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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行焉     一剑尊王txt下载     一剑尊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二十三章:虐童惨案

    白鱼江东岸三十里处御马城。

    御马城城内高楼豪宅,商户林立,百业兴旺,人口稠密,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

    秋怀慈领着上官怜儿与夕草二个徒弟在街市上缓缓地走着。

    夕草跟云舒儿乃是一个性子,比较好动,喜欢热闹,这厢儿,在街市上窜来窜去,这里瞅瞅,那里瞅瞅,没个消停。

    “师父,您快来这里瞅瞅,这里有人打小孩子!”

    夕草挤进了街边的一堆人群之中看热闹,突地叫喊了起来,即儿,就跟人吵起来,大声呵斥咒骂。

    一个女声回骂夕草,声音尖锐,满口污言秽语,难听之极,

    秋怀慈一愣,便走了过去,也挤进了人群之中,站在人前,一瞥,却见在这个大酒楼的门前,夕草衣衫不整,正与一个女子互扯着头发,扭打在一起,口里怒骂不止。

    秋怀慈眉头一皱,叫道:“怜儿,拉开她们两!”

    上官怜儿上前,一把捏住与夕草撕打着的那个女人的手腕,一拧,待得对方吃痛,松开了扯着夕草一把头发的手掌,她再用力一推,就将对方推得打了趔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上官怜儿将夕草的衣衫整理一下,将头发用手指梳理一下,见夕草的脸还被对方给挠出了几条红印,摇了摇头,轻笑道:“小草,你平日是一个挺厉害的人,今日怎么一上手,就吃亏了呀?”

    夕草手掌一甩,甩了手上的一把头发,瞪着上官怜儿,皱眉瘪嘴,忿忿地叫道:“师姐,我气海被废,浑身没有力气,我怎么打得过这个悍妇来!”

    那个女人哎呀一声,摔倒在地,摸着脑门,见脑门上一大把头发被夕草扯下,疼痛无比,登时,瞪着上官怜儿,横眉竖目,鬼哭狼嚎的哭骂起来:“打人了,打人了,方有德,你这个挨千刀的,有人打你老婆,你死哪里去了,还不快给我滚出来,给老娘出气!”

    “你们这些废物,耳朵聋了,还不快点出去看看,谁在闹事?”

    随着屋内一声洪亮的呵斥,一群彪形大汉纷纷自酒楼里面冲了出来,他们手捉菜刀,挥着棍棒,有的还提着长凳,挡在女人的周围,脸上颤抖着横肉,咬牙切齿,目光凶恶地瞪着看热闹的人,摆出一副刚才谁欺负……,我弄死谁的架势来。

    围观的人见到酒楼里的这种要拼命的架势,胆小的怕遭鱼池之灾,吓得一溜烟跑回家去了,一些胆大的则退到远处,自忖非常安全的地方,定定地盯着秋怀慈等人,双眼发光,一脸兴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一个身材魁梧,方头大脸,一脸横肉,皮肤黝黑的男人,挺着一个大肚子缓缓地自酒楼里走了出来,瞅见了已经被扶起身来的女人,凶煞的脸上立即露出了温柔讨好的笑容,上前几步,扶住女人的手臂,柔声问道:“芦花,发生什么事情了?”

    冉芦花翻了一个白眼,剜了男人一眼,气愤地推开男人的手掌,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夕草与上官怜儿,眉头

    竖目,厉声叫道:“方有德,这二个烂蹄子不知是从哪个鸡窝里蹦出来的,居然管起老娘的闲事来,胆敢欺负老娘,你快去把她们乱棒打死,给老娘出气!”

    方有德鱼眼一瞪,目露凶光,但是,待得瞅见夕草与上官怜儿年轻美貌,非比常人,心头一颤,艳慕不已,一愣一愣的,一时竟然忘了要对付夕草与上官怜儿了。

    啪的一声,声音很脆,很瓷实。

    冉芦花见方有德瞅着夕草与上官怜儿两人眼睛发直,满是**,迟迟没有动手,火了,伸手就给对方一个大耳刮子,斥骂道:“老淫贼,看到漂亮的烂蹄子就挪不开眼了,老娘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还不赶快动手!”

    方有德是个吃软饭的,畏妻如虎,回过神来,摸着红肿的脸颊,冲着自己的婆娘龇牙一笑,即儿,瞪着夕草与上官怜儿,面目狰狞,厉声喝道:“你、你们把这个二个烂蹄子下死手地打,打死算我的!”

    那些伙计得了老板的命令,登时凶神恶煞的一窝蜂地冲上前来,那些刀啊棍啊凳子啊,一股脑地往夕草与上官怜儿身上招呼。

    秋怀慈见彼此无仇无怨的,这些伙计出手却是非常的歹毒,完全是要取人性命,登时怒了,眉头一皱,眼中闪烁一丝寒芒。

    秋怀慈手臂一伸,手掌一张,掌心之中激发出一股玄力,玄力裹住了酒楼伙计,众伙计登时就像被冰冻了一般,动弹不得,只是他们还保持着那砍杀时的姿势,样子看着非常的滑稽可笑。

    伙计们挣扎了一下,那里还能动弹分毫,知道遇到高人了,登时吓得脸色大变,肝胆俱裂,念头一闪,连忙求饶:“仙人,仙人,饶命、饶命、饶命!”

    秋怀慈面无表情,淡淡地问道:“我的徒弟跟你们有仇吗?”

    众伙计连忙叫道:“没有,没有,没有!”

    秋怀慈道:“我的徒弟既然与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们为何却要下此狠手,想要砍杀她们俩!”

    伙计们一愣,连忙哀求起来:“仙人,仙人,我们错了,我们错了,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秋怀慈摇摇头,道:“你们心性残毒,人品低劣,只是因为不是我的敌手,迫于形势,方才向我道歉的,我若是就此轻易饶了你们,你们将来一定还会继续作恶,所以,你们今日必须受到惩罚!”说罢,暗使神通,让对方闭嘴。

    方有德与冉芦花见秋怀慈用法力定住了伙计们,知道来了高人,吓了一跳,脸色大变,见不得好,便慢慢地挪到门口,想要进屋从后门逃跑,可是,只见白影一闪,秋怀慈便站在他们的面前,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秋怀慈淡淡地问道:“你们这是要跑吗?”

    “没跑,没跑,没跑!”

    方有德与冉芦花回过神来,啊的一声,尖叫着跳了起来,连退了几步,即儿,膝盖一曲,双双跪在了秋怀慈的面前,磕头如蒜,哀求起来:“仙人,饶命,饶命,小的错了,小的知道错了,不敢了,下次

    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秋怀慈向夕草问道:“夕草,刚才你大喊着,有人打小孩了,谁打小孩了,小孩在哪?”

    夕草便上前在酒楼的大门柱后面拽出一个七岁的小男孩来,指指冉芦花,又指指自己牵着的小男孩,气愤地叫道:“这个毒妇刚才在用棍子殴打这个小孩,棍子都打断了,也不罢手,心眼可算歹毒了!”

    秋怀慈瞅了小男孩一眼,只见小男孩蓬头垢面,面黄肌瘦,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衣服满是灰尘泥垢,俨然一个乞丐模样!

    小男孩脑袋垂于胸口,瘦小的身子筛糠似的瑟瑟发抖,面对这么多人,显然是非常恐惧害怕。

    秋怀慈道:“夕草,让我看看他的身上?”

    夕草就解开小男孩的衣服,让秋怀慈查看,众人待得瞅见小男孩的身子,心头一颤,直冒寒气。

    原来小男孩的全身肿胀紫青,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有鞭伤,棍伤,刀伤,烫伤,烙伤,有结痂的,也有没有结痂的,新伤旧伤,伤上加伤,真是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上官怜儿见小男孩遭受了如此惨无人道的虐待,心头一颤,悲愤之极,瞪着方有德与冉芦花,双眼喷火,咬牙切齿,手握宝剑,动了杀心。

    秋怀慈一愣,强忍悲愤,上前弯腰亲自给小男孩穿戴好衣服,摸摸小男孩的脸蛋,温暖地一笑,柔声安慰道:“孩子,别怕,师父今天给你做主,我一定要让那些欺压虐待你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小男孩抬头瞥了秋怀慈一眼,又连忙低下了头,即儿,偷偷地斜睨了方有德与冉芦花一眼,依旧不敢吭声。

    秋怀慈直起身子,斜睨着酒楼老板夫妻一眼,沉声问道:“说吧,孩子身上的那些伤痕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有德瞥了冉芦花一眼,嘴唇动了一动,但是惧内,终究不敢说话。

    冉芦花瞪了方有德一眼,见了男人这窝囊的样子,眼睛一瞪,眉头一挑,就想要向男人发飙,但是,念头一闪,见秋怀慈在场终究不敢放肆,思忖一下,她便眼神闪烁,犹豫着道:“这个小崽……,他手脚不干净,在店里偷吃的,我一时急了,才会举止失措,动手打他的!”

    秋怀慈道:“不对吧!如果他仅仅只是因为偷吃,而遭到你的殴打,那么,他的身上顶多只有新伤,可是,现在他身上居然会有那么多的旧伤,显然是平日受人虐待所致,对于那些旧伤,你又该如何解释?”

    冉芦花眼珠子骨碌一下,狡辩道:“……他、他的那些伤是别人打得,跟我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秋怀慈又问:“这个小孩是你的什么人?”

    冉芦花连忙回道:“是外来的一个小乞丐!”

    秋怀慈摇摇头,道:“不对吧!若是外来的小乞丐,他要是遭到你的殴打,他早就桃之夭夭了,又怎么会往你家里钻?显然这孩子是你们家里的小孩,只不过这个小孩不是你亲生的罢了,我说的可对?”

第四百二十四章:有罪当罚

    冉芦花见秋怀慈观察入微,神思缜密,犹如亲见,一语中的,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心中惊慌恐惧,脸色微变,低下了头,不敢言语了。

    秋怀慈指着一个被法力禁锢的伙计,问道:“你跟我讲讲,究竟是个情况,若有半句虚言,立取狗命!”

    那个伙计瞥了方有德与冉芦花一眼,心中恐惧,神色有些犹豫,但是,比及凶悍的东家,他对秋怀慈更是害怕,必究小命现在就被秋怀慈捏在手心里,生死操之人手,对于秋怀慈的要求,他那敢不从!

    伙计略一思忖,便声音颤抖地道:“仙人,这个小孩名叫方福安,是东家的儿子,因为孩子母亲死的早,没有母亲疼爱,自从东家续弦之后,孩子便经常遭受继母的虐待,不但,吃不饱穿不暖,而且……!”

    秋怀慈瞥了方有德一眼,问道:“孩子不是继母亲生的,所以继母不疼不爱,可是,孩子却是父亲亲生的,血脉至亲,父亲见到继室虐待自己的亲生儿子,难道他装聋作哑,不管不顾吗?”

    伙计瞥了方有德一眼,嗫嚅着道:“我们东家,他、他贪恋美色,为了讨好新欢,对……那是言听计从,宠溺无边,他见到……虐待自己的儿子,不但不加以制止,反而还跟着一起对孩子棍棒相加,折磨伤害,籍此取乐,手段非常地……!”

    冉芦花夫妇听了伙计数落她们的罪状,心惊胆颤,面色如灰,偷偷瞥了秋怀慈一眼,见秋怀慈神色淡然,不嗔不怒,心中稍安。

    秋怀慈又问:“此事有没有人报官!”

    一个邻居气愤地叫道:“报了。这孩子的小姨见这孩子受苦,就跑到衙门里去告状。但是,我们的衙门里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老爷们收了东家的银子,非但不管这个孩子的死活,还将人家的小姨一顿乱棍,差点打死,后来就没有敢去报官了!”

    夕草双眼喷火,咬牙切齿,气愤地叫道:“可恶!”

    秋怀慈向那些看热闹的人问道:“诸位,这个伙计说的都是真话?”

    那些看热闹的人有的乃是街坊邻居,见方有德夫妇平日虐待孩子,畜牲不如,早就义愤填膺,忍无可忍,想要灭了他们,只是方有德背后的势力,他们实在是得罪不起,所以敢怒不敢言,此刻,他们见秋怀慈乃是一个能人,出手教训,登时给了他们的胆气,于是,纷纷站出来数落方有德与冉芦花的罪行,一时谴责唾骂,群情激愤。

    秋怀慈听了一个大慨,确定是这么一回事了,示意大家安静,于是,便定定地盯着方有德与冉芦花,沉声问道:“二位,你们夫妇虐待自己的孩子,所干的那些丧心病狂的恶事,都是真的吗?”

    方有德与冉芦花受到众人的声讨控诉,事实俱在,众目睽睽之下,哪敢狡辩,连忙抽着自己的耳光,磕头如蒜,流下泪水,哀求认错,希望秋怀慈看在他们装出来的诚恳的态度上,饶过他们的小命。

    “仙人,小人错了,小人知错了,小人会改的,一定会改的,小人一定会善待儿子的,一定会善待自己的儿子的,小人若有半句假话

    ,就让小人千刀万剐,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仙人,小妇人大字不识一个,没有什么见识,也不懂什么道理,做起事情有时候莫免……,不过,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会改的,一定会改的,希望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大慈大悲,饶过我们这一会吧!”

    秋怀慈道:“你们既然向我认错求饶,那么也就是说,刚才没有人在冤枉你们,你们的确是虐待了这个孩子了?”

    “是是是!!!”

    方有德与冉芦花连连点头,接着,又抽自己的耳刮子,磕头求饶:“不过,仙人,我们错了,我们夫妇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会改的,一定会改过自新的,所以,请您老人家大慈大悲,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人,饶过小人一次吧!”

    秋怀慈摇摇头,道:“既然作恶,就必需遭受对等的惩罚,否则,世间何来的正义?

    如果做了坏事,却没有遭受相应的惩罚,就会恶人当道,好人受苦。

    就像此刻下界的国的之乱,那些暴徒受外贼蛊惑,反国叛族,可是,由于掌政者瞻前顾后,执法者软弱无能,对那些禽兽所行恶事,重罪轻罚,姑息纵容,致使恶人逍遥法外,烧杀抢掠,肆意破坏,胡作非为,至家乃国,俨然人间炼狱。

    天下最大的恶不是恶人行凶,奸人癫狂,而是百姓是非不分,颠倒黑白,更可恨者,乃是持政者软弱伪善,法不拘贼,不能梳本清源,依法治国,惩恶扬善,伸张正义。

    秋某不是凡界国的那些自作聪明的,所以,今天你们这对狗贼,必须要为你们的畜牲行为,付出代价!”

    方有德与冉芦花见秋怀慈眼中闪烁一丝寒芒,脸露杀意,吓得不轻,双腿发软,还想苦苦哀求,逃脱惩罚,但是,秋怀慈可不想再听到他们的刮躁,暗使神通,让他们嘴巴虽然可以闭合着,喉咙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样子很是滑稽古怪。

    秋怀慈吩咐上官怜儿:“怜儿,夕草,你们去把衙门里的那个狗官与师爷的眼睛给戳瞎,双腿砍断,将他们的妻儿各打五十大板,再把那些衙役的左耳割来,予以遣散;把狗官的财产没收,分给穷人,教人写上狗官的罪状,让忠厚之人押往王都,让朝廷选出清廉的官员来。”

    人群一愣,登时欢呼起来,有人自告奋勇,在前引路,带着上官怜儿去找狗官的麻烦去了。

    秋怀慈盯着方有德,问道:“想活命吗?”

    方有德眼神恐惧,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身子颤抖,由于口不能言,只得连连点头。

    秋怀慈道:“要想活命,其实也很容易,你只需听我的吩咐即可!”

    方有德连连点头。

    秋怀慈瞥了那些伙计一眼,道:“方有德,这些伙计凶恶歹毒,跟着你没少干坏事,你去杀了他们,我就饶你不死!”

    方有德听了秋怀慈之言,有了活命的机会,眼睛一亮,暗自舒了一口气,表情松弛,有些释然,连忙点头。

    那些伙计听了秋怀慈的决定,却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杀猪般地纷纷哀求起来。

    一个伙计哭着辩解道:“仙人,仙人,饶命,饶命,我们虽然跟方有德与冉芦花他们干了一些坏事,但是,这都是受了他俩的指使,被他们逼着干的,其实,我们都是好人,我们也不想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的啊!”

    秋怀慈逼视着伙计们,冷冷地问道:“如果你们的东家不给你们饭吃,让你们去茅坑吃屎,你们会去吃吗?”

    那个狡辩的伙计眼珠子骨碌一下,忐忑地摇了摇头。

    秋怀慈追问:“为什么?”见伙计犹豫不答,沉声呵斥:“回答我!”

    伙计害怕,连忙哭丧着脸,无奈地轻声嘀咕道:“因为便便又臭又脏,是不能吃的呀!”

    秋怀慈道:“要你们去吃屎,因为知道肮脏恶臭,所以不吃,既然你们能够分辨肮脏与恶臭,那些东西能吃,那些不能吃,那么,那就说明你们不傻不蠢,行事是具有分辨好坏对错的能力,既然你们能够分辨好坏对错,那么,你们为什么还要跟着方有德与冉芦花俩人去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他们把刀架在了你们的脖子上了吗?”

    伙计见秋怀慈说的虽然有些绕,但理儿确实是这么一个理儿,一时不敢反驳,也无法反驳,哑口无言,做声不得!

    秋怀慈继续呵斥:“你们既然不疯不傻,具有分辨是非对错的能力,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东家去做坏事?想想,其实,你们之所以如此不堪,无非因为二个原因:首先,为了保住饭碗,生性懦弱,讨好老板,不分是非好坏,东家教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做一条忠实的走狗;其次,你们本性邪恶,轻浮虚荣,跟着老板胡作非为,横行霸道,为了就是要在别人面前人五人六,高人一等!”

    伙计连忙叫道:“没有,没有!”

    秋怀慈摇摇头,冷脸冷语地道:“嘿嘿!我的徒弟要不是有些本事,否则,刚才就会被你们给打死了,你们的恶毒,我乃亲见,你们休要狡辩抵赖,所以,今日我一定杀了你们!”

    伙计们吓得不轻,脸色大变,尿了裤子,眼泪横流,尖叫着哀求不止,一个伙计哭着叫道:“仙人,仙人,您不能这样对待我们,您不能这样对待我们,我们……我们虽然跟着方有德与冉芦花做了一些坏事,但是、但是那些都是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你们可没有坑摸拐骗,杀人放火,我们虽然有罪,却罪不至死,您杀了我们,那是轻罪重罚,滥用私刑,这这这、这对我们不公平,不公平啊!”

    秋怀慈一愣,思忖一下,点了点头,喃喃地道:“你们说的也有些道理,轻罪重罚,有失公允,这样吧,我可以饶了你们的狗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刚才那只手想砍杀我徒弟,我就剁了你们的那只手!”

    (最近看了虐童的新闻,所以,就增添这个章节,发泄我心中的愤怒;其次,这二天追张译与白灵主演的《激情时代》,蒋欣与佟大为主演的《澎湃》耽误了更文,对不起读者了,在此向你们致歉。)

第四百二十五章:小小恶魔

    伙计们听了秋怀慈的决定,心里想着要是双手被砍,自己就彻底废了,以后吃喝拉撒都得倚仗别人,亲朋好友照顾自己一天二天还行,要是时间久了,不堪重负,心生厌憎,那还不得把自己扔到大街上去,到那时,岂不是饥寒交迫,朝不保夕,苟延残喘,惨不忍睹啊!

    伙计们想想被砍去双手,自己将要面临的悲惨人生,不寒而栗,登时又鬼哭狼嚎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秋怀慈苦苦哀求起来。

    秋怀慈沉默一下,见那些伙计们吓得够呛,便轻咳一声,冷着脸,沉声呵斥:“好了!别叫了,本尊一向心慈手软,不愿意将人逼上绝路,既然你们知道错了,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然后呵斥对方有德:“你去给我把他们的右手大拇指给我割了!”

    那些伙计们见秋怀慈在他们的哀求之下,对他们一再减轻惩罚,知道秋怀慈表面上冷酷,其实,心里柔软,很好说话,他们就连断指的惩罚也不想领受,于是,又纷纷地装起可怜,苦苦哀求起来。

    秋怀慈眉头一竖,有些恼了,冷冷地道:“你们可真是会讨价还价,得寸进尺,割了你们的手指头,已经是我能给你们的最轻的惩罚了,你们若是还要刮躁,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们!”

    伙计们一愣,连忙闭嘴,安静下来,画蛇添足,自作聪明,一招不慎,一命呜呼,性命攸关的大事,不可以冒险啊!

    秋怀慈瞪着方有德,示意动手。

    方有德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冷酷残忍的人,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小命,现在别说秋怀慈只是要他去割了伙计们的手指,就算是要他将伙计们剁成肉酱,他也会毫不犹豫。

    方有德捡起地上的一把菜刀,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伙计们的面前,他面无表情,眼神阴鸷,在伙计们的一片哀嚎声中,动作利落地将伙计们的右手大拇指全部给割了下来,然后,扔了菜刀,走回婆娘的身边,又跪在了地上。

    秋怀慈衣袖一挥,撤了法决,对那些伙计们沉声呵斥道:“滚吧!以后若是再敢为非作歹,鱼肉乡里,定教你们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那些伙计们被解除了禁锢之术,身子登时恢复了自由,手脚又能动弹了,他们脸上露出了笑容,待得回过神来,又神色凄苦,捂住鲜血淋漓的右手手掌,哀嚎着纷纷地跪在地上,向秋怀慈磕头谢恩,有几个胆大的伙计还想捡回断指,找个接骨的高手续上断指,可是,四下一瞥,地上非但没有断指,便是一滴血渍也没有留下,心知是秋怀慈施了法术,不想让他们好了,他们更是吓得不轻,那敢逗留,即儿,站起身来,只恨爹娘没多给他们生几条腿来,撒腿便跑,四下逃窜,转眼就跑得没影了。

    秋怀慈盯着方有德与冉芦花,道:“二位,你们的伙计受到了相应的惩罚了,你们乃是元凶巨恶,现在是不是应该轮到你们俩来接受惩罚了!”

    冉芦花眉头一挑,脸色大变,嘴巴一张,想要学学伙计们卖惨叫苦的那一套,免了重罚,可惜,她嘴巴虽然能动,喉咙里就是发不出声儿,如此这般,怎不让她心急如焚,恐惧害怕!

    方有德也不是傻瓜,知道自己的恶行惹了公愤,激怒了秋怀慈,今日自己想要免于惩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他非常识趣地颤声问道:“仙人,只要你饶了小人的狗命,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

    秋怀慈道:“所谓虎毒不食子,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下此毒手,简直是禽兽不如,似你这等奸邪之徒,你难道还指望我饶你性命吗?”

    方有德心头一颤,脸色大变,惊慌地叫道:“仙人,您、您不是说了,只要我代替您惩罚这些伙计们,您就饶过小人的狗命吗?您、您老人家不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啊!”

    秋怀慈思忖一下,点头道:“方有德,你说的有些道理,我的确答应了你,饶你不死,既然如此,那我就饶你一命,不过,你这个人太坏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要把你打成残废,让你终生都要活在悔恨之中!”

    噗!…………

    一声闷哼,一个小孩栽倒在地,翻了一个白眼,身子抽搐一下,就不动了,小男孩脑门被人打裂了,伤口直冒鲜血,弄得满脸都是鲜血,样子非常凄惨恐怖。

    一个约摸十来岁的男孩站在小男孩的尸体旁边,挥舞着一根小孩手臂般粗的枣木棍子还在继续击打着躺在地上的小孩。

    此刻。

    这个肥胖男孩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口里不停地厉声叫嚣辱骂着:“打死你,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狗杂种,我爹娘能赏你

    一口饭吃,就是厚待你了,你不思报恩也就罢了,居然胆敢勾引外人来欺负自己的主人,该死,真是该死,打死你,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狗杂种!”

    场中突发惨剧,血腥残暴,众人尽皆吓了一跳,见那打人的男孩手段残忍,毫无人性,纷纷后退,怒视着施暴男孩指指点点,呵斥咒骂起来。

    秋怀慈没想到被他救下的叫方福安的小男孩居然在他的眼鼻子底下转即被人活活打死,而且行凶施暴的居然会是另外的一个孩子,登时让他心头一颤,深受震撼,他万万想不到,一个孩子居然会如此凶残恶毒,人性之恶,居然可以沦落到这般田地,真是匪夷所思,不可救药啊!

    秋怀慈见肥胖男孩还在继续施暴,眉头一皱,手臂一挥,一股玄力挥出将男孩击飞,男孩摔倒在地,一时双眼翻白,晕厥了过去。

    “儿子!”

    冉芦花一声尖叫,声音凄厉,连忙起身冲了过去,跪在地上,抱着那个晕死的肥胖男孩,泪流满面,哀嚎了起来:“宝贝,我的宝贝,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别吓唬娘亲,你可别吓唬娘亲啊!”

    秋怀慈走到方福安身边,凝视了小孩的尸身,脸色哀伤,摇了摇头,犹豫一下,稍顿,叹息一声,自怀里掏出一颗白色丹药放进方福安的嘴里,即儿,口念咒语,双掌合十,连打法决,施展神通。

    围观的人见到秋怀慈的举动,知道秋怀慈想要救活小男孩,眼睛一亮,心中很是稀奇兴奋,代代传说有人能够还魂归魄,起死回生,但是终究无人亲见,今日见了秋怀慈,心中不由想着,难道眼前的这个模样俊雅,仙风道骨的人,真的乃是一个神仙,具有活人性命的无上神通吗?

    所有的人都定定地盯着已经死去的小男孩方福安,转瞬,神奇的一幕真的发生了,只见地上的那些属于方福安的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潮一般回流到主人的身体里,待得方福安的鲜血全部回流进自己的身体里,小男孩头上身上的伤口便跟着快速地愈合,一会,小孩虽然还是先前的那般地邋遢模样,但是,终究又恢复成一个完好的人了。

    秋怀慈念罢咒语,撤了功法,定定地盯着方福安,顿了一顿,沉声喝到:“醒来!”

    方福安身子一颤,眼睛骤然一睁,骨碌一转,然后,爬了起来,他瞥了四周一眼,揉着惺忪的眼睛,哈欠连天,就像刚刚睡醒一般。

    围观的人见已经死去的小男孩真的被秋怀慈给救活了,瞠目结舌,惊诧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稍顿,待得回过神来,突地拍着巴掌,欢声雷动,接着,有人噗通噗通纷纷地跪下来向秋怀慈磕头,口中神仙神仙地呼叫起来,神色肃穆,敬畏之极!

    秋怀慈使了一个神通,将那些跪拜自己的百姓给扶了起来,而且,还让他们对自己无法再跪,口中更是说不出任何对他的夸赞的言语来。

    百姓虽然不能跪拜赞美秋怀慈,但是,心中对秋怀慈的敬畏崇拜之情,愈发浓烈,只是,他们又那里知道,其实,方福安命该夭折,阳寿已尽,秋怀慈见小孩可怜,逆天改命,竟是用了自己的阳寿换了小孩的性命的,也就是说,方福安此生能活多久,秋怀慈就要耗损多少阳寿来。

    秋怀慈目光温柔,脸含微笑地瞅着方福安,怜爱地揉揉他的头发,牵着怯弱的小男孩,缓缓地走到冉芦花母子的跟前,瞅着地上的肥胖男孩,向方福安问道:“这个男孩是你的哥哥吗?”

    方福安点点头,又摇摇头,思忖一下,怯生生地轻声道:“他不是我爹爹生的,他是这个女人从外面带来我家的!”

    秋怀慈见到肥胖男孩,心里原本有些疑惑,既然方福安是方有德的原配所生,按理方福安应该要比继母的儿子年长才是,可是,这个肥胖男孩显然比方福安要更加高大成熟一些,现在听了方福安的解释,登时明白过来,原来冉芦花是改嫁方家的,这个肥胖男孩乃是其前夫所生。

    秋怀慈侧头瞥了方有德一眼。

    方有德见秋怀慈目光冷冽,蓄满杀机,心中一颤,甚是害怕,连忙低下了头。

    冉芦花以为宝贝儿子死了,正抱着儿子在那里眼泪横流,昏天黑地地哀嚎痛哭着,没有看到秋怀慈救活方福安的一幕,待得发觉已经死亡的方福安居然完好无损地就站在她的跟前,登时吓了一大跳,她眼睛闪烁,定定地盯着方福安,瞠目结舌,脸色数变,作声不得。

    随着轻啊一声,这时,那个昏迷的肥胖男孩苏醒过来,他眼珠子骨碌一下,待得瞅见了方福安,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便吓得脸色苍白,出了一身冷汗,杀猪似的,尖叫了起来:

    “鬼啊、鬼啊、鬼啊!”

    冉芦花被儿子的叫声惊醒了,见儿子没事,如释重负,转悲为喜,脸上露出了笑容,随即,觉得不妥,连忙笑容一敛,沉声呵斥:“小峰,你、弟弟是人不是鬼,不可胡说,不可胡说!”

    肥胖男孩仰躺在地上,手指指着方福安,惊恐地叫道:“娘,你撒谎,你骗人,这个小杂种,他、他刚才不是已经被我给……!”

    冉芦花听了儿子之言,吓得心惊肉跳,花容失色,要知道,秋怀慈本来就对她们母子愤恨之极,动了杀心,儿子还要还要这样说话,这岂不是越发地要激怒对方,自寻死路吗?

    冉芦花情急之下连忙伸手重重地抽了儿子一个耳光,瞪着儿子,连使眼色,咬着牙齿,沉声呵斥:“畜牲,还不快点向你弟弟道歉,说你错了,下次再也不犯糊涂了,你快点恳求弟弟,恳求仙人的原谅呀!”

    肥胖男孩瞪着方福安一眼,目光依旧凶恶歹毒,一脸的暴虐,嘴巴一张,想要驳辩,可是,就在他犹豫之间,就迎来了母亲劈头盖脸的的几个耳光,声音清脆,力量瓷实。

    冉芦花对儿子反应迟钝,不知轻重,又气又急,继续呵斥:“畜牲,还不向弟弟认错,还不向仙人认错,你真的是昏了头了,真的不知死活了吗?”

    肥胖被母亲几个耳光下来,被打得头昏脑胀,眼冒金星,脸上**辣的,一阵疼痛,他何曾受到这般苦楚,登时恼了,也不管打他的人是谁,拨开母亲击打他的手掌,反手就是二个重重的耳光,将母亲抽的脸颊浮肿,嘴角流血。

    肥胖男孩凶性大发,不肯罢休,爬了起来,冲着趴在地上的母亲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转即,抓起先前击杀弟弟的枣木棍子,冲着母亲的身子就是一顿狂砸,口中嘶声怒吼:“贱人,我是你的儿子,你居然帮着外人打我,你是不是疯了,我要你打我,我要你打我!”

    肥胖男孩越想越气,越想越怒,双眼赤红,咬牙切齿,犹如魔鬼附体,似癫若狂,完全丧失了神智,因此,对母亲是越打越狠,越打越凶,这般地,几棍子下去,便打得母亲多处骨折,痛的几乎快要晕死多去。

    冉芦花被儿子打得头破血流,半死不活,只能双手本能地护住了脑袋,在地上翻滚着,抽搐颤抖,哀嚎不止,连连求饶。

    方有德本想抽身事外,保命要紧,但是,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殴打,本就非常痛苦,而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个施暴之人居然会是女人的儿子,要知道女人可是将这个小孩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千依百顺,百般宠溺,真是宝贝的不行啊!

    方有德见肥胖男孩对自己母亲居然下手毒辣,没完没了,心中愤怒,热血上涌,片刻,终究忍无可忍,受伤的野狗似的,闷哼一声,抓起地上的一根木棍,站起身来,冲上前去,双手持棒,棍棒高举过顶,对着肥胖的后脑勺就是一顿狂砸,口中厉声嘶吼:“畜牲、畜牲、畜牲!!!”

    肥胖男孩脑袋重重挨了几棍子,脑袋都被砸碎了,凹进的脑頂鲜血直冒,他身子一软,摔倒在地,抽搐几下,登时气绝。

    方有德激愤之下击杀了肥胖男孩,待得回过神来,登时傻了眼了,他手指一松,棍棒掉了,身子一软,就瘫坐在地,瞅着死去的肥胖男孩,双眼无神,表情呆滞,喃喃自语:“畜牲,畜牲,真是畜牲啊!”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这悲惨诡异,但是,无论是加害者,还是受害者,都不值得同情怜悯的一幕,给惊呆了,一时,瞅着方有德或死或伤或罪的一家人,不曾吱声,脑中念头闪烁,感慨良多。

    冉芦花没有遭受了殴打,晕晕乎乎了一会,方才缓过劲来,她睁开了眼睛,待得瞅见了侧躺着的,近在咫尺的,儿子的一张鲜血淋漓的脸,一怔,即儿,就尖叫了起来,声音尖锐、凄厉、哀伤、惊恐,闻之刺耳,让人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秋怀慈冷冷地瞥了方有德一眼,抱着在他怀里沉睡的方福安,转身就走,叹息一声,喃喃地道:

    天作孽尤可怨,自作孽不可活!

    唉!

    (很多人写作都在抱怨故事没有细节,不知道应该写些什么,其实,现实的生活之中,就有很多现成的创作素材。

    前二天,我看到大人虐童的新闻,又看了一个男孩子杀害一个小女孩的新闻,把我气着了,想表达一下心中的愤怒与想法,于是,就有这三章,大人虐童,小孩残害小孩引发的家庭惨案的故事来。

    相比现实,我的故事似乎更残忍,更深刻,当然,更具有警示的意义!)

第四百二十六章:偏门之法

    “师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方福安轻轻地问夕草。

    夕草摇头叫道:“我不知道,你问师父去!”

    方福安压低了声音对道:“我不敢问,我怕!”

    夕草一笑,道:“小安子,师父救过你的性命,还收你为徒,让你吃饱穿暖有个家,将来还要教你仙法武功,让你威震四方,扬名立万,师父这么好的人,你还怕什么?”

    上官怜儿怜惜地揉揉方福安的头发,笑道:“小安子呀,他是被人欺负惨了,心里没有安全感,他不单单是害怕师父,他是害怕所有人!”

    夕草不服,叫道:“小安子,他不怕我!”

    小安子连忙叫道:“因为夕草姐姐救了我,对我最好了!”

    夕草摇摇头,笑道:“小安子,你要感谢师父,是师父救了你,我是个废人,我可打不赢那些坏人,就算想要帮你,那也是无能为力的!”

    方福安讶然问道:“夕草姐姐,师父法术那么厉害,就连死人也能救活,你是他的徒弟,难道你会不懂法术吗?”

    夕草笑道:“师姐以前是一个坏人,做了很多坏事,受到以前的那个师父的惩罚,被废去了武功,所以,现在师姐可是一点仙法武功也不会哟!”

    方福安哦了一声,心里却怎么也不相信救了他性命的夕草姐姐会是一个坏人。

    秋怀慈听了夕草之言,心念一动,停下脚步,叫道:“你俩二人走上前来,我有话说!”

    夕草牵着方福安紧走几步,问道:“师父,您有什么吩咐吗?”

    秋怀慈定定地盯着夕草,问道:“夕草,你还想修炼法术吗?”

    夕草一怔,笑道:“不想也想!”

    秋怀慈问:“这话怎么讲?”

    夕草神色一敛,道:“师父,以前我在天音宗的时候,天音仙子只喜欢武艺高强有能力的弟子,所以,弟子们为了讨得天音仙子的欢心,得到宗门的重用,便拼命地修炼法术,争夺上位,大家勾心斗角,不择手段,渐渐地把人心都搞坏了。可是,弟子自从跟了您之后,您对弟子们无论人品好坏,武功强弱,一视同仁,关爱有加,让弟子觉得自己是受到重视的,是有价值的,让弟子们活着舒坦自在。所以,夕草现在也想通了,只要能跟着师父,跟着师姐师弟在一起,踏踏实实,开开心心地生活,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懂不懂仙法,学不学仙法,其实,也没有那么的重要了!”

    秋怀慈点点头,又问:“这是你不想修炼法术的理由,那你想学法术的理由,又是什么?”

    夕草道:“师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争斗,有杀戮,我以后不想老是被您们保护,我要是遇到危险,我不但想要自保,也想保护别人!”

    秋怀慈问道:“这是你的真心话!”

    夕草点点头,道:“师父,弟子心之所想,方才口有此言,是绝对的真心话;当然,弟子不是圣人,也是有自尊心虚荣心的,您也是知道的,弟子居于仙家而不懂法术,别人是会看不起弟子的!”

    秋怀慈在与夕草的这一段时间的相处,经过对她的暗自观察,发现夕草天性其实并非恶毒凶残,现在,在他的影响与引导之下,夕草心里的戾气渐渐地得到化解,陋习得到根治,露出善良侠义的一面来。

    秋怀慈听了夕草这番言辞,倒是深信不疑,点头笑道:“你这丫头,说话倒也坦诚!”

    上官怜儿笑道:“师父,听着夕草师妹这么一讲,觉得她讲的很有道理,您老人家见识渊博,神通广大,能不能想一个办法,让夕草能够再次修炼法术啊!”

    秋怀慈瞥了夕草一眼,点了点头,道:“为师最近翻阅了一些古籍,又思忖了一下,其实,要想让夕草再次修炼法术,恢复武功,也并非是不可能的,法子总是有的,只是法子有些麻烦!”

    “什么法子?”

    夕草三人眼睛一亮,流光溢彩,瞪着秋怀慈,一脸兴奋地齐声追问。

    秋怀慈道:“夕草现在之所以不能修炼法术,那是因为她的丹田被毁,无法聚气,咱们只要找到一件特殊的法器植入夕草的原有的丹田之上,代替气海凝聚玄力,只要夕草的身体能够凝聚玄力,那么,她自然就可以再次修炼法术了!”

    夕草略一思忖,明白过来,登时一个蹦跳,欢叫了起来:“师父,我明白了,您这个法子真好,您老人家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知道呀?”

    上官怜儿与方福安也笑了起来,夸赞秋怀慈。

    秋怀慈眉目含笑,轻声呵斥:“你们少拍马屁,给为师灌**汤呢!”

    夕草等人吐吐舌头,安静下来。

    秋怀慈道:“夕草,为师给你体内安装一件能够凝聚玄力的法器之事,法子看似简单,但是,那种特殊的法器却是难找,所以,这一时半刻的……

    !”

    夕草一愣,微有失望,但是,随即释然,笑道:“师父,没关系的,早学晚学都是一样的,我等得起的!”

    秋怀慈点点头,手臂一举,手掌按在夕草的天灵上,将自己的一部分玄力传度给了夕草,撤了功法,递给了夕草一本秘籍,吩咐道:“夕草,世人都以为只有丹田能够凝聚玄力,其实,人的皮肤、肌肉、经络、骨骼也能凝聚玄力。只是,丹田凝聚玄力与别的肌体凝聚玄力,在功能上有所优化。丹田就像一个旋转阵法一样,它不但可以吸收玄力,还能吐纳玄力,能将丹田里面的玄力运行周天,输送全身,化为气流力量,抗贼杀敌。而皮肤、肌肉、经络与骨骼所能凝聚的玄力,玄力却是凝固不动的,不能在体内快速运转流动,从而形成气流力量,化为功法,自保伤敌。我给你的这套功法就是教你如何运用皮肤、肌肉、经络、骨骼凝聚玄力,等你周身肌肉骨骼都凝聚了足够的玄力,虽然你不能激发这些玄力去行侠仗义,临阵杀敌,但是,却可以让你的肉身刀枪不入,坚不可摧,别人没有非常手段,是休要伤你分毫的!”

    夕草听了秋怀慈的解释,欣喜若狂,连忙翻着秘籍,叫道:“哇塞!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修炼玄力的偏方,我咋从来没有听人提及过,师父,你这又是从哪里搞来的法子呀!”

    秋怀慈道:“咱们天守的开派祖师葵阳祖师小时候是一个不能凝聚玄力的废人,但是,他天资聪颖,智慧超群,于是,便自己琢磨出了这种修炼的法门,弥补了自己身体的缺陷,终于修成了大道,成为这几千年来,咱们天守派乃至整个玄力武功最为了得的一个人物。”

    上官怜儿讶然问道:“师父,我在天守的时候,也背诵过祖师爷的平生事迹,书上说的乃是祖师爷几岁就开始能够修炼玄力了,怎么没有听过您所说的这些事情呀?”

    秋怀慈笑道:“傻丫头,为尊者讳,弟子门徒,子孙后代,为了给自己长脸面,无不粉饰美化自己的祖宗。先师的那些事迹,好的夸成完美的,不利于宗门名誉颜面的事情,就会有意无意地删除屏蔽,那会让你看到圣人的短处来。葵阳祖师小时候不能修炼玄力的事情,起先我也不知道,但是,上回我们回天守参加祭祖大典,我在典楼查找介绍封印之术的书籍之时,恰好看到了葵阳祖师的几页札记,如此这般,方才知道葵阳祖师的这些秘事的!”

    秋怀慈又吩咐夕草:“夕草,你好好修炼肌体凝聚玄力之法,等师父找到了能够凝聚吐纳玄力的法器,就将法器植入你的丹田上,师父再教你疏导之法,师父再用玄力将你周身肌体上零散的玄力逼入法器之内,到时候,你就会涓流汇成大海,玄力大涨,勤学苦练,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成为一个绝世高手的!”

    夕草听得神往,眼睛里闪烁亮光,兴奋之极,欢笑着连连点头:“我听师父的,我听师父的!”

    方福安也笑着叫道:“师父,我也要学习这种修炼方法!”

    秋怀慈捏捏方福安的瘦削的脸蛋,问道:“小安子,你又没有丹田被毁,气海被废,为什么不走正途,却要走偏门呀?”

    方福安道:“因为夕草姐姐是这样修炼的!”

    秋怀慈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傻小子,我们可以走得又快又稳,那是因为有脚,既然用脚走路可以又快又稳,那咱们为什么还要在地上爬行呢?”

    夕草笑道:“小安子,你有完好的丹田气海,修炼玄力法术,又快又好,师姐因为丹田被毁,才不得不走了偏门的,你要是学习师姐这一套,岂不是走了弯路邪路,误人误己吗?”

    方福安搔着后脑勺,思忖一下,好像明白了一些,笑着点点头,哦了一声。

    秋怀慈又将手掌按在方福安的天灵上,给他传度了一些玄力,让他有了一些修仙的基础,同时,遇到危险之时,也会有一些防御之力。

    夕草与方福安得了师父的好处齐声道谢。

    师徒正说着话儿,影子一闪,便有一只梅花鹿出现在秋怀慈的面前。

    老鹿蜜蜜瞥了夕草与方福安一眼,怪腔怪调地叫道:“秋怀慈,你又收徒弟了?”

    上官怜儿连忙上前向蜜蜜行晚辈之礼。

    蜜蜜对上官怜儿的态度可是亲热和蔼多了,咧嘴一笑,柔声叫道:“怜儿,几日不见,越发俏丽了,要不要老蜜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啊!”

    上官怜儿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用,不用!”心里想着,老蜜这个家伙,说话东一锤子西一锤子,莫名其妙,怎么就改不了这了儿啷当,玩世不恭的毛病呢!

    蜜蜜笑道:“怜儿,你一直单着,是不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男人呀?难道你所遇到的那些男人就没有一个能够让你顺心的吗?不过,你别急别急,这世上的好男人多的是,假以时日,老密我一定会给你找到一款让你满意的男人的。放心,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哈哈,哈哈!”

    夕草与方福安用异样的目光瞅着上官怜儿,心里

    想着,师姐,您就怎么急着嫁人吗?

    上官怜儿笑着点点头,只有不说话儿,因为她知道,她要是接了蜜蜜的话茬,老蜜的话唠病一旦发作,叽里咕噜的,一定啰嗦个没完。

    秋怀慈叫夕草与方福安向蜜蜜行礼。

    夕草与方福安瞅着蜜蜜,心里稀奇,连忙向蜜蜜行礼。

    蜜蜜瞥了二人一眼,翻了一个白眼,哼了一声,道:“秋怀慈,你怎么又收了二个白痴做徒弟,你就不能找一个正常的人传承你的衣钵吗?”

    蜜蜜见上官怜儿瞪着它,连忙讨好地一笑,柔声道:“小怜儿,我没说你,你又聪明又漂亮又能干,老蜜可崇拜你了。”

    夕草与方福安见了蜜蜜这番操作,满头黑线,一脸懵逼。

    蜜蜜斜睨着夕草,思忖一下,道:“小丫头,你虽然是一个修仙的废人,但是,样子长得倒是不错,你有男人了没有,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对象,看在熟人的份子上,不要报酬的!”

    夕草见师父秋怀慈对老鹿蜜蜜神色恭敬,不知蜜蜜什么来头,不敢招惹,连忙摆手,笑道:“我有对象了,我有对象了!”

    蜜蜜一脸失望,喃喃地道:“唉!这么早就找对象,年轻人真是耐不住寂寞啊!”

    秋怀慈道:“老密,我是找你来帮忙的,不是让你来当媒婆的,你正事办的怎么样了?”

    蜜蜜叫道:“我不是在给你跑腿吗?”

    秋怀慈问道:“裹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蜜蜜道:“我遵照你的吩咐,自从裹儿下山,我就一直偷偷地跟着她,她起始一切都好,不过最近几天走了霉运,却被人欺负了,而且,被人欺负惨了!”

    秋怀慈一愣,讶然问道:“不是有云牧天保护着,谁敢欺负她?谁欺负她了?怎么欺负她了?”

    蜜蜜就将云舒儿被避火珠给坑惨了,生生地自己把自己整成一张猪脸的事情,向秋怀慈等人眉飞色舞,比比划划,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末了,还幸灾乐祸地笑道:“哈哈!真是恶人有恶报,平日里只知道欺负善良的老蜜,这回被别人算计了,知道厉害了吧!”

    秋怀慈等人听了云舒儿出糗的事情,想起她的狼狈样,连秋怀慈都差点乐翻了,大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上官怜儿笑着拍了一下蜜蜜的肩膀,道:“老密,你不是最喜欢裹儿了,你干嘛不提醒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载到沟里去呀?”

    蜜蜜笑道:“人家对裹儿又没有恶意,只是想戏弄一下疯丫头,我为什么要出手;再说了,裹儿自诩聪明,老是算计欺负我,让她吃点苦头也好,要让她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可以嚣张跋扈,得意忘形的。”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老密说的对,是得让裹儿吃些苦头,磨磨她狂傲的性子,你待会回去,只需暗地里保护她即可,其它的小事,不必掺合!”

    蜜蜜连忙摇头叫苦:“我不去了,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秋怀慈讶然道:“老密,先前不是您老人家提出要跟着裹儿,说是要保护她的,怎么,现在又要反悔了,您都一大把年纪了,总不能在小辈面前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吧!”

    蜜蜜叫道:“我跟着裹儿,是想在保护她的同时,还能跟她玩耍,可是,你却要我就这么偷偷地跟着她,鬼鬼祟祟的,像一个贼似的,憋屈死了,一点意思也没有!”

    秋怀慈思忖一下,道:“老蜜,这样吧,你依然回去,你不必躲躲藏藏的了,就光明正大地呆在裹儿的身边,名正言顺地保护她吧!”

    蜜蜜高兴得蹦了一下,欢呼起来:“好好好!这样才有趣嘛!”

    秋怀慈道:“老密,你现在就回去!”

    蜜蜜笑容一敛,翻了一个白眼,叫道:“秋怀慈,我刚回来,你就赶我走,能不能先让我喘口气,既然你这么关心你的心肝宝贝,你干嘛不亲自去保护她呀!”

    秋怀慈见蜜蜜说话也太直接了,一脸尴尬,咳嗽二声,回道:“我还有别人的事情需要处理!”

    蜜蜜问道:“什么事情会比裹儿的事情更重要!”

    秋怀慈道:“拓跋世家的拓跋姐弟对我们有恩,我想要招收拓跋宏为记室弟子,传承我的衣钵!”

    上官怜儿听了师父的这个决定,真是太突然了,不由愣了一下。

    蜜蜜也是一怔,思忖一下,似有所悟,瞥了上官怜儿一眼,对秋怀慈密语道:“秋怀慈,你这样做,是不是为了怜儿?”

    秋怀慈一笑,没有否认。

    蜜蜜舒心地一笑,点了点头,叫道:“秋怀慈,我想裹儿那个疯丫头了,我找她去了!”说罢,身子一扭,闪烁几下,眨眼之间,鹿子已在数里之外。

    方福安见了蜜蜜的速行之术,神奇的很,哇的一声,惊讶的叫道:“好厉害,好厉害!”

第四百二十七章:避水神通

    “裹儿,你的脸消肿了没有?”

    南郊见云舒儿戴着一张钟馗的面具,不知脸上的情况,关心问道。

    云舒儿笑道:“你猜!”

    南郊道:“裹儿,明明看一眼就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要猜,做什么事情都要这么费劲,你不累吗?”

    云舒儿道:“如果什么事情都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了,那多没劲,生活的趣味就是存在于事情的曲曲折折,反反复复之中,你明白吗?”

    南郊笑道:“你这叫发神经,瞎折腾,纯粹的吃饱撑得,没事找事!”

    “教你骂我,教你骂我,教你骂我!!!”

    云舒儿在南郊的背上一阵轻捶,娇嗔地叫道,即儿,将脸上的面具摘了,将面具一扔 ,叫道:“本来想吓你一跳,结果被你发现了,一点意思也没有,这个鬼东西不戴了,戴着说话,有些气闷!”

    南郊将钟馗面具收进柜子里,笑问:“裹儿,你不是说脸上不舒服,想要睡觉,怎么,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又跑出来了,你又想干嘛?”

    云舒儿摸摸脸颊,笑道:“南郊哥哥,你还别说,雅乐夫人给我的这个碧玉颜王膏确实是一个好东西,我抹了之后,这才多久,脸上就消肿了,不疼了,回头我想法子还得向她讨要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南郊笑道:“裹儿,你不要得寸进尺,贪得无厌,人家的碧玉颜王膏又不是地里的韭菜,割了一茬隔夜又长出了一茬,碧玉颜王膏很难熬制,乃是一个稀罕物,岂是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

    云舒儿翻了一个白眼,蛮横地道:“那我不管,我只管向雅乐夫人讨要,至于东西给不给我,那是她的事情!”

    南郊无奈摇头,笑着问道:“裹儿,你急匆匆地来找我究竟为了什么事情?你不会是已经想出了破解人家枫叶迷阵的方法了吧?”

    云舒儿挥了一下手臂,笑道:“嗨!那个老狐狸处心积虑布置的阵法,岂是别人轻易能够破解的,我就算再聪明,这一时半刻的也不可能想出解题的方法来,我来找你,就是想测试一下避水珠与避火珠,看看这二颗珠子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南郊也来了兴趣,问道:“如何测试?”

    云舒儿略一思忖,道:“南郊哥哥,为了安全起见,不如这样

    ,你去打一盆井水来,咱们首先测试避水珠,只要把避水珠扔进水里,井水如果近不了避水珠的身子,那才说明,你的这颗避水珠才是真正的宝贝!”

    “聪明!”

    南郊听了云舒儿这个稳妥的法子,拍了一个巴掌,向云舒儿竖起了大拇指,笑着夸赞,即儿,一溜烟跑出了门,转即,就打来了一大盆清冽的井水来,搁在了桌子上。

    南郊将避水珠递到云舒儿的面前,笑道:“裹儿,你先来!”

    云舒儿笑道:“还是你先来!”

    南郊笑道:“你先来!”

    “你先来!”

    “你先来!”

    云舒儿眉头一蹙,不耐烦地叫道:“哎呀!南郊哥哥,你就别让来让去的,我要是想要先来,早就动手了,还用人劝,我之所以没有出手,那是因为我怕我一不小心又会遭到那人的算计与戏弄了!”

    南郊一愣,嘿嘿一笑,道:“裹儿,你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胆子居然变得这么小了,好吧,既然你不敢来,那就由我来试试吧!”

    南郊仔细地瞅着一盆井水,又瞅了瞅避水珠,犹豫一下,便将避水珠轻轻地扔进了水盆里。

    避水珠掉进了水盆里,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避水珠身上散发出一层淡淡的蓝盈盈的光芒,那一盆子的井水一旦触及到蓝光,井水就像有了生命似的,自动后退,避让着避水珠,避水珠的身上没有沾上一滴水,而且,在避水珠周围的十寸之内,还被蓝光辟出了一个无水的空间来,那些井水远远地包裹着避水珠,微微颤抖,那样子就像是一群黄羊遇见了豺狼一般,恐惧害怕,避之不及。

    哇塞!

    南郊见到避水珠的神奇能力,眼睛大睁,嘴巴大张,惊诧地叫了起来:“裹儿,快看快看,真的可以避水,避水珠是真的,它是一个真的宝贝!”

    云舒儿眼睛一亮,甚是高兴,兴头高涨,连忙叫道:“南郊哥哥,快去快去,你快去取一双筷子来!”

    南郊就连忙取了一双筷子来。

    云舒儿顽心大作,用筷子去拨动避水珠,越拨越快,避水珠在盆底也越滚越快,避水珠逼退着井水,将井水赶的翻滚起来,激起了微型的巨浪,登时便有很多的井水都被赶的溢出了

    木盆,溅了一桌子,把地面都弄湿了。

    云舒儿拨弄避水珠,制造波浪,见识了避水珠的神奇,便把筷子递给了南郊,拿起避水珠,叹息一声,有些遗憾地笑道:“这颗避水珠虽然有避水的神力,可惜威力不足,避水的空间有限,不能用它到大江大河里去避水行走,终究是中看不中用,一个绣花枕头,一个废物!”

    南郊思忖一下,道:“裹儿,你说的也不一定正确,也许是水盆太少,限制了避水珠避水的威力,咱们不如现在就去后山的池塘,捏着避水珠,跳入水里,到时候,避水珠究竟管不管用,一试便知!”

    云舒儿点头同意,二人便溜出了门,来到后山的池塘。

    南郊将避水珠递到云舒儿的面前,问道:“你要不要先试!”

    云舒儿摇摇头,嘿嘿一笑,很谦虚地道:“南郊哥哥,你比我大,我应该让着你,还是你先试吧!”

    南郊摇摇头,笑道:“裹儿,说来说去,你还是怕死啊!”说罢,四下一瞥,在池塘边,找了一个平坦一些,水浅的地方,慢慢下水。

    避水珠待得感知到了水气,靠近池水,避水珠便发出了蓝盈盈的光芒,光芒一个照射,那些池水退潮一般,自动退开,在池水之中辟出了一方无水的空间来,那无水的空间不大,但是,足以容纳持宝之人,让宝物的主人纵然在深水里行走,也没有溺水的危险。

    南郊回头瞥了云舒儿一眼,嘿嘿一笑,有些得意地叫道:“裹儿,木盆太少了,果然限制避水珠的威力,我说的没错吧!”

    云舒儿点点头,指指池塘中央,笑道:“南郊哥哥,你走到那里去试试!”

    南郊就拿着避水珠往池塘的深水区走去,在过头深的池水里来来回回地走了一圈,待得上岸,身上别说水渍了,便是鞋底也不曾沾上一点泥星子来,全身干燥如昔。

    南郊在避水珠珠身之上,亲吻一下,将避水珠递给云舒儿,喜不自禁,笑着赞道:“裹儿,我的避水珠能够避水,真的是一个好宝贝,这回你总该相信了吧!”

    云舒儿见识了避水珠的神通,心痒难搔,跃跃欲试,但是,她瞅瞅清波荡漾的池塘,又瞅瞅手中的避水珠,一脸警惕,犹豫一下,喃喃地道:“南郊哥哥,你的避水珠,它、它不会像我的那颗死珠子一样专门坑害我吧!”

第四百二十八章:我砍死你

    南郊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裹儿,你现在这种表现,莫免也太夸张了些,有些过于谨慎小心了,你现在都快被那位老前辈给整得有些神经兮兮,草木皆兵了!”

    云舒儿也是一笑,解释道:“南郊哥哥,你不要笑我,因为今天被整惨的人是我,不是你。所以,咱们对这二颗珠子的感受与反应,自然是绝对不一样的。我是吃过大亏,上过大当的人,比不得你,我现在对所有与那个老狐狸有关的东西,我都要小心仔细,免得上当受骗,知道吗?”

    南郊神色一敛,道:“既然这样,为了安全起见,我劝你,那你还是不要下水测试避水珠了,免得遭了人家的算计!”

    云舒儿思忖一下,做出决定,嘿嘿一笑,释然道:“我觉得我还是应该下水一趟,试试这颗避水珠的威力!”

    南郊一笑,调侃道:“你就不怕再次被坑吗?”

    云舒儿信心十足,摇头笑道:“不怕。我会潜水,就算这颗避水珠真的想要坑我,这点池水还是休想淹死我的!”

    南郊其实也怕避水珠搞鬼,坑害云舒儿,见云舒儿下水,终究不放心,便道:“我陪你下水,若是发生意外,宁愿淹死我,也不能淹死你!”

    云舒儿笑道:“南郊哥哥,那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还是别下水了吧!”

    南郊摇摇头,态度坚决,叫道:“不行。师父让我跟着你,就是让我保护你,我不能让你冒险,发生任何意外!”

    云舒儿有些犹豫,但是,终究抵不住亲自测试避水珠神力的诱惑,点了点头,她走在前面,牵着南郊,二人便下了池塘。

    避水珠在水中再一次发挥了它避水的神力,在云舒儿与南郊的周身辟出了一片无水的空间来,任由云舒儿与南郊在池塘之中水不沾衣,来去自由,不存在一丝溺水的危险。

    “哈哈,哈哈!南郊哥哥,好玩,有趣,这颗避水珠是好东西,真的是一个好宝贝啊!”

    云舒儿嘿嘿地笑着,欢喜不尽,一只手掌紧握着避水珠,在池塘里行走,见四周的水墙上,还有鱼儿在游走,她一时兴起,一只手松开南郊,快速地伸进了水墙里,便抓出一尾鲫鱼来,那知,就像在水墙上戳破了一个水洞似的,在捞鱼之处的水墙上,居然射出一股池水来,池水喷了云舒儿满头满脸,然后,漏水之处,就像嘴巴一样自动闭合了,恢复了原貌!

    云舒儿乐极生悲,被池水喷了一身,脸上的笑容一僵,眼中闪烁怒火,眉头慢慢竖起,折身气冲冲地回来岸上,将避水珠扔给南郊,骂道:“哼!宝贝、什么玩意!”

    这就是云舒儿与南郊测试避水珠的情况,二人高开低走,趁兴而至,败兴而回,弄得个灰头土脸。

    云舒儿拿着避水珠在池塘里测试,却被淋水的事情,她不知道究竟是自己违规操作造成的,(云舒儿撺掇南郊拿着避水珠站在深水里捉鱼,结果也被池水淋了一身。)还是又被避水珠戏弄所致,一时不敢测试避火珠的神力,免得遭了算计,必究火的威力似乎要强于池水的威力,所谓玩火**,一招不慎,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啊!

    云舒儿为了安全,决定放弃测试避火珠,但是依照她的那种好奇心重,什么事情都要弄个明白,喜欢折腾的性子,要她真正地就此放弃破解避火珠

    的秘密,那是完全的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没过一天,云舒儿就拉着南郊二人又来到后山冒死测试避火珠。

    云舒儿叫南郊捡来干柴,燃起了一堆篝火。

    云舒儿瞅了一眼避火珠,见避火珠珠体之内,一片透明,便横眉竖目,冲着珠子厉声叫道:“鬼脸,主人叫你,你快点出来,你快点给我滚出来,给主人答话!”

    避水珠珠体之内没有出现以前的那个火焰鬼脸,而是映现出十六个红色小字:

    “自附神力,

    无需摩擦,

    安全可靠,

    主人大大!”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云舒儿心中暗骂了一句,将避火珠递给南郊,自己站远一点,命令南郊将避火珠扔进了篝火里面。

    避火珠感受到了火气,身上立即散发出一层淡淡的红色的光芒来,珠子一掉进了篝火里,珠子散发的光芒立即就逼退了篝火之中的火焰,在珠子的周身辟出了一小片无火的空间来,端的神奇。

    南郊笑道:“是个神物!”

    云舒儿瞅着身处火堆,却让一丝火苗也不能近身的避火珠,一脸慎重,摇头道:“南郊哥哥,咱们别高兴得太早,说不定人家是欲擒故纵,挖坑埋人,故意制造假象引我们上钩的!”

    南郊点点头,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云舒儿道:“你把避火珠从火堆里拔出来,将避火珠挂在兔子的脖子上,再将兔子绑在木棍上,放在篝火上烧烤,要是避火珠真的具有避火的神力,兔子自然会活蹦乱跳,安然无恙的。”

    南郊就按照云舒儿的意思,将避火珠固定在准备好的那只活兔子的脖子上,再将兔子架在了烈火上烧烤,由于有了避火珠的保护,烧烤了好一会,兔子依然在木棍上挣扎叫唤,完好无损,就连一根毛发也不曾灼伤。

    南郊瞅着活得好好的兔子,脸上露出了笑容,对云舒儿道:“裹儿,你现在总可以放心了吧!”

    云舒儿道:“南郊哥哥,你把兔子放了,再捉一只牛蛙,一只山鸡来,咱们继续测试!”

    南郊就将兔子放生,又捉了一只牛蛙与一只山鸡来,接着测试,测试了一下,结果跟兔子一样,避火珠果然能够避火,确实是一个神物。

    南郊又将牛蛙与山鸡放生,又问:“裹儿,还要测试吗?”

    云舒儿道:“南郊哥哥,你再去捡一些干柴来,将篝火烧旺一些,你再拿着避火珠走进篝火里,试试自己会不会被火焰灼伤!”

    南郊就捡了一些干柴来,将篝火烧旺,一大片火焰,火焰足有一人来高,然后,南郊便拿着避火珠毫不犹豫地走进了篝火里。

    避火珠感知到了火气,自动逼退了火焰,在南郊的周身辟出了一片无火的空间来,南郊在火焰之中来回走动,又站了好一会,依旧毫发无损,平安无事。

    南郊走出篝火,瞅了一下周身,将避火珠在云舒儿的面前晃了一晃,欣喜地叫道:“裹儿,我一点事也没有,现在你总该放心使用了吧!”

    云舒儿神色肃穆,点了点头,拿过避火珠,犹豫一下,就慢慢吞吞地走进了篝火里,避火珠依旧发挥出它

    的避火的神力,逼退了火焰,将云舒儿保护了起来。

    云舒儿起始还是谨慎的,只是在篝火的边缘活动,这样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避火珠出现意外,一旦避火珠出现了异常,她只需一个迈腿,就可以跳出火堆,从而免受戕害。

    云舒儿的确很小心,但是,因为避火珠的确神力无比,让她身处火焰之中而不受一丝伤害,加之,避火珠也一直没有出现异常,这般的,渐渐地让云舒儿放松了警惕。

    云舒儿拿着避火珠欢天喜地,兴高采烈地逐渐向火焰的中央走去,那知道,待她完全被火焰包裹之后,瞬间,意外发生了。

    地上放了一个炮竹,一个好大的炮竹。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爆炸声中,那堆篝火,火光飞溅,浓烟滚滚,火光熄灭,浓烟散去,在一片灰烬之中站着一个人。

    云舒儿就像自煤灰里滚出来的一般,除了眼白与牙齿,全身黑不溜秋的;她的头发被烟火炸的支了起来,就像一蓬枯草;她双眼发直,表情呆滞,一动不动,口里还直冒白烟。

    这时,云舒儿右手举着的那颗避火珠,在其珠体之内,又映现出先前的火王鬼脸来。

    火王见到云舒儿这倒霉催的样子,哈哈哈的,一阵大笑,差点没有笑死,即儿,突地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笑容一敛,连忙一脸的苦哈哈,颤抖着声音,解释道:“主人,主人,您别生气,您别生气,我是被枫树林里的那个老神仙给控制了,使了法咒,故意作弄您的,我也是身不由己,莫可奈何,我可没有想着要害你的意思啊!”

    南郊也被这突发的情况给吓得瞠目结舌,有些发懵,稍顿,待得回过神来,惊呼一声,连忙跑上前去查看情况,仔细瞅了一下云舒儿,随即,一颗悬起的心便落下来了。

    此刻,云舒儿虽然黑不溜秋,造型奇特,被整得很惨的样子,其实,却没有受伤,就连皮肤一丝灼烧的痕迹也没有,只需将其灰尘抹去,脸蛋依旧是水嫩光滑,白皙如玉。

    南郊嘿嘿一笑,安慰道:“裹儿,没事,没事,看来老神仙只是在跟你闹着玩儿,也没想着要伤害你啊!”

    云舒儿回过神来,眼睛里闪烁着噬人的凶光,呸呸呸地,吐出满嘴的灰尘,将避火珠重重地摔在地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南郊,自乾坤袋里掏出了一把宝刀,啊啊啊的,一阵闷吼,就向枫树迷阵的方向冲去,铎铎铎地一阵狂跑。

    南郊一愣,回过神来,也向枫树迷阵方向冲去,但是,跑了几步,又折身回来,捡走了地上的避火珠,方才继续向云舒儿追去,口里大声叫喊:“裹儿,等等我,等等我!”

    转瞬,

    云舒儿一阵风似的,冲到了枫树迷阵,身子一顿,便在树林边上,冲着枫树林,气急败坏,暴跳如雷,一阵咆哮:“老狐狸,你给出来,我知道你此刻正在等着我,本小姐现在来了,你快给我出来,快点给我出来啊!”

    “小丫头,你来了,是来破阵的吗?”

    一个慵懒的声音缓缓地说道,接着,就是几个哈欠,一副被人吵醒的样子。

    云舒儿横眉竖目,眼冒火星,咬牙切齿,一脸煞气,冲着枫树林里,挥舞着砍刀,厉声呵斥:“破你妹,我要砍死你,我今天一定要砍死你!”

第四百二十九章:找人理论

    这时,南郊追了上来,瞥了枫树林一眼,捉住云舒儿提刀的手腕,压低了声音,劝道:“裹儿,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然后,密语传音:“裹儿,我觉得,你还是要克制忍耐一些,这个老狐狸法术貌似非常厉害,咱们可能斗不过他,要是激怒了他,咱们可能会吃大亏的!”

    云舒儿推开南郊,大声叫道:“南郊哥哥,今日这事,你别管,你别管!”

    南郊见云舒儿这次彻底被对方激怒了,脾气上来了,一副豁出去誓要找回场子的架势,看来劝是劝不住的,只得无奈地摇头,退在一旁,静观其变。

    云舒儿依旧将砍刀挥舞的呼呼作响,厉声呵斥:“老狐狸,出来,你给我滚出来,我要砍死你,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砍死你,我一定要砍死你!”

    对方装疯卖傻,讶然问道:“哎呀!小丫头,这好端端的,本王又没有招你惹你,你干嘛要砍死我呀?”

    云舒儿眼中电闪雷鸣,厉声叫道:“你这人究竟要不要脸,此时此刻,居然还在狡辩,你故意送给我们二颗珠子,说是什么宝贝,勾起我们的好奇心,结果又在珠子上偷偷地动了手脚,害得我们在测试珠子的时候,不停地遭受你的戕害,现在,我都被你整成这个鬼样子,你居然还好意思说,你没有招我惹我!”

    对方停顿一下,轻轻地哦了一声,讪讪地一笑,淡淡地道:“……小姑娘,其实,你这样子虽然看起来有些惨,可是却压根就没有受伤,本王刚才只是跟你闹着玩的,没有恶意,如果本王真的想要害你,以本王的手段,你现在还能好好地活着吗?”

    云舒儿听得对方之言,感觉怪怪的,好像对方戕害自己,没有往死里整,反倒是给她积了恩德似的,真是颠倒黑白,足够无耻的了,愈发来气了,蹦了起来,怒不可遏,吼道:“哟!照你这么说来,合着,我还得感谢你,感谢你没有把我坑死,是吧!”

    对方嘿嘿一笑,道:“小丫头,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本王最近很无聊,觉得你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于是,就跟你开了这么一个玩笑的,我可没有想着要伤害你,所以,今日之事,还请你多多海涵,多多海涵!”

    云舒儿见对方轻描淡写的,就想将坑害自己的事情一笔带过,真是岂有此理,于是,冷笑一声,恨恨地叫道:“呵呵!无聊?玩笑?还要海涵?你是不是有病,你无不无聊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无聊,可以去拱泥巴,为什么要找我的乐子,坑害我呀?你的这颗鬼珠子,刚才虽然没有烧死我,可是却差一点把我给吓死了,你知不知道呀?”

    对方自觉理亏,歉然地道:“嘿嘿!小丫头,……避火珠这件事情呢,……的确是本王不对,为了表示我的歉意,咱们不如这样,我再牺牲一次,再送你一件法宝作为补偿,你看如何?”

    云舒儿略一犹豫,立即摇头,叫道:“不要。你这个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你要是再送我一件憨货,暗使诡计,再来坑我,我怎么办?”

    “那、我带你去吃大餐好不好?”

    “不吃。你这个人性子古怪,喜怒无常,要是你在饭菜里下毒,想要毒害我,我怎么办?”

    “那、我带你去有趣的地方游玩好不好?”

    “不去。你这个人玩世不恭,疯疯癫癫,要是你在路上暗使绊子,作弄于我,我怎么办?”

    小丫头,本王有那么坏吗?

    本王不就是觉得你有趣,戏弄了你一下,又没有真的想要害你,至于,这么小心谨慎,百般提防吗?

    对方叹息一声,无奈地道:“小丫头,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行,你究竟想要怎样?”

    云舒儿眼睛一瞪,叫道:“本小姐没想要怎样,我只想砍死你,马上就砍死你,你出来,你马上给我滚出来呀!”

    “啊!小丫头,这说了半天,你还要砍死我呀!”

    “那当然了,今天你把我整得这么惨,我要是不砍死你,我心里的这口恶气出不来!”

    “是吗?本王还没有活够,既然这样,那现在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敢出去呀!”

    “你出来!”

    “我不出去!”

    “你出来!”

    “我不出去!”

    …   …   …   …   …  …

    …   …   …   …   …  …

    一小一老,小的叫嚣着,要老的出来任由她砍死出气,老的贪生怕死,打死不出去,于是,二人一呼一应,没完没了,一时僵持不下。

    片刻,

    云舒儿喘着粗气,(心情急躁,跟人吵嘴,也是需要花力气的,也是很累人的啊!)叫道:“老狐狸,你是真的不出来吗?”

    对方气定神闲,叫道:“小丫头,你当我傻呀,你都要砍死我了,我干嘛还要出去呀!”

    云舒儿道:“老狐狸,我在这里守着,我就不信你这一辈子都不走出这片枫树林!”

    对方呵呵一笑,道:“小丫头,你不知道吧,这片枫林之内,另有乾坤,暗藏玄机,俨然一方世界,这里风景如画,冬暖夏凉,吃穿不愁,逍遥快活,乃是居家休闲,参禅打坐的无上胜景,有这么好的地方呆着,我干嘛要出去呀?”

    云舒儿听得枫树林里的天地这么好,心念一动,嘴上却一点也不示弱,冷笑道:“老狐狸,你休要夸嘴,你那枫树林里千好万好,但是,却有一样不好!”

    “什么不好!”

    云舒儿道:“因为你在里面呆的久了,很是孤寂无聊?”

    对方停顿一下,才问:“何以见得?”

    云舒儿嘴巴一撇,一脸不屑地叫道:“如果你在里面要是不孤寂无聊的话,那你为什么却要想方设法引我入局,想要让我陪你玩耍啊!”

    咦!小丫头果然聪明,观察入微,连本王的心思都被她猜中了,真是不简单呀!

    嘿嘿!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对方鄂然,即儿,哼哼一声,不咸不淡地道:“小丫头,你想多了吧,你是不是觉得本王有求于你,所以,你才敢在本王如此叫嚣,如此放肆啊!”

    云舒儿笃定地叫道:“对。你

    出来,你快给我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就一把火烧了你这片枫树林!”

    对方道:“是吗?你要是一把火能烧掉本王的枫树树林,我以后就叫你奶奶!”

    云舒儿念头一闪,又威胁道:“老狐狸,你再不出来,我可就骂娘了!”

    对方不以为然地道:“无妨,本王老娘早已仙逝,无论你怎么骂她,她也听不见了。”

    云舒儿一愣,叫道:“你又没有死,那我骂你总可以了吧!”

    对方欣然笑道:“可以啊!无论你怎么骂我,我都会将你的话当做放屁,我可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不会放在心上的,而且,正如你所说,反正我现在是又孤寂又无聊,左右无事,只要有人陪着,那怕你骂来,我听听也是无妨的,心里也是非常地高兴的呀?”

    云舒儿听了对方之言,见对方露出一副我是无赖我怕谁的嘴脸来,真是我自无耻方无敌,恶语刀枪难近身,真是无语了,更是无招了,一时,神色沮丧,一脸愁苦,苦思对策。

    唉,看来,今日是遇到高手,遇到克星了,对方不但神通广大,便是这脸皮也是厚到天际了啊!

    南郊见云舒儿整不赢对方,而经过这一番闹腾,也暂时消停了些,安静了下来,便走上前去,嘿嘿一笑,柔声劝道:“裹儿,消消气,你消消气,你干嘛跟一个老流氓较什么劲,要是气坏了身子,可就划不来了啊!”

    对方不悦地沉声叫道:“嗨嗨嗨!臭小子,你说谁是老流氓呀?”

    南郊怕云舒儿又与对方掐起来,脸上露出了苦笑,手指指着自己,叫道:“祖宗,我说我自己,成不!”

    云舒儿大刀冲着枫树林里虚空一劈,一脸怒容,厉声呵斥:“老狐狸,你不要太过分,你把我整得这么惨,连一句道歉都没有,你还不许别人说了!”

    对方一愣,态度立即软了下来,低声道:“好好好!姑奶奶,是我错了,本王不说话了还不成吗?”

    南郊瞅着黑炭似的云舒儿,柔声劝道:“裹儿,咱们先回去换洗一下衣服再来理论,好不好?”

    云舒儿刀指枫树林,摇头叫道:“不行!我现在被他整成这样,我自己就是罪证,我要让他知道他对我干的好事!”

    南郊犹豫一下,将避火珠递到云舒儿的面前,心中忐忑,小心翼翼地问道:“这、这颗避火珠,你、还要不要呀?”

    避火珠珠体之内的火王连忙冲着云舒儿一脸的苦兮兮,哀声叫道:“主人,你别这么看着我,你这样子怪瘆人的,今日这事,我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是被人控制了,我是无辜的,我真的是无辜的啊!”

    “避火珠,你联合外人坑害自己的主人,你压根就不是一个好东西,而且,还非常的嘴贱,让人讨厌,死去吧、你!”

    云舒儿见到避火珠登时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目露凶光,抓过避火珠,手臂一甩,就将避火珠扔向了枫树林,恨恨地叫道:“老狐狸,还你的鬼珠子,本小姐无欲无求,再也不上你的当了!”

    火王脸色大变,哇哇大叫:“啊!不要、不要、不要!”

第四百三十章:神珠认主

    避火珠眼瞅着自己将要撞上了枫树迷阵的结界,可能会有碎身之厄,突然,它的身子在空中一顿,即儿,又缓缓地倒飞了回去,悬停在云舒儿的面前。

    枫树林的主人,淡然问道:“小丫头,避火珠你真的不要了吗?”

    南郊拽了拽云舒儿的衣角,抓住避火珠,嘿嘿一笑,连忙截口叫道:“要要要!!!”

    云舒儿是一个不吃亏的主,冲动之下,将避火珠扔出去了,转即,就有些后悔。

    哎呀!今天这是怎么搞的,自己几时变得这么愚蠢了,这个避火珠虽然作弄了自己,但是,好歹也是一个真宝贝,就算自己不放心,不打算使用,也不应该还给老狐狸,老狐狸把自己整得这么狼狈,自己就算是把避火珠砸了埋了,也不能好了他呀?

    蠢,愚蠢,真的是好愚蠢啊!

    云舒儿正在埋怨自己,生着闷气,转即,见避火珠又飞了回来,落入南郊的手中,心里舒坦了一些,面上却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来,翻了一个白眼,嘿嘿叫道:“可要可不要,谁稀罕!”

    对方听了云舒儿的口气,知道云舒儿其实想要,他嘿嘿一笑,顺坡下驴,给足云舒儿面子,柔声劝道:“小丫头,本王送出去的礼物是从来不会收来的,既然避火珠已经送给你了,那你就收下,要是你不收下避火珠,那么,你这二天的惊吓岂不是白受了,那岂不亏大了吗?”

    南郊连连点头,笑道:“对对对!裹儿,老神仙说的很对,要是咱们不要这颗避火珠,那这回可就真的是亏大了呀?”

    云舒儿犹豫一下,语气柔和了一些,叫道:“老狐狸,我若是收了你的珠子,你要是再在避火珠上搞个什么鬼门堂,我岂不是还要再次遭受你的算计?”

    对方笑道:“小丫头,本王向你保证,自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戏弄你了,这样总该可以了吧!”

    云舒儿摇头叫道:“不行!你空口白牙,无凭无据,教我怎么相信你!”

    对方道:“小丫头,其实,你有所不知,你之所以会遭到避火珠的坑害,那是因为避火珠遭到了我的控制,我让它嘛它就得嘛。而避火珠之所以受到我的操控,那是因为它还没有认你为主。今日只要避火珠认你为主,它才会对你忠心不二,鞠躬尽瘁,就不再遭受外人的影响与操控了。而避火珠一旦认你为主,就会对你死心塌地,不离不弃,如此一来,以后我即便想要利用避火珠来戏弄你,那也是万万做不到的。所以,你要想得到,并且使用避火珠,不受到别人的戕害,问题的关键,不是我的什么狗屁保证,而是,你要让避火珠对你彻底地认主,知道吗?”

    南郊摇头叹息,心想:“唉!这个家伙,明明一句话就搞定的事情,却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与话唠病发作的老蜜有的一拼;咦,要是老蜜在这里就好了,它一定会办法对付这个老狐狸的!”

    云舒儿讶然道:“避火珠,它不是已经叫我主人了吗?”

    对方道:“小丫头,你是猪吗?避火珠很狡猾的,它坑了你,怕你秋后算账,打击报复,所以,它才会对你花言巧语,百般哄骗的,你以为它叫你一声主人,你就真是是它的主人了,你这样想,莫免也太天真了吧!”

    避火珠见对方将它说的如此不堪,面目可憎,真是比窦娥还冤,心里委屈,登时苦着脸,大叫了起来:“……您、您、您做人要厚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我是被您操控着,才干了那些缺德事的,我完全是脑不控手,身不由己,明明是您在坑害人家,您、您怎么临了,却要怪到我的头上来了!”

    对方见避火珠没有眼色,居然当众拆他的台,让他好不尴尬,他念头一动,索性将不要脸的操作,来个一赖到底,于是,沉声呵斥:“闭嘴!事实是,是你擅作主张,整出那些事情来,不是吗?”

    “您、您、您,您胡说八道,明明是您指使我干那些糗事的,却敢做不敢当,这会儿,却想要我给您背锅吗?”

    “你这颗鬼珠子,亏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没有一点眼力见,一点也没有学到我的聪明劲,真是越老越糊涂,越活越愚蠢,非常愚蠢,无可救药!”

    “喂!您不要瞎说好不好,我现在虽然谈不上聪明绝顶,但是,至少也是非常聪明了,上次你跟我吵架,你吵不赢我,你还亲自夸我聪明来着,怎么,这才多久的事情,您就不记得了吗?”

    “闭嘴,闭嘴!你这个鬼珠子,你再啰嗦,我就、我就烧死你!”

    “是吗?来呀,来呀!我是避火珠,我就是避火的,我还怕你烧我吗?”

    “………………!”

    “………………!”

    南郊见对方与避火珠唇枪舌战,互不相让,一时吵得不可开交,见到这番操作,登时满头黑线,一脸懵逼,真是无语了。

    唉!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想要定是枫树林里的这个老狐狸,平日的确很是孤寂无聊,可能有时就会跟这颗嘴贱的避火珠吵吵闹闹,骂骂咧咧地,打发时间的吧!

    云舒儿听了片刻,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呵斥:“够了,别吵了,差不多就得了,要是再吵,我就走了!”

    老狐狸与避火珠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似的,骂声骤然停止,立即不说话了,安静的不能再安静,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

    云舒儿问道:“老狐狸,别扯那些没用的,咱们说正事,你跟我说说,怎么才能让避火珠认我为主?”

    避火珠被老狐狸气着了,存心抬杠,连忙叫道:“我知道,我来……!”

    云舒儿觉得比起老狐狸来,避火珠更不靠谱,便瞪着避火珠,呵斥道:“你闭嘴!”

    避火珠一愣,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憋屈,有些愤然,暗自嘀咕:“不公平,不公平,重人轻珠,重人轻珠啊!”

    云舒儿收起大刀,冲着枫树林里,叫道:“你说!”

    对方咳嗽二声,清清嗓子,开始一本正经地讲解起来:

    “小丫头,世间的很多宝物皆具灵性,具有自我的分辨能力,要想让这些宝物认主,并非容易之事,这就需得你拥有控制宝物的四种手段的其中一种。

    何为四种手段,首先灵拘,其次体拘,第三技拘,最后一种外因连带。

    何为灵拘,那就是用你的意念控制宝物的灵魂,因为一些宝物一旦具有了灵智,它就会像人一样拥有思想,任何东西要是具有了独立的思想,它就一定具有自己的灵魂,你若是用意念能够控制它的灵魂,它自然就会听你的了,不过,只有道法特别高深的人,才会拥有那种能够控制宝物的超强意念,用意念拘捕宝物的灵魂,看似容易,其实,条件却是非常苛刻。”

    对方停顿一下,不忘贬损云舒儿一下,怪腔怪调地道:“啧啧啧,小丫头,本王瞅你这个熊样,估计你这辈子是不可能具备那种超强意念的,你要想灵拘宝物,想都别想。”

    云舒儿眉头一蹙,没好气地叫道:“你别老是打岔,净说些屁话,快说正事!”

    对方继续解释:

    “其次,何为体拘,那就是念动咒语,将你肉身上的某一部分献祭给宝物,给它好处,给它甜头,这般待它,它有可能就认你为主了。

    天下的任何具有灵智的宝物,都是由各种气给养出来的。有些宝物是天地之气所养,天地之气就是自然之气,比如日精与月华,金木水火土,这叫天赐灵智于物;

    有些宝物是被人的法力神通赋予的,叫人赐灵智于物。这类宝物则由人之气给喂养起来的,通俗地讲,就是人用自己肉身的一部分喂养宝物,除了特殊之法,这类灵物大多都是用主人的鲜血喂养,俗称血祭。

    第三,何为技拘,就是用道法技巧控制宝物,就像提线木偶一般,宝物就是木偶,主人就是操控木偶的人,主人手中的那操控所谓木偶的那根线,指的就是主人的道法技巧了,我这样解释,你能听得明白吗?”

    云舒儿点点头,追问:“那何为外因连带?”

    对方道:“所谓外因连带,就是宝物无论是天生的,还是人养的,原本跟你没有关系,后来,它们之所以认你为主,那是因为。要么,它们都是无主的流浪狗,想找个家,觉得你顺眼,就跟你认主了; 或者,它很无聊,见你很可爱,一

    不小心就爱上你了,离不开你了,就跟你认主了;也有可能,这么跟你说吧,比如有人将你与避火珠埋在一起,人与珠同生死共患难,不知怎么搞的,它就认你为主了,跟着你了。

    哎呀,总之,所谓外因连带,成因是千奇百怪,不可理喻,很玄妙很神秘的,一时是解释不清楚的!”

    南郊听得一头雾水,脑子打结,眉头紧皱,对对方的一番说辞是将信将疑,不由暗自嘀咕:“嘿嘿!故作高深,一顿瞎扯,信你才奇了怪了!”

    云舒儿听了对方的一通讲解,让她了解了一个全新的知识世界,却是智慧大开,深受教益,脸露笑容,连连点头,问道:“避火珠是天地生成的,还是仙法养育的?”

    对方道:“人类用仙法养育的!”

    云舒儿又问:“避火珠是你养的吗?”

    “不是。它也还没有对我认主。”

    “那你是怎么控制它的!”

    “咒语技拘之法!”

    云舒儿问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那我怎么让它对我认主?”

    对方道:“小丫头,避火珠法力神通,意志坚强,你道行太浅,要想对它施行灵拘技拘之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你只能对它进行血祭,如此,方才能够让它对你认主!”

    云舒儿讶然问道:“我不会就像喂鱼一样,天天给它血祭吧!”

    “不会,一次就行!”

    云舒儿松了一口气,笑道:“这还差不多,要是天天给它血祭,我非得缺血而死不可!”

    “小丫头,我赠你一缕玄力与六字真言,待会你滴一滴血包裹避火珠,再默念咒语,催发我赠给你的玄力,待得血液、玄力与咒语三股力量完全被避火珠吸纳之后,避火珠自会焕然一新,认你为主,终生不叛!”

    对方说罢,二道金光自枫树林里射了出来,金光钻进了云舒儿的脑门里,果然是一股玄妙的玄力与一道六字真言。

    云舒儿喜不自禁,脸露笑容,连忙遵照对方教她的法门,对避火珠使以认主之术,待得血液、玄力与咒语融入避火珠,法毕功成,避火珠珠体之内的那个火王闪烁几下,突然就变了面孔,一张鬼脸换成了一张婴儿脸。

    火王大眼红唇,白皙圆润,模样很是俊俏可爱。

    火王变脸之后连忙冲着云舒儿声音声音稚嫩清脆,亲切欢快地叫喊了起来:“主人,主人,主人!”

    云舒儿与南郊瞅着可爱俊俏的火王,尽皆开心地笑了起来。

    云舒儿怜爱地抚摸了一下避火珠,笑道:“嗯,乖!”即儿,将避火珠收了起来,这回是真心实意地向对方道谢:“多谢前辈赐宝!”

    对方笑道:“小丫头,这会满意了,不生气了吧?”

    云舒儿笑道:“前辈,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然我拿了你的好处,我又怎么好意思,再跟你斤斤计较呀!”

    对方笑骂:“嘿嘿!小丫头,你可真现实,真市侩啊!”

    云舒儿嘿嘿一笑,神色一敛,问道:“前辈,我南郊哥哥的避水珠还没有为主,您要不要也帮他一下?”

    “不用。傻小子五行属水,而且水性很旺,与避水珠乃是天配,避水珠早就认他为主了!”

    云舒儿又问:“前辈,这些宝物一旦认主,这种主仆的关系会是终身的吗?”

    “除非主仆离心离德,宝物自动弃主而去,又或者,主人自动解除主仆关系,外力若是强行拆散主仆连带,宝物将会丧失神力,自我毁灭!”

    “可以借给别人玩耍吗?”

    “可以,你可以将宝物交给任何人,放在任何地方,但是,你若是想要它们回来,你只需念动咒语,宝物受到主人的召唤,它们就会像离家的孩子似的,主动回到主人的身边。”

    云舒儿点头笑道:“有意思,有意思,真有意思!”

    对方嘿嘿一笑,笑声一敛,问道:“小丫头,宝物我是赠予你了,你好处也拿了,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来谈谈你破阵的事情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二个祖宗

    云舒儿一愣,嘿嘿一笑,道:“老前辈,破阵的事情,不急不急!”

    对方见云舒儿推三阻四,心中不悦,不耐烦地叫道:“小丫头,什么不急?破阵这么大的事情,你究竟要拖到什么时候?要是你真的没有能力破了我的阵法,那就跟我明说,本王不会强求于你,我的宝珠就当白送你们好了!”

    南郊眼睛一亮,笑着追问:“真的,真的白送吗?”

    对方见到南郊眼睛里满是希翼,笑的真是好贱好贱,莫名火气,没好气地呵斥道:“呸!臭小子,看你貌似忠厚老实的样子,没想到,你居然比这个小丫头更加的不要脸,拿了东西却不想干活,一天到晚,尽想好事!”

    南郊见对方骂的很是难听,笑容一敛,眉头一皱,道:“老前辈,你说话能不能不要怎么难听呀!你说话能不能讲点道理呀!白送这句话又不是我说的,可是刚才你自己亲口说的。你刚才自己说的,你说我们要是不会破阵,就不强求我们,宝珠就送给我们的。此事事实俱在的,你是抵赖不了的,此刻,你怎么反倒怨上我了呢?”

    对方一愣,道:“臭小子,我、我刚才的确是这么说来着,可是,那也只是我的随口之言,你们怎么可以……!”

    南郊神色肃穆,截口叫道:“老前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东西可以乱吃,但是,话不可以乱说的,你明明知道我是一个实诚的人,容易相信别人,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呢?你难道是在把我当傻子,存心欺骗我吗?”

    对方见南郊说话看似有理,实则东拉西扯,胡搅蛮缠,有些生气,气恼地叫道:“……臭小子,你、说一千道一万,你、你们就是想白要我的宝珠!”

    南郊也有些生气,大声反问:“老前辈,你说话能不能讲一点道理呀?宝珠是你主动送给我们的,又不是我们向你讨要的。再说了,宝珠跟我们破不破阵完全没有关系,我们何来的白要呀?”

    对方不服,犹豫一下,辩解道:“……臭小子,你、你刚才的确没有说过白要我的宝珠,可是,你听了我说的话,你脸上露出那份惊喜与期待的表情,就是很明确地告诉我,你那就是想白要我宝珠!”

    南郊有些恼火,黑着脸,叫道:“老前辈,你是不是觉得送了二颗宝珠给我们,很了不得呀?你是不是觉得送了二颗宝珠给我们,你就可以在我们面前当大爷呀?”

    对方一愣,斥道:“放屁,放屁!”

    南郊轴劲上来了,不依不饶,继续沉声叫道:“老前辈,你别得意,今个儿,我还就告诉你了,你要是再敢用这种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口气跟我说话,我现在就可以把珠子还给你,你的宝珠,我一点都不稀罕!”

    对方听了南郊的呵斥,真是稀奇古怪,莫名其妙,见其语中居然还饱含威胁,更是又觉得好笑,又是气苦,突然有些怀疑,不知是自己变蠢了,举止失倨,还是世道变了,黑白颠倒,不可理喻了。

    对方呵呵一声,忿然叫道:“臭小子,照你这么说来,我赠你宝贝避水珠,还是我错了啰!”

    南郊道:“对呀!老前辈,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的避水珠在别人眼里是一个宝贝,但是,在我眼里却是平常的很,根本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珍贵!”

    对方讶然问道:“为什么?”

    南郊道:“道理很简单,因为我的水性非常好,我能在水里憋气,呆上很久很久,你的避水珠虽然可以避水,可是,对我一点实际的用处也没有!”

    “你、你、你……!!!”

    对方见南郊居然如此轻贱他心爱的宝物,真是村妇不识宝,灵芝当茅草,气得他差点从树梢上摔了下去,他指着南郊,嘴唇抽搐,身子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是一阵感慨着。

    这个臭小子,平时看他说话支支吾吾的,没有一句顺溜的,没想到居然长了一张铁嘴,死的能说成活的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嘿嘿!大智若愚,扮猪吃老虎,这个臭小子,不简单,真是不简单啊!

    云舒儿见南郊把对方给气着了,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她斜睨着南郊,娇嗔着笑道:“哎呀!南郊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跟老前辈说话呢?不管避水珠对你有没有用,那都是老前辈送给你的礼物,是老人家的一片盛情,知道不?你怎么能不知轻重,好坏不分呢?快点,还不快点给老前辈赔礼道歉!”

    南郊犟脾气上来了,摇摇头,瞪眼叫道:“我没错,我干嘛要向他道歉呀!”

    云舒儿冲着枫树林,耸耸肩膀,摊开双手,瘪瘪嘴巴,一脸无奈的表情,叹息着道:“老前辈,我南郊哥哥性子有点轴,他脾气上来了,横直都是他有理,打死都不投降的,连我也劝不动他,所以,今日这事,还请您老人家,老人有老量,不要跟他一个后生小辈一般见识,多多海涵,多多海涵!”

    对方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一下激荡的情绪,哼哼二声,没有说话。

    云舒儿犹豫一下,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柔声问道:“……老前辈,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谈谈,破阵的事情啊!”

    对方连忙叫了起来:“别别别!祖宗,二位祖宗,本王还想多活几年,我求求你们,拜托你们,从今往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破阵的事情了,趁着我还有口气,还没有被你们气死,你们给我赶快走,有多远走多远!”

    云舒儿一愣,讶然问道:“老前辈,您真的不要我们破阵了?”

    “对!”

    云舒儿又忐忑地问道:“老前辈,您的宝珠真的白给我们了吗?您不会反悔再将宝珠要回去吧?”

    “对……!”

    云舒儿长舒了一口气,一脸释然上,嫣然一笑,即儿,笑容一敛,很是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咳咳!老前辈,其实,我跟我南郊哥哥呢,为人还是比较诚实的,也是比较讲信用的,其实,我觉得吧,对于破阵这件事情……!”

    滚…………!

    一声咆哮在枫树林里骤然响起,惊的那些树枝上小憩的鸟儿,冲天而起,四下飞散,树木颤抖,落叶飘飘。

    南郊吃了一惊,上前拽住云舒儿的手腕,拽着云舒儿转身就走,压低了声音,叫道:“裹儿,这人被你气疯了,要发癫了,咱们快走,快走!”

    南郊硬拽着云舒儿,一路小跑,一溜烟地离开了枫树林。

    “相公,你吓我一跳,你这是在干嘛?干嘛这么生气?谁把你气成这样了?”

    一个柔和优美的声音,轻笑着问道。

    枫树林的主人忿忿地叫嚷着:“祖宗、二个小祖宗、二个叽叽歪歪,不识好歹的活祖宗!”

    “你说的是裹儿与南郊吗?”

    “这里除了这二个阴险狡猾的泼皮无赖,还能有谁!”

    女生轻笑着道:“相公,你说裹儿是个泼皮无赖,我倒是相信,至于南郊嘛,那个孩子可是实诚的很,他应该没有招你惹你呀?”

    “哼哼!其实,比起那个疯丫头来,南郊这个傻小子,更加地气人,能把人给活活地气死!”

    女声讶然问道:“南郊,他怎么气人了?”

    “夫人,你有所不知,疯丫头聪明伶俐,机变圆滑,她要是气着我了,待会她还会花言巧语地哄我,让我心里舒坦一些,可是,南郊这个臭小子,他就是一根筋,脑袋不会拐弯,又倔又轴,一杠到底,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女声噗嗤一声,笑道:“相公,南郊这个孩子乃是一个护妹狂魔,很是在乎曹裹儿,你这样戏弄他的裹儿妹妹,他肯定是老大的不满,他能不触你的霉头,找你麻烦吗!”

    “夫人,算算总账,我虽然戏弄了疯丫头,可是我却赔了二颗宝珠,回头想想,她们好像也没有吃亏吧!”

    “相公,你说疯丫头还会不会回来破阵呀?”

    “会!”

    “你就这么自信!”

    “疯丫头争强好胜,不服输儿,在某些事情上,也是一个轴人,也是一根劲!”

    “嗯!想想,也对哦!”

    ………………

    “哎呀!南郊哥哥,你怕什么,你慢点走,咱们都走了这么远,难道你还在害怕人家会追过来吗?”

    云舒儿笑道。

    南郊回头瞥了枫树林一眼,压低了声音,道:“裹儿,枫树林里的那个人本事很是厉害,咱们惹怒了他,若是不走,万一他拿我们撒气,我们可不是他的对手啊!”

    云舒儿笑道:“你是怕人家又把珠子给要回去吧!”

    南郊点点头,笑道:“裹儿,避水珠这么好的宝贝,我怎么舍得不要,我又不傻!”

    云舒儿笑问:“那你刚才说话咋咋呼呼的,那么有骨气,我差点就信了你了!”

    南郊嘿嘿一笑,道:“我刚才都是装的,我还不是怕你吃亏嘛!”

    “唉!老实人一旦说谎,才是真正的可怕,因为每个人都会相信老实人!”

    一个声音幽幽地感慨道。

    “谁!”

    “谁!”

    云舒儿与南郊异口同声地喝道,连忙四下一瞥。

    这时,一个白色的布袋自山坡后面窜了出来,向云舒儿飞来,待得飞到云舒儿的上空,袋口张开,临头便罩向云舒儿。

    南郊见到这个突发情况,大惊失色,一把推开云舒儿,惊叫了起来:“裹儿,快躲开,快跑,快跑,危险,危险!”

    云舒儿抬头瞥了一眼来势汹汹的布袋,见势不妙,迈开双腿,撒腿就向旁边的树林里跑去。

    布袋罩了个空,扑在了地上,即儿,倒飞而起,身子一横,依旧向云舒儿追去,一路上,张着袋子口,紧追不舍。

    南郊见云舒儿遭到一个法器的追击,有了危险,急得不行,脑中念头闪烁,苦思对策,四下一瞥,便捡起地上的一根又粗又长的树枝,挥舞着树枝,向布袋追去,神色紧张,口里大呼小叫着:

    “裹儿,布袋快追上了,快点拐弯,往左往左!”

    “裹儿,布袋快追上了,快点拐弯,往右往右!”

    “裹儿,布袋要罩上了,快点低头,拐弯回走!”

    “裹儿,布袋真是太快了,你快点跑到我这里来,躲在我身后,我用树枝扑它!”

第四百三十二章:失踪之密

    云舒儿面对布袋子的追击,她专往树林子里钻,就是希望借着树枝来阻滞布袋的追击,那知,那布袋子遇到窄小的地方,身子一缩,就变成一根布带,待得穿过狭小空间,又像鲢鱼张开大嘴一般,嘭的一声,张开了布袋口,依旧罩向云舒儿。

    云舒儿忽东忽西,左拐右拐,在树林里拼命逃窜,躲避布袋子的追击,一会,是累得她气喘吁吁,汗如雨下,弄得脸上白白黑黑,样子非常狼狈。

    这般的,又过了片刻。

    云舒儿双腿酸胀沉重,实在是跑不动了,见不是路,听得南郊之言,也顾不得会不会连累南郊,转身就向南郊跑来,寻求南郊的保护。

    南郊见云舒儿跑向了他,他双腿一弹,纵身飞起,挥舞着树枝,哇哇大叫着,扑向了布袋,想要击打拦截布袋,救援云舒儿。

    但是,终究距离远了,救援不及。

    随着一声惊呼,眨眼功夫,布袋便追上了云舒儿,临头扑下,罩住了云舒儿,一口就将云舒儿吞进了布袋里。

    布袋吞下了云舒儿,袋口自动一紧,就将袋口扎了一个严实,即儿,布袋飞升到了空中,也不逃窜,居然就像摇色子似的,拼命地摇晃着袋子里的云舒儿,弄得云舒儿在袋子里尖叫不止。

    南郊见布袋先行一步捉住了云舒儿,他的树枝在空中扑了一个空,没有挡住布袋,双脚便落在了地上。

    南郊仰头望着布袋,心急如焚,惊慌失措,不由得声音颤抖,叫喊了起来:“裹儿,你别急,你别急,我马上就来救你,我马上就来救你!”

    南郊掏出了一把匕首,又腾空跃起,飞向布袋,想要挥刀割破布袋,解救云舒儿,可是,亦就在此刻,布袋突然停止了摇晃,袋底朝天,口袋朝下,嘭的一声,袋口松开,布袋便吐出了云舒儿。

    云舒儿在自己的轻啊声中,身子自空中缓缓地降落,双脚着地,落在了地上。

    云舒儿在布袋里被布袋猛烈地一番摇晃,被摇的天旋地转,七荤八素,待得脚板粘地,摇摇晃晃地连打了几个趔趄,方才稳住了身子,一时头昏脑胀,眼冒金星,神智都有些恍惚了。

    南郊见布袋放了云舒儿,平安落地,一愣,即儿,连忙自空中降落地面,冲上前来,仔细地瞅了一下云舒儿,见云舒儿身子不但完好无损,而且……

    南郊瞪着云舒儿,眼睛发直,嘴巴大张,指着云舒儿,惊诧地叫道:“裹儿,你你你……?!”

    云舒儿几息时间方才回过神来,她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一下受惊吓的心情,待得见南郊定定地盯着自己,瞠目结舌的,脸色数变,很是古怪,便疑

    惑地瞅了一下自己。

    云舒儿不瞥则已,一瞥惊人,一愣,即儿,跳了起来,又是惊诧,又是欣喜,大呼小叫了起来:“啊!南郊哥哥,我、我这么变成这个样了!”

    南郊笑着点了点头。

    云舒儿连忙掏出了一面铜镜来,冲着自己仔细地照了一照,此刻,出现在铜镜里面的自己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个蓬头垢面,黑不溜秋,邋遢不堪的样子。

    镜子里的少女洁净、巧妆,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一身鲜亮的粉红色的衣衫,整个人端的精神、好看!

    云舒儿一愣,即儿,咯咯咯地,欢笑着叫道:“南郊哥哥,我怎么……这是……怎么回事!”

    南郊指了指孔明灯一样还在空中悬停的布袋,笑道:“裹儿,都是这个神奇的袋子给弄的,你有什么问题,不如去问它吧!”

    云舒儿收了镜子,仰头瞅着布袋,笑着问道:“布袋,布袋,你是一个什么宝贝?你怎么会拥有给人换装美颜的本事呀?”

    云舒儿问了几句,布袋不答,便对南郊笑道:“南郊哥哥,这是一个没有灵智的法器,要想将它弄个明白,看来得问问它的主人了!”

    南郊四下一瞥,讶然道:“裹儿,刚才有人说话,那个说话的人,可能就是这个布袋的主人?”

    云舒儿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即儿,定定地盯着北面的一个土坡,指着土坡,笑道:“出来,我看到你了,别躲了!”

    “嘿嘿!鬼丫头就喜欢弄鬼使诈,胡说八道!”

    随着一声笑骂,自西面的树林里射出了一道白影来,白影飞到云舒儿跟前,一阵旋转,即儿,白影一顿,一只健壮俊美的梅花鹿便出现在云舒儿与南郊的跟前。

    梅花鹿,老鹿蜜蜜,秋怀慈的老师、朋友以及保姆。

    老鹿蜜蜜见到云舒儿与南郊脸上立即露出了亲切迷人的笑容来,叫道:“当当当……当!鬼丫头,臭小子,见到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你们有没有想念你们聪明善良美丽的老蜜呀?”

    云舒儿一怔,待得回过神来,欣喜若狂,登时蹦跳了起来,冲上前抱着蜜蜜的脖子,在蜜蜜的脑门上吻了一下,欢笑着叫了起来:“老蜜,原来是您,您怎么来了!”

    南郊也围了上来,亲热地在老蜜的背脊上抚摸了一下,笑道:“老蜜,怎么是您,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老蜜哈哈一笑,叫道:“我想念你们两个小家伙了,所以就跑来了,怎么,不欢迎吗?”

    “欢迎、欢迎、欢迎、欢迎!”

    云舒儿与南郊松开蜜

    蜜,嘿嘿笑着,连忙叫道。

    蜜蜜翻了一个眼皮,下颚一扬,,笑道:“这还差不多!”

    云舒儿指着悬停空中的布袋,笑问道:“老密,这个布袋是你的宝贝?”

    老密点点头,得意地笑道:“是呀!怎么样,厉害吧!”

    云舒儿竖起大拇指,赞道:“厉害,不但能够绑人,而且,还能给人换装美颜,真是好神奇!”

    老密笑着点点头,他嘴巴一张,冲着空中的鼓胀的布袋用力一吸,布袋缩小,化做一根丝带,登时被蜜蜜给吸进了肚子里去了。

    云舒儿讶然叫道:“哎呀!老蜜,你干嘛将这个布袋给收进去,你也不把你的宝贝借给我们玩玩!”

    蜜蜜摇头笑道:“一个样子普通的布袋而已,比不得别人的什么宝珠一类的东西,有什么好玩的!”

    云舒儿知道老蜜珍惜它的宝贝,笑道:“老蜜,你的布袋既然这么神奇,你不借给我们玩耍也就罢了,但是,你总该告诉我们,你的布袋是从哪里弄来的,以前我们怎么没有见到过,它叫什么名字吧?”

    蜜蜜笑道:“它叫美人妆,是我这次下山在一个杂耍师那里骗来的,拥有给人变妆的神力,很好玩的!”

    南郊笑道:“老蜜,你要给裹儿换妆就明着换呗,干嘛弄得神神秘秘的,你不知道,你刚才都差点要吓死我了!”

    蜜蜜嘿嘿一笑,道:“玩笑,玩笑,我是见裹儿刚才那个不人不鬼的样子,有损我爱居山的颜面,所以,才想出这么一招了,可没有一点想要吓唬你们的意思啊!”

    云舒儿笑骂道:“老蜜,你刚才就是在吓唬我们,你说话东东西西,不诚不实的,我们信了你才真是见了鬼了!”

    老密嘿嘿一笑,突地笑容一敛,道:“有人来了!”

    蜜蜜话音刚落,这是,人影一闪,云牧天便站在了云舒儿的面前,神色肃穆地道:“舒儿,原来你们在这里,快点回去收拾一下,咱们马上离开这里!”

    云舒儿讶然问道:“爹爹,您不是说还要在这里呆上一些日子,怎么说走就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云牧天眉头皱着,沉声道:“我们派出去追查奄冲等人动向的要离与数百黑焰骑兵在回度山附近失踪了,要离可是爹爹的心腹,我们必需把他们给找回来!”

    云舒儿神色一敛,心情变得沉重起来,连忙返回住所,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礼,便向陈雅乐告辞,她将一个八珍鼎回赠给了枫树迷阵的主人,然后,便跟着爹爹云牧天离开了无风山庄,向回度山方向赶去,追查要离等人的下落。

第四百三十三章:桔子桃子

    秋怀慈停了脚步,对上官怜儿笑道:“怜儿,你们别送了,咱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上官怜儿心有不舍,黯然地道:“师父,真的不用我们陪您吗?”

    秋怀慈点点头,向站在上官怜儿身后的拓跋宏,笑着叫道:“傻小子,你过来,为师有话要跟你说!”

    拓跋宏上前几步,笑道:“师父,您有什么吩咐吗?”

    秋怀慈神色一敛,沉声道:“阿宏,你是男人,你跟你怜儿师姐这次在外历练,一定要保护好她,照顾好她,要是她路上出了什么岔子,让她走丢了,又或者惹她不开心了,那你以后就不要回爱居山了,知道吗!”

    拓跋宏神色一敛,朗声应道:“师父,您尽管放心,那怕我豁出性命,我也一定要保护好怜儿师姐,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与委屈的!”

    上官怜儿瞥了拓跋宏一眼,道:“师父,其实,我自己能够照顾好我自己,不用拓跋师弟一路随行的。”

    “不行!”

    秋怀慈摇摇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怜儿,人心叵测,江湖险恶,你一个女孩子独自行走,很不安全,这一路上,若是有你拓跋师弟作陪,彼此有个照应,这样为师方才放心!”

    上官怜儿将秋怀慈拉到一旁,又瞥了拓跋宏一眼,犹豫一下,脸颊微热,压低了声音,问道:“师父,您、您是不是想要撮合我跟拓跋师弟呀?”

    “对!”

    秋怀慈一愣,见上官怜儿主动挑明,他就也不瞒着了,笑着点点头,坦然回道:“怜儿,不瞒你说,为师招收拓跋宏为徒,的确是在为你的终生大事做着谋划,因为你也老大不少了,总不能老是这样单着,师父替你着急啊!”

    上官怜儿听了秋怀慈之言,见师父护犊情深,用心良苦,心里暖暖的,很是感动。

    秋怀慈问道:“怜儿,桔子与桃子,你喜欢吃那样?”

    上官怜儿一愣,见师父此问,定有深意,诚实地回道:“无论桔子与桃子,二样我都喜欢?”

    秋怀慈又问:“为什么?”

    上官怜儿道:“无论桔子,还是桃子,它们各有各的味,都很好吃,都很甜!”

    秋怀慈继续问道:“如果你在的面前只有桔子,而且桔子可以止渴,你会因为喜欢桃子,因为面前没有桃子,而不吃桔子吗?”

    上官怜儿思忖一下,摇头回答:“不会!”

    秋怀慈脸上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感慨着道:“怜儿,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在感情方面之所以总是失败与痛苦,那是因为她明明有很多可以幸福的选择,她却偏偏不会选择,不去选择,一定要在一颗树上吊死,在幻境里把自己往死里逼,虐待自己,结果误人误己,一生不幸!”

    上官怜儿心念一动,似有所悟。

    秋怀慈道:“怜儿,沧海桑田,古今中外,这世上不知有多少生命,因为遭受了疾病、天难、战乱、阴谋与横祸,而没有享受到春夏秋冬,喜怒哀乐。因此,我们能够活着,存之于世,已经是老天爷对我们的恩赐,幸之又幸了。所以,我们要有感恩之心,我们要好好活着。所谓好好地活着,就是在不违背律法、人伦、道德、良知的情况之下,尽可能地愉快幸福地生活,知道吗?”

    上官怜儿点了点头。

    秋怀慈道:“怜儿,拓跋宏虽然武功才智算不得出类拔萃,惊才绝艳,为人处世也略显稚嫩,但是,他正直侠义,坚毅痴情,在人品是无可挑剔的,在感情上,更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所以,师父希望你能给他一个幸福的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幸福的机会,知道吗?”

    上官怜儿迟疑着点了点头。

    秋怀慈道:“怜儿,为师知道你对母宗渭流门旧恩难忘,旧情难了,也一直想要重建渭流门。但是,重建一个宗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你得有可靠得力的帮手,而事业上最好的帮手,又莫过于你的人生伴侣。依照师父的眼光来看,拓跋宏可能将会是你得力的伴侣,拓跋世家也将会成为你可靠的外援,知道吗?”

    上官怜儿见秋怀慈心思细腻,目光如炬,事无大少,照顾周到,又是震动,又是感动,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师父关心!”

    秋怀慈道:“怜儿,师父虽然是修道之人,其实,却有一颗世俗之心,师父始终认为,一个女孩子终究还是要嫁人的好,享受天伦,喜怒哀乐,这样的人生,方才算得圆满!”

    上官怜

    儿嫣然一笑,道:“师父,您这不是世俗之心,而是慈悲之心!”

    秋怀慈一笑,神色一敛,又道:“怜儿,为师招收拓跋宏为徒,确有撮合你们的意思。但是,师父也不会乱点鸳鸯谱,强迫你违背自己的意愿去接受任何人任何事。你的人生终究由你自己做主,你与拓跋宏之事,将来无论你做出何等选择,为师都会欣然接受的!”

    上官怜儿听了秋怀慈这贴心窝的话,感动的眼睛都湿润了,点了点头,道:“谢谢师父宽容理解,我与拓跋师弟之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秋怀慈点点头,道:“你去把拓跋师弟叫来,我要传他一些本事。”

    上官怜儿点点头,就叫来拓跋宏,自己走开了。

    秋怀慈瞥了上官怜儿一眼,向拓跋宏密语传音,问道:“阿宏,你可知道,为师为何要收你为徒吗?”

    拓跋宏见秋怀慈问得突兀,不知何意,一怔,疑惑着摇了摇头。

    秋怀慈道:“阿宏,为师收你为徒,并不仅仅是因为你正直聪明,更重要的是因为你对你怜儿师姐一片痴情,师父心疼你们,想要撮合你与怜儿,知道吗?”

    拓跋宏心思单纯,在秋怀慈收他为徒的这件事情上,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作想,听了秋怀慈的理由,又是惊诧,又是喜欢,登时,搔着后脑勺,嘿嘿地笑了起来,欢喜不已。

    秋怀慈见到拓跋宏高兴的傻样,满意地一笑,又柔声道:

    “阿宏,由于某些历史的原因,在怜儿的心里,你暂时还只能是她的一个弟弟;

    这个女人呢,在感情方面,有时候很奇怪,有些人爱认死理,当她的心里处于排斥你的阶段,她是看不到你的优点的,也是不喜欢你追求她,打扰她的。

    所谓过欲不及,以后你在追求怜儿的时候,要讲究方法,不要用力过猛。

    你要拿出愚公移山的韧劲来,拿出春风润物的耐心来,拿出烈火燎原的激情来,让她看到你的好,看到你的妙。

    你要让她感动,让她喜欢,让她信任你,依赖你,待得这些条件都成熟了,你们的爱情自然就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了,知道吗?”

    拓跋宏见平素严肃清冷的秋怀慈此刻居然教他这个徒弟去如何追求女人,而且深入浅出,分析精辟,听得他是瞠目结舌,一愣一愣的,受益匪浅的同时,心里不由的暗自感慨。

    我的个乖乖,专家啊!

    师父,平日瞅你清心寡欲,寡言少语的,没想到居然是一个爱情高手,这撩妹的理论是一套一套的,都能够把人给忽悠死,不简单,真是不简单啊!

    师父,没想到您心里这么多的弯弯绕绕,花花草草,幸亏你没有将你这套撩妹法则用在我姐姐的身上,否则,我姐姐被你带进沟里,这辈子就休想翻身了!

    秋怀慈苦口婆心耐心细致地向拓跋宏教授一些他的那些想当然的撩妹法则来,语毕,见拓跋宏定定地盯着他,表情凝滞,呆鹅似的,眉头一皱,讶然问道:“……你、你没听明白吗?”

    拓跋宏无意识地摇了摇头,回过神来,又连忙点点头,嘿嘿一笑,叫道:“明白明白!”

    秋怀慈点点头,拍拍拓跋宏的肩膀,淡笑道:“小子,师父给你把路铺好了,线也搭上了,你以后究竟能不能心想事成,抱得美人,那就要看你自己用不用心,上不上道了!”

    春风习习,睛空万里,今日阳光太足了,真是太足了啊!

    拓跋宏面对这样热情亲切的师父,很有些不自在,嘿嘿一笑,连连点头,口中轻叫:“师父,您真好,您真好!”

    秋怀慈点点头,瞥了一眼远处的上官怜儿,又吩咐一句:“阿宏,好好照顾你的师姐,为师走了!”

    身子一闪,人就已经在数里以外了。

    秋怀慈不忍直面上官怜儿与拓跋宏的不舍之情,离开上官怜儿与拓跋宏两个徒弟,头也不回,就是一阵疾走。

    这般的,几个时辰过去。

    秋怀慈便来到了一个破庙,他便双手负背,站在庙前的一株老柏树旁,目不斜视,静心等候。

    片刻,人影一闪。

    一个一袭黑衣,五官端正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庙外,他见到秋怀慈,哈哈一笑,拱手叫道:“秋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秋怀慈见到男子,脸上露出了笑容,拱手行礼,语气亲切地道:“穆兄,您来了!”

    黑衣男子笑

    问道:“秋兄,您性子恬淡,今日这么急把我叫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秋怀慈点点头,道:“很重要!”

    秋怀慈现在依旧是仙道玄门的盟主,玄门第一派的挂名掌门,而且,他为人严谨仔细,他所认为的很重要的事情,定是很大很大的事情了,可能关系到天下的安危,百姓的福祉。

    黑衣男子笑容一敛,表情肃穆地问道:“什么事情!”

    秋怀慈淡然一笑,道:“穆兄,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二个徒弟,一个叫上官怜儿,一个叫拓跋宏,二个孩子不旦模样俊雅,而且人品一流,我见他们郎才女貌,性格相契,便想撮合他们,成其美事,但是,我那女徒弟对我那男徒弟暂时还没有什么感觉,所以,我想请你……?!”

    黑衣男子见秋怀慈火急火燎的把他找来,居然是因为这等鸡毛蒜皮的儿女情事,真是出人意料,莫名其妙,不由一怔,待得回过神来,满头黑线,呵呵一声,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秋怀慈见了对方脸色数变,眼神闪烁,一副被坑的样子,很是不好意思,讪讪一笑,小心翼翼地问道:“……穆兄,您乃是一尊大神,要您去为我去干这种鸡零狗碎的事情,的确是委屈您了,所以,……您要是不愿意,不如……就算了吧!”

    秋怀慈,你这不是屁话吗?我人都来了,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难道我还好意思拍屁股走人吗?

    黑衣男子定定地盯着秋怀慈,眉头皱着,面无表情,几息时间,突地唇角一翘,释然一笑,问道:“你说清楚一点,想要我怎么做?”

    秋怀慈暗自舒了一口气,笑道:“穆兄,事情是这样的,我的那个男徒弟喜欢了我的那个女徒弟,可是,我的那个女徒弟暂时不喜欢我的那个男徒弟,我为了能够让我的那个男徒弟娶到我的那个女徒弟,所以我现在就想拜托您,请您去给我的那个男徒弟制造一些机会,让我的那个女徒弟能够发现我的那个男徒弟的优点,然后,让我的那个女徒弟最终能够爱上我的那个男徒弟。”

    黑衣男子虽然听得有点绕,一阵头晕,但是,大致意思还是明白了,凝了凝神,苦笑道:“秋兄,你是不是要我帮助你的那个男徒弟,如何地去追求你的那个女徒弟,让你的那个女徒弟最终爱上你的那个男徒弟,让你那个男徒弟与你那个女徒弟能够彼此相爱,生死相依,然后,让你的那个男徒弟与你的那个女徒弟最终永远地在一起,从此以后,你的那个男徒弟与女徒弟两人便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你老人家是这个意思吧!”

    秋怀慈眼睛一亮,冲着对方竖起大拇指,笑着点了点头。

    黑衣男子笑道:“秋兄,你是不是要我像戏文里一样,帮助你的那个男徒弟,去对你的那个女徒弟,玩玩那些坑蒙拐骗的爱情套路呀?”

    秋怀慈神色一敛,纠正道:“不是坑蒙拐骗,是君子有成人之美!”

    黑衣男子一笑,调侃道:“秋兄,你最近很闲吗?居然连徒弟的情事也要管啊?”

    秋怀慈叹息一声,感慨着道:“穆兄,你没有孩子,不知父母之心!”

    黑衣男子问道:“秋兄,除了此事,还有别的吩咐吗?”

    秋怀慈笑容一敛,表情肃穆地道:“穆兄,咱们有言在先,此事非常重要,关系二个孩子的终身大事,丝毫不能马虎,你可千万不要露馅了,你要是把事情搞砸了,我一把火烧了你的风流院!”

    黑衣男子哈哈一笑,将胸脯拍的嘭嘭作响,自信地道:“秋兄,你尽管放心,这事对我的道德虽然是一种极大的考验,但是,我很自信,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是能够难倒我的,我一定绞尽脑汁,千方百计地达成你的心愿的,我若是不能美满地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就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夜壶!”

    秋怀慈见黑衣男子自信满满,一副小菜一碟的样子,反倒有些忐忑不安了,听了他的保证,突然有一种好像遇到江湖骗子的感觉。

    呃!这个家伙身边从来没有缺过美女,大家都说这个家伙对泡妞之事很有一套,可是,看他这轻浮的样子,不会是一个夸夸其谈,不学无术的情感伪专家吧!

    黑衣男子又问了一些上官怜儿与拓跋宏的情况,就走了。

    黑衣男子在路上想起秋怀慈给他的这个任务,脸上露出了笑容,听大家说秋怀慈自从收了云舒儿为徒,隐居爱居山之后,人就变了,变得圆润柔和多了,今日得见,果然其言不虚!

    唉!变了,秋怀慈真的变了,变得可爱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我来接你

    “青龙头,白龙尾,

    小儿求雨天欢喜,

    麦子麦子焦焦黄,

    起动起动老龙王,

    大下或小下,

    初一到十八!”

    天守峰,

    流云居内,

    北墨止颜侧躺在床上一面动作轻柔地拍着女儿南玉的胸脯,一面哼着小曲,哄女儿睡觉。

    北墨止颜待得南玉睡得酣沉香甜了,便停止了拍抚的动作,半爬起上身,脸露微笑,目光异常温柔慈爱地凝视着女儿,稍顿,探头在女儿的额头上亲吻一下,方才下了床,捂好被角,整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寝室。

    北墨止颜来到内院,突地感受一丝异样的气息,秀眉一蹙,玉脸一寒,沉声呵斥:“谁!”

    几息时间。

    在一株海棠树的后面缓缓地走出一个男人来。

    来人剑眉星目,一袭白衣,不染尘埃,端的风度翩翩,气质儒雅,甚是英俊潇洒。

    “阿慈!”

    北墨止颜见到秋怀慈不由一怔,芳心大震,又是惊诧,又是欣喜,轻呼出声。

    秋怀慈缓缓地上前,目光柔情地凝视着北墨止颜,淡淡地一笑,只是那笑容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忧伤。

    几息时间。

    秋怀慈轻柔地问道:“阿颜,你好吗?”

    北墨止颜凝视着秋怀慈,眼神闪烁,神色数变,因为曾经的特殊关系,二人感情微妙,她待得回过神来,秋怀慈虽然是一句小小的问候,却给她造成了一种虚幻恍惚之感,没来由地惹起了伤心之事,心里一阵委屈,眼眶蒙上了一层薄雾。

    北墨止颜顿了一顿,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激荡的心情,嫣然一笑,柔声反问:“阿……,掌门师兄,你怎么来了?”

    秋怀慈见北墨止颜以前冲他都是阿慈阿慈地叫他,很是亲昵,此刻喊他掌门师兄,称谓有些疏离,知道对方心怀顾忌,刻意保持距离。

    秋怀慈淡然一笑,苦涩地道:“阿颜,自今往后,你还是叫我阿慈吧,大家听了,都会心安!”

    墨止颜疑惑地瞅着秋怀慈,缓缓地点了点头。

    秋怀慈收回凝视的目光,轻声道:“阿颜,我饿了!”

    北墨止颜一愣,回过神来,连忙点点头,轻声道:“你先去屋里小坐一会,我马上去弄些吃的来!”说罢,就去厨房弄吃的去了。

    北墨止颜在厨房里一阵忙活,守在不停地动着,但是,她眉头一蹙,念头闪烁,心事重重,觉得秋怀慈不避嫌疑,突然深夜造访,举止有些异常,心里似乎藏着什么事情,似乎是沉重的事情。

    一会。

    北墨止颜弄了一桌子菜肴,本想在大厅里招待秋怀慈,最后却将饭桌摆在了偏房里,她觉得天守人多眼杂,要是让人瞅见秋怀慈深夜造访,呆在流云居,会影响秋怀慈的声誉的。

    北墨止颜来到自己的寝室,站在门口,犹豫一下,方才进屋,她见秋怀慈坐在床沿边,呆呆地凝视着她的女儿南玉,脸含微笑,眼神温柔,里面蓄满了慈爱与怜惜。

    北墨止颜心里一阵悸动,哀伤不已,很是感慨!

    唉!人生啊!真是波云诡谲,变化无常,要是没有“赤链神诀”,没有云舒儿之事,自己深爱着的,眼前的这个优秀的男人,就会是她的男人了,而此刻躺在床上的她的孩子也就会是这个男人的孩子啊!

    稍顿,

    北墨止颜轻轻地道:“阿慈,吃饭了!”

    “哎!真是一个好孩子啊!”

    秋怀慈叹息一声,轻轻地一句感慨,动作轻柔,分别摸一下南玉的脸蛋,缓缓起身,走出了卧室。

    秋怀慈瞅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笑道:“都是我爱吃的,今日可有口福了!”即儿,讶然问道:“阿颜,怎么无酒?”

    北墨止颜一愣,讶然问道:“你要喝酒?”

    秋怀慈笑道:“阿颜,有菜无酒,犹如吃饺子而不蘸酱,食之无味!”

    北墨止颜犹豫一下,就取了二瓶佳酿来,二个酒杯,将酒杯满上酒水。

    秋怀慈笑道:“阿颜,一人独饮,清冷无趣,你也陪我喝二盅吧!”

    北墨止颜点点头,便坐下作陪。

    秋怀慈与北墨止颜对饮三杯

    ,然后,不再对北墨止颜劝酒,就着菜肴,自斟自饮,一时不说话儿,一时,气氛有些沉闷。。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面上虽然恬淡平和,但是,自其异常的举动来看,明显感受到秋怀慈今日心情不好,有些压抑苦闷。

    北墨止颜踌躇一下,轻声问道:“阿慈,你这次下山,是、为了那个丫头吗?”

    秋怀慈摇摇头,瞥了北墨止颜一眼,一笑,道:“阿颜,今日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北墨止颜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阵悸动。

    秋怀慈又喝了几杯酒,就不喝了,思忖一下,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阿颜,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北墨止颜一愣,一个转念,故作不知,嘿嘿一笑,轻声反问:“我、日子过得好好的,什么什么打算呀?”

    秋怀慈知道揭开别人的伤疤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必须面对,有些问题必须解决,有些责任必须承担。

    秋怀慈略一犹豫,叹息一声,黯然道:“阿颜,你与他的事情,大姐都已经告诉我了,你就不要瞒我了!”

    北墨止颜霍然起身,带倒了凳子,她脸色变得异常地苍白,身子颤抖,手指绞着衣角,泪流满面,一脸哀伤,喃喃叫道:“大姐,她怎么可以这样,她这么可以这样!”

    秋怀慈站起身来,扶起凳子,牵着北墨止颜的手掌,拉她坐下,柔声安慰:“你不要怪她,她这也是在爱护你!”

    北墨止颜没有说话,唯有泪流。

    秋怀慈见到北墨止颜伤心,一阵心痛,眼睛登时也湿润了,伸手轻轻地抹去北墨止颜脸上的泪水,脸上挤出一点笑容,柔声安慰:“阿颜,别哭,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是临走之前,我想听听你自己的意见!”

    北墨止颜沉默一下,一声叹息,凄然一笑,喃喃地道:“意见,我现在能有什么意见,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木已成舟,我还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啊!”

    秋怀慈的手掌迟疑一下,即儿,伸过去毅然地握住北墨止颜的手掌,凝视着北墨止颜,目光非常地温柔,柔声道:“阿颜,我这次来是接你与孩子的,以后爱居山就是你们的新家,我们的新家!”

第四百三十五章:我来处理

    北墨止颜听了秋怀慈之言,一怔,大吃一惊,杏眼圆瞪,瞪着秋怀慈,虽然对方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但是,于她而言,无异于在她的心里引起了一场飓风,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千里雪崩,让她脑中电闪雷鸣,思绪万千。

    北墨止颜思忖一下,平复一下激荡的心情,却是面淡如水,沉声道:“阿慈,你喝醉了,说胡话了!”

    秋怀慈摇摇头,道:“阿颜,你是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喝醉,更不会说胡话!”

    北墨止颜沉默一下,冷冷地道:“阿慈,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秋怀慈道:“这不叫同情,这叫爱,也叫责任!”

    北墨止颜摇了摇头,稍顿,淡淡地道:“……他、也许会变好的!”

    秋怀慈摇头道:

    “阿颜,在心口割一刀,即使伤疤愈合了,但是,疼痛依在;

    他伤害了你,他即使改邪归正,他同样不配;

    而且,你也不是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你虽然性子柔弱,但是,你依然有你的人格与骨气,我知道,无论他变好变坏,你都不会原谅他,更不会接受他!”

    北墨止颜心头大震,瞅着秋怀慈,一下就流泪了,因为即使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但是,秋怀慈依旧是那个最懂她的人,是那个最心疼她的人。

    北墨止颜愣了一下,顾忌地道:“……可他,终究是孩子的父亲,为了孩子,我……!”

    秋怀慈打断北墨止颜的话头,沉声说道:“阿颜,你现在除了是一个母亲,同时还是一个女人,还是你自己,孩子是你的心肝,但是,他们不应该是你人生的全部,你在给他们足够的疼爱的同时,依然可以追求,并且,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

    北墨止颜凄然一笑,道:“没有父亲的人生是残缺的,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而让我孩子的人生充满了遗憾!”

    秋怀慈神色一敛,道:

    “阿颜,父母为了孩子的幸福而牺牲自己的幸福,在精神是高尚的,伟大的,但是,这种牺牲也应该要有底线,要有节制;

    孩子有孩子的人生,父母有父母的人生,孩子有孩子的幸福,父母也应该有父母的幸福;

    父母牺牲属于自己的幸福去成全孩子的人生与幸福,对于父母来说,是不公平的,也是不正确的;

    父母对孩子有养育、爱护、教育、引导他们人生的责任与义务,让他们的人生活得健康、道德、自立,幸福。

    但是,父母不是圣人,也做不了圣人,父母不应该想着要去包办孩子的人生,代替他们去经历他们人生之中的那些应该经历的挫折与成功,欢喜与痛苦,替他们承担他们人生之中应当承担的责任,不是吗?”

    北墨止颜似有所悟,没有说话。

    秋怀慈瞅着北墨止颜,柔声道:“阿颜,不要小看你的孩子,孩子再小,终究总有一天会长大的。他们会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道德,会有他们自己应当承担的责任,如果他们知晓了父母关系的真相,知道了你的苦难,如果他们是讲道理,有良心的孩子,他们自然会体谅你,孝敬你的,反之,如果他们不体谅你,从而怨恨你,那么,我说句不好听的,如此自私的禽兽,就当白养了,不要也罢!”

    北墨止颜听了秋怀慈的见解,真是另类别致,自有珠玑,瞪着秋怀慈,念头闪烁,感慨良多,迟疑一下,苦涩一笑,喃喃地道:“阿慈,尽管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你没有成婚,没有孩子,你大可以这么说,而我是母亲,我做不到!”

    秋怀慈摇摇头,反问道:“阿颜,我有南郊与裹儿,我养大了他们,难道他们不是我的孩子吗?这为人父母的感受,难道我会比你少吗?”

    北墨止颜低下了头,思

    忖一下,轻声问道:“……那人变了,已经……,他要是知道了,他一定会使尽手段,不会善罢甘休的!”

    秋怀慈眼中闪烁一丝寒芒,淡淡地道:“阿颜,你放心,他如此伤害你,我不会绕过他的,怎么处置他,我自有分寸,我不会给你留下任何麻烦的!”

    北墨止颜念头一闪,心头一颤,脸色大变,神色有些紧张,颤声问道:“阿慈,难道你……,不,千万不要,他就算对不起我,有千错万错……,但是,他必究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们不可以,不可以的!”

    秋怀慈道:“阿颜,你放心,我不会杀他的!”

    北墨止颜暗自松了一口气,犹豫一下,叹息一声,黯然道:“阿慈,我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不会跟你去爱居山的,我也不能跟你去爱居山!”

    秋怀慈道:“阿颜,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我是来向你询问情况的,既然我已经得到了答案,所以,今日无论如何,你与孩子必须跟我走!”

    北墨止颜摇头道:“你不要为难我!”

    秋怀慈摇摇头,道:“阿颜,你别说了,这一次你必须听我的,你得跟我去爱居山,我绝对不会再将你留下这里受苦!”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态度坚决,霍然起身,摇了摇头,神色哀伤,激动地叫道:“阿慈,你别这么固执好不好,你清醒一点,自从当年你决定保护小魔女云舒儿的那一刻起始,我们的命运就改变了,一切都改变了,我们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了头了?”

    秋怀慈摇着头,凝视着北墨止颜,温情脉脉,柔声道:“阿颜,不管世事沧桑,如何变化,但是,我对你的真心却永远都不会改变!”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表明心迹,一片深情,不由瞥了秋怀慈一眼,连忙别过脸去,脸颊微热,一片晕红,心里一阵感动,一阵温暖,一阵幸福,这些年对秋怀慈当年悔婚而积聚的那一丝丝不满与怨气,登时便烟消云散,化为乌有了。

    秋怀慈见北墨止颜默不作声,还以为她同意了,一笑,道:“阿颜,别犹豫了,跟我去爱居山吧!”

    北墨止颜心中的激动与幸福,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即,她便冷静了下来。

    北墨止颜经过了那么多风雨与无常,今日她见了秋怀慈的真心,站在身边的这个男人依旧是她心中那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有担当的男人,那个伟岸的男人。

    北墨止颜突然觉得她一生爱上秋怀慈的乃是她此生的幸福,因为秋怀慈是她值得一生深爱的人,那么,换在以前,她愿意为她所爱的人付出一切,而时至今日,她依然愿意为她所爱的人,付出一切,包括忍受孤独与苦难。

    北墨止颜主意已定,目光从开始的哀伤与迷茫,渐渐地变得坚毅起来,她捻了一下耳际的发丝,神色恬淡,摇头道:“阿慈,我不会跟你走的!”

    秋怀慈一愣,眉头微皱,声音不由大了一点:“为什么?”

    北墨止颜心里在滴血,面上却不动声色,秀眉微蹙,冷冷地道:“阿慈,你对我的心也许始终如一,但是,我的心却变了,十年光阴,霜刀雪剑,足以耗尽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激情与期望,现在,我除了我的孩子,除了想让他们有一个快乐美满的人生,再无男女之念,所以,我的生活是好是坏,与你无关,你不该因为你的欲念,而来打扰我的生活,决定我的人生!”

    秋怀慈笑道:“阿颜,你不必对我说这些违心之言,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是怕跟了我,会给我带来不好的影响吧!”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神思澄明,人情通透,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神色一愣,一时无言。

    秋怀慈笑道:“阿颜,你这样想,完全是杞人忧天,自寻烦恼,我秋怀慈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无愧于心,世人怎样误解我,怎么看待我,

    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不在乎,更不畏惧!”

    北墨止颜突地沉声叫道:“可是我在乎,我畏惧!”

    秋怀慈剑眉一挑,傲然道:“阿颜,勿论艰险,一切有我,你不必畏惧,何须畏惧!”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不可理喻,一厢情愿,玉脸涨红,沉声叫道:“阿慈,经过这么多年的腥风血雨,沟沟坎坎,你本应该更加理智,更成熟才是,可是,时至今日,你怎么还像以前那般冲动天真,刚愎自用!”

    秋怀慈一笑,没有说话。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这嬉皮笑脸,不以为意的样子,愈发气苦,玉脸一沉,横眉竖眼,呵斥起来:“阿慈,你究竟是在装傻,还是真的糊涂了,难道你自己会不明白,你不是一个普通人,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你都是天守的掌门,仙道玄门的第一人,所以,你除了那些情情爱爱,肩上还担负着宗门的兴衰,天下的太平,百姓的福祉,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要忘了师尊的教诲,忘了自己肩上的责任?”

    秋怀慈神色一敛,道:“天下需要保护,你也需要保护,保护天下与保护你,二者并不矛盾!”

    北墨止颜脸色涨红,神色有些激动,大声叫道:“阿慈,你不要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好不好,我与天下,二相比较,谁说不矛盾了?你今日要是带我走,世人不会在乎我北墨止颜的不幸,更不会在乎你秋怀慈的善良情义,在好事之人的毒舌之下,世人只会污蔑谴责你秋怀慈,残害师弟,夺阴人妻,卑鄙下贱,荒淫无道,所谓人言可畏,**蚀骨,试问天下,何人能够承受?”

    秋怀慈神色肃穆,念头闪烁。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沉默不语,脸色柔和下来,语气也软和了一些,劝道:“阿慈,这些年魔门兴起,仙道衰落,天守式微,岌岌可危,仙道玄门希望你回来主持大局,抵抗魔门,而大师兄对你更是翘首以盼,望眼欲穿,希望你回来重振宗门,再铸辉煌,现在,你好不容易摆脱了云舒儿对你的掣肘,正是你大展拳脚,匡扶正道的时候,你怎么可以为了儿女私情,行差走错,自毁前程呢?”

    秋怀慈道:“阿颜,天下并不是我秋怀慈一个人之天下,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世间藏龙卧虎,能人辈出,天下有事,自会有人出头,所以,我现在不关心天下,我只关心你,关心你的幸福!”

    北墨止颜见自己苦口婆心、费尽口舌地劝了半天,秋怀慈不为所动,依旧一意孤行,一时无语,只能瞪着秋怀慈,但是,她对于秋怀慈的固执,心里还是非常温暖感动的,毕竟这个男人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啊!

    秋怀慈为了不使北墨止颜对他的决定产生强烈的抵触,给她一个心理缓冲,他略一思忖,笑道:“阿颜,这样吧,你先跟我去爱居山,摆脱了眼前的困境再说,等我处理了后续的事情,以后,你要是愿意呆在爱居山我自是喜欢,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跟我一起生活,我会尊重你的意愿,不会勉强你的!”

    北墨止颜知道秋怀慈为人谨慎仔细,不轻易做出重大的决定,但是,一旦做出决定,定是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她见秋怀慈今日是铁了心了,多说无益,只得使了一个缓兵之计,点了点头。

    秋怀慈见北墨止颜不再反对,心里欢喜,眉头一舒,脸上露出了笑容,将酒杯里的酒水饮了,站起身来,道:“我去跟大师兄打声招呼,你收拾一下行礼,今夜咱们就走!”

    秋怀慈出门之时,似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盯着北墨止颜,几息时间,沉声道:“阿颜,你不要想着逃跑,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的,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

    北墨止颜瞪着自信的秋怀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愣愣地点了点头。

    秋怀慈眼睛流光溢彩,唇角一翘,露出了笑容,然后,脚步轻盈地出了门,找奄冲去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定要杀你

    北墨止颜听了秋怀慈貌似的警告,摇头苦笑,因为她刚才心里就是这么盘算的,谁知道,居然被秋怀慈看穿了。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走了,枯站一下,几息时间,叹息一声,匆忙出门,向二师姐元凤焉的住所走去,虽然南藏玉伤害了她,但是,他终究是她孩子的父亲,看在孩子的情份上,她还是要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秋怀慈找到了奄冲之时,奄冲正在批阅情报。

    奄冲见到秋怀慈,一怔,回过神来,霍然起身,跳到秋怀慈的面前,抱住秋怀慈哈哈大笑,欣喜若狂,激动万分,他还以为秋怀慈想通了,这是要回归宗门了。

    但是,奄冲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当他自秋怀慈口中听了南藏玉与北墨止颜之事,笑容一滞,脸色一沉,又是震惊,又是愤恨,心里登时又凉了半截。

    尔后,当奄冲知晓秋怀慈这次回宗门乃是为了接走北墨止颜母子的,他皱眉耷脸,甚是难过,思忖一下,心里虽有千般不舍,万分不甘,终究还是点头默然,没有劝阻。

    唉!掌门师弟为人固执,又讲情义,打定了主意,百折不回,看来让他回归宗门之事,又得缓一缓了!

    秋怀慈见奄冲没有反对他带走北墨止颜母子,惊讶之余,又很是感激,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横生枝节,他连夜就带着北墨止颜母子离开了天守宗门。

    秋怀慈这次回到天守,带走北墨止颜母子,行动迅速隐秘,除了知会了大师兄奄冲,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因此,离开天守一时,只有奄冲想送。

    奄冲不顾秋怀慈与北墨止颜的劝阻,一路相送,直致送出了老远的路程,方才停下脚步,然后,眼眶湿润,神色哀伤地瞅着秋怀慈与北墨止颜母子,直到对方彻底地消失星光里。

    奄冲枯站了一会,渐渐地眼中闪烁起寒芒,脸色也变得异常的凶戾,面目狰狞,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如此这般,稍顿。

    奄冲身子突地在空中一翻,临空下跃,借着身子坠地之势,他左掌一挥,极力一劈,便激发出一道暴烈的掌力,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个山包被掌力劈成了粉碎。

    飞沙走石,烟尘滚滚,而待得烟尘散去,在一片灰烬之中,便站着一个瘦高的身躯。

    奄冲将拳头捏着咯咯作响,就像受伤的猛兽似的咬牙切齿,厉声嘶吼:

    “南藏玉,你这个卑鄙自私,无耻下流的畜牲,你毁了阿颜,你毁了阿慈,你毁了天守,你真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

    秋怀慈将北墨止颜母子带到了爱居山,安置在自己住所的旁边,也就是以前供小时候南郊居住的那间厢房。

    北墨止颜是既来之则安之,能有安身之所,已经不错了,而她的一对儿女南朝阳与南玉,突然来到一个风景如画的新地方,很是稀奇,加之,因为秋怀慈英俊帅气,亲切和蔼,让他们很是喜欢,平日,又有夕草与方福安跟他们玩耍,没过几天

    ,他们呆在爱居山,就乐不思蜀了。

    ……秋怀慈到拓跋世家招收拓跋宏为徒的同时,拜托拓跋秀帮他将夕草与方福安送回爱居山,所以,夕草与方福安才会在爱居山的。

    秋怀慈在山上陪伴北墨止颜母子,让她们习惯了一下爱居山的生活,叮嘱了北墨止颜几句,然后,他便又下山去了。

    …………

    秦淮河,

    乌衣巷,

    彩衣楼内院最贵的也是最隐蔽的一个包厢之内,此刻,一个样貌俊雅,一袭白衣的男子,正在仔细地欣赏着书画大师人谓书画双绝苏谓的《北国风光图》。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秋怀慈。

    稍顿,一个浓妆艳抹,妩媚妖艳,样貌精致,身材苗条的中年妇人动作轻盈地推开了房门,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妇人是彩衣楼的老鸨,姓度,人不但长得美貌,姿容不输少女,别有韵味,而且,为人圆滑机敏,八面玲珑,擅长人情世故,迎来送往,人人都叫她美娘,真实的名字却无人知晓。

    度美娘掩上房门,上的近前,与秋怀慈并肩而立,斜眼瞥了秋怀慈一眼,眼睛一亮,有那么一刻竟被秋怀慈的风采晃的有一丝失神。

    几息时间,

    度美娘回过神来,嫣然一笑,向秋怀慈微微一福,声音娇柔地问道:“客官,恕美娘眼拙,对您眼生的紧,您可是第一次来我彩衣楼?”

    秋怀慈终于将目光自画上收了回来,淡淡地道:“度美娘,没想到在你这个偏僻之所居然能够见到书画双绝苏香洲的真迹,看来你这个地方真的是不简单啊!”

    度美娘笑道:“客官,这幅字画乃是一个倒腾古董的商人为了讨得奴家的欢心,送给奴家的,奴家觉得好看,就挂在这里,添些气氛,有些人说它是个宝贝,可是,我觉得除了养眼,也识不得别的什么妙处来!”

    秋怀慈点点头,道:“你能觉得这副字画养眼,眼光已经很不错了!”

    “谢谢客官夸赞,您请坐!”

    度美娘见秋怀慈没有就坐,倒一杯香茶,走到近前,将茶水递向秋怀慈,笑问道:“客官,不知您今日来我彩衣楼是寻花问柳,还是耍钱彩?是喝酒听曲,还是洽谈生意?又或者得罪了官府朝廷,以及豪门大派,特意想找我这么一个清净的地方,隐身避祸来了?”

    秋怀慈没有接过对方的茶水,道:“你去把你彩衣楼最金贵的女人叫来!”

    度美娘见秋怀慈不接茶水,就将茶杯搁回了桌子,又问:“客官,我彩衣楼金贵的女人可多了,有南面来的酥梨姑娘,北面来的千雪姑娘,有西面来的脱脱姑娘,还有东面来的水清姑娘,不知您想要哪一位呀?”

    秋怀慈道:“把你们的宗主月媚儿叫来!”

    度美娘一愣,几息时间,脸上又恢复了柔美的笑容,缓缓摇头,道:“客官,你可能走错地方了,我们这里可是让男人快活的风流院,可不是那些打打杀杀的什

    么宗门教派,在我这里的姑娘之中,更没有一个什么叫月媚儿的女人!”

    秋怀慈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度美娘,我给你五十息的时间,你要是没有将你们的宗主月媚儿找来,我就拆了她的彩衣楼,我要让她苦心经营了几百年专门搜集情报的眼楼,瞬间飞灰湮灭,化为乌有!”

    度美娘终究笑不出来了,略一思忖,眉头一蹙,道:“秋盟主,我们宗主不在这里,五十息之内,我到哪里去给你找人去?”

    秋怀慈瞥了度美娘一眼,讥讽地道:“怎么,这回又认识秋某了?”

    度美娘讪讪一笑,道:“秋盟主,您样貌长的非凡,又是玄门第一人,我们是走眼线的,若是连你这样显赫的大人物都不认识,岂不是白混了吗?”

    秋怀慈点点头,淡淡地道:“你还有四十息!”

    度美娘一愣,立即一脸苦笑,道:“秋盟主,我们宗主真的不在这里,您给的时间太短了,我根本不可能把人给您找回来,您能否宽限几日,安心在这里等她!”

    秋怀慈冷冷地道:“还有三十息!”

    度美娘急了,忿忿地大声叫道:“秋盟主,您是玄门仙道,您凡事都得讲一个理字,我们宗主的确不在这里,这么短的时间,她就算收到我们的讯息,她也根本无法赶到这里,您就算再怎么逼迫于我,也是没有用的!”

    金光一闪,昊天剑横着悬立在度美娘的面前,剑尖距其喉咙不过一寸,剑身微颤,剑鸣声声,剑刃之上闪烁着耀眼的寒芒。

    秋怀慈的眼中闪烁一丝寒芒,眉头竖立起来,语中不带一丝感**彩,淡淡地道:“你还有二十息!”

    度美娘自皮肤上感受到一股凌厉的杀气,这一刻,她毫不怀疑,五十息时间一过,抵住她喉咙的这把利剑会毫不犹豫地割破她那白皙嫩滑的脖子。

    度美娘一时不敢动弹,心里虽然害死,汗毛都竖起来了,但是,她终究是训练有素的谍报人员,一个狠人,面上却不动声色,淡若止水,叫屈地道:“秋盟主,我家宗主真的不在这里,您就算杀了我,也是没有用的!”

    秋怀慈不为所动,依旧淡淡地道:“还有二十息!”

    度美娘秋波荡漾的眼睛定定地盯着秋怀慈,她不但感受到昊天剑上的杀意,她还自秋怀慈澄澈的眼睛之中感受对方的杀意,她心里登时凉了半截,一片绝望,知道她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度美娘脸色苍白,身子颤抖,双眼泪流,她叹息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引首受戳。

    秋怀慈见到度美娘楚楚可怜的样子,毫不怜惜,冷哼一声,手掌催发玄力,指挥昊天剑便要诛杀度美娘。

    “秋盟主,在这红烛锦香,风花雪月的温柔乡里,你居然冷脸冷心,辣手摧花,莫免也太不解风情了吧!”

    就在度美娘间不容发,即将香消玉殒之际,随着一声柔媚的娇笑,一声慵懒的慨叹,房门自动地推开,玉足轻移,蜂腰扭动,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便缓缓地走了进来。

第四百三十七章:上门要人

    秋怀慈手掌一招,昊天剑化成一道金光,飞回了他的衣袖之内,他瞥了一眼进门的女子,冷冷地道:“怎么,月媚儿不敢现身,却将你这个师姐推出来为她挡刀吗?”

    冯黛黛摇头笑道:“我师妹现在整天在家陪着她与渭宁的宝贝儿子,她现在很少会来这里!”

    秋怀慈想起渭宁,心智一软,道:“你没有说谎?”

    冯黛黛嫣然一笑,声音柔媚地道:“秋盟主,我可是实话实说,并无欺瞒,您老人家何必要为难我们这些弱女子呢!”

    “是吗?”

    秋怀慈冷哼一声,道:“冯黛黛,你们红袖宗利用美色金银、名利权位引诱陷害,这天下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折在彩衣楼里,你们吃人不吐骨头,难道还会是一个弱女子吗?”

    冯黛黛秀眉一挑,笑道:“秋盟主,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您要知道,玄门仙道之内,凡是有些见识的人,谁不知道我彩衣楼是一个什么地方。但是,有些人对我彩衣楼依旧是飞蛾扑火,趋之若鹜,他们这么做,说白了,无非是大家各有所图,各取所需罢了,与什么正邪好坏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秋怀慈淡淡地道:“是吗,你们用不道德的手段获取利益,无耻下流,难道还不邪恶吗?”

    冯黛黛一笑,狡辩道:“秋盟主,我知道,您对我彩衣楼之所以如此怀有偏见憎恶,无非是认为,我们彩衣楼害的一些玄门仙道名望的人呆在这里酒醉金迷,乐不思蜀吧!”

    冯黛黛摇摇头,笑道:“其实,您不必可惜他们,您要知道,能被酒色财气,功名利禄腐蚀堕落的人,算不得什么英雄豪杰,顶多是一个品德低劣的自私鬼,您老人家犯的着为了几个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东西而鸣冤叫屈吗?”

    秋怀慈道:“冯黛黛,你休要狡辩,谁都不是圣人,酒色财气,功名利禄,本就是人性的弱点,而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你们利用别人的弱点,引诱陷害,谋取私利,本身就是居心不良,道德败坏!”

    冯黛黛点点头,笑道:“秋怀慈,我承认,人性的确不能拿来考验,我们利用别人的弱点来谋取私利,在道德上的确不怎么光彩,但是,您有没有想过,我彩衣楼是我红袖宗向你们仙道玄门打探获取情报的地方,但它同时不也是你们玄门仙道打探获取我们魔门圣教情报的地方吗?世间的很多事情就像铜钱一般,都是阴阳二面,好坏参半,并不一定非得你对我错,非黑即白,不是吗?”

    秋怀慈眉头一皱,道:“冯黛黛,我今天没有功夫跟你闲扯这些道理,我这次前来,只是想向你要一个人的!”

    “谁!不会是我吧?”

    冯黛黛笑容可掬,深情款款地凝视着秋怀慈,向秋怀慈秀眉一挑,打了一个飞眼,声音魅惑悦耳,挑逗地问道:“秋盟主,冯某虽然名声不大好听,其实,那都是逢场作戏,虚与蛇尾,我至今还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您是这般的优秀,如果您要是喜欢,黛黛愿意床榻承欢,任君采颉!”

    秋怀慈目不斜视,淡淡地道:“把南藏玉叫出来?”

    “南藏玉!?”

    冯黛黛一愣,讶然一笑,道:“秋盟主,您是在跟我说笑吗?南大侠乃是你们天守六杰之一,一代大侠,品德高尚,他怎么可能会来我们这种地方鬼混呢?”

    昊天出手,剑光一闪。

    度美娘只觉脖子上凉凉的,黏糊糊的,似有液体往下流淌,念头一闪,连忙伸手在脖子上一摸,一瞅,手上全是鲜血。

    度美娘双眼暴凸,脸色大变,双手捂住脖子,后退了几步,背靠在墙上,惊恐万状瞪着秋怀慈,身子颤抖着,摇摇欲坠。

    秋怀慈目光冷冽地瞅着冯黛黛,淡淡地道:“度美娘,你不必惊恐,我的昊天剑只是划破了你的一点皮肤,并没有割破你的喉咙,

    不过,你们的这位副宗主若是想要跟我耍滑头,下一次你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不但你会掉脑袋,就连你们副宗主的小命也会保不住的!”

    度美娘以为自己的喉咙已经被利剑割破了,自己要死了,吓得花容失色,身子发软,气都喘不过来,待得听了秋怀慈之言,一怔,即儿,脸色缓和,暗自舒了一口气。

    度美娘精神一振,恢复了力气,单手扶着墙壁,站直了身子,身子颤抖地找来了丝巾,抹尽脖子上的鲜血,照着镜子给伤口敷药止血。

    好险,好险,幸亏秋怀慈手下留情,利剑只是划伤了一点点皮肤而已,要是这剑头再递进一寸,割断了喉咙,自己这条性命这回可就真的要交代了啊!

    冯黛黛虽然表面上对秋怀慈一直是春风满面,柔言媚语的,其实,自她进了这间屋子起始,她便一直提防着秋怀慈,可是刚才秋怀慈出剑实在太快了,她根本没有来不及反应,度美娘就中剑了。

    唉!秋怀慈的功夫太强,实在是太强了,要是动起手来,打不赢,真的是打不赢啊!

    冯黛黛心高气傲,就这么认输,有些不甘,秀眉一竖,玉脸一寒,瞪着秋怀慈,愤然叫道:“你……!”

    秋怀慈淡淡地道:“把南藏玉叫出来!”

    冯黛黛见秋怀慈面淡如水,气质冷凝,周身散发着一种气势,那气势就像平静的湖水,只是在这种平静的下面,却藏着一种凌厉的,具有吞噬一切的力量,在这股强大气势的压迫之下,她坚持一下,终究还是屈服了。

    冯黛黛暗自一叹,眉头一舒,就像冰雪消融之后的大地,她那愤怒的脸上,又露出了迷人的笑容来,登时阳光明媚,春暖花开。

    冯黛黛解释道:“秋盟主,其实,我在外游玩,也是刚刚回来,家里的情况不是很清楚,南大侠究竟有没有在我彩衣楼里,我需得问问,方才知晓!”

    冯黛黛询问度美娘:“度姐姐,彩衣楼今日可也来了什么特别的客人吗?”

    度美娘可不想死,保命要紧,既然冯黛黛没有暗示让她不要说,她自然不会逆了秋怀慈之意了,连忙实话实说,思忖一下,恍然道:“噢!我、我记起来了,小姿姑娘说昨天来了一个客人,好像是什么玄门仙道的大人物,我也留了心了,安排他在嘻魂阁里住下了,我本想在那人身上榨出一些情报来,只因昨晚有姑娘跟客人跑了,坏了彩衣楼的规矩,我忙着追查此事,一时倒将别的事情给忘了。”

    度美娘对秋怀慈讨好地一笑,柔声道:“秋盟主,我现在也不知昨天来的那位客人是否就是您的师弟南藏玉南大侠?也不知道他究竟还在不在这里,咱们……不如去找找?”

    秋怀慈点点头,道:“你们听着,我今日要是在这里没有见到南藏玉,我定会杀了你们!”

    度美娘一愣,摇头苦笑,一脸无辜,哀哀地叫道:“秋盟主,您老乃是名门正派,做人要讲道理,万一、万一南藏玉没来,或者走了,此刻真的不在这里,您这不是要冤杀我们,残害无辜吗?”

    秋怀慈眼中闪烁一丝寒芒,冷笑一声,道:“你们彩衣楼作恶多端,就算我杀了你们,你们何来的无辜;再说了,我知道南藏玉在这里逍遥快活,才会找上门来,我只是不想搜屋,将事情闹大,才来问你们的,你们要是敢耍滑头,惹怒了我,我不管不顾的,当时候,你们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出手无情!”

    冯黛黛知道秋怀慈这尊瘟神,她们实在是惹不起的,今日犯不着为了一个南藏玉,而毁了红袖宗数百年的心血啊!

    冯黛黛连忙嫣然一笑,柔声道:“秋盟主,您稍安勿躁,我们这就带您去嘻魂阁,要是那人不是南大侠,我们就算撒开人手,在外面去抓,也要将南大侠给您抓回来,您看可好!”

    秋怀慈面无表情,没有吱声。

    黛黛歪歪脑袋,示意度美娘,压低了声音,叫道:“度姐姐,不要整出动静来,还不快带秋盟主去看看?”

    度美娘犹豫一下,将挂在北墙的那副苏香洲的《北国风光图》撩起,在墙上的一块砖头上敲击三下,砖头就滑进了五寸,随着轰隆隆的声响,西面的一个书架便自动移开,露出一道暗门来。

    度美娘打了一个法决,撤了暗门上的结界,便钻进了暗门。

    秋怀慈跟了进去,眼前一亮,就出现了一个暗藏的逍遥窝,里面有花园、荷塘、假山,还有很多精美豪华的楼阁,楼阁内灯火隐隐,酒香阵阵,偶有琴声响起。

    度美娘玉足轻移,穿过花园,走上了回廊,在前引路,秋怀慈与冯黛黛跟在后面,一时没有说话。

    三人在逍遥窝里七转八拐的,走了一会,就在一个最偏僻也最豪华的楼阁前停下了脚步。

    度美娘指着楼阁,怯怯地道:“秋盟主,这里就是嘻魂阁了,客人此刻还在里面,要不要我上去将他叫来!”

    “不用!”

    秋怀慈瞪着冯黛黛与度美娘,眼中露出了一丝狠戾,冷冷地道:“冯黛黛,管好你们的嘴巴,若是以后我听到什么闲言碎语,我可不会再像今天这般的好说话了!”

    冯黛黛面无表情,没有吱声。

    度美娘连连笑着点头:“秋盟主,您尽管放心,不用您老人家吩咐,我们也会守口如瓶的,因为今夜之事,要是传出去,不但对您们天守的声誉有损,就连我们彩衣楼的脸面,也不好看!”

    秋怀慈点点头,身影一闪,一个眨眼,人已经站在了嘻魂楼的楼台上了。

    冯黛黛转身回走,对傻愣的度美娘悄然叫道:“咱们走吧!”

    度美娘一愣,讶然问道:“什么!咱们就这么走了?”

    冯黛黛道:“度姐,好奇会害死人的,咱们不该看的还是不要看,免得惹祸上身!”

    度美娘道:“可是!难道咱们就这么任由秋怀慈在彩衣楼横冲直闯,肆无忌惮吗?”

    冯黛黛叹息一声,反问:“我们不满又能怎样,你打得过秋怀慈吗?”

    度美娘黯然,沉默一下,不甘地道:“宗主,秋怀慈这次可是将咱们彩衣楼的秘密全都给瞅了一个底朝天,所谓仙魔不二立,正邪二难存,为了安全,咱们可得早做打算啊!”

    “无妨!”

    冯黛黛笑道:“秋怀慈是一个骄傲自信,光明磊落的人,他就算知道了咱们的秘密,他也不会向我们出手的!”

    度美娘问道:“为什么?”

    冯黛黛笑道:“秋怀慈修的是恕心之道,敬畏生命,绝不滥杀无辜,能给人活路都会给人活路,他尤其对于美丽的女人,更是一贯的怜香惜玉,因此,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向我们下黑手的!”

    度美娘想了一下,点点头,喃喃地道:“你分析的也对,秋怀慈要是冷血狠辣,也许刚才就已经杀了我了!”

    冯黛黛略一思忖,道:“为了安全起见,等此事结束,你将彩衣楼的机关从新设置一下,外调一批忠心的人,增加彩衣楼的防卫力量,另外,……将这次见过南藏玉的人都处理掉!”

    度美娘一愣,脸色微变,不禁讶然问道:“……连小姿也要……,她可是咱们彩衣楼最忠心,最听话的一个人!”

    冯黛黛沉声道:“你不处理她们,下次秋怀慈要处理的人就会是我们了!”

    度美娘暗叹一声,点点头:“此事我待会就办!”

    冯黛黛沉默一下,叹息一声,道:“小姿你警告她一下算了,其余的人,只要她们不能乱嚼舌根,也给她们一条生路吧!”

    度美娘与小姿关系亲善,见小姿逃过一劫,暗自舒了一口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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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玲珑神诀,憾落魔手,昊天剑引,除魔卫道;跌马坡上,刀光剑影,迂中道上,雏凤哀啼;护一人而甘弃天下,关山皑皑,万里云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桃花纷纷,秋千......一剑尊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剑尊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剑尊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