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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行焉     一剑尊王txt下载     一剑尊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三十八章:该当何罪

    秋怀慈闪身上楼,便要进屋,但是,一愣一下,身子一顿,停下了脚步。

    秋怀慈听到屋内传来激烈时所发出的声,以及,那**的声,当然,在的之中,还夹杂着舒爽的声,而那竟是南仓玉所发。

    秋怀慈玉面一沉,眉头拧了起来,眼中闪烁一丝寒芒,不由咬紧了牙齿,手掌一张,金光一闪,昊天剑在手。

    秋怀慈对南藏玉的失德之举,真是愤恨之极,有那么一刻,真的想冲进屋内斩杀南藏玉,但是,他想起北墨止颜的一对可爱的儿女,终究还是忍住了,收回了昊天剑,站在楼台上,闭上了眼睛,默念清心咒,平复着激荡的情绪。

    稍顿,秋怀慈的双眼骤然一睁,眼中露出了浓郁的怒意,祭出昊天剑,身子一闪,就飞离了彩衣楼。

    ………………………………

    星空之下,云端之中。

    南藏玉仅仅穿着内衣,而且,衣衫不整,他脚踩飞剑,御剑飞行,向西方向,亡命逃窜,速度极快,他一面逃窜,一面回头瞅望,神色慌乱,眼中闪烁着极度的恐惧!

    这般的,过的一会,突地自前方的云端里射出了一道剑光,宛如流星,横着斩向南藏玉的脖子。

    南藏玉精神紧张,仔细警惕,一面御剑飞行,一路上展开神识,探查四周,见到剑光临面斩来,心头一凛,双臂连甩,射出了几颗断流珠,迎击剑光。

    砰砰砰的,数声巨响,断流珠虽然被剑光斩个粉碎,但是,那道剑光终究也被断流珠给挡下了,被断流珠给撞碎了。

    几息时间,前方云端又有一道剑光射出,依旧临面斩向了南藏玉,速度依旧极快。

    南藏玉见飞剑袭来,破空有声,威力强横,难以抵挡,势急之下,只得岂了飞剑,身子一翻,自空中一跃而下,跳向地面,待得脚板踩在了实地上,转身折回,又是一阵狂跑,拼命逃窜。

    南藏玉双足在地上连点,凭借着地形与树林的遮蔽,隐藏行迹,贴地飞行,当他飞过几个山包,向前一瞥,愣了一下,立即停止飞行,身子突地就像僵住了一般,悬立在离地数丈之高的虚空之中,不敢动弹。

    此刻,一个剑眉星目,姿容俊雅,一袭白衣的男子,他左手负背,右手持剑,正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定定地盯着南藏玉,眼中满是失望、恼怒与愤恨。

    南藏玉见到秋怀慈挡住了去路,面笼寒霜,周身荡漾着杀气,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惊恐绝望,那里还敢乱动,那里还敢逃窜。

    南藏玉脸肉抽搐,咬着嘴唇,思忖一下,终究还是乖乖地降落地面,整理一下衣衫,胆颤心惊地走上前去,向秋怀慈行了一个大礼,迟疑一下,声音颤抖地道:“……拜见掌门师兄!”

    秋怀慈面无表情,定定地盯着南藏玉,稍顿,收回目光,淡淡地问道:“南藏玉,我在彩衣楼给你把风,就是为了让你好好癫狂的,你怎么还没有尽兴,就跑出来了?”

    南藏玉听得秋怀慈的讽刺,脸色微热,神色窘迫,即儿,又

    变得异常地苍白,他嘴唇动了一动,声音颤抖地嗫嚅着道:“……掌门师兄,我……!”

    秋怀慈一言不发,凝视着竖立在面前的昊天剑,昊天剑剑刃之上闪过一道寒芒,在那一刹那,寒芒登时照亮了秋怀慈阴沉的脸。

    南藏玉见秋怀慈没有吭声,登时自对方淡漠的表情之中,感到了一丝彻骨的寒意,一种巨大的压力顿时压迫着他,让他紧张害怕,感觉就要喘不过气来。

    南藏玉从来没有见到秋怀慈对他如此肃穆冷漠过,知道秋怀慈这回是真的怒了,他心里恐惧,额头瞬间不停地沁出了汗珠来,汗珠在他的脸上不停地流淌着,湿了衣服。

    南藏玉思忖一下,突地双膝一曲,噗通一声,跪在秋怀慈的面前,泪流满面,哆嗦着道:“掌门师兄,掌门师兄,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秋怀慈手掌微抖,昊天剑就化成一道金光窜进了他衣袖里,他微微抬头,眉头微皱,目光深邃,远眺远方,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南藏玉见秋怀慈没有说话,不知其心中所想,对他又会有何等严厉的惩罚,心中愈发害怕,眼珠子一个骨碌,连忙扯谎狡辩:“……其实,掌门师兄,掌门师兄,我之所以会现身彩衣楼,那也是遭人陷害,身陷囹圄,没有办法的啊!”

    南藏玉见秋怀慈对他的辩解好像不曾听见一般,雕像一般,矗立在巨石上,依旧没有反应,心中愈发地恐惧,连忙将路上早就编好的一套谎话,说了出来,继续为自己漂白辩护:“掌门师兄,我真的是受人陷害的,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十天之前,我自爱居山返回天守,路上听闻魔门妖女残月残害百姓,手段非常残忍,一时激起了我的义愤,我意欲绞杀残月,为民除害,于是,便想潜入彩衣楼探查残月的下落,谁知却遭妖女度美娘暗算,中了迷香,与她做出了不堪之事,那度美娘抓住了我的把柄,以此要挟于我,我为了维护阿颜与孩子,以及宗门的颜面,只得委曲求全,虚与蛇尾,所以,才会……!”

    秋怀慈沉默一下,方才淡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刚才是有人拿着一把利剑抵在你的脖子上,你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趴在那个女人的身上纵情癫狂的吗?”

    南藏玉一愣,知道秋怀慈心思缜密,细腻精明,不是那么好骗的,脸色大变,身子颤抖,趴在地上,向秋怀慈磕头,大哭起来,哀求道:“掌门师兄,我……,您、您一定要相信我,我虽然沉迷欲海,道德有亏……,但是,我可从来没有对玄门仙道做出什么丧心病狂,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您要相信我,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秋怀慈不看南藏玉,冷冷地问道:“南藏玉,你荒淫好色,背叛家庭,丧行败德,玷污宗门,按照天守律法,你该当何罪!”

    南藏玉脸色大变,身子颤抖的愈发厉害,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趴在地上,冲着秋怀慈磕头如蒜,额头砸在地上,咚咚有声,泪流满面,大哭着哀求起来:“掌门师兄,掌门师兄,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邪归正,重新做人,自今往后,定与那妖人划清界限,一刀二断,不再来往,还请您原谅我,原谅我这一次吧!

    秋怀慈面上虽然淡然如水,不着表情,其实,心里却是非常难受,一阵绞痛。

    南藏玉继续哀求:“掌门师兄,求求您,求求您,您就原谅师弟一回,我、我不想当一个废人,我不要呆在思过崖里猪狗不如地了此残生啊!”

    秋怀慈眼眶泛出了泪花,缩在衣袖里的手掌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南藏玉眼睛偷偷一瞥,见秋怀慈脸上露出了悲戚之色,杀气骤减,心中暗喜,再接再砺,一副痛改前非的表情,眼泪鼻涕横流,哭嚎着叫道:“掌门师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的,希望您看在我们多年兄弟的情份上,希望您看在阿颜与孩子的情份上,您饶过我,您今日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秋怀慈本来在南藏玉的连番哀求之下,动了恻隐之心,那知道南藏玉此刻居然将北墨止颜与孩子搬出来作为筹码,来向他求饶,真是画蛇添足,适得其反,反而,扯到了秋怀慈的痛处来,登时激怒了秋怀慈,让秋怀慈心头火起,愤恨之极。

    “闭嘴!”

    秋怀慈眼睛暴睁,双眼喷火,玉脸一沉,咬牙切齿,怒吼一声,骤然转身,右臂一挥,一股爆裂的劲力一扫,登时将南藏玉给击飞了。

    南藏玉身子倒着飞出了老远,重重地摔在地上,身子又是几个翻滚,方才停了下来。

    秋怀慈击飞了南藏玉,双腿一蹬,飞至空中,即儿身子下跃,借着下坠之势,右臂下挥,手掌张开,激发出一股爆裂的劲力,掌心下压,劲力重重地压在南藏玉的身上,登时将南藏玉压在了地上。

    南藏玉闷哼一声,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登时身子酸软,没有一丝力气,躺在了被秋怀慈的掌力压出的大坑之内,一时竟然爬不起来。

    秋怀慈身子降落,站在南藏玉的身边,别过脸去,硬气心肠,不去瞅看重伤的南藏玉,淡淡地道:“南藏玉,你现在是死是活,是好是坏,我毫不在乎,我今天前来找你,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阿颜与孩子已经被我接走了,自今往后,她们与你再无瓜葛!”

    南藏玉脸色大变,眼睛圆瞪,艰难地抬起头,定定地瞪着秋怀慈,脸肉抽搐,神情很是激动,声音颤抖着叫道:“掌门师弟,您、您不能这样对我,阿颜是我妻子,小阳与小玉是我的骨肉,您不能拆散我们,您不能拆散我们,您不能,您不能……!”

    秋怀慈不为所动,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南藏玉,阿颜是多好的女人,孩子是多好的孩子,你却是如此羞辱她们,俨然一个禽兽,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想继续呆在她们的身边,真是白日做梦,不知死活?”

    南藏玉哭着叫道:“掌门师兄,您不能怎么对我,我就算有千般不是,我也是阿颜的丈夫,孩子的父亲,您不能这么狠心,您不能拆散我们,您不能这样啊!”

    金光一闪,昊天出手。

    秋怀慈剑尖抵住南藏玉的喉咙,距其皮肤不过半寸,双眼闪烁着寒芒,脸色阴沉的可怕,冷冷地道:“南藏玉,你若是再敢提及阿颜与你的关系,我立即杀了你!”

第四百三十九章:仇恨如斯

    南藏玉见到自己一提到北墨止颜,秋怀慈好像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般,反应激烈,情绪似乎有些失控,很是惊诧,念头一闪,想起一件事情来,暗自胆寒,只是他不敢确定秋怀慈究竟知道多少。

    南藏玉瞅着秋怀慈的脸色,犹疑一下,于是,试探着哀哀地哭道:“……掌门师兄,请您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情份上,我求求您,您就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其实,……我在家对阿颜与孩子还是非常好的,我虽然抵不住诱惑,做出不耻之事,但是罪不至死,所以,您能不能……!”

    秋怀慈见南藏玉此时此刻居然依旧心存侥幸,想着掩盖事实,百般狡辩,还想着要霸占北墨止颜,真是死不悔改,无可救药。

    秋怀慈虽然对南藏玉的卑鄙下作,愤恨之极,但是,南藏玉毕竟与他是同门师兄弟,为了让南藏玉心服口服,彻底死心,便也不再遮盖什么了,索性将事情挑明。

    秋怀慈冷笑道:“南藏玉,你现在可说是我秋怀慈此生最恨之人,你若不是我的师弟,碍于天守的律法,我早就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了,而我之所以如此愤怒,难道你至今还以为我只是因为你在外面胡搞乱搞吗?”

    南藏玉嘴唇抽搐,麻起胆子,颤声问道:“……因为什么?掌门师兄的话,我、我怎么听不明白?”

    秋怀慈想起被自己辜负的北墨止颜,心里一阵悸动,疼痛无比,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忍悲伤,目光如刀,怒视着南藏玉,缓缓地道:“南藏玉,你以为你对阿颜做的那些下作勾当,能够瞒过我吗?”

    南藏玉脸色微变,身子一颤。

    秋怀慈道:“南藏玉,很久以前,我就察觉,你暗自喜欢阿颜,我以为你会是一个君子,仅仅只是倾慕而已,那知道你奸邪淫恶,无耻下流,在我与阿颜分手之后,你居然违背阿颜的意愿**了她,为了达到永远霸占阿颜的目的,你竟然跟魔人学习巫蛊之术,不惜在阿颜的身上种下蛊虫,胁迫于她,欺瞒大家,长达数年之久!”

    南藏玉自秋怀慈冰冷的言语之中,感到了秋怀慈的愤怒来,让他嗅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他脸上直冒冷汗,身子犹如筛糠似的颤抖起来,摇头喃喃地道:“…没、没有,没有的事,掌门师兄,您不要听别人胡说!”

    秋怀慈哼了一声,道:“南藏玉,你是我的师弟,我一直那么信任你,这等隐蔽的事情,要是别人跟我提及,我自然不会相信,但是,如果告诉我这个秘密的人,乃是阿颜的亲姐姐北墨凉烟,难道我还会有一丝怀疑吗?”

    南藏玉脸色大变,略一思忖,骤然想起前一阵子就在爱居山上,仙魔联手揭露云舒儿身份之密的那日,因为北墨凉烟暗

    自向秋怀慈说了一个秘密,害得秋怀慈深受刺激,差点走火入魔了,如今想来,能让秋怀慈如此伤心欲绝,似癫若狂的,必定是北墨止颜身上暗藏的这个秘密了。

    南藏玉明白事情的缘由,心里恐惧之极,但是,却还在心存侥幸,登时叫屈起来:“……不是的,不是的,这不是真的,这是污蔑,这是中伤,这是北墨凉烟看不得阿颜幸福,方才故意使绊陷害我的!”

    秋怀慈讥讽道:“南藏玉,北墨世家三姐妹关系亲密慈爱,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你说大姐陷害阿颜,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南藏玉继续狡辩,大声叫道:“……掌门师兄,您、您有所不知,当然北墨世家力举阿颜向您退婚的人,除了北墨老爷子,其次就是北墨凉烟了,阿颜不敢埋怨爷爷,却将一股怨气洒在北墨凉烟的身上,对北墨凉烟那是恼怒憎恶,恨之入骨,为此,二人多次发生冲突,关系早就闹崩了,她的话,您怎么能信呢!”

    秋怀慈不屑地道:“如果你做的这些丑事是阿颜亲口告诉大姐的,你又当如何!”

    南藏玉眼珠子一个骨碌,念头闪烁,思忖对策,口中哆嗦着道:“……如果、如果阿颜被我下了蛊虫的话,那阿颜就应该对我死心塌地,忠心耿耿才对,如此一来,她又怎么可能将这个秘密告诉北墨凉烟呢?”

    秋怀慈道:“南藏玉,你谨慎仔细,机关算尽,自认为自己的奸计天衣无缝,没有纰漏,可惜,你算来算去,还是算漏了一个人!”

    南藏玉忍不住脱口问道:“谁!”

    秋怀慈道:“北墨倾城!北墨世家的三小姐,天玑宗的圣女,天下五才女之一。北墨倾城师从邋遢老人,学了一身勘天窥命,破劫挡灾,炼丹治病,化蛊疗毒的本事。那年阿颜回家探亲,北墨止颜一眼就发现了阿颜身体的异样,看破了你的伎俩,便阴使她的师父以治病为名,解了阿颜身上的蛊毒。并且,邋遢老人为了保护阿颜,在阿颜身上下了毛尖蛊,只要男人挨上阿颜的身子,男人就会,如此这般,这些年,方才使阿颜免受你的侵害,保得清白的!”

    南藏玉见秋怀慈已经知晓一切,所言非虚,他再去狡辩,已经毫无意义,于是只得闭嘴。

    南藏玉眼睛发直,呆若木鸡,脑中念头闪烁,思忖脱身之策。

    秋怀慈道:“南藏玉,你虽然贪恋阿颜的美色,这些年,你却不能近得阿颜的身子,想来你大致也猜到了原因,但是,你纵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妄动,因为要是事情闹掰了,这个秘密真的被人捅出去了,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

    南藏玉嘴巴蠕动一下,还想狡辩,终究不敢,没有吱声。

    秋怀慈斜睨了南藏玉一眼,道:“南藏玉,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年,你之所以自甘堕落,出入彩衣楼,一来是可以在那里发泄你的兽欲,二来,你也是在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你谋划着,万一那一天你在玄门待不下去了,你还可以栖身魔门,不是吗?”

    南藏玉见秋怀慈目光如炬,洞悉一切,什么都瞒不过他,登时眼神晦暗,神色沮丧。

    秋怀慈眉头微皱,遥望天际,沉思一下,收回昊天剑,叹息一声,淡淡地问道:“南藏玉,按照天守律法,依据你的罪行,我今天便是将你处死,也不为过,但是,我不是你,念你终究是南玉的父亲,我不能对不起孩子,所以……!”

    秋怀慈又犹豫一下,眉头一舒,打定了主意,接着道:“南藏玉,我会让宗门给你发一个讣告,知会天下,说你为民除害,不幸惨死魔人之手,因公殉职,自此,天守的居灵洞里,还会有你的牌位,以供后人祭拜瞻仰!”

    南藏玉听了秋怀慈之言,嘴唇抽搐,面如土灰,这个惩罚对他不可谓不重,也就是说,自今往后,他南藏玉虽然活着,但是,在世人眼里,他却已经死了,余生他都只能隐姓埋名,东躲西藏,就像老鼠一样,卑贱地活着。

    南藏玉呆如木鸡,愣了一会,回过神来,坐了起来,跪着前行几步,双臂抱住秋怀慈的大腿,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摇晃着秋怀慈,哀求起来:“掌门师兄,您不能这样对我,您不能这样对我,我不想做一个活死人,我不想做一个活死人啊!”

    秋怀慈面无表情,冷冷地道:“南藏玉,你明知道阿颜跟我的关系,你依然如此地伤害于她,你无异于在我的心窝子里捅刀子,如此行为,畜牲不如,如果不是念在同门之谊,我非得将你处死,如今我只是将你放逐,已经足够仁慈了,你要是不识好歹,那我就只能将你斩杀,一了百了了。”

    南藏玉的哭声戛然而止,停止了摇晃秋怀慈的动作。

    秋怀慈道:“南藏玉,你罪孽深重,纸包不住火,我已经将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了大师兄,依照大师兄的性情与脾气,你别说回归宗门,便是想要活着,恐怕也是不易,我劝你还是快点走吧!”

    南藏玉听到奄冲的名字,想起奄冲疾恶如仇的秉性,刚猛暴烈的脾气,果断决绝的手段,登时心头一颤,不寒而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掌门师兄,我卑鄙下作,猪狗不如,您的不杀之恩,南藏玉下辈子做牛做马,一定报答!”

    南藏玉略一犹豫,连忙松开秋怀慈,双膝挪动,后退几步,向秋怀慈磕了三个响头,哭着说道,即儿,艰难地站起身来,挪开双腿,向着西方,步履蹒跚地走了。

第四百四十章:非杀不可

    南藏玉离开了秋怀慈,走了几十来里路,连忙转身向南面方向行走,向南面方向走了几十来里路,又转身向东面方向行走,并且,迈开大步,越走越快。

    “嘿嘿!南藏玉,你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好好地走路便是,却突西突东地不停改变行走的方向,你是不是害怕阿慈会改变主意,赶上来追杀你呀?”

    随着一声冷笑,一个声音满含讥讽地沉声问道。

    南藏玉走着走着,突然听了有人跟他说话,一愣,想起这说话之人,心头一颤,脸色大变,有那么一刻,他本想撒腿而逃,但是,一个转念,他居然身子一顿,停下了脚步,乖乖地站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人影一闪,在东面几十丈开外的山坡上,在一块巨石之上,此刻,站着一个男子。

    男子身材瘦高,一身灰衣,五官倒是端正,只是嘴角下弯,一张苦瓜脸,思忖之时,面相非常的严肃、冷凝、甚至有些凶戾!

    奄冲,天守六杰之一,天守的大师兄,当今仙道玄门的代盟主!

    奄冲眉头紧皱,神色肃穆,双手负背,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四下一瞥,然后,跃下了石头,迈开双腿,缓缓地走向南藏玉。

    南藏玉见到奄冲向他走来,就像看到死神正提着一把滴血的屠刀向他走来一般,吓得他魂飞魄散,身子发软,连挪动脚步逃跑的力气也没有了。

    奄冲走了过来,距离南藏玉二丈开外,停下了脚步,他面淡如水,盯着南藏玉,目光冷如寒冰,一时没有说话。

    南藏玉自奄冲那淡漠、冷冽的眼神之中,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以及背后暗藏的杀机,他不敢与奄冲对视,微微低下了头,声音颤抖着道:“……大、大师兄,您、您怎么来了?!”

    奄冲几息时间,收回目光,淡淡地问道:“南藏玉,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南藏玉自奄冲的身上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压力临面压迫着他,压得他身子摇晃,摇摇欲坠,胸口沉重,难以喘息。

    南藏玉嘴唇动了一动,舌子打结:“大师兄,我、我、我……!”他“我”了好几下,终究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奄冲又淡淡地问道:“南藏玉,你对阿颜做的那些龌龊的事情,阿慈都告诉我了,我是一个实事求是,公允严谨的人,我还是想亲自问问你,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南藏玉见奄冲开门见山,直接向他询问他玷污北墨止颜之事,登时目光闪烁,脸色数变,有些左右为难,难以回答,这也难怪,他要是不承认,那是对奄冲罔顾事实的公然欺骗,要是点头承认,那么,依照奄冲疾恶如仇,暴躁决绝的性子,愤恨之下的奄冲,情绪一旦失控,那完全是有可能会将他当场诛杀的!

    奄冲瞥了南藏玉一眼,见南藏玉那目光闪烁,一脸犹豫的样子,他的眼中闪烁一丝寒芒,脸色越发阴沉,轻哼一声,淡淡地道:“南藏玉,你不说话,就算是一种默认了,你残害同门,罪孽深重,居然还想着逃跑?我问你,你现在能跑到哪里去?这天下还有干净的地方供你栖身吗?”

    南藏玉听得奄冲淡淡的一句,语气里不带一丝感**彩,他心里没底,愈发害怕,双膝一曲,噗通一声,突地跪在奄冲的面前,眼中挤出了泪水,哭着哀求起来:“大师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能不能……!”

    “够了!”

    奄冲瞅着暗夜之中,远处那隐约

    的山峦轮廓,目不斜视,对于南藏玉那眼泪鼻滴,看似真诚悔改的样子看也不看,一脸不屑,呵斥一声,沉声叫道:“南藏玉,我不是阿慈,我一贯的律法森严,心硬如铁,你这一套把戏对我没有用!”

    南藏玉一愣,喉咙就像被人掐住了一般,哭声戛然而止,石雕一样呆立着,没有继续他乞活的表演。

    奄冲略一思忖,淡淡地道:“南藏玉,事已至此,多说无易,你残害同门,罪无可恕,你现在是自我了断,还是由我亲自执行门规宗法?”

    南藏玉听了奄冲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实则是宣判了他的死刑,他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刚才不该急着想要离开秋怀慈,回头想想,他应该要千方百计地留在秋怀慈的身边才对,因为只要有仁慈的掌门师兄在他身边,他的性命才能得到真正的庇护,奄冲方才不能杀他。

    南藏玉心头一颤,身子哆嗦一下,肝胆俱裂,脸色大变,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真的是慌了,眼里流出来的也是真诚的眼泪,声音颤抖着哀嚎起来:“……大师兄,您、您不能这样对我,刚才掌门师兄逮到了我,也只是训斥了我,没有杀我,他希望我能洗心革面,改过自新,现在,我恳求您,请您看在掌门师兄的面子上,饶过我一次,也给我一次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机会吧!”

    奄冲右臂一竖,向南藏玉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瞪着南藏玉,目光如剑,面笼寒霜,冷冷地道:“南藏玉,我不是阿慈,我只是我,今天别说是阿慈了,就算是师尊在世,为你求情,我对你也是毫不留情,非杀不可!”

    南藏玉见奄冲冷酷决绝,毫不容情,自己今日真是求生无门,唯死而已,身子登时凉了半截,惊恐绝望,失魂落魄,呆如木鸡。

    稍顿,

    南藏玉回过神来,自然不愿赴死,心中不甘,更是不服,反正要死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他收起对奄冲的恐惧,霍然起身,麻起胆子,不由得忿然地叫喊了起来:“大师兄,您为什么一定要杀我,就连掌门师兄都愿意饶我一命,您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条生路,难道您一点都不念旧情,非要赶尽杀绝吗?”

    奄冲意志坚定,杀意已决,面对南藏玉的质问,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缓缓摇头,冷冷地道:

    “南藏玉,咱们同门也算有上百年的时间了,我又不是一块石头,对你的情义自然是有的。

    但是,比起我与阿慈的情谊来,我的对你的那些情义,便犹如狗屁,不值一提了。

    你这次伤害的若是别的什么人,看在咱们昔日的情份上,我大可以装聋作哑,置之不理。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去伤害阿慈,让他伤心。

    所以,这就我为什么要非杀你不可的原因,这也是你今日必须得死,注定要死的原因!”

    南藏玉听了奄冲的解释,想起奄冲对秋怀慈的那种近乎宗教式的狂热的感情,登时心惊肉跳,声音颤抖地叫道:“……大师兄,我、我、我……虽然伤害了掌门师兄,可是、连他都愿意放我一马,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偏执,非要……?!”

    奄冲冷冷地道:“南藏玉,阿慈师弟,他乃是天守掌门,仙道玄门的盟主,他修的又是恕心之道,有些事情,阿慈想做却不能做,能做却不想做,所以,那些阿慈想做而不能做,能做而不想做的事情,也就只好由我这个师兄代劳,替他出手了。”

    南藏玉脸色灰白,大汗淋漓,身子

    筛糠似的颤抖起来,牙齿上下打磕,嘴唇抽搐,嗫嚅着道:“……大师兄,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你能不能看在……,饶过我一命,饶过我……!?”

    奄冲摇摇头,声音冷硬,斩金截铁地叫道:“南藏玉,你伤害阿慈,让他伤心,真是罪大恶极,百死难赎,天下人皆可饶你,但是,唯独我奄冲绝不饶你!”

    南藏玉见奄冲杀心坚决,不可逆转,顿时眼神晦暗,万念俱灰,精神彻底崩溃,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凄然吼道:“大师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您、您不能这样对我,就连掌门师兄都选择原谅了我,您为什么对我如此绝情,我是哪里得罪您了,您为什么一定要杀我,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啊……!”

    奄冲见到南藏玉那哭嚎绝望的样子,顿起恻隐之心,但是,他那想要收手的念头转瞬即逝,即儿,心肠又坚硬起来,意志不可撼动,哼了一声,脸色阴沉,沉声叫道:

    “南藏玉,你问我为何不依不饶,非要杀你,嘿嘿,为了让你心服口服,安心上路,那我今天不妨就告诉你真正的原因:

    首先,我奄冲出身卑微,资质平庸,是阿慈欣赏我,照顾我,信任我,提携我,如此,我方才能够得到师尊的青眼,得以成为天守的大师兄,仙道玄门的代盟主的。

    我所有的权势、地位、武功、名誉、尊严都是阿慈对我的赏识与疼爱,与化不开的情义,是他赐给我的恩典。

    阿慈是我的贵人恩人老师朋友兄弟,我为了报恩,更是为了保护亲人,所以,这世上任何胆敢伤害阿慈,惹他伤心的人,都是我奄冲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一定要将他们灭亡,必须灭亡;

    其次,我要遵守兑现当年对师尊的承诺,当年师尊亲自组建龙葵班,就是为了给阿慈物色一个兄长、一个管家、一个保镖,让他来疼爱阿慈,照顾阿慈,保护阿慈,替阿慈清除前行中的一切障碍,对阿慈构成危险的敌人,清除所有伤害阿慈的人,要他替阿慈去渡劫消灾,挡箭挨刀,必要的时候,甚至,替阿慈去死!

    南藏玉,你们不是老是说我偏心吗?那我不妨告诉你们,那是因为阿慈是师尊心中的神,是我心中的神,是天守的神,更是仙道玄门的神,阿慈康健则天守康健,阿慈安泰则天下安泰!

    因为这个特殊、神圣的使命,所以,自我奄冲踏入天守那一刻起,命运就注定了,今生今世,我活着的唯一信条与目的,幸福与成就,就是疼爱阿慈,保护阿慈,清除所有阻碍伤害阿慈的事与人。

    这些年,我不知干掉了多少那些阻碍伤害阿慈的敌人,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南藏玉,我的好师弟,你居然会觊觎阿慈的女人,作出如此卑鄙之事,在背后狠狠地捅了阿慈一刀,害得阿慈伤心欲绝,几近癫狂。

    南藏玉,你阴险狡诈,卑鄙无耻,是我在这世上见过的最恶毒的人,你如此丧心病狂地欺骗阿慈,伤害阿慈,真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啊!”

    奄冲为了让南藏玉死得瞑目,便将实情合盘托出,他越说声音越大,越说情绪越激动,他思及南藏玉的罪恶,便横眉竖目,瞪着南藏玉,咬牙切齿,厉声呵斥,真是怒不可遏,杀意滔天。

    奄冲手掌蓄满玄力,突地身子一闪,站在南藏玉的跟前,手掌一翻,挥掌便拍向南藏玉的天灵,声音凌厉地暴喝一声:

    “南藏玉,你这个畜牲,你去死吧!”

第四百四十一章:内疚自责

    “大师兄,不可!”

    远处传来了一声惊恐的叫喊,一道人影,飞身而来。

    但是,此刻。

    奄冲的手掌还没等南藏玉有所反应,噗的一声,便结结实实地拍击在南藏玉的天灵盖上,顿时拍碎了南藏玉的整个头骨。

    南藏玉噗的一声,先是嘴里喷出了一口鲜血,接着眼睛里,鼻孔里,耳朵里,也溢出了献血来,然后,上身就像被推倒的木桩似的,直挺挺地侧倒在地上。

    南藏玉在奄冲铁掌的重击之下,当场气绝而亡,他的眼睛都还没有来得及合上,就那么大大地睜着,眼里还流露着惊慌、恐惧、不甘,还有那么一丝的不相信。

    秋怀慈出声阻止奄冲的行为,飞身而来,但是,终究还是迟了,当他飞到了南藏玉的面前,双脚落地,站定了身子,瞅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南藏玉之时,整个人都懵了,傻了,脑袋里嗡的一声,一阵发黑,心里绞疼,有什么东西涌上了喉咙。

    奄冲见到秋怀慈突然现身,脸色大变,也有些发懵,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轻声惊呼:“阿慈,您、您怎么来了?”

    秋怀慈听得奄冲的惊呼,就像濒死的人被招回了魂魄一般,身子一颤,顿时醒过神来,他定定地瞅着地上的已经死去的南藏玉,愣了一下,空咽几下,暗叹一声,沉声道:“大师兄,您、您回去,快点回去!”

    奄冲一愣,没想到秋怀慈是这种反应,一个转念,就明白了秋怀慈的良苦用心,深有触动,他瞥了南藏玉一眼,犹豫着道:“阿慈,人是我杀的,您不必……!”

    秋怀慈情绪有些激动,叫道:“大师兄,我知道,您今日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好,所以,您要是真的心疼我,替我着想,您现在就回去,马上回去,您要记住,六师弟的死与您无关,您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奄冲心里一痛,眼睛都湿润了,他不想秋怀慈替他扛罪,于是,便倔强地叫道:“阿慈,今日这事都是我……!”

    秋怀慈急了,眉头一竖,脸色阴沉,厉声怒吼:“大师兄,您别说了,我说了,六师弟的死跟您没有关系,您从来就没有来过这里,您快走,走啊!”

    奄冲见秋怀慈发怒,他知道秋怀慈这是在爱护他,他要是再强行留下来,只会让秋怀慈为难,他又在秋怀慈的数声催促之下,定定地瞅着秋怀慈的后背,思忖一下,咬了咬牙,转身匆匆地走了。

    秋怀慈见奄冲走了,暗自松了一口气,转

    瞬,心头又紧了起来,他失魂落魄地凝视着死亡的南藏玉,脸色数变,哀伤悲痛,几息时间,突地哇的一声,嘴巴一张,吐出了一口鲜血,脸色变得异常地苍白。

    秋怀慈起始知道了南藏玉玷污北墨止颜之事,的确非常愤怒仇恨,但是,他念及同门之情,终究不忍杀害对方,没想到,转瞬南藏玉还是死了,当他骤然面对这个冷酷的事实时,内心一时还是无法接受。

    所谓逝者已逝,恩怨二抵。

    秋怀慈面对死亡的南藏玉,瞬间怨念尽释,心里有的只是平素对南藏玉没有好好教育,导其向善的自责与内疚来,此刻,他脑子里想的也都是南藏玉的与他昔日的情,昔日的好。

    秋怀慈思绪混乱,想了很多,这般地晕晕乎乎,在这种巨大的打击之下,一会,再也支撑不住了。

    秋怀慈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他跪行上前,爬到南藏玉的跟前,动作轻柔地抹净南藏玉脸上的血渍,合上南藏玉的眼睛,再缓缓地将对方的上身扶起,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秋怀慈搂着南藏玉,木雕石刻似的,跪坐了一会,眼中便流出了泪水,开始哭泣起来。

    秋怀慈开始是无声地哭,接着是轻声地哭,然后是大声地哭,最后,是嚎啕大哭,一面哭着,一面喃喃自语:

    “南师弟,你为什么会变成怎样?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是不是师兄没有照顾好你,方才使你走上邪路的?

    南师弟,其实,一直以来,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弟弟一般看待,无论你犯了多大的事,哥哥都是舍不得杀你的!

    可是,我一直希望你好好的,没想到,你怎么就……?!

    ……你、你现在死了,你死了,……我、我回去怎么跟小南玉交代啊……!”

    这时,在几十丈开外的一块巨石的背后悄无声息地闪出一个姿容绝美,一身宝蓝色衣服的女人。

    元凤焉,天守六杰的老二,为人豪爽侠义,有时又不失温婉细腻。

    元凤焉自北墨止颜的口中得知了南藏玉玷污北墨止颜的事情,深受振动,震惊之余,也对南藏玉愤恨不已,但是,冷静下来,她还是依了北墨止颜的恳求,前来寻找南藏玉,想在秋怀慈面前为南藏玉求情。

    元凤焉在秋怀慈的屋内获取了秋怀慈的气息,施展追踪之术,一路赶来,待得追上秋怀慈,恰好看见南藏玉倒毙于地,见到秋怀慈自责伤心,嚎啕大哭,她的

    心都碎了。

    元凤焉手捂着嘴巴,默默哭泣,眼睛都哭肿了,她走上前来,跪在秋怀慈的身侧,伸出手臂半搂着秋怀慈。

    元凤焉收了泪水,忍住悲伤,侧脸瞅着秋怀慈,明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柔声安慰:“阿慈,您别哭了,您别哭了,这不是您的错,不是您的错。”

    秋怀慈见到元凤焉,愈发伤心,泪如雨下,哭道:“二师姐,我没有照顾好阿颜与小师弟他们,我不但让阿颜伤心痛苦,遭受磨难,还让小师弟走上邪路,害人害己,死于非命,我对不起师尊他们,我没用,我真是没用啊!”

    元凤焉摇摇头,柔声劝解道:“阿慈,这一切都不是您的错,您要明白,您不是神仙,您不是万能的,有些事情不是您所能把控的,南藏玉这是自作自受,死有余辜,怨不了别人,您不必为他自责内疚,自痛自伤!”

    元凤焉面带微笑,柔声细语,耐心地向秋怀慈说了一通道理,宽慰秋怀慈。

    秋怀慈在元凤焉的安慰之下,悲伤得到了缓解,少了一些内疚自责,心情也好了一些,他收泪止悲,黯然说道:“二师姐,我如此伤心,也不仅仅是因为南藏玉,更是因为孩子,我、杀了孩子的父亲,回去我、我怎么跟小南玉交代啊!”

    元凤焉赶到之时,奄冲还没有离开,恰好听了秋怀慈与奄冲的对话,知道南藏玉乃是奄冲所杀,现在秋怀慈还以为她不知内情,居然揽下了杀人之事,这让元凤焉暗自唏嘘感动。

    元凤焉也没有戳穿秋怀慈的谎言,嫣然一笑,柔声道:“阿慈,咱们回去之后,小师弟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阿颜与孩子,等孩子长大了,我们再告诉她事情的来龙去脉,到时候,是非曲直,恩恩怨怨,便由孩子自己去作出判断与抉择吧!”

    秋怀慈愣了一下,点点头。

    是啊!出现了这种事情,现在除了怎样处理,还能怎么办呢?

    元凤焉道:“阿慈,别想了,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先让小师弟入土为安吧!”

    秋怀慈点点头,道:“二师姐,大家必究同门一场,我想将小师弟带回天守葬在后山,咱们不起坟不立碑,也不要告知他人,这样一来,我们既可以祭拜小师弟,同时,也至于让他客死异地,成为孤魂野鬼!”

    元凤焉点头赞同。

    秋怀慈便站起身来,抱起南藏玉的尸身,与元凤焉悄悄地返回了天守,将南藏玉葬在了居灵洞的后山,没有惊动任何人。

第四百四十二章:是我杀的

    斜顿境内,

    爱居山上,

    北墨止颜被秋怀慈接到爱居山之后,秋怀慈原本将她们母女安排着住在他的隔壁,但是,北墨止颜觉得她与秋怀慈关系再好,但是,二人终非夫妻,要有男女之防,何况,她还身为人妻,带着一个孩子,这般地跟秋怀慈挨得太近,同进同出,必定会引起闲言碎语,有损秋怀慈的声誉,于是,在她的坚持之下,秋怀慈便挨着随意殿动用法力,建造了一片简约、精致,而又舒适的房子,紧挨随意殿的一套房子让夕草居住,偏远的那一套供由北墨止颜与南玉母女居住。

    ……方福安跟秋怀慈住一个屋,师父爱幺徒,秋怀慈要亲自养育调教方福安。

    北墨止颜对新的住所很是喜欢满意,取名“酌情院”,酌情酌情,盖有有些事情需要酌情处理的意思。

    ……也暗含着有暂时居住,随时可能离开的意思!

    北墨止颜自秋怀慈下山寻找南藏玉之后,她就一直心惊肉跳,坐卧不宁,活在慌乱恐惧之中。

    北墨止颜害怕秋怀慈暴怒之下会杀了南藏玉,她这样焦躁忧急,除了对南藏玉有些不忍心,更是担心秋怀慈。

    同门相残,有伤人伦,兄弟阋墙,授人以柄。

    秋怀慈要是杀了南藏玉,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更何况兄弟之间,还牵扯着女人,有些暧昧,惹人猜想,在世人的饶舌之下,是非曲直,就更加的说不清了,久而久之,这件事情就会成为秋怀慈人生的一大污点啊!

    次日,午夜。

    “不要!”

    北墨止颜梦里梦见秋怀慈跪在地上,抱着一身鲜血的南藏玉,嚎啕大哭,她大叫一声,登时被噩梦惊醒。

    北墨止颜吓得脸色苍白,出了一身冷汗,大口匀气,稍顿,平复了一下气息,一时心乱如麻,再也睡不着了。

    北墨止颜有些口渴,穿衣下床,喝了一杯凉茶,便坐在了窗边,瞅着天空的眉月,想着心情,一时思绪万千,愁肠百结。

    稍顿,随着一阵轻微的扑哧之声,一只纸鹤停在了院墙上,冲着北墨止颜低鸣数声,然后就飞走了。

    北墨止颜一愣,念头一闪,秀眉一蹙,连忙起身,走出了屋子。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院外,双手负背,他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微抬着头,凝视着黑夜之中的远方,陷入沉思,当他听到声响,醒过神

    来,回转身来,瞅着北墨止颜,咧嘴一笑,只是哭脸强笑,透着忧伤。

    北墨止颜见到奄冲一怔,心里咯噔一下,陡生不详之感,脸色大变,颤声问道:“大师兄,您怎么来了!”

    奄冲点了点头,笑容一敛,略一思忖,麻着头皮,声音尽量平和地道:“阿颜,师兄深夜前来找你,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北墨止颜不由攥紧了拳头,神色紧张地轻声问道:“……什么事情!”

    奄冲犹豫一下,心肠一硬,目光坚毅,沉声叫道:“阿颜,我把南藏玉杀了!”

    北墨止颜遭到南藏玉的玷污,痛苦悲伤,她虽然痛恨南藏玉,但是,大家必究师出同门,相近经年,这同门之情还是有的,更何况两人还有了孩子,她现在只是想要摆脱南藏玉,结束这种不幸的生活,仅此而已。

    北墨止颜见到奄冲,虽然隐隐觉察到了什么,有了一丝心理准备,但是,骤然听得南藏玉的死讯,心灵还是受到极大的冲击,她身子一颤,脸色苍白,她惊诧地瞪着奄冲,几息时间,眼里流出泪水,脸上露出了凄伤的表情。

    奄冲见到北墨止颜这个样子,心里抽搐,陡生怯意,不敢与北墨止颜对视,别过脸去,几息时间,轻声道:

    “阿颜,南藏玉对你的所做所为,阿慈都已经告诉我了,他如此卑鄙无耻,伤害你们,真是罪大恶极,无可饶恕。

    那日,我送走了你们,就下了山寻找南藏玉,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后来待得瞅见阿慈,我便一路尾随阿慈,方才找到了南藏玉。

    南藏玉阴险狡猾,诡计多端,利用阿慈的仁慈,翘舌如簧,安然脱身,我心不甘,情虽然是情,但是,罪恶就是罪恶,他犯了如此重罪,怎能不接受惩罚,逍遥法外。

    我待得南藏玉离开阿慈之后,又一路尾随南藏玉,过了一会,就在路上拦住了他,然后,我就……!”

    北墨止颜听了奄冲之言,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她脸色黯然,心里哀伤,她虽然觉得南藏玉可恶,却又罪不至死,奄冲的惩罚,有些过了,但是,奄冲的所作所为也是为了维护于她的颜面,一片好心,况且,人都已经杀了,再去埋怨,于事无补,多说无益。

    北墨止颜愣了一下,几息时间,她抹净脸上的泪水,脸上表情松弛,装出一片释然来,轻轻地道:“大师兄,他这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您只是做了您应该做的事情,您不必心存顾忌,特意跑来向我

    解释!”

    奄冲听了北墨止颜之言,心头的一块石头登时落地,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奄冲眉头一舒,一脸释然,瞥了北墨止颜一眼,思忖一下,轻叹一声,轻声道:“阿颜,你要明白,南藏玉做出这种畜牲之事,不但让你蒙羞,更是阿慈,师兄我,以及整个宗门的耻辱,为了维护你们,也是为了维护宗门的清誉,师兄迫不得已,只能这么做,希望你们能够体谅!”

    北墨止颜神色一敛,点了点头,表情肃穆地道:“大师兄,您的良苦用心,阿颜明白!”

    奄冲道:“阿颜,南藏玉是天守的人,同门多年,大家终究是有些感情的,师兄今日杀了他,你们也许会觉得我有些狠辣。但是,师兄这也是迫不得已,别无选择。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是逃避不了的,在处理南藏玉这件事情上,有些事情你们不可以做,但是,师兄却可以做,为了洗去你们身上的泥巴,把你们摘个干净,这个恶人只能由师兄来当,知道吗?”

    北墨止颜听了奄冲的心里话,护犊之心,一片赤诚,心头一暖,甚是感动,眼眶都湿润了,顿时为自己刚才心里还在埋怨过奄冲而感到羞愧。

    奄冲继续道:“阿颜,所谓庆父不死鲁难未平,有些事情长痛不如短痛,需要快刀斩乱麻,免得夜长梦多,反受其害,在斩杀南藏玉这件事情上,于私于公,师兄问心无愧,并不后悔,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小南玉了,等她长大成人,我自会向她请罪,至于,她要如何处理我这个师伯,那就看她自己如何抉择了。”

    北墨止颜想起女儿,暗叹一声,神色黯然。

    奄冲犹豫一下,眉头一挑,道:“阿颜,我今夜前来找你,还想要告诉你的是,那就是、在我处理南藏玉的时侯,阿慈恰好追来阻拦,被他瞅个正着,阿慈为了维护我这个兄长,居然认领了杀人之事,将我赶跑,我寻思着这事不该由阿慈背锅,所以,我才会前来向你禀明实情的,希望你不要误会了他,对他心生嫌隙。”

    北墨止颜听了奄冲之言,震惊万分,心头一颤,脸色大变,心里哀嚎一声,一阵绞痛,眼眶里一下流下泪来,止也止不住。

    苍天啊!你都做了什么?你为何如此恶毒,你为何要对阿慈如此阴刻残忍,阿慈是一个多好的人,他仁慈善良,有情有义,一向视南藏玉为兄弟,即使南藏玉犯下大罪,他也不忍杀害,此刻,你却让他亲自见到兄弟相残的人间悲剧,这叫他情何以堪,如何承受啊!

第四百四十三章:用心良苦

    奄冲定定地瞅着北墨止颜,几息时间,突地双膝一曲,噗的一声,跪在北墨止颜的面前,沉声道:“阿颜,师兄今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求你,希望你能够答应?”

    北墨止颜被奄冲突兀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脸色一变,连忙要上前搀扶奄冲,惶恐地叫道:“大师兄,您这是干什么,您快起来,您快起来!”

    奄冲暗使神力,在周身结了一个微型结界,阻止北墨止颜近前,他神色肃穆地道:“阿颜,师兄求你一件事情,此事不但关系阿慈的幸福安宁,更是事关天守的荣辱兴衰,希望你能够答应师兄,你若是不答应师兄,师兄愿意长跪不起,化身为石!”

    北墨止颜被奄冲的结界所阻,不得近前,一时无法,很是着急,惊诧地叫道:“大师兄,您这是干什么,您这不是要折我的寿吗?”她见奄冲跪着真的不肯起身,劝了几句,只得答应:“好好好,大师兄,我答应您,我答应您,您快起来,快起来!”

    奄冲撤了结界,站起身来,思忖一下,方才缓缓地道:

    “阿颜,你很少的时候就入了天守,无论天守与师尊,还是阿慈的过往,想必你都是最清楚的。

    当年师尊执掌天守之时,宗门真可谓是衰败困顿,举步维艰,因此,师尊为了扭转宗门的颓势,重铸盛世,便苦心孤诣地培养阿慈,后来还排除万难,越规将阿慈钦定为天守掌门。

    阿慈自执掌天守之后,一战而讨伐宗门叛徒,大权在握,人心凝聚;二战横扫玄门逆贼,重振纲常,仙道滨服;三战魔门圣教,败敌于渊,致使魔门数百年来,玉址为界,不敢东进;

    阿慈还重树止杀碑,定天下太平,颁布天守谕与盟仙令,节制天下兵马,建造培蓝书院,教化人心,重开仙剑大会,聚八方英才;

    师尊早已仙逝,时光荏苒,这么多年过去了,回望来路,师尊当年的决定与坚持是何其的英明睿智,事实证明,阿慈没有辜负师尊,更没有让仙道玄门,乃至天下黎民失望。

    阿慈的本事,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成绩也是辉煌的,阿慈为宗门,为仙道开创的大好局面,便是当年的玲珑与阡乘二圣所开创的理元盛世,也不过如此啊!”

    奄冲历数着秋怀慈的光辉事迹,想起秋怀慈的内外皆修、文韬武略,征战八方,盖世神通,眼中明亮,流光溢彩,脸上登时露出了骄傲与得意来。

    北墨止颜想起秋怀慈当年的叱咤风云,盖世英雄,心里神往,爱慕喜欢,秀眉一舒,唇角一翘,露出了一丝笑意来。

    奄冲脸上的笑容,几息时间,尽皆敛去,又是一副垂眉苦脸的样子来,他叹息一声,喃喃地道:“唉!本来一切顺风顺水,浑圆如意,本来阿慈是可以带领宗门仔细谋划,再接再砺,重聚兵锋,仙魔归一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十年之前,居然出了渭流门赤链神诀之事,让阿慈一时心软居然带着魔门公主云舒儿离开宗门,隐居爱居山,生生地阻断了我宗门的强盛之路,师兄每每思及此事,常常子夜观月,捥鄂叹息,嗟呀伤心啊!”

    北墨止颜思及奄冲这些年来,对宗门对阿慈,那是殚精竭虑,劳累奔坡,一片忠诚,

    可照日月,又是感佩,又是心疼。

    奄冲沉默一下,又是一声叹息,继续道: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啊!

    阿慈带着小魔女离开宗门,隐居爱居山,在这十年里,我疯了似的派人四处寻找阿慈,等到确知了阿慈下落,又千方百计想要迎回他。

    为了迎回阿慈,我不惜放下是非与魔门云牧天那个魔头联手,为了迎回阿慈,我不惜放下尊严与渭宁那个孽徒握手言和,我为了迎回阿慈,我不惜得罪阿慈,惹他伤心;

    师兄动用一切手段,想尽办法,让仙魔齐聚爱居山,拆穿云舒儿的身份,终于拆散阿慈与小魔女,斩断了阿慈心中的羁绊。

    师兄虽然打了阿慈一个措手不及,让他难堪,但是,目的却是达到了,事后,我寻思着,阿慈失去小魔女暂时可能会有些不习惯,但是,过一阵子就好了,等阿慈想通了,他自然就会回归宗门的。

    唉!可惜啊!苍天不佑,好事多磨,就在阿慈即将回归宗门的这个节骨眼上,却出了你们这档子事,生生又打乱了我的计划,我真是好难过,好心痛啊!”

    北墨止颜想起是因为自己的私事,破坏了奄冲的计划,阻碍了阿慈回归宗门之事,脸色黯然,愧疚不已,她思忖一下,轻声问道:“大师兄,您的良苦用心,师妹非常理解,只要能让阿慈回归宗门,您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师妹一定竭尽所能,促成此事!”

    奄冲见北墨止颜是一个明白人,心里释然,点了点头,神色一敛,郑重地道:“阿颜,师兄恳求你,希望你自今往后不要离开阿慈,因为只有你留在阿慈的身边,阿慈才会心安,他才有可能在你的劝慰之下,回归宗门的!”

    北墨止颜明白了奄冲的意思,一愣,她脑中念头闪烁,有些为难,她现在已是人妻,而且,还是南藏玉的妻子,又带着一个孩子,就这么跟着秋怀慈生活,似乎有些不妥,对秋怀慈不公。

    奄冲见北墨止颜面有难色,犹豫不决,柔声劝道:

    “阿颜,你与阿慈青梅竹马,爱厚情浓,你原本就是他的未婚妻,后来因为小魔女之事,让他抛弃了你,此事一直让阿慈自责内疚,伤心难过,成为他心中的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你要是生活的幸福美满,阿慈心里也许还会好受一些,要是见到你悲伤不幸,他就越发不能原谅自己了。

    现在在你身上居然出了南藏玉这么一档子事来,已经够让阿慈悲痛的了,要是你再在这个时候离开他,非得让他伤心欲绝,疯癫不可。

    所以,为了你,更为了阿慈,你只有成为了阿慈的妻子,此生受到他的照顾与疼爱,唯有如此,阿慈此生方才能够心安快乐,方才能够回归宗门重振雄风,知道吗?”

    北墨止颜听了奄冲的分析,句句属实,她何尝不明白奄冲所说的道理,只是南藏玉刚刚离世,让她就这么跟着秋怀慈一起生活,感觉有些别扭,一时让人难以接受。

    奄冲见北墨止颜眉头紧蹙,沉默不语,叹息一声,道:“阿颜,师兄知道,南藏玉刚刚离世,师兄就要你与阿慈在一起生活,的确有些难为你了,但是,做

    人不可以钻牛角尖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活着就要放眼当下,更要放眼将来,你若是能够与阿慈一起生活,你不但拯救了阿慈,也拯救了你自己,对于小南玉的成长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来!”

    北墨止颜深爱秋怀慈,自是不愿秋怀慈伤心痛苦,而想到爱女南玉,更是扯到她的软肋,她见奄冲说的句句在理,念头闪烁,意志略有松动。

    奄冲见北墨止颜眉头舒展,脸色松弛下来,见劝说起了效果,心中暗喜,继续游说:“阿颜,待会阿慈回来,他一定会替我揽下罪责,一定会伤心自责,希望你好好安慰他,不要让他郁闷纠结,形成心障,知道吗?”

    北墨止颜点点头,道:“我明白!”

    奄冲犹豫一下,又道:“阿颜,南藏玉之事,为了小南玉能够健康成长,在孩子没有成年之前,希望你守口如瓶,不要跟她提及!”

    北墨止颜心里抽搐一下,即儿,点了点头。

    奄冲害怕北墨止颜在敷衍他,为了确认一下,神色肃穆地问道:“阿颜,你真的答应师兄不会离开阿慈吗?你真的会跟阿慈一起生活吗?”

    北墨止颜点头答应,这回没有一丝犹豫。

    奄冲要到了他想要的结果,目的达到了,暗自欣慰,他念头一闪,略一犹豫,咳嗽一声,轻声道:“……阿颜,这个……,你已经是过来人了,孩子都这么大了,要是阿慈回来,你多陪陪他,……那些男女之事,你不妨放开一点,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情,就不必……!”

    北墨止颜见奄冲居然……真是操碎了心,一怔,待得回过神来,脸颊一热,飞上了红霞,连看低下了头,真是唏嘘感慨,又是羞涩尴尬之极。

    奄冲见到北墨止颜那娇羞的样子,他的一张苦瓜脸上,眼角下弯,顿时挤出了笑脸,他呵呵一声,也是乐了,只是笑得有些尴尬。

    奄冲尬笑了一下,笑容一敛,柔声道:“阿颜,记住师兄说的话,师兄是不会伤害你的,你与阿慈好好生活,暂时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师兄以后自会想办法接你们回去,天守母宗,那里才是你们真正的家,知道吗?”

    北墨止颜点点头,轻嗯了一声。

    奄冲道:“阿颜,师兄该说的与不该说的,都跟你说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宗门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处理,你要是没有什么要求,那我就先回去了,以后再来看望你们!”

    北墨止颜点点头。

    奄冲摇摇手,阻止了北墨止颜的想送,又叮嘱了北墨止颜几句,便纵身一跃,飞到空中,匆匆走了。

    北墨止颜站在爱居山的山门前目送奄冲飞身离去,身子最终隐没在夜色之中,她想起奄冲的关爱照顾,良苦用心,又是温暖,又是感慨。

    奄冲御剑飞行,离开了爱居山,几十里外,他又停止了前行,回头眺望爱居山脉,叹息一声,喃喃自语:“唉!真希望阿慈与阿慈这对璧人,经过了这么多的磨难,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只要他们两人能够生活在一起,待得生个一儿半女的,到那时木已成舟,大局已定,阿慈与小魔女就再也不会纠缠不清,产生什么男女之情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重新开始

    北墨止颜目送奄冲离开,她枯站了一会,方才回屋。

    北墨止颜进了卧室,和衣躺在了床上,侧着身子,仔细瞅着酣睡如泥的女儿南玉,目光非常的温柔慈爱,她将女儿痴痴地瞅了一会,突然就流泪了,那泪水就像泉眼里的泉水一般,不停地涌出,一时怎么也止不住了。

    北墨止颜想起南藏玉,心里就堵的慌,非常难过,她不禁无声而泣,哭了很久,方才收泪。

    北墨止颜流泪不仅仅是因为南藏玉必究与她师出同门,更是孩子的父亲,更让她伤心的是哀叹自己多舛的命运,以及可怜自己可爱的女儿!

    北墨止颜思绪万千,胡思乱想,愁肠百结,感慨嗟叹,如此这般,直到东方泛白了,方才头昏脑胀地沉睡过去。

    黑夜过去,白昼来临。

    北墨止颜心累,睡到太阳中天了,方才醒来,夕草给北墨止颜准备了米饼与汤羹,然后,带着方福安与南玉去后山种药材去了。

    北墨止颜起床梳洗一下,吃了一点东西,也去后山种药材去了,跟大家有说有笑,精神饱满,心情大好,看不出一丝夜里曾经伤心过的样子。

    下午,北墨止颜趁着女儿午睡的空挡,偷偷地给南藏玉刻了一个牌位,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以供祭拜。

    唉!北墨止颜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南藏玉虽然伤害过她,但是,南藏玉终究是她的同门师弟,是她孩子的父亲,南藏玉死了,若是连一个排位也不给他立,实在是不忍心啊!

    七日之后,上午,秋怀慈回来了。

    北墨止颜见到秋怀慈自是高兴,观颜察色,见秋怀慈温柔恬淡,神色如常,她心里忐忑,愈发不安,因为她知道,秋怀慈性子沉静冷凝,心里越是藏着事情,面上越是平淡如水,不动声色!

    北墨止颜想起奄冲离开时的叮嘱,当天晚上,她让夕草将南玉带去玩耍,晚点回来。

    夕草世情练达,是一个人精,将方福安也带到她的院子里,跟南玉一起玩耍闹腾,南玉玩累了,就被夕草哄着在夕草的卧室里过一夜。

    当天晚上,北墨止颜整了几个小菜,在她的房间里安席,再将自己精心打扮一下,整个人看着精神、素雅、温婉,然后,她站在门口静心等候,人淡如菊,心情激动。

    一会,秋怀慈来了。

    北墨止颜一笑,牵着秋怀慈坐下,给秋怀慈斟了一杯小酒,又将自己的酒杯斟满,举起酒杯,嫣然一笑,向秋怀慈敬酒,道:“阿慈,我敬你!”

    秋怀慈笑道:“有什么说法吗?”

    北墨止颜道:“我想喝酒!”

    秋怀慈点点头,就笑着将酒水饮了,而且,反敬北墨止颜,二人连干三杯。

    秋怀慈与北墨止颜放下杯子,说了几句闲话,因为各怀心事,不好启齿,突然沉默,一时气氛有些沉闷。

    人生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不停地出现,是你回避不了的?

    世间很多问题,它的最佳的解决之道,那就是直面问题。

    秋怀慈犹豫一下,苦涩地一笑,率先开口,轻声问道:“阿颜,你不想问问我在山下的情况吗?”

    北墨止颜叹息一声,缓缓地点头,轻声道:“想问,但是,我知道,我即使不问,你也会主动告诉我的!”

    秋怀慈思忖一下,淡然问道:“阿颜,我把南藏玉杀了!”

    北墨止颜脸上装出惊诧的表情来,顿了一顿,摇了摇头,口气笃定地道:“你撒谎,你不会,你不是那种狠心的人!”

    秋怀慈一脸哀伤,道:“……我也没有想要杀他,只是他百般抵赖,还想逃跑,我激怒之下,一时失手,就……!”

    北墨止颜定定地盯着秋怀慈,嘴唇抽搐几下,脸上露出了一丝哀伤,眼眶里有些潮湿,稍顿,吸吸鼻子,淡淡地道:“……他、他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怪不得你!”

    秋怀慈无意识地摇摇头,伤感地道:“……他再有不是,但是,他与我们终究是有一些同门之情的,我这要做……,是不是太狠辣了一些?”

    北墨止颜摇摇头,目光明亮地瞅着秋怀慈,柔声道:“阿慈,我知道你的为人,其实,你并不想他死的,可是,你自己刚才都说了,这只是一个意外,意外而已;况且,他即使会有今日这个结局,那也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不是别人的错,不是吗?”

    秋怀慈思忖一下,方才点了点头,喃喃地道:“……我只是觉得,事情弄成这样,无论什么原因,终究有些对不起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北墨止颜心里一阵抽搐,有些难受,但是,她面上却不动声色,柔声说道:“阿慈,你无需自责,事情弄成这个结局,实非你的本意,一切皆是命运使然,等孩子长大了,我会将真相告诉她,如果她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她一定会理解原谅我们的!”

    秋怀慈点点头,叹息一声,连喝了几杯酒水,他伸过手去,握住了北墨止颜的手掌,冲着北墨止颜一笑,声音温柔,喃喃地道:“阿颜,你真好,听了你的安慰,我的心里舒服多了!”

    北墨止颜被秋怀慈握住手掌,心头一颤,受惊似的,条件反射,手掌往回一缩,但是,手掌被秋怀慈捂的紧紧的,一时摆脱不了对方的盈握,试了几下,只得放弃,即儿,脸上一热,飞上了红霞。

    北墨止颜娇羞之极,低下了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我没有安慰你,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秋怀慈点点头,凝视着北墨止颜,目光里满是柔情,柔声道:“阿颜,我们应该放下包袱,重新开始,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跟我一起生活,让我好好地照顾你与孩子,好吗?”

    北墨止颜沉默一下,便点了点头,心里暖暖的,甜甜的,很快乐,很幸福!

    秋怀慈一笑,拇指指肚轻轻地摩挲着北墨止颜的手背,传递着柔情,气氛很是暧昧,道:“阿颜,你安心住在爱居山,看好这个家,等我将裹儿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光明正大地将你娶进门,给你一个名分的,我不会让你委委屈屈地跟我生活!”

    北墨止颜温婉地一笑,点了点头,抬起头来,深情款款瞅了秋怀慈一眼,给秋怀慈斟酒,几息时间,心中好奇,笑着问道:“阿慈,你打算怎么处理裹儿的事情呀?”

    秋怀慈道:“我要把她接回来!”

    北墨止颜听了秋怀慈

    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她想起奄冲的叮嘱,心里一沉,讶然问道:“什么!你还要把裹儿接回来?”

    秋怀慈点点头,道:“裹儿学了赤链神诀,体内具有盖世神通,虽然赤链神诀已经被我封印,但是,现在裹儿回归了魔门,云牧天一定会想尽办法破解封印,一旦封印解除,他希望裹儿能够挟着通天之能纵横天下,一统玄门,我作为天守的掌门,玄门盟主,怎么可能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北墨止颜神色一敛,好奇地问道:“阿慈,赤链神诀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秋怀慈神色肃穆,点了点头,道:“裹儿要是真的参悟学会了赤链神诀,即便是我,也未必是她敌手!”

    北墨止颜听了,脸色微变,想起云舒儿魔门公主的身份,震惊之余,心里更是直冒寒气。

    秋怀慈眉头紧皱,面有忧色,道:“我的封印虽然难解,但是,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不能让云牧天拿裹儿去冒险,我更不能拿整个仙道玄门的安全去冒险!”

    北墨止颜思忖一下,问道:“……裹儿长大了,所谓女大不中留,你就算再将她带回来,她迟到都是要嫁人的,你能永远把她留在爱居山,留在你的身边吗?”

    秋怀慈道:“事在人为,我相信,任何事情,都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办法!什么办法?

    这种事情,这种情况,要想解决好,能有什么好办法啊!

    北墨止颜念头一闪,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一丝醋意来,面上却故作轻松,笑着调侃道:“阿慈,你不会把裹儿抓回来,要将她永远囚禁起来吧?”

    秋怀慈思忖一下,点了点头,淡然一笑,喃喃地道:“对!我是想要囚禁裹儿,永远囚禁她,唯有如此,方能二全其美!”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那轻松的样子,这那里是在说一件沉重的事情,所以,她压根就不相信秋怀慈之言,心中愈发疑虑。

    裹儿是阿慈养大的,二人情感之深,超越一切,他这么喜欢裹儿,又怎么可能会囚禁自己的爱徒,让对方痛苦呢?

    再说了,阿慈崇尚人的生活天性,人道主义,只要别人没有做出伤天害理,丧心病狂的恶事来,他怎么可能随便去囚禁别人,惩罚别人呢?

    唉!阿慈这明显是一句玩笑话,而且,在这句玩笑里,那是一语双关,大有深意啊!

    北墨止颜还想细问一下云舒儿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又忍住了。

    北墨止颜是一个温婉聪明知足的女人,现在她只要能远离纷争滋扰,安静地呆在爱居山,守着秋怀慈,养育教导女儿,将女儿养大成人,别的事情,也就不是那么的重要的了。

    秋怀慈见到北墨止颜嘴唇动了一动,欲言又止的样子,明白她的心思,就像北墨止颜少女时代一样,忍不住伸手捂着北墨止颜的脸蛋,笑道:“阿颜,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就安心地留在我身边吧!”

    有些事情只需心领神会,不必说的太透。

    北墨止颜凝视着秋怀慈,眼睛里满是柔情,她伸手盖在秋怀慈的手背上一起捂住自己发烧晕红的脸,温柔地一笑,微微点头。

第四百四十五章:相处模式

    回度山。

    斜顿境内难鹰山脉最高的一坐山峰,也是最面的一坐山峰。

    回度山山势陡峭,峰尖入云,整个形状就像一座拱门,神奇的是,这座拱门好似用神斧逢中劈开一般,露出一个峡谷来,峡谷宽约几十丈,十几里来长,是斜顿通往中州神域的一道天然的隘口。

    穿过回度山的峡谷,就是中泽平原,再穿过中泽平原,就踏入了中州神域的地界了。

    云牧天、月媚儿,刀异男与云舒儿一干人等在斜顿境内的鹰越山脉行走,正在向回度山峰进发。

    云牧天等人眉头紧皱,忧心忡忡的,一路上或行走,或飞行,或落地探查,或在天空俯视,一路兜兜转转地寻找着血神要离,以及他的黑焰骑兵。

    可是,一路走来,关于要离与黑焰骑兵行踪的线索倒是时断时续,但是,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要离与黑焰骑兵的确切的消息。

    这一日,大家终于赶到了回度山,云牧天撒出哨兵,四处探查情况,是否安全,他们则在峡谷前扎营休息,养精蓄税。

    云舒儿抬头看了一下高耸入云的回度山,又四下一瞥,然后,撇撇嘴巴,对云牧天道:“爹爹,依我看,你就不该派黑焰骑兵去追踪奄冲他们的行踪,奄冲他们是什么人,他们不但鬼得很,而且,本事了得,他们一旦发现了黑焰骑兵,依照他对我们魔门圣教那种苦大仇深的架势,他们启肯罢休,依照我的估计,要离与他的黑焰骑兵这回是凶多吉少,可能已经遭逢不测了!”

    云牧天脸有忧色,思忖一下,道:“我派去黑焰骑兵探查奄冲的行踪,还不是怕他们会在路上伏击我们吗?我真正失算的是,后来不该将要离也派出去,要离可是一个人才,更是我的左膀右臂,要是他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圣教这回的损失可就大了!”

    云知为点点头,也是黯然说道:“唉!血神是练兵的好手,尤其是他训练出来的黑焰骑兵,更是我们魔门圣教最锋利的一把尖刀,黑焰骑兵自现身一来,所向披靡,无一败绩,他是黑焰骑兵的灵魂人物,更是我们魔门圣教的战神,他要是他出现了意外,会严重打击军队的士气,引发些许的动荡!”

    云舒儿讶然叫道:“什么!要离叔叔这么厉害?”

    刀异男点点头,对云舒儿密语道:“对,血神要离比月媚儿悍勇,比兽王尾毒严谨,比煞王断抹变通,比冥王诡爻三智慧,更重要的是,他对圣君非常忠诚,要离是一个大孝子,当年诡爻三抓了要离的老娘,要挟他一起反叛圣君,要离都没有背叛圣君,致使老娘惨死,此事成为要离的一大泪点,也是圣君的一大遗憾!”

    月媚儿对云舒儿笑道:“血神人品很不错,与人亲和,他听得进别人的正确意见!”

    云舒儿听了大家都在夸赞要离,思忖一下,笑着对云牧天道:“爹爹,你要是真的想要我继承圣君之位,等我们回到混天王城,我要亲自从军中挑选一些人组建自己的亲军,咱们魔门圣教不能只有一个战

    神!”

    云牧天点点头,笑道:“可以!”

    南郊笑道:“裹儿,等你训练了新的军队,你想向谁开战?”

    云舒儿思忖一下,神色肃穆,道:“我首先要向秋怀慈开战!”

    一匹骆驼背上搭了一顶轿子,蜜蜜正躺在轿子里舒服地小憩。

    蜜蜜听了云舒儿之言,眼睛骤然睁开,眼中流光溢彩,一骨碌站了起来,欢笑着叫道:“真的。裹儿,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要向秋怀慈开战吗?”

    云舒儿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笃定地道:“当然是真的了,这种事情怎么能有假!”

    蜜蜜一副有好戏看了的样子,一脸兴奋,欢叫道:“好好好!!!”

    南郊见到云舒儿与蜜蜜这个样子,翻了一个白眼,笑着摇了摇头。

    云知为听了云舒儿之言,这可是一个有趣的命题,她笑着问道:“舒儿,秋怀慈可是你的恩师,你怎么想着要向他挑战啊!”

    云舒儿笑道:“因为我想扬名立万,青史留名,既然师父是天下第一,我只有打败了天下第一,我才能成为天下第一啊!”

    云知为笑道:“我记得你小时候曾经跟我说过这话,看来你是要重拾旧梦啊!”

    刀异男也过来凑热闹,笑着调侃道:“舒儿,你从小就有野心,现在居然还想打败自己的恩师秋怀慈,成为天下第一,你的志向真是蛮大的啊!”

    “那是!”

    云舒儿哈哈笑道:“人要是没有志向,那还不如一坨狗屎,要知道,即便是一坨狗屎,它还梦想着想要滋养一棵树!”

    云知为笑道:“舒儿,什么美好的道理,怎么自你嘴里说出来就是这么地粗俗呢!”

    “我这叫话糙理不糙!”

    云舒儿嘿嘿一笑,她瞅着南郊,坏坏地笑问道:“南郊哥哥,我要是跟师父开战,你会帮谁?”

    南郊想都不想,快速回答:“我睡觉!”

    云知为听了南郊的回答,真是牛头不对马嘴,答非所问,诧讶地问道:“为什么?”

    南郊笑道:“因为师父遇到裹儿,裹儿一定会赢的,所以,不需要我帮忙呀!”

    云知为饶有兴趣地追问:“秋怀慈可是仙道玄门武功第一人,裹儿要是跟秋怀慈真的刀兵相见,动起手来,你怎么就这么确定裹儿一定会赢!”

    南郊笑道:“云知为,你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会变得这么傻呢?”

    云知为咦了一声,淡淡地问道:“我怎么又不对了?”

    南郊笑道:“云知为,道理很简单呀!因为我师父喜欢裹儿,他们两人要是打起来,师父只会让着徒弟,这样一来,裹儿自然就会赢了!”

    南郊为了增加说服力,还不忘加上一句:“就像我跟你一样,你要是打我,我看在裹儿的面子上,怎么也得让着你,所以,这打来打去的,最后还

    不都是你赢了吗?”

    云知为听了南郊的解释,一愣,想想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她瞥了南郊一眼,笑着心想:“臭小子,你每次跟我对嘴,貌似你好像从来就没有让过我呀!”

    云牧天等人见云知为又在南郊面前吃瘪,大家对视一眼,莞尔一笑,暗暗摇头,心里很是不能理解,想她云知为也是一个玲珑人,怎么一遇上南郊这个二愣子,就连连吃亏,一点撤也没有了,只有找虐的份!

    唉!瓷器杠上铁,纯粹在找虐,瓷器杠上铁,砸你一头血。

    别说云牧天等人不理解,云舒儿自己开始也不理解,自己这么一个玲珑人,怎么就说不过南郊这个二愣子呢,后来听了云舒儿的解释,她就明白了,也释然了。

    云舒儿曾经笑着对云知为说,说天下的道理其实就是实话实说,说她的南郊哥哥是一个老实人,说话一向都是实话实说,所以事事自然都占着理儿,而云舒儿再会掰扯,都是一些虚架子,压根拿南郊没有办法的,如此一来,她怎么可能怼得过南郊呢!

    云知为以前被南郊怼了,会憋屈会恼怒会跳脚,有时还气得要死,可是,现在她即使被南郊怼的再惨,她也不放会在心上了,反而觉得怼人的南郊其实还蛮帅的,挺有趣的,她暗自笑咪咪的,心情大好!

    云知为一路上不着痕迹地去招惹南郊,挑逗南郊,主动地去找虐,痛且快乐着,这种想引起南郊注意重视自己的心理,很是奇怪,很是微妙,有一种少女堕入爱情的味道!

    女人心海底针,变化多端,难以捉摸!

    南郊眼里只有他的裹儿妹妹,只知道他的裹儿妹妹需要他的关心爱护,对别的女孩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性别界限,不知男女之情,所以,他对云知为老是向他问东问西的行为,感觉云知为除了傻就是蠢,却从来就没有往男女之情的方面去想。

    南郊以前对于云知为自以为是的抬杠行为,感觉很是刮躁,有些招人烦,后来,他就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了,反而觉得被他怼的哑口无言的云知为可比她嚣张跋扈的样子温柔多了,也可爱多了。

    南郊一路上虽然继续对云知为开启怼人模式,但是,态度却变得温柔多了,他有时还能单独地跟云知为心气平和地说上几句闲话来,为她做些事情。

    ……南郊与云知为的关系得到改善,与云舒儿在他两人面前为对方说好话,消除误会也是分不开的。

    唉!二个看似不搭调的人,用一种很奇特的方式相处着,慢慢的居然越来越搭调了,真是稀奇有趣,不可思议啊!

    云舒儿一干人等聚在一起说着话儿,一面等待探查要离等人的行踪的探子回来,一面分析着眼前面对的困境,思忖着对策

    如此,过了一会。

    纳通骑着木制机械雕自远处飞了回来,他远远降落,收了机械雕,走上前来,向云牧天与云舒儿父女行礼,态度恭敬,一脸兴奋地道:“圣君、殿下,有血神他们确切的消息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穿越峡谷

    众人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笑容。

    云舒儿连忙笑着问道:“在哪里,在哪里?”

    纳通道:“圣君、殿下,大家请跟我来!”

    大家就跟着纳通来到离峡谷左边半里的地方,纳通自属下的手中接过一种红色的身子成人拳头般大的壁虎,道:“这只壁虎是我在附近的石壁上找到的,秘密就在壁虎的眼睛里。”

    纳通拿出一个透明的碗口般大的珠子来,使用神通,让珠子水泡似的浮起悬停在离地六尺来高的虚空之中,接着,纳通将壁虎头对着他的脸,彼此距离不过五寸,纳通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壁虎的眼睛,然后,嘴巴蠕动,念念有词,催动咒语。

    转瞬,纳通的眼睛之中射出了二道金光,金光钻进了壁虎的眼睛里,将壁虎的脑子里的记忆过滤了一遍。

    纳通念毕咒语,撤了功法,将壁虎的眼睛对准悬立在虚空之中的珠子,壁虎的眼睛里的那二道原本属于纳通的金光登时就像黑夜里墙洞里射出的光柱一般,照射在空中的透明的珠子上。

    纳通道:“圣君、殿下,大家请看,这只壁虎的身上沾染了血神的气息,这只壁虎就一定在这段日子里见到过血神他们,老朽用秘术提取出了这只壁虎脑中这段时间的记忆,现在它会在我的秘术的催逼之下将脑中那些与血神有关的记忆自动投射在显性珠的珠体之上,如此一来,血神在这里究竟经历了什么,大家就可以一目了然,清清楚楚了!”

    云牧天点点头,便与众人围着显性珠,眼睛定定地盯着显性珠。

    这时,遭到壁虎眼中的金光投射的显性珠,珠体发生了神奇的一幕,只见在显性珠珠体表面,就像镜子一样映现出血神要离的形象来。

    珠子上,要离双手负背,微皱眉头,目视前方,正在思忖着什么,在其身后排列有序地站着许多的黑焰骑兵。

    稍顿,一队黑焰哨兵回来了。

    要离深色肃穆,问哨兵领队:“怎么样,找到兄弟了吗?”

    领队急切地回道:“找到兄弟们了,他们跟丢了奄冲他们,但是,却发现了蔑山与也磨他们,兄弟们见蔑山与也磨鬼鬼祟祟的,似有所图,很不放心就一路跟着穿过了回度大峡谷,进入了中泽平原,现在在峡谷的那一头还有我们的几个留守的兄弟,负责接引我们的,幸好我们及时赶上,否则,他们今晚就要撤走了!”

    要离点点头,将带来的黑焰骑兵分成了十几个小分队,单独偷偷地给了每一个队长一个特制的传讯符,每隔一个时辰,让一个小分队穿越大峡谷,每一个小分队抵达峡谷的那一头,必须亲自单独给要离报个平安,要离确知了对方的安全,他方才安排下一队黑焰骑兵穿越峡谷。

    一日时间,黑焰骑兵相继离开,而要离是最后一批穿越回度大峡谷的。

    要离带着黑焰骑兵小分队离开,人影拐入了巨石的后面,壁虎脑中的那些关于要离的记忆就中断了。

    壁虎眼中的金光隐没,壁虎就像睡梦之中被惊醒了一般,在纳通的手中扭摆挣扎,冲着纳通龇牙恐吓,嘴里发出怪异的叫声。

    纳通给壁虎喂了一颗丹药,怜爱地抚摸了一下壁虎的脑顶,目光怜惜,声音温柔地笑道:“小宝贝,辛苦你了,去吧!”便将壁虎放了。

    壁虎身子得了自由,四条腿在地上一阵狂爬,一溜烟地窜入了远处一堆乱石之中,转瞬,壁虎爬上了最高的一块石头上,眺望着纳通等

    人。

    壁虎定定地盯着纳通等人,目不转睛,一动不动,那样子就像开了灵智似的,正在陷入思忖之中,它是否在想:哎呀!刚才这人给我做了什么?给我吃了什么?不会毒死我吧?

    云牧天眉头微皱,道:“原来要离等人真的穿越了回度大峡谷,就不知道他们在峡谷的那头可否平安!”

    云舒儿笑道:“爹爹,咱们快点穿过大峡谷,到了峡谷的那边,四下一瞅,不就知道情况了吗?”

    云牧天点点头,环视着刀异男与月媚儿等人,吩咐道:“我与天听上人、蜜蜜、舒儿、知儿、南郊飞过回度山,在峡谷的对面等候,黑焰骑兵与侍卫们不能飞行,麻烦月宗主领队,异南殿后,带领属下穿越大峡谷吧!”

    月媚儿与刀异男领命。

    蜜蜜却表示反对,大声叫道:“云牧天,我还是跟着大部队一起走吧!”

    云舒儿眉头一蹙,叫道:“老蜜,你搞什么东东,为什么要跟大部队走,跟我们飞越回度山不好吗?”

    蜜蜜笑道:“裹儿,你有所不知,回度大峡谷乃是斜顿境内的十景之一,今日咱们难得来到这里,我要是不到峡谷之内去亲自瞅瞅,欣赏一下美景,那岂不是白来一趟了吗?”

    南郊笑着对云舒儿道:“裹儿,咱们别管老蜜,它本事了得,它自己会保护好自己的,那里用得着咱们替它操心来!”

    云舒儿点点头,道:“好吧!”

    蜜蜜对云舒儿与南郊笑着叫道:“疯丫头,傻小子,人生之乐,在于经历,多走走多看看,才能增长智慧,其实,你们也应该跟老蜜一起步行穿越回度大峡谷,方是正理!”

    云舒儿其实也想到峡谷之内看看,听得蜜蜜这么一说,更加心动,瞅着云牧天笑道:“爹爹,我想跟老蜜一起步行穿越峡谷!”

    “不行!”

    云牧天神色肃穆,断然拒绝,叫道:“要离他们是追踪蔑山在中泽平原失踪的,说不定他们已经遭逢蔑山等人的埋伏,发生不测了,如果情况真是如此,那么,咱们要是再步行穿越峡谷,难道就不怕遭到蔑山他们的伏击吗?”

    蜜蜜嘿嘿笑道:“云牧天,你就放一百个心,有老蜜的保驾护航,裹儿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云牧天瞅着蜜蜜,他知道面前这个老家伙,乃是秋怀慈的半个师父,本事自然不是盖的,只是它这一路上嬉皮笑脸,叽叽歪歪,胡说八道,疯疯癫癫的,好像一点也不靠谱的样子,让它去保护云舒儿的安全,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啊!

    蜜蜜瞅着云牧天,见了云牧天那犹豫的样子,它笑容一敛,脸色阴沉,瞪着云牧天,呵斥道:“云牧天,看你这个死样子,是不是觉得我老鹿平日疯疯癫癫的,看似不靠谱的样子,所以,压根就不相信我呀?”

    云牧天被蜜蜜当众喝破心思,心里一跳,即儿,尴尬地一笑,摇头道:“没有,没有。你老人家的本事厉害着,我那敢不相信您呢!”

    蜜蜜翻了一个白眼,沉声道:“云牧天,看你这个死样子,明显的言不由衷,敷衍应付,你居然敢轻视我,那我今日就让你这个无知的家伙,看看我的本事,让你这个混账东西长长见识吧!”

    云舒儿笑道:“老蜜,快露二手,快露二手,让我爹爹涨涨见识,涨涨见识!”

    云牧天被蜜蜜骂骂咧咧,当众呵斥,如斥小儿,神色尴尬,见云舒儿还在那里笑语晏晏的

    叫唤着,登时满头黑线,一脸懵逼,他瞅着云舒儿,心想突然很是怀疑这个女儿,究竟是不是他云牧天亲生的!

    蜜蜜瞪着云牧天,凶巴巴地叫道:“云牧天,为了让你心服口服,老子要放大招了,你睁开你的狗眼,就给老子好好地瞅着吧!”

    蜜蜜说罢,它神色一敛,背脊拱起,收腹提气,嘴巴紧闭,凝聚玄力,待得丹田凝聚了足够的玄力,它突地身子挺直,嘴巴一张,自它口里边击射出了一个成人拳头般大的白色光球来。

    白色光球流星一般射出,击在几十开外的一块巨石上,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巨石碎成了齑粉,微风一吹,烟雾一样飘散在了空气之中。

    云牧天见到蜜蜜所发射的白色光球之中,那所蕴含的爆裂恐怖的毁伤之力,心头一凛,脸色微变,瞅着蜜蜜的眼眸之中,多出了许多的凝重、敬畏与忌惮来!

    蜜蜜下颚一扬,斜睨着云牧天,挑衅地问道:“云牧天,怎么样,我的本事还够看的了吧?”

    云牧天脸上露出了笑容,向蜜蜜竖起大拇指,真诚地道:“老前辈,您玄力纯厚,技法高超,云某井里之蛙,自愧不如,佩服、佩服!”

    蜜蜜正言叫道:“云牧天,裹儿身负赤链神诀,天下仙魔二道,不知有多少人心怀不轨,暗自觊觎,我是受了秋怀慈的派遣,是专门前来保护裹儿的,我老人家要是没有二把刷子,那我对裹儿还保护个屁啊!”

    嘿嘿!你这个老家伙,说话不尽不实,满嘴放屁,说是保护舒儿,其实,真正的目的恐怕是来监视我的,你们是害怕我会破解舒儿身上的封印的吧!

    云牧天心里骂着蜜蜜,面上却对蜜蜜神色恭敬地笑道:“前辈,您说的很对,您老乃是得道的仙鹿,自然会有一身的神功,您老人家的能耐,又岂是我等晚辈小生所能知晓的!”

    蜜蜜听了云牧天的马屁,很是受用,心里舒坦多了,语气缓和,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可否放心,让你的宝贝女儿,跟我一起步行穿越峡谷呀?”

    云牧天点点头,笑道:“放心,放心!”

    蜜蜜瞪了云牧天,跃下骆驼的背脊,走到云舒儿的面前,身子一抖,身子变大数倍,即儿,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柔声叫道:“裹儿宝贝,坐到老鹿的背上来,我驼着你,咱们一起穿越峡谷吧!”

    云舒儿摇头笑道:“老蜜,你是祖宗,我可不敢骑您!”

    蜜蜜鹿脸一沉,翻了一个白眼,呵斥道:“疯丫头,让你上来,你就上来,哆嗦什么,你是看不起老蜜吗?”

    云舒儿知道蜜蜜有时一个高兴,有些热情过度,而且这种热情还不容拒绝,于是连忙笑着骑到了蜜蜜的背上。

    蜜蜜笑道:“裹儿,你可坐稳了,咱们走啰!”说罢,撒开四蹄,狂奔起来,身子数闪,眨眼功夫,便驼着云舒儿窜进了峡谷里,登时没影了。

    云牧天一愣,回过神来,脸色大变,冲着属下,惊惶地叫喊了起来:“你们还死在这里干嘛!还不快点追上去,快去保护舒儿殿下!”说罢,身子一闪,化成了一股黑烟,向蜜蜜追去。

    那些侍卫们见到蜜蜜驼着舒儿殿下孤身走了,想到要是舒儿殿下发生什么意外,那可是要掉脑袋的,那还得了。

    侍卫们脸色大变,连忙纵马狂奔,一窝蜂地向回度大峡谷里冲去,他们一时也顾不得队形了,有些骑兵还撞在了一起,撞的人仰马翻,样子有些狼狈。

第四百四十七章:奔跑模式

    云舒儿与蜜蜜窜入了回度大峡谷,一路走过去,目之所见,令她们两人大失所望,兴致索然。

    峡谷之内,除了二边的山峰犹如刀削似的陡峭,留下了一线天空,路边既无怪石,也无奇花,只剩下时宽时窄,时弯时直的泥沙通道,起始进入峡谷,还有一丝新奇,随着对峡谷的深入,又高又窄的峡谷给人一种临面的压迫感,令人心情压抑郁闷,浑身很不自在。

    云舒儿抬头向着山峰一瞥,瘪瘪嘴巴,疑惑地问道:“老蜜,这、这个回度大峡谷,真的就是你口中的斜顿十景之一?”

    蜜蜜讪讪一笑,道:“嘿嘿!什么斜顿十景之一,我为了骗你入谷,跟你瞎扯的!”

    云舒儿一笑,摇头道:“老密,我知道你就爱瞎扯,所以,你说的话,其实,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地相信过!”

    蜜蜜愈发尴尬了,一脸苦逼,歪嘴叫道:“喂喂喂!鬼丫头,我只是偶尔瞎扯,绝大多数,我还是说真话的,你这样贬低我,过分了,伤人了啊!”

    云舒儿纠正道:“是伤鹿,你不是人!”

    蜜蜜觉得无聊,抬杠饶舌的毛病又发作了,叫道:“裹儿,说话要说重点,听事也要听真意,我刚才说话的重点是在说伤人伤鹿吗?其实,我话里面真正的意思是,你不能因为我的几句鬼话,就对我的人品以偏慨全,肆意地冤枉我!”

    云舒儿又纠正道:“是鹿品,你不是人!”

    蜜蜜恼了,叫囔起来:“裹儿,你脑袋不好使吗?听不出真话吗?你是不是要跟我抬杠呀?”

    云舒儿伸手就在蜜蜜的脑门上敲了一个爆栗子,叫道:“怎么,说了你,你还不不服气,要跟我翻脸是吗?”

    蜜蜜翻着白眼,嘴巴蠕动着,终究说出话来,只是心里不服。

    云舒儿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蜜蜜,叫道:“老蜜,你看你,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当是祖宗的鹿了,却还像个孩子似的,整天叽叽歪歪,鬼话连篇,疯疯癫癫,没个正形,看了你这松松垮垮的德行,你说的话,谁会相信,谁敢相信啊!”

    蜜蜜被云舒儿说的火气,翻了一个白眼,忿然叫道:“鬼丫头,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要是再贬损我,我,我就……!”

    云舒儿眼睛一瞪,双手叉腰,凶悍地叫道:“咦!还听不进实话了,我就说你了,你又要把我怎样嘛!”

    蜜蜜怒道:“鬼丫头,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愿意驼着你,那是你几世休来的福分,想不到你不识好歹,居然贬损我,真是太过分了,我、我……!”

    云舒儿摇晃着脑袋,挑衅地叫道:“你究竟要怎么样嘛!”

    蜜蜜眼珠子骨碌一下,叫道:“我、我摔死你!”

    云舒儿不甘示弱,叫道:“我踢死你!”

    “我撞死你!”

    “我淹死你!”

    “我当喷子喷死你!”

    “我当杠精杠死你!”

    “我吹牛皮忽悠死你!”

    “我讲个笑话笑死你!”

    “我请你吃好的撑不死你!”

    “我帮你找头母鹿美死你!”

    “……我、我放个屁,我熏死你!”

    “哎呀!老蜜,我们不是说好了,以后对骂的时侯不许说脏话,你怎么又违规了,你怎么老是病态复荫,屡教不改啊!”

    蜜蜜一脸歉然,讪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一时被你逼急了,脑袋转不过来弯来,想不出好词来了,口误,口误,纯粹的口误!”

    云舒儿仰头望着天空,惴惴不安地问道:“老蜜,要是上面的石头砸下来,会不会把我们活埋了啊?”

    “屁话!”

    蜜蜜笑道:“咱们现在身处峡谷之内,空间狭小,左右不能挪动,只进不退的,这山上的石头,这时候要是真的砸下来,把我们那是一砸一个准,不把我们活埋了,那才奇了怪了!

    云舒儿定定地盯着头顶的山崖,心惊肉跳,叫道:“老蜜,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既然这里地势险峻,暗含杀气,咱们为什么还要在这里东拉西扯,磨磨蹭蹭的,你就不怕咱们遭到伏击,被人活埋吗?”

    蜜蜜也抬头望着头顶,见二座山峰夹在一起,多看几眼,让人眼晕,让人产生石头似有崩塌的幻觉来,它不担心自己,却不放心云舒儿,点点头,道:“裹儿,你说得对,这个地方看着的确有些邪性,有些危险的,我看着看着,感觉石头好像在动似的!”

    蜜蜜叫道:“裹儿,为了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我决定马上开启咬屁股奔跑模式!”

    云舒儿讶然问道:“老蜜,什么是咬屁股奔跑模式?”

    蜜蜜笑问道:“裹儿,要是有一只疯狗从后面追你,你又打不过它,那你会怎么办呀?”

    云舒儿不假思索地叫道:“跑呗!”

    蜜蜜嘻嘻笑道:“是啊!如果有疯狗咬你屁股了,你又拿它没有办法,你只有逃跑了,而且,为了安全,还要使出吃奶的力气奔跑,我通常就将这种疯跑模式,叫做咬屁股奔跑模式!”

    云舒儿噗嗤一声,在蜜蜜的背上又拍了一掌,笑骂道:“老蜜,你这张嘴巴,什么事情经过你这么一说,都是那么有趣!”

    “裹儿,坐稳了,咱们走嘞!”

    蜜蜜嘻嘻一笑,叫了一声,腿使玄力,撒开四蹄,驼着云舒儿一阵狂奔,只见在峡谷里,嗖嗖嗖地,一团影子飞速前行着,转眼功夫,影子就窜出了峡谷,即儿,影子在峡谷出口一旋,便停了脚步。

    蜜蜜耷拉着脸,双眼无神,张开嘴巴,就像乘凉的家狗一样吐着舌头,口齿含糊地感慨道:“妈耶,不行了,不行了,以后不能再吃肉了,最近长胖了,都跑不动了,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云舒儿坐在蜜蜜的背上,由于行走的速度太快,一头秀发被风吹的就像一蓬茅草似的支了起来,脸上都被风刮得一片通红,眼睛圆瞪,眼神发直,就像一尊木雕石刻似的。

    几息时间。

    云舒儿一个深呼吸,轻啊一声,口里喷出了一团白气,回过神来,玉脸一沉,在蜜蜜的背上又拍了一下,气恼地叫道:“老蜜,你就不会采取防冻措施,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冻死我了!”

    蜜蜜几个喘息,缓过劲来,舌头缩回嘴巴里,讪讪一笑,一脸尴尬地道:“……啊!裹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了,忘了!”

    云牧天路上没有停留,率先飞越峡谷,此刻,正在谷口东张西望等候云舒儿,见蜜蜜驼着云舒儿平安抵达峡谷出口,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连忙迎了上来,玩笑着叫道:“老蜜,我等您一会了,您迟到了!”

    蜜蜜翻了一个白眼,嘴巴里哼哼地叫道:“我在路上看风景,遇到一只小苍蝇,苍蝇是只大笨猪,只会在此嘿嘿嘿!”

    得得得,这个老家伙,又要发癫了,杠病又犯了!

    云牧天见到蜜蜜那个忿忿的样子,不敢招惹这个祖宗,谁叫对方辈份高,嘴巴刁钻,而且,还是一头鹿子,它要是发癫,你能把它怎么着呢!

    云牧天瞅向云舒儿,见到女儿的样子,一愣,问道:“舒儿,你快下来,你冷不冷?”

    云舒儿笑着摇摇头,跃下了鹿背,笑着吩咐蜜蜜:“老蜜,你跑的快,你快点回去,把南郊哥哥与知儿他们俩人也接过来吧!”

    “不行,不行,不行!”

    蜜蜜将脑袋摇的就像拨浪鼓似的,瞪着云舒儿,不满地叫道:“裹儿,我刚才驼着你一阵疯跑,你没看见我都快要给累死了,你居然还要我回去帮你驼人,你还有没有心肝啊!”

    云舒儿发动柔情攻势,嫣然一笑,声音温柔甜腻地道:“老蜜,你就别装了,你本事大的很,驼一个把人,对你来说,小菜一碟,怎么可能会累着你,你就帮帮忙我,再辛苦二趟呗!”

    蜜蜜仰起了头,别过脸去,傲娇地叫道:“不去,不

    去,就是不去,你就是说破了天,我也不去!”

    云舒儿一愣,几息时间,眉头一竖,玉脸一沉,沉声道:“老蜜,您不听话是吧,那好吧,那您就马上给我回爱居山去,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蜜蜜瞪着云舒儿,忿然叫道:“疯丫头,你别太过分,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天天受你欺负,我还不是被秋怀慈那个大混蛋给磨的没法了,方才答应下山前来保护你们的,怎么,我帮你还帮出错误来了!”

    云舒儿立即神色缓和,态度软化,道:“老蜜,既然您答应秋怀慈下山保护我们,那你就要一诺千金,尽职尽责,现在你怎么能丢下南郊哥哥不管,要是南郊哥哥出了什么意外,回去你怎么跟秋怀慈交代啊!”

    蜜蜜想起秋怀慈那温吞贱笑的性子,就一阵头疼,而且,他并不是不关心南郊,其实,他是愿意回去驼回南郊的,只是它是一个杠精,偏要被云舒儿怼得它哑口无言,被骂上几句,方才服气。

    蜜蜜态度软化,苦笑着叫道:“得得得,裹儿小祖宗,你别说了,更别跟我提秋怀慈那个坑货了,我听你的,我马上就回去将南郊那个傻小子驼回来还不行吗?……噢!对了,还有你那个疯癫的妹妹云知为,我也一并驼回来得了,我这样做,你总该满意了吧!”

    云舒儿嘿嘿一笑,拍了蜜蜜一下,娇嗔地道:“老蜜,其实,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最讲感情了!”

    蜜蜜听了云舒儿的赞美,心里舒坦极了,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依旧摆着一张臭脸,瞪了云舒儿一眼,气呼呼地叫道:“你少来,要用人的时候,就对人家甜言蜜语,不用人之时,就恶语相向,翻脸比翻书还快,你就是一个二皮脸,真是没劲透顶!”

    云舒儿陪着笑脸,柔声细语地道:“好好好,是我错了,我向你陪罪,你别磨蹭了,快去接人,快去接人吧!”

    蜜蜜翻了一个白眼,哼了一声,转身就窜回了峡谷里,接人去了,口里还在气呼呼地念叨着:“裹儿,你这个鬼丫头,我老蜜碰上你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可真会算计,你让我去接南郊也就罢了,傻小子必究是爱居山的人,是自己人,为什么还要我去接云知为那个疯丫头?我负责你们的安全也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我去管别人?我是你的保镖也就罢了,难道还要我当你一家人的保姆吗?”

    蜜蜜一脸委屈,摇头苦笑,喃喃自语:“唉!不讲理,不讲理,完全的不讲理啊!”

    云舒儿见蜜蜜走了,就坐在峡谷边的一块石头上,拿出铜镜与梳子,收拾乱成一团的头发。

    云牧天走近,笑道:“舒儿,把梳子给爹爹,让爹爹来给你梳头吧!”

    云舒儿笑道:“爹爹,您会梳头吗?”

    云牧天笑道:“当然会了,你忘了,你小时候可是经常缠着爹爹,求我给你梳头的。”

    云舒儿将梳子递给云牧天,笑道:“爹爹,我是您的女儿,无论您把我的头发弄成什么鬼样子,我都会很喜欢的!”

    云牧天一笑,然后,就开始给云舒儿梳理头发,他想起这是云舒儿成年之后,给女儿第一次梳头,他聚精会神,神色肃穆,就像完成一个神圣的任务,很有仪式感。

    云牧天慢慢地给女儿梳头,云舒儿静静地让父亲给她梳头,两人一时都不说话,但是,在父女的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流淌着。

    那是父女重聚之后,突然找回来的曾经的亲情记忆,一股浓郁的幸福,瞬间席卷而来,充盈着父女的胸腔!

    几十息时间。

    蜜蜜回来了,为了节省时间,它不顾刀异男的反对,这回是将南郊与云知为一并给驼回来了。

    又过了一柱香时间。

    纳通、月媚儿领着黑焰骑兵与侍卫们也回来了,刀异男殿后,最后一个穿越峡谷。

    云牧天给云舒儿梳理好头发,与属下汇合,他远眺着中泽平原,思忖一下,由擅长搜集情报信息的天听上人纳通在前带路,一干人等便向中泽平原腹地进发。

第四百四十八章:持枪对峙

    云牧天率领云舒儿一干人等踏入中泽平原,四处寻找要离等人。

    这般的,数日过去。

    云舒儿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她懒得与人说话,即便与人说话,也是心不在焉的,而她那双晶亮的眼睛,却不时地瞅着四周一下,眉头蹙着,陷入沉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南郊发现了云舒儿的异常,笑问道:“裹儿,你最近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有一点精神,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云舒儿摇摇头,淡然道:“没睡好,有点困!”

    蜜蜜叫道:“裹儿,你每天晚上也不跟我玩,早早地就睡下了,你一天睡了这么久,难道还没有睡够吗?”

    云舒儿点点头,道:“嗯,最近老是想睡觉,可能是春困吧!”

    蜜蜜惊诧地叫道:“裹儿,你脑子坏掉了,现在是冬天,在冬天里犯春困,你是不是有病啊!”

    “说错了,说错了,我现在是在午困!”

    蜜蜜看云舒儿的眼神更加的不对了,加倍地惊诧,咆哮起来:“裹儿,你脑子坏掉了,现在是早上,在早上里犯午困,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云舒儿眉头一竖,瞪着蜜蜜,挥拳就砸向了蜜蜜的脑袋,咬牙切齿地吼道:“老蜜,你怎么这么啰嗦,我想春困就春困,我想午困就午困,要你管!”

    蜜蜜跳开了,一脸惊恐,尖叫道:“疯了,疯了,不讲道理,完全的不见道理啊!”

    云知为等人都笑了起来。

    云牧天没有笑,犹豫一下,柔声问道:“女儿啊!你有心事了,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么惹你不开心啊!”

    云舒儿又瞥了一下四周,思忖一下,悄然道:“爹爹,自从踏入中泽平原之后,这一路走来,我总感觉四周似乎在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很不正常!”

    云牧天一愣,四下一瞥,沉声问道:“哪里不对劲了?”

    云舒儿摇摇头,紧皱眉头,一脸忧郁,道:“爹爹,我也只是感觉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劲,至于,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一时半刻还没有发现,还说不上来!”

    这时,一只鹞子自天际快速地飞了过来,将落在天听上人纳通的手臂上。

    纳通又眼睛对着眼睛,盯着鹞子的眼睛念动咒语,使以秘术,自鹞子的脑海中获取情报,即儿,给鹞子喂食一刻丹药,放飞了鹞子。

    纳通眉头紧皱,一脸忧急,道:“圣君,舒儿殿下,有血神等人的确切的消息了,只是情况有些不妙,就在百里之外的南面,血神他们正遭到玄门蔑山等人的围困,身处险境!”

    云牧天听了纳通之言,神色一凛,即儿,连忙吩咐:“异南,你带领一支黑焰骑兵,轻装前行,审时度势,使以援手,我们随后就到!”

    云舒儿却摇摇头,连忙阻止:“爹爹,万万不可,既然这里有仙道玄门的人出现,那么,玄门的人就有可能会发现我们,也有可能会伏击我们,他们对血神他们围而不攻,有可能是想对我们来一个调虎离山,又或者围点打援,所以,咱们这个时候最忌讳的乃是分散兵力,咱们现在应该呆在一起,避免被人分割包抄,各个击破。”

    刀异男也跟着劝道:“圣君,属下觉得舒儿妹妹分析的有些道理,属下也认为不宜分兵,咱们应该合兵一处,如此一来,既不会削弱咱们自己的防御

    力量,保证自己的安全,待会便是驰援血神,力量集中,那胜算也是要大的多啊!”

    云牧天略一思忖,点点头,瞅着纳通与月媚儿一干人等,大声叫道:“诸位,血神遭到玄门的围困,形势危急,朝不保夕,咱们快速前进,进行驰援!”

    纳通、月媚儿与刀异男等人齐声应诺。

    纳通觅踪之术,天下无双,由他在前引路。

    云牧天则领着女儿与月媚儿等一干属下,紧随其后,向着南方,一路狂奔,驰援血神要离。

    一支队伍,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人人皱眉,目光凌厉,战马俊美,甲胄鲜明,在中泽平原之上,风驰电掣,气势如虹!

    …………………

    中泽平原腹地,偏南方向,一个山丘之上。

    要离坐在一匹身形异常高大俊美的纯白战马之上,双手紧握着玉龙银枪,枪头指着山下,此刻,他一脸血渍,神色阴冷,眼睛圆睁,怒视山下,目光异常的凶戾。

    而以要离为中心,有一百来个黑焰骑兵,面朝山下,摆出了一个严谨的圆形的防御战阵,互相倚仗,保护着要离。

    黑焰骑兵人人一手持圆形盾牌,……盾牌的边缘露出鲨鱼牙齿般的刀刃,刃口上还滴着鲜血,一手则持着眉月型的弯刀,刀刃亮晃晃的,闪烁着寒芒。

    在山丘上,地上躺着堆叠起有二尺来高的尸体,这些尸体之中,即有黑焰骑兵与黑焰神马,还有很多仙道的人,当然,黑焰骑兵损失甚微,死的绝大部分却是玄门的人。

    而在黑焰骑兵的对面,以蔑山与也磨为首,他们率领着一干玄门宗派与玄门弟子,在山丘之下,摆开着阵仗,里三层外三层,将要离与黑焰骑兵团团围住,冲着要离等人怒目咬牙,虚舞着兵器,进行威胁恐吓。

    原来,蔑山与也磨受到渭宁的邀请,暗自联络司空不见与李长峰等人,突然现身爱居山,本来是为了打压秋怀慈与天守派的,谁知道,秋怀慈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强大了,居然软硬兼施,分化联合,大败佛光与李长峰等人。

    蔑山在爱居山上,不但算盘落空,而且,还受到了云牧天的羞辱,颜面扫地,声名狼藉,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的一塌糊涂啊!

    蔑山与也磨在爱居山针对秋怀慈,间接地又得罪了云舒儿,他们离开爱居山之后,既害怕遭到奄冲等人的秋后算账,又怕遭到云牧天等人的伏击报复,于是,撇开奄冲等人,一路往北,想要绕行一圈,再返回中州本土。

    蔑山算盘是打的好的,可走了一会,谁知好死不死,离开爱居山没有多久,却被追踪奄冲的魔门黑焰骑兵给瞅见了。

    黑焰骑兵见蔑山等人绕道往北,与本门圣君走的是同样的路线,骑兵们以为蔑山等人居心不良,图谋不轨,是冲着圣君与殿下去的,警惕起来,登时舍了奄冲等人,改道一面追踪蔑山,一面向纳通与要离传讯示警,而要离得了部下的消息,便连忙禀明圣君情况,率先出发,追赶部下。

    蔑山杯弓蛇影,草木皆兵,走了十几天,发现被要离盯上了,愈发害怕,寻思脱身之计,他与也磨等人一个合计,于是,在前路设下埋伏,伏击了一路追踪而来的要离等人。

    蔑山乃是谨慎之人,他之所以敢于向要离发难,乃是仗着己方人多,数倍于敌,他估摸着只要出手,就会轻易干翻要离等人,那知与要离等人一交手

    ,要离与黑焰骑兵除了单兵战力强悍之外,结成了战阵,更有阵魂护体,本事更是了得,一番对攻,己方伤亡惨重,一时,奈何不了要离,双方形成了对峙。

    蔑山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眼睛微眯着,瞪着山上的要离,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有些后悔,后悔不该向要离出手,他暗自计算着,凭着要离等人的这股悍不畏死的狠劲,已方就算最终拿下对方,那也是一个惨胜之局,孤军在外,前路凶险,被一个魔门的二流人物消耗自己过多的力量,划不来啊!

    也磨见己方暂时奈何不了要离等人,生了与蔑山一般的心思,也打了退堂鼓了,他瞥了要离一眼,对蔑山密语道:“蔑兄,大丈夫审时度势,趋利避害,这个要离不是善与之辈,我看今日咱们还是放了他们,早点赶路,返回中州神域,方是正理!”

    蔑山就坡下驴,点点头,冲着要离大声叫道:“要离,咱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蔑某之所以伏击你们,那是因为见你们一路尾随,似乎不怀好意,所以,方才抢先出手的,既然都是误会,那么,咱们可否就此罢兵,恩怨撇过!”

    要离思量依照自己的实力若是与蔑山等人血拼,也没有多少胜算,他也怕会有玄门的人赶来支援蔑山,陷入险境,他也不愿与蔑山等人纠缠下去,损耗实力。

    要离思忖一下,疑惑地问道:“蔑山,你们东面不走,拐道此地,真的不是为了对付我们吗?”

    “不是!”

    蔑山大声回道:“血神,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先前在爱居山上,鄙人得罪了秋怀慈,为了免遭奄冲的算计,我迫不得已,方才绕道此地,至于遇上你们,纯属意外,纯属意外!”

    要离点点头,喊道:“蔑山,你说的倒是实情,那奄冲刚愎自用,小肚鸡肠,你得罪了秋怀慈,他岂能轻饶,既然你我无冤无仇,不必死磕,你们若是无事,这地地阔路宽的,任你来去,行走自由,我魔门圣教的人绝不阻拦!”

    要离为了表示诚意,吩咐属下:“诸军听着,刀口朝地,全程戒备,停止攻击!”

    黑焰骑兵们弯刀垂地,举起盾牌,依然警惕地瞪着蔑山一方。

    蔑山向要离拱拱手,谢道:“血神大度,蔑山佩服,不咎之情,来日再谢!”即儿,冲着一干玄门人物,喊叫道:“诸位兄弟,大军调头,前军变后军,压阵殿后,启程回家!”

    谁也不希望自己惨遭杀戮,客死异乡。

    玄门众人听了蔑山之言,暗自松了一口气,眼中露出了喜意,登时,齐身后退,扭转身子,前队变后队,向蔑山靠拢,排成了长队,组成一个防御,准备启程回家。

    一个黑焰骑兵的队长盯着队形有些松散的玄门弟子,心念一动,密语问道:“将军,趁着对方斗志衰竭,队形松散,咱们要不要趁机发动攻击,击溃敌人!”

    要离摇摇头,道:“要人命,人拼命,人家与咱们实力相差不大,要是将人家逼急了,人家拼起命来,咱们未必能捞到好处,所以,咱们千万不要自作聪明,自找麻烦!”

    黑焰骑兵队长点点头,没有说话了。

    蔑山收拢同道,便要启程,开拔回家。

    这时,一只姿容壮硕健美的梅花鹿驼着一个粉衣少女,四蹄狂刨,在地上扬起了一道烟尘,飞奔而来,怒目龇牙,厉声嘶吼:

    “蔑山,休走!”

第四百四十九章:你们会死

    蔑山听得有人鬼喊鬼叫,回头一瞥,一团影子已经冲到了跟前,定睛一瞅,站在面前的居然是一头梅花鹿。

    云舒儿坐在梅花鹿的背上,冲着蔑山咧嘴一笑,笑得很是灿烂,也笑得很贼,她冲着蔑山与也磨挥挥手掌,嘿嘿一声,态度亲热地打起招呼来:“嗨!蔑山掌门,也磨掌门,你们好呀!”

    接着,云舒儿又冲着玄门众人,点头致意,笑眯眯地道:“各位玄门大爷、大伯、大叔、大婶、大哥、大嫂、大姐、姐夫、大妹、妹夫、小弟、弟媳,以及小侄子与小侄女们,你们好!”

    玄门诸豪听了云舒儿的招呼,这一顿报唱,满头黑线,一脸懵逼,对视一眼,心中疑惑。

    咦!这个小魔女古灵精怪,诡计多端,她突然来到这里,又笑得这么鸡贼,她这是想要干嘛!

    要离见云舒儿突然现身,一怔,他害怕云舒儿有甚闪失,大叫一声:“保护舒儿殿下!”领着黑焰骑兵冲下上坡,跑到云舒儿的身边,陈列着站在云舒儿的身边,保护云舒儿。

    云舒儿对要离笑道:“要离叔叔,您们温柔一点,您们退远一点,不要吓着人家,我找蔑山掌门有事商量,又不是来跟他们打架的!”

    要离应了一声,率众后退了几步。

    蔑山四下一瞥,见云牧天与月媚儿等魔门大佬没有现身,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目光炯炯,瞅着云舒儿,声音平和地问道:“曹裹儿,你爹爹怎么没有跟来?”

    云舒儿笑道:“我爹爹就在后面,马上就到!”

    也磨等人脸色微变,心又提了起来。

    也磨向蔑山密语:“蔑兄,云牧天生性残暴,本领高强,我们无人是其敌手,若是让他赶到,存心刁难我们,我们唯有一死,我们应该趁着云牧天还没有赶到,劫持云舒儿,籍此威胁云牧天,说不定待会还有一线生机!”

    蔑山略一思忖,微微摇头,密语回道:“不行!云牧天的本事太厉害了,云舒儿乃是云牧天的宝贝女儿,咱们要是劫持了云舒儿,就会彻底激怒云牧天,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咱们还是沉住气,让我先问问小魔女,套出她的意图之后,再做打算!”

    也磨瞅着云舒儿,很想出手,因为没有蔑山等人的支持,胜算难料,他心存顾忌,不敢妄动,只是他觉得,蔑山这般地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不听他的劝告,可能就此错过了一次活命的机会,心中一声叹息,哀伤不已。

    蔑山问道:“曹裹儿,你们来这里干嘛?”

    云舒儿摇摇头,笑道:“我们收到线报,说你们与我们的人打起来了,我是赶来劝架的!”

    蔑山一愣,讶然问道:“……你们不是来杀

    我们的吗?”

    云舒儿笑道:“蔑山、也磨,你们在爱居山上,请了那么多的绝世高手,这么针对我家老秋,若是依照我这个暴脾气,我非得把你们捶死不可,可是,我纵有此心,今日却不能这么去做啊!”

    老秋!?

    怎么叫的这么亲腻暧昧,一个女徒弟这么称呼自己的师父,感觉怪怪的,好像似乎有些不妥吧!

    蜜蜜听得云舒儿居然叫秋怀慈老秋,不由翻着白眼,心里嘀咕着,但它只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爱起哄的群众,那些小事,它压根就不放在心上的。

    嗯!爱咋咋的,只要开心,裹儿那怕喊秋怀慈老公都是可以的,关我球事!

    蔑山与也磨对视一眼,好奇心重,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云舒儿笑道:“道理很简单,我师父秋怀慈现在头上还顶着一顶玄门盟主的帽子,而他又素来以维护仙道玄门的和平为己任,要是我这个徒弟屠杀玄门的人,这岂不是要让他伤心,令他为难吗?”

    蔑山等人听了云舒儿的解释,恍然大悟,又暗自唏嘘,想起先前在爱居山上还在想方设法地想要夺了秋怀慈的盟主之位,没想到此刻保护自己的居然会是秋怀慈的那个盟主之位,真是世事无常,诡谲滑稽啊!

    其实,云牧天早就赶来了,只是隐藏在云舒儿的身旁,任由云舒儿与蔑山等人交涉,锻炼胆色,他见蔑山等人没有要伤害云舒儿的意思,身子一闪,虚空蠕动,他便现身在云舒儿的身边。

    虚空又是微微蠕动,纳通也赶来了。

    云牧天冲着要离笑着点点头,即儿,瞪了也磨一眼,冷哼了一声。

    也磨见云牧天悄无声息地现身在云舒儿的身边,心头一颤,脸色大变,吓得不轻,直冒冷汗,即儿,又暗自庆幸,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向云舒儿出手,否则,此刻自己有可能就变成一具死尸了。

    蔑山见到云牧天,神色一凛,心中揣揣,一个凝神,淡然一笑,拱手行礼,道:“云教主,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云牧天眉头微皱,冷哼一声,淡淡地道:“蔑山,从古至今,仙魔二道,积怨甚深,乃是死敌,按照我的本性,凡是见到玄门中人,一律诛杀,只是,今日我女儿不愿伤害你们,我不想让她难堪,趁我现在还没有翻脸,你们还不快走!”

    “呵呵!云教主,你这么想来,莫免格局过小,有些小家子气了吧!”

    一声长笑,一个爽朗的声音朗声叫道,转瞬,自西面的天空飞来了许多的玄门中人,足有数百人之多。

    那些人纷纷地降落在蔑山的身边,领头的人竟然是端木龙一与林御衍,而刚才向云牧天喊

    话正是端木龙一。

    “端木家主,我家圣君做人一向恩怨分明,光明磊落,一言不合,三步溅血,此乃大丈夫本色,英雄气概也!”

    也是一声长笑,一个豪迈的声音针锋相对地大叫起来,自面的一片滚滚的烟尘之中,风驰电掣地冲来一队铁骑,足有百人之多,转瞬,就跑到了云牧天一方,散了开来,护卫着云牧天等人。

    领头的乃是月媚儿与刀异男,向端木龙一喊话的是刀异男。

    蔑山见端木龙一在此现身,又是欢喜,又是诧讶,笑问道:“端木家主,林教主,南宫公子,您们怎么来了?”

    端木龙瞥了云牧天一眼,淡笑道:“蔑山掌门,我们收到线报,说你们在这里,我们便跑到这里来了,我们想要与你们结伴同行,一起平安地返回中州神域!”

    云牧天见端木龙一言中似有所指,心中不快,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端木龙一瞅着云舒儿,淡然一笑,道:“小丫头,你虽然离开了秋怀慈,但是,却也不能忘了师父的恩情,师父的教诲啊!”

    云舒儿笑嘻嘻地点了点头。

    林御衍为人谦和谨慎,他可不想大家在这里与魔门圣教纠缠不清,发生冲突,于是,向云牧天拱手行礼,柔声笑道:“云教主,如果没有什么指教,吾等就此告辞!”

    云牧天知道林御衍是一个谦谦君子,人品高洁,心里倒也欣赏敬重,便神色缓和,拱手回礼,淡笑道:“请便,不送!”

    云舒儿在爱居山上仙魔聚会之中的表现,给林御衍的小女儿林菲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林菲儿也是一个顽劣跳脱的人物,所以,她非常地欣赏喜欢云舒儿,所以,此刻,她见到了云舒儿,不由冲着云舒儿眨了眨左眼,露齿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了。

    云舒儿也冲着林菲儿打了一个飞眼,嘿嘿一笑,算是回礼。

    南宫骏见到云牧天,如芒在背,不想与魔门中人待在一起,横生枝节,招来麻烦,于是,催促端木龙一等人,轻声笑道:“大家走吧,有什么话路上再说,路上再说!”

    这时,云舒儿却神色一敛,朗声叫道:“端木家主、林教主,您们不能走!”

    蔑山与也磨见云舒儿阻拦,一愣,脸色微变。

    端木龙一思忖一下,淡笑着问道:“小丫头,你要做甚?”

    云舒儿道:“因为我希望你们能留下来,与我们一起闯出中泽平原!”

    也磨以为云舒儿心怀不轨,暗藏杀机,脸色一沉,问道:“要是我们不愿意呢!”

    云舒儿冷冷地道:“你们不跟我们一起走,你们就有可能会死!”

第四百四十九章:被人耍了

    云舒儿这话说的生硬,似有威胁之意,容易产生歧义,让人误解。

    端木龙一见云舒儿阻止他,眉头一皱,沉声问道:“小丫头,你究竟想要怎样?”

    云舒儿嫣然一笑,道:“端木家主,您们不要误会,我对您们没有任何的恶意,我将您们留下来,那是因为大家若是合力一起,您们可以保护我们,我们也可以保护您们,大家互相照顾,互相扶持,这样一来,大家方才能够平平安安地返回中州故土!”

    无论仙道玄门,还是魔门圣教,很多人听了云舒儿之言,一怔,即儿,齐刷刷地瞅着云舒儿,眼中满是惊诧、疑惑、讥讽。

    什么!我没听错吧?

    自古以来,仙魔二道,仇深似海,水火不容,今日彼此没有开打,已经是阿弥陀佛,烧了高香了,怎么可能还要搅在一起相互保护,互相照顾,互相扶持呢?

    这个……,你居然会说出这等丧失常识的话来,你是不是疯了,或者傻了!

    可是,美女,看你这精神抖擞,目光灵动的样子,貌似也不像是那种精神不正常的人啊!

    端木龙一可不是那头脑简单的浅薄之辈,凭着他对云舒儿的观察,他知道云舒儿虽然有时候看似有些啰哩八索,疯疯癫癫的,其实,对方并不是那粗鄙愚蠢之人,反而聪慧狡黠,精明强干的很啊!

    端木龙一心念一动,脸含微笑,态度温和,问道:“裹儿姑娘,我端木龙一不是那是非不分,糊涂刚愎之人,你有什么话不妨明说,若是有甚值得商榷的地方,咱们再做计较!”

    云舒儿点点头,神色一敛,问道:“端木家主,您们是怎么知道蔑山他们会在这里的?是谁给你传递的消息?”

    端木龙一回道:“我们离开爱居山,本来准备前去云溪雪谷游玩一番,路上却被无量山山主咕咕老仙与诡谲山山主天妒上人给拦下了,他们说他们与仙道玄门的上千同道被您们围困于此,死伤惨重,存亡须臾,我们一听,登时急了,心想玄门遭袭,滋事体大,那还得了,所以,就马不停蹄,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云舒儿目光向端木龙一的身后的人群扫了一眼,问道:“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他们人呢?”

    端木龙一犹豫一下,道:“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前来向我们报信之时,他们满身血渍,身受重伤的样子,他们就留在原地养伤,没有跟来!”

    云舒儿向蔑山问道:“蔑山,你跟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他们,彼此相熟吗?”

    蔑山摇摇头,回头向也磨等人问道:“你们跟那个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有交情吗?”

    也磨等人尽皆摇头。

    云舒儿又向林御衍等人问道:“林教主,您们之中有谁与那个咕咕老仙、天妒上人有交情吗?”

    林御衍等人也是摇头不迭。

    云舒儿对端木龙一耸耸肩,撇撇嘴巴,苦笑着道:“端木家主,这就不用我多问了,事情已经了然,您们可能中计了,被人耍了!”

    蜜蜜很会接坨(接坨是我家乡话,意思是接过话头,唱双簧。),笑道:“裹儿,你话不要说的太满了,你凭什么说端木龙一他们中计了,被人耍了?”

    云舒儿笑着解释道:“第一,这里没有出现仙魔大战,蔑山等人与血神之间的争斗也只是一场误会,而且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又不在场,他们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事情;第二、刚才端木家主也说了,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给他们传递

    消息之时,身受重伤,可是谁见过他们与人打斗了?谁见过他们真正地受伤了?其实,依我的估计,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所受的那些伤,那都是伪装的,目的无非是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安全脱身,如果我猜的没错,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此刻恐怕拿着别人的赏银,不知又那个地方正在逍遥快活呢!”

    端木龙一与林御衍等人阅历丰富、精明老练,听了云舒儿的分析,合情合理,无懈可击,心头一跳,脸色微变,眉头一竖,念头闪烁。

    蜜蜜见端木龙一等人犹豫不语,咳嗽二声,笑道:“裹儿,你的分析看似合理,其实,还有一个漏洞!”

    云舒儿反问:“什么漏洞!”

    蜜蜜笑道:“也许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是真的受伤了,只是打伤他的人不是在场的我们而已?也许这里附近真的发生了仙魔大战,只是开打的人不是在场的我们而已?”

    云舒儿一愣,转头问道:“爹爹,斜顿境内,还有我们的部队吗?”

    云牧天摇头,断然道:“没有!”

    云舒儿向端木龙一问道:“端木家主,斜顿境内,除了您们,还有玄门的人吗?”

    端木龙一也摇摇头,道:“除了天守奄冲等人早已平安抵达中州,这次受到渭宁欺骗来到爱居山的中州玄门中人,基本都在这里了!”

    云舒儿向蜜蜜笑问道:“老蜜,你还有什么异议吗?”

    蜜蜜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嘿嘿一笑,反问道:“裹儿,除了中州神域有仙道玄门与魔门圣教,难道斜顿境内就没有仙道玄门与魔门圣教吗?除了中州神域会发生仙魔大战,难道斜顿境内就不会发生仙魔大战吗?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除了有可能会被中州人士打伤,难道他就不能被斜顿境内自己的人士给打伤了吗?”

    云牧天、月媚儿、南郊等人听得蜜蜜的诡辩,暗自摇头,一脸苦笑。

    云舒儿一愣,眉头一蹙,不悦地问:“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乃是斜顿人士,斜顿境内自家发生仙魔大战,他应该去找自己的同道才对,干嘛要来向我们中州神域的人求救啊?”

    蜜蜜嘿嘿一笑,道:“裹儿,这个问题太好解释了,道理很简单,因为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被人打了,而且伤的很重,他们肯定是头脑被打坏了,因此,失魂落魄不知所措的他们,逮着谁就喊救命,也就在他们求助无门之时,端木龙一一干人等恰巧撞上了他们,所谓病急乱投医,于是,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顾不了那么多了,便拦下了端木龙一他们,自然就向端木龙一他们求救了啰!”

    端木龙一、林御衍、林菲人、南宫骏与蔑山等人听了蜜蜜的一番解释,盯着蜜蜜,眼睛发直,表情呆滞,满头黑线,一脸懵逼。

    呵呵!我的个乖乖,老家伙,是你的脑袋被打坏了好不,这明显是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联合别人针对我们的一个阴谋好不好,谁都看得出来,你咋好意思,还在这里东拉西扯,胡说八道,你当我们是傻逼吗?是猪吗?

    云舒儿定定地盯着蜜蜜,几息时间,脸上露出了笑容,点点头,道:“老蜜,其实,我分析来分析去,看似完美,不该忘了一个最大的漏洞!”

    蜜蜜笑问道:“什么最大的漏洞!”

    云舒儿眉头一竖,玉脸一寒,一脸恼怒,沉声呵斥:“老蜜,我忘了,你是一个杠精!”

    林菲人等少男少女们噗嗤一声,轻笑了起来。

    蜜蜜毫不在乎云舒儿的讽刺,

    略一思忖,冲着云牧天、月媚儿、云知为等人,嘻嘻一笑,问道:“云牧天,你们帮我说句公道话,我是杠精吗?”

    云牧天与月媚儿等人想要耳根清净,可不敢招惹蜜蜜这个祖宗,连忙嘴角翘起,脸上挤出笑容来,一齐摇头,异口同声,叫道:“不是!”

    蜜蜜得到云牧天等人的支持,越发得意,脸上挤满了笑纹,再接再砺,向端木龙一、林御衍、南宫骏等人情绪高涨地大声问道:“端木龙一,你们也帮我说句公道话,我是杠精吗?”

    端木龙一与林御衍等人笑而不语,而林菲人等年轻人戏谑心起,决定挫挫蜜蜜的兴头,她们便蹙着眉头,耷拉着脸,摇了摇头,异口同声地叫道:“是!”

    蜜蜜一怔,几息时间,脸上没有一丝的尴尬,笑得更欢了,意气风发地叫道:“哈哈!你们这样想就对啰!我刚才的确是在跟我家裹儿抬杠来着,我刚才所说的那一套,别说你们不相信了,便是我老蜜自己都是不相信的!哈哈哈哈……!”

    蜜蜜仰头兀自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假很假,笑得很贱很贱。

    林菲人等人见到蜜蜜这番操作,真是诡言贱笑,那脸皮真是不要不要的,皆是一怔,瞅着蜜蜜,目光发直,表情呆滞,嘴巴张着,一时忘了合上,真是应了那目瞪口呆,啼笑皆非的成语来。

    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鹿子,稀奇,真是稀奇啊!

    林菲人回过神来,瞅着蜜蜜,偷偷地问道:“爹爹,这头梅花鹿是什么来头,怎么跟小魔女混的这么熟,而且,云牧天等人对它貌似很是敬畏的样子!”

    林御衍笑道:“这头梅花鹿叫蜜蜜,它的来头可真是不小,它是天守老掌门师尊清虚上人的宠物,后来就成了秋怀慈的半个师父、保镖,玩伴、兼朋友,蜜蜜辈分极高,乃是天守的祖宗,外面那些知晓它底细的人,那是绝对不敢轻易地招惹这个祖宗啊!”

    林菲人瘪瘪嘴巴,不以为然地道:“嗨!我以为它有什么大能耐,原来只是一个仗着资历倚老卖老,嚣张跋扈的老家伙呀!”

    林御衍神色一敛,摇摇头,道:“女儿啊!你还是阅历不足,秋怀慈现在的武功乃是天下第一,举世无双,蜜蜜能够当秋怀慈的师父,它的本事又能差到那里去了,秋怀慈让蜜蜜下山追随云舒儿,蜜蜜要是没有二把刷子,怎么保护云舒儿呀!”

    林菲人听了父亲对蜜蜜的介绍,点点头,笑着戏谑地问道:“爹爹,你打的过蜜蜜吗?”

    林御衍哑然失笑,摇摇头,感慨地道:“嘿嘿!怎么可能,要想打赢蜜蜜,别说爹爹了,就是在场的所以人,恐怕也找不出几个会是蜜蜜的敌手的!”

    林菲儿见蜜蜜这么厉害,吐吐舌头,盯着蜜蜜,眼睛里流光溢彩,满是崇拜敬畏之意!

    蜜蜜为了让端木龙一等人能够听进云舒儿之言,采取明贬暗扬的策略,与云舒儿一唱一合的来了这么一曲,末了,还不忘笑嘻嘻地加了一句:“诸位,老蜜我脾气有些轴,脑袋一根筋,喜欢跟人抬杠,就爱胡说八道,我的话是当不得真的,不过,我家裹儿刚才所说,那才是真正的道理,你们若是还有什么疑问,你们可以继续询问一下,询问一下!”

    林御衍等人一笑,蜜蜜这广告打的也太明显了吧!

    端木龙一略一思忖,问道:“裹儿姑娘,咕咕老仙与天妒上人把我们骗到这里来,难道是想让我们产生什么误会与擦,从而引发一场大战吗?”

第四百五十章:我喷喷喷!

    云舒儿笑道:“端木家主,你只说对了一半:第一,那个诳你们入局的人,他们自然是希望你我二家拼个你死我活,二败俱伤,他们好坐收渔利;第二、我们又不是傻瓜,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在异域他乡,拼个头破血流,所以,做局的人,也许早就准备好了,即使我们自己没有自相残杀,大打出手,那么,他们就会亲自出手,攻杀我们,将我们来个生吞活剥,吃干抹净!”

    端木龙与林御衍一等人听了云舒儿之言,真是振聋发聩,撼动人心,脸色大变,心头微凛。

    南宫骏忍不住问道:“裹儿姑娘,你的意思是,有人布了一个大局,他们即想消灭我们,也想消灭你们?”

    云舒儿点点头,道:“对!”

    听了云舒儿笃定的回答,大家念转如轮,暗自思忖,但是,在心里面,玄门绝大多数人并不相信云舒儿。

    几息时间,有人叫道:“裹儿姑娘,你的话实在是惊天动地,匪夷所思,有些让人难以信服,因为,聚在这里的人,都是中州神域仙魔二道最顶尖的高手,大家合力一处,实力之强,放眼天下,何人能是我们的敌手?”

    云舒儿一笑,反问道:“诸位,你们的身体要是处于最强健的时候,你们的本事要是处于最巅峰的时候,大家合力一处,放眼整个天下,的确无人抗衡,更没有人活腻了,胆敢前来挑衅,但是,要是大家突然功力骤失,身体弱的就像一只草鸡似的,到那个时候,你们觉得那些对我们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人,还会对我们有所顾忌吗?他们想要屠戮我们之时,难道还有一丝阻力吗?”

    端木龙一与林御衍等那些反应敏捷之人,听了云舒儿之言,念头一闪,心里一颤,连忙凝聚玄力,探查身体,试了一下,见体内玄力浑厚,并无异样,暗自舒了一口气,随即,心里骤生一种被耍的感觉来。

    魔门的人倒也罢了,那些玄门的人,囿于仙魔正邪之念,本就不信任云舒儿,他们待得试出身体无恙,想起云舒儿的魔女身份,心生疑惑,有些懊恼。

    一个脾气暴躁的玄门汉子,面色一沉,瞪着云舒儿,恼怒地叫道:“云舒儿,我试过了,我身体好好的,体内的玄力根本就没有流失,如此这般,我们又怎么会变成任人宰割的草鸡了,你咋咋呼呼地说这些屁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戏耍我们吗?”

    云舒儿神色一敛,用笃定的口吻说道:“诸位,稍安勿躁,听我解释,本小姐现在可没有心情戏耍你们,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就在此时此刻,不但你们体内的玄力正在悄悄地流失,就连我爹爹的玄力也在悄悄地流失,总之,情况非常地糟糕!”

    大家见云舒儿神色肃穆,说的一本正经的,不像在说假话,别说端木龙一等一干玄门中人,就连云牧天也忍不住暗自探查一下身体,看看体内的玄力究竟有没有流失,但是,接连试探了几下,还是没有察觉出身体的异样来!

    云牧天瞅着云舒儿,眉头紧皱,心中疑惑。

    舒儿呀!你这是唱的哪一出,难道你是想跟端木龙一他们开战,故意激怒他们吗?可是,此地此景,此时此刻,可不是我们魔门圣教向仙道玄门开战的最佳时机啊!

    云牧天瞥了端木龙一等人一眼,念头一闪,暗自向纳通、月媚儿、刀异男下了命令:“大家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动手!”

    魔门中人心中一凛,手臂不由蓄满了玄

    力,手掌握紧了兵器。

    玄门一干人等也连试了几下,见自己的身体好好的,根本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状况来,此刻,别说那些暴脾气的人了,就连铁扇山的白须上人与飘渺峰的陆压上人这等性子温吞,涵养极深的长者都对云舒儿的动机有所怀疑,暗生恼意。

    先前那个呵斥云舒儿的汉子越众而出,指着云舒儿,横眉竖目,厉声叫道:“小魔女,你装神弄鬼,胡说八……,”但是,他话还没有说完,一团白光射向他的脚下。

    嘭的一声巨响。

    大汉闷哼一声,身子被白光给震的飞到了空中,飞了老高老高,方才掉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他双眼翻白,口喷鲜血,身子抽搐,那样子就像一只被人踩了一脚的垂死的老鼠。

    端木龙一等人见蜜蜜嘴巴一张,突然射出了一团光球,轰向了汉子,见光球速度极快,无法拦截,心头一凛,脸色微变,深知不妙,由于他与汉子挨得很近,害怕遭到池鱼之殃,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几步。

    那个汉子的同门见汉子被光球震翻,吃惊地瞪着蜜蜜,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探查一下汉子的伤情,即儿,暗自松了一口气,汉子虽然受伤了,但是,蜜蜜口下留情,伤不至死,汉子只需服了丹药,调养一阵子,就会没事的。

    蜜蜜黑着一张鹿脸,目光阴冷凶戾,环视了端木龙一等人,几息时间,沉声叫道:“诸位,我家裹儿乃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而且,还是一个羞花闭月的小美人,而你们作为一个大男人,还是什么玄门正道,你们面对我们家裹儿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面对我们家裹儿这样羞花闭月的小美人,你们是不是应该要有一定怜香惜玉之心啊?是不是应该保持一点男人的风度与教养啊?”

    蜜蜜见端木龙一等人脸色尴尬,停顿了几息时间,声音带着一丝威胁,沉声呵斥:“端木龙一,你们给老子听着,你们要是再敢对我们家裹儿小姑娘,再敢对我们家裹儿小美人,这般的粗鲁放肆,刮躁呵斥,老蜜我就一口气喷死他,绝不留情,知道吗?”

    汉子的叔叔知晓蜜蜜的底细,见天守的长者居然帮着魔门公主对付玄门人士,是可忍孰不可忍,便走出人群,横眉竖目,脸色阴沉,指着蜜蜜,气愤地叫道:“老蜜,您、您身为玄门名宿,怎么能是非不分,正邪不辨,帮助魔门残害玄门中人,您、您这样违义悖德,倒行逆施,就不怕败坏天守的声誉吗?”

    蜜蜜怪眼一翻,切了一声,撇撇嘴巴,不屑地叫道:“老头,秋怀慈叫我下山保护我家裹儿小祖宗,如今我既不是玄门的鹿子,也不是魔门的鹿子,我只是我们家裹儿的一个保镖,我现在只对我家裹儿负责,我管它什么仙道魔门,我管它什么正邪对错,老蜜只知道,不管仙道魔门,只要有谁胆敢对我家裹儿不敬,我就一口气喷死他,喷死他,我喷喷喷,我喷死他!!!”

    云舒儿听了蜜蜜的话真是太给力了,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感动,嫣然一笑,不禁拍掌叫好:“好好好!!!”

    南郊与云知为向蜜蜜竖起来大拇指,也跟着拍掌欢呼:“好好好!!!”

    蜜蜜向云舒儿龇牙一笑,打了一个飞眼,吐吐舌头,一脸的顽皮。

    老头被蜜蜜怼的哑口无言,真是蛮横霸道,不讲道理,登时气得脸都绿了,胡子抖动,指着蜜蜜,大叫着:“您、您、您……!”

    蜜蜜见到老头脸色铁青,情绪激动,只觉得有趣,调转身

    子,扭着屁股,回头冲着老头嘻嘻一笑,吐吐舌头,怪腔怪调,挑衅地叫道:“老头,您您您,您什么您,你要是不服,你来打我呀,打我呀,打我呀!”

    无论云牧天等人,还是端木龙一等人,他们见到蜜蜜这种不雅的近似无赖的举动,这番没有道德下限的操作,顿时满头黑线,一脸懵逼,目瞪口呆,摇头苦笑。

    云舒儿与南郊嘿嘿一笑,瞅着端木龙一等人一眼,脸颊微热,神色颇有一些尴尬!

    我的乖乖!蜜蜜,您这个老家伙,您用得着这么挑衅、蔑视、侮辱人家吗?您这样做莫免也太过份了吧!

    那个老头脾气非常暴躁,容易激动,那里受得了蜜蜜这般的羞辱,他本想上前击杀蜜蜜,但是,却又不敢。

    老头只觉心头一痛,气血上涌,脸色一变,身子一颤,他张开嘴巴,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来,即儿,身子后仰,栽倒在地,便晕厥了过去。

    老头的一个徒弟见蜜蜜先是打伤了兄弟,接着,又气翻了师父,忍无可忍,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管什么后果,挥刀冲向蜜蜜,虎目圆瞪,大吼一声:“老畜牲,我宰了你!”

    白须上人见之,大惊失色,连忙出声劝阻:“不可!”但是,终究迟了。

    蜜蜜见对方骂它畜牲,真是犯了它的忌讳,登时一脸怒意,目露凶光,嘴巴一张,喷出了一个光球,光球犹如流星锤,一眨眼,结结实实地砸在冲来的汉子的身上。

    汉子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光球给震得飞了起来,待得身子自空中掉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只剩直翻白眼,口吐鲜血的份儿,登时落得与他兄弟一样的下场。

    众人再一次见识了蜜蜜口中光球的厉害,这回就算是一个傻子也是不敢再往枪口上撞了,那些对蜜蜜愤愤不平,蠢蠢欲动的人,也都老实了,他们瞅着蜜蜜,心中畏惧,不敢吭声。

    蜜蜜瞥了死狗一样躺在地上抽搐的汉子,等了一下,瞪着着汉子的同伴,翻了一个白眼,沉声叫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杵着干嘛?这个家伙虽然可恶,却罪不至死,我只是震伤了他,他一时半刻还死不了,你们还不快点把他给我拖走!”

    汉子的同伴表情松弛下来,暗自舒了一口气,连忙弯腰低头地冲上前来,将受伤的同伴抬了回去,治疗去了。

    蜜蜜表情严肃,目光冷冽地扫视了端木龙一等人,沉声问道:“诸位,我家裹儿小美人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一片好心,绝无私心,因此,大家有事说事,有理说理,她提的建议,你们觉得合适就听她的,要是觉得不妥,你们也可以平安离开,且不可以再口出污词,骂骂咧咧的,知道吗?”

    即儿,还不忘加了一句,威胁道:“你们要是再敢挑事,我就喷喷喷,一路喷死你们,知道吗?”

    端木龙一被蜜蜜的非凡手段给震撼了,那里还敢惹事找抽,淡然一笑,点头叫道:“老祖宗,您说的对,大家的确应该心平气和,有事说事,裹儿姑娘姑且说之,我们姑且听之,大家合之则留,不合则去,切不可歪曲胡扯,惹是生非!”

    南宫骏等人连忙讪笑着点头附和。

    蜜蜜对于端木龙一等人的表现很是满意,嘻嘻一笑,点了点头,向云舒儿叫道:“裹儿宝贝,只要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有什么建议不妨都提出来,好让大家明白明白,斟酌斟酌!”

第四百五十一章:原来如此

    云舒儿一个深呼吸之后,俏丽的脸上又露出了她那人畜无害的春风十里的笑容来,继续她的讲解:

    “诸位,想必你们都已经暗自探查了自已的身体,也发现自己体内的玄力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所以,你们对我有所质疑,那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你们要知道,你们探查不到自己体内玄力的流失,这并不能代表你们自己体内的玄力就真的没有流失;你们无法探查自己体内玄力的流失,更不能证明别人就不能探查出你们体内玄力的流失。

    本姑娘我,现在可以很明确很负责地告诉你们,就在此时此刻,分分秒秒,不但你们体内的玄力正在悄悄地流失,就连我爹爹体内的玄力也在流失,只是这种玄力流失的速度很慢很慢,就像水滴一般,让人难以察觉,也让人难以置信!”

    无论云牧天与纳通等魔门中人,还是端木龙一与林御衍等玄门中人,又忍不住暗自探查了一下自己的玄力,必究纵横四海,闯荡江湖,扬名立万,守身保命,靠的都是一身实打实的真本事,要是没了一身硬本事,那就成了一个修道的废人,一个凡人,除了个别人,大多数人,久而久之,只能混成了一条野狗,不,也许连野狗都不如,总之,会很惨的!

    不过,大家探查了一下自己身体之后,依然没有察觉玄力的流失,他们的心情一时非常地复杂,不可名状,因为,他们不知道是否相信自己的玄力正在不知不觉地流失呢,还是继续相信自己体内的玄力压根就没有流失?是否会因为没有探查出自己体内玄力是否真的流失,或者没有流失,而应该感到悲哀呢,还是应该感到高兴?

    有些人始终不相信云舒儿之言,有几个粗鄙之人骨头犯贱,又想跳出来责难云舒儿,只是瞥了一眼嚣张强悍的蜜蜜,心中畏惧,嘴巴动了一动,终究不敢冒头了。

    端木龙一略一思忖,郑重地问道:“裹儿姑娘,难道你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能够探查出我们体内玄力的流失吗?”

    “对!”

    云舒儿点了点头,解释道:“诸位,不用赘言,想必你们也是知道的,我的体内含有天守派先贤玲珑仙子的赤链神功。现在,我体内的赤链神功虽然被我师父秋怀慈给封印了,让我无法修炼武功。但是,赤链神功的链种已经种入了我的体内,赤链神功的链种就像雨水滋润树木一样,可以滋润我的身体,让我感觉敏锐,近于神觉。我可以探查到你们所不能探查的东西,我的这种探查能力,可不是以个人的修为的深浅所能决定的!”

    蜜蜜嘿嘿一笑,显摆似的,说起云舒儿的特殊神通来,一脸骄傲地大声说道:“诸位,不是我老蜜在吹,我家裹儿这种本事那可不是盖的,你们要是将几百尾鲫鱼放进一个水缸里,让我家裹儿坐在水缸边闭目静听,我家裹儿就能够探知,这一百条鲫鱼在一个时辰之内,它们在水缸里究竟游了多少圈,吐了几个水泡!”

    林御衍与南宫骏等人听见云舒儿有这种超强的感知能力,本就诧讶,待得听了蜜蜜的补充,更是印象深刻,震惊之极,想起赤链神功居然有此神通,心中神往,而偏偏赤链神诀却被魔门

    公主云舒儿得了,真是让人沮丧遗憾,更是让人心惊胆颤啊!

    端木龙听了云舒儿之言,念头一闪,他突地想起了一件往事来。

    端木龙一突然想起,那是十年之前,也就是仙魔大战之后,端木世家中了定坤阁少阁主温长安与魔门月媚儿的算计与陷害,在温长安等人的挑拨与唆使之下,他名利攻心,一时冲动,居然与天守的叛徒厉山、白修等人勾结,率领族人袭击天守峰。

    端木龙一在袭击天守峰之时,碰上了回山救援的秋怀慈,他与秋怀慈两人自然免不了一番争斗,而自己就曾摆了一坐水珠阵,籍此想要绞杀秋怀慈。

    端木龙一的那座水珠阵,精妙绝伦,非同一般,但是,水珠阵最终却被秋怀慈破了,而秋怀慈一所以得以破阵的关键因素,那就是因为秋怀慈新收的女徒弟曹裹儿的神知神觉,女娃子居然能够感知到他端木龙一的遁空之术,移动轨迹,最终帮助师父秋怀慈赢了那场血战。

    端木龙一当年侵犯天守,被秋怀慈大败,并且受到秋怀慈的点化,大彻大悟,自此遁寻自然之道,但是,这些年来,他每每思及当年之战,对于幼年时期的云舒儿拥有如此觉察之力,一直百思不解,困惑日久。

    今日此地,此时此刻。

    端木龙一待得听了云舒儿的解释,想起往事,脑中方才如拨云见日,恍然大悟。

    ……原来、原来幼年时期的云舒儿拥有如斯神力,帮助师父秋怀慈打败了他,乃是因为其体内藏有赤链神诀神种的缘故啊!

    端木龙一想起当年天守惨败之事,苦涩一笑,无意识地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唉!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想他端木龙一当年穷尽智慧,耗费心血推演出来的水珠阵,原本指望籍此大阵打败秋怀慈,一战而定坤阁,那知临了,却被一个小小顽童给窥破了玄机,看来当年之败,真是命该如此,天意使然啊!

    端木龙一因为有了往事作为佐证,此刻,他对云舒儿之言,自是深信不疑,他眼神复杂地瞅着云舒儿,几息时间,收回目光,侧脸瞥了林御衍等人一眼,朗声叫道:“诸位同道,裹儿姑娘为人直爽坦诚,所言所行,句句属实,我端木龙一相信她,希望大家放下成见,也要相信她!”

    端木龙一少年成名,文武全才,一直是中州玄门的风云人物,此刻,他的功夫也是这群玄门同道之中最强的,加之,其身后还有势力强横的端木世家,如此一来,端木龙一俨然就成了这批玄门同道的精神领袖,现在,大家见端木龙一相信云舒儿,向他们发话了,他们登时不好反对,有人倒也信了云舒儿几分。

    端木龙一见大家没有异议,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点了点头,转瞅着云舒儿,柔声问道:“裹儿姑娘,你能否探查得出这次布局之人可在附近?他们是谁?”

    云舒儿眉头微蹙,犹豫一下,摇了摇头,道:“不能!”

    端木龙一一愣,讶然道:“裹儿姑娘,你对万物动态的感知能力如此敏锐,既然你连我们体内玄力细微的流失都能够探查的到,那么,对于

    数百里之内环境的变化,按理来说,你也是应该能够感知的到的呀?要知道,相比于体内玄力流失之时所产生的几近于无的变化波动,环境变化之中所产生的变化波动,其波动之大,对你的神觉来说,犹如山呼海啸一般,因为环境的变化会产生大量的声音与气息,如此这般,依据你的能力,你怎么可能探查不到的啊!”

    云舒儿摇头苦笑,叫道:“端木家主,您以为我是神吗?我的感知能力虽然敏锐,但是,我能够探查的距离却也是非常有限的,这个布局的人非常狡猾,他压根就没有在附近现身后,又或者,他使用了什么秘术,能够消除了他留下的气息,总之,这一时半刻的,我还无法探知到对方的气息,摸清对方的底细来。”

    云舒儿见端木龙一表情数变,目光疑惑,略一思忖,她索性实话实说,叹息一声,叫道:“哎呀!端木家主,我这么跟您说吧,我们自从进入中泽平原腹地之后,我老是感觉四周的环境似乎有些眼熟,有些不对劲,却偏偏又没有发现究竟是那里出现了问题,于是,我在夜里便偷偷地到野外静坐,探查四周环境的变化,数夜下来,结果,外面环境的变化我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偶然之间,却让我觉察出自己以及我爹爹他们体内玄力的流失,这可把我吓坏了,一直思忖对策,只为怕惊着我爹爹他们,我也一直没有向他们提及此事,这个秘密,就连他们也是刚刚自我口中方才知晓的!”

    云牧天听了云舒儿的讲解,一愣,依然是吓了一大跳,心头一颤,脸色微变,盯着云舒儿,眉头微皱,心里忍不住埋怨起来。

    舒儿,你这个死丫头,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这么也不跟爹爹说说,你不告诉我们实情,万一出了什么突发情况,我们连个对策也没有,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大家吗?

    蜜蜜念头一闪,犹豫一下,心情忐忑,轻声笑问道:“裹儿,你有没有察觉我体内的玄力也在流失呀?”

    云舒儿点点头,很干脆地回答:“有!”

    蜜蜜一怔,眼睛转动,脸色数变,几息时间,突地蹦了起来,冲着云舒儿横眉竖目,咬牙切齿,一副与云舒儿有万世之仇的样子,厉声嘶吼:

    “曹裹儿,你这个蠢丫头,你这个死丫头,你这个鬼丫头,你这个疯丫头,你这个糊涂蛋丫头!

    ……你、你晚上出去静坐,我本就感到蹊跷,原来是因为这个,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你居然都不跟我说一下,你知道此事的后果有多么严重吗?

    ……我、我要是没了玄力,没有了武功,我怎么去欺负别人?我怎么去横行霸道?我怎么去嚣张跋扈?我怎么去当人祖宗啊?

    啊、啊、啊……!!!”

    云牧天与端木龙一等人仙魔诸豪,听了蜜蜜呵斥云舒儿的理由,登时满头黑线,一脸懵逼,心里想着,这个老家伙,你这个发火的理由也太那个了吧!

    云舒儿见到情绪失控的暴跳如雷的蜜蜜,搔着后脑勺,嘿嘿一笑,一脸的尴尬与歉意,低眉顺眼,小心翼翼地道:“嘿嘿!老蜜,不好意思哈,……我忘了,我忘了,忘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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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尊王介绍:
简介:玲珑神诀,憾落魔手,昊天剑引,除魔卫道;跌马坡上,刀光剑影,迂中道上,雏凤哀啼;护一人而甘弃天下,关山皑皑,万里云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桃花纷纷,秋千......一剑尊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剑尊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剑尊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