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敌友难辨(二难)
“师父,不要!”
上官怜儿见师父秋怀慈突然扑向渭宁,先是一愣,随即想起师父武功了得,天下第一,渭宁如何抵挡的住他的极力一击,登时脸色大变,瞳孔紧缩,声音凄厉,惊恐万状地尖叫了起来。
秋怀慈听得上官怜儿的叫喊,心头一震,登时冷静了下来,不由得身子一顿,掌力一收,但是,纵是如此,由于他在暴怒之下,那冲向渭宁的速度实在太快,所以,就算是掌力回撤,可余力借着冲劲,那掌上的余威也是惊人,依旧足以将渭宁击杀。
“掌门师弟,万万不可!”
“秋怀慈,休要伤人!”
“秋盟主,手下留情!”
嘭的一声闷响,五道暴烈的真气撞在了一起,真气形成了涟漪,余威将广场上的人震得头发飘散,纷纷后退,玄力浑厚之人,身子只是摇晃了一下,武功稍次的,连打趔趄,退了数步,而那些差劲的人,直接被内力掀飞在地,气血翻涌,脸色苍白,差点吐血晕厥,显然是受了伤了。
众人见状,回过神来,有人就急急忙忙地上前扶起各自宗门的人,给受伤的同门喂了疗伤的丹药,然后,匆匆远离了广场中心,免得神仙打架,庸人遭殃,站在远处目光惊恐地瞅着秋怀慈等人。
北墨凉烟刚才听了渭宁之言,本就愕然,即儿,见到秋怀慈骤然向渭宁出手,似有杀人灭口之嫌,心头一震,思忖一下,便瞅着秋怀慈的身影,念头闪烁,眼里满是惊诧疑惑。
此刻,广场中心只剩下了五人。
渭宁站在一旁,双手攥紧拳头,眉头一竖,阴沉着脸,目光定定地瞅着秋怀慈,看他那气色红润的样子,好似没有受伤。
而挡在渭宁的面前的则站有三个人,三人分别是天守奄冲,魔君云牧天,还有隐剑派掌门蔑山。
站在在奄冲、云牧天、蔑山三人对面的则是秋怀慈。
秋怀慈双手负背,渊渟岳峙地在站在广场,神色冷凝,先是瞅了渭宁一眼,目光再逐一瞥向了云牧天、蔑山三人,当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奄冲的身上之时,面上虽然平静如水,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阵抽搐,哀伤难过,痛苦之极。
奄冲心中有愧,微低下头,不敢与秋怀慈对视,
杵了一下,暗自一叹,身子一闪,黯然地回到了原位。
云舒儿瞥了奄冲一眼,心中疑惑,压低了声音,问道:“师姐,奄冲师伯……他们是那边的呀!”
上官怜儿瞅着渭宁,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
南郊这是喃喃地道:“不对劲,看不懂!”
蔑山冲着秋怀慈讪讪地一笑,微微点头,以示歉意,也匆匆地回到了原位去了。
场中只剩下了渭宁与云牧天二人,而云牧天挡在了渭宁的前面,护住了渭宁。
秋怀慈与云牧天等人出手太快,只见场中人影一闪,至于场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对于那些武功低下的人来说,那是根本没有办法看个清楚的,只有端木龙一、南宫骏等修为深厚的人方才看个仔细。
原来秋怀慈扑向渭宁之时,听到上官怜儿的惊呼,身子一顿,收束了掌力,而也就在这几息的时间,奄冲、云牧天、蔑山三人呼喝着同时冲上前来,连同渭宁,四对手掌同时与秋怀慈对了一掌,暴烈的掌力撞在了一起,形成真气涟漪,登时将近旁的人给震退了。
一个对掌,众人修为,高下立判。
秋怀慈以一敌四,虽然是以一敌四,但是,他却没有后退半步,而蔑山一方,在场的除了云牧天站稳脚跟,身子纹丝不动,其余三人尽皆被真气震的后退。
奄冲退了二步,蔑山退了五步,至于渭宁连打趔趄,退在了云牧天的身后,那一刻,若不是云牧天特意将冲向他的真气卸去了大半,他非得受伤飞了出去不可。
上官怜儿见渭宁没有受伤,平安无恙,心中乃安,拍了拍胸脯,脸色一舒,暗自松了一口气。
云舒儿瞅着上官怜儿那安心的样子,冲着南郊挤挤眼睛,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南郊不懂男女之情,对云舒儿的举止只觉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他只得嘻嘻一笑,敷衍着点了点头。
那些仙魔的小辈弟子们定定地盯着秋怀慈等人,见识他们强悍的手段,又是惊惧,又是佩服。
而端木龙一、韩千锦、北墨凉烟等人见了秋怀慈、云牧天、奄冲等人的所作所为,却是一脸懵逼,惊诧犹疑,满头雾水,顿觉得场中秋怀慈、渭宁、云牧天、蔑山、奄
冲等人,此刻的关系,实在有些混乱,都让人搞不清敌友了。
这也难怪温舒、拓跋秀、南宫骏等人迷糊。
渭宁将天下玄门诸豪骗到爱居山,说是为了宗门申冤昭雪,报仇雪恨,可是召开仙门大会,在中州地界,那里没有开会的场地,为何偏偏要跑到万里之遥的懈顿来?再说了,渭宁要讲渭门惨案,秋怀慈却不让讲,显然渭门惨案是秋怀慈心中的禁忌,而秋怀慈不让讲,渭宁却偏要讲,由此可见,渭宁对秋怀慈居心叵测,其意不善。
云牧天是魔,秋怀慈是仙,仙魔不二立,何况二人还发动过仙魔大战,大打出手,想必云牧天对秋怀慈也是不安什么好心的。
至于蔑山,仅从他刚才的所言所行,他对秋怀慈那阴险的心思,便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的,也不是一个好鸟啊!
此刻,针对秋怀慈,场中态势乃是,渭宁主攻,云牧天策应,蔑山援手,三人联手,暗相呼应,敌人无疑。
其实,真正让大家惊诧不是渭宁他们,却是奄冲的行为。
渭宁、云牧天、蔑山三人对秋怀慈的敌意是显而易见的,属敌非友,而奄冲乃是天守的人,是秋怀慈的师兄,按理来说,他应该相助秋怀慈才对,可是,刚才他居然却出手救援渭宁,其行为实在反常,透着古怪,真是让人疑惑,让人费解啊!
上官怜儿此刻心里在乎的,只有渭宁,她见渭宁无恙,本该高兴,但是,一个转念,想起刚才对渭宁施以援手的人,其中还有云牧天,想那云牧天,既然知道自己乃是渭宁的仇人,而渭宁口口声声说要报仇,可他为什么却又反过来救援渭宁,此等行为,也太反常了吧!
……难道、难道渭宁为了对付师父秋怀慈,居然好坏不分,认贼为友吗?
渭宁啊渭宁!你怎么能与仇为伍,善恶不分,你为什么要对方我的恩师,你在搞什么鬼,你究竟想要怎样啊?
秋怀慈面无表情,斜睨着渭宁,淡淡地问道:“你还要讲你渭门的事情吗?”
“讲!为什么不讲!”
云牧天唇角一翘,嘿嘿一声,却截口说道:“秋怀慈,渭流门惨遭屠戮,冤深似海,渭门主想要为宗门讨回一个公道,报仇雪恨,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第三百五十一章:父女对阵(二难)
秋怀慈斜睨着云牧天,冷冷地道:“云牧天,当年就是你指使你的属下攻打了渭流门,血洗了渭流门的,你们才是渭门惨案的元凶,怎么,时至今日,你们却要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要为渭流门昭雪报仇?嘿嘿!一个凶手要为被害人伸张正义,你们魔门圣教有那么高尚,有那么伟大吗?你们既然没有那么高尚伟大,却又在这里装腔作势,大言不惭,你们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很可笑吗?”
天下群雄听了秋怀慈对云牧天的呵斥,见是魔门圣教制造了渭门惨案,一片哗然,一个凶手要为被害之人申冤,魔门圣教几时变得这么高尚伟大了呀?而更让人感到惊诧奇怪的是,做为受害一方的渭宁与云牧天的关系好似并没有一丝紧张的样子,在对付秋怀慈这件事情上,他们更像是一对盟友!
南宫骏等人只觉得今日之事,实在是有些诡异,让人费解,这一时半刻,怎么也梳理不清他们关系,搞不清彼此的意图来。
唉!今日吃多了,脑袋不够使,真是不够使呀!
秋怀慈逼视着云牧天,继续说道:“云牧天,你们不是想要给渭门伸张正义,昭雪报仇吗?既然你这么高尚伟大,要不,这样吧!你们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引剑自裁,去给渭流门那些被你们屠杀之人以命抵命吧!”
云牧天神色一敛,点了点头,道:“秋怀慈,云某怎么说也是一教之主,一方诸侯,行事一向随心所欲,敢作敢当;不错,渭流门的确为我所灭,渭流门的人也的确为我所杀,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欠了渭流门的人命,这个血债,我定会还他,所以,只要渭门主愿意,我这条命,他可以随时来取!”
“放屁!”
云舒儿终于忍不住了,瞪着云牧天,不由脱口而出,大声叫道:“云牧天,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犯下累累血债,罪不可赦,你如果是真心忏悔,真心赎罪,你干嘛不自我了断,却还要等着别人去杀你,别人要是去杀你,打不过你怎么办,你跑了怎么办,你这不是耍赖吗?”
南郊跟着叫道:“云、教主,你要是跑了怎么办,怎么办呀!”
刀异男与云知为等人见云舒儿出言呵斥父亲云牧天,尽皆一愣,惊诧地瞪着云舒儿,但是,随即思及云舒儿此刻是秋怀慈的徒弟,又不知道云牧天就是她的父亲,现在秋怀慈与云牧天
进行对峙,她出头帮助师父,那也是理所应当,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般一想,于是释怀。
云知为与刀异男对视了一眼,摇头苦笑。
云牧天也没想到云舒儿会挺身出头,将他一军,一怔,定定地瞪着云舒儿,心中滴笑皆非,暗自思忖着:“哎呀!我的乖乖,舒儿宝贝,你不认得爹爹了,把爹爹当成了仇人,瞅你这架势,你这是要你亲爹的老命吗?”
奄冲等人骤见云舒儿呵斥父亲云牧天,不由得尽皆瞅向了云舒儿。
上官怜儿在云舒儿身边,对云舒儿附耳低语:“裹儿,这大庭广众之下,说话能不能柔和一点!”
云舒儿也低声回道:“我刚才说话是不是太粗鲁了?”
上官怜儿点点头:“你说呢?你没发现大家都在吃惊地看着你吗?”
云舒儿翻了一个白眼,撇撇嘴巴,不以为然地道:“看就看呗!我粗鲁又怎么啦?反正我又不会嫁给他们!”
南郊嘻嘻一笑,道:“对!想怎么说就说呗,管他们干嘛!”
上官怜儿听了云舒儿这不要脸的回答,瞅着南郊,脑门一片黑线,只能默然,暗自苦笑。
云牧天冲着云舒儿,嘿嘿一声,亲切地一笑,声音柔和地道:“小丫头,坏事做多了,会遭报应的,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我是真的想要赎罪的!”
云舒儿大声叫道:“云牧天,你自己已经当众承认是你们制造了渭门惨案,而你自己也说过,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既然杀了渭流门那么多无辜的人,你就应该给他们抵命,你要是真心悔过,那你就应该自杀,不是吗?”
云舒儿见云牧天一愣一愣的,被她怼住了,暗自得意,指着云牧天,叫道:“云牧天,你自杀呀,自杀呀!快呀,快呀!”
南郊也跟着叫道:“云教主,裹儿要你自杀,你就自杀吧!”
哈哈!好家伙,以毒攻毒,滴水不漏,泼辣大胆,脑袋灵光,是我的女儿,果然是我云牧天的女儿啊!
云牧天瞅着云舒儿,见云舒儿扬眉瞪眼,手指指着他,那不停催促他的样子,完全是小时候嚣张跋扈的情形,登时倍感熟悉与亲切,一股暖流在胸腔流涌,心花怒放,幸福得无法名状,那瞅着云舒儿的眼眸之中流光溢彩
,满是慈爱怜惜。
云牧天神色一敛,嘿嘿一声,摇了摇头,却大声叫道:“我不自杀,我不自杀,我为什么要自杀!”
云舒儿见云牧天耍赖,滋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懊恼,眉头一蹙,叫了起来:“云牧天,你、你好歹也是一教之主,一方诸侯,行事应当言而有信,光明磊落,怎么可以像小孩子一样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无耻耍赖呀!”
南郊也失望地连连摇头。
云牧天淡然一笑,道:“小丫头,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这个大活人,我云牧天不是一个卑鄙的人,但是,也不是一个圣人,我有权有势,荣华富贵,还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女儿,我活得有滋有味的,干嘛要去自杀呀!”
云舒儿听了云牧天之言,登时给气着了,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要注意形象,依照她火爆的脾气,早就爆粗口,要骂人了。
云舒儿翻了一个白眼,瞪着云牧天,气得不由得叫道:“云牧天,你言而无信,说话不算数,你就是一个伪君子,不要脸,不要脸!”
南郊点点头,道:“对!不要脸,的确有些不要脸!”
云牧天笑道:“小丫头,不要急嘛!虽然,我舍不得自杀,但是,我依然愿意伏罪,接受惩罚,要是渭门主想要报仇的话,他完全可以亲自来杀我呀!”
云舒儿愤然叫道:“云牧天,你这不是屁话吗?你让渭宁来杀你,人家打的过你吗?人家就算打得过你,你完全可以撒腿就跑,一躲了之呀?”
云牧天笑道:“小丫头,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疑心倒重,既然你不信我,那咱们不如这样吧,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只要渭门主想要杀我报仇,随时可以动手,我任他刀砍剑削,绝不还手,你看如何!”
“好!”
云舒儿豪气地连忙叫道:“云牧天,你要说话算话,不许再出尔反尔了,那个,渭宁哥哥,你快把这个大魔头给杀了,给你的亲人们报仇吧!”
云牧天这时面对着渭宁,眉头一挑,脸露微笑,朗声问道:“渭宁,是我云牧天毁了渭流门的,是我害死你的亲人的,现在,你的大仇人就站在你的面前,你若是想要报仇雪恨,那你就快点动手吧!”
第三百五十一章:一个秘密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瞅向渭宁,一脸的兴趣盎然,想要看看他究竟要如何选择,是否立即报仇。
渭宁瞥了云牧天一眼,又环视了场外之人一眼,收回目光,眉头皱起,脸色冷凝,一副犹豫为难的样子。
众人见渭宁几十息过去,也没有说话表态,作出选择,他们眉头一皱,有些着急,同时也有一些困惑不解。
小子,仇人就在面前,且甘心受戳,想要报仇,动手便是,有那么难吗?你还在顾忌什么,犹豫什么?你究竟有什么好顾忌的,犹豫的!
云舒儿见渭宁那畏畏缩缩,迟迟艾艾的样子,真是急死人了,忍不住叫道:“渭宁哥哥,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报仇吗?现在仇人就在面前,你还在犹豫什么?动手呀?快动手啊?”
有些年轻性急的人,也在心里叫喊了起来。
渭宁思忖一下,突地眉头一扬,神色释然,面无表情,冷冷地道:“云牧天,你毁我宗门,杀我亲人,血海深仇,不死不休,不过,今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咱们的仇怨暂且撇开,他日再算!”
渭宁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一脸愕然,这是什么操作!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云牧天点点头,转身向云舒儿,淡然一笑,道:“小丫头,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不是老子不愿承担责任,接受惩处,而是,渭门主现在很忙,暂时放我一马,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云舒儿听了云牧天一言,瞅着云牧天那得意洋洋的样子,一愣,深色一个凝滞,登时就像吞了一只死耗子一样,那个憋屈,那个难受,她心里有火,偏生这火不能向云牧天发作,只能瞄上了怒其不争,哀其不勇的渭宁了。
云舒儿瞪着渭宁,手指渭宁,眉头一竖,气急败坏地叫道:“渭宁,你、你怎么这样,你、你真是……!”
有些急躁粗鲁的年轻人,见渭宁面对云牧天,居然不敢动手,真是又是鄙视,又是气愤,不由得“懦夫、废物、胆小鬼”地竟咒骂了起来。
那些经历过恩怨生死的人,对渭宁的行为倒是有几分理解,渭流门名不经传,魔门圣教实力强横,一只绵羊要向狮子报仇,哪有那么简单的?
再说了,渭宁现在面对的乃是整个魔门,就算他此刻杀了云牧天,难道就算真的报了仇了吗?魔门圣教势力庞大,高手如云,渭宁此刻若是杀了云
牧天,让他那孱弱的宗门以后又将如何面对魔门圣教的疯狂报复呢?
上官怜儿见渭宁没有向云牧天出手,暗自松了一口气,欣慰不已,想这云牧天精明圆滑,不是迂腐之人,如果渭宁真的向云牧天出手,她才不会相信云牧天就真的会不予反抗,甘愿受死呢?反之,如果刚才渭宁真的向云牧天出手,云牧天法术精湛,本领高强,只需稍动手指,顷刻就会要了渭宁的性命的!
一念之间,生死须臾,好险,真是好险啊!
秋怀慈淡然道:“裹儿,稍安勿躁!”
云舒儿哦了一声,就将那些涌上了喉咙想要呵斥云牧天的话,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瞪了云牧天一眼,不吭声了。
韩天成、林御衍、南宫骏等人比较厚道,见门人咒骂渭宁,登时出声呵斥。
也磨等人也怕失了颜面,跟着制止了门人的狂躁行为。
一时,大家顿时安静了下来。
渭宁听了那些玄门弟子的咒骂,心中不快,知道他们鄙视自己,但是,经过了太多的磨难,他的心智早已变得坚硬了起来。
渭宁眉头一挑,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一丝轻蔑,他环视着场中诸豪,即儿,神色一敛,朗声说道:“诸位,渭某知道你们看不起我,认为我懦弱无能,其实,我此刻之所以没有向魔门报仇,那是因为当年的渭门惨案,虽说元凶乃是魔门圣教,但是,同时却也牵扯到一个势力庞大的仙道玄门,所以,我今天前来的目的,首先是要将渭门惨案的真相向大家说个明白,将道理捋个清楚,至于以后,我该如何报仇,我自有分寸,魔门欠我渭门的血债,我定要他们加倍奉还,至于玄门之过,今日他也必须给我渭门一个交代!”
渭宁此言一出,在场的群雄,一片哗然,心里又是一阵震荡,脑中念头急闪。
什么!渭门惨案的制造者,除了魔门圣教,居然还有仙道玄门?而且,还是一个实力强悍的大宗派?仙道玄门的大宗派可多了,那会是谁呢?……不过,瞅着今日这个情形,渭宁似乎有针对秋怀慈之嫌,难道、难道与魔门圣教联手屠戮渭流门的仙道玄门会是天守派?会是秋怀慈?
想想,不应该啊!依照天守嫉恶如仇的做派,秋怀慈的刚正慈悲的胸襟,是不应该会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的啊!
众人这般一想,心头一震,思绪良多,登
时瞅向了天守之人,以及秋怀慈,眼神之中,大有意味,非常的复杂。
而上官怜儿心中的震惊更是甚过他人,可以说是山呼海啸,电闪雷鸣,她不由得瞥了秋怀慈一眼,心里产生了一丝疑惑,但是,转既,念头一闪,又很为自己居然会怀疑崇敬的恩师的人品而感到羞愧惶恐。
云牧天这时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怒视着渭宁,厉声呵斥道:“姓渭的,是我魔门圣教屠戮渭流门的,那里有什么仙道玄门,你可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场外之人听得云牧天之言,还以为云牧天是在袒护那个与他联手残害渭流门的所谓仙道玄门同伙,登时对渭宁之言,更是信了几分,对天守,对秋怀慈疑心更甚!
渭宁瞪着云牧天,眉头一竖,厉声呵斥:“云牧天,你他妈的少跟我装傻充愣,我当然知道,屠戮我渭流门的只有你们魔门圣教了,我之所以提到的那个仙道玄门,那是因为那个仙道玄门牵扯到我渭流门的一个秘密,那个秘密即是那个仙道玄门的秘密,也是我渭流门的秘密,因为这个秘密,才是十年之前,我渭门惨案的缘起!”
秘密、秘密,你的秘密,又是我的秘密,还是你我的秘密,究竟是什么秘密,才引发了渭门惨案啊!
似乎有点绕,南宫骏等人听得渭宁之言,心里依旧有些迷糊。
上官怜儿此刻方才恍然大悟,明白渭宁何以处处针对秋怀慈,目的何在。
要知道,渭流门看守的赤血三宝本就是天守先贤的圣物,魔门之所以攻打渭流门,无非因为赤血三宝,而后来赤血三宝被魔门所夺,秋怀慈害怕赤血三宝为天下所周知,引起诸派的觊觎,从而引发天下大战,便再不允许渭宁等人说出赤血三宝的秘密。
可是,渭宁现在要想报仇,首先要做的,却是摆脱秋怀慈对他的压制,从而让他将赤血三宝的秘密公之于众,争取仙道玄门各派的同情与支持,从而无所顾忌地向魔门圣教宣战,报仇雪恨!
上官怜儿瞅了渭宁一眼,即儿,又瞥了秋怀慈一眼,叹息一声,心情复杂,左右为难,她一时也不知接下来自己应该如何面对秋怀慈与渭宁的有可能发生的冲突。
天一教教主杜忌眉头一皱,冲着渭宁叫道:“渭门主,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好让我们这些宗门为你做主,你能否将渭门惨案,事无巨细,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
第三百五十二章:沆瀣一气
秋怀慈面上不动声色,心儿却又拧紧了,凝视着渭宁,淡淡地问道:“你真的要说!”
杜忌这时眉头一皱,脸色一沉,不满地道:“秋盟主,防人之口犹如防川,渭门只是想要为宗门申冤昭雪,你为什么不让人家说话,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恒天教教主曹坤也跟着笑问道:“秋盟主,难道渭流门的那个所谓的秘密与你们天守有关,还是仅仅与你有关?”
也磨这时嘿嘿一笑,阴阳怪气地叫道:“不知道渭流门的那个秘密,究竟是个什么秘密?是否是一个不可言说的丑闻呢?还是这个秘密会威胁到天下的安危?”
蔑山轻啊一声,感慨地道:“杜教主,若是只是一桩丑闻,也就罢了,若是这个秘密关系到仙道玄门的生死存亡,那么,这个秘密怎么得,渭门主也应该给大伙说说!”
杜忌点点头,笑道:“对对对!蔑山掌门所言甚是,为了让大伙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渭门惨案的真相,关于渭流门身上的这个秘密的确是应该跟大伙说说了!”
端门龙一瞥了蔑山等人一眼,很是看不惯对方阴阳怪气,暗箭伤人的样子,唇角一翘,冷哼一声,道:“蔑山掌门,既然这个秘密乃是一个门派的**,对方就可以选择说,或者不说,不能自以为是,强迫对方!”
拓跋秀瞅着英俊的端木龙一,点头应和,笑道:“对!那个宗门教派没有**秘密,即是个人的秘密,怎能随意对外言说!”
司空不见睥睨着端门龙一,怪笑一声,昂然叫道:“诸位,如果这个秘密关系到一个宗门的血案,二个教派的名誉,仙魔之间的仇怨,天下苍生的安危,那么,司空认为,这个秘密就不仅仅只是一二个宗门的秘密了,而是判断渭门惨案的事情性质的标准,天下是非曲直的依据,所以,渭门主这个口中所谓的秘密,今日必须公之于众,不得隐瞒!”
“对对对!司空大侠所言甚是,这个秘密已经不是一二个宗门的私事,而是关乎到仙道玄门之间,以及仙魔之间的是非曲直,公平正义,所以,不能装聋作哑,遮遮掩掩!”
“我也支持司空大侠的意见,渭流门的事情,无论仙道玄门,还是魔门圣教,尽皆牵扯甚广,所以,渭流门的这个秘密,咱们不能避而不谈,一言遮之,而是应该公布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
“… … … …!”
除了少数人想要维护秋怀慈,其余之人,对渭宁口中提及的秘密很是好奇,很想知道真相,所以都点了点头,发声支持司空不见。
云舒儿见杜忌、蔑山与司空不见等人暗通款曲,沆瀣一气,剑指师父秋怀慈,其意不善,登时忍无可忍,越众而出,眉头一竖,脸色一沉,一手叉腰,一手手指一一指着蔑山、杜忌、司空不见等人,厉声呵斥:“放你的狗屁,你们这些狗东西,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你们这是想要逼迫围殴我师父吗?”
云舒儿不但突然开口,而且一个姑娘家还当众爆了粗口,诸人皆是一愣,齐刷刷地瞪着怒气冲天的云舒儿,心想这个女孩子不但丑陋,而且,这性子
也太过泼辣粗鲁了吧!
韩天成与元凤焉见云舒儿毫不顾忌女儿家的身份与形象,挺身而出维护秋怀慈,对师父真是一片挚情,他们突地心生愧疚,神色黯然。
云牧天等人见了云舒儿的表现,不怒反喜,云知为对父亲云牧天嘻嘻一笑,密语传音:“爹爹,看见没,这才是我舒儿姐姐的行事作风与气派,秋怀慈能洗去她的记忆,但是舒儿姐姐身上与生俱来,以及您们后天培养的那股子的嚣张跋扈的王霸之气,那是怎么也无法抹去的啊!”
云牧天点点头,哈哈一笑,得意地道:“哈哈!爹爹是霸道蛮横的大魔头,女儿自然是嚣张跋扈的魔女了,魔君要有魔君的样子,那么,魔女自然也该有魔女的气派啊!”
刀异男戏谑地道:“知儿,咱们要是将舒儿迎了回家,你们两个小魔女一旦处在一起,你们不会还像小时候那样,要将家里整天弄的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吧!”
云知为摇摇头,笃定地道:“不会!”
刀异男讶然道:“怎么,长大了,转性了,变得老实了?”
云知为坏坏地笑道:“不是!舒儿现在没有武功,她打不过我,只能受我欺负,只能乖乖地听我的!”
云牧天笑道:“臭丫头,你休要吹牛,你舒儿姐姐虽然没有武功,但是,她却有赤链神力护体,你的这点修为还伤不了她,等她回家,你若是真的挑衅她,你们两人要是真的杠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云知为念头一闪,一笑,戏谑地问道:“爹爹,要是我与舒儿姐姐两人真的打起来,您会帮谁呀?”
云牧天一愣,即儿,嘿嘿笑道:“你们两人都是我云牧天的乖女儿,手背手心都是肉,你们要是打起来,我二不相帮,不过,你们谁要是输了哭鼻子,我可饶不了她!”
云知为吐吐舌头,笑道:“啧啧!这世上那又您这样当爹的,女儿们打架撒手不管也就罢了,连哭鼻子都不行,您的心莫免也太大了吧!”
云牧天翻了一个白眼,笑着反问道:“爹爹,心要是不大,你们小时候早就把我给气死了,还能活到现在?”
云舒儿与刀异男都笑了起来。
云牧天与云知为父女说笑之际,也磨、蔑山、杜忌门下几个大胆的弟子接连站起身来,呵斥云舒儿:“哪来的疯丫头,没有一点教养,师父说话,那轮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插嘴了!”
“是啊!真是有娘生没娘教,满口粗话,也不看看场合,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喂!小姑娘,你长的丑陋也就罢了,居然还怎么粗野,我真担心你将来怎么嫁的出去啊!”
“啊!哈哈哈……!”
“放肆!”
秋怀慈与云牧天眉头一竖,眼露凶光,脸色大变,暴喝一声,身影一闪,转瞬,场外登时同时传出了闷哼与哀嚎之声。
秋怀慈与云牧天身影数闪,又回到了原位,只是刚才那些呵斥辱骂云舒儿的人,转瞬,倒在了地上,非死即伤。
牧天出手即死,秋怀慈出手即伤。
除了那些知道云舒儿真实的魔女身份的人,其余的人,见到秋怀慈与云牧天的这一轮出手,又是一愣,有些懵逼,云舒儿是秋怀慈的徒弟,秋怀慈护犊子,教训那些狂徒,那是情有可原,理所应当的,可是,云牧天这番操作,可就有些让人费解了啊!
哎呀!诡异,今天的事情怎么处处透着诡异,敌友不分,好坏难辨,完全让人搞不清状况,是不是今日吃的太饱了,脑袋不好使,真的不好使了啊!
也磨、杜忌、蔑山等人见秋怀慈与云牧天冲向他们的弟子,心知不妙,连忙出手阻挡,但是,对方身法太快,根本挡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秋怀慈与云牧天杀伤自己的弟子,全身而退。
当着大家的面杀伤自己的弟子门人,而自己却无力阻挡,这是打脸,打脸啊!
羞辱,羞辱,**裸的羞辱!
杜忌回过神来,自尊心受到巨大的打击,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脸色一沉,怒视着秋怀慈与云牧天两人,勃然大怒,沉声叫道:“秋怀慈、云牧天,你们不要目中无人,欺人太甚!”
云牧天眉头一挑,嘴巴一撇,不屑地道:“姓杜的,我欺负你们又怎么啦,你能奈我何?”
杜忌本想斥责几句,找回一丝面儿,没想到直接被云牧天怼了回去,真是骑虎难下,他唇角抽搐,双手捏拳,思忖一下,就要下场与云牧天一争高下。
蔑山沉声说道:“杜兄,咱们还是先听听渭流门门内所发生的事情吧!”
对啊!我怎么一个激动,竟把这一茬,如此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冲动轻浮,主次不分,糊涂,真是糊涂啊!
杜忌听得蔑山的提醒,一愣,登时反应过来,也冷静了下来,他神色一敛,瞪了云牧天一眼,哼了一声,不再理睬云牧天。
司空不见这时却逼视着渭宁,叫道:“渭门主,你不要被别人转移了注意力,忘记了自己的事情,你还是继续给大家说说你们的渭门惨案,以及秘密的事情吧!”
秋怀慈见司空不见纠缠不休,揪住秘密不放,真的恼了,动了杀心,沉声道:“司空不见,你们不用逼迫别人,这个秘密的确与秋某有关,不过,我管它什么宗门血案,管它什么教派清誉,管它什么天下安危,我不说,别人更不能说,你们若是不服,先赢了我手中的昊天再说!”
蔑山等人见秋怀慈耍起横来,瞅着秋怀慈那冷傲的情形,知道秋怀慈今番是那怕与天下为敌,也是要掩盖渭门惨案的秘密了,知道今日他们要想解开真相,扳倒秋怀慈,唯有真刀真枪地动手了,但是,他们忌惮秋怀慈的绝世手段,一时怒视着秋怀慈,暗自思忖,犹豫着要不要跟秋怀慈彻底翻脸,大打出手。
秋怀慈与蔑山等人互相怒视着对方,眼中寒芒闪烁,杀气隐隐,一时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韩天成这时略一犹豫,淡然一笑,突地对秋怀慈说道:“唉!阿慈,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经得起深挖的秘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还是放下执念,顺其自然吧!”
第三百五十三章:渭门由来
所有人一怔,又齐刷刷地瞅着韩天成,天守乃是秋怀慈的宗门,秋怀慈现在还是天守的挂名掌门,韩天成是秋怀慈的师叔,按理说韩天成此刻应该力挺秋怀慈才对,可是今日面对秋怀慈遭受刁难与围攻,天守的人,一直在作壁上观,一副事不关己,安心看戏的样子,不作为也就罢了,此刻居然还劝秋怀慈屈服,这番操作真是让人看不懂啊!
秋怀慈见师叔韩天成开口,支持渭宁,也是一怔,登时陷入二难境地。
今日如果任由渭宁说出渭门惨案,以及赤血三宝的秘密,云牧天就一定会借势将云舒儿带走。
云舒儿要是重归魔门,抛开师徒两人的浓郁的感情不说,单单因为云舒儿身怀赤练神功的秘密,就足以引起仙道玄门的恐惧与杀心,引起多方势力对赤血三宝的觊觎与争夺。
这样一来,云舒儿将身陷危局,永无宁日,便是因此引发新的仙魔大战也是有可能的。
而天守宗门这一次不惜与魔门联手,逼迫于他,可见要将他迎回中州宗门的决心,该有多么坚定,今日他若是执意要留住云舒儿,那就一定会与宗门发生冲突。
宗门对他有养育之恩,而他自己又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他可以向蔑山他们耍横,不管不顾,但是,他能对自己的宗门与亲人下狠手吗?
宗门是他的家,韩天成、奄冲、元凤焉等人就是他的亲人,自己怎么可以与他们翻脸,怎么可能去伤害他们呢!
不能,不能,万万不能啊!
秋怀慈略一思忖,暗叹一声,脸色柔和一些,向韩天成点点头,恭敬地回道:“谨遵师叔之命!”
韩天成冲着秋怀慈歉然一笑,点了点头,即儿,瞅向渭宁态度温和地道:“渭宁,你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将你们渭流门惨案的缘起与经过原原本本,事无巨细地慢慢讲来,说的时候,不可以添油加醋,胡说八道,我们若是发现你东拉西扯,欺瞒撒谎,我不饶你,天守也绝不饶你,知道吗?”
渭宁心情激动,不由的跪下给韩天成磕了三个响头,声音颤抖,哽咽地道:“渭宁,谢过师叔祖!”
韩天成笑道:“小子,虽然你离开了天守,再叫我师叔祖,有些不合规矩,不过,以前你在天守之时,也没有喊我几句师叔祖,今日就权当补回来了,今日我给你撑腰,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渭宁点点头,站起身来,环视了场外之人一眼,神色一敛,于是,口齿
清晰,感情充沛,昂扬顿挫,不紧不慢,开始讲述起渭门的起源与惨案来:
“诸位,论其仙道玄门,这千万年来,哪门哪派最为强盛,毋庸置疑,当属天守派了。
天守派之所以兴旺发达,强盛不衰,那是因为历代历朝,人才济济,英雄辈出,而在那些出类拔萃的豪杰之中,首推便是天守五贤人,而在这五贤之中,乃有一个女性,那就是玲珑仙子。”
天守弟子平时除了修练法术,学习武功,每天还有一节修心课,所谓修心,就是培养弟子的道德操守,而在修心课的课本里讲述得最详细最有趣的英雄事迹就数玲珑仙子了,玲珑仙子是天守弟子的道德楷模,所以,现在渭宁提到玲珑仙子,大家神色一敛,双眼明亮,一脸的敬仰。
渭门述说着:“玲珑的英雄事迹,想必大家也都听说过了,我就不必在此赘言,我之所以要提到玲珑仙子,那是,因为玲珑仙子与我渭流一门有着莫大的干系,可以说,渭流一门便是因她而生,后来,也是因她而劫的。”
天守弟子一愣,渭流门因为玲珑仙子遭劫,怎么回事?玲珑仙子做了对不起渭流门的事情了吗?这怎么可能,玲珑仙子早就离开了天守,隐居去了,现在也不知是否仙逝,跟着个什么渭门惨案有什么关系?这个姓渭的想说什么,这么奇怪,他不会是想要诋毁我们天守的贤人吧!
蔑山与也磨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厢情愿地认为,既然渭门惨案牵扯到天守派的先贤玲珑仙子,而秋怀慈又百般掩盖,那一定就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了,能够看到天守派的先贤清誉受损,丢人现眼,让天守派灰头土脸,颜面扫地,那也是一件挺开心的事情啊!
渭宁继续述说着:“玲珑仙子不但慈悲仁爱,侠肝义胆,而且,聪明睿智,智慧超群,她老人家一生除了行侠仗义,济世救民,而且喜欢推演法术,锻造神器,至今还有天守弟子在学习使用这些法术与神器。
玲珑仙子一生推演法术,锻造神器,多有建树,成果斐然,但是,论及这些法术神器神奇,要数威力最为强悍了得的,不是别的,当属赤血三宝!”
渭宁提及赤血三宝,众人皆是一愣,想到即是玲珑仙子推演锻造的法术神器,必定非凡,登时不由得搜肠刮肚地思忖一下,可是苦思了一下,也没有找到一丝与赤血三宝有关的的讯息与资料来。
这也难怪,赤血三宝的秘密,现在除了秋怀慈、云牧天、奄冲数人之外,别说蔑
山等人了,就是天守弟子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也磨与蔑山又对视了一眼,密语传音:“蔑山掌门,你听说过赤血三宝吗?”
“没有。不过,若是有的话,即是玲珑仙子推演与锻造的,想来必定非常了得。”
“我现在终于算是看出一些眉目来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渭流门藏着玲珑仙子的宝贝,被魔门知晓了,才引来了灭门之祸的。”
“对!秋怀慈之所以隐瞒赤血三宝的秘密,首先,可能三宝已经被魔门夺取了,其次,三宝现在也有可能就在秋怀慈的手中。”
“如果真是玲珑仙子推演锻造的武技与神器,不用想,那威力一定相当惊人,也许能有改天换地,颠倒乾坤之力。”
“对啊!若是不厉害,这个姓渭的又怎么会说渭门惨案关系了各宗各派,天下安危呢!”
也磨与蔑山一时不说话了,想起赤血三宝有可能的逆天的神力,他们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突地翻江倒海地炽热起来,激动的身子都有些颤抖了,不由暗自思忖。
赤血三宝若是威力巨大,能够凝定乾坤,要是这等至宝落在自己的手里那该多好,如此一来,非但宗门会实力大增,强势崛起,便是自己,那也会辉煌腾达,名垂青史的啊!
嗯!机会难得,千载难逢,今日自己得见机行事,混水摸鱼,说不定能够意外地获取绝世神功,那也是有可能的啊!
有一些性急的天守弟子,好奇心重,不由得向渭宁问道:“渭宁,你是不是在撒谎呀?玲珑仙子一向豁达坦荡,大公无私,一身本领,授之无遗,她若有什么神通,应该早就传之宗门,造福后世了。”
“既然玲珑仙子有这等手段,为什么我们这些天守弟子却从来没有听人提及过?就算真有赤血三宝,那什么是赤血三宝,它的威力如何呀?”
啪的一声响,一声闷哼。
奄冲若不是想迎回秋怀慈,必须与云牧天合作,当众逼迫秋怀慈放弃云舒儿,妥协屈服,否则,他是实在不愿意让人将赤血三宝拿来说事,现在他见有门人询问,窥探三宝秘密,勃然大怒,冲着身边那个多嘴的弟子,就是一个耳光,将其扇翻在地,横眉竖目,厉声呵斥:“闭嘴!”
韩天成眉头一皱,神色冷凝地提醒渭宁:“渭宁,赤血三宝关系本门之密,点到为止,不可详说,你只要让大家知道渭门惨案的来龙去脉就行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裹儿宝贝
渭宁点点头,继续说道:“赤血三宝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却没有流传于世,不为世之所知,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赤血三宝乃是玲珑仙子专为孙女玉翘郡主打造的陪嫁之物。
玉翘郡主出嫁,将赤血三宝带到了夫家,可是,还没有等她们来得及修炼,家里就遭了大难,遭人屠戮,赤血三宝落入玉翘郡主的一个仆人手中。
玲珑仙子见到了玉翘郡主仆人带回来的赤血三宝,方知孙女一家的惨事,伤心欲绝,一时又突发奇想,居然将赤血三宝交由玉翘郡主的那个仆人藏匿保管。
玲珑仙子带着那个仆人来去了妙南神域,在南海角靠近中州神域的地方,择了一个无名的小岛,藏匿安置了赤血三宝,她传授了那个仆人的一些神通,吩咐那个仆人好生看护赤血三宝,等待玉翘郡主本人,或者她的家人前来取宝,而那个仆人就是我渭氏的先祖。
自此,渭氏一脉便在南海安家,成了护宝的宗门,这个宗门就是渭流门。
渭流一门与玲珑仙子定下盟约,看守赤血三宝,并且以百年为约,等待玉翘郡主以及她的后人取宝,若是玉翘郡主以及后人逾期不至,赤血三宝将归置天守,造福天下,而作为护宝有功的渭流一门,将要并入天守,成为天守的内门长老与弟子,在天守之内享有相应的权力与地位。
渭流一门为了践行对玲珑仙子的承诺,等待玉翘郡主以及她的后人,渭流门人不得不隐姓埋名,躲躲藏藏,寂寞孤独,吃糠咽菜,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呆在安然山那个鸟不拉屎的方寸之地,一代人接着一代人,这一捱就是百年之久,眼瞅着约期将至,渭流门要有出头之日了,可是,玉翘郡主的家人连一个影子都没有,反而却等来魔门的夺宝大军。
嘿嘿!诸位,不用我渭宁赘言,我渭流一门,面对魔门的屠刀,你们应该想象的出,那将是怎样一个悲惨的下场!”
渭宁说到这里想起宗门的悲惨与苦难,心情激荡,悲伤愤怒,他瞪着云牧天,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眼中闪烁着噬人的杀气来。
上官怜儿这时已经泪流满面,轻声哭泣。
云舒儿连忙抚摸着师姐的背脊,柔声安慰。
端木龙一等人听了渭宁的讲述,想起魔门的残酷手段,思及渭流门可能遭受的的惨状,瞅着云牧天,心里直冒寒气。
蔑山略一思忖,还是忍不住问道:“渭宁,赤血三宝现在在哪里?”
也磨等人见蔑山开
口询问,也是他们心里所想,便笑着微微点头。
奄冲瞥了蔑山等人一眼,冷哼一声,一脸的轻蔑。
哼哼!陡生妄念,必有灾难,天守的神器也敢觊觎,真是不知死活啊!
渭宁双眼喷火,怒视着云牧天,脸色一沉,沉声叫道:“你们想要知道赤血三宝的去处,可以问问我面前的这个制造了渭门惨案的巨恶元凶?”
蔑山等人不由得齐刷刷地盯着云牧天,眼中满是询问之意。
云牧天斜睨了众人一眼,傲然一笑,朗声说道:“不错!我攻破渭流门之后,赤血三宝为我所得,百宝箱现在就在我的手上,赤链神诀为我女儿所修炼,至于示心兰它却由我夫人保管!”
那些仙道玄门的人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了赤血三宝果然全部落入魔门之手,皆是一怔,深受震撼,脸色大变,即儿,他们复杂的目光又一齐聚焦在云牧天身后的云知为的身上,念闪如轮,暗自思忖。
难道就是这个个子娇小,眉目如画的少女修炼了赤链神诀吗?如果玲珑仙子的武技真的神通,那么,这个少女就一定是一个绝世高手了?这个少女要是真的修炼了玲珑仙子的绝技,待会她要是出手,自己可得要注意了,打不过就赶快跑吧!
奄冲数人因为知道云舒儿就是曹裹儿,曹裹儿就是云舒儿,所以神色泰然,有些曾经听说云牧天还有一个叫云舒儿的女儿的,又不知道曹裹儿真实身份的人,瞅着云知为,眉头一皱,心里却有些疑惑。
云牧天见到蔑山等人疑惑、稀奇、警惕地盯着云知为,淡然一笑,指着云知为,说道:“你们不用这么看着她,云知为虽说是我的女儿,但是,我另外还有一个女儿,她叫云舒儿,是她修炼了赤链神诀!”
秋怀慈虽然面淡如水,心里却是一紧。
众人一愣,精神骤然放松,便收回了瞅着云知为的目光。
端木龙一眉头一竖,瞪着云牧天,大声斥问:“云牧天,你将你另一个女儿藏了起来,让她修炼赤链神诀,是不是想等着她炼成神功,天下无敌了,你再让她出山,好让她犯我仙道,屠我玄门,纵横四海,一统天下啊!”
仙道玄门听了端木龙一之言,心头一震,脸色大变,尽皆怒视着云牧天,一脸惊惧。
云牧天苦涩地一笑,摇头叫道:“诸位,实不相瞒,当年我谋夺渭流门的赤血三宝,让我的女儿修炼赤链神诀,我的心里的确是怀了这一统天下的心思的,只
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自以为得计,没想到临了反而遭到奸人的算计,我的女儿修炼了赤链神诀,没过多久,我一个疏忽,让我那可怜的舒儿宝贝被贼人所掳,自从父女一别,二不相知,转眼,这都快满十年了啊!”
秋怀慈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发颤。
众人听了云牧天的解释,又是愣住了,惊诧不已,做声不得。
今日是怎么啦?是不是走错了片场,进了茶馆听书来了,怎么事情就像一个精致老道的故事一般,愈发地离奇精彩,意外是一个接着一个,看到了开头,永远猜不到结果,让人真是欲罢不能,心痒难搔,想要一探究竟,知晓谜底啊!
蔑山回过神来,问道:“云牧天,你现在可也查到了那掳走你的女儿的贼人了吗?”
云牧天脸露微笑,点了点头,道:“上天怜见,刚刚找到!”
司空不见连忙追问:“既然如此,那你的女儿是不是就在这里?”
云牧天缓缓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对!我今天来到这里就是来找女儿的!”
秋怀慈一双藏在衣袖里的手掌不由攥紧了拳头,指骨捏的咯咯作响。
除了知晓曹裹儿真实身份的人,在场的其余的人,听了云牧天的回答,心里皆是一跳,尽皆思忖着在场的少女谁会是云牧天的女儿,有些人还不由得瞅着身边的那些无亲无故的师姐师妹们,猜猜谁最有可能会是魔门圣教的公主殿下。
司空不见问道:“云牧天,这里的那位少女会是令爱,你能否当众给大家指证出来吗?”
云牧天点点头,微微仰起了脸,犀利的目光便扫过四周的少女的脸,有些不知双亲是谁的孤女们,当云牧天的眼神扫到她们之时,她们突地心跳加速,生出妄念来,她们多么希望云牧天的目光能够停在她们的脸上啊!
唉!这也不怪她们,谁不希望自己能够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人中之王呢!要知道,她们只是一介草民,一旦被云牧天认领了,转瞬,她们可就是一方霸主的公主殿下了,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主,颐指气使,呼风唤雨,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那可是享之不尽啊!
云牧天精光潋滟的目光终于扫过所有人,最终锁定了秋怀慈身边的那个少女,指着少女,脸上露出了狂喜,声音颤抖地大声叫道:“裹儿,我的宝贝,爹爹接你来了!”
云牧天说罢,眼眶湿润,热泪双流。
第三百五十五章:公主身份
除了秋怀慈、奄冲、刀异男数人知晓云舒儿真实身份之外,其余的人,见到云牧天指认之人居然会是秋怀慈的徒弟曹裹儿,登时震惊之极,目光又不由的齐刷刷地盯着秋怀慈身边的这满脸疤痕丑陋不堪的女徒弟,念头急闪,心里就像揉成一团的麻绳,乱糟糟的,一时理不清头绪,搞不清状况。
啊!今日真是不虚此行,故事真是太曲折,太离奇了,天雷一个接着一个,轰的大家是眼花缭乱,外焦里嫩,意外是一个接着一个,绕的大家是昏头转向,一阵迷糊!
有意思,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啊!
云舒儿见到云牧天居然当众指认她为女儿,实在是匪夷所思,出乎意料,她大吃一惊,不禁后退了一步,瞪着眼勾勾地瞅着她,神色激动的云牧天,脑袋一阵发懵,一时转不过弯来。
上官怜儿也吃了一惊,瞥了云舒儿一眼,即儿,瞪着云牧天,呵斥道:“云牧天,你说的什么胡话,我的裹儿师妹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女儿,你恐怕是认错人了吧!”
南郊也怒视着云牧天,将脸一板,喝斥道:“对!云牧天,我的裹儿妹妹,她怎么可能会是魔门公主,她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女儿,一定是你眼瞎了,是你认错人了!”
“怜儿师姐,南郊师兄,其实……!”
“知儿,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云知为见父亲受到上官怜儿与南郊的呵斥,撇撇嘴巴,淡然一笑,开口叫道,云牧天却笑着连忙向她摆了摆手,出言制止了她。
云舒儿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搔着后脑勺,唇角一翘,一脸尬笑,瞅着云牧天,喃喃地道:“嘿嘿!云、云教主,你恐怕是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女儿,我不姓云,我姓曹,我是湖南衡州府人氏,父亲姓曹尊名,母亲谢氏,我年幼之时,母亲离家走失,我随父亲四处寻母,不料途中遭到一条饥饿的孽火龙王的袭击,父亲惨死,我身中孽火之毒,奄奄一息,是师父路过救下了我,后来师父见我可怜,就收我为徒,带在身边,照顾疼爱,我至今也没有离开过他,那里就突地多出了你这么一个父亲来,所以,你一定是搞错了,嘿嘿!搞错了,你一定是搞错了啊!”
云牧天收回那凝视着女儿的慈爱的目光,转瞅着秋怀慈,眉头一挑,神色一敛,沉声问道:“秋怀慈,你说句真话,曹裹儿究竟是不是被你掳走之后,改头换面的魔门公主云舒儿?曹裹儿究竟是不是我云牧天的宝贝女儿云舒儿?”
秋怀慈斜睨着云
牧天,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但是,心中却是山呼海啸,惊惶恼怒,那藏在衣袖里的手掌,不由得暗暗蓄满了真气,真气随时都会挥击而出。
所有人又都盯着秋怀慈,念转入轮,心情复杂,看他如何回答。
这时,韩天成叹息一声,柔声说道:“阿慈,你对那丫头已经是仁至义尽,无愧于心了,现在,也该是你放下执念,回归正途的时候了!”
秋怀慈性子桀骜不驯,坚硬自信,听了韩天成的劝说,虽说韩天成没有恶意,但是,他今日遭人算计,受人压制,心里实在是有些憋屈、懊恼,甚至愤怒,若不是这说话之人,乃是他一向敬重的师叔韩天成,这一刻,他真想将掌心里的那团暴烈的真气挥击而出,非得将对方干翻在地不可。
奄冲这时也开口劝道:“掌门师弟,事到如今,势不可挡,你难道还要逆天行事,一意孤行,让宗门难堪吗?”
元凤焉见到秋怀慈受到宗门的背叛与逼迫,虽然面淡如水,思其内心一定非常的痛苦,她的心里也是一阵黯然难过,思忖一下,越众而出,嫣然一笑,柔声说道:“阿慈,既然海啸无法阻止,你为什么不避开呢?如果木桥塌了,你难道以后不能想方设法再去搭桥嘛?世间万物,无非变化,人存一心,无非取舍;只要天道在手,万般磨难,皆是虚妄,只要不改初心,万般困苦,百折不挠;既然你心中自有光明,又何必纠结路上的荆棘而迷茫苦闷?舍就是求,弃亦可取,或方或圆,皆在变通,不是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
秋怀慈本就道心澄澈,慧根深植,此刻,面对仙魔二派的围追堵截,层层逼迫,心中思战思和,正在天神交战,纠结于要不要承认云舒儿魔门公主的身份之际,骤然听得元凤焉之言,心头一颤,精神一振,犹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一般,桀然惊醒,一时神思清明,澄澈通透,心中阴霾散尽,豁然开朗。
秋怀慈眉头一舒,感激地向元凤焉点了点头,他环视了场外等人一眼,最终目光瞅着云舒儿,略一犹豫,心怀愧疚,缓缓地沉声说道:“不错!云牧天,我的徒儿曹裹儿,她、的确是你的宝贝女儿云舒儿!”
“什么!”
“什么!”
“什么!”
秋怀慈当众承认云舒儿的魔门公主身份,犹如一声惊雷,在人群之中炸响,震惊四座,但是,要说谁是最受震撼之人,当数秋怀慈的弟子们。
上官怜儿、南郊与云舒儿一怔之后
,三人不由得瞠目结舌,瞪着师父秋怀慈,同时惊呼起来。
秋怀慈当众承认了爱徒曹裹儿就是魔门公主的身份,此言一出,无论是天守派韩天成、奄冲等人,魔门圣教云牧天、云知为等人,还是蔑山、也磨等人,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他们欢喜的目的与心境却是天差地别,大不相同。
天守派韩天成、奄冲等人认为,只要秋怀慈承认坐实了云舒儿的真实身份,仙魔有别,势不两立,迫于仙魔各方的压力,师徒两人就再也无法在一起了,只要云舒儿离开秋怀慈,秋怀慈没有了羁绊,就一定会回归宗门天守,执掌掌门之位,带领天守,重铸辉煌!
魔门圣教云牧天、云知为等人认为,只要秋怀慈承认坐实了云舒儿的真实身份,仙魔有别,势不两立,迫于仙魔二派的各种压力,师徒两人就再也无法在一起了,秋怀慈不得不放弃云舒儿,云舒儿一旦被秋怀慈放弃了,她就只能跟随父亲云牧天回归魔门,回归原来的家庭,跟爹爹、妹妹等亲人在一起,一家人和和美美,安享天伦了。
至于蔑山与也磨等人,在他们阴暗的内心里,他们一直认为天守派与秋怀慈就是阻止他们宗门崛起称霸的障碍,天守派与秋怀慈就是他们实质的敌人,所以,作为他们的敌人,无论是天守派,还是秋怀慈本人,无论自那个方面来讲,只要能让或者看到天守派与秋怀慈遭受伤害与损失,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事,都会让他们欢天喜地,心花怒放!
这时,在爱居山的仙道玄门的英豪之中,真正心疼的体谅秋怀慈的只有端木龙一、温舒、林御衍、陆压、北墨凉烟、吴刀、拓跋秀等人。
端木龙一与温舒等人见识了秋怀慈超凡入圣的手段,以及博大仁义的胸襟,他们受到了秋怀慈触动与感化,对秋怀慈那是心悦诚服,一片至诚。
林御衍、陆压那是与秋怀慈几百年来风风雨雨之中,不分强弱贵贱,相互支持,而结下的深厚的情谊。
北墨凉烟那是受到妹妹的嘱托,以及秋怀慈与北墨世家昔日的情谊。
妙人宗宗主吴刀,那是受过秋怀慈的恩惠的。
至于拓跋姐弟,她们对秋怀慈的无条件的支持与相信,那纯粹是出于对秋怀慈与上官怜儿师徒的一番爱意,一番痴心了。
云牧天回过神来,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欢快之极,冲着云舒儿兴奋地叫道:“丫头,秋怀慈的话,你可听清楚了,他亲口承认的,你是我的女儿,你的确是我云牧天的舒儿啊!”
第三百五十六章:说个清楚
云舒儿不去理睬云牧天,而是表情呆滞,魂不守舍,脑中念头,犹如柳絮纷纷,她死死地盯着秋怀慈,声音颤抖地喃喃问道:“秋、秋怀慈,你说的可是真的,我真的是魔门圣教的公主,旁边这个冲着我大喊大叫的男人,他、真的是我的爹爹?”
上官怜儿瞥了云舒儿一眼,也定定地瞅着秋怀慈,神色肃穆,念转入轮,这也难怪她会如此紧张,云牧天可是摧毁她的母宗渭流门,杀戮她的亲人的大仇人,如果云舒儿是云牧天的女儿,那么,这近十年一来,与其情同姐妹,亲密无间的小师妹可是仇人之女,每天与仇人之女为伍,打闹嬉戏,好的流蜜,想想都是觉荒缪诡异,匪夷所思。
秋怀慈尽量控制着情绪,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笃定地道:“裹儿,师父没有骗你,你、你的确是魔门圣教的公主殿下,是魔门圣君云牧天的女儿云舒儿!”
上官怜儿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了秋怀慈之言,脑袋里还是嗡的一声,天旋地转,微微后退,她瞅着一眼师父秋怀慈,又瞥了一眼云舒儿,脸色苍白,嘴唇抽搐,心里之纠结痛苦,不可名状。
南郊伸手牵住上官怜儿的手掌,见上官怜儿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有些担心,一脸关怀,轻声问道:“师姐,你怎么啦?你没事吧?”
上官怜儿魂不守舍地摇了摇头,喃喃地说道:“师弟,我没事,我没事!”说罢,眼泪就流了下来。
南郊摇头叹息,想要安慰上官怜儿,只是嘴笨舌拙,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得默然。
云舒儿得到秋怀慈的确定,一愣,有些失神,她时而瞅了秋怀慈一眼,时而瞅了兴高采烈的云牧天一眼,脑中念头闪烁,心中很是迷糊,稍顿,她摆摆手,大叫了起来:“等等等等,秋怀慈,你先别说话,你让我清空清空脑子,让我冷静冷静,我一时还想不明白,如果我真的是云牧……云教主的女儿,为什么我对他一点的印象与记忆也没有?如果我是云教主的女儿,那我为什么会姓曹,我的那个姓曹的父亲姓谢的母亲,姓曹的老家,又是怎么回事?”
秋怀慈停顿一下,方才说道:“裹儿,你只所以对你的亲生父母,以及童年没有印象,那是因为我自将你带在身边的那一刻起
,我便用神力封存了你的记忆,让你忘记了所有与魔门圣教有关的成长往事,至于你记忆之中所谓的曹家,那是都为师为了掩人耳目故意编造的谎言罢了!”
云舒儿焕然大悟,微微点头,她眉头紧蹙,咬着嘴唇,定定地盯着秋怀慈,目光又是惊诧,又是恼怒,稍顿,唇角抽搐一下,呵呵一声冷笑,沉声说道:“秋怀慈,你不是常常常跟我们说,做人要坦坦荡荡,光明敞亮,没想到你居然骗了我将近十年,今日,你必须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蔑山见秋怀慈有些犹豫,便哈哈一笑,高声叫道:“秋怀慈,既然……!”
云舒儿心有怨气,想听秋怀慈解释,见蔑山插嘴,甚是嫌恶恼怒,登时指指蔑山,脸笼寒霜,厉声呵斥:“老杂毛,没你的事,你给我闭嘴!”
蔑山都活了几百年了,论年龄乃是云舒儿的爷爷辈,加之,又是仙道玄门大势力的一代掌门,位高权重,倍受尊荣,此刻,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当众呵斥,如斥小儿,真是颜面扫尽,登时被气得嘴唇抽搐,脸色铁青。
蔑山勃然大怒,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双眼喷火地怒视着云舒儿,厉声吼道:“放肆,你这个……!”
云舒儿下颚一扬,龇牙咧嘴,目露凶光,大声喝道:“怎么,你还不服气,来来来,咱们现在就大战三百回合,信不信老子把你打的屁滚尿流,呜呼哀哉!”
南郊一愣,瞅着云舒儿,嘻嘻一笑,心里想着,裹儿,你什么时候变成老子了呀!
虽说只是言词,但是云舒儿神色森然狰狞,语气之中却透着杀伐之气,自信之极。
蔑山没想到云舒儿一个女孩子家居然如此蛮横凶悍,不由一愣,随即,瞅着云舒儿那挑衅的样子,越发恼怒,他本想要出手教训云舒儿,但是,脑中念头一闪,突然就犹豫了。
蔑山突地记起云舒儿可是修炼了赤链神诀的,修为不知深浅,要是贸然出手,他都一大把年纪了,一代掌门,要是再输给了一个娃娃,那可就是真的是没法做人了,再说,场中还有秋怀慈与云牧天这二个绝世高手,有他们在场,他们也不可能让别人伤害他们的宝贝徒弟与女儿呀!
蔑山这般思量一
下,料来要是执意要找云舒儿的麻烦,非但找不回面子,只怕还会给自己招来巨大的麻烦,瞬间冷静了下来,他瞥了云舒儿一眼,哼了一声,阴沉着脸,却没有再说什么。
云牧天见云舒儿气场十足,居然将一代枭雄蔑山给镇住了,颇有一代君王的气概,笑颜逐开,喜不自禁,同时他也知道女儿能够镇住蔑山,只是情绪激动之下的语言暴走,蒙住了不知底细的蔑山罢了。
云牧天要为云舒儿站台撑腰,他便嘿嘿一笑,讨好地向女儿问道:“舒儿,要不要爹爹帮你出手啊!”
云舒儿一愣,瞪着云牧天,也没好气地呵斥起来:“您休要多嘴,您也不是一个善茬,您给我老实呆着,我和您的帐,咱们回头再算!”
云牧天一愣,即儿,眉目含笑,连连点头,退在一边,不说话了,果然老实了。
刀异男与云知为见到云牧天被云舒儿斥退,马屁拍在马蹄上,差点笑了出来,他俩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欢喜不已。
嘻嘻!还是小时候那样无法无天,泼辣放肆的样子,小魔女虽然变成大魔女了,终归还是我们那个正宗的云舒儿啊!
场外诸豪,见云舒儿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泼辣大胆,嚣张跋扈,三言两语的便镇住了一代枭雄蔑山,发起火来,就连父亲云牧天也不留情面,这份豪壮的气概便是那些宗门大佬也未必具备,登时,瞠目结舌地瞅着云舒儿,惊诧感慨。
我的个乖乖,这个小丫头片子,虽然样貌丑陋,没想到性子这般厉害,言语犀利,霸气侧漏,周身透着王者之气,若是让她回归魔门,他日执掌大权,手握重兵,纵横捭阖,那还得了!
奄冲冷冷地盯着云舒儿,心中滋生着浓浓的杀意,暗自叹息。
唉!掌门师弟,一念之仁,姑息养奸,后患无穷,这个魔女小小年纪,如此凶悍,若不及早剪除,他日必成我仙道玄门,天守宗门的生死大敌啊!
云舒儿盯着一脸黯然的秋怀慈,她心头一软,苦涩地一笑,叹息一声,道:“秋怀慈,事已至此,欺无可欺,就算是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所以,我希望你能将那些在我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一字不落地告诉我,告诉我!”
第三百五十七章:抑郁而终
秋怀慈思忖一下,缓缓地说道:
“裹儿,当年魔门摧毁了渭流门,夺走了赤血三宝,渭宁孤身来到天守,向我求援。
我知晓三宝之事,震怒之极,为了天守的尊严,也为了仙道玄门的安全,我必须夺回赤血三宝。
我借了一个由头,向天下颁发了天守谕与盟仙令,召集天守弟子与仙道玄门诸派,组成大军,攻打魔门圣教,再伺机诛杀于你。
我使了一个声东击西,暗度陈仓之计,在魔域跌马坡,摆出了一副与魔门决战的架势,你父亲果然中计,为了确保跌马坡决战的胜利,他便御驾亲征,支援冥鬼宗宗主诡爻三。
你父亲离开了混天王城,前脚刚走,渭清源的那些潜伏在混天王城的内奸与杀手们,突然就袭击了雅兰轩,向你的母亲凝玉夫人发难,你的母亲不慎中计,身中剧毒,情况危急之下,你母亲迫不得已就带着你遁入迂回道,开始了逃亡,不想,渭清源早已将你们的底细摸了一个清楚,就安排了杀手堵在了迂回道的路上。
渭清源谋划精当,无懈可击,可惜,他的奸计却早已被我洞察,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就在渭清源自以为得计之时,让我及时赶到。
我将渭清源打成了重伤,将他的属下杀了一个干净,截住你们,我本欲将你就地诛杀,永绝后患,可是,我修的是恕心之道,仁爱之道,平生不杀无辜之人,你一个天真烂漫,懵懂无知的孩童,无罪无过的,你叫我岂么忍心加害。
于是,
我临时起意,便封存了你的记忆与神力,毁了你的容颜与声音,收你为徒,把你带回了天守,至于后面所发生的一切,你都见到了,我就不多说了。”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的讲述,一时感慨,心情复杂,瞅着秋怀慈,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奄冲这时瞪着云舒儿,气愤愤地叫道:“云舒儿,我掌门师弟虽然欺瞒了你,但是那也是为了保护你,你但凡有一点良心,你就不应该在此指责于他。”
韩天成淡然一笑,温言说道:“小丫头,仙魔二途,万年之仇,正邪二派,不死不休,若是别的仙道玄门,碰到了你,早就一剑将你诛杀,一了百了,可是,我掌门师侄慈良仁爱,悲天悯人,恤你小儿,不忍枉杀,将你带在身边,那是养育教授,疼爱宠溺,这份崇高的道德与博大的胸襟,便是与那救苦救难的大慈悲菩萨两相比较,也不遑多让,所以,你对你师父应该是心怀感恩,思谋报答才是,万不可好坏不分,心生怨恨!”
元凤焉也冲着云舒儿嫣然一笑,柔声说道:“云舒儿,我掌门师弟乃是仙道玄门的一代尊者,他为了保护你这个毫不相干的魔门公主,可是舍弃了仙道玄门的盟主之位,舍弃了兄弟姐妹,舍弃了宗门故土,远走他乡,浪迹天涯,在这个闭塞苦寒之地,陪着你,一呆就是十年,这份慈爱与牺牲,放眼天下,有几人能够做到?所以,你可不要会差了念头,恩将仇报啊!”
端门龙一与拓跋秀等人听了韩天成与元凤焉之言,连连点头,那瞅向秋怀慈眼眸之中,流光溢彩,满是敬佩与崇拜!
可是,听了秋怀慈的讲述之后,绝大部分的仙道玄门的人,却是这般的认为
,他们认为,仙魔有别,生死大敌,秋怀慈怎么能爱心泛滥,好坏不分,为了保护一个魔门公主,居然放弃炙手可热的权势,放弃绝世美人,放弃故土亲人,搞得自己现在是身败名裂,仙魔共弃,此等行为,真是迂腐荒缪,蠢不可及,真是蠢不可及啊!
蔑山与也磨等人瞅着秋怀慈,嘴唇一翘,暗自呵呵,脸上露出了不屑的冷笑来。
这时,
北墨凉烟目光灼灼地瞪着秋怀慈,冷着一张玉脸,却突地沉声问道:“秋怀慈,当年北墨世家向你退婚之事,是不是你跟我家老祖宗串通好的,共同演的一场戏?”
秋怀慈想起师妹北墨止颜,就一阵揪心,他不敢与北墨凉烟对视,叹息一声,点了点头,喃喃地道:“对!当年我收了裹儿为徒,逆天行事,我害怕我的所作所为,将来会给阿颜带来灾难,为了保护阿颜我只能选择跟她分手,所以,我就找了老祖宗,说明了情况,老祖宗见事情不可挽回,就答应了我的要求,这般地,后来就有了北墨世家退婚之事!”
北墨凉烟冷冷地问道:“秋怀慈,我不怀疑你对阿颜的好心,但是,你这样做,恐怕更多的乃是出于保护小魔女,守住赤血三宝的秘密吧!”
秋怀慈瞥了北墨凉烟一眼,见北墨凉烟秀眉竖着,脸笼寒霜,登时一愣,突然觉得今日之北墨凉烟与昔日所知的北墨凉烟似有不同,昔日的北墨凉烟温润亲切,今日的北墨凉烟的却是有些冷冽坚硬,锋芒毕露。
兴许是对北墨止颜,对北墨世家心存愧疚的原因,秋怀慈面对此刻咄咄逼人的北墨凉烟居然有些胆怯。
秋怀慈犹疑一下,叹息一声,喃喃地道:“大姐,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当年,我的确很爱很爱阿颜,可是,我是天守掌门,我是玄门盟主,我的身后是宗门天守,是整个仙道玄门的利益,为了天守,乃至整个仙道玄门的安危,我别无选择,我只能这么做!”
北墨凉烟指着云舒儿,忍不住忿忿地叫了起来:“秋怀慈,你若是真的在乎天守,在乎仙道玄门的安危,当年你就应该将你身边的这个魔门妖孽一剑杀了,而不是要把她保护起来,整出那么多的破事来!”
云舒儿听了北墨凉烟之言,心里就不舒服了,双手叉腰,冲着北墨凉烟翻了一个白眼,不悦地叫道:“喂!北墨大姨,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虽说我是魔门公主,可是当年,我也仅仅只是一个孩子,我可是什么坏事也没有做,就因为一个魔女身份,我就活该去死吗?”
北墨凉烟阴沉着脸,瞪着云舒儿,沉声呵斥:“小魔女,你给我闭嘴!”
“舒儿,稍安勿躁!”
“裹儿,不可妄语!”
云舒儿想要回怼北墨凉烟,听得父亲云牧天与师父秋怀慈同时出声制止,她登时忍住了,没有发作,冲着北墨凉烟龇牙咧嘴,眼中满是警告!
北墨凉烟眼睛盯着秋怀慈,脸笼寒霜,大声质问道:“秋怀慈,你的伟大与高尚,虽然不容置疑,但是,你可知道,你为了这个小魔女,你的所作所为,给我北墨世家带来了多大的苦难吗?”
云舒儿又忍不住讶然问道:“北墨大姨,话不能这么说,虽说美女师叔
没有嫁给我师父为妻,实在是她平生的一大憾事,可是,她嫁给了南藏玉,南藏玉对她那也是心疼怜惜,宝贝的很,而且,他们现在还有了一对可爱的孩子,美女师叔她既有贤夫倚靠,又有娇儿绕膝,一家人和和美美,得享天伦,怎么说来,也不至于活得有多么的悲惨呀?”
北墨凉烟见云舒儿一再插话,打断她的话头,彻底恼了,秀眉一竖,手指指着云舒儿,咬牙切齿地呵斥起来:“云舒儿,我知道你背后实力强大,但是,你若是再敢多嘴多舌,啰啰嗦嗦,我北墨凉烟今日就算是拼了小命,也非要撕了你不可!”
云舒儿一愣,见父亲云牧天与师父秋怀慈都瞥向了她,冲她摇头,她微微一愣,便冲着北墨凉烟尴尬地一笑,摇头摆手,连忙叫道:“嘿嘿!北墨大姨,我不问了,你说,你说!”
北墨凉烟瞪了云舒儿一眼,又瞪着秋怀慈,神色一敛,沉声说道:“秋怀慈,你为了云舒儿所做出的牺牲,在人品与道德上,我北墨凉烟无话可说,但是,你对我北墨世家造成的伤害,我却绝对不会原谅你,因为当年老祖宗坚持退婚,害得我二妹北墨止颜渭一生不幸,我们不明真相,一直暗自怪怨他老人家,对此,爷爷心怀愧疚,伤心绝望,精神崩溃,最终抑郁而终!”
北墨凉烟说到这里,想起冤屈枉死的爷爷,不由泪如雨下,伤心欲绝。
“什么!不是说老祖宗一直在闭关修炼吗,他、老人家怎么会……!”
秋怀慈并不知道这一切,听了北墨凉烟之言,身子一颤,惊呼出声,即儿,他脑子里立即映现出一张亲切慈爱诙谐而又有一些狡黯的老人来,心里登时一痛,不由得泪流满面,哀伤不已。
“秋怀慈,我家老祖宗早就不在人世了,我们之所以秘不发丧,那是为了瞒住阿颜,要是阿颜知道她敬爱的爷爷是因为她而悲伤愧疚,郁郁而终,你叫她如何自处,你叫她怎么活下去!”
北墨凉烟凄然地哭述着,她想起命运对她北墨世家的不公与残酷,将罪责全部算在秋怀慈的头上,她突地瞪着秋怀慈,双眼喷火,咬牙切齿,愤恨地叫道:“秋怀慈,你不但害得我北墨世家因为退婚之事,遭人非议与疏远;你不但害得我爷爷愧疚伤心,抑郁而终,更重要的是,你害得我二妹北墨止颜伤心欲绝,生无可恋,至今,还在遭受苦难,不人不鬼地活着,对于我北墨世家而言,你秋怀慈就是厉鬼,你就是厉鬼,厉鬼!”
秋怀慈听出了北墨凉烟的愤恨与咒骂,似乎有弦外之音,他心念一动,瞅着北墨凉烟,犹疑一下,声音颤抖地问道:“……阿颜,她这么啦?”
北墨凉烟哭泣一下,收敛心神,抹去了脸上的泪痕,神色恢复了平静,对秋怀慈招招手,淡淡地说道:“秋怀慈,你近得前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云舒儿见北墨凉烟对秋怀慈满是彻骨的恨意,她念头一闪,怕北墨凉烟暗算秋怀慈,忍不住出声提醒:“秋怀慈,不要过去!”
秋怀慈没有理会云舒儿,而是上前走到北墨凉烟跟前。
北墨凉烟略一犹豫,想起北墨世家因为秋怀慈所造成的种种不幸,心肠一硬,便抬起脑袋,将嘴巴凑近秋怀慈的耳边,对秋怀慈低语了起来。
第三百五十八章:护身法器
北墨凉烟跟秋怀慈耳语了几句,就退在了一边,冷冷地盯着秋怀慈,眼神又是悲伤,又是怜悯。
秋怀慈听了北墨凉烟之言,脑袋就像遭受了铁锤的重击一般,一阵天旋地转,剧痛无比,他连打几个趔趄,方才站稳了身子。
秋怀慈双手捂住胸口,身子颤抖,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嘴唇抽搐,嘴巴大张,无声而泣,那泪水犹如泉涌,滚滚而下,止也止不住。
奄冲等人都在揣测北墨凉烟跟秋怀慈所说的秘密会是什么,待得见到秋怀慈听了北墨凉烟之言,似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样子非常的痛苦,大吃一惊。
奄冲关心则乱,怒视着北墨凉烟,沉声问道:“北墨凉烟,你跟我掌门师弟说了什么?竟然让他如此伤心!”
韩天成眉头一皱,对奄冲密语传音:“小冲,你就别问了,既然是秘密自有不能说的理由,想来一定是一些阿颜与阿慈两人的感情之事,现在阿颜以为人妻,咱们再扯那些陈年旧事,你难道嫌我天守还不够丢人吗?”
奄冲见韩天成语中见责,恍然醒悟,登时一愣,一脸尴尬,连忙点头,歉然道:“师侄孟浪,师叔斥责的对!”
北墨凉烟瞅着秋怀慈,见到秋怀慈那痛苦的样子,心里一阵颤抖,一阵心疼,她脑子里突然想了很多的事情,没有理睬奄冲。
阿颜,对不起,不要怪大姐没有替你保守秘密,我也知道秋怀慈是一个好人,他是无辜的,我也不想伤害他,但是,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不破不立,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能再那样不堪地活下去了!
云舒儿见到秋怀慈如此伤心,一阵心疼,便上前捉住秋怀慈手掌,侧着脑袋,瞅着秋怀慈的脸色,一脸着急,柔声问道:“师父,你还好吧!”
秋怀慈此刻心痛如绞,愧疚自责、悲伤绝望,意识被愤怒折磨的都有些模糊了,他听得身边有人叫喊,却听不起对方在说些什么,只觉得那声音就像蚊子一样嗡嗡嗡的,让他心烦意乱,他无意识地手臂一甩,登时便将云舒儿给推开了。
云舒儿身子被秋怀慈一甩,身子便被一股大力给推送着就似柳絮一样在空中倒飞了起来。
“小心!”
“裹儿妹妹,裹儿妹妹!”
一声大喝,一声尖叫。
云牧天飞身跃起,接住在空中飞着的云舒儿,身子一旋,便安稳落地,他将云舒儿放下,连忙用神力探查女儿的伤情,紧张地问道:“女儿,你没受伤吧!”
云舒儿嘿嘿一笑,摇头道:“爹爹,你不必紧张,我没事,我没事!”
云牧天听得云舒儿叫他爹爹,这可是自云舒儿失踪之后,十年以来,也是云舒儿成年之后的喊他的第一声爹爹,而且那么亲切自然,他登时一愣,待得反应过来,心花怒放,喜不自禁,心里那个喜悦甜蜜,无可名状。
云牧天一手侧搂着云舒儿的手臂,一手就像小时候一样不自禁伸手在云舒儿的鼻子上爱怜地掐了一把,哈哈哈地开怀大笑,叫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南郊冲上前来,一脸不快,拿开云牧天那搂着云舒儿手臂的手掌,一把推开云牧天,仔细瞅了云舒儿一下,见云舒儿没事,松了一口气,即儿,想起师父,便指着秋怀慈,又是心疼,又是关
怀,惊惶之极,带着哭腔地叫道:“裹儿,师父,师父,他怎么啦!怎么啦?”
“不!”
就像掉入陷阱,身负重伤,垂死挣扎的猛兽一般,发出哀伤愤怒的嘶吼。
秋怀慈突地双脚一蹬,身子冲天而起,在飞天的过程之中,手臂一挥,昊天神剑飞出衣袖,在空中旋飞着,剑身闪烁金光,不停地衍生出无数的金龙剑魂来,片刻,金龙剑魂满天飞腾,遮天蔽日。
那些金龙剑魂冲着爱居山上的所有人嘶声怒吼,龇牙咧嘴,挥舞龙爪,端的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只需秋怀慈的一声令下,就会毫不犹豫地杀向山上之人。
秋怀慈凝立在虚空之中,此刻,只见他长发飘散,如墨如瀑,衣袖鼓起,衣带飘飘,五指曲张,犹如鹰爪,他嘴唇抽搐,面目狰狞,一双眼睛,赤红一片,俯视着身下之人,眼中透出浓浓的恨意与杀气。
秋怀慈瞪着身下之人,口中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地怒吼着:“畜牲,畜牲,我要杀你,我要杀了你!”
无论仙道玄门,还是魔门圣教见到秋怀慈突然凶性大发,犹如疯癫,瞅着他那狰狞恐怖的样子,心中惴惴,待得感受到那些剑魂身上那毁天灭地的能力与凌厉的杀气,更是一片哗然,脸色大变,除了那些绝世高手,尽皆心慌意乱,惊悚恐惧!
奄冲也是脸色大变,有些惊慌,大声叫道:“不好!我掌门师弟受到刺激,神智不清,心生怨念,存了杀心,大家需要小心!”
那些本领低微,胆子甚小的人,听得武功天下第一的人要发疯杀人,料不得好,登时吓得不轻,不由得连忙后退,缩在别人背后。
奄冲、端木龙一、拓跋秀等人见到秋怀慈的异状,秀眉一拧,忧急如焚,连忙冲着秋怀慈,叫喊了起来。
“掌门师弟,……!”
“秋怀慈,……!”
“秋大哥,……!”
“…………!”
上官怜儿本来还在为秋怀慈收了云舒儿为徒,却一直瞒着她的事,而心怀怨念,此刻见秋怀慈精神失常,神志不清,恐怕要暴起伤人,也是慌了,连忙寻思着唤醒秋怀慈之法,但一时半刻却又计不得出,正自着急,待得瞥见云舒儿,念头一闪,知道云舒儿古灵精怪,很有急智,一时也顾不得对方是仇人之女了,便冲着云舒儿,叫喊了起来:“裹儿,裹儿,你快想想办法,帮帮师父,帮帮师父!”
云舒儿见秋怀慈那犹如疯癫的样子,也是忧急如焚,听得上官怜儿的叫喊,念头急闪,瞬间便有了主意,一把拽近南郊,对南郊耳语几句。
南郊听了云舒儿的主意,眼睛一亮,瞥了师父秋怀慈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来,即儿,身子闪烁,快步如飞,一路狂奔,跑回了随意殿。
云舒儿不理云牧天的劝说,甩开父亲拽拉着她的手掌,慢慢上前,站在秋怀慈的身下,双手叉腰,仰头瞅着秋怀慈,停顿一下,嫣然一笑,柔声问道:“秋怀慈,你这是怎么啦?是谁欺负你了吗?或者,是谁欺负你心疼的人啦?”
秋怀慈听得云舒儿之言,虽然神智迷糊,听不清楚云舒儿在说些什么,但是,云舒儿的声音却是有些沙哑,特别地醒耳,而且,倍感熟悉与亲切,他登时停止了嘶吼,定定地盯着云舒儿,
眼中满是疑惑与迷茫,似乎陷入了沉思。
元凤焉等人见秋怀慈在云舒儿的询问下,登时冷静一些,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云舒儿道:“秋怀慈,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不信任我吗?我可是你最最疼爱的徒弟,我可是你的曹裹儿,我们可是一伙的。你若是受了欺负,受了委屈,你就跟我说说,那我们师徒就一起去报复他,去杀了他呀!要是那人是你的熟人,你不好意思跟他翻脸,那就由我动手好了。为了给你出气,我要将他,就,我就将他掏心挖肺,抽筋扒皮,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然后,把他的骨灰倒在茅坑里。我让他就算能够投胎,下辈子那也只能变成一只浑身恶臭,让人讨厌的小蛆蛆而已!”
众人听得云舒儿的报复手段,真是又恶毒凶残,心里想着,真是魔女,连诅咒也是这般的恶毒古怪啊!
云舒儿眉头一蹙,叫道:“秋怀慈,你眉头干嘛皱起来,你不相信我吗?你的武功天下第一,我可是你的亲传弟子,我的本事虽然比不得你这个师父,可是,也是蛮厉害的呀!再说了,要是我打不过,你不是给了我一个件这世上最最厉害的法器吗?只要我将法器祭出去,试问天下,何人能够抵挡!”
秋怀慈依旧定定地盯着云舒儿,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云舒儿道:“怎么,你连你给我的那件法器都忘了,好好好,你等着,等你的二徒弟南郊将我的那件法器取了来,我再演示给你瞅瞅,看它究竟是厉不厉害!”
云舒儿眉头一蹙,侧头冲着随意殿大声叫喊起来:“南郊哥哥,东西都在阁楼里,你快一点找来啊!”
众人听了云舒儿之言,心里稀奇,不知道南郊取来的会是一件什么样的法器,究竟会有多么厉害!
“别急,别急,来了,来了!”
南郊大声答应着,身子闪烁,自随意殿又是一阵风驰电挚地跑了回来,来到云舒儿的身边,将一个小布袋递给了云舒儿,抹着额头的汗珠,气喘吁吁地道:“裹儿,真的是一顿好找,我把你的小时候的那些宝贝全都拿来了,你觉得那个有用就用哪个吧!”
云舒儿在布袋里一阵翻找,即儿,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笑容,欢喜地道:“天不灭曹,幸亏还有二个!”然后,就自布袋里拿出二个暗红色的鸟蛋大少的东西来,那东西的表面就像橘子皮一样皱皱巴巴的,看那样子,倒像是一种红铜制品。
云舒儿将手中的宝贝冲着秋怀慈扬了一扬,笑问道:“师父,还记得这是什么宝贝吗?”
秋怀慈刚才经过云舒儿这一顿的叽叽歪歪,分散了他的注意力,狂躁的情绪得到了一些缓解,神智慢慢地恢复了一丝清醒,他瞅着云舒儿,又瞅瞅云舒儿手中的东西,先是点点头,即儿,又摇了摇头。
云舒儿眉头一蹙,讶然叫道:“师父,你又不是七老八十,又没有精神衰弱,记性怎么这么不好,这二件东西可是你为我专门锻造的护身法器,威力无穷,怎么,你都忘了,你要是真的忘了,要不要我把把东西扔给你,让你自己瞅瞅呀!”
秋怀慈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云舒儿见秋怀慈答应,连忙手臂一挥,手中的两个圆溜溜的小东西便飞向了秋怀慈,同时,她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阴险的笑容来。
第三百五十九章:恢复神智
秋怀慈单手一抄,就接住了云舒儿扔给他的护身神器,近前一瞅,这时,随着砰砰的二声闷响,云舒儿的那二个宝贝,登时炸裂开来,化作了黄烟,那二股黄烟登时就像浓雾一样,将秋怀慈罩个严严实实。
秋怀慈心知有异,连忙躲闪,但是,还是不慎吸入了一口黄烟,那黄烟腥臭,辛辣无比,让人舌根发苦,气味直钻脑门,给人极大的刺激,熏的人头昏脑胀,天旋地转。
秋怀慈只觉得恶心反胃,眼冒金星,头痛欲裂,几欲晕厥,一时竟抵挡不住,身子摇摇晃晃的,突地自天空坠落,掉下地面。
秋怀慈掉在了地上,单膝跪地,支手撑地,爬伏着上身,跪伏在地上,呕吐了几下,哇的一声,居然喷出了一口鲜血来。
云舒儿见状,冲着南郊点点头,感慨着道:“嗯!南郊哥哥,没想到臭臭果都存放这么久了,都变颜色了,威力居然还是这么暴烈,连师父这样的仙人都扛不住,厉害,真是厉害啊!”
南郊也点点头,嘿嘿一笑,道:“嗯!幸亏还有效果,否则,咱们今天就不知道怎么应付师父了!”
奄冲不清楚内情,见秋怀慈吸入黄烟,然后摔倒吐血,还以为是中了云舒儿的毒烟了,脸色一变,横眉竖目,厉声呵斥:“魔女,你居然暗算自己的师父,忘恩负义,无耻下贱,你究竟还有没有良心啊!”
云舒儿一愣,讶然问道:“奄冲,你胡说什么,谁暗算我师父了,谁忘恩负义,没有良心了?”
奄冲阴沉着脸,喝道:“魔女,你释放暗器,让你师父中毒吐血,人人亲见,众目睽睽之下,难道你还想抵赖吗?”
云舒儿听了奄冲的指责,心中释然,不怨反喜,嘿嘿一笑,大声叫道:“奄冲师伯,你误会了,我刚才扔给我师父的既不是暗器,也不是什么法器,而是一种不知名的野果子,这种野果能够释放出一种黄烟,黄烟辛辣腥臭,气味浓烈,闻之让人恶心,几欲晕厥,但是黄烟没有毒素,吸入的再多,对身体也是没有损害的!”
奄冲一愣,却不相信,依旧怒道:“放屁!要是野果无毒,为何你师父吸进黄烟之后,竟会呕血?”
云舒儿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地解释道:“我师父见你们拆穿了我的魔门公主身份,眼瞅着我们师徒就要分离,深受刺激,本就对你们心生怨恨,刚才又听了北墨大姨一通胡话,再受打击,一时伤心欲绝,悲愤无比,一口鲜血,淤积于胸,至使他心脉不通,神智昏聩,犹如疯癫,我扔出果子,释放黄烟,就是要让他吸入黄烟,引起呕吐,他一旦吐出胸口的瘀血,心窍一通,他的神智自然也就会恢复清醒的!”
奄冲一愣,目光狐疑地瞅向了秋怀慈,见秋怀慈还在干呕,但是眼中的赤色已经褪去,瞳仁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如此方才信了云舒儿之言。
奄冲脸色阴沉,眉头皱起,瞥了一眼云舒儿,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着:“唉!怪不得掌门师弟如此喜欢宠爱这个小魔女,这个小丫头片子心思缜密,聪明伶俐,果然非寻常之人可比啊!”
云知为这时向奄冲笑问道:“奄冲上人,你可知我舒儿姐姐刚才扔给秋盟主的可是什么果子吗?”
奄冲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林御衍的小女儿林菲儿好奇心重,忍不住了,嘿嘿一笑,声音脆脆地问道:“姐姐,究竟是什么果子,怎么这么古怪有趣呀?”
云知为笑道:“这种野果生长在魔域的腥风谷,我舒儿姐姐小时候调皮捣蛋,无法无天,最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一个猎人听了我姐姐的喜好,觉得有利可图,便将这种他们狩猎之时,用来驱赶猛兽的野果献给了我姐姐,我姐姐使用一下,见野果果有妙处,很是喜欢,就给这个野果取了一个名字,叫它臭臭果。”
林菲儿问道:“那你姐姐有没有给那个猎人好处呀?”
云知为点头笑道:“当然给了,我姐姐一高兴,就把正拿在手里把玩着的诡爻三的一件法器赠给了那个猎人,害得诡爻三足足花了一千黄金才将法器赎了回来,我姐姐小时候那是混天王城出了名的败家女,她的败家之名,就是这么来的!”
林菲儿瞥了云舒儿一眼,笑道:“你姐姐精明的很,她把别人的东西当报酬,损失都是别人的,她那里败家了?”
云知为道:“货不及价,无论是谁的钱,花了冤枉钱,不是败家,又是什么?”
林菲儿笑道:“要说,诡爻三他也是笨,我听我爹说诡爻三乃是昔日魔门四宗冥鬼宗的宗主,依照他的势力与本事,他完全可以将法器抢了回来,再给对方一点点钱,意思意思也就得了,对方能将他怎么样呢?!”
云知为笑道:“诡爻三倒是这么想来着,可惜,我姐姐将他的法器赠给了猎人之时,生怕猎人拿不到好处,就让人放出话去,谁要是想拿回猎人手中的法器,就必须给猎人千金以上的赎金,谁要是胆敢欺负猎人,抢夺法器,坏了她的名号,她就要谁灭亡,我姐姐贵为魔门圣教的公主殿下,大家巴结讨好都还来不及,谁还敢去得罪她,结果,诡爻三只得拿出一千金乖乖地去找猎人去赎回他的宝贝法器了。”
无论林菲儿这些个小丫头,还是元凤焉这等成人,听得云舒儿小时候的光辉事迹,见识了云舒儿调皮捣蛋,狡猾聪慧,顿时觉得云舒儿甚是
可爱,与身边的孩子皆是一路货色,也没有什么可恶的,于是,瞅着云舒儿,唇角一翘,脸上尽皆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云牧天与刀异男想起云舒儿小时候的古灵精怪,无法无天,尽皆笑了起来。
云舒儿的魔女记忆被秋怀慈封印了,她小时候的那些胡作非为,乌烟瘴气的陈年往事,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也跟着云知为等人嘿嘿傻笑,心里却在想着,我怎么不记得那些事情了,我有这么厉害吗?
云舒儿见秋怀慈顺过气来,神智恢复,便上前搂着秋怀慈的手臂,将他搀扶起来,拿出手娟抹去秋怀慈唇角的血渍,嫣然一笑,关心地问道:“师父,你没事了吧!”
秋怀慈拍拍云舒儿的手背,感激地瞅着云舒儿,温柔地一笑,淡然道:“你放心,我没事!”
南郊与上官怜儿见秋怀慈神智恢复了清醒,危机得到化解,欢喜不已,围了上来,笑着叫道:
“师父,您怎么突然就发癫了,真是吓死我了,幸亏没事,您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您叫我们怎么办啊!”
“师父,您、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秋怀慈冲着上官怜儿与南郊慈爱地一笑,点了点头,以示安慰,然后,抬头瞅着那些漫天飞旋翻腾的金龙剑魂,默念咒语,随着金光一闪,那些剑魂便纷纷化作金光遁入昊天神剑的剑体之内,转瞬,天空一片光明,那里还有一丝剑魂存留的痕迹来。
秋怀慈右臂一举,手掌冲着昊天神剑微微招手,昊天神剑身子一颤,化作一道金光,登时钻入了秋怀慈的衣袖之中。
众人见秋怀慈恢复了清醒与理智,撤回了遮天蔽日杀气盈天的昊天剑魂,危机解除,压力骤减,暗自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喜悦,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皆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释然之感。
秋怀慈暗使神通,自衣带之上,手撕一般,分离出一根细短的红色飘带来,红色飘带在头发的末端一绕,自动将飘散的头发束起,如此,秋怀慈整个人又恢复了内敛、儒雅、精神、俊朗。
秋怀慈目光深沉冷冽,缓缓地环视了蔑山等人,当眼神落在了北墨凉烟的身上,登时变得柔和,温和地说道:“大姐,我亏欠你们北墨世家的,他日一定会作出补偿的,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北墨凉烟脸色也柔和多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云牧天这时咳嗽二声,神色一敛,强掩着内心的激动,向秋怀慈缓缓地问道:“秋怀慈,当年逃亡迂回道的乃是母女二人,我的女儿被你带来,平安长大,可是,我的夫人至今却一直渺无音讯,不知生死,你可知道她的下落!”
第三百六十章:绝世美颜(神奇)
云舒儿听得父亲之言,一愣,登时定定地盯着秋怀慈,看他如何回答,尽管此刻她对自己的娘亲已经没有了一丝印象,但是娘亲毕竟是娘亲,单单听到这个称谓,心里天然怀有一丝亲情来。
秋怀慈愣了一下,叹息一声,对云舒儿柔声说道:“裹儿,你走上前来,师父现在就把那些原本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
云舒儿便走近秋怀慈,站在秋怀慈的面前。
秋怀慈拿出了一个白色瓷瓶,自瓷瓶里面倒出二颗一红一白的小指般大的丹药来,递给云舒儿,吩咐道:“你把它吃了吧!”
云知为瞅着药丸,念头一闪,眉头一蹙,心头一紧,连忙对云牧天密语传音:“爹爹,秋怀慈不会暗算舒儿姐姐吧!”
云牧天摇头密语回答:“不会!秋怀慈要是想要除掉你姐,十年之前,就应该做了,何必等到现在;再说了,秋怀慈将你姐养了十年,朝夕相对,形影不离,他对你姐的感情非寻常可比,你姐就是他的至亲之人,依照他的人品,他怎么可能会去暗算自己的亲人呢!”
奄冲念头一闪,想的却又是另外一件事情,脸色突变,忧急如焚,连忙也对秋怀慈密语传音:“阿慈,我知道你宝贝你的徒弟,但是,你却不可转错了念头,犯起了糊涂,你切不可解开云舒儿身上的封印,否则魔女炼成赤链神功,心生邪念,必定会引起天下大乱,后患无穷!”
秋怀慈自是理解奄冲的担忧,叹息一声,密语回道:“师兄尽管放心,我虽然心疼裹儿,但是却还没有达到偏激昏聩,不分轻重的地步,对于赤链神诀之事,我自有理会!”
奄冲听了秋怀慈的笃定之言,心中稍安。
云舒儿也不问秋怀慈药丸会是什么,可有什么效用,而是笑着问道:“我应该先吃那一颗?还是二颗同吃?”
秋怀慈道:“还是二颗同吃,因为药效自有先后!”
云舒儿就将二颗药丸一并吞下,然后,屏声静气,静等药效的发作,只是这厢,她脑子里也转了许多的念头来,想着秋怀慈给她吃的究竟会是什么药丸?可有何效用?吃了药丸,待会自己的身体可否会出现什么
异常情况?总之,是思绪良多,忐忑不安。
场外之人齐刷刷地盯着云舒儿,心里也在猜测着秋怀慈给云舒儿的会是什么药丸,云舒儿吞下药丸之后,会有什么变化。
云舒儿吞下了药丸,稍顿,身体有些微微发热,尤直是脸上,不但灼热,而且有些发痒,她又静等了片刻,脸上越来越热,也越来越是瘙痒,终究是隐忍不住了,便伸手向脸颊抓挠了一下。
南郊目不转睛地盯着云舒儿,见云舒儿脸颊越来越红,就像渐渐烧红的烙铁似的,脸上的疤痕之上竟然起了细密的褶子,有的表皮鼓了起来,犹如水泡,只见云舒儿伸手一挠,就在脸上挠下一片灰白色的死皮来。
南郊惊呼起来:“裹儿,你的脸颊不知为什么正在起褶掉皮,就像水泡似的,要是你用力去挠,会把脸给挠破的!”
秋怀慈这时也柔声劝阻:“裹儿,无论脸上有多麻痒,也不要用手指抓挠,你姑且忍忍,一会就好了!”
云舒儿虽然不知脸上出现了什么状况,但是,听了师父与师兄之言,思来必是为了她好,连忙将手指硬生生地缩了回来,忍住不去抓挠脸颊,且将双手各自伸给秋怀慈与南郊一只,让他们控制自己的手掌,帮助自己度过难关。
秋怀慈与南郊双手将云舒儿的手掌捂住,两人一左一右,护住了云舒儿。
云舒儿只觉脸上越来越热,皮肤之上就像有火焰在燃烧似的,火焰越烧越旺,脸上的麻痒也是越发厉害,越来越痒,后来真是奇痒无比,让人难以承受。
云舒儿与脸上的麻痒作着殊死抵抗,只是这抵抗的过程实在是非常的痛苦,感觉脸上就像有一万只黄蜂在爬行蜇咬似的。
云舒儿忍了一会,实在有些扛不住了,若非双手被秋怀慈与南郊死死控制了,就算将自己的脸挠成一个稀巴烂,她也真想在脸上挠个痛快,她麻痒的想要大喊大叫,而尚且清醒的神智又告诉她,作为一个女孩子家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呻呤叫唤,实在有些失态,有些不雅,于是,她只得忍住,忍得实在难受了了,便双脚狠狠地跺地,进行发泄。
折翎、拓跋宏
、林菲儿等人见到云舒儿双眼暴凸,咬牙切齿,满头大汗,面目狰狞,似乎在遭受酷刑一般,痛苦不堪,可见云舒儿脸上的麻痒有多么厉害,他们瞅着瞅着,渐渐地连自己脸上也有些瘙痒之感,似有蚊虫叮咬一般,不由得伸手抓挠着自己的脸颊。
云舒儿的脸上饱受着麻痒的摧残,被折磨的身子颤抖,大汗淋漓,也就在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将要崩溃,几近癫狂之时,就像翻过了山峰,向山下走去,她脸上的麻痒的烈度突然地减弱了,并且越来越弱,最终直到脸上那痛苦不适的感觉彻底地消失。
这时,一阵微风拂过,触肤微凉。
云舒儿脸上那层结了疤痕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样子与速度,居然凝结成指甲般大的一块块肉垢来,接着,肉垢纷纷自脸上脱落,又化成了灰色的齑粉,齑粉被风一吹,登时溶解在了空气之中消散了,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来。
秋怀慈与南郊见云舒儿挺过来了,暗自松了一口气,松开了云舒儿的手掌,细细地瞅着云舒儿的脸,他们眼眸之中,流光溢彩,满是欣喜。
奄冲、蔑山、拓跋秀等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睹了在云舒儿脸上所发生的一切变化,待得云舒儿度过了劫难,他们瞪着云舒儿的脸,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冲击了一下,震撼之极,一时稀奇感叹,羡慕赞美,瞠目结舌,做声不得。
美!
很美!
真的很美啊!!!
此刻,云舒儿站在了广场中央,蜕变之后的她便犹如山鸡变凤凰,狗尾巴草变成了美人蕉,长得真的那个好看啊!
柳叶斜眉,眸若天星,玉鼻微翘,樱桃红唇,脸型润而不圆,皮肤白而不涩,转眸顾盼,不笑含喜,天真之中含着狡黯,温婉之中带着英气。
端的是俏丽、伶俐、精神!
云舒儿见大家的目光都在凝视着她,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脸上究竟出现了什么情况,但是料来一定发生了变化,今非昔比了,因为她伸手一摸,只觉自己脸上的皮肤又滑又嫩,就像刚刚剥去外壳的熟鸡蛋似的,水水的,摸起来很是舒服,完全没有了一丝皱褶,一丝的阻力来。
第三百六十一章:腐颜复颜(传奇)
这时,南郊微歪着脑袋,傻愣傻愣地瞅着云舒儿的脸,嘿嘿笑道:“裹儿,你长的可真好看,要是我以后的老婆有你这么漂亮,那就好了!”
众人听了南郊的大实话,皆是一笑,有轻浮之人,笑着叫道:“你既然这么喜欢,那你可以娶她为妻呀!”
南郊一愣,连忙摆手,正颜叫道:“不行,不行!”
“怎么,你不是喜欢她吗?”
南郊瞅着云舒儿的脸蛋,搔着后脑勺,一脸羞涩,嘿嘿笑道:“不是,不是,我可喜欢我裹儿妹妹了,可是,我裹儿妹妹又漂亮又聪明又能干,我又丑又笨,我可配不上她,配不上她!”
众人听了南郊的直白之言,觉得南郊憨实敦厚,单纯实诚,虽然有些傻气,却也有些可爱,不禁莞尔。
韩千锦瞅着云舒儿精致的五官,没想起心爱之人居然会长的这般好看,心头一颤,灵魂里不知生出几多的羡慕、怜爱与遗憾来,一时泪流满面,暗自哭泣,弄的身边不明真相的人,惊诧地瞅着他,眼中满是疑惑。
云舒儿脸儿刷地红了,怪怨地瞪了南郊一眼,轻轻地在南郊的手臂上拍一下,随即,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压低了声音,对南郊娇嗔地道:“南郊哥哥,他们很坏,你别理他们!”
南郊一愣,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云舒儿用右手食指在脸颊上自上而下,划了一下,向秋怀慈忐忑地问道:“师父,我的脸怎么啦?”
秋怀慈衣袖轻轻一挥,在云舒儿面前的虚空之中,出现了一小片竖立着的湖面,湖面水波粼粼。
这是一面湖光水镜!
云舒儿将头凑向前去,仔细地瞅着湖光水镜,与水镜一个映照,水镜里面立即倒映出一张少女的面容来,只见少女眉清目秀,清丽俊俏,皮肤水润,吹弹可破,端的好看!
云舒儿瞅着水镜里面的自己,深受震撼,起始还有些怀疑,便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而水镜里面的少女也同步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她登时方才相信水镜里面的少女就是自己,自己真的是脱胎换骨,美丽无俦啊!
啊!……
云舒儿又仔细瞅着湖光水镜里面的自己,一阵失神,稍顿,突地尖叫一声,转身双臂勾住秋怀慈的脖子,抬起头来,嘟起嘴巴在秋怀慈的嘴唇之上匆匆地一吻,然后,定定地盯着秋怀慈眉开眼笑,蹦跳着欢笑着问道:“秋怀慈,水里面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吗?我真的变漂亮了吗?我有那么好看吗?”
众人凝神静息地瞅着云舒儿,云舒儿这般突地一声尖叫,倒是唬了他们一跳,即儿,待得见到云舒儿居然当众亲吻秋怀慈,而且,还是嘴唇,更是吃了一惊,徒弟亦是成人,所谓男女有别,师徒举动如此亲昵,似有不妥,虽说是激动之下的失态,但是,可见平时也是习惯成了自然了,这般的……
师徒如此,难道?……
奄冲心里一个咯噔,眉头一挑,心思转动,产生一丝异样的感觉来,他脸色一沉,双眼冒火,瞪着秋怀慈与云舒儿正搂抱着的师徒两人,紧咬着牙齿,手掌在衣袖里不由得攥成了拳头来。
北墨凉烟见之,心里也
是一沉,眉头一蹙,很是不悦。
秋怀慈双手轻轻地搂着云舒儿的蜂腰,心里很是替云舒儿高兴,他目光怜爱地凝视着云舒儿,淡然一笑,笃定地点了点头。
云舒儿心情激动,欣喜若狂,她松开秋怀慈,环视了场外之人,待得瞅见上官怜儿便犹如痴傻地对上官怜儿笑着叫道:“师姐,师姐,我变漂亮了,我变漂亮了!”叫着叫着,突地哇的一声,泪如雨下,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上官怜儿见自己最亲爱最心疼的小师妹云舒儿,居然会是大仇人的女儿,命运也真是太过诡吊了,一时深受刺激,哀伤难过,瞅着云舒儿心情非常地复杂,暗自纠结着,自己对云舒儿以后不知是应该继续疼爱,还是排斥仇恨,而此刻,当她听得云舒儿冲她亲昵地叫喊,心头一颤,一阵发愣。
上官怜儿略一犹豫,暗叹一声,还是上前轻轻地搂住了云舒儿,苦涩地一笑,声音哽咽道:“傻丫头,你不是一直希望自己漂亮吗?现在心想事成,美梦成真了,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却要哭泣呢?”
唉!上官怜儿终究是善良的,智慧的,豁达的,不管她心里有多少仇恨,有多少憋 屈,有多少不甘,但是,裹儿终究是无辜的,裹儿终究是她的师妹,不管怎样,两人这十年来的姐妹之情,那是厚重的,怎能够教她说忘就忘,一刀二断呢?
云舒儿紧紧地抱着上官怜儿,又哭又笑,喃喃叫道:“师姐,我变漂亮了,我真的变漂亮了,我不是丑八怪,我不是丑八怪了,他们再也不会看不起我,他们再也不会看不起我了!”
上官怜儿听了云舒儿的哭诉,亦是一阵黯然神伤,也是珠泪滚滚,感慨良多,要知道云舒儿头脑非常的聪明,而聪明的人都是自负之人,自负之人又都是非常的敏感,她们很是注重外界对她的看法。
云舒儿这些年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窝在爱居山,少见外人,也别瞅她在师父师姐师兄等人面前对自己丑陋的容貌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在她心里却不知因了自己不堪的容颜,而暗自伤心难过,不知掉了多少眼泪来,她想起自己满脸的疤痕,就是满腹的憋屈愤恨,很是哀叹命运之不公,如今,熬了这么多年了,今番她骤然变美,而且艳压群芳,登时解开了她心结,让她有一种脱茧化蝶,再世为人的感觉,一时怎不让她如此激动,时哭时笑?
云牧天目光温柔地凝视着云舒儿的绝世美颜,登时泪流满面,暗自哭泣,他这所以如此激动,一则是因为女儿恢复了美颜,可以坦然地面对世人的目光,不必自卑胆怯了,更重要的是,因为女儿的模样跟她母亲刀凝玉少女时期的模样实在是太相似了,此刻,他睹人思人,瞅着女儿,想起十年离散,生死未卜的爱妻,一时情动,怎不伤心。
南郊上前轻抚着云舒儿的后背,也是心情激动,泪流满面。
云舒儿哭诉一下,神色一敛,连忙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也抹去上官怜儿与南郊脸上的泪水,吸吸鼻子,微低着头,瞥了四周一眼,见大家都在定定地盯着她,她登时咧咧嘴巴,羞赧地一笑,脸上一片绯红,很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不好意思。
南郊瞥了云舒儿一眼,嘿嘿一笑,向师父秋怀慈问道:“师父,你给裹
儿妹妹吃了什么丹药,为什么她突然就变漂亮了?”
“复颜丹!”
秋怀慈道:“我以前给你裹儿妹妹喂食了腐颜丹,腐颜丹以孽火龙王的孽火毒髓为引,我且在丹药之内,使了咒语,致使她皮肤溃烂结痂,丑陋不堪,如今我的给她服下解药复颜丹,她的容貌自然恢复的原貌,方才如斯娇美!”
南郊笑着点点头。
云知为忍不住问道:“秋盟主,二颗丹药恐怕不全都是复颜丹吧?”
秋怀慈道:“白色的是复颜丹,红色的是醒忆丹!”
云知为眼眸一亮,连忙问道:“醒忆丹!是不是能够让我姐姐恢复记忆的丹药!”
秋怀慈点点头:“既然裹儿的身世已经泄露,我们也没有什么秘密值得保守,她也会跟随你们回去,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再去封存她的记忆了,为师就让她海阔天空,逍遥自在,做一个更完整,更真实的自己吧!”
云牧天听见云舒儿吃了秋怀慈的醒忆丹,可以恢复记忆,大喜过望,咧嘴一笑,双臂伸出,掌心朝上往内,向云舒儿不停招手,笑着叫喊:“舒儿,我的宝贝女儿,你可记起爹爹了,快到爹爹这里来!”
云舒儿听到云牧天的召唤,瞅向云牧天,定定地盯着父亲,转瞬,脑海之中,她的童年时光,那些与云牧天有关的影像,不停闪烁,一一映现,连贯起来,就是一个亲情故事,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就是那个小时候对她百般呵护、宠溺、慈爱,教育她的时候,又有一些严厉的父亲啊!
“爹爹!”
云舒儿终于记起了父亲云牧天,身子一颤,愣了一下,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突地一阵风地冲向了云牧天,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父亲,将头埋在父亲的怀里,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
虽然先前云舒儿已经喊了云牧天一声爹爹了,但此刻的一声叫唤,比及先前一句,在意义上却是大为不同,先前的一句爹爹只是一种身份的认同,而此刻却是云舒儿恢复了记忆之后,对他的叫喊,更是父女情感关系上的一种认同,乃是真情流露,发自肺腑啊!
云牧天也紧紧地搂住了云舒儿,登时泪流满面,跟着哭了起来,口里喃喃叫道:“太好了,太好了,我的女儿记起爹爹了,我的宝贝舒儿要回家了!”
刀异男、云知为等魔门中人,见云舒儿公主恢复了记忆,与圣君父女相认,激动不已,不禁泪流。
一些仙道玄门中人,感性纯良,心肠柔软,见到了云牧天与云舒儿这骨肉离散之后父女相认的亲情大戏,也是感慨良多,唏嘘不已,忘了仙魔有别,眼眶湿润,居然也为云牧天与云舒儿而高兴。
奄冲与蔑山等人瞅着身边那些为云牧天与云舒儿父女相认而感动的仙道玄门弟子,眉头一皱,脸色一沉,眼中闪烁一丝恼怒。
云牧天松开云舒儿,抹去脸上的泪水,也替女儿抹着眼泪,喜极而笑,问道:“女儿,以前的事情,你真的都记起来了吗?”
云舒儿抹尽脸上的泪水,瞥了云知为等人一眼,笑着点点头。
云牧天神色一敛,心中忐忑,声音颤抖地问道:“那你娘亲呢?”
第三百六十二章:凝玉夫人
云舒儿一愣,记忆一下,脑中便开始映现出一个美貌的贵妇来,从模糊到清晰,从陌生到熟悉,从疏离到亲切。
那个贵妇就是她的母亲凝玉夫人。
即儿,那些与母亲有关的事情如潮水一般一一在她的脑海里呈现:
母亲追着她喂饭的事情;
母亲给她缝制衣服的事情;
母亲教她念书唱歌的事情;
母亲教她辨别花卉动物的事情;
母亲搂着她睡觉,给她讲故事的事情;
母亲捉着她的手剪窗花,放雷子的事情;
母亲带着她放风筝,骑马踏春的事情;
母亲教她练剑,她却偷懒,气得用竹条抽她手掌的事情;
甚至,她与人打架,烧了人家的房子,母亲领着她上门赔礼道歉的事情等等等等。
总之,
母亲是一个美丽、温柔、亲切、知性、有趣的人,是一个极好极好的母亲啊!
云舒儿随着对母亲凝玉夫人的记忆的加深,对母亲的生活痕迹的越发细腻,想着想着,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幸福温馨的微笑,她对母亲凝玉夫人的事情记起的越来越多,渐渐地,她也不由得记起了十年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来。
十年之前,那一年,先是仙魔大战,父亲御驾亲征,即儿,就是王城惊变,嬷嬷刘昙花投敌叛主,暗算凝玉夫人,母亲凝玉夫人带着她逃亡迂中道,路上又遇上了叛贼,接着,就遇到了秋怀慈,而遇到秋怀慈之后,结果……
云舒儿这时记起了亲爱的母亲凝玉夫人在十年之前的那场王城叛乱,以及后来不幸的结局,她突地身子一颤,脸色大变,骤然瞪着秋怀慈,眼中满是惊诧与恐惧,她就这样愣愣地瞅着秋怀慈,咬着下嘴唇,一时泪如雨下,神色哀伤绝望。
云牧天见云舒儿瞪着秋怀慈,神色有异,心头一紧,连忙颤抖着声音,追问起来:“舒儿,你、你娘亲呢?”见云舒儿没有说话,他瞥了秋怀慈一眼,脸色一沉,皱眉问道:“舒儿,娘亲是不是遭
逢什么不测了?”
秋怀慈瞅着云舒儿,见云舒儿那逼视着他的眼眸之中,满是恼怒与悲伤,他的心中黯然,满是愧疚与哀伤,于是,暗自一叹,沉声说道:“云教主,你的夫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云牧天心头一颤,脸色大变,他愣了一下,声音哆嗦地向云舒儿问道:“舒儿,你娘亲,她、她真的不在啦?”
云舒儿哭泣着点了点头。
刀异男与云知为心里一颤,二人对视一眼,脸色大变,神色凄苦,泪水长流,哀伤不已。
云牧天脑袋就像遭受了铁锤的重锤一般,头痛欲裂,一阵天旋地转,他待得缓过劲来,脸色一凝,突地瞪着秋怀慈,目露凶光,厉声呵斥:“秋怀慈,是不是你杀了我的夫人的?”
秋怀慈没有说话,而是右手中指冲着那面并未被他撤销的湖光水镜一点,一段记忆化成一道金光射进了水镜之中,水镜之内,登时出现了一段影像来。
这段影像就是十年之前,仙魔大战吃紧,云牧天离城没过多久,混天王城就遭到了夜袭,凝玉夫人中毒,带着女儿云舒儿逃亡迂中道上,被秋怀慈拦截之后,凝玉夫人为保女儿,挥刀自裁,临终托孤之事的前后经过了。
所有人都仔细地瞅着湖光水镜,看完了凝玉夫人托孤之事,很多人都不由得为凝玉夫人伟大的母爱与牺牲而唏嘘感动,同时,倒也理解了秋怀慈为什么没有诛杀云舒儿,反而收了这个魔门公主为徒了。
云舒儿与云知为瞅着湖光水镜里面的凝玉夫人真是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哭的愈发伤心,口里喃喃哀语:“娘亲,娘亲,娘亲……!!!”
秋怀慈将凝玉夫人不幸离世的经过与原因无声地告诉了云牧天等人,末了,手臂一挥,便撤了湖光水镜。
云牧天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此刻确知了爱妻的死讯,一时还是无法接受,不由得心痛如绞,伤心欲绝。
云牧天愣了一下,突地瞪着秋怀慈,双眼喷火,面目狰狞,厉声嘶吼:“秋怀慈,你逼死我的夫人,我要你偿命!”说罢,身子一冲,犹如飓风,刀光一
闪,墨云刀就斩向了秋怀慈。
秋怀慈身子一闪,就飞到了空中,俯视着云牧天,歉然说道:“云牧天,情非得已,敬请谅解!”
云牧天冷哼一声,手持双刀,双脚在地上一跺,身子就飞到了空中,也不答话,又疯了一般冲向了秋怀慈,挥刀一阵狂砍。
由于当年秋怀慈截住了云舒儿,并且执意要杀云舒儿,凝玉夫人为了感化秋怀慈,保护女儿,方才自杀,以命换命的,如此说来,凝玉夫人说是被秋怀慈逼死的,其实也不为过;
二则,秋怀慈将云舒儿带在身边,形影不离,养育教导,一腔心思全在云舒儿的身上,在云舒儿的小时候,他对云舒儿的感情,那是亦父亦师,而待得云舒儿长大成人,他对云舒儿的感情也随之变化,从亦兄亦友之中,渐渐地还产生了男女之情来,他对云舒儿拥有如此复杂深厚的感情,可以说云舒儿如今已经是他此生最最亲爱的人了,
所以,自己逼死了亲爱之人的母亲,怎么说来,终究是良心有愧,无法直视。
秋怀慈基于以上二点原因,此刻,他实在不愿意与云牧天发生冲突,所以面对云牧天的疯狂攻杀,他只是一味地躲闪避让,连连后退。
场外之人见云牧天与秋怀慈突然就打了起来,一片哗然,连忙仔细地观战,立场不同,关系不同,感受不同,他们念头闪烁,心态各异。
有人为秋怀慈担心,有人为云牧天担心,有些人摇头叹息,觉得二人不必如此,有人见到秋怀慈与云牧天两大高手进行血拼,正合其意,狂喜不已,唇角一翘,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来。
秋怀慈虽然武功号称天下第一,但是,云牧天也是当世豪杰,手段超凡入圣,数一数二,何况他现在对秋怀慈是恨之入骨,几近癫狂,这番攻杀是招招狠辣,恶毒刁钻,完全的不要命儿,登时占据了上风,几十招之后,墨云刀就削去了秋怀慈的一片衣袖。
奄冲见秋怀慈一味退让,处处受制,形势对他非常的不利,眉头一皱,沉声叫道:“掌门师弟,退无可退,毋须再退,难道你要轻重不分,以身饲魔吗?”
第三百六十三章:劝亲息战
秋怀慈生性高傲,虽然他心怀歉疚,不愿与云牧天相斗,一再退让,但是,被云牧天压着追打,躲躲闪闪的,终究有些狼狈,一会,见云牧天不依不饶的,不由眉头一皱,有些恼了,手臂一挥,祭出了昊天剑,捥了一个剑招,迎了上去,便与云牧天叮叮当当、蓬蓬呯呯地都在了一起。
这般的,天空之中,人影闪烁,呵斥哼叫,刀光剑影,拳来脚往,一时打的好不激烈!
云舒儿回过神来,见到云牧天与秋怀慈打斗起来,而且,父亲还是一副要与秋怀慈不死不休的架势,她的心儿就立马攥紧了,要知道,这二个打斗的人,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她的师父,两个都是她最最重要的人,两个至亲之人互相争斗,无论那一个出现不测,都是她所不愿意看到的,登时惊慌恐惧了起来。
云舒儿抹去脸上的泪水,神色一敛,仰头望天,冲着云牧天与秋怀慈,目光忧急,挥舞双臂,连忙叫喊:“爹爹,师父,别打了,别打了,快住手,快住手!”
秋怀慈听见叫喊,瞥了一眼惊慌失措,忧急如焚的云舒儿,便退在了一旁,皱眉叫道:“云牧天,你是裹儿的父亲,我是裹儿的师父,都是她的亲人,咱们当着她的面生死相搏,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云牧天一愣,也瞥了一眼云舒儿,见云舒儿冲着他们挥手嘶叫,一脸的忧急,犹豫一下,脚步与墨云刀皆是一顿,停止了对对秋怀慈的攻杀,口里却是斥喝:“呸!秋怀慈,你逼死了舒儿的娘亲,你还好意思说是她的亲人,不管舒儿是如何看待于你,不过,我夫人之事,我云牧天今日跟你没完!”
云舒儿自知秋怀慈心怀歉疚,是不想跟云牧天争斗的,可是,父亲此刻对秋怀慈却是逼妻之仇,恨意滔天,她倒怕父亲再跟秋怀慈砍砍杀杀,纠缠不休,两个都是亲人,无论是谁,要是弄得个死死伤伤,那都是悲伤痛苦,人间惨剧啊!
云舒儿对云牧天横眉竖目,大声叫喊:“爹爹,我理解你对娘亲的感情,我也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你想要报仇雪恨,我也并不反对,只是今日情况特殊,不宜争斗,报仇的事情以后再说!”她见云牧天瞪着秋怀慈咬牙切齿,心有不甘
,便威胁道:“爹爹,你要是不听我的,再不下来,我可就不理你了,我就离家出走,不跟你回家了!”
云牧天知道云舒儿跟了秋怀慈十年,秋怀慈对云舒儿的养育教授之恩,深似大海,师徒两人感情深厚,非同一般,即使是现在这般情形,云舒儿也依旧视秋怀慈为至亲,她自然是不愿两人翻脸了。
云牧天这般寻思,迟疑一下,瞪了秋怀慈一眼,收起墨云刀,身子一闪,就回到云舒儿的身边,脸上立即露出谄媚讨好的笑容,嘿嘿笑道:“乖女儿,别生气别生气,爹爹听你的还不行么,爹爹今日就暂时放过秋怀慈,来日再向他报仇雪恨,一决生死,怎样?”
秋怀慈收起昊天剑,身子一闪,也回到了地面。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娇娇地道:“嗯!爹爹,你真好,等我们回去,你可得去衍湖里捕捉溜溜鱼煮给我吃,我都十年没有吃过爹爹煮的饭菜了!”
云牧天听得云舒儿给他提要求,真是心花怒放,欢喜不已,云舒儿给他提要求,那就是女儿没把他当外人,女儿对他提要求那就是他在女儿的心里是有用的的人啊!
被人关心疼爱是一种幸福,被人有所需求,同样也是一种幸福!
不被人关心疼爱是一种不幸,不被人所需求,更是最大的不幸!
不被人所需求,你在别人的心里就没有价值,没有价值,就没有位置,没有位置,就没有爱!
云舒儿侧头瞅着云知为与刀异男,咧嘴一笑,一手牵着一个,欢快笑道:“异南哥哥,知儿小魔女,我记起你们了,太好了,太好了!”
刀异男与云知为连连点头,脸露喜色,眼中含泪。
听雨轩落花公子见云牧天与秋怀慈两人停止了的打斗,没了热闹可看,兴致索然,不满地斜睨着云舒儿,冷哼一声,冲金光洞洞主妄忌,朗声说道:“啧啧!妄忌洞主,这世上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人都有,有的人为了男人,居然连自己的杀母之仇都可以忘记,真是可怜、可鄙、可哀啊!”
妄忌点点头,嘿嘿笑道:“刘轩主,你真是少见多怪,一惊一乍,如果这
世间的人,都似你我一样礼义廉耻,伦常道德,人家怎么又会堕入魔道,成为魔女呢!”
“对哟,对哟,对哟!”
落花公子点点头,与妄忌二人异口同声地大笑了起来,笑声之中,满是揶揄、讥讽与鄙夷,大有意味。
云舒儿听了落花公子与妄忌的阴阳怪气之言,眉头一竖,脸色一沉,松开刀异男与云知为,手指分别指了指落花公子与妄忌,沉声叫道:“爹爹,你去帮我将那两个心思龌蹉,暗怀鬼胎的狗贼给我抓来!”
云牧天一愣,即儿,眼中闪烁一丝寒芒,微微点头,身子一闪,就向落花公子与妄忌洞主冲去。
“小心,小心!”
有人惊叫着提醒。
二声闷哼,人影一闪。
云牧天已经回到了广场上,站在云舒儿的身边,此刻,他一手掐住了一个人的脖子,双臂高高举起,一左一右,就像叉鱼一样,虎口叉着落花公子与妄忌的脖子,将两人叉在了空中。
落花公子与妄忌身材瘦削,与云牧天高大的体型相较,双方身材形成了非常强烈的对比,两人被云牧天叉在了空中,此刻,他们喉咙被掐住了,呼吸困难,被憋的直翻白眼,吐去了舌头,脸色紫红,面部扭曲,喉咙里发出喔喔喔的闷吼声,双手死死地捉住云牧天那掐着他们脖子的手掌的手腕,身子在空中颤抖扭动,样子非常的痛苦与滑稽!
云牧天侧脸对云舒儿嘿嘿一笑,柔声问道:“舒儿,是杀是留?”
云舒儿道:“先废了他们的功夫再说!”
云牧天点点头,叫道:“好嘞!”那掐着落花公子与妄忌的手掌一松,手臂一缩,但是,也就在落花公子与妄忌身子自空中坠落还未摔在地上的那间不容发的瞬间,他双拳齐出,拳头各自击打在落花公子与妄忌的气海上,登时击碎了两人的丹田,废掉了对方一身的功夫。
落花公子与妄忌同声惨嚎,噗的一声,狂喷了一口鲜血,接着,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死狗一样瘫在了地上,抽搐颤栗,一面大口地呼吸匀气,一面流泪呕血,样子好不狼狈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