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通心神诀
“渭少侠,手下留情!”
一声叫喊。
一片树叶自树林深处射了出来,当的一声,将渭宁的长剑击飞,一股绵柔的玄力将渭宁震的直打趔趄,渭宁退后了好几步,方才站稳脚根。
即儿,一个人在树林里悄无声息地缓缓地走了出来。
渭宁见到来人,一愣,深受震撼,高手,果然是高手,即儿,他神色一敛,连忙拱手行礼:“渭宁拜见仙姑!”
韩仙姑笑着微微点头。
渭宁瞥了躺在地上的肖隼,思忖一下,嘴唇一动,想要解释。
韩仙姑挥挥手,笑道:“渭宁,我师弟刚才的所作所为我都看见,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所以,你不必解释,也不必介怀!”
渭宁暗舒了一口气,心中释然,本想说几句感激的话,嘴唇蠕动,欲言又止。
韩仙姑见渭宁一身毒粉,神色一敛,道:“渭宁,我师弟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你快回去吧!”
渭宁点点头,又向韩仙姑行了一礼,瞥了肖隼一眼,转身匆匆退出了树林。
韩仙姑见渭宁走了,便走近肖隼,面有忧色,弯腰用神眼查看了肖隼的伤势,见肖隼伤势虽重,却不夺命,暗自放心,她摇头一叹,苦笑着道:“阿隼啊!你行事乖戾,胡作非为,不被人打死,亦是万幸,我劝你,还是洗心革面,做个好人吧!”
肖隼其实是清醒的,见韩仙姑放走了渭宁,没有给他报仇,心里很是恼怒,不由瞪着韩仙姑,没好气地叫嚷起来:“韩闕,亏你还是我姐,我被人打成这样了,你不给我出气也就罢了,却还在这里疯言疯语挖苦我,你究竟还有没有骨肉亲情啊!”
韩仙姑一脸无奈,淡淡地道:“阿隼,你在外面坑摸拐骗,胡作非为,我若不是念在骨肉之情,我会管你的死活?再说了,刚才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现在就是一个死人了,我救了你,你不思感激也就罢了,怎么临了,反倒埋怨起我来了,你还有没有良心呀?”
肖隼自知理亏,一时无言。
韩仙姑问道:“还能动吗?”
肖隼又气愤愤地叫道:“我都被人打成残废了,还能动个屁啊!”
韩仙姑一笑,道:“你要是真的残废了,对你何尝不是一件好事,那样你就不会像野狗一样到处乱跑,给我惹事生非了,你要是能老实在山上呆着,老姐就给你找一个贤惠的媳妇,成家立业,喜乐平安,如此一来,岂不美哉!”
肖隼一脸苦笑,有些激动地叫道:“要我像你一样在山上翻地念经,吃糠咽菜,要我过这种枯燥清苦的日子,我宁愿去死!”
“那你就去死吧!”
韩仙
姑恼了,脸色一沉,将一瓶疗伤药扔在肖隼的身上,抬腿就走。
肖隼急了,连忙叫道:“韩闕,韩闕,……姐、老姐,你真的不管我了,你就这么走了!”叫了一阵,也没见韩仙姑回头。
月媚儿正站在门口张望,一脸忧郁,转瞬,见渭宁回来,劈头盖脸一身的白色粉末,一愣,迎上去,惊诧地问道:“你身上是什么东西?这么会被他弄成这样?”说罢,就要上去拍打毒粉。
渭宁连忙阻止,叫道:“别动,别动,洗洗就好了!”
月媚儿连忙回屋给渭宁拿来替换的衣服,陪着渭宁去了温泉溶洞。
渭宁将身上沾了毒粉的衣服扔了不要,在流水之处冲洗了一下身子,最后方才没入深水之中,仔细地沐浴起来。
“渭少侠,我师父有事找你!”
晚饭过后,
渭宁正在院子里跟渭思过玩耍,一个小尼姑走进了院子,对渭宁施了一礼,声音清脆地说道。
不会是要为肖隼那个小人报仇吧!
渭宁心里想着,但是一个转念,亦是释然,想着今日韩仙姑在树林里露出的一手,单就内力而言,便是奄冲亦是不及,韩仙姑若是真的想要为肖隼报仇,当场就可以出手,何必等到现在,再说了,凭着韩仙姑的能耐,对方若是真的想要找他的麻烦,他即使想躲也是躲不过去的,于是,他将渭思过推给了月媚儿,便跟着小尼姑去见韩仙姑。
“阿隼,你做错了事,还不出来给渭宁道歉!”
韩仙姑叫小尼姑给渭宁奉上了清茶,就冲着偏殿轻声叫道。
肖隼犹豫一下,还是慢慢吞吞地走出了殿门,瞥了渭宁一眼,一脸尴尬,嘴唇抽搐一下,别过脸去,冲着渭宁拱了拱手,气冲冲地说道:“我喝了一点酒,头脑混乱,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肖隼心不甘情不愿的,所以,言语有些冷硬,没有一丝道歉该有的诚意。
韩仙姑对肖隼的行为却是很是满意,对渭宁笑道:“渭宁,我家师弟虽然行事有些任性,但是本性不坏,刚才他那也是一时的冲动,冒犯之处,甚是抱歉,还请你不要跟他计较,就此撇过!”
渭宁连忙笑着点了点头。
韩仙姑温和地一笑,对肖隼道:“阿隼,你先下去,把药喝了,再把《般若多罗密多心经》抄写三十遍,要将第章全文背诵下来,待会我会检查你的功课的!”
肖隼脸色大变,他一看见文字就头痛,要他抄写经文,还不如打他板子,他嘴唇蠕动,想要反对,但是,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唉!谁叫这个表姐乃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呢?而且,这世上好像也只有
这个姐姐才是真正的尊重他,关心他,疼爱他的,他再无赖,也不能好坏不分吧!
肖隼怨恨地瞪了渭宁一眼,轻哼一声,转身走进内殿去了。
韩仙姑瞅着忿忿不平的肖隼,暗自摇头叹息,即儿,不去管他,她右手手掌向上微微一扬,放在她面前的一本书籍,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拿起似的,升到了离桌三尺来高,平飞着悬停在渭宁的面前。
韩仙姑笑问道:“渭宁,这本《通心诀》是你的吗?”
渭宁一瞥,一愣,即儿,脸露喜色,连连点头:“这本书是我的,可能是刚才不小心给弄丢的。”
韩仙姑道:“这是我刚才在树林子里捡到的,我师弟粗鄙浅薄,不学无术,看见文字就会眼晕,在他的身上怎么可能会有书籍,所以,我估摸着这本书籍一定会是你的。”
渭宁一脸感激,点了点头,由衷谢道:“这本《通心诀》乃是家父的故友送给他老人家的,现在家父仙逝,这本书籍也算是一件遗物,一个念想,对我意义重大,仙姑将其赐还,大恩大德,渭宁实在是感激不尽。”
韩仙姑问道:“这本《通心诀》里面的武功你学习过吗?”
渭宁点点头,又摇摇头,解释道:“家父曾经说过,这本秘籍,自有神通,若是修炼,必有所得,我也曾将此秘籍认真研习,只因书籍的后半部份所记载的剑诀,却以图形颠倒排列,很是神秘玄妙,我才疏学浅,至今无法解密,所以我仅仅学了《通心诀》的内经功法,至于剑术,却是不明就里,一窍不通。”
韩仙姑问道:“你学了《通心诀》的内经功法,可有所得?”
渭宁道:“《通心诀》的内经功法,修炼起来,功力虽然增长缓慢,但是玄力甚是纯正,而且,玄力还能自主祛疾疗伤,温养身体,很是神奇,总之,这本秘籍,我认为它绝对不是凡品!”
韩仙姑点点头,笑道:“这本书籍当然不是凡品,不但它不是凡品,而且,乃是神品,无上的神品,你若是能够将通心剑诀也学了,再跟内经一起融合修炼,练至化境,你的本事虽不敢说是天下第一,至少也是一个绝世高手,江湖排名,能够进入二百之列,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渭宁自修炼了《通心诀》的内经功法,得到好处,亦知《通心诀》很是玄妙,深不可测,现在得到韩仙姑这个法术大家的确认,他对《通心诀》就愈发的重视起来,他一时思及若是修炼了通心剑诀之后,果如韩仙姑之言,很是厉害,心里就痒痒的,很是神往,只是想到密码难解,得有所失,又是遗憾。
韩仙姑见渭宁脸上既喜且忧,神色闪烁,知其心中所想,思忖一下,目光深远地瞅着渭宁,淡淡地问道:“渭宁,你想不想修炼通心剑诀?”
第三百二十章:韩氏百眼
渭宁见韩仙姑问得蹊跷,似有所指,眼眸一亮,连忙点头,笑着说道:“当然想学,当然想学!”
韩仙姑道:“你若是真心想学通心剑法,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解了这剑诀的阵图,不就行了吗?”
渭宁笑道:“仙姑若有解锁之法,还望授之,渭宁若能解开剑诀,学得神功,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韩仙姑瞅着渭宁,眼中满是嘉许,点头笑道:“你这小子闻语知意,倒也机灵,也罢,看在媚儿与你儿子的面子上,老尼姑今日就多管闲事,帮帮你吧!”
渭宁见韩仙姑愿意出手解锁剑诀,让他习得神功,真是莫大的幸事,不由兴奋得挠挠后脑勺,嘿嘿而笑,欢喜不已。
韩仙姑问道:“渭宁,你听说过’天锁门’吗?”
渭宁开动脑筋,搜肠刮肚地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歉然地道:“没有听说过!”
韩仙姑似是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有些失神,沉默一会,叹息一声,喃喃说道:“唉!渭宁,你不知道天锁门,实属正常,别说你一个小娃娃了,就是去问那些活了几百岁的老妖怪,他们也未必知道这世间曾经还有一种密法,一个奇门异派天锁门来!”
渭宁有些好奇,见韩仙姑感慨一句,就顿住了,不由问道:“仙姑,您老人家跟那个天锁门是不是有什么渊源呀?”
韩仙姑思忖一下,开始讲解:“混沌宇宙之中,凡是修仙得道通晓法术之人,所有的修炼之法,无非以下途径:
首先,武修;其次,禅修;第三,器修;
所谓武修,分为学习与夺舍;而禅修,就是打坐诵经,顿悟妙法;至于器修,乃是以器具以为媒介,以器与技颖悟入道,其中器修,又分炼器流与巧技流;
天锁门属于器修一脉,在器修之中,又属于巧技流。
世人只知武修与禅修之难,但是,比起器修之一的技修,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无论神、仙、魔、鬼、妖,及人,行走天地,存活于世,要想修身齐家平天下,一举一动,尽皆离不了技艺。
而技艺大到天文地理,政经文武,小到耕养渔猎,衣食住行,事无巨细,无处不在。
巧技流又分出诸多流派,流派的神通大到乾坤造化,改天换地,小到治国理家,偷鸡摸狗,总之,繁密驳杂,包罗万丈。
可惜,时至今日,器修之法,只有锻器流的以器入道之法还在有人修炼,至于巧技流的很多神通,却早已失传,为世人所遗忘,残存的巧技更是沦为凡人的谋生之技,与修仙悟道,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渭宁听了韩仙姑关于器修的论述,真是闻所未闻,就像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愣一愣的,很是新奇,兴趣盎然,连忙追问:“仙姑,你们天锁门的神通如何?是否也拥有乾坤造化,改天换地之能,还是具有治国理家……之力啊?”
韩仙姑淡淡一笑,继续讲述:“要想将器修之中的无上妙法巧技流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就需得自上古的一场仙魔大战说起。
话说,在万年之前,也就是玄黄仁专时期,天下发生了一场对后世影响深远的仙魔大战,也就是史书上所记载的仁专之战。
当年,仙道玄门的宣明神王统领的玄门大军与魔道圣教的渊幽圣君率领的圣教大军为了争夺对玄清墟的控制权,双方发动了一场激烈
的战争。
战火席卷天下,旷日持久,最后在天倾山进行了决战,这就是惊天动地的天倾之战。
天倾之战的结果,毋须赘言,大家都是知道的,玄门胜而魔门败,此事记载于仙道玄门的历史典籍《括天志》之中,成为玄门弟子入门的必修课。
时至今日,世人还在传颂天倾之战,以及宣明神王的所谓英明神武,但是,世人所不知道的是,其实,真正决定了天倾之战的命运走向与成败得失的,不是什么狗屁宣明神王,而是宣明神王麾下的一个谋臣神断韩百眼。
韩百眼原本是私塾老师的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他以白衣之身自荐于宣明神王,献上《十胜策》,得到宣明神王的赏识与重用。
韩百眼为报答宣明神王的知遇之恩,殚精竭虑,尽展其才,创建了百眼宗。
百眼宗之下设了许多的系统,其中有一个分支专门负责讯息谍报,百眼宗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因为它的存在,才有了后来的决定天下命运的天倾决战的胜利!”
渭宁脱口说道:“仙姑,根据史书上记载,当年的仁专之战,在天倾决战之前,仙道玄门好像总是败多胜少,孱弱不堪啊!”
韩仙姑坦然说道:“史书上记载倒也是事实,在当年仁专之战的早期,仙道玄门明面上的确是败多胜少,羸弱不堪,而造成这种局面的主要有二个原因。”
渭宁听得津津有味,连忙笑着问道:“那二个原因?”
韩仙姑道:“首先,那是因为魔门圣教的力量起始是远远强过仙道玄门的,仙道玄门若是与魔门硬拼,那是自寻死路,所以不得不且战且退,重点防御,
其次,那些败仗看似惨烈其实并不影响全局的胜负,其实,一切都不过是神断韩百眼布的一个局,说白了,那些惨死在魔军手中的玄门大军,不过都是拿来挑逗魔军的肥肉,若是没有那些诱饵,怎么会让精明谨慎的圣君渊幽上当,前出冒进,最后在天倾谷中了埋伏,招致全军覆没呢?”
韩仙姑停顿一下,反问了一句:“渭宁,想必你也是看过《括天志》的,根据书上的记载,在天倾之战之前,仙道玄门的大军可是足足少于魔门百万之多,可是短短三年时间,到了天倾山决战之时,仙道玄门居然能以三倍于敌的大军围困伏击了魔军的主力,试问一下,仙道玄门怎么会突然多出这么多的军队来,这不是很奇怪吗?事实证明,神断韩百眼在开战起始他们就一直在向魔门示弱隐强,示假隐真,隐藏战略,步步设套,目的就是在为之后到来的天倾决战做着准备,不是吗?”
渭宁略一思忖,恍然大悟,笑着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韩仙姑继续说道:“天倾决战,仙道玄门大获全胜,魔门圣君渊幽与三大宗主接连殒命,魔军群龙无首,一片混乱,各自为战,一溃千里,按照常理,仙道玄门这个时候本该乘胜追击,荡平魔境,彻底铲除魔门圣教这个仙道玄门的万世仇敌,可是,诡吊的是,就在玄门大军追杀魔门大军,抵达玉趾山隔天崖之时,宣明神王却突地颁布敕令,命令玄门大军紧急回撤,止戈休战,尔后,宣明神王既然还与奄奄一息的魔门签订了一个和平条约,双方约定,仙魔二派,互不侵犯,和平相处,自那以后,仙道玄门控制中州神域,而魔门圣教居于四夷,天下神、仙、魔、鬼、妖,及人界的势力由此得到划分,这个势力版图,一直延续至今,虽有反复,在大致上并没有多少改变!”
渭宁说道:“当年天倾决战,仙道玄门大获全胜之后,仙道玄门的确可以乘胜追击,彻底剪除魔门圣教,但是在此关键时刻,宣明神王却突然休兵罢战,向魔门示好,自此,给了魔门喘息之机,如此才有了后来魔门圣教的再次崛起,从新获得了与仙道玄门分庭抗敌的实力,此事回头细想,宣明神王当年的举动,的确有些诡异愚蠢,不过,根据史书上的解释,乃是说宣明神王悲天悯人,宅心仁厚,念及天下苍生苦战久,灾难甚重,人民渴望和平,需要修生养息,所以,方才不得不如此。”
“放屁!史书上的那些所有对宣明神王的溢美之词,纯粹都是他妈的放屁!”
韩仙姑眉头一蹙,满眼鄙夷,挥了一下手臂,大声叫道,神色有些激动,继续说道:
“世人在教育后代的时候,总是在讲什么正邪之分,仙魔之辩,仙仁魔恶,存仙灭魔。
其实,仙道玄门在行事的时候除了讲一些道义与规则,却也有利益之争,仙道玄门为了自身的利益在对待别的势力之时所做的事情,也不一定就是正义正确的,手段不一定是温柔仁慈的;
至于魔门圣教,它相对于仙道玄门来说,行事风格的确要狠辣一些,为了利益,有些魔人会做一些不良之事,如此聚恶毁誉,风评不佳,加之,仙道玄门的诋毁宣传,久而久之,魔门圣教自然就成了魑魅魍魉,邪门歪道了。
其实,魔门圣教未必就是魔是恶,魔门圣教其实自有道统,自有规则,自有善恶,自有曲直,并不似世人口中所说的那般的丑恶不堪。
世人皆知,当年的仁专之战,乃是仙道玄门主动挑起的,仙道玄门说是除魔卫道,保境安民,其实,不过是打着正义的幌子谋取私利而已,其实,这千万年来,仙道玄门与魔门圣教的所发生的许多战争,去其表象,究其实质,无不是利益之争,都是为了争夺对玄清墟一切资源的控制权,称霸尊王而已,魔亦如此,仙亦如此,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至于正邪之辩,当在仙魔二派夺取利益之时,行事是否悲天悯人,不去妄造杀孽罢了!”
渭宁的宗门渭流门遭到魔门圣教的袭击,至使山门尽毁,家破人亡,血海深仇,不死不休,所以,自自身的经历与立场出发,他对魔门圣教那是仇恨厌恶,可没有什么好印象,他见韩仙姑的言语之中对魔门圣教多有回护,不以为然,出于对对方的尊重,他方才没有开口反驳的。
韩仙姑一顿,笑道:“唉!本来是要跟你说说天锁门的事情,就应该简明扼要才是,谁知道,这扯来扯去,倒是说了许多的成年往事来,勾起我许多的家族回忆。”
渭宁终究年轻,好奇心重,对于韩仙姑所讲的历史,一点也不觉得枯燥无聊,反而兴趣盎然,甚是喜欢,于是,嘿嘿一笑,说道:“仙姑奶奶,您但讲无妨,我孤陋寡闻,才疏学浅,什么都不知道,听了你的讲解,真是眼界大开,获益良多,获益良多!”
韩仙姑见渭宁不但长的英俊,而且还谦虚耐心,心里高兴,脸露微笑,目光嘉许,连连点头,问道:“渭宁,当年天倾之战,仙道玄门大获全胜,魔门圣教损失惨重,日渐式微,正是仙道玄门一劳永逸,斩草除根的大好时机,宣明神王不是一个笨蛋,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也就在这魔门即将覆灭的关键时刻,宣明神王却要撤兵休战,与魔门握手言和,白白地放弃了一统天下,称霸三界的大好时机,却让魔门得以生存,再次崛起,如此诡谲愚蠢,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第三百二十一章:天锁一宗
渭宁亦知韩仙姑必有妙解,忍住不问,笑着摇了摇头。
韩仙姑瞅着渭宁,顿了一顿,道:“宣明神王虽然卑鄙无耻,生性薄凉,但是,也不是浅薄愚蠢之人,天倾山决战,玄门大胜之后,他原本也是想要荡平魔境,永绝后患的。
只可惜,
这时,宣明神王却做了一件错事,受人所制,为保性命,他方才不得不放弃了对魔门的追杀,止戈言和,以致对魔门的战争半途而废,功败垂成的!”
渭宁一愣,他性子心急,见韩仙姑说话慢吞吞的,忍不住疑惑地问道:“宣明神王受人所逼?何人逼他?谁敢逼他?”
韩仙姑缓缓地沉声说道:“韩百眼!”
渭宁听了回答,大出意料,吃了一惊,诧讶地问:“韩百眼!他不是宣明神王的谋臣,他的盟友吗?他怎么会逼迫宣明神王做出这种不分轻重,有悖正义的事情来?”
韩仙姑道:“因为宣明神王违背了盟誓,对不起韩百眼,惹怒了对方,方致如此!”
渭宁眼皮一跳,眼睛一亮,大雷是一个接一个,故事真是越来越曲折,越来越有意思了呀!
韩仙姑道:“韩百眼投奔宣明神王之始,二人曾有约定,作为韩百眼为仙道玄门出力的报酬,仙魔大战,玄门一旦功成,宣明神王需得将遗北之地封给韩百眼,让韩百眼得以安身立命,建宗立派,扬名立万,子嗣延绵。
但是,随着仙魔大战渐入尾声,大局已定,宣明神王却对睿智深沉,手段玄妙的韩百眼心生忌惮,很是害怕韩百眼有了地盘之后,凭着对方的逆天之能,一旦发展壮大,可能就会裂土封王,不受控制。
于是,宣明神王不但不想兑现先前对韩百眼的诺言,而且,心生歹意,背信弃义,竟在玉趾山的隔天崖上设下埋伏,暗算韩百眼。
宣明神王亲自动手,布置精当,原本以为能够将韩百眼一举诛杀,谁知临了,反而遭到了韩百眼的反杀。
宣明神王与韩百眼在玉趾山隔天崖打了三天三夜,最后不敌,被打成重伤,一败涂地,结果惜命贪生,在韩百眼的斩神剑的威逼之下,居然答应了韩百眼所有的要求,包括止战收兵,放过魔门,双方言和,共享天下的这等荒缪的事情来!”
渭宁听了事情经过,又是深受震撼,真是脑洞大开,波云诡谲,他想起宣明神王的无信无义,出尔反尔,暗自鄙夷,思忖一下,问道:“仙姑,史书记载,仁专时期,宣明神王的本事可是比肩神道至尊的天守掌门葵阳仙人的,说句实话,韩百眼虽然在野史杂志上也偶有提及,但是,那也是仅限于他的智慧谋略,至于武功如何,却鲜有记载,想不到他居然能够打败宣明神王,想来,他的手段一定非常厉害吧!”
韩仙姑点了点头,眼眸一亮,流光溢彩,唇角一翘,一脸骄傲:“仁专时期是一个大开大阖,风云际会的时代,也是一个能人辈出,英雄纵横的时代,那个时期出了很多的超级强者,有一句诗歌怎么说来着?”
韩仙姑想了一下,于是轻轻念咏:“一圣二尊三称王
,四五灵者六修狂,七姑八怪九道仙,葵阳一剑天下安!”
渭宁愈发来了兴趣,笑问道:“仙姑,这些入道圣者都是一些什么人,能够详细地跟我说说吗?”
韩仙姑摇摇头,道:“年代久远了,他们具体什么身份与手段,我除了个别人,大多都记不清了,只知道这首诗赋之中所提到的人,个个都是三界之内,神仙魔鬼妖之中,功夫最高的,名头最响的。”
渭宁问道:“葵阳一剑,所指的是不是就是仁专时期的那个天守的开宗祖师丁葵阳,听说他的功夫非常厉害,没想到他居然是天下第一,比宣明神王还要厉害!”
韩仙姑点点头,说道:“宣明神王之所以名气很大,那是因为他的身后有庞大的势力崇英殿的支持,让他一度执掌了玄门盟主之位的缘故,若是论到本事来,他只能位列三王,比起的葵阳仙人,他屁都不是!”
渭宁问道:“神断韩百眼居然能够打败了宣明神王,想来本事应该已经尊道入圣,这首诗赋之内所提到的几十个绝世高手之中,可有他的名号?”
韩仙姑摇了摇头:“韩百眼虽然追随玄门大军征战天下,建立了不世功勋,名声显赫,但他为人低调,不甚张扬,加之,性子孤傲,目无下尘,为同僚所厌,他的功劳渐渐被人冒领或者抹去,所以,他没能入得了玄清墟的先贤录。”
韩仙姑喃喃而道,转瞬,她眼眸明亮,唇角一翘,傲然说道:“不过,韩百眼就算没有入选先贤录,但是,修为却是极为了得,放眼仁专时期,除了丁葵阳等人之外,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是他的对手!”
渭宁笑问:“仙姑,韩百眼给当世流传了什么惊世的绝技了吗?”
韩仙姑微微点头,笑着反问:“正如我先前所述,天下武功仙法的修炼途径不外乎武修、禅修,乃至器修。
武修与禅修的开创者,现在已经无从考证,创派立系之人,众说纷纭,莫衷是一,但是,器修的开山鼻祖却是实有其人,这个人就是韩百眼。
韩百眼精于天下巧技,集之大成,以器融技,炼器修技,得以入道,开创衍生了一种修道的方法,惠及后世,这等神通,你说他厉不厉害!”
渭宁尽管早就猜到了结果,但是得到确定,还是震撼不已,也佩服不已,要知道遵循旧法,法术修炼的再好,也是站在了前人别人的肩膀上,但是,若是开创道统,自成流派,那可是不得了了,别的不说,单单就这智慧也是足够惊世骇俗,叹为天人的啊!
韩仙姑掏出一个小玉人来,递给渭宁,笑着示意:“这就是现在炼器师祖师爷的塑像,每个弟子入门之时,都要磕头的,可是这些炼器师却不知道自己的祖师爷是谁,你说奇不奇怪?你再好好瞅瞅,可也看出这个塑像的身上可有什么门道来?”
渭宁将玉人仔细地端详一下,讶然问道:“咦!仙姑,这个玉人怎么没有面目,而是满脸的小坑啊!”即儿,恍然大悟,嘿嘿笑道:“喔!仙姑,我明白了,这些小坑是不是就是寓意着眼睛,难道这就是韩百眼的雕像,也就是炼器师的祖师爷?”
韩仙姑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笑出了一朵花,连连点头,夸赞道:“你这小子倒也聪明,一点就透!”
渭宁满心困惑地问道:“仙姑,为什么韩百眼的塑像会是这个样子?”
韩仙姑叹息一声,喃喃地说道:“唉!此事还得自韩百眼与宣明神王在隔天崖的那场大战说起。
那一战韩百眼虽然大获全胜,但是,他念及宣明神王对他的知遇之恩,他只是逼迫宣明神王做出了放过了魔门一马的决定,破坏了宣明神王的美梦,让仙门永远受到魔门的制衡,永世不宁,尔后,他就将宣明神王放了。
韩百眼一时气愤,做出了有悖玄门利益之事,这样一来,韩百眼自然就得罪了崇英殿,得罪了天下玄门,因此,他便遭到了崇英殿与天下玄门的记恨与追杀。
所谓一拳难敌四手,一人怎么可能独自对抗天下,韩百眼为了活命,他只得逃亡遗北,东躲西藏,后来即使创立了天锁宗,成为一方势力,却也是隐姓埋名,低调做人,为了不引起玄门的注意,给宗门招来祸端,他就给自已制作了这么一个雕像,以供弟子参拜,而待得他离开人世,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时至今日,这天下的器修弟子只知这个怪异的师祖之像,反而不知道自己师祖的真实身份,姓啥名谁了!”
渭宁听得入迷,问道:“天锁宗究竟是一个什么宗派?有什么神通吗?”
韩仙姑道:“韩百眼创立天锁宗,取天锁二字为名,大有深意。
首先,韩百眼得罪了天下玄门,为仙道玄门所仇恨所追杀,所以,终其一生,天下玄门对他之势,犹如天锁;
其次,天锁宗以器以技入道,宗门所习所研乃天下之技,无所不包,取天锁二字为名,盖锁定天下之技,揽而汇之之意!”
渭宁问道:“这解图索密的技艺想必也是天锁宗的一系,他有什么说法吗?”
韩仙姑道:“这解图索密的技艺属于天锁宗的密要一派,是专门为破解各种密锁而诞生的技艺。
天下的各种密锁公分三类:图文锁,型态锁,以及繁音锁;
图文锁就是以文字图形设定的密码,型态锁就是指用物体的造型与摆放设定的密锁,至于繁音锁,那就更加易于理解,那就是用各种声音设定的密锁了。
型态锁其实就是机关术,最是玄妙,因为天下万物皆可设定机关,图文锁与繁音锁在设定密锁与破译密锁的技巧上,比起型态锁,相对要简单一些。”
渭宁问道:“仙姑奶奶,你知道破解这图文锁吗?”
韩仙姑点点头,道:“渭宁,实不相瞒,其实,韩百眼不但是器修巧技流的祖师爷,同时,还是我韩氏的先人,我作为巧技流的传人,以及韩百眼的后裔,多少也是懂得一些解锁之法的,你的这本《通心诀》上的图形密锁是图文锁之中最为简单的一种,于我而言,要想解锁,不过是小菜一碟!”
韩仙姑说罢,就拿出一个又扁又圆的一块青铜色的东西来,冲着渭宁扬了一扬,脸上露出了笑容来。
第三百二十二章:天逆秘籍
韩仙姑那只空着的手掌冲着渭宁一招,放在渭宁面前的《通心诀》就平飞了起来,飞回到她那一方,悬停在虚空之中,书籍自动翻动,摊开在她的面前。
韩仙姑冲着渭宁一笑,说道:“小子,好好看着!”
韩仙姑说罢,将她的那个半掌般大的青铜色的椭圆形器皿搁在书页上,盯着宝贝,默念咒语。
韩仙姑咒语念毕,那个椭圆形的青铜器中间突地陷了下去,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洞孔来,接着,《通心诀》上的那些记录着剑法决要的文字在其笔画外沿的末端,竟然突然往内自动地折弯了一小节来,文字登时就像长了腿的蚂蚁一样,居然在书页上走动了起来。
这般的,
文字在书页上乱冲乱撞着四处乱爬,一片混乱,但是,转瞬,那些文字就像深陷饥饿之中的蚂蚁,突地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一般,停顿一下,便朝着一个方向爬去,蜂拥着爬上了青铜器皿,接着,争先恐后地爬到了洞孔里,钻进了青铜器皿的体内。
十几息时间,
待得所有的文字都钻进了器皿,那些书页就只剩下了一页一页的空白,就像无字天书似的,那里还能找到一丝曾经书写印刷的痕迹来。
韩仙姑笑道:“你且近前,仔细瞅瞅,看看我这解锁器的有趣之处!”
渭宁见到这神奇的一幕,惊奇的眼睛都差点掉到了地上,他虽然觉得自己举止有些小气,但是实在是熬不住好奇,便在韩仙姑的邀请之下,果真起身上前,附身低头,眼睛对着青铜器皿的洞孔冲着器皿的肚内一瞅,只见器皿之内,无数个文字在里面不停地互相地攀爬着,挤成了一团,还发出了轻微的吱吱的叫声来。
渭宁见文字挤成一团,无法辨认内容,抬头一笑,疑惑地道:“仙姑奶奶,这就算解密了吗?”
韩仙姑笑着摇摇头,道:“没有!你且回去,仔细瞅着,好戏还在后头呢!”
渭宁一愣,又折身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心中想着:“还没成功,就急着让他瞅看,这个韩仙姑一时技痒,高兴得意,卖弄来着!”
渭宁目不转睛地盯着青铜解锁器,转瞬,只见有一个文字率先自青铜解锁器的洞孔里爬了出来,接着,紧随着第一个文字就爬出了第二个文字,接着就是第三个文字,一个又一个,许多的文字接连爬出了青铜解锁器。
这些蚂蚁一样的文字一二三四五六七,由第一只领队,第二只跟着第一只,第三只跟着第二只,如此这般,一只紧跟着一只,自青铜解锁器的腹内鱼贯而出,连成一线,便整齐有序地爬到了《通心诀》那以前记录剑诀的那些空白的书页上。
第一只文字蚂蚁领着一队文字大军在空页上不紧不慢地走着,当它终于走到了书页的最顶端,到了按照文字书写方式,属于他应该呆在的位置之时,它脚步一顿,就停下不动了,即儿,金光一闪,它的身子登时化作了一滴墨汁,肉眼可见地沁入纸张里,化作了一个书写的文字来。
随着第一个蚂蚁一样的行走的文字爬到了空页上那自己的位置上变成了真实的文字之后,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一个接着一个,如此这般,几十息时间之后,那些青铜解锁器里面的文字便都爬了出来,回到了空页上变成了一排一排的整齐的真实文字来,一字不落。
韩仙姑
取回了青铜解锁器,手掌轻轻一挥,《通心诀》便平行着缓缓地飞到了渭宁的面前,停在虚空之中,书籍自动地缓缓地翻开,摊开在了渭宁的面前。
渭宁定眼细瞅,只见书籍的那些文字就像刚刚捲写了一般,字迹清晰,墨汁留香。
韩仙姑扬扬下颚,笑着示意:“渭宁,你瞅瞅内容,看看剑诀是否可以辨认,如果阅读理解没有障碍,明白无误了,就拿回去好好修炼吧?”
渭宁点点头,翻看剑诀,阅读起来,果然顺畅,意思明白,眼睛一亮,欣喜若狂,他翻看了二页,便合起《通心诀》,收进怀里,冲着韩仙姑竖起了大拇指,笑着赞道:“仙姑奶奶,你们家的解锁术真是名不虚传,厉害,厉害!”
韩仙姑老脸露出了笑容来,眼眸之中闪烁着一丝得意,笑着说道:“唉!我的这些解锁技术只是韩氏巧技流的微末之技,根本不值一提,而真正的巧技神功却藏在别人的身上!”
渭宁听得韩仙姑之言,心念一动,问道:“仙姑奶奶,难道这世上除了你,还有人还保存着巧技流的神功秘籍吗?”
韩仙姑点点头,道:“如果祖宗所言非虚,天守现在应该就藏有先祖韩百眼的器修秘籍《天逆》,那才是我韩氏器修的真正宝贝,要是有人修炼了它,威力真是不可估量!”
渭宁一愣,讶然问道:“天守怎么会有你韩家的秘籍呢?”
韩仙姑道:“仁专时期,先祖韩百眼得罪了崇英殿与天下玄门,遭到了仙道诸豪的追杀,有一次,先祖韩百眼被仙门围困在坠神谷,生死存亡之际,是天守的葵阳掌门救下了他,先祖感念葵阳掌门的救命之恩,于是就撰录了一份《天逆》赠给了天守,作为答谢,所以,若是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天守峰内应该还保存着《天逆》!”
渭宁思忖一下,说道:“仙姑奶奶,你若是想要到天守找到什么《天逆》,我估计此事够呛,因为我在天守呆了也快十年了,可我却从来没有听人提及过器修二字,更别说见到有关练修技巧流的书籍,以及见到有人使用什么巧技流的功夫了!”
韩仙姑沉默一下,目光深远地瞅着渭宁,声音温和地缓缓说道:“渭宁,所谓事在人为,不管天守现在是否收藏着本门的《天逆》,但是,我作为韩氏的后人,终究有些不甘心,所以,我想就此拜托于你,他日你若是回到天守,你可否帮助我搜寻一下《天逆》,你若是能够帮我寻回宝典,仙姑奶奶必有重谢!”
渭宁苦笑一下,有些无奈地道:“仙姑奶奶,你帮我解开了《通心诀》的剑诀,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按理说,你的要求我自然会一百个答应,可是,问题是,我现在根本就上不了天守,我即使想要帮你,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韩仙姑一愣,讶然问道:“我听你儿子曾经说过,你不就是天守的弟子吗?你怎么会上不了天守呢?”
渭宁迟疑一下,还是将他如何拜入天守,如何急功近利地偷练禁术,如何被奄冲追杀并被逐出天守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即儿,脸有愧色地瞅着韩仙姑,心中忐忑,倒怕对方瞧不起他来。
韩仙姑脸色平淡,定定地盯着渭宁,停顿一下,问道:“渭宁,你天性善良,为人坦诚,怎么看也不似那偷练禁术,背叛师门的人呀?”
渭宁迟疑一下,叹息一声,又将他与魔门圣教结下
仇怨,他一心想要报仇之事,也简单地说了。
韩仙姑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嗯!原来如此,不过,你虽有错,但是,那也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必太过内疚,太过自责了!”
渭宁听了韩仙姑的安慰,暗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来。
韩仙姑见渭宁有难处,也就不提要求了,她见渭宁乃是一个赤诚君子,心里赞许喜欢,便道:“渭宁,《通心诀》里面的剑诀很不简单,甚是玄妙,只要你好好修炼,将来必定会有一番作为,只是在修炼之前,仙姑想要送你一件东西,希望你不要嫌弃!”
渭宁一愣,问道:“什么东西?”
韩仙姑神色一敛,突地双臂一伸,冲着渭宁凌空虚抓,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渭宁吸了起来,渭宁自己登时不受控制地飞到了她的面前,在空中慢慢地旋转着。
韩仙姑双手食指冲着渭宁周身的重要穴道,隔空一阵虚点,每点一下,就有一道白光射进了渭宁的体内。
韩仙姑给渭宁通经舒络,传度仙力,片刻,待得功成,她用玄力将渭宁送回了原来的座位上,一时眉头紧蹙,脸色苍白,显出疲累之态来。
渭宁刚才被韩仙姑的仙力所控制,吃了一惊,即儿,在韩仙姑强劲的仙力的传度之下,体内胀热,身子几欲爆裂,很是痛苦难受,但是,当韩仙姑停止了传功,他身上的那些不适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身子轻盈,通体舒畅,精神抖擞,精力充沛,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很想找人打上一架。
韩仙姑休息一下,缓过劲来,对渭宁笑道:“渭宁,《通心诀》的剑诀很难修炼,需要浑厚的内力作为修炼的底子,我将我半世的修为传度于你,这样你修炼起来,必定事半功倍,你要好好修炼,待得功成,只要不去作奸犯科,奸掳掠,你就去快意恩仇,纵横四海,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渭宁见韩仙姑与他初次见面,二人无亲无故的,对方居然会将其半世的修为传度给他,这种行为,真是匪夷所思,出人意料,一时瞅着韩仙姑,脑中一片空白,傻愣傻愣的。
稍顿,
渭宁回过神来,便起身缓缓地走到韩仙姑的面前,双膝一曲,跪在地上,咚咚咚地连磕了三个很重的响头,眼睛湿润,声音哽咽地叫道:“弟子渭宁拜见师父!”
韩仙姑历尽沧桑,看破红尘,不嗔不怒,心态平和,所言所行,一切随心,她想将仙气传度给渭宁就立马传度,现见渭宁拜她为师,愣了一下,觉得收了这个弟子也无所谓,于是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若是执意拜我为师,我也没有意见,今日师父倦了,想要休息一下,你先退下,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
渭宁深知传度仙力,极其损耗精神,于是,便又给韩仙姑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搀扶着韩仙姑,恭送她回屋。
渭宁留在山上,潜心修炼通心剑诀,由于有了韩仙姑这个师父的半世修为,以及武术大佬的指点,他的修为真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待得将《通心诀》融汇贯通,他亦然成为了一个绝世高手。
又过了一段日子。
渭宁终于目光含泪,恋恋不舍地辞别了师父韩仙姑与妻儿月媚儿与渭思过,赶约渭清源之约。
第三百二十四章:云溪雪谷(狗粮)
天下净雪,
唯有都宁,
一抹锦腊,
醉卧云溪。
遗北之地,地下岩石夹以泥沙,许多地方,草木不生,加之,北风凛冽,终年积雪,难于耕种,那里的人以游猎为主,靠天吃饭,生活非常艰苦,所以才有了遗北之名。
所谓遗北,北方之北,苦寒无涯,人畜不生,为苍天所遗,渐渐沦为中州罪恶之人,流放幽禁逃亡偷生之地。
遗北之境,天气阴冷,土地贫瘠,不宜生产,人迹罕至,但是,遗北的某些景色还是不错的,甚是美丽,比如接天冰瀑,黄金温泉,葬鹰金山等等,但是遗北之境,真正让人神往的却是它的雪景,而论到遗北的雪景,首推的当属都宁山上云溪谷的雪景了。
都宁山脉是遗北最巍峨雄伟的山脉,最高的山峰是接天峰,接天峰陡峭高耸,直插云霄,气势恢宏,而在接天峰的半山腰上,却有一片平原,而在平原的右边有一个山谷,这就是云溪谷。
由于北风被山坳所阻挡,云溪谷谷内气候相对温暖,谷内虽然也是终年积雪,但积雪深不及膝,山谷之内满谷地生长着一种稀有的腊梅,梅花接季盛开,绚丽灿烂。
云溪谷谷内,白雪皑皑,洁白纯净,梅花抖擞,艳红如血,那景象就像天穹之下的云溪谷被一片洁白的绒毛所覆盖着,而在那白雪之中的梅花,就像在白色的绒毛之上染上了的一抹红色,犹如晚霞,雪白梅红,红白相衬,色彩鲜明,如斯美景,无论远眺近看,端的是雄阔丽,清新雅致,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云溪谷谷内的梅林深处还有著名的二眼湖,所谓的二眼湖,就是在谷内一左一右乃有二口天然的小型湖泊,神奇的是,一口湖泊乃是不冻湖,一口乃是冻湖。
不冻湖湖面冒着热气,热气凝聚雾气,薄雾如烟,笼罩着湖面,湖水清澈温暖,水里有各种鱼儿悠哉悠哉地游曳着,时有飞禽异鸟,飞到湖中觅食,玩耍嘻戏;
而另一口湖泊乃是千年冻湖,冻湖的湖面上常年结冰,冰厚三尺,犹如明镜,倒是一个溜冰的好场所,而待到天气睛朗,明媚的夕阳斜照在冰面上,反射出耀眼的亮光来,将整个山谷都给照亮了,一片金黄。
山谷之内背风靠崖的地方建造了一些坚固简易的小木屋,屋子倒也密风,屋内必备着生活用品,用的吃的,这些木屋都是游猎于都宁山脉的摩梭族人搭建的,天气暖和之时,
他们会暂住这里,在谷内捕鸟擒兽采挖虫草,经营生活。
“秋怀慈,你的鹿肉烤好了没有,再没得吃的,我可就得饿死了!”
云舒儿午睡之后就在永冻湖上打了一个小洞,坐在洞边,放下钓竿,正在钓鱼,她性子好动,没有耐心,钓了好半天也没有钓上几尾鱼儿,有些气磊,加之,肚子又有一些饥饿,愈发烦躁,她见秋怀慈不是将鹿肉烤得太焦,就是没有烤熟,半天也没有整出吃的来,不由得又大声地催促了起来。
秋怀慈坐在湖边,面前燃着一堆篝火,那炽热的火舌正在舔着一块鹿肉,他提着串着鹿肉的树枝,非常仔细地翻烤着鹿肉。
此刻,
秋怀慈面上虽然淡定如故,其实,内心却是又是焦急,又是气,因为想他秋怀慈贵为天下武功第一,惊才绝艳,可是今日居然考不好一块鹿肉,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说他懊不懊恼,气不气闷!
秋怀慈苦笑道:“裹儿,你要是饿了,屋里不是还有牛肉干与奶干吗?你去吃一点,先垫垫肚子嘛!”
云舒儿噘起嘴巴,摇头叫道:“我不吃,牛肉干太硬,嚼着牙疼,奶干太甜,吃着腻味,我现在只想吃口熟的热的!”
秋怀慈点点头,抹着额头的汗水,连忙应道:“莫急,莫急,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哎呀!真是要命,早知烧烤这么不容易,这次出门就应该将南郊与怜儿带上,如此一来,自己现在也不至于被一块鹿肉欺负,弄的狼狈不堪啊!
云舒儿又等了一会,见秋怀慈还没有搞定,真是等不了了,搁下钓竿,走到过来,抢过秋怀慈手中串着鹿肉的树枝,把秋怀慈挤开,坐在秋怀慈坐过的石头上,亲自动手,烧烤起鹿肉来,口里埋怨着:“秋怀慈,我要是嫁人,绝对不会嫁给你,因为你是一个能把老婆饿死的奇葩男人!”
秋怀慈搬来石头坐在云舒儿的身边,不满地道:“天下这么多食物,这么多好吃的,难道你吃别的不行,非得要吃烤肉不可吗?”
云舒儿瞪着秋怀慈,没好气地叫道:“如果我非得吃烤肉,不吃烤肉就会死掉呢?难道你就真的要饿死我吗?”
秋怀慈道:“我不会烤肉,难道别人不会烤肉吗?你若是想吃烤肉,我完全可以把南郊、怜儿,又或者别的什么精通烧烤的人叫来,给你烤肉呀!”
云舒儿叫道:“要是他们没空来不了,又或者不肯来
呢?”
秋怀慈自信地道:“没关系的,我武功天下第一,他们打不过我的,他们要是不肯来,我完全可以把他们抓来逼着他们给你烤肉呀!”
云舒儿呵斥道:“秋怀慈,亏你还是玄门正道,正义楷模,又不是那些强盗,居然会说出这等话来,你要不要脸!”
秋怀慈耸耸肩,撇撇嘴巴,嘿嘿一笑,瞅着云舒儿,一脸贱笑地柔声叫道:“哎呀!天大地大,裹儿最大,只要能哄我的宝贝徒弟开心,脸要不要都是无所谓的!”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这个精致直白的马屁,很是受用,舒坦之极,转嗔为喜,咯咯一笑,脸上乐开了花,伸手捏了一下秋怀慈的脸蛋,点了点头,声音嗲嗲地赞道:“哎呀!师父,你的嘴巴真甜,自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听着怎么就这么让人舒服呢!”
秋怀慈一笑,摇了摇头,谦虚地说道:“微末之技,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心里却想着:“臭丫头,我若是不放出这个大招,堵住你的嘴巴,岂非要被你呱噪个没完,非得被你烦死了不可呀!”
云舒儿笑颜逐开,冲秋怀慈竖起大拇指,叫道:“继续努力,发扬光大,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秋怀慈指了指被烤得滋滋作响油脂嘀嗒的鹿肉,叫道:“注意了,肉快熟了,你要是也烤焦了,我非得把你骂个狗血喷头,出出我心头的恶气不可!”
云舒儿冲着秋怀慈吐吐舌头,笑着叫道:“放心,我不会给你机会骂我的!”说罢,便专心致志地烤着鹿肉。
云舒儿吩咐秋怀慈添柴减柴,一面不时地给鹿肉抹上调料,一面翻转着鹿肉,一会,鹿肉开始焦黄,散发出浓郁的香味来。
云舒儿收回烤肉,放到鼻子,闭上眼睛,仔细地闻了一闻,即儿,睁开眼睛,轻啊一声,一脸陶醉地赞道:“好香,好香!”
秋怀慈笑着说道:“的确很香,就是不知味道如何!”
云舒儿将烤肉上最肥腻的部分撕给秋怀慈,扬扬下颚,一脸得意地笑道:“只要比你烤的好吃,你就没得话说!”
秋怀慈咬下一片烤肉细嚼慢咽的,果然味美,冲着云舒儿连连点头,表示赞许。
云舒儿见自己的手艺得到了秋怀慈的认可,心里美滋滋的,那个开心,便捉着鹿肉,张嘴撕咬,大快朵颐起来,不时还与秋怀慈喝上一盅,师徒二人,美酒就着烤肉,一时吃的津津有味,好不惬意。
第三百二十五章:踏雪寻梅(狗粮)
云舒儿嚼着烤肉,口齿不清地问道:“师父,待会咱们还有什么活动?”
秋怀慈反问:“你不钓鱼了?”
云舒儿摇摇头,一脸索然地道:“不钓了,不钓了,这个冻湖里的鱼儿狡猾的很,把我的鱼饵是吃了不少,可是就是不上钩儿,简直能把你气死!”
秋怀慈一笑,说道:“不是鱼儿狡猾,而是你太心急了,鱼儿刚刚咬住鱼饵,还没有将钩子完全吞进嘴中,你就起钓,你这样怎么能够把它们钓上来呢?”
云舒儿与秋怀慈干了一杯,道:“不管什么原因,反正我是不想钓鱼了,坐在那里又不能说话,又不能活动,总之,气闷的紧,一点意思也没有。”
秋怀慈笑道:“好吧,好吧!不想钓鱼就不钓鱼,反正是出来游玩的,随意就好,开心就好!”
云舒儿念头一闪,嘻嘻一笑,说道:“师父,吃完了饭,咱们不如去前面的那口烟水湖钓鱼,我想,那个湖里的鱼儿应该没有这口冻湖里的鱼儿这般狡猾,可能会老实一点吧!”
呵呵呵!小丫头,就凭着你这毛毛燥燥的性子,刚一坐下,三息不到,屁股就像着了火似的,动来动去的,若是能够钓到鱼儿,那才真是奇了怪了?那些鱼儿若是真的被你钓着了,那不是老实,简直是傻,傻等着你来吃它们!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的想法,一愣,瞅着云舒儿,脑子里一阵懵逼,不是不钓鱼了,怎么又要钓上了,时儿说钓,时儿不钓,这反反复复的,还没完没了了,但是,他面上却是一脸欣然,点头笑道:“出来游玩,就是为了开心,只要你开心,怎样都行!”
云舒儿笑道:“那今晚上咱们吃烤鱼行不?”
秋怀慈点点头,笑道:“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向喜欢吃烤鱼的!”
云舒儿笑道:“那待会你再去给我弄一根鱼竿来,我钓不到鱼,估计是你制作的鱼竿也有点问题!”
秋怀慈苦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小祖宗,不就是在棍子上系上一根绳子,在绳子的一绑了一个钩子吗?我待会给你弄上个十个八个的,你想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不过,我估计,依据你这反复无常的性子,你可能压根就不会去使用。
一会,
秋怀慈与云舒儿酒足肉饱,二人就去找竹枝制作鱼竿,秋怀慈砍了十来根竹枝,正准备制作鱼竿,云舒儿果然就变挂了,说是不钓鱼了,不如去烟水湖划船吧!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新的建议真是求之不得,连忙欢天喜地拉着云舒儿去划船,出来游玩就是开心的,谁喜欢不说话儿,不能动弹地,傻子似的坐在别人的旁边看别人钓鱼,那多乏味郁闷呀!
秋怀慈双手握桨,桨叶在水里动作优雅地摆动,木船就在平静的水面上缓缓地滑动着,慢慢地前行。
云舒儿站在船头,双手握着一根一丈来长的竹竿,竹竿的一头被削的尖尖的,锋利的竹头指着湖内,此刻,有许多个大体肥的青背鱼儿不知死活地在船边悠哉悠哉地游动。
云舒儿眉头紧蹙,表情严肃,眼睛死死地盯着湖里的那些鱼儿,片刻,
她眼眸一亮,双臂微动,手中的竹竿迅速地刺入了水中,待得举起竹竿,竹竿的尖头之上,便串着一尾青鱼来。
青鱼通体泛白,身子粗短,圆滚滚的,鱼儿一时不死,在竹竿上颤头抖尾,垂死挣扎。
云舒儿将竹竿冲着船上的鱼篓子用力冲前一甩,鱼儿滑离了竹竿,准确无误地投进了鱼篓里。
云舒儿嘿嘿一笑,冲着秋怀慈说道:“师父,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其实有些事情我们之所以做不好,不是因为我们能力不足,而是我们做事的方法不对造成的!”
秋怀慈笑着反问:“比如呢?”
云舒儿笑道:“比如这个捉鱼吧!同样是捉鱼,我这个人浮躁好动,没有定性,让我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坐着钓鱼,我是无论如何也钓不到鱼的;但是,若是让我站在船头叉鱼,却是眼明手快,手到擒来,一叉一个准,只要我愿意,想叉多少就叉多少!”
秋怀慈笑道:“鱼儿又不是死物,站在移动的船头要想叉中活鱼,不是也需要凝神静息,不焦不躁吗?既然你叉鱼的时候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不焦不躁,为何钓鱼之时,却不能做到这一点呢?”
云舒儿说道:“因为坐在湖边钓鱼,那只是守株待兔,等待运气,而站在船头飞叉取鱼,却是居高临下,掌控全局,后者的这种主动出击所给我带来的爽快之感,比起前者的那种被动的沉闷,二种的感受却是完全的不一样啊!”
秋怀慈点点头,笑道:“嗯!我明白了,虽然钓鱼与叉鱼都需要凝神静息,不焦不燥;但是,在心态上还是属于静态与动态二种形态;钓鱼需要的是那种禅修之静,一静到底,静是根本,静是骨髓,你对鱼儿的心理态势本应该是以静制动,谋定而后动,而当你叉鱼之时,你的沉静都只是装出来的表象,你对鱼儿的心理态势终究是以动制静,伺机而动;你跳脱活泼,没有耐心,所以,后者的捕鱼方式,在心态上,方才更加地符合你的天性来。”
云舒儿见秋怀慈分析的合情合理,丝丝入扣,冲他竖起大拇指,笑着连连点头:“对对对!我钓鱼与叉鱼的时候,的确是这样的心态,这样的感受的!”
秋怀慈瞅着云舒儿,意有所指地说道:“心静,性静,近于禅修之静,修炼之时,你若是能够做到这般的凝神静息,心如旁鹜,什么样的法术你会学不会?什么样的大道你会参悟不透?所以,以后,你有空还是要磨磨性子,修修心吧!”
云舒儿见秋怀慈说的在理,便笑着点了点头,即儿,转身走到船头,又去叉鱼。
秋怀慈笑道:“鱼儿已经够吃,就不要捕杀了!”
云舒儿笑道:“我想再捕一些!”
秋怀慈叹息一声,劝道:“裹儿,天地生出万物,虽然是让人取用的,但是,咱们也要取之适度,你要记住,人性最大的丑恶,就是私欲无度,暴殄天物,咱们修仙之人,可不能存有贪馋暴虐之心!”
云舒儿哦了一声,点点头,收起竹竿,坐在船头,然后,便与秋怀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一会,
二人上岸,先把鱼杀了,清洗干净,放了调
料,进行腌制,然后,沐浴一番,换上干净衣服,便出了门,踏雪寻梅。
鹰盘山巅,清风冷冽,绒雪轻卷,梅艳如锦,云溪山谷,美轮美奂!
秋怀慈牵着云舒儿,缓缓地在山谷之中前行着,对着四处的景致,说说笑笑,指指点点。
经过一株梅花盛开的梅树之时。
云舒儿指着梅树,笑道:“师父,你站到树下去!”
秋怀慈笑问:“干嘛!”
云舒儿推着秋怀慈,笑道:“去嘛去嘛,这株梅树甚美,你站到树下,让我仔细瞅瞅,可否入画!”
秋怀慈就老老实实地站在了梅树之下。
云舒儿突地冲上前去对着梅树树杆一个飞踹,然后,欢笑着逃开了。
一阵雪雨,淋了秋怀慈满头满身。
秋怀慈笑脸一僵,随即一板,瞪着云舒儿,即儿,弯腰在地上抓了一把积雪,捏成一团,就向云舒儿就扔了过去。
云舒儿见秋怀慈被她戏弄,便逃到一旁,蹦跳拍掌,欢笑不已,但还没高兴一下,一团白雪打了过来,正中目标,弄得她满脸满嘴。
“好啊!秋怀慈,你居然敢打我,你别跑,你别跑,看招,看招!”
云舒儿吐出口中的雪,抹去脸上的雪,弯腰抓了一把积雪,就向秋怀慈追去,口里娇嗔着叫了起来。
秋怀慈与云舒儿于是便互相追逐着,打起雪仗来,一时,山谷之中,梅树之下,雪团乱飞,笑声肆起,好不欢喜快乐!
一会,累了。
秋怀慈牵着云舒儿蜻蜓一般轻盈地站在那株最高大的梅树的树梢上,眺望着云溪山谷,欣赏着梅红雪白。
云舒儿指了一下四周,娇娇地笑道:“师父,都宁云溪,轻雪软梅,它真的是遗北最美的雪景吗?”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对!”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这里的确很美,要是咱们永远住在这里就好了!”
秋怀慈摇头说道:“家乡无美景,再好看的风景,你一旦看得久了,看得厌了,它就不美了!”
云舒儿摇头笑道:“师父,你这话说得不对,我呆在爱居山都快十年了,我对爱居山怎么却看不厌,看不腻呢?”
秋怀慈道:“因为爱居山有四季,有变化,是动态的,而这里终年积雪,景色是呆滞的,是静止的;静止的东西再美,看的久了,一旦没了新鲜之感,心里就会疲惫厌倦的;再说了,什么样的泥土适合什么样的种植,什么样的山水适合什么样的人居住,对于生性恬淡,喜寂乐静之人来说,这种死水一样的地方,会是他们的天堂乐土,但是,对于你这种跳脱活泼,热闹好动的人来说,在这种地方待得久了,终究会生厌生烦,如处囚笼一般,会非常痛苦的。”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指着前方,叫道:“师父,我要去那里看看,你带着我飞过去吧!”
秋怀慈点点头,左手握住云舒儿的手掌,右手搂着云舒儿的蜂腰,脚尖在树叶上轻轻一点,登时带着云舒儿在梅林之上飘飞了起来。
第三百二十六章:取名蠢猪(狗粮)
“裹儿,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秋怀慈蹲在云舒儿的身边,瞅着大道的前方,眉头皱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云舒儿在石头上大刺刺地坐着,笃定地点了点头:“对!”
秋怀慈道:“裹儿,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亲,咱们这样地破坏别人的婚事,是不是有些飘了,玩的有些过分了!”
云舒儿笑道:“拆散就拆散呗!这群火烧天打家劫舍,奸掳掠,坏事做绝,活该没有老婆;再说了,咱们今日是专程来收拾他这些恶霸的,能把他整得越惨越好,依照这些恶霸的罪行,本小姐没有让他们全家死光光,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秋怀慈点点头,暗自为盗匪火烧天默哀。
云舒儿眉头一挑,眼中一亮,霍然起身,叫道:“起来,快起来,不远了,不远了,要来了,要来了!”说罢,就窜了过去,在大路中间一站,双手叉腰,目光灼灼地盯着大路的前方。
秋怀慈也跟了过去,站在云舒儿的身边,将一块黑色丝巾递给云舒儿。
云舒儿讶然问道:“干嘛?”
秋怀慈道:“把脸蒙上呀!”
云舒儿一愣,瞪着秋怀慈,斥责道:“秋怀慈,我们又不是偷鸡摸狗,作奸犯科,我们这是在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干嘛要蒙上脸,鬼鬼祟祟的呀!”
秋怀慈目光闪烁,一脸尴尬,犹豫一下,嘿嘿一声,支支吾吾地道:“裹儿呀!这个、我知道我们这是在做好事,本该正大光明的,可是、可是师父好歹也是曾经的玄门盟主,声名显赫,现在让我亲自去做这等鸡零狗碎的事情,实在掉了我的身价,这事要是传出去,让那些熟人知道了,那多丢脸呀!”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这个理由,真是无语了。
秋怀慈给云舒儿戴上丝巾,把自己的脸也蒙上,一脸堆笑,柔声哄道:“裹儿呀!我们的目地只是为了做好事,这露不露脸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做人呀!不要那么虚荣嘛!”
云舒儿一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秋怀慈,气得直翻白眼,叫嚷道:“秋怀慈,你说话还要不要脸,明明是你虚荣好不好?”
秋怀慈板着云舒儿的肩膀,指着大路前方,一脸贱笑,道:“女侠,女侠,坏人来了,该你出场了,是时候开始你的表演了!”
云舒儿斜睨了秋怀慈一眼,说道:“既然你想隐藏身份,咱们是不是应该更改一下名字,待会难道还要我秋怀慈秋怀慈地叫你吗?”
秋怀慈点头笑道:“还是你考虑周详,那你就随便给我取个名字吗?”
云舒儿坏坏地一笑,问道:“随便取
个名字都可以?”
秋怀慈不疑有他地点点头。
云舒儿仔细地瞅着秋怀慈,稍顿,突地叫道:“蠢猪、蠢猪、蠢猪!!!”
秋怀慈一愣,讶然问道:“什么?”
云舒儿叫道:“蠢猪、蠢猪!你是蠢猪!”
秋怀慈眉头一皱,道:“裹儿,这好端端的,你骂我干嘛?”
云舒儿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什么时候骂你的呀!”
秋怀慈愈发糊涂,不悦地叫道:“难道喊人蠢猪还不是骂人吗?”
云舒儿道:“不是,你不是让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吗?而且你还允许我随便取个什么名字都是可以的呀!蠢猪,现在蠢猪就是我给你取得名字呀!”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的解释,一愣,即儿,啊的一声仰天长叹,气得直翻白眼,摇头苦笑:“天啦!裹儿,你怎么这么喜欢占人家的便宜,不就是取个名字嘛,这样也能让你捎带着骂我呀!”
云舒儿眉头一蹙,神色肃穆地问道:“怎么啦?这个名字不好听吗?”
秋怀慈忍无可忍,板着脸,瞪着云舒儿,没好气地叫道:“小丫头,如果我叫你笨蛋、傻瓜、白痴的,你会觉得好听吗?”
云舒儿一脸委屈地叫道:“不是你让我随便给你取名的吗?我没有什么水平,名字取得不好,那是正常的,再说了,既然是你允许我给你取名字的,名字取得不好,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呀?”
秋怀慈气急败坏地叫道:“要你随便给我取名字,你就可以骂我吗?你娘当年也是可以随便给你取名字的,她为什么不猪呀羊呀牛呀地给你取这些个骂人的名字啊!”
云舒儿噘着嘴巴,狡辩道:“蠢猪!那是因为我娘比我有文化,有水平,所以取得名字才好听的,我又没有读过书,一时半刻自然是想不出好的名字来了!”
秋怀慈见云舒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可理喻,别过脸去,一时无语。
云舒儿见了秋怀慈这个样子,搔搔后脑勺,眼眸子一转,脸上露出了笑容,柔声说道:“你、既然不喜欢,那这样,我不如再给你换一个名字吧!”
秋怀慈没好气地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换来换去,还不是变着方儿骂人!”
云舒儿斜睨着秋怀慈,嘻嘻一笑,道:“哟哟哟!看你摆这一张臭脸,怎么,还真生气了,我这不是跟你闹着玩的嘛!”
秋怀慈抬头望天,口里吹起了口哨。
云舒儿见了秋怀慈那装模作样的样子,突地脸色一沉,眉头一竖,伸手掐住了秋怀慈的一只耳朵,一拧,气凶凶地叫道:“怎么,还没完没了
了,居然敢跟我使小性子了,你是不是皮儿痒痒,欠收拾了!”
秋怀慈急了,连忙叫道:“裹儿,快放手,快放手,你这样放肆,让人看见,我多没面子呀!”
云舒儿笑道:“放心,现在这里没外人,你的老脸暂时是丢不了的!”
秋怀慈警告道:“裹儿,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可就使大招了,到时候你吃了大亏,可别怪我。”
“什么大招!有本事就使出来,本姑娘接着便是!”
秋怀慈一笑,手臂一伸,手指在云舒儿的腋窝里就挠了起来。
云舒儿腋窝被挠了几下,奇痒无比,身子一颤,即儿,连忙缩回了那掐着秋怀慈耳朵的手指,双臂夹紧,护住腋窝,扭着身子,笑着躲闪起秋怀慈的大招。
秋怀慈笑着乘胜追击,云舒儿便笑着躲避,且伺机反击。
秋怀慈跟云舒儿嬉闹一下,就罢手了。
云舒儿却围着秋怀慈转圈,瞅得一个机会,身子一纵,一下跳到秋怀慈的背上,双臂搂住秋怀慈的脖子,趴在秋怀慈的身上,喘着粗气,在秋怀慈耳边,娇娇地笑着,叫道:“我抓住你,抓住你了,投降,快投降吧!”
秋怀慈背着云舒儿,笑道:“裹儿,你搞什么鬼,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这大白天的跳到我这个男子的背上,让人家看见多不好,像什么话呀!”
云舒儿摇头耍赖,笑着叫道:“怕什么!这里又没人!”
秋怀慈叫道:“快下来,快下来,你再不下来,我可就摔人了!”
云舒儿那箍着秋怀慈脖子的手臂紧了一紧,嘿嘿笑道:“摔吧摔吧!摔死更好,摔死更好!”
秋怀慈自然不会摔死他的心肝宝贝,只得任由云舒儿趴在他的背上,他双臂一反,搂着云舒儿的膝盖,摇头笑骂:“唉!你真是一个无赖,真是服了你了!”
云舒儿嘿嘿一笑,一脸得意,说道:“师父,我想好了,待会你叫我师姐,我叫你师弟,咱们姐弟相称,这样总可以了吧!”
秋怀慈一愣,随即无奈地笑道:“好吧!虽然有些不成体统,但是,总比什么蠢猪、笨蛋、白痴呀地叫唤,要好听的多了!”
云舒儿自是一阵得意的娇笑,突地神色一敛,拍拍秋怀慈的肩膀,叫道:“快放我下来,那些坏人这回是真的来了!”
秋怀慈连忙身子一蹲,放下云舒儿,师徒二人整理一下衣衫,神色肃穆地站在了大路中间,瞅着前方。
一会,
几十个奇装异服,涂脂抹粉,样貌粗鄙的汉子抬着一顶大红花轿哈哈哈地狂笑着,凌空跨步,飞奔而来。
第三百二十七章:火烧苍天(打架)
“师弟,使个特殊的手段,挡下他们!”
云舒儿指着空中的那些飞来的盗匪火烧天,吩咐秋怀慈。
秋怀慈戏谑地问道:“师姐,什么是特殊的手段?”
云舒儿念头一闪,眼中闪烁一丝狡黯的光芒,坏坏地一笑,说道:“除了武功之外,凡是能够挡住他们的手段都是特殊的手段!”
秋怀慈一愣,念头一闪,唇角一翘,哦了一声,点点头,道:“嗯!不用武功就不用武功,不就挡住这些盗匪吗?这有什么难的,看我的!”
秋怀慈自信地说罢,于是,唱大戏似的,双手摆了一个京剧武生出场之时的造型,口里一面通通通地哼着,一面在路上转了几大圈,然后,冲着已经飞到头顶的盗匪火烧天,一手叉腰,一手戳指指着对方,舌绽春雷,用着京腔,大喝一声:“呔!来者何人,还不速速给我下来!”
声音很是清越响亮!
那些盗匪火烧天突地听得秋怀慈的喝叫,皆是一愣,笑声一敛,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跳到地面,瞅着秋怀慈,一脸疑惑与惊诧。
“师姐,你看,停住了吧!”
秋怀慈指着那些火烧天,回头得意地笑道,即儿,照瓢画葫地口里念叨着摆着造型在大路上再转了一圈,停下来手指又指着盗匪火烧天,眉头一竖,用着京腔,大声唱喝了一声:“呔!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那些盗匪见一个蒙面人唱大戏似的装腔作势的挡住了他们,他们就像瞅着怪物似的瞅着秋怀慈,一脸懵逼,表情呆滞,一时无语。
一个斜眼尖脸年龄最长的盗匪定定地瞅着秋怀慈,念头一闪,转头冲着同伙淡笑着道:“一个疯子,不必理会,咱们走吧!”
这个年长的盗匪是匪帮火烧天的二当家,名叫王四海,是火烧天五火之一,绰号一抹鬼火,他是帮内的狗头军师,阴险狡诈,一肚子坏水,匪徒们对他非常惧怕。
一个肥头大耳的匪徒回过神来催促属下,叫道:“听王相爷的,只是一个疯子,咱们不必理会,大家快走,大当家的还在家里等着跟兄弟们喝喜酒呢!”说罢,猥琐地笑了起来。
众盗匪也是跟着嘿嘿哈哈地干笑了起来,眼睛直往花轿里瞄着,目光猥琐邪。
秋怀慈见自己这么地卖力,表现是如此地优秀,可是,这些盗匪居然对他视若无睹,置之不理,登时愕然,诧讶沮丧地瞅着云舒儿。
云舒儿翻了一个白眼,摇了摇头,对秋怀慈是难掩失望,叹息一声,没好气地叫道:“师弟啊!平日里你在我面前是颐指气使,耀武扬威,把你给能的,今日要你来捉猪,怎么这么一点小事,你都办不成,真是枉费我对你多年的教导,浪费我的一番心血,心疼,心疼,我真是好心疼啊!”
云舒儿痛心疾首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动作很是夸张,那伤心的样子就差要跳河撞墙了。
秋怀慈退在一旁,冲着盗匪们,向云舒儿扬了扬手,一副你行你上的意思。
捉猪!谁是猪?这个蒙面女子是在骂我们吗?
那个肥头大耳的盗匪本来不想搭理秋怀慈师徒,抬腿想走,听见云舒儿的讥讽,一愣,便又停下了脚步,瞪着云舒儿,脸上露出了怒意来。
王四海用密语传音告诫胖子:“肥原,今日出门之时,我占卜了
几卦,卦卦皆凶,有血光之灾,这二个蒙面人明显是在这里等着咱们,所谓来者不善,我们不知对方底细,还是暂且忍耐,避让为好!”
肥原圆眼一瞪,忿忿地叫道:“自来都是咱们欺负别人,从来没有别人欺负咱们,难道今日咱们就这么被别人欺负了!”
王四海很是迷信,对自己的占卜之术也很自信,凡要出门作恶,事前必须占卜,以问吉凶,今日出门三卦皆凶,他心中便一直心惊肉跳的坐卧不安,总觉得会有不详的事情发生,若不是拗不过好色的帮主出来抢女人,供其玩乐,今日打死他,他都是不会出门的。
王四海讪讪一笑,劝道:“你要理解、理解,血光之灾,血管之灾!”
肥原冲着属下挥挥手臂,瞪着秋怀慈师徒,没好气地怒吼:“走!”
云舒儿是来找茬的,她可没打算放过火烧天这些盗匪们,于是,她走上前去,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盗匪们,大声问道:
“喂!你们是不是就是、
就是那、有娘生、没娘教,
不识字、没文化,
很蛮横、不讲理,
丧天良、没廉耻
抢钱财、烧房屋,
杀人子、害人父,
埋人夫、抢人妻,
拽牛羊、夺鸭鸡,
总之,就算蚂蚁遇见你,
你们若是要癫狂起来,
也要把人家踩成泥巴的……”
云舒儿换了一口长气,继续厉声呵斥:“……那个匪名叫做火烧天的那帮丧心病狂的畜牲人渣吗?”
好骂、好骂,真是一顿好骂啊!
那些盗匪们见云舒儿数落痛斥着他们的罪恶之时,口齿清晰,铿锵有力,就像说快板书似的,很是悦耳动听,他们听着听着,居然跟着云舒儿斥骂的节奏,微微点头,待得云舒儿说完,一时没有缓过劲来,神色呆滞,一脸懵逼。
“太坏,太坏了,真是太坏了啊!”
一个刚刚入伙的天良未泯的少年匪徒在云舒儿的痛斥之下想起自己所做的恶事来,一时心惊肉跳地寒毛直竖,突地生出了羞耻之心,他抹着脸上的汗水,侧脸向旁边的一个老匪徒喃喃地问道:“坤叔,我们有这么坏吗?我们真的有这么坏吗?”
老匪徒一愣,他神色数变,念转入轮,突地脸色一沉,伸手就抽了少年一个响亮的耳光,呵斥道:“你是不是傻呀,居然问我这样的蠢问题,咱们本来就是坏人,做坏人当然要越坏越好,咱们要是不坏,怎么会去抢夺财物,胡作非为?咱们要是不去奸掳掠,怎么会有现在这吃喝玩乐,逍遥快活的日子呀!”
一个中年匪徒奸邪地一笑,在身后拍拍少年匪徒的肩膀,开导起来:“小子,你给我记住了,咱们是杀人越货的匪徒,咱们都是丧尽天良的坏人,做坏人就要有一个坏人的样子,既然要做坏人就要做最坏的坏人,要做一个最坏的坏人首先就是不能有廉耻之心,因为没有了廉耻之心,咱们才会为所欲为地去偷去抢,咱们要是没有了廉耻之心,咱们才会心安理得地去享受这种不劳而获,逍遥快活的神仙日子呀!!”
老匪徒笑着点点头,表示认同:“对!老夏说的很对,小军,你要想在这个盗匪这个行当混下去,越混越好,就
要做一个纯粹的坏人,而且越坏越好,不能有丝毫的廉耻之心,所以,自现在起,你快把你心里的那一丝可怜的良心,马上都给我扔到茅坑里去吧!”
一个少年思忖一下,点了点头,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唉!这个少年心中那刚刚冒头的残存的一丝天良与羞耻就这样在二个恶棍的歪论邪道的熏陶之下彻底地黑化了,他的灵魂里那刚刚擦亮的火光又被邪人给掐灭了啊!
恶人之所以成为恶人,那是因为他自己不但堕落,还希望别人跟着他一起堕落;自己堕落地狱,还要拽拉着别人跟他一起堕入地狱。
坏人对他自己的那套歪门邪说,深信不疑,自鸣得意,他们冥顽不灵,死不悔改!
云舒儿见那些盗匪们被她说的傻愣傻愣的,冲着秋怀慈扬扬下颚,甚是得意。
秋怀慈瞅着云舒儿,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嘉许之意,冲着云舒儿竖起了大拇指。
骂人都骂的这么地清新脱俗,惊天动地,厉害厉害,为师佩服,佩服啊!
云舒儿继续呵斥挑衅盗匪们:“你们这些畜牲人渣,本小姐跟你说话,这么不吭声了?是不是被我骂傻了,还是哑巴了?瞅你们这歪眉斜眼,鹅头猪脑的蠢样,不会是真的傻瓜,真的哑巴吧!如果你们真的是傻瓜与哑巴,那可就有意思了,这世上居然有一群傻瓜与一群哑巴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也敢去做强盗,稀罕,真是稀罕啊!”
裹儿呀!无论这些人是傻瓜,还是哑巴,是哑巴,还是傻瓜,他们都是一伙的傻瓜与哑巴,哑巴与傻瓜,不是一群傻瓜跟另外一群哑巴,所以,你不要又是傻瓜的,又是哑巴的,一群人跟另一群人的瞎扯,要是人家真的是傻瓜与哑巴,你这绕来绕去,这是想要把人家给逼疯吗?
肥原等人又被云舒儿说得一阵懵逼,待的回过神来,见云舒儿劈哩叭啦,尖酸刻薄,言语如刀,字字诛心,登时气的嘴唇抽搐,火冒三丈,瞪着云舒儿,抽出兵器,就要上前砍杀。
王四海死死拽住肥原几人,苦苦劝道:“忍住,忍住,莫要冲动,莫要冲动,记住,血光之灾,血光之灾!”
肥原不满地瞪了王四海一眼,但还是忍住了怒火,他瞪着云舒儿,沉声威胁道:“你这个损嘴的疯婆子,老子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别让我碰见你,否则,我一定让你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云舒儿抬头望天,长叹一声,喃喃感慨:“哎呀!我早就听说匪帮火烧天丧尽天良,无恶不作,本小姐今个儿本想行侠仗义,除暴安良,那知道居然遇上了熟人阿旦阿从,真是郁闷啊!”
肥原眉头一皱,疑惑不解,忍不住问道:“你这个疯女人,又在说什么屁话,什么阿旦阿从的,我们这里可没有谁叫什么阿旦阿从的!”
云舒儿嘿嘿一笑,叫道:“谁说我要找的人不是你们,你们不就是阿旦阿从吗?你们听我给你们分析一下,胆字无月,不就是一个旦,怂字缺心,不就是一个从字,你们被我骂的狗血喷头,体无完肤,却不敢反抗,那种没胆量的怂人,讲的难道不就是你们吗?”
气人,真是太气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肥原终于被激怒了,瞪着云舒儿双眼露出噬人的喷火,杀心大盛,一把推开拽拉着他的王四海,挥舞着大刀,纵身向云舒儿扑去。
第三百二十八章:血光之灾(打斗)
云舒儿见盗匪杀向了她,便吩咐道:“师弟,这些盗匪生性残忍,罪大恶极,都是该死之人,所以,出手的时候不必留情,请给我往死里打,往死里打!”
秋怀慈求证道:“是要我杀了他们吗?”
云舒儿点点头,笃定地道:“对!”
秋怀慈犹豫一下,惊诧地反问道:“我这么善良的人,你居然要我杀人,这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云舒儿眼睛一瞪,不满地叫道:“不就是要你杀几个坏人,你的屁话怎么这么多,这些盗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不知干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让这些畜牲活着,对那些枉死的人,公平吗?”
秋怀慈略一思忖,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你说的对,做坏事的人,不受到应有的惩罚,何来的公平,何来的正义?”
秋怀慈说着,身子一闪,时机恰好地挡在云舒儿的面前,手臂举起,一拳砸下,拳头就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已经冲到云舒儿面前举刀欲砍的肥原的脸上。
肥原被秋怀慈砸倒在地,即儿,腹部又中了秋怀慈一脚,身子便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远处,只见他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一动不动,眼见是死翘翘了。
盗匪们见在他们之中武功还算不错的肥原,在一个回合,就被秋怀慈取了性命,吃了一惊,脚步一顿,瞪着秋怀慈,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动手。
王四海本就对自己的占卜之术深信不疑,见卦象主凶,本就忐忑,加之,现在见秋怀慈手段了得,不知深浅,瞅着肥原的尸体,心理愈发害怕,更是不敢惹事。
“大家回来,不许放肆,误伤好人!”
王四海念头一闪,连忙呵斥同伴,即儿,上前二步,向秋怀慈与云舒儿拱拱手,脸上挤出笑容,神态异常恭敬地说道:“二位大侠,切勿动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云舒儿指着王四海问道:“你们是不是这一带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盗匪火烧天?”
王四海听了云舒儿的问题,愣了一下,有些为难,若是承认自己是盗匪吧,人家就是来打盗匪的,这不是找抽吗?若是不承认吧,人家必是了解清楚,有备而来,当面撒谎,只会让人家厌恶,惹恼对方,对自己也是不利,总之,他是神色尴尬,一脸难色。
秋怀慈面无表情,淡淡地道:“王四海,老实回答问题,一句假话,一条人命!”
王四海身子一颤,眼眸一转,一个转念,便诚惶诚恐哆哆嗦嗦地回道:“我、我们,的确是……!”
“你们的外号为什么叫火烧天,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云舒儿不去理睬王四海,指着先前的那个少年命令道:“小贼,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盗匪老夏这时在少年的耳边轻声说道:“人家是专程来杀我们的,好说歹说都是一战,所以,说话之时,不必对她客气,没的堕了咱们的威风!”
少年点点头,冲着云舒儿眼睛一瞪,态度很是嚣张地厉声斥道:“你是谁?我凭什么
告诉你?你算哪根葱?”
云舒儿一愣,指着少年,声音冷冽地吩咐秋怀慈:“师弟,给我杀了这个小杂种!”
秋怀慈瞅着少年稍显稚嫩的脸,有些犹豫:“他还是一个孩子,还很年轻,杀了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云舒儿翻了一个白眼,哂了一声,瞪着秋怀慈,沉声呵斥:“秋……,收起你那副烂好人的嘴脸,看着就恶心,这个小杂种小小年纪不学好,跟着这些老杂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折在他的手里,当他的屠刀砍向那些老人、妇孺、婴儿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自己很残忍,自己很恶毒啊!”
秋怀慈神色一滞,觉得云舒儿说的在理,点点头,身子一闪,就冲到少年盗匪的跟前,一拳击在少年盗匪的胸口上。
少年盗匪口喷鲜血,身子飞出去,了,砸在一颗树杆子,再摔在了地上,死了。
云舒儿拍拍回到她身边的秋怀慈的肩膀,满意地点点头,安慰道:“师弟,我知道你很善良,也很仁慈,但是,善良要有原则,仁慈要有底线,我们的原则与底线就是不杀无辜之人,可是,这少年作恶多端,显然不是无辜之人,杀了他这种恶人,有什么好内疚的!”
秋怀慈叹息一声,喃喃地道:“师姐,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只是觉得他还是一个孩子,就这么……!”
云舒儿眉头一竖,驳斥道:“怎么,孩子杀人就不用偿命吗?孩子作恶就不用惩处吗?孩子所杀的人就不是人命吗?孩子作的恶就不是恶吗?那些被孩子所枉杀的人就不应该得到昭雪,得到公正吗?那些孩子作恶所造成的伤害与损失就不应该得到相应的审判,得到合理的补偿吗!”
秋怀慈遭到云舒儿的反诘,无法反驳,只得默然。
云舒儿大声说道:“作恶就是做恶,犯罪就是犯罪,只要作恶就应该遭到对等的惩罚,决不能因为行恶之人的年龄与身份就要纵容姑息,似你这般的矫情伪善,罚不及罪,何来的正义,何来的公平!”
秋怀慈被云舒儿一套一套无懈可击的道理说的一愣一愣的,只得苦笑着点了点头。
云舒儿今天见秋怀慈被她压制的死死的,精神很是亢奋,话唠来了,她瞪着秋怀慈,乘胜追击,继续眉飞色舞地说道:“师弟呀!咱们在对待正义这个问题上,要想真正地讲正义,首先,咱们得从受害者的角度来看待问题,再去考虑加害者的实际情况,来酌情处理,任何撇开受害者的感受与立场,却要自加害者一方的角度来谈论正义,那都是瞎扯蛋,都是伪正义,那就好比我、你的师姐现在无辜地被杀害了,就因为行凶的乃是一个孩子,凶手就免受了惩罚,或者罚不及罪,那你说说,这对我公平吗?对你公平吗?”
秋怀慈长叹一声,讪讪一笑,悻悻地道:“姑奶奶,你说的很对,说的很对,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服了还不行吗!”
云舒儿一愣,神色缓和,嘿嘿一笑,又拍拍秋怀慈的肩膀,柔声说道:“师弟呀!你也不要烦躁,我呀,是看你有时候在一些大是大非面前,道理
拧不清,有些犯糊涂,所以,我才放下身段耐心地教育教育你,你可不要嫌我多嘴哟!”
秋怀慈只得冲着云舒儿竖起了大拇指,苦笑着连连点头。
唉!姑奶奶,你八面玲珑,滴水不漏,好话都让你说圆弧了,你还让我说什么,我能说什么!
那个姓夏的盗匪见秋怀慈忽进忽退,快如鬼魅,出手如电,一击必中,瞅其功夫不是一般般的厉害,暗自心惊,但他见云舒儿话里话外没一点想要放过他们的意思,念头一闪,眼中露出一丝狠意来,越众而出,冲着云舒儿阴沉着脸,厉声呵斥道:“你这个疯婆子在说什么屁话呢?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没想着要立地成佛,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吃香的喝辣的,为所欲为,只要能让自己逍遥快活,欢喜自在,我们管他娘的什么善恶,管他娘的什么好坏啊!”
云舒儿点着姓夏的盗匪,对秋怀慈教训深刻的点着头,气愤地道:“师弟,你瞅瞅,你瞅瞅,这就是盗匪的作恶理论,这就是盗匪的真实嘴脸,可不可恨,恶不恶心,见到这种腌臜东西,你难道还会怜悯他们吗?难道你还要心慈手软吗?”
秋怀慈见识了姓夏的盗匪的厚颜无耻,也很是生气,瞪着盗匪们眼露寒芒,冷冷地道:“不会!”
云舒儿冲着姓夏的盗匪叫道:“你这个狗贼,刚才那个少年本来良心未泯,还有救药,但是,你却一直在人家耳边絮絮叨叨,向他输灌一些歪门邪道,方才使他下贱堕落,无法回头的,那个小盗匪很坏,你教唆小孩子做坏事,你更加的坏,那个小盗匪该死,你更加该死,你们这些没有尽到教育孩子礼义廉耻,教唆他们作恶行凶的大人都该死,都该死!”
云舒儿凶巴巴地吩咐秋怀慈:“师弟,这些个老杂毛卑鄙阴险,无耻下流,上行下效,带坏少年,你去给我把他们全杀了!”
秋怀慈见这些盗匪已经丧尽天良,无可救药,留下他们只会祸害世人,登时心肠一硬,动了杀心,脸色一沉,手上掐了一个法诀,手掌仰起,朝天缓缓一抬。
嘭嘭嘭!
随着一阵声响。
许多的树根自地下破土而出,纷纷射向了盗匪们。
盗匪们见之,脸色大变,连忙挥舞着兵器,格砍树根,一面躲闪,但是,终究是迟了,转瞬,皆被树根刺穿胸膛,气绝身亡。
“今日主凶,诸事不宜,若是出门,必有、血光之灾,卦象、森严,诚不、我欺,悔矣、悔矣!”
王四海躺在地上,捂住鲜血直涌的胸脯,身子抽搐,望着天空,喃喃感慨,他不甘心,即儿,拼尽最后一丝真气,左手捏破一个传音符,冲着传音符声音凄厉地怒吼:“大哥,赶快把所有的兄弟叫来,我们在遭到盗匪的拦截,他们说,他们说要割下我们的脑袋当夜壶,他们霸占了我们的山头,现在他们还要当众强奸你的新娘,羞辱你呢!”
王四海吼罢,嘿嘿嘿的,脸上露出了残忍得意的笑容,笑容一僵,口里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一挺,脑袋一歪,登时气绝。
第三百二十九章:一只仙鹤(法术)
云舒儿瞅了王四海的举动,讶然说道:“他是不是叫人了?”
秋怀慈点点头:“好像是!”
云舒儿笑道:“师弟,你武功天下第一,王四海这不是叫人前来送死吗?”
秋怀慈点点头,说道:“对呀!王四海就是故意把他的些兄弟骗来送死的呀!”
云舒儿一愣,讶然问道:“不会吧!真的吗?为什么?”
秋怀慈缓缓地道:“因为那些盗匪们为了巩固利益,将彼此的命运绑在一起,他们都是歃血为盟,发过毒誓的,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现在王四海要死了,兄弟却还活着,他心理不平衡,没人陪他上路,他死的不安心啊!”
云舒儿心头大震,惊诧的,嘴巴一时没有合拢,有些不相信地问道:“兄弟也坑,这么坏!”
秋怀慈点点头,淡淡地道:“王四海的行为,你是不是觉得匪夷所思,惊世骇俗?嘿嘿!裹儿,你可以想象得到人心之善,但是,你却永远想象不到人性之恶!”
云舒儿思忖一下,点点头,问道:“待会咱们要不要满足王四海的遗愿,干了那些盗匪?”
秋怀慈淡淡地道:“一件好事也是做,二件好事也是做,既然咱们是来做好事的,自然是多多益善!”
云舒儿道:“也许他们不会来呢?”
秋怀慈自信地说道:“他们一定回来!”
云舒儿笑道:“何以见得!”
秋怀慈道:“因为这些盗匪这么些年抢劫太顺了,恶事干多了,廉耻没有了,名声太响了,心里自信了,嚣张跋扈了,他们自认为自己是这一方的主宰,是这里的神,你见过那位大神容忍过凡人对他们尊严与权威的挑战吗?”
云舒儿摇摇头,笑道:“我明白了,凡是自尊为神的人,他们的尊严与权威一旦遭到质疑与反对,他的应对方式,就是灭了对方,他们这样做,迎接他们自己的命运只有二种结果,要么生存,或者死亡!”
秋怀慈道:“世间那些自尊为神的人,要么野心膨胀,要么极度自恋,这种狂妄之徒若不幡然醒悟,大抵都会坠入魔道,遇到这种疯子,要么避之,要么杀之,不可与其亲近交往!”
云舒儿点点头,指着路边的花轿,道:“师父,咱们去看看被盗匪抢来的女子吧!”
秋怀慈道:“你去,不过要小心,不要中了埋伏!”
云舒儿点点头,就走过去,来到娇子前,五识感知一下,回头笑道:“一个凡人,很安全的!”说罢,撩开轿帘,往里一瞅,却见一个模样俏丽的
二八少女,此刻嘴巴被丝巾堵住,手脚被捆了一个结实,倒卧在娇子里。
少女见到花轿帘子被人撩开,转过头来一瞅,见到蒙面的云舒儿,登时双目泪流,口里唔唔的,连忙挣扎起来,想要起身。
云舒儿取出少女嘴里的丝巾,解开捆绑她的绳子,将她发软的身子扶出了娇子。
少女见到那满地的尸体,身子一颤,大惊失色,一瞥之下,见那些死人都是抢劫她那些盗匪,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连忙双膝一曲,跪在云舒儿面前,流着眼泪,磕了一个响头,感激地叫道:“谢谢,谢谢大侠救命之恩,谢谢大侠救命之恩!”
云舒儿连忙上前扶起少女,问道:“小姐姐,你怎么会在这些盗匪的轿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少女抹去满脸的泪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记得我独自在自家的院子里洗衣服,这些盗匪抬着花轿经过我家家门的时候,见到了我,心生歹意,突地就上前来调戏我,要我给他们的大哥做什么压寨夫人,我自然不肯,他们便绑了我,扔在了娇子里,然后就到了这里来了!”
云舒儿柔声安慰道:“小姐姐,你尽管放心,不用害怕,我师父法术高强,我让他使个手段,这就送你回家去!”
云舒儿对秋怀慈叫道:“师父,你施个法术,把这位小姐姐送回家去吧!”
秋怀慈便自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只小小的纸鹤来,他冲着纸鹤念动咒语,那纸鹤瞬间变大,金光一闪,变成了一只真正的白鹤来。
白鹤黑顶红嘴,眸亮颈长,翅膀扇动,双腿细长,姿容优美,仙风道骨。
少女见到秋怀慈居然将一只纸鹤变成了一只真正的仙鹤,惊诧的眼睛都差点掉在了地上,她瞅瞅仙鹤,又瞅瞅秋怀慈与云舒儿,脸色数变,激动兴奋,心中渐渐生出敬畏来。
少女呆滞了一下,突地跪在地上,冲着秋怀慈与云舒儿不停地磕头,声音颤抖,惶恐地叫道:“神仙,神仙,拜见神仙,拜见神仙!”
云舒儿一愣,即儿,上前拽起少女,拂去对方身上的灰尘,笑着叫道:“小姐姐,我们只是就一些法术而已,不是什么神仙,你不必如此惊慌!”
少女一愣,思忖一下,怯怯地问道:“会法术不就是神仙吗?”
云舒儿笑着摇摇头:“不是!除非能够长生不老,寿与天齐,否则,我们就算会一些法术,也是不能算作神仙的!”即儿,推推少女,指着仙鹤,笑着催促:“好了,好了,别说了,快回去吧!迟了,家人见不着你,可是会担心的!”
秋怀慈道:“小姑
娘,你骑上仙鹤,告诉它你家的地址,它听得明白,自会驼着你回家的!”
少女点点头,瞅着仙鹤,想起这个仙鹤是纸鹤变成的,她瞅瞅天空,迟疑一下,轻声问道:“它、不会摔死我吧!”
秋怀慈翻了一下眼皮,一时无语。
云舒儿一愣,笑着安慰:“傻姐姐,这个仙鹤身上附有我师父的仙力,能负千斤,骑上去稳如磐石,怎么可能会摔着你呢?再说了,我们辛辛苦苦地前来救你,难道还有把你摔死的道理吗?”
少女见云舒儿说的在理,颇有一些不好意思,不由脸颊微热,讪讪一笑,于是,便骑到半蹲着身子的仙鹤背上。
仙鹤轻轻跳跃一下,曲颈长啸,翅膀展开,扇动起来,双腿一蹬,身子便离开了地面,驼着少女向着少女的家的方向飞去。
少女害怕,双臂抱住仙鹤的脖颈,身子紧紧地趴在仙鹤的背上,飞行了一会,见没有发生危险,于是,便试着睁开了眼睛,又慢慢地坐直了身子,四下一瞥,见仙鹤背着她,贴着地面,在山顶垅口之间穿行,非常地平稳安全,其心乃安。
少女瞅着身下的山山水水,感受着飞行的神奇与快乐,唇角一翘,一脸得意,心里真是别提有多惬意了,有那么一刻,她心里竟产生了一丝自己就是神仙的幻觉来。
云舒儿目送着少女离去,转头瞅着秋怀慈,笑道:“神仙,咱们消息有误,先前听那个盗匪说火烧天今天会去抢张员外家女儿,没想到,人家只要是长的漂亮,却是见谁抢谁啊!”
秋怀慈点点头,道:“若不如此,怎么会叫做盗匪呢?”
云舒儿神色微敛,即儿,说道:“师父,果如你先前所言,那些盗匪果真来了!”
云舒儿说罢,自己钻进了花轿里,放下了轿车的帘子,叫道:“师父,你在旁边躲起来,我来扮新娘,咱们来戏耍戏耍一下那些盗匪!”
秋怀慈一愣,四下一瞅,不放心云舒儿的安全,略一犹豫,就也钻进了轿子里。
轿子不大,二个成人坐在一起,里面有些挤。
云舒儿噘起嘴巴,瞪着秋怀慈,手掌在秋怀慈的手臂上接连轻轻地抽拍了几下,娇嗔着嘀咕道:“你进来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
秋怀慈强行将云舒儿挤到一边,勉强坐下,伸手搂住云舒儿的肩膀,嘿嘿一笑,一手中指在唇前一竖,压低了声音,叫道:“别闹,别闹,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转瞬,
虚空蠕动,人影闪烁,大道上登时出现了许多奇装异服,样貌粗鄙的男人来。
第三百三十章:吃人妖怪(搞笑)
那些盗匪赶到这里,瞅见了一地的尸首,全是自家兄弟,脸色大变,震惊不已。
一个找到了王四海尸身的矮胖的男子,一脸悲伤,冲着一个身材魁梧,横眉大眼,翻鼻厚唇,一脸横肉的男子叫道:“大哥,二哥,他、他也死了!”
魁梧男子乃是盗匪火烧天的老大陈火爆,绰号一抹烽火,残忍凶恶,而跟他说话的是火烧天五火之一老三木塞,绰号一抹烈火,性子暴躁。
陈火爆微微点头,凶戾的目光缓缓地环视着四周,最终锁定了花轿,声音阴沉地问道:“还有活口吗?”
一个身材瘦高,犹如竹竿,驼背的男子慢吞吞地走了过来,他是五火之一的老四刘二杆子,绰号一抹妖火,为人刻薄阴损。
刘二杆子哭丧着一张马脸,有气无力地道:“大哥,咱们要小心了,老海他们全是被人用树根刺穿了胸腔,一招毙命,杀人之人干净利落,手段爆裂,看来很不简单啊!”
陈火爆微微点头,侧头冲着一个五官端正,身材挺拔,一脸白色斑点的男子,沉声说道:“老五,你们就别磨磨蹭蹭了,王四海他们死都死了,再看也活不过来,你跟几个兄弟,把他们扔下山沟子得了!”
木塞这时抬起头来,问道:“不用埋吗?”
陈火爆斥道:“埋个屁,人都死了,还管那些干嘛?不如让他们喂野狗省事,咱们还有要事要办!”
那个一脸病斑的男子是五火之一的老五韦一花,绰号一抹毒火,城府阴鸷。
韦一花听得陈火爆的吩咐,哦了一声,上前推开还搂着王四海有些不舍得木塞,弯腰抓住王四海的脚踝,将王四海的尸身脚上头下地拖到路边,手臂极力一甩,将王四海的尸体就甩下了山谷。
王四海的尸体砸断了几根树枝,最后重重地砸在了一块石头上,发出了闷响,尸身瞬间碎了,血肉横飞。
刘二杆子冲着山下一撇,对韦一花竖起了大拇指,笑着赞道:“老五,你的手劲好足,好有准头!”
韦一花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我的毒龙手是白练的吗?”
刘二杆子笑道:“我也来试试,看看最近功夫有没有退步!”说罢,叫一个属下将一具尸身让给了他,他抓着尸体的脚踝,学着韦一花的样子,将尸体也扔了出去,尸体砸在距离王四海尸体三丈开外的草丛里,尸体没有砸碎。
刘二杆子苦笑着摇摇头,喃喃感慨:“不行了,不行了,老了老了,再练也赶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木塞也走了过来,瞅着山沟里王四海的碎尸,嘴唇抽搐,脸色数变,指着山下,瞪着韦
一花与刘二杆子,目露凶光,沉声呵斥道:“你们扔的!”
韦一花与刘二杆子笑着点点头。
木塞登时双臂挥舞,暴跳如雷,指着山谷,厉声吼道:“老四,老五,亏你们还天天起早贪黑地练功,真是练个巴毛,练来练去,你们就这水平!”
刘二杆子与韦一花耸耸肩,瘪瘪嘴,手掌冲着山谷一摊,一副你行你来的表情。
木塞便向属下招招手,示意他们搬来几具尸体,放在他面前供他使用,待得尸体搬来,他一手一个脚踝,一手提起一具尸体,冲着刘二杆子等人叫道:“好好学学,让你们见识见识我是怎么扔的!”
木塞抓着二具尸体,双臂一横,缓缓平举,然后,先左后右,接连将尸体扔了出去。
二具尸体在空中一左一右,回旋镖一般旋飞着,以落叶飘的姿势飞下山谷,当二具尸体即将要砸中王四海的尸身时,便在空中撞在了一起,随着嘭的一声闷响,二具尸体登时碎成了血雾。
木塞指着那随风飘散的血雾,瞅着身旁之人,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声音透着得意,口中叫嚷:“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
刘二杆子与韦一花冲着木塞竖起大拇指,也跟着开怀大笑:“三哥,好手段,好手段!”
木塞拍拍刘二杆子的肩膀,冲着那些下属凶巴巴地叫道:“大家动作快点,咱们还要去抓天杀的仇人,为二爷,以及兄弟们报仇呢!”
陈火爆瞥了木塞等人一眼,对木塞等人的辱尸行为表情淡漠,没有异议,即儿,又定定地盯着路边的花轿,感觉到了花轿里的危险气息。
木塞走了过来,也盯着花轿,轻声问道:“花轿里有人吗?是不是很危险!”
陈火爆点点头,瞪着一个盗匪,向花轿歪了歪脑袋,示意对方前去撩开轿帘。
那个盗匪犹豫一下,抽出弯刀,就小心翼翼地向花轿挪近。
“啊!……”
随着轿子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一个沙哑的声音就颤抖着哀求了起来:“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陈火爆等人突地被轿子里的声音给吓了一跳,那个走近花轿的盗匪直接吓得蹦跳了起来,惊慌失措地退到了一边,脚步趔趄,差点摔倒。
木塞眉头一竖,目露凶光,冲到那个胆小的盗匪面前,就是重重的一记耳光,打得对方吐血,厉声呵斥:“有这么害怕吗?你这个怂货?”
陈火爆与刘二杆子对视一眼,神色数变,凝重起来。
吃人!是人吃人,还是猛兽,或者妖怪吃人?
猛兽听不懂人话,听轿子里女人的哀求,要吃人的应该是人,或者妖怪吧!是人倒也罢了,若是妖怪,那可得仔细了,料来实力不容小觑啊!
嗷嗷嗷!
轿子之内发出了一阵怪吼,一个鼻音颤抖舌子打结的非人似兽的古怪的声音缓缓地说道:“女人,老仙也不想吃你,但是,我抵挡不了饥饿,现在只好拿你开昆了!”
一个女生轻声哭泣着,声音颤抖着道:“你、你刚才杀了、那么多人,你不吃、他们,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却要吃、我呀!”
怪声说道:“嘿嘿嘿!因为你是女人,细皮嫩肉的,吃起来爽口,至于外面那些盗匪,修为太低,吃了又不能增长老仙的功力,等我吃了你填填肚子,然后,再去寻找修为高强之人,吃了他们,猎取他们的神元,提升功法!”
那些胆小的盗匪听了轿子之内怪物的说话,实在惊骇,心头一颤,很是害怕,不由退了几步,即儿,不由得瞥了陈火爆等五火几眼,心里想着,若论修为他们中间,要数陈火爆等人最高,怪物即使要吃,也应该是先吃他们吧!
轿子里的怪声说罢,怒吼一声,就发出了猛兽咬碎了骨头的声音,即儿,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吼,轿子剧烈地晃动了起来,一只秀气的手掌自轿子之内抓住了轿帘,将轿帘拧成了一团,不停拽扯着,转瞬,手掌五指张开,贴在轿帘上,僵了一下,就颓然地垂了下去,随即,轿子里除了猛兽撕咬吞咽食物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有鲜血不停溅在了轿子的围帘上,染红了轿子,轿子底下也有大股的鲜血流淌了出来。
盗匪们虽然看不见轿子之内的情况,但是,凭着轿子之内的声音,以及那些鲜血,脑子里自然会产生出一副惊悚的场景,一个青面獠牙丑陋不堪的妖怪正在撕咬吞食着一个女子,狼吞虎咽的,吃的是人肉翻卷,鲜血淋漓。
恐怖、恐怖,想想,真是恐怖啊!
胆小的盗匪们脸色苍白,额头见汗,后背发凉,身子颤抖,不由得又退了几步,兵器对准轿子,眼中满是警惕。
陈火爆又与刘二杆子对视一眼,眉头紧皱,思忖一下,突地眼眸一亮,唇角一翘,露出冷笑,纵身跃起,飞身一拳,一股暴烈的真气登时轰击在轿子上,登时将轿子击个粉碎。
盗匪们一瞥,登时一愣,目瞪口呆,一脸诧讶。
轿子里那有什么恐怖的怪物来!
此刻,
只见在没了轿厢的所谓轿子里,只见一个蒙面男子正半搂着一个蒙面女子坐在轿子内的椅子上,男子冲着女子张嘴龇牙的,口里发出了一阵怪声,正在模仿着野兽撕咬吞食的声音呢!
第三百三十一章:临阵脱逃
秋怀慈见自己的把戏被人当场拆穿,丝巾下的脸颊一热,颇有一些尴尬,便瞅着陈火爆,讪讪一笑,没有吭声。
陈火爆阴沉着脸,眼中闪烁着怒火,定定地瞪着秋怀慈与云舒儿,也没有吭声。
众盗匪就像瞅着怪物似的,也呆呆地瞪着秋怀慈与云舒儿,嘴巴微张,表情呆滞,一时忘了说话。
总之,气氛沉闷,场面有些尴尬。
云舒儿咳嗽二声,首先打破沉默,她苦笑着侧头对秋怀慈道:“师弟呀!你终究不是一个专业演员,业务能力很差,这不,演的这么卖力,还是一下子就被别人戳穿了,你以后可要跟我好好学习,提高一下你的业务水平啊!”
秋怀慈嗯的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
云舒儿又冲着陈火爆挥挥手,亲热地嗨了一声,问道:“大哥,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是怎么看出我师弟表演之中的漏洞的?”
陈火爆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小丫头,道理很简单,我的那些兄弟们都是被锐器刺穿胸膛而死,不是撕咬之伤,其次,你死得这么惨,鲜血都流了一地了,轿子里却没有血腥之气,这不是很奇怪吗?你们制造的幻象可以蒙住别人,但是,却欺骗不了老子!”
云舒儿一愣,点点头,对秋怀慈道:“师弟,这么明显的漏洞我们居然没有想到,真是遗憾,看来我们以后还得加强学习,提高表演艺术的业务水平啊!”
秋怀慈声音沉痛地道:“我们表演的漏洞最主要的问题是态度不够端正,敷衍了事,把观众当傻子,事实证明观众不是傻子,而我们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傻子!”
云舒儿点点头,语重深长地说道:“师弟呀!这次教训告诉我们一个道理,要想表演精彩,引人入胜,除了自身的表演水平之外,还要考虑环境与道具的设置与准确,不然……!”
木塞忍无可忍,断然喝道:“你们二个狗男女在这里说什么屁话,你以为是在说相声吗?老子问你,刚才我的那些兄弟可是你们杀的?”
云舒儿被打断了说话的兴头,很不高兴,不满地瞪着木塞,点了点头,嘿嘿一声,冷冷地道:“是啊!先前的那些盗匪的确就是我们杀的,我们不但杀了他们,而且,我们还在这里专程等着,把你们这些畜牲也要杀了!”
陈火爆等人自来只有他们对别人跋扈的份儿,没想到今日居然有人对他们如此嚣张,登时彻底激怒了他,他眉头一竖,眼睛暴睁,二话不说,就是冲拳连击,一团团白色的真气,便砸向了秋怀慈与云舒儿两人。
秋怀慈搂着云舒儿的蜂腰,一提,身影一闪,就站在了陈火爆的身后,只是他一脚踏地,一脚踩在木塞的胸脯上,而木塞躺在了地上,身子抽搐,口里狂涌着鲜血,眼见是活不了了。
云舒儿退开一边,瞅着地上只有出气没不吸气的奄奄一息的木塞,捂着鼻子,大呼小叫起来:“哎呀!师弟,你要找个地方落脚,也要看准一
点,你看,一不小心,又踩死人了吧!”
秋怀慈环视着陈火爆等人,淡淡地说道:“谁说我踩死的是人了,不过一群蝼蚁而已!”
刘二杆子见秋怀慈人影一闪,不但躲过了陈火爆的骤然袭击,而且,一脚就踩死了全神警戒的木塞,身法之快,非同一般,暗自心怯,思忖退路,念头一闪,便用密语传音之法,对韦一花说道:“五弟,我看不对劲,木塞怎么说也是身经百战,功夫了得,可是一招就被这个男的给踢死了,可见对方手段之高,所以,待会咱们需得死命缠住他,合力使出孽火流星,才能取胜!”
韦一花一愣,念头一转,点点头,笑着回道:“四哥,你说的甚是,那待会咱们与大哥合力缠住他,再使出绝杀,宰了这个狗杂种!”
刘二杆子又对陈火爆密语传音:“老大,这个男人的本事看似不简单,不是一个善茬,一般的手段恐怕对付不了他,看来待会咱们只有缠住了他,合力施展连环绝杀,才能灭了他呀!”
韦一花这时却对陈火爆密语传音:“老大,咱们赶紧逃命吧!”
陈火爆一怔,惊诧地问:“大家还没有动手,贼人还没有剪除,怎么就要逃跑了?”
韦一花道:“这个狗杂种看着手段好像很厉害,咱们可能打不过他!”
陈火爆眉头一竖,呵斥道:“放屁!临阵怯战,兵家大忌,你要是再敢跟我说这些泄气的话,我就先劈了你!”
韦一花眼珠子一个轱辘,笑着点点头,叫道:“嘿嘿!老大,你骂的对,咱们混江湖的,刀口上舔血,要想不被人欺负,的确不能太怂,不过,这个狗杂种身法移动很快,看来的确有些手段,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所以,待会咱们恐怕只有使出连环绝杀,才能对付得了啊!”
陈火爆哼了一声,脸色缓和了一些,点了点头,一个挥手,双拳一错,就带头扑向了秋怀慈。
众盗匪见老大出手,只得硬着头皮跟进,围攻秋怀慈。
秋怀慈见盗匪们围攻了上来,唇角一翘,一手搂住云舒儿,移动身形,转瞬,就站在了一个盗匪的身边,挥手一拳,咔嚓一声,盗匪的脊椎骨断裂,盗匪惨嚎一声,软倒在地,登即毙命。
盗匪们一愣,嘴唇抽搐一下,略一思忖,眼中闪烁凶光,大吼一声,又冲向了秋怀慈,刀砍枪刺,射箭撩钩,舞锤抡棒,挥拳踢腿,一顿狂杀。
秋怀慈身影不停闪烁,不停地挥起拳头,不停地有盗匪倒下,转瞬,地上就躺了一片尸体。
陈火爆见秋怀慈出手迅速,一拳毙命,手段恐怖,暗自胆寒,与秋怀慈过了几招,向刘二杆子与韦一花连使眼色。
刘二杆子与韦一花见之,心下明白,于是身形一闪,一左一右站在了陈火爆的身后,伸手按搭在陈火爆的肩背上,二股雄浑的真气便自他俩的手掌传度到陈火爆的身上。
陈火爆瞅准时机,双臂一错,
就是一记冲拳,一股暴烈真气登时击碎了挡在秋怀慈面前的盗匪,真气依旧击向了秋怀慈。
秋怀慈五指一张,向前一推,一道真气形成的盾墙轻描淡写地挡住了陈火爆射来的真气。
陈火爆想来击杀秋怀慈,便倾尽全力,加紧地催发真气,攻击秋怀慈。
秋怀慈也相应地激发玄力,他那堵玄力盾墙不但挡住了陈火爆等人的真气攻击,反而慢慢地前推着,压向了陈火爆等人,片刻,便压到陈火爆等人的头顶,距其不过三丈。
陈火爆拼命地攻击秋怀慈,不想,却反而被秋怀慈占了上风,被秋怀慈的内力碾压了过来,一股强大的威压登时临头罩住了他,压的他面红耳赤,汗如雨下,筋酸骨软,身子发颤,有一种要爆体而亡的感觉。
陈火爆终于觉察到了死亡的危险,心惊胆颤,暗生怯意,陡生脱身之念,本想扯招而逃,但是,此刻他已经被秋怀慈的玄力给死死地压住了,不得脱身,总之,他此刻的情况就犹如他站在堤坝的缺口正用肩膀抵住木板堵住汹涌的洪水,他若是一旦后退,他登时就会被巨大的洪水给卷走了,淹死了!
陈火爆被秋怀慈的内力挤压得骨头疼痛,咯咯作响,血管膨胀,几欲爆裂,真是危险之极,登时嘴唇抽搐,嘶声叫道:“老四,老五,快点使力,快点使力,咱们今日若是撑不住,就会在劫难逃,惟有一死了!”
“老五,倾尽全力,莫留后手,助力大哥,灭了这个杂碎,这样一来,咱们才有活命的机会!”
刘二杆子冲着韦一花叫道,但他自己不但不加力,反而缩回了按在陈火爆肩背上的手掌,转身几个纵跃,人就到了十丈之外了,一面奔跑,口里还不忘安慰着大声叫道:“大哥,五弟,这个贼子手段高超,实力强横,我估摸着大家加起来也不是他的敌手,所以,为了大家的安全,我得马上找帮手来,共同抗贼,希望你们要撑住,一定要撑住啊!”
韦一花也不是什么善类,心眼鬼的很,先前他听得刘二杆子的招呼,就猜到了刘二杆子的阴谋,这是要坑害陈火爆独自逃生的节奏,他心中不忍,便劝陈火爆弃战而走,无奈陈火爆脑袋抽筋,不知死活,偏要与秋怀慈争个高下,于是,他便也存了不良之心,留了一个心眼,现在他见刘二杆子撒腿开溜,他也连忙缩回按在陈火爆肩背的手掌,转身就跑,快如流星,口里也不忘解释道:“老大,刘二杆子他在骗你,他这那里是去搬救兵,明明是在逃跑,他真是无情无义,猪狗不如的畜牲,我现在就去替你宰了他,以正帮规!”
陈火爆一怔,待得反应过来,登时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他气急败坏,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厉声嘶吼:“刘二杆子、韦一花,你们两个绝情绝义,贪生怕死的狗杂种,老子就算做鬼,也绝对不放过你们!”
陈火爆话音一落,惨嚎一声,身子就飞了起来,远远地砸在了地上,一时筋骨寸断,七窍流血,被秋怀慈强悍的玄力给活生生地压死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突然翻脸
刘二杆子拼尽全力,一阵狂奔,走了一会,却听得身后有人叫喊着。
“四哥,等等我,你等等我!”
韦一花内力法术虽然不及刘二杆子,但是,速行之术却要强过刘二杆子,他弃了陈火爆之后,就向刘二杆子一阵追赶,一会,他瞅见了刘二杆子的背影,于是,便大声叫喊了起来。
刘二杆子听得声音,回头一瞥,见是韦一花,一愣,思忖一下,还是停下了脚步,等候韦一花。
刘二杆子待得韦一花走近,瞥了一眼韦一花赶来的方向,见陈火爆没有追来,紧绷的心,登时松弛了下来,他仔细地打量着气喘吁吁的韦一花,嘿嘿一声,奸笑着道:“五弟,四哥本来是想去找帮手的,没想到帮手还没找到,你们就平安脱险了,真是可喜可货啊!”
韦一花翻了一个白眼,切了一声,淡淡地说道:“四哥,你就别骗我了,我眼睛又没有瞎,你这那里是去给我们搬救兵,你这分明是在逃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刘二杆子一愣,神色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道:“老五,你误会我了,天地良心,我真的是给你们找帮手的,你若是不信,我可以给你发一个毒誓!”
韦一花摆摆手,不耐烦地叫道:“得得得,四哥,别说这些个虚头八脑的,咱们谁跟谁,咱们是脱了裤子睡觉,谁还不了解谁,说句实话,我现在也是似你一样抛下了陈火爆私自逃出来的!”
刘二杆子笑问道:“你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啦?”
韦一花瘪瘪嘴,嘿嘿笑道:“四哥,就算你不提醒,我也是打算要开溜的,打不过就跑,这是生存的不二法则,我可不像陈火爆,我劝他快走,他居然骂我,偏要逞强,这么,死翘翘了吧!”
刘二杆子目光闪烁,疑惑问道:“老五,陈火爆、他真的死了吗?”
韦一花笃定地点点头,笑道:“四哥,我骗你干嘛,你也看到了,刚才那个蒙面人内力雄浑,出手迅速,就算大家联手也不是敌手,我们都跑了,现在留着陈火爆独自对抗蒙面人,他那里还有活路,此刻唯有一死了!”
刘二杆子道:“也许他会像我们一样遁身而逃呢?”
韦一花摇摇头,笑道:“不可能,那个蒙面人手段远胜陈火爆,他已经被对方死死地困住了,绝无逃生之可能,此刻,他若是能够落下一个全尸,已经是祖上烧了高香,是他的福分了!”
刘二杆子笑着点点头,他瞅着韦一花的身后,突地笑容一僵,声音颤抖,惊恐万状地叫了一声:“大哥,你……!?”
韦一花虽然抛弃了陈火爆,逃得性命,但他也不确定陈火爆是否真的殒命,还是似他这般逃的生天,听了刘二杆子之言,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回头一瞥,但是,此刻,他身后除了一片虚空,那里有半分陈火爆的影子。
刘二杆子骗得韦一花回头,唇角一翘,露出阴险恶毒的冷笑,眼中闪烁一抹凶狠来,衣袖里滑出一把匕首,他握住匕首,手臂一伸,匕首就毒蛇一般,果断决绝地刺向了韦一花的侧肋。
人影一闪,匕首刺了一个空。
韦一花站在远处,瞅了一下肋下被刺破的衣衫,脸色一沉,怒视着刘二杆子,冷冷地问道:“刘二杆子,你这是干什么?”
刘二杆子见韦一花被刺破的衣衫里露出青铜色的甲衣来,没有取了对方的性命,心中遗憾,他愣了一下,桀桀而笑,阴恻恻地道:“韦一花,你既然能够逃的性命,那么,依照陈火爆的本事,他也有可能逃的性命;而在我们这些兄弟里面,你与陈火爆一向走的很近,你既然抛弃了陈火爆,躲过一劫,就应该躲藏起来才是,为何却要前来寻我?你难道不是想拖住我,等着陈火爆那个杂种赶来,想要一起来干了我吗?”
韦一花啧啧地说道:“刘二杆子,你这个人真是狼心狗肺,无情无义,虽然我们抛弃了陈火爆,但是,那也是为了保存性命的无奈之举,细想一下,这些年陈火爆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现在他人都已经死了,你却一口一口的杂种地叫着,口出秽言,尖酸刻薄,是不是也太不应该了吧!”
刘二杆子挥挥手臂,不屑地道:“韦一花,你少给我扯那些没用的,你也清楚,咱们之所以能够混在一起,无非是想拉帮结派,抱团取暖,为了更好的攫取利益罢了。”
刘二杆子脸有怒意,忿忿地说道:“嘿嘿!我不讲感情,他陈火爆就讲感情了?王四海不也是他的兄弟吗?可是王四海死了,他却不肯给人家收尸,还让人家去喂野狗,如此冷酷绝情,简直令人发指!”
刘二杆子指着韦一花,轻蔑地冷笑道:“至于你韦一花,心肠之歹毒,那就更不用说了,你平日地跟王四海喝酒娼,那个热乎,可是人家一死,作为兄弟,你不给人家收尸也就罢了,居然还把人家的尸体当做玩具,砸个粉碎,你说,你这般的疯癫,干的还是人事吗?”
韦一花被刘
二杆子当场打脸,恼羞成怒,眉头一皱,反讽地道:“刘二杆子,你还有脸说,刚才你不是也在侮辱那些兄弟的尸体吗?怎么,现在你反倒一本正经,装腔作势地,指责起我来了!”
刘二杆子挥挥手臂,嘿嘿一声,叫道:“姓韦的,我没有你那么虚伪,那些恶事,我干了又怎样,我才没有兴趣当谁的教师爷,总之,一句话,咱们都是穷凶极恶,丧尽天良的大恶人,都不是什么好鸟,所以,谁都没有资格在这里指责别人,当什么道德先生!”
韦一花被刘二杆子又直白又无耻的一番呵斥,怼的是哑口无言,一时恼怒,眼中杀意更浓。
刘二杆子不知韦一花的意图,本想杀了韦一花以绝后患,但是,他不知陈火爆的生死,倒怕与韦一花纠缠下去,让陈火爆追来,若是这般,那情况可就大大地不妙了,所以,他瞪了韦一花一眼,哼了一声,不再搭理韦一花,转身就要继续逃命。
一声冷笑,人影一闪。
韦一花挡住了刘二杆子的去路,撇嘴问道:“四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刘二杆子见韦一花瞪着他,目光阴鸷,神色不善,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脸色一沉,呵斥道:“韦一花,你究竟想干什么?”
韦一花瞥了一眼自己来时的方向,盯着刘二杆子,阴笑着道:“四哥,现在火烧天已经毁了,你我成了孤家寡人,咱们兄弟何去何从,是不是应该坐下来好好聊聊呀!”
刘二杆子冷哼一声,骂道:“韦一花,聊你的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着什么算盘,你现在拖住我,不过是在等着陈火爆那个杂种赶来,你们好一起杀了我吧!”
韦一花张开嘴巴,一脸诧异,表情夸张地笑道:“哎呀!四哥,你几时变得这么聪明了,小弟这点心思都被你看出来了,真是厉害、厉害啊!”说着,眼睛装出下意识地又瞥了一眼自己来时的方向。
刘二杆子生性多疑,本就怀疑陈火爆没有死,会指使韦一花前来追杀他,现在他见了韦一花脸上虽然笑眯眯的,却是不停地回眸偷瞥来时的方向,神色之中似乎带着一丝焦急,他面对韦一花的异状,就更加坐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刘二杆子想起陈火爆的残暴与冷酷,暗自胆寒,不愿意与韦一花啰嗦,身子一闪,调转方向,撇开韦一花,就要逃跑。
韦一花嘿嘿一笑,身子数闪,及时地挡住了刘二杆子的去路,阴阳怪气地笑道:“四哥,你莫急莫慌,有话好好说嘛!老大这个人呢?他虽然性子蛮横,手段残酷,但是,他终究是一个讲义气的人,况且,待会这不是还有我给你说情吗,我想,他即使抓住了你,念在兄弟一场的情份上,他顶多也只是对你挖眼割舌,斩手断腿的,最终也不会把你这么样的!”
刘二杆子被韦一花纠缠着不得脱身,且被对方说的又急又怕,彻底被激怒了,心头一狠,动了杀心,不再逃跑,抽出腰刀,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纵身扑向韦一花,气急败坏地吼道:“狗贼,既然你不知死活,纠缠不休,老子就先将你挖眼割舌,戳心掏肺,再去对付陈火爆那个杂种!”
刘二杆子挥舞着腰刀冲着韦一花妙招迭出,就是一阵狂砍。
韦一花见刘二杆子刀法凶悍,势如疯虎,知道对方被逼得紧了,要拼命了,他不敢大意,便使出全力,防守严密,且战且退,避其锋芒。
刘二杆子的本事要稍强韦一花,心里有些轻慢,加之,他只想早点结果了韦一花的性命,脱身逃命,所以一路抢攻,挥刀如轮,刀影幢幢,攻的很凶。
韦一花气定神闲,不慌不忙,装出一副拖住敌人,等待援军的样子,采取敌进我退,敌攻我守,敌退我扰,敌疲我攻的方针,泥鳅一样圆滑地与刘二杆子纠缠着,一时倒也没有吃亏。
这般的,斗了一会。
韦一花突地闷哼一声,一会,又是闷哼一声,接着,又是闷哼一声,转瞬,又是闷哼一声。
韦一花口里接连发出闷哼之声,每每闷哼一声,他身上就留下了一道刀伤,那些些刀伤虽然没有斩断经脉,力透于骨,让他殒命,但是,却让他遍体鳞伤,鲜血淋漓,俨然一个血人来,那样子好不恐怖。
刘二杆子见韦一花快要支撑不住了,桀桀怪笑,一脸的残忍,不由得意地笑道:“五弟,你的援兵呢?要是陈火爆那个杂种还不赶来的话,你可就真的要被我给活刮了啊!”
稍顿,
刘二杆子瞅着韦一花满脸怜悯,叹息一声,啧啧啧地一阵摇头,说道:“五弟啊!四哥平日瞅着你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没想到居然却是一个笨蛋,道理都拧不清,想一想,你我本来没有什么仇怨,大家各走各路,岂非好事,可你却偏偏要多管闲事,帮助陈火爆那个杂种要来对付我,这不,吃亏了吧!上当了吧!傻眼了吧!”
稍顿,
刘二杆子大惊小怪地叫道:“哎呀!五弟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又中了我一刀,你身上这样一直流血可不行,你这样撑不多久的,你的血会流干的,你的血照这样的速度流下去,到时候,就算陈火爆赶了过来,你也会死翘翘的啊!”
稍顿,
刘二杆子四下一瞥,唇角一翘,笑着叫道:“韦一花,你的援兵怎么还没有赶来,陈火爆那个家伙是不是没有收到你的传讯,又或者迷路了呀!不过,你放心,念在兄弟一场的情份上,等老子宰了你之后,我会找一个向阳的地方好好地安葬你的,并且,还要给你立下一块墓碑,墓碑上还会署上我的名字,我要让世人见到墓碑就会记得我对你的恩情啊!桀桀桀……!”
韦一花被刘二杆子杀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伤痕累累,性命堪忧,本就心惊胆颤,忧急如焚,现在被刘二杆子冷嘲热讽的刺激之下,气急败坏,勃然大怒,厉声怒吼:“刘二杆子,你他妈的屁话真多,你休要得意,咱们究竟鹿死谁手,尚未知也!”
二人又是一阵恶斗。
韦一花一声凄厉的惨吼,身子自空中坠落,轰的一声,双脚半插在泥土里,身子坠落之时所带动的真气,激得地上树叶飞扬,烟尘滚滚。
一把弯刀刺中了韦一花,弯刀透胸而出,后背都露出了数寸刀尖来。
此刻,
韦一花双手死死地钳住那对紧握着弯刀的双掌,而那捉着弯刀刀柄刺杀他的双手正是刘二杆子的。
刘二杆子见弯刀刺穿了韦一花的胸脯,韦一花身负重伤,神仙难救,脸上露出了得意的残忍的笑容来,他本想抽回那插入韦一花胸腔的弯刀,但双掌被韦一花死死捉住,犹如被铁钳钳住一般,一时没有如愿。
韦一花嘴角流血,眼睛瞥了刘二杆子身后一眼,眼眸登时一亮,脸露狂喜之色,冲着刘二杆子怒吼道:“刘二杆子,你虽然杀了我,但是,你也休想活命!”
刘二杆子唇角一撇,冷哼一声,不屑地笑道:“韦一花,你就不要再跟老子装神弄鬼,装模作样了,此时此刻,你难道以为我还会相信陈火爆会赶来救你吗?如果我所料不差,陈火爆那个杂碎此刻恐怕再已命丧那蒙面人之手,早就尸骨无存了吧!”
韦一花一愣,随即,凄然笑道:“不错!陈火爆早就死翘翘了,不过,老子即使没有帮手,我也能取你狗命!”说罢,张口一喷,口里就喷出了一团毒火,毒火烧向了刘二杆子的面门。
刘二杆子见到毒火神色淡定,不慌不忙,口里鼓足真气,也是张口一喷,登时便喷出了一团黑烟来,黑烟盖住了毒火,韦一花的毒火瞬间就熄灭了。
刘二杆子唇角一翘,一脸轻蔑地叫道:“五弟,我知道你很会玩火,不过,四哥我早就防着你们,我偷偷地修练了一些秘术,就是专门克制你们的绝招的,怎么样,我这一口毒烟也还不错吧!”
刘二杆子说罢,得意地笑了起来,但是,随即大叫了一声,双手松开了自己的弯刀,在脖子上一抓,就捉到了一条盘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他一口的小蛇来。
小蛇筷子般大,九寸来长,通体赤红,夹杂着白斑,一看便知乃是一条毒蛇。
刘二杆子瞅着赤色毒蛇,一愣,即儿,大惊失色,一手将毒蛇捏成了肉泥,后退了几步,手指着韦一花,颤抖着叫道:“你……!”
原来韦一花喷射毒火是假,真正的目地乃是掩护这条自他衣袖里飞射而出,袭击刘二杆子的毒蛇。
韦一花见刘二杆子中招,哈哈大笑了起来,语中含讽,大声叫道:“哈哈哈哈!刘二杆子,这才是我的杀招,这是我的流云箭蛇,剧毒无比,若是被它咬中,三步即倒,无药可医,你完蛋了,你完蛋了!”
刘二杆子脖颈中毒,身上立即出现了中毒的迹象,他脸色乌青,精神恍惚,身子颤抖,手脚一僵,登时使不出力气来。
刘二杆子见自己身中剧毒,大限将至,又惊又怒,又悲又恨,心中更是不甘,他目光凶恶,噬人般地瞪着韦一花,咬牙切齿地哆嗦着吼道:“韦一花,我不明白,你胸口中刀,为何不死?你我无仇,为何、为何要跟我、过不去?”
韦一花抽出插在他胸口的弯刀,将刀一扔,再用内力封住了胸口的刀伤,止住了流血,嘿嘿笑道:“刘二杆子,为了让你安心上路,没有牵挂,我告诉你真相也是无妨,首先,我的心儿长反了,异于常人,所以你刺不死我;其次,那个蒙面人可能与我们有仇,誓要杀绝我们,我为了保命,决定隐居遁世,做个好人,而为了隐藏身份,我只有杀了你这个知情人,我才会真正的安全!”
刘二杆子唇角一撇,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声音低沉,喃喃感慨:“我现在、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做人、不可以与、小人为伍!”
刘二杆子言毕,后仰倒地,口溢黑血,身子抽搐,转瞬腰身一挺,在空中僵了一下,就软倒在地,登时气绝,他的一双眼眸睁的大大的,瞪着天空,真是死不瞑目啊!
第三百三十三章:如获大赦
韦一花见到刘二杆子中毒身死,危机解除,唇角一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他上前剥下了刘二杆子的衣服,将自己一身的血衣换了,四下一瞥,抬腿想走。
“怎么,杀了自己的兄弟,连尸体都不肯掩埋一下,如此薄凉冷酷,是不是太过分了呀!”
一个女声冷冷地说道。
韦一花听得讥讽,一愣,脚步一顿,转头一瞥,却见他千方百计想要躲避的秋怀慈师徒,此刻就站在他的身后,距离他不过二丈开外,师父两人二对明亮的大眼眸子正定定地盯着他。
韦一花见秋怀慈与云舒儿来的好快,悄无声息地站在他的身后犹如鬼魅一般,一点也没有查觉,吓了一跳,不由得蹦跳起来,后退了几步,神色肃穆,警惕地瞪着秋怀慈师徒。
云舒儿瞥了一眼倒毙在地的刘二杆子,哼了一声,冷冷地道:“韦一花,你们是不是又在玩狗咬狗捅一刀,玩不赢死翘翘的游戏呀!”
韦一花听了云舒儿的嘲讽,心里虽然不爽,但是却不敢吭声,他害怕说错话儿,激怒对方,必究,他就算明明知道秋怀慈是在追杀他,但是,他也终究怀有偷生之心,侥幸之念。
云舒儿见韦一花没有说话,就侧头对秋怀慈说道:“师弟,你怎么还不动手?”
秋怀慈盯着韦一花,突然淡淡地问道:“韦一花,你想不想活命?”
韦一花见秋怀慈如此一问,话中有话,似有生机,一愣,心中暗喜,狐疑地盯着秋怀慈,稍顿,便缓缓地点了点头,坦诚地说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活的好好的,谁舍得去死!”
秋怀慈点点头,道:“韦一花,依照你的罪行,就是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也不为过,但是,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我今天可以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
韦一花迟疑一下,问道:“什么机会?”
秋怀慈道:“要我饶你性命,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方法很简单,只要你自毁武功,改过自新,自食其力,重新做人!”
韦一花心头一震,脸色大变,若是自毁武功,那么,自今往后,自己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不能修炼法术了,不能巧取豪夺,不劳而获,就只能过过节衣缩食,粗茶淡饭的生活,那样的日子混得得有多惨呀!
云舒儿见韦一花一脸犹豫,有些不舍,就吩
咐秋怀慈:“师弟,人家把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还在想着倚仗本事要去烧杀抢掠,无作非为,所有,似这等天性恶毒,不思悔改的人,你又何必心存怜悯,心慈手软呢?去,你快去替我把他个畜牲一刀给宰了得了!”
秋怀慈冷冷地盯着韦一花,缓缓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韦一花见秋怀慈将要动手,心头一颤,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思忖着,要是真的动起手来,一旦打不过他就真的要死翘翘了,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能活着,就算没有武功又有什么关系,投降,赶紧投降!
韦一花脸色大变,惊恐万状,连忙摆手,尖叫了起来:“不不不!大侠、大侠,切勿动手,切勿动手,韦某答应便是,答应便是!”
秋怀慈侧脸对云舒儿,哭哈着脸,道:“师姐,我真的不喜欢杀人,咱们今日不如就饶他一条狗吧!”
云舒儿眼眸转溜了一下,略略思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不会武功,反正我又打不过他,你既然要做滥好人,放他一条生路,那我也只能随你啰!”
秋怀慈对韦一花点头示意,冷冷地道:“你可以动手了!”
韦一花迟疑着,缓缓地举起了手臂,手掌过顶,瞅着秋怀慈与云舒儿目光闪烁,神色数变,脸色苍白,唇角抽搐,稍顿,他心肠一硬,突地大叫一声,手掌落下,重重地拍在自己的丹田之上,一股强悍的真气冲进了体内,登时摧毁了自己的气海。
气海被毁,修为尽失,仙根被损,修练无望,此生就只能做一个身体孱弱的凡人,不能凭着自身的术法武功去为祸苍生了。
韦一花喷了一口鲜血,打了几个趔趄,方长稳住身子,他深吸了一口气,凝了凝神,抹去嘴角的鲜血,瞅着云舒儿,一脸凄然,苦笑着问道:“姑娘,韦某现在气海被毁,修为尽失,终身无法再也无法修炼法术武功,成了一个凡夫俗子,再也不能为非作歹,胡作非为了,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云舒儿问秋怀慈:“师弟,他的气海真的被毁,变成了一个不能修炼的废人了吗?”
秋怀慈点点头。
云舒儿瞪着韦一花,嘿嘿一声,说道:“韦一花,虽然你的武功被废,但是你这么聪明狡猾,智慧也是能够杀人的,你要是真的想要害人,也不是不可能的呀!”
韦一花见云舒儿话里透着一丝揶揄与戏弄来,一怔,他登时有一种被坑的感觉,便死死地瞪着云舒儿,颤声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云舒儿耸耸肩,道:“你不必害怕,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将今日之事记在心里,引以为戒,以后洗心革面,做个好人!”
韦一花瞅了秋怀慈一眼,忐忑地轻声问道:“姑娘,你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可以走了吗?”
云舒儿点点头,挥挥手臂,道:“韦一花,本姑娘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我既然答应放了你,自然就不会再为难你了,希望你有错就改,好自为之!”
韦一花就像死囚犯在刑场上获得大赦似的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他松了一口气,脸露喜色,随即,神色一敛,冲着秋怀慈与云舒儿躬躬身子,示以感激,然后,就双手捂住腹部,脚步踉跄地缓缓走了。
云舒儿瞅着韦一花远去的背影,问道:“师父,韦一花这个人太坏了,恶毒无比,死有余辜,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呢?”
秋怀慈道:“裹儿,咱们是人,不是妖,咱们做事要有原则,要有底线,上天有好生之德,遇到作恶之人,即便是大恶之人,咱们有时候也要给人家留有余地,给他们一个自新的机会的!”
云舒儿翻了一个白眼,切了一声,不屑地道:“秋怀慈,你少来了,你要是真的仁慈,先前在跟陈火爆等人打斗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见你手下留情啊!”
秋怀慈道:“我那也是被他们气的,你也看到陈火爆他们是如何对待王四海等人的尸体的,面对这种情况,任谁也会失去冷静的!”
云舒儿想起陈火爆等人的辱尸行为,点了点头,喃喃地道:“也是,面对这种情况,任谁也是无法冷静的!”
秋怀慈告诫道:“裹儿,你要记住,就算这世上最仁慈的人,他也终究只是一个人,很难做到绝对的善良,但是,善良的人之所以善良,那是因为无论发生了什么,他的心里对生命都怀有敬畏仁慈,对他人怀有善意怜悯的!”
云舒儿一愣,点点头,笑道:“师父,我知道了!”
秋怀慈揭去脸上的丝巾,又解了云舒儿脸上的丝巾,瞥了刘二杆子的尸体,道:“咱们挖个坑把刘二杆子埋了吧!”
云舒儿摸了摸被丝巾勒的不舒服的脸颊,点了点头。
第三百三十四章:一个问题
南郊坐在饭厅里的餐桌前,上身微趴在桌子上,双肘立在桌子上,双掌棒着下巴,表情呆滞,眼神黯淡,打了一个哈欠,一副无精打采,百无聊赖的样子。
上官怜儿步履轻盈地走进了客厅,四下一瞥,见桌子上只有一个银盘,盘子被盖子盖着。
桌子上还有一套空碗筷。
南郊目不斜视,声音空洞地说道:“怜儿师姐好!”
上官怜儿对南郊这几天魂不守舍,半死不活的样子,见怪不怪,便点点头,笑着问道:“师弟,今天开饭吗?”
南郊石雕一般,纹丝不动,淡淡地道:“师姐,盘子里面的就是吃的,都是给你的!”
上官怜儿问道:“师弟,你又不吃吗?”
南郊终于摇了摇头,道:“师姐,我没有胃口,不想吃饭!”
上官怜儿笑道:“师弟,你都二天没吃东西了,吸纳清气,避其五谷,你这是要成仙呀!”
南郊道:“师姐,你别担心我,少吃二顿又不会饿死,其实,我也想吃,可是,就是没有胃口,临了,又不想吃了!”
上官怜儿一笑,揭开盖子,一瞅,又是一碗清汤寡水的面条,她想起以前裹儿在山上那些大鱼大肉的美好时光,她的心里就在滴血啊!
唉!不过,这也难怪,她以前可不是一个挑食的人,这不,自从来了爱居山,自从南郊掌勺之后,每天在南郊的那些美味佳肴的滋养之下,久而久之,自然而然地就把她的胃给养刁了!
上官怜儿拿了碗筷,开始慢慢地、慢慢地挑、起面条,开始进食。
南郊瞥了一眼上官怜儿一眼,问道:“师姐,是不是不好吃呀?”
上官怜儿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点点头,道:“还行还行!”
南郊歉然一笑,道:“师姐,对不起了,你今天将就一餐,下次,明天我一定会弄好吃,再好好地补偿补偿你一下!”
上官怜儿嫣然一笑,道:“说话算数!”
南郊点点头,笑道:“当然,当然!”
上官怜儿瞥了南郊一眼,笑问道:“是不是在想裹儿,又没心情做饭啦?”
南郊点点头,一脸愁苦地道:“师姐,裹儿不在山上,我觉得只有白天没有黑夜,而且日子好长好长,好无聊,真是好无聊!”
上官怜儿笑道:“也是,没有裹儿那个疯丫头闹腾,日子的确有些无聊,我总感觉心里少了点什么,空落落的!”
南郊嘻嘻一笑,说道:“师姐,你无聊个鬼,你天天夜以继日的忙着修炼,哪有时间去想别人呀!”
上官怜儿道:“师姐就算再忙,总有歇下来的时候,难道我休息的时候就不会想着别人吗?”
南郊笑问道:“师姐,你这么勤奋刻苦,修练法术,难道你也想像师父一样,将来能够成为天下第一吗。”
上官怜儿摇头笑道:“成为天下第一?嘿嘿!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师父对我期
望很高,我这样努力,只是不想让他老人机失望而已!”
南郊摇摇头,笑道:“师姐,你在说假话,你这么刻苦努力,修练法术,真正的目的,恐怕还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向魔门报仇雪恨,重建你的母宗渭流门吧!”
上官怜儿心念一闪,神色一敛,瞅着南郊,问道:“师弟,我现在跟了师父拜师学艺,按理说,我乃是天守弟子,爱居山的弟子,可是,我心里却老想着要重建母宗渭流门,我这样想是不是有些叛师弃教,忘恩负义啊?”
南郊摇摇头,叫道:“没有啊!师姐,你现在虽然是天守的弟子,爱居山的弟子,但是,你同时也是渭流门的弟子,而且,你在渭流门长大,渭流门对你有养育之恩,渭流门被毁,你想要重建母宗,完全是义不容辞,理所应当的,没有什么不对呀!”
上官怜儿听了南郊之言,心中一宽,点了点头,喃喃笑道:“师弟,师姐有时候常常会被刚才这个问题所困扰,现在听了你的话,心里轻松多了,真是谢谢你呀!”
南郊展颜一笑,说道:“师姐,你是我师姐,是我姐姐,是我的亲人,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喜欢,无论你做什么事情,南郊都会理解你的,支持你的!”
上官怜儿见南郊语调诚恳,一片真心,心里一喜,暖暖的,笑着问道:“做什么都可以?”
南郊点点头,道:“可以!”
上官怜儿笑着戏语:“你让我杀了你,行不行!”
南郊一愣,笑着点点头,道:“行!只要你喜欢,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无所谓!”
上官怜儿继续逗着南郊,笑着追问:“那我杀了你裹儿妹妹行不行啊!”
“不行!”
南郊双掌在桌子上用力一拍,瞪眼噘嘴地叫了起来,既然,笑道:“哎呀!师姐你说什么疯话,你这么好,你怎么可能会杀裹儿妹妹呢!”
上官怜儿继续疯言疯语:“万一你的裹儿妹妹要杀我呢?”
南郊一愣,讶然道:“这好好的,裹儿妹妹为什么要杀你呀?”
上官怜儿找理由:“万一我们有仇呢?”
南郊道:“师姐,那有什么万一,你编故事呢!”
上官怜儿坏笑着问道:“南郊,师姐很认真地问你,万一师姐与裹儿妹妹打起来了,而且不死不休的,到那个时候,那你会帮谁呀!”
南郊摇摇头,道:“这个问题好难回答,我不回答假设的问题。”
上官怜儿继续刁难,追问道:“虽然是假设的问题,但也是问题,你必须回答,就当师姐在考验你吧!”
南郊问道:“必须回答,必须接受考验吗?”
上官怜儿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南郊在潜意识里是偏向云舒儿的,他嘴唇动了一动,本想说帮助云舒儿,但是他瞅着上官怜儿,觉得上官怜儿也是师姐,是他的亲人,他如果这样回答,厚此薄彼的,可能会让师姐伤心,他欲言而止,搔搔后脑勺,思忖一下,眼眸一
亮,嘻嘻一笑,说道:“师姐,要是有一天你与裹儿妹妹真的刀兵相见,你死我活的,无论你们谁想杀谁,我都两不相帮,我只会挡住你们,跪在你们的面前,对你们说,你们若是要杀那就先杀了我吧!”
上官怜儿笑道:“你想要用亲情绑架我们,你想耍赖!”
南郊眼中闪过一丝狡黯,盯着上官怜儿,反问道:“师姐,到时候,你舍得杀我呀?”
上官怜儿被南郊反将了一军,一愣,即儿,嫣然一笑,捏住南郊的脸蛋,笑道:“嘿嘿!小子,有出息了,变聪明了,居然知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厉害厉害!”
南郊笑着追问:“师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上官怜儿松开南郊的脸蛋,笑道:“一定要回答吗?”
南郊点点头,道:“当然要回答,不许耍赖!”
上官怜儿神色一敛,怜爱地瞅着南郊,郑重地说道:“南郊师弟,你和裹儿都是我弟弟妹妹,是我的亲人,我这么舍得伤害你们,永远都不会伤害你们,打死也不会的!”
“我也不会伤害师姐的,裹儿也不会伤害师姐的的,打死都不会的!”
南郊笑着点点头,他见上官怜儿说这话的时候,样子娇媚,俏丽无双,亲切可爱,很美很美,心念一动,突地笑问道:“师姐,你真好看,我能亲你一下吗?”
上官怜儿一愣,笑着点点头,将手掌伸给了南郊。
南郊摇摇头,说道:“我不要亲你的手,我要亲你的嘴!”
上官怜儿一怔,脸颊一热,登时飞上了红霞,羞涩不已,她瞪着南郊,眉头微蹙,呵斥道:“臭小子,你想什么呢?”
南郊不明白上官怜儿为何生气,神色凝滞,讶然地道:“师姐,我没想什么,我只是想亲亲你呀!”
上官怜儿见南郊神色肃穆,不似有意轻薄,心念一闪,神色一敛,说道:“南郊,女人的嘴唇是不能乱亲的,女人的嘴唇除了她的丈夫,别人是不能乱亲的,你要是随意想亲女孩子的嘴唇,并且,提出这个要求,别人会认为你荒诞好色,孟浪轻薄,会看不起你的,知道吗?”
南郊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嘿嘿一笑,说道:“师姐,我可没有荒诞好色,孟浪轻薄,我刚才见你嘴唇红艳水嫩,就像沾了露珠的桃花花瓣似的,非常好看,所以不知怎么的,我就想像亲亲你了!”
上官怜儿听了南郊的解释,真是哭笑不得,本想再教导几句,但想起南郊天性良善,心直口快,犹如山巅上的白雪一般,单纯洁净,一尘不染,便又不忍怪怨他了。
南郊思忖一下,道:“师姐,一个人的嘴唇怎么会这么好看呢?你的嘴唇真的好看,我刚才真的想在你的嘴唇上咬你一下,现在都想!”
上官怜儿翻了一个白眼,在南郊的胳膊上轻轻地掐了一下,咬牙碎道:“臭小子,还没完了是不,想亲等你裹儿妹妹回来了,你亲她去!”
南郊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道:“行!等她回来,我找她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