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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尊王全文阅读

作者:夜行焉     一剑尊王txt下载     一剑尊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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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赤链魅影》:渭流一门

    在碧波荡漾,浩瀚无垠的南海之上,星罗棋布着许多的岛屿。

    那些岛屿浮立在海面之上,距离海面数百丈之高,虚空之中的岛屿,面积大的有千顷万顷,小的不过片羽之石。

    在这些岛屿之上,峰峦如聚,云雾蒸腾,古木森森,鹿奔虎跃,端的是地灵物华,别有洞天,恰是那打坐参禅,修仙悟道的无上胜境。

    这就是与中州神域、北冥神域、垂西神域、昌东神域并列的,人才辈出,闻名遐迩的妙南神域。

    妙南神域,岛屿浩如星海,数目之繁,不可胜数,而就在妙南神域西北角与中州神域接壤之处,有一座仙岛。

    此岛甚小,只有一个方圆不过十来里长的山脉,此山脉名叫安然山脉,安然山脉只有一座孤峰,主峰叫无妨峰。

    无妨峰峰高百丈,颇为陡峭,但在那峰顶之上,却是甚是平坦,在峰顶的那片绿郁之中,隐没着一片建筑。

    那些房子青砖碧瓦,拱门飞檐,样式虽古朴而不粗鄙,简洁而不媚俗,依山而建,靠水而筑,错落有致,恰到好处,典雅、清幽、实用,彰显了筑造者的一腔智慧与情怀。

    住在这片房子里的,乃是一个小宗门,宗主姓渭,这便是渭流门了。

    渭氏在安然山定居已逾数百年之久,现任家主渭清河,其妻早亡,育有一子,名叫渭宁,门下弟子一百七十八人;渭清河尚有一个胞弟,名叫渭清源,渭清源年少离家,拜入蜀山,业有小成,便云游四方,增慧补智。

    安然山地窄物瘠,渭流门人寡势薄,加之,又素来的淡泊名利,安贫乐道,他们每日里男耕女织,修仙悟道,偏居一隅,与世无争,因此,渭流一门,其术不显,其名不扬,如此一来,他们反倒也落得个恬然自得,喜乐平安。

    寒来暑往,花开花落。

    一日,

    渭清河盘坐在后山的一块露天石上,双眼微闭,双臂以太极图形舒舞着,导气吐纳,修炼仙气,一会,随着一声清越的鸣叫,自远处飞来了一只仙鹤。

    那仙鹤羽白如雪,赤嘴黑冠,翅宽腿长,姿容优美。

    仙鹤穿过

    云端,径直飞向渭清河,在渭清河的头顶盘旋三周,然后,收敛翅膀,轻盈地降落在渭清河的面前,冲着渭清河鸣叫不已,声音惊惶急促。

    渭清河今日悟道正在得趣之时,被一只扁毛畜生给硬生生地打扰了,心中不喜,他眉头一蹙,双眼骤然一睁,瞪了仙鹤一眼,但随即一愣,只见仙鹤细长的脖颈上,竟然挂了一个小玉佩,细瞅一下,玉佩颇有一些眼熟。

    渭清河缓缓站起身来,上前数步,俯身取下仙鹤脖颈上的玉佩,定睛一看,只见玉佩三指来宽,鲤鱼造型,通体澄黄,触手温润,品质不凡。

    咦!这块玉佩怎么有些眼熟?嗯,这……,

    啊!这不是阿源的玉佩吗?没错,这就是阿源的玉佩,正是他五岁生日那年,我送给他的礼物,玉乃德者,鲤鱼为型,盖跃龙门之意也!

    渭清河识辨出玉佩来,大吃一惊,要知道胞弟渭清源自离家学艺之后,极少回家,也鲜有音讯,自上次传讯于他之后,彼此不通消息,距今足有五年之久,让他心中很是戚戚,好生牵挂,没成想,今日在这只仙鹤的身上,居然会有他的信物,着实让人意外,而且,更让人揪心的是,那玉佩之上,竟然还沾了一些厚厚的血渍,血渍紫红,触目惊心,气味浓烈,惹人揣测。

    怎么回事?这只仙鹤的身上怎么会有阿源的玉佩呢?为何玉佩上还有新鲜的血渍?

    ……难道、难道阿源结了什么仇家,出了什么意外,特意让这只仙鹤前来传信,让我前去搭救?!

    渭清河一见了这玉佩上的血渍,登时就无法淡定了,不禁思如潮涌,浮想联翩,而所谓关心则乱,这思前想后的,却尽是一些不好的念头与揣测,真是愈发的让人心惊肉跳,揣揣不安啊!

    渭清河胡思乱想着,神思不宁,这般的犹疑着,突地停住了来回渡步的双腿,眉头一扬,于是,便快步流星地向住所走去。

    这厢,渭流门门人劳作的劳作,修行的修行,各行其事,各司其职,一会,却突地听得永安殿咚咚咚地传来一阵钟声,钟声急促洪亮,响切云霄。

    渭流门门人听得钟声,皆是一愣,待得回过神来,连忙放下手头的事情,快

    速地向永安殿聚集。

    噫!永安殿的醒龙钟有许多年都不曾敲响了,今个儿这是怎么啦!

    ……难道有大事发生?”

    片刻,渭流门门人聚集在永安殿内。

    渭清河正襟危坐地坐在大厅上首的太师椅上,此刻,他眉头紧皱,那张平素慈祥和蔼的脸上,表情肃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渭清河冲着诸弟子瞅了一眼,稍顿,眉头一挑,颇有些不耐烦地问道:“阿宁呢!他怎么还没有来?”

    一个眉目娟秀,美丽无俦的,约摸十五六岁的少女越众而出,笑眯眯的,声音脆脆地回道:“师父,您别急,宁哥哥一大清早就去了西山了,他可能是钻进了山洞里,练功入了迷,没有听见钟声,我马上去把他找回来!”

    渭清河见是自己最喜欢的小徒弟上官怜儿,紧绷着的脸一下子就松弛了,他露出慈祥怜爱的笑容,点了点头。

    上官怜儿便一阵风似的向殿外跑去,堪堪跨过门槛,临面便冲来一人,她‘哎呀’一声,躲避不及,给对方撞了一个满怀,身子把持不住,仰面便倒。

    那冲撞了上官怜儿之人,乃是一个少年,国字脸型,浓眉大眼,模样俊朗,他见上官怜儿被他撞得向后直打趔趄,也吃了一惊,连忙跨前二步,一手抓住了上官怜儿的一只手腕,一拉,一手抄住了上官怜儿的纤腰,护住了上官怜儿,使其避免了倒地之厄。

    (无名子兮志存高远,

    奇思妙想兮著妙文;

    日更文兮愚公移山,

    披荆斩棘兮欲封神!

    虽说是新手上市,但我自信,本人的《一剑尊王》只要努力,必定会成为一部优秀的仙侠巨作,因为,我将会写出自己独有的风格,逼真的细节,将给大家带来一种激情滂湃、畅快淋漓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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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金鱼玉佩(悬疑)

    上官怜儿俏脸绯红,轻拍着高隆的胸脯,斜睨了青年一眼,娇嗔地叫道:“宁哥哥,你怎么老是毛毛躁躁的,你差点就撞飞我了!”

    渭宁挠挠后脑勺,嘿嘿一笑,歉然地道:“嘿嘿!怜儿,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没有摔着就好,没有摔着就好!”

    上官怜儿见了渭宁那窘迫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双手捉住渭宁的一只手掌轻轻摇晃,在渭宁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宁哥哥,师父正在等着你呢,今日他老人家不知怎么的,心情不好,待会儿你可不许乱说话,免得自讨没趣!”

    渭宁点点头,牵着上官怜儿连忙进了大殿,见到一脸不悦的父亲,微感讶异,便松开上官怜儿的玉手,问道:“爹,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紧急,需要敲响醒龙钟呀?”

    渭清河站起身来,先是瞅了儿子一眼,又环视了众弟子一眼,便缓缓地说道:“诸位弟子,为师召集大家前来,乃是有要事宣布,近日为师有要事要出一趟远门,在我离山期间,门内一切事务,暂由渭宁全权处理,诸位师兄弟全力协助,希望你们严守山门,勤勉努力,不可懈怠!”

    渭清河数年也不曾离山,众弟子听了他的决定,觉得突兀,皆是一愣,随即,便齐声应诺。

    渭清河瞅向儿子,沉声说道:“阿宁,我不在山上的这段日子,你一定要小心仔细,严守山门;你要尊长爱幼,不耻下问,有什么事情要多与师兄弟们商量着决定,妄不可刚愎自用,冲动浮躁,惹出什么祸端来,知道吗?”

    渭宁却反问道:”爹,您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急着下山呀?“

    渭清河见渭宁嬉皮笑脸的,对自己之言,不以为意,心中不快,不由脸色一沉,沉声呵斥:“严肃点!”

    渭宁受到呵斥,见父亲神色果然异于常日,有些严肃,一愣,连忙神色一敛,点头回道:“是!孩儿谨遵爹爹教诲!”

    渭清河轻哼一声,转头亦对一个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脸型圆润的青年笑着说道:“阿瑞,在这些师兄弟里面,你年岁最长,为人也最是执重仔细,你宁师弟聪明有余,但定力不足,行事莫免有些任性冲动,你作为大师兄,见他所行有悖,可得及时规劝教导,切不可一味的纵容溺爱,知道吗?”

    渭流门大师兄严瑞瞥了渭宁一眼,敦厚一笑,道:“师父,您尽管放心,宁师弟行事一向周全仔细,加之,又有我们众兄弟的鼎力协助,山上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渭宁也连忙保证:“爹,您就放心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向大师兄他们请教的,不会胡来的。”

    上官怜儿这时也笑著接口道:“是呀,是呀!师父,您就放心去办您的事情吧,山上的事情,我会帮您盯着的,要是宁哥哥犯浑,我就帮您处罚他,我就……我就罚他跪搓衣板,看他还敢不敢不听话儿!”

    众师兄听了上官怜儿之言,有人便笑了起来,笑声中大有意味。

    上官怜儿见师兄们笑得古怪,神态暧昧,一愣,随即顿悟过来,察觉是自己失言,要知这跪搓衣板的处罚,在俗世之中,素来只有长辈处罚儿孙,又或者,悍妇在处罚丈夫之时,才惯用此法的。

    上官怜儿转瞬明白了跪搓衣板的这

    层意思,登时脸颊绯红,娇羞万分,瞥了渭宁一眼,连忙微低下了头,胸如鹿踹。

    渭清河那瞅向上官怜儿的眼眸中满是慈爱与喜欢,脸上呈现一丝暖色,他捻了捻颌下的一小撮胡须,呵呵一笑,点头道:“对对对!你宁哥哥要是不听你的话,你就罚他跪搓衣板,直到他听话为止!”

    上官怜儿听出师父的弦外之音,脸颊更红了,神色愈发窘迫,跺跺脚,噘起红唇,娇嗔地叫道:“师父,您……连您老人家也欺负人!”

    渭清河一笑,即而,想起兄弟之事,心中沉重,神色一敛,对诸弟子道:“阿瑞、渭宁、怜儿,你们三人留下,其余的人都退下吧!”

    严瑞、渭宁、上官怜儿留在大殿,其余弟子应诺一声,退了出去,自忙自的去了。

    渭清河沉呤一下,冲着严瑞温和地问道:“阿瑞,听说你的移行之术,近日大有长进,不知到了何等境界啊?”

    严瑞谦逊地回答:“回禀师父,弟子愚钝,学了这么久,今日才懂得遁地化光之皮毛,还谈不上有什么长进。”

    上官怜儿瞅了严瑞一眼,笑道:“大师兄,你也太谦虚了,现在你的移行术练得炉火纯青,精妙绝伦,连那千影幻境也困不住你,你可是比我们强上很多很多哟!”

    严瑞憨厚地一笑,并没有吱声。

    渭清河自衣袖里取出一本书籍来,递给严瑞,说道:“阿瑞,你的御物之术本就练得极好,现在这移行之术也少有所成,但唯有不足,就是你体内的罡气不够,致使仙基不固,这本书很是玄妙,里面的有些东西连为师也参悟不透,你拿出去好好颖悟,仔细修炼,持之以恒,与你大有裨益,必定受用终生。”

    严瑞上前躬身双手接过书籍,感激地道:“谢谢师父!”

    “通心诀!”

    上官怜儿歪头一瞥,讶然叫道:“噫!师父,这是什么秘术,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及过呀?”

    渭清河道:“这是我的一个仙友的秘术,比渭门的法术可要厉害多了,里面有一些玄妙,我也参悟不透,你与阿宁道行太浅,传之无益,待得他日你们条件成熟,再行修炼不迟。”

    渭宁拍拍上官怜儿的肩膀,笑道:“怜儿,你就别嫉妒了,爹爹有这么一个仙法,我也是今个儿才知道的。”

    上官怜儿斜睨了渭宁一眼,撇撇嘴,叫道:“宁哥哥,你会不会说话呀!谁嫉妒了,看到大师兄进步,我高兴还来不及,何来的嫉妒呀!再说了,师傅不是说了吗,我不是根基不够吗,等我修炼到一定的境界,凭着师父对我的疼爱,他老人家有什么好法术,难道他还会对我藏私不成?师父,您说对吧?”

    渭清河唇角含笑,点点头:“那是自然,只要你这小丫头肯学,为师授之无遗。”

    渭宁在上官怜儿的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恨恨地道:“就你会说。”

    上官怜儿扭了一下胳膊,一脸得意地道:“那是!”

    渭清河神色一敛,沉声问道:“阿瑞,阿宁,怜儿,你们可知今番为师为何下山?”

    严瑞、渭宁的上官怜儿三人一愣,摇了摇头。

    渭清河便自怀

    里掏出一块玉佩来,递给渭宁,让他们鉴看。

    上官怜儿拿过玉佩,仔细一瞅,突地一愣,惊讶地叫道:“噫!师父,这块玉佩我怎么瞅着这般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呀?这……,啊!我记起来了,这好像是二叔的玉佩!”

    上官怜儿说罢,将玉佩又递给了渭宁。

    渭宁将玉佩又细瞅了一下,稍顿,也讶然叫了起来:“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了,这的确是二叔的玉佩,我记得,这块玉佩乃是二叔的心爱之物日夜佩戴,从不离身,现在怎么会在爹爹身上?”说罢,一脸疑惑地瞅着渭清河。

    渭清河道:“这的确是你二叔的东西,是他五岁生日,我送给他的礼物,他甚是喜爱,从未离身;玉佩是由一只仙鹤刚刚送来的,而且,玉佩上还有血渍,不知何解?”

    渭宁不加思索地叫道:“二叔自从去了蜀山学艺,便四处游历,音讯全无,不知近况,但今日却突地有一只鸟寄来他的贴身之物,而且,上面还有血渍,我估计,一定是二叔得罪了仇人,出了意外,走投无路,才特意派遣仙鹤来给我们传信,要我们前去搭救他的!”

    上官怜儿与严瑞见渭宁说话有些先入为主,对视一眼,却另有所思。

    渭清河思忖一下,点了点头:“也许情况不似这般,但是,又不得不让人做出这般猜想,如今情况不明,正因如此,我才不得不下山一趟,一探究竟。”

    上官怜儿连忙问道:“师父,您是一人下山吗?”

    “我一人下山,在外面再邀上几个好友,结伴同行,如此一来,路上要是遇上什么不测之事,自有照应,你们就放心吧!”

    渭清河点点头,深深地瞅了严瑞三人一眼,摇摇头,喃喃地道:“……为师的事情,我自会酌情处理,你们就不必操心了,真正让我放心不下的,反倒是你们,是这安然山上。”

    严瑞神色一敛,沉声回道:“师父,我们知道您老人家在担心什么,您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谨慎小心,严守山门的;再说了,圣洞之内,不是还有溶血大阵吗,没有我们的秘术,何人能破!”

    “不管我放不放心,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就见机行事,好自为之吧!”

    渭清河略一思忖,便长叹一声,喃喃地道:“好了,我得走了,我会争取早日归山的,你们就放心吧!”

    渭清河说罢,不再赘言,亦不迟疑,站起身来,迈步亦往殿外走去。

    严瑞、渭宁、上官怜儿连忙相送。

    四人行至山门前,渭清河又叮嘱几句,便腾空而起,踏步欲去,但临别之际,心念一闪,身子凝滞,回首凌空俯视着安然山。

    安然山青翠静谧,鸟语花香,其风光虽然算不得奇诡雄阔,但却自有其气度风雅,恰是那隐世避祸,安身立命的一方乐土啊!

    渭清河对安然山,甚是依恋热爱,思及他此次离山寻弟,前途未卜,含着凶险,这一去,也不知能否平安归来,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抽搐,陡生忧郁悲伤之意。

    如此这般,

    渭清河木立了片刻,便长叹一声,收起悲戚之色,神色一凝,毅然转身,匆匆离去。

第三章:忧心忡忡(心绪)

    渭宁自父亲渭清河离山寻找二叔,由他代掌掌门之职,他便萧规曹随,谨遵父训,严守山门,如此一来,山上倒也循循有序,和谐太平。

    这般的,转眼数月过去。

    此日,

    渭宁在后山修炼完毕,盘坐在父亲渭清河常坐的那块露天石上,极目远眺,只见海天悠悠,夕阳西垂,赤霞若练,鸥鸟翻飞,真是景色如画,其美若幻。

    但是,

    渭宁面对如斯美景,却是剑眉紧蹙,紧绷着脸,心里感觉不到一丝的激赏与喜悦,有的只是无尽的烦恼与忧愁。

    唉!爹爹呀!您现在去了哪里呀?碰到什么难处了吗?您怎么一去不返,也不来个音讯,您可知道儿子有多么担心您吗?”

    渭宁思念着父亲,也记挂着叔叔渭清源,思绪潮涌,心神不宁。

    一会,暮色四合,天地晦暗。

    渭宁轻叹一声,起身回屋,片刻,便见上官怜儿自前路寻了过来。

    上官怜儿瞅见了渭宁,俏丽的脸上露出了明艳的笑容,欢快地喊了一声:“宁哥哥!”雀跃上前,双手搂住渭宁的手臂,折身陪着渭宁往回走。

    渭宁的手臂被上官怜儿搂着,胳膊上登时传来了一丝柔软,同时,一股少女的幽幽体香扑鼻而来,直冲脑门,让他精神微醺,一丝恍惚,他不禁斜睨了上官怜儿一眼,亦见上官怜儿眉目娟秀,白皙如玉,愈发的美貌了,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悸动,甚觉温馨甜蜜,他顿时眉头一舒,心情不由明亮了一些。

    上官怜儿抬头一瞥,却见渭宁正呆呆地瞅着她,目光痴痴,一脸柔情,她便冲着渭宁一个呲牙,翻了一个白眼,娇嗔道:“哎!宁哥哥,你怎么这么看着人家,没脸没皮的,也不害臊!”

    上官怜儿说罢,她脸颊一热,一片绯红,微低下了头,自个儿倒不好意思起来。

    渭宁见上官怜儿轻叱薄嗔的,真是娇憨妩媚,艳丽无俦,惹人怜爱,一时情动,忍不住伸手在上官怜儿那粉嫩的脸蛋上轻轻地捏了一下,但随即觉察到自己的孟浪,颇有一些不好意思,连忙嘿嘿一笑,轻咳二声

    ,嘟咙着问道:“啊!怜儿呀!我、……有我爹爹的消息了吗?”

    “没有!”

    上官怜儿先是气恼地在渭宁的胳膊上轻轻地掐了一下,即而,神色一敛,摇了摇头,轻声回道:“不过,师父为人谨慎,足智多谋,路上又有朋友作陪,料来不会出什么岔子的,你就放心吧!”

    渭宁虽然早知会有这么一个回答,但心中终究是抱着希望的,如今他听了上官怜儿之言,他还是心头一沉,眼神立马黯淡了下来。

    上官怜儿亦知渭宁心系父亲安危,而她又何尝不记挂师父,心情亦是不佳,但她还是冲着渭宁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捏了捏渭宁的掌心,以示安慰。

    渭宁自是感知到上官怜儿的善意,侧头冲着上官怜儿,亦是一个欣然的笑脸,同时,也回捏了一下上官怜儿的手心,以示释怀。

    一会,回到住所,渭宁叫上官怜儿去请严瑞,书房相见。

    片刻, 上官怜儿与严瑞来到渭宁的书房。

    渭宁给二人奉上热茶,犹疑一下,对严瑞说道:“大师兄,我爹离山之后,许久未归,而且,连个音讯也没有,我估摸着,这里面一定出了什么岔子,我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我想出去找他?”

    “不行!”

    严瑞与上官怜儿一愣,即儿,连忙异口同声地反对,声音响亮,表情严肃,态度坚决。

    渭宁早就猜到二人必会反对,便眉头一竖,大声叫道:“为什么不能去呀!难道就这样干等着,我爹这是去救人,要是他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啊!”

    严瑞一个凝神,温言劝道:“掌门师弟,我们知道你担心师父的安危,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但是,师父临别之时,将山门托付于你,并且千万叮嘱,要你看好山门,你作为一门之主,护山有责,岂可轻易离山;如今师父不在,而你又要走,要是这山上万一出了什么乱子,到时候,连一个拿主意的人也没有,可教我们如何是好?”

    渭宁并未死心,烦躁地叫道:“大师兄,你说得虽然有些道理,但我爹孤身在外,音讯全无,生死不明,我们这些儿子

    徒弟,总不能对他老人家不闻不问,撒手不管吧?再说了,我走了,山上不是还有你们吗?凭着你与怜儿的能力,要守护好渭门的平安,那还不是绰绰有余,轻轻松松!”

    严瑞神色平和,依旧柔声细语地劝阻道:“宁师弟,我们知道你忧心师父的安危,但是,即便如此,咱们也不能乱了方寸,想你自幼蛰居山上,少在江湖走动,你在外面既无人脉,又无神通,你这贸贸然地出去,这天大地大,人海茫茫的,你要到哪里寻找师父来?所以,我劝你,你还是耐心地留在山上,保得宗门的平安,方是正理。”

    渭宁见严瑞语重深长,句句在理,一时词穷,暂时不吭声了。

    这时,上官怜儿插口说道:“大师兄,宁哥哥,不如由我下山去寻找师父吧?”

    “胡说!”

    严瑞与渭宁一愣,连忙也异口同声地反对,声音响亮,神色严肃,态度坚决。

    上官怜儿认真地说道:“大师兄,宁哥哥,山上有你们看着,定保无虞,而我左右无事,由我下山寻找师父,却是最最合适不过了。”

    严瑞摇头说道:“怜儿,宁师弟没有下山历练过,而你又在外面闯荡了几次?那些行走江湖的经验,你同样一无所知。师父常说,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处处都是陷阱,你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要是被人坑了,出了意外,那该怎么办呀!”

    渭宁也是眉头一皱,柔声斥责道:“ 哎呀!怜儿,你就别添乱了,你一个千娇百媚、弱不禁风的女孩子,一点行走江湖的经验也没有,让你孤身一人闯荡江湖,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坏人想要打你的主意呢,嘿嘿!让你去找我爹,谁能放心,谁敢放心呀!”

    上官怜儿一笑,拍拍胸脯,自信满满地道:“宁哥哥,这个安全问题,你大可放心,这次出门,我会改头换面,女扮男装,决不让人识破我的女儿身的,然后,我再去寻些正派的仙门,结交一些有名望,有本事,又正直的道友,利用她们的人脉与神通去寻找师父,如此一来,我既能得到她们的庇佑与保护,而且,寻找师父,又能事半功倍,也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耽误时间。”

第四章:关关雎鸠(情爱)

    渭宁摇头不迭,断然叫道:“怜儿,让你去找我爹,我不放心,今日你就是说破了天,我也不会让你下山的,你就趁早断了那个念头,死了那条心,老老实实地在家呆着吧!”

    严瑞也摇头劝阻道:“怜儿,你的主意虽然不岔,但是,你在外面无名无势的,想要结交那些名门弟子,谈何容易,想要让他们甘心帮你寻找师父,没有实打实的好处,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寻找师父之事,咱们还需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上官怜儿见严瑞与渭宁不但反对,而且,态度坚决,知其放她下山,绝无可能,多说无益,她便撇撇嘴,瞪了渭宁一眼,不再吭声了。

    严瑞微做思忖,盯着渭宁,淡然一笑,缓缓地道:“宁师弟,师父乃是我们渭门的擎天之柱,他老人家的安危关系着渭门的兴衰,现在他老人家飘泊在外,生死未卜,我也实在是放心不下,这样吧!不如由我下山去寻找师父,一探究竟,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啊!大师兄,你苦口婆心,千方百计地阻止我们下山,原来这都是你在打埋伏,是你自己想要下山呀!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不带你这么玩的呀!”

    上官怜儿一怔,惊诧地叫着,她脑门一片黑线,一脸被坑的表情。

    严瑞一脸严肃,说道:

    “怜儿,我并没有否定你们下山寻找师父的主意,我只是不赞成由你们二人去冒险,因为,相较而言,师兄我经常下山置办生活,收购炼制丹药的草药,我在外面什么怪事没有碰到过,什么情况没有遇到过,不是我自夸,若论这行走江湖的经验,便是师父他老人家也是比不过我的;

    再说了,我娘舅现在是茅山派的长老了,我此番寻找师父前去向他求援,看在我死去的娘亲的份儿上,他怎么也得出手帮我,到时候,我有了茅山派的助力,寻找师父,岂非容易得多了。

    所以,这下山寻找师父之事,由我去做,最是合适不过了,你们就不要反对了!”

    上官怜儿见严瑞分析的合情合理,无可挑剔,一时无语,便询问地瞅着渭宁。

    渭宁思忖一下,眉头一舒,点点头,爽快地应道:“大师兄,你何时动身?”

    “寻找师父,此事宜早不宜迟,我明早就下山,免得夜长梦多,日久生变。”

    严瑞道:“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决定了,也没什么要事可议了,你们快去吃饭,我去屋里拿个东西,马上就来。”

    严瑞说罢,向上官怜儿使了一个眼色,先走了。

    上官怜儿与渭宁便去吃饭,饭罢,与渭宁说了几句闲话,别了,就去找严瑞,当她来到严瑞的住所,却见严瑞正站在屋檐下,双手负背,仰望星空,双眉紧皱,心事重重。

    上官怜儿度步上前,将手中的饭盒搁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露齿一笑,声音明快地道:“大师兄,你怎么不去吃饭,却在这里看星星呀?”

    严瑞回过神来,瞅着上官怜儿,圆润的脸上露出敦厚的笑容,上前提起石桌上的饭盒,请上官怜儿进屋,给上官怜儿倒了一杯凉茶。

    严瑞坐在上官怜儿的对桌,思忖一下,然后,也不虚套,直奔主题:“怜儿,师兄这么晚叫你过来,乃是临行之前,有几句话想要跟你说说;你呢,在我们这些

    师兄里面,虽说年龄最小,平日里嘻嘻哈哈,没有一个正形。但是,师兄却是知道,其实,你这个人性子最是持重仔细了,明白事理,胸有珠玑。所以,有些话我也就只能跟你说说了。”

    上官怜儿见严瑞神色肃穆,说得慎重,顿时神色一敛,正容道:“大师兄,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妹定当谨记!”

    严瑞摇摇头,道:“我也没有什么要向你交代的,我只是心有困惑,想要问问你,你对师父离山这件事情,可有什么别的想法没有?”

    上官怜儿自知严瑞此问大有深意,略一思忖,便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来直去,沉声说道:“大师兄,实不相瞒,师父离山之事,我一直有一个可怕的猜测,为此心惊胆颤,寝食不安,既然你来问我,我也就没有什么顾忌,实话实说了,小妹我抽丝剥茧,思前想后,我认为师父离山寻弟这件事情,压根就是一个阴谋!”

    严瑞眉头暗挑,问道:“你为何会有这种念头?”

    上官怜儿分析道:

    “首先,二叔离家多年,一直音讯断绝,不知生死,为何却突地有一只仙鹤带来一块真假莫辨的玉佩来,就此勾引得师父下山,事情委实透着古怪;

    其次,师父一向心思细腻仔细,这离山都那么久了,按理他应该早就来了音讯,报个平安了,可是现在连个动静也没有,这实在不是师父的行事风格,

    所以,遵上所述,种种迹象表明,师父离山之事,其中定然藏着一个阴谋,否则必不如此!”

    严瑞那瞅着上官怜儿的眼眸之中不由得露出嘉许之意,亦道:“师妹的意思是,有人用有可能是二叔的,也可能不是二叔的所谓的玉佩,故意勾引师父下山,然后在外面暗算师父?”

    上官怜儿点点头,又摇摇头,喃喃地道:“也许是渭门的仇人,也许是赤血三宝的觊觎者;他们也许只是想单纯地谋害师父,也有可能谋害师父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而他们的真正目标却是安然山。”

    难道是调虎离山之计!

    严瑞听了上官怜儿的分析,连连点头,表示认同,想起事情如若果真如此,真是细思极恐,二人不由对视一眼,心头一颤,脸色一变,眼眸中露出惊悚恐惧来。

    严瑞沉呤一下,神色一敛,脸色缓和了下来,缓缓地道:“怜儿,如果事情果如你之所料,那实在是一件凶险之事,甚是不妙,所以,在我离山这段时间,你一定要看住宁师弟,千万不可让他离山,否则为人所趁,必定大祸临头,一发不可收拾了!”

    上官怜儿神色凝重,点了点头:“大师兄,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看住宁哥哥,严守山门,等着师父与你平安归来。”

    严瑞点点头,淡然一笑,道:“怜儿,如今情况紧急,刻不容缓,我决定即刻下山,你回头跟宁师弟说一声吧!”

    上官怜儿点头道:“嗯!我送送你!”

    严瑞自床上拿了一个包裹,收进储物袋里,出了院子,直往外走。

    上官怜儿在后面相送。

    上官怜儿走了片刻,说道:“大师兄,你无论找没找着师父,过了一段时间,你必需回来,免得我们担心,又要派人去寻你?”

    严瑞点点头:“我晓得的。”

    上官怜儿又吩咐道:“你也要经常传信回来,免得我们提心吊胆,胡思乱想?”

    严瑞心头一暖,笑着重重地点点头:“怜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转瞬,

    二人走至山口,

    临别之际,严瑞略一踌躇,便自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来,嘿嘿一笑,柔声道:“怜儿,我上次在旧货店里淘到一把匕首,不但样式精美,品质上佳,更是一件上等的法器,最是适合你们女孩子佩戴了,再过一段时日就是你的生辰,我不在山上,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今日我就把这把匕首送你当做礼物,希望你不要嫌弃。”

    严瑞说罢,就把匕首塞在上官怜儿的手里。

    上官怜儿拿眼一瞅,见匕首古铜色的刀鞘,刀鞘上雕刻着一条金凤,风眼之中镶嵌着一颗红宝石,凤凰灵动精神,翩翩如生,端的是别致精美,亦非凡品

    上官怜儿心中喜欢,欢笑着问道:“哎呀!大师兄,这把匕首,可真漂亮,我喜欢,它有什么名头吗?”

    严瑞见上官怜儿笑靥如花,艳若春桃,心头一颤,痴痴地凝视著她,眼神之中,大有缠绵之意,他喉咙蠕动了一下,满腔心事,想要倾诉,但话儿涌到嘴边,终究没有勇气说出来。

    严瑞暗自一叹,冲着上官怜儿,仅仅嗫嚅了一句:“怜儿,我走了,你、你多保重!”

    严瑞说罢,手臂一抛,空中便出现一柄大剑,剑身平躺,犹如木筏,然后,他恋恋不舍地又瞅了少女一眼,硬起心肠,轻轻踏上了大剑,一个转身,御剑飞行,决然而去。

    上官怜儿见严瑞说走就走,连忙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大师兄,你一路平安,要多多保重啊!”目送严瑞,待其身影消失在星空之中,方才收回目光。

    上官怜儿仔细地品鉴一下匕首,她’铮‘的一声,抽出了匕首,冲着面前,虚划了一下,收回招式,又仔细一瞅,只见刀身蹭亮,泛着逼人的寒芒,而在其刀身接近刀柄之处,粗之可略地,铭刻着一个拇指大少的图章,图章里的铭文乃隶体书体,细瞅竟是‘雎鸠’二字。

    “雎鸠、雎鸠!好雅致的名字!”

    上官怜儿满脸赞许,嬉笑着点点头,不禁喃喃地咏哦起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一一一一!”

    上官怜儿待得咏到此处,心念一闪,脑海里立马映现出刚才严瑞离开之时,目光缠绵,欲言又止的样子,她顿时明白过来,一时犹如遭受雷击一般,身子一颤,芳心大震,呆若木鸡。

    此刻,上官怜儿陡然感受到严瑞的爱慕之心,心里非但没有一丝甜蜜与喜悦,反而是一阵的苦涩与怜惜。

    大师兄,你是一个好男人,这世上就没有比你更正直善良的人了,我也知道你对我的一片痴心,但是、……并非小妹不识好歹,而是我心中早有它属,矢志不渝,所以,我此生就只能辜负你了!”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啊!!!……

    上官怜儿想起严瑞平素对她的关怀与照拂,点点滴滴,历历在目,一时心潮澎湃,思绪万千,情难自已,眼圈一红,脸颊不由得滑落了二行歉疚与疼惜的热泪。

第五章:少男少女(俏皮)

    大师兄严瑞也暂时离开了安然山,渭宁与上官怜儿等人除了又多了一份牵挂,生活依旧按部就班,平静如水。

    这般的,又是半月过去。

    这回,没过多久,严瑞就来信了,信上说,玉佩果然是二叔渭清源所寄,渭清源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他果然在外面闯了大祸,被人所囚,不得脱身,他无计可施,逼不得已,方始向渭流门寄玉求救的,师父离山不久,就找到了渭清源,但在搭救渭清源的过程中,不幸却遭人暗算,身中剧毒,如今,师父亦被安置在蜀山,拔毒疗伤,待得伤愈,不日即归,勿念。

    渭宁收到严瑞的来信,得到了父亲的消息,其心大慰,消息虽然不够完美,父亲受伤了,但幸得性命无虞。

    唉!还好,身上有伤,但终究会治好的,保得性命,才是万幸;只要活着,才有希望; 只有活着,才有团圆; 只有活着,也才会有触手可及的亲情与幸福!

    渭宁受到严瑞来信的鼓舞,每日里眺望父归,练功也愈发的勤奋了,他想让父亲回来之时,因为见到一个积极上进的儿子,而欢喜欣慰。

    翌日。

    渭宁与上官怜儿在院子里,合练一套剑法,小憩之时,渭宁倒了一杯凉茶递在上官怜儿的手中,思忖一下,淡然一笑,道:“怜儿,再过数日,便是你的生辰了,我为你准备了一件礼物,不知你想不想要啊!”

    上官怜儿眼眸一亮,一口将茶水饮尽,搁下茶杯,站在渭宁的跟前,双掌并拢,摊开着手掌,平伸到渭宁的面前,嘻嘻一笑,一脸小激动地叫道:“什么好东西呀!快给我瞅瞅,快给我瞅瞅!”

    渭宁犹疑一下,还是自衣袖里取出一把匕首来,重重地按在上官怜儿的手上,他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幽幽,定定地凝视着上官怜儿。

    上官怜儿兴致盎然地欣赏匕首,一瞥之下,一愣,脸色微变,秀眉一蹙,有些恼怒,瞪着渭宁叫喊起来:“渭宁,你怎么乱翻我的东西,你、你太过分了吧!”

    “谁乱翻你的东西了,我去你屋内寻你,在你床头瞅见了这把匕首,有些眼熟,一时好奇,才拿来瞅瞅的。”

    渭宁见上官怜儿对匕首如此在乎,心里一阵酸涩,登时火起

    ,不禁眉头一皱,囔了起来,但他随即觉察自己的态度有些恶劣,神色一敛,脸色和缓了下来,强忍着不快,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拿了你的心上人的定情之物,心里不痛快了,这是要跟我翻脸吗?”

    上官怜儿见渭宁冷着脸,说话怪腔怪调的,满嘴的醋味,她原本对渭宁翻看她的东西的行为有些恼火,但她心智早熟,冰雪聪明,念头一转,瞬间,明白渭宁这股无名之火是由何而来,她心中的不快,登时立马就烟消云散,化为乌有了,心里反而翻涌着无尽的喜悦与甜蜜来。

    上官怜儿歪着脑袋,斜睨着渭宁,嘻嘻一笑,戏谑地反问:“咦!宁哥哥,你说话可真是稀奇古怪、莫名奇妙,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而已,你怎么确定它就是定情之物了?”

    渭宁哂的一声,不屑地道:“切!怜儿,你当我眼瞎呀!刀身上不是刻有铭文吗?‘雎鸠’……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意思不是明摆著的吗,不是定情之物,又是什么?”

    上官怜儿翻了一个白眼,反驳道:“呵呵!恐怕是你想多了吧!只是一把匕首而已,防身之用,至于刀身上的铭文,巧合而已,那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的!”

    渭宁摇摇头,断然叫道:“怜儿,你休要骗我,这把匕首,其实是严瑞的,我见过的,如今,他把‘雎鸠’送给你,那就是在向你表白心迹,你当我不懂吗?”

    上官怜儿瘪瘪嘴,唔唔一声,点头笑道:“哦!宁哥哥,原来你什么都明白呀!这么说来,你也还没有愚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嘛!”

    渭宁见上官怜儿这没心没肺,嬉皮笑脸的样子,有些气恼,但是,他随即一想,亦知这男女之间的情事,既不能强求,更不能急躁,一切都得柔和着来。

    渭宁神色一凝,脸色变得和蔼可亲,他正面定定地瞅着上官怜儿,眼中柔情似水,轻咳一声,轻轻地问道:“哎!怜儿,严瑞向你示情表爱,你究竟是什么态度?你有没有答应他啊!”

    渭宁说的甚是小心,神色有些紧张,好像害怕碰碎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似的。

    上官怜儿面淡如水,摇头晃脑,轻快地反问:“你猜!”

    渭宁噎得差点背过气去,这算什么回答嘛!打

    太极吗?但他深知上官怜儿古灵精怪、活泼诙谐,虚虚实实,难辨其真。

    渭宁呵呵一笑,脸上露出一个让人想抽的贱笑来,双手捉住上官怜儿的一只手掌,不停地摇晃着,用甜腻的声音,央求道:“怜儿,怜儿,我的好怜儿!你就别作弄我了,你快告诉了,你究竟有没有答应严瑞那个混蛋呀?”

    上官怜儿本欲还要戏弄一下渭宁,但见渭宁表面上对她撒娇卖萌,故作轻松,其实,其内心一定犹如火上喷油,备受煎熬,便于心不忍。

    上官怜儿神色一敛,捻了一下垂至胸口的秀发,思忖一下,幽幽一叹,喃喃地道:“唉!大师兄这次离山,自忖前路凶险,祸福难测,我跟他这一别,亦可能即是永诀,所以,他才会鼓起勇气向我……,但他走的太急,我还来不及拒绝,也不忍心拒绝,我想,待他平安归来,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将匕首还给他的,我只希望他得了这个结果,到时候不要太过伤心难过,更不要恨我才是!”

    上官怜儿说罢,脸上露出了一丝歉疚与忧伤来。

    渭宁听了上官怜儿之言,一颗七上八下的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在了实处,踏实多了。

    渭宁长舒了一口气,欢喜不已,但他面上也不好太过显露,必究,他与上官怜儿的感情之中,还牵扯到可亲可敬的严瑞师兄。

    渭宁神色一敛,慨然一叹,唏嘘着喃喃地道:“啊!大师兄,他这个人呀!敦厚热情,正直善良,对我们也是有情有义,照拂有加,是一个好人;我们呢,也一直希望他一生心想事成,幸福美满,只是……,只是爱情这等事情,却是勉强不来的,只能各凭缘份,顺其自然了!”

    上官怜儿生性豁达,不是一个多愁之人,亦知面对严瑞的一腔痴情,自己实在是莫可奈何,无能为力,她惆怅忧伤了一下,一个转念,随即释怀。

    上官怜儿斜眼瞥了一眼感慨之中的渭宁,噗嗤轻笑,撇了撇嘴,一脸鄙夷地道:“呵呵!宁哥哥,这话自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感觉这么滑稽可笑呢,我看你这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先前是谁一口一个严瑞,一口一个混蛋的,现在呢,见人家没戏了,立马改口了,亲热地叫起师兄来,想想,你这脸变的也忒快了吧,还有没有一点做人的节操啊!”

第六章:呼救之声(神秘)

    渭宁一愣,脸颊微微一热,颇有一些尴尬,他气恼地伸手在上官怜儿的胳膊上轻轻地掐了一下,讪讪地笑道:“怜儿,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呀!多少也要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给人家留一点面子嘛!你说话若是老是喜欢戳人家的心窝子,得理不饶人,将来嫁作人妇,你怎么跟你未来的相公搞好关系呀!”

    上官怜儿一愣,七窍冒烟,双手叉腰,瞪着渭宁,嘟起娇艳欲滴的樱桃嘴唇,叱道:“要你管,我嫁猪嫁狗,反正又不会嫁给你这个不解风情,只会胡搅蛮缠,惹人生气的榆木疙瘩!”

    渭宁见上官怜儿珠圆玉润,娇憨可爱,心里痒痒的,爱慕之极,也喜欢之极,便涎皮赖脸的叫道:“我就要管,就要管,就要管,不但今日要管,明日要管,今生今世都要管,我就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粘著你,甩都甩不了,看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渭宁说着,耍起无赖来,便伸手冲着上官怜儿那柔若无骨的腰肢挠去。

    上官怜儿最是怕痒,见状,脸色一变,连忙尖叫着躲闪,咯咯娇笑,口中叫骂起来:“啊!……渭宁,就知道你会耍无赖,你还要不要脸呀!痒痒痒!你就知道欺负人,你别过来,啊!饶命,饶命,我投降,我投降还不行吗?痒痒痒,啊哈哈哈!……”

    渭宁口里呜呀呀地怪叫着,一面张牙舞爪,不肯罢休,而上官怜儿尖叫着,一面躲闪,一面粉拳绣腿地予以还击。

    一对妙龄男女,在院子里追逐嬉闹,笑声清脆,声溢于屋,好不欢喜快乐。

    渭宁与上官怜儿追逐嬉闹着。

    渭宁突地身子一僵,停止了脚步,下颚微仰,眉头一竖,目光闪烁,一副仔细聆听的样子。

    上官怜儿见渭宁没有追击,回头一瞥,便察觉了渭宁的异样来,一愣,停止了嬉闹,抹了抹额角的汗珠,微讶地问:“你怎么啦?”

    “嘘!……”

    渭宁中指在唇前一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冲着上官怜儿一脸紧张而又新奇的表情,隔墙有耳似的,压低了声音,问道:“怜儿、怜儿,你听听,你仔细听听,可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没有?”

    上官怜儿一怔,不明就里。

    上官怜儿顿了一顿

    ,也像渭宁一样,冲着虚空,侧耳聆听了一下,可四周除了清风吹拂树叶的声音,蛐蛐在草丛里低鸣的声音,以及远处的树梢上鸟雀的鸣叫声,却并没有听到别的异样的声音来,便瞪着渭宁,疑惑地问:“宁哥哥,你、你什么意思?”

    渭宁一怔,眉头拧巴起来,惊诧地反问:“求救声呀!不是,你、怎么……你难道没有听见吗?”

    渭宁瞪着上官怜儿,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上官怜儿一脸的不知所谓,见渭宁很认真的样子,又侧耳仔细地聆听了一下,依旧一脸迷糊地道:“没有什么求救声呀!你听错了吧!”

    上官怜儿歪着脑袋,咬着嘴唇,用奇怪的眼神定定地瞅着渭宁,稍顿,她突地‘噗嗤’一声,呲牙一笑,道:“宁哥哥,你是不是又在装神弄鬼,胡说八道,想要作弄我呀!”

    渭宁见上官怜儿不相信他,急了,连忙摇头叫道:“怜儿,我没有装神弄鬼,更没有骗你,我刚才明明听见有人在喊救命来着,为什么我能听见,而你却偏偏听不见呢,这、这也太奇怪了呀!”

    上官怜儿双臂抱胸,笑眯眯地盯着渭宁,一副看戏的表情,点头叫道:“装、装,接着装,看谁会相信你。”

    渭宁苦笑着叫道:“怜儿,我没装,我所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跟你说,你不知道,最近几天,不知怎么搞的,这一到了晚上,我一入眠,就会做着同一个梦,我梦见了一个山洞,洞里面有一个女子,她一直冲着我喊救命,喊得可凄惨了,吓得我直冒冷汗!”

    上官怜儿忍住笑,很认真很认真地问:“宁哥哥,我问你,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你现在是头脑清醒,还是尚在梦中?”

    “现在当然是白天,我也没有……!”

    渭宁一愣,知道自己一时说不清,只得闭嘴,只是一脸的苦逼与无奈。

    “嘿嘿!没话说了吧!唉!连故事也编不圆满,还想骗人,真是笨到家了。”

    上官怜儿指着渭宁,摇头讥笑:“好了!我不跟你鬼扯了,刚才跟你闹腾,弄得一身的汗,本姑娘要回去沐浴了。”说罢,便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渭宁见上官怜儿走人,连忙追了上去,跟在身侧

    ,兀自辩解道:“怜儿,怜儿,你要相信我,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所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这几夜,我的确老是梦见一个山洞,洞里有一个女子,一直冲着我喊救命,只是那梦境有些模糊,我瞅不清那个女子的模样……!”

    能瞅清楚,那才真的奇了怪了呢!

    上官怜儿笑着,无奈地摇摇头。

    一下午,渭宁都在跟上官怜儿述说梦境之事。

    但是,上官怜儿就是:

    不相信,不相信,就是不相信!

    白昼过去,夜晚来临。

    渭宁吃过晚饭,便悻悻地早早回到住所,坐在床上,就着摇曳的烛火,背咏一下《通心诀》。

    一会,倦意来袭。

    渭宁有些支持不住了,吹熄了烛灯,和衣躺下,闭上眼脸,小憩一下,转瞬,亦就在他将眠未眠之际,他突地双眼一睁,一骨碌坐了起来。

    救命!救命!救命啊!……

    呼救声!

    又是呼救声!

    虽然声音微弱,犹如蚊鸣,但字字可辨,句句清晰。

    这一次,渭宁可以确定的是,他的意识是清醒的,绝对不是坠入梦噩中的幻觉。

    渭宁眉头一竖,凝神屏息,侧耳聆听,思忖一下,便下了床,自墙上取了一把佩剑,走出屋子,就着朦胧的月色,在习习的夜风中,循着一声连着一声,间隔有序的呼救声。

    渭宁一路走着,如此地被声音牵引着,七拐八拐的,竟来到了后山,路尽之处,乃是一片绝壁,绝壁之下,乃是深谷,深谷之中,夜雾蒸腾,幽暗阴森,有些瘆人。

    渭宁瞅着深谷,有些犹豫,起了折返之心,但随即又被那有些魅惑的呼救之声吸引,一时奇心大盛。

    渭宁本想将上官怜儿找来壮胆,一转念,亦觉夜里打扰对方实在不妥,就放弃了那个想法。

    渭宁便在附近的一株参天古树的身上扯来了一根几十来丈的藤蔓,先将滕蔓的一头拴上一块巨石头,再将滕蔓扔下了绝壁,他再抓着滕蔓,脚踏崖壁,不急不燥,一步一步,稳健地顺下了绝壁,一会,身子便没入了浓雾之中。

第七章:女尸哀求(恐惧)

    一会,

    渭宁向谷底顺下了几十丈,便停了下来,一手抓住藤蔓,一手自怀里掏出一颗石子来,将石子往下一扔,一息时间,‘卟’的一声脆响,声音在幽静的谷中,清脆晃荡,是石子触地的声音,而且,只是一响,凭声而辨,石子掉在实地上,硬地上,并且,没有滚动。

    渭宁眉头一舒,脸露喜色,便再往下滑走了一段距离,不过数丈,他的脚掌果然踩在了谷底一块石头上。

    渭宁松开藤条,抽出佩剑,左手持剑,右手手指打了一个法决,‘嘭’的一声,手指指尖上顿时燃起一团火焰,火焰金黄金黄的,照得四周数丈,一片光明,诸物清晰可辨。

    渭宁又循着呼救声,凭借着火光,在阴冷寒凉的,充满了草木腐烂味道的谷底,沿着左边崖壁,就是一阵搜索。

    片刻,渭宁便瞅见了一个山洞,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微弯着腰,钻进了山洞。

    山洞不深,不过几十丈,就到底了,只见山洞内,除了一些石头,另外就是一个女人。

    女人坐在地上,上身斜靠在左边的岩壁上。

    女子一身蓝色衣衫,胸襟上血迹斑斑,约摸三十来岁,尖脸柳眉,颇有些姿色,只是此刻,她已经气息全无,生机丧尽,霍然一具死尸,若非刚死不久,尸体恐怕早已腐烂变形了。

    渭宁胆子并不豪壮,他能来谷底寻人,完全是凭着一股强烈的好奇心,以及少时候他与上官怜儿曾经下到谷底玩耍过,对周边的环境的熟悉。

    渭宁突然瞅见了女尸,且见女尸面朝着他,一双未曾闭上的泛着幽光的眼眸,似乎在死死地盯着他一般,让他不由得头皮发麻,寒毛直竖,而就在他紧张压抑,心惊肉跳之际,自那女尸的身上又传来了呼救之声。

    妈呀!有鬼,有鬼,有鬼!!!

    渭宁身子一颤,登时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渭宁大叫一声,立即转身便向洞外跑去,他只恨爹妈少给他生了二条腿。

    渭宁踉踉跄跄的,一阵狂奔,闪电一般冲出了山洞,跑到了先前下谷之处,但慌乱之中,显然走错了地方,一时那里还能找到那条藤蔓,他一面火急火燎地来回搜寻藤蔓,一面暗自气急败坏地咒骂着,即骂女鬼,更骂自己。

    那呼救之人(之鬼)自然是察觉到渭宁的离开,连忙又呼叫起来,声音甚是惶急。

    “公子,别走,你别走!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公子,你别怕,我不是女鬼,我是活人,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此刻自身难保,生命垂危,只盼着有人前来救我,你若是能够救我,实乃我的再生父母,我又怎么会恩将仇报,去伤害我的救命恩人呢!……”

    “公子,你别走,小女子一听你的声音,便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佛家有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需公子的一指之力,你就能救小女子于危难,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损失与伤害的, 你就行行好,救救我,救救我吧!!!……”

    “公子,你别怕,我真的不是女鬼,我是活人,我只是遭人暗算,被困在了一个阵法里了,脱不了身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请你一定要救救我,麻烦你了!……”

    “公子,只要你救下我,小女子必有重谢,小女子现在身上还有几件异宝,极极珍贵,可以作为公子搭救的报酬;

    当然,公子若是还嫌不够,要……要是公子不嫌弃,小女子……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为奴为婢,做牛做马,终身服伺公子。

    ……公子尽管放心,小女子虽然没有文君之才,齐姜之貌,但是不痴不傻,姿容宜人,让小女子待在公子的身边,是决不会辱没公子,让公子难堪的!”

    “公子,公子,你还在吗?

    你在听我说话吗?

    你若是听见我说话,好歹也言语一声呀!

    ……唔!唉!老天爷啊!……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运气怎么这么背呀!我先是碰到一个无耻下流,丧心病狂的老色鬼,遭他暗算,身陷囹圄

    ,不得脱身,现在,现在呢,好不容易碰到公子,以为公子是一个好人,一定会助我脱离苦难的,哪知道公子居然是一个胆小如鼠,懦弱无能的衰人!我、我现在是谁也指望不上了,这真是天要亡我呀!

    ……我、我现在被困在这个阵法里,每天受尽折磨,不成人样,与其饱受摧残,不人不鬼地活着,倒不如遂了公子所愿,死了算了!我、我、呜呜呜!……”

    “啊!……,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狠心,这么残忍呀!

    你怎么忍心欺负我一个孤苦伶仃,弱不禁风的弱女子呀!

    你要是对我真的这么绝情,干嘛不干脆给我一个痛快得了,何必钝刀子剁肉,消遣我,折磨我呢!呜呜呜!……”

    渭宁东窜西跳,火急火燎地寻找那条出谷的藤蔓,但是,那个求救的女声,却一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念咒似的哭诉着,后来见渭宁没有回身,便干脆哭泣了起来。

    哭声曲折绵长,隐隐约约的,真的是说不出幽怨、凄苦、哀伤,渐渐地竟软化了渭宁的心志,让渭宁甚是同情与怜悯,自骨子里头竟滋生出一股助人为乐的侠气来。

    稍顿,渭宁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不再去理会那条该死的藤蔓了,他微仰着头,对着虚空,眼眸转动,嗫嚅着轻声问道:“姑、姑娘,你……真的不是女鬼?山洞里面的那具女尸真的不是你?既然山洞里面的那具女尸不是你,为何你会在她的身体里面说话?”

    女声听得渭宁的问话,见事情有了转环,立马止住了哭泣。

    女声愣了一下,哀哀一叹,用幽幽的口气,缓缓地说道:“唉!公子,你有所不知,其实,山洞里面的的那个女子,乃是我的师姐。我们姐妹二人原在一个小仙门里修仙,却不料遭人暗算,师姐为了救我,身受重伤,带我逃到这里,不幸殒命。而我则被恶人锁在了一件法器里,不得自由。现在这件法器就在我师姐的身上,每次我说话之时,那声音便犹如出自我师姐之口一般,所以,才会引起公子的误会,吓着公子的!”

第八章:乾坤之轴(神奇)

    渭宁挠挠头,疑惑地问:“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公子!”

    女声苦笑一声,甚是无奈地说道:“唉!小女子此刻命悬一线,奄奄一息,这生死攸关之事,岂能儿戏,还请公子相信奴家一会吧!”

    渭宁见女声不但解释得合情合理,而且,声音温柔、舒缓、妩媚,就像空谷中的溪流声,悦耳至极,完全没有一丝想象之中那女鬼说话的那种该有的阴森与冷涩来,让他心里不禁多了几分好感,那些惧怕之心渐渐地烟消云散了,对对方之言更是深信不疑。

    渭宁便道:“姑娘,你要我该如何救你?”

    女声愣了一下,连忙带着一丝喜意地说道:“烦请公子回头,再进山洞,取出我师姐身上的法器,见到法器,我自会教你破除法器的阵眼,助我脱困的。”

    渭宁听了女声的指示,这回没有一丝犹豫,便折身返回了山洞,见那女尸貌美如花,翩翩如生,问道:“喂!姑娘,法器在哪?是在你师姐的前胸,还是……?”

    “法器就在我师姐的左手手掌之中;法器是一个画轴,半尺来长,极好辨认,我被困在了画轴之内,你只需打开画轴,就能看见我了。”

    女声提示着,即而,咯咯一笑,嘉许道:“公子,我师姐乃小家碧玉,清纯娴雅,即使她此刻身子已无生机,但只要肉身不腐,想必也是貌美如花,俏丽动人,若是歹人遇上了,必定心生邪念,肆意轻薄,而公子你却开口询问法器所在,想必是不想触碰我师姐的身子,亵渎了她吧!嗯!看来小女子眼光不错,没有看错人,公子果然是一个纯良坦荡的谦谦君子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渭宁听了对方毫无违和之感的溢美之词,心里就像冰雪寒天喝了热汤一般,那个舒坦受用呀!

    渭宁心里喜欢,微微一笑,连忙依言附身轻轻揭开女尸左手的衣袖,待得瞅见了一个一尺来长的黑色的画轴,便小心地掰开女尸的手指,取了画轴。

    渭宁燃起了一个火把,插在石缝里,就着火光,小心翼翼地展开画轴。

    画轴完全展开之后,映入眼中的乃是一幅水墨画,画中的情形乃是一间石室,石室里只有几件

    简单必备的家什,在木床之上,则躺著一个女子。

    女子侧躺着,面相朝外,只见她秀眉紧蹙,眼睛微眯,苍白憔悴,一脸病容,她左手上臂平放在床上,手肘支起,手掌托腮,右手手掌缓缓地揉着高隆的胸脯,一副遭受摧残,胸口绞痛的样子。

    女子那睫毛深长,弯弯上翘的眼睛,随着画轴的展开,骤然一睁,晦暗的眼神一下子就明亮了起来。

    女子脸露狂喜一色,一个骨碌就自床上爬了起来,下了木床,由于激动,或者虚弱,她双脚一个落地,走了一步,身子向前直打了几个趔趄,方才站稳了身子。

    女子直起腰杆,冲着渭宁,大声喃喃叫道:“公子,您真的来救我了吗?”

    女子说罢,瘦削的脸上登时滑下了二行热泪,因为激动,声音都哽咽了。

    渭宁见到了画中的女子,又是稀奇,又是欣喜,稀奇的是,画中之人,居然会动,世间真有囚人藏身的图轴,而欣喜的是,既然找着了女子,自然就能够助她脱困了。

    随即,渭宁神色一凝,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轻咳二声,用略带颤抖的声音,缓缓地问:“姑娘,是你在呼救?”

    女子点点头,向渭宁躬身一福,脸上露出一个柔风拂面,明媚靓丽的微笑,朗朗地回道:“小女子,月氏媚儿,拜见公子!”

    “啊!姑……月姑娘,你先别急着感谢,我可还没有把你自图轴里给救出来呢!”

    渭宁搔搔后脑勺,腼腆一笑,即而,神色一敛,说道:“对了,月姑娘,我虽然找到你的人了,也很想救你,但是,我虽然出身玄门,懂得一些小法术,可对那破阵解禁之法,却是井里之蛙,一窍不通,我既使有心救你,却也是无能为力,所以,你要想脱困,还得靠你自己,不知你可有什么破阵的法子,能否教我?”

    月媚儿嫣然一笑,道:“公子,其实,这个法器,我倒是识得,要想破了这个阵法,只需公子听我讲解,依法行之,你自然就能够助我脱困了。”

    渭宁一喜,连忙问道:“太好了,你说吧,我照做便是。”

    月媚儿道:“公子,在这幅图画的左下角,你看到没,那里

    有一个刻有铭文的拇指大少的图章,那个图章就是画轴的阵眼,这个阵眼,就好比进入密室的入口,图章上的铭文就是开锁的钥匙,你用仙力轰击图章上的铭文,就像用强力砸开钥匙,只要铭文破了,门就打开了,你也自然能够救我出去了。”

    渭宁点点头,低头一瞥,在图画的左下角,果然找到了一个拇指大少的图章来,黑色的图章之内,亦有二行白色铭文,而在那二行白色铭文的上面,竟有一道深深的红色虚线,那条红色虚线,就像有人用毛笔在完整的铭文上,故意歪歪扭扭地画了一笔似的,好像添笔之人甚是气恼。

    “启我乾坤,

    万物当拘,

    入我彀中,

    投生无门!”

    渭宁轻声念了一遍铭文,问道:“月姑娘,就是这个图章吧!”见月媚儿点头确认,他也不再耽搁时间,将图画平铺在一块平整的大石上,距离图画三尺,扎了马步,双眼微闭,凝神静息,默念法决,仙气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再导入掌心。

    渭宁双掌掌心上下虚扣,结成一个球状,掌心与掌心的虚空之处,便幻化出一个光球来,然后,他双眼暴睁,轻喝一声,双掌冲着图画一个平推,光球便激射而出,快若闪电,准确无误地轰击在图章上。

    图章受到了轰击,图画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剧烈地抖动起来,即而,图画竟自行漂浮起来,竖立在虚空之中,就像迎风摆动的旗帜,猎猎有声。

    转瞬,

    随着‘嘭’的一声,图画突地变大了好几倍,周身闪烁着金色的耀眼的光芒,而在那白色的铭文之上,那一条红色的虚线,也跟着变粗了好几倍,虚线一闪一闪的,就像要熔化的铁水似的,耀眼之极。

    至于,那被拘禁在图画里的月媚儿,她的石屋就像遭了地震一般,剧烈摇晃起来,而她便跟着屋子一起摇晃。

    月媚儿连打了几个趔趄,方才扶住了墙壁稳住了身体,一时脸色苍白,喘气嘘嘘,冲着渭宁焦急地叫喊:“公子,铭文上面的缝隙是不是扩大了,请你继续用仙力轰击图章,只要轰碎了铭文,密室便会自行打开,我也就能够从图画里逃出来了。”

第九章与第十章(合集):月氏媚儿

    渭宁听见月媚儿的催促,连忙再次凝聚仙力,发射光球,轰击图章,每轰击一下图章,图像就剧烈地抖动一下,图章的红色虚线就愈发地赤红,愈发地粗长。

    如此这般,几息时间。

    渭宁连续地轰击了几次,随着‘呯’的一声,图章碎裂,整个画轴竟凭空消失了,好似从未出现一般。

    此刻,月媚儿却侧卧在地,上身匍匐着,微仰着头,眉头紧蹙,咬紧银牙,脸色苍白,身子颤抖,好似经受了巨大的折磨,死里逃生一般。

    渭宁连忙上前抱起月媚儿,扶着她坐在一块石头上,关切地问:“月姑娘,你还好吧!”

    “谢谢你救我出来,我只是被法器吞噬了一些仙力与元神,而且……,我浑身疼痛,但是……,一时还死不了,我没事的,你就……放心吧!”

    月媚儿缓缓地摇摇头,一脸忧郁地喃喃回道,即而,双膝一曲,跪在了渭宁的面前,纳头就拜,眼含泪花,感激涕零地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我现在身无长物,若公子不嫌弃,我愿意为奴为仆,做牛做马,终身服伺公子,以报公子再生之德!”

    渭宁倒被月媚儿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起月媚儿,摇头叫道:“别别别!月姑娘,你别客气,急人之难,替人解忧,乃是吾辈份内之事,你不必介意,不必介意!”

    月媚儿重新坐定,捻了捻鬓角的青丝,冲着渭宁嫣然一笑,轻柔地问道:“公子的救命之恩,媚儿没齿难忘,只是媚儿至今尚不知恩人尊姓大名,如何称呼呢?”

    渭宁一笑,道:“我姓渭,单名一个宁字,你别公子公子的,你就叫我渭宁吧!”

    月媚儿点点头,笑道:“渭宁弟弟,瞅你的样貌,不过二十出头,年龄与我相仿,若是细究,我可能还年长你几岁,如果你不介意,不然我叫你阿宁弟弟,你就叫我媚儿姐姐,咱们姐弟相称,说起话来彼此也不生分,你瞅可好?”

    渭宁一愣,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这……,好是好,这是我这个人很笨,什么都不懂,只会给别人惹麻烦。”

    月媚儿喜形于色,连忙笑道:“傻瓜!瞎说不是,姐姐有你这么一个帅气的弟弟,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你麻烦呢?再说了,弟弟你目光炯炯,利索干练,一看就知乃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怎么也不像是那爱惹麻烦,到处闯祸的主儿呀!”

    月媚儿说罢,站起身来,上身前倾,将脸凑近,细瞅着渭宁,龇牙一笑,亲热地追问一句:“阿宁弟弟,你说是吧?”

    声音舒缓、温柔、软腻,悦耳至极。

    渭宁面对月媚儿凑近的玉脸,一瞅,这会儿方才看清她的模样来,只见月媚儿鹅蛋脸型,额头光洁,柳叶细眉,玉鼻细挺,樱桃红唇,目光潋滟,好似那月光下笼罩的流淌的溪流,清澈、恬静、幽深,总之,她是五官精致,样貌出众,美丽无畴,犹若天人。

    月媚儿见渭宁傻愣愣地细瞅着她,而她对自己的容貌也素来的有些自信,心中一时得意,便斜睨了渭宁一眼,妩媚地一笑,明知故问:“阿宁弟弟,你怎么啦!身子不舒服吗?”

    “啊!……没有,没有!我身子没有不舒服,好得很,我……只是瞅着姐姐有些面善,像极了我的一个故人,所以有些吃惊罢了!没事,没事!”

    渭宁被月媚儿的美色所惊艳,神魂一荡,有些失神,此刻,经月媚儿一问,心头一震,立马醒悟,亦知自己失礼,脸颊一热,颇有一些尴尬。

    稍顿,

    渭宁神色一敛,轻咳一声,连忙编了一个理由,进行掩饰,末了,好奇地问道:“对了,媚儿姐姐,你方不方便告诉我,你究竟得罪什么人了,你怎么会被别人锁进了画轴之中呢?”

    月媚儿受询,登时一怔,神色数变,媚眼

    圆睁,轻咬银牙,一脸愤恨,稍顿,方才一个凝神,气息平和地缓缓说道:

    “阿宁,姐姐自小在一个小仙们长大,这个小仙门叫合欢门,

    门主叫于金子,于金子既是我义父,也是我师父,

    于金子自小对我极好,小时候,我以为他是好人,没想到他竟是衣冠禽兽,等我长大了,不知自那天起,他居然打起我的主意来,起了觊觎之心。

    有一天晚上,他便借着酒劲,闯进了我的房间,意欲非礼,但遭到我的拒绝,他恼羞成怒,便暗使手段,将我打伤,锁进了乾坤轴里,逼迫于我,我若是不从他,就永不放我出来,让乾坤轴里面的阴冥之气吞噬我的神元与仙力,要让我神魂俱丧,香消玉殒!”

    “畜生!”

    渭宁未离山门,不经世事,心思单纯,眼中所见,尽是美好之事,那知世人之恶,此刻,他听得这等龌蹉之事,得知世间还有这等如此无耻卑鄙之徒,不禁双眼喷火,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地喝骂一声,即而,神色一敛,又问:“媚儿姐姐,是不是你师姐也被你那个禽兽给盯上了,也遭了她的暗算了?”

    “不是!”

    月媚儿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其实,师姐与我一相情契,亲如姐妹,那天,是她恰巧撞见了于金子对我意欲不轨,她一时情急,奋不顾身,为了救我,才被于金子打伤的,后来,她虽然带着画轴逃出了合欢门,但还是……。”

    月媚儿忧伤地诉说着,随即,神色一变,抬手在脑门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呼出声,怪怨地叫道:“哎呀!我真该死,只顾着跟你说着话儿,竟把正事给忘了,师姐因我殒命,抛尸荒洞,现在还没有敛装下葬,入土为安呢!”

    月媚儿说罢,连忙转身踉跄着冲到师姐面前,蹲下身子,俯视着师姐,见师姐双眼圆睁,死不瞑目,心中大号,哀伤之极,不禁泪流满面,喃喃哭叫:“师姐,师姐,师姐……!”

    月媚儿哭泣着,想要抱起师姐,但她在乾坤轴里身神受损,遍体鳞伤,身上哪里还有一丝力气,因此,她搂着师姐的尸身,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站起身来。

    “我来吧!”

    渭宁轻轻拉开月媚儿,弯腰横着抱起了女尸,将女尸放在山洞地的一个低洼之处,又脱下了外套,盖在女尸的身上,遮住了她的面容,再与月媚儿一起,挖来了泥土,捡来石头,将其掩埋,再冲着坟冢,拜了三拜,如此,也算是对死者尽了一些人事了。

    “师姐,条件所限,妹妹也只能草草葬了你了,望你勿怪,希望你来世投生一个好人家,幸福平安,长命百岁!”

    月媚儿双掌合十,诚心祷告,既而,叹息一声,兀自喃喃地道:“阿宁,你知道吗?其实,师姐若不是为了救我,她是不会死的。”

    渭宁见月媚儿痛苦内疚,也轻叹一声,轻轻地拍拍她圆润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月姐姐,见你无辜受到伤害,别说是你师姐了,就是一个路人碰上,只要心存侠义,也不会置之不理的,你师姐救你,乃是她自己的选择,她的不幸殒命,只是一个意外,非你所愿,整件事情,若论过错,真正的罪魁祸首,乃是于金子那个畜生,而不是你这个无辜的伤害者,因此,你应该放下包袱,就别再胡思乱想,自寻烦恼了。”

    月媚儿缓缓地点点头,侧过脸来,斜睨了渭宁一眼,柔声说道:“咦!阿宁弟弟,我本来一腔的伤心被你这么一开解,心里舒坦多了,没想到你一个帅小伙子,还挺善解人意,能说会道的。”

    月媚儿说罢,冲着渭宁,眼如弯月,唇角上翘,亦是一个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微笑,但是,亦在此刻,她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蛰了一下似的,身子猛地一颤,差点跳了起来,笑容消失,脸色大变,眼中露出了惊悚恐惧的眼神,连忙动作慌乱,手指哆嗦着自衣襟里掏出一个半

    掌来大,色泽金黄的玉玺来。

    月媚儿将玉玺对着面前的虚空,轻轻一印,眼前的虚空之中,立即映现出一扇开着的石门来。

    月媚儿见到石门,脸上露出喜色,立即风也似的冲进了石门内,转瞬,她又折转身来,皓臂一探,一把拽住渭宁的手腕,用力一拉,登时将惊愕之中的渭宁也拽进了石门内,而当他两一进入了石门之内,石门一关,石门就凭空消失了。

    渭宁被月媚儿拽进了石门,便身处黑暗之中,二人在一片虚空之中,就是一阵旋转,而且,一直在下坠着。

    转瞬,

    渭宁的脚掌一顿,似乎触碰在了坚硬的地上,待得站稳了身子,一道亮光在黑暗中射了过来,甚是刺眼,他不由得连忙将眼睛一闭。

    几息时间,

    渭宁睁开眼睛,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之时,登时惊呆了。

    只见,

    艳阳高照,

    白云悠悠,

    树木似锦,

    山峦叠嶂,

    而在近处,就是一个山谷,谷内野花烂漫,蜂鸣蝶舞,怪石粼粼,溪水潺潺,

    在东面的半山腰上,有一栋造型精致的木制楼阁,楼阁四周栽着许多的桃树,桃花开的正艳,红霞似的,甚是好看。

    这一切都不是安然山的风光,俨然是另一番世界。

    渭宁惊奇地问道:“月姐姐,这………?”

    月媚儿环视了四周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笑道说道:“阿宁弟弟,我刚才的这方玉玺,乃是一件法器,里面藏着一方世界,名叫’三秋园’,我们现在就在这’三秋园’里。”

    这种事情,这种法器,渭宁只是听人说过,没有亲见,没想到今日机缘巧合,居然能够亲身体验,真是神奇啊!

    渭宁不由多看了四周一眼,还伸手在虚空之中划了一下,看看这眼前的这一切可也真实,待的确定真实无疑了,便嘿嘿一声,傻傻一笑,兴奋地叫道:“月姐姐,我们真的在一件法器之内,真是的是一方世界,真是好神奇,好神奇啊!”

    月媚儿瞅着渭宁这没有见过世面的一派的天真懵懂的样子,唇角一翘,露出了一丝笑意来,但是,随即,她面色一变,花容失色,樱唇一张,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来,然后摔倒在地,登时就像热锅上的泥鳅一般,在地上翻滚弹跳起来。

    月媚儿就像被什么东西正撕咬而饱受摧残似的,五官扭曲,面目狰狞,双眼赤红,嘶声嘶吼,双手在身上抓挠,又在地上拍击,样子好不骇人。

    渭宁登时被月媚儿痛苦的样子给吓着了,傻愣傻愣的,待的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却不敢上前,连忙惊恐地叫喊起来:“月姐姐,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月媚儿一面呕血,一面在地上打滚,转瞬,弄的一身的血渍与尘土。

    如此这般,

    月媚儿挣扎了一会,她仰面躺着,身子突地一挺,腰身悬空一僵,几息时间,身子一软,死蛇一样瘫在地上,身子汗透,微微抽搐,头发散乱,双眼无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那样子就像离开水源的濒临死亡的鱼。

    渭宁见月媚儿不动了,连忙扑向前去抱住了月媚儿,撩开月媚儿脸上的乱发,一脸关切,柔声问道:“月姐姐,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我没事,谢谢你!”

    月媚儿咳嗽二声,有气无力地道:“阿宁弟弟,麻烦你将我抱回前面的那栋楼里,我想洗洗身子!”

    渭宁瞥了山谷之内的阁楼,点了点头,抱起月媚儿,快步如飞,一阵疾行,进了山谷,进了木楼,登上二楼,一脚踹开楼门,冲进了里面,找到了一件装饰精良,香气扑鼻的卧室,将月媚儿放在了床上。

第十一章与第十二章(合集):千叮万嘱

    渭宁给月媚儿弄来了浴桶与热水,即而,走出了月媚儿的卧室,关上了外屋的大门,也打了一盆热水来,在楼下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也将自己仔细地清洗了一番,然后,便安静地坐在了楼梯上,四下一瞥,这会儿,方才注意起‘三秋园’周围的环境来。

    阁楼的四周都是一些小土山包子,虽然不缺树木花草,飞禽走兽,但是,都是一些寻常货色,值不得惊喜,微微显的突兀的是,四周方圆数里,无路无田,更无居舍人家,却独独在这个小山沟里,有一个院子,一栋阁楼;

    院子里种植了一些桃树,桃花开得正艳,繁繁密密,轻笼云霞,而在这些桃树的环拥之下,是一栋木质阁楼,阁楼被粗大的原木顶起,离地三尺,俨然的空中楼阁;

    阁楼有各种用途的房间,足有十来间,面积不小。

    渭宁百无聊赖地仰望了一眼头顶的太阳,他清晰地记得,自己被月媚儿的呼救之声所吸引,出门搜索之时,安然山亦是夜深,而在这‘三秋园’里,竟是白昼。

    渭宁亦知此刻他所身处的地方,乃是在一件法器之内,是另一个小小世界,而这个法器之内的时间与法器之外的时间是颠倒的,日夜与外面反相交替。

    渭宁一时不知所以思而思之,思绪纷乱,这般的,一会,他不由得想起今夜之事来。

    今夜所发生的事情,真是奇妙古怪呀!

    本是一时的好奇,却没想到让他以一种特殊的方式遇上了月媚儿,救了她,而且还被她莫名其妙地带到了一件法器里,真是匪夷所思,出人意料啊!

    这般的,已不知过去多久。

    渭宁正在阁楼下屏声静息,温习法术的经文,却突地听得月媚儿在楼上尖叫起来,声音惊恐慌乱之极。

    渭宁不及细想,条件反射,身子立马弹跳而起,蹬蹬蹬地踏上了阁楼,一脚踹开了楼门,一阵风地冲进了月媚儿的卧室。

    渭宁抬眼一瞥,却见月媚儿好好的,只见她双手后撑,上身微微后倾地坐在了床边,挺着高耸的胸脯,翘荡着玉足,微扬着脸,脸上带着一丝淡笑,眼神闪烁地凝视着渭宁,而那微眯的弯如眉月的眼眸里,波光潋滟,好似流淌着的神秘的河流。

    总之,与她犯病之前的样子真是判若二人啊!

    渭宁一愣,见月媚儿安然无恙,

    暗自松了一口气,嘿嘿一笑,说道:“月姐姐,你没事了!”

    月媚儿展颜一笑,露出皓白齐整的贝齿,神色之中,满是一丝童真般的戏谑与得意来,她自床上站起身来,伸手亲切自然地牵住渭宁的手掌,拉着渭宁走出了卧室,来到客厅,松开渭宁,沏上一杯热茶,放在渭宁的手里,又给自己沏了一杯,再动作慵懒地伴着渭宁,侧斜着身子一座,一面喝茶,一面抬眼细细地打量着渭宁。

    渭宁喝着茶水,被月媚儿那玩味的眼神定定地瞅着,鼻子里又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香气,不知为何,心里微颤,神魂摇曳,兴奋喜悦,又有一些紧张不安,稍顿,终究隐忍不住,耳根微热,颤抖着声音,轻声问道:“月姐姐,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呀!我脸上是不是还有……?”

    “阿宁弟弟,你干嘛那么紧张嘛,姐姐又不吃人,姐姐只是在想,没想到今日救我的大恩人,居然会是一个少年,而且,长的还蛮好看的,姐姐高兴,所以就忍不住多看你几眼,你不会怪姐姐失礼吧!”

    月媚儿见到渭宁局促不安的样子,噗嗤一笑,调侃地道,即而,神色一敛,正容说道:“阿宁,说真的,你这次不惧凶险,不避嫌疑,救了姐姐,姐姐好开心,姐姐真的要好好谢谢你才是!”

    渭宁问道:“月姐姐,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月媚儿神色一敛,黯然说道:“唉!阿宁,你有所不知,金归子那个畜牲想要得到我的身子,逼我就范,他曾在我身上中了冥火,刚才又是冥火发作了,方致如此的!”

    渭宁一愣,关心地问道:“要不要紧,会伤性命吗?”

    月媚儿思忖一下,犹豫着摇摇头。

    渭宁暗舒了一口气,连连叫好:“不伤性命就好,不伤性命就好!”

    月媚儿凝视着渭宁,道:“阿宁弟弟,今日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只要姐姐安然,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渭宁摇摇头,真诚地说道,又感慨地问:“不过,姐姐,你刚才的样子真的好吓人!”

    月媚儿定定地凝视着渭宁,幽幽一叹,喃喃地道:“阿宁,姐姐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渭宁笑道:“什么事情?”

    月媚儿一脸肃容,说道:“阿宁弟弟,今日之事,你千万要替我保密啊!”

    “嗯!”

    渭宁应了一声,点点头,问道:“对了,月姐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阿宁,你有所不知,我在乾坤轴里神元与仙力都受到了吞噬,损耗巨大,看来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是休想恢复的;我现在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哪敢四处乱跑,我如今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休养生息,疗理身子,待得身子康健如昔了,再另作打算了!”

    月媚儿思索着回道,随即,侧脸瞪着渭宁,眉头一蹙,不悦地问道:“阿宁,你是不是烦了姐姐,害怕姐姐缠着你,你急着要赶姐姐走呀?”

    “没有,没有,没有!!!”

    渭宁连忙摆手,沉呤一下,试探着问:“月姐姐,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你看啊!我是一个大男人,你呢,终究是一个女人,所谓男人授受不亲,让我一个大男人照顾你,实在是有些不方便,我呢,有一个小师妹,她叫上官怜儿,她不但与我青梅竹马,关系极好,而且,她这个人心眼也是极好,热情善良,侠肝义胆,你看,我能不能回去把你的事情跟她说说,让她来照顾你呀?”

    渭宁说罢,连忙又加了一句:“月姐姐,你放心,怜儿人很好的,她一定会答应的。”

    “不行!”

    月媚儿听了渭宁的提议,脸色大变,断然拒绝,情绪颇有一些激动地叫道:“阿宁,此事万万不可。首先,我的仇家于金子至今还在逍遥法外,对我贼心不死,他耳目众多,手段了得,要是一个疏忽,让他知晓了我的下落,我就休想再过安生日子了!”

    渭宁见月媚儿说的句句在理,仔细周全,思忖一下,便打消了将月媚儿之事告知上官怜儿的念头,他瞅了瞅窗外,道:“月姐姐,在你这‘三秋园’里是白昼,在法器之外,乃是黑夜,你的身子既然暂时无碍,那我就先回去了,免得出了差错,引人怀疑,等我将外面的事情安排妥当了,我每天自会抽空前来看望你的。”

    月媚儿点点头,便教了渭宁自由出入‘三秋园’的法子,起身相送渭宁,一路又叮嘱渭宁多遍,要他严守今夜之事。

    渭宁只得点头不止,连连应允。

    月媚儿直将渭宁送出‘三秋园’,方才止住了脚步,她柔软窈窕的身子慵懒地斜靠在院门门框上,瞅着渭宁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第十三章与第十四章(合集):请你帮忙

    渭宁离开了’三秋园’回到安然山的住所,天尚未亮,就去睡觉,可是想起今夜的奇遇,一时又睡不着了,胡思乱想,辗转反侧,东方泛白,方才入眠。

    接下来的日子里。

    渭宁便一直偷偷地溜进’三秋园’里照顾月媚儿,所谓日久生情,他与月媚儿的关系变得非常的亲密,无话不谈,不知为何,有时候月媚儿不在身边,心里甚是牵挂想念的。

    渭宁想起月媚儿,欢喜温暖之余,同时内心又会隐隐不安,因为他想将月媚儿的事情告诉上官怜儿,但见月媚儿不许,数次话到嘴边,都被他硬生生地咽回去了,而随着他与月媚儿关系越发亲昵暧昧,他更是隐隐担心,害怕美色面前把持不住,自己会做出越轨之事,从而对不起心爱的上官怜儿来。

    渭宁与月媚儿在一起,既感到新鲜快乐,又感到诱惑与危险,有时候,他想摆脱这种状态,但他就像中了邪一样,沉湎其中,大玩暧昧游戏,自得其趣。

    月媚儿一直想方设法不着痕迹地缠着渭宁,借口教授渭宁法术,与渭宁没话找话,不停地旁敲侧击,打探渭流门的情况,包括渭流门的各色人物,没过多久,她就将山上的情况,搞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日,月媚儿提到了上官怜儿,便盯着渭宁,意味深长地笑问道:“你小师妹上官怜儿,她、她是不是很聪明,很漂亮,很可爱?”

    渭宁笑着点点头,一脸得意地道:“那是!”

    “她是不是很喜欢你?”

    渭宁一愣,虽然觉得月媚儿问的突兀,略一思忖,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月媚儿凑近渭宁,微仰着脸,目若幽潭,定定地盯着渭宁,缓缓地问道:“……那你爱她吗?”

    渭宁又是一愣,他骚骚后脑勺,嘿嘿一笑,笃定地点点头,一脸的羞涩与甜蜜。

    月媚儿凝眸一下,收回目光,唇角微翘,淡淡一笑,却摇头道:“阿宁,你的确爱着你的怜儿妹妹,但是,你爱的还不够深啊!”

    渭宁一怔,讶然问道:“为什么?”

    月媚儿道:“因为你刚才回答的时候,你犹豫了!”

    渭宁默然,诚如月媚儿所言,刚才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他的确有那么一刻的犹豫,那是因为当他瞅着面前的月媚儿的那张精致的面容以及探询的目光时,他突地心头一颤,居然有些发慌

    ,混不愿月媚儿知道他的恋情,而怕失去什么似的,便不由自主地犹疑了一下。

    月媚儿四下一瞅,嘀咕道:“怪不得有蚊子,原来檀香燃尽,忘了续上了。”

    月媚儿便去给香炉里续上香火,一时室内白烟袅袅,甜香幽幽,沁人心脾,令人醺醺。

    月媚儿续燃了香火,复又坐下,呡了一口茶水,与渭宁闲聊了一会,突地眉头一蹙,脸色一变,似有痛苦之感。

    渭宁察觉了月媚儿的异样,关心地问:“月姐姐,你身上又不舒服呀?”

    月媚儿摇摇头,故作轻松地一笑,稍顿,眉头锁得更紧,迟疑一下,终究忍不住轻声说道:“阿宁,姐姐,……姐姐有一件难事想请你帮帮忙,不知你愿不愿意?”

    渭宁笑道:“月姐姐,你别客气,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照办。”

    月媚儿点头微笑,即而,脸色微红,神色颇有一些扭捏,轻声说道:“阿宁,……事情是这样的,姐姐身子有些胀痛,想请你给我按摩按摩;当然仅限于我的背部。”

    渭宁突然听了月媚儿的要求,一愣,瞅着月媚儿优美的身躯,脑袋里面一阵发懵,脸儿登地红了。

    月媚儿见渭宁一阵发懵,犹豫不决,便站起身来,风情万种地一笑,缓缓上前,伸出柔白温润的手掌,轻轻地握住渭宁的双手,手指拇指且在渭宁的掌心里轻柔地揉搓按捏,凑过脸去,吐气如兰,在渭宁的耳根处,声音娇媚地轻轻道:“阿宁,好弟弟,别那么小气嘛!你就答应姐姐,帮帮姐姐嘛!”

    月媚儿便牵着傻愣傻愣的木偶似的渭宁走进来她的卧室。

    月媚儿走至床前,松开渭宁的手掌,就好像渭宁不是男人,又或者渭宁根本不存在一般,便自己开始宽衣解带,褪脱起衣衫来,她动作舒缓,神色恬淡,自自然然,落落大方,转瞬,一具只觉内衣的女性躯体就呈现在渭宁的面前。

    渭宁轻呀一声,脸颊一热,一片紫红,连忙收回那偷偷在月媚儿身上逡巡的目光,别过脸去,一颗狂跳的心都快要蹦出胸腔了,哪里还敢去触碰月媚儿的身子。

    月媚儿趴在了床上,拉过被褥,遮下身,回头见渭宁涨红着脸,神色紧张,僵在了床边,不敢动弹,便‘嗤’的一笑,娇媚地叫道:“喂!我的傻弟弟,你还愣着干嘛?姐姐现在身子痛,背上发凉,很不舒服,你还不快点来帮帮姐姐

    ,你若是还不来,姐姐可就生气,再也不理你了!”

    渭宁见月媚儿居然将外衣脱了,啊的一声,讶然问道:“媚儿姐姐,按摩就按摩,你、你为什么要…………?”

    月媚儿平淡如水,嫣然说道:“少了一些衣服的阻碍,按摩起来会比较舒服,怎么,难道你见到姐姐这样,还会心生邪念,欺负姐姐不成?”

    “没、没有!”

    渭宁红着脸,连忙否认,但本想拒绝月媚儿的要求,但一个毛头小伙子,定力不足,在月媚儿这样一个大美人的略带挑逗的央求之下,他明知不妥,但哪里抗拒得了,便迷迷糊糊地给月媚儿按摩。

    渭宁的手指在月媚儿的白皙的脊背上,动作轻柔,一丝不苟地按摩着,一时收敛心神,倒也不敢心存邪念来。

    渭宁为了放松心情,避免尴尬,思存一下,问道;“月姐姐,我心里存着一个疑惑,一直想要问你,不知你可否直言相告?”

    月媚儿测过脸来,盯着渭宁,笑呤呤地道:“你问吧?”

    渭宁问道:“月姐姐,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你被困在乾坤轴里,急需有人救你,那么,应该知道你困境的人越多,你获救的机会也就越多,可是,我跟怜儿在一起之时,为何怜儿听不见你的呼救声,而独独只有我能听见呢?”

    月媚儿一愣,即而,嫣然一笑,回道:

    “阿宁,你有所不知,无论是人还是神,一旦被锁进了乾坤轴里,轴内之人就算喊破喉咙,轴外之人,也休想听见;

    我被于金子老贼锁进了乾坤轴里,原本身陷绝境,投生无门,幸得我师姐及时抢到乾坤轴,而且师姐她还拼尽全力,轰击了阵眼,虽然阵法没有被她轰破,但阵眼受损,出现裂缝,我的一丝神识方才得以钻出乾坤轴,四处求救的;

    哎!只是可惜,那阵眼的裂缝太少了,神识难以尽透,加之,乾坤轴之内的阴溟之气,每天都在吞噬我的元神与法力,使我的身子异常地虚弱,神识也自是如此,没有办法,我只得使出更耗元神的锁音之法,定点传音,来让别人听到我微弱的呼救声了;

    我被师姐慌不择路地把我带到了这里,第一次释放神识寻找救命之人时,恰好碰上了你,我见弟弟你目光澄澈,质朴良善,不似奸邪之徒,一时动心,就对你使了锁音之法,因此,这也就是为何我的呼救之声,只有你能听见,而别人听不见的原因了。”

第十五章:假身玉人(术法)

    渭宁点头,焕然笑道:“我明白了,这就好比,一碗粥怎么也得能让人对付一餐,若是让多人分食,却是一点也不顶事儿,是吧?”

    “嘻嘻!阿宁,你的这个比喻,虽然粗鄙,但却也准确,的确是怎么一个理儿。”

    月媚儿笑着点点头,随即,想到一件事儿,神色一黯,喃喃地道:”唉!可怜我那师姐了,其实,她虽然受了玉金子老贼的刀剑,但伤不致死,将养一段时日自然就好了,但她害怕我会被乾坤轴吞噬掉,不待伤愈,便舍尽仙力,强行轰击乾坤轴,结果……。”

    月媚儿念及师姐的惨死,喃喃地叫道:“师姐,你放心吧,总有一日,媚儿一定会将玉金子老狗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为你报仇雪恨的!“说罢,眼眸中闪烁着凄伤、悲愤、仇恨的光芒。

    渭宁见月眉儿心里不痛快,便柔声安慰了几句,稍顿,月媚儿心情转寰,又明媚了起来。

    一会,渭宁给月媚儿的脊背按摩了几遍,屁股便离开了床沿。

    月媚儿忙问:”阿宁弟弟,你怎么就走了,下面的还没有按摩呀?“说罢,揭开了盖在下身的被褥,露出高翘的臀部来。

    渭宁脸颊一热,别过脸去,嗫嚅着道:”月姐姐,渭宁面浅,你就别作弄我了。“

    月媚儿讶然道:”阿宁,你这话从何说起,月姐姐怎么就戏弄你了?“

    渭宁涨红着脸,没有说话。

    月媚儿神色泰然,嫣然一笑,夸赞道:”阿宁,姐姐逗你的,姐姐只想试试你,可也是正人君子,你果然没有让姐姐失望呀!“

    月媚儿笑着说罢,起身下床,整理好衣服,又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头发,补了一下妆,走出了卧室,来到客厅,给渭宁奉上新茶。

    月媚儿与渭宁并排而坐,说些闲话,稍顿,她神色慎重地向渭宁问道:”阿宁,你昨日回去,没有向别人透露出我们的事情吧?“

    渭宁摇摇头,正颜道:“月姐姐,你尽管放心好了,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是绝不会对别人透露你一丝一毫的消息的。”

    月媚儿盯着渭宁的眼眸,一字一顿地道:“阿宁,你记住了,姐姐的事情,连你小师妹上官怜儿也不能说,知道吗?”

    渭宁与上官怜儿青梅竹马,关系亲密,同时,他也深知上官怜儿高洁的人品,即便将月媚儿之事告知,也不会坏事,根本没什么好隐瞒的,顿觉不将月媚儿之事告知上官怜儿,似乎有些不妥。

    但是,在那一刹那。

    渭宁又一丝犹豫,转念想着,此事毕竟关乎月眉儿的性命,如果月媚儿不愿意,自己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去违逆对方的意愿来,于是,他点点头,没有异议。

    “阿宁,你休怪姐姐啰嗦,只因此事关乎姐姐的性命,疏忽不得,现在除了你,在这世上,姐姐谁也不敢轻易接近,谁也不会相信了。”

    月媚儿苦笑

    着,摇摇头,喃喃地道:“阿宁,其实,你有所不知,姐姐在那乾坤轴里伤了元神与筋骨,伤势非常严重,姐姐需要在此将养好长一段日子,而在疗伤的这段日子里,自然便少不得要麻烦你来,那么,在你照顾姐姐的这段时子里,为了防止露出马脚,惹人怀疑,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姐姐有一个幻行隐真的法术想要教你,不知你想不想学?”

    渭宁好奇心重,什么东西都想尝试一下,听说月媚儿要教他小法术,自是万分乐意,连忙欢笑着,点头不已。

    月媚儿一笑,自怀里掏出一个玉人来,那玉人不过五寸大小,通体晶莹,没有五官,在那玉人的眉心中间有一个小凹洞。

    月媚儿将玉人递给渭宁,叫渭宁滴一滴血在玉人的凹洞里,再叫渭宁跟她默念起来:

    ”吾是吾,吾非吾,是吾非吾,是是非非,是非莫辩!“

    渭宁跟着月媚儿默念三遍,念毕,手中的玉人通体闪烁红光,连闪三下之后,玉人就消失了,即而,在对面的椅子上便凭空多了一个青年男子来,那男子正自斜躺在椅子上,双眼紧闭,酣然大睡,鼾声大作,睡得好不香甜。

    渭宁见那玉化之人眉目俊雅,皮肤白皙,赫然就是另一个自己,而且,与他毛发不差,翩翩相生,与他相易,难辨真假,一时又是新奇,又是欢喜,不禁起身快步走了过去,附身将眼睛移近玉化之人的脸容不过五寸,饶有兴味地仔细地打量凝视着。

    片刻,渭宁童心大作,竟伸手在那玉化之人的脸上,轻拍起来,嘿嘿一笑,口中叫喊起来:”喂!小子,这大白天的,睡什么觉,醒醒,快醒醒!“但叫了好一会,那玉人也不曾在睡梦中清醒过来。

    月媚儿轻掩着嘴,‘嗤’的一声,笑道:“阿宁,你别叫了,你就算喊破了喉咙,它也不会醒来的。”

    “为什么?”

    渭宁随即明白,问道:“就没有比他更有趣的了?比如能够蹦蹦跳跳,与人说话干活的那一种?”

    月媚儿道:“有倒是有,只是那需要很高深的法术才能办到,我的法力有限,现在仅能达到这种地步了,我教你变出一个睡人来,就是让你下次来的时候,好有一个假人顶替你在房间里睡觉,那样即便你小师妹前去找你,也不会疑他,生出什么岔子来。”

    渭宁点点头,问道:“月姐姐,你教我这个变假人的方法倒也简单,现在假人我是变出来了,但是,一旦我回去了,我又该如何将这个假人给撤下来呢?”

    月媚儿道:“你先用自己的血,在假人的眉心上印一下,再跟我念咒,假人自然就撤了。”

    渭宁只得又咬破中指,在假人的眉心抹上自己的一滴鲜血,心里却嘀咕着,这起咒也要用血,解咒也要用血,这每天要是弄上几回,非得血亏不可,而且还只是弄了一个磕睡虫,一点也不好玩。

    月媚儿自是不知渭宁心中所想,神色一敛,开始教渭宁解咒:

    “尔真尔,尔假尔,真尔假尔,真真假假,去假存真!”

    渭宁跟着月媚儿默念三遍,那假人果然化作一团青烟,变回了小玉人,回到了渭宁的手中。

    月媚儿叮嘱道:“阿宁,其实,这套幻行隐真之法,非常玄妙,练到致臻境界,只需起咒,点石成金,顺手捏来,可化万物,便是那大罗神仙,亦不过如此,只可惜,法术虽妙,但你我所学,不过皮毛,要想幻行隐真,须得借助这个玉人儿,才可起法,所以,你要将这个玉人儿收好,莫要遗失,否则,这套法术,你就算白学了。”

    渭宁本来还有些轻慢之心,听得月媚儿讲解幻行隐真之法的玄妙,心里痒痒的,甚是神往,连忙将玉人收好,坐在月媚儿的身边,向月媚儿讨教幻行隐真之法的妙处来,二人相谈甚欢,过了好一会儿,渭宁方才意欲未尽地起身告辞。

    渭宁走至楼门口,却被月媚儿叫住了,他回头问道:“月姐姐,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月媚儿走到渭宁的跟前,伸过鼻子,在渭宁的身上嗅了一嗅,摇头道:“阿宁,你现在还不能回去?”

    渭宁讶然问道:“为什么?”

    月媚儿道:“你身上有我身上的香味,你这样回去,把细的人闻到,容易看出破绽,会给我带来灾难,你得在这里把衣服上的香味除去,如此回去,方的妥当。”

    渭宁轻‘啊’一声,挠挠头,苦笑道:“月姐姐,你也太小心了吧,哪有这么巧的呀!”

    月媚儿神色一凝,无奈地道:“阿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也别怪姐姐多心,姐姐这也是被身边的人给坑惨了,姐姐是怕啊!”

    渭宁道:“我听姐姐的,只是你这里可没有我的换洗衣服呀?”

    月媚儿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姐姐早就想到了这件事儿,昨夜我自储物袋里翻出来一匹与你身上这身衣服一样颜色的绸缎来,连夜给你赶制了一身,你去换了吧。”

    月媚儿进了卧室,将新衣拿出来递给渭宁,道:”旧衣就放在这里,我给你洗洗,下次再行替换。“然后,走出了卧室。

    转瞬,渭宁将衣服换了,走到大厅,站在月眉儿的跟前,仔细地瞅了一下自己,嘿嘿一笑,点头赞道:”月姐姐,你给我做的衣服,不但颜色一致,便是款式与针脚与我原来的那一套,也是毫无二致,一模一样,你可真是能干啊!“

    月媚儿帮渭宁捻捻衣角,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渭宁,嫣然一笑,点点头,满意地赞道:”嗯!不错,穿上挺精神的,有几分帅气,让人喜欢。“

    渭宁一笑,道:”姐姐,没什么事儿,那我可真的回去了?“

    月媚儿点点头,笑道:”今日没事了,你先回吧,明日记得早点来,没你陪着姐姐,姐姐一个人呆在这里,心里发虚。“

    渭宁点点头,这次方才在月媚儿恋恋的目光中,暂时离开了三秋园,回到住所。

第十六章:极致诱惑(美艳)

    如此这般。

    渭宁白天身在渭流门说话吃饭,修炼干活,一切泰然, 但是,一到了晚上,他便偷偷地溜进‘三秋园’里与月媚儿厮混,跟月媚儿一起修炼法术,嬉戏打闹,二人无话不谈,举止亲昵,关系愈发融洽亲密,一日不见,彼此颇有一些牵挂来。

    这般的,转眼半月过去。

    此日,渭宁又溜进了‘三秋园’,在阁楼里却没有见到月媚儿,但在其卧室里面的墙壁上,又瞅见了几幅仕女图。那些仕女皆是月媚儿的画像,图画中的月媚儿,其一身奇装异服,半裸着身子,香肩、玉背、皓臂、雪腿;或立、或卧、或坐;或喜、或悲、或怨,真是眉目含春、风情万种。

    渭宁饶有兴趣地将月媚儿的画像逐一地浏览一番,尤直对画像中的月媚儿那半露的酥胸,以及大腿之处,目光都不由得停留了一下,暗自感叹着月媚儿的美艳,怦然心动,脑中竟滋生一丝欲念来,随即,他亦自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惊慌地瞥了一下四周,然后,逃也似的跑出了阁楼。

    渭宁站在院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方才揣揣地去寻找月媚儿。

    一会,渭宁便在后山的一处小土坡上,便瞅见了月媚儿的纤秀的背影。

    月媚儿双臂抱胸,极目远眺,秀眉微蹙,心事重重。

    渭宁愣了一下,方始慢慢走近,脱下外套,披在月媚儿的身上,笑道:“月姐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风大,你身子虚,小心着凉!”

    “阿宁,你怎么这时才来,姐姐想你了,心里很是烦闷,便出来走走啰!”

    月媚儿侧脸一笑,眼睛形成一道眉月,媚态横生,美丽动人,然后,皱皱琼鼻,轻声道:“阿宁,姐姐身子有些凉,你能抱着姐姐吗?”

    渭宁对月媚儿跟他说话之时,语气之中,常常带着一丝娇媚与暧昧,似含挑逗,渐渐地倒也习以为常了,心里早就没有了当初时的尴尬来,但是,此刻当他听得月媚儿拥抱的要求,还是有些迟疑与抵触。

    渭宁自觉与月媚儿的关系再好,也只是朋友,所谓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平白无故地搂抱对方,实在不妥,更何况,他心里已经有了上官怜儿,他不会做对不起怜儿之事,所以,他只是嘿嘿一笑,没有动作。

    月媚儿见渭宁一脸为难,一笑,却反转身子主动搂住了渭宁,将脸贴在渭宁的胸膛上,娇嗔地道:“阿宁,你真是一个呆子,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姐姐又不吃人,你怕什么,姐姐身子冷,你就抱抱人家嘛!”

    渭宁心身皆是一颤,愣了一下,连忙双手捉住月媚儿的香肩,微微向外一推,叫道:“月姐姐,你别这样,你要是冷,那咱们就回去吧!”

    月媚儿手臂一紧,反而搂紧了渭宁,稍顿,方才松开了渭宁,斜睨了渭宁一眼,吃吃一笑,随即,脸颊绯红,‘哦’了一声,便牵着渭宁

    ,迈步先行,往住所走去。

    渭宁又不是真的不解风情,更何况意志薄弱,面对月媚儿的暧昧挑逗,忐忑之余,竟也微微心动,但每存邪念,他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上官怜儿来,便暗自凛然,收敛心神,摒除欲念,心智澄明些许。

    渭宁偷瞄了月媚儿一眼,微微地甩了甩手臂,想要甩开月媚儿的牵握,但试了几次,怕伤着月媚儿的自尊心,又放弃了。

    月媚儿与渭宁回到了住所,月媚儿却硬拉着渭宁在她的闺房的小桌旁一坐,二人闲聊了一会,渭宁便想要回去,但却受到月媚儿的一再挽留,渭宁便又陪了月媚儿一会。

    月媚儿见渭宁心神不宁,坐卧不安,便神色一敛,黯然问道:“阿宁,你是不是嫌弃姐姐了?”

    “没有呀!”

    渭宁见月媚儿问的突兀,一愣,讶然道:“月姐姐,你怎么啦,你为何问的如此奇怪呀?”

    月媚儿定定地凝视着渭宁,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稍顿,她却突地低头,双手捂脸,竟泪水长流,哭泣有声。

    渭宁倒被月媚儿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先是一愣,即而,惊诧地问道:“月姐姐,你、你这是怎么啦!”

    月媚儿依旧哭泣着,口里哀哀地道:“阿宁,姐姐要死了,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

    渭宁听了月媚儿一言,心头一颤,脸色一变,着急地问:“月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你体内的血蛊还没有剔除干净吗?”

    月媚儿哭泣了一会,收起悲声,抹尽脸上的泪水,抬起头来,对渭宁哀伤地道:“阿宁,你不知道,我在乾坤轴里饱受里面的阴溟之气的摧残,现在,我虽然逃出了乾坤轴,但体内残留的阴溟之气,却是跗骨入髓,无法清除,那些阴溟之气,就像冬眠的虫子似的,睡一会就会醒来,然后在我的筋骨里流窜游走,让我浑身疼痛,苦不堪言啊!”

    渭宁瞳孔一缩,脸色大变,‘啊’的一声,满心惊悚地叫道:“什么!这……,那、那不就是另一种血蛊吗?”

    月媚儿一脸悲戚地点点头。

    渭宁脸色数变,稍顿,神色一敛,平复一下激动地心情,探询地问:“有什么解救的法子吗?”

    月媚儿犹豫一下,点点头:“法子吗?有倒是有,只需外人外力将仙力度进我的身体里,将我体内的阴溟之气逼出体内即可。”

    渭宁舒了一口气,笑道:“既然如此,那还不简单,我现在就传度仙力给你,将你体内的阴溟之气清除即可。”说罢,就要给月媚儿传度仙力。

    月媚儿连忙摇头摆手,着急地叫道:“阿宁,你停下来,你听我说,你这样是没用的!”

    渭宁眉头一皱,讶然道:“月姐姐,你不是说这个法子有用吗,怎么又没用了,你到底是个什么意

    思嘛!”

    月媚儿摇头苦笑道:“阿宁,阴溟之气乃是妖器之中三大煞气之一,最是厉害了得,人神一旦沾上,跗骨入髓,不死不休,若想将其清除,除非能给患者洗髓煅骨,重造经血,而要想给人洗髓煅骨,经血再造,又非得拥有无上神通与无极仙力不可,否则,一切努力,皆是镜花水月,徒劳无功。”

    渭宁听得月媚儿解释,掂量一下自己的能耐,登时神色尴尬,脸颊微热,稍顿,便一脸歉意地道:“月姐姐,对不起,我才疏学浅,仙力稀薄,恐怕帮不了你了,不过,吉人自有天相,天无绝人之路,你也不必焦心,我们一定想出办法来救你的,我渭宁功夫不行,但只要你需要,你知会一声,我就算给你烧水跑腿,那也是可以的。”

    月媚儿听了渭宁的安慰之言,她见渭宁淳朴善良,甚是感动,眼含热泪,定定地凝视着渭宁,随即,便伸出双臂穿过渭宁的腋下,将渭宁紧紧搂住,下颚搭在渭宁的肩膀上,脸颊贴着渭宁的脸颊,轻轻摩挲,感慨地道:“阿宁,你真好,你真好!”

    渭宁脸颊感知了月媚儿脸颊的粉嫩,心头一颤,身子一僵,随即,连忙双手捉住月媚儿的肩膀,将月媚儿微微向外一推,为了转移注意力,避免尴尬,口中说道:“月姐姐,既然阴溟之气如此厉害,你可千万不可耽误,须得尽快找到法子,清除才行,不知你今后要作何打算?”

    “事已至此,还能怎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命不该绝,自会有人救我,若是阳寿不昌,也就只能认命了!”

    月媚儿唇角抽搐,绝望地喃喃道,稍顿,她松开手臂,离开了渭宁,拢拢头发,四下一瞥,吩咐道:“阿宁,姐姐现在身子疼痛,你快去把宁神香点上,这些宁神香是我亲自配制,有凝神镇痛之功效,我闻着舒服,你要多点几圈哟!”

    渭宁便遵照月媚儿的吩咐,在卧室的四角成排地挂上了蒲扇般大的檀香来,足有十来圈,再一一燃上,片刻,室内便青烟袅袅,浓香沁鼻,闻之让人,如清酒小酌,其意醺醺,筋酥骨软,周身舒坦。

    “阿宁,姐姐身子疼痛,浑身泛力,我想躺下来休息一下。”

    月媚儿便起身走近木床,和衣躺在了床上,她向床内挪了挪身子,拍着空出来的床位,脸颊晕红,嫣然一笑,冲着渭宁轻声叫道:“阿宁,躺到姐姐的身边来,姐姐想好好跟你说说话儿。”

    月媚儿等了一下,见渭宁傻愣傻愣地盯着她,她便起身,主动拉着渭宁,让渭宁紧挨着她躺下。

    渭宁魂不守舍的木偶似的就躺在了月媚儿的身边,身子激动的微微颤抖。

    一会,月媚儿突地转过身子,正面一把搂着渭宁,殷红温软的嘴唇主动压在了渭宁的嘴唇上,就深情地亲吻了起来。

    渭宁身子一颤,待的回过神来,欲念如织,便反客为主,狂吻起月媚儿,即儿,翻身压在月媚儿的身上。

第十八章:此生勿忘(香艳)

    渭宁糊里糊涂地睡了月媚儿,完事,待得清醒过来,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了。

    渭宁有些惊慌,敷衍了一下月媚儿,就逃出了’三秋园’,他头脑混乱,失魂魂落魄地在后山转悠,后来,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上官怜儿的院外,他又在墙根外徘徊了许久,方才折返,心中并且下定了决心,以后不再去见月媚儿了。

    但是,没有坚持几天,渭宁又偷偷溜进了‘三秋园’。

    渭宁瞅见了月媚儿所居的小楼之时,想要上楼,脑海里立马又印现出上官怜儿明媚的笑靥来。

    渭宁心头一颤,又是内疚,又是痛苦,暗暗地咒骂起自己来,身子一顿,哪里还能向前迈上一步。

    渭宁愣愣地站在楼下,眉头紧蹙,神色凝重,好一阵犹豫,好一阵纠结,一会,不由暗自一叹,便咬咬牙,毅然转身,便要折回住所,不再来招惹月媚儿了。

    渭宁转身便走,就在其即将要走出院子之时,随着铮的一声,自楼内传来了琴声。

    琴声先是一声,即而,又是数声,都是单音,显是有人在调试琴弦,如此,连响了数十声之后,琴声静寂了片刻,方才又重新响了起来,只是这一回琴声演奏出的乃是一曲完整的曲子,同时,有一个女声合着琴侓,开始咏唱起来:

    ”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女声清雅柔媚,带着一丝哽咽,和着悠扬舒缓的琴声,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曲声缠绵浓郁,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怨与忧伤,尤如黄莺夜啼,声透雨林。

    渭宁听得月眉儿的哀绵之音,感知到曲子之中蕴含的相思之情,心头一颤,整个人登时都痴了,心中那压抑着的对月眉儿的思念与**,就像着火的油脂一般,嘭的燃烧了起来,无法熄灭。

    渭宁心情突地激动亢奋,连忙转身,魔症了似的,精神有些恍惚地,缓缓地踏上了月媚儿的楼阁,推开虚掩的楼门,站在门口,其意怯怯地向屋内瞥了一眼。

    月媚儿薄施脂粉,一袭白衣,正侧坐在窗前,手指灵动,拨动琴弦,一面弹琴,一面歌咏,阳光自窗外斜照在她的身上,微风拂过,吹扬起她一头如瀑青丝,琴头还燃着檀香,白烟袅袅,此情此景,映衬的她,飘飘若仙,颇有出尘之意。

    渭宁凝了凝神,轻咳一声,缓缓地渡步进屋,倒了一杯热茶,搁在月媚儿身边的茶几上,再盘腿坐在月眉儿的身侧,斜仰着脸,定定地盯着月媚儿略显消瘦憔悴的玉脸,一阵心痛,待其一曲唱罢,连忙将茶水递在月眉儿的面前,讪讪一笑,柔声说道:“媚儿,口渴了吧,喝茶、喝茶!”

    月媚儿并没有接渭宁递过来的茶水,目不斜视,冷哼一声,起身便进内屋去了。

    渭宁碰了一个大冷脸,神色有些尴尬,他愣了一会,便鼓起勇气,起身跟着进了月眉儿的闺房。

    月媚儿已经躺下

    ,外衫褪去,仅系肚兜,由于她面朝床内,侧身而卧,被褥仅仅盖住下半身,大片的背脊便裸露出来,只见她肌肤雪腻,嫩滑如玉,端的诱人。

    渭宁走近床边,附身一瞅,见月媚儿的玉脸被手掌盖着,看不清她的表情,便嘻嘻一笑,轻声问道:“媚儿,你睡啦!”

    月媚儿又冷哼一声,没有搭话。

    渭宁又赔笑道:“媚儿,你生气啦,其实,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想来看你,只是最近太忙了,抽不出时间,这不,我一得空闲,不就来找你了吗?”

    月媚儿依然不吭声。

    渭宁便脱下鞋子,也侧躺在月眉儿的身边,伸出手臂,轻轻搂住了月媚儿,便腆着脸,陪起软话来,无师自通地说着甜言蜜语,一会,还低头亲吻其光洁的香肩来。

    月媚儿手肘向后一撞,顶住了渭宁的下颚,轻声叱道:“流氓!”

    渭宁不知月眉儿的真实想法,害怕事与愿违,弄巧成拙,连忙停止了轻薄,不敢放肆,又在其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笑着,发动柔情攻势,可又过了一会,见月媚儿不言不语,毫无反应,甚觉无趣,心中温怒,突地闭口不言了,杵了一会,轻叹一声,一脸落寞地喃喃道:“……你、你既然困了,那就睡吧,等你气消了,回头我有空再来看你。“

    渭宁便下床穿鞋,准备离开,但随即却听得月媚儿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渭宁一怔,心中一软,回转身来,站在床边,冲着月媚儿苦恼地道:”媚儿,你好端端的,你干嘛要哭,你这是干什么嘛?“

    月媚儿闻言,心中更是委屈,哭得更凶了。

    "好啦、好啦!我不走了,我陪着你,你别哭了,好吗?“

    渭宁心慈,见不得女人哭,尤直是喜欢的女人,他见月眉儿哭得愈发厉害,心里更加慌乱,连忙又躺回了床上,搂住月媚儿,柔声道:"媚儿,我这几天没来看你,的确是我的不对,但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我都向你认错了,你还要怎么样嘛,难道你还想要我抽自己的耳光不成?”

    月媚儿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泣,转过身来,面对着渭宁,用有些浮肿的眼睛盯着渭宁,眉头紧蹙,余怒未消地,幽怨地道:“渭宁,我月媚儿虽然不是什么豪门闺秀,金枝玉叶,但好歹也是一个冰清玉洁的正经女子,你利用人家对你的一腔柔情,玩弄了人家的身子,事后却不想承担责任,对我避而不见,你说,你是不是太不应该了,你既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那就承你所言,你便当着我面,抽自己三个耳光,作为处罚,如此,我方才信你 。”

    渭宁一怔,笑着问道:“真的要打?”

    月媚儿表情严肃,非常笃定地缓缓点头:“嗯!要打,而且要打重一些。”

    ”桃花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博美人一笑,别说三个耳光,便是将我千刀万剐,我也心甘。“

    渭宁见月媚儿盯着自己,似笑非笑的,很认真的样子,一愣之下,便欣然一笑,拍着胸脯,点点头,调侃着,豪迈地道:“好吧,好吧!打就打

    吧,谁叫我对不起你来;再说了,打二下又不会死人,只要你解气,开心就好!“

    渭宁说罢,果真抡起手掌便给自己甩了一个耳光子,为了表达诚意,这一掌抡的倒也瓷实,一掌过后,随着‘啪’的一声,白净的脸颊,立马显出红色。

    渭宁甩完一个耳光,接着又是一个,但是,第二个耳光还没有待到击上脸颊,他的手腕便被月媚儿捉住了。

    渭宁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柔声问道:”不打啦!舍不得啦?“

    月媚儿脸颊登时一片晕红,羞涩之极,猛地甩下渭宁的手腕,瞪了渭宁一眼,又翻身躺下,面朝床内,口中嘟咙着叱道:”蠢货!谁稀罕呢!“

    渭宁呵呵一笑,跟着侧身躺下,搂着月媚儿,问道:”不生气啦!“

    月媚儿哼哼地道:”生气!”

    渭宁笑道:“那你还想怎样处罚我呀?”

    月媚儿用鼻音长长地嗯了一声,思忖一下,便转过身来,将脑袋卷缩在胸口,愣了一下,方才缓缓地抬起头来,脸红如霞,神色忸怩,眼弯如月,眸光似水,盯着渭宁,娇羞无限地,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在渭宁的耳边,吐气若兰,一字一顿地,拖着尾音说道:“现在,我、只想、罚你,好好、爱、爱、我!”

    渭宁见月媚儿上身系着一片红肚兜,背脊全裸,酥胸半露,下身仅围着一条红色浴巾,裸露出小腹与半截的大腿,身子端的是优美妙曼,他的内心早就蠢蠢欲动,**暗涌,只是不知月眉儿的心思,不敢造次,现在听得对方主动求欢,真是欣喜若狂,大逞所愿,嘿嘿一笑,连忙三两下脱去自己的衣服,接着又急切地扯去月媚儿身上的遮挡物,然后重重地压在月媚儿的身上,与其缠绵起来。

    渭宁与月媚儿突然发生了**关系,本来心中惶恐,有些挣扎,但现在在月媚儿的欲擒故纵的手腕之下,又再次尝到了男女之情的玄妙与**的甜头,便真正地爱上了月媚儿。

    渭宁有时躺在月媚儿编织的温柔乡里,也会因为想念上官怜儿而遗憾忧伤,但他沉溺在月眉儿的柔情与**之中,已经无发自拔。

    渭宁明知他与月媚儿的这种没有名分的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有些不妥,但他像被灌了**汤似的,就是离不开月媚儿,一刻也不想离开。

    渭宁过了一段时间在脑海里干脆将上官怜儿给藏了起来,拒绝去想她,他有时跟月媚儿欢好之后,满足地搂着香艳的月媚儿,心中突然萌生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堕落感,即惴惴不安,又满心喜欢。

    渭宁与月媚儿男情妾意,缠绵恩爱,每晚都要腻味一阵子,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这般的,二个月过去。

    这一夜,渭宁来到三秋园,与月媚儿见面闲聊了一句,搂住对方在床上打了一个翻滚,便向其求欢。

    这一次,面对渭宁的索取,月媚儿竟一反常态,扭扭捏捏的不肯答应,后来被渭宁实在是磨得没法了,方才同意,并且,千叮嘱万叮嘱,请求渭宁欢爱的时候,动作千万要温柔一些。

第十九章:家有噩耗!(突变)

    渭宁见月媚儿啰啰嗦嗦,勉勉强强的,一副好像要被人强奸的样子,心生不快,索然无味,便停止了脱衣,眉头一蹙,问道:“媚儿,你怎么回事,你现在身子干净,平日里又素来喜欢我粗暴激烈,为何今日却扭扭捏捏,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难道你厌烦腻味了,不喜欢我了吗?”

    月媚儿见渭宁恼了,连忙扑过去,搂住了渭宁,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嫣然一笑,腻腻地道:“哎呀!宝贝,没顺你的意,你还生气了。其实呢,我是非常喜欢跟你亲热的,也是非常喜欢你的粗暴激烈的,只是,今日不同往日,你若在床上依然像往日那般待我,我虽然受得了,可是,有人却受不住了。“

    ”你是担心我吗?”

    渭宁贱贱地一笑,即而,见月媚儿翻着白眼,微蹙着眉头,摇了摇头,便讶然问:“媚儿,这里除了你我,就没别人了,你说这话,究竟什么意思嘛?”

    ”唉!真是一个榆木疙瘩,我月媚儿好歹也算是一个聪明人,怎的偏偏就喜欢上你这个傻瓜呢?“

    月媚儿苦笑着,摇头感慨,说着,便将手掌伸进了肚兜里,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再抬头瞅着渭宁,笑问道:”夯货,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渭宁见月媚儿瞅向自己的肚子之时,笑容甜蜜,目光如水,透着母性的柔情,他脸色数变,愣了一下,突地就像屁股被火烫了一下似的,跳了起来,他指着月媚儿的肚子,声音颤抖地问:”你、你是说,我们……“

    月媚儿盯着渭宁,双眼发着异样的光彩,满脸兴奋地点点头。

    渭宁瞠目结舌地瞪着月媚儿,愣了一会,待得回过神来,啊的一声尖叫,便扑上前去,双掌捧着跪坐在床上的月眉儿的微微仰着的玉脸,狠狠地亲吻了几下。

    渭宁将月媚儿紧紧地搂在怀里,兴奋不已,嘿嘿笑着,喃喃叫道:”哈哈!我有儿子了,哈哈哈哈!媚儿,我有儿子啦!谢谢你,媚儿,我有儿子啦!我渭宁有儿子啦!“

    月媚儿也紧紧地搂着渭宁,眼中含着热泪,点点头,也喃喃地道:”阿宁,你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你就要当父亲了。“

    自从月媚儿怀了渭宁的骨肉之后,渭宁对月媚儿更是千依百顺,愈发的温柔体贴了,只要能使月媚儿快乐,要他干什么都行,以前,渭宁只是晚上偷偷的溜进三秋园,现在呢,便是那大白天也会出入三秋园,他一逮住机会,就会去找月媚儿厮混,享受那人伦之乐。

    某天,亦就在月媚儿告知渭宁有了孩子的消息的第九天,渭宁在三秋园里逗留了一夜,(在三秋园里,世界是颠倒的,园外的白昼,就是三秋园内的黑夜,同理,三秋园内的白昼在园外,就是黑夜。)清早回到自己的住所,为了防止露出马脚,他不敢休息,便跟着同门一起劳作,忙了几个时辰,实在是熬不住了,寻了一个理由,便溜回家补觉去了。

    渭宁亦不知睡了多久,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渭宁睡的正香,被人打扰,不满地轻哼一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满吞吞地穿上衣服,开门一瞅,门口站的乃是瘦得就似一根竹竿一般的五师兄顾怀民,便打着哈欠问道:“顾师兄,什么事,这么焦急呀?”

    顾怀民双眼赤红,一脸悲伤,强忍着悲痛,哽咽着道:“掌门师弟,不好了,出大事了!”话音未落,永安堂大殿方向便传来了钟声,钟声沉重悠长,就像一个老人负重爬山一般,迈上一步,要歇一下,再迈第二步;而且,铜钟敲出的居然是哀乐。

    渭宁见了顾怀民的异样,即而,听得钟声,方才彻底自尚自有些迷糊中清醒过来,身子一震,颤声着问:“出什么事了,谁死了?”

    顾怀民咬了咬嘴唇,带着哭音,嗫嚅着说道:“宁师弟,你要撑住,是、是师父他老人家……。”

    顾怀民一时眼泪就像短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渭宁听了顾怀民之言,犹如惊天霹雳,当头一击,登时眼眸暴瞪,脸色苍白,身子颤抖,脑袋一阵发懵,愣了一下,突地将挡在他面前的顾怀民一把推开,也不顾跌倒在地的顾怀民,表情呆滞,魔症了似的,踉踉跄跄地冲出院子。

    渭宁头重脚轻,摇摇晃晃的向永安堂大殿跑去。

    一会,渭宁便瞅见大殿门口聚集了不少的门人,殿内传来女人的哭泣之声,大家都戴着孝,双眼赤红,一脸悲色,进进出出的忙碌着,有的拿着东西在搭设灵堂,干着与丧事以及与生活有关的琐事来,只有几个懵懂的小孩,在大人的旁边,稀奇地看着,打闹嬉笑。

    有人瞅见了失魂落魄的赶来的渭宁,立马围了上来,女人瞅见渭宁那傻愣愣的样子则压抑着声音哭泣了起来,连忙七手八脚的给渭宁戴上孝帽,套上孝服,脱了他的鞋子,一个年长的男人搂了搂渭宁,一面安慰着,一面拽着渭宁走进了大殿。

    渭宁精神恍惚,头脑混乱,提线木偶似的跟着别人进了大殿,在大殿中央一站,抬眼一望,却见大殿上首的紫檀案桌上放置了一个纯白色的瓷罐,瓷罐旁竖着一个灵牌,灵牌上霍然写着渭公清河之灵位几个朱色楷字。

    上官怜儿一身白衣,跪在案桌边的藤垫上,趴伏着身子,埋头轻泣,当她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瞥,瞅见了渭宁,便站起身来,冲过来,扑在渭宁的怀里,大哭了起来,一面哭着,一面抽噎着叫道:”呜呜呜!……,宁哥哥,师父、师父……,呜呜呜!……,师父他老人家,他老人家被人害死了,呜呜呜呜!……“

    渭宁原本被巨大的噩耗与痛楚冲击得变得有些麻木呆滞的脑袋,此刻在上官怜儿的哭诉之下,方才一个激灵,恢复了神志。

    渭宁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了父亲的仙逝,一时心痛如绞,悲不自禁,搂着上官怜儿,泪如雨下,痛哭出声。

    上官怜儿本就够难过了,见渭宁痛哭,兴许是受到渭宁的牵引,她便愈发地伤心,哭的也更是厉害,转瞬,双眼一闭,身子一软,竟晕厥了过去,害得几个妇人上前将她跑进屋内救治去了。

    渭宁见上官怜儿晕厥,本想跟进室,看看情况,但却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拉住了。

    渭宁回头一瞥,便瞅见拉住他的乃是一个中年男子,男子的容貌与渭清河极极相近,身材相等,只是脸型略显黑瘦罢了。

    中年男子双眼红肿,冲着渭宁微微额首,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只是笑容之中,却含着一丝苦涩与歉疚来。

    渭宁一愣,定定地瞪着中年男子,稍顿,才惊诧地喊了一声:”二叔!“

    渭清源慈祥地一笑,盯着渭宁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叹了一声,感慨着喃喃道:”宁儿,十年不见,你都长成大人了,二叔都有点快不认识你了!“

    渭宁凝视着渭清源,脑海中想起与二叔有关的事情来,记忆里二叔对他非常怜爱宠溺,极好极好,好过父亲,小时候他因此还臆想过自己是不是二叔的儿子,后来,二叔离山修行,一别十年,但时间非但没有冲淡叔侄之情,反而因为思念与牵挂,使他对对方的感情愈发浓郁,而现在,此时此境,当他骤然见到阔别已久的亲人之时,欣喜若狂,激动万分,有了依靠的感觉,他立即又痛苦起来,带着撒娇意味的声音,哭诉道:”二叔,你终于回来了,我爹他……!“

    渭清源点点头,搂住渭宁,手掌轻地抚摸着渭宁的背脊,泪流满面,喃喃地道:”宁儿,对不起,都是叔叔的错,都是叔叔的错……“

    渭宁哭了一会,情绪稍安,离开渭清源的怀抱,汲着鼻子,哽咽着问道:”二叔,前阵子我爹收到了求救玉佩,那玉佩是你的吗?后来我爹离山找你,你们又是怎么碰上的?我爹为

    什么会遭遇不测,谁是凶手?“

    渭清源被渭宁急促的一番追问,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便苦涩地摇摇头,沉声道:“宁儿,此事说来话长,叔叔以后自会跟你详说,今日家里来了几位客人,你先去见见吧!“说罢,便迈步先行。

    渭宁跟在渭清源后面,问道:”什么客人?“

    ”都是一些在玄门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待会叔叔自会给你一一引见的。“

    渭清源叮嘱道:”宁儿,尊照渭门的惯例,你是长房嫡子,按照顺序,这掌门之位就是你的,现在你爹不在了,你就是渭门新任掌门,你的一言一行,无不代表着渭门,你待会见着客人,千万不要失了礼数。"

    渭宁哦了一声,即而,心念一动,说道:“二叔,其实,我不想当什掌门,也当不来,不如这掌门之位,就由你来接任吧?”

    ”胡闹!这掌门之位是何等贵重,又不是那小孩子的玩具,岂能任由你让来让去的,按照祖制与神谕,你是长房嫡子,上任掌门退位或仙逝之后,掌门之位会自动移交到你的手中,这是无法更改之事,你休要胡思乱想,乱作安排!“

    渭清源显然被渭宁的想法给吓了一跳,身子一顿,回头瞪了渭宁一眼,眉头一蹙,不悦地低声斥责起来,随即,亦觉自己的态度有些严厉,立马神色一缓,柔声说道:

    ”宁儿,路是走出来的,事业是干出来的,哪个人天生就会干这个干那个的,任何事业,还不是边学边做,边做边学,只要诚心诚意,埋头苦干,你什么事情干不了?什么事业会干不成?现在你爹走了,这保护渭门,看守圣物的重担就交给你了,你切不可畏难避重,裹足不前。

    宁儿呀,你好好干,你放心吧,有二叔与诸位同门的拥戴与协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也一定会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掌门的,二叔相信你,大家也都相信你!“

    渭宁见了渭清源那殷殷的目光,听了其语重心长的教诲,心中一振,登时有了信心,便露齿一笑,嗯的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

    渭清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鼓励地拍拍渭宁的肩膀。

    片刻,渭清源叔侄二人,来到严瑞的住所。

    只见在严瑞院子里或坐或站地有四个人。

    一个身材高大,白须飘飘,五官平常,虽鸡皮鹤发,有些苍老,但仙风道骨,风采卓越,有离尘之意;

    一个圆头大耳的和尚;

    一个个头短小,面目俊秀的中年男子,

    另一个人就是一身重孝的严瑞了。

    严瑞与三位客人轻声说着话儿,见到渭宁,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然后,正了正衣冠,上前一跪,行起大礼,神色严正,恭敬地叫道:“严瑞拜见掌门!”

    渭宁与严瑞是平辈的师兄弟,且严瑞是大师兄,年龄为长,渭宁一向敬重,亲昵,现在他见严瑞对他行施大礼,不由一愣,直待的渭清源在身侧咳嗽一声,才回过神来,连忙点点头,不伦不类地道:“大师兄好!”

    严瑞礼毕,闪身一旁。

    渭清源连忙将渭宁拉到客人面前,彼此介绍一下。

    白须老人叫叶乘一,是茅山长老,也是严瑞的舅舅。

    和尚叫无花禅师,是龙虎山流云寺的大持事。

    瘦削男子叫鲁虹飞,是一个散仙,位列玄门逍遥榜的三十六名,仙法了得,名声响亮,是一个极厉害的人物。

    渭宁向叶乘一等人逐一行了晚辈礼。

    叶乘一与无花和尚见渭宁虽然年轻浅薄,但终究是一门之主,身份地位摆着,便和蔼地回礼,而鲁虹飞却面无表情,哼哼一声,算是回应了。

    渭宁请叶乘一等人坐下,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无话可说了,找个借口离开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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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玲珑神诀,憾落魔手,昊天剑引,除魔卫道;跌马坡上,刀光剑影,迂中道上,雏凤哀啼;护一人而甘弃天下,关山皑皑,万里云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桃花纷纷,秋千......一剑尊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剑尊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剑尊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