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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行焉     一剑尊王txt下载     一剑尊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章:二个顽童(趣味)

    凝玉夫人逼问道:”既然知道错了,那你以后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云舒儿很老实地回道:“好好练功,再也不敢偷懒了!”

    凝玉夫人继续逼问:”是不是天天如此!“

    云舒儿点点头:”嗯!“

    凝玉夫人问:”要是反悔呢?“

    云舒儿连忙摇头叫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乖乖的,我会好好练功的,绝不偷懒!“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姑且相信你一回,我要是再发现你偷奸耍滑,懒惰成性,看我怎么收拾你!“

    凝玉夫人语气严厉地警告着,即而,神色一缓,脸色温柔一些,松开云舒儿与知为的手,淡笑道:”好了,知儿,你回自己的练功房去练功,要认真专心,舒儿,你就在这里练功吧!“

    知为应了一声,就回自己的练功房练功去了。

    凝玉夫人吩咐那些丫鬟:“你们也都各忙各去,我在这盯着小姐就行了!”

    云舒儿见知为她们都走了,又被母亲盯得死死的,就算她想偷懒也是不行了,只得老老实实练功,她走到兵器架上,去了一柄方天画戟。

    凝玉夫人疑惑地问:“你的刀枪剑练好了吗?怎么又要练戟了?”

    云舒儿回道:“娘亲,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赤血神诀上记载,赤血神链变化多端,可幻化万般兵刃,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各有一套功法招式,我想将各种兵器与招式都粗略地学习演练一遍,想寻找到它们的诀窍,看能不能将这些武艺功法融会贯通,如此一来,修炼起来,也许会事半功倍呀!”

    凝玉夫人听了云舒儿之言,其心大慰,欢喜不已。

    哎!虽说女儿有些顽劣懒散,幸得聪颖豁然,小小年纪,所思所想,犹如成人一般通透,真是一个异类,好好教导,将来必成大器啊!

    云舒儿说罢,双手举起粗大的与她的小小身板有些不符的方天画戟,在院子中央一站,神色一凝,即而,摆了一个架势,接着,便挥舞了起来,登时,一套精妙绝伦的戟法,便被完美地演绎了出来,只见戟影飘忽,呼呼有声,虽然做不到真气激荡,但也颇有一丝凛然气象。

    凝玉夫人脸露笑容,看的连连点头。

    云舒儿将一套戟法反复练习了数个时辰,直到将招式烂熟于心了,方才罢休。

    凝玉夫人上前抹去云舒儿一脸的汗水,欣慰地笑道:“嗯!这样才对嘛!做人要想有出息,就千万不要偷懒,知道吗?”

    云舒儿嘻嘻一笑,点了点头,娇嗔地道:“娘亲,其实,我也不想偷懒的,我知道偷懒很不好,只是人家是小孩子嘛,你不能老是逼着我练功呀,我有时候也想玩耍休息一下呀!”

    凝玉夫人温柔地摩挲着云舒儿的头顶,笑道:”宝贝,你当然可以休息了,但你休息起来,也该有个度吧!你看你,起始修炼赤血神链之时,兴趣盎然, 信心满满的,天天坚持修炼八个时辰,可后来就是六个时辰,接着就变成了四个时辰,慢慢的干脆连三小时也在打马虎眼了,你说你,懒是不懒,像不像话呀?“

    云舒儿被母亲直指其弊,便挠挠后脑勺,讪讪一笑,撒娇地叫道:”娘亲,你就别揭我的短了,女儿知错了,今后我一定会勤奋努力,好好修炼仙法的!“

    凝玉夫人点点头,笑问:”今日还练吗?“

    云舒儿笑道;“我还想再练习一会儿;我想将刀枪剑各式招式再温习巩固一下!“说罢,将方天画戟放归原处,又取了一柄长剑,在院子里练了起来。

    如此,过了一会。

    云舒儿将各种武艺练习了数遍,方才收招撤剑。

    凝玉夫人自云舒儿手中接过长剑,放回剑架上,便牵着满头大汗的云舒儿进了内室,叫人喊来知为,让佣人打来温水,给云舒儿与知为洗澡,片刻,云舒儿与知为沐浴完毕,天色已晚,便领着二个孩子去用晚膳。

    云舒儿见到美食,跑过去,抓了一块龙肝,塞进口里,嚼食着,四下一瞅,语音含糊地,讶然问道:“娘亲,爹爹呢?他不来吃饭吗?”

    凝玉夫人在云舒儿与知为的碗里各夹了一块烤鹿脯,嫣然一笑,回道:“你爹爹正在密室里等着诡伯伯、断叔叔、媚儿阿姨他们,有要事相商,所以,今日就不来陪你们二个小鬼用餐了,你们还是自己吃吧!”

    知为双手抓住了鹿脯,张口撕咬了一片肉脯,津津有味

    地嚼着,口齿含糊地插口问道:“干娘,干爹有什么事情呀?是要跟人打架吗?我听师父说,玄门仙道好像想要欺负我们?“

    云舒儿双眼发光,一脸兴奋地叫道:“真的?“

    知为笃定地点点头:“嗯!”

    凝玉夫人笑道:”你们二个小家伙,还是好好吃饭吧!大人的事情,你们少打听,大人的事情,你们不懂!“

    云舒儿对知为叫道:”知儿,你快坐到我身边来,咱们一起吃,别管他们啦!“

    知为便起身坐到了云舒儿的旁边。

    凝玉夫人瞅了云舒儿与知为,笑着说道:”你们二个小家伙,坐在一起也行,但要好好吃饭,可不许争吃、争吵,知道吗?“

    云舒儿与知为,对视一眼,嘻嘻一笑,然后,盯着母亲干娘,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大声叫道:”知道了!“

    凝玉夫人瞅了云舒儿与知为一眼,脸露笑容,眼眸中满是怜爱与喜欢,便也坐下陪着二个孩子一起用餐。

    凝玉夫人与云舒儿、知为一面说笑着,陪着孩子用餐,一会,饭罢,又安排她们去休息。

    云舒儿向知为使了一个眼色,知为心知肚明,二人在被褥里与凝玉夫人说了一会话,便哈欠连连,装出一副睡意来袭的样子。

    一会,凝玉夫人伺候二个女儿睡下,转身离去。

    云舒儿与云知为在被褥里又隐忍一会,估摸着母亲去的远了,闭着的双眼骤然一睁,霍然自被褥里坐起。

    二人对视了一眼,既然,便双手齐出,在对方的身上乱挠着,咯咯咯的,欢笑不已。

    二人倒在被褥上,扭扯翻滚着,即而,又跳下床来,赤着双脚,在地上追逐嬉闹。

    一时弄得卧室里的东西东倒西歪的,一片狼藉。

    凝玉夫人出了云舒儿与知为的卧室,便走进了云牧天的密室,只见密室里,丈夫云牧天正坐在上首的虎皮大椅上,上身微倾,右手手肘立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颚,双眉紧皱,满腹心事。

    二侧的椅子上坐在煞王宗宗主屠神断抹,红袖宗宗主赤月仙子月媚儿,却不见兽神宗蛇魂尾毒与冥鬼宗冥王诡爻三。

第一百一十一章:大战难免(权谋)

    断抹与月媚儿见到凝玉夫人,便站起身来,向凝玉夫人施礼:“属下参见圣君夫人!”

    凝玉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问道:“兽神、冥王,还没来吗?”

    云牧天见到凝玉夫人,便坐直了上身,指了指他右手边的椅子,请妻子坐下,笑着回道:”兽神正在练兵,没有空,冥王马上就到!“

    凝玉夫人问:“夫君,玄门真的对我们意图不轨吗?”

    云牧天犹疑着摇摇头:“不好说,现在情况还不甚明了,要等冥王回来再说!”

    断抹叫道:“估摸着时辰,冥王也应该到了,不会路上出什么岔子吧!”

    月媚儿笑道:”断大哥,您是不是担心在这山雨欲来,风声鹤唳之际,玄门会袭击爻三大哥吗?那您就多虑了,爻三大哥何许人也,他一向谨慎精明,手段超俗,岂是旁人能奈何的了的!“

    ”诡某来迟,让圣君夫妇、断老弟、月儿妹妹担心了,罪过,罪过!“

    这时,冥王诡爻三在刀异南的引领下,缓缓地走了进来,呵呵笑道。

    断抹、月媚儿连忙起身,冲着诡爻三点头示意,笑道:”诡大哥,来了!“

    诡爻三先向云牧天夫妇躬身行礼,又向断、月二人微微欠身,笑道:”诡某来迟,见谅、见谅!“

    ”大家都是自家人,不必客套!“

    云牧天待得诡爻三归坐,缓了一下,便问:”冥王,今日召您前来,想必您也知道所为何事,您快跟大家说说,现在玄门究竟有何异动?于我魔门可有不利呀?”

    诡爻三环视了云牧天等人一眼,回道:“圣君,最近玄门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天守派向天下玄门仙道发了盟仙令,要将原本于明年才会举办的仙剑大会,提至今年举办,而且,居然还将举办仙剑大会的地点挪至了玉沚门,您说奇怪不奇怪!“

    断抹思忖一下,问:“仙剑大会什么时候举行?”

    诡爻三道:”十天之后!“

    ”这么急!“

    月媚儿讶然道:

    ”举办仙剑大会可以扩大一门的人脉与势力,名利双收,是一件露脸之事,这千万年来,仙剑大会就一直由一些名门大派把持着,轮流做庄。

    所以,每一届的仙剑大会的举办地址,豪门巨派对此莫不趋之若鹜,明争暗斗。

    这一次,玄门将明年的仙剑大会提前了不说,为何却交由一个二流的门派玉沚门来举办呢?

    面对举办仙剑大会这等的美差,大家居然不争不抢,老老实实,这也太奇怪了吧?”

    云牧天思忖一下,点了点头,嘴唇一翘,冷笑道:“你们有没有发现玉沚门离我们魔门的圣城很近啊!”

    断抹等人听了云牧天的提醒,脑中念头一闪,眉头一竖,神色微凛。

    凝玉夫人犹疑着问道:“夫君,您的意思是,仙剑大会只是玄门仙道的一个麻痹我们的借口,他们真正的目的,乃是想要攻打我们魔门圣教?”

    云牧天瞅着诡爻三,问道:“冥王,您有什么想法吗?”

    爻三道:“属下认为,玄门举办仙剑大会,其实,只是他们一个聚兵的借口,而将举办仙剑大会之地,挪到玉沚门,就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陈兵于我魔门边界,他们这是想要瞒天过海,暗渡陈仓,为袭击我们做着准备。”

    断抹等人听了诡爻三的分析与判断,点了点头,皆表赞同。

    断抹冷然一笑,不屑地道:“秋怀慈真是打得好算盘,暗渡陈仓,瞒天过海,可惜,我们也不是傻瓜,怎的会看不出他的谋划来!”

    云牧天淡笑道:“其实,以秋怀慈的精明,他自然猜得到,我们对仙门的动向会有所警觉,但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迷惑我们,给他自己争取时间,他自是希望在我们看破他的诡计之前,心存犹疑之际,能够快速的集结力量,对我们发动进攻,以快打慢,重点突破,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照你们这么分析,玄门这次对我们可就真的是意图不轨,想要大动干戈了,如此一来,若是双方真的动起手来,那一定又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妻离子散、惨不忍睹啊!“

    凝玉夫人思忖着,一脸忧郁地道:”夫君,为了不伤及无辜,制造魔门惨剧,您可否想出一个法子,避免这场仙魔大战?”

    云牧天摇摇头,喃喃地道:“秋怀慈性子沉凝,神思深远,不是那种冲动妄为之人,他今番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百般谋划,自他的部署来看,他这次是铁定了主意,要攻打魔门了,是不可能轻易罢手的,此次仙魔之战,恐怕是不可避免了!”

    断抹粗声粗气地叫道:“秋怀慈这回是抽了那门子疯了,他不是一向只求三界力量的平衡,大家能和平安泰吗?他不是也一直对我们魔门宽柔包容,二不相害吗?我们这些年也没有去招惹玄门仙道,为何这一回他却突然要向我们发难呀!“

    云牧天与妻子凝玉夫人心知肚明地对视一眼,即而,淡然一笑,说道:

    ”其实,秋怀慈这么做,也不难理解。

    一个人若是有一个强大的敌人,为了维护自身的安全,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要么杀死敌人,要么削弱敌人。

    我们魔门圣教经过这几百年来的休养生息,励精图治,现在实力大涨,隐隐与玄门仙道形成二足鼎立、分庭抗敌之势。

    这些年来,秋怀慈早已对我们魔门圣教心生警惕,他若不趁着现在仙门势大,前来消灭削弱身处劣势的我们,谋求他仙门的万世和平,更待何时呀!“

    断抹对云牧天的分析深表赞同,嘿嘿一笑,叫道:”圣君所言极是,的确是这么一个理儿!“

    云舒儿修炼赤血神链之事,诡爻三与月媚儿是知晓的,他俩亦自猜到秋怀慈此次大动干戈,有可能是因为赤血神链的缘故,现在他俩见圣君避而不谈,出言掩饰,心中雪亮。

    诡爻三一个转念,便对断抹嘿嘿笑道:”煞王,您想想,自古仙魔不二立,仙魔之争,已逾万年,攻伐不绝,积怨甚深,他秋怀慈对我们魔门就算再怎么宽厚柔和,却也改变不了彼此的敌对关系,秋怀慈为了维护他玄门仙道的利益,他要向我们出手,那也是寻常之事,不

    足为奇,不足为奇!“

    ”对对对!诡大哥说得极是!“

    月媚儿亦是一笑,点了点头,即而,问道:”圣君,既然玄门仙道有此异动,欲对我魔门圣教不利,我们该如此应对?“

    云牧天神色一敛,环视了诡爻三等人一眼,稍顿,脸色凝重地缓缓叫道:”煞王依旧统领中军,镇守混天王城;冥王、赤月仙子、兽神各领一军,以王城为中心,在魔域之内,布下三道防线,抵御玄门;天翼君御飞禽速兽,以通音讯;阳山王阴劫负责押运粮草、兵器,及各种辎重;异南殿下统领飞骑营负责驰援各军;夷陵王息魔统领火军、水军、土军,各特技营,听候各军差遣;御魔令待会由异南殿下亲自送至诸王之手,同时,颁布二杀律,大战之时,凡不遵号令,冒进擅退者,杀之;凡嫉贤妒能、暗藏私心、见死不救者,杀之!“

    诡爻三等人连忙起身,躬身拱手,表情肃穆,沉声应道:”末将领命!“

    凝玉夫人问道:”夫君,调兵遣将之事,是否要悄悄进行?“

    云牧天摇头说道:”不!今番魔门圣教调兵遣将之事,我们不但不能偷偷摸摸,反而还要整出声势来,而且,声势越大越好,不怕秋怀慈他们知道!“

    断抹讶然问道:”为什么?“

    云牧天思忖一下,神色沉郁,叹息一声,说道:”诸位,虽说咱们魔门圣教现在实力强大,今非昔比。但是,比及玄门仙道,还是稍有不及,现在还不是咱们跟玄门摊牌,彻底决裂的时候,为了魔门安全计,不动兵戈,方是上策。所以,我们故意整出声势来,就是想告诉玄门仙道,他们若想攻打我们,魔门早有防范,如此一来,他们必定心存疑虑,瞻前顾后,临了未必就会有一战的决心了。“

    诡爻三等人听了云牧天的盘算,句句合心,不由展颜一笑,击掌叫好。

    凝玉夫人瞅着夫君云牧天,一脸的钦佩,点头笑道:”夫君,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云牧天哈哈一笑,语含调侃地回道:”夫人,您智谋超群、神思悠远,仔细周全、算无遗漏,乃是我魔门有名的智囊,您的话,我们岂敢不听!“

    凝玉夫人登时脸染红霞,神色颇有一些尴尬,即而,神色一敛,平声静息地说道:“夫君,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秋怀慈为了对付我们,给我们来了一个瞒天过海、假道伐虢,咱们不如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给他来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您看如何?”

    云牧天一愣,即而兴趣盎然地笑问:“您想怎样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啊?”

    凝玉夫人道:“秋怀慈不是搞了一个仙剑大会吗?咱们混天王城今年恰逢创城三千五百年,咱们不如也搞一个建城大会,如此,便可以名正言顺地调动兵马,回防王城,借此麻痹对方了,您看可好?“

    云牧天点点头,哈哈一笑,赞许道:”嗯!夫人,您这个主意好!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能麻痹他们最好,若是不能,就算秋怀慈猜出我们的意图,我们也要让他们看看,我魔门圣教也不是吃素的!“

    月媚儿等人听了凝玉夫人的计谋,也不由得笑着点头称赞。

第一百一十二章:混账东西(战端)

    毒龙岗,魔域境内,东南方向,距魔域的鬼头城不足十里。

    夜疏城双手负背地站在山巅之上,他眉头紧锁,耷拉着脸,神色忧郁,不时地俯视着脚下的藏兵谷,而此刻,在那藏兵谷的密林之中,却了无痕迹地隐藏着五万甲兵。

    夜疏城在山峰上枯站着,任由寒凉的风吹拂着身子,扯得衣袖呼呼作响。

    一会,

    若重师侄便自山脚下,身子一闪,化成一道青烟,飞上山巅,来到了夜疏城的身边,施了一礼,恭敬地叫了一声道:“师叔!”

    夜疏城头也不回,问:“端木成溪还没回来吗?”

    “没有!”

    若重回道:“但端木成竹回来了,他让我告诉您,说端木成溪正在四魔镇里喝花酒,今晚就不回来了!”

    “混账!”

    夜疏城脸色一变,不禁愤懑地咒骂了起来:“仙魔之间,战端已开,我们昼伏夜出急行八千于里,奉命潜入此处,就是要在今夜子时袭击鬼头城,然后,直插混天王城,给魔教致命一击,在如此紧要关头,端木成溪这个混蛋,居然还想着吃喝玩乐,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若重轻声问道:“要是端木成溪今晚真的不回来,那咱们要不要改变作战计划,将攻击鬼头城的时间延后?”

    夜疏城苦笑着摇摇头:“我们孤军深入敌境,身涉死地,行踪一旦暴露,必定陷入重围之中,结局可想而知,咱们多耽误一刻,就多一刻危险,所以,攻打鬼头城,袭击混天王城之事,刻不容缓,绝不能再耽误了!”

    若重思忖一下,道:“如果端木成溪今夜不归,我们能否让端木成竹指挥端木军,按时出战?”

    夜疏城摇摇头,无奈地道:“端木成竹虽说是端木成溪的亲弟弟,但是,没有端木成溪的授权,没有兵符,他是指挥不了端木家的白刃兵的!”

    若重又道:“师叔,既然战机不可延误,而端木成溪又借故不肯归队,那我们天守派是否应该率领别的门派子弟,率先向鬼头城发起进攻,再催促端木成溪率军跟

    进?”

    “不行!”

    夜疏城摇摇头,轻叹一声,道:“我们轻装简行,深入敌境,被敌军层层裹夹,在实力上本就敌强我弱,力量悬殊,而在我五万奇军之中,端木家的白刃兵又占了二万之众,如果没有端木家白刃兵的协力合作,仅凭我们这点可怜的兵力,能有何作为?所以,笼络端木成溪,笼络白刃军,得到他们的助力,才是我们这次袭击魔门的混天王城成功与否的关键所在!“

    若轻点点头,忧郁地道:”师叔,您说得对,此时此刻,咱们的确不能得罪端木成溪,失去白刃军的支持,只是,现在端木成溪就因为看到我们有求于他,如今,才会在我们面前装腔作势,嚣张跋扈的,所以,我担心,我们的委曲求全,善意隐忍,端木成溪未必能够理解与收敛,说不定他往后还会更加的变本加厉,肆无忌惮!“

    夜疏城哼了一声,气愤地说道:”师侄,现在的仙盟早就不是以前的仙盟了,除了我们天守几个门派还在愿意为了仙盟,为了天下苍生的利益奔走、牺牲,其余的门派都是私心太重,尤直似端木世家这样的豪门巨派,一心只想着要在玄门之中大权独揽,称王称霸,行事只讲自身利益,完全不讲公理,不讲大局!“

    若重问:”师叔,既然端木成溪不肯出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呀?“

    夜疏城没好气地叫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再去找端木成溪那个混蛋了,希望他还没有蠢到敢拿他端木世家的二万将士的性命来任性胡闹!“

    若重神色一滞,苦着脸,为难地叫道:”啊!师叔,您不会要我去四魔镇去求端木成溪吧!我可不想见到端木成溪那张目中无人、高傲自大的臭脸,看着就让人恶心!“

    ”不用你去,你去了也没用,端木成溪连我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听你一个名不经传的天守小辈弟子的呢,此事,还需我亲自走一趟才行。“

    夜疏城说罢,身子已经在半空之中,密语传音:”若重师侄,看好阵地,保护盟军,谨防魔门偷袭!“

    夜疏城使了一个隐身术,在空中急速前行,转瞬,就来到了离藏兵谷二十里路

    的四魔镇。

    四魔镇,魔域的一个小镇,五百年前,仙魔大战,魔门的四个将军齐聚于此,大败仙门,此处故有四魔之名,纪念故尔。

    四魔镇,镇子甚大,交通便利,商贸往来,酒肆客栈,赌场妓院,各种娱乐场所,应有尽有,倒也热闹,而自云牧天执掌魔门圣君之后,听从夫人刀凝玉的主张,不再反对仙魔通婚,所以,魔域之内,处处都有人样的魔人,不细看,人魔难辨。

    夜疏城见四魔镇里处处都是人样的魔人,他也不担心会因为自己长得一张人脸而露了形迹,便撤了隐身术,大坦坦地在四魔镇里穿行,四处寻找着端木成溪。

    夜疏城走过来几条街,进了数间酒肆妓院,也没有找到端木成溪,有些烦躁气恼。

    此刻,正值向午,烈日临空,阳光灼热。

    夜疏城见镇子中央的河道二侧杨柳依依,清风徐徐,甚是荫凉,树下尚有石椅,供路人休息,于是,他便走过去,坐下来休息一下,思索着要是今天没有找到端木成溪,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稍顿,自河对面走来一个面目娟秀一身黄衫的**岁的小姑娘,她径直走到夜疏城的跟前,躬身一福,声音懦软地问道:“请问,您是夜疏城,夜大侠吗?“

    夜疏城其实早就注意到黄衫女孩,听得女孩的询问,暗自吃了一惊,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温厚地一笑,摇了摇头,淡然回道:”夜一一一一疏城!他是谁?小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小女孩搔着后脑勺,秀眉微蹙,歪着脑袋,神色肃穆地仔细地端详着夜疏城,稍顿,脸上依旧露出了甜腻的笑容,点点头,娇娇地说道:”不!我没有认错人,您就是夜疏城夜大侠,你长的跟姑姑画的图像里面的人儿一模一样,我是不会看错的!“

    夜疏城听了小女孩笃定之言,一派的天真烂漫,但他深知此处实非平安之地,心里依旧警惕,嘿嘿一笑,继续否认:”小丫头,你真的认错认了,本人姓曹,字先华,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什么夜疏城,你到别去去找人吧!“说罢,站起身来,抬腿便要离开。

第一百一十三章:一挽旧梦(情爱)

    黄衫女孩却连忙抢前二步,双臂一横,挡住了夜疏城的去路,着急地叫道:“夜大侠,你不许走,不许走,不许走!”

    “小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在下有事在身,就此别过!”

    夜疏城不想在这凶险之地与人纠缠,以免暴露行踪,于是,便侧身越过小女孩,想要速速离开,可皆被女孩快速地追上挡住了。

    夜疏城瞪着小女孩,眉头一皱,脸有怒意,藏在衣袖里的手掌不由捏成了拳头。

    黄衫女孩定定地盯着夜疏城,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压低了声音,说道:“夜大侠,你是不是害怕被我纠缠,暴露行踪,想要杀我灭口呀?那你可就会岔意思了,我对你可是没有恶意的哟!我若是真的想要害你,这里是魔域,四处都是魔人,我只需大喊一声,自有魔人前来找你麻烦,何须我亲自出面呢!“

    夜疏城见黄衫女孩说的在理,沉声问道:”小丫头,你找我所为何事?“

    ”有一个故人想要见您!“

    黄衫女孩回道:”夜大侠,请跟我来吧!“说罢,抬步先行,在前引路。

    夜疏城不知道要见他的人,是敌是友,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此刻,他身陷魔境,强敌在侧,若是友人,倒也罢了,对方若是敌人,存心加害,只需一声招呼,自己此刻恐怕已经无法脱身了,对方即是敌人,既然不想来硬的,必定另有算盘,所以,无论如何,对方是人是鬼,终须一见,是躲不了的,如此倒不如一见,知道对方的算盘,再寻退路不迟。

    夜疏城唇角一翘,露出一丝冷笑,便跟在了黄衫女孩的后面。

    黄衫女孩领着夜疏城横过街道,走进了对面的巷子里,再在巷子里七拐八拐的,然后,在一个简陋的院门前停下来了,院内只有一层平房。

    黄衫女孩轻轻地一推,木门‘吱呀’一声,院门开了,她对夜疏城笑道:“夜大侠,您进去吧!我姑姑就在里面等您呢,这里不安全,我要在外面给您们放哨!”

    夜疏城暗自释放玄力,将院内院外探察了一番,没有感知到一丝戾气,一丝杀气,心中稍安,便昂首挺胸走进了院子,接着,慢慢地走进了客厅,客厅里有一些家具,家具样式简陋,但却被擦洗的干净,一尘不染,摆放的也恰到好处。

    夜疏城站在大厅门口,将屋内扫视了一遍,见客厅里虽然没人,但却自大厅连接卧室的房门的门帘下摆,瞅见了自门角边,露出来的半只用金丝丝线绣着牡丹金丝图案的绣花鞋来。

    夜疏城向屋内躬身行礼,道:“鄙人夜疏城,我亦前来,既是故人相邀,何妨一见?”

    ”夜大哥,请稍坐片刻,小妹稍顿即来!“

    稍作犹豫,一个轻柔温婉的女声响起,门角边的绣花鞋挪开了,屋内传来悉悉声响。

    夜疏城一愣,对于女声他有些耳熟,但偏生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但是,既然声音熟悉,就必是故人,他心中登时安定。

    转瞬,

    随着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一只白皙秀美的芊芊玉手轻轻撩开了门帘,自门帘后面走出一个人来。

    一个女人。

    美丽的女人。

    柳眉杏眼,挺鼻樱唇,尖削脸型,肌肤白皙,身段小巧,凹凸有致。

    女子走出门帘,没有上前,却凝立在门边,挺直着身子,呆呆地凝视着夜疏城,她面淡如水,但一双忽闪着的大眼眸,登时泛起了一层水雾,眼神之中,又是激动,又有些哀怨,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夜疏城见到那气质柔弱,仿佛大病初愈似的,精神好似有些恹恹的瘦削女子,如遭雷击,心头大震,登时愣在了当场,双眼暴睁,凝眸直视,魔症似的,丢魂失魄地呆望着女子,他浑身战栗,脸色苍白,嘴角抽搐,神色数变:

    震惊、意外、惊喜、激动,而又带着一丝莫名的忧伤!

    夜疏城心里一时真是激情澎湃,念转如轮,哀哀怨怨,思绪万千啊!

    夜疏城就这样

    傻愣着凝视着女子,激动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了,对眼前所见,有一丝虚幻之感,很不真切,片刻,他喉咙蠕动一下,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哆嗦着,犹疑地,怯怯地,艰难地喊了一声:

    一一一一挽梦!

    一声呼喊,眼眶一热,不由泪流。

    挽梦听到夜疏城这轻轻的一声呼喊,身子一颤,内心登时山崩海啸,冰雪消融,脸上的表情也活络了起来,她唇角微翘,那原本有些清冷的秀脸,登时露出一丝温暖柔媚的笑容来,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也柔柔地应了一声:”夜大哥!“说罢,眼眸中的薄雾凝结成珠泪,纷纷而下,玉脸瞬间一片水光。

    ”挽梦,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

    夜疏城自挽梦的口中得到确定,回过神来,嘿嘿一笑,欢喜不已,他一时冲动,快步上前,双臂一张,一把将挽梦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稍顿,

    夜疏城松开唐挽梦,亦见挽梦也是喜极而泣,泪水长流,一阵心疼,不禁抬起胳膊,想要用衣袖抹去挽梦脸上的泪水,随即,察觉自己此举,实在是有些唐突了,连忙收敛心神,神色一凝,退后了几步,搔搔后脑勺,瞅着挽梦,嘿嘿二声,脸颊一热,窘迫不已。

    挽梦与夜疏城故人相见,见夜疏城激动之下,举止失措,不以为意,反而为夜疏城的真情流露,热情坦荡,而感到温暖,现见他神色尴尬紧张,便嫣然一笑,柔声道:“夜大哥,您坐!”

    唐挽梦上前提一下椅子,邀请夜疏城坐下,倒了一杯茶水,动作轻盈地放在夜疏城的面前。

    夜疏城也倒了一杯热茶,搁在挽梦的面前,嘿嘿一笑,道:“唐姑娘,你也坐!”

    唐挽梦在夜疏城的身边坐下,侧脸瞅了夜疏城一眼,嫣然一笑,道:“夜大哥,咱们乃是故人,叫我唐姑娘,莫免生分,您还是叫我挽梦吧,这样亲切!”‘

    唐挽梦说到亲切二字,甚是含糊轻柔,脸颊微红。

第一百一十四章:人间惨剧

    “好、好、好,要的,要的!”

    夜疏城连连点头,他呡了一口茶水,瞥了唐挽梦一眼,笑道:“挽梦,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么秀美呀!“

    唐挽梦挽了挽鬓角垂下的青丝,羞涩地一笑,低声道:”老了,老了!“

    夜疏城笑问:”挽梦,自上次一别,咱们已有很多年不见了,想来,也有多年了吧!“

    唐挽梦也端起了茶杯,动作优雅地呡了一口茶水,笑道:”是啊!自上次一别,确切地说,咱们已有一十八年,没有见面了,真是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啊!“

    夜疏城与唐挽梦闲聊了几句,思忖一下,盯着唐挽梦,迟疑着问道:”挽梦,你、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小心翼翼地一问,心里甚是忐忑,好似害怕碰碎什么一般。

    唐挽梦微愣,沉呤一下,面色坦然地道:”夜大哥,其实,我现在已是魔门中人了!“

    夜疏城尽管心中早有猜测,心理已有准备,但此刻自唐挽梦的口中亲自确认,心灵还是大受冲击,他怔了一下,嗫嚅着问:”挽梦,你、你这些年去了哪里?发生什么变故了?“

    ”世事沧桑,变化无常,往往不以个人意愿为主,想我唐挽梦这前半生,发生了很多不可思,不可求,不可控,不如意之事,真是非只言片语,所能尽言啊!

    唐挽梦神色一滞,略一思忖,便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一脸的哀伤与凄苦,眼眶潮湿,喃喃地说道:“夜大哥,您心中一定非常困惑,也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委身魔门,现身此处吧!”

    夜疏城点了点头。

    唐挽梦便起身自橱柜里取出了一对精致洁白的青花瓷碗,抱出一坛美酒,揭开封纸,将酒碗斟上,兀自仰头豪气地将自己的那碗酒水,一口干了,扬了扬酒碗,似喜似悲地一笑,叫道:“嘿嘿!风花雪月,卿卿我我,配以雅乐;故人相逢,共话沧桑,当饮烈酒,夜大哥,喝茶没劲,来,咱们喝酒,边喝边聊!”又将自己的酒水斟满,坐回了座位。

    夜疏城见唐挽梦举止有异,知其将要所述之事一定非常曲折不堪

    ,心中戚戚,便将酒水一口饮了,也扬了扬酒碗,脸上挤出一丝温柔宽慰的笑容,点点头,柔声说道:“挽梦,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吧!夜大哥,我听着呢!”

    唐挽梦又饮了一碗酒,思忖一下,问道:“夜大哥,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没有赴你的石桥之约吗?”

    夜疏城摇了摇头。

    唐挽梦苦笑一声,道:“那是因为就在我去见你的路上,我被我的兄弟给绑回老家了。”

    夜疏城一愣,讶然问道:“绑回老家?你兄弟?他们为什么要绑你呀?”

    唐挽梦唇角一翘,淡淡地道:“夜大哥,你有所不知,我自小就跟别人定了娃娃亲,我的那个未婚夫长大了,品行不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我对其甚是厌恶,想要悔婚,但我家人贪恋他家的权势,不许悔婚,于是,我就逃了出来,来到了石桥镇,结识了好心的徐伯伯一家人,住进了他家,对外说是小慧的表姐,这一躲竟是三年!”

    夜疏城听了唐挽梦之事,顿觉意外之极,即儿,追问:“后来呢?你被抓回去之后,他们又把你怎么样了?“

    ”把我怎么样!“

    唐挽梦凄然一笑,哼哼一声,愤然说道:”嘿嘿!还不是以我娘之生死为要挟,逼着我嫁给那个龌龊的男人呗!“

    夜疏城心情有些黯然,稍顿,又问:”那个男人是不是对你不好:“

    唐挽梦点点头,眼光灼灼,充满了恨意,沉声说道:”那个男人就是一个畜生,他恼我嫌弃于他,婚后对我何止不好,简直就是丧心病狂,需要发泄之时,就对我极尽*虐,不需要的时候,就对我拳打脚踢,百般虐待,有一次,他打的我受不了了,我就趁他酒醉之事,毁了他男人的根本,逃出了他家,可惜,却被他家人发现,给追了上来,亦就在这万分紧急之时,若非有一个魔门的一个老门主恰好路过,及时出手相救,恐怕我早就喂了野狗,尸骨无存了!“

    夜疏城听闻唐挽梦的遭遇,暗暗心惊,但又不知该如何劝慰,一时默然。

    唐挽梦说到此处,饮了一碗酒,续道:”我被魔门的那个老宗主救下之后,就随着去了魔门,

    在魔门除了将身上的伤养好之外,也学了一些自保的本事,如此,半年过去,我甚是想念女儿与娘亲,我就去找她们,谁知道我那可怜的孩子一一一一!“

    唐挽梦说到此处,似乎想起了极极可怕的事情,她突地双眼暴睁,脸色苍白,嘴唇抽搐,咬牙切齿地咒骂起来:”畜生、畜生、畜生!一一一一“

    夜疏城听了唐挽梦的往事,见到心爱的女人,居然遭逢如此不幸,情绪似乎有些失控,又是唏嘘,又是心痛,不由站起身来,走近唐挽梦,轻轻侧搂住她颤抖的身子,双目含泪地柔声安慰:“挽梦,别难过,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

    唐挽梦在夜疏城的安慰下,情绪稍稍安定,她转过头来,瞅了夜疏城一眼,突地扑进夜疏城的怀里,双手绕住夜疏城的胳膊,将脸埋进夜疏城的怀里,尖声哭诉起来:“夜大哥,幸儿死了,我的幸儿死了,被那个畜生害死了,我难过,我好难过,我恨那个畜生,我恨他们,我恨那帮畜生啊!”

    夜疏城见到唐挽梦伤心欲绝,心都碎了,不禁也跟着泪流,轻轻搂住了她,哽咽地问:“他们把孩子怎么啦?”

    唐挽梦用颤抖的声音,边哭边说:“我毁了那个畜生的身子,那个畜生恨极了我,有一次,他在洗脸,幸儿就在他身边,他见孩子像极了我,便迁怒于孩子,心生恶念,居然丧心病狂地将孩子按在水里,把我那可怜的孩子,给活活地淹死了!”

    唐挽梦说罢,便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着,泪水打湿了夜疏城的衣襟,手指无意识地掐住夜疏城的胳膊,都给掐破皮了。

    ”畜生、畜生、畜生!!!一一一一“

    夜疏城听了唐挽梦的哭诉,没想到世间竟会有如此恶毒之人,居然能向自己的女儿下此毒手,简直是泯灭人性,禽兽不如,他一时激动万分,热血上涌,伸手无意识地抓住了桌上的一只酒碗,用力一捏,酒碗一碎,瓷片扎破手掌,一手的血,但他浑然不觉,心中悲愤,暴怒不已,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中露出噬人的火焰,即而,不禁暴喝起来:”我杀了他,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声震瓦砾,杀意滔天。

第一百一十五章:无奈之处

    唐挽梦倒被夜疏城的激烈反应给惊着了,一震,登时止住了哭泣,双臂一松,离开了夜疏城的怀抱,坐直了身子,一个转眸,待的瞅见了夜疏城的血手,神色一滞,即儿,大惊失色,惊呼起来:“夜大哥,你的手怎么啦!”

    夜疏城这时才发觉自己的手流血了,愣了一下,淡然一笑,道:“没事。只是被瓷片割破了皮,不碍事,不碍事!”暗使神通,手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转瞬,伤口消失了,那些血渍也立马凝固成灰,手臂一抖,血渍就像尘土一般,纷纷掉落。

    唐挽梦经过这一缓,悲伤稍减,便抹去脸上的泪水,起身把碎瓷片收拾了,又拿出了一个青花瓷碗,将酒斟满,坐在夜疏城的身边,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态,颇有一些不好意思,一时神色微窘,默然不语。

    夜疏城情绪稍安,但对唐挽梦女儿幸儿惨遭毒手之事,却不能释怀,他喝了一碗酒水,踌躇一下,问道:“那个……畜生是谁?”

    唐挽梦一念及那个畜生前夫,虽然愤恨,但现在听得夜疏城提及,知其心思,却是心头一暖,问道:“夜大哥,你是不是想着为我女儿报仇?”

    夜疏城咬牙切齿,恨恨地道:“天作孽亦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不必了!”

    唐挽梦摇摇头,道:“夜大哥,谢谢你的好意,其实,我的女儿的仇,我已经报了,我不但杀了那个畜生,就连他整个家族也都已经灰飞烟灭了!”

    唐挽梦续道:“我听到幸儿的噩耗之后,伤心欲绝,几欲疯癫,誓意报仇,于是,便折回魔门,恳请魔门出手,助我一臂之力,最终灭了那个畜生,屠其满族。”

    稍顿,

    唐挽梦问道:“夜大哥,你可知道,那个畜生,出身何门何派吗?”

    夜疏城摇摇头。

    “洛水江门!”

    唐挽梦一字一顿地沉声说道,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仇恨与愤怒,这么多年了,

    还不能让她释怀,可见洛水江门对她的伤害之深。

    夜疏城一愣,惊诧不已,不禁轻呼出声:“什么!当年江门血案,居然是因你而起?”

    洛水江门,论其势力,虽说不是玄门中第一流的,但也是在这天下排的上号的,当年洛水江门一夜灭门,人畜无存,天下震动,天守派也曾派人暗查,但一直没有眉目,没想到竟然是唐挽梦做的,而且还是因为这么一个原故。

    唐挽梦思忖一下,轻叹一声,内心忐忑,揣揣地问:“夜大哥,江氏一门,尽遭荼毒,虽说是为了报仇,但我这么做,是不是也太过歹毒了些!”

    夜疏城不是秋怀慈,他四岁父母双亡,为亲友所弃,跟着乞丐长大,生存艰难,受尽白眼,深知世间的丑,人心之恶,因此,他对世间、世人,心情寡淡,不存大爱,他只在乎身边的人,只关心爱他及他爱的人,所以,当他闻的心爱之人,受到江氏的侮辱与残害,怒极恨极,欲灭之而后快,如今听到江氏灭族,他只觉得天经地义、报应不爽,没有什么不对的,心里反而甚觉欣慰与喜欢。

    夜疏城冲着唐挽梦温柔一笑,宽慰道:“血债血偿,理所应当,江氏如此折辱与你,还残杀你的女儿,如此兽性,天理难容,毁门灭族,罪有应得,没有什么可惜的,你无需内疚,不必自责!”

    唐挽梦当年率领魔徒血洗江门,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一时的冲动,事后想起那些枉死之人,良心不安,内疚之极,暗自惴惴,不能释怀,很想找一个体己之人,叙叙衷肠,以释其罪,现在,待得听了夜疏城开解之言,而且,夜疏城目光真诚,不似作伪,她的心头,突地就像落下了一块巨石一般,轻松自在,舒坦多了,想想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大的罪过。

    唐挽梦瞅着夜疏城,嫣然一笑,柔声说道:“嘿嘿!夜大哥,谢谢你,听了你的话,我的整个人都轻松舒坦多了!”

    夜疏城一笑,问:“你报了仇之后,又去了哪里?”

    唐挽梦慨然一叹,道:”洛水江门,无论多么邪恶,再这么说,也是玄门仙道,我率领魔徒灭了它,这天下正道,哪里还有我容身之所,为了活命,我也只能栖身魔门了;再说了,我与那魔门非亲非故,人家救我性命,原就是天大的恩情,怎么可能为了帮你报私仇,不计利益,不惧生死地呢,所以,当年魔门的那个小宗门的宗主答应为我出兵,那是有条件的。“

    夜疏城心里狂跳,迟疑一下,问道:“什么条件?”

    “嘿嘿!我亡命天涯,苟延残喘,无权无势,无依无凭,那时,除了我的身子,我还有什么能让别人看的上的东西呢,为了让那个老宗主出兵为我报仇雪恨,我许诺了他,事成之后,我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侍奉他,为他生儿育女!”

    唐挽梦神色平静地道:“其实,我并不觉得魔门老宗主,他品行不端,趁人之危,我既然有求于人,自不能空口白牙,没有表示,人家又不亏欠我什么,我不能欺负老实人,我灭了江氏,报仇之后,就坦然地嫁给了他,婚后,他对我极好,千依百顺,疼爱宠溺,我在魔门的日子,倒也太平体面,只是这种踏实温暖的日子,没过几年,就结束了,唉!他太老了,终究抵不过岁月,要先我而去了!”

    唐挽梦陷入沉思,追忆亲人,一脸的感伤。

    夜疏城唏嘘不已,稍顿,问:“你、后来怎么不回你的母家,他们虽然对不起你,但终归会有一丝亲情的吧!”

    “亲情!”

    唐挽梦仿佛听见了这世间最荒缪的一个词汇,这世间最可笑的事情,她唇角一翘,凄然一笑,眼眸中闪烁在一抹寒芒,悲伤、愤怒、仇恨,她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厉声说道:“呵呵!什么亲情!在金陵唐家的眼里,我这个女儿只是一个可以为唐门换取利益的物件罢了,他们对我只有利用之心,他们不但误我害我一生,便是我那老实巴交,敦厚善良的母亲,也为其算计,中年而没,凄然离世,唐氏对我只有背叛与抛弃,何来的亲情!”

第一百一十六章:围剿大军

    夜疏城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颤声问道:“伯母怎么啦?”

    唐挽梦想起母亲,唇角抽搐,哼哼一声,哀伤地道:“我娘亲身子本就孱弱,自我嫁入江门,牵肠挂肚,思念成疾,后来,听得我与幸儿遭遇不幸,她伤心绝望,忧急愤懑,更是卧床不起,而我逃离江门之后,江门寻不到我,就打上了唐门,唐门受到了打压,就迁怒于我的娘亲,居然将我那正在生病的娘亲赶出了家门,我娘亲自此四处流浪,乞讨为生,没有熬上半年,就饿死街头了!“

    唐挽梦说罢,眼中一时泛湿,泪光闪闪。

    夜疏城心都碎了,一时泪流满面,咬牙切齿的,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唐挽梦抹去眼角的泪水,平复一下情绪,愤恨地道:”夜大哥,造成我一生不幸的,与其说是洛水江门,其实,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金陵唐氏,是他们为了私欲,罔顾我的意愿,执意将我推进了火坑的,他们不但误了我一生,害死我的娘亲,就是我的幸儿之死,也与他们有着连带关系,所以,比及江门,我更恨唐氏,若不是我的身体里流淌着唐氏的血,念着血脉之情,我早就灭了唐门,以泄我的心头之恨!“

    夜疏城眼中泛著寒芒,脸色阴沉,若有所思地道:”想要报仇,那还不容易,只要他们活着,咱们有的是机会!“

    唐挽梦自是听出了夜疏城的弦外之音,一愣,感激地凝视着夜疏城,稍顿,她神色一敛,思忖一下,郑重地说道:“夜大哥,其实,我一直住在溟海的劫情岛,今日却现身此处,你可知为何?”

    夜疏城淡然道:“你、一一一一是不是追随魔军,在此设防呀!”

    唐挽梦摇摇头,道:“不是设防,而是前来围剿你们的!”

    所谓设防,有可能是不知而防,而设伏,乃是知而伏之,灭之!

    二个词汇,意思大不一样。

    夜疏城道:“什么!难道魔门知

    道了我的行踪与意图?”

    “是!”

    唐挽梦点点头:“这一次,来围剿你们的魔军,足有十万之众,统军的乃是红袖宗宗主赤月仙子月媚儿,她不但知晓你的行踪与意图,而且,对你们的兵力部署,更是了如指掌。”

    夜疏城眉头一皱,神色一凛,沉声说道:“魔门对我的情况,为什么能如此清楚?”

    唐挽梦道:“因为你们玄门之中出了叛徒!”

    夜疏城心中剧跳,凝视着唐挽梦,沉声问道:“谁!?”

    唐挽梦摇摇头:“这是魔门的绝密,我只是在中军帐中听得月媚儿随口一提,具体是谁,我这个小角色怎配知道!”

    夜疏城讶然问道:“挽梦,你在魔门究竟是个何等身份,何以能够在月媚儿的帐内行走?”

    唐挽梦道:“先夫原是魔门的一个宗门的宗主,他过身之后,由我承袭了宗主之位,这次仙魔大战,本宗亦在魔门的征调之列,由于我是女流,故被编入了红袖宗月媚儿的军中,如此,方才参与了围剿你们的行动。”

    夜疏城淡然一笑,问道:“挽梦,既然月媚儿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而你又在此等我,你是不是要为月媚儿当说客,想要让我缴械投降呀?”

    ”不是!“

    唐挽梦一愣,随即,摇了摇头,笑道:“嘿嘿!夜大哥,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月媚儿又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她又怎么会想到让我来劝降你呢,她即使想要劝降你,也应该找一个有分量的人物来,那样才有说服力呀!”

    夜疏城问道:“魔门大军,现在何处?”

    ”魔门大军现在的确切位置,我并不知晓,但我估摸着,以魔军的行军速度,最晚今晚就会抵达这里!“

    唐挽梦摇摇头,又详解着道:“我知晓了月媚儿的计划,听得你的行踪,就借故离队,星夜兼程,赶到这里,四处寻找,没想到竟被嫣儿率先碰到了

    你,将你领来见我,这真是苍天庇佑,机缘不浅啊!”

    ”来得这么快,既然如此,那我得立即赶回去,早做安排!“

    夜疏城神色凝重地喃喃说着,既然,略作思忖,凝视着唐挽梦,柔声问道:”挽梦,你生性纯良,乃是正道中人,委身魔门,实乃为势所逼,情非得已,既然咱们今日有幸重逢,那是天意,咱们就不要再分离了,你不如跟我走吧!“

    唐挽梦待得知晓了心上人夜疏城的行踪,前来寻人,本就存了脱离魔门,此生陪伴之心,现见夜疏城主动邀请,真是求之不得,一时心花怒发,欢喜不尽,连忙重重地点了点头,回眸迎接着夜疏城那投向她的真诚、温柔、炽热的眼神,脸颊一热,染上红霞,神情娇羞,真是玉脸含春,妩媚动人。

    夜疏城见唐挽梦点头应允,大喜过望,期待的脸上,登时露出了笑意,便忍不住上前,将唐挽梦轻轻地搂进了怀里,心中一时柔情蜜意,深情款款。

    唐挽梦犹疑一下,便张开双臂,也紧紧地反抱住了夜疏城,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夜疏城的背脊,心里温暖宁静,她嫣然一笑,眼眶一热,脸颊登时滑落了二行幸福的热泪。

    一对曾经情深意切,山盟海誓的恋人,只因为恶人的邪念,就此阴差阳错,误了半生,但虽然离散经年,音讯全无,却也相思如故,初心不改,待得今番,好不容易重逢,实乃上天垂怜,神明眷顾,又岂会舍得分开,再此离别呢!

    夜疏城搂着唐挽梦,稍顿,便松开了对方,道:“挽梦,我们得立即赶回去,知会一声若重师侄他们,免得晚了,着了月媚儿的道!”言毕,便牵着唐挽梦快步出了门。

    唐挽梦向守在门口的嫣儿吱呼了一声,便腾空而起,跃到了空中,跟着夜疏城,大步流星,赶往藏兵谷。

    转瞬,藏兵谷即在眼前,夜疏城远远一望,只见远处的山谷之中,不但火光冲天,而且空气中还弥漫在浓浓的血腥味。

第一百一十七章:一个阴谋(惊变1)

    夜疏城神色一凛,暗叫不好,连忙冲过去,自空中一跃而下,身子一闪,跳落在藏兵谷内,而当他瞅见了藏兵谷内的情景时,身子一颤,脸色大变,瞳孔一缩,惊悚不已。

    此刻,

    只见藏兵谷内,树折山崩,火焰熊熊,尸积如山,血流成溪,端的是万般悲惨事,人间修罗场,此情此景,好生恐怖!

    夜疏城瞅着眼前悲惨的一幕,脑中似被钢针扎了一般,巨痛无比,‘嗡’的一声,神思摇晃,一阵晕眩,双脚亦是一软,身子后仰,连打了几个趔趄,若非唐挽梦的搀扶下,非得摔倒不可。

    夜疏城稳住了脚步,深吸了几口气,身子一挺,收敛心神,双手在胸前打了一个法决,一股神秘的探察之力,就像无形之水,在山谷里漫延流淌着,如此,过了一会,他方才收功撤掌,长叹一声,瞅着山谷,出神发呆。

    唐挽梦扫视着山谷一眼,亦是内心惊悚,戚戚不已,即而,见夜疏城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甚是担忧,便上前牵住夜疏城的手掌,稍顿,便勉强一笑,柔声宽慰道:“夜大哥,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夜疏城苦涩地一笑,喃喃地道:“我们来晚了!”

    哼哼!一一一一

    随着一声轻轻的冷笑,自空中突地射来一道闪电,击向了夜疏城,其速之快,甚于眨眼。

    唐挽梦脸色大变,连忙侧身一步,挡在了夜疏城的面前,同时,抽出了一把匕首,横着斩向激射而来的闪电,但那道闪电力量过于强大,虽被匕首挡住,但光芒竟洞穿了匕首,依旧击中了她的胸脯。

    唐挽梦闷哼一声,口喷鲜血,身子便向后倒。

    夜疏城惊呼一声,连忙抱住倒向自己的唐挽梦,身子一旋,闪了几闪,躲过接连袭击他的闪电,同时,他右臂连挥,手中的九曲断肠剑挥射出数道凌厉的剑气,剑气射向空中,挡住了数道闪电,其中有一道剑气射进了云端里,

    云端里随着一声惊呼,之后,闪电停止了。

    夜疏城紧紧地搂住唐挽梦,俯身查看,见唐挽梦双眼紧闭,胸口被鲜血染红了,他一时吓得脸色苍白,肝胆俱裂,颤声叫喊起来:“挽梦、挽梦、挽梦!!!”声音惊慌之极。

    唐挽梦被夜疏城的一阵呼叫,悠悠地醒转了过来,她眼眸一个骨碌,瞅着一脸惶急的夜疏城,又瞅了瞅夜疏城的身子,见夜疏城安然无恙,其心甚安,便用虚弱的声音,关切地问道:“夜大哥,你没事吧!”

    夜疏城见唐挽梦受到袭击,此时此刻,却还在担心他的安危,心头一暖,甚是感动,连忙摇头不迭,淡笑道:“没有,没有,你放心吧,你放心吧!”言毕,泪水泉涌,滚滚而下。

    唐挽梦伸手抹去夜疏城脸上的泪水,温婉地一笑,柔声说道:“不要难过,不必担心,我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休息一下,自然就会好的!”

    夜疏城见唐挽梦说话气息平和,探查了一下她的脉搏,见其中气充溢,不似身受重伤的样子,心中稍安,但口中依旧关心地问:“真的?”

    唐挽点点头,忧急地道:“夜大哥,此地凶险,强敌环伺,咱们快走!”

    ”嘿嘿!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哈哈哈!一一一一

    一阵狂笑过后,一个雄浑的男声冷冷地嗤笑着叫道:“夜疏城,此时此刻,你们居然还想着要全身而退,真是痴心妄想,可笑之极!“

    呵斥声止,

    ‘嗖嗖嗖’地声响,

    自空中有人坠射而下,人影数闪,在山谷的四周便出现了几十个人来,这些人慢慢走近,距离夜疏城五丈开外,便停止了脚步,登时将夜疏城与唐挽梦围了一个严实。

    夜疏城给唐挽梦喂了一颗养元丹,暗使神通,愈合了唐挽梦的伤口,清除了她身上的血渍,扶起唐挽梦,紧握着她的手掌,将其护在身后,即而,便

    缓慢地环视了来人一眼,目光愤怒、冷厉、凶恶。

    来人皆是此次跟随夜疏城准备偷袭混天王城的玄门同道,都是熟人,有端木世家的端木成溪与端木成竹兄弟,有定坤阁的少阁主温长安,有铁扇山的陆压道人,有缥缈峰的白须上人等人,当然在这些人之中,还包括天守的弟子若重师侄。

    若重见到夜疏城安然无恙,脸有喜色,轻叫了一声:“夜师叔!”想要上前,走到夜疏城的身边。

    端木成溪眉头一皱,面色一寒,目光凶戾地瞪着若重,厉声呵斥:“若重,夜疏城荒淫好色,勾结魔女,背叛师门,残害同道,难道你要跟他沆瀣一气,不顾廉耻,自甘堕落吗?”

    温长安面目俊朗,手摇蒲扇,气质儒雅,唇角一翘,淡然一笑,缓缓地道:“若重师侄,夜疏城虽然是你的师叔,但他现在已经背叛仙门,坠入魔道,难道你还要是非不分,助纣为虐吗?”

    若重听得端木成溪的呵斥,以及温长安的告诫,神色一滞,眼神一黯,思及背叛宗门仙道的严重后果,他哪敢迈步走,他木立当场,心念闪烁,愧疚不安,连忙别过脸去,不敢与夜疏城对视。

    夜疏城听了端木成溪与温长安之言,又见了若重犹疑的举动,大是诧异,但他念头一闪,登时心中雪亮,知晓自己可能坠入了一场阴谋之中,他唇角一翘,冷哼一声,逼视着若重,沉声问道:“若重师侄,他们这是何意?”

    温长安嗤嗤一笑,阴阳怪气地道:“夜疏城,你贪恋美色,堕仙入魔,而若重师侄乃是玄门仙道的正派弟子,所谓仙魔不二立,正邪难共存,为了维护天守的清誉,玄门的正义,他已经跟你划清界限,割袍断义了,你就不要再用你那昔日的劳什子的师叔身份来对他颐指气使,发号施令了!”

    夜疏城用桀骜冷厉的目光斜睨了温长安一眼,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温长安,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与若重师侄说话,何须你在此唧唧歪歪,啰嗦聒噪!”

第一百一十八章:玄门叛徒(惊变2)

    温长安性子高傲自负,对人一向趾高气扬,此刻被夜疏城冷怼了一下,神色一滞,心生怒意,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但他城府甚深,阴鸷执重,转瞬,便嘿嘿一笑,不屑地摇摇头,并没有吭声。

    端木成溪却对夜疏城戳指喝道:“夜疏城,事到如今,你居然还在这里耍横,我劝你还是放下兵器,乖乖受死吧!”

    夜疏城眉头一竖,面色一寒,呵斥道:“端木成溪,你这是抽哪门子的风,夜某人为何要放下兵器,乖乖受死呀!”

    端木成溪叫道:“你荒淫好色,勾结魔女,残害同道,论罪当诛!”

    夜疏城哼了一声,淡淡地道:“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有什么阴招尽管使来,夜某人接着便是!”

    端木成溪喝道:“夜疏城,你别不服气,你勾结魔女,残害同道,证据确凿,事实俱在,我们可没有冤枉于你!”

    夜疏城‘哦’了一声,唇角一翘,轻蔑地问:“此话怎讲?”

    端木成溪指着偎依在夜疏城身侧的唐挽梦,沉声叫道:“夜疏城,你敢告诉大家,这个女人是谁吗?”

    夜疏城侧脸深情地瞅着唐挽梦,坦然一笑,即而,便冲着端木成溪等人,昂声说道:“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妻子,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若重听了夜疏城的回答,脸色大变,苍白之极,吃惊地瞪着夜疏城,心中惴惴,忧急更甚。

    唐挽梦见夜疏城当着玄门仙道的面,不顾清誉与前程,认定她这个魔女是他的妻子,这不但需要巨大的勇气与担当,对她更是怀着多大的挚爱与真情啊!

    唐挽梦心头一震,神色一滞,呆呆地凝视着夜疏城,念转如轮,欣喜万分,那双大眼眸子,瞬间潮湿了,滑下了二行幸福的泪水。

    端木成溪见夜疏城对自己与唐挽梦的关系,承认的如此爽快,毫无避讳,没有一丝想要否认自保

    的意思,大出意料,不由一愣,还以为听错了呢,待得回过神来,欣喜若狂,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回答吗?

    端木成溪呵呵一笑,叫道:“嘿嘿!夜疏城,没想到你倒是一个敢做敢担的真汉子,既然你已经坦诚了与这个魔女的关系,那你也应该告诉大家,这个魔女姓啥名谁,现在在魔门是何等身份了吧!”

    温长安瞅着夜疏城不停冷笑,心里想着:嘿嘿!夜疏城乃是天守六杰之一,天下驰名,世人皆说,其人木讷深沉,没想到居然是一个追花逐蝶的浪荡子,一个不知权变的大傻子!真是迂腐愚蠢,浪得虚名,可笑,可笑!

    夜疏城翻了一个白眼,冷冷地道:“内子之事,乃是夜某夫妇的私事,岂容外人置喙!”

    端木成竹这时插口温言道:“夜疏城,你奉秋盟主之令,率军攻打魔城,大战在即,你重责在肩,理应坐镇军中,但你却不知何故,擅自离队,不知所踪,致使大军一时失帅,群龙无首,为魔所趁,全军覆没,酿成惨剧,而现在,身为主帅的你,不但安然无恙,甫一现身,身边居然还多出一个魔门妻子来,如此,不得不让人很是怀疑你的动机与目的,那么,为了自证清白,还事情以真相,这个女子究竟什么来历,是不是魔门之人,干系在许多人的生死,所以,她的事情关乎着公道正义,乃是公事,绝不是什么私事!”

    夜疏城瞪着端木成竹,傲然叫道:“嘿嘿!是吗?我说了你又待怎的?不说又待怎的?”

    温长安这时嘿嘿一声轻笑,朗朗地道:“夜疏城,你乃玄门天守的六杰之一,是仙道的一代大侠,要你承认自己勾结魔门,为祸同道,自是让你有些为难,不过,就算你百般抵赖,矢口否认,不肯说出你女人的真实身份,那也没有关系,因为就算你不说,我们对她的底细,也早已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端木成溪指着唐挽梦,明知故问:”温兄,这个魔女,究竟是何方神

    圣,居然能让我们的夜大侠为此不人不鬼,自甘堕落呀?“言毕,哈哈大笑,神态甚是轻浮。

    温长安冲着端木成溪点了点头,缓缓地道:”端木兄,此女原本乃是金陵唐氏的小姐,姓唐,芳名挽梦,她先是嫁给了洛水江门的大少爷江启为妻,后来不知为何,她居然投靠魔门,率领魔众灭了夫家满门,成为魔门的一员,她的继夫乃是溟海劫情岛的岛主,那个老岛主死后,由她继承了岛主之位,她手下魔兵,足有三万之众,所以,在魔门之中,她颇有一些地位。“

    温长安娓娓道罢,还冲着唐挽梦儒雅地一笑,颇有得色地问道:”唐宗主,温某说的可对?“

    唐挽梦听了温长安之言,大吃一惊,要知道,江门已经灭族,唐门以其为耻,怕惹灾祸,更不敢跟外人提及,这世人知她身世者,寥寥无几,而今日与她毫无干系的温长安对她的底细居然了解的如此清楚,着实令人惊诧、困惑,由此,也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温长安是如何知晓她的**的,是自何处打探到她的消息的,他怎会有如此神通?难道……、难道他压根就是月媚儿口中的那个玄门…………

    唐挽梦心念一闪,神色微凛,与夜疏城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夜疏城亦自冲着唐挽梦一笑,转即,目光灼灼地盯着温长安,意味深长地道:“姓温的,内子的身份极极隐秘,世人知之廖廖,便是魔门也知之不祥,你又是自何处打探到内子的底细的?难道是魔门向你透露了内子的底细的吗?你将内子的来历打探的如此仔细,绝非一日之功,你既然早就知晓内子的魔宗身份,为何先前不与大家提及,却要在此时突然向夜某人发难,你这么做究竟是何居心,意欲何为?”

    唐挽梦这时讥讽道:“嘿嘿!姓温的,你今番这等做派绝不是为了维护什么玄门正道,恐怕是你早就投靠了魔门,对我夜大哥,对仙门,居心叵测,另有所图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百口莫辩(冤屈)

    温长安一愣,既而,唇角一翘,冷笑一声,不屑地道:“夜疏城,温某那有那等能耐,能够打探到唐宗主的身世来,是我们刚才恰巧抓住了一个劫情岛的探子,如此,我们才始得知尊夫人的真实身份,以及你勾结魔门,残害同道的阴谋的!”

    端木成溪竖起眉头,呵斥道:“夜疏城,你休要在此巧舌若簧,颠倒黑白,你身边这个魔女的身份的确是自劫情岛的一个探子的口中得知的,当时审讯之时,陆压道人、白须上人,以及若重师侄也在场,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陆压道人是你的好友,若重乃是你的师侄,温少主可以冤枉你,难道你的好友与师侄也会冤枉你吗?”

    端木成溪逼视着若重,沉声问道:“若重师侄,你说,我说的可是实话?”

    若重虽知端木成溪说的乃是实情,但他了解师叔夜疏城的人品,也绝对相信夜疏城的人品,他思忖一下,抬起头来,目光缓缓地扫过端木成溪等人,然后,瞅着了夜疏城,憨然一笑,随即,盯着端木成溪,神色一敛,面淡如水,语调平和,不紧不慢地道:“端木少主,我夜师叔刚正纯良,品行高洁,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天守与玄门的事情来;而魔人狡诈阴险,卑鄙无耻,善于挑拨离间,栽赃陷害,我相信今日之事,一定是一场误会,大家切莫为魔人所骗,自相残杀,戕害贤良。”

    夜疏城见自己身处陷阱,百口莫辩,此时此刻,若重还在维护自己,他心头一暖,感动不已。

    端木成溪一怔,豹眼怒瞪,盯着若重,怒斥道:“小子,捉拿劫情岛探子的有你,参与审讯的有你,现在五万玄门弟子惨遭魔门毒涂,而夜疏城却跟魔门妖女勾搭在一起,夜疏城投靠魔门,残害同道,亦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难道你还要东拉西扯,混淆视听,眛着良心为他开脱罪责吗?”

    “这些都不过是陷害我夜师叔的伎俩而

    已,若是不把戏做足做真,又怎么能欺骗我们,让我们相信呢!”

    若重深知形势于夜疏城非常不利,自己这个时候若不为师叔说话,争取事情的转圜,那师叔就一定在劫难逃,唯死而已了,他嘿嘿一笑,诚恳地道:“端木少主,世事莫测,诡谲多变,眼之所见,也未必是真,比如那海市蜃楼,看着是真的,其实是假的,所谓我师叔勾结魔门之事,内中多有蹊跷,疑点颇多,还望您们冷静详查,莫要冤枉了好人!”

    端木成溪哂的一声,轻蔑地道:“小子,夜疏城勾结魔门,证据确凿,你居然还在这里胡口白牙,颠倒黑白,难道你也跟夜疏城是一伙的,你也背叛师门,背叛玄门了吗?”

    若重面色一沉,哼了一声,冷冷地道:“端木少主,你冤枉我师叔也就罢了,无凭无据的,怎么连我也诬赖上了,在事情尚未弄清之前,你这般地咬着我师叔,你究竟是何居心?”

    端木成溪听得若重的反斥,瞪着若重,登时双眼冒火,暴跳如雷,怒吼道:“小贼,你颠倒黑白,无耻下贱,老子毙了你!”说罢,双掌凝聚真气,便要冲上前击杀若重。

    温长安连忙一把拽住端木成溪的胳膊,嘿嘿一笑,劝解道:“端木兄,休要冲动,夜疏城再怎么说也是若重师侄的师叔,他们这上百年的感情怎能说断就断了呢,现在若重师侄维护他师叔的清誉,护他周全,也是人之常情,不足为奇,你又何必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呢?”

    温长安瞪着若重,阴沉着脸,缓缓地道:“若重师侄,请记住你的身份,希望你谨言慎行,莫要给你们的秋盟主丢脸,莫要给你们的师门蒙羞!”

    若重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不再说话。

    温长安瞅着若重那沮丧的表情,得意地一笑,即而,便转头瞅着陆压道人,神色恭敬地问道:“

    陆压道兄,夜疏城之事,您老怎么看?”

    陆压与夜疏城关系较好,实不愿与夜疏城刀兵相向,但现在温长安向他问话,是在逼他表态,他心里抽搐一下,暗叹一声,定定地盯着夜疏城,苦笑道:“夜兄,无数盟军惨遭屠杀,而现在所有的罪证又都指向了你,我们一时也难辨真伪,为了天守的安宁,为了玄门的清誉,我希望你还是放下兵器,不要抵抗,跟我们回天守,听候发落,届时,秋盟主一定会还事实以真相,给你,给天下一个公平的交代的。”

    夜疏城冲着陆压道人苦涩地一笑,摇了摇头,黯然叫道:“陆兄,你的好意夜某心领了,但我落入奸人的陷阱,有人想要我死,我若是缴械投降,恐怕根本没命活着走回天守,我若是死了,到时何来的真相,何来的清白!”

    陆压道人沉声说道:“夜兄,你可千万不要动茬了念头,一错再错,你也不想想,你若是执意反抗,以你的实力,你认为在端木少主等人的面前,你还会有胜算吗?再说了,就算你在端木少主等人的手上,能够侥幸逃脱,全身而退,那又岂不是有畏罪潜逃之嫌,坐实了你勾结魔门残害同道的罪名吗?”

    白须上人淡然一笑,插口道:“夜疏城,您大可放心,只要你跟我们回天守,有我跟陆压道兄在,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没有人能够擅自伤害到你的。”

    白须上人说罢,下意识地瞥了端木成溪一眼。

    端木成溪听了陆压道人与白须上人之言,那是纯粹的苦口婆心,那有一丝的敌意来,而且,这话里话外,莫不偏向着夜疏城,对他的动机与行为反而有所质疑,他眉头一竖,嘴巴一张,便想向陆压道人与白须上人发难,亦就在此刻,却瞥见温长安不停地向他使眼色,他一愣,心中明白,便见涌到嘴边的牢骚话给硬生生地咽回去了,心中一时愤恨,悻悻不已。

第一百二十章:生死逃亡(冤屈)

    温长安逼视着夜疏城,沉声叫道:”夜疏城,陆压道兄与白须道兄所言不差,我劝你还是乖乖地跟我们走吧,你若是不识好歹,冥顽不灵,那可就没怪我们以多欺少,辣手无情了!”

    夜疏城呵呵一声,冷冷地道:“姓温的,夜某清清白白,问心无愧,为什么要跟你走,你算什么东西!”

    端木成溪见夜疏城油盐不进,冷傲强横,早就不耐烦了,怒极,双腿一曲,用力一蹬,纵身跃到空中,双手合十,向下一砸,一道闪电自手中激发,凌空劈向夜疏城,口中暴喝一声:“找死!”

    “小心!”

    夜疏城左手一拔,将唐挽梦拔到身后,上前一步,用身子挡住了唐挽梦,右手一挽,九曲断肠剑使出一个奇怪的剑招,二道白色的剑气便同时激发而出,那剑气就像二个旋飞镖一般,在空中旋转着并列飞行,一会突地向内一个交叉,二道剑气形成一个白点,白点挡住了端木成溪所激发的雷电,只听得空中一个震耳欲聋的的炸响,三道真气的撞击消散之后,登时在虚空之中形成了气流涟漪来。

    端木成溪凌空连劈了三道闪电,但三道闪电都被夜疏城轻轻松松地挡下了,他愈发愤怒,自空中跃下,待得双脚一落地,右手一挥,手中就多出一柄离别钩,离别钩轮出一个招式,径直便风驰电掣地向夜疏城冲来。

    但是,

    端木成溪尚未冲近夜疏城,随着惨嚎一声,他的身子便侧飞了出去,扑的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趴在地上,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来。

    端木成溪待得缓过劲来,缓慢地站了起来,慢慢走近正与温长安斗在一起的若重,用噬人的眼神瞪着若重,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怒吼:“狗贼,居然敢偷袭老子,老子毙了你!”

    若重脸色大变,焦急万分,冲着夜疏城大叫起来:“夜师叔,为了天守的清誉,你还不快走,你快去寻找掌门师伯,你若是清白的,掌门师伯一定不会任人污蔑陷害天守门人,他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若重的修为远不及温长安,与温长安交手,本就吃力,现在冲着夜行焉喊话,一个分神,便被温长安觅的

    一个破绽,钢锏一钻,锏身重重地击打在若重的胸口上。

    若重‘啊’的一声闷哼,张口喷出一口血雾,身子就像纸茑一样平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若重!”

    夜疏城见状,脸色大变,惊呼一声,瞪着温长安,双眼喷火,勃然大怒,九曲断肠剑,挽了一个招式,就要冲过去,跟温长安拼命,但却被陆压道人与白须上人给迎了上来,三人便缠斗在一处,陆压道人与夜疏城斗了几招,向夜疏城使了一个眼色,用密语传音,焦急地劝道:“夜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白须上人一面攻打夜疏城,一面也对唐挽梦密语传音,叫道:“你这个女人,好不知生死,你若是真心关心夜大侠的安危,你还不劝他快走,要是迟了,被温长安赶上来,那可就真的休想脱身了,你们若是死了,日后秋盟主即便能给你们洗清了罪名,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白须上人向陆压道人对视一眼,二人心意相通,便卖了一个破绽,故意让夜疏城占了上风,二人装出了颓势来,同时后退,让出一个让夜疏城逃生的机会。

    唐挽梦见状,右臂一甩,自手心里幻放出一群蝴蝶来,左手拽住夜疏城的手腕,叫道:“夜大哥,敌人太过强大,我们不是敌手,我们快走!”

    唐挽梦右手又是一甩,几颗尘香珠一个触地,就释放出一团烟雾来,她便借助烟雾的掩护,与夜疏城登时遁地而逃了。

    唐挽梦释放的那些蝴蝶,五彩斑斓,嗖嗖嗖地飞向飞扑过来的端木成溪、端木成竹与温长安,那些蝴蝶飞行速度极快,就像一群利箭一般,被其撞上,必定非死即伤。

    端木成溪三人见到蝴蝶,脸色大变,识得厉害,连忙躲闪,但终究是慢了一些,被几只蝴蝶击中了脸部,那蝴蝶的翅膀就像刀刃一般,割破了他们的皮肤,弄得他们满脸是血,好不狼狈,但这还没有完,还未等三人缓过劲来,蝴蝶兜过圈来,又裹向了他们。

    端木成溪吃了暗亏,勃然大怒,大叫道:“御雷咒!扎了一个马步,双手合十,催动功法

    ,转瞬,双手松开,双臂一甩,手掌之中的雷电登时在他与端木成竹以及温长安的周身结成了一个雷电防护罩,防护罩电光闪闪,那些蝴蝶撞上了防护罩,就燃烧起来,转瞬化为灰烬,只有几只赤红色的蝴蝶能够畅通无阻,毫发无损撞进了雷电罩内,依旧射向端木成溪三人,但它们却被温长安眼明手快,一锏一个,给拍成了肉酱了。

    端木成溪撤了雷阵,抹了一脸的汗珠与血水,心有余悸地感慨道:“温兄,刚才好险,若不是咱们躲闪的快,要是被这些邪物给击中了喉咙,那非得要了咱们的老命不可!”

    温长安虽然有些后怕,但瞥了陆压道人与白须上人一眼,神色一敛,淡然一笑,道:“不过是搞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罢了,雕虫小技,何足道哉,何足道哉!”

    端木成溪走向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不知生死的若重,瞪着若重,目露凶光,狠狠地叫道:“这个小贼,刚才居然偷袭与我,实在是可恶之极,他若是没死,大爷我现在就送他上西天。”

    端木成竹连忙挡住端木成溪,劝道:“大哥,不可莽撞!”

    端木成溪伸手拔开端木成竹,将端木成竹拔了一个趔趄,怒视着端木成竹,咬牙切齿,戳指呵斥:“端木成竹,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管老子的闲事,你若再敢呱噪,仔细我连你也一块剁了!”

    陆压道人与白须上人见到端木成溪对自己的亲兄弟态度居然如此恶劣,如斥小儿,这也太过放肆了些,脸色微变,吃惊不小,二人不由对视了一眼,眼中大有意味。

    端木成竹瞥了陆压道人等人一眼,心中羞愤,脸上时红时白,好不尴尬,他连忙退到一旁,不做声了。

    端木成溪走到若重跟前,定睛一瞥,呵呵冷笑,一脸的得意:“嘿嘿!小贼还有气儿,老爷现在就了解了你!”便双臂举起,双手合十,双手布满雷电,深吸了一口气,作势欲砸。

    陆压道人这时冷冷地叫道:“端木少主,秋怀慈不但是天守的掌门,也是玄门的盟主,若重师侄即是秋怀慈的门人,也是他的属下,若重不管犯了什么样的错误,理应交由盟主发落,你怎么可以擅自击杀?”

第一百二十一章:真正凶手!

    端木成溪转过脸来你,愤怒地瞪着陆压,呵斥道:“陆压,难道你刚才没有看到他在偷袭我吗?”

    “看见了!”

    陆压点点头,上前走到若重跟前,抱起若重,脸色淡定地道:“刚才若重师侄心忧师叔安危,情急之下,方才举止失当的,情有可原,而现在他被温少阁主打成重伤,生死未卜,而你却趁他昏迷不醒,奄奄一息之际,要将他击杀,这不是夹私含怨,存心报复吗?”

    端木成溪见陆压处处维护天守中人,心中极为不满,一时怒极,不禁伸手挡住陆压道人的去路,瞪着陆压,挑衅地叫道:“陆压,我知道你跟天守关系亲厚,但是,我今日若是执意要杀了这个小贼,为武林除害,你又能把我怎样?”

    这时,白须上人实在是看不惯端木成溪这猖狂嚣张的模样,便呵呵一声,沉声说道:“端木少主,你完全可以击杀若重师侄,为自己出气,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秋盟主知道你如此残害他的门人,对你端木世家也来一次打击报复,到那时,试问,你们端木世家会有谁能够抵挡得了秋盟主的昊天神剑?你们端木世家可有实力抵挡得了天守派暴怒之下的雷霆一击?”

    端木成溪听了白须上人之言,实乃**裸的威吓,更是愤怒,厉声叫道:“白须,你休要拿秋怀慈与天守派来压我,天守派有秋怀慈,难道我端木世家就真的没有人了吗?他天守派实力强横,难道我端木世家就是纸糊的吗?”

    白须上人撇嘴一笑,点点头,醒悟道:“哦!贫道孤陋寡闻,井底之蛙,倒也忘了,原来你们端木世家也是有实力的呀,既然如此,那你就赶快把若重师侄杀了吧,然后,你们再带着你的门人冲上天守,灭了秋盟主等人,到那时,你们端木世家岂不就成了天下玄门的第一派了吗!呵呵!”

    陆压道人侧脸瞅着温长安,嘿嘿一笑,朗声问道:“温少阁主,你与端木少主乃是好友,他最听你的意见了,你跟大伙说说,这若重师侄是该杀还是不该杀?”

    唉!真是一个老狐狸,我只想做一个看戏的局外人,但好端端的,你扯上我干嘛!

    温长安见陆压道人逼他表态,他再也不能装聋作哑,作壁上观,便轻咳一声,淡然一笑,向端木成溪劝诫道:“端木兄,二位道友所言甚是,天守派乃是玄门第一,不是我们轻易能够招惹的起的,还请你为了宗门的安危福祉,冷静克制,莫要冲动,莫要冲动!”

    温长安见陆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脸冷笑,他心里微凛,又继续劝解道:“一一一一你、你还是不要跟一个小辈计较了,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端木成溪听得白须上人的言语之中,满是嘲讽与不屑,心中甚是恼怒愤恨,但他听了温长安之言,神色一敛,想想秋怀慈与天守派的在玄门的惊人势力与实力,的确不容小觑,现在端木世家与天守派尚未真正翻脸,彻底摊牌,此刻还是不到将事情做绝的时候,戏份既然演足了,也该收手了。

    端木成溪愣了一下,随即,便哈哈一笑,叫道:“嘿嘿!温兄所言极是,这个小子虽然袭击了我,但那也是亲情所系下的冲动之举,情有可原,我大人有大量,今日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温长安问道:“端木兄,没想到夜疏城如此狡猾,有这么多人来围剿他,居然还是让他跑了,真是可惜,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呀?”

    端木成溪思忖一下,道:“温兄,不如这样吧,咱们兵分二路,你与陆压道人、白须上人押着若重去天守,将夜疏城勾结魔门,残害同道的事实,禀明秋怀慈,而我与端木成竹则要四处搜搜,看看是否能够逮到夜疏城!”

    ”行!“

    温长安点点头,冲着陆压道人与白须上人问道:“二位道兄,要想真正的为夜疏城伸冤平反,咱们也只能去天守找秋盟主了,你们说呢?”

    “好!”

    陆压道人与白须上人点点头,三人便带着昏迷的若重离开了。

    端木成溪目送温长安等人腾空而起,踏

    步东去,他也不跟端木成竹招呼一声,便也腾空而起,跃身空中,虚空踏步,匆匆向西而去。

    端木成竹跃身空中,匆匆跟上端木成溪。

    端木成溪在空中疾行了一会,便飘身降落在一个小山坡上,然后,整了整衣冠,神色一敛,双手负背,昂首挺身,缓缓地走进来山坡上的一个破庙里,待得瞅见了庙内的二个容貌甚美的女子,嘿嘿一笑,冲着其中一个红衣女子,拱拱手,恭敬地道:“端木成溪见过月宗主!”

    端木成竹也走了进来,瞥了庙内的二个女子一眼,然后安静地站在端木成溪的身边,态度毕恭毕敬的,就像一个佣人似的。

    红衣女子正是魔门红袖宗的宗主月媚儿,而站在她身侧的乃是流云巷彩衣楼的冯黛黛。

    月媚儿瞥了端木成溪一眼,娇媚地一笑,声音慵懒地问道:“端木少主,事情都办妥了吗?”

    “办妥了!”

    端木成溪一脸谄媚的笑容,祥解道:“夜疏城见我没有回营,怕影响今晚攻打鬼头城的行动,就去四魔镇寻我,唐挽梦那个贱一一一一,对夜疏城果然旧情不忘,居然背叛了你们,便找到了夜疏城,告知你们的计划,夜疏城自然想回去捞人,谁知还是晚了,五万兵卒没有救下,还让我们撞见他跟魔门的人搅在一起,他那勾结外敌残杀同道的罪名这回是摘不下了。”

    月媚儿敛容问道:“夜疏城与唐挽梦现在如何?”

    端木成溪笑道:“逃了!”

    月媚儿脸上这回是笑的真真的了,连连点头赞道:“逃得好,逃得好!他这一逃就算是坐实了他勾结魔门,残害同道的大罪了,就算那一天有人想要给他昭雪,到时候,恐怕连秋怀慈与天守也未必摘得清楚吧!”

    端木成溪伸出大姆子,赞道:“这一回要是能够扳倒秋怀慈与天守,全耐仙子妙计,高,真是高呀!”

    月媚儿一脸自信地笑道:“端木少主,你放心,这一回,就算扳不倒秋怀慈,但也一定会让天守派伤筋动骨,元气大伤,只要天守受到打击,遭受折损,于你端木世家冒头拔尖,称霸天下,岂非大大的有利!”

    端木成溪点头不已,笑道:“对对对!只要天守倒了,才有我们这些门派的出头之日!”

    月媚儿这时转眸凝视着端木成溪,脸上的笑意更浓,用甜腻软糯的声音,轻柔地问道:“端木少主,媚儿之所以能够顺利地陷害夜疏城,实施扳倒天守的计划,全耐于你的支持与付出,你对魔门的大恩大德,无以回报,不知你想要我做什么?如何报答你呀?”说罢,冲着端木成溪暧昧地眨眨右眼,打了一个飞眼。

    端木成溪乃是色中饿鬼,他见月媚儿眉目如画,娇媚欲滴,早就动了龌龊之念,现在被月媚儿一个挑逗的眼神,真是风情万种,魅惑无双,他心头一颤,神魂一荡,吞咽着口水,脱口而出:“我、我愿意此生追随月宗主,矢志不渝!”

    月媚儿见了端木成溪的反应,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得意来,依旧笑着用软糯甜腻的声音问道:“端木成溪,你是不是想说,你想跟我睡觉呀?”

    端木成溪一愣,他没想到月媚儿即与他不熟,居然会当着外人的面,对他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而且如此直白露骨,这也太突兀,太大胆了吧!

    哎!魔女就是魔女,行事说话,就是无所顾忌,与众不同啊!

    月媚儿见端木成溪脸色闪烁不定,犹犹疑疑的,神色一敛,不悦地问:“是媚儿多心了,既然端木少主没有这个意思,那就算了!”

    端木成溪听了月媚儿之言,大有意味,似乎对他有些男女方面的意思,他心头一颤,念头急闪,害怕月媚儿反悔似的,头脑一热,居然突地双膝一曲,咚的一声,跪在了月媚儿的面前,仰起脸儿,定定地盯着月媚儿,涨红着脸,心情激动,颤抖着声音,大声说道:“桃花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只要媚儿愿意,我端木成溪怎样都行!”

    冯黛黛见端木成溪怎么说也是一方豪杰,没想到月媚

    儿稍使手段,他就贪*急色,卑贱如此,人品真是渣到家了,她那斜睨着端木成溪的眼神之中,不由的露出厌恶与轻蔑来。

    月媚儿见了端木成溪的举动,也暗自吓了一跳,随即,向端木成溪虚抬了一下手掌,示意端木成溪起身,她嫣然一笑,仪态万千地叫道:“成溪大哥,有你这句话,媚儿就放心了,你快起来,我这就送你去温柔乡!”

    端木成溪站起身来,突地心生疑豫,顿时察觉月媚儿似乎话里有话,另有所指,但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突地一把长剑自背后捅进了他的身体,剑头透胸而出,露出了好长的一截。

    端木成溪低头盯着胸口那滴着自己鲜血的剑头,怔了一怔,待的回过神来,他野兽似的哀吼一声,双手握住胸口的剑尖,身子一侧,横着连打了几个趔趄,倒在破庙的墙上,上身斜靠在墙上,用噬人的眼神,惊诧、愤怒、仇恨地瞪着端木成竹,一面吐血,一面喃喃地叫道:“为,为什么、要杀我!”

    端木成竹面无表情,冷冷地回道:“因为月宗主想要你死!”

    端木成溪艰难地转过头来,怒视着笑靥若花的月媚儿,咒骂道:“月媚儿,你、你这个贱人,你、你不得、不得一一一一!”

    月媚儿用冷酷而又带着一丝怜悯的目光盯着垂死的端木成溪,冷冷地道:“端木成溪,你一定想问,我月媚儿为什么要杀你呀!呵呵!为了让你死得瞑目,我便告诉你原由,你之所以有今天,那是因为你犯了三个错误:首先,你不该把我月媚儿想成一个*娃荡妇,存了腌臜之念,想要占我便宜;其次,端木世家不只有你端木成溪一人,其实,成竹大哥更适合执掌端木世家;第三,你若是死了,夜疏城就会又多出一条杀害端木世家少主的罪名来,端木世家的少主被人杀害,端木世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天守的麻烦的,到时候,我有了端木世家的助力,我若想要扳倒天守,岂非容易的多。”

    端木成溪艰难地抬起胳膊,软塌塌地指着月媚儿,双眼喷火地瞪着月媚儿,咬牙切齿地叫道:“你、你、你一一一一!”突地手臂垂下来,身子一软,上身顺着墙壁瘫倒在地,登时气绝。

    月媚儿就像碰到一条死狗一般,瞥了端木成溪一眼,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来,转即,神色一敛,对端木成竹正容道:“成竹大哥,虽然你答应了帮我诛杀端木成溪,却没有向我提出任何的要求,现在我的忙你也帮了,你若是想到了什么要求,只要我能答应的,我一定答应,绝不对你弄鬼使诈,背信弃义的?”

    端木成竹摇头叫道:“不需要!”

    冯黛黛忍不住讶然问道:“为什么?”

    端木成竹摇头道:“月媚儿,我杀端木成溪,不是为了别人,而是因为我自己,我只是想让端世家的人,个个不得好死!”

    月媚儿见端木成竹面无表情,说的轻描淡写,不知为何当她瞅着过于平静的端木成竹之时,心里却直冒寒气,揣揣不安,她亦知这世上人的某些事,是不能打听的,她便‘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端木成竹冲着月媚儿躬身一礼,道:“二位,若是没有什么吩咐,鄙人就此告辞!”使了一个法决,将端木成溪的尸骸收进了储物袋里,说走就走,便快步离开了破庙。

    冯黛黛稍顿才回过神来,问道:“媚儿,他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端木世家做出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方才让他仇恨至深,以致如此!”

    月媚儿若有所思地说着,既然,做出了一个决定:“师姐,回头你找人去跟着端木成竹,只要是他对付端木世家,你们都要全力相助。”

    冯黛黛笑道:“得勒!媚儿,我明白你的意思,自古仙魔不二立,只要是玄门的大派,无论何门何派,只要他们受到损害,于我们魔门皆是好事!”

    月媚儿展颜一笑,真是脸若银盘,娇媚艳丽,就像一朵盛开的花卉,但那花中却含着毒液,那是魅惑人心的毒液,杀人饮血的毒液,毁宗灭派的毒液!

第一百二十二章:马陵道上(劲爆1)

    魔域,

    硫煌城以北,磨根山脉,子夜时分。

    万剑仙门的副门主司空诫一统领一干玄门弟子摸着黑在荒山之中,轻装简行,一阵疾走,向着前方五十里外的魔门钳宇城进发。

    这只玄门甲兵,足有六万之众,有万剑仙门的弟子,天守派的弟子,蜀山派的弟子,玉指门的弟子等,他们虽然服饰各异,宗门不同,但队伍却铠甲鲜明,井然有序。

    司空诫一一路前行,他表情凝重,不吭一声,内心颇有一些激动紧张,这也难怪,自他接下玄门盟主秋怀慈的将令,率领这支玄兵进攻魔域以来,转战八千余里,一路上攻城拔寨,破关斩将,凡大战不下三十,小战不可计数,时至今日,十万精兵只剩下六万,折损几近过半,伤亡不可谓不巨,而现在,他们踏着同门与敌人的尸体与血水,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只要再攻破前方魔门的钳宇城,他们就会进入魔域的赤鞑平原,赤鞑平原一马平川,平原尽头,就是魔门圣教的老巢混天洞,也就是所谓的混天王城了,而他们只要再坚持一下,一鼓作气攻下混天王城,那么,魔门将就此终结,历史将会被改写,而他司空诫一将会名垂青史,功炳千秋,受万世敬仰!

    司空诫一已经人过中年,不再年轻了,但他的雄心还在,所以,他的血反而比年轻人的血更加的炽热,他对功名也愈加的渴望,但随着他的渐渐苍老,让他建功立业的机会不多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机会,能够让他建立不世功勋,该是多么美好之事,想想都让人激动。

    当然,越是接近魔门的老巢,决战的时刻到了,所遭到的抵抗也会更加激烈,那么,而死亡也会随即而来,也会更加惨烈,而且,混战之中,谁的头上都没有万能的护身符,所以,每个人随时都有可能死亡,而他自然也不例外!

    而死亡与功名一样,同样让人紧张激动,让人窒息。

    天守派六杰的老大,奄冲的弟子裴铮,这时自队伍后面赶上前来,挡住了司空诫一,神色紧张地道:“司空将军,且缓前行,我瞅着这四周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司空诫一自统兵一来,裴铮就一直在当他的副将,亦见裴铮忠厚谦和,精明强干,其才能不输于他,这一次,若非秋怀慈要照顾玄门宗派的利益与面子,执意让他司空诫一来统领玄兵,说不定这率军之将,有可能就是裴铮的了,因此,他对裴铮又是忌惮,又是尊敬,现在,他听了裴铮一眼,神色一敛,问道:“裴将军,怎么啦?”

    裴铮四下一瞅,眉头紧皱,一脸忧郁地反问:“司空将军,你有没有发现,这里似乎透着古怪?”

    司空诫一心头一紧,连忙四下一瞥,却见在朦胧的月华之下,山峦隐约,树影卓卓,清幽晦暗,夜风习习,一时倒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

    司空诫一暗舒了一口气,疑惑地问道:“裴将军,没发现什么异样呀!”

    裴铮说道:“司空将军,这里树木茂密,野草若蓬,按理应该会有很多飞禽才对,可我们几万军马经过此处,居然没有惊起一只鸟雀,这是不是也太过奇怪诡异了吧!”

    司空诫一的一个懵懂的小弟子,笑着插口道:“也许鸟儿们都睡觉了呗!”

    “蠢货!”

    司空诫一转头瞪着小徒弟,板着脸,呵斥道:“无知小儿,休要胡言乱语,乱人心智!”

    那个小徒弟神色一滞,暗暗吐舌,缩到一旁,不敢多嘴了。

    司空诫一神色一凝,问道:“会不会有人惊跑了这些鸟雀?”

    裴铮点点头:“对!否则没法解释这一切。”

    “能够惊跑这方圆数里的鸟雀,非数人可为,而附近百里之内又没有我们的友军,难道一一一一!”

    司空诫一又四下一瞥,见大军道侧皆是山坡,而自己

    大军的此刻却身处于峡谷之中,正是敌人打伏击的绝佳地点,心念一闪,脸色微变,连忙向属下大叫道:“来人,马上传令下去,大军立即后撤,退回硫煌城,明日天亮,探明四周情况,再作打算!”

    裴铮这时却摇摇头,一脸苦笑,喃喃地说道:“来不及了!”

    裴铮跃身空中,附身冲着大军,大声叫道:“快快快!列队迎敌,列队迎敌!”声音洪亮,在这寂静的夜晚,传至悠远。

    大军刚一接到司空诫一的后撤命令,即而又听得裴铮的示警,一阵骚动,但他们经过这一月来的恶战,军事素养与战斗经验,大大提高,他们连忙条件反射地靠拢在一起,借助地形,结成战斗队形,对四周进行防御,他们那闪烁着的眼睛定定地盯着面前的山坡树林,神色紧张,很是害怕在那些月华映照之下的阴影之中,会突地窜出魔兵来。

    裴铮发声示警之后,一支响箭,破空有声地射向了他,快若流星,他挥手一剑,砍落响箭,抬头一瞥,却见在其头顶漫天都是魔兵,魔兵有的手执长矛,有的手执弓弩,定定地瞪着山谷之中的玄门弟子,封锁了玄门弟子可能自空中逃生的退路。

    裴铮亦知凭其一己之力是冲不破天空魔兵的封锁阵法的,接连挡下又射来的数支响箭,只得飘身降落,回到了己方的军队之中,

    如此,

    在磨根山脉的一片山坡上,突地咚咚咚地,战鼓擂擂,即而,在六万玄门仙兵的四周的山坡上‘嘭’的一声巨响,突地竖起一根根高耸巨大的道幌来,幌布上密密麻麻地画满了奇形怪状的小人儿,而在道幌的旁边则站出了魔兵来,那些魔兵手握兵器,人数众多,手执火把,摆出攻击战斗队形,里三层外三层地登时将司空诫一的这支玄门仙兵围了一个严严实实。

    司空诫一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冲着情绪微微有些骚动的下属,大叫道:“固守阵地,准备迎敌!”

    玄门仙兵听得主帅的呼喊,人心稍定,站在原处,捏紧兵器,定定地盯着魔兵们,神色紧张,脑门都沁出冷汗来。

    魔兵围住了玄门仙兵,只是警惕凶恶地盯着司空诫一等人,并没有发动攻击。

    几息时间。

    东面最高的山坡上的魔兵向二边退开,四匹黑马拉着一辆战车,嗖地奔跑至虚空之中,在司空诫一等人头顶的空中停了下来。

    无盖的马车的车厢上则坐着一个长眉过耳,面目清癯,眼睛细长的老人来,老人面前摆放着一把名琴,名曰‘号钟’。

    老人将司空诫一等人视之无物,竟在军前兀自弹奏起‘号钟’来,手指挑拉弹拨,登时一阵悠扬激荡,隐含着金属相击,血腥厮杀意蕴的琴曲,在这寂静的夜晚响起,磕击众人的耳膜,牵动着诸人的情绪。

    老人旁若无人地弹奏着琴曲,专心致志,演奏到得意之时,闭上眼睛,摇头晃脑,暗自咏呤,其意醺醺,犹若饮酒一般。

    稍顿,一曲罢了。

    老人顿了一顿,方才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睁开一双精光潋滟的眼睛来。

    老人瞅着司空诫一,淡然一笑,问道:“司空将军,你们终于来了,你可知老朽在此等了你们好久好久?”

    司空诫一却不认识老人,问道:“你是何人?”

    老人笑道:“老朽冥鬼宗宗主诡爻三是也!”

    司空诫一等人吃了一惊,要知魔门四宗之一的冥鬼宗宗主冥帅诡爻三一向是神龙见尾不见首,神秘之极,江湖上见到他尊容的极少极少,世人难识其人,没想到今夜在次现身,料来必有一场恶战。

    诡爻三瞅向裴铮,笑问道:“裴铮,听说你精通音律,你可知我刚才弹得是什么曲子吗?”

    裴铮摇摇头,笑道:“忝有虚名,不敢妄言,先生雅奏,裴某不知!”

    “嗯!你不知亦属正常,此曲乃诡某所创,今个儿也是第一次演奏,你们能够听到此曲,也算是有福之人啊!”

    诡爻三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续道:

    “裴铮,现在凡界正处战国之际,七国并雄,刀兵不断,大乱之世,也是大争之时。

    因此,有许多上界的玄门仙家,闲时无聊,便下界游戏,各择一主,博取功名。

    而在这些下界弟子之中,论其佼佼,便有庞涓与孙膑二人。庞涓与孙膑乃是苍梧山灵虚洞兵家大师鬼谷子先生的高足,庞涓下界之后,投身魏国,不久就混得风生水起,顺心得意。

    后来,孙膑便也下山了,投奔了师兄庞涓,也想闯出一个名头来,谁知庞涓心胸狭隘,嫉贤妒能,居然在魏王面前污蔑陷害孙膑,致使孙膑下狱,惨受膑刑,不人不鬼。

    孙膑虽然身处险境,困苦残疾,但其心不甘,其志不堕,巧使妙计,逃离魏国,隐身于齐,暗自帮助齐国练兵,伺机而起。

    数年之后,命中注定,师兄弟二人果真疆场陈兵,争斗不休,再后来,那孙膑终究是计高一筹,几年后,他在马陵道设伏,诛杀了庞涓,报了受辱短残腿之仇。

    诡某前日听到这段事迹,真是唏嘘感慨,颖悟颇多,所以,今日特意将所创之曲,取名马陵道。”

    诡爻三呵呵一笑,突地神色一敛,盯着司空诫一等人,厉声喝道:“司空诫一,今夜这磨根山跌马坡,就是你们的马陵道,受死吧!”

    诡爻三十指在琴弦上,自内往外,极力一弹,随着尖锐的琴声响起,一股强大的真力形成一阵巨大的气浪,自空中袭向峡谷之中的玄门仙兵。

    “小心!”

    司空诫一与裴铮大喝一声,纵身跃起,双掌一抡,击出真气,真气也形成一道道气浪,撞上了诡爻三激发的劲道,登时在空中发出爆炸之声,在空中荡出了涟漪,力量之强,连虚空都颤抖起来。

    裴铮盯着玄门弟子,冲着魔兵们,大吼道:“身陷绝境,退无可退,若想活命,唯有一战,杀!”说罢,率先冲向魔兵们。

    众玄门弟子听得裴铮之言,亦知今夜身陷重围,不战即死,既然反正是死,倒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如此,倒激发了他们求生的**,激发了他们逆天的斗志来。

    玄门弟子一咬牙,收起惧怕之心,也大吼一声,纷纷冲出了阵地,亡命地扑向魔兵,挥舞手中的兵器,就是一阵狂砍猛削,气势如虹,其状若虎。

    “给我杀!一个不留!”

    诡爻三见到玄门弟子那份拼命的架势,一愣,即而,轻蔑一笑。

    哼哼!垂死挣扎,其志可嘉,蚍蜉撼树,自寻死路!

    诡爻三也冲着玄门弟子,也大喝一声,即而,他咬破右手中指,用鲜血在左手掌心画着符文,口里念念有词,待得符文写完,左手掌心闪烁着一道金光。

    诡爻三举起手来,将金光在那些道幌上逐一照射,那些画在道幌上的奇形怪状的小人儿,也闪烁起金光来。

    接着,小人儿跳下道幌,待得双脚一落地,身子暴长,长得比正常的魔人高达数倍了。

    那些幻化成真的魔兵,加入了同伴,指挥别人,移动阵法,迎上裴铮等人,挥舞兵器,或刺或砍,大打出手。

    一时,在磨根山脉方圆数里的跌马坡地界,无论空中地上,一场惨烈的仙魔大战爆发了,打的是尘土飞扬,地动山摇。

    断头破腹,

    戳眼穿胸,

    鲜血飞溅,

    哀嚎四起。

    世间修罗场,

    处处是冤魂,

    好惨!好惨!好惨!

第一百二十三章:千屿仙宗

    魔域,

    西南方向,莽龙山脉,正午时分。

    千屿仙宗的副宗主海净沙率领一干玄门弟子正在荒山之中,辎重重甲,缓慢前行,向着前方五十里开外的魔教的黑石城进发。

    这支玄门仙兵,足有十万之众,有天守派的弟子,有千屿仙宗的弟子,北墨世家的弟子,还有灵剑山庄的弟子等等,他们虽然服饰不一,宗门不同,但队伍纪律严明,井然有序,大军行进,威风凛凛。

    海净沙不时地回眺着身后那延绵几十里的雄壮的军队,脸上露着微笑,心中甚是得意,这是因为,让才智平庸的他能够当上大将军,统领如此庞大的一支军队纵横天下,征战四方,这不但满足了他的狭隘的虚荣心,而且,更重要的是,当他自秋怀慈的手中接过军旗之时,他想起兄长与族人的嘱托,他就仿佛看到了他千屿仙宗的大好前程,光明未来。

    而说到千屿仙宗的这个光明前程的美梦的由来,又得自玄清墟的创始缘起说起。

    海净沙与秋怀慈生存的世界,叫玄清墟,玄清墟乃胎生于凡界, 凡界之人,修仙悟道,羽化飞升,在跃升苍穹的途中,创建了一个栖身之所,一方世界,这就是玄清墟,所以,玄清墟的地理构造,建筑搭建,人文思想,尽皆参照凡界建造,一无二致。

    亿万年前,最先一批悟道飞仙的凡人,是出自凡界的九州华夏,他们在飞仙途中分散了,一批人进入一个未知之界,在哪里开创天地,那就是神界天庭,创始之神,乃是玉皇、三清诸神,而中途停下来的这批人在途中创建了玄清墟,而玄清墟最先创建的天地,就是中州神域了。

    而后,在凡界九州华夏的周边地域与部族,也开始有人窥透天地造化之玄妙,羽化飞升,当这些人来到中州神域之后,在与中州神域的创建者及其后人的争斗之中,败下阵来,他们不得不离开了中州神域,即而在中州神域边界的周边空域,创建了别的神域,这就是北冥神域、垂西神域、昌东神域与妙南神域了。

    正如前面所叙,因为玄清墟,乃是胎生于凡界,那么,凡界各方势力的强大是否,自然就决定了玄清墟各方势力的是否强大,这就好比,母亲的强壮与否,决定所生的孩子的强壮与否。

    由于,在亿万年前的凡界,最先开创灿烂文明的乃是九州华夏,由九州华夏的仙人在玄清墟创建的中州神域,无论在生存资源,人口,还是文化与仙法武技上,自然也是最为博大与强悍的,而由蛮荒边夷之人创建的神域,其各个方面,相比于中州神域,就要逊色的多。

    北冥、垂西、昌东、妙南以及别的神域的人,亿万年来,一直眼热中州神域的

    广袤土地,羡慕中州神域的灿烂文明,便心生觊觎,想要入主中州神域,但受到了中州神域的限制,于是,他们便用非常规之法,或单独,或联合,虽然是败多胜少,却还是不停地侵略中州神域,打打杀杀,战战停停,一时不得消停。

    年间,西陲等边缘神域又在侵略中州神域,而这一次在中州神域与边陲神域血战之时,中州神域的大宗门九临山的衍宇老祖的后裔有衍氏,却背叛了中州玄门,与西陲四大神域勾结,在玄军的大后方残害中州诸派,差点将整个中州玄门覆灭。

    后来,天守派的掌门普离上人在燕山狙击有衍氏,大获全胜,方才力挽狂澜,扭转乾坤的。

    再后来,边缘神域又遭惨败,狼狈而逃,而背叛中州玄门的有衍氏,被悉数擒获。

    中州诸派恨极了有衍氏,本欲诛尽有衍氏,但是,天守掌门普离上人则认为,有衍氏始祖衍宇老祖创建玄清墟有功,不忍毒屠其后裔,于是,力排众议,将有衍氏逐出了中州神域,后代子孙永世不得返回中州故里。

    自此,有衍氏便无家可归,颠沛流离,直到来到了妙南仙域,方才停止了流浪的脚步,择岛而居,安身立命。

    有衍氏在妙南仙域扎下根来,便改名海氏,修生养息,繁衍后代,如此,时光荏苒,沧海桑田,几万年过去,海氏开始崛起,发展壮大,便创立了千屿仙宗,鼎盛之时,徒众十数万,所据岛屿过千,成为妙南仙域的第一大派。

    有衍氏虽然在妙南仙域混的风生水起,神气得意,但子孙世代流淌着中州神域的血液,血液之中,又带有祖宗的血咒,人人的内心,尽皆念念不忘中州故土,誓意要落叶归根,从回中州神域发展,亦复祖宗荣光。

    只可惜,他们奋斗了百代,也未曾觅得机会,达成所愿,

    而这一次,千屿仙宗突然受到中州玄门的邀请,参与剿灭魔门的战争,他们是欣喜若狂,于是,发兵七万,倾力而出,且由副宗主海净沙亲自带队参与战斗,甚是希望千屿仙宗能在这次战争之中,能够建立不世功勋,最终为千屿仙宗迁徙中州神域赢得筹码,创造机会。

    千屿仙宗既然怀着这般的心思,那么,当海净沙接过秋怀慈的军旗,能够指挥一支如此庞大的军队之时,也就意味着他有了建立不世功勋的条件,也就意味着海氏实现祖宗宏愿的机会来了,你说,此时此刻,他能不激动高兴吗?

    海净沙又回眺了身后雄壮的军队,笑眯眯地向身边的天守六杰之一的老二火凤凰元凤焉与北墨世家的少主北墨志远,态度恭敬地问道:“元女侠、北墨少主,大军最近连克魔门诸城,战斗异常辛苦,战士亦有

    十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这次进攻黑石城,既然定在今夜子时,而战士们又脸有疲态,我看,不如让他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补充一下体力,你们意下如何?”

    北墨志远与元凤焉回头看了一下满头大汗一脸疲态的战士们,点了点头。

    元凤焉吩咐北墨止颜的弟子净无双:“你去传令,然后,四处探查一下,看看四周可有魔门的探子!”

    “诺!”

    净无双得令,连忙到大军之中,传达命令去了。

    玄门诸弟子自参加与魔门的大战以来,就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加之,现在正期中午,天气晴朗,烈日当空,在烈日的暴晒下,人群更显闷热疲惫,此刻,待得听到原地休息的命令,自然开心至极,除了负责放哨警戒的士兵之外,其余的人便躲在阴凉之处,精神特别疲累的,趁着这个时间赶紧找个地方闭目养神,睡眠沉重的,一眨眼的功夫就打起鼾来,而那些精神旺盛,活泼好动的战士,则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说起闲话来,当然还有一小部分,却在检查辎重装备,打磨受损的贴身兵器。

    元凤焉与海净沙说了几句闲话,四下一瞅,见净无双腾身而起,御剑飞行,四处巡查去了,便对北墨志远的小儿子北墨劲松,笑道:“北墨弟弟,你无双侄女一人去探查敌情了,我不放心,你跟着她去,有什么情况,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诺!”

    北墨劲松应了一声,极目远眺,瞅见了北方的天空之中净无双的背影,便御剑飞行,追赶净无双去了。

    北墨志远木诺寡言,不擅言语,与性子热情的海净沙与元凤焉答不上话,便走到一旁,也想找一个阴凉的地方,眯一下眼睛。

    北墨志远侧身躺下,耳朵一贴在了地面,突地双眼暴睁,愣了一下,连忙起身趴在地上,将耳朵贴在了地上,仔细地聆听了数下,即而眉头一竖,脸色大变,匆匆地走近海净沙与元凤焉的身边。

    北墨致远神色凝重,压低了声音,沉声说道:“海将军、元女侠,有些不对劲,地下好像有东西!”

    海净沙与元凤焉一怔,而这厢,那些站在山坡上放哨警戒的战士们一阵骚动,连忙一面往山坡的最高处跑去,一面手指着前方,尖声大叫了起来,声音甚是惊慌恐惧:“海将军,你们快看,前面那是怎么?”

    海净沙、元凤焉与北墨志远闻言,连忙腾身跃至空中,俯身一瞥,却见在士兵队伍的四周,有许多的土地上突然长出凸起的山包来,那些山包正在向着战士们这边移动过来,速度极快,瞅那样子,就像有什么大型动物顶起了泥土,正在泥土里快速地行走一般。

第一百二十四章:崩天凶兽(劲爆2)

    海净沙、元凤焉与北墨志远见到那些移动的土坡,一怔,脑中念头一闪,即而,脸色大变,三人连忙跃升空中,俯身下视,出声示警,大声喝道:“大家快闪开,地下有妖兽!”

    声震云霄,远透荒野。

    众军士听得警告,一怔,大惊失色,那些躺着的,连忙一骨碌爬了起来,那些站着的连忙蹦了起来,那些站着的连忙抽出兵器,跃升至空中。

    但是,还是有些迟了,只听得嘭嘭嘭的一声声的巨响,那些移动到将士们脚下的土坡,突地就像泥土里埋了炸药似的,接连地爆炸开来,弄得山崩地裂,尘土飞扬,将一些躲避不及的战士给震到了空中。

    战士们筋骨寸断,口喷鲜血,摔在地上,直接毙命,接着,自那些爆炸之后的巨大的土坑地,嗖嗖嗖地跃窜出许多的妖兽来。

    妖兽身高二丈,身长五丈,模样像极了野狼,唯有不同就是这些妖兽身上长着一层厚厚的犹若穿山甲一样的鳞甲,耳朵极小,几近于无,尾巴又短又小,没有毛发,这就是著名的魔门凶兽崩天兽。

    崩天兽乃杂食动物,但更喜欢捕食沙鼠,擅长钻土打洞,在泥土之中掘土而行,其速如箭,当成百上千的崩土兽在泥土之中行走之时,弄得地动山摇,声势极大,天崩地裂一般,故有崩天之名。

    崩天兽乃群居之兽,联合捕食,钢牙利爪,生性凶残,有猎虎驱熊之能,端的恐怖厉害。

    崩天兽没有瞳仁,眼眶赤红,冒着金光,它们一窜出土坑,站在坑边,大嘴一张,露出尖利的牙齿,嘴流馋涎,仰天一声长吼。

    几息时间。

    崩天兽便风驰电掣地冲向了周边的人群,嘴里发出野狼争食之时的嘶吼声,登时将那些躲闪不及的士兵,利爪撩抓,开膛破肚,利齿嘶咬,断头碎身,一时让玄军哀嚎遍野,伤损连连。

    “大家莫慌,迅速结成防御队形,抗击妖兽!”

    元凤焉见到玄兵们突遭崩天兽的袭击,伤亡不断

    ,血流如注,甚是震怒,呲牙怒目,手中幻化出一把通体赤红的长剑来,双手执柄,娇吼一声,自空中凌空下劈,剑身闪烁着火星,犹如流星,破空有声,待得落到地上,长剑一劈,登时将一只最壮硕凶恶的崩天兽拦腰斩成了二截,即而,身子一旋,又斩向另一只妖兽。

    海净沙与北墨志远也连忙手握兵器,凌空下击,砍杀崩天兽。

    玄门弟子受到崩天兽的袭击,措手不及,一时阵脚大乱,损失惨重,但经过元凤焉的呵斥提醒,回过神来,那些安然无恙的玄门弟子,连忙在空中地上结成了防御阵型,登时站稳了阵脚,且开始反击,连连击杀崩天兽。

    过了一会,玄门将士渐渐占据上风。

    那些崩天兽乃是灵兽,具有智慧,见已方连受损失,处于劣势,一只为头的崩天兽,便仰天发出一阵吼叫,声毕,其余的崩天兽便停止了对玄门仙兵的进攻,竟聚在了那只崩天兽的身边。

    那只崩天兽首领率领属下,寻觅了一个空隙,飞速窜越过玄门仙兵,待得逃到了玄门仙兵的攻击范围,又停下来,反转身子,守在玄兵的外围,龇牙低吼,来回逡巡,警惕地瞪着元凤焉等人。

    海净沙见崩天兽虽然伤亡惨重,一击而溃,但却驱而不走,还在一旁警戒看押着他们,实在是嚣张之极,不由眉头一竖,怒道:“这些畜生,真是不知死活,居然还敢挑衅我们,真是岂有此理!”

    海净沙说罢,手中的平沙刀向前一挥,就要带人冲向崩天兽,却被北墨志远拉住了。

    北墨志远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道:“海将军,莫要冲动,这些崩天兽,驱之不去,看它们这个架势,它们似乎这是在等它们的援军,它们的主人。”

    元凤焉也在一旁提醒道:“海将军,这些崩天兽数目不是很多,根本无力击溃我们,它们却敢偷袭我们,这是在试探我们的实力,它们是打头阵的,真正厉害的敌人还未现身,恶战还在后面,大家切莫冲动焦躁,掉以轻心!”

    净沙环视了那些崩天兽,心有戚戚地问:“我们会不会被敌人包围?”

    “不可能!”

    元凤焉摇摇头,断然道:“自仙魔开战以来,我们势如破竹,节节胜利,打的魔门是丢盔卸甲,损失惨重,我们这支军队乃有十万之众,据我们的情报分析饿,现在魔门各个战线吃紧,根本无力组织几十万的军队来围剿我们这只庞大的军队,今天我们遭遇的不是包围战,只能是阻击战!”

    北墨志远点点头,表示认同:“元女侠所言甚是,我也这么认为的。”说着,不着痕迹地又多瞄了几眼明艳美丽,英姿飒爽的元凤焉,心有有些倾慕。

    海净沙笑着点点头,也表示认同,但心里却觉得元凤焉这么说,更像是担心他惧怕怯懦而说的稳定人心之言。

    这时,在玄军对面正西方向的那些崩天兽,突地停止了喧闹,脚步一顿,不再对玄军进行警戒逡巡,而是潮水一般竟向二边分开,似是为别人让出路来,迎接什么大人物似的。

    “结阵!”

    元凤焉见了崩天兽的反应,警惕心起,大喝起来。

    众战士经过这一月的血战,战斗素质甚高,听了元凤焉的提醒,连忙聚拢一处,借组地形,结成了战斗队形,警惕地瞪着崩天兽。

    这时,在众将士聚集的中央地带,那些警戒的战士,却突地感觉大地颤抖一般,而且越抖越是厉害,引得他们双脚也跟着颤抖起来,怎么也控制不住身子。

    将士们惊惧疑惑,连忙弯身下视,竟见脚下的泥土居然开始出现了裂缝,大地颤抖的越厉害,裂缝也随之扩大,就像地震了一般,整个大地都裂成了几块,移动了起来,那裂缝渐渐地形成了大峡谷,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深渊之下,是黑漆漆的一片,冒着白烟。

    战士们见到这种异常巨变,脸色都吓白了,惊叫着连忙后退离开裂缝,一部分人飞上了空中,那些退避不及的便惨叫着掉下了峡谷,坠入了深渊,融入了黑暗之中,生死不明。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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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尊王介绍:
简介:玲珑神诀,憾落魔手,昊天剑引,除魔卫道;跌马坡上,刀光剑影,迂中道上,雏凤哀啼;护一人而甘弃天下,关山皑皑,万里云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桃花纷纷,秋千......一剑尊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剑尊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剑尊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