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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行焉     一剑尊王txt下载     一剑尊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五章:一条巨蛇(劲爆3)

    过了一会,大地终于停止了颤抖,裂缝也不再扩大,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玄门战士等了一下,见脚下的确停止了移动,不再出现异常,一些胆大的,便走到峡谷一样的大裂缝边缘,站在悬崖边,探头一瞥,眼尖的人,一愣之下,顿时大惊失色,又大喊了起来:“下面还有妖兽,还有妖兽,还有妖兽!”

    声音尖锐慌乱,带着颤音。

    看见深渊之下的妖兽的当然不止一人,接连有人叫喊起来,一时示警之声,一传十十传百,恐怖的情绪又在众人的心中漫延,大家挤在一起,手足无措的,脸色苍白,面面相窥,不知如何是好,眼中满是惊恐。

    元凤焉在空中自然也看见了深渊之下的情况,却见在深渊之下的白雾之中,有许多的身型巨大的爬行动物正顺着崖壁快速地向上攀爬。

    蜈蚣、毛虫、蜘蛛,当然,最是恐怖的,乃是那许多的五彩斑斓的巨蟒与蝮蛇来。

    “嘿!雕虫小技,何所惧哉,看我怎么灭了你们这些畜生!”

    元凤焉嘴角一翘,轻蔑地一笑,转头对海净沙与北墨志远叫道:“二位,给我护法!”

    元凤焉说罢,身子降落在一个山坡上,自怀里掏出一白色的石头来,石头一掌来长,圆柱形状。

    元凤焉将石头半插在了土里,再掏出一个水囊,在石头上浇了一些泉水,收起水囊,再跪下冲着石头磕了三个响头,接着双眼一闭,双掌合十,口中念起咒语。

    元凤焉将一股法力注入了石头里,石头顿时在地底下快速地长出了绿色的根须来,根须无限生长,片刻,根须就将附近周边几十公里之内的整个大地绑在一处。

    根须便不停地向内拉扯,整个大地又颤抖了起来,那些分裂的土地也又移动起来,土地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地彼此靠拢,弥合那些撕裂的裂缝来。

    那些裂缝下面的正在崖壁上攀爬的妖兽,已经感知到死亡的来临,出现了一丝骚动,随即加快了攀爬的速度,口里发出了咝咝的叫声。

    海净沙心头一紧,连忙飞临到大裂谷的上空,双手执柄,高举平沙刀,极力向下一砍,一道白色的刀芒,流星一般,射进了大裂缝里,登时斩杀了一排妖兽,即而,冲

    着那些傻愣着的下属们,厉声呵斥:“看个屁!还不快点动手,你们还想等着这些畜生爬上来吃了你们吗?”

    那些被这些突发的事情搞得有些发懵的玄门士兵们,听得海净沙的咆哮,立即醒过神来,连忙有的走近裂谷边上,有的跃升空中,兵刃齐发,一齐向裂谷里轰击仙力,疯狂地斩杀着妖兽,而经过他们的一番斩杀,那些妖兽的攀爬的速度明显遭到了迟缓,慢了下来。

    妖兽们一面发狂地向上攀爬着,嘴里发出绝望的嘶叫,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山靠拢,弥合了裂缝,将它们活活地夹成了肉泥与血水,有几只蜈蚣与毒蛇堪堪爬上了崖壁,探出了上半身,竟被二座大山将下半身夹碎在了泥土里,它的上半身一时不死,在地面上翻滚弹跳,哀嘶不已,血肉飞溅,挣扎了片刻,方才气绝。

    有些战士害怕那半截的妖兽没有死透,还能伤人,便继续挥击仙力,直至将半截妖兽轰成了血水肉泥了,方才伸手抹着满脸的汗水,长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那些守在外围看押玄门弟子的崩天兽见到妖兽盟军惨遭团灭,立即一齐仰天嘶吼,声音之中,甚是悲戚。

    元凤焉念完神咒,四下一瞥,见山川链接,愈合如故,不见一丝破损之状,脸露笑意,又向灰色石头磕了三个响头,方才跪行上前,将泥中的石头起了出来,站起身来,用法力将石头洁净,拿出一块白色手帕裹好,小心翼翼地将石头收进了怀里。

    北墨志远走了过来,一笑,羡慕地问道:“元女侠,你这块石头究竟是什么宝贝,居然能够凝定大地,修复河山,如此厉害?”

    元凤焉笑着回道:“上界远古之时,水神共工与颛顼争夺帝位,共工不敌颛顼,怒而撞倒不周山,引起天崩地塌,后来女娲娘娘用五彩石补天的同时,还用五彩石重建了支天神柱,我这根石头就是女娲建造石柱之时,而剩下来一块石子,这块石头具有凝定大地,修复河山的神力;至于,我这水囊里面的水嘛!乃是取自凡界的仙山昆仑墟九重天上不死泉里面的神水,具有滋养万物的神效,不可小觑哟!”

    北墨志远点头一笑,心中唏嘘,天守派不愧是天下第一派,底蕴充沛,法器神奇,连这样的神物都有,真是了不得啊!

    海净沙在空中巡视一下

    四周,便向元凤焉等人这边飞来,但随着大地一个颤抖,‘嘭’的一声巨响,自地底下破土而出钻出一条五彩斑斓的巨蛇来。

    巨蛇足有五十来丈,十几人才能合抱的腰身,它一钻出地面,身子一弹,张开血盆大口,就径直咬向空中的海净沙,速度极快。

    海净沙还来不及反应,登时被巨蛇咬住,一个囹圄,给吞进了蛇腹里去了。

    唉!我们的海净沙将军,还未建立不世功勋,为宗门千屿仙宗迁居中州神域赢得筹码,做出贡献,就出师未捷身先死,实在是可叹、可怜、可哀啊!

    “海将军!…………”

    元凤焉等人见到这个突发事情,脸色大变,惊呼出声,连忙手执兵器,纷纷向巨蛇扑去。

    那条巨蛇偷袭成功,吞食了海净沙之后,也不与元凤焉等人纠缠,身子一落地,连忙昂起头,吐着分叉的血红的舌子,异常灵巧地扭动着巨大的身躯,连那些击在身上的刀剑与仙力也不去躲闪了,忍着伤痛,身子自在地上拖出滚滚灰尘,亡命地向北方逃窜,转瞬就逃得没影了。

    元凤焉见巨蛇远去,已经追之不及,只得停下脚步,反身拦住了那些双眼赤红、悲愤欲狂,誓要追击巨蛇,为副宗主报仇的千屿仙宗的弟子们。

    元凤焉对海净沙的侄子海天舒,沉声叫道:“海少宗主,海将军遭遇不测,以身殉道,吾等亦是悲痛万分,不过,现在强敌环伺,敌情不明,切不可冲动冒进,以免中了敌人的埋伏!”

    海天舒终究是千屿仙宗的少宗主,经过许多历练,成熟稳重,听得元凤焉之言,想起二叔死后,这保护门人的重责就落在他一人的肩膀上,万不能再有一个闪失了,否则,谁将门人平安带回去,登时在悲伤仇恨之中冷静了下来。

    海天舒向门人一个挥手,制止了他们的前行,一脸悲戚地问道:“元女侠,咱们就这么算了?”

    元凤焉目光灼灼地道:“这条巨蛇,看其身型与神智,不但是一条蛇王,而且还是这群妖兽的头头,所以,它在地底下行走才能引得地动山摇,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的,不过,这条巨蛇一定是找主人去了,待会它一定领着它的主人折返回来的,到时候,你们不愁没有斩杀它的机会,为海将军报仇。”

第一百二十六章:兽王尾毒(劲爆4)

    这时,北墨劲松自远处慌慌张张地飞了过来,落在了元凤焉等人的面前,只见他怀里横抱着净无双,此刻净无双衣衫上沾满鲜血,双眼紧闭,不知死活。

    一个蜀山女弟子,叫林香灯的,便上前自北墨劲松的怀中接抱过净无双,低头仔细一瞅,脸上露出了笑容,回头对元凤焉说道:“元师叔,净师妹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晕厥过去,没有大碍的!”

    元凤焉给净无双喂了一粒养元丹,向北墨劲松问道:“怎么回事?”

    北墨劲松回道:“元师姐,爹,我与无双师侄正在东面巡查敌情,突然遭到了魔人袭击,无双师侄不敌,所以就…………!”

    元凤焉忙问:“有多少魔人?”

    北墨劲松登时脸色一变,神色紧张起来,颤抖着声音说道:“有很多,就在东面几里开外的平原上,结成阵列,黑压压的一片,正向这边压了过来!”

    元凤焉性子急躁,眉头一蹙,瞪着北墨劲松,埋怨道:“哎呀!北墨兄弟,既然有魔兵杀来,这么大的事儿,为何不早说呀!”

    元凤焉连忙转身冲着身后的仙道玄兵大声喊道:“兄弟们,东面乃有魔兵来袭,大家结阵迎敌!”

    众将士连忙聚拢,结成了战斗阵列,阵列森然地站在元凤焉的身后。

    北墨劲松一愣,脸颊微热,神色讪讪,嘴唇动了一动,欲言又止:唉!我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不就是要向大家示警的,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嘛!

    北墨志远这时也转头对将士喊道:“将士们,海将军遭逢不测,不幸殒命,实在让人痛心疾首,唏嘘难过,但是,将不可无主,军不可无帅,元女侠聪明睿智,法术高强,恰是合适的主军之人,自此刻起,大军将受其节制,若有违令者,格杀勿论!”

    北墨志远说罢,举起长剑,威严地逼视着玄兵们。

    众将士听了北墨志远所言,甚是有理,加之,这一路走来,早就见识了元凤焉的智慧与手段,内心宾服,便齐齐举起兵器,斗志昂扬,大吼起来:“谨遵将令!”

    元凤焉见了北墨志远举止,一怔,其实,她也不是

    一个爱出风头,贪恋权力的人,但是,现在大军失帅,军心浮动,又有魔兵压境,战端即开,生死存亡,亦于须臾,非常时期,自当需要有人站出来,扛起大旗。

    元凤焉本欲推辞,让位北墨志远,但转念一想,想着北墨志远性子优柔,不宜统军,此刻,更不是她谦虚矫情的时候,便即作罢。

    元凤焉感激地瞅了北墨志远一眼,神色一敛,目光灼灼地盯着众将士,大声喊道:“兄弟们,自古正邪不二立,我们与魔门,今日不死不休,你们跟我前去迎敌!”说罢,飞身在前,凝神提剑,一马当先。

    元凤焉领着队列整齐,气势磅礴的十万仙兵,向东面方向缓慢地前行着,战士们步履整齐划一,脚步稳健,踏的地面隆隆作响,似乎大地都在颤抖一般。

    走了片刻。

    元凤焉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右臂一举,那几个悬浮在空中的旗兵便打着旗语,仙兵们见之,立即动作划一地停止了前行的脚步,握紧兵器,瞪视前方,脸色紧张,一时屏声静息的,四周静的,落叶可闻。

    前方,西角,在前方二里开外的稍平的大地上,此刻,正有大批的魔兵,排着战斗阵列迎面走来。

    魔众甚多,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边,而在他们的中间还夹杂在许多的妖兽来,这些妖兽里面既有猛虎、狂豹等猛兽,也有如苍狼,野狗,等小型动物,数目之多,不可胜数。

    魔兵见到了仙道玄兵,自动停止了前行,站在原地摆开阵列,瞪着元凤焉等人,目光警惕,严阵以待。

    妖兽们也站在了原地,冲着元凤焉一方不停地蹦跳着,龇牙舞爪,嘶声怒吼,一时,各种奇奇怪怪的妖兽,吼声四起,声势浩大。

    双方都稳住了阵型,互瞪着对方,对峙着,没有妄动。

    几息时间,正面的魔兵与妖兽突地退潮一般,向二边分开,让出一条道路来,转瞬,那条吞食了海净沙将军的巨蛇便神态自若地越出魔兵与妖兽,又来到了阵前,即而,身子凝定不动。

    那巨蛇下身盘地,上身直立而起,眨巴着血红的铜铃似的巨眼,吐着血红的分叉的舌头,还不

    时地张开血盘大口,露出闪烁着寒芒的粗长的利牙,冲着玄兵嘶吼一声,进行威胁,而在那巨蛇的头顶上则站在一个魔将。

    魔将身型高大,织着满头的小辫,那辫子蓬松炸开,飘动着,辫子是绿色的,辫尾沾着一对血红的玛瑙珠子,远看头上就像盘满了小蛇。

    魔将五官周正,倒也长得跟人一般无二,只是眼眶里却有着一对蝮蛇一样的瞳仁,皮肤是绿色的,脸上与手臂上皆有蝮蛇一样的鳞片。

    魔将岔开双腿,犹如山岳一般地站在巨蛇的头顶上,一手叉腰,一手执着方天画戟,咬牙切齿,脸肉抽搐,怒视着元凤焉等人,周身透着浓浓的杀气。

    净无双只是在巡视的途中遭到了魔兵的突袭,被对方的真气给震晕了而已,受了一点小伤,吃了元凤焉的养元丹,转瞬就苏醒过来,身子亦无大碍,她起身连忙手握长剑,也加入了战斗阵列。

    净无双指着巨蛇头顶上的那个面目狰狞的魔将,向站在身前的元凤焉轻声问道:“二师伯,这个魔人是谁呀?”

    元凤焉淡然说道:“魔门四宗之一兽王宗兽王尾毒,他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呀!”

    林香灯一愣,脸色微变,忍不住惊诧地叫道:“啊!这个魔人原来就是魔门四将之一的兽王尾毒,以前也曾听师父提及,听说他能驱万兽,法术很是神奇,只是从未见过,没想到今日得见,他居然会是这个鬼样子,瞧着挺瘆人的!”

    元凤焉淡然一笑,解释道:“在魔域之内,有一个叫黑木图的地方,那里住着一些修炼成道的蛇妖,那些蛇妖虽然能够凭借法术变化人形,但变化会消耗法力神元,为了固本守元,所以,羡慕人身模样的蛇妖就喜欢找人间女子进行**,繁衍后代,锻造人身,而在那些蛇妖与人类生养的半人半妖的蛇人里,每一千年里,就会出现一个蛇魂来。”

    净无双见元凤焉住口不说了,一时好奇,问道:“师父,什么是蛇魂?”

    元凤焉解释道:“所谓蛇魂,就是天生拥有人与蛇的神力的蛇人,他们的模样半人半蛇,命定的众兽之王,而尾毒恰恰就是那千年一出的拥有天生神力的妖王。”

第一百二十七章:摆开兽阵(劲爆5)

    尾毒冷冷地盯着元凤焉一方,稍顿,右手一挥,手中的三叉戟不见了,换上了一根笛子,他将笛子一横,凑近嘴边,嘟起嘴唇,对着笛孔一吹,笛子就发出一阵笛声,笛声竟是单音,尖锐刺耳,闻之让人心慌。

    那些魔兵一听到尾毒的笛声,便缓缓后撤,后撤十几丈就停止脚步,凝定不动了,而那些妖兽却全部或奔或跃或爬地冲到了阵列的最前面,冲着元凤焉一方,龇牙咧嘴,晃头挥爪,蹦跳的愈发厉害,嘶吼得也愈发厉害,情绪甚是兴奋暴躁,周身透着嗜杀凶残的兽性来。

    净无双脸色一变,指了指魔军头上的天空,惊呼道:“师伯,您快看!”

    元凤焉一瞥,便见自魔军身后的天际,乌云一般,铺天盖地飞来了许许多多的飞禽来,有苍鹰、秃鹫的猛禽之类。

    当然,也有不属于飞禽类,而仅仅能飞而已,比如蝙蝠与飞蛇等等。

    那些能飞的畜生,一阵风似得,飞临魔军的头顶,在那魔军的头顶上下翻飞,盘旋漂移,嗞鸣嘶叫,喧嚣一时。

    林香灯凝视着魔军的上空,感慨地道:“蝙蝠喜居洞穴,乃是夜出昼伏之物,没想到这大白天的也被召唤了过来,这个丑八怪不愧号称兽王,的确有些手段呀!”

    元凤焉双脚微蹬,腾空而起,飞临魔军,距离尾毒几十丈远,便停悬在空中,指着尾毒,呵呵一声,朗声叫道:“你就是魔门四宗之一的兽王宗宗主尾毒?”

    尾毒收起长笛,桀骜地翻了一下蛇瞳,哼了一声,瞪着空中元凤焉那妙曼的身姿,冷傲地叫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尾毒因为是半蛇半人,所以,说话之时,不用嘴唇舌头,用的乃是腹语。

    元凤焉冷然一笑,叫道:“尾毒,你召唤这么多的妖兽前来,难道你想凭借这些腌臜东西,就能打赢玄兵吗?”

    尾毒乃是兽王,擅长御兽,一生最是在意就是他的御兽之术,最是得

    意的乃是他的禽兽军团,现在他见元凤焉用轻蔑不屑的口吻质问他,不禁大怒,指着元凤焉,厉声呵斥道:“放肆!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居然敢藐视我的神兽之军,简直是在找死!”

    尾毒说罢,右手一抖,三叉戟在手,将三叉戟高高举起,作势欲指,就要指挥兽军,发动进攻。

    “慢着!”

    元凤焉这时大喊一声,叫道:“尾毒,且慢动手,我有话说!”

    尾毒暂停了前指的手势,眉头一竖,瞪着元凤焉,一脸不耐烦地叫道:“你这个女人好不啰嗦,要打便打,呱噪作甚!”

    元凤焉笑道:“尾毒,我你仙魔难容,今日在次相遇,一场血战,自是在所难免,但在开战之前,想要跟你打一个赌,不知你可愿意?”

    尾毒一愣,疑惑地问:“你要作甚?”

    元凤焉道:“尾毒,你最得意的本领是不是你的御兽之术?”

    尾毒又翻了一下蛇瞳,哼了一声:“废话!”

    元凤焉又道:“尾毒,你最得意的军团是不是你的禽兽军团?”

    尾毒见元凤焉问东问西的,全然的废话,愈发地不耐烦,恼怒地叫道:“你这个女人好生奇怪,颠三倒四的尽问一些废话,你究竟想要怎样?”

    元凤焉唇角一翘,冷笑一声,朗声说道:“尾毒,我们早就听闻了你的妖兽大军有些稀奇,所以,在我下山之时,掌门师弟特意传了我一套阵法,是专门克制消灭你的妖兽大军的,现在,你敢不敢跟我排兵布阵,斗上一斗?”

    “好、好、好!!!”

    尾毒一愣,好像听见了这世上最荒谬的主意似的,惊诧地瞪着元凤焉,稍顿,仰头大笑,不屑地叫道:“姓元的,世间常传,秋怀慈是如何如何厉害,尾某一直未能得见,心中很是不服,既然你学了他的本事,那今日你就使出他的手段来,与我斗上一斗,看他秋怀慈是不是以讹传

    讹,徒有虚名!”

    元凤焉一笑,回转身子,冲着自己的将士们,大喊一声:“启阵!”

    北墨志远便腾空而起,飞跃在将士们前方的头顶上空,一手拿着一支号令旗,双臂不紧不慢地挥舞着,打起旗语,排兵布阵。

    “得令!”

    将士们齐声大吼,即而,在北墨志远号旗的指挥下,军官们便自发组成了一支支二百来人一支的队伍,举着兵器,小跑起来。

    队伍就像一条条游龙似的,在阵地上互相穿插绕行,时左时右,时南时北,颠三倒四,反反复复,演绎着一个个奇怪的图案来。

    那些图案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大有玄妙,看的让人眼花缭乱,头晕脑胀的。

    这些玄兵不紧不慢地游走着,渐渐地却是愈走愈快,后来快到都要让人已经看不清他们的身型了,阵法里面,只剩下了一条条的影子来,而那些繁密快速移动的脚板,登时扬起了地上的尘土,一会,便弄得烟尘滚滚,蔽天遮日的,极有声势。

    元凤焉冲着己方的阵法一指,挑衅地逼视着神色微讶的尾毒,脸上露出一时讥笑来,朗声叫道:“尾毒,阵法已经摆好了,你如果破不了我的阵法,我可以对你网开一面,饶你不死,只须你给我们磕头认输,让开道路就行了!”

    尾毒见元凤焉如此跟他说话,似乎有对他行使激将法之嫌,他脑中念头一闪,瞅着玄军正在演绎着的看似有些玄妙的阵法,突地有些犹豫了,凝定不动,迟迟没有向自己的禽兽军团下达破阵的命令。

    元凤焉见尾毒目光闪烁,表情数变,知其对玄军的阵法心生顾忌,不敢冒进,念头一闪,便仰天大笑起来,声音传至老远,声音冷冽尖锐,充满了不屑与讥讽。

    尾毒心高气傲,刚愎自用,自是听出元凤焉笑声之中,对他无尽的轻蔑与不敬,态度实在嚣张之极,心头火气,大怒,瞪着元凤焉,沉声叫道:“你笑什么?”

第一百二十八章:另有神兵

    元凤焉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一沉,斜睨着尾毒,语含讥讽地道:“尾毒,你好歹也是魔门四将之一兽王宗的宗主,一方诸侯,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外强中干,胆小懦弱的怂货,你既然贪生怕死,不敢跟我对阵,那你还不快快跪下,给姑奶奶我磕三个响头,姑奶奶见你足够诚心,说不定我真的会留你一条狗命了!”

    尾毒虽然见元凤焉的阵法有些玄妙,不敢冒进,但众目睽睽之下,被元凤焉这般挑衅与羞辱,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尾毒不由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他蛇瞳暴突,瞪着元凤焉,表情扭曲,咬牙切齿地怒斥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疯疯癫癫,胡说八道,竟敢蔑视本尊,本尊现在就灭了你们!”

    尾毒收起三叉戟,又取出笛子来,吹奏着笛声,这回乃是咝咝咝,呜呜呜的二个单音,交替着鸣叫,声音刺耳,让人烦操。

    那些妖兽们听到笛声,就像战士听到战鼓一般,体内的热血都沸腾了,愈发的兴奋暴躁了起来,不停地嘶吼,跳跃扑腾着。

    有近二百来只的虎豹狮熊听从笛声的驱使,越出众兽,组成了第一进攻方队,即而,在尾毒的一声暴喝之下,嗖嗖嗖地,利箭一般,山呼海啸,风驰电掣地冲向玄兵们。

    它们怒吼着,张着大嘴,露出闪烁着寒芒的牙齿,流着涎水,四足快速地在地上移动,弄得泥沙滚滚,尘土飞扬。

    北墨志远待到兽军冲上近来,他双臂齐举,号旗高高竖起,即而,双臂成外八字形,再向下一划,由于手劲厚重,号旗破空有声。

    玄兵们便潮水一般向二边退开,让出一条道来,将猛扑而来,一时收不住身型的妖兽们,放进了阵法里,接着,他们又快速地互相靠拢,将刚才给妖兽们让出的道路给封堵上了,然后,他们的左手一抖,手中便多出一片方形盾牌来,他们将盾牌竖立在地上,盾牌相连,盾牌就结成了数道盾墙,将妖兽们严严实实地围在了阵法的中央。

    尾毒见妖兽们转瞬被围困在了阵法里,担心有失,连忙吹笛,笛子登时又发出一阵刺耳的单音

    ,只是这回声音又是不同,而且声音有些着急,此乃召唤妖兽回营之声。

    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只见玄兵的阵法中央,转瞬居然冒起了紫烟来,接着,就是巨兽铁蹄踩踏地面所发出的隆隆隆的声音,蹄声沉重,踩踏的大地都在颤抖,而在那蹄声之中,还夹杂着沉重的鼻息声、喘息声,以及,虎豹狮熊的咆哮声与哀吼声。

    尾毒见玄兵的阵法之中,尘土飞扬,紫烟滚滚,根本看不清阵中的情况,但单自一方的妖兽们所发出哀吼的声音来判断,情况似乎有些不妙,于是,他的笛声便吹得愈发响亮尖锐,也弱弱地显得有些慌乱。

    尾毒拼命想要召回妖兽,但妖兽被困在了玄兵的阵法之中,一直没有出来,一会,阵法之中的踢踏扑腾的声音渐渐变得轻盈稀薄了,再一会,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天地一片寂静,落叶可闻。

    尾毒见玄兵的阵法没了动静,而自己的妖兽又没有破阵而回,暗知不妙,心中惴惴,瞪着元凤焉,厉声呵斥:“女人,你们把我的妖兽怎么啦?”

    元凤焉耸耸肩,一摊手,小嘴一撇,笑靥如花地叫道:“还能怎么样,死了呗!”

    “放屁!”

    尾毒一怔,即而,眉头一竖,蛇瞳一翻,摇了摇头,大声叫道:“我的妖兽虽说是兽,但它们都被我放在圣器里喂养过,阵法里锻炼过,它们爪牙犹若神刃,肉身犹若钢铁,其战力之强悍,一般的兵刃仙兵休想奈何它们,它们刚才虽然困于你们的阵法之中,但是,就凭你们这些庸兵凡器,就想伤害它们,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元凤焉微眯着丹凤眼,盯着尾毒,笑容可掬地反诘:“是吗?既然你的妖兽如此厉害,为何它们进入我的阵法之后,我的将士们都安然无恙,而你的妖兽们却一只都没有逃回来呀?”

    是啊!妖兽们既然依照自己所说,有那么厉害,干嘛一钻进了对方的阵法之中,就生死不知,没有回来呀!

    尾毒一怔,胸口就像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似的,憋屈难受,痛苦哀伤,脸色数变,念头闪烁。

    尾毒定定地瞪着元凤焉,见元凤焉春风满面,笑得甚欢,藏不住的神气与得意,眼神之中,满是挑衅,突然觉得元凤焉那张堪称惊艳的玉脸,此刻,在他眼里实在是丑陋之极,世间之最最丑陋。

    尾毒心里有那么一刻的冲动,恨不得立即冲上前去,将元凤焉的玉脸一顿狠捶,捶成一个稀巴烂。

    元凤焉笑道:“尾毒,我知道,你的妖兽经过特殊的喂养锻炼,战力强悍,不是一般般的军士与刀剑所能砍杀得了的,所以,为了对付你的妖兽,我的掌门师弟特意借了一支神兵给我,这支神兵乃是妖兽的天敌,是专克你的妖兽的,你想不想见识一下我的这支神兵呀?”

    尾毒原本对自己的妖兽军团信心满满,没想到临了,第一回合的冲刺,却一败涂地,而且,连怎么败的,自己都不知道,真是稀里糊涂,莫名其妙。

    尾毒心里又是震惊愤怒,又是疑惑奇怪,这厢听得元凤焉之问,当然心动,想要追问,但他好歹乃是一方枭雄,怎能抹下这个面子,在敌人面前失了志气。

    尾毒哼了一声,恨恨地瞪着元凤焉,没有吱声。

    “尾毒,你的妖兽军团败了,此刻你是不是很生气呀!哎!胜败乃兵家常事,男人嘛,何必这么小气呢,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姑奶奶我大度一点,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一下,我的这支专克你的妖兽军团的神兵吧!”

    元凤焉浅笑着说道,即而,冲着己方战士,朗声说道:“兄弟们,敞开阵法,将神兵们请出来,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神兵神将!”

    姓元的,你这个呱噪的女人,待会要是抓住了你,老子非得撕烂你这张利嘴不可!

    尾毒见元凤焉说话,老是对他夹枪带棍的揶揄讥讽,心里那个气呀!他的蛇瞳恨恨地剜了元凤焉一眼,心中盘算着,待会若是抓住了元凤焉,该这样折磨残杀对方来。

    尾毒表情严肃地盯着前方的玄兵们,他此刻心里甚是好奇,很想知道,秋怀慈请来的究竟是这样一支神兵神将,是如何专克他的妖兽军团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诸葛御禽

    玄兵们潮水一般向二边退开,敞开了阵型,只见自阵型的中央,登时万头攒动,雪蹄轻踏,尖角高翘,响鼻连连,一时漫山遍野地走出一片家畜来。

    那些家畜黑压压缓慢地向前移动着,犹若黑色流沙似的,暗藏着巨大的力量,周身散发着压倒一些阻挡的气势来。

    哈哈哈!…………

    尾毒蛇瞳圆睁,定定地盯着玄兵阵营,待得瞅见了自玄兵的阵法之中走出来的那些所谓神兵神将,一怔,随即,大嘴一咧,捧腹大笑起来。

    尾毒一边笑着,一边语中含讥地叫道:“元凤焉,本尊以为来的定会是是什么稀罕之物,没想到居然只是一些蠢牛而已,好笑好笑,真是好笑啊!”

    尾毒笑声骤然一止,脸色一冷,瞪着元凤焉,唇角一翘,一脸的不屑,叫道:“哼哼!女人,难道这些蠢牛就是你的口中的所谓的神兵神将?你难道真的以为就凭着这几只蠢牛,也想打败我的妖兽军团吗?”

    不错!

    牛、水牛,就是水牛!

    现在站在尾毒妖兽军团面前的的确是一群水牛。

    只见这些水牛眼如铜铃,炯炯有神,体型巨大,牛角前出,一身的墨黑的毛发,只有在额头,脖子,以及蹄腕上会有一小撮的纯白如雪的白毛来,特别养眼,就像在素色的绸缎上绣上了花朵,长得端的是健硕威风,甚是漂亮。

    元凤焉笑道:“尾毒,所谓骄兵必败,二军对垒,你却如此骄傲狂妄,实在是犯了兵家大忌,刚才你的妖兽军团在我的神牛阵里已经吃了一个大亏,怎么,难道你此刻还没有吸取教训吗?”

    尾毒的妖兽军团吃了一个暗亏,哪敢轻视元凤焉一方,虽知元凤焉所言有理,但输人不输志,输招不输气。

    尾毒朗声大笑,兀自强辩道:“你少得意,刚才是你这些蠢牛在数量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又打了本尊的一个埋伏,所以才让你占了一点便宜的,有种咱们正大光明地打过,看我的妖兽军团待会是如何将你这些蠢牛撕碎,变成腹中之餐的!”

    “呵呵!好大的口气!尾毒,你既然如此托大

    ,那本谷主今日就跟你掰扯掰扯,我倒想要看看,究竟是你魔门兽王宗的妖兽厉害,还是我神兽谷的神兽厉害!”

    随着一声清脆清冷的哂笑,玄军阵前的水牛微微二边一分,让出一条通道来,一头巨象便自牛群背后大山一样缓缓地走了出来,越众而出,在水牛阵的前面一站。

    尾毒一瞅,在那巨象的背上则双腿一跨,坐着一个自样貌上来看不过**岁的牧童来。

    牧童脸型圆润白净,浓眉大眼,鼻挺唇红,头戴青布方巾,身穿青色衣衫,赤着双脚,他脸上似笑非笑,目光清亮地定定地盯着尾毒。

    牧童此刻右手握着一根赤红的长笛,手腕微动,笛子的上截,便轻轻地击打着左手的掌心,击打声一声接着一声,不紧不慢,声清异常地清晰。

    尾毒瞪着牧童,眉头一皱,冷冷地问道:“你又是哪里钻出来的鸟人,胆敢与本尊作对?”

    牧童面淡如水,不急不躁地朗声叫道:“老朽诸葛御禽,乃是接天峰九韧涧神兽谷谷主,受秋盟主之邀,今率五万神兽,前来助阵,除魔灭妖,匡天顺道!”

    什么!老朽?

    净无双一愣,仔细地瞥了诸葛御禽那张小孩子的脸,疑惑顿起,暗自思忖着,难道这个骑象的小家伙,居然会是一个驻颜有术的得道的老怪物?

    尾毒冷笑一声,不屑地呵斥道:“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是**谷的,想不到连你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东西,居然也敢跟本尊作对,真是不自量力,不知死活,老子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兽王宗的厉害!”

    尾毒说罢,又吹起了长笛。

    那些妖兽们此刻早已自行分种分类地列阵以待,听得尾毒的笛声,一群就像犰狳的猛兽率先出阵,只见这些猛兽居然用尖牙互相在背脊上嘶咬数下,弄出一些浅浅的伤口来,待到伤口流出血来,它们便后退数丈,再捉对地互相冲向前去,一个对撞,只听得嘭的一声,它们的身上的血液居然燃起了大火,那些火焰虽然燃烧的很旺,但它们却转眸龇牙,咆哮低吼,跳跃扑腾,泰然自如,一点也不受火焰的伤害与影响。

    净无双见到这种会自燃的妖兽,又是吃惊,又是稀奇,忍不住向元凤焉问道:“二师伯,这个冒火的妖兽是个什么东西,为何会有这等本事呀!”

    元凤焉见到那些燃成一团烈火的妖兽,眉头一蹙,心有忧戚地摇了摇头:“不认识,这个冒火的家伙,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诸葛御兽听到元凤焉师叔侄的对话,便侧头冲着元凤焉与净无双一笑,解释道:

    “元道长,在垂西神域的西方,上古之时,气候阴冷,不宜诸物生长,你们天守派的世祖灵叶上神,便特意上了上届神域无方天庭,向天庭大神太上老君要了一些八卦炉里的炉灰,再将炉灰合着泥土在西方苦寒之地,大使神通,堆积成山,这就是火焰山的由来;

    火焰山出自太上老君的八卦炉,炉灰便带有八卦炉里面的三昧真火,在火焰山的石子之内,自然也含有一丝三昧真火了;

    这些冒火的家伙名叫火犰狳,不属于中州神域的犰狳一系,它们生活在火焰山上,不食肉,不食草,世世代代专以火焰山的火灵石为食,所以,它们的血液里天然地也带有一些三昧真火来。

    火犰狳体内的这种血液非常奇怪,一碰就会自燃,而且火焰凶猛,只伤他物,不殃自身,万物一旦沾上,皆被焚毁,非特殊手段,不可将其火熄灭,端的厉害!”

    净无双一听,脸有忧色,急忙问道:“既然这火犰狳的血焰之火,如此厉害,待会要是冲向我们,那我们怎么抵挡呀?”

    诸葛御禽笑道:“仙子敬请放心,这火犰狳虽然厉害,但它们也有天敌,老朽此番前来,自然有所准备了!”

    净无双瞅着诸葛御禽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稍安,她向着火犰狳一瞥,脸色微变,惊呼起来:“诸葛谷主,您快看,那些火犰狳冲过来了,冲过来了!”

    诸葛御禽的目光离开了净无双那张精致的面容,回转头去,抬眼一眺,亦见尾毒阵营中的那几百只火犰狳,摆好了阵势,在尾毒的一声呼喝之下,突地风驰电掣,利箭一般向已方冲了过来,只见眼前火球滚滚,火花四溅,让人不自禁幻觉出灼人的热感来。

第一百三十章:三眼寒血!

    火犰狳发狂般地向玄门仙兵们这边冲来,行至一半路程,突地自诸葛御禽的兽阵里,有几只性子暴躁,乖戾冲动的小牛犊不知深浅,不尊号令,擅自离队,竟向火犰狳冲迎上去。

    这些水牛低着脑袋,牛角平直前冲,鼻孔喷出白气,四蹄狂刨,扬起尘土,一阵风似的,待到迎上了火犰狳,利刃一样的尖角冲着火犰狳就是一阵狂顶。

    火犰狳面对刺杀而来的水牛不避不让,就地一滚,卷缩成一团,就像一个球一样,身子在地上突地极力一弹,身子便弹到空中,再临空砸在了水牛的背脊上,火犰狳身上的三昧真火就沾到了水牛的身上。

    水牛的身上待得被火犰狳的血焰之火沾上,登时整个身子便被烈火所包裹覆盖,焚烧起来,它们一时吃痛,哀吼不已,连忙摇头甩尾,想要熄灭身上的火焰。

    可是,那些火焰就像油脂一样附着在水牛的身上,那怕水牛们在地上打滚,在泥土里蹭擦,也没有办法将火焰熄灭了。

    这般的,水牛蹦跳翻滚了一会,再也支持不住了,哀吼一声,然后,轰然倒卧在地,全身抽搐,只能任由火犰狳的血焰之火燃烧着,火焰将水牛的皮肉烧的滋滋作响,火焰烧尽了水牛的毛发,烧穿了皮肤,烧尽了肌肉脂肪,烧尽了五腹内脏,最后连骨头也烧化了,化成了一堆黑灰。

    一股有劲风吹拂而过,卷起了那些水牛的灰黑的骨灰扬到了空中,转瞬,就飘散了,

    一时,空气之中,除了留存着焚烧血肉的腥臭味,哪里还有一丝那些水牛曾经活着的痕迹来。

    尾毒见到火犰狳转瞬便将元凤焉一方的水牛烧化了,大获全胜,他斜睨着元凤焉,唇角一翘,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玄兵们见了火犰狳那恐怖的血焰之火,脸色大变,一片哗然。

    净无双眉头一蹙,讶然地瞥向诸葛御禽,压低了声音,疑惑地问道:“诸葛谷主,难道一一一一这就是你的应对之策吗!”

    诸葛御禽见自己训练的水牛不

    尊号令,擅自行动,致使大败,丢尽颜面,实在不能彰显他的御兽之才,更重要的是,这些水牛都是他亲手饲养的,他爱惜这些水牛,就像爱惜自己的孩子一般。

    诸葛御禽一时即气恼于水牛的妄动,又哀伤水牛的伤亡,现在听了净无双的隐含的质问,脸色一变,更是有些怒了。

    诸葛御禽眉头一竖,将脸一板,手臂一抬,长笛一横,嘴唇凑近笛孔,嘟嘴一吹,笛子立即发出了一阵清越悦耳的笛声来。

    诸葛御禽的笛子一响,自诸葛御禽的身后顿时跑出几百只家畜来,这些家畜也像火犰狳一样,先用獠牙在彼此的身上划破了皮肤,弄得一身的鲜血来,然后再摇头晃脑,四腿碎步,扭摆着屁股,嘴里唔唔唔地底鸣着,一路小跑,气定神闲,动作优雅地向冲过来的火犰狳迎去。

    净无双见了诸葛御禽放出的家畜们,神色一愣,虽见那些家畜一出场,举止像火犰狳一样怪异,但她一时还是苦哈着脸,心中愈发犹疑,因为她在这些家畜的身上,实在是一点也没有看出,它们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够抵挡得了火犰狳那一身的焚烧一切的血焰之火来。

    原来那些迎向火犰狳的竟然是一群尤猪,只是别的尤猪不是黑色,就是灰色,而这些尤猪的毛发却是纯白如雪,只是在尤猪的眉心有一小撮黑毛,不及细看,远远的还以为这些尤猪长了三只眼睛呢。

    元凤焉瞅着那些样貌有些蠢萌可爱的尤猪们,让这些短少的家伙去对付火犰狳,心里也是一点也没底,便瞥向诸葛御禽,忐忑地问:“诸葛谷主,你的这些宝贝真的能够对付得了那些凶恶的火犰狳吗?”

    诸葛御禽点点头,淡然一笑,笃定地回到:”元道友,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我的这些三眼寒血猪体质特殊,与这些火犰狳乃是天生的对头,这些火犰狳一碰上我的三眼寒血猪,算是倒了大霉了,唯输而已,不信您们就好好瞧着吧!”

    三眼寒血猪一路小跑,待得一接近火犰狳,突地变得凶恶起来,它们嘶叫着,脑袋微低,将弯刀一样上翘的下牙,

    对准火犰狳,箭一样冲上前去,就是一阵顶刺撕撩。

    火犰狳待得接近三眼寒血猪,如法炮制,又是就地一滚,身子卷缩成一团,极力一弹,将身子弹到了空中,再临空砸在三眼寒血猪的身上,溅得三眼寒血猪一身的火焰,但那火焰一碰触到三眼寒血猪身上的血液,就像被水浇过似的,滋滋滋的,那血焰之火竟然立即熄灭了,不再复燃,而三眼寒血猪自是安然无恙,行动自如,挥牙冲顶,杀气腾腾。

    火犰狳接连放火焚烧三眼寒血猪,但火焰一挨上三眼寒血猪,就立即熄灭了,这般的,斗了一会,火犰狳一点也奈何不了三眼寒血猪,反而被三眼寒血猪的獠牙在身上给刺了几个血洞来,它们心中一凛,知晓厉害,纷纷后退,躲闪着三眼寒血猪的进攻。

    玄军们见到火犰狳的血焰之火不但烧不死三眼寒血猪,还被三眼寒血猪彻底地压制,打的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眼眸一亮,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来。

    净无双脸上露出明艳的欢笑来,转头瞅着诸葛御禽,一脸好奇地问道:“诸葛谷主,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神物,居然不怕烈火,好生神奇!”

    诸葛御禽嘿嘿一笑,一脸的神气,得意地朗声说道:

    “无双姑娘,万物皆有对应,有天就有地,有日就有月,有阴就有阳,有前就有后,而动物之间,强弱互易,相生相克,亦是如此;

    这些火犰狳以火焰山的火灵石为食,身怀三昧真火,乃属火性之物,而在南极的三尺坚冰之下,生活着一种雪虫,那雪虫死后,身上会长出一种虫草来,这些三眼寒血猪乃是生活在南极苦寒之地,它们专以虫草为生。

    由于雪虫是极寒之物,自它们体内长出的虫草乃是天地寒根,这些三眼寒血猪本就是性寒之兽,却常年食用寒根,这寒上加寒,经年累月的就养成了一个冰体来,一身的神血,不受世间所有烈火所灼所伤。

    三眼寒血猪以冰克火,乃是火犰狳命定的天敌,火犰狳遇上我的三眼寒血猪,焉有不败之理!”

第一百三十一章:碧云之獒

    净无双见诸葛御禽说的事情稀奇有趣,大长见识,嘿嘿一笑,由衷地赞问:“诸葛谷主,什么样的奇珍异兽都能被您神兽谷给搜罗到,您可真有知识,您可真是厉害啊!”

    那个人不喜欢被人夸赞?

    那个男人不喜欢被人夸赞?

    那个老男人不喜欢被貌美如花的少女夸赞?

    诸葛御禽被净无双这么一个夸赞,心里乐开了花,那瞅着净无双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眼神都变了,变得有些灼热,就像跳跃的火焰。

    诸葛御禽细细地凝视着净无双,声音异常温柔地问道:“无双姑娘,神兽谷还有许多奇珍异兽,是你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如果你有兴趣,哪天有空,不如来我神兽谷来坐坐,我会送你一个神兽,给你玩玩!”

    “真的!”

    净无双眼神也放出异彩来,笑靥如花,惊喜地叫道:“那太好了,我那天有空一定去神兽谷找你,咱们现在就说好了,到时候你一定要送我一只神兽,你可不许反悔骗我哟!”

    元凤焉见到诸葛御禽色眯眯地瞅着净无双,而净无双天真无邪,一副小激动的样子,眉头一竖,心中不悦,瞪着净无双,沉声说道:“无双,二军对垒,生死存亡,聚精会神,不得分心!”

    净无双一愣,神色一敛,惴惴不安地偷瞄了元凤焉一眼,暗吐一下舌头,连忙瞅向了阵前,不敢吭声了。

    诸葛御禽笑容一敛,不由瞥了一眼元凤焉,见元凤焉似笑非笑地瞪着他,他心头一颤,连忙移开眼神,也瞅向了阵前。

    阵前的三眼寒血猪与火犰狳还在恶斗着,只是此刻火犰狳烧不死三眼寒血猪,已经被三眼寒血猪获得了主动,占尽了上风,被三眼寒血猪一嘴的獠牙又咬又戳又挑又撩的,弄得身上又是一个个血窟窿,又是撕裂的伤口,一会,有的火犰狳被三眼寒血猪刺穿了头颅,血流如注,有的则被挑破了肚皮,肠子流了一地。

    火犰狳被三眼寒血猪杀的死伤无数,节节败

    退,渐渐招架不住了,心生惧意,那头火犰狳首领眼见不是个出路,便是一声尖吼,向属下示警,即而,转身就是亡命地一阵逃窜,众火犰狳见首领都逃了,还战斗个毛球,也齐刷刷地扭头就是一阵逃窜。

    由于是被三眼寒血猪追杀着,火犰狳自然是不可能往玄军的方向逃跑,他们只能扭头向着自己的阵营里跑了,也由于它们的身上依然还燃烧着三昧真火,当它们逃回自己的阵营,撞上了自己同伴时,登时点燃了不少的妖兽,也烧死了不少的妖兽,在妖兽之中引发了混乱与骚动,使得妖兽们乱了阵脚,四处乱窜,四处奔逃。

    尾毒见火犰狳不敌三眼寒血猪,却窜回到在己方的阵营里到处乱撞,烧伤烧死不少的盟兽,致使己方的妖兽大阵出现了骚动,军心不稳,自相踩踏,大有不战而溃之势。

    尾毒大吃一惊,愤恨不已,念头急闪,亦知此时此刻,已方连败二场,若不再倾力反击,放手一搏,恐怕逃不过失败的的命运。

    尾毒连忙横起长笛,极力吹奏,一阵尖锐奇怪的笛声响起,声震于野,传出老远。

    那些妖兽们听到尾毒刺耳的笛声,身子一颤,连忙凝定不动,不再对火犰狳的血焰之火进行躲避与逃窜,任其焚烧,而是转身又齐刷刷地瞪着玄兵一方,怔了一下,突地目露凶光,咧嘴龇牙,厉声嘶吼着,潮水一般,轰隆隆地冲向玄军阵地,一副拼命的架势。

    玄军见之,神色微变,紧了紧手中的兵器,兵刃对准妖兽冲来的方向,眼睛死死地盯着妖兽,严阵以待。

    诸葛御禽嘴角一翘,一脸的轻蔑,也吹奏起了笛声,笛声一响,已方的水牛们,登时也争先恐后冲出了阵地,水牛头颅一低,牛角前刺,鼻孔里喷着白气,四蹄狂刨,踏起滚滚尘烟,潮水一般,迎向妖兽们,也是一副拼命的架势,气势不输。

    尾毒的妖兽军团与诸葛御禽的神兽军团拼命地冲向对方,越跑越快,越冲越近,片刻,双方终究撞在了一起,犹如二道巨浪互相撞击似的,交叉着恶斗在一起,登时

    ,只听得咔嚓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妖兽神兽的哀吼声,此起彼伏,响成了一片。

    那些如虎豹等大型妖兽们,一冲到水牛面前,纵身一跃,前爪一举,扑向水牛,或将水牛扑倒,或咬住水牛的脖子等要紧部分,嘶咬嗜杀起水牛来。

    但水牛个大体沉,甚强虎豹,加之一对尖利钢硬的牛角,更是嗜杀的利器,所以,它们也不是吃素的,亦见了虎豹们,连忙三五一群,七八成组地冲向了落单的虎豹,尖角对准妖兽就是一阵或刺或挑,大开杀戒,登时也将不少的虎豹等大型妖兽碎头断腿,开膛破肚,干翻在地。

    而在妖兽之中,其实,实力最为恐怖的乃是崩天兽,比及虎豹等妖兽,崩天兽的身型瘦长,动作更为灵巧敏捷,而且,也是三五一群,七八成组地嗜杀落单的水牛,连连得逞。

    但是,神兽这些种不利的情况转眼得到逆转,因为,在水牛的身后,接连嗖嗖嗖地自水牛的上空,跳跃出许多的神兽来。

    那些神兽张开大嘴,亮出獠牙,挥舞着利爪,咆哮着纷纷冲向了崩天兽,没等崩天兽反应过来,咬住崩天兽身上的任何部位,利爪猛抓,脑袋剧烈地摇晃撕扯,立即自崩天兽的身上撕扯下一片片的皮肉来,弄得崩天兽伤痕累累,鲜血淋漓,哀吼不已。

    这些来自神兽谷的家畜,就是云獒。

    云獒生活在碧云高原,体格健硕,力能裂石,擅长看家护院,放牧戍边,忠诚坚韧,勇猛凶恶,与敌对战,得主之令,勇往直前,倾力血战,即使身死,也不后退,其战力战意之强悍,万兽惧之,凡云獒出没,野兽避之,不敢近前。

    崩天兽见识了云獒的厉害,连忙聚集一处,几十对一,但抵不住云獒太过凶悍,云獒极力一撞,就将崩天兽撞倒一片,利爪一扑,就撕下了崩天兽半个脑袋,云獒咬住崩天兽的身子一抬头,将崩天兽叼在了空中,死命地摇晃,将崩天兽摇晃的头昏脑涨,天旋地转,然后,云獒再将崩天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将崩天兽摔的是经崩骨断,半死不活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天守奄冲

    尾毒一方的妖兽还在源源不断地冲向玄军,且种类繁多,大到虎豹,小到毛虫,皆是嗜血残杀之物。

    但是,尾毒的兽王宗一方每窜出一种妖兽来,诸葛御禽的神兽谷一方,就相对地也放出一种相克的神兽来,进行狙杀,大到大象,小到鼹鼠,皆是勇猛顽强之兽。

    这般的,尾毒与诸葛御禽二方就像下棋一般,连连下子,放出杀招,但每每都是尾毒先出招,而诸葛御禽再出招反制,尾毒虽然出招精妙周详,但诸葛御禽似乎早已摸清了尾毒的底细,熟悉了尾毒的路数,所以,打了一会,总是尾毒的妖兽受到诸葛御禽的家畜的压制,四处挨打,时时处于劣势之中。

    尾毒见双方苦斗一会,地面已方的妖兽们居然没有占到一丝便宜,伤亡惨重,便冲着空中,打了一个响哨。

    那些在空中飞翔等候的比如苍鹫、飞蛇、蝙蝠、蛛蜂等妖兽,一得主令,立即嗖嗖嗖地,利箭一般,俯冲着杀向诸葛御禽一方的神兽。

    苍鹫俯冲到水牛等神兽的跟前,利爪一抓,登时就抓碎了神兽的脑袋,神兽的脑浆流了一地。

    飞蛇在空中冲着神兽们连连喷射着白色的毒液,毒液喷在神兽的眼睛上,眼睛立即毒瞎,喷在皮肉上,皮肉立即融化,鼹鼠个小,一旦被飞蛇的毒液喷上,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化成了一滩血水。

    妖兽蝙蝠纷纷飞临降落攀附在神兽的身上,张嘴嘶开神兽的皮肤,就贪婪地吸食起神兽的血肉来,转瞬,神兽们就只剩下了一个披着皮囊的骨架了。

    那些蛛蜂妖兽一窝蜂地蛰着神兽,蜂毒虽一时不会要了神兽的性命,但却也将神兽毒翻在地,让神兽全身麻痹,丧失了战力。

    诸葛御禽见到那些会飞的妖兽杀了过来,一时也一声响哨。

    哨声过后,自玄军身后登时嗖嗖嗖地遮天蔽日地飞来了许多的飞禽来,有各种雕类,雀类来,这些金雕、云雀等等飞禽飞过玄军的头顶,拍打着翅膀,临空扑向那些苍鹫、蛛蜂等妖兽们,双方一个照面就疯狂地撕啄了起来。

    秃鹫被金雕所杀,蛛蜂被云雀所食。

    一时,地面上兽吼如雷,犬吠声声,双方骨碎筋断,鲜血淋漓;

    半空中雕声尖锐,雀鸣连连,彼此头破翅折,羽毛纷纷,

    妖兽神兽各逞其能,大发神威,亡命攻杀,不死不休,双方斗的好生激烈,也甚是惨烈!

    兽既亦战,人焉能闲;兽为人战,人胜为胜;配角都开演了,也该主角上场了。

    “杀!”

    尾毒收起长笛,三叉戟在手,冲着身边的魔兵大吼一声,双腿一蹬,身子弹出巨蛇之头,跃至半空之中,舞着三叉戟风驰电掣地扑向元凤焉,厉声吼道:“女人,受死吧!”

    “给我上!”

    元凤焉也向身后的玄兵,娇喝一声,提起凌霄剑,也跃身而出,在半空之中,流星一样,冲向尾毒,由于她面目娟秀,身材修长,服饰精致,在空中飞翔的姿容,甚是美丽,犹若飞天仙子一般,看的北墨志远等玄兵,以及魔兵们是目瞪口呆,倾慕不已。

    尾毒与元凤焉二人在空中一个对冲,各使妙招,击向对方,但都被对方的兵器给挡住了,兵器在空中砍出了耀眼的火花来,他们一个回合之后,试探了一下对方的实力,即而,又冲向对方,登时纠缠在一起,挥戟刺剑,恶斗起来。

    玄兵,以及魔兵们,见到各自的主帅,身先士卒,率先开打,自己自然也不能闲着,一时热血沸腾,斗志高涨,大吼着,举起兵器,乌拉拉地一片,向对方冲去,待得双方一个对冲,纠缠在一起,瞅着对方,就一阵砍杀,而且,待得见到对方的兽兵,不时也要砍上几刀。

    一时,人与魔斗,人与兽斗,魔与人斗,魔与禽斗,兽与禽斗,兽与人斗,禽与兽斗,又与魔斗,天上地上,敌对双方顿时刀光剑影,仙力魔力互相狂轰,打的是昏天黑地,地动山摇!

    元凤焉与尾毒亦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思量着只要拿下了对方,这场胜利就铁定了,所以,二人一开打,就是拼尽全力,互使杀招。

    斗了一会,尾毒突地急退,站在远处,凝定于虚空之中,瞪着元凤焉,一脸怒容,呵斥道:“女人,本尊见你心直口快,豪爽泼辣,原以为你是一个坦荡光明之人,没想到却也跟别人一样阴险狡诈,竟然想要敢暗算偷袭于我,真是卑鄙恶毒、无耻下流!”

    元凤焉见凶悍的尾毒战着战着,却突地闪开,一愣,待得听了尾毒的呵斥,不知其言之所指,莫名其妙,不由眉头一蹙,脸有恼意,怒喝道:“尾

    毒,要战就战,害怕就滚,说什么屁话来!”

    但是,元凤焉话音未落, 这时,在其身旁的虚空蠕动一下,登时多出一个男子来。

    此人五官端正,一对浓眉,皮肤焦黄,唇角下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此人就是天守五杰的老大天劫手奄冲是也。

    元凤焉见到奄冲,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亲热而又恭敬地叫了一声:“大师兄,您怎么来了?”

    奄冲见到师妹元凤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意,即而,斜睨着尾毒,一脸不屑地冷冷说道:“尾毒,奄某刚刚赶到,还没有想着向你动手,如果我刚才向你出手,你此刻焉有命哉?”

    尾毒使尽全力,跟元凤焉堪堪打成一个平手,正在心焦,现在却突地赶来了一个更厉害的奄冲来,不由暗自胆寒,虽见奄冲出言相哂,态度不恭,但他却定定地瞅着元凤焉与奄冲二人没有吱声,脑中念转如轮,思量着待会若是打不赢,自己该如何全身而退。

    奄冲对元凤焉笑道:“老二,你暂且退在一边,这个怪物就由师兄来收拾吧!”

    元凤焉深知奄冲的手段,非常了得,世间难有几人是其敌手,所以,由他来对付尾毒,绰绰有余,便点头一笑,退在了一边,给奄冲让出了战场。

    奄冲笑着斜睨着尾毒,稍顿,突地笑容一敛,暴喝一声,身子一闪,一个眨眼,就冲到了尾毒的面前,一个冲拳,就击向尾毒的胸口。

    尾毒见之,蛇瞳一缩,脸色大变,因为奄冲的身法移动的速度实在太快,明明就在前方,转瞬就到了跟前,迅雷不及掩耳,让他避之不及,他只得横戟硬挡,只听得‘当’的一声,奄冲的钢拳击打在三叉戟之上,一股爆裂的劲力,登时将尾毒震得连连后退,连退去数十丈开外,方才停止了移动,稳住了身形。

    奄冲唇角一翘,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又欺到尾毒的跟前,又是一记冲拳,再次击打尾毒的胸膛。

    尾毒想要躲闪,但又是避之不及,只得横戟再挡,即而,又被击退,他只觉手臂颤抖,三叉戟都差点拿不住了。

    奄冲再击,尾毒再挡,再击,再挡,几个回合,尾毒又被奄冲的仙力轰退,这会儿,只见尾毒的三叉戟都被轰弯了,他的双手,虎口崩裂,血流不止,身子也是一阵发软,颤抖不已。

    奄冲瞪着尾毒,嘿嘿一声,冷冷地道:“尾毒,你的手腕恐怕都要被震断了吧,接下来你还格挡得了吗?”

    尾毒好歹乃是一方豪杰,呼风唤雨,得意惯了,加之,甚有本事,何曾一败,今日在奄冲的手上却被对方一顿狂捶,毫无还手之力,心里那个憋屈愤怒,现见奄冲出言相讥,哪里忍受得住。

    尾毒恨恨地将三叉戟一扔,双手捏拳,使了一个招式,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暴喝一声:“奄冲,休要得意猖狂,看老子是如何锤死你的!”

    尾毒纵身一跃,临空而下,陨石下坠一般,落到了奄冲的头顶,挥拳就砸向奄冲的脑顶,可眼瞅着他的拳头就要砸在奄冲的后脑勺了,却见奄冲身子一闪,就凭空消失了。

    尾毒一愣,暗吃一惊,眼珠子急转,警惕地探查着四周的情况,突地感知到一股撕裂着虚空的强劲的拳风击向他的脑门,他连忙一个抬头,但还没有容他有何反应,一个坚硬无比的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在他的脸上,登时将他的脑袋给砸了一个大窟窿来。

    尾毒的破脑袋里立即流淌出脑浆与血水来,他的尸身自空中直往下掉,且在奄冲爆裂的劲力的余威之下,给重重地这砸在了地面上,登时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土坑来。

    奄冲深知尾毒了得,害怕他没有死透,他便临空追击尾毒的尸身,双拳连出,一道道撕裂一切的仙力,继续不停地击打在尾毒的尸身上,将土坑里的尾毒的尸身顿时给砸了个稀巴烂。

    奄冲击杀了尾毒,身子缓缓地降落在一个小山坡上,冲着前方尚在与玄兵们血战的魔兵们,大吼一声:“尾毒已死,尔等还不速降!”

    尾毒遭受奄冲的重击,坠入深坑,亦有许多魔兵亲见,尔后就不见尾毒爬出深坑,心中本就怀疑尾毒已经遭逢了不测,现在听得奄冲的暴喝,更是应证了他们的揣测,一时愈发的惊悚恐惧,眼见主帅身死,登时人心溃散,斗志全无,哀叫一声,齐刷刷地转身,倒拖着兵器,撒腿就是一阵溃逃,全然不顾玄军的阻击与诛杀。

    尾毒一死,那些妖兽就不再受尾毒的魔音所控制,所影响,身子一颤,就像苏醒一般,既然,连忙转身避开神兽们,撒腿就是一阵狂奔,扬起一片尘沙,转眼也跑的没影了。

    玄兵们见魔兵溃退,本欲追击,但受到北墨志远的制止,只得作罢,便停下脚步,救治伤员,打扫战场,一场仙魔大战,就此结束。

    诸葛御禽收束兽兵,走到奄冲面前,躬身拱手,态度异常恭敬地笑道:“神兽谷谷主诸葛御禽见过奄冲道友!”

    奄冲连忙回礼,笑道:“谷主援手,方有今日之胜,奄冲代表掌门师弟在此谢谢谷主了!”

    诸葛御禽连忙笑着摆摆手:“道友客气,神兽谷能得到秋盟主的青眼,为仙门略尽绵薄之力,实乃诸葛三生之荣幸,何敢承谢,何敢承谢!”

    奄冲淡然一笑,没有说话。

    北墨志远收束了玄兵,与净无双也走来过来。

    奄冲迎上前去,向北墨志远躬身行礼,笑道:“今日辛苦北墨家主了!”

    北墨志远不擅言语,点点头,冲着奄冲温和地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了。

    净无双见到奄冲,目光闪烁,神色略有一些紧张,但随即连忙一笑,对奄冲行了一个子侄礼,态度异常恭敬地轻声道:“无双拜见大师伯!”

    奄冲点点头,问道:“你今日初见这等大阵仗,没有被吓着吧?”

    净无双一愣,随即,连忙摇了摇头。

    元凤焉笑问道:“大师兄,您不是在焚山攻打屠神断抹的铁血大军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奄冲道:“断抹大军后撤了,我们接到掌门师弟的军令,说你们遭到兽王尾毒的狙击,情况凶险,要我前来驰援你们。”

    元凤焉问道:“师兄,现在尾毒身死,魔军大败,接下来,我们要向哪里进攻呀?”

    奄冲道:“掌门师弟已有指示,说司空诫一与裴铮所率领的六万大军在硫煌城以北,磨根山脉的跌马坡中了冥帅诡爻三的埋伏,伤亡惨重,情况危急,而且魔门的红袖宗宗主月媚儿的大军也正往那里赶,看架势,他们是誓要将东路大军一网打尽了,为了防止东路大军全军覆没,战略陷入被动,掌门师弟要我们二路大军合并为一,由你统领,火速赶往跌马坡,进行救援。”

    元凤焉、北墨志远与诸葛御禽听了奄冲之言,神色一凛,向奄冲知会一声,连忙回去,整顿军队,准备驰援跌马坡。

    奄冲准备先行一步,纵身跃到空中,可刚走了几步,心念一闪,身子一闪,回身站在尾毒殒命的那个巨坑前,探头一瞥,一时眉头一竖,脸色微变。

    元凤焉见奄冲去而复返,神色有异,飞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大师兄,怎么啦?”

    奄冲直起身子,长吁了一口气,一脸落寞地说道:“尾毒跑了!”

    元凤焉明明见到尾毒被奄冲轰成了肉泥,现在却听得奄冲之言,大吃一惊,瞅着没有一丝异样的深坑,一脸疑惑地问道:“怎么啦?”

    奄冲感慨道:“尾毒不愧是一宗之主,果然有些手段,我们都轻视他了,我曾听人提及,尾毒乃是蛇魂转世,遇到危险,有蜕皮脱身之能,刚才他受我击打是真,但这也是他使的苦肉计,他借此迷惑了我们,在他遭受我的暴击,跌落巨坑之时,他就已经使了神通,蜕皮逃生去了,现在坑里的血肉,不过只是他所蜕下的干皮而以。”

    元凤焉一愣,甚是惊诧,稍顿,问道:“大师兄,尾毒虽然蜕皮得以逃生,但遭到您的重创,却也是真的,他既然身受重伤,就一定跑不远,咱们要不要继续追击!”

    奄冲摇摇头:“不必了,听说蜕皮保命,乃是非常之法,极极耗费功力,九死一生,尾毒今番虽然得以活命,想来必定耗费了不少的神元,短时间之内,他定是恢复不过来了,既然他对我们已经构不成危险,我们又何必为他去耗费精力呢。”

    元凤焉点点头,焕然大悟。

    奄冲道:“大军既然已经开拔,咱们也走吧!”说罢,跃飞至空中,踏步即行。

    元凤焉也飞跃到空中,跟了上去。

    一会,当玄军走得远了,那个被尾毒的身体砸出的巨坑里,虚空蠕动了一下,就映现出一个人,这人就是尾毒。

    尾毒躺在巨坑里,休息了一下,坐了起来,慢慢地爬出了巨坑,站在坑边,一手叉腰,一手捂胸,咳嗽一下,吐了一口带血的绿痰,清了清嗓子,眺望着玄军离去的方向,唇角一翘,冷哼一声,阴测测地喃喃说道:“嘿嘿!奄冲,你只知道蛇魂有蜕皮逃生的能耐,却不知道,蛇魂还有藏身隐行,以假乱真的神技。”

    尾毒说罢,强忍着身上锥心的疼痛,腾空而起,挣扎着向魔门圣教的浑天王城狂奔而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御驾亲征

    魔门圣教混天王城,

    紫玉宫,

    雅兰轩内,

    云牧天站在巨型铜镜之前,端正着脑袋,挺直着身板,双臂平伸,目视着铜镜里面的自己,任由妻子刀凝玉给他自头到脚地穿戴着黄金铠甲。

    云舒儿双手叉腰,站在云牧天的身侧,歪着脑袋,用惊艳羡慕的眼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非常认真地打量端详着父亲。

    稍顿,

    云舒儿点点头,嘿嘿一笑,用清脆悦耳的童声,甜甜地赞道:“爹爹,您穿上铠甲,可真好看!”

    云牧天笑道:“爹爹穿上铠甲是不是很威风呀!”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嗯!很神气!”

    云牧天笑道:“是吗?不过,你也不要着急,等你再长大一点,爹爹也给你打造一副黄金铠甲来,然后,再带着你持戈挥师,攻城拔寨,纵横四海,征战天下,你说好不好呀!”

    “真的!”

    云舒儿眼眸一亮,惊喜万分,不由叫了起来:“爹爹,那太好了,我早就在家里呆腻了,我好想跟您出去打仗,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您今天就带我去打仗,好不好嘛!”

    云舒儿说罢,定定地盯着父亲,目光闪烁,神色紧张,一脸的期待。

    “不行!”

    凝玉夫人停下了动作,瞪着云舒儿,摇了摇头,断然叫道:“战场瞬息万变,复杂凶险,而你现在又太小了,一点自保的能力也没有,带着你岂不拖累别人!”

    云舒儿一愣,连忙叫嚷了起来:“不会的,我躲在安全的地方,怎么会拖累别人呢!”说罢,又定定地瞅着父亲,更加的急切。

    云牧天转头瞅了女儿一眼,嘿嘿笑着,却没有说话。

    云舒儿等了一下,见爹爹一直没有吭声,急了,问道:“爹爹,您怎么不说话,您究竟答不答应嘛!”

    凝玉夫人瞪着云牧天,警告道:“天哥,此事关系孩子的安全,你可不能惯着她!”

    云舒儿冲着凝玉夫人翻了一个白眼,上前二步,

    气恼地用拳头在母亲的屁股上捶了一下,既然,冲着父亲谄媚地一笑,甜腻腻地叫道:“爹爹,您就带我去吧,我会很乖的,我不会给您们添麻烦的!”

    云牧天故作沉思,稍顿,冲着女儿,笑着摇了摇头,温柔地道:“舒儿,你娘是对的,你现在年纪太小了,没有能力自保,爹爹一旦跟敌人动上手,就无暇照顾你了,到时候,你可就危险了,知道吗?”

    云舒儿不服地辩解道:“知儿不是跟我一般大吗?她怎么可以跟着断叔叔去打仗呀?”

    凝玉夫人插口道:“谁跟你说知儿是跟她师父去打仗了,她在半路上就已经被送回崆山去了,现在跟她师叔在一起,不信,你待会去问问知香!”

    云牧天摇了摇头,也接过妻子的话头,正容说道:“女儿呀!你别说了,为了你的安全,你今日就是说破了天,爹爹也不敢答应,你就好好在家里呆着,等着爹爹大败敌人,凯旋而归吧!”

    云舒儿听得爹爹如此一说,亦知没戏了,撇撇嘴唇,不吭声了,一脸的闷闷不乐。

    云牧天见妻子凝玉夫人不时瞅了他一眼,嘴唇动了一动,欲言又止,便温柔一笑,道:“夫人,你想跟我说话,却一直没有开口,我揣摩着,你是不是又想劝我不要出征呀?”

    凝玉夫人沉呤一下,长叹一声,轻声说道:“夫君,我认为,要是连你也走了,这混天王城就真的空虚了,要是敌人有一支奇兵袭击王城,我与舒儿可就真的危险了!”

    云牧天神色一敛,沉默一下,淡笑道:“夫人,你也知道现在外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诡大哥在磨根山脉的跌马坡设伏围困了司空诫一的六万玄门大军,原本以为围剿会很快结束,没想到却遭到了顽强抵抗,致使战争迟迟没有结束,结果反而引来了玄门几十万救援大军,大好形势大有被玄门逆转的可能,现在境内各条战线都很吃紧,我们根本无兵可调,如今也只有我亲自出马,才能凝定乾坤了!”

    凝玉夫人蹙眉问道:“为什么不要诡大哥的大军放弃司空诫一他们果断后撤,退到安全地带,摆脱有可能被玄军反包围的不利境地,然后,再积极运动,伺机歼敌?”

    云牧天点头道:

    “夫人,你说的虽有道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玄门这次大军压境,精锐尽出,大有想要将我们魔门圣教一举荡平之意,猖狂嚣张之极,此情此景,我们如若不能给予玄门一个重击,他们又岂肯善罢甘休。

    所以,自开战以来,我就一直想要集结优势兵力,要与玄门进行一场决战,一战而定乾坤,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如今,诡大哥的大军在跌马坡却歪打正着,竟然引来了几十万的玄门大军,这不是天赐良机,给了我一个围歼他们的机会吗?

    如果此次我能够在跌马坡一举消灭玄门的主力,掰下玄门的一只胳膊来,看他玄门还能拿什么力量来跟我们叫板,还来侵犯我们,我想,到时候,他们兵力不济,非得撤军不可。”

    凝玉夫人脸有忧色,喃喃说道:“其实,我并不担心诡大哥他们,以诡大哥、媚儿妹妹的聪明才智,他们足以应对战场上的任何情况;我也不担心奄冲他们,奄冲刚猛有余而沉凝不足,元凤焉心细沉稳却犹疑少决,对于玄门诸人,唯一让我真正不放心的,却是秋怀慈,秋怀慈作为这次玄军的真正主帅,仙魔大战,一月有余,他却一直没有现身,在战场胶着,胜负未分之极,他能如此安静,料来必定另有所图!”

    云牧天道:“夫人,你是不是担心奄冲的大军增援跌马坡,乃是秋怀慈为了对我们来一个围点打援?又或者,奄冲大军增援跌马坡,乃是对我们使的一个调虎离山之计,他们的真正目的却是混天王城?”

    “不错!”

    凝玉夫人点点头:“二者皆有可能。”

    “夫人,你尽管放心,秋怀慈虽然手段了得,但我也并非没有与其一战的实力,在玄门之中,除了秋怀慈,本尊刀锋所指,何人敢挡!”

    云牧天豪气干云地说着,即而,侧脸定定地瞅着温婉美丽的妻子,温柔地一笑,柔声安慰道:“玉儿,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我虽然走了,但王城除了有昙花嬷嬷与异男的保护之外,不是还有摄天大阵的吗,摄天大阵千影重刀,威力巨大,千百年来,无人能破,他秋怀慈的手段即使厉害,又能怎样?”

第一百三十四章:大军开拔

    “也对!”

    凝玉夫人见云牧天主意一定,不得更改,多说无益,加之,丈夫即将出征,为了不让他担心,动摇军心,她便豁然一笑,点了点头,温婉地说道:“我的确是多虑了,有了昙花嬷嬷与异男等人的保护,以及摄天大阵的拱卫,王城自是安全,所以,您去了战场,一定要心无旁骛,尽心杀敌,争取大获全胜,凯旋而归!”

    凝玉夫人说罢,系好最后一根链接捆绑甲胄的系带,退后一步,仔细端详了一下丈夫,满意地点点头,笑着夸赞道:“嗯!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铠甲,整个人顿时变得精神多了,甚好,甚好!”

    云牧天眉头一皱,故作不悦地道:“夫人,你这话说的可就不讨喜了,难道我平时穿的不好看,不精神吗?”

    凝玉夫人瘪了瘪嘴巴,斜着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云牧天,思忖一下,方才秀媚一舒,点点头,娇嗔地道:“还行,还行!”

    云牧天见妻子刀凝玉脸如玉盘,肤白胜雪,说话之时,温婉轻柔,娴雅娇媚,端的美丽,瞅着她心里喜欢,不禁一荡,一阵悸动。

    云舒儿在一旁,嘻嘻一笑,对母亲道:“娘亲,爹爹最好看了,什么时候都好看,爹爹哦!”卖乖地冲着父亲打了几个飞眼。

    云牧天见妻子美貌贤惠,女儿乖巧可爱,他不由得瞅瞅妻子,又瞅瞅女儿,突地心头一热,涌起一股暖流,一种幸福之感,充盈着他的内心,让他甚是激动兴奋,但随即,他神色一敛,一个凝神,对云舒儿道:“宝贝,去把爹爹的佩刀取来!”

    云舒儿嗯了一声,小跑几步,自剑架上取下一柄造型精美的佩刀来,双手齐胸平托,走到云牧天的跟前,双手托着,将佩刀平举过顶,递向父亲,笑道:“爹爹,接剑!”

    云牧天接过云舒儿手中的佩刀,将剑配挂在腰间,瞅着刀凝玉一笑,轻声说道:“将士们都在等着,我得走了!”

    云牧天说罢,牵着女儿的小手,在妻子的伴送下,走出雅兰轩,走出内院,走过紫玉宫,来到了御

    兵台的城楼上,他在城楼上一站,便向御兵场瞥去。

    此刻,宽大的御兵场上,队列整齐地站着无数的魔将魔兵,人人铠甲鲜明,兵器蹭亮,眼神坚毅,精神饱满,浑身透着肃杀之气。

    云牧天松开云舒儿的手掌,将女儿轻轻地推到妻子刀凝玉的怀里,他上前几步,站在城墙边,表情严肃地,缓缓地,环视了楼下的众将士一眼,稍顿,真气激荡,声如洪钟地开始训话:

    “将士们,仙道玄门,狼子野心,侵吾河山,屠我族人,愤我男儿,焉可容忍;故,本圣君决定御驾亲征,共赴族难,奋兵戳贼,护我老幼,不知诸位将士,可否愿往!”

    杀!

    杀杀!

    杀杀杀!!!

    一一一一

    魔军们的情绪登时被云牧天的训词给点燃了,人人咬牙切齿,一脸愤恨,齐刷刷地举起了右手的兵器,异口同声地怒吼了起来,犹若惊雷炸响,山呼海啸,声震于野,杀气盈天。

    云牧天双手缓缓平举,与胸齐平,停顿了一下,手掌再向下虚压数下,止住了魔兵们的呼叫,他转头冲着刀凝玉点点头,说道:“我走了!”

    云牧天便领着身边的几位魔将就要下楼,但走了几步,突地心头不安,一阵悸动,他愣了一下,又回转身子,解下左手手腕上的一串乾坤双流珠,在刀凝玉愣愣的目光中,将串珠戴在妻子的右手手腕上,仔细瞅了一下,笑道:“嗯!挺合适,不错,不错!”

    刀凝玉瞅着乾坤双流珠,惊诧地叫道:“天哥,这一对乾坤双流珠里面含有灵力,乃是你师父送给你的护身符,不可分离,你怎么能把它拆分,而送给我呢?”

    云牧天目光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妻子刀凝玉,一笑,柔声说道:“玉儿,你我伉俪情深,命若一体,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安全,亦是紧要,你又何必分得那么仔细呢!”

    刀凝玉听了丈夫云牧天那体己之言,甚是感动,眼眶一下就潮湿了。

    云牧天又

    瞅向云舒儿,见女儿一对泪汪汪的大眼眸子眼钩钩地盯着他,苦拉着脸,嘴唇瘪着,强忍着要哭的样子,他突然心头一颤,疼痛无比,一种不舍与怜惜之情在胸腔里漫延,他登时眼睛湿湿的,鼻子里酸酸的。

    云牧天愣了一下,连忙神色一敛,收敛心神,蹲下身子,捏了捏云舒儿粉嫩的脸蛋,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嘿嘿一笑,柔声吩咐道:“宝贝,现在仙魔大战之际,外面很乱,你呆在家里不要乱跑,要听娘亲的话,知道吗?”

    云舒儿很懂事地点了点头:“嗯!爹爹,我会听娘亲的,我会乖乖的,您就放心吧!”

    云牧天又慈爱地在女儿云舒儿的额头亲吻了一下,站起身来,冲着妻子刀凝玉一声:“玉儿,看好孩子,保重自己,等我回来!”

    云牧天说罢,霍然转身,硬起心肠,不敢回头,蹬蹬蹬地快步下楼,走到了御兵场,登上了战车,冲着众将士,大喝一声:“出发!”

    真气激荡,声冲云霄。

    魔门将士们得令,拥簇着云牧天的战车,大军开拔,顿时移动了起来,井然有序,脚步隆隆地走出了御兵场,走出了混天王城,在城外,空中地下,或飞行,或奔跑,快速地奔向了战场。

    云舒儿见爹爹云牧天乘坐战车跟随大军终于消失在天际,她强忍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抬头瞅着娘亲凝玉夫人,带着哭腔地问道:“娘亲,爹爹马上会回来吗?”

    凝玉夫人眼钩钩地凝视着丈夫云牧天离去的方向,眉头紧蹙,一脸忧郁,思绪万千,惴惴不安,经女儿一问,回过神来,她侧过头去,快速地抹去眼中的泪水,弯腰抱起女儿,冲着女儿,贝齿一露,灿然一笑,点了点头,笃定地说道:“舒儿,爹爹打败了玄门之后,马上就会回来的,你要相信爹爹的本事哟!”

    云舒儿点点头,也很自信地笑道:“相信!”

    凝玉夫人疼爱地亲吻了一下女儿的额头,便又冲着云牧天远去的方向恋恋不舍地瞥了一眼,方才在卫队的护卫下返回了雅兰轩。

第一百三十五章:一声口令(惊变1)

    凝玉夫人一回到紫兰轩,就连下三道命令:

    第一,仙魔大战之际,城内百姓的所有粮食即日起将被高价收购,囤积于官衙之内,由官府统一配送发放,每天定时定量,违令者以抗命论罪,斩之;

    第二,混天王城自即日始,城门紧闭,百姓禁止出入,违令者以奸细论罪,斩之;

    第三:王城之内,所有守卫军皆受掖神刀异南殿下节制,凡不尊号令者,以谋反论罪,斩之!

    命令即出,全城哗然,但凝玉夫人贤名在外,人望极高,人心嫔服,一愣之后,大家也没有异议,坦然服从。

    这般地,混天王城之内,一时倒也安居乐业、太平无事、

    这天晚上,

    掖神刀异男休息了一会,申时时分,他又突地一身甲胄,腰佩怒刀,亲自巡查一下王城的守卫情况,他在紫玉宫内外四处转悠,当他站在紫玉宫的大殿门口,巡查外围的守卫的哨位之时,他突地停下了脚步,回转身来,叫住了一个五人一组的巡逻的小分队:“你们几个给我站住!”

    声音亲切,甚有磁性。

    巡逻小分队刷地停下了脚步,一个身材中等的中年哨巡逻兵,小跑二步,在刀异男的跟前一站,行了一礼,嘿嘿一笑,态度异常恭敬地问道:“长官,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刀异男双手负背,慢慢地走近巡逻兵,歪着脑袋仔细地端详了一眼那张瘦瘦的脸,既然严肃地问道:“我看你倒是挺机灵的!”

    巡逻兵神色一敛,也严肃地回答:“没有异南殿下机灵!”

    刀异男点点头,笑眯眯地说道:“嗯!口令没错,好好巡逻!”

    巡逻兵又向刀异男行了一礼,转身归队,但还没有走上二步,只见刀光一闪,他的人头就滚在了地上。

    此刻,

    刀异男闪电一般,又冲向剩下那四个发懵的巡逻兵,手中的弯刀,一削一撩,砍死了二个巡逻兵,左拳横击,砸碎了一个巡逻兵的脑袋,一脚临面一踹,将一个反应过来,正要反抗的一个巡逻兵一个窝心脚将对方踢的身子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墙上,摔在了地上,七窍流血,身子抽搐。

    刀异男连忙掏出一个冲天炮来,点燃松手,冲天炮直冲上天,在空中爆炸,释放出一个美丽的烟花来,全城示警。

    冲天炮一响,紫御宫内内外外,处处都是快速移动的脚步声,人影闪烁。

    转瞬,

    有人惊呼;“有贼来袭,保护王城!”

    声音洪亮,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那么的尖锐突兀,

    即而,紫御宫内内外外,就响起了呵斥声,惨吼声,拳脚的噗噗声,刀剑相击的铮铮声,一时,刀兵四起,恶斗不休。

    刀异男横举着弯刀,阴沉着脸,目光凶恶,缓缓地走向那个在墙根呕血,尚未咽气的巡逻兵。

    巡逻兵瞪着刀异男手中闪烁着寒芒的弯刀,一脸惊恐,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有些不甘心地嗫嚅着问道:“你是怎么,看出破绽来的?”

    刀异男道:“因为你的口令不对!”

    巡逻兵一愣,诧讶地道:“我说的、这套新口令,不是二个时辰之前,你亲自告诉卫兵们的吗?”

    刀异男道:“因为就在半个时辰之前,我又换成新的口令了,你却不知道,这说明你那些藏匿在紫玉宫内的奸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所以,你自然就是闯进来的奸细了!”

    巡逻兵好奇地问:“什么新口令?”

    刀异男坏笑着,缓缓地道:“我的新口令就是,我问,我看你倒是挺机灵的,而你应该回答,不,其实,我是笨蛋!”

    “我*你祖宗!”

    巡逻兵一怔,即而,面目狰狞,双眼喷火,怒视着刀异男,咬牙切齿地骂起来,但随即,刀光一闪,他的头便被人给斩了下来。

    刀异男杀了巡逻兵,转身就向雅兰轩飞掠而去,快若流星,但飞掠过几个屋顶,数道强悍的劲气突地自四面八方向他袭来,让他避无可避,只得跃下屋顶,落在一个院子里,然后,将手中的弯刀挥出一个光罩,护住了周身,厉声呵斥:“何方鼠辈,竟敢偷袭爷爷,还不快给老子滚出来!”

    几十个黑衣人自屋顶地下悄无声息地一一现身,站在四面八方,距离五丈开外,登时将刀异男为了一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一个身材矮胖,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越众而出,小眼眸子在眯成一条小缝的眼眶里不停地骨碌着,瞅了刀异男一眼,嘿嘿一笑,和蔼可亲地温声问道:“异男殿下,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刀异男见到矮胖男人,一愣,即而剑眉一竖,脸有怒容,双眼喷火地瞪着对方,恨恨地道:“王金彪,你乃是一个贩履小儿,是圣君赏识你,提拔你,让你当了紫玉宫的总管,你才有了现在的得意风光,尊荣富贵,没想到你居然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实在该死!”

    王金彪嘿嘿一笑,淡然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圣君的知遇之恩,王某自然铭记在心,但是,我为圣君一家,勤俭操持、任劳任怨地服务了一百多年,也算是报答了他老人家的恩情了,现在,有人给我谋了一个更好的前程,我干嘛不要改换门庭,另谋高就呀!”

    刀异男唇角一翘,冷哼一声,凶狠地道:“是吗!你就算能谋得一个好前程,可惜你没命享用!”说罢,挥刀就向王金彪冲去。

    王金彪见之,脸色大变,连忙后退,尖叫了起来:“快、快、快!快挡住他,挡住他!”声音惊惶恐惧,但他话音刚落,他的脑袋就自脖子上滚落在了地上。

    刀异男杀了王金彪,一个转身,身形快捷鬼魅,刀法凌厉,疯虎一般冲向一群黑衣人,就是一阵狂砍,登时,一招致命,削萝卜一般,砍下了无数个头颅来。

    刀异男杀退了黑衣人,站在院中,冲着剩余的黑衣人,金刚怒目,厉声怒吼:“挡我者死!”

    黑衣人见刀异男凶恶神勇,犹如天神,心中恐惧,顿生退意,这时,一个身材瘦高的老人犹疑了一下,越众而出,冲着刀异男朗声喊道:“刀异男,你不愧是魔门的万人敌,勇冠三军,我们都不是你的敌手,但是,今日我们除了与你血拼,已经没有退路,我们打不过你,我们会死,如果今日我们阻止不了你,我们照样也会死,而且还会死得很惨很惨!”即而,冲着身边的同伙,一脸悲怆,哀伤地而又无奈地说道:“诸位,那位的手段,你们也是知道的,其狠辣凶残,世所罕有,如果你们想要被他抽筋剥皮,挫骨扬灰,就尽管回去好了!”

    黑衣人见老人开口提及主使之人,他们就像见到了厉鬼似的,脸色大变,身子一颤,惊悚恐惧,无以复加,犹豫一下,有人登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刘老,您、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黑衣老人又定定地瞪着刀异男,苦涩地一笑,蠕动着喉结,艰难地说道:“拖住他,等昙花嬷嬷擒获了舒儿小殿下,咱们就撤退!”

    “既然想死,大爷就成全你们!”

    刀异男听了黑衣人的打算,见表妹身陷危险之中,又是着急,又是暴怒,怒吼一声,挥刀就向黑衣老人冲去,转瞬冲到黑衣老人的跟前,与黑衣老人过了几招,刀光一闪,就砍杀了老人,即而,身子一旋,弯刀、钢拳、铁腿,连续出击,登时击杀了不少的黑衣人,但敌人却在四面八方蜂拥而至,源源不断,一时杀之不绝,无法脱身。

第一百三十六章:嬷嬷昙花(惊变2)

    晚膳之后,

    凝玉夫人早早地回到了住所,坐在了长长的靠椅上,将云舒儿搂在了怀里,正给女儿讲着故事,云舒儿思维天马行空,对故事是问题不断,奇奇怪怪,引得凝玉夫人一阵饶头,嘿嘿而笑,母女二人就这样说笑嬉闹着。

    一会,

    昙花嬷嬷端了一碗银耳羹慢吞吞地走了进来,将碗搁在凝玉夫人的身旁的檀香木制作的桌子上,她目光怜爱温柔地瞅着云舒儿,抚摸着云舒儿披散在肩膀上的墨黑的头发,一脸慈祥地笑道:“夫人,小殿下的秀发,用甘泉之水,黑口之泥,精洗之后,越发的柔软乌黑了,绸缎一般,摸着甚是舒服!”

    云舒儿转过脸来,仰起头,瞅着昙花嬷嬷,粲然一笑,声音欢快地问道:“嬷嬷,我的头发摸着真的很舒服吗?我怎么感觉不出来呀?”说罢,用力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仔细地感受体验一下。

    昙花嬷嬷笑道:“那是因为你习以为常了,所以感觉不出来。”

    凝玉夫人笑道:“以前舒儿的头发又黄又燥,可自从用了您老搜来的古法之后,进行梳洗,她的头发就变得乌黑柔顺多了,这可都是您老的功劳呀!”

    “应该的,应该的!”

    昙花嬷嬷笑道,她指了指桌子上的银耳羹,问道:“夫人,您请趁热,待会凉了就不好喝了!”

    凝玉夫人笑着点点头,就端起了银耳羹,正要食用,她抬头瞥了一眼昙花嬷嬷,见她目光闪烁地盯着她,她心思一动,微一思忖,便放下了瓷碗,笑容可掬地吩咐昙花嬷嬷:“嬷嬷,舒儿上次穿的那件貂皮外套还放在异男殿下那里忘了拿回来了,你现在就去把衣服拿来,明日要穿的。”

    昙花嬷嬷点点头,笑道:“夫人,您把银耳羹吃了,我收拾了碗筷,回头我就把衣服取回来!”

    凝玉夫人笑道:“今晚上那糯米肘子,甚是好吃,我贪嘴了,现在有些积食,银耳羹暂时放着,待会我慢慢吃!”见昙花嬷嬷瞅着瓷碗,有些犹豫,她便笑道:“嬷嬷,您还是先去把舒儿的衣服拿来,待会我怕您老又给忘了!”

    昙花嬷嬷一愣,即而,笑道:“对对对,些许是真的老了,我最近做事老是丢三落四的,我现在就去把小殿下的衣服拿来,免得转背,就把这茬真的给忘了!”说罢,转身离去。

    凝玉夫人瞅着昙花嬷嬷的背影,一把将云舒儿拉到了椅子后面,身子突地暴起,飞鹰搏兔一般,扑向了昙花嬷嬷,双掌平推,击向了昙花嬷嬷的后背,但是,当她的双掌将要拍击在昙花嬷嬷的身上时,昙花嬷嬷突然一个转身,也是双掌平推,双掌与凝玉夫人的双掌,一个对击。

    砰地一声巨响,一阵真气漪涟震荡开来。

    凝玉夫人与昙花嬷嬷登时被对方强劲的真气给激荡开来,二人连退了数丈之远,方才双脚沾地,稳住了颤抖的身形,然后定定地盯着对方,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来。

    昙花嬷嬷一脸震惊地瞅着凝玉夫人,讶然问道:“夫人,您这是何意呀?”

    云舒儿见母亲与嬷嬷二个自己最亲近的人,毫无症兆的,突然就动起手来,大吃一惊,神色一滞,忽闪忽闪的大眼眸瞅了瞅母亲刀凝玉,又瞅了瞅昙花嬷嬷,犹豫一下,就自椅子背后站起身来,想要跑到母亲的身边,却被刀凝玉呵斥住了:“舒儿,老实呆在椅子后面,不要出来。”

    云舒儿愣了一下,就躲在了椅子后面,不敢吭声,只是定定地盯着母亲刀凝玉,一脸的担心。

    昙花嬷嬷一脸的凄苦,委屈地问道:“夫人,老身不知何处做得不对,以致让您如此生气,老身糊涂,还望夫人明示?”说罢,眼眶都红了。

    凝玉夫人唇角一翘,冷冷地问道:“刘昙花,你身上为何会有野钠果果浆的气味?”

    “什么!野钠果?”

    昙花嬷嬷一愣,一脸迷糊地反问:“夫人,老身糊涂,我实在不知您在说些什么?”

    凝玉夫人一脸不屑地低声呵斥道:“好了,刘昙花,你就别装了,你是一个特别爱洁净的人,每天晚饭过后,按照你的习惯,你都要沐浴更衣,清洁一番,可今夜你的身上却有野钠果果浆的气味;野钠果只有城东的树林子里才有,你这三更半夜不去休息,却跑到城外去,想要干嘛?”

    刘昙花这时终于忍不住了,脸色一变,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显然,刚才在凝玉夫人的倾力一击之下,受伤不轻。

    凝玉夫人指了一指桌上的银耳羹,问道:“说吧!你是不是在这碗里下了毒了?”

    刘昙花连忙摇了摇头,微微一愣,依然叫起屈来:“夫人,您看您说的,老身我对您忠心耿耿,可昭日月,我怎么会在碗里下毒,想要害您呀?”

    凝玉夫人淡然地说道:“如果你真的没有下毒,那你敢把这碗银耳羹喝下去吗?”

    凝玉夫人说罢,五指成爪,冲着桌子虚空一抓,然后手臂一甩,那碗银耳羹就自桌子上径直向刘昙花飞去,飞至刘昙花的面前,距离刘昙花的老脸颊不过一尺来远,就在虚空之中凝滞不动了,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托着瓷碗一般,不着痕迹。

    刘嬷嬷盯着面前的瓷碗,脸色数变,转瞬,她突地衣袖一拂,将瓷碗摔到了墙上,将瓷碗摔了一个粉碎,汤汁洒了一墙角,她瞪着凝玉夫人,唇角一翘,竟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来,冷冽地说道:“凝玉夫人,实不相瞒,这碗羹汁里,的确被我下了毒了,是我专门给你调制的,你既然不吃,我岂敢越俎代庖,自行享用了!”语调之中再也没有一丝恭敬来。

    云舒儿一愣,异常吃惊地瞪着昙花嬷嬷,突地站起身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刘昙花,气愤地叫道:“大坏蛋,居然想毒死我娘亲,亏得我这么喜欢你,你不是好人!”说罢,又蹲下了身子,躲在了椅子后面。

    刘昙花瞥了云舒儿一眼,面有愧色,但是那愧色转瞬

    即逝,表情又变得阴冷狠戾起来。

    凝玉夫人冷着一张玉脸,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刘昙花,沉声喝问:“刘昙花,你跟了我也有几百年了,我自思从来没有短缺亏待你什么,对你亲近恭敬,就是对你的家人也是照拂有加,没想到临了,你居然想要暗算于我,你这般的忘恩负义,丧心病狂,究竟是为什么?”

    刘昙花淡然说道:“凝玉夫人,你这些年,对老身的确不错,老身也感念你的恩情,所以老身刚才只是在你的羹汁里放了一些**药而已,我并没有想要你的性命;既然你看破了我的谋划,我也不想多说什么,现在,只要你将舒儿小殿下交给我带走,老身绝不会为难你的!”

    云舒儿急了,又站起身来,指着刘昙花,嘟着小嘴,气呼呼地叫叫嚷起来:“大坏蛋,居然想害我娘亲,我才不会跟你走呢,大坏蛋!”说罢,又蹲下身子,躲了起来。

    刘昙花瞅着云舒儿,笑眯眯地,柔声说道:“舒儿小殿下,嬷嬷很是喜欢你,就像喜欢我的孙儿一般,我会疼你的,绝不会伤害你的,你放心吧!”

    云舒儿叫道:“大坏蛋,我才不相信你呢,我要跟我娘亲在一起,我有娘亲疼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呀!”

    凝玉夫人瞪着刘昙花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恼怒来,呵呵一声,冷笑着道:“你这个贱婢,以下犯上,忘恩负义,居然想要阴夺公主,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不知羞耻,就该千刀万剐、罪该万死!”

    刘昙花也是面色一冷,面目凶恶了起来,威胁道:“刀凝玉,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念在咱们主仆一场的情分上,我不想杀你,请你让开,让我带走小殿下,你若是冥顽不灵,不识好歹,否则,休怪我辣手摧花,出手无情!”

    凝玉夫人斜睨着刘昙花,冷笑一声,轻蔑地道:“老贱婢,我的本事本就远胜于你,你现在又身受重伤,你认为你还能打得过我吗?”

    刘昙花喋喋一笑,一脸嘲讽地道:“凝玉夫人,你现在干嘛不看看你的手掌呢?”

    凝玉夫人一愣,不自禁地瞥了一下,此刻方才发现自己双掌的掌心有些浮肿,一片乌黑,就像抹上了墨汁一般,她大吃一惊,猛地一个抬头,愤恨地瞪着刘昙花,厉声呵斥道:“贱婢,你居然在掌心里下毒?”

    刘昙花嘿嘿一笑,一脸得意地道:“正如夫人之所言,你的本事远胜于我,我若不使些非常手段,怎能奈何得了你!”

    这时,外面随着一个示警烟花的炸响,外院突地传来了哀吼声,呵斥声,打斗声,有杂沓的脚步声向内屋快速地跑来。

    刘昙花一愣,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便笑的更欢了,冲着凝玉夫人大声叫道:“凝玉夫人,我们的人马已经动手了,他们马上就会杀进来了,你没戏了!”话音一落,果然自屋外冲进了许多的黑衣人来。

    黑衣人散开站在刘昙花的身后,将兵器指着凝玉夫人,瞪着凝玉夫人,神色紧张,严阵以待。

第一百三十七章:黑白双刃(惊变3)

    凝玉夫人目光冷冽地扫视了一下一干黑衣人等,面淡如水,一言不发。

    云舒儿见母亲凝玉夫人手中剧毒,甚是担心,也就不管不顾了,站起身来,快跑几步,冲到母亲身边,抱住母亲的大腿,她瞅了瞅母亲发黑的手掌,有些害怕,仰起脸来,瞅着母亲,忧急地不停问道:“娘亲,您怎么样?手很痛吗?”

    凝玉夫人逼视着刘昙花,温柔地回道:“乖!安静点,娘亲没事!”

    云舒儿便不问了,转瞪着刘昙花等人,咬牙切齿的,气愤地大声叫嚷:“你们这些坏人,胆敢欺负我娘亲,我要杀光你们!”

    刘昙花瞥了愤怒的云舒儿一眼,当她的目光碰触到凝玉夫人那锐利的眼神时,心头一颤,愣了一下,叫道:“凝玉夫人,老身的来意,已经明示,我就不再赘言了,现在你身中剧毒,又身陷重围,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今日你也是无可奈何了,所以,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舒儿小殿下的安全,我劝你还是退在一边,让我们带走舒儿小殿下,如此彼此相安无事,万般皆好,否则,那就不要怪老身不念旧情,大开杀戒了!”

    凝玉夫人一脸的不屑,淡淡地道:“既然你稳操胜券了,为何你还不动手呢?”

    刘昙花等人素知凝玉夫人智慧过人,乃有智囊之名,现在见凝玉夫人的神色太过淡定了些,她们害怕有诈,一时疑虑,不但妄动。

    这般地,双方目光对峙着,

    片刻,刘昙花见外面搏杀之声渐稀,不知双方战况如何,寻思再这样耗下去,恐生变数,她突地面色一寒,怒喝道:“带走云舒儿,莫要弄伤小殿下,凡有阻挡者,格杀勿论!”

    刘昙花说罢,冲着身后的同伙就是一个挥手。

    十几个黑衣人举起各色兵器,纵身一跃,飞鸟一般,快速地向凝玉夫人飞掠而去。

    但是,

    这时,自凝玉夫人的这间房间的内室里流星一般也飞掠出一个人来,向那些扑向凝玉夫人的黑衣人冲了过去。

    剑光闪烁,剑鸣呜呜。

    冲向凝玉夫人的那些黑衣人,一个眨眼,尽皆倒地,他们被人一招毙命,喉咙被刺了一个小洞,小洞里直喷鲜血。

    兰蕙之挡在凝玉夫人母女二人的面前,她手里各握着一把长剑,只是那对长剑,有些奇怪,左手所持之剑,乃是莹白透亮,右手所持之剑,乃是通体墨黑,剑身竟是扁三角形的,一边是剑刃,一边是平行背口,总之,似剑也似刀,那剑一经抖动,剑身就发出呜呜的剑鸣来,此乃当世名剑,黑白双刃。

    此刻,兰蕙之一袭白衣,衣领上绣了一只金丝蝴蝶,身材修长,腰板挺直,亭亭若松,她逼视着刘昙花等人,秀眉紧蹙,脸笼寒霜,目光锐利,犹如刀刃,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与杀气。

    凝玉夫人见来了一个强援,暂且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后退,坐在了椅子上,对云舒儿耳语道:“舒儿,快掏出匕首来,将匕首手柄塞在娘亲的嘴巴里。”

    云舒儿一愣,虽不知何意,却也连忙照做,她自腰间解下心爱的小小佩刀,将刀柄塞在刀凝玉的嘴里,再抽下了刀鞘,然后,紧紧地盯着娘亲,神色有些紧张。

    凝玉夫人抬起一对手掌,咬紧刀柄,脑袋上下一个点动,刀尖在手掌上划破了几道口子,手掌待得皮破,自掌心里顿时流出了墨汁一样的黑血来。

    凝玉夫人吐了匕首,见云舒儿想要捡起匕首,连忙阻止道:“舒儿,刀上有毒,不要碰它!”

    云舒儿连忙将伸向匕首的手掌缩了回来,即而,便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娘亲的身边。

    凝玉夫人双腿盘坐,双掌

    左右一分,仰放在大腿上,再双目微闭,凝神调息,催动真气,开始逼放起手掌上的毒气来。

    刘昙花见到兰蕙之现身,一怔,待得瞅见凝玉夫人开始运气逼毒,大急,连忙一声招呼,又有数个黑衣人,扑向凝玉夫人,可是剑光数闪之后,那些上前的黑衣人,又尽皆毙命。

    兰蕙之瞪着一干黑衣人,沉声呵斥:“不怕死的,尽管上前好了!”

    黑衣人见兰蕙之如此神勇,脸色大变,尽皆胆寒,一时不敢上前。

    刘昙花嘴唇抽搐,恨恨地叫道:“兰蕙之,我瞅你平日不声不响,安安静静的,没想到你这个新来的小丫头片子,居然会是一个绝世高手,能有如此手段,真是让人吃惊呀!”

    兰蕙之唇角一翘,一脸嘲讽地道:“我的手段,你所不知道的,多的去了,你要不要试试!”

    刘昙花见兰蕙之语中满是挑衅,暴怒不已,不由连连挥手,厉声叫道:“大家一起上,快杀了这个小贱人,否则,等刀异男等人赶来,大家就都得玩完!”

    黑衣人一听,登时吼叫一声,一窝蜂冲向兰蕙之,双方又是一场恶斗,场中剑光闪烁,剑鸣呜呜,片刻,黑衣人又都退了下来,地上又留下了数具尸体。

    兰蕙之依旧仗剑站在原地,护住了身后的凝玉夫人母女,目光灼灼地逼视着黑衣人,只是这会她的衣服破了,身上受了几处轻伤。

    刘昙花见了兰蕙之身上的伤口,脸上露出了冷笑,叫道:“双拳难敌四手,猛虎难斗群狼,兰蕙之,你再厉害,也挡不住我人多,我看你究竟还能挡得住我们几回的冲击。”说罢,命令下属进攻。

    黑衣人又结群杀向兰蕙之,一阵剑光闪烁之后,他们又退了下来,地上又躺下了不少的尸体,而兰蕙之任然站在原地,只是身上又添了几处伤口。

    刘昙花双眼喷火,大吼着:“上上上,给我上,快杀了这个小贱人!”

    黑衣人又冲了上去,片刻,又被兰蕙之杀退,接着,他们一个喘息,又冲了上去,一会,又被杀退,他们瞪着兰蕙之,脸肉抽搐,停了一下,齐声大吼着,继续向兰蕙之冲杀过去,好一会,又被杀退了。

    兰蕙之依旧站在原处,守住了阵地,但对方来的都不是庸手,其中不乏绝世高手,经过这几番的攻杀,她虽杀了对方一大片,但她全身汗透,手沉脚重,身上也受了不少伤痕,有几处伤口甚深,她突地喊道:“夫人,您先带小公主走,我随后就来!”

    刘昙花听了兰蕙之之言,展颜一笑,叫道:“嘿嘿!兰蕙之,是不是挺不住了呀?”

    云舒儿见到刘昙花那得意的嘴脸,火冒三丈,霍然站起身来,手臂一挥,一把匕首就向刘昙花扔去,大声骂道:“刘昙花,不许伤害我的惠之小姨,我杀了你这个大坏蛋,大骗子!”

    刘昙花听了云舒儿的叫骂,不过是小儿之态,一笑,见其扔来匕首,没有一点力道,随手一拍,将匕首拍落,但随之掌心却是微疼,原来云舒儿居然将二把匕首夹在一起,向她扔来,她只看到了一把匕首,待得她拍落匕首之时,手掌竟被藏在前一把匕首之背后的那把匕首的刃口给割破了一点皮肤,流了一点鲜血而已。

    刘昙花将手上的鲜血用手帕随手一抹,对伤口不以为意,她瞅了一眼正双手叉腰,目光挑衅地瞪着她的云舒儿,又好笑又好气,想要笑骂二句,又忍住了。

    凝玉夫人这时已将手掌上的毒气逼出个**,听得兰蕙之,连忙收功,站起身来,叫道:“惠之,咱们一起走!”

    兰蕙之道:“夫人,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您就算不为您自己的安全着想,也要为舒儿小殿下的安全考虑,希望

    您以大局为重,赶快带小殿下走吧!”

    云舒儿跺脚叫道:“惠之小姨,你快来,我们一起走吧!”

    兰蕙之听得云舒儿天真真诚的叫喊,心头一暖,眼睛一湿,厉声怒吼道:“夫人,您们快走,我快顶不住了,难道您要我死不瞑目吗?”

    “惠之,您的大恩大德,我刀凝玉下辈子做牛做马,再来还您!”

    凝玉夫人心头大震,甚是感动,眼睛一湿,泪流满面,她吸了一下鼻子,一把抱起还在叫唤兰蕙之的云舒儿,身子一闪,飞掠进内屋去了。

    凝玉夫人抱着云舒儿一冲进了内屋,就站在了那日为丈夫云牧天穿戴甲胄的那面巨大的铜镜前,她咬破右手中指,用血在铜镜的镜面之上,画出了一个奇怪而又玄妙的铭文来,铭文写完,铜镜镜面就射出一道金光来,那金光将凝玉夫人母女一个包裹,凝玉夫人就抱着云舒儿,遁光而逃了,金光随之消失,镜面上的铭文也消失不见,屋内一切照常,那里能找到凝玉夫人母女来过的一丝的痕迹。

    刘昙花见云舒儿跑了,大急,大喝道:“快追!”当她向凝玉夫人的内屋飞掠而去时,迎接她的乃是一片凌厉的剑光。

    一干黑衣人与兰蕙之又是一阵恶斗,打了好一会,战斗暂时停了下来,场中只剩下了二个人来。

    兰蕙之背脊靠在了凝玉夫人进去的那间内屋的门框上,嘴角流血,浑身是伤,双臂下垂,若不是借着剑尖立地之力,黑白双刃,就会拿不住了,但即使如此,她还是艰难地微抬着头,抬眼斜睨着刘昙花,目光依旧锐利如刀,杀气纵横。

    刘昙花身上也受了许多的伤,但伤不致命,她见到兰蕙之摇摇欲坠,一触及倒的惨状,恨恨地问道:“小贱人,你还能打吗?”

    “打不了了!”

    兰蕙之连连摇头,诚实地回答,但随即话锋一转,撇嘴一笑,喃喃地道:“不过,你现在就算杀了我也没有用了,凝玉夫人,她们走了,你追不上了!”

    兰惠之说罢,嘶嘶而笑,笑声里满是嘲讽与得意。

    刘昙花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瞪着兰蕙之,恨不得生吞了对方,她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叫道:“怎么没有用,至少我可以杀了你这个贱人出气!”

    刘昙花说罢,踉跄着弯下身子,抓起地上的一把长剑,想要上前砍杀兰蕙之,却觉得手掌有些麻木,她心头一紧,低头一看,不由一愣,原来自己的双掌此刻居然也是一片浮肿,一片墨黑。

    中毒!

    怎么可能?

    刘昙花双脚发软,身子打了几个趔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方,一时再也爬不起来了,她连忙用脚拔来一把短刀,用脚踩住刀柄,再将伸手过去,手掌在刀尖上划了几刀,划破了皮肤以后,就哆哆嗦嗦地自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来,拧开盖子,在自己划伤的伤口上撒上了一些白色粉末,再运功逼毒,可是,过了一会,也不见一丝效果。

    刘昙花瞅着越发变黑的双掌,震惊之极,念头急闪,搜寻着自己究竟是如何中毒的,随即,她不由一愣,她突地想起了云舒儿的飞刀来。

    飞刀,

    带毒的的飞刀。

    好狡诈聪慧的小姑娘呀!

    刘昙花想起自己居然着了一个九岁大的娃娃的道了,又是羞愧,又是愤恨,同时又有了一丝幻灭之感,苦笑著摇摇头,感慨不已。

    报应呀!自己为了对付凝玉夫人,专门熬制了一种毒药,也配备了解药,可现在抹了解药之后,自己是一点效果也没有,没想到的是,到头来,自己却最终被自己熬制的毒药给毒死了,真是可笑、可叹,可哀啊!

第一百三十八章:塔塔柳柳

    凝玉夫人抱着云舒儿站在铜镜之前,在铜镜的镜面画了一个玄妙的铭文之后,即而,就被一团金光卷进了一条幽暗的通道里,然后,她迈腿就是一阵疾走,行走的速度之快,以致怀中的云舒儿的耳边都发出了呼呼的风声。

    一会,

    云舒儿突然说道:“娘亲,其实,我们不用逃跑的。”

    凝玉夫人叹息一声,无奈地道:“唉!闺女呀!要是搁在以前,以娘亲的手段自然不惧怕那些贼人,只是刚才娘亲不小心着了刘昙花的道,手中剧毒,致使手臂麻木,使不出劲力来,那里打得过她们,我们现在若是不跑,岂非要等着让他们来残杀我们吗!”

    云舒儿犹疑一下,小心地道:“一一一一其实,昙花嬷一一一一,不,刘昙花她伤害不了我们了,因为她马上就要死了!”

    凝玉夫人思忖一下,说道:“唉!你惠之小姨的本事虽然远胜刘昙花,但抵不过对方人多,你惠之小姨与刘昙花二人究竟谁胜谁负,亦未知也!”

    凝玉夫人挂念兰惠之的安危,心中忧郁。

    云舒儿着急地叫道:“不是的,娘亲,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刘昙花她中了毒了,她活不了了,马上就要死了!”

    凝玉夫人道:“孩子,你是不是想跟我说,刘昙花中了你的沾上了毒液的飞刀吗?唉!宝贝呀,那是没有用的,那刀上的毒液本来就是刘昙花熬制的,她自己当然有解药了,那个刀伤是不能把她怎么样的!”

    云舒儿摇头叫道:“不!娘亲,您不知道,刘昙花中的飞刀,在那飞刀上除了沾有她自己下的毒液之外,另外,还沾有我下的毒液!”

    凝玉夫人一愣,讶然问道:“啊!你怎么会有毒药?”

    云舒儿说道:“最近家里来了老鼠,都咬坏了我的衣服了,我就琢磨着想要怎么整治一下,而前阵子尾毒叔叔吃了败仗,来向爹爹报讯,我念头一动,就趁机自尾毒叔叔的身上偷了一点蛇毒来,本来我是打算拿着这些毒药想要去整治一下老鼠们的,可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就碰上了今天的事情,我见刘昙花使坏,暗算了您,我气不过,就寻思着想要报复她一下,所以,我就在那把扔向刘昙花的飞刀上,偷偷地添加了一些蛇毒来!”

    凝玉夫人又惊又喜,低头在云舒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夸赞道:“宝贝,你可真机灵!”

    云舒儿嘻嘻一笑,即而,又神色一敛,郑重地问道:“刘昙花中了我的沾毒的飞刀,她真的会死吗?”

    凝玉夫人点点头,笃定地道:“你尾毒叔叔乃是蛇魂,其

    调试的蛇毒剧毒无比,天下无双,凡是中了他的蛇毒,没有他的解药,唯死而已!”

    云舒儿一愣,惴惴地说道:“那、那我岂不是杀人了吗?”

    凝玉夫人心头一怔,即而,又亲了云舒儿的额头,反问道:“宝贝,你想死吗?”

    云舒儿疑惑地问道:“娘亲,人死了很可怕吗?”

    凝玉夫人想了一下,回答:“人死了,就不能吃,不能穿,不能玩,以后也见不到亲人了,当然可怕了!”

    云舒儿连忙叫道:“我有吃的,有穿的,天天都可以跟娘亲在一起了,我当然不要死了!”

    凝玉夫人嫣然一笑,点点头,柔声安慰道:“舒儿,你一定要记住,我们都是好人,我们不杀无辜之人,但是,对于那些想要欺负杀害我们的人,我们不必心存怜悯,心慈手软,因为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知道吗?”

    云舒儿水灵的大眼眸子,骨碌了一下,突地点头笑道:“娘亲,我懂了,如果我们不想死,只有杀死那些欺负我们的人,我们才会活下去,是吧!”

    “对、对、对!”

    凝玉夫人点头不迭,嫣然一笑,欣喜地在女儿的额头上连亲了几下。

    凝玉夫人与云舒儿说了几句闲话,转瞬,眼前一亮,天地豁达开阔,因为她们已经跑出了密道,此刻,上下皆是绝壁,而她们所站在的地方,乃是在半山腰上,山腰之间被人人为地凿出了一个巨大的空间来,里面建有一栋豪华的房子,房子被一个墙院包围着,在院门前,正有一只巨大的蛇雕卧趴在了地上,惬意地休息着,而它的身后乃是一辆坚固的战车,而战车的辕头居然还栓搭在了蛇雕的脖颈上,一副随时出发的样子。

    “谁!”

    一声暴喝,声音洪亮,震耳欲聋,接着有人直接用身体撞穿了院墙,冲了出来,而在其身后,紧跟着,也闪掠出一个人来。

    二个人,

    一男一女,二人身穿甲胄,手提兵器。

    男人圆头大脸,豹眼虎睛,八字大嘴,皮肤黝黑,身材异常地魁梧,犹如铁塔一般,微微一动,一身的肌肉就剧烈地抖动着;

    女人小头瘦脸,秀眉杏眼,樱桃小嘴,肤白如雪,身材异常地纤巧,犹如细柳一般,微微一动,一身的罗裙就轻柔地摆动着。

    那对男女冲了过来,当二人瞅见了凝玉夫人母女之时,神色一滞,随即,露出狂喜之色,唰地一声,并排单膝跪地,向凝玉夫人母女躬身行礼。

    “耶律塔塔,拜见小姐与舒

    儿小殿下!”

    “慕容柳柳,拜见小姐与舒儿小殿下!”

    凝玉夫人见到二个自小伴她长大的母族人,心头一暖,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来,连忙叫道:“快起来,快起来!”

    耶律塔塔与慕容柳柳便笑着站起身来。

    凝玉夫人吩咐云舒儿:“舒儿,叫塔塔舅舅,柳柳小姨!”

    云舒儿稀奇地瞅着耶律塔塔与慕容柳柳,声音甜腻亲热地喊了一声:“塔塔舅舅好,柳柳小姨好!”

    耶律塔塔嘿嘿一笑,叫道:“小姐,我夫妻二人,乃是佣人,不该这般称呼,不敢这般称呼!”

    慕容柳柳想要上前接过凝玉夫人怀中的云舒儿,却见凝玉夫人的手掌发黑,惊诧地叫道:“小姐,您中毒了?”

    耶律塔塔脸色一变,紧张地问道:“小姐,是不是混天王城发生叛乱了?”

    凝玉夫人神色一凝,阴沉着脸,点点头,催道:“快走!速回天水洞!”

    耶律塔塔神色沉凝,与慕容柳柳对视一眼,连忙回身,就冲着蛇雕轻喝一声,那蛇雕登时站起身来,打了几个响鼻,摇头摆尾,微微煽动了一下巨大的翅膀,翅膀煽动激起的气浪,吹得凝玉夫人等人的衣裙飘摆不已。

    耶律塔塔拽起了驾车的缰绳,跨上了战车,坐在了驾车的位子上,冲着凝玉夫人恭敬地叫道:“小姐,咱们走吧!”

    凝玉夫人便抱着云舒儿登上了战车,慕容柳柳也上了战车。

    “驾!”一一一一

    随着耶律塔塔的一声呵斥,蛇雕嘶吼一声,健足在地上刨了几下,即而,就拉着战车就跑了起来,翅膀地煽动了起来,且越跑越快,待得跑到了悬崖的边上,蛇雕的双足一缩,翅膀大幅度用力地煽动起来,登时拉着战车腾跃而起,飞到了空中,然后,快速地向东南方向飞去。

    耶律塔塔驾着战车,在空中风驰电骋,犹如流星,但走了一会,他突地用力一拉缰绳,硬生生地束住了蛇雕的飞腾,止住了战车的前行,停在了空中。

    慕容柳柳‘铮’的一声,抽出了佩剑,挡在了凝玉夫人的面前,她玉脸一寒,眉头一竖,目光冷冽,警惕地瞪着前方。

    云舒儿瞥了前方一眼,不由一愣,在母亲的怀里挺直了上身,伸手指着蛇雕的前方,着急地大叫道:“娘亲,您快看,有敌人,有敌人!”

    凝玉夫人嗯了一声,神色甚是凝重,暗自有些担心。

    此刻,就在战车前方的空中,成排地站着上百个黑衣人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阴魂不散

    慕容柳柳暗叹一声,对凝玉夫人密语传音:“小姐,看来这次叛乱之人,真是谋划许久,有备而来,连咱们的逃生密道,他们都知道了,真是不简单呀!”

    凝玉夫人目露寒芒,恨恨地道:“刘昙花这个贱婢,跟了我这么多年来,有她做内应,敌人岂能查不到咱们的底细来!”

    慕容柳柳一愣,吃了一惊:“什么!刘昙花居然会是叛徒,她跟小姐这么久了,她可算是老人了,怎么一一一一,唉!看来主使者她的人,一定是一个手眼通天,城府极深的人,小姐要小心了!”

    凝玉夫人忧心忡忡地点点头。

    一个身形瘦小,模样猥琐的老头,越众而出,冲着凝玉夫人拱手施礼,淡笑道:“凝玉夫人,在下左无殇,奉我家主公之命,特意在此恭迎大驾,还请您与小殿下跟我们走吧!”

    慕容柳柳对耶律塔塔大声叫道:“塔塔,情况紧急,速战速决,浮屠血海,毋须留手!”

    耶律塔塔点点头,叫道:“细柳,我来收拾这些贼人,你带着小姐他们走陆地,一会,咱们在老地方汇合,你一定要保护好她们,她们要是少了一根头发,回家看我不锤死你!”

    耶律塔塔说罢,取出别在腰间的一对大铜锤,冲着左无殇虎目怒视,大吼道:“老匹夫,我也在此等候你多时了,爷爷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耶律塔塔将大铜锤舞出一个招式,怒吼一声,纵深跃出了战车,身子一闪,就地消失,眨眼功夫,待到他再次现身,他已经站在了左无殇的身后,右手一轮,大铜锤就砸在了左无殇的脑袋上,登时将左无殇击杀。

    尔后,

    耶律塔塔身子一旋,舞着大铜锤,就冲向了近旁的黑衣人,犹如一头疯虎一般,凶悍勇猛无比,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忽前忽后,身法快捷,锤法古怪,冲着敌人的脑袋上,锤起锤落,一锤一个,打的对方脑袋开花,鲜血飞溅,尸身纷纷自空中下雨般地掉了下来,转瞬,就击杀了几十个人。

    一干黑衣人见耶律塔塔身材高大,犹若铁塔,没想到行动如此敏捷灵巧,强悍凶暴,就如一只猛虎冲进了羊群一般,肆意虐杀,那里是其对手,一时惊惧,尽皆后退。

    “大家莫慌,列阵!”

    一声大喝,虚空蠕动,一个胖子登时现身,而在他的身边也同时也多出数个胖子来,他们个个身材魁梧高大,个头不输耶律塔塔,一手持盾,一手握锤,身形一闪,围住了耶律塔塔,向耶律塔塔围了上来。

    耶律塔塔双锤连抡,但那些胖子不但身法灵活,而且亦是力大无比,耶律塔塔的铜锤尽皆被他们的盾牌给挡住了,盾牌一时连连被砸的火声四溅,震耳欲聋。

    慕容柳柳见了地方阵营中现身的那些大胖子,亦知对方是有备而来,丈夫本领再高,也经不起对方的磨耗,心中忧急,连忙喊道:“塔塔,您要挺住,图门大哥马上就会赶来支援您的!”

    耶律塔塔见慕容柳柳三人还没有走,怒了,暴喝道:“你这个贼婆娘,怎么还不带小姐与小殿下快走,你们走了,待会我自会脱身前来寻你!”

    耶律塔塔说罢,一支铜锤脱手,飞过去砸死了一个扑向慕容柳柳等人的黑衣人,他的那只空手,向前一甩,自衣袖里飞出一根细细的链条,链条顶部有一个小钩子,钩子追了上去一下钩住扣上了铜锤手柄柄端上的一个小孔,他再一拉链条,链条一收,飞出的铜锤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他再将铜锤一个侧抡

    ,恰好挡住了砸向他腰部的一个铜锤。

    慕容柳柳尽管担心丈夫的安危,但更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她见有几个黑衣人已经越过了耶律塔塔阻挡的防线,向她们扑来,情况危急,不容迟疑,她跃身站到了驾车的位子上,抓起缰绳,恋恋不舍地瞥了丈夫一眼,提醒凝玉夫人一声:“小姐,您们抓紧了!”便驾驾驾地呵斥着,驾着战车调转方向,自空中向着下面一阵垂直俯冲,向着悬崖下面的的密林飞去。

    黑衣人大叫起来:“快追!莫要让她们钻进密林!”

    他们便纷纷陨石坠落一般,脑袋朝下身子垂直向下俯冲,向凝玉夫人的战车追去。

    慕容柳柳驾着战车向着地面飞去,待得战车将要贴上了地面时,由于战车向下俯冲的速度太快,蛇雕控制不住速度,来不及在抬身平飞,将战车平安落地,居然在慕容柳柳的拽拉惊喝之中,嘶吼着,拉着战车径直摔向了地面。

    云舒儿尖叫起来:“柳柳小姨,危险!”

    慕容柳柳脸色一变,死命拽拉着缰绳,想来将蛇雕拽起身子,却眼见着蛇雕跌进了树林里,咔嚓咔嚓声中,庞大的翅膀,接连撞断了许多的树枝,她试了几下,亦知获救无望,只得大叫一声:“小姐,快跳车!”

    慕容柳柳率先纵身跃出了战车,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上。

    凝玉夫人搂住云舒儿也纵身跃出了战车,身子在空中一飘,远远地,稳稳地站在了实地上。

    ‘嘭’的一声。

    转瞬。

    蛇雕拉着战车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砸的泥土飞溅,蛇雕的翅膀给摔断了,身受重伤,躺在地上,哀鸣着,一时站不起来,而那辆战车竟被摔得粉碎。

    慕容柳柳飞到凝玉夫人的身边,叫道:“小姐,快走!”

    “走!嘿嘿!你们想走哪里去呀?你们现在还走的了吗?”

    那些黑衣人已经追了上来,在凝玉夫人三人的身后,大喝道。

    “小姐,您们先走!”

    慕容柳柳回身挡在凝玉夫人的身前,双手连甩,十几个赤红色的霹雳弹就向那些扑来的黑衣人射去,那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避之不及,待得身子被霹雳弹射中,‘嘭’的一声,便被霹雳弹炸得个粉身碎骨。

    凝玉夫人对慕容柳柳低语一声:“你挡一下,就伺机脱身!”然后,抱着云舒儿腾空而起离地面一丈来高,一阵疾行。

    慕容柳柳双手一甩,左手持软鞭,右手握着一把短剑,娇叱一声,脚尖一点,身子跃起,闪掠着迎上了冲来的黑衣人,双方登时斗在了一起。

    凝玉夫人搂着云舒儿风驰电掣,一阵狂奔,走了一会,突地脚步一顿,身子停了下来,她降落在地上,自衣袖上撕下了一根布条,在云舒儿的腰身上绕了二圈,将女儿背在背上,绑上了绑带,再右手一抖,手心之中,就多出了一根银枪,她将枪头冲着虚空一刺,自枪头激发出一道银光,银光射在了一颗大树上,树干炸裂开来,那躲在树背后面的一个黑衣人,栽倒在地,胸口一个小洞,鲜血直冒,眼见不活了。

    “唉!真是阴魂不散,甩都甩不了呀!”

    凝玉夫人暗叹着,嘀咕一声,舞着银枪,枪芒连击,接连击杀了几个自树林子里窜出来的黑衣人,但黑衣人窜出了树后,纷纷扑向了凝玉夫人,登时跟凝玉夫人都在了一起,人数不少。

    以凝玉夫人的手段,若是

    往日,对付这些贼人,自是绰绰有余,只可惜,此刻她的双手中了刘昙花的剧毒,这般的,跟黑衣人恶斗了片刻,虽然击杀了不少的贼人,但手掌毒发,渐渐地竟有些麻木,使不出劲力来,与那贼人的兵器相磕之下,手中的银枪有几次差点被对方给砸飞了。

    凝玉夫人亦知此刻唯有坚持,殊死相搏,否则,不但自己性命休矣,就是女儿云舒儿也会遭遇不测,于是,咬紧牙关,倾尽全力,一阵狂杀。

    云舒儿被母亲绑在背上,随着母亲身形跳跃腾挪,她整这个身子跟着跳跃腾挪,弄得她头晕目眩的甚是难受,但她乖巧懂事,害怕让母亲担心,只得强忍着一声不吭。

    这般的,

    凝玉夫人又击杀了数个黑衣人,终究是支撑不住了,枪法的一个迟滞,被对方寻得一个破绽,在大腿上砍了一刀,登时血流如注,同时,长枪也被对方震飞了。

    凝玉夫人大惊,连忙手臂连甩,射出了一连串的七星镖,逼退了面前的黑衣人,踉踉跄跄地冲到一颗大树前,背靠着大树,双手自腰间摸出二把匕首来,摆出了一个架势来,怒视着举着各种兵器逼上前来的黑衣人。

    云舒儿见母亲的身子颤抖着,一条腿都被鲜血染红了,脸色一变,心痛不已,便眼中含泪,带着哭腔,着急地问了起来:“娘亲,您怎么啦!”

    凝玉夫人平静地柔声安慰:“乖!别哭,娘亲没事!”

    云舒儿连忙抹了一下眼里的泪水,不吱声了。

    一个黑衣人停住了逼近凝玉夫人的脚步,手臂一挥,止住了同伙的行动,他思忖一下,瞪着凝玉夫人,说道:“凝玉夫人,我们无仇无怨,我们并不想杀你,只要你不作抵抗,让我们带走小殿下,我们可以放过你!”

    云舒儿连忙冲着黑衣人愤怒地叫嚷起来:“我不跟你们走,你们都是大坏蛋、大坏蛋!”即而,在凝玉夫人的耳边说道:“娘亲,我要跟你在一起!”说罢,不禁在母亲的脸上亲了一下,紧紧地抱住母亲,害怕母亲真会弃她而去一般。

    凝玉夫人心里一阵抽搐,痛苦不已,她盯着那个说话的黑衣人,平静地问道:“能不能放过我的女儿?只要你们放过我的女儿,你们的任何条件,我都会代我夫君答应你们!”

    黑衣人摇摇头:“不可能!”

    另一个黑衣人瞪着说话的黑衣人,警告着道:“老于,主公说了,凡是知道我们带走云舒儿之事的人,都要灭口,你这样乱发善心,难道你不想活了吗?”

    先前说话的黑衣人一愣,沉默一下,暗叹一声,向凝玉夫人做出了一个格杀勿论的手势。

    一干黑衣人便纷纷举起了兵器,瞪着凝玉夫人,围了上去。

    凝玉夫人见之,脸色微变,心中哀叹,难道我刀凝玉今日真的要命丧此处吗?

    云舒儿也瞪着逼近的黑衣人,一时神色紧张,便不由惊呼了起来。

    一个黑衣人上前了几步,突地停下了脚步,侧耳聆听着,神色很是诧异对同伙叫了一声:“等等,你们听到了什么吗?”

    众黑衣人一愣,也侧耳聆听一下,即而,有人脸色微变,因为,他们耳朵里除到听到了动物粗重的喘息声,眼里却也瞅见,就在此刻,在树林深处慢吞吞地走出了一条条的神兽来。

    那些神兽模样神奇,通体金黄,神气威风。

    龙!

    它们居然是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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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尊王介绍:
简介:玲珑神诀,憾落魔手,昊天剑引,除魔卫道;跌马坡上,刀光剑影,迂中道上,雏凤哀啼;护一人而甘弃天下,关山皑皑,万里云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桃花纷纷,秋千......一剑尊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剑尊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剑尊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