去,就见在那帅旗之下,正有一个白衣人长身而立,只是离得太远,瞅不见真实的面容。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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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独孤永业和大迁徙
第二卷倜傥风流浪荡子]第三百三十一章独孤永业和大迁徙——
“你……高鑫,!”高阿那肱面如死灰,手指轻颤地指着高兴,语气异常颓败地说道.说完,他眼前一黑,的身子晃了两晃,再也坐不住,一下跌落马背,幸亏身边士卒眼疾手快才避免了吃上一嘴泥的悲剧发生,。\>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