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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行焉     一剑尊王txt下载     一剑尊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章:死因何来?

    渭宁回到大殿,半趴在案桌上,搂着装着父亲渭清河骨灰的瓷罐,又伤心痛哭起来,然后,被跟在身后的严瑞给劝开了。

    渭宁等到渭清源走进来,便懵懵懂懂地被渭清源领着做着这个,做着那个,都是一些与丧事有关的活动与事情,总之,就是尽一些为人子的人事来。

    安然山接下来,便被悲戚、哀伤、苦闷、压抑的气氛笼罩着。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

    如此,七日过去,为渭清河送灵的日子到了。

    那日,渭清源遵照兄长遗愿,领着痛哭的渭宁、上官怜儿等人,逶迤着来到东面的临海的悬崖边上,将渭清河的骨灰撒进了大海。

    叶乘一、无花禅师、鲁虹飞三个客人,哀送好友渭清河入海为安,下午,饭也没吃,安慰了渭清源、渭宁几句,便离开了。

    渭清河之死,给渭宁等人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加上劳累,渭宁与上官怜儿接连病倒。

    上官怜儿待得病愈,在她的提议与坚持下,让渭宁寻了一个由头,将渭清源请到了他的住所,意在在闲聊之中,旁敲侧击地想向渭清源询问渭清河死因来。

    是啊!事关至亲之人的枉死,尽管渭宁与上官怜儿早就自严瑞闪烁的讲述中,得知了渭清河遇难的大慨,但心中尚有诸多疑惑,无法解答,须得向渭清源这个整个事情的第一当事人,问个清楚,弄个明白,如此,方能心安。

    上官怜儿给渭清源等人奉上热茶,笑容满面地跟渭清源说着闲话,甚是好奇地询问着山外的事情。

    上官怜儿闲话几句,看似随意地笑问道:“二叔,听您讲了这么多的宗门的事情,那我想问问您,回魂阁在江湖之中,其实力应该算得上几流呀?”

    渭清源一愣,道:“二流。”

    上官怜儿又问:“与蜀山相比如何?”

    渭清源冷冷地道:“仲伯之间。”

    上官怜儿眉头一蹙,语中含怨地道:“啊!与蜀山相当,这么大的势力,二叔应该对其避之不及才是,那您为何要去招惹它呢?”

    渭清源见上官怜儿语中含责,眉头一拧,神色不悦,但随即收敛心神,眉头一舒,苦笑道:“阿瑞、阿宁、怜儿,二叔知道,我大哥的死,皆因我而起,所以,你们一直对我心存不满,暗自怨恨。”

    上官怜儿连忙摇头说道:“没有,没有。二叔多心了,多心了。”

    渭清源叹息一声,朗声说道:“唉!好吧!前阵子太忙,我也没有时间跟你们解释,趁着今天有空,我就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你们详述一下,以释你们心中的疑惑,免得你们疑神疑鬼、胡思乱想的,弄得大家心里都七上八下的,都不痛快。”

    严瑞连忙陪笑道:“二叔,您也别怪怜儿, 怜儿是孤儿,被师父捡上山来,悉心养大,二人关系,亲如父女,现在师父出了意外,怜儿想要将事情问个明白,弄个清楚,也是理所应当,希望您不要多心,误会了她。”

    渭宁也跟着点点头,嘿嘿笑道:“对对对。二叔,您可别多心,怜儿没有恶意的,只是随口问问,您若不想说,也就算了,我们都是相信您的,真的!”

    渭清源摆摆手,道:“阿宁,其实有些话,即使你们不问,二叔也会说的,否则,我便如鲠在喉,憋屈难受,其实,其实……。”

    上官怜儿与严瑞见渭清源欲言又止的,眉头暗挑,对视了一眼。

    渭清源脸有愧色,愣了一下,方才叹息一声,道:“其实,二叔之所以得罪回魂阁,并不是什么行侠仗义,抱打不平,而是我在聊城里面看上了一个女子,与她好上了,谁知那女子竟是回魂阁少主独孤玥在外面包养的一个情人,后来,独孤玥知道了此事,他不但将小倩活埋了,而且,还抓捕了我,将我关在地牢里,百般折磨,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待在宇文玥的囚室里饱受摧残,不人不鬼,一个心善的牢卒,见我可怜,就给了我一个传递讯息,寻人救命的机会,所以,……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猜到了。”

    上官怜儿与严瑞听了渭清源闯祸原由,心中又是鄙视,又是苦笑。

    上官怜儿又问:“二叔,你也知道,我们渭门人单力薄,根本不能跟回魂阁这样的大门派相抗衡,你为何不去向你的师门蜀山剑派求救呢?如此岂不更加的稳妥吗?“

    渭清源苦笑道:

    “ 我也给蜀山传递了讯息,只是没有什么作用,一来,理不在我,蜀山救人其意不坚;二来,回魂阁与蜀山实力相当,蜀山不可能为了一个弟子跟对方倾尽全力,拼死搏杀;三来,回魂阁很是狡猾,等蜀山找上门去,他早就把我藏起来了,蜀山见不着人,不能贸然行事,只能拖着。

    我没办法,只得给兄长传信。

    兄长便邀请了五花禅师、鲁虹飞,还有一些道上

    的好友,在那个好心的狱卒的帮助下,自回魂阁的地牢里救出了我,不幸却被对方发现了,双方进行了恶战。

    我们杀了对方不少人,但是,不幸的是兄长却中了回魂阁的阁主独孤宇的黑骨钉,最终……。“

    严瑞、上官怜儿听了渭清源的述说,心中闪过很多念头,但却又无话可说,一时,都沉默着。

    上官怜儿沉默一下,勉强一笑,道:”大师兄、宁哥哥,你们陪陪二叔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便走了。

    渭清源与严瑞、渭宁二人又说了一会闲话,也走了。

    严瑞走在渭宁的身后,沉思着,叫住渭宁,问道:”宁师弟,你,你相信二叔的解释吗?”

    “相信!当然相信了,他可是我的亲叔叔,我爹的亲弟弟,他难道还会残害自己的亲人不成!”

    渭宁一愣,笃定地点点头,即而瞪着严瑞,讶然道:“大师兄,你、你不会怀疑是我二叔存心加害我爹爹,加害他的兄长的吧?”

    严瑞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渭宁神色一敛,讶然叫道:“哎!大师兄,你可别胡思乱想,更不能乱说,二叔与我爹乃是亲兄弟,他怎么可能会算计自己的大哥呢?你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要是被我二叔知道了,一定怨恨愤懑,心存芥蒂,这样不利大家的相处,对大家都不好。”

    严瑞沉呤一下,淡然道:“我倒不是怀疑二叔存心加害师父,只是、只是我一想起是因为二叔的行为不检,引来了祸端,害了师父,我心里就不痛快。”

    渭宁迟疑一下,摇了摇头,苦涩地一笑,喃喃地道:“大师兄,我心里何尝痛快,但是,我二叔也是为人所欺,才引来祸事的,至于我爹的死,完全是一个意外,亦非二叔所愿,他现在已经够内疚伤心了,咱们就别再埋怨他了,好吗?”

    严瑞眉头一舒,叹息一声,点头喃喃地道:“你说的也是,师父与二叔乃是亲兄弟,世上最亲近的人,二叔怎么可能会去加害自己的兄长 ,我的确不该去怀疑他,现在他不但是你的二叔,也是我的二叔,我应该相信他,孝敬他才是。”

    渭宁拍了一下严瑞的肩膀,笑道:“哎!大师兄,你这样想就对了嘛!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和和睦睦,开开心心的,千万不要整的彼此关系紧张,像个仇人似的,那多没意思呀!”

    渭宁与严瑞说了几句闲话,两人就分开了。

第二十一章:东窗事泄(突变2)

    渭清源护送兄长骨灰回到安然山,转眼,又是半月过去。

    此日,上午,

    渭清源教授严瑞与上官怜儿仙法之时,许久,才见渭宁拖着沉重的步伐,打着哈欠,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渭清源见了渭宁那无精打采,甚是疲累的样子,皱起眉头,心中不快,脸色一沉,微斥道:“阿宁,你是怎么搞的,最近教你练功,你总是迟到,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你是不是不想学了?你若是不想学,我也不勉强,你就回去吧!”

    渭宁一向醉心仙法,对于学习,很有热情,只是昨天晚上,他又到三秋园里,与月媚儿恩爱缠绵去了,耽误了休息,此刻,他见渭清源动怒,心头一颤,精神一振,连忙叫道:“叔叔,我没事,你就教吧,我一定认真学习。”

    渭清源若有所思地盯着渭宁一下,冷哼一声,道:“好吧!你既然想学,那就跟着我的动作,好好学习!”

    渭清源便站在院子中央,演示了一套蜀山剑法,然后,一一解释了一番,待得严瑞与上官怜儿、渭宁三人记住了口诀与招式之后,就任由他们自行颖悟修炼。

    一会,渭清源功课完毕,严瑞与上官怜儿离去,却将渭宁留了下来。

    渭宁见渭清源将他单独留下,便思忖着,二叔一定是对他近日练功有些懈怠,心存不满,想要训诫他来,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渭清源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便定定的盯着渭宁,稍顿,长叹一声,说道:“阿宁,你爹爹不在了,二叔就是你的长辈,你的至亲,我有教导你的人品,监督你的学业的责任,二叔不指望你它日能够纵横四海,睥睨天下,但也希望你能勤勉好学,奋进坚毅,知道吗?”

    渭宁点点头。

    渭清源苦口婆心地跟渭宁说了一些做人的道理,一会,渭宁方才离开。

    渭清源瞅着渭宁的背影,叹息一声,一脸失望地微微摇头。

    当夜,严瑞正要卧床休息,却听得渭清源在屋外叫喊。

    严瑞穿上衣服,连忙出了屋子。

    渭清源站在院子里,板着脸,手握佩剑,见到严瑞,便低声吩咐道:“去把怜儿也喊来。”

    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这半夜三更的还要把人家自睡梦中拽出来,是不是有些不妥呀!

    严瑞满腔疑惑,但见

    渭清源拧紧眉头,神色凝重,不敢异议,连忙去把上官怜儿喊来。

    上官怜儿一身黑色劲装,手提佩剑走了过来,见到渭清源,讶然问道:二叔,出了什么事了?”

    渭清源面无表情地道:“你们先别问,都跟我来,待会就知道了。”

    渭清源领着严瑞、上官怜儿二人,走进了渭宁的院子,又吩咐上官怜儿:“你去瞅瞅你宁哥哥在没在屋里睡觉?”

    上官怜儿见渭清源整出这么一处来,居然只是想要确知渭宁有没有在屋里睡觉 ,心中不快,撇了撇嘴,但渭清源是长辈,她也不好违逆,便走到渭宁的窗下,透过窗棂的缝隙向内一瞅,然后,压低了声音,笑道:“正在睡觉,而且,睡的正香,还打呼噜呢!”

    渭清源道:“你去把他叫醒,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说。”

    有事不能明天说吗,干嘛非得半夜三更扰人清梦,什么毛病?

    上官怜儿暗自嘀咕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敲击渭宁的房门,但叫喊了一会,渭宁也没有醒来。

    严瑞眉头一蹙,讶然道:“二叔,不对劲呀,宁师弟,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嗜睡了。”

    渭清源也不搭话,上前一脚踹开渭宁的房门,冲了进去。

    严瑞与上官怜儿也连忙跟了进去。

    上官怜儿见躺在床上的渭宁面目俊朗,唇角含笑,鼾声如雷,睡得好不香甜,连忙上前,推了推渭宁的肩膀,叫喊起来:“宁哥哥,别睡了,快起来 ,快起来呀!”

    上官怜儿见渭宁毫无反应,用手背在渭宁的额头上轻轻一探,不禁咦了一声,冲着渭清源惊讶地叫道:“哎呀!二叔,宁哥哥怎么也叫不醒,他额头冰凉冰凉的,他是不是病了?”

    渭清源叫道:“怜儿,你们让开一些,让我来瞅瞅。”

    渭清源上前摸了摸渭宁的额头、胸脯、手心,探了探筋脉,再微眯着双眼,俯身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渭宁的面目,稍顿,他拧紧的眉头便舒展开来,直起身子,冷哼一声,恼怒道:“小畜生,竟敢跟我耍移花接木、瞒天过海的花招,看老子破了你的法术来。”

    渭清源说罢,气惯丹田,力聚手臂,抡起手掌,冲着渭宁的脸容重重砸下,掌风猎猎,衣袖都鼓涨了起来。

    “不要!”

    上官怜儿

    大吃一惊,尖叫着,连忙要上前制止,但却被严瑞拉住了。

    严瑞摇摇头,劝道:“怜儿,稍安勿躁,且看清楚了再说。”

    上官怜儿一愣,回过神来,便仔细地瞅着床上的渭宁,随即,眼眸圆睁,双掌捂住了嘴唇,震惊的差点惊呼起来。

    只见床上的渭宁虽然受了渭清源的重力一击,片刻之后,他的身体却随即瞬间縮小,变成一个只有一掌大小的没有面目的玉人来,然后,玉人身上呈现出密密麻麻的网状的裂纹来,接着,便碎成了粉末。

    上官怜儿见了这诡吊的一幕,更是惊诧,指着床上,愣愣地叫问:“二叔,这是怎么回事呀,宁哥哥,他……!?“

    渭清源摇头道:”怜儿,你不要着急,其实,我也不大清楚,不过,你们跟着我,很快我们就会知晓真相的。“

    渭清源一面说着,一面仔细地嗅了嗅床上的玉屑,辨别了一下气味,然后,汲着鼻子,在空中嗅着,出了渭宁的房子,领着严瑞与上官怜儿去找渭宁。

    此刻,渭宁与月媚儿赤身**的在床上翻滚蠕动抵死缠绵,一会,方才云收雨歇,归于平静。

    月媚儿脸上露出满足的笑靥,待得呼吸变得匀顺了,便躺在渭宁的臂弯里,微仰着脸,媚眼如丝,柔媚一笑,慵懒地道:”阿宁,你怎么还是这么好色,一见着人家就……,而且,还那么粗暴,你只顾着自己舒服,你就不怕伤着咱们的孩子吗?“说着,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嫩滑微隆的小腹。

    渭宁怜爱地在月眉儿的额头上一吻,嘿嘿笑着,柔声说道:“哎!都怪你太迷人了,就像个妖精似的,能吸人魂魄,我一挨着你,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月媚儿中指指肚点了一下渭宁的额头,娇嗔道:“但你也不能不管不顾呀!“

    渭宁点头笑道:“其实,我比谁都在乎我们的孩子,不是你说只有三个月,没事的吗?”

    “笨蛋,我说什么你都信呀!”

    月媚儿娇媚地笑着,突地脸色大变,霍地坐了起来,惊惶地叫道:”快、快、快!快穿衣服,快穿衣服!“

    渭宁一怔,讶然叫道:”好好的,干嘛穿什么衣服,我还想睡一会呢?“

    月媚儿推搡着渭宁,愈发着急,沉声叫道:”哎呀!有生人闯进来了,你不穿上衣服,难道你想用这种羞耻的样子去示人吗?“

第二十二章:解释清楚

    渭宁听了月媚儿之言,一愣之后,大吃一惊,屁股就像被蝎子蛰了一下似的,自床上弹跃而起,连忙手忙脚乱地穿起衣服来,口里叫道:“糟了,一定是我二叔找来了,最近我老是睡懒觉,在他面前老是走神,他一定是起了疑心了。”

    渭宁刚刚套上了内衣,但是,随着嘭的一声,楼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响起之后,随即他便见到渭清源脸笼寒霜,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严瑞与上官怜儿二人。

    月媚儿衣服还未穿戴齐整,见渭清源等人冲了进来,尖叫一声,连忙拉过被子,将自己裹个严实,巻缩在床角。

    上官怜儿见渭宁与月媚儿衣衫不整的样子,瞅其之状,一时,嗡的一声,脑中一阵发懵,随即,心头一痛,脸色苍白,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

    渭宁自上官怜儿进了屋子,眼睛便一直勾勾地瞅着上官怜儿,将上官怜儿的表情尽收眼里,他瞅见上官怜儿瞅见了月媚儿之后,对他的惊诧、失望与悲痛,令他心头一颤,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紧紧地裹住了他,令他难以呼吸。

    严瑞见到了屋内的情形,震惊之极,即儿,恼怒地瞪了渭宁一眼,便在上官怜儿的耳边,柔声道:“怜儿,咱们到外面去。”便扶着失魂落魄的上官怜儿走出了月媚儿的卧室。

    渭清源定定地逼视着渭宁,一脸的怒意,稍顿,又瞥了月媚儿一眼,手指点了点渭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沉声喝道:“你们二人都给老子滚出来!”

    渭清源出了卧室,大刺刺地在大厅的上首的椅子上一坐,愤愤不已。

    渭宁一时被渭清源等人的突然袭击给吓懵了,呆若木鸡,待得回过神来,连忙一把拉住月媚儿,惊惶地叫道:“媚儿,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呀?”

    “看把你吓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有什么好怕的!”

    月媚儿慢吞吞地整理着衣衫,神色淡定,见了渭宁那惊慌

    失措的样子,嗤的一笑,转念一想,眉头一蹙,说道:”哎!我说渭宁,咱们男未婚,女未嫁,二情相悦,你情我愿的,有什么好怕的,你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起,让你丢脸了,你有些后悔呀?“

    渭宁摇摇头,急躁地道 :”哎呀!我的姑奶奶,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些,咱们孩子都有了,难道你还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我、我只是……。“

    月媚儿冷笑道:”你只是见到心仪的上官怜儿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又是尴尬,又是痛苦,不知该如何面对吧!“

    渭宁被月媚儿戳穿了心思,脸颊微红,支吾着道:“你、你瞎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咱们虽然彼此喜欢,但在一起终究不是什么明媒正娶,光明正大,咱们现在这个样子去跟他们见面,莫免会让他们轻瞧了,与你我的名声有污,甚是不利。”

    “咱们现在睡也睡在一起了,连孩子也有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所谓媳妇再丑也得见公婆,事已至此,咱们还是放开心襟,坦然面对吧!”

    月媚儿撇撇嘴,不屑地道:“好啦!做人要有决断,最忌瞻前顾后,犹疑不决,你就别东想西想了,他们都等急了,咱们快点出去吧!”

    月媚儿便推着渭宁往外走。

    渭宁见月媚儿所言有理,事已至此,不管愿不愿意,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直面渭清源等人了,便在月眉儿的推搡之下,犹犹疑疑地走出了卧室。

    渭宁垂眉低目,畏畏缩缩地站在客厅里,他先偷瞥了上官怜儿一眼,几息时间,怯怯懦懦地问道:“二叔,你们、怎么来了?”

    “哼!我们若再不来,不知你这金屋藏娇的把戏究竟还想要玩多久方才收场啊!”

    渭清源冷哼一声,黑着脸,微怒着喝道:“说罢,究竟是怎么回事?”

    渭宁略略思忖,便鼓起勇气,说道:“二叔,其实,事情是……”

    渭清源挥挥手,打断了

    渭宁的言语,指着紧挨着渭宁的月媚儿,瞪着眼,沉声叫道:“我要你说!”

    渭宁见渭清源要为难月媚儿,本有一些不愿,但与渭清源那凌厉的目光的一触,心中一怯,不敢吭声了。

    月媚儿倒也淡定,宁静如故,她上前先向渭清源行了一个大礼,又对严瑞与上官怜儿福了福,然后,眉目含笑,亲切温柔地缓缓说道:“小女子,月氏媚儿,见过二叔。”

    渭清源眉头一蹙,挥挥手臂,沉声道:“等等,你可先别急着认亲,你还是先将你跟我侄儿的事情说个清楚再说吧!”

    月媚儿一愣,即而,笑容一敛,点点头,便不徐不疾地,将她是如何的出身,她是如何地被荒淫的师父玉金子暗算,她是如何地被师姐救出逃到安然山,她是如何地向外呼救引得渭宁现身救她,她是如何地血蛊发作,迫不得已地躲进了三秋园内疗伤,她又是如何地在与渭宁相处期间,彼此欣赏,倾心相爱的故事,向渭清源等人娓娓道来。

    月媚儿语句平和,字字清晰,加之,声音柔媚温婉,就像一个说书人似的,将整个事情讲的是跌荡起伏、千转百回,有细节,有情景,有心思,有情绪,真的是引人入胜,动人心魂。

    月媚儿讲罢她与渭宁的故事,便后退数步,挨紧渭宁站着,她垂头低眉,屏声静息,一脸的羞怯与忐忑。

    渭清源听完月眉儿的讲述,脸色缓和了一些,思忖一下,逼视着月媚儿,问道:“你没有撒谎?”

    月媚儿摇摇头,娇柔地道:“不添不减,句句属实,二叔若是不信,大可找人到外面去问问,真伪一探便知。”

    渭清源又逼视着渭宁,沉声问道:“她没有撒谎?”

    渭宁点点头,笃定地回道:“没有!”

    渭清源下意识地点点头,盯着月媚儿,道:“月媚儿,渭某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既然你没有说谎,那我也不为难你来,那就请你立即离开安然山吧!”

第二十三章:世事无常

    月媚儿粉唇微张,一脸愕然。

    渭宁吃了一惊,愣了一下,即儿,追问一句:“二叔,你说什么?”

    渭清源道:“阿宁,根据渭门门规,安然山不得长期留宿外人,既然月媚儿身体已无大碍,在安然山也住了很长一段日子了,怎么说,现在也应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渭宁摇头道:“二叔,渭门虽然有这样的门规,但媚儿却不是外人。”

    渭清源轻蔑地瞥了月媚儿一眼,冷哼一声,依然强硬地道:“阿宁,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说,你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吗?”

    渭宁瞥了上官怜儿一眼,犹豫着点了点头。

    渭清源冷笑一声,道:“嘿嘿!阿宁,即便如此,那又怎样,想当年,叔叔年轻之时,也曾留恋烟花之地,与很多青楼女子有过**之欢,按照你的意思,难道二叔也要将那些*女荡娃娶回家做老婆吗?”

    渭清源此语一出,不仅仅是失礼,简直就是对月媚儿的人身攻击,将对方与娼妓作比,还有比这更恶毒的羞辱吗?

    严瑞与上官怜儿善良敦厚,此刻虽然因为渭宁而嫌恶月媚儿,但见渭清源如此辱骂月媚儿,亦自觉得有些过份,神色颇有一些尴尬。

    月媚儿见渭清源不喜欢自己,竟表现得如此露骨,秀眉一蹙,神色微变,眼中含泪,脸有怒容,她本欲反驳,但略一思忖,咬咬下嘴唇,还是忍住了。

    渭宁是一个有责任心,有道德的男人,他对月媚儿有了感情,二人有了肌肤之亲,还有了孩子,月媚儿于他而言,就是妻子,就是亲人。

    渭宁见渭清源如此羞辱月媚儿,心中愤懑,极不痛快,他虽然不敢直接向渭清源宣泄不满,进行驳斥,但还是眉头一拧,脸色一黯,哼哼一声,嘟咙着道:“二叔,你这样说,其实对媚儿不公,媚儿,她比不得别人,她……”

    渭宁偷偷瞥了脸色苍白的上官怜儿一眼,欲言又止。

    渭清源冷着脸,不耐烦地叫道:“怎么不同了?”见渭宁神色闪烁,难以启齿,不禁喝道:“你支支吾吾的干什么,现在还有什么丑事不可言说的,说!”

    渭宁在渭清源的逼问下,又瞅了一脸哀怨凄苦地正

    凝视着他的月媚儿,思忖一下,终究鼓起勇气,声音颤抖地道:“……媚儿,她、有了我的骨肉了。”

    渭宁说罢,暗舒了一口气,不管好坏,亦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上官怜儿脑中就似被东西重击了一般,剧痛无比,她闷哼一声,身子一颤,连着椅子翻倒在地,双眼一闭,登时晕厥过去。

    严瑞惊呼一声,连忙抱起上官怜儿,又是给她喂水,又是掐她人中,手忙脚乱中将上官怜儿救醒。

    上官怜儿睁开眼脸,眼神有那么一刻散乱,待得醒过神来,神色凄苦,泪流满面,冲着严瑞轻声喃喃喊道:“大师兄,他……”一时说不下去了,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严瑞见到上官怜儿伤心欲绝的样子,不由心痛如绞,眼含泪水,柔声道:“怜儿,咱们走吧!”

    严瑞半搂着摇摇欲坠的上官怜儿走出了三秋园。

    渭宁眼勾勾地瞅着伤心落寞的上官怜儿走了,还被严瑞搂得那么紧,那一刻,他是又愧又痛又妒,有一种想一脚踹飞严瑞,由他保护上官怜儿的冲动。

    但是,此刻,渭宁不敢,更是不能,他不仅害怕惹月媚儿生气伤心,更重要的是,他在上官怜儿面前,就是一个感情的背叛者,一个不贞之人,他不配。

    渭清源也被渭宁的消息给镇住了,有些发懵,目光直视前方,一动不动,心里转过千般念头,杵了一会,便叹息一声,无精打采,一言不发地也走出了三秋园。

    渭清源本来很是排斥月媚儿的,想要将她赶出安然山,但是,介于月媚儿怀了渭家的骨肉,生米煮成熟饭,木已成舟,也就不好再坚持了。

    第二日,渭清源待得渭宁将月媚儿护送出三秋园,回到了渭门的住所,他便叫人将渭门最好的房子装饰打扫一下,让给渭宁与月媚儿二人居住,并且,还让月媚儿在渭门的妇人之中自己挑选了二个伶俐的人作为佣人使唤,方便照顾,总之,渭清源就算不乐意,但他将前辈对待晚辈,叔叔对待侄媳的表面上的该尽的礼数与关心,都尽到了。

    渭宁与上官怜儿青梅竹马,二情相悦,是渭门中人眼中的一对璧人,乃有姻缘之份,而如今众门人却见渭宁突然带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回来,尽皆大吃一惊

    ,他们虽然见渭宁很是宠爱月媚儿,渭清源也在有意地维护这个女人,但他们表面上对月媚儿没有怎样,暗地里却心向上官怜儿,很为渭宁的糊涂,不识好歹而可惜。

    上官怜儿遭到了心上人渭宁的感情上的背叛,深受打击,心力交瘁,又病倒了,躺了好几日,才慢慢恢复了过来。

    此日、黄昏,

    上官怜儿一个人坐在西山的崖壁上,手肘支膝,手掌托腮,一双明亮的大眼眸,定定地凝视着远处的赤红如血的夕阳。

    上官怜儿一袭粉妆,净面素容,山风吹拂,撩起青丝,她神情落寞而又空灵,婉约而又凄美,略显憔悴的脸笼,透着一股病态之美。

    严瑞遥遥地瞅着上官怜儿,一时痴了,稍顿,才回过神来,缓缓走近,咳嗽一声,柔声问道:“怜儿,我到处找你,原来你在这里呀!“

    上官怜儿回头冲着严瑞亦是一个淡淡的笑脸,问道:”大师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严瑞略一思忖,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上官怜儿问道:”什么问题?“

    严瑞道:”有一只美丽而又可爱的金凤凰,它不小心掉进了坑里,她一直也没有爬出那个坑,不知是她无力爬出那个坑呢,还是她原本自己能够爬出那个坑,却偏偏心存幻想,却不肯爬出那个坑?“

    “世事无常,唯悲伤尔,大师兄,为什么有些事情明明好好的,一眨眼的功夫,一切便都变了呢?”

    上官怜儿一愣,神色一黯,稍顿,幽幽一叹,喃喃地道,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感伤与无奈。

    严瑞淡然一笑,道:

    ”怜儿,世事虽然变化无常,但结果未必尽是悲伤;你所认为的好,时间久了未必是好,你所认为的不好,未必就是不好,好与坏的判定,其实全凭你的对世界的感悟与胸襟;

    比如说,我们此刻面前所看见的夕阳,有人见了,只会发出“夕阳无限好,只惜近黄昏”的,对昭华逝去的哀叹,但我却想着,夕阳西下,黑夜来临,累了一天了,是该休息了,做个好梦,明天又会是崭新的一天。

    怜儿,别灰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十四章:妒火中烧

    上官怜儿淡笑道:“大师兄,你的想法也太俗气了吧!”

    严瑞笑道:

    “怜儿,师兄我就是一湾水,喜欢顺势而为,随遇而安。

    我若不喜欢什么,我就尽力去改变,若是改变不了,我就听天由命,顺其自然。

    若是环境需要让我做什么样的人 ,我就做什么的人,而且,我会很仔细很虔诚地去做这个人,说白了,我就是一个俗人。

    但是,俗有俗的爱憎,俗有俗的苦乐,俗有俗的跌宕,俗有俗的归途;

    俗人有时会执拗不屈,勇往直前,俗人有时也会趋利避害,自得其乐;

    俗是师兄的道,也是师兄的魂,正因如此,师兄便从来不会为难自己,更不会轻贱自己。”

    上官怜儿听了严瑞之言,大有深意,心念一闪,颇有颖悟,感激地瞥了严瑞一眼。

    上官怜儿沉思一下,长吁了一口气,仰起脸来,点点头,轻声地道:“大师兄,你的意思我懂,你就放心,我上官怜儿不是一个多愁善感,自寻烦恼的人。

    我想通了,人活着不都是为了追寻幸福与快乐吗?

    而不是去留恋烦恼与悲伤。

    生活中总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会有挫折,会有遗憾,会有不如意,但一切都会过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无论如何,人活着,就应该积极一些,阳光一些。

    我有时在想,就算世人都背叛了我,伤害了我,那又怎样,但至少这头顶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我是温暖的,它没有背叛我吧!

    我还年轻,我的人生还有很长很长,这世上还有很多的美食等着我去品尝,还有很多的漂亮的衣衫等着我去穿戴,有很多的神奇的风景等着我去欣赏。

    我会去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我也会找一个真正心疼我的我也爱着的男人把自己嫁了,我会生很多很多可爱的宝宝,

    我会得享天伦,我会平安终老。

    我相信,

    我上官怜儿的一

    生一定会是美满的。

    大师兄,你想想看,

    这未来居然还有这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我去追求,去体验,去享受,我忙都忙不过来,那里还有时间为一个不在乎我的人,去痛苦,去伤心呢?”

    上官怜儿喃喃地说着,遥望远方,唇角微笑,含着泪水的大眼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严瑞听的上官怜儿如此一说,并不觉得她言语之中,会有一丝的天真与傻气,而是一个青春少女,一颗美好的灵魂,对未来的美好向往,以及对幸福的希翼。

    严瑞丰富的情感与灵魂,立即被上官怜儿的热情给感染了,感动了,他心头微微一颤,凝视着上官怜儿,眼眸中蓄满了爱慕,不禁流下来怜惜的泪水。

    上官怜儿俏立在悬崖边上,周身被一层淡淡的夕阳的金光笼罩中,迎着微热的海风,裙裾飘飘,玉容恬淡,端的是风姿卓绝,宛若仙子。

    稍顿,

    上官怜儿侧过脸来,见严瑞目光痴痴,柔情似水地盯着她,她微微一愣,即而,心头一颤,俏脸微红,凝了凝神,灿烂一笑,道:“大师兄,你最近御剑飞行之术,愈发厉害了,不过,小妹这几日也偶有心得,我很想找人试试深浅,不如,咱们来比比吧!“

    上官怜儿说罢,抽出青鸾剑,向空中一抛,然后纵身一跃,轻盈地站在青鸾剑上,眉目含笑,挑衅地瞅着严瑞。

    严瑞见上官怜儿又恢复了她那活泼戏谑的性子来,心中大喜,笑着叫道:”好!“他抽出碧血剑,祭在空中,纵身跃上。

    上官怜儿笑道:”走啰!“念起剑诀,便御剑先行起来。

    严瑞叫道:”怜儿,你慢点,别摔着了!“也连忙御剑追了过去。

    严瑞与上官怜儿刚一离开,自崖后的一块巨石背后,缓缓走出一个人来,只见他涨红着脸,咬着嘴唇,眼中含泪,双手捏拳,他赤红着眼睛勾勾地瞅着上官怜儿与严瑞那渐渐远去的身影,耳中聆听着远处上官怜儿那久违的铜铃一样的欢笑,锥心之极,心中是又悔又愧,又妒又恨,对上官怜

    儿是爱潮翻涌,伤心欲绝,情难自禁。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事已至此,这又是何苦呢!“

    渭宁吃了一惊,连忙回转身来,却见渭清源站在他的身后,眉头皱着,一脸怜惜地瞅着他。

    渭宁愣了一下,连忙神色一敛,嗫嚅着问道:”二叔,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渭清源盯着渭宁,问道:”是不是看到怜儿跟严瑞在一起,心里一时难以接受,非常痛苦呀?“

    渭宁点点头,但随即又连忙摇摇头。

    渭清源又问:”你是不是对怜儿难以忘情,还在爱着她?“

    渭宁眼睛一下就红了,滴下泪来,先是摇摇头,接着,又迟疑着点点头。

    渭清源见到渭宁伤心的样子,心里也不痛快,但又不知怎样安慰他来,稍顿,便拍拍渭宁的肩膀,轻叹一声,苦笑着道:”傻孩子,世间没有后悔药,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再胡思乱想,伤心难过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自找不痛快吗,你还是回去,跟媚儿好好地过日子吧!“说罢,便拉着渭宁回去了。

    上官怜儿虽然受到渭宁移情别恋的感情打击,但在严瑞悉心的照顾与安慰之下,加之,她本就生性豁达,没过多久,她就放下了,恢复了开朗明艳的性格,又开心快乐了起来。

    这般的,又是一段日子过去。

    这一天,是渭门的老寿星韩老太婆的九十大寿。

    严瑞早早地带着几个师弟上山挖取蕨根,将蕨根洗净,放进杵槽里,捣碎淘汁,淀汁凝粉,再制作长寿蕨糕,给韩老太婆祝寿庆生。

    上官怜儿厨艺精湛,手段高超,掌勺的重任她自是自告奋勇,当仁不让了。

    翌夜,

    渭流门的内院里,灯火通明,碗筷齐备,大家都聚集在一起,说话的说话,嬉闹的嬉闹,帮忙的帮忙,人声鼎沸,好不热闹,透着一股喜庆的气氛。

    上官怜儿正在厨房里挥刀如风,勺舞如抡,秀鼻翕合,香汗淋淋地烹制爆炒着各种美味佳肴。

    严瑞在一旁当帮厨,打下手。

第二十五章:一席寿宴

    上官怜儿翻炒着红烧肉,乜了一眼身旁瞅着自己傻笑的严瑞,嫣然一笑,娇嗔着道:“瑞哥哥,我都忙死了,你別只闲着,还不帮我的忙,你去瞅瞅蕨糕蒸好了没有?”

    严瑞应了一声,欢天喜地地去查看蕨糕,道:“还差一些火候。”回头见红烧肉出锅,色泽鲜艳,浓香四溢,不由吞咽了一下口水,嘿嘿笑道:“真香!”

    上官怜儿见了严瑞瞅着红烧肉那眼热的样子,噗嗤一笑,道:“瞧你这个馋嘴的样子,你想吃,可以先尝一口嘛!”

    严瑞一笑,便用手指去碗里夹肉。

    上官怜儿见了,用筷子敲了一下严瑞的手背,将筷子递给严瑞,叱道:“用筷子,别人还得吃呢!”

    严瑞不好意思地一笑,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咽食,将筷子还给上官怜儿,竖起大拇指,赞道:“酥软粘香,肥而不腻,好吃,好吃!”

    上官怜儿受到夸赞,心情大好,脸上乐开了花。

    严瑞思忖一下,一笑,意有所指地感慨道:“怜儿,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谁若娶你为妻,那可真是有口福了?”

    上官怜儿笑而不语。

    严瑞微顿,鼓起勇气,轻声问道:“怜儿,不知我有没有这种口福?”

    上官怜儿斜睨了严瑞一眼,脸颊微热,略一思忖,浅浅一笑,红着脸轻声回道:“瑞哥哥,幸福是靠奋斗得来的,你还得努力哟!”

    严瑞见上官怜儿的回答,虽然意思不够明确,但却并没有拒绝他追求她的意思,只要努力,就有希望,一时心花怒放,喜不自禁,便憨厚地一笑,重重地点点头,嗯了一声,但是,亦就在此刻,他的背后却传来一声冷哼。

    严瑞回头一瞥,却见渭宁站在门口,冷着一张脸,眉头拧巴,定定地瞪着他,眼眸里似要喷出火来。

    严瑞一愣,笑道:“宁师弟,是不是饿了?”

    渭宁瞥了一眼拢拢鬓发的上官怜儿,道:“没有!”转身欲走。

    上官怜儿回过

    脸来,瞅着渭宁,嫣然一笑,轻快地道:“宁哥哥,可以开席了,你现在就帮我传菜吧!”

    渭宁脸色登时便缓和了下来,点点头,连忙出屋摆席布菜,一时忙活起来。

    酒菜上席,渭门中人围在一起,欢天喜地,准备开吃。

    渭清源给韩老太婆切了一块蕨糕,斟了一杯甜酒,代表众人向韩老太婆献词祝寿。

    韩老太婆神思清明,耳聪目明,她点点头,四下一瞥,用漏风的声音颤颤巍巍地问道:“我的怜儿小宝贝呢?”待见上官怜儿换了一身干净鲜艳的衣衫在严瑞的陪伴下走进了大厅,便连忙向她招手,叫道:“小丫头,快到太婆这里来!”

    上官怜儿便快步走了过去,站在韩老太婆的身边,笑盈盈地,附身在韩老太婆的耳边脆脆地叫道:“太婆,怜儿祝你身体健康,吃好睡香,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

    韩老太婆柚子皮似的沧桑的脸容绽放出菊花一样灿烂的笑容,双手捏住上官怜儿的手掌,轻轻摩挲,连连点头,声音柔情地问道:”丫头,今天又累坏你了吧!“

    ”没有!“

    上官怜儿摇头笑道:”太婆,怜儿喜欢煮菜,只要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是不会累的。”

    韩老太婆夹了一块蕨糕喂给上官怜儿,笑道:“丫头,吃一块太婆的蕨糕,沾沾太婆的寿气吧!”

    上官怜儿便张口接过蕨糕,嚼着咽下,点头笑道:“好吃,谢谢太婆。”

    韩老太婆点头夸赞道:“丫头,什么话自你口里说出来,总是那么中听,唉!我家怜儿,又聪明,又能干,又善良,又体贴,天仙似的,谁要是娶了你,真是天大的福气啰!”

    上官怜儿被韩老太婆夸得粉脸微红,颇有一些不好意思。

    韩老太婆摩挲着上官怜儿的手掌,怜爱地瞅着对方,稍顿,又对严瑞招手,唤道:“傻小子,你走近一点,太婆有话要跟你说。”

    严瑞便憨笑着走到韩老太婆的跟

    前。

    韩老太婆颤抖着自衣襟里掏出了一个红手帕,翻开手帕,取出一个玉手镯,镯子碧绿透亮,色泽纯净,一瞅亦知是上等物品。

    韩老太婆将镯子塞在严瑞的手中,笑道:“傻小子,这是太婆年轻时候买的,本想传给自己的孙媳的,可惜太婆没有姻缘之份,这个东西再留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今日我就送给你这傻小子了,你若是喜欢谁,就送给她吧,这也算是物尽所用,全了太婆的一番心意了。”

    严瑞犹豫一下,嘿嘿一笑,便坦然收下韩老太婆的手镯,躬身拜了一拜,谢道:“谢谢太婆!”

    韩涛太婆瞅了瞅上官怜儿,对严瑞意味深长地叮嘱道:“瑞小子,怜儿丫头是个老实人,你也是一个老实人,你们要好好的,知道吗?”

    严瑞自然能听出韩老太婆的弦外之音,便深情地瞥了上官怜儿一眼,重重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上官怜儿脸颊登时一片绯红,神态羞涩扭捏起来。

    渭宁听了韩老太婆对严瑞的叮嘱,又瞅着上官怜儿那有些暧昧的表情,心头一震,脸色变得苍白,恨恨地瞪着严瑞,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月媚儿于一旁见了渭宁的反常的表现,哂了一声,在渭宁的手臂上轻轻一掐,在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叱道:“你干什么,这么多人在看着呢,你也不嫌丢人!”

    渭宁被月媚儿提醒,神色一敛,脸色立即缓和了下来,连忙端起酒碗,假装喝酒,掩饰一下。

    萌萌等小孩子见面前摆着这么多好吃的,早就馋水横流,忍无可忍了,想吃父母又不让,便撅起嘴巴,冲着韩老太婆带着哭腔地叫嚷起来:“太太太婆,我好饿,我们快吃吧!”

    韩老太婆一愣,便对渭清源等人招招手,嘿嘿笑道:“呵呵!我老婆子只顾着啰啰嗦嗦的,倒把这茬事给忘了,大家快开吃吧!”便夹了一块蕨糕塞进口中,率先开吃。

    萌萌等孩子大叫一声,欢呼起来,便手筷并用,对面前的美食狼吞虎咽,大快朵颐起来。

第二十六章:情孽难消

    渭清源等人对同桌之人客气了几句,挥动筷勺,也吃了起来。

    月媚儿现在已经肚子隆起,显出胎型来,由于害怕发胖,她不顾渭宁的劝解,却执意节食,每天多餐少食,因此,她在酒席上只挑了几样自己喜欢的菜肴吃了一些,也不要渭宁护送,独自退席,回去了。

    酒席上,渭门中人,人人都是喜悦高兴的,但唯有渭宁见到严瑞与上官怜儿紧挨着,共处一席,有说有笑,举止亲昵,他是又羞又愧,又妒又恨,真是心如刀割,痛苦不堪,他想走,又不愿走,便坐在一角,也不食饭菜,只是一味地闷头喝酒,恨不得把自己灌醉,眼不见心不烦。

    渭宁心事重重的,酒水喝得又急又快,一会,一坛美酒下肚,有些醉了,便站起身来,推开要扶送他回屋的顾怀民,一个人醉醺醺地出了门。

    渭宁出了酒席大厅,也没有回到自己的住所,而是摇摇晃晃地去了父亲经常修炼的后山,坐在父亲常坐的那块露天石上,脑子里满是严瑞与上官怜儿说笑时亲昵的样子,心里大痛,一阵抽搐。

    一会,

    渭宁实在是憋屈,便霍然起身,大吼道:

    ”人生无常,唯悲伤尔!

    ”一失足成千古恨!

    ”天作孽尤可怨,自作孽不可活!

    ”啊!……“

    渭宁大喊大叫着,泪流满面,其情其状,似癫若狂,令人瞅之心碎。

    渭宁大喊大叫着,胸里便舒坦了一些,喊罢,又萎顿地在石头上一座,一时双掌捂面,轻轻泣涕。

    渭清源走至渭宁的身边,在渭宁的肩上安慰地拍了拍,随即,长叹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时默然。

    渭宁霍然转过头来,见是二叔渭清源,便站起身来,扑在渭清源的怀中,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哭了起来,且越哭越是伤心,越哭越是大声。

    渭清源紧搂着渭宁,手掌轻抚着渭宁的背脊,双目含泪,轻叹一声,喃喃地道:“孩子,是不是见到严瑞与怜儿在一起,心里不好受呀!”

    渭宁点点头,哭着问道:“二叔,怜儿与严瑞,他们、他们二人是不是好上了?”

    渭清源点点头,又连忙摇摇头,否定道:“没有。他们、他们只是关系和睦的兄妹而已。”

    渭宁摇摇头,叫道:“二叔,你就别骗我了,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们好上了,他们就是好上了。”

    渭清源见了渭宁哭哭啼啼的这没出息的样子,心头窜出来一股火苗来,眉头一蹙,不快地反问道:“他们就算好上了又怎样,难道他们不能相好吗?”

    渭宁一把推开渭清源,泪水飞溅,冲着渭清源双手握拳,咬牙切齿,声嘶力竭地怒吼起来:“不!怜儿是我的,怜儿是我的,谁也休想夺走她,谁也休想夺走她!”

    渭清源近日因为对渭宁在感情上的软弱与迷糊而积聚的不满终于爆发了,他不禁抽了渭宁一个耳光,双眼圆睁,怒吼起来:“混蛋!渭氏怎么会有你这样在感情上如此轻浮的子孙,你现在跟月媚儿连孩子都有了,你不是很爱月媚儿吗?你怎么还能觊觎怜儿呢?你不觉得你太无耻了吗?你这样想,即对不起月媚儿,更对不起严瑞与怜儿他们,知道吗?"

    "不!无耻也好,下贱也好,我都不管,我只要怜儿。

    从小到大,我就爱着怜儿。

    我爱怜儿,超过所有人。

    我只要跟怜儿在一起,我就会开心,就会快乐;

    是,我是跟媚儿好上了,但那是只是我一时为色所迷所做的错事,我曾想过要跟媚儿断绝关系,可我不知怎么的,我一见到媚儿的身子,我就抵挡不住她的诱惑,一错再错,等我们有了孩子,就一切都晚了;

    媚儿现在孤零零的一个人,她想找一个实诚的人在一起过日子,所以她才会勾引我的,她没错,有错的人是我,是我把持不住自己,一再地玩弄了她,现在木已成舟,我也曾想破罐子破摔,跟媚儿好好地过日子,把怜儿忘了,

    可是、可是越是这样,我越是忘不了怜儿;

    我想念怜儿,我想着怜儿的美,想着怜儿的好,我日日想,夜夜想,连做梦也在想;

    我听说怜儿与严瑞好上了,

    二叔,你知道吗,尽管很不应该,每当我瞅见严瑞那讨好怜儿的样子,每当看到怜儿对严瑞笑脸相待,我就嫉妒的发狂,愤怒的发狂,我恨不得冲过去将严瑞千刀万剐,碎死万段,以泄心头只恨;

    真的,二叔,我知道我这样想是不对的,但那一刻,我就是这样想的,我

    、我一一一一。”

    渭宁此刻酒意醺醺的,自持力尽失,摸了摸被渭清源抽痛的脸,一时反而没了顾忌,无意识地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手臂乱舞,泪如雨下地哭诉起来,样子甚是凄厉哀伤。

    渭宁说着说着,突然双膝一跪,双臂抱住渭清源的双腿,仰脸望着渭清源,哭着哀求道:“二叔,我喜欢怜儿,我不能没有她,我不能没有她,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求求你,你快给我想想办法,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渭清源见侄儿为情所困,悲痛欲狂,居然跪在他面前向他哀求,像个撒泼的孩子似的,又是恼怒,又是怜悯,不由的摇头苦笑,滴下泪来,拉着渭宁,沉声呵斥道:“宁儿,你这是干什么,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起来,快给我起来!”

    渭宁就是赖着不起身,依旧抱住渭清源摇晃着,流着眼泪,苦苦哀求:“二叔,求求你,我真的很爱很爱怜儿,没有怜儿,我此生都不会幸福的,我不能没有怜儿,我求求你,你脑子一向灵活,你快给我想想办法,你再不想出办法来,否则就来不及了,求求你,你快给我想想办法吧!”

    ”唉!孩子,一个人有没有出息,除了他有没有志向目标,才能与品德,还要看他是否意志坚毅,心无旁骛,他既要砥砺向前,百折不回,还要能抵挡住沿途的各种诱惑,世间诱惑这么多,如果你遇到了诱惑,而没有自持力,那是很容易让你迷失心智,丧失初心,最终一事无成的。“

    渭清源喃喃地告诫道:”以前,月媚儿是你的诱惑,现在怜儿也是你的诱惑,你知道吗?“

    渭宁点点头,依旧哀求道:“二叔,你说的都对,只是,你现在快给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把怜儿留下来,要不然等怜儿与严瑞生米煮成饭了,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渭清源恨铁不成钢地瞅着渭宁,思忖一下,叹息一声,无奈地点点头,道;“唉!冤孽啊!谁叫你是我的侄子呢,好吧!我就给你想想办法,至于成与不成,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渭宁见渭清源答应,转悲为喜,破涕为笑,连忙站起身来,急切问道:“二叔,你快说说,你想到什么好法子了吗?”

    渭清源苦涩地一笑,点点头,却闪电一般,挥掌在渭宁的脖颈上砍了一下,将渭宁击晕,然后,将其扛回了家。

第二十七章:这般性情

    渭门寿宴大厅。

    宴终人散。

    上官怜儿将剩下的食物放置好了,虫鼠无害,便满意地拍拍手,对严瑞笑道:“好了,没事了,咱们可以回去了。”便在严瑞的陪送下走出了厨房。

    严瑞递给上官怜儿一块湿手帕,一笑,柔声问道:“累着了吧!”

    上官怜儿接过手帕,擦了擦脸手,递还给严瑞,摇头笑道:“不累!”

    严瑞陪伴在上官怜儿身边,心里喜欢,有很多话想要跟上官怜儿诉说,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知深情地瞅着上官怜儿嘿嘿傻笑。

    上官怜儿自是察觉了严瑞的傻样,斜睨了一眼,笑问道:“瑞哥哥,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严瑞笑道:“有。只是我笨嘴笨舌的,心里明明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上官怜儿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实话实说,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呗!”

    严瑞思忖一下,仔细地瞅着上官怜儿的神色,嘿嘿一笑,明知故问:“怜儿,刚才太婆送我镯子的时候,对我说,说我们都是老实人,要好好的,那是什么意思呀?”

    上官怜儿撇撇嘴,瞪了严瑞一眼,哂了一声,反问道:“瑞哥哥,你明知故问,你怎么现在变的不老实了?”

    严瑞神色一滞,脸颊微热,嘿嘿一笑,便大起胆子,伸手握住了上官怜儿的手掌,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对方的手掌心,在上官怜儿的耳边,轻声说道:“怜儿,我严瑞对你的爱是老实的,但我面对你有时候我的心是不老实的。”

    上官怜儿并没有将手抽回来,见严瑞语中甚是暧昧,脸颊微红,轻笑道:“瑞哥哥,你变了!”

    严瑞笑问:“我哪里变了?”

    “你以前木纳敦厚,可现在也变得油嘴滑舌的,爱占人家便宜了。”

    “还不是跟你学的!”

    严瑞笑笑,即儿,神色一敛,自怀里掏出韩老太婆送给他的玉镯塞在上官怜儿的手中,正颜地道:“怜儿,如果你没有异议,我就把这个玉镯送给你,不知你可喜欢?”

    上官怜儿将玉镯戴在手腕上,仔细鉴赏一下,点点头,笑道:“嗯!看着还不错,我先戴一阵子,要是你让我不满意的话,镯子我依然还会还给你的哟!”

    严瑞笑道:“怜儿,我不会给你还我镯子的机会的。”

    上官怜儿在严瑞面前举举手臂,笑道:“我等着看结果哟!”然后,大胆地挽住严瑞的手臂。

    严瑞见上官怜儿这是成年之后的首次主动挽他的手臂,足见其此刻对自己的信任与柔情,他受宠若惊,心花怒放,那心中的激动,真是无以言表,幸福与甜蜜,充盈着他的胸腔,让他微微颤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只知瞅着上官怜儿,嘿嘿傻笑。

    上官怜儿此刻心里也是温馨恬静,欢喜无限,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亦是默然,唯有嫣笑而已。

    严瑞与上官怜儿俱不说话,心异思同,心异情同,默默地感受着彼此的柔情与温馨,一会,不知不觉便到了上官怜儿的住所。

    上官怜儿放开严瑞的手臂,笑道:“好了,我到家了,你回去吧!”

    严瑞却突然依旧一把拽住上官怜儿的手掌,眼勾勾地盯着上官怜儿白玉一样的俏脸,心头一颤,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嗫嚅着问道:“怜儿,我、我可不可以吻你一下?”说罢,脸儿涨得通红,凝视着上官怜儿,神色甚是紧张。

    上官怜儿一愣,脸颊登时红了,羞涩至极,但她见了严瑞那热情的眼神,略一思村,便闭上眼睛,扬起了脸,冲着严瑞微嘟着嘴。

    严瑞心头一颤,狂喜至极,连忙双臂一张,紧紧地搂住了上官怜儿,俯下头来,将略厚的嘴唇重重地覆盖在上官怜儿玫瑰一样红嫩欲滴的嘴唇上亲吻起来,开始很轻柔,渐渐地热烈起来,而且,**大动,一手紧紧箍住上官怜儿的蜂腰,一手摸上上官怜儿高隆的胸脯揉捏着,且喘着粗气雨点般狂吻着上官怜儿的脸颊,一面在上官怜儿的耳边喃喃地问道:“怜儿,今晚让我睡在你这里好不好?”

    上官怜儿心头一颤,神思清明,连忙双手抵在严瑞的胸口,用力将严瑞推开,她脸色红晕,捻捻鬓角的秀发,待得气息均匀了,便摇摇头,亦对严瑞脸色一沉,叱道:“不行,咱们还没有拜堂成亲,不可以僭越礼数,行苟且之事。”

    严瑞神色有些尴尬,脸色一红,微低下了头,害怕上官怜儿生气,不理他了,便胆颤地瞅着上官怜儿,嗫嚅着道:“怜儿,你别生气,其实,我、我也不是想……,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我、我有一些害怕……!”

    上官怜儿见严瑞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似的,眼神怯弱,脸色惊惶,想起他之所言,又是可笑,又是可怜,心头一软,脸色缓和下来,淡然一笑,伸手捉住严瑞的手掌,定定地盯着他,柔声说道:“瑞哥哥,你是在担心我会对渭宁旧情复荫,从回他的身边吗?唉!你若这般想来,那无异于杞人忧天,自寻烦恼。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怜儿一直认为,人

    活一世,岁月苦短,活着就应该顺心遂意,开开心心,绝不能做违心之事,更不能勉强自己,尤其是婚姻大事,更是如此;我现在跟你在一起,纯粹是出于喜欢,一片真心,中间绝没有一丝勉强,反之,如果我们在一起,无论是你勉强了我,还是我自己勉强了自己,你此刻即便是得到我的身子,即便日后我有了你的孩子,终究有一天,我还会离开你的,知道吗?”

    严瑞脸颊一红,羞愧不已。

    上官怜儿接着道:“瑞哥哥,怜儿知道你敦厚淳朴,热情善良,是一个靠得住的人;我一直很欣赏你,我现在也是真心喜欢你,但是,说实话,我不确定,我现在对你的喜欢是否是出自纯粹的爱情,还是出自亲情,那么,如果有一天,我确定我对你的感情是真正的爱情了,我一定会嫁给你的,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把你当成我的心肝宝贝,护你暖你,到那时,就算有人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逼我离开你,我也不会走的。”

    严瑞情绪激动地点点头。

    上官怜儿娓娓说道:“瑞哥哥,我上官怜儿对我未来的相公没有过高的要求,我不求他有潘安之貌,我不求他有相如之才,我不求他有陶公之富,我不求他有白起之功,更遑论什么权势地位;我只希望我的相公,其貌顺眼足矣,其才谋生足矣,只要他能对我忠贞,此生能让我与孩子们感到踏实快乐就行了。”

    严瑞不自禁地点着头,眼眶潮湿,喃喃地道:“怜儿,我一定会努力的。”

    上官怜儿继续喃喃地道:“瑞哥哥,正如刚才太婆所说,你我都是老实人,既然我们都是老实人,老实人就应该心疼老实人,老实人就应该去爱老实人,所以,请你一定要相信你自己,相信你自己的感情,但同时,你也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我一定会对你做出正确的选择的,知道吗?”

    严瑞感动了,一把将上官怜儿紧紧地搂进怀里,泪流满面地道:“怜儿,你真好!瑞哥哥绝不勉强你,但你不能让我等得太久,知道吗?”

    上官怜儿也紧紧地搂着严瑞,流泪了,点头笑道:“我会很快给你答复的,我可不想想着想着,自己就老了!“

    严瑞与上官怜儿心中感慨,柔情似水,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的温馨,许久,方才分开。

    严瑞松开上官怜儿的手掌,道:”怜儿,你进屋,早点睡吧!“

    上官怜儿点点头,笑道:”瑞哥哥,你也累了一天了,也再点休息吧!“便坚持目送严瑞离开,方才进屋睡觉。

第二十八章:心有苦衷

    严瑞走出上官怜儿的院子,本来打算直接回家,但走了一小段路,便停下脚步,眉头一挑,略作思忖,却折身向后山走去。

    严瑞待得来到后山一片小树林里,他突然自腰间摸出长剑,摆了一个剑式,长剑自下上撩,一道白色耀眼的剑气闪电一般向着身后的一棵大树倒削而去。

    ‘哗啦啦’的,随着一阵声响,半抱来粗的大树齐腰削断,倒在地上,而亦就在大树被削中的刹那之间,自大树后面’嗖‘的纵跃出一个黑衣蒙面人来。

    蒙面人跃落在距严瑞三丈的地方,稳稳站住,便一动不动,双手负背,冷冷地盯着严瑞。

    严瑞剑指对方,沉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三更半夜在我渭门游荡,跟踪于我?”

    蒙面人定定地盯着严瑞,依然不言不语,不动如山。

    严瑞眉头一竖,冷冷地问:“怎么,难道阁下不是渭门中人,来我渭门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蒙面人突地一笑,声音沙哑,刺耳之极。

    严瑞听出对方乃是以假音示人,存心隐藏身份,便冷哼一声,喝道:“既然阁下存心装神弄鬼,戏弄于我,那就休怪严某出手无情了。”

    严瑞手上挽了一朵剑花,纵身亦向蒙面人扑去。

    蒙面人见之,身子一拧,避开严瑞的剑招,双手使出一个剑诀,侧身一手手指压向严瑞的长剑剑身、一手手指斜点严瑞的肋下,同时右腿横扫,直砍严瑞的小腿。

    严瑞见对方手脚并用,动作迅速,功夫了得,心头一凛,不敢大意,连忙变招,防攻一体,进行抢攻。

    蒙面人见招拆招,且伺机反攻,应付自如,甚是轻松。

    严瑞与蒙面人便妙招迭出,剑来脚往地打斗起来。

    一会,

    百招过去,

    严瑞一招绝杀逼退蒙面人,却突地反身后纵,脱离战圈,站在三丈开外,冲着蒙面人惊诧地叫道:“二叔,怎么是您?”

    渭清源揭开面上的面罩,瞅着严瑞,眼中满是嘉许,点头笑

    道:“小子,功夫不错嘛!”

    严瑞憨厚一笑,收起长剑,疑惑地问道:“二叔,你怎么还没睡呀?”

    渭清源挥挥手臂,笑道:“我多喝了一点,一时睡不着,想出来透透气,不想瞅见你了,一时起意,便来试试你的身手了。”

    严瑞笑问:“二叔刚才的剑法好厉害,是蜀山剑法吗?”

    渭清源点点头,瞥了严瑞一眼,思忖一下,装作随意地问道:“严瑞,你今年多大了?”

    严瑞一愣,回道:“虚岁二十一,七月生的。”

    ”嗯!时间过得好快,转眼你都二十多了,是该到了成家的时候了。“

    渭清源点头,喃喃地道:“你现在有喜欢的姑娘吗?”

    严瑞想点头,但一个闪念,却摇摇头。

    渭清源瞪了严瑞一眼,淡笑道:“哎!你这孩子一向不说假话,怎的现在也变得不老实,学会骗人了,我瞅你今日与怜儿在一起的时候,你对她的态度就不是一个师兄对待师妹应该有的态度,亲热的过了头,你跟二叔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怜儿?“

    严瑞犹疑一下,点点头,他一想起上官怜儿,脸上不由得露出甜蜜的笑容。

    渭清源陷入深思,愣了一下,便叹息一声,盯着严瑞,摇头喃喃:”严瑞,怜儿呢,的确是一个好姑娘,但是,你却不该爱上她?“

    严瑞一怔,惊诧地问:”为什么?“

    渭清源道:”因为你若是爱她,除了给你带来无望的相思与痛苦,你们不会有任何美好的结果。“

    严瑞心里涌出一丝不快来,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些,问道:”二叔,您这话从何说起?“

    渭清源断然说道:”因为她此生都不会嫁给你。“

    严瑞心头开始冒火了,冷笑反道:”就算我们彼此二情相悦、至死不渝,她也不会嫁给我吗?“

    ”是!“

    渭清源斩金截铁地点点头,道:”严瑞,无论你有多么爱怜儿,你们有多么相爱,但你们都不可能在一起。”

    严瑞终于怒了,面色一

    寒,哂了一声,叫道:“为什么?“

    渭清源冷硬地回道:”因为,怜儿此生只会嫁给渭宁,也只能嫁给渭宁。“

    严瑞听了渭清源之言,甚觉匪夷所思,不可理喻,瞠目结舌地盯着渭清源,稍顿,回过神来,恼怒着道:”二叔,你是说笑的吧,为什么怜儿此生就只能嫁给渭宁了?“

    渭清源道:”因为渭宁很爱很爱怜儿,失出怜儿,他这一生就废了。“

    ”二叔,你搞错了吧,渭宁如果真的很爱怜儿,他又怎么会背叛怜儿,与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呢?”

    严瑞摇摇头,耐着性子,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二叔,渭宁现在爱的是月媚儿,他们连孩子都有了,此事山上诸人皆知,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渭清源摇摇头,冷笑着道:”哼!渭宁与月媚儿,他们二人的关系也长不了,这个妖女来历不明,轻浮妖艳,不是一个能过日子的人,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我就会把她赶出安然山,永世不见。“

    严瑞又被渭清源之言给震的一愣一愣的,愤怒地叫道:“二叔,你、你怎能这样,就算你不放心月媚儿,但你也能这样对待人家,再说了,你即便不喜欢月媚儿,可你也不能来坑害我与怜儿吧?”

    渭清源受到严瑞的指责,恼羞成怒,眉头一竖,板著脸,冷冷地道:“严瑞,我意已决,多说无益,你若是想要娶怜儿为妻,我劝你,你还是趁早死了那份心吧!”

    严瑞没想到渭清源如此蛮横霸道,登时气极,怒吼道:“二叔,这不公平!”

    ”公平!哈哈哈……。“

    渭清源怪异地一笑,即而,一脸不屑道:”严瑞,做人当然要讲公平,因为人不是耄虫,人有规矩,人有道德,人有理想,但是,人又是自私的,除了那些圣人,公私求德,无所偏执,但是,大多数的都是凡人,对于那些与他们利益无关的人与事,他们大可伪善地去讲什么公平正义,可是,一旦有些事情关系到他们彻心的利益时,他们无不变的趋利避害,阴暗下流。“

    严瑞于渭清源的道理,心有不耻,暗自冷笑。

第二十九章:自私自利

    渭清源接着说道:

    “严瑞,二叔不是圣人,只是一个俗人,我之所行所言,虽然不会丧心病狂,凶恶残毒,但也绝不是仁义无双,大公无私,有时候,为了一己之私,非常之事,行非常之法,在所难免。

    我渭清源无家无室,孑然一身,兄长又遭人残害,如今剩下的至亲,唯有渭宁,现在因为你与怜儿的事情,使得他痛苦不堪,生不如死,作为他的亲叔叔,我对自己亲侄子的终身幸福,又岂能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所以,我之苦衷,还请你体谅则个,不要为难于我。“

    严瑞见渭清源一番诡辩,将自己的一腔私心,说的大义凛然,理直气壮的,倒好像是他理屈似的,不由气结,忿然道:”二叔,我也是你的侄辈,一直视你若叔,你这样做,岂非厚此薄彼,太不讲道理了吧!“

    渭清源脸上微有愧色,但转瞬神色便平复了,淡然如水,缓缓地道:

    ”咳咳!严瑞呀,你敦厚老实,热情善良,也没有做过对不起渭门之事,二叔呢,也一直喜欢你,欣赏你,视你若侄,但是,但是……,

    哎!只是你终究不是我的亲侄子,比不得渭宁,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手心与手背,终究还是有区别的,若是手心手背都受了伤,这手一动,首先疼的不还是手心不是吗?

    怜儿只能一身伺夫,嫁于一人,而渭宁与你又同时爱上了怜儿,那么,比起亲侄子的幸福来,我也就只能选择他,而放弃你啰!“

    严瑞见渭清源虽然说的足够坦诚,但也足够无耻,气极,但他还是极力忍耐,沉声问道:”你想要怎样?“

    渭清源淡淡地道:”你暂时离开安然山,等到渭宁与怜儿成婚,有了孩子,你再回来。“

    渭清源见严瑞思绪如潮,挣扎纠结,脸色数变,阴睛不定,心肠一软,拍拍严瑞的肩膀,叹息一声,语气缓和,柔情地劝慰起来:

    ”阿瑞,你是一个好孩子,二叔这也是没有办法,你安心在外面呆着,等渭宁与怜儿的事情有了结果,二叔亲自下山接你回来,再寻一个才貌俱佳,品德端正的女子,配你为妻,大家和睦相处,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好不好?“

    严瑞一向谦和忍让,但爱情又不是一个物件,说送人就送人,而且,他深爱上官怜儿,爱到骨髓里,现在他好不容易走进了上官恋儿的内心,二人就要开花结果了,此刻却要他放弃,就好比将他挖心戳肺,取他性命,他怎能答应。

    严瑞见渭清源对他是又哄又骗,鬼话连篇,铁定要拆散他与怜儿,登时怒不可遏,不再忍耐。

    严瑞面色一寒,冷哼一声,瞪着渭清源,沉声说道:”二叔,你真是好谋划,但我此生只爱怜儿,你的无理要求,我绝不答应!”

    渭清源被严瑞断然拒绝,神色一滞,脸色一变,便也不装着端着了,扯下温情的伪装,脸色一寒,双眼暴睁,沉声呵斥道:“严瑞,你要搞清楚,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我是要你服从的,你若是冥顽不灵,不识好歹,休怪我不念同门之谊,辣手无情。”

    严瑞面对渭清源**裸的威吓,迎着对方逼视而来的眼神,瞪回过去,不为所动,依旧面冷如铁,冷笑道:“二叔,根据渭门第四条门规,渭门中人,不得同门相残,互相攻杀,若背此规,人人得而诛之,你想破规逆教吗?”

    渭清源挥挥手臂,轻蔑地道:“小子,少给老子戴帽子,扯什么门规,世间所有的规矩都是强者制定的,我兄长不在了,现在渭门是我说了算,渭门的规矩,前人即可立之,后人亦可废之,你今日若是一意孤行,忤逆长辈,所谓事贵从权,为正伦纲,我也不妨为了你,将这门规改上一改。”

    严瑞听了渭清源之言,吃了一惊,要知渭清源自来给他的印象是温文儒雅,柔和温润,没想到今番回山,却变得蛮横霸道,充满戾气,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严瑞心中恐惧,但面上却不露声色,身板一挺,瞪视着渭清源,沉声喝道:“怎么,难道二叔真的要持强凌弱,以大欺小,残害子侄吗?”

    渭清源被严瑞一声质问,见严瑞一身凛凛正气,让他神色一滞,瞪着严瑞,眼神闪烁,脸色数变。

    几息时间。

    渭清源戾气微隐,脸色缓和了一些,淡淡地道:“严瑞,今日之事,我也是迫不得已,说来,你终究是我渭门中人,是我的小辈,我也不愿逼你过甚;这样吧,你不是说我处事不公吗,那我就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我们以武断事,你若能在百招之内,将我击伤击倒,你们的事情我慨不插手,你们爱怎样便怎样,如何?”

    严瑞心中先是一喜,即而又踌躇起来,他深知渭清源天资聪颖,手段难测,百招之内,要想击伤击倒渭清源,他完全没有把握。

    渭清源见严瑞犹疑不答,哂的一声,嘲讽道:“嘿嘿!小子,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世间决事,无非以德服人,以力服人,但若想要以德服人,你须得力可制敌,否则,跟人讲理,不过是微风过耳,犹如屁尔,今日大势在我,我能给你一次翻盘的机会,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怎么,难道你还想要跟我讨价还价不成?“

    严瑞见渭清源虽然咄咄逼人,对他轻蔑之极,但言中之义,何尝不是事实,世事本就这般现实残酷唉啊!

    严瑞收敛神思,深吸了一口气,便铮的一声,抽出长剑,摆了一个起手式,尽了礼数,对渭清源冷冷地道:”好!一百招就一百招,我若是输了,我立马走人,若是你输了,……你不会反悔吧!“

    渭清源哼了一声,冷笑道:”小子,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认为我会在你面前食言自肥吗?”

    严瑞摇摇头,依旧冷冷地道:世事难料,二叔,你不是说了吗,很多人为了一己之私,是可以无耻下流,不择手段的,你待会输了,若是反悔,也不奇怪呀!“

第三十章:遭人放逐(祸起)

    渭清源眉头一蹙,道:“你不相信我?”

    严瑞点点头,坦然道:“是!”

    渭清源绕有意味地盯着严瑞,问道:“你想怎样?”

    严瑞道:“你须得发个毒誓,输则不悔,我才放心。”

    渭清源一愣,登时又觉可气,又觉可笑,现在是他胜券在握,对方却跟他讲条件,莫免有些天真,但他此刻只是想逼走严瑞,并不想伤人性命,思忖一下,便耐着性子,点点头,沉声道:“好!如果我输了,我若是反悔,就让我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严瑞深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与渭清源讲条件,无异于与虎谋皮,有些滑稽,但他赌的就是渭清源不会真的杀他,他才会拿话挤兑,为自己放手一搏,创造条件。

    严瑞嘿嘿一笑,摇头道:”二叔,事情也没有那么严重,你若真的反悔,大可不必去死,你只需要当着渭门中人,学三声狗叫便是。“

    渭清源听了严瑞之言,实是放肆之极,也是无礼之极,脸色大变,瞪着严瑞的眼眸之中喷出火来,戳指怒喝道:”小子,你好大胆,竟敢折辱于我,信不信我废了你!“

    严瑞毫不退让,依旧一脸蔑视,冷傲地回道:”二叔,话不要说的太满,你若输了,又怎么说!“

    ”找死!“

    渭清源见严瑞一再用言语挑逗于他,一脸不屑,是可忍孰不可忍,登时被彻底激怒了,眉头一竖,狂吼起来:”小子,你好猖狂,老子今日不把你打出屎来,自今往后,我就喊你爷爷!“

    渭清源言毕,也不顾身份,双手摆出一个招式,怒吼一声,纵身便向严瑞扑出,便与严瑞斗在一起。

    严瑞见渭清源暴怒之下,骤然出手,气息有些浮躁,招式有些凌乱,而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严瑞见渭清源猛攻而来,不避其锋芒,反而后发制人,一路抢攻,一套桃源剑法,剑出如轮,剑气纵横,如狂风烈火,卷向渭清源,一招紧连一招,绵绵不绝,有的是漫天杀意,何来桃源风骨的舒缓与潇洒。

    渭清源先前与严瑞试招,亦知严瑞未尽全力,留了后手,但他还是心存蔑视,现在心浮气躁之下,贸然出手,即未尽全力,招式也不够严谨,被严瑞觅得一个破绽,一路抢攻,占尽了上风,倒把他逼的严守门户,连连后退,甚是狼狈,而当他堪堪挡住严瑞九九八十一剑之时,严瑞却撤回了剑招,纵身一跃,飞到渭清源的头顶,自怀中摸出一个法器来,凌空向渭清源脑袋砸了下来。

    法器是一本书籍,这本书籍,砸向渭清源距其头顶三丈之高,书页打开,在虚空之中,陡然变

    大几百来倍,就像屋顶一样,罩住渭清源,书籍闪烁了一下金光,尔后便有无数的金色大字,自书页之中,纷纷掉落下来,下雨似的,不停地砸向渭清源,字如山石滚滚,隆隆有声。

    渭清源见之,神色一变,识的厉害,连忙扎了一个马步,气聚双臂,冲着头顶,双臂挥击,每挥击一下,一道白色罡气便脱拳而出,击碎一个金色大字,如此,撑了一会,金字越来越少,他便双臂回缩,聚集全力,冲着巨书,双拳齐出,一个耀眼的巨球状的白色罡气,登时轰在了巨书的身上,随着一声巨响,书籍法器被轰个粉碎。

    渭清源刚刚搞定了书籍法器,但是,还未等他缓过劲来,严瑞却在他轰击巨书之际,连忙又祭出了另一个法器。

    这个法器乃是一片绣着白色骷髅图案的黑色裹尸布,裹尸布就像在空中游走的带鱼一般,向渭清源飞射而来。

    渭清源刚才击毁巨书,已经耗费了不少的仙力,现在又见了一个诡异的法器,暗自心寒,不敢硬碰,连忙反身急退,双拳连出,轰出一道道罡气,攻击追杀而来的裹尸布,但他那碎玉裂石的罡气轰击在裹尸布上,却似投石入海,不起波澜,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应了以柔克刚的那句老话来。

    渭清源亦知不妙,连忙收拳,自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回过头来,不去理会裹尸布,身子夜莺一样在林子里闪跃,急急逃窜。

    但是,

    渭清源身法再快,也快不过法器,转瞬,他就被裹尸布给追上了,被裹尸布一卷,缠裹的一个严实。

    严瑞接连祭出了二个法器,终于将渭清源困住,便抹抹额头的汗珠,但是,还未等他舒舒心气,他的心又提了起来,因为,渭清源虽然被裹尸布裹得就像一个蚕茧似的,但对方并没有停止挣扎与反抗,人形蚕茧在空中不停地扭曲弹跳着,就像里面在充气一般,越变越大,待到大至极限,随着,嘭的一声巨响,裹尸布竟被渭清源用匕首与真气给硬生生地撕碎,撑爆了。

    裹尸布的碎片在林中飘舞,纷纷扬扬的,就像秋风过后,树枝上被摇下的枯叶。

    严瑞穷尽智慧与手段,放出绝杀,却最终功亏一篑,亦知此番再也没有赢下渭清源的机会了,遗憾之极,心头一痛,绝望地闭了闭眼睛,长叹一声,不禁流下了泪水。

    渭清源击破了严瑞的法器,转危为安,但这会他瞅着严瑞时,反而没有了恼怒与愤恨,而是喜悦与嘉许,哈哈一笑,叫道:”嘿嘿!小子,不愧是我大哥的得意大弟子,看着一副敦厚老实的样子,却没想到心思缜密,城府甚深,居然跟我玩起攻心之术,扮猪吃老虎,差点让老子着

    了你的道,不错,不错!“

    严瑞此时此刻,只有默然。

    渭清源点头一笑,续道:“小子,你先是料定我不会伤你性命,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言语挤兑我,让我许下诺言,为你自己争取一些赢面;其次,你故意激怒我,让我失去理性,趁我疏忽之际,一味强攻,连祭法器,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差点就让我折在你的手里了,厉害,厉害!”

    严瑞听了渭清源的赞美,心里感觉不到一丝喜悦,有的只是无尽的悲伤与绝望,因为他输了,他此生真的有可能失去上官怜儿,这是他难以容忍与接受的。

    渭清源由衷地赞美了一下,然后,瞪着严瑞,神色一敛,沉声喝道:“小子,你虽然身藏异宝,但毕竟你自身的修为有限,再好的法器,也不能发挥出十足的威力,在我绝对实力的碾压之下,你终究逃不过失败的命运,这就是残酷的事实,这是你无法的!”

    渭清源有些自得地说着,即儿,挥挥手,叫道:“好啦!小子,多说无益,现在咱们百招未满,输赢未定,你还有一丝机会,不知你还要不要继续打下去呀?”

    “不必了,刚才是我最后的底牌,是我最厉害的的手段,既然连它也困不住你,结果已然明了,再比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严瑞苦笑着摇摇头,仰天一叹,一脸落寞地道:“二叔,愿赌服输,好,我答应你,我明天就走!”

    渭清源凝视着严瑞,面上不嗔不喜,稍顿,便点点头,道:“现在就走!”

    严瑞瞪着渭清源,失了一下神,眼中闪烁着一丝怒意,即而,又无奈地点点头:“算你狠,那我总可以回去拿一些盘缠吧!”

    渭清源摇头道:“不必了!我身上有银子。”

    严瑞这会瞅向渭清源的眼神却是充满了噬人的恨意,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咬咬牙,便转身拂袖向山外走去。

    渭清源押送着,在严瑞的耳边提醒道:“阿瑞,没有我的指示,你不可以擅自回来,知道吗?”

    渭清源见严瑞冷着脸,一声不吭的,神色一冷,又加重语气地道:“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希望你不要为难二叔,逼我做出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来,知道吗?”

    严瑞满心屈辱,一言不发,寒着脸,来到后山崖边,祭出碧血剑,纵身跃上剑身,在渭清源的看押监视之下,黯然神伤地飞离了安然山。

    渭清源押送严瑞离开安然山足有百里之远,才停下脚步,目送严瑞在云端消失,即而,又躲在一边,等了一会,见严瑞没有折返回来,才吁了一口气,心安理得,心满意足地返回了渭门。

第三十一章:测试一下

    渭清源回山睡了一个好觉。

    翌日、上午。

    渭清源便特意去找上官怜儿,先与她闲扯了几句,才假装随意一问:“怜儿呀,二叔问你一件事情,你觉得月媚儿这个人怎么样?”

    上官怜儿思忖一下,淡笑道:“媚儿姐姐,她美貌聪慧,温柔可人,是个极好的人。”

    渭清源自是知晓上官怜儿此乃违心之言,便摇头道:“怜儿,虽说月媚儿是我侄媳,但她毕竟来历不明,我其实对她一点都不放心呀!”

    上官怜儿笑道:“二叔说笑了,媚儿姐姐的底细,你不是查清清楚楚的,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呀!”

    渭清源摆摆手,道:“底细!嘿嘿,那是可以伪造的,你所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上官怜儿问:“二叔,你想说什么?”

    渭清源迟疑一下,道:“怜儿呀!二叔有一件事情正要告诉你,昨夜我已派阿瑞离山,去调查月媚儿的底细去了,由阿瑞去查,我才放心呀!”

    上官怜儿啊的一声,霍然站起身来,大吃一惊,脸色变得煞白。

    渭清源笑道:“怜儿,你是不是担心阿瑞的安全呀!嘿嘿!这你大可放心,阿瑞虽然表面木纳敦厚,实则缜密深沉,他行事圆润周详,不会有事的。”

    上官怜儿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冷笑一声,喃喃地道:“二叔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侄女就失陪了。”言毕,快步走了。

    渭清源点点头,看着上官怜儿心事重重,失魂落魄的背影,心中闪过一丝歉疚,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渭清源发了一会呆,便去了渭宁的住所。

    月媚儿见到渭清源连忙行礼,恭敬地叫道:“二叔!”

    渭清源慈祥地一笑,点点头,四下一瞅,问:“阿宁呢?”

    月媚儿脸色一红,略一低头,神色扭捏地轻声道:“他、他昨晚看书太晚,还在休息呢!”

    渭清源接过月媚儿递过来的茶杯,呡了一口,笑道:“你去把他喊来 ,我有事情找他。”

    月媚儿连忙进卧室去喊渭宁。

    片刻,

    渭宁打着哈欠,来到客厅,倒了一碗凉茶,饮尽,笑道:“二叔,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还没睡够呢!”

    渭清源道:“我来是有一件事情要支会你一声。”

    渭宁问道:“什么事情值得二叔如此慎重?”

    渭清源思忖一下,淡然道:“严瑞,我已经帮你解决了。”

    渭宁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得回过神来,念头一闪,眼睛暴睁,死死地盯着渭清源,颤抖着声音,叫道:“二叔,你、你说什么,你、你把严师兄怎么啦!”

    渭清源做了一个宰杀的动作,一字一顿地道:“我把他给一一一一。”

    渭宁大吃一惊,脸色大变,呆滞了一下,突地跳了起来,瞪着渭清源,吼道:“渭清源,你

    、你怎么可以杀害严师兄呢,你、你是不是疯了……”吼罢,脑中一痛,有些发懵。

    渭清源不以为然地淡然道:“不是你求着我帮你做的吗?”

    “放屁!”

    渭宁凝了凝神,精神稍定,即而,逼视着渭清源,双眼喷火,捏紧拳头,一脸悲愤,咬牙切齿的吼道:“我昨晚喝多了,一时失控,才会胡思乱想,跟你胡说八道的,哪能当真;再说了,我就算跟你说了什么,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那也只是希望你能撮合我与怜儿,却没有叫你去残害严师兄呀!你,你自己会错了意思,动了邪念,居然残害严师兄,你、你……。”

    渭宁一时又是气急,又是悲痛,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渭清源测试一下,见了渭宁的反应,百感交集,哭笑不得,不知是该怒,还是该喜,该怒的是,自己就算有错,可这么做还不是是为了他的幸福,又不是变态,谁喜欢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厢倒好竟一味地斥责起他来,说话没轻没重的;该喜的是,自己这个侄子虽然有些贪欲,有些自私,但还不至于善恶不分,丧尽天良。

    渭宁想当然地自认为严瑞已经遇害了,心灵遭受重创,情绪有些失控,依旧冲着渭清源发火,斥责道:“渭清源,你脑袋是不是坏了了,我行事糊涂,连你也糊涂了吗?严师兄是谁,他是我的大师兄,是我的兄长,是我的亲人,他长我三岁,我自小就被他带大的,受他的照顾,受他的教诲,受他的疼爱,他于我是如父如兄,是我最亲的人,我敬他爱他,我怎么可能要去伤害他呢,可是你、你头脑发热,居然杀了他,你、你怎么可以杀害他呢,你怎么忍心杀害他呢?你、你……”

    渭宁想起敬爱的大师兄严瑞,一时悲不可抑,竟泪流满面,哭泣起来。

    渭清源脸上故意显出怒意,不满地嘀咕道:“谁叫你不说清楚,我还以为……”

    ”你以为,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会为了一己之私,丧尽天良,去残害自己的兄长,自己的手足吗?难道我是妖怪,是魔鬼吗?是,就算我是妖是鬼,不是东西?难道你也是妖是鬼,不是个东西?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那我叫你吃屎,你吃不吃呀!“

    渭宁伤心气愤地冲着渭清源厉声叫道。

    ”混蛋!“

    渭清源虽知这只是渭宁伤心之下,一时的疯话,但还是被渭宁那尊卑颠倒,没有教养的气话给激怒了,他眉头一竖,脸色大变,举起手臂,便扇了渭宁一个耳光,怒斥道:”你这个混小子,我是你二叔,你的长辈,怎么跟我说话呢?“

    渭宁脸上吃痛,倒冷静了一下,但他自认为渭清源误杀了严瑞,不能原谅,一时对渭清源充满了恨意,加之,生性倔强,便捂着红肿的脸颊,瞪着渭清源,兀自强辩道:”你、你休要倚老卖老,不讲道理,难道我说错了吗?”

    月媚儿见渭宁与渭清源起了争执,连忙在渭宁的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袖,劝慰道:“阿宁

    ,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二叔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吗?”

    渭宁正憋着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听了月媚儿之言,火上浇油,更是恼怒,不禁呵斥道:“你闭嘴!我们是畜生吗?我们为了一己之私,满足贪欲,难道就可以理直气壮,心安理得地去残害自己的亲人吗?在严师兄这件事情上,二叔就是错了,难道我就不该说说吗?”

    渭宁情绪激动,一时,居然呵斥起一向宠爱有加,不曾施以颜色的月媚儿来。

    月媚儿也不生气,依旧柔声道:“阿宁,二叔慈眉善目,胸襟坦荡,一瞅就知不是一个凶残之人,他老人家怎么可能去残害自己的亲人呢?我猜呀,他老人家是在骗你,测试你的人品呢!”

    月媚儿转头瞥了渭清源一眼,浅笑着问道:“二叔,你没有杀害严师兄,而只是驱逐了他,我说的对吧?”

    渭清源哼了一声,瞪了渭宁一眼,喝道:“小子,我是你的亲叔叔,你居然一点也不了解我,也不信任我,连媚儿也不如,哼!你二叔虽然不是纯粹的好人,但也绝不是什么泯灭人性,丧尽天良的畜生,严瑞是什么人,我会不清楚吗?我再自私,我也不可能去向他下毒手呀!你真是……。”

    渭清源戳指点了点渭宁,一脸的委屈与气愤。

    渭宁一怔,愣了一下,连忙止住了哭泣,讶然问道:“你、你没有杀害严师兄?”

    渭清源没好气地道:“没有!我只是叫他离山给我办事去了,过几天就会回来。”

    “啊!原来你没有杀害严师兄呀!这、这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渭宁听说严瑞没事,转悲为喜,不由露齿一笑,即而,眉头一蹙,瞪了渭清源一眼,伸拳在其肩上轻捶了一下,不满地嗔怪道:“二叔,您吓死我了,您说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没个正经的,连话也说不清楚,您知道我这个人性子急,心思比较简单,怎么能跟我开这种玩笑呢,真是的!”

    渭宁想起刚才又哭又骂的,对渭清源甚是放肆,失态之极,颇有一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热,便歉疚地瞅着渭清源,摸了摸后脑勺,嘿嘿嘿地傻笑着。

    渭清源见渭宁满脸欢笑,脸角兀自挂着泪珠,就像个孩子似的,足见其心思淳朴,重情重义,一时思绪潮涌,感慨良多,想着渭宁不知今后的路走下去,这种性格于他,究竟是优点,还是缺点。

    渭清源转了几个念头,白了渭宁一眼,哼了一声,转身便往外走。

    渭宁愣了一愣,连忙追了过去,嬉皮笑脸地,一把搂住渭清源,与渭清源陪着话儿,说些亲昵的话,待到来到院外,见左右无人,便压低了声音,在渭清源的耳边吩咐道:“嘿嘿!二叔,您为了帮我,自作主张地把严师兄赶出山去,这事千万不能跟怜儿说,否则,她会说我不安好心,看不起我的!”

    渭清源嗯了一声,没好气地道:“知道!”又剜了渭宁一眼,拂袖而去。

第三十二章:怎么办呀?

    渭宁目送着渭清源离去,突地耳根一痛,耳朵被人拧住了,脑袋竟被人拽的歪了起来,他斜眼一瞥,便瞅见了月媚儿那张泛着寒光的粉脸。

    渭宁一愣,伸手连忙捉住月媚儿的手掌,想要掰开她拧扯着他耳朵的手指,惊诧地问道:“媚儿,你、你这是干什么?”

    月媚儿眉头竖起,一脸恼怒,沉声问道:"渭宁,你说说,你刚才跟二叔说什么来着?"

    渭宁一脸迷惑,反问:”什么?“

    月媚儿冷笑一声,道:”呵!还跟我装,要不要我提醒一下呀?“

    渭宁的耳朵还被月媚儿拽着,有些吃痛,心里有些恼火,便微怒道:“什么装呀,你能不能把话儿说清楚一些?”

    月媚儿道:“你别跟我装糊涂,你刚才跟二叔说,你要二叔撮合你跟上官怜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渭宁一愣,气势登时蔫了,连忙否认道:“没有!我跟二叔没说什么,你听错了吧!”

    月媚儿将渭宁的耳朵拽得紧紧的,摇头道:“我没听错,你的确说了。”

    渭宁最好面子,见自己身在院外,就这么被月媚儿拽着耳朵,受其质问,一点尊严也没有,若被人瞅见,实在有伤颜面,便有些急了,连忙软声求恳:“媚儿,媚儿,好媚儿,有话好好说,你别这样,这要是让别人瞅见了,多不好呀!放手,放手,还不快放手!”

    月媚儿左右一瞅,犹疑一下,便松了渭宁的耳朵,双手叉腰,低声斥责道:“好呀!渭宁,真瞅不出来,你表面上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没想到有了我月媚儿还不够,暗地的居然还要惦记着上官怜儿,你可真是得陇望蜀,贪得无厌呀!”

    月媚儿说罢,便气愤愤地转身回屋。

    渭宁连忙追了上去,要向月媚儿解释。

    月媚儿怒气未消,不理渭宁,正闹着别扭,却突地脸色大变,哇的一声,喷了一口鲜血来,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即而,摔倒在地,身子卷缩成一团,时而翻滚着,时而弹跳着,口中撕心裂肺地惨嚎起来,样子好不凄惨痛苦。

    渭宁见了月媚儿这突发的情况,月媚儿痛不欲生的样子,登时被吓懵了,愣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来,连忙抱住月媚儿,带着哭腔地惊呼起来:“媚儿,媚儿,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上的阴熐之气又犯了?”

    月媚儿痛苦挣扎了一会,倒没有那么闹腾了,只是身子抽搐着,脸色苍白,嘴角溢血,双眼翻白,气息奄奄,一副濒死之状。

    渭宁紧搂着月媚儿,不停呼唤,

    却见月媚儿神志不清,口不能言,更是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不禁哭了起来,惶惶无计地叫喊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见那负责照顾月媚儿的刘姐提了一盆衣服回来,便叫她赶紧去把二叔渭清源叫来。

    刘姐也被月媚儿的样子给吓坏了,转身向渭清源的住所跑去,但跑了几步,又折转身来,提醒渭宁:“掌门师弟,地上凉,快把少奶奶抱回家去,别冻着了!”说罢,方才又找渭清源去了。

    渭宁连忙抱起月媚儿,一面哭喊,一面往屋子里跑。

    一会,

    渭清源便在刘姐的引领下,急匆匆赶到了渭宁与月媚儿的住所,后面还跟着心事重重的上官怜儿。

    渭清源等人进了渭宁的卧室,见月媚儿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身子抽搐,情况很不乐观。

    渭宁双手紧握着月媚儿的手掌,不停地呼唤着月媚儿,泪流满面,听得脚步声,回头一瞥,见是渭清源,就像见到了救星似的,连忙站起身来,一手捉住渭清源的衣袖,一面指着床上的月媚儿,哭叫着道:“二叔,媚儿、她、她一一一一?”

    渭清源皱着眉头,问道:“她怎么啦?”

    渭宁道:”可能是她体内的阴熐之力又发作了。“

    渭清源不耐烦地道:”她不是经常发作吗?“

    渭宁道:”是呀!媚儿她体内的阴熐之力 的确是经常发作,但平素她只是痛痛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可这一次她却吐血了,而且昏迷不醒,情况非常严重。“

    渭清源思忖一下,对上官怜儿道:“怜儿,你去帮我给月媚儿探探脉象,探查一下病情?”

    上官怜儿上前俯身很仔细地观察一下月媚儿的脸色,聆听她的心跳与气息,又翻起眼帘查看瞳仁,再用手背探探她的额头,把手伸进被褥里,摸摸她的身子,然后,方才将手指搭在月媚儿的手腕上,探查她的脉搏。

    一会,

    上官怜儿收回了手,起身退到一旁,对渭清源回道:“脉象紊乱。”

    “媚儿之所以这样,一定是她体内的阴熐之气发作的越发厉害了,攻击心肺所致。”

    渭宁苦着脸,急忙道:“二叔,现在怎么办呀?”

    渭清源思忖一下,道:“我暂时先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压制住她体内的阴熐之气,免得阴熐之气在她体内逆行乱窜,攻击噬咬,如此,等她缓过劲,苏醒过来,咱们再另想办法给她祛邪疗伤吧!”

    渭清源说罢,叫上官怜儿扶着月媚儿让她坐直

    了身子,他便在一旁施法,将一道道的仙力真气隔空射进月媚儿的眉心,手心,如此,直忙活了半柱香的功夫,方才停了下来,即而,脸色苍白,神色疲倦,汗流浃背。

    渭宁连忙扶着渭清源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坐在一旁,与上官怜儿等人一时无言,静等月媚儿苏醒。

    片刻,月媚儿嘤咛一声,双眼一睁,苏醒过来。

    渭宁脸露喜色,连忙过去,将月媚儿扶着坐起,在她背后塞了一个枕头,焦急地道:“媚儿,你可醒来了,你现在怎么样?身上还痛不痛?”

    月媚儿瞥了渭清源与神色不自在的上官怜儿一眼,轻咳一声,微低着头,连忙柔声回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渭宁细瞅了月媚儿,见她脸色好多了,恢复了一些生气,心中稍安,便道:“媚儿,你这回阴熐之气发作的可厉害了,都吐血了,可吓死我了,要不是二叔渡些真气给你护住心脉,压住了阴冥之气,你就别想活过来了,还不快谢谢二叔吧!”

    渭清源忙道:“媚儿,你身子不舒服,就不用下床行礼了,一家人,不必那么讲究。”

    月媚儿便坐在床上,身子躬了一躬,算是行礼,身染沉疴似的,有气无力地道:“媚儿谢谢二叔与怜儿妹妹的救命之恩!”

    “你身子现在怎么样了,还痛吗?”

    渭清源关心地问道,即而,追加了一句:“要说实话。”

    月媚儿沉呤一下,苦笑着回道:“二叔,不瞒你说,我身上的疼痛现在虽然比不得先前那般厉害,但是,这五脏六腑,经络骨髓还是如蚊叮虫蛰一般,疼痛难受,身子也好似被什么东西抽干了一般,没有一丝力气与精神。”

    渭清源道:“你的这种情况,实属正常,我只是压制了你身上的阴熐之气,而没有根除它,治标不治本,你受到阴冥之气的噬咬折磨,乃在情理之中,你若想要彻底根除阴熐之气,身体健康,还得另思良策?”

    月媚儿脸上显出惊恐之色,连忙问道:“二叔,我不想死,我求求您,您帮帮我,您能不能给我想出一个办法来,除去我这跗骨夺命之苦!”

    渭清源道:“媚儿,你现在是我们渭家的媳妇,肚子里怀的是我们渭家的骨肉,你的事情二叔岂能袖手旁观,不管不顾;你放心吧,二叔一定会想出办法来,除去你身上的阴熐之气,保你母子平安的。”

    渭清源吩咐刘姐照顾好月媚儿,然后,对渭宁与上官怜儿道:“你们俩,都跟我来吧!”说罢,起身率先向屋外走出。

第三十三章:赤链神诀(神功)

    渭清源走出渭宁与月媚儿的房子。

    渭宁与上官怜儿跟在后面。

    一会,

    三人来到渭清源的住所。

    渭清源与上官怜儿品茗着茶水,默不作声。

    渭宁性子急躁,不喝茶水,问道;“二叔,媚儿的情况,您也看见了,您想出什么好办法救治她了吗?”

    渭清源瞥了上官怜儿一眼,犹豫一下,淡然说道:“媚儿体内的阴冥之气比较特殊,要想根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比较麻烦!”

    渭宁眸中一亮,脸有喜色,说道:“二叔,听您这口气,媚儿是有救了,您想出救人的法子啦?”

    渭宁略有一丝兴奋,见渭清源思忖着,一脸犯难,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地叫道:“二叔,媚儿都这样了,人命关天,救人如救火,你还在犹豫什么,有话就直说,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可顾忌的呀?”

    渭清源点点头,说道:“要想剔除媚儿体内的阴冥之毒,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渭宁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渭清源道:“办法有二种,首先,外人用无上神力注入她的体内,打通她的筋脉,将阴冥之毒逼出体外;其次,让媚儿自己修炼无上神功,自己用神力将阴冥之毒逼出体外。”

    渭宁笑道:“方法很简单嘛!”

    渭清源却苦笑着缓缓摇头。

    渭宁瞅着渭清源笑道:“二叔,您这次回山,虽然藏着掖着的,让我们瞅不出你真正的实力来,但是,大师兄的舅舅白老爷子可是曾经跟我说过,他说你是一个极其厉害人,手段了得,那么,依照您的本事,您因该是能够用神力将媚儿体内的阴冥之气给逼出来的呀?”

    渭清源眉头一皱,不悦地叫道;“你这孩子,真是的,怎么说话的,怪腔怪调的,什么藏着掖着的,难道叔叔有什么手段,还会防着你,瞒着你吗?”

    渭宁连忙赔笑,嘿嘿笑道:“二叔,说重点,说重点,您究竟能不能用神力治疗媚儿呀?”

    渭清源摇摇头,断然道:“不行!叔叔还没有达到那种高深的道行!”即儿,解释道;“白老爷子夸我,那是客套话,那能当真,叔叔的本事,放眼江湖,不过三流而已,因此,我就算是拼尽全力,也是只能暂时压制住媚儿身上的冥毒,若是要想根治,那万万不能的。”

    渭宁说道;“那咱们就把有此神力的人请上山来,治疗媚儿,又或者,把媚儿送下山,咱们在外面给她找人治疗,您看如何?”

    “那也不成!”

    渭清源又摇了摇头,否定道:

    “你说的看似可行,其实,不过是空想而已。

    首先,由于,先前的疏忽,致使媚儿的冥毒深入骨髓,病情恶化,加之有孕在身,不宜长途颠簸,说的不好听,就是时日不多了,时间有限,出外医治,缓不济急;

    其次,要想逼出媚儿体内的冥毒,非得有无上神力,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拥有无上神力了,即使是有这样的能人,我们跟人家无亲无故的,谁愿意舍弃半世修为,要存活你的性命。

    所以,这一条路是走不通的!”

    渭宁满腔希望,一瓢冷水浇灭,急了,叫道:“哎呀!二叔,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说了一大通,全是屁话,一点用也没有,您倒是说些切实可行的法子,治病要紧,你别绕来绕去的,让人头疼!”

    上官怜儿这时冷笑一声,意味深长瞅了渭清源一眼,说道:“宁哥哥,你稍安勿躁,咱们的二叔心思缜密,内有乾坤,他一定会想出办法来就你的女人的!”

    上官怜儿将“办法”二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意有所指。

    渭宁一愣,点头赔笑:“怜儿说得对,二叔一向脑袋灵光,别人是三步一计,他是一步三计,是我们渭门有名的智多星,他一定会想出法子救治媚儿的,是吧,二叔?”

    渭清源瞥了上官怜儿一眼,思忖一下,说道;“渭宁,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救治媚儿的法子,有二个,既然第一个法子行不通,那咱们就照第二个法子办呗!”

    上官怜儿哼了一声,连忙截口说道:“二叔,恐怕第二个法子,也行不通吧!”

    “第二个法子!什么第二个法子?”

    渭宁一愣,即儿,点头叫道:“嗷!对了,我刚才二叔说过,要想剔除媚儿身上的冥毒,还有一个法子,那就是让她修炼无上神功,让她自己逼出体内的冥毒!”

    渭清源见渭宁接上了话茬,淡然一笑,点点头,说道:“不错!这个法子的确是可以治疗媚儿身上的阴冥之毒的。”

    渭宁脑子一转,神色一敛,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丧气地说道:“二叔,你怎么尽说些没用的,这第二个法子其实跟第一个法子,有什么区别吗?媚儿现在危在旦夕,这一时半刻的咱们去哪里寻找这神功秘籍?拥有无上神力的人鲜有,难道那些神功秘籍就是河沟里的鹅卵石,随手可得吗?再说了,就算有神功秘籍,那也必定是有主的,人家跟我们无亲无故的,凭什么让媚儿修炼呀!”

    渭清源淡淡一笑,说道:“其实,咱们要想得到神功秘籍,也不是难事,只需动一下念头就行了!”

    上官怜儿连忙冷笑,沉声说道;“二叔,你倒说的轻巧,有些念头也不是能够随便动得,一善之念,喜乐平安,一恶之念,家破人亡,你可得仔细掂量掂量了!”

    渭清源对于上官怜儿提醒与告诫,只当没听见。

    渭宁问道:“什么念头?”

    渭清源说道:“要想得到神功秘籍,一点都不难,我们不是!一一一一”

    渭清源冲渭宁眨眨眼睛,淡笑着,一副你懂的样子。

    渭宁见渭清源的样子古怪的很,一头雾水,疑惑地叫道:“二叔,我们不是什么,您说话能不能不卖关子,直接把话说明呀?”

    渭清源见渭宁脑子一点也不灵光,明白不了他的心思,接不上他的话头,又是无奈,又是着急,他凝了凝神,不再理会上官怜儿那逼视而来的恼怒的目光,声音低沉,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吐出四个字:

    一一一一赤、链、神、诀!

第三十四章:分歧巨大

    叮当!……

    渭宁吃了一惊,手中的茶盅不由的掉在了地上,茶盅肥实,没有摔碎,在地上旋转着滚了一大圈,摇晃了几下,方才停止不动了。

    渭清源面淡如水,起身动作舒缓地捡起地上的茶盅,用茶水冲洗了三次,再将茶斟上,放在渭宁的面前。

    渭宁略一失神,便神色凝重地问:“二叔,我、我刚才没有听错吧!”

    渭清源点点头,笃定道:“没有!”

    渭宁又愣了一下,讶然道:“二叔,你是不是糊涂了,赤链神诀乃是白氏之物,我们渭氏只是护宝之人,咱们如若修炼赤血神诀,无异于监守自盗,会遭天谴的。”

    渭清源定定地盯着渭宁,眉头一竖,冷着脸,问道:“阿宁,二叔问你,你现在究竟是准备放弃月媚儿的性命呢,还是打算救活她,跟她恩恩爱爱,白头偕老?你究竟是希望你的骨肉能平安落地,承欢膝下,还是弃之如敝屐 ,不管不顾?”

    渭宁一下就被问住了,脸色数变,心念闪烁,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张口叫着:“我……?”

    渭清源沉声道:“阿宁,一念可以救人,一念亦可杀人,现在媚儿母子的性命存乎于你一念之间,你是觉得那些虚幻的门规重要,还是你妻儿的性命重要?“

    渭清源见渭宁眉头拧巴,一脸的苦恼,又道:”你别急着回答,你好好想想,仔细想想,想好了再说话?“说罢,却瞅了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上官怜儿一眼。

    渭宁思忖一下,搔搔后脑勺,烦恼地问:”二叔,现在要想救下媚儿母子的性命,难道除了让她修炼赤链神决一途,就真的没有他法了吗?“

    “没有!“

    渭清源摇头断然回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们也想诸事遂意,二全齐美,可世上很多的事情,那双全之法了。”

    渭清源一脸无奈,苦笑道:“阿宁,请人驱除媚儿身上的熐毒,以及,另外给她找寻无上神诀让她修炼,自行祛毒,看似容易,其实,都不可行,因为,媚儿已经毒气入髓,危在旦夕,咱们没有时间去虚耗了,但是,如果让媚儿立即修炼自家的赤链神决,那么,一切便都还来得及,定能救下她们母子的性命的!”

    上官怜儿这时一声冷笑,沉声道:“二叔,你说错了吧!赤链神决是白氏的,不是我们渭氏的,我们只有护宝之责,没有享用之利。”

    渭宁亦闻得渭清源之言,本来甚觉有理,不禁点头,但又听得上官怜儿的提醒,便欲言又止了。

    渭清源眉头一皱,瞪着上官怜儿,冷冷的道:“怜儿侄女,你是一个心思很重的人,对媚儿之事,想必定有很多想法,你不如竹篮倒豆子,都直说了,也让我们听听,究竟有没有道理!”

    上官怜儿神色一敛,脸色和缓一些,点头道:

    “二叔,侄女认为,让月媚儿修炼赤链神决之事,断不可行。

    首先,赤链神决乃是白氏之物,不是渭门之物,渭门只有护宝之责,没有享用之利,赤链神决除了白氏后人可以修炼,外人不得染指;

    其次,渭流一门,乃是赤血三宝的守护者,因宝而生,因宝而存,先人一诺千金,秉承忠信,数百年来,渭氏历代弟子,取忠信为魂,无不兢兢业业,本本分分地看护圣物,从无二心,难道我们这些后人,为了一己之私,却要背信弃义,监守自盗,玷辱先人与山门吗?

    第三,当年天守的玲珑仙子将赤血三宝托付给祖爷之时,也曾担心渭门会出不肖子弟,监守自盗,为祸苍生,便在圣物之上,布下血咒‘渭氏一脉,护宝有责,若生异心,三世而绝’,神谕犹在,响彻于耳,咱们若是鬼迷心窍,妄动神决,难道就不怕遭到天谴,降下灾祸,让我们渭门断子绝孙吗?“

    渭宁见上官

    怜儿义正词严,铿锵有力,不由为自己刚才萌生的私念,惭愧不已。

    渭清源目光如炬,察之入微,问道:”怜儿,咱们今日坦诚相待,知无不言,你似乎还有话要说,你不必有什么顾及,你想说就说吧!“

    上官怜儿犹疑一下,叹息一声,盯着渭宁,喃喃说道:”宁哥哥,有些话憋在怜儿心里很久了,一直想跟你说,只是害怕引起你的猜忌与厌恶,伤了咱们的兄妹之情,所以,我才一直隐忍着,既然事情弄到如今这般地步,关系着渭门的存亡,我也就不能再作它想,只能不顾嫌疑,直来直去的了,我希望你听了我的逆耳忠言,不要胡思乱想,会岔了意思啊!”

    渭宁点点头,柔声笑道:“怜儿,我知道你都是为渭门好,为了我好,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听着呢?”

    上官怜儿道:“宁哥哥,所谓疏不间亲,你现在跟月媚儿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她可算是你身边最亲密之人,但是,为了渭门的存亡,也包括你的生死,小妹还是要直言相劝,月媚儿这个人阴险狡诈,居心叵测,绝对不能相信,否则,你是要吃大亏的,我们渭门也会跟着倒大霉的!”

    渭宁尽管猜到上官怜儿会说出对月媚儿不利的话,心里有了准备,但是,骤然闻之,还是有些刺耳,但上官怜儿在他心里非比常人,不忍驳斥,便微微点头,顿时默然。

    渭清源嘴角一翘,笑问道:“怜儿,媚儿怎么就阴险狡诈、居心叵测了?”

    上官怜儿道:“因为她来历不明,魅惑事人!“

    渭清源道:”她怎么就来历不明了,我早已派人下山将她的底细查了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其言其行,绝无虚假。“

    上官怜儿讶然道:”二叔,不对吧!几天前,你不是跟我说,说你不放心月媚儿这个人,特意又派严瑞下山去调查她的底细去了,现在瑞哥哥还没回山,事情还没有定论,你怎么又相信起月媚儿来了?”

    渭清源神色一滞,愣了一下,但他马上一笑,嘿嘿笑道:”怜儿,你是不是听错了,我明明跟你说的是,我派严瑞下山,乃是为了寻找良医,为媚儿驱熐疗伤,这事阿宁也知道,不信,你可以问他嘛!”

    渭宁脸颊微热,咳了一声,没有说话。

    ”无耻!“

    上官怜儿心中暗骂,明面上却面淡如水,依旧说道:”宁哥哥,也许你听了会很生气,会误会猜忌,但有些话,怜儿还是不得不说,其实,月媚儿出现在安然山,绝不是偶然,她完全是冲着咱们渭门的圣物而来!“

    ”上官怜儿,你太放肆了,无凭无据,居然污蔑大嫂,你居心何在?“

    渭清源眉头一皱,神色一变,呵斥道。

    上光怜儿目不斜视,不急不躁地道:”二叔,你急什么,你刚才不是说大家要坦诚相待,知无不言吗,怎么我一说话,你就给我扣帽子,难道你害怕我说话吗?“

    渭宁见渭清源与上官怜儿说话气氛情绪有些不对,怕二人吵起来,连忙对渭清源道:”二叔,怜儿不是外人,她想说什么就让她说嘛!你是长辈,她是晚辈,她说的对,咱们照做,她说的不对,你就包容一下,忍让一下嘛!”

    渭清源被上官怜儿拿话挤兑住了,又见渭宁偏向上官怜儿,心中有气,又不好跟他们翻脸,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上官怜儿道:“宁哥哥,月媚儿突然来到我们安然山,瞒过所有人,借故与你相识,接着又与你有了肌肤之亲,用柔情与孩子套住你,但她这么做,绝对不是因为爱你,她这是在给你使美人计,迷惑我们,然后,好伺机夺取渭门圣物,知道吗?”

    渭宁听了上官怜儿之言,犹如一个惊天霹雳,大受震动,心头念头急闪,脸色数变。

    但是,渭宁心思单纯,从不以恶意度人,他既爱着上官怜儿,信任于她,但同时他也

    爱着月媚儿,信任对方,(虽然月媚儿在他心里的地位相较而言会比上官怜儿低了一些,但还是有爱的。)……更何况月媚儿现在还有了他的孩子,因此,此时此刻,无凭无据之下,要他去怀疑自己女人的人品与用心,他实在是做不到。

    渭宁思忖一下,一脸为难,踌躇着道:“怜儿,我仔细将媚儿跟我在一起的所言所行想了一遍,我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呀,你是不是想多了?”

    “宁哥哥,你是怜儿的兄长,月媚儿与你有了夫妻之实,如果她是清白的,往后她就是我的嫂子了,所谓长嫂如母,大家又要相处一处,你说我有必要去污蔑她,伤害她,让大家彼此难堪吗?”

    上官怜儿摇摇头,神色凝重,笃定地道:

    “宁哥哥,怜儿今日之所以不避嫌疑,跟你说说月媚儿的事情,那是因为月媚儿实在是值得怀疑,居心叵测,因为她在山上出现的时机也太过巧合了。

    先是师父被一块玉佩引下了山,即而,大师兄离山,而师父、大师兄刚刚离山,恰恰就在这时,月媚儿却出现了,她瞒过了所有人,对你使尽魅惑之术,让你神魂颠倒,意乱情迷,待得将你拿捏在手,大局已定,接着,噩耗传来,师父就不明不白地死了,尔后,没过多久,大师兄又不明不白地走了,不知死活,而等到山上没有牵制之人与抵抗的力量之时,这时候,月媚儿的病却突然恶化了,居然需要赤链神决来为其祛毒,这、这也太巧合了吧!

    根据经验与事实,巧合太多,它就不是巧合,所谓的巧合,其实都是人为设计好的,如果将这些巧合串在一起,它们一环紧扣着一环,目的无不是为了掩护月媚儿,最终夺取赤链神决而已。

    总之,这一切压根的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阴谋啊!”

    这时,渭清源眉头一竖,脸色一寒,双眼喷火,怒喝道:“上官怜儿,我念你乃是侄辈,一再忍让,没想到你居然目无尊长,污蔑贤良,颠倒黑白,血口喷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渭宁听了上官怜儿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不由细思极恐,如果这一切真的是针对渭门的一个阴谋,那也太可怕了吧!

    渭宁虽然依旧选择信任月媚儿,但是信心却不似先前那么足了,正念转如轮,犹疑不安之际,听得渭清源的怒喝,一惊,惊诧地道:”二叔,你这是干什么?”

    渭清源不理渭宁,冲着上官怜儿愤然喝道:

    “怜儿,二叔听了你的话,真是毛骨悚然,字字诛心。你的这番话,表面上是在诬陷媚儿,其实,也在对我指桑骂槐,进行诬陷。要知道,给我兄长投递求救玉佩的人是我,安排严瑞离山办事的人是我,就连提议让媚儿修炼赤链神决驱熐疗伤的人也是我。而经你这么说,你不但陷害媚儿居心不良,觊觎神器,同时也污蔑我,搞的我好像伙同媚儿,狼心狗肺,祸害宗门似的。你、你无凭无据,信口雌黄,血口喷人,究竟意欲何为?是何居心?“

    上官怜儿神色泰然,淡然道:

    ”二叔,怜儿只是想保护渭门,保护神器,保护亲人,哪里有什么居心了。

    我刚才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在整个事情里面,您老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反常,不合情理,不得不让怀疑;

    嗷 !当然,这只是怀疑,因为侄女宁愿相信,二叔这些推波助澜的所谓反常,纯粹只是巧合,又或者只是落入奸人的圈套,受人蒙蔽之下的无心之举。

    因为,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我敬重的二叔会真的丧心病狂,干出什么残害自己宗门的事情来!“

    渭清源神色一滞,稍顿,摇摇头,苦笑道:“嘿嘿!怜儿,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长了一张铁嘴,说起话来,巧舌如簧,八面玲珑,让人真无可奈何,无可奈何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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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玲珑神诀,憾落魔手,昊天剑引,除魔卫道;跌马坡上,刀光剑影,迂中道上,雏凤哀啼;护一人而甘弃天下,关山皑皑,万里云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桃花纷纷,秋千......一剑尊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剑尊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剑尊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