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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行焉     一剑尊王txt下载     一剑尊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六十章:你要做甚?

    “裹儿姐姐,奄冲来了,奄冲来了!”
    小屁孩待得进屋,冲着写字的少女,声音欢快地叫喊了起来,扇动翅膀,纵身一跃,飞离了奄冲的手背,即儿,落在了案桌上。
    蜜蜜扭头瞅见了奄冲,跑到了奄冲的身边,眉毛一弯,笑着问道:
    “小冲冲,你来了!”
    奄冲冲着老银币拱手行礼,神色一敛,恭敬地道:
    “奄冲见过老祖宗!”
    老银币笑着点点头,瞥了云舒儿,突地密语传音:
    “小冲冲,待会无论裹儿那个疯丫头说些什么,你任她胡说八道,不要搭理她,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回头去找秋怀慈商量一下,其实,那个家伙始终都是心怀天守的,也是心疼你这个兄长的,凡事让他替你扛着,知道吗?”
    即儿,叹息一声,又劝慰道:
    “小冲冲,老祖宗知道你心里对裹儿有些不爽、不甘、不服,但是,谁叫你以前暗算于她,而且,还害的…………,总之,是你对不起她的,为此,她心里也一直憋着火儿,你总得找个机会,让她把心中的怨气给宣泄出来吧!”
    奄冲想起遭逢不侧的师侄南郊,心头一颤,愧疚不已,锐利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黯淡,叹息一声,微微点头。
    “好了,小冲冲,老祖宗身份尴尬,两不相帮,话尽如此,点到为止,你是一个聪明人,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挑战,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老银币感慨一句,即儿,冲着小屁孩歪歪脑袋,大声叫喊:
    “小翻翻,小冲冲与裹儿小宝贝将有要事相商,咱们先出去溜达溜达,待会再进来玩耍!”
    喊了几句,见小屁孩在案桌子上,跳到东来跳到西,歪着脑袋不停地瞅着桌上的宣纸,假装欣赏着云舒儿的墨宝,没有搭理它。
    老银币眉头一皱,冲了过去,张开嘴巴,一口咬住小屁孩的翅膀,在对方鬼喊鬼叫的咒骂声中,一溜烟地跑出了奄冲的书房。
    奄冲见老银币与小屁孩出去了,站在门口,见云舒儿一直在装模作样地练字,稍顿,终于忍不住了,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云舒儿,你来天守峰干什么?”
    几息时间。
    云舒儿感慨地叹息一声,头也不抬,声音平和,进行反问:
    “嘿嘿!奄冲,我现在还是天守派的弟子,天守峰乃是天守派的总坛,我作为天守派的弟子,不应该来总坛瞅瞅,看望一下同门吗?”
    奄冲脸色阴沉,冷哼一声,挥舞了一下手臂,一脸不屑,道:
    “好了,云舒儿,大家都是明白人,扯那些有意思吗,你且说说,你这次上天守峰,究竟想要做甚?”
    云舒儿没有立即回答,继续写字,觉得不满意,就将写好的又揉成了一团,再随手一扔,稍顿,终于停笔不写了,搁下狼毫笔,掏出手帕,一面擦拭着手上的墨汁,一面问道:
    “奄冲,再过几日,我将要在泰山举行玄门新盟主封禅大会,届时希望你能将盟主大印带来,跟我进行权力交接。”
    云舒儿虽然语气平和,说的风轻云淡,但是,在奄冲听来,却是山呼海啸,惊天动地,让他心头一震,脸色大变。
    奄冲眼睛骤然暴睁,定定地盯着云舒儿,想要看穿对方的心思,脑子里念转如轮,思忖对策,稍顿,斟字酌句地问道:
    “云舒儿,你究竟想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闹!?”
    云舒儿抬起头来,睁着一对眸如点漆的大眼眸子,瞪着奄冲,与对方对视着,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嘿嘿一声,讥讽地道:
    “大师伯,你恐怕是出现了时空错乱,我曹裹儿现在已经长大了,不是当年那个被秋怀慈抱上天守峰的,向你伸手索要玩具的小丫头了,我现在可没有心情跟别人玩那种,只有小孩子才会玩的躲猫猫的无聊游戏!”
    奄冲道:
    “怎么说,你是执意要跟天守派作对,跟我作对了?”
    “不!”
    云舒儿摇摇头,断然道:
    “奄冲,你又错了,我所做的这一切不是要跟天守,跟玄门作对,而是,只想要跟你作对,因为我要向你讨要一样东西!”
    奄冲神色一滞,唇角抽搐一下,几息时间,一个凝神,淡淡地问道:
    “你想要我的命?”
    云舒儿眼中闪烁着凶光,摇了摇头,哼了一声,恨恨地道:
    “奄冲,杀兄之仇,不共戴天,虽百死而难赎其罪,按照我的本意,我的确想一剑刺死你,一了百了。
    但是,我是天守派的弟子,你终究是我的师伯,我若是杀了你,有悖伦常,将来史书上不会说你是如何戕害师侄,只会指諦我以侄弑伯,大逆不道。
    再说了,除了那些因素,你还是天守派的大师兄,是秋怀慈的好大哥,我要是杀了你,一意孤行,他们必定会拼死维护于你,届时双方免不了又是一场刀光剑影,腥风血雨。”
    这时,云舒儿眉头微蹙,叹息一声,喃喃地道:
    “唉!奄冲,我云舒儿不是你,不像你那般地残暴凶恶,冷酷无情,我在天守虽然待得时间不长,但是,元师伯、北墨师叔与折翎师兄她们对我极好,彼此的情谊是有的。
    至于我师父秋怀慈,他对我更有养育之恩,教授之德,情谊深厚,恩深似海,让我更加的难以舍弃。
    所以,我云舒儿是不会为了你区区一个奄冲便去跟他们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的!”
    奄冲目光深邃,意志坚毅,思忖一下,面淡如水,问道:
    “嘿嘿!云舒儿,你又想在历史上留下好名声,又想赢得天守诸人的情谊,那么,我现在很是好奇,你接下来将要如何地报复我,让我付出代价的?”
    云舒儿眉头一挑,逼视着奄冲,目露凶光,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道:
    “奄冲,我要你当着天下诸豪的面,跪在我南郊哥哥的墓前磕头,向我南郊哥哥谢罪,向我道歉!”
    奄冲听了云舒儿之言,心头一震,脸色数变,念头闪烁,思潮翻涌。
    其实,毕竟南郊师侄是奄冲间接害死的,让他跪在南郊的墓前磕头谢罪,未尝不可,这样既可以让自己的良心得到安宁,也可以消除掌门师弟心中的芥蒂,彻底地修复兄弟的关系。
    但是,让他当着天下人的面向云舒儿道歉,那可就有些强人所难,岂有此理。
    因为当年奄冲袭击云舒儿,那可是出于一片公心,是为了维护天守派,乃至整个仙门的利益与安全的,其行为也是得到整个仙道玄门的认可的。
    现在,让奄冲为当年的袭击事件向云舒儿赔礼道歉,就是否定了仙道玄门的价值与立场,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打天守的脸,打整个仙道玄门的脸吗?
    云舒儿是掌门师弟,是天守派的弟子不假,但同时,对方还是魔门圣教的公主殿下,身份摆在那里,想抹都抹不了。
    因此,让他这个仙道玄门的大师兄去向一个魔门公主赔礼道歉,他奄冲的尊严何在?天守的尊严何在?仙道玄门的尊严何在?
    向他奄冲南郊师侄磕头谢罪,那是同门之间的私人恩怨,而向云舒儿赔礼道歉,那可是牵扯到仙魔两派之间的立场与是非。
    同门之间的恩怨,那是私人问题,但是
    ,仙魔之间的是非,那可是原则问题,私人恩怨是可以让步的,但是,对于仙道玄门的利益原则,又怎么能够轻易地放弃呢?
    唉!向南郊师侄磕头谢罪,可以考虑,但是,要我一个堂堂的仙道玄门的代掌门,代盟主去向一个魔门公主赔礼道歉,此事荒唐,却是不能。
    不能,万万不能啊!
    云舒儿心里多少带着一丝期待,眼睛一直斜睨着奄冲,见对方先是眉头紧皱,一脸犹豫,过了片刻,神色舒缓,目光渐渐变得坚毅起来。
    云舒儿目光如炬,捕捉着奄冲脸上那细微的变化,自结果来看,按照她对奄冲倔犟冷硬的了解,他知道对方十有**,这是决不投降,选择要跟她刀兵相见,死磕到底了。
    云舒儿咳嗽两声,沉声问道:
    “奄冲,你害死了我的南郊哥哥,是你欠我的,让你给我赔礼道歉,已经是我顾念旧情,网开一面了,对此,难道你还有什么异议吗?”
    奄冲神色冷凝,哼了一声,淡淡地道:
    “云舒儿,我承认,对于南郊师侄之死,我的确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当年你袭击你,乃是为了整个仙道玄门的利益,对此,我问心无愧,所以,让我私自跪在南郊的墓前,向他磕头谢罪,我没有异议,但是,若是让你赔礼道歉,绝无可能!”
    云舒儿见奄冲做错了事,居然语气冷硬,态度这般坚决,眼睛圆睁,心头火起,眉头拧起,神色转冷,沉声问道:
    “奄冲,这么说来,你是不肯向我低头认错了啰?”
    奄冲见云舒儿态度蛮横,咄咄逼人,也有些恼了,眉头一竖,断然回答:
    “对!”
    云舒儿怒气反笑,呵呵一声,重重地点点头,咬牙切齿,恨恨地道:
    “奄冲,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死不悔改,届时可就别怪我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了!”
    奄冲知道云舒儿心性坚毅,为人狡黠,手段阴险,亦正亦邪,见对方说了狠话,念头一闪,脸色凝重,沉声问道:
    “云舒儿,你、难道你还真的敢对我天守派动手不成?”
    云舒儿眉头倒竖,一脸愤恨,哼了一声,冷冷地道:
    “奄冲,是你逼我的!”
    奄冲心头一颤,惊悚的同时,更是有些愤怒,攥起了拳头,沉声大喝:
    “你敢!”
    云舒儿目光凌厉,露出噬人的凶光,杀气腾腾,沉声叫道:
    “奄冲,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天守峰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畜的,但是,届时我会把参都太爷爷、天心师叔祖,元师伯,还有折翎师兄等人统统请出天守峰,让天守峰成为一座香火断绝,人烟罕至的空山!”
    奄冲一愣,讶然问道:
    “什么!云舒儿,你、你居然要劫持我天守派的人?”
    云舒儿见奄冲一脸忧急,知道击中了对方的软肋,瞬间冷静了下来,神色变得淡定,瘪瘪嘴巴,淡淡地道:
    “奄冲,其实,我这么做,也算不得劫持,严格的来说,我只是请他们去我尊王阁做客罢了,你放心,玉沚山是一个风景雅致,四季如春的地方,只要我好好地招待他们,他们一定会乐不思蜀,不肯回来的。”
    奄冲听了云舒儿的盘算,心想对方要是被激怒了真的不管不顾的,万一真的这么做了,无异于宗门的奇耻大辱,真是后果严重,不堪设想,想想都让人害怕。
    奄冲想起云舒儿的阴险歹毒,肺都快要气炸了,脸色刷的变得苍白,额头见汗,声音微微发颤,沉声问道:
    “云舒儿,你、你这么做,难道一点都不顾及你师父秋怀慈师的感受吗?”

第八百六十一章:以血洗地!

    云舒儿唇角微翘,脸露冷笑,切了一声,不屑地叫道:
    “奄冲,你休要拿秋怀慈来压我,我做什么事,毋须看他脸色行事,我不妨跟你明言,秋怀慈要是理解我的复仇行为,他自会支持我的,他若是胆敢犯糊涂,好坏不分,我连他也一快给收拾了。
    哼!现在天下有很多人,对于我们师徒之间的本事,究竟孰强孰弱,那是议论纷纷,多有揣测,其实,对此,我也很是好奇,颇有期待。
    所以,秋怀慈如果不识趣,是非不分地跟你这个杀人凶手站在一起,想要与我为敌,届时我也介意跟他打上一架,试试究竟是他的昊天神剑厉害,还是我的赤血神剑,更加了得!”
    奄冲本想用掌门师弟秋怀慈来震慑云舒儿,没想到对方坚硬冷傲,不受压制,反唇相讥,愣了一下,气得是身子发颤,恨恨不已。
    奄冲手指指着云舒儿,眉头竖起,摇头苦笑,怒不可遏地叫道:
    “你、你、你…………!”
    “云舒儿,你不愧是魔门公主,乱世妖女,连自己的师父都不放在眼里,喊打喊杀的,果然是行事乖戾,不尊礼法。”
    “你、你,很好,很好,真是好的很啊!”
    云舒儿瞅着奄冲气急败坏,一副心虚的样子,翻了一个轻蔑的白眼,一脸的桀骜不逊,啧啧两声,怪腔怪调地叫道:
    “奄冲,我和平的意愿已经向你传达了,我息事宁人的机会也给了你了,是你不识好歹,一意孤行的,所以,以后无论发生什么祸事,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奄冲见云舒儿利用他对南郊的愧疚,对他进行道德压制,一直用居高临下的姿态跟他说话,非常强势,因此,让他心里不爽,很是恼火,于是,哼了一声,讥讽地道:
    “云舒儿,看来你对我这里图穷匕见,要敲骨吸髓了啊!”
    云舒儿与奄冲谈崩了,目的没有达成,很不耐烦,不想继续跟对方啰嗦下去,挥舞一下衣袖,脸色阴沉,沉声叫道:
    “好了!奄冲,本尊也不想跟你在这里鬼扯,说些屁话,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来日咱们战场相见,一决生死吧!”
    说罢,饶过案桌,迈开双腿,便向外面走去。
    奄冲眼睛定定地云舒儿,脸色冷冽,待得对方走至房门口,念头一闪,突地叫道:
    “等等!”
    云舒儿身子一顿,站在门口,头也不回,冷冷地问道:
    “怎么,你想通了?”
    奄冲眉头一竖,目光明亮,哼了一声,沉声叫道:
    “云舒儿,你若是打着给南郊报仇的旗号,想要帮助你爹爹趁机搞垮仙道玄门,一统天下,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只要我奄冲活着,只要还有天守,只要我的掌门师弟没有糊涂,你们的阴谋就休想得逞,休想得逞!”
    云舒儿听了奄冲的警告,神色一滞,愣了一下,待得回过神来,随即摇头苦笑,心里陡生出一股,尔用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的感慨来。
    云舒儿不想跟对方废话,来证明自己清白,而是再次迈开双腿,不紧不慢地走出了奄冲的书房。
    云舒儿来到了院子里,带上小屁孩与老银币,没有惊动别人,悄悄的走了。
    奄冲现在放门口,瞅着云舒儿的离开,愣了一下,想起云舒儿写得字帖来,心里一直好奇,于是,折回了身子,来到案桌前,探头一瞥。
    奄冲瞅着云舒儿的书法神作,登时满头黑线,一脸懵逼,不禁摇头苦笑,因为对方的字体就像三岁稚童刚学写字一般,字体歪歪扭扭的,不成章法,真是丑到了天际。
    但是,当奄冲看清楚了云舒儿的书法内容,登时表情一僵,嘴唇抽搐,心头一凛,惊悚恐惧,背脊直冒寒气。
    只见云舒儿赋诗一首,书曰:
    “转眼亦是数十载,
    丧兄之痛日日深,
    此仇不报没天理,
    战端开启地洗血!”
    秦无涯一直站在内院没有离开,稍顿,瞅见蜜蜜叼着翻翻走出师父的书房,他给了小屁孩二锭银子,不顾老银币鄙夷的白眼,稍顿,便跟又市侩,又热情的小屁孩嘻嘻哈哈,打得火热,两个愚蠢的家伙一时玩在一起,甚是开心。
    如此这般,过了一会,待得小屁孩跟着云舒儿走了,他玩的不够尽兴,心里怅然若失,喃喃自语:
    “嗯!翻翻这只鬼鸟,又会拍马屁哄人开心,又会捉迷藏与人玩耍,实在是太有趣了,回头我得想想办法,也找一只这样的灵宠玩玩,如此一来,日子也不至于枯燥乏味啊!”
    “无涯,你速去把元师叔、夜师叔他们找来,我与他们有要事相商!”
    秦无涯回过神来,喔了一声,快步走出后院,给师父
    跑腿去了。
    …………
    云舒儿化作一股清风,卷起小屁孩与老银币离开了天守峰,转瞬,亦是几十里外,方才露出真身来,然后,临空虚步,缓缓而行。
    小屁孩站在云舒儿的肩膀上,讶然叫道:
    “裹儿姐姐,咱们刚到这里,屁股都还没有坐热,怎么就要走了,我肚子有些饿了,好歹也要吃了饭才走嘛!”
    老银币见云舒儿自从离开了天守峰,便眉头微蹙,心事重重的,知道对方不开心,瞪了小屁孩一眼,沉声呵斥:
    “小翻翻,你吃饭是假,恐怕是没有将刚才那个傻缺的钱给全部坑了,因此,心有不甘的吧!”
    小屁孩嘻嘻一笑,点头不迭,声音欢快地叫道:
    “是啊,是啊,是啊!!!”
    老银币翻了一个白眼,讥讽道:
    “小屁孩,你要点脸不,怎么见到谁,就想索要好处,坑害人家,你这样胡作非为,无耻下流,就不怕丢了咱们人兽禽三神组的威名吗?”
    小屁孩也不是一个善茬,强词夺理的本事,现在可是运用的炉火纯青,它遭到老银币的呵斥,先是莫名其妙,即儿,念头一闪,随即反击。
    小屁孩眉头一竖,目露凶光,厉声呵斥:
    “贱鹿,存心找茬是吧,钱在人家的口袋里,我一不偷二不抢的,是他自愿给我的,我什么时候坑他了,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坑他了?”
    老银币切了一声,瘪瘪嘴巴,一脸鄙夷,叫道:
    “小屁孩,你莫要狡辩,你刚才的确是一没偷二没抢的,但是,你却利用别人想要跟你玩耍的心理,向对方索要好处,这种用哄骗方式谋取利益的行为,总之,不道德,非常地不道德!”
    “放屁、放屁、放屁!!!”
    小屁孩气急败坏,怒不可遏,扯开了嗓子,嘶声吼道:
    “你这头蠢鹿,亏你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屁事都不懂,本少爷的时间非常宝贵,那个傻缺想要我陪他玩耍,当然要给好处了,这种付费行为,在商业上叫做、叫做有偿服务,对,有偿服务,你懂不懂呀!”
    呃!
    好家伙,连有偿服务这个名词都能拽出来,看来这个熊孩子,最近跟裹儿待在一起,知识面得到了扩展,开始不傻了嘛!
    小屁孩见老银币被它怼的是满头黑线,哑口无言,便暗自得意,乘胜追击,继续凶巴巴地叫嚷着:
    “再说了,只要老子不偷不抢,就算坑了那个傻缺又如何,你管我钱是怎么来的,只要兜里有了钱,我请你上酒楼下馆子,面对那些琼浆玉液,山珍海味,难道你喝的不美,吃的不香吗?”
    老银币眼睛一亮,瞬间眉开眼笑,舔舔嘴唇,嘿嘿一笑,一脸的讨好,柔声地道:
    “翻翻小宝贝,鼓腹斋的翡翠鱼非常有名,我们还没有吃过,既然你答应请我吃饭,那回头咱们就去鼓腹斋吃翡翠鱼吧!”
    小屁孩是一个吃货,一听到美食,脑子突然就不好使了,登时眼睛一亮,流光溢彩,舔着嘴巴,露出一副贪馋的样子。
    小屁孩兴趣来了,嘻嘻一笑,连忙问道:
    “翡翠鱼!啥玩意?本少爷吃遍天下美食,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菜名,鼓腹斋在哪里,鼓腹斋真的有翡翠鱼,翡翠鱼真的很好吃吗?”
    老银币为了消除自己被怼的尴尬,故意引开话题,带起节奏来,点头不迭,笑着叫道:
    “有的,有的,至于翡翠鱼的味道,听说那是人间极品,人间极品啊!”
    小屁孩听了老银币之言,心中贪馋,很是期待,仿佛面前就放置了一大盘翡翠鱼,可以供它大快朵颐似的,登时眼睛暴睁,光芒四射,点头不迭,嘻嘻笑道:
    “老蜜,本少爷兜里有的是钱,回头我就去吃翡翠鱼,咱们马上去吃翡翠鱼!”
    老银币心里乐开了花,点头不迭,柔声笑道:
    “翻翻小宝贝,老蜜最近手头拮据,没有余粮,回头去酒楼吃翡翠鱼的时候,你能不能把我的账一起结了呀?”
    “好!”
    小屁孩听说有好吃的,兴奋过头,不及细思,声音欢快,非常豪爽地答应了老银币的要求,但是,念头一闪,随即回过神来。
    呃!慢着,仔细想想,好像哪里不对劲啊?
    这、这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请老银币吃饭?
    老银币没有钱吃饭,他可以饿着呀,它是得道仙鹿,反正怎么饿也饿不死的!
    就算它没钱吃饭,就算真的会饿死,反正届时饿死的是它,又不是我,为什么要我请它吃饭,难道我钱多的没有地方花吗?
    再说了,就在刚才,它还歪派我来着,
    呵斥我来着,它如此待我,我居然还要请它,我有病呀?
    请仇人吃饭,我有那么蠢,那么贱吗?
    嗯!好险,好险,差一点被老银币带错了节奏,着了对方的道了!
    老银币不知道小屁孩此刻丰富的内心戏,居然还在做着美梦,沉沁在奸计得逞的喜悦里,嘿嘿一笑,板上复钉似的,柔声道:
    “翻翻小宝贝,做人要一言九鼎,言而有信,你答应请我吃翡翠鱼的事情,可不能临时变卦,食言反悔哟!”
    小屁孩及时发现了老银币的阴谋,看穿了对方的险恶,有一种与心头火起,愤恨不已,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了,耷拉着眼皮,瞪着老银币,眸子里闪烁着寒芒。
    几息时间。
    小屁孩站在云舒儿的肩膀上,探着脑袋,瞅着身旁的老银币,咬牙切齿,厉声怒吼:
    “呸!你这头贱鹿,吃屁吧你,刚才还在一副道德婊的嘴脸,斥责我来着,现在居然还想本少爷请你吃饭,你又在这里装好人,又想占老子的便宜,好处都让你得了,既然你这么聪明,你咋不上天呢!”
    老银币脸上笑容瞬间僵住了,即儿,非常识趣地走到一旁去了,任由小屁孩冲它破口大骂,发泄怒气,再也不敢招惹对方了,心里一阵哀叹,暗自吐槽。
    唉!现在的小孩子不好带了,小孩子每天吃香的喝辣的,昆素搭配,营养均衡,愚蠢的孩子都开始变得聪明,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真是不好哄骗了啊!
    云舒儿待得小屁孩骂了一会,柔声笑道:
    “小翻翻,老蜜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它一次,不要骂它了!”
    小屁孩骂声戛然而止,站正了身子,嘻嘻一笑,很乖地嗯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在云舒儿的耳朵边,柔声地道:
    “裹儿姐姐,其实,我是并不喜欢骂人的,只是老蜜实在是太坏了,太气人,所以,才会让我大发雷霆,有些失态的。”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心里却在吐槽:
    妈耶,你都把老蜜差点骂的皮开肉绽,灵魂出窍了,还不算喜欢骂人,如果按照你的喜欢标准,依着你的性子骂人,你还不得把人家骂的,祖宗都要从坟墓里蹦出来,气得要再次上吊投河了呀!
    稍顿。
    老银币为了摆脱自己的尴尬,咳嗽两声,瞥了云舒儿舒缓的脸色,犹豫一下,柔声问道:
    “裹儿小宝贝,你、跟奄冲那个老混蛋是不是谈崩了呀?”
    云舒儿刚才经过蜜蜜与翻翻的这么一闹腾,现在心境已经好多了,阴霾尽去,开心起来,她点点头,无所谓地道:
    “奄冲性子倔犟高傲,蛮横无理,压根就没有意识到他的错误,他死硬死硬的,誓要与我对抗到底,绝不认输,没办法了,非常之事,当行非常之法,接下来我使用下下策了!”
    老银币愣了一下,忐忑地问道:
    “难道你真的要对付天守母宗?”
    云舒儿瘪瘪嘴巴,点了点头,道:
    “老蜜,这不能怪我,是他们逼我的,我曾经在南郊哥哥的面前发过誓,杀兄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所以,奄冲就算是我的师伯,他也必须为我南郊哥哥之死,付出相应的代价!”
    老银币略一思忖,问道:
    “要是你师父秋怀慈出手阻止,难道你还要向奄冲出手吗?”
    云舒儿眉头一挑,目光凌厉,神色坚毅,一脸的凶悍,沉声道:
    “秋怀慈碍于身份,他不给徒弟报仇也就罢了,如果他还要是非不分,为奄冲拉偏架,届时可别怪我翻脸无情,照打不误!”
    老银币见云舒儿意志坚定,执意报仇,而奄冲又不肯妥协退让,看来情况糟糕,事情有些棘手,登时眼神黯淡,嘴唇抽搐,一时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小屁孩天真懵懂,那里知道事情的严重,它听了云舒儿之言,那是看戏不嫌事大,登时嬉皮笑脸,声音欢快地叫道:
    “好好好!秋怀慈要是胆敢挡道,不识趣儿,裹儿姐姐便立即干翻他,不必手上留情,不必手上留情!”
    老银币见小屁孩瞎掺合,眉头一皱,一脸不快,轻声呵斥:
    “小翻翻,做鸟也要讲良心,秋怀慈没少给你好处,现在裹儿小宝贝与秋怀慈出现了矛盾,你不劝和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往里面拱火呢?”
    小屁孩略一思忖,嘻嘻一笑,声音嗲嗲的,对云舒儿柔声地道:
    “裹儿姐姐,秋怀慈长的很帅,虽然让我好嫉妒,但是,我平时毕竟是收过他不少的好处的,所以,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将来万一跟他动起手来,你可不可以留他一条狗命呀?”
    云舒儿点点头,爽然应允:
    “好!”

第八百六十二章:所来何事?

    这就样,人兽禽三神组成员,一路上东拉西扯,说说笑笑的,数日后,便回到了玉沚山,而待得进入了尊王阁,云舒儿却见到了等候的父亲云牧天。
    云舒儿见到闭关修炼,久未露面的云牧天,甚是高兴,于是,挽着父亲的手臂,在玉沚山山上四处转悠一下,看看风景,说说体己话。
    稍顿,父女两人来到西山,停下了脚步,在一座凉亭里歇歇脚。
    云舒儿吩咐道:
    “翻翻小宝贝、老蜜,我跟我爹爹有些事情要谈,你们先到别处去玩一会,待会吃饭的时候,我自会来叫你们的!”
    小屁孩立即表示反对,叫道:
    “裹儿姐姐,这里又没有外人,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吗,如果真有什么秘密,也不妨满足一下我们可怜的好奇心,让我们听听呀!”
    云舒儿笑道:
    “你一个毛孩子,那么好奇干嘛,大人的事情,复杂的很,说了你也不懂的!”
    小屁孩嘻嘻一笑,道:
    “裹儿姐姐,你跟我把事情说明白一点,解释清楚一点,如此一来,我不就懂了吗?”
    云舒儿眉头微蹙,将脸一板,装出生气来,轻声呵斥:
    “小翻翻,你怎么这么多的屁话,你要是不乖不听话,下次我偷偷地带老蜜去鼓腹斋吃翡翠鱼,可就没你的份了!”
    啊!不会吧!这么严重呀?
    啊!好吧,算你狠,为了一口吃的,为了鼓腹斋的翡翠鱼,本少爷便暂时收起我这要命的好奇心吧!
    小屁孩一愣,即儿,救生欲很强,连忙嘻嘻一笑,装出一脸的乖巧,声音嗲嗲地道:
    “裹儿姐姐,小孩子要想茁壮成长,除了关心吃饭睡觉,就不应该打探大人的事情,去操那些个闲心,所以,我与老蜜遛弯去了,就不打扰你们说话了啊!”
    说罢,便纵身一跃,跳到老银币的脑门上,哟呵一声,声音欢快地叫道:
    “老蜜,咱们遛弯去,快走快走,驾驾驾!!!”
    老银币对于小屁孩这种将他当马骑的态度,很是不爽,但是,又拿对方没有办法,只得耷拉着眼皮,一脸的无奈,顶着小屁孩,一溜烟地跑了。
    云牧天瞅着翻翻的背影,笑道:
    “这只小鸟,长大了一些,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傻了!”
    云舒儿笑道:
    “胡说!小翻翻才不傻呢,它平时那是疯言疯语,其实,都是装的,你要是认为它傻,那就大错特错了,说不定那天它把你卖了,你还在帮它数钱呢!”
    话音未落,便见小屁孩急匆匆地飞了回来。
    云舒儿笑着问道:
    “小翻翻,你怎么又回来了?”
    小屁孩冲着云舒儿嘻嘻一笑,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距离十丈开外的地方便停了下来,悬停空中,却冲着云牧天歪歪脑袋,轻声叫喊:
    “云牧天,你、你过来,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云牧天被小屁孩这神秘的样子给整得满头雾水,略一犹豫,还是老老实实地走过去,待得走近,压低了声音,问道:
    “小鬼,什么事情呀?”
    小屁孩略一犹豫,目光灼灼地盯着云牧天,神色肃穆,沉声问道:
    “云牧天,你说句老实话,你是不是瞒着我与老蜜,偷偷给裹儿姐姐带好吃的了?”
    呃!
    这这这…………?
    小鬼,话说,你这脑回路也太奇怪了吧,看你都想到哪里去了,我云牧天就算日子过得紧巴,也不至于缺你一口吃的,我就算给舒儿带了吃的,也不会少你这一份呀?
    唉!你这只鬼鸟,当年在混天王城的时候,老子把你当做祖宗一样地供着养着,现在居然这样揣测我,怎么地不信任我,太伤人了,太伤人,真是太伤人了啊!
    云牧天被小屁孩的问题雷的是满头黑线,外焦里嫩,愣了一下,待得回过神来,神色一敛,摇头不迭,一脸真诚地回道:
    “没有,没有,我没有瞒着你们给舒儿带好吃的,再说了,我就算给舒儿带吃的了,我也会给你们带一份的,怎么可能把我们可爱的翻翻小仙给忘了呀!”
    小屁孩听了云牧天的解释,表情松弛下来,暗自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警告着道:
    “云牧天,今日我就姑且信你一回,你要是胆敢瞒着我给裹儿姐姐带好吃的,却没有我的一份,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扇动翅膀,一个转身,找老银币去了,走时还不忘跟云舒儿打声招呼:
    “裹儿姐姐,回头见,爱你哟!”
    “姐姐也爱你!”
    云舒儿向小屁孩摆摆手,待得父亲走近,见对方耷拉着脸,一脸的气愤,笑着问道:
    “爹爹,怎么啦,小翻翻都跟您说什么了,搞得您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云牧天眉头微皱,忿忿地道:
    “这只鬼鸟,它居然威胁我?
    ”
    云舒儿一愣,讶然问道:
    “啊!什么,它威胁您,这好端端的,您又没有得罪它,它干嘛要威胁你呀?”
    云牧天道:
    “你把它支开,不让它听到我们接下来的谈话,它怀疑是我瞒着它,给你带好吃的来了,它刚才说了,我要是带了好吃来,却没有它的份,回头非得扒我的皮不可!”
    云舒儿表情一滞,愣了一下,待得回过神来,咯咯咯地,一差点没有背过气去,一面笑着,一面感慨着道:
    “这个傻孩子,整天就惦记着吃的,看它都想到哪里去,真是太可爱了啊!”
    云牧天绷了一会,这会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随即笑容一敛,感慨地道:
    “舒儿,你刚才还说它不傻,这不,转头就露馅了,打脸了吧!”
    云舒儿强行忍住了笑意,瞪着眼睛,连忙护犊子,噘起嘴巴,辩解道:
    “哎!这跟傻不傻的有什么关系,小孩子不都是这样贪嘴的吗,再说了,现在老蜜与翻翻跟着我,每天闲得无聊,便老是琢磨着,去到那里找吃吃的,一日三餐应该吃些什么,现在,这些都已经成为了它们的一种生活习惯,一种乐趣了。”
    云牧天笑着点点头,没有反驳,因为云舒儿维护翻翻的样子,何尝不像他这个父亲,那维护自己孩子的样子啊!
    云舒儿笑容一敛,咳嗽两声,略一犹豫,问道:
    “爹爹,您今日前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跟我相商呀?”
    云牧天笑着反问:
    “丫头,爹爹前来看你,你怎么就一定确定会有要紧的事情找你呀?”
    云舒儿轻哼一声,笑道:
    “爹爹,您是魔门圣君,仇人似海,为了安全,您平日出门一定会有随从跟着,而今日您却只身前来找我,这说明,您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您的行踪,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接下来的谈话。
    再说了,您自见到我,就一直目光闪烁,心不在焉的,举止如此反常,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云牧天竖起了大拇指,笑道:
    “女儿呀!你目光如炬,心细如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你的确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啊!”
    云舒儿眉头微蹙,摆摆手,不耐烦地叫道:
    “啧!爹爹,咱们父女之间,骨肉亲情,您跟女儿说这些应酬上的套话虚话干什么,有意思吗?”
    即儿,催促道:
    “爹爹,您是知道我的脾气的,没有耐心,不喜欢跟人打哑迷,说话喜欢直来直去的,今日您有什么事情尽管明言,女儿听了,自有理会!”
    云牧天知道面前这个女儿精明睿智,性格强悍,是个刺头,不好糊弄,他见云舒儿将话儿挑明,如此直接,他便也不扭捏犹豫了,直奔主题了。
    云牧天笑容一敛,定定地盯着云舒儿,眼里闪烁着热切的光芒,神色有些肃穆,问道:
    “舒儿,你跟爹爹说句实话,你现在已经降伏了多少仙道宗门了?”
    云舒儿一愣,略一思忖,瞥了父亲一眼,目光变得玩味起来,神色渐渐转凉,淡然问道:
    “爹爹,你问这些干什么?”
    云牧天笑着问道:
    “舒儿,你这次攻打仙道玄门,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给南郊公子报仇雪恨吗?”
    云舒儿嘿嘿一声,反问道:
    “爹爹,您这话问的真是好生奇怪,这次攻打仙道玄门,我除了要为南郊哥哥报仇,讨回公道,难道我应该还有别的什么盘算吗?”
    云牧天遭到云舒儿的反诘,觉得云舒儿说话阴阳怪气的,对他这个父亲缺少尊敬,心里突然有些不快,但是,鉴于这个女儿桀骜不逊,又本领高强,自己根本就拿对方没有办法,于是,只得忍着。
    唉!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且,现在自己还有求于她,总不能一言不合,心里不快,就跟自己的孩子翻脸吧!
    云牧天如此宽慰一下自己,耐着性子,神色平和,柔声地道:
    “舒儿呀!你这一次攻打仙道玄门链锋所指,所向披靡,算得上是气势如虹, 天下无敌,为父认为,趁着这大好形势,你除了给南郊公子报仇,对于自己的要求,是否还更应该多一些呀!”
    云舒儿眉头一挑,唇角微翘,脸上似笑非笑,瞅着父亲,淡淡地道:
    “爹爹,您是不是想要我彻底打垮仙道玄门,趁机一统天下呀?”
    云牧天见云舒儿主动挑明了他此行的目的,如此一来,说话也就不用半掩半藏了,暗自舒了一口气,点点头,笑着反问:
    “难道不可以吗?”
    云舒儿犹豫一下,目光灼灼地盯着父亲,沉声问道:
    “爹爹,您是想让我收服仙道玄门,一统天下呢,还是想让我帮你完成一统天下,称王称霸的夙愿啊?”
    云牧天一愣,笑着反问:
    “舒儿,我们乃是父女,骨肉亲情,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论是女儿得到天下,还是为父坐拥江山,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区别吗?”
    云舒儿自父亲的脸上收回了目光,神色平和,摇了摇头,道:
    “爹爹,女儿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无论是让女儿坐拥天下,还是最终让您称王称霸,您若是想要让我搞垮整个仙道玄门,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
    云牧天踌躇一下,问道:
    “你怕自己打不过秋怀慈,还是压根不敢面对他?”
    云舒儿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
    “不!我是无法打败我自己!”
    云牧天听了云舒儿有些玄乎的回答,想了一下,似乎明白,又似乎没有明白,总之,云山雾罩的,让人困惑。
    云牧天眉头微皱,道:
    “是不是你顾及太多了,所以,做起事情,才会瞻前顾后,束手束脚!”
    云舒儿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话锋一转,反问道:
    “爹爹,您现在还想我娘亲吗?”
    云牧天一愣,思忖一下,神色有些黯然,叹息一声,道:
    “舒儿,你娘亲才貌双全,勤劳贤惠,也是爹爹落魄之时下嫁我的,爹爹是因为有了你娘的资助与扶持,才有了后来的出息,你娘不但是爹爹的原配妻子,更是爹爹的知己恩人,所以,她的中途亡故,乃是爹爹一生之憾之痛,如此这般,怎能叫我忘情,怎不叫我想念!”
    云舒儿却是轻哼一声,冷冷地道:
    “爹爹,你这话要是放在几十年前,我倒是相信的,但是,如今时过境迁,物似人非,你再说你有多么地想念我的娘亲,莫免有些虚伪。
    兰姨与我娘亲相较,虽然略逊些许,但是,也同样是才貌出众,温婉贤惠,是一个好妻子,而安平弟弟聪慧俊雅,乖巧听话,更是一个好儿子。
    你现在既有了可心的贤内助,又有可靠的血脉传承,同时身兼魔门圣君,坐拥半壁江山,一方霸主,呼风唤雨,日子不知道过有多少顺心惬意,此时此刻,你说你还会想念几十年的亡妻,鬼才信你!”
    云牧天见云舒儿质疑他对其娘亲的感情,而言语之中,似有不屑之意,既觉得冤屈,又有些懊恼,眉头皱起,有些不悦,沉声叫道:
    “舒儿,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天大地大父女最大,我知道,当年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女,方才让你娘亲发生意外的,对此,你也一直对爹爹心存怨气,但是,即便如此,也不应该成为你蔑视父亲,斥责为父的理由吧!”
    云舒儿见父亲生气了,陡生愧疚,但是,她性子倔犟,明知道自己错了,一时落不下面子,却要强横到底。
    云舒儿瞥了一眼气忿的父亲,脸颊微热,颇有些羞愧,但是,面上却是依旧有些冷淡,缓缓地道:
    “爹爹,任何人的感情,都是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任何人的选择,都是根据现实利益,进行取舍的,除了个别人,没有几个人在感情上,是绝对的忠贞不二,至死不渝的,我只是在陈述一个残酷的事情,并没有指责您的意思,所以,女儿要是说错了,冒犯您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云牧天听了云舒儿的解释,事实确是如此,什么道理都被她占了,一时百味杂陈,无言以对。
    云舒儿说完这些,突地沉默了,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来,她微眯着眼睛,眼神有些迷离,神色有些凄然。
    几息时间。
    云舒儿仿佛神游回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即儿,叹息一声,喃喃地道:
    “爹爹,您们现在有没有想念我的娘亲,我不知道,但是,时至今日,我娘亲的样子在我的脑海里,却是越发地清晰了,让我非常地想念。
    我寂寞的时候想,热闹的时候想,清醒的时候想,做梦的时候也在想,尤其看见别人母子言笑晏晏,亲昵慈爱的时候,更是想念。
    我想我娘亲,想的心里发慌,想得心里疼痛!”
    云牧天想起因为凝玉夫人的中年亡故,从而对女儿造成的心灵创伤,便心生愧疚,听着云舒儿的倾诉,一时黯然神伤,默然不语。
    “爹爹,我说了您可别不高兴,尽管您们对我很好,真心疼我,其实,我现在不喜欢回到混天王城,不喜欢住在紫玉宫,因为我亲娘不在了,心里缺点什么,没有归属感,呆在家里感觉又熟悉又陌生,睹物思人,只会让我更加地寂寞难过,伤心痛苦!”
    “爹爹,虽然您们都是我的亲人,也非常地疼我,但是,我娘亲不在了,我感情上的某个位子空了,却没有人可以进行填补,而自从娘亲惨死之后,其实,在感情上我就已经成了孤儿了,没有家里了,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空虚,都是寂寞!”
    “爹爹,我想念我娘亲,想起娘亲,我就难受,我的这些复杂的感情,这些锥心之痛,又岂是志得意满,幸福如斯的您,所能够体会得了的!”
    云牧天叹息一声,犹豫一下,问道:
    “舒儿,你突地跟爹爹提及你的娘亲,提及你对你娘亲的感情,你旧事重提,究竟想要为父如何呀?”

第八百六十三章:绝不允许

    云舒儿没有回答父亲云牧天的问题,而是,微微抬头,眺望远方,眉头微蹙,陷入沉思,稍顿,神色黯然,声音寂寥地喃喃道:
    “爹爹,当年我在爱居山的时候,天天跟怜儿师姐呆在一起,多少是听过渭流门的一些故事的,是知道渭流门当年的一些人物的。
    在这些清晰鲜活的人物里面,有和蔼慈祥的韩老太婆,隐忍睿智的严瑞大师兄,有敦厚温柔的怀民师兄,豪爽干练的翠儿师姐,当然,还有俏皮可爱的小萌萌。
    她们隐居海外,与世无争,互相扶持,相亲相爱,那是一群又平凡又可爱的人,可是,后来她们却死了,被你们给活活地打死了!”
    云舒儿说到这里,霍然侧头,目光凌厉地瞪着云牧天,脸肉抽搐,咬牙切齿,沉声喝道:
    “爹爹,韩老太婆、严瑞大师兄、怀民师兄、翠儿姐姐、还有小萌萌他们本来活的好好,幸福美满,又没有招你惹你,你们为什么要屠戮他们?
    韩老太婆、严瑞大师兄、怀民师兄、翠儿师姐,还有小萌萌,他们跟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们怎么忍心伤害他们?
    夜深人静,回想往事,当你想起枉死的在你手上的他们,时至今日,你们的良心可曾感到一丝不安,可曾愧疚自责过!”
    云牧天对他这个父亲进行了斥责,宣泄不满,感觉莫名其妙的同时,却吃了一惊,神色一滞,一脸愕然地瞅着云舒儿,讶然叫道:
    “你、你、你…………!?”
    云舒儿对父亲云牧天进行了死亡凝视,数秒之后,收回了目光,撇撇嘴巴,哼了一声,讥讽地道:
    “当然,爹爹,放眼整个天下,那些枉死在你手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时至今日,对于渭流门的那些小人物,你恐怕早就忘一干二净了,又何来良心不安,愧疚自责!”
    云牧天好歹是父亲,这做长辈的,自有做长辈的尊严,他见自己孩子突地就像审问犯人似的,如此地斥责于他,让他震惊的同时,更是有些恼火,难以接受。
    云牧天心里不爽,拧紧眉头,脸儿一板,沉声叫道:
    “云舒儿,你这个逆子,为父知道你性子泼辣,一贯的嚣张跋扈,但是,这世间的一些伦理纲常,尊敬父母的道理,你还是应该懂的,你要知道,你血管里流着的可是我云牧天的血,你的生命都是我给的,就算老子以前所行有悖,而你作为女儿,居然像审理犯人似的,斥责自己的父亲,如此的放肆,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云舒儿见父亲云牧天恼了,心生愧疚,但是,她性子的确有些硬朗,她明知道如此地跟父亲说话,会激怒对方,但是,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避无可避,今日她索性依着性子,把事情说个清楚,如
    此一来,倒是可以免了后续的麻烦。
    云舒儿侧着脑袋,眼睛瞅着远方,不敢面对父亲的恼怒,也没有按照父亲的节奏说话,而是神色一敛,变得柔和了一些,叹息一声,继续喃喃地道:
    “爹爹,女儿虽然贵为魔门圣教的公主殿下,玄门盟主的徒弟,身份尊贵,地位超然,世间的万千宠爱,荣华富贵,我都享受过了,但是,我幼年丧母,少年丧兄,这人世间的苦难,也没有少尝,所以,对于别人的那些苦难,到如今,我是感同身受,切肤之痛。”
    “爹爹,我也不是一个多么高尚伟岸的人,但是,做人的基本善良与怜悯,还是有的,我不会为了一己之私,所谓的雄图霸业,去屠戮,去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我更不是一个怀着远大理想的人,这一辈子,只愿自己能够跟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做喜欢的事,而推己度人,我也希望这世间的芸芸众生都能够安享太平,人人幸福!”
    “所以,我是不可能为了自己,或者是为了你,而去动什么一统天下,称王称霸的妄念的,因为,我要是那么做了,那就意味着一场仙魔大战,兵戈不止,血流成河,家破人亡!”
    “爹爹,我幼年丧母,少年亡兄,对于那种丧亲之痛,深有体会,因此,我知道失去亲人,对一个人究竟意味着什么,所以,今生今世,我是绝对不允许,因为我的原因,而轻启战端,妄开杀戮的!”
    “爹爹,今生今世,我是绝对不允许,因为我的原因,而让一些老人不能颐养天年,寿终正寝的;
    不会因为我的原因,而让一些情侣劳燕分飞,阴阳相隔的;
    不会因为我的原因,而让一些兄妹惨遭横祸,永难相见的;
    不会因为我的原因,而让一个孩子幼年早夭,匆匆凋谢的;
    更不会因为我的原因,而让一些孩子幼年丧母,痛苦绝望,黯然神伤,抱憾终身的!”
    云舒儿神色寂寥,声音舒缓,缓缓地向父亲云牧天进行解释着,即儿,转过脸儿,目光温柔地瞅着父亲,淡然一笑,苦涩地轻声问道:
    “爹爹,每个人的经历不一样,见识就不一样,身份不一样,眼界就不一样,那么,各自的选择,自然也就会不一样了,您作为一派之主,想要振兴宗门,一统天下,这一点女儿非常理解,但同是,也请您理解一下女儿,尊重我的选择,好吗?”
    云牧天原本是一个不名一文的乡下郎,而他后来之所以能够成为魔门圣教的教主,除了凝玉夫人一家的资助与扶持,更是靠着打打杀杀,一路血拼出来的。
    那些死在云牧天手上的人,无论好坏善恶,无论仇人兄弟,真是多如牛毛,不胜枚举,正因为他平生因为杀人太多了,渐渐地,对死
    亡也就麻木了。
    这世上,除了云牧天特别珍视的人,别人的性命都是不值钱的,因此,对于贱如蝼蚁的芸芸众生的痛苦,他何来的感同身受,同情怜悯?
    云牧天自一个无名之辈成长成一代枭雄,一路走来,见识了太多宗门之内权力争夺的激烈,宗派与宗派之间为了利益进行厮杀的残酷,他的成功,有的时候,靠的就是不择手段,血腥残暴。
    云牧天认为,自己在谋取宗门的安全与利益之时,做一些违背意愿与良心的坏事,那也是无法避免,情有可原的,如果在自己,以及宗门的利益面前,事事讲究道德良心,从而畏手畏脚,这不但是对自己、亲人,更是对整个宗门的利益与发展的不负责任。
    因此,正因为有了以上两个原因作为杀戮的基础,与道德依据,此刻,云牧天听了女儿云舒儿之言,不但理解不了,更是觉得云舒儿的思想真是天真迂腐,荒诞可笑。
    云牧天当年派人袭击渭流门,夺取赤炼神决,让云舒儿修炼,就是想让女儿练成盖世神功,帮助他纵横捭阖,一统天下的,现在见我云舒儿赤链神枪在手,天下无敌,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了,所以,这一次,他来找女儿虽然不说抱有百分之百的希望,可多少是带着一丝期待的。
    现在,当云牧天见女儿云舒儿,还没有来得及说服女儿,却反而遭到了云舒儿的一顿严词斥责,说的他是哑口无言,颜面扫地,除了大失所望,更是郁闷懊恼,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云牧天见云舒儿占据道义高地,对他这个父亲进行了呵斥,非常放肆,即儿,对他的宏远也予以断然拒绝,让他吃了一个老鳖,心里不爽,觉得再呆在玉沚山有些难堪,更是毫无意义。
    “够了!”
    云牧天眉头竖起,双眼冒火,挥舞一下衣袖,沉声呵斥:
    “云舒儿,你这个逆子,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为父管不了你了,既然你不听我的,不把为父放在眼里,那我老子也不想在这里自讨没趣,丢人现眼了,告辞!”
    云牧天遭到了女儿云舒儿的斥责,感觉遭受了巨大蔑视与侮辱,恼怒不已,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不想面对云舒儿这个不孝的逆子,瞪了对方一眼,迈开双腿,居然要走。
    云舒儿见父亲负气要走,吃了一惊,自责不已,羞愧不已,条件反射,一把拽住父亲的衣袖,讶然叫道:
    “爹爹,我只不过是将心里的话说出来,让你知悉罢了,并没有要冒犯您老人家的意思,您怎么就像小孩子一般,居然要负气离开了呢?”
    云牧天挥舞一下衣袖,震开云舒儿的手掌,纵身跃起,飞到了空中,即儿,双手负背,临空虚步,脸色阴沉,居然留下一脸懵逼的女儿,头也不回,说走就走。

第八百六十四章:青石之城

    云牧天想要女儿云舒儿帮助他横扫玄门,一统天下,但是,却遭到了女儿的断然拒绝,碰了一鼻子灰,沮丧之余,更是恼怒不已,于是,不顾对方的挽留,便愤然离开了玉沚山,返回魔门圣教。
    “逆子,逆子,桀骜不逊,大胆放肆,真是无父无母,目中无人啊!”
    “逆子,逆子,天真迂腐,鬼迷心窍,真是鼠目寸光,不思进取啊!”
    “逆子、逆子,真是狭隘、偏执,枉费老父数十年的谋划,一片心血,今日就这般错失良机,裹步不前,你可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头脑昏聩,烂泥扶不上墙的蠢货啊!”
    云牧天想起云舒儿刚才对他的恶劣态度,以及对玄门的手下留情,又是愤怒,又是遗憾,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恼,不由得暗自骂了几句。
    这般的,走了好一会。
    云牧天突地眉头一跳,神色一凛,停下了脚步,悬立空中,眸子四下扫视,抽出了墨云刀,一脸的警惕。
    稍顿。
    云牧天沉声喝道:
    “来者何人,速速现身,在此装神弄鬼,阻我去路,究竟意欲何为?”
    几息时间。
    随着冷哼一声,在西面方向,虚空蠕动,凭空出现几十个人来。
    高矮胖瘦,儒雅粗鄙,全是清一色的老人。
    而站在众人居中位置的,乃是一个晧发白须,一脸沧桑的老人,此人五官端正,相貌平平,左眼目光深邃,精光潋滟,但是,右眼眼眶里面居然没有瞳仁,犹如玛瑙似的一片血红,好似要滴血一般,让人瞥之,触目惊心。
    血眼老人脚踏虚空,越众而出,独眼在云牧天的身上逡巡,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声音沙哑地问道:
    “你可是魔门圣教的教主,小魔女云舒儿的父亲云牧天?”
    云牧天微微地仰着脑袋,斜睨着对方,面无表情,缓缓点头,淡淡地道:
    “我就是云牧天,你们找我何事?”
    血眼老人身后的那些老人待得确知了云牧天的身份,互相对视一眼,私语几句,即儿,目
    光凶恶地瞪着云牧天,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血眼老人略一犹豫,似乎打定了主意,目光变得坚毅起来,右臂抬起,食指指云牧天,神色冷峻,沉声喝道:
    “云牧天,吾等在此等候多时,亦有要事与你相商,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所有老人刷地亮出来了兵器,身子闪烁,散了开来,登时将云牧天团团围住,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摆出了一副不听话,就开打的架势。
    云牧天微微扭头,冷冽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围住他的老人,即儿,逼视着血眼老人,脸色阴沉,冷冷地问道:
    “如果我不从呢?”
    血眼老人哼了一声,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淡淡地道:
    “若是不从,执意反抗,亦可拘捕,亦可斩杀!”
    哈哈哈哈哈!
    云牧天见对方口气冷硬,态度蛮横,是完全不将他这个魔门圣君,当世数一数二的豪强放在眼里,真是狂妄放肆,不知死活,登时怒极反笑,仰天大笑。
    几息时间。
    “嘿嘿!老小子,真是牛逼哄哄,口气不小,本尊今日但是想看看,今日你们是如此将我拘捕,如何将我斩杀的!”
    云牧天笑声骤然停止,眉头一挑,虎目圆睁,目露凶光,大喝一声,墨云刀砍出道道刀气,同时,纵身跳跃,势如猛虎地冲向了血眼老人。
    血眼老人见云牧天挥舞着墨云刀冲向了他,便唇角微翘,露出了一抹轻蔑的冷笑,口里默念咒语,双掌相对,十指不停地变换手势,掐起了法诀来。
    嗖的一声。
    血眼老人咒语一毕,施展移行之术,化作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凭空消失了,而就在此刻,云牧天墨云刀那凌厉的刀光恰好又斩了过来。
    噹的一声。
    墨云刀的刀光没有斩中及时遁身的血眼老人,但是,待得削过血眼老人所站的位置,在其背后的一片虚空之中,刀气似乎被什么透明的东西给挡住了一般,刀气斩在一个无形的硬物上,发出了金属般的脆响,即儿,刀气碎裂,火花四溅。
    云牧天的墨云刀刀气不但被血眼老人避开,而且一刀斩空,刀气在虚空之中莫名碎裂,顿觉有异,身子一顿,连忙停止前冲,悬停空中,眉头一拧,目光锐利地盯着刀气碎裂的地方。
    几息时间。
    在刀气碎裂的地方,突地出现了异常情况,随着一阵的虚空蠕动,一个眨眼,只见在天空之中,就像自白雾之内显现似的,居然凭空出现了一面巨大的墙体来。
    墙体用青石所砌,连天接地,封住了那一面的天地。
    云牧天仔细地打量着透着寒凉之气的青石墙体,略一思索,挥舞了几下手中的墨云刀,嗖嗖嗖的,数道刀气便交叠着斩了出去。
    但是,当暴烈的刀气待得斩在青石墙体之时,犹如冰凌一般脆弱,转瞬便碎裂了,除了发出几声金属般的声响,以及几点火花,刀气对墙体居然没有造成任何的损伤,那怕是一点痕迹,也不曾留下。
    云牧天见青石墙体居然如此坚硬,不惧墨云刀的刀气,心头微微一凛,念头一闪,想要另寻出路,继续追杀血眼老人,但是,待得转身,抬眼一瞥,神色一滞,不由的愣住了。
    原来就在刚才云牧天挥刀削砍那面堵住了西面的那堵青石墙体之时,在云牧天的头顶,左右侧与后背,以及脚下,虚空蠕动,以同样的方式也纷纷呈现出一模一样的高大的青石墙体来,当六面青石墙体横竖着搭建在一个,登时将云牧天围了一个严实。
    六面青石墙体组合在一起,结成了一个巨大的石盒子,待得将云牧天困住之后,这还没有完,石墙却继续进行着变化。
    只见巨大的青石盒子突地就像水中的倒影似的,微微地晃动着,样子变得有些虚幻起来。
    几息时间。
    石墙终于停止了晃动,巨大的石盒子消失了,却凭空变化出一座方圆百里的四方形城池来。
    城池全部由四方形的青石建造而成,城内除了整齐划一的房子,与纵横交错迷宫一样的街道,便再无长物。
    而此刻云牧天正站在东面城楼的城上居高临下,恰好可以俯视四周,将城内的地形全部收入眼里。

第八百六十五章:百锁神扣

    云牧天环眼四顾,将青石城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却是有些忧惧,背脊直冒寒气。
    云牧天一生不知经历了多少杀戮,什么样的阵仗没有见过,对于战争,那可算是经验丰富,见多识广,他只需一眼便将这座青石之城的玄妙,看出个七七八八来。
    云牧天瞥了一眼,毋须思量,便发现自己脚下所站的,表面上乃是一座城池,其实,却是一座阵法,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座可以凝造阵法的法器。
    云牧天待得察觉自己掉进了一件法器里,钻入了别人的圈套里,登时眉头一拧,有些头疼,因为这个世界上,能够懂的布置阵法的人,在所多有,但是,虽然都是阵法,可阵法的段位,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低等的阵法乃是利用地形之便,配合五行八卦的移行之术,困住敌人,而高级阵法则是利用法器围困敌人,因为,山河之便,容易寻找,而搜寻与锻造威力强大的法器,非得有深厚的机缘与无上的神通不可。
    云牧天仰起脑袋,定定地凝视着头顶那湛蓝的天空,几息时间,右臂举起,反手持刀,刀口朝天,双膝一曲,一个跺脚,冲天猴似的,身子冲天而起,但是,待得离地十丈来高,空中之中,突地出现了一面光屏来。
    光屏整体是浅蓝色的,但是,在蓝色的光屏上,不规则地布满了一道道的金色线条,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连接在一起,就是构成了一个的道符。
    蓝色光屏面积巨大,铺天盖地,待得自空中出现,就像一片透明的玻璃似的,遮住了青石城头顶的整个空域,而
    当云牧天的墨云刀的刀尖触碰到了蓝色光屏之时,随着嘭的一声,那些金色的线条上突地闪烁着金光。
    蓝色光屏上的金色线条,每隔五息时间,便闪烁一下金光,如此一来,道符得以触发,而随着道符释放神力,整个光屏瞬间变得坚硬无比,形成了难以逾越的无形屏障。
    云牧天身子一弹,冲天而起,本想破空而出,跳出法器,但是,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了蓝色光屏,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威压,让他身子一顿,不但无法继续飞身,而且,就像有一种无形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似的,居然将他重新逼回了青石城。
    这时,虚空蠕动,晃晃荡荡,眨眼功夫,在天空之中,便映现出一个面孔来,面孔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此人正是安全云牧天的血眼老人。
    此刻,血眼老人其鼻如山岳,眸如深渊,须如藤蔓,纹如沟壑,面相苍老,透着经历了无数悲欢离合的沧桑。
    血眼老人的面目在空中骤然出现,面孔巨大,遮天蔽日,而且目光凶戾,面目狰狞,当他俯视着青石城城内的云牧天,犹如魔神降世,一股凌厉的杀戮之气,倾泻而下,临头而来。
    血眼老人眉头一竖,翻着巨眼,就像一只嗜血的狮子在打量着一只兔子似的,俯视着青石城城内的云牧天,龇牙咧嘴,声如闷雷,发出桀桀怪笑,笑声骤然停止,神色之中透着一丝得意,冷冷地道:
    “云牧天,你掉进了我的法器里面,没有我这个阵主的撤阵咒语,你居然便想要冲出阵法,如此莫免也太容易了吧?”
    云牧天仰头望天,目光锐利,面
    色阴冷,哼了一声,朗声叫道:
    “嘿嘿!不过是一件普通的法器,一座稀疏的阵法而已,看把你能的,半柱香的功夫,看老子不捣毁了你的法器,碎了你的阵法!”
    血眼老人目光玩味地瞅着云牧天,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兴趣盎然地道:
    “云牧天,你半柱香之内,就像毁了我的法器,碎了我的阵法,真是口气不小,既然你如此自信,感情你已经识出了我的这件法器不成?”
    云牧天切了一声,唇角微翘,一脸不屑,大声叫道:
    “哼!如果我没有看错,你的这件法器,乃是一个百锁鲁班扣,这个青石城乃是由百锁鲁班扣所变化而来,而我只需闯过这些布满了机关与陷阱的街道,找到百锁鲁班扣的锁眼,捣毁锁眼,如此一来,法器必毁,阵法必破!”
    血眼老人听了云牧天的解释,见云牧天目光如炬,见识渊博,的确猜对了法器,挑明了破解之道,不由得心头一凛,神色一滞,定定地瞪着云牧天,念头闪烁,一脸惊诧。
    几息时间。
    血眼老人眉头一挑,神色恬淡,呵呵一声,兀自给自己打气壮胆,大声叫道:
    “云牧天,你的确知识渊博,有些见识,但是,你就算能够猜出我的法器乃是一个百锁鲁班扣,那又如何,因为知道锁眼与找到锁眼,那完全是二码事,不信咱们走着瞧!”
    血眼老人寥寥数语,多少试探出了云牧天的一些深浅,知道了对方的能耐,心情畏惧,不再多言,而是立即启动百锁鲁班扣的机关,绞杀云牧天。

第八百六十六章:设置机关

    原来,若是换作平日,按照云牧天的真实战力,对付百锁鲁班扣里的这些骑兵们,那是猛虎食羊,绰绰有余。
    但是,因为今日他身处血眼老人的法器里,一身本领遭到了阵法之内一股神秘力量的禁锢,一身的神力被封在了体内,使不出来,手段不到平日的十分之一。
    因此,这会儿,当墨云刀与骑兵们的陌刀一个互斩,云牧天登时被骑兵那凌厉的刀气,给震得飞了起来。
    云牧天身子被骑兵队长的陌刀给震得一阵倒飞,待得倒飞了几十来丈,他连忙在空中来了几个后空翻,借助翻滚之势,刹住了倒飞的身子。
    云牧天利用空翻之势,刹住了倒飞,调整了姿势,头上脚下,悬停空中,即儿,使了一个坠身术,自空中跳落地面。
    云牧天被骑兵的陌刀震得虎口发颤,手臂酸软疼痛,知道自己玄力遭到了禁锢,战力无法发挥,瞅见骑兵继续向他冲来,心头一凛,瞳孔微缩。
    云牧天低头一瞥,瞅见了胸前衣襟上的一处刀削过后所留下的破口,知晓骑兵的厉害,不敢与对方硬拼,一个转身,撒开双腿,一顿狂奔,连忙在青石城的巷子里,七拐八拐,忽东忽西地躲避着骑兵的追杀。
    云牧天在青石城里四处逃窜,由于他遭到了阵法之内神秘力量的定位,无论他在青石城里是如何地躲避,那些骑兵们就像能够闻着猎物气味的猎犬似的,如影随形,阴魂不散地一路追杀而来。
    云牧天在青石城里迷宫一般寂静无人的巷子里狼奔豕突,一顿狂跑,但是,无论他逃到何处,背后所始终伴随着一阵阵混杂的声音。
    嘚嘚嘚、沙沙沙、哗啦啦!
    嘚嘚嘚,那是马蹄踩踏在青石路面上所发出的奔跑声,声音清脆悠长,犹如鼓点;
    沙沙沙的,乃是骑兵身上的铠甲互相碰触所发出的摩擦声,犹如金属互刮,声音刺耳,让人龇牙;
    至于哗啦啦的声音,那是骑兵挥斩陌刀,凌厉的刀气没有砍中云牧天,却斩坏了左右
    的墙体上,将转头瓦片震塌在地所发出的声音。
    在嘚嘚嘚、沙沙沙、哗啦啦的声响之中,瓦片与石屑四处飞溅,就像射出的刀片与飞镖一般,而伴随的一团团的滚滚烟尘。
    血眼老人睁着一只精光潋滟的独眼,自空中俯视着青石城,仔细地观察着云牧天与骑兵的战况,待得瞅见云牧天根本就不敢跟骑兵正面对抗,而是在巷子就像过街老鼠一般左拐右拐,四处逃窜,躲避着骑兵的刀锋。
    血眼老人见云牧天犹如丧家之犬,亡命逃窜,欣赏着云牧天的这狼狈的样子,心里真是美哉快哉,欢喜不尽,不由得哈哈哈的,一阵大笑,一脸的得意之色,语中含讥,揶揄着叫道:
    “云牧天,没想到你老小子在我的法器里,遭到我器兵的追杀,居然还能熬到现在,很不简单,果然是有些手段的玄门大佬啊!”
    即儿,笑声戛然而止,眉头一竖,目光阴鸷,冷哼一声,叫道:
    “不过,云牧天,你就算很是能跑,能够躲开骑兵的追杀,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在我的这件法器里,每一条街道,每一栋房子都是阵脚,都是可以活动的,我只需移动阵脚,改变百锁鲁班扣的结构,你便永远都无法找到锁眼,只要你找不到锁眼,你这一辈子便休想出去,休想活下来!”
    “云牧天,老子最喜欢玩猫捉老鼠的追逐游戏了,我看你精力充沛,非常能跑,为了增加一些趣味,也让我见识一下你真正的实力,我现在就给你设置一些机关,增加一个你逃跑的难度吧!”
    说罢,果真对法器动了手脚,给法器添加的一些攻击手段,用来击杀云牧天。
    云牧天在青石巷里继续奔跑着,躲闪着骑兵们对他的追杀,没有理会血眼老人的讥讽,但是,待得听得对方说要给百锁鲁班扣设置机关,用来对付他,念头一闪,警惕心起。
    此刻,云牧天除了继续奔跑,躲避身后骑兵们刀气的削斩,一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耳听八方,注意着巷子里路面与墙体的变化。
    几息时间。
    随着一阵轻微的轰隆隆的声响,自巷子里右边的青石墙体内,突地伸出一根二十寸来宽的四方形的石条来,撞针似的准确无误地撞向在巷子里狂奔的云牧天。
    变数,场中的战斗环境突地出现变数。
    血眼老人老人果然启动了法器之内的攻击机关,配合着骑兵们一起诛杀云牧天。
    云牧天心思缜密,危机预警,目光如炬,早有准备,及时察觉到青石墙体里的异动,待得石条撞向他的肩膀,墨云刀一挥,冲着石条就是一刀斩去。
    嗖的一声,一截石条砸在了地上,犹如被斩断的火腿似的,切口光滑平整。
    云牧天一刀斩断了撞向他的石条,身子越过地上的断石,身子好不迟缓地继续在巷子地狂奔,又及时避开了二道斩向他背脊的陌刀刀气。
    哎!血眼老人的百锁鲁班扣虽然能够禁锢云牧天体内的玄力,但是,却无法禁锢云牧天灵活的身手与精妙的刀法。
    更何况,墨云刀乃是一件世所罕有的神兵利器,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斩断一根石条,犹如切豆腐一般,非常容易。
    血眼老人见墨云刀犹如切豆腐似的,轻易地斩断了他百锁鲁班扣之内的石条,不由一愣,即儿,眼中露出了艳慕的光芒,啧啧两声,欣喜地笑道:
    “好刀,好刀,真是一把好刀啊!”
    “嘿嘿!云牧天,老子今日真是来对了,待会有了你的这柄盖世神兵作为补偿,今日的一切损伤,最终都是值得的啊!”
    云牧天听了血眼老人对墨云刀的夸赞与贪馋,见到对方那好整以暇,稳操胜券的架势,不急不躁,不言不语,一路狂奔,躲避着骑兵们的追杀。
    云牧天青石巷子里继续狂奔着,躲避着骑兵们的追杀,而在奔跑的途中,不停遭到来自各个方面出现的石条,所对他发动的袭击,而他耳聪目明,反应灵敏,及时出手,挥刀一斩,借助墨云刀的锋利,便将那些石条全部给斩断,给削碎了。

第八百六十七章:腐烛之力

    血眼老人巨大的面容凝立虚空之中,俯视着青石城内遭到骑兵追杀的云牧天,见云牧天虽然在逃亡途中,一路上却是挥舞着神兵利器墨云刀,将百锁鲁班扣里面的许多机关一一捣毁,但是,对此,他却一点也不心疼,更是没有一丝的着急。

    血眼老人看戏似的欣赏着云牧天在百锁鲁班扣里面的乱窜逃亡,稍顿,摇了摇头,啧啧两声,得意地笑道:

    “云牧天,没用的,你的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因为只要我的百锁鲁班扣没有碎裂,它便具有自我修复的能力,因此,这一路上,那些被你所捣毁的机关,过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像壁虎的断尾一般,自动地得到凝聚修复,继续沿途能够对你发起攻击。

    总之,今日你在我的法器里面,前有机关算尽,后有器兵追捕,如此地循环反复,我看你体力究竟能够支持多久,究竟能够扛住多久!”

    云牧天没有搭理血眼老人的冷嘲热讽,又接连斩碎了几根自地面伸上来将要撞击他的方形石条,即儿,偷偷地割破左掌的掌心,再将鲜血抹在墨云刀的刀身之上,口里默念咒语。

    几息时间,咒语一毕,就像棉絮吸收水份一般,墨云刀竟然将主人的鲜血吸入刀体之内,随即,墨云刀闪烁一下白光,刀身之上,登时便氤氲着一层淡淡的黑气。

    云牧天施展秘术给墨云刀添加了特殊的杀敌手段,身子一顿,停止奔跑,一个转身,挥舞着墨云刀,纵身一跃,迎面冲向扑过来的骑兵们,再次与对方进行正面交锋。

    骑兵们挥舞陌刀,杀气腾腾地冲向云牧天,而云牧天也挥舞着墨云刀,悍勇地冲向骑兵们,双方待得迎面相撞,嗖嗖嗖的,人影跳跃,呼呼呼的,刀光亦是闪烁,接着,在一阵哐当哐当的兵器掉地的金属脆响之中,亦有人闷哼着接连摔倒在地。

    眨眼功夫,战斗结束,百锁鲁班扣里面的这支骑兵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喉咙里流出了如墨的黑血,身子抽搐,

    气息渐渐丧失。

    而云牧天则双腿叉开地站在骑兵们身后的巷子里,面朝骑兵们,双手持刀,刀口竖立朝外,摆着战斗的姿势。

    云牧天脸色阴冷,表情严肃,那盯着躺在地上的骑兵们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凌厉的寒芒,端的是神威凛凛,杀气腾腾。

    那些失去了骑手的战马,愣了一下,待得回过神来,突地尽皆人立而起,前蹄虚塌,仰天长嘶,声音非常悲戚,数声之后,它们自头开始,身子就像烟雾一般,瞬间解体消散了。

    随着战马的灰飞烟灭,接着,地上的那些骑兵们的尸体,在其身上,突地燃起了一股股浓浓的黑气来,黑气如烟似雾,待得黑气消散,城内便没有留下一起骑兵存在过的痕迹来。

    血眼老人见云牧天不但转瞬将他的骑兵尽皆砍翻在地,而且,还让这些骑兵生机断绝,不能复生,登时被对方这逆天的手段给镇住了。

    血眼老人眼睛暴睁,表情一滞,嘴唇抽搐,大惊失色,愣了一下,即儿,声音有些发颤,讶然问道:

    “云牧天,你、你身处我的法器之内,按理来说,你的神力会遭到阵法的禁锢,而你现在居然可以将我的骑兵进行斩杀,你究竟藏了什么逆天的手段,何以变得如此地厉害?”

    云牧天回刀收招,站正了身子,眉头一挑,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屑,朗声叫道:

    “老小子,本尊自出道一来,大小战争,不下千次,罕有败绩,岂能没有逆天手段,你的百锁鲁班扣的确很有意思,但是却也无敌,今日你还有什么神通,那就赶快都使出来,好让本尊见识见识吧!”

    说罢,墨云刀连砍数刀,斩碎了自不同方向撞向他的石条,而这一回,当那些石条中了墨云刀之后,就像骑兵们一般,化成了黑烟消散,再也无法修复了,在地面与石墙上留下了一个个四方形的黑窟窿来。

    血眼老人略一思忖,眉头一舒,

    恍然大悟,兀自点头,唇角一撇,一脸不屑,喃喃地道:

    “云牧天,老子想明白了,我的百锁鲁班扣虽然能够禁锢你体内的玄力,但是,却无法阻断血脉神通,你的血液有些稀奇古怪,你刚才在你的墨云刀涂抹了你的血液,让你的墨云刀含有腐蚀之力,所以,墨云刀才能将我的器兵进行斩碎的,是不是这个原因啊?”

    云牧天本来还想说说大话,装装逼,跟血眼老人玩玩心理战,却见对方一下看穿了他的底牌,吃惊的同时,又有些沮丧。

    云牧天深知,在血眼老人的法器里,一切都是处于对方的监视之下,自己的那些隐秘手段,只要一露出来,终究是瞒不过对方的。

    云牧天略一思忖,眉头一轩,举起墨云刀,刀指血眼老人,冷哼一声,昂然叫道:

    “老小子,被你蒙对了,老子少年之时吞食过巫神的肉身,炼化过巫神的血液,所以,我的血液里便带有腐蚀法器的魔力,你不是想用你百锁鲁班扣锁死老子吗,那好呀,老子今日就用我的魔血融化了你的法器,破了你的神通!”

    血眼老人一愣,即儿,哈哈哈的,一阵大笑,讥讽地道:

    “云牧天,你可真是搞笑,你的魔血的确拥有另类的神通,就算能够溶解法器,那又如何,你要知道,你的血液是有限的,而我的百锁鲁班扣却是厚实无比,你若是妄想着想要溶解它,就算将你的血液放干了,也是无济于事,不信,你可以试试?”

    云牧天听了血眼老人之言,自然是相信的,血眼老人能够炼制出这般神奇的法器,并且将法器使在他的身上,自有其过人之处,那有那么容易被他彻底破解的。

    云牧天微微一愣,即儿,也不跟血眼老人废话,而是,提着墨云刀,继续在巷子里狂奔起来,一面斩碎破坏着法器之内的机关,一面搜寻着百锁鲁班扣的锁眼,因为只有找到锁眼,捣毁锁眼,他才能够破阵而出,逃得生天。

第八百六十八章:烈火飞龙。

    血眼老人虽然在云牧天的面前说着大话,装出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其实,当他瞅见云牧天使用血脉之力,将他法器里面的骑兵全部诛杀,让他心里一跳,暗自凛然,不由得有些担心,担心云牧天还会暗藏着什么更加厉害的手段,从而伺机对他进行反杀。

    血眼老人见云牧天又奔跑起来,时东时西,搜寻着百锁鲁班扣的锁眼,一时倒是真的害怕被对方发现锁眼所在,破阵而出,于是,连忙暗使神通,再次启动百锁鲁班扣里面的机关,释放出另一种更厉害的器魂来。

    嘭的一声闷响,气机震荡,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涟漪,即儿,虚空蠕动,在青石城城内最高的那处城头上,骤然出现了一条飞龙来。

    飞龙怒目须,獠牙利爪,一身鲤鱼般的鳞片泛着金光,背脊上还长着一对巨大的翅膀,样貌端的是又飘逸,又威猛。

    飞龙待得现身,便仰起头颅,冲着天空亦是一阵长啸,声音嘹亮,直冲云霄,即儿,啸声一止,扭动脑袋,低头俯视着青石城。

    飞龙那个闪烁着红光的眼睛,在城中来回一个扫视,待得搜寻到了正在城巷里狂奔着的云牧天,于是,扇动着巨大的翅膀,轰的一声,纵身而起,便飞向了目标。

    飞龙翅膀巨大,扇动之时,搅动起巨大的气流,利用气流的推力,秒行数里,眨眼功夫,便飞临到云牧天的头顶。

    飞龙测算出合适的距离,瞅准了时机,龙嘴张到极致,自口里便喷出了一股烈焰来,火焰就像一团拖曳着长长的尾巴的彗星,临空斜倾而下,径直烧向身子下方的云牧天。

    飞龙,亦是火龙,这是一条赤火飞龙!

    云牧天挥舞墨云刀斩碎了百锁鲁班扣里面的许多机关,四处寻找解锁的锁眼,同时,心里是非常地清楚,自己斩杀了血眼老人的器兵,对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将会施展出更厉害的手段来,继续将他追杀。

    所以,云牧天虽然一路上在削砍着袭击他的石条,拼命奔跑着,但是,却也一直调动出最大的视力与听力,探查着城中的可能出现的一切细微变化。

    如此这般。

    云牧天对于赤火飞龙的出现,以及赤火飞龙对他的追杀,那是感知了一个一清二楚,所以,当赤火飞龙飞临他的头顶,向他喷射烈火,他心头一紧,忌惮不已,连忙施展手段,进行反制。

    云牧天身子弹

    簧一般跳跃着,配以精妙的刀法,躲过或者斩碎了自石墙里与地面上撞击而来的那些石条,左手自乾坤袋里掏出了一根大拇指般粗细的黑色毛笔来,笔尖竟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花蕾。

    法器,这是一件法器!

    云牧天将笔尖快速地扎在自己右手的小臂上,笔尖刺破表皮,待得皮肤上溢出了鲜血,笔尖就像蚊子的尖嘴似的将那些鲜血一滴不剩地吸入了笔芯之内,待得整根法器吸饱了鲜血,毛笔法器的器体突地变得通红,就像烙铁似的。

    嗡的一声。

    随着金光闪烁,以及一阵的呜鸣之声,红色毛笔法器突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变粗变长了,待得变到大约齐眉棍般的粗细,方才停止生长,即儿,笔尖上的莲花花蕾骤然变大,莲花花瓣一一绽放了,瓣瓣搭叠,居然撑起了一柄莲花造型的红伞来。

    云牧天掏出神笔,施展神通,启动法器,撑出了一柄红伞,即儿,手腕一拧,红伞风车一般旋转起来,这时,自烈火飞龙口中出喷出来的烈火,自空中倾斜而下,恰好被红伞给挡住了,将云牧天护了这个严实,毫发无损。

    血眼老人见到云牧天掏出法器,撑起了红伞,挡住了烈火飞龙的烈火,出乎意料,愣了一下,即儿,嘴唇抽搐,一脸无奈。

    妈的!血脉神力,又是血脉神力啊!

    唉!云牧天这个大魔头掉进了百锁鲁班扣里,原以为在法器神力的禁锢之下,只剩下挨宰的份儿,没想到他的法器神奇,花样百出,一时居然奈何他不得,真是一个难缠的,让人头疼的家伙啊!

    云牧天撑起了红伞,挡住了一波烈火飞龙的烈火攻击,双脚跺地,弹跳而起,身子数闪,便跳出了烈火飞龙烈火的攻击范围。

    云牧天待得烈火飞龙飞一击不中,自他头顶飞过,再在空中绕了一圈,折了回来,将要对他再次发动攻击之际,他极尽全力,手臂向前一掷,墨云刀射向了空中。

    墨云刀犹如一根巨大的弩箭似的,射向了空中,摩擦着空气,发出了一道耀眼的白芒,几息时间,恰好射中了绕飞回来的烈火飞龙,登时洞穿了飞龙的的喉咙。

    烈火飞龙的喉咙被墨云刀给洞穿了,口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吼,自其伤口,登时便喷射出大股大股的岩浆似的血液来。

    烈火飞龙遭受致命的刀伤,痛苦之极,在一阵阵的哀吼声中,身子在

    空中弹跳翻滚,拼命挣扎着,但是,它没有撑住多久,哀吼声突地停止,身子跟着亦是一僵,不要动弹了。

    烈火飞龙身中云牧天的墨云刀,重伤不治,身子瞬间石化,接着,自空中直线坠落,但是,还没有等它坠落地面,身子便化成了一股青烟,自头至尾,自动解体消散了。

    死了!

    烈火飞龙死了!

    百锁鲁班扣其中的一种器灵烈火飞龙,居然在自己的法器里,被人给杀死了,死得可真叫一个憋屈,荒缪,同时,还带着一丝讽刺!

    “啊!…………”

    血眼老人见烈火飞龙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在器灵自己的地盘上,遭到云牧天的斩杀,伤害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大,登时气得他心情激荡,情绪失控,啊的一声,怒吼起来。

    血眼老人被云牧天给激怒了,巨大的面孔自空中俯视着青石城,怒视着神勇无比的云牧天,眉头竖起,独眼喷火,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厉声嘶吼:

    “云牧天,你这个狗杂种,真是太可恶了,我要杀了你,老子今日一定杀了你!”

    此刻,血眼老人真的是恨极了云牧天,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因此,这一回,他不再卖弄百锁鲁班扣的其他杀敌功能,而是省略了别的手段,直接开启了法器的终极手段,绞杀云牧天。

    于是,血眼老人便默念咒语,打着法诀,几息时间,调整了百锁鲁班扣的阵脚,要组合出新的杀阵来。

    云牧天掷出了墨云刀,射杀了烈火飞龙,一个跺脚,身子弹起,右手手掌一抄,接住了自空中掉下来的墨云刀,待得平安落地,还没有缓口气儿,四周的情况又出现了变化,环境变得更加的凶险了。

    原来亦在此刻,青石城里所有的房子与墙壁,以城市的中心为基点,以圆形的姿势,快速地向四周退移,几息时间,待得一切物体停止了移动,青石城消失了,而是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石球来,石球是空心的,恰好将云牧天包裹在了石球之内。

    百锁鲁班扣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石球,而在球体的表皮部分,也就是自其内部的视角来看,在其上下左右的球体上,居然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许许多多凹凸不一的石条来,那些石条,不分什么东西南北竖立着,就像恶犬的上下牙齿,一旦聚合在一起,必将将球体之内的所有人物咬死在法器里。

第八百六十九章:何人破阵?

    血眼老人启动了百锁鲁班扣的终极杀招,将青石之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空心石球,把云牧天锁在了法器之中,断绝了对方的生路,心里那叫一个舒爽,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俄顷,血眼老人笑声戛然而止,眉头一竖,目露凶光,俯视石球,得意地叫道:

    “云牧天,老子已经锁死了百锁鲁班扣的锁扣,自此刻起,你已经没有了退路,你他妈的刚才不是挺能打的吗,既然如此,那就让老子看看你接下来是如何地施展手段,逃出我的法器的!”

    云牧天没有理睬血眼老人的叫嚣,而是悬立在百锁鲁班扣的中央空域,环眼四顾,观察情况,随即,便见球壁移动起来,自四周向中心收缩,压缩着石球之内的空间。

    云牧天见状,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头一凛,暗自惊惧,他心里是非常地清楚,随着石球内部空间的收缩,一旦等到四周球壁上的,那些长短不一,错落有致的石柱子,上下左右进行了互扣,锁在一起,空心的石球便会变成实心的了,届时,身处百锁鲁班扣之内的他,则非得被石柱子挤成肉泥血沫不可。

    云牧天见百锁鲁班扣球体变小,球壁在慢慢地向他进行着收缩,对他启动了终极诛杀,顿时知晓厉害,忧急如焚,念转如轮,急思对策,随即只得暗自摇头,无奈苦笑。

    云牧天一时掏不出逆天的法宝来捣毁百锁鲁班扣,也想不出别的什么方法来进行逃生,念头一闪,只得微微低头,瞅着手中的红笔伞了,此时此刻,他只得寄希望于自己的血脉神力,以及手中的这个神兵了。

    云牧天打定了主意,神色变得坚毅,举起墨云刀,刀口朝下,毫不犹豫,动作利落地,扎在自己左手的小臂上,再还刀入鞘。

    云牧天双手持伞,而待得手臂上的大股鲜血顺着手腕流在了红笔伞的伞柄上,将红笔伞催生出更耀眼的红光之后,连忙同时发力,双掌自左向右不停地拧着伞柄,登时让红笔伞快速地,且不间断地旋转起来。

    云牧天手臂上的魔血顺着手腕源源不断地流到红笔伞的伞柄上,而红笔伞待得吸食了主人的魔血,更是神力大增,变得愈发地坚硬,看它那被旋转起来的样子,俨然就是这根巨大的钻头。

    云牧天双手横着握着红笔伞,不停地旋转着,即儿,脚板在虚空之中,用力一个跺脚,随着一声怒吼,纵身跃起,顶着红笔伞,流星一般,砸向了南面的石壁。

    血眼老人的头颅虽然没有出现在巨大的石球之内,但是,他就像在石球里安放了监视的眼睛似的,对于法器之内所发生的事情,那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因此,当血眼老人感知了云牧天在石球之内所做出的一整套的反制手段,却是唇角一翘,一脸不屑,啧啧两声,讥讽地叫道:

    “云牧天,没用的,你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你要知道,我的百锁鲁班扣自附神通,厚实无比,因此,即使你不停地给红笔伞喂食魔血,让它的

    神力得到加持,却也休想钻穿我的法器来;

    再说了,退一万步讲,就算你的红笔伞足够坚硬,能够钻穿我的百锁鲁班扣,可是,如此一来,将会耗损你大量的魔血,神力大减,等你破阵而出了,武功不及平日的十分之一,届时你拿什么跟我们硬扛,跟我们搏杀?

    嘿嘿!云牧天,没用的,你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你今天是命乖运拙,败走麦城,在我的法器里,任你一身的本事,也是无能为力的,今天你是输定了,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抵抗,免得待会死的加倍地痛苦,加倍地难堪!”

    云牧天一生不过参加了多少次战役,经历了多少的凶险,其心志坚毅,远超常人,此刻,他虽然身处绝境,却没有放弃求生的信念,那里肯就此认命受死了。

    云牧天对血眼老人的攻心之言充耳不闻,不予理睬,反而嘶声怒吼着,不顾身子的疲累,生命的衰竭,继续用魔血喂食着红笔伞,增强红笔伞的神力,再顶着法器狠狠地撞向球壁。

    一道刺眼的红光流星一般地射向了球壁,真气激荡,气势如虹,带着破茧重生的希望,与玉石俱焚的决绝。

    几息时间,火石电光。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石球突地炸裂,化成了齑粉与石硝,即儿,随风飘散,空中何曾留下过百锁鲁班扣的一丝痕迹来。

    血眼老人率领着一干老头正站在远处的空域,眉头舒展,面带微笑,眼睛定定地盯着变身石球的百锁鲁班扣,本来想要欣赏一下自己法器是如何地绞碎云牧天,再一次地大获全胜的。

    但是,当云牧天顶着神器红笔伞撞击在了球壁之上,谁承想百锁鲁班扣居然如此脆弱,真的便炸裂了,化为齑粉,彻底玩完。

    血眼老人自从炼制出法器百锁鲁班扣,与敌作战,真的是所向披靡,未尝一败,所以,他压根就不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人自他的法器之内,震碎他的法宝,反败为胜。

    所以,当百锁鲁班扣遭到云牧天红笔伞的撞击,骤然炸裂之后,血眼老人的脑袋里就像被铁棍重重地敲击了一下似的,打的有些发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血眼老人表情呆滞,眼睛暴睁,傻愣愣地盯着破阵而出,站在远处的,安然无恙的云牧天,他一时嘴唇抽搐,身子哆嗦,心里那真叫一个波涛汹涌,地动山摇。

    几息时间。

    血眼老人终于醒过神来,见宝贝百锁鲁班扣被云牧天被捣毁了,一生心血毁于一旦,气得他心口滴血,疼痛如绞,脸色苍白,大汗淋漓,抬起右臂,手指指着云牧天,声音发颤地叫道:

    “你、你、你…………!”

    即儿,挥舞了一下手臂,双眼喷火,咬牙切齿,一脸不可置信的惊讶与愤恨,嘶声吼道:

    “云牧天,我的百锁鲁班扣曾经诛杀过比你还要厉害的人物,任何人一旦进入我的法器里面,在我法器神力的禁锢之下,任

    他再高的手段,也是无所作为,任其宰割,因此,仅凭你的这身手段,你是不可能自我的百锁鲁班扣里斩碎我的法器的!”

    血眼老人见自己的宝贝被云牧天撞碎了,难以接受这个冷酷的事实,一时深受刺激,情绪激动,青筋凸起,脸色红,大喊大叫,犹如疯癫。

    “云牧天,凭你的本事是不可能撞碎我的百锁鲁班扣的,是你在使障眼法,一定是你在欺骗我,欺骗我!”

    “云牧天,不可能,不可能,凭你的本事是不可能撞碎我的百锁鲁班扣的,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

    其余的老人瞅瞅破阵而出,完好无损的云牧天,心情非常沮丧,转眼瞅着激动的血眼老人,又是提心吊胆,忧心忡忡,有人连忙压低了声音,在一旁进行提醒:

    “叶兄,法器虽然没了,但是,胜败却未见分晓,既然战斗还没有结束,便需得沉着应敌,勿要激动,勿要激动啊!”

    云牧天气定神闲,腰挺如松地站在远处的虚空之中,默念咒语,施展神通,转瞬,他的那些被注入红笔伞之内的血液,又自红笔伞的伞体之内自动抽离,一阵倒流,血线虫一般,顺着伞柄,手腕、小臂,又自他手臂的伤口处,回回到了他的体内。

    云牧天施展秘术,将所有注入红笔伞伞体之内的魔血吸回自己的身体,而随着血液一起回归到他体内的还有魔血神力,以及旺盛的精神与充沛的体力。

    红笔伞伞体之内的精血被云牧天悉数抽回,随之失去的更是魔血神力,而没有了魔血神力的支撑,笔伞伞顶上的那些撑开的伞叶自动开始收敛起来,转瞬变回了莲花花蕾形状的笔头来。

    接着,整柄红伞也在以肉眼可见的形态与迅速,快速地变细变短,眨眼功夫,最终恢复到原来的大小与样貌,变回了一根五寸来长的黑黢黢的毛笔来。

    云牧天将毛笔法器收入了乾坤袋里,微微抬头,带着一丝玩味地瞅着情绪激动的血眼老人,目光澄澈,面淡如水,顿了一顿,点了点头,声音平和地回道:

    “老头,你说的很对,你的百锁鲁班扣的确非常了得,凭我的本事是不可能从里面破阵而出的,其实,真正震碎你法器的,乃是另有其人!”

    血眼老人听了云牧天之言,叫声戛然而止,神色一滞,盯着云牧天,愣了一下,眉头微皱,沉声喝道:

    “不是你,那他(她)是谁?”

    “是我!”

    这时,不待云牧天回答,便有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抢先响起,即儿,自云牧天魁梧的身子后面侧身走出一个人来,上前数步,微微靠后,与云牧天并肩而立。

    这个骤然出现的人,乃是一个少女,只见她柳眉杏眼,唇红齿白,蜂腰一束,身材窈窕,生的甚是俏丽美貌。

    而随着少女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头身子专硕的梅花鹿,以及一只羽毛赤红,姿容俊美的小小鸟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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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玲珑神诀,憾落魔手,昊天剑引,除魔卫道;跌马坡上,刀光剑影,迂中道上,雏凤哀啼;护一人而甘弃天下,关山皑皑,万里云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桃花纷纷,秋千......一剑尊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剑尊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剑尊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