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讨嫌之人
韩千锦送走了师父薛万彻,与云舒儿等人回到随意殿。
路上,
云舒儿笑问道:“韩大哥,你跟你师父关系挺好的嘛!还有体己话要说。”
韩千锦瞥了前面秋怀慈一眼,笑道:“我师父说你师父品德高洁,仙法无敌,要我呆在爱居山的这段时间里,要好好地跟你师父学学本事,长长见识!”
云舒儿笑道:“是吗?你师父倒挺会盘算的嘛!”
韩千锦笑道:“师父师父,亦师亦父,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他的孩子,他疼爱我,关心我,想要为我规划一个美好的未来,让我多学一些本事,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呀!”
“嗯,说的也对!”
云舒儿点点头,眼神明亮地瞅着秋怀慈,嘻嘻一笑,骄傲地说道:“韩大哥,你的运气真好,我师父手段高明,举世无双,这天底下还没有人是他的敌手,你若是能够得到他的指点提携,那可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韩千锦瞅着秋怀慈,心中仰慕,笑着点点头。
云舒儿笑道:“不过,韩大哥,你要想跟我师父学习法术,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你得闯过第一道难关才行!”
韩千锦笑问:“什么是第一道难关?”
云舒儿笑着反问道:“韩大哥,你觉得我师父对我怎样?”
韩千锦笑道:“很好!”
云舒儿笑道:“什么很好?是极好好不好!”
韩千锦点点头。
云舒儿笑道:“我虽然只是我师父的一个徒弟,但是你可知道,我在他心里其实还有别外一个更重要的身份?”
韩千锦一愣,瞥了一眼俊美儒雅,玉树临风的秋怀慈,念头一闪,生出来醋意来,突地有些紧张,犹疑地轻声问道:“什么身份?”
云舒儿嘻嘻一笑,道:“其实,我是我师父的小棉袄,小诸葛,他的很多事情都得听我的,由我来做决定,所有,你要想拜我师父为师,学习法术,首先得经过我的同意才行。”
韩千锦听了云舒儿的解释,暗自松了一口气,即儿,又暗自羞愧起来,因为他听了云舒儿先前之言,心生疑惑,居然怀疑秋怀慈与云舒儿会有了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来!
韩千锦一笑,问道:“裹儿师妹,那你同意我向你师父拜师学艺吗?”
云舒儿笑道:“韩大哥,如果我不中意你,没有我的点头,你想要拜我师父为师,门都没有,所以,你这次究竟能不能拜师成功,那得要看你以后对我的表现啰!”
韩千锦连忙柔声笑问:“什么表现?怎么表现?”
云舒儿手指对着太阳穴画了几个圈圈,笑道:“动动你聪明的脑袋,好好地想一想!”
秋怀慈在前面叫道:“裹儿,裹儿、裹儿!”
云舒儿见秋怀慈叫喊,连忙笑着追上前去,挽住秋怀慈的手臂,与师父说笑着,率先进了随意殿。
韩千锦冲着身边的南郊淡然一笑,问道:“南郊师兄,我应该怎么表现才会让裹儿师妹满意,让她同意我拜师学艺呀?”
南郊见韩千锦一路上纠缠着云舒儿,叽叽歪歪说个不停,使他都插不上嘴,不能跟他的裹儿妹妹说话了,让他颇有被云舒儿冷落之感,因此,他心里对韩千锦那是老大的不满,甚感厌烦,此刻正憋着火儿,这当儿,他见韩
千锦前来搭讪,登时,翻了一个白眼,冷着一张脸,没好气地叫道:“问我?你是猪吗?不会自己想办法吗?”
南郊呵斥一句,步履匆匆地追赶云舒儿去了。
韩千锦碰了一鼻子灰,莫名其妙,冲着身边的上官怜儿不由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苦笑,一脸的懵逼。
上官怜儿强忍着笑,冷着脸,也没好气地碎了一口:“活该!”
韩千锦一怔,急了,追上上官怜儿,疑惑地问道:“怜儿师姐,我、做错了什么吗?”
上官怜儿瞥了一脸委屈的韩千锦,略一沉呤,一脸同情地淡然说道:“韩公子,你犯了我南郊师弟的忌讳,你没被他怼死,算你命大,你以后要注意一点!”
上官怜儿说罢,笑着摇了摇头,也匆匆走了。
韩千锦本想得到一个解释,可听了上官怜儿之言,更加的莫名其妙,不可理喻,脑子里登时就像打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疙瘩一样,愈发的混乱迷糊。
韩千锦眉头紧锁,搔了搔后脑勺。
上官怜儿与南郊她们平时不是亲切和善挺好说话的吗?
今个儿怎么好像对我都有意见似的!
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我那里做错了?
好像没有啊?
………………
因为多了一个外人韩千锦,
过了一段时间,
爱居山上,那原本平静的生活,安宁的内心,被激起了一些波浪。
对待韩千锦,
有人开始感到厌烦,
有人感到讨厌,
有人则是有了些许的同情与无语,
而有人却对韩千锦一直是懵懂坦荡,亲近喜欢,而这个人就是云舒儿。
南郊问道:“裹儿,你怎么不吃了,不好吃吗?”
“好吃好吃,就是最近有些腻味,不爱吃东西!”
韩千锦笑问道:“裹儿,那你喜欢吃什么?”
云舒儿轻咬着手指,思忖一下,笑道:“我喜欢吃…………”
韩千锦笑道:“我煮给你吃好不?”
云舒儿眼睛一亮:“韩大哥,你会煮吗?”
南郊眉头一皱,不悦地跟着问道:“你会煮吗?”
韩千锦点点头,笑道:“会一点点!”
云舒儿笑道:“那你能不能整一个给我尝尝吗?”
“可以!”
韩千锦点点头,笑道:“能为裹儿师妹效劳,是我的荣幸!”
云舒儿笑颜逐开,叫道:“韩大哥,你嘴巴真甜!”
南郊冷着脸,暗自嘀咕: “嘴贱!”
韩千锦笑道:“裹儿,看你说的那里话,什么嘴甜,你是小妹,我是大哥,大哥能够给你做点事情,难道不应该感到荣幸,感到幸福吗?”
云舒儿嘻嘻一笑,点了点头。
南郊不以为然地说道:“裹儿,他一定在吹牛!”
韩千锦装聋作哑。
片刻。
“哇塞!韩大哥,你煮的饭菜真好吃耶!”
“真的!”
“嗯
!真的不错,南郊哥哥,你也尝尝,味道真的不错!”
“呸呸呸!什么东西,味道怪怪的,难吃死了!”
“南郊哥哥,你不用这么夸张吧!有这么难吃吗?”
“难吃,好难吃,反正我不喜欢这个味儿!”
“嗯!各人喜欢各自的味儿,南郊哥哥不喜欢,也不奇怪,不过,我倒是蛮喜欢这个味道的!”
“嘿嘿!裹儿师妹,你喜欢就多吃一点!”
“嗯!我要把这些饭菜都吃了,这么可口的饭菜若是不吃完,浪费了,那就太可惜了!”
“裹儿,我的一个叔叔是厨子,我以前跟他学习过烹饪之术,我的手艺还行,你以后想吃什么,尽管开口,大哥弄给你吃!”
“不行!”
“啊!为什么?”
“你弄得饭吃菜这么美味,要是经常吃,我非得长胖不可,我的脸不好看,要是再胖成一只猪,就真的没有人喜欢我了。”
“裹儿,无论你变成怎样,我都喜欢你!”
“我知道,南郊哥哥最好了,怎么会嫌弃我呢!”
“哦!原来是这样呀?放心,吃饭之后,运动一下,消消食,就不会长胖的。”
“可我有一个毛病,吃完饭罢,喜欢睡觉。”
“这样吧!你要是吃饱了,如果你不介意,大哥可以陪你四处走走,给你讲讲故事,帮助你消消食!”
“裹儿又不是小孩子,听什么故事,你别多事!”
“哦!是吗?韩大哥你还会讲故事呀?那你讲一个让我听听,要搞笑的哟!”
“咳咳!裹儿,那你仔细听着,我要开讲了,事情是这样,在冀州这个地方…………”
“噗嗤!…………”
“………………。”
“嘿嘿嘿!韩大哥,你说的故事太搞笑了,太搞笑了!”
“………………。”
“咯咯咯!韩大哥,别说了,别说了,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裹儿,有这么好笑吗?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啊!”
“嘿嘿!那是因为你没有听进去,嘿嘿嘿!真好笑,真好笑!”
“裹儿,故事怎么样?”
“不好!”
“为什么?你刚才不是笑了吗?”
“韩大哥,听了你的故事,我虽然笑了,可我南郊哥哥却没有笑呀?能让所有人发笑的故事才是真正好故事,所以,你的故事,只能算作一般吧!”
天啊!裹儿,为了能够哄你开心,我已经使出了逆天之力了,我那里还有能力去哄哄南郊这个怪人了,而且,南郊明显地不待见我,对我充满敌意,老是存心地跟我唱反调,这叫我怎么哄嘛!
韩千锦瞅了一眼怒视着他的南郊,笑着点点头:“我下次再讲一个更搞笑的,更搞笑的。”
南郊笑道:“裹儿,我们现在去桃林荡秋千吧!”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好!咱们去玩玩,正好消消食!”
云舒儿便牵着南郊,说说笑笑地跑去桃林荡秋千去了。
韩千锦木立着,瞅着云舒儿窈窕的背影发呆,脸含微笑,眼中满是柔情蜜意,倾慕喜欢。
第二百六十一章:身世心事
一支玉笛,
一首雅曲,
一缕情绪,
一丝忧伤。
韩千锦上身斜靠在一株桃树的树干上,长发飘散,双手持笛,轻轻吹奏玉笛,脸色凄然,眼中含泪。
片刻,
曲终、思亲、念故、惆怅。
韩千锦木立了一下,回过神来,衣袖一举,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转过脸来,冲着站在他身后的吃惊地瞅着他的云舒儿,灿烂一笑,柔声问道:“裹儿妹妹,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循着你的笛声就找来了,也是刚刚到的!”
云舒儿嫣然一笑,瞅着韩千锦发红的的眼睛,讶然问道:“韩大哥,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韩千锦连忙摇头一笑:“没什么,只是眼睛被飞虫给撞上了,有些不舒服而已!”
云舒儿念头一闪,笑着问道:“是不是我南郊哥哥让你受委屈了!”
韩千锦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南郊师弟挺好的,怎么会让我受气呢!”
云舒儿一个转念,问道:“韩大哥,你是不是想念家乡,想念亲人了?”
韩千锦点点头。
云舒儿神色一敛,走上前去,牵住韩千锦的衣袖,将韩千锦拉到桃林之中的一个凉亭里,并排坐下,侧脸瞅着韩千锦,柔声问道:“韩大哥,我听师父说,说你到爱居山来乃是为了避祸,我一直有些好奇,只是怕你不高兴,所以一直也没有问你,你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了呀?”
韩千锦眉头一皱,脸色忧郁,缓缓地点了点头。
“能跟我说吗?”
云舒儿一笑,轻声说道:“韩大哥,听说悲伤的事情若是跟别人说了,心情就会变得好起来的。”
韩千锦点点头,略一思忖,便轻叹一声,喃喃说道:
“裹儿,我出生在一个名门望族,这个家族叫临韩世家,临韩世家的先祖创建了一个剑宗,它就是剑截门。
剑截门历史悠久,底蕴厚重,经过十几代人的奋发图强,现在已是懈顿境内玄门三大势力之一。
我的父亲是剑截门的现任门主,我是他的嫡长子,按照剑截门的门规,剑截门门主之位,传长不传幼,掌门嫡长子若非庸傻,亦或失德,门主之位理应由嫡长子继任,所以,家父退位,按理剑截门门主之位,就应该是传给我的。
可是,就在今年,家父想要传位于我之时,事情却出现了变故,我的门主任命,却遭到了一些门内族人的极力反对。
而他们阻止我接任剑截门门主,论其原由,没想到居然与我的母亲的身世有关。
我的母亲原是原铁剑门的大少姐,姓丁,铁剑门曾经也是玄门的一个大派,但与剑截门乃是死敌,二派相争,纠缠百年。
有一年,铁剑门得罪了三通教,遭到三通教的偷袭,不幸为三通教所灭,当时,尚在襁褓之中的母亲被一个江湖奇侠救走,后来,为了保护家母,奇侠居然突发奇想,瞒天过海地将母亲寄养在了铁剑门的世仇剑截门之内,并且,使些手段,还让家母成为了我祖父的义女。
一晃,十多年过去
,母亲长大成人,家母不但人长得秀气,心眼也是极好,深得祖父喜欢,于是,祖父便将家母嫁给他的儿子,也就我的父亲,家母便成为剑截门新任门主的门主夫人。
本来家母的身世,及其隐蔽,这世上除了极个别的几个人清楚之外,别人都不知道,但是,后来不知为何,母亲的秘密却被我大伯与堂弟看破了玄机。
我大伯与堂弟一系一直觊觎剑截门门主之位,与我父亲一系甚不对付,双方笑里藏刀,明争暗斗,从来没有消停过,而当他们探知了我母亲的真实身世之后,大喜过望,便抢在我继位之前,暗自召集门人族人,召开宗门大会,在会上以我父求娶仇人之女,我是仇人之后的原由,挑唆讼容不明真相的族人与门人,剥夺了我的门主资格,还驱逐了我的父亲一系,后来我被师父保护起来,送到了这里遁世避祸,我自个儿倒是安全了,可是,家父家母等人,却不得不逃亡江湖,四处流浪,如今他们是渺无音讯,不知生死啊!
唉!今日恰期家母寿诞,我思念亲人,忧急惆怅,吹笛奏曲,以抒心怀,不想惊动了让裹儿妹妹,实在是抱歉得很!”
云舒儿听韩千锦慢慢地讲述完剑截门的门主之争与不幸的家事,深表同情,思忖一下,叹息一声,拍了拍韩千锦的肩膀,柔声安慰道:“韩大哥,你别着急,命运自有天定,你放心好了,伯父伯母都是好人,所谓吉人自有天助,我相信他们一定会逢凶化吉,平安无事的。”
韩千锦转过脸来,见云舒儿正冲着他微笑点头,亮晶晶的眼眸之中满是安慰与鼓励,让他心里一暖,明媚阳光,登时释然,便即,淡然一笑,点了点头:“裹儿,谢谢你能耐心听我讲述我家的糗事,还来安慰我,我很感激,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云舒儿嘻嘻一笑,点了点头:“不要说谢,只要你开心就好。”
韩千锦口里与云舒儿笑着话儿,眼睛定定地凝视着云舒儿,此刻,他觉得宁静的云舒儿实在是温婉可爱,美之极致,即使她的脸上满是疤痕,也让他百看不厌,心头颤抖。
韩千锦瞅着云舒儿,眼中爱意横溢,柔情似水,转瞬,他瞥了一眼,见云舒儿那撑在他身边石长凳上的手掌,手掌圆润嫩滑,手指白皙纤秀,端的秀美好看。
此刻,
阳光明媚,和风习习,心上人就在身侧,身上还散发着阵阵淡雅的幽香,怎不叫一个正在倾慕相思之中的男人心潮澎湃,蠢蠢欲动。
韩千锦瞅着云舒儿的手掌,兴奋激动,神思一阵恍惚,一时意动,念头数闪,于是便鼓起了勇气。
韩千锦胳膊微动,那撑在石凳上的手指登时就像毛毛虫一样悄无声息,不着痕迹地向旁边的云舒儿的手掌挪去,待的手指挨近云舒儿的手掌之时,停顿一下,手掌抬起,就握向云舒儿的手掌。
“裹儿、裹儿,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
南郊自远处跑来,笑着叫喊起来。
韩千锦的手掌就像被蝎子蛰了一下似的,抽搐一下,连忙缩了回来,瞅着跑近的南郊,眉头微皱,眼眸之中闪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与恼怒来。
云舒儿连忙站起身来,迎上前去,笑着问道:“南郊哥哥,你睡醒了?”
南郊笑着点点头,说道:“裹儿
,咱们去摘莲花吧!”
云舒儿讶然问道:“现在这个季节,莲花只是花蕾,还没有绽放,把它摘来干什么?”
南郊说道:“师父说他今天想喝莲花羹,把我叫醒,告诉我你在这里,要我跟你一起摘一些莲花花蕾回去,今晚大家喝莲花羹,喝了莲花羹,可以清热解毒,驱邪安神,清心寡欲,不做糊涂之事。”
云舒儿一愣,问道:“这话是师父说的?”
南郊郑重的点点头。
云舒儿噗嗤一笑,说道:“嘿嘿!师父可真会胡扯,想喝莲花羹就喝呗,偏生要寻这么多的古怪的由头来,还驱邪安神,不做糊涂事呢?莲花虽说是一味药材,那里会有这种功效了。”
南郊一愣,思忖一下,说道:“裹儿,师父学习渊博,见多识广,他应该不会说错的。”
云舒儿笑道:“嗨!管他说的对与错,反正我也喜欢莲花羹,莲花羹清肺润喉,消食化脂,可以减肥的!”
南郊笑道:“那咱们快去采摘吧!”说罢,拉着云舒儿就往静心湖跑去。
云舒儿回头冲着韩千锦笑着喊道:“韩大哥,你也快来,大家一起采摘吧!”
韩千锦刚才鼓起百分之百的勇气,差点就要牵到云舒儿的手掌,让他与云舒儿的关系有可能就此会得到突破,更上一层楼了,谁知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坏了他的好事,心里很是失望与沮丧,待的听得到云舒儿叫喊,心情又立即好转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笑容,欢快地应了一声,向云舒儿追去。
唉!尽管恋爱会有阻碍,会有烦恼,但能时时看到心爱的人,与对方在一起,终究是一件让人振奋愉快的事情啊!
南郊噘起嘴巴,轻声嘟咙:“裹儿,这个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天天黏着你,甩都甩不掉,实在令人讨厌,你还理他干吗?”
云舒儿嘻嘻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南郊哥哥,韩大哥亲切和蔼,温柔体贴,正直善良,幽默风趣,人挺好的,人家又没得罪你,你干嘛对人家那么大的意见,老是针对人家呀?”
南郊愤愤地说道:“哼!我就是看不惯,也不喜欢,他那对你百般讨好的样子,一点骨气也没有,真讨厌!”
云舒儿笑道:“你是见人家对我好,我跟人家多说了几句话,你心里有些嫉妒吧!”
南郊点点头,坦然说道:“是的,我见你跟他亲近,我就是嫉妒,就是生气,我就是讨厌他,憎恨他!”
云舒儿听了南郊的赤诚之言,神态之间,颇有些撒娇的意思,这种样子,也只有对最亲近最在乎的人才会如此,她登时很是喜欢与感动,心里暖暖的甜甜的,捏了捏南郊的手掌,笑着娇嗔道:“南郊哥哥,你就是一个傻瓜,就爱胡思乱想,东来西扯,你是我的谁,我是你的谁?你是我的南郊哥哥,我是你的裹儿妹妹,你是我在这世上最最亲爱的人,咱们有这种亲密的关系,你居然还会吃别人的醋,真是奇怪,难道你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就这么不相信我吗?真是的!”
南郊听了云舒儿之言,心里阳光敞亮,欢喜至极,也捏了捏云舒儿的手心,瞅着云舒儿,嘿嘿傻笑。
第二百六十二章:剑截来人
云舒儿三人来到静心湖边,在一个泊口便见到了一叶扁舟。
云舒儿率先跳上了上船,南郊次之。
云舒儿对韩千锦笑道:“韩大哥,我与南郊哥哥负责采摘莲花,你负责划船好不好?”
韩千锦笑着点点头,解开了系着小船的绳子,坐在船尾,双手握住浆柄,双臂发力,推前拉后,节奏明快单一,动作熟练优雅地拨动了湖水,小船向前一滑,登时在湖面上移动了起来。
一时,小船便载着云舒儿,南郊与韩千锦三人,游向了静心湖的深处。
此刻,
风和日丽,白云悠悠,
静心湖湖水清冽,细波微荡,游鱼隐没,远处的湖面上还有一些各色的禽鸟在翻浪觅食,追逐嘻戏。
云舒儿蹲坐在船头,手肘立在双膝之上,双掌捧着脸颊,欣赏着静心湖的艳日之下,生机勃勃的景色,脸上露出了痴迷之色,嘿嘿一笑,喃喃感慨:“好美,让人有一种好想唱歌的冲动!”
南郊连忙点头,憨憨一笑:“我想大喊大叫!”
云舒儿回头向韩千锦问道:“韩大哥,你多才多艺,精通词赋,你会唱与此刻湖中景色以及我们愉悦的心情的歌曲吗?”
“嗯!”
韩千锦思忖一下,点了点头,笑道:“小时候我跟祖母学了一些古歌谣,记得有一首歌谣,很有意思,曲艺缠绵,深情款款,只是有些字词记得不大清楚了,如果裹儿妹妹不嫌呱噪,我倒愿意清唱一曲!”
云舒儿点头笑道:“反正闲来无事,你且唱来听听!”
韩千锦神色一敛,清了一下嗓子,便开喉清唱起来: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佳人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佳人。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卿兮卿不知。”
韩千锦声音清扬,词正腔圆地唱罢,瞅向了云舒儿,脸含微笑,目光温柔又热烈,大有深意。
云舒儿心思单纯,懵懂无知,见韩千锦唱的哀怨缠绵,感情饱满,心中叹服,展颜一笑,连忙拍手叫好:“韩大哥,唱的很好,唱的真好听!”
南郊却哂的一声,摇了摇头,不屑地叫道:“不好!有些地方唱错了!”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说道:“对!韩大哥,如果我没有记得的话,你唱的应该是越女歌的曲调,但与越女歌又有些轻微的出入,比如在越女歌的歌词里面有些地方本应该是念‘王子’与‘君’ ,而你却唱成了‘佳人’与‘卿’来;不过,总体
来说,这些错缪与整个曲调,无伤大雅,挺好的,挺好的!”
韩千锦听了云舒儿对他词曲的评判,热血上头,脑袋一懵,差点栽进了湖里,他心情惆怅而又复杂地瞅着笑呤呤的云舒儿,心里又是惊诧,又是疑惑,内心一时很难确定,此刻,云舒儿脸上的淡然,究竟是听懂了他词中弦外之音之后故意装出来的坦然,还是云舒儿真的于感情之事反应迟钝,少不更事的懵懂无知!
小船继续向前滑动,在湖面的西北角则有一大片的莲叶,莲叶之中,顶着许多的荷花,只是那荷花尚是花蕾,未曾绽放,一个个就像狼毫笔支指着天空的粉红色的笔头一般。
韩千锦将小船滑入莲花的深处,用蜗牛爬山一样的速度缓慢地移动着。
云舒儿见荷叶之下,时有青鱼张合着嘴巴,吐着气泡,休息小憩,个大体圆,便压低了嗓音,笑着说道:“南郊哥哥,这里好多青鱼,你快抓上几尾,回去咱们吃清蒸鱼头!”
南郊笑着点点头,施展法力,转瞬就捞了好几尾大青鱼。
云舒儿选择性地掰了几朵半开的莲花花瓣,估摸着花瓣份量足够熬上好几锅莲花羹了,就与韩千锦等人回船上岸,返回做所。
一会,
云舒儿等人远远地便见秋怀慈站在随意殿的殿门口正与别人交谈着,而与秋怀慈说话的乃是二男二女,皆是中年。
一个是神医薛万彻;
一个男子又矮又胖,样貌粗鄙;
一个女子模样周正,倒有几分姿色,只是瘦高,皮肤微黑;
另一个女子则五官精致,珠圆玉润,窈窕娟秀,雍容华贵,端的美貌。
那个白肤美妇站在一旁,与另一个女子在说着话儿,眉头微蹙,眼睛不停地眺望着云舒儿等人的方向,瞧她的样子,显然是心不在焉,焦躁不安,转瞬,当她瞥见了韩千锦之时,一愣,即儿,脸上便露出了狂喜一色,眼眶登时便湿润了,嘴唇一动,想来叫喊,但瞥了秋怀慈等人一眼,又忍住了。
韩千锦见到白肤美妇也是嘴唇一抽,神情激动,脸露狂喜之色,眼眶登时也是一片湿润,他想跑去拥抱对方,但瞅了云舒儿,又神色一敛,忍住了。
薛万彻也瞅见了云舒儿等人,待的韩千锦走近,便瞅着白肤美妇,哈哈笑道:“锦儿,看谁来了?”
这时,
韩千锦再也控制不住了,双膝一跪,跪行几步,抱住美妇,喊了一声:“娘亲!”一时,泪流满面,轻声哭泣了起来。
原来美妇就是韩千锦的生母丁夫人。
丁夫人双手棒着韩千锦的脸,低着头目光温柔满是怜惜疼爱地
瞅着儿子,一时也是泪水长流,无声而泣。
稍顿,
丁夫人收敛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拉起韩千锦,转身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转即,又抹去仔细儿子脸上的泪水,欣然一笑,欢喜地说道:“锦儿,看到你平安无事,为娘甚是欣慰,甚是欣慰!”
韩千锦吸吸鼻子,抹尽脸上的泪痕,瞅着母亲粲然一笑,随即,念头一闪,连忙四下一瞅,笑容一敛,神色紧张,沉声地问道:“娘,爹爹呢?他老人家怎么没有来?”
丁夫人一手牵着韩千锦的手掌,一手轻轻地拍拍儿子的手背,慈祥地笑道:“锦儿,你放心,你爹爹现在没有人能够动他,他好好的,不会有危险的,娘亲今日前来是接你回家的。”
“回家!”
韩千锦一愣,问道:“回哪个家?我们还有家吗?”
那个瘦高微黑的女人走近,笑道:“傻孩子,自然是回剑截门那个家了?”
韩千锦不认识女子,边冲着对方点头一笑,算是见礼,却没有说话。
丁夫人见韩千锦安然无恙,心里高兴,只顾着跟儿子说话,待的回过神来,连忙向儿子介绍那个矮胖男子以及身边的女人:“锦儿,这是你亲二舅,这是你的舅母;二哥,嫂子,这是你们的外甥锦儿!”
韩千锦见面前的男女居然会是自己的母家人,自己的至亲,一愣,即儿,连忙跪地磕头,行了大礼,笑着亲热地喊了一声:“锦儿,拜见舅舅,舅母!”
丁顾园与妻子肖含藓笑着点点头,连忙拉起韩千锦,仔细地瞅着韩千锦,见外甥英俊儒雅,一表人才,心里喜欢,脸上真是乐开了花。
上官怜儿、南郊与云舒儿三人按照礼仪,一一向丁夫人等人行了后辈之礼。
丁夫人见上官怜儿模样俏丽,目光澄澈,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她眼睛一亮,不由多看了几眼,即儿,又瞅了瞅儿子,嫣然一笑,脑子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来,当她见到英俊的南郊也是笑着点头称许,而当轮到云舒儿的向她行礼之时,她见云舒儿满脸疤痕,声音嘶哑,心中不喜,便淡笑着点了点头。
韩千锦知道母亲是一个爱美之人,喜欢以貌取人,他见母亲对云舒儿的态度有些冷淡,嘿嘿一笑,便不避嫌疑地当众夸赞了云舒儿几句。
丁夫人在男女的感情上是一个过来人,加之心思细腻,她见韩千锦夸赞云舒儿之时,精神振奋,那瞅着云舒儿的眼眸之中,闪烁着亮光,满是柔情,她心头一颤,惊诧至极,瞅了儿子几眼,又瞅着云舒儿,眉头一蹙,暗自摇头。
晚辈们向丁夫人等人行完了礼,混了一熟脸,秋怀慈便邀请薛万彻等人进屋奉茶去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盘算甚好
丁夫人前来迎接儿子韩千锦回家,本来打算当天就离开爱居山,但是,当她见到上官怜儿之后,心念一动,另有算盘,于是,找了一个借口,留了下来。
第二日,
丁夫人除了与南郊他们聊天之时 旁敲侧击不着痕迹地打听与上官怜儿有关的事情,而且,还找着各种借口接近上官怜儿,东拉西扯,问东问西,态度很是亲切热情。
丁夫人经过与上官怜儿的多次接触,见上官怜儿温婉聪慧,慎言慎行,举止得体,精明老练,是一个当门主夫人的材料,心里是愈发满意,愈发喜欢,那想要撮合儿子与上官怜儿的主意也是愈发的坚定了。
韩千锦见到母亲对待上官怜儿的那个热乎劲,自是瞅出了母亲的心思来,心里着急,除了在母亲面前绝口不提上官怜儿之外,反之,却是常常故意地扯到云舒儿。
韩千锦一提及云舒儿之时,双眼发光,精神振奋,叽里咕噜的,对云舒儿那是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在母亲面前毫不掩饰自己对云舒儿的倾慕之意,痴爱之情。
丁夫人见儿子放着优秀的上官怜儿不要,居然会喜欢样貌丑陋的云舒儿,很是不能理解,虽然她面上不说云舒儿什么不好,心里却是一万个不乐意,便思量着为了打断儿子对云舒儿的一片痴情,免得铸成大错,她需得尽快撮合成全了儿子与上官怜儿的姻缘才好。
如此几日过去。
这天,
丁夫人与韩千锦说了一会话,慈爱地一笑,问道:“锦儿,你觉得上官怜儿怎么样?”
韩千锦眉头一皱,不耐烦地说道:“娘,咱们正在说着宗门的事情,这好好的,你怎么又扯上怜儿师姐了?”
丁夫人秀眉一蹙,手指在韩千锦的额头上轻轻一戳,佯装气恼,轻声呵斥:“小子,你知道娘的意思,不许撇开话题,老实回答问题!”
韩千锦有气无力地回答:“怜儿师姐挺好的!”
丁夫人双眼明亮,一脸兴奋地问道:“也是,我看怜儿也挺好的,内外皆修,可谓是进得厨房出得厅堂,是一个贤妻良母,掌门夫人的好材料。”
韩千锦笑道:“娘,你是不是想将将怜儿师姐嫁给我福安表哥呀?”
丁夫人摇摇头,神色一敛,盯住韩千锦,态度严肃地说道:“儿子,上官怜儿是一个好姑娘,这么好的人儿,娘怎么舍得把她让给别人,娘要想将她嫁给你!”
天啊!又来了,又是这一套!
韩千锦苦笑道:“娘,你就别在这里乱点鸳鸯谱了,先不说我不喜欢怜儿师姐,就算我愿意,可怜儿师姐心里早就有了别人了,你以为你想让她嫁给我,她就会嫁给我吗?”
丁夫人脸上露出老狐狸一样的笑容,眼眸里闪烁着精明,说道:“儿子,你休要骗我,我在南郊那个傻小子那里可都打听清楚了,上官怜儿根本就没有离开爱居山,没有跟别的男人接触过,她不但没有什么心上人,更没有人向她提过亲!”
韩千锦眉头一皱,不得不亮明态度,摇头叫道:“娘,怜儿师姐的确很优秀,不过,你也是知
道的,我心里只有裹儿,今生今世,非她不娶!”
“我知道!”
丁夫人笑着点点头:“娘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得出你喜欢曹裹儿,所以,娘决定明天就向秋怀慈提亲,帮你求娶曹裹儿!”
韩千锦见母亲对云舒儿没有好印象,他一直担心母亲会阻止他去追求云舒儿,此刻,他听得母亲之言,起始有些不相信,一愣,稍顿,待的回过神来,他见母亲的样子不似作伪,登时欣喜若狂,眼睛发亮,嘿嘿笑道:“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丁夫人笑着点点头,笃定地道:“锦儿,你是娘唯一的孩子,是娘的心肝宝贝,娘所有的心思,就是为了让你幸福,只有你幸福了,娘也就幸福了,所以,既然你那么喜欢裹儿,娘也就只能成全你了,免得以后出了岔子,落下埋怨!”
韩千锦听了母亲之言,言中一片疼爱之情,嘿嘿一笑,点了点头,心中温暖感动。
丁夫人突地神色一敛,说道:“锦儿,说句实话,娘不喜欢裹儿,但是,娘为了你的幸福,只能妥协,接纳她,这也是逼不得已,所以,在娘向秋怀慈提亲撮合你与曹裹儿的婚姻之前,我还有一个要求,你若是不能满足娘的这个条件,你与曹裹儿的婚事,此生休要再提!”
韩千锦一愣,心里一沉,看来母亲虽然表面上答应接纳裹儿,可事情依旧没有那么简单,这么一说,果然留了后脚,不简单呀!
韩千锦笑容一敛,忐忑地问:“什么条件?”
丁夫人道:“你要娶曹裹儿,娘不反对,但是,你在娶曹裹儿的同时,必须把上官怜儿也给娶到家里来!”
韩千锦一怔,霍然起身,脸色一变,大声叫道:“娘,你怎么能这样,你这不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吗?”
丁夫人淡然一笑,说道:“锦儿,娘这样安排其实都是为了你好!”
“什么为了我好?”
韩千锦皱眉说道:“娘,这种馊主意亏你想的出来,我若是将裹儿与怜儿师姐都娶回了家,以后你叫我如何面对她们?你也知道,我心里唯有裹儿,如果娶了别的女子,那就是对裹儿感情的背叛,对裹儿不忠,我要是连怜儿师姐也娶了,婚后,我若是因为裹儿而冷落了怜儿师姐,让她受了委屈,我就是无义,所以,我韩千锦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去做那不忠不义的事情来!”
“迂腐!”
丁夫人道:“锦儿,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寻常之事,都是自己的妻子,又不是外面养的野女人,何来的背叛与不忠;再说了,成婚之后,只要你对她们不偏不倚,真情相待,大家自会相安无事,和和美美的,那来的那么多的纠结于烦恼来!”
韩千锦摇摇头,态度坚决:“娘,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要我娶怜儿师姐,万万不行!”
丁夫人眉头一蹙,不悦问道:“儿子,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那曹裹儿究竟哪里好了,让你如此疯癫痴迷,不管不顾!”
韩千锦昂然说道:“裹儿单纯善良,重情重义,是一个奇女子!”
丁夫人摇头说道:“儿子,我不否定裹儿身上的这些优点,但是,作为你的妻子,仅有单纯与善良,深情与道义,是远远不够的!”
韩千锦满心不服,倔强地说道:“娘,你说的这一切,其实,都不过是你不喜欢裹儿,想要阻止我们在一起的借口罢了!”
“放屁!”
丁夫人见韩千锦说话不经大脑,意气行事,真是愚蠢肤浅,让人失望,她脸色一沉,忍不住呵斥起来,即儿,神色一敛,脸色温柔一些,叹息一声,轻声说道:“锦儿,娘这样安排是有道理的,你不是一般人,你是剑截门未来的掌门,权势滔天,地位尊贵,相应的,你的一生也将伴随着虞尔诈,血雨腥风,所以,作为你的妻子,未来的门主夫人,她不光要单纯善良,有情有义,而且,还要深谋远虑,沉凝冷静,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本质,这样一来,她才能与你共同进退,纵横天下,支撑起你的事业功名,才会跟你走的更稳、更远!”
韩千锦本就是一个精明老练的人,听了解释,登时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一时无言。
丁夫人见韩千锦神色松懈了下来,继续劝道:“锦儿,撇开容貌不提,裹儿未经世事,天真烂漫,她太过单纯稚嫩了,让她去做一个普通人家的妻子,那定是好的,但是,若是让她这种心性的人去当掌门夫人,去撑起一片天地,她是万万做不到的,而相较之下,上官怜儿就要比裹儿老辣得多,心机得多,若是让她们二人同时嫁你为妻,在内,裹儿可以跟你柔情蜜意,生儿育女,在外,上官怜儿则可以给你出谋划策,纵横天下,所以,这般婚配,长短互补,若此一来,岂非里外兼顾,二全其美!”
韩千锦见母亲虽然说的是头头是道,谋划的好,但总觉得有些不妥,犹豫地道:“娘,你虽然说的句句在理,但我怎么觉得…………”
“好了!”
丁夫人见自己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韩千锦似乎油盐不进,还在犹豫,登时有些不耐烦,便挥了一下手臂,眉头一竖,面色一寒,呵斥道:“锦儿,母亲言尽于此,多说无益,你若是想让曹裹儿进得我韩家的大门,与她比翼双飞,恩爱白头,那你首先就得答应娘的要求,将上官怜儿也一起娶回家,你若是一意孤行,不听劝告,否则,只要父母健在,你此生就休想跟曹裹儿在一起!”
韩千锦本就孝顺懂事,见母亲说的在理,而且动了真怒,使出了杀招,他一时也不好与母亲硬杠,连忙嗤的一声,脸上露出了笑容来,柔声说道:“娘,你说的在理,我答应你便是,只要怜儿师姐愿意嫁给我,我也乐意娶她为妻,今生今世,也会对她好的。”
丁夫人将见韩千锦终于松口,答应了她的要求,喜笑颜开。
小子,你答应的这么快,一定有诈,不过,只要你将上官怜儿娶进了门,二人睡在一起,面对上官怜儿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我就不信你不动心,你不动情!
娘,我答应你又何妨,反正怜儿师姐不喜欢我,想要让她嫁给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你既然这么爱折腾,那你就去折腾好了,不撞上南墙,你一定是不会死心的,是一定不会回头的!
第二百六十四章:断然拒绝(世情)
丁夫人与儿子通了气,兴高采烈,一路屁颠屁颠地跑去找上官怜儿,问这个,问那个,才在西山的一处密林里找到上官怜儿。
此刻,
上官怜儿正坐在了一株枫树之下,俯首定定地凝视着手中的‘雎鸠’短剑,眉头紧蹙,眼中含泪,一脸悲伤。
十年了,
整整十年了,
瑞哥哥,我的瑞哥哥,
怜儿一直在努力试图忘记渭流门,忘记你们,忘记曾经那些所发生的与你们与渭流门有关的温馨的甜蜜的幸福的往事;
但是,请不要误会,这并非是我的冷血绝情,
而是我很害怕,
我害怕有一天我会支撑不住,我会疯了的;
我每天都在思念着渭流门,思念着安然山上的一草一木,思念着亲人,思念着你们,
我每每想起渭流门被魔人所破,亲人惨遭残害,我就好难过,我心痛,我的心真的好痛;
瑞哥哥,我的瑞哥哥,你知道吗?
我夜夜都在仇恨之中挣扎着,
我就像掉入了冰窟之中,被冻住了身体的雌兽,那么无力,那么愤怒,那么哀伤,
但是,无论什么时候,我的灵魂都从来不曾堕落,未曾死去,
我一直在告诫自己,无论多苦多难,我都要撑下去,我要好好活着,我还有未能完成的任务,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报仇!……
当然,当然还有渭宁, 我现在见到他,总是感觉怪怪的,即想靠近他,又害怕他靠近,我惊慌失措,无所适从,我现在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如何与他相处了,
渭流门被灭,亲人们的惨死,圣物被魔人抢夺,造成这一切可怕的后果的,说到底,他是负有责任的,
我想起这一切,我就恨,我想恨他,但我又偏偏恨不起来,
其实,冷静地想想,渭宁也是整个事情的受害者,而且,他所受的伤却比谁都深、都重,
其实,他的心里比所有的人都要悲伤与痛苦,
其实,他才是这世上最最可怜的人啊!
上官怜
儿一时睹物思人,思绪纷飞,哀伤悲戚,情难自己。
上官怜儿本身天赋异禀,是一个修仙的天才,在渭流门就打下了好底子,现今在爱居山,秋怀慈对她疼爱有加,武艺倾囊相授,一番悉心教导之下,她的玄力雄浑,剑法精进,足忝一流之列。
片刻,
上官怜儿五识敏锐,登时就察知了丁夫人的到来,收起‘雎鸠’短剑,拭去眼角的泪水。
丁夫人走近上官怜儿,目光在上官怜儿的脸上一阵睃巡,见上官怜儿眉目如画,明艳照人,心里愈发喜欢,嫣然一笑,柔声问道:“怜儿姑娘,原来你在这里,让我一阵好找啊!”
上官怜儿以前性子跳脱活泼,但是,自从经历了原来的宗门渭流门的惨变,心性大变,变得冷凝沉静,这几天被丁夫人黏着,说东说西的,很是烦躁,只是碍于礼貌,应付几句罢了。
上官怜儿淡然一笑,问道:“丁夫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丁夫人思忖一下,决定直来直去,便露齿一笑,柔声问道:“怜儿姑娘,我是一个直率的人,做事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说实话,我自从见到你之后,见你美貌聪慧,精明能干,我对你很是满意,加之,我儿子也很是喜欢你,我听说怜儿姑娘至今未婚,所以,今日我不嫌冒昧,想要给你与我儿子牵牵红线,不知你对我儿子可有什么想法没有?”
直接,的确够直接的!
上官怜儿又不是傻子,这几天早就自丁夫人对她热乎的神态之中,察知了对方的心思来,现在见对方既然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登时神色一敛,摇头说道:“丁夫人,谢谢你们的抬爱,你的儿子也的确很是优秀,可惜,我心里早就有了别人了,除了我的心上人,我此生是不会嫁给别人的!”
丁夫人一愣,神色一个凝滞,转瞬,轻笑着问道:“怜儿姑娘,我怎么听说你一直不曾离开爱居山,少与外人接触,你又何来的心上人呀?”
上官怜儿刚才思念严瑞,怀念渭流门,哀伤悲切,心情本就不好,现在见丁夫人居然前来向她提亲,颇有纠缠的意思,心中烦躁恼怒,眉头一蹙,不悦地说道:“丁夫人,这是我的私事,我有必要跟你解释吗?”
丁夫人自少地位尊贵,养尊处优,颐指气使,高傲强势,现在她放下身段腆着老脸主动
向上官怜儿提亲,自认为是给足了上官怜儿的脸面,谁知却遭到上官怜儿的当面拒绝,心里登时就像吞了一个老鼠似的,憋屈难受,脸色数变,一个转念,她还是忍住了不快,讪讪一笑,说道:“上官姑娘,老身没有冒犯的意思,老身只是见你如此优秀,心中喜悦,所以才会!…………”
上官怜儿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所以,你为了让我能够成为你韩家的媳妇,就不惜欺骗于我?”
丁夫人一愣,讶然问道:“上官姑娘,你何出此言?”
上官怜儿阴沉着脸,冷冷地说道:“丁夫人,这些天你也看到了,傻子也看得出来,你儿子痴情我的裹儿师妹,他现在一门心思都是讨好我的师妹,此刻他那里还会喜欢别人,所以,你就不要会岔了念头,乱点鸳鸯谱,给别人制造麻烦了,好不好?”
丁夫人见上官怜儿说的乃是事实,句句在理,一时,被怼得体无完肤,哑口无言,心里愈发气闷与不快,登时脸色一沉,秀眉一竖,瞪着上官怜儿就想发飙,但她终究是一个有修养的人,转念一想,还是忍住了。
丁夫人愣了一下,脸色缓和了下来,她瞥了上官怜儿一眼,招呼也不打,转身就走。
转瞬,
上官怜儿神色缓和了一下,柔声叫喊了一道:“丁夫人,你且等等?”
丁夫人一愣,以为事情有了转机,眉头一舒,回转身来,脸露笑意,柔声问道:“怜儿姑娘,你想说什么?”
上官怜儿淡然说道:“丁夫人,我师父喜欢清净,更不喜欢我的裹儿师妹受到骚扰,所有,为了韩家的平安,我奉劝一句,你们还是赶紧离开爱居山,免得惹出事端来,到时候大家不好收场!”
丁夫人原以为上官怜儿叫住她,乃是回心转意了,那知竟然是这么一番说辞,而且,话中似乎还含着一丝威胁来,顿时真的怒了,眉头一竖,沉声呵斥起来:“上官怜儿,你还是管好你自己,我们韩家的事情就不用你这个外人来操心了!”说罢,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上官怜儿瞅着丁夫人匆匆而去的背影,苦笑着连连摇头。
唉!这个骄傲自大的女人啊!
她压根就不知道我师父的秉性与手段,她若是继续这样肆意妄为,不知进退,惹怒了我师父,有你哭的时候!
第二百六十五章:还不快走!(惹祸)
繁事简述,话分二头,
话说韩千锦见母亲与他支呼了一下,果然欣欣然地就去找上官怜儿给他说媒去了,他一时无语,有些头疼。
转即,
韩千锦倒真怕上官怜儿在母亲一阵花言巧语的忽悠之下,一时糊涂,有可能真的会答应母亲的无理要求,如此一来,自己那可就真的被动了。
韩千锦思忖一下,当务之急,他需得抢在母亲之前,立即去找云舒儿表明心迹,将事情确定下来,方为上策。
韩千锦说干就干,于是,就火急火燎地去找云舒儿。
这当儿,
云舒儿头戴着荷叶,手持钓竿,正坐着小船,停在静心湖的湖中央,聚精会神地垂线钓虾。
韩千锦见到云舒儿的倩影,脸露笑意,足尖一点,纵身一跃,身子越过湖面,飞鸟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云舒儿的小船上。
云舒儿见到韩千锦,一愣,说道:“韩大哥,你们母子好不容易团聚,你不陪着你娘,干嘛跑到这里来打扰我钓虾呀?”
韩千锦笑问道:“钓到虾子了吗?”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钓是钓着了,只是不多!”
韩千锦警惕地四下一瞥,笑着问道:“你的南郊哥哥呢?”
云舒儿道:“今天太阳晒得我脸上发烫,南郊哥哥给我拿纸伞去了。”
韩千锦装作无意地随口一句:“裹儿,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嗯!你爹爹一系带领你母亲的一大家子打败了你大伯一系,夺回了你的掌门之位,你是不是急着回去要去继承剑截门的门主之位呀?”
韩千锦点点头。
云舒儿笑道:“嗯!韩大哥,看来你这次的苦倒是没有白受,终究又来一个美满的结局,所以,我就在此真心地恭喜你与你全家心想事成,得偿所愿了!”
韩千锦道:“其实,家人平安无事,我又能够继续继承门主之位,想想自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我若就此回去,事情却又远远称不上美满!”
云舒儿一愣,笑道:“韩大哥,你家人有惊无险,而你还能继续接任掌门之位,好事都给你占尽了,难道你还不满意呀?”
韩千锦摇摇头,道:“不满意!”
云舒儿讶然问道:“韩大哥,难道你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的心愿吗?”
韩千锦点点头:“对!”
云舒儿嘻嘻一笑,好奇地说道:“韩大哥,你能告诉我你这个没有完成的心愿吗?”
韩千锦定定地盯着云舒儿,说道:“裹儿,若是有你陪着我回到剑截门,这样的人生,方才堪称完美!”
云舒儿没有听出韩千锦的言外之意,眼珠子一转,眼中一亮,笑道:“韩大哥,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是不是想邀请我去你剑截门做客,观礼你的掌门继任大典呀!”
韩千锦点点头,又摇摇头。
云舒儿眉头一蹙,噘起嘴巴,问道:“韩大哥,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嘛?”
韩千锦见了云舒儿一脸的疑惑,活成这种没心没肺的样子,又是喜欢,又是可气,便耐着性子问道:“裹儿,你难道真的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
云舒儿摇摇头,骚骚后脑勺,讪讪一笑,轻声说道:“韩大哥,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脑子很笨的,别人说话稍微复杂一点,我就直犯迷糊,所以,你跟我
说话的时候,麻烦你能不能说的浅白一些,免得我猜来猜去,很辛苦的!”
裹儿,你这不叫蠢笨,你这是对男女之情,没有顿悟,心思比较单纯罢了!
韩千锦暗自摇头苦笑,略一思忖,便鼓起勇气,声音平和地缓缓说道:“裹儿,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你,日思夜想,无法自拔,我曾在心里发誓,此生我非你不娶,所以,我想把你也带回剑截门,留在沧浪山,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韩千锦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尽管一片平静,但内心却是翻江倒海,紧张至极,那缩在衣袖里的手掌不由得攥紧了拳头,身子微微颤抖,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云舒儿,捕捉着云舒儿听了他这番表白之后的脸上的可能产生的变化。
“裹儿,跟我回去!”
随着一声淡淡的呼唤。
秋怀慈自云端犹如飞鸟一般降落下来,轻盈地站在云舒儿的身边,挡在云舒儿面前。
秋怀慈单手负背,身如水杉,面笼寒霜,目光如电,定定地斜睨着韩千锦,周身有一股无形的真气在荡漾着,在湖面激起了微微的涟漪,那是怒气,也是杀气!
云舒儿见到秋怀慈现身,连忙站起身来,牵住秋怀慈的手掌,待的回过神来,理解了韩千锦之言,惊诧地瞅着韩千锦,念头急闪,心情复杂,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秋怀慈样貌俊雅,气质沉凝,加之地位尊贵,法术入圣,身上天然地带着一股王者之气,这种超凡的气度,柔和之时,让人亲昵敬重,脑怒之时,让人胆怯畏惧,不敢仰视!
韩千锦在秋怀慈那逼视着他的冷冽的眼神之中,自是感知了秋怀慈身上收敛着的不悦与恼怒,登时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的压制与逼迫,让他感到紧张与恐惧。
韩千锦面对强势的秋怀慈心生怯意,本想退缩,但是,转念一想,他若是想要娶云舒儿为妻,凭着云舒儿与秋怀慈的关系,若是没有秋怀慈的点头,他与云舒儿的好事恐难成真,秋怀慈就是横亘在他与云舒儿二人之间的一到道坎,是他必须逾越的一座高山,所以,为了云舒儿,不管秋怀慈如何厉害,他都得必须直面对方。
韩千锦瞅了一眼云舒儿,眉头一竖,心志一坚,嘴唇蠕动一下,终究鼓起勇气,胸脯一挺,朗声说道:“秋山主,今日…………”
秋怀慈冷冷地截口说道:“韩公子,看在薛神医的面子上,今日之事,我不与你计较,希望你能适可而止,好自为之!”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吾心悦之,自当爱之,
吾心爱之,自当娶之;
既合天理,又契人伦,
我追求裹儿又没有什么错,我有什么好胆怯的,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啊!
韩千锦这般想来,心中不甘,胆气愈壮,神色激动,大声抗辩道:“秋山主,我喜欢裹儿,又…………”
“放肆!”
秋怀慈眼睛暴睁,露出了凶光来,沉声呵斥,衣袖一挥,一股大力卷向了韩千锦。
韩千锦见秋怀慈骤然出手,一愣,随即晓得厉害,连忙挥手抗击,但是,他的这点修为在秋怀慈面前根本不及一提,他闷哼一声,登时被秋怀慈的玄力给卷的飞了起来,身子就像一片落叶一般,飞向了湖岸。
“勿伤吾儿!”
一声肝胆俱裂的尖叫声,
一个红色身影,闪电一般飞掠而来,伸
出双臂,横着接住了自空中横飞着的韩千锦。
“秋山主,手下留情!”
薛万彻与丁顾园夫妇也大叫着,飞掠了过来。
丁夫人将韩千锦下身放在了地上,扶着韩千锦站稳了身子,即儿,惊慌地检查了一下韩千锦的身体,见儿子没有受伤,方始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秋怀慈揭了云舒儿头上遮阳的荷叶,一手牵着云舒儿的手掌,一手揽着云舒儿的腰肢,身子一闪,便带着云舒儿也飞回到湖岸边上。
丁夫人虽然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惹的秋怀慈向韩千锦动手,但儿子被人打飞却是事实,她护儿心切,眉头一蹙,面色一沉,沉声质问:“秋山主,你这是何意?”
秋怀慈自是不会跟丁夫人解释,也懒得解释,他目不斜视地对薛万彻淡然说道:“薛神医,山上有事,多有不便,我就不留你了,你若是上山,秋某依旧欢迎,但是,你若是再带一些龌龊的人前来,到时候,咱们恐怕连朋友也没得做!”
秋怀慈说罢,弯腰一手托着云舒儿的后背,一手托着云舒儿的膝弯,直身用力,登时将傻愣傻愣着的云舒儿横身抱起,然后,身子数闪,师徒二人便回到了随意殿。
丁夫人见秋怀慈居然对她视若无物,她何曾受到如此轻视,心里愈发恚怒,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随意殿,横眉竖目,脸色数变,又是委屈,又是气愤地叫道:“薛大哥,你都交的什么朋友,你看他…………”
薛万彻见秋怀慈虽然性子寡淡,不善言语,但是却是一个正直儒雅,明白事理的人,能让他如此生气,必定是韩千锦做了什么不妥之事,犯了人家的忌讳了,现在不但秋怀慈对他不满,就是韩家也来埋怨于他,让他心里那个憋屈,那个难受啊!
薛万彻被秋怀慈下了逐客令,自觉面上无光,无趣透顶,眉头紧锁,阴沉着脸,登时跺跺脚,冲着韩千锦没好气地叫道:“走吧!”说罢,迈开大步,率先离开爱居山。
丁夫人自己受委屈也就罢了,可儿子受了委屈,实在让她咽不下这口气,依旧站在原地大喊大叫,愤愤不平。
薛万彻见丁夫人还在那里耍横作妖,不知死活,实在忍无可忍,回转身来,沉声说道:“韩家嫂子,你现在赖着不走,难道非要惹毛了秋山主,等着他来杀了你们不可吗?”
“他敢!”
丁夫人厉声叫道:“我剑截门现在乃是懈顿玄门的三大势力之一,秋怀慈就算厉害,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不成!”
薛万彻听了丁夫人这不知死活之言,吓得大惊失色,条件反射地瞥了随意殿一眼,既然,沉声呵斥起来:“丁夫人,看在锦儿的情份上,我再一次告诫你,秋山主不是一般人,他的手段非常厉害,他若是想要出手,别说你剑截门了,就是整个懈顿在他面前那也是不堪一击的,所以,我劝你还是及早离开,不要招惹是非,免得到时候后悔莫及!”
薛万彻瞪着韩千锦,冷冷地道:“韩千锦,如果你还在这里耍横,不明死活,你就不配做我薛万彻的徒弟,自今往后,咱们断绝师徒关系!”
薛万彻说罢,这回真的不再搭理睬丁夫人等人,拔腿走了。
韩千锦先是求婚不得为秋怀慈所拒,后见母亲胡搅蛮缠,丢尽颜面,现在,就连师父也火了,登时愈发委屈,也是恼了,便丢下母亲,追赶师父去了。
丁夫人见儿子都走了,还闹个什么劲,在丁顾园夫妇的劝说下,就坡下驴,也跟着离开了爱居山,只是,她心中不服,一路上气愤愤的没个好脸色。
第二百六十六章:师父道理
“师父,他们走了吗?”
云舒儿牵着秋怀慈的手掌,与秋怀慈并排站在随意殿的殿门前,眺望着韩千锦等人离开的方向,思忖一下,噘着嘴巴,轻声问道。
秋怀慈点点头,淡淡地说道:“走了!”
云舒儿问道:“师父,其实,韩大哥他人挺好的,人家又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对待人家呀?”
秋怀慈冷着一张脸,道:“他错了!”
云舒儿道:“他哪里错了?”
秋怀慈道:“他喜欢你,所以他就错了!”
云舒儿一愣,不服地叫道:“什么!人家……他喜欢我怎么就错了?难道我不能被别人喜欢吗?”
秋怀慈道:“你当然可以被别人喜欢了,但是,谁要是喜欢你,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否则,他就是错了!”
云舒儿听了秋怀慈这个解释,真是莫名其妙,匪夷所思,她瞪着秋怀慈,叫道:“秋怀慈,别人喜欢我,为什么需要你的同意?你这是什么道理呀?”
秋怀慈道:“这是师父的道理,这也是爱护你的道理!”
云舒儿哂的一声,叫道:“秋怀慈,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世上居然会有这么一个道理,竟然爱护一个人,却又不允许别人喜欢对方?既然不允许被人所喜欢,那你对她又何来的爱护?仔细想想,你说了一通屁话,讲的你的这个所谓的师父的道理,其实,压根就是污七八糟,胡搅蛮缠,压根就是毫无道理的混蛋道理!”
秋怀慈见云舒儿口里不停地道理道理道理的,有些绕口,脑中一阵发懵,但他还是坚持他的道理,淡淡地说道:“不管怎么说,师父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云舒儿扁扁嘴巴,切的一声,叫道:“呵呵!秋怀慈,你少来了,你为我好,为我好难道就是不允许有人喜欢我吗?”
秋怀慈见云舒儿又绕回来了,知道这个话题,无论怎么扯也扯不清楚的,他只得淡然一笑,不说话了。
云舒儿却不依不饶的,瞪着秋怀慈,用命令的口吻叫道:“秋怀慈,你今天驱逐了我的朋友,丢了我的面子,为了弥补你的错误,你现在马上去把韩大哥给请我回来?”
秋怀慈见云舒儿还在提及韩千锦,心里突然有些不痛快,皱眉说道:“曹裹儿,难道你还真的喜欢韩千锦这个蠢货不成?”
云舒儿叫道:“韩大哥英俊潇洒,温文尔雅,武艺高强,聪明能干,他怎么就是蠢货了?”
秋怀慈道:“他喜欢你,就证明他是一个蠢货!”
云舒儿一愣,脸色一变,眉头一竖,恼怒地叫道:“难道我有那么差劲,不
配让他喜欢吗?”
秋怀慈一怔,登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即凝视着云舒儿,脸上露出了贱贱的笑容,声音极其温柔地说道:“裹儿,师父的意思是,是你太优秀了,是他配不上你。”
云舒儿见到秋怀慈那忐忑的温柔的样子,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但她依旧绷着一张脸,冷冷地问道:“秋怀慈,我问你,你优秀吗?”
秋怀慈一愣,思忖一下,点点头,谦虚地道:“一般般,一般般!”
云舒儿斜睨着秋怀慈,道:“这么说来,要是那一天你若是喜欢了我,那你不也是蠢货吗?”
秋怀慈被云舒儿给兜进去了,一时无语。
云舒儿收回目光,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喃喃地说道:“秋怀慈,我命真苦啊!”
秋怀慈继续沉默。
云舒儿一脸哀伤地说道:“秋怀慈,我这一辈子,恐怕注定只能嫁给蠢货做老婆了!”
秋怀慈好奇地问:“为什么?”
云舒儿瞪着秋怀慈,气愤愤地骂道:“秋怀慈,我曹裹儿遇到你这样没心肝的师父,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我被你坑来坑去的,我的姻缘注定不会结下什么善缘来,到时候,末了末了,我还不得嫁给你这个蠢货师父做老婆!”
秋怀慈见云舒儿对他一脸的嫌弃,话儿说的难听,骂的也太凶了,一时热血上涌,气的直翻白眼,不由大声叫道:“你嫁给我怎么啦!我有那么差劲吗?”
云舒儿甩开秋怀慈的手掌,双手叉腰,身子一挺,凑近秋怀慈的脸,瞪着她,大声叫道:“秋怀慈,所谓宁拆十座座庙,不拆一桩婚,你今日驱逐了我可能的未来的男人,破坏了我可能的美好的姻缘,如此卑鄙无耻,你难道还不差劲吗?”
秋怀慈虽然性子沉凝,但此刻见云舒儿胡搅蛮缠,态度恶劣,将他贬的一文不值,登时气得不行,冲着云舒儿口不择言地也大声叫道:“曹裹儿,我既然这么差劲,那你到时候有种就别嫁给我呀?”
云舒儿也怒了,毫不示弱,吼道:“秋怀慈,你想得美,你赶跑了我可能的未来的男人,破坏了我可能美满的婚姻,你害苦了我,让我嫁不出去,你不来接我这个盘,谁来接盘?”
秋怀慈嘴角抽搐,叫道:“怎么说,我不娶你还真的不行了啰!”
“对!”
云舒儿点点头,态度坚决,笃定地叫道:“秋怀慈,我要是嫁不出去,你就必须得娶我!”
秋怀慈眉头一皱,叫道:“曹裹儿,你的性子真是稀奇古怪,莫名其妙,一个小姑娘家的,满嘴里老是嫁人嫁人的,还要赖上自己的师父,你担心这个
那个的,老是害怕自己没人要,害怕自己嫁不出去,你说话行事如此荒诞乖戾,难道你就一定也不害臊吗?”
云舒儿气急败坏地吼道:“秋怀慈,我害怕自己嫁不出去又怎么样啦!我长的这么丑,我担心自己嫁不出去,不是很正常吗?我长的这么丑,我难道不应该担心吗?”
秋怀慈听的虽是云舒儿负气之言,但瞅着云舒儿满是疤痕的脸,心头一颤,愧疚怜惜,脸色立即缓和了下来,目光极其温柔地凝视着云舒儿,暗叹一声,轻声说道:“裹儿,你别担心,师父此生都会陪着你,有师父爱你疼你,你今后嫁不嫁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云舒儿摇要头,叫道:“秋怀慈,你是我师父,就算有你陪着我,那又有什么意思,我是女人,不谈情说爱的女人算什么女人?不结婚成家的女人算什么女人?不生儿育女的女人算什么女人?所以,我将来一定要嫁人,必须要嫁人!”
秋怀慈想起云舒儿身上赤链神功的秘密,心中一声哀叹,苦笑着摇摇头,一时无言以对。
云舒儿眼珠子一转,脸色缓和,淡然说道:“秋怀慈,你不愿意娶我也行,那你就让我离开爱居山,让自己去找属于自己的男人与幸福!”
秋怀慈见云舒儿被自己爱惯了,有些胆大妄为,他心头一紧,连忙呵斥:“你敢!”
云舒儿犟嘴道:“腿长在我自己的身上,我想走就走,你管的着吗?”
秋怀慈冷冷地道:“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云舒儿挺着上身,向秋怀慈的靠去,定定地逼视着他,目光挑衅地叫道:“好啊!来呀!来打断我的狗腿呀!”
秋怀慈见云舒儿靠近了他,他眼睛瞅着云舒儿明亮的眼睛,鼻子问着云舒儿身上的幽香,心里突然又滋生出一丝异样的感情来,莫名地紧张起来,也甜蜜了起来,他凝视着云舒儿,片刻,心生怯意,不敢与云舒儿僵持,便转身便向随意殿走去。
云舒儿一愣,连忙问道:“你干嘛去?”
“找棍子去!”
云舒儿连忙追过去,叫道:“我帮你找!”
秋怀慈见云舒儿追来,又折转身子,向殿外走去。
“咦!秋怀慈,你出来做什么,你不是要去找棍子打断我的腿吗?”
“今日难得天晴,我得看看夕阳,看看夕阳!”
秋怀慈坐在门槛上,手肘立在双膝之上,双掌捧着脸儿,凝视着西方,一阵发呆。
云舒儿也紧挨着秋怀慈坐在门槛上,与师父并肩而坐,手肘立在双膝之上,双掌捧着脸儿,凝视着西方的天际,也是心事重重,一阵发呆。
第二百六十七章:何为爱情?
上官怜儿与南郊听到湖边的响动,匆匆赶来,看到了所发生的一切,他俩便偷偷地跟在韩千锦等人的后面,直到对方离开了爱居山,不再返回,方才作罢。
南郊疑惑地问道:“师姐,姓韩的一家子究竟是如何得罪师父了,惹得师父如此生气了?”
上官怜儿笑道:“南郊师弟,要是有人想拐跑你的裹儿妹妹,你会怎样呀?”
南郊一愣,眼睛一瞪,咬牙切齿,恨恨地叫道:“我杀了他!”
上官怜儿点头笑道:“韩千锦非常喜欢裹儿,他马上就要回去了,他想把裹儿也一块带走,所以师父才会如此生气的!”
南郊似懂非懂,思忖一下,疑惑地问道:“师姐,韩千锦不是有自己的妹妹吗?裹儿又不是他的亲妹妹,他就算喜欢裹儿,他也不应该把裹儿带走啊?”
上官怜儿听了南郊直冒傻气之言,知道南郊懵懂,不知爱情之事,只知世间最亲之人,唯有妹妹,他人虽喜,但不可近之,于是,笑着摇摇头,说道:“南郊师弟,韩千锦可不是因为将裹儿当妹妹,方才喜欢裹儿的。”
南郊问道:“那韩千锦是因为什么而喜欢裹儿妹妹的,他将裹儿妹妹当什么了?”
上官怜儿笑道:“韩千锦那是因为爱情,才喜欢裹儿的,他爱上了裹儿,他把裹儿当成了他未来的爱人,未来的伴侣了,所以,他才要将裹儿带走,永远跟他在一起!”
南郊天真无邪,不知情事,眉头一皱,迷糊地问道:“师姐,什么是爱情呀?”
上官怜儿笑道:“真正的爱情,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互相爱慕,互相思念,互相疼爱,彼此想要永远在一起!”
南郊念头一闪,眉头一舒,一脸豁然的样子,笑着问道:“师姐,我与裹儿妹妹也是互相倾慕,互相思念,互相疼爱,那你说说,我们之间,算不算是爱情呀?”
云舒儿一愣,瞪着南郊,有些绕头,思忖一下,摇了摇头,犹疑地说道:“南郊师弟,你与裹儿妹妹的关系,暂时只能算作亲情,应该还不算是爱情吧!”
南郊非要弄个明白,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连忙追问:“师姐,你刚才所说的感觉,我与裹儿妹妹都有,我们明明就是爱情,怎么又变成了亲情了呢?爱情与亲情又该如何界定呀?”
感情之事,最是复杂,尤直爱情,更是玄妙,爱有千姿,情有百态,和风细雨,山崩海啸,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多了,终究是苍白的,是无趣的。
上官怜儿又不是爱情专家,对于南郊的感情问题自然招架不住,只得嘿嘿一笑,说道:“南郊师弟,你的这个问题太复杂了,师姐回答不了,你有机会,还是去问问别人吧!”
南郊点点头,随即,又觉得不妥,疑惑地说道:“师姐,我与裹儿妹妹的事情,若是去问别人,恐怕不太好吧?”
上官怜儿点点头,道:“嗯!你说
的很对,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问别人的好,免得裹儿知道了,可能会不高兴! ”
南郊连忙说道:“嗯!那我绝对不说!”
上官怜儿瞅了南郊一眼,心中想着:“南郊与裹儿自小长大,青梅竹马,关系非同一般,现在他们虽然长大了,但是这朝夕相处,亲密无间的,不会真的产生了什么男女之情了吧?”
南郊脑中也则念转如轮,困惑纠结:“嗯!我跟裹儿妹妹现在的关系如此亲密,如此在乎对方,这究竟是因为亲情呢?还是因为爱情呢?”
片刻,
上官怜儿远远地瞅见了随意殿殿门前并排坐在门槛上的秋怀慈与云舒儿,便拉住了南郊,向着南郊努嘴示意。
南郊停下了脚步,瞥着手肘立在双膝之上,双掌捧着脸颊,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的秋怀慈与云舒儿,问道:“师姐,他们二人不会又掐了起来,又坐在那里呕气吧!”
上官怜儿点点头,笑道:“他们都在坐桩了,看情形那还用说!”
南郊问道:“我们要不要上去劝劝?”
“不用!”
上官怜儿摇了摇头,笑道:“他们二人的关系现在是师不师徒不徒,疯不疯癫不癫的,嬉闹惯了,坐一坐哄一哄,待会就会好的。”
南郊点点头:“嗯!你说的也是,那咱们绕道,免得让他们撞上,将气撒在我们的身上。”
南郊与上官怜儿就绕道側门进入了随意殿。
南郊四下一瞥,压低了声音,笑道:“师姐,你刚才那样说师父,你胆子挺大的啊!”
上官怜儿吐吐舌头,嘿嘿一笑,也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说的是事实,再说了,说了又怎样,难道南郊师弟要去师父那里告密吗?”
南郊嘿嘿一笑,说道:“师姐,你放心,你是我的师姐,就算你杀人放火,我也绝对不会出卖你的。”
上官怜儿笑着点点头,赞道:“嗯!好弟弟,这还差不多,不负我平时那么疼你。”
南郊咧嘴一笑。
…………
一会,
云舒儿问道:“师父,你说,韩千锦他是真的爱我吗?”
秋怀慈思忖一下,点了点头,反问道:“你有没有爱上他?”
云舒儿思忖一下,犹疑地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应该不是吧!我只是把他当成我的好朋友,好大哥,我对他完全没有书上所说的那种恋爱的感觉呀?”
秋怀慈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哦了一声,埋怨道:“既然你不爱他,师父赶他走,那你急什么急呀?”
云舒儿讶然反问:“我急了吗?”
秋怀慈道:“有啊!你都把我骂的狗血淋头,一文不值了,难道还不算急呀?”
云舒儿嘻嘻一笑,说道:“师父,俗话说
得好,不骂不吼,日子无聊,不打不闹,不如死掉,咱们都许久没有吵架了,你不觉得这样活着很无趣吗?”
秋怀慈哼的一声,道:“裹儿,你东拉西扯,巧舌如簧的,满肚子的歪理,这说来说去的,横直都是你有理,我说不过你!”
云舒儿嘿嘿一笑,狡辩道:“我本来就有理嘛!”
秋怀慈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韩千锦喜欢你?”
云舒儿点点头,得意地笑道:“嘿嘿!你当我傻呀!其实,我早就看出韩千锦喜欢我,我只所有一直没有点破他,那是因为我不想伤了他的面子,让彼此尴尬而已!”
秋怀慈听得云舒儿的解释,一脸无奈,只得摇头苦笑:“裹儿,人家一个热烈真诚,你却在此装疯卖傻,韩千锦爱上你,可真够可怜啊!”
云舒儿一脸的不在乎,嘻嘻一笑,即儿,却神色一敛,一本正经地问道:“师父,什么是爱情呀?”
秋怀慈一愣,犹疑着回答:“不知道!”
云舒儿讶然问道:“不对吧!师父,你不是跟止颜师叔谈过恋爱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秋怀慈有了云舒儿这些年的陪伴,所有的心思都在这个妖孽的徒弟身上,哪里还会精神去牵挂北墨止颜,如此一来,久而久之,他对北墨止颜的感情已经变淡了,现在想起对方,已经没有了起始分开时的那份难过与心痛了。
秋怀慈淡淡地道:“我忘了!”
云舒儿问道:“师父,恋爱是什么感觉?”
这个疯丫头,屁话这么多,还没完没了了!
秋怀慈没好气地叫道:“我不是说过我已经忘了吗?”
哦!
云舒儿脸上挂满了失望,稍顿,念头一闪,眼睛一亮,定定地瞅着秋怀慈,笑着说道:“师父,依照书上所说,恋爱乃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可我却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美好的感觉,为了体验一下什么是爱情,不如,咱们恋爱吧!”
秋怀慈啊的一声,手肘在膝盖上一滑,差点被惊的摔倒,他定定地瞪着云舒儿,唇角抽搐,一脸懵逼。
云舒儿眼神热切地凝视着秋怀慈,傻笑着的脸上满是期待,兴奋地叫道:“师父,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秋怀慈面对这样的云舒儿,心里一阵慌乱,又生出一样的甜蜜的情绪来,他那里抵挡的住云舒儿自内向外的青春无邪的魅力来,只得逃避。
秋怀慈连忙站起身来,向殿内走去,口中说道:“裹儿,你饿了吧!我去厨房拿东西给你吃!”
“太阳还没下山,这还不到吃放的时点,你就劝我吃东西,你真把我当猪一样养着呀!”
云舒儿一愣,喃喃叫道,即儿起身向秋怀慈追去,大声叫道:“喂!秋怀慈,你跑什么跑,你别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究竟愿不愿意跟我谈恋爱呀?”
第二百六十八章:痴人一个(师兄)
南郊心思单纯,性格执拗,认准的道理,他是意志坚毅,百折不回,他若是喜欢一个人,那就是不畏生死,全心全意的;
世间在南郊的眼里是简单的,他看待世间也是简单的,世间的人与事,只有喜欢,或者不喜欢;
喜欢的,南郊会拼了命地去疼爱守护,不喜欢的,他一律不感兴趣,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南郊有一颗孩童一样的赤子之心,
总之,
南郊是一个痴人。
南郊自从自上官怜儿的口中得知他的裹儿妹妹差点被韩千锦给带走了之后,心里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与惊吓,回到住所,胡思乱想,心乱如麻,魂不守舍,坐卧不宁。
稍顿,
南郊就来到了云舒儿的住所,见云舒儿不在,他就坐在门槛上,手肘立在双膝之上,双手棒着脸颊,等着云舒儿。
片刻,云舒儿回来。
南郊连忙站起身来,迎了上来,双手捉住云舒儿的双手,轻轻地摇晃着,焦急地问道:“裹儿,我听怜儿师姐姐说,说韩千锦那个蠢货今天居然想要拐走你,这是真的吗?”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嗯!韩千锦当时的确是这么想的!”
南郊神色一敛,沉声追问:“你没有答应他吧?”
云舒儿见南郊一脸担心,嫣然一笑,娇嗔着道:“傻瓜,我若是答应他了,此刻,我又怎么可能还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呢?”
南郊一愣,回过神来,点点头,讪讪一笑,自嘲地说道:“嘿嘿!裹儿妹妹,我有时候尽问一些愚蠢的问题,我的确够笨的。”
云舒儿摇头笑道:“南郊哥哥,其实,你这也不叫笨,你是在乎我,所谓关心则乱,所以,你才会这样问我的呀!”
南郊嘿嘿一笑,松开了云舒儿的手掌,说道:“裹儿,你没事就好,你休息一会,我得去准备晚饭了!”
云舒儿笑着叫道:“南郊哥哥,煮饭还早着,你再陪我说说话儿呗!”
南郊自然乐意,笑着点点头,牵着云舒儿,二人坐在门槛上,说话儿。
云舒儿想起先前的一个问题,还没有得到一个解释,便问:“南郊哥哥,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呀?”
云舒儿正颜问道:“南郊哥哥,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南郊神色一敛,一本正经的说道:“真正的爱情,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互相爱慕,互相思念,互相疼爱,彼此想要永远在一起!”
“可以啊!南郊哥哥,看不出来,连师父都回答不了的问题,你居然会知道,你挺厉害的嘛!”
云舒儿一愣,拍了一下南郊的肩膀,笑着叫道:“嘿嘿!南郊哥哥,你既然知道什么是爱情,那你就一定是谈过恋爱了,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谁了?你跟谁谈过恋爱了?说!”
南郊脸一下就红了,连连摆手,大叫道:“没有,没有,我没有谈过恋爱,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刚才的这套说辞,还是怜儿师姐跟我说的呢!”
云舒儿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南郊,她指着南郊的脸,坏笑着叫道:“嘿嘿!你看你,脸都红了,还在撒谎,嗯!让我想想,你一直留在爱居山上,没有出过远门,也没有见过什么别的女子,你若是有喜欢的女人,除了……”
云舒儿脑中念头一闪,就像发现了新世界似的,眼睛一亮,恍然笑道:“南郊哥哥,让我猜一猜,你是不是喜欢拓跋秀呀?”
南郊吃了一惊,叫起屈来:“裹儿,你你、人家拓跋小姐比我大很多,我们又不熟,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你就爱瞎说!”
“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喜欢怜儿师姐呀?”
云舒儿眼珠子一转,当她提到了上官怜儿之时,就更加兴奋了,哈哈一笑,连忙点头赞许,大叫了起来:“嘿嘿!南郊哥哥,没想到你的眼光还蛮高的,怜儿师姐她可是又漂亮又善良,又聪明又能干,你要是娶了她,你不知有多美满,多幸福了!”
南郊见云舒儿居然还扯到了师姐上官怜儿的身上,真是够疯的,愈发吓得够呛,脸色大变,霍然站起身来,双手一挥,慌乱地叫道:“裹儿,你、你瞎说什么,怎么越说越离谱,怎么还捎上师姐了,怜儿师姐那是我敬爱的姐姐,我尊敬她,亲近她,我怎么会对她动起那种心思呢?你这样瞎说,要是让师姐听见了,多不好呀!”
云舒儿见南郊不经逗,被她戏弄的面红耳赤的惶恐不安,真的急了,真是可爱极了,便咯咯咯地更是笑个不停。
南郊向门口一瞅,挥着手臂,苦着脸着急地叫道:“裹儿,你别笑了,别笑了,我真的没有喜欢怜儿师姐,你以后可不能这样瞎说了,你说的这些疯话,要是被怜儿师姐听到了,她一定会生气的,这样对大家的关系会真的不好的。”
云舒儿终于忍住了笑,问道:“南郊哥哥,你不喜欢怜儿师姐,那你喜欢谁呀?”
“你!”
南郊不需思考,瞅着云舒儿,脱口而出。
云舒儿一愣,兴奋地笑道:“真的!?”
南郊点点头,正颜说道:“裹儿,我要是喜欢女人,我也只会喜欢你!”
云舒儿站起身来,笑着问道:“为什么?”
南郊毫不犹豫地回答:“因为你最好呀!”
云舒儿定定地瞅着南郊,眼睛明亮,问道:“我哪里好了?”
南郊搔搔后脑勺,思忖一下,嘿嘿一笑,说道:“裹儿,你最好了,至于你究竟好在哪里,我舌拙嘴笨的,我也说不出来,不过,反正我就是觉得你好,这世间就你是最好了,我若是喜欢女人,我也只会喜欢你
云舒儿嘿嘿一笑,心花怒放,又拍拍南郊的肩膀,玩笑着说道:“南郊哥哥,你在我眼里也是最好了,将来我要是嫁不出去了,那你就把我娶了吧!”
“嗯!”
南郊一愣,心中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来,一朵花在他的心里悄然地绽放了,他凝视着云舒儿,思忖一下,便重重地点了点头,表情严肃,那样子就像接受来一个神圣的使命似的。
云舒儿笑道:“南郊哥哥,那咱们就这样说好了,你
以后可不许悔约哟!”
南郊点点头,笃定地说道:“嗯!绝不悔约!”
南郊与云舒儿又说了几句闲话,就离开了。
晚上,
南郊做了一个梦,梦是这样的:
他先是梦见他与云舒儿在桃树树林里一起玩耍,可开心了,可是,亦就在他们欢乐的时候,韩千锦却突然出现了,还抢走了云舒儿,他吓懵了,回过神来,连忙去追,可他却怎么也追不上,他只能眼睁睁地瞅着韩千锦抓着云舒儿越飞越远,直至不见。
“裹儿,裹儿,还我裹儿,狗贼,狗贼,快还我裹儿妹妹,快点还我裹儿妹妹!”
啊的一声尖叫,
南郊终于自噩梦之中醒来,霍地坐起身来,脸色苍白,心脏剧跳,汗出如浆,身子颤抖。
转瞬,
南郊醒过神来,惊恐地大叫一声裹儿妹妹,衣服也不穿,赤着双脚,蹬蹬蹬地一阵风地跑到云舒儿的厢房,他手臂抬起,就要敲门,但是,随即手臂又缩了回来,然后,缓缓地转过身子,背靠着房门上,顺着房门一滑,瘫坐在了地上,歪着脑袋,眺望着院外的夜空,皱眉噘嘴,一阵发呆。
夜空深邃,薄云如莎,眉月悬挂,繁星点点。
时间犹如滴水,缓缓流逝。
几个时辰过去,
月儿西垂,繁星隐没,太阳东升,新的一天开始了。
云舒儿起的床来,叠好被褥,打着哈欠,伸臂伸腿,舒展了一下身子,便去开启房门。
“啊!————”
一声惊呼。
云舒儿将门叶待的打开,就见南郊的上身就像软软的沙袋一样顺着门叶倒进了她的屋内,吓了她一大跳,待的看得仔细,见了南郊,连忙上前搀扶南郊,惊诧地叫道:“南郊哥哥,你、你怎么会睡在我的门前呀?”
南郊坐在云舒儿门前,心乱如麻,胡思乱想着,一会,待的听得云舒儿在说梦话,大骂秋怀慈,他方始放下心来,脸露笑意,一时倦意袭来,抵挡不住,就背靠着云舒儿的房门沉睡了过去。
南郊被惊醒了,在云舒儿的搀扶之下,很是狼狈地站起身来,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瞅了一下四周,在云舒儿的询问下,登时回过神来。
南郊发觉了自己的处境,颇有一些尴尬,搔搔后脑勺,讪讪一笑,嗫嚅着说道:“嘿嘿!裹儿妹妹,我、我昨晚上梦见你、你被坏人抓走了,我就被吓醒了,我一时不放心,忍不住就来找你了,可我又怕打扰你休息,我就坐在你的门前等你,后来,谁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南郊微低着头,眼睛偷瞅着云舒儿的脸,一脸的小心,那样子就好像做了错事孩子似的。
云舒儿听了南郊的解释,惊诧得眼珠子差一点掉在了地上,随即,她定定地瞅着南郊,又是一阵感到,一阵心疼,不知为何眼睛一下就湿润了,她上前轻轻地搂住南郊。
南郊哥哥,
你是傻瓜!
你就是一个爱胡思乱想,杞人忧天的傻瓜啊!
第二百六十九章:天守来人
翌日,
上午,
云舒儿正在后院专心练剑,片刻,南郊跑了过来,站在一旁,嘴唇一动,欲言又止。
云舒儿将一套剑法练习演绎了五遍,颇有心得,方才停止修炼,还剑入鞘,见到南郊来了,一愣,笑问道:“南郊哥哥,我的剑法练得怎么样?”
南郊点头笑道:“其实,裹儿妹妹修武的天资最高,什么难练的剑法,你一学就会,而且毫厘不差,精妙绝伦,所有,你的剑法自是学的最好的了。”
云舒儿嘻嘻一笑,道:“你就爱瞎说,哄我开心,我既然这么厉害,那我为什么谁都打不赢呀?”
南郊神色一敛,道:“裹儿,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的剑法之所以没有大的修为,那还不是因为你体质特殊,无法凝聚真气,无法修炼剑气,但是,撇开真气,若是单论对招式的颖悟与理解,我们可是谁都比不过你的,我相信,这世上恐怕也没有谁能够比得过你的。”
云舒儿撇撇嘴巴,黯然地道:“唉!不能凝聚真气,就无法修炼剑气,剑法若是没有剑气,剑法就没有力量,剑法没有力量就不能克敌制胜,不能克敌制胜的剑法练得再好都是白练,所以,我将剑法理解得再透彻,练得再精准,终究只是花架子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的。”
南郊摇摇头,连忙安慰:“裹儿,你别灰心,师父智慧超群,神通无敌,他一定会找到治疗你漏元之体的法子的,他一旦找到了法子,治好了你的身体,凭着你聪明与勤奋,你将来在修武一途,一定会前途无量,辉煌灿烂,成为一个师父那样了不起的人物的。”
云舒儿眼睛又明亮起来,笑着点点头,自信地说道:“嗯!南郊哥哥,你说的有理,我也真的希望师父能早一点找到法子,治好我的漏气之体,一旦我的身体不再漏气,变得正常了,我就会好好地修炼剑法仙术,我要将自己的武功修炼成为天下第一,将来我还要做一个叱咤风云,纵横天下的霸主,让天下所有的人都臣服在我的脚下,威风八面,唯我独尊,青史留名,万世敬仰!”
南郊见云舒儿志气高远,说的豪气万丈,他的精神也受到感染,兴奋起来,笑着连连点头,双眼发光地叫道:“嗯!裹儿,你要是有那么一天,想要纵横天下,称王称霸之时,南郊哥哥就做你的左膀右臂,开路先锋,你指哪打哪,你叫我杀谁我就杀谁?”
云舒儿问道:“真的!”
南郊点点头,拍着胸脯,笃定地叫道:“当然是真的!”
云舒儿点点头,眼珠子一转,坏坏地一笑,盯着南郊,压低了声音问道:“如果我要你杀了秋怀慈,那你干不干?”
南郊一怔,惊讶地问道:“啊!裹儿,你、你怎么连师父也要杀呀?”
云舒儿笑道:“因为他要坏我好事,阻止我吞并天下,要与我为敌呀?”
南郊犹疑一下,说道:“裹儿,
师父就算跟我们不是一条心,想不到一块去,但是,大家必究是一家人,有事好商量,你怎么能够杀害他,他必究是我们的师父呀!”
云舒儿一愣,点了点头,坏坏地笑道:“对!你说的很对,秋怀慈必究是我们的师父,跟我们是一家人,他就算跟我们唱反调,咱们也不能杀他,咱们要是杀了他,别人会说我们忘恩负义,畜牲不如的,我们自己也会心生愧疚,良心不安的,所有,咱们需得另想一个温和的法子,再慢慢地收拾他!”
南郊问道:“什么法子?”
云舒儿咬着手指,思忖一下,眼睛一亮,有了主意,兴奋地叫道:“比如,比如废了他的武功,看在他是一个倾国倾城的情份上,我就让他当我的男宠,我要让他天天伺候我,随时听命于我,他要是不听话,让我稍有不满,我就用鞭子抽他,不让他吃饭,总之,我要好好地惩罚他,折磨他,看他还老实不老实!”
南郊吐吐舌头,问道:“裹儿,你咋这么狠呢?”
云舒儿叫道:“南郊哥哥,对师父这么骄傲的人,若是不狠点,他怎会服你!”
南郊点点头,表示赞同:“也是哦!”
云舒儿说出自己的惩罚的法子,臆想着秋怀慈受她虐待的悲惨样子,便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稍顿,待的忍住了笑意,神色一敛,拍拍南郊的肩膀,问道:“南郊哥哥,咱们不说疯话了,瞧你这个样子,你来找我,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要跟我说的吧?”
南郊点点头,说道:“裹儿,天守来人了#!”
云舒儿一愣,问道:“天守来人了?天守的人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来的都有谁呀?”
南郊说道:“是凤焉师伯与她的徒弟高挺师兄,以及奄冲大师伯的弟子渭宁师兄,他们能够找到这里,我想,应该是师父告诉的吧!”
云舒儿便牵着南郊,笑道:“咱们快去见他们,好久没有看到美女师伯,我怪想她的!”
南郊点点头,二人便跑出了院子。
转瞬,随意殿到了。
元凤焉正与秋怀慈说着话儿,见到云舒儿与南郊跑了进来,便站起身来,不待二人说话,自己笑着率先打起了招呼:“裹儿,南郊,师伯来了老半天了,你们二个小家伙都躲到那里去了,害的师伯一阵好等!”
云舒儿扑在元凤焉的怀里,抱住了对方,嘻嘻一笑,亲热地着道:“美女师伯,您们前来,怎么不先来一个信儿,也好让我去迎接您们呀?”
元凤焉豪爽热情,与云舒儿跳脱的性子有些相契,所以,她非常喜欢爱说爱笑的云舒儿,她抚摸着云舒儿的头发笑道:“师伯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就事先就没有告诉你们!”
云舒儿松开元凤焉,仔细地瞅了元凤焉一眼,笑着赞道:“美女师伯,这许久不见,您怎么越来越漂亮了!”
凤焉一愣,见秋怀慈等人在列,见云舒儿当众夸赞了她美貌,颇有一些不好意思,便瞪了云舒儿一眼,佯装生气,娇嗔道:“你这个丫头,都长的跟我一样高了,怎么还改不了你那胡闹的性子,没大没少的,还像小时候一样,喜欢作弄师伯呢!”
元凤焉说这话之时,唇角带笑,心里是喜欢的,身为女人,那个不喜欢别人夸赞她的容貌,尤直这些话是出自一个孩子之口,何况,云舒儿没有说假话,她本就生的非常美貌。
云舒儿笑道:“美女师伯,我是实话实说,我可没有作弄您哟!”
元凤焉连忙摆手,笑着讨饶:“好了,好了,裹儿,你别说了,师伯投降还不行么,你怎么卖力地哄师伯开心,心里是不是又打了什么鬼主意了!”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坦然说道:“有!”
元凤焉一愣,手指点着云舒儿,笑道:“小丫头,嘴上抹蜜,心里藏奸,你快说说,你要如何算计师伯呀?”
云舒儿笑道:“美女师伯,您也是知道的,裹儿没有别的嗜好,就喜欢品尝美食,你这次来,不知你有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好吃的呀?”
秋怀慈听了云舒儿的问题,一脸苦笑,无奈摇头。
元凤焉欢快地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有!当然有了,临行之时,不但是我,就是你挽梦师叔,北墨师叔,紫铃儿师姐她们也给你们准备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美食与珍玩,今晚我睡在你的房里,我拿给你看!”
云舒儿欢喜至极,连忙笑着点头不迭。
南郊见元凤焉与云舒儿噼里啪啦之后,暂时停止了说话,便向元凤焉行礼:“见过师伯!”
元凤焉也早就注意到了南郊脸上的变化,将南郊拉近自己,瞅着南郊的嫩滑的脸,笑道:“小南郊,你的孽火之毒可都好啦?”
南郊笑着点点头。
元凤焉点点头,感慨地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渭宁见云舒儿与南郊拜见师叔元凤焉了,他便主动向二人打招呼:“裹儿师妹,南郊师弟,你们好!”
高挺也跟着笑着打招呼。
云舒儿与南郊连忙回礼,笑着叫道:“高师兄好,渭师兄好!”
大家少不得一阵客套。
云舒儿四下一瞥,问道:“咦!怜儿师姐怎么没来呀?”
秋怀慈道:“你师姐正在静心湖里采摘莲花,准备晚饭呢!”
云舒儿叫道:“我去找她!”
秋怀慈叫道:“裹儿,你们就不要去了,让渭宁与高挺去帮你师姐吧!”
云舒儿撇撇嘴巴,就停下了脚步。
元凤焉便笑着吩咐高挺与渭宁:“你们快去,要勤快一点!”
渭宁与高挺笑着点点头,便快步走出随意殿,寻找上官怜儿去了。
第二百七十章:小心谨慎
渭宁与高挺走出了随意殿。
高挺四下一瞥,指着北面,问道:“掌门师弟,那里应该就是静心湖了吧?”
渭宁见北面的山下有一片眉月形状的水域,点头笑道:“应该是那里!”
二人确定了方向,就向静心湖飞奔而来。
路上,
高挺笑道:“掌门师弟,上次在天守的仙剑大会之上,怜儿手段了得,大放异彩,又有这么些天不见了,在掌门师叔的调教之下,她的剑法不知又要精进多少了啊!”
此刻,
渭宁眉头皱着,脸色肃穆,马上又要见到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心上人了,心里又是欣喜,又是害怕,正思忖着,待会面对上官怜儿之时,他该如何面对,如何说话!
高挺忆起一事,关心地问道:“掌门师弟,你身上的伤疤好了吗?”
渭宁一愣,反问:“什么伤疤?”
高挺道:“掌门师弟,你偷学玄门禁术,被奄冲师伯发现了,被他罚了三十鞭,背都打烂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渭宁心头一颤,定定地瞪着高挺,迟疑了一下,惊诧地问道:“高师兄,此事极其隐蔽,我与师父从未告知他人,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高挺道:“掌门师弟,你前天来找我喝酒,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的时候,我发现了你背上的鞭伤,我想问个清楚,我就睡在你身边,半夜的时候,你说梦话了,所以,我就知道了一切。”
“哦!原来是说梦话呀!”
渭宁听了解释,登时释然,但随即神色一敛,又紧张起来:“高师兄,我说梦话的时候,有没有提到渭流门的事情?”
高挺摇摇头:“那倒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渭宁松了一口气,即儿,又眉头一皱,脸有忧色,喃喃说道:“高师兄,我怎么会说梦话呢?我什么时候开始说梦话的?我从来不说梦话的呀?我怎么可能会说梦话呢?”
高挺柔声说道:“掌门师弟,你太紧张了!”
渭宁点点头,反问道:“高师兄,你说梦话吗?”
高挺摇摇头,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我不知道!”
渭宁思忖一下,问道:“高师兄,除了我,你有没有跟没人在一起喝过酒,睡过觉?”
“没有!”
高挺摇摇头,说道:“掌门师弟,我其实很谨慎的,秋师叔当年的警告,我可不敢忘了,很吓人的!”
“那就好,那就好!”
渭宁点点头,说道:“高师兄,渭流门的事情,牵扯着赤血三宝的秘密,赤血三宝的秘密又关系着我们的安危,天下玄门的安危,所以,就算掌门师叔不提醒警告,咱们也不敢乱说的,否则,秘密一旦泄露,必定会给我们招致灾祸,一定会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的。”
高挺神色肃穆地点了点头:“我晓得的!”
渭宁思忖一下,说道:“高师兄,回去之后,你晚上睡到我的房间里来,咱们轮流睡觉,我睡上半夜,你睡下半夜,有人守着,这样就算我们有谁说了梦话,也不会泄露渭流门与赤血三宝的秘密!”
高挺点了点头,思忖一下,问道:“掌门师弟,在天守,除了秋掌门之外,就数奄冲师伯的本事最好了,而且,他对你很是喜欢,传授武功之时,也没有藏私,那你为何还要偷练禁术啊!”
渭宁叹息一声,苦笑着道:“师兄,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我天资平庸,悟性不够,按照常规的修炼方法,进展缓慢,所以,我才会剑走偏锋,以身犯险的。”
高挺点点头,劝诫道:“掌门师弟,奄冲正直刚硬,脾气暴躁,发生了修炼禁术的事情,你是犯了他的禁忌了,
你以后可要小心点!”
渭宁点点头,沉默一下,柔声说道:“高师兄,咱们要琢尔不舍,刻苦修炼,学好了本事,将来还要报仇雪恨,夺回三宝,重建渭流门呢!”
高挺想起原来的惨遭灭门的师门,心中哀伤,点了点头,眼中含泪:“掌门师弟说的是,我们一定要刻苦修炼,有了一身好本事,我们方才能够报仇雪恨,重建家园!”
渭宁见到高挺哀伤的样子,感同身受,凄然一笑,拍了拍高挺的肩膀,以示安慰。
转瞬,
二人来到了静心湖,此刻,上官怜儿已经采摘好了莲花,飘身上岸。
渭宁见到风姿卓越,气质沉凝的上官怜儿,他心头一颤,身子一顿,不由停下了脚步,站在远处,凝视着上官怜儿,心情复杂。
高挺瞥了一眼胆怯的渭宁,心中一叹,便迎向上官怜儿,爽然一笑,挥手叫道:“怜儿师妹,怜儿师妹!”
上官怜儿见到高挺,就像外嫁的女人见到娘家人一样,倍感亲切,欣喜至极,眼睛明亮,连忙笑道:“高师兄,你们不在随意殿休息,这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们见你没有回来,就来找你了!”
高挺笑着说道,便向渭宁使了一个眼色,对渭宁说道:“掌门师弟,你最喜欢喝莲花羹了,怜儿师妹采了这么多的莲花花瓣,今日你可算是又有口福了。”
渭宁犹豫着上前,向上官怜儿伸出了手臂,嘿嘿一笑,轻声说道:“怜儿,让我来拿吧!”
上官怜儿嫣然一笑,便将菜篮子递给了渭宁。
三人回屋。
高挺放慢脚步,落后渭宁与上官怜儿约摸十来步。
渭宁回头瞥了高挺一眼,又四下一瞥,轻咳一声,想到了一个话题,展颜一笑,说道:“怜儿,我们这次进入懈顿,寻找你们,走了很多的地方,眼之所见,懈顿境内除了黄沙漫漫,就是冰天雪地,气候突冷突热,变化无常,可是到了这里,没想到此处居然阳光明媚,温暖如春,俨然一副塞外江南,不知你们是如何找到这个世外桃源的?”
上官怜儿笑道:“其实,爱居山不是我们找到的,而是我们在懈顿境内流浪的时候,阴错阳差地碰到了一群强盗,是那些强盗把我们带到了这个神奇优美的地方来的!”
渭宁一愣,皱眉问道:“什么!强盗?有人打劫你们?”
高挺一听,连忙凑上前来,笑问道:“怜儿,有人居然打劫你们,有掌门师叔在,他们这不是在找死吗?”
上官怜儿笑道:“其实,他们也不算是什么强盗,更没有打劫我们,他们只能说是一群坏人,他干坏事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我们,后来被师父控制了,我们搜寻他们的老巢,结果就来到这里了!”
高挺愈发来了兴趣,双眼发光,连忙笑问道:“怜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有趣,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呀?”
上官怜儿瞥了渭宁与高挺一眼,思忖一下,神色一敛,摇头说道:“高师兄,对不起,凡是与爱居山有关的事情,我是不能跟别人说的,否则,师父知道了,他会生气的!”
渭宁一怔,讶然问道:“为什么?”
上官怜儿犹豫一下,轻声说道:“当年师父抛弃故土与亲情,抛弃地位与名誉,带着我们三个徒弟不辞而别,离家出走,以前我还以为师父是因为遭到了北墨世家的拒婚,丢尽颜面,所以才会灰心丧气,离开中州神域的,可后来经过我的观察,却渐渐地发现,其实,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高挺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紧张,但好奇心重,还是忍不住问道:“掌门师叔不是因为遭到北墨师叔的拒婚,而羞愤离家,那又是因为什么呀?”
上官怜儿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只是觉得
事情有些蹊跷,你们好好想想,我师父是一个寡淡恬静,中和圆润的人,他是一个道心坚固的仙人,他就算遭到北墨师叔的拒婚,受到了情伤,以他那万事不羁的性子,他顶多难过一整阵子,也就放下了,他怎么可能为了那些的世俗情情爱爱,而做出如此过激的反应来的呢?”
渭宁念头一闪,四下一瞥,轻声问道:“一一一一是不是掌门师叔的身上藏着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上官怜儿也四下一瞥,轻声回答:“我不知道,但是,师父自从带着我们离开中州神域,避世懈顿之后,对于所有前来爱居山的人,皆是心生排斥与警惕,要是有谁与我们太过接近与亲近,他不但感到厌烦与恼怒,有时候,更是莫名地生出敌意与杀心来,总之,很是反常。”
高挺一愣,脸色一变,惊诧地问:“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掌门师叔的举动也太奇怪了吧!”
渭宁却盯着上官怜儿的脸色,关心地问道:“掌门师叔这么在乎你们,那他有没有限制你们的自由,或者……?”
上官怜儿见渭宁欲言又止,表情怪异,讶然问道:“或者什么?”
渭宁念头一闪,坦然说道:“怜儿,你们长的愈发美貌了,掌门师叔如此紧张你们,对你们会不会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啊!”
上官怜儿一愣,脸颊先是一热,即儿一沉,眉头一竖,一脸怒意,轻声呵斥道:“呸!渭宁,你瞎想什么,师父正直高尚,纯良敦厚,他对我们宽容慈爱,彬彬有礼,从来不说粗鄙之言,不行逾礼之举,他怎么可能会是你想得那种人,你这样想他,这样说他,你就是在侮辱他,侮辱我们这些徒弟,知道吗!”
渭宁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见上官怜儿恼了,连忙赔笑:“怜儿,你别生气,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掌门师叔的人品的,但是,我这不也是因为关心你嘛!”
高挺连忙打圆场,嘿嘿笑道:“怜儿,你别生气,所谓人心隔肚皮,我们没有跟掌门师叔相处过,也不了解掌门师叔真实的人品,掌门师叔这么紧张你们,举止实在反常,我们有这种担心,也是正常的,所以,你可千万不要怪怨掌门师弟呀?”
上官怜儿听了高挺的解释,怒气稍消,冷着玉脸,告诫道:“高师兄,看在我们昔日的情份上,我方才对你们说了这些,你们听我一句,自今往后,你们不许向任何人询问打听任何与爱居山,与我师父,以及裹儿妹妹等人的事情,否则,一旦被我师父察觉了,心生嫌隙,必定雷霆震怒,后果难测!”
高挺与渭宁目光狐疑地对视一眼,连忙点头答应。
上官怜儿脸色缓和了一些,语气温柔,继续说道:“高师兄,我刚才跟你们说的事情,你们千万不要跟任何人提及,知道吗?”
高挺与渭宁神色肃穆,连忙点头。
上官怜儿瞥了二人一眼,迈步前行,不再说话。
渭宁跟在后面,思绪纷飞,念闪如轮。
秋怀慈为什么这么紧张怜儿她们?
他是不是喜欢怜儿她们了?
可是,依照秋怀慈的人品应该是不会的啊?
可他究竟在紧张什么?
回头想想,仔细分析,秋怀慈当年抛弃中州的行为似乎更是在逃避什么,守护什么?
如果是这样,那他又在守护什么,是一个秘密吗?
要是、要是真有秘密,那又会是什么秘密呢?
究竟是什么秘密,值得秋怀慈抛家弃业,放弃亲情,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呢?
秋怀慈的行为实在是太反常,太奇怪,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费解、
真是令人费解啊!
第一百七十一章:拓跋世家
上官怜儿突地回头问道:“高师兄,你们进入懈顿,居然寻找了很久,方才找到了这里,难道你们以前不知道爱居山的地址吗?”
高挺点点头:“嗯!你们又没有告诉我们你们身在懈顿,我们又怎么会知道爱居山地处何处呀?”
上官怜儿微讶道:“师父没有跟奄冲师伯他们提及爱居山吗?”
“没有!”
高挺点点头:“奄冲师伯只是猜测你们有可能隐居懈顿,就派遣我们进入懈顿前来寻找你们,我们去懈顿很多的地方,一直没有你们的踪迹,如此一晃就是半月,也就在我们焦头烂额,一筹莫展之际,却遇到了一个老头,我们还是在老人的指引之下,方才找到了这里来的。”
上官怜儿一愣,问道:“老人!那来的老人?”
高挺道:“那个老头自称是懈顿玄门拓跋世家的长老,路上与我们同行之时,恰巧碰见我们正在打探你们的消息,他一时起意,就说他家的大少姐与公子与你们相识,乃是故人,所以,方才主动给我们指路,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
上官怜儿讶然问道:“那老头也来到爱居山了?”
高挺点点头:“他把我们带到爱居山的山外就说还有要事在身,然后 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上官怜儿眉头一蹙,陷入沉思。
渭宁见上官怜儿神色有异,问道:“怜儿,怎么啦?”
上官怜儿沉声说道:“我听了高师兄的描述,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
渭宁忙问:“有什么不妥吗?”
上官怜儿道:“爱居山地处懈顿荒原深处,位置偏僻,周边又被我师父布下了迷阵,没有来过爱居山的人,他怎么可能能够找到这里来?”
高挺问道:“你们认识拓跋世家的人吗?”
上官怜儿点点头:“嗯!拓跋世家的小姐拓跋秀与公子拓跋宏的确与我们相识,她们也来过爱居山几回,她们可以算作是我们的故人吧!”
高挺拍手叫道:“那不就结了,那老头说不定就是跟随拓跋小姐她们一起来过爱居山的熟人呀!”
上官怜儿摇摇头,否定道:“高师兄,你有所不知,我们自从来到懈顿,隐居此处,除了几次特殊的情况,我们根本就没有离开过爱居山,所以,认识的外人也极为有限,更遑论那些来过爱居山的人了;那些凡是来过爱居山的外人,我都见过,屈指一数,统共也就那么几个人,这些人乃是拓跋姐弟,薛神医与韩千锦母子,再有就是韩千锦的舅舅丁顾园夫妇了,除此之外,就没有别人了,而现在却突然冒出了一个老头来,他不但知晓爱居山的地址与路径,并且还热心地将你们带到了这里,这件事情,仔细想想
,委实透着古怪与蹊跷啊!”
高挺想了一下,点点头,表示认同:“的确有些蹊跷!”
渭宁却不以为然地说道:“怜儿,不就一个会认路的老头,你为何如此在意,如此紧张呀!”
上官怜儿面有忧色,思忖一下,喃喃地道:“我最近老是心神不定,焦躁不安,总觉得爱居山会有大事发生,而且还是不好的事情!”
高挺安慰道:“怜儿,你别胡思乱想,杞人忧天的,你们隐居于此,与世无争,又没有得罪什么仇家,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能有祸事发生啊!”
上官怜儿摇摇头,叹息一声,忧心忡忡地道:“高师兄,你不懂,你们都不会懂的!”
渭宁咬咬下嘴唇,突然说道:“是不是因为掌门师叔身上可能隐藏的秘密?”
上官怜儿瞥了渭宁一眼,知道渭宁变了,沉凝智慧,心细如发,她亦不愿与对方扯到敬仰的师父师秋怀慈,于是,便迈步疾走,没有理睬渭宁。
渭宁见上官怜儿对他态度突地冷冷的,脸色一变,颇有一些尴尬,愣了一下,方才迈开大步,向上官怜儿赶去。
上官怜儿走了一小段路,突地身子一顿,停下了脚步,神色一敛,眉头一蹙,仔细聆听。
高挺见之,讶然问道:“怜儿,怎么啦?”
上官怜儿转过身来,眺望着东面,突地说道:“有人闯山!”
渭宁与高挺便也回转身来,眺望东面。
转瞬,自爱居山的东面的山道上缓缓地走来一群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俊有丑,有胖有瘦,个个服饰各异,气度不凡,而在在这些人之中,居然还有拓跋秀与拓跋宏姐弟二人。
拓跋秀远远地瞅见了上官怜儿,便快步地走了过来,嫣然一笑,声音欢快地叫道:“怜儿姑娘,你好!”
上官怜儿微微一顿,即儿,淡然一笑,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唉!怎么又来了,真是阴魂不散,纠缠不休啊!
人影闪闪,
衣袖飘飘,
这时,秋怀慈与元凤焉等人赶了过来。
拓跋秀见到秋怀慈,眼中一亮,嫣然一笑,柔声叫道:“秋大哥!”
秋怀慈见是拓跋秀姐弟,脸色缓和了下来,唇角微翘,点了点头。
拓跋秀声音娇嗔地向身边的一个男人介绍道:“爹爹,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大名鼎鼎,手段入圣的秋大哥、秋山主、秋仙人!”
拓跋秀用带着一丝骄傲的口吻解释着秋怀慈,即儿,目光热切地瞄着秋怀慈,此刻,她微笑着的脸颊一片晕红,目光明亮,却
有些闪烁,神态之中透着少女的腼腆与羞涩,完全没有了往日那大方爽朗的样子。
拓跋秀的父亲名叫拓跋珪。
拓跋珪皮肤微黑,五官周正,络腮胡子,身材魁梧,头发被编织成许多的小辫子来,那样子就像脑袋上挂着绳子似的,颇有异域风情。
拓跋珪脸含微笑,向秋怀慈拱手行礼,一脸和善地说道:“拓跋世家家主拓跋珪拜见秋山主!”
“鄙人秋怀慈!”
秋怀慈便也淡笑着回礼。
拓跋珪即儿向秋怀慈等人解释自己的同伴:
天一教教主图地也哥;
铁砂派副掌门佛度;
青峰堡副堡主择阿;
巨锤帮副帮主色目;
无方门门主纳兰脱脱;
逍遥侓侓王肖天颜,
当然,还有拓跋珪的妻子,拓跋秀的母亲,图地也哥的妹子图地莎。
拓跋珪介绍了己方之人,接着,就是秋怀慈介绍自己一方的人员。
双方熟悉一下,客套了几句,秋怀慈便领着拓跋珪等人上山,进入随意殿。
拓跋秀与母亲图地莎走在人群的后面,她痴迷地瞅着秋怀慈挺拔的背影,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在母亲的耳边,目光热切,神色娇羞地问道:“娘,怎么样,怎么样?”
图地莎见秋怀慈眉目如画,英俊儒雅,一袭白衣,玉树临风,身上透着一股王者之气,登时对这个可能的未来的女婿非常喜欢,很是满意,不由连连点头,轻声夸赞:“嗯!不错,不错,好一个标致的男人,好一个标致的男人啊!”
拓跋秀见心上人得到了母亲的认可与夸赞,噗嗤轻笑,心里愈发甜蜜,一脸得意地轻声道:“他不单单只是样貌长的好看,而且,还很正直善良,而且,他的手段也是了得,他若是拼尽全力,这天底下恐怕无人是其敌手。”
图地莎斜睨了拓跋秀一眼,沉声问道:“他真的有你口中说那么好吗?”
拓跋秀点点头,笃定地道:“当然是真的了,婚姻大事,你难道认为女儿还会拿来开玩笑的吗?”
图地莎笑着点点头:“阿秀,如果秋怀慈果如你之所言,是如此的优秀,法术是那般地了得,你若是真的能够嫁给这种男人为妻,这不单单只是你个人的幸事,更是我们拓跋氏的一大助力,无上荣光啊!”
拓跋秀点点头,娇羞的轻声说道:“所以,为了女儿的幸福,拓跋氏的兴旺,你们一定要好好促成我与秋大哥的一一一一。”
拓跋秀想道嗤的一声轻笑,脸上又飞上红霞,神色扭捏娇羞,颇有些难为情儿。
第二百七十二章:震慑群雄(神通)
拓跋珪一干人等进了随意殿,秋怀慈自然献枣奉茶,以尽地主之谊。
期间,大家少不得一阵闲扯。
拓跋珪对秋怀慈的态度很是热情,他声音洪亮,善于言词,先是向秋怀慈说了几句敬仰的客套话,即儿,旧事重提,代表妹夫沈家感谢秋怀慈,感谢秋怀慈在十年前将被剥香盗杀害的拓跋秀的表哥沈公子的尸骸不辞辛苦地运回了沈家庄,让其得以魂归故里,入土为安。
秋怀慈摆摆手,淡然说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您客气了。”
拓跋珪一笑,瞅着爱女拓跋秀,对秋怀慈道:“秋山主,阿秀与宏儿在爱居山逗留之时,你曾经还教过他们几套剑法,你的提携之恩,老夫代表拓跋世家在此深表感谢!”
元凤焉一愣,瞥了秋怀慈一眼,即儿,目光又停留在拓跋秀秀美英气的脸上,暗自纳罕。
能够让掌门师弟不避嫌疑,亲授技艺,想来这个美貌的女子与掌门师弟一定发生了什么,可见二人的交情与关系一定非同一般啊!
秋怀慈摆摆手,淡然一笑:“不过萤火之技,草芥之力,班门弄斧,贻笑方家!”
图地莎这时笑着说道:“秋山主过谦了,阿秀自从得到你的指点,剑术精进,道法透彻,你的手段我们虽然不曾亲见,但是自你传授给我女儿的技法来看,你的法术的确是非同一般,非同一般啊!”
秋怀慈见对方没话找话,一直在恭维他,面对这种情况,他只能脸上露出了谦逊的笑容,不说话儿。
云舒儿嘻嘻一笑,与上官怜儿耳语:“师姐,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拓跋世家的人这次前来,看他们对师父如此热乎,不会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找师父帮忙吧!”
上官怜儿笑道:“看他们的架势与态度,我倒是觉得似的是来求亲的!”
云舒儿一愣,即儿,戏谑地笑道:“不会是替拓跋宏来向你提亲的吧!”
上官怜儿反问:“也许是来给你提亲的呢?”
云舒儿摇摇头,笃定地道:“不会的,拓跋宏要是喜欢,也只会喜欢你,你看他那看你的眼神,黏黏糊糊的,他对你的心意,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
上官怜儿坏笑道:“是啊!我忘了,在恋爱方面,你比我有经验。”
云舒儿嘴巴一噘,叫屈道:“师姐,你就爱瞎说,我又没有跟人谈过恋爱,我哪来的经验呀!”
上官怜儿讶然道:“裹儿,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前阵子韩千锦追求你的事情,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
云舒儿道:“那是他在追求我,是他一厢情愿,我可没有喜欢过他,所以,我跟他的事情,还算不得恋爱!”
上官怜儿笑道:“鬼知道你有没有喜欢过他呢?”
云舒儿咬着下嘴唇,瞪了上官怜儿一眼,想要解释,但欲言又止,随即释然,她瞥了拓跋珪等人,又兴趣盎然地笑问道:“师姐,他们不会是为拓跋秀来求亲的吧?”
上官怜儿点点头:“对!”
云舒儿笑道:“拓跋秀喜欢南郊哥哥?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呀?”
上官怜儿意味深长地瞥了秋怀慈一眼,笑道:“傻瓜!拓跋秀一直喜欢师父,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还是你压根就没有往哪方面去想呀?”
云舒儿一怔,心里突地就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微微一颤,她瞥了一眼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的拓跋秀,一时突地觉得对方没了往日的亲切可爱,而她的目光瞅向秋怀慈之时,见秋怀慈瞅着拓跋秀,目光恬淡,面带微笑,心头突地泛出一丝醋意来,有些气恼,总之,不高兴,很不高兴!
图地也哥瞥了一眼秋怀慈,又瞅着拓跋秀,笑着吩咐:“阿秀,你既然拜得名师,学的神技,今日难得有闲,不如你当众演示一下秋山主的剑法,一则让我们长长见识,二来也好让秋山主给点评点评,修炼之时,可有不得其法的地方。”
拓跋秀一愣,见母亲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心中明白,便走至大殿中央,嫣然一笑,说道:“秋大哥,我最得意的兵器乃是鞭剑合璧,我回去之后,将你传授我的剑法另行演变了一下,与我的鞭法进行了融合,只因我愚笨粗鄙,修炼武艺瞎人摸象,一知半解,我也不知道自己修炼的究竟是好,还是不好,所以,今日烦请你给我瞅瞅,看看我的这套鞭剑合璧,可有什么纰漏之处?”
秋怀慈点了点头。
拓跋秀一笑,双手一抖,手中多出了二件兵器,她便一手持鞭,一手持剑,神色一敛,气贯丹田,力透鞭剑,摆了一个起手式之后,登时在大殿里,挥鞭舞剑,飞腾跳跃,演绎出一套鞭剑合璧的功夫来。
拓跋秀的长鞭宛如银蛇,灵动飘逸,短剑犹如钢刺,缜密森严,招式精巧,技法玄妙,鞭剑时分时合
,上下左右,攻防进退,犹如一体,舞到精妙之处,只见鞭影剑影闪闪,拓跋秀身处鞭影剑影之中,那里瞅得见她的本人来,端的是无懈可击,颇有气势。
元凤焉仔细地瞅着拓跋秀的鞭剑合璧,见拓跋秀五官娟秀,身材苗条,动作妙曼,端的美好,不由微微点头。
稍顿,
拓跋秀一套鞭剑合璧演绎完毕,招式一收,鞭藏于身,短剑入鞘,冲着秋怀慈笑问道:“秋大哥,我的鞭法剑法怎么样?”即儿,追了一句:“秋大哥,你要实话实说哟!”
秋怀慈点点头,淡然一笑,缓缓说道:“拓跋姑娘,你能将我的剑法与你的鞭法进行融合,浑然一体,的确天资聪颖,手段非凡,单单就招式的配合而言,缜密精巧,无懈可击,但是,若是论其不足,那就是你的鞭法柔而少力,剑法也缺少一些凌厉之气,所以,你以后还要注重内经的修炼,增强玄力才行。”
拓跋秀思忖一下,颇有所悟,笑着点点头:“嘿嘿!秋大哥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看出了我武艺上的缺陷,这套鞭剑合璧,我施展起来,虽然样子好看,但是,总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绵软无力,原来竟是这个原由,看来,自今往后,我得好好修炼一下内经,强根固本才行。”
秋怀慈笑道:“拓跋姑娘,你可知武艺术法修炼至最高境界应该如何?”
拓跋秀摇摇头。
秋怀慈道:“天下武艺术法,依照我的理解,应该分为五个境界,这五个境界分别是:
【器、形、气、意、魂】,
所谓器,就是兵器,兵器有锋利之器,有钝锈之器,兵器如意,或者锋利,操之于手,与敌对战,得心应手,犹如神助;
所谓形,就是就是招式,招式有精巧与粗鄙之别,招式缜密精巧,自是无懈可击,若是招式粗鄙疏阔,在高手面前,自是漏洞百出,不堪一击;
所为气,就是施展武艺术法之时,兵器与招式所激发出来的各种罡气与杀气,比如剑气棍气等等,罡气离于器,离于招,凌空伤人;
所谓意,那就是入圣境界,近于神通,仅凭意念,亦可幻化兵器招式,看似无招,其实有招,虚虚实实,真假难辨,与人相搏,杀人无形;
所谓魂,那更是大神通的境界,就是能够将自己的兵刄与招式修炼出器灵来,器灵再凝聚成肉身,比如虎豹之类,器灵具有自主意识,它们能够离开主人,如何没有遭到更强大的器灵的诛杀,器灵亦可万世不灭,他们会遵照主人的意愿与吩咐,择机杀人,择敌杀人。”
拓跋珪点点头,笑道:“秋山主所言甚是,但是,一般人的修为能够进入意境,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至于,将自己的兵器与招式修炼出器灵与肉身来,那却是极其艰难之事,非有过人的天赋与机缘才能做啊!”
云舒儿这时却摆了摆手,嗨了一声,嘿嘿一笑,骄傲地叫道:“拓跋家主,要想修炼出器灵与生命来,那有何难,我师父他老人家在演绎剑法与术法之时,就能召唤出许许多多的器灵与肉身来呀!”
拓跋珪等人听了云舒儿之言,心头一震,脸色一变,微微惊诧,随即,那些见过或者听过秋怀慈手段的人,瞅着秋怀慈之时,眼中露出了敬仰之情,而那些不相信的人,却冷笑着微微摇头,认为云舒儿有意吹捧自己师父,在说大话呢!
云舒儿见有些人目光闪烁,撇着嘴巴,一脸不信,便对秋怀慈叫道:“师父,有人质疑你的能力,不如你给大家演示演示,让他们长长见识!”
云舒儿这样说话,语气太直,似图地也哥这等豁达之人,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在纳兰脱脱这等狭隘之人听来,却是感觉怪怪的,让人不舒服。
什么演示演示?什么长长见识?难道我们都是孤陋寡闻,没有眼力的下里巴人吗?
哼!
纳兰脱脱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缓缓说道:“秋山主,我们懈顿神域与你们中州神域千万年来,素无往来,没有交集,所以,对于你们中州神域的术法手段一头雾水,深浅不知,今日难得有缘,不如你就给我们演示一下天守神技,也好让我们这些粗鄙之人,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好!”
秋怀慈淡然一笑,点了点头:“如果诸位不嫌汚眼,那秋某就献丑了,如果我的技法之中,有甚纰漏之处,还望方家指正!”
秋怀慈缓缓地站起身来,领着拓跋珪等人走出随意殿,他脚尖轻轻一点,身子便飘升起来,悬停在随意殿前的半空之中。
秋怀慈俯视着拓跋秀,笑道:“拓跋姑娘,世间的所有的武艺术法,无非兵器与武技二种形态的结合,武技就是招式,而谈到兵器却又分为持器与锻器,所谓持器,就是自身带有兵器,而所谓锻器,就是点石成金,随手锻造兵器,化万物
而为器,随取随锻,随锻随用,用之不竭,浑圆自在!”
“拓跋姑娘,你仔细看着。”
秋怀慈瞅着拓跋秀,淡然一笑,只见他右臂一伸,手掌一张,一股玄力在掌心荡漾,手掌在虚空之中横着缓缓地一勒,只见有许多微如细雨的水珠在其掌心聚集,转瞬,水珠凝结成冰,幻化成一把冰剑来。
云舒儿拍手欢笑的叫道:“师父,你好厉害!”
秋怀慈一笑,瞅了一眼冰剑,然后,手臂一轮,就挥舞起一套剑法来,剑法倒也中规中矩,但是,随着一声龙啸,空中突地多出了一条白色透明的冰龙来。
几个剑式之后,一声龙啸,空中又幻化出来一条冰龙来,
接着,又是一条,又是一条,如此反复,衍生不止。
一会,
秋怀慈一套剑法使尽,在他的身边就幻化出几十条的冰龙剑魂来,那些剑魂拥着秋怀慈,冲着拓跋珪等人张牙舞爪,厉声嘶吼,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纳兰脱脱等人见秋怀慈不但能够修炼出剑魂来,而且一下子还能够释放出如此之多,真是匪夷所思,神乎其神,尽皆大惊失色,深受震撼,又是钦佩,又是震惊,一时瞪着秋怀慈,做声不得。
秋怀慈轻呼一声,冰剑龙魂一一散开,缓慢地飞至拓跋珪等人的身边,围着众人旋游翻飞起来。
拓跋宏撇着身边的冰龙剑魂,眼睛一亮,稀奇兴奋,不由伸手想要抚摸剑魂。
秋怀慈见之,连忙出声喝止:“不要触碰!”
但是,还是迟了。
一声惊呼,
拓跋宏手指吃痛,缩回手掌,定眼一瞅,手指竟被剑魂割破,鲜血直流,幸亏被秋怀慈及时阻止,创口甚少。
秋怀慈沉声呵斥:“回来!”
那条割伤了拓跋宏手指的冰龙剑魂,回头凝视着秋怀慈,一声龙啸,纵身向秋怀慈飞去,化成一道白光,窜进了秋怀慈的冰剑之中,隐没不见了。
那些冰剑龙魂受到秋怀慈的召唤,纵身飞回到秋怀慈的身边,围着秋怀慈一阵飞腾跳跃,即儿,齐声嘶吼,一阵咆哮,即儿,纷纷化成了白光窜进秋怀慈的冰剑之中,隐没不见了。
秋怀慈瞅着手中的冰剑,默念法诀,手中的冰剑便肉眼可见得速度慢慢地分解消融了,又变回了牛毛一样细微的水珠消散在虚空之中,一切恢复了原貌,秋怀慈的这般神通,若非亲见,何人能够相信?
纳兰脱脱等人见识了只有在传说之中出现的诸多剑魂,面对秋怀慈的绝世神通,一时瞠目结舌,魂摇神驰,心中的那一丝不服早就化为乌有了,除了服气,还是服气。
“好好好!”
有人连连叫好,欢笑着夸赞出声:。
一是云舒儿,她拍拍手掌,瞅着秋怀慈,眼里满是那种自家人又露脸了的得意与神气来。
一是拓跋秀,她点了点头,眼中流光溢彩,凝视着秋怀慈,一脸的爱慕与痴迷。
一是高挺等小辈,此刻,对秋怀慈心里只有完全的敬仰与崇拜了。
佛度瞥了拓跋珪一眼,与纳兰脱脱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拓跋珪回过神来,哈哈大笑,由衷地朗声说道:“秋山主真是好手段,佩服,佩服!”
图地莎见识了秋怀慈的本事,对这个可能的未来的女婿愈发地满意了,欢喜不已,点头笑道:“的确好本事,好本事啊!”
图地也哥笑着向拓跋秀问道:“阿秀,你可看出什么门道来了?”
拓跋秀点头笑道:“嗯!秋大哥刚才聚气成剑,使的乃是点石成金,捏物锻器的手段,至于那些冰龙剑魂,应该就是招式的魂体了。”
图地也哥轻轻地拍了外甥女的肩膀,笑道:“小丫头,是不是吓着了?嘿嘿!要想有大修为,你们可还得好好努力哟!”
拓跋秀一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秋怀慈身子一闪,回到云舒儿的身边,又与拓跋珪等人探讨了一下武艺术法,说了一下闲话,大家就散了。
上官怜儿负责招待客人。
云舒儿见左右无人,嘻嘻一笑,斜睨着秋怀慈,怪腔怪调地说道:“师父,您刚才那一手弄的实在是太漂亮了,真是威风神气,得意张扬,可露脸了,你现在是不是还在沾沾自喜,暗自得意呀?”
秋怀慈叹息一声,摇头苦笑:“裹儿,你真是小孩心性,老想着那些个污七八糟的东西,师父又不是你,那有那么无聊,拓跋珪等人都是懈顿玄门实力强横,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却突然造访爱居山,不知何意,师父刚才故意露了一手,不过是想籍此震慑警告他们,让他们不要乱来而已!”
第二百七十三章:剥颜仙子(扯谎)
云舒儿斜睨着秋怀慈,眉头一蹙,用试探的口吻问道:“师父,你认为拓跋珪他们突然造访爱居山,究竟会有什么目的?”
秋怀慈摇摇头,笑道:“我又不会能掐会算,他们又没有跟我说,他们有什么盘算,我怎么知道。”
云舒儿疑惑地问: “你不知道?”
“不知道!”
云舒儿一脸的不相信:“你会不知道?”
秋怀慈笃定地回答:“我真的不知道!”
云舒儿加重了语气,继续追问:“你难道真的会不知道吗?一一一一”
秋怀慈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叫道:“哎呀!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了,你还要问,你究竟什么意思嘛?”
云舒儿神色一敛,一本正经地说道:“原来你真的不知道呀?不过,拓跋珪他们造访爱居山,我可是知道是因为什么哟!”
秋怀慈讶然问道:“因为什么?”
云舒儿咬着下嘴唇,思忖着,停顿一会,嘻嘻一笑,戏谑地说道:“不告诉你!”
秋怀慈一愣,翻了一个白眼,抬腿就走。
云舒儿叫道:“喂!咱们话还没有说完,你走什么走呀?”
“我跟你没话可说!”
云舒儿快步追上,挽住秋怀慈的手臂,叫道: “跟你开一个玩笑而已,用的着生气吗?”
“我不会开玩笑!”
云舒儿贱贱地一笑,嗲嗲地叫道:“师父,其实,我知道拓跋珪等人造访爱居山的真正原因,你想不想知道呀?”
“不想!”
云舒儿很认真地问道:“真的不想?”
“不想、不想、不想!!!”
“为什么不想,你就没有好奇心吗?”
“他们若是有求于我,自会跟我开口,他们若是意图不轨,我又不是瞎子,自会发现,所以,我为什么要如此心急呀!”
“你、一一一一你这人真是没劲,一点情趣也没有,我不跟你玩了,我找渭宁去!”
云舒儿松开秋怀慈,气呼呼地离开了秋怀慈。
秋怀慈瞅着云舒儿苗条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
云舒儿并没有去找渭宁,而是去找图地莎。
拓跋珪与图地也哥等人自带酒水,正在院子里,一起聊天喝酒。
图地莎则与拓跋秀在上官怜儿安排的客房里休息。
拓跋秀正与母亲图地莎叽叽咕咕地说着话儿,说到有趣的地方,便咯咯咯的,开怀地笑了起来。
云舒儿站在门口,愣了一下,便上前敲了敲门。
拓跋秀回头见云舒儿站在门口,连忙起身,热情地笑道:“裹儿!”
云舒儿双手负背,掂着脚尖,轻盈地走进来屋子,歪着脑袋,四下一瞥,笑问道:“我怜儿姐姐不在这里吗?”
拓跋秀摇摇头,笑道:“怜儿姑娘跟天颜仙子出去了,不在这里!”
哦!
云舒儿应了一声,瞥了图地莎一眼,笑道:“阿秀姐姐,怪不得你长的这么好看,原来你妈妈也是一个美人胚子呀!”
虽是赞美之言,但是,图地莎听了云舒儿之言,感觉语言有些轻佻,但见对方脸上却偏偏又是一片真诚,不由微微点头,笑而不语。
云舒儿牵着拓跋秀坐了下来,给图地莎倒了一杯茶水,握住图地莎的手掌,嘻嘻一笑,问道:“图姨,阿宏哥哥也长的很英俊,你们家的人是不是个个都是俊男靓女呀?”
图地莎见云舒儿的话题有些尴尬,不好回答,便嘿嘿一笑,柔声说道:“马马虎虎,还行吧!”
云舒儿轻叹一声,脸露笑意,道:“除了我,其实,爱居山的人也是长的挺好看的,尤直是我师父秋怀慈,一个大男人长的那么标致,就像个活宝似的,真是迷死人了,爱死人了!”
图地莎噗嗤一笑,问道:“裹儿,你平日就这么说话!”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是呀!”
拓跋秀笑问:“你直呼你师父的名讳,你不怕他知道了会生气吗?”
“他敢!”
云舒儿笑着叫道:“我高兴的时候就尊称他一声师父,我随性的时候就喊他的名字,我要是生气了,我就骂他个狗血喷头,他能把我怎么样呀!”
图地莎讶然问道:“什么!裹儿,你连师父也敢骂呀!”
云舒儿不以为然,一脸得意,嘿嘿笑道:“有什么不敢,我骂他又怎样,有时气急了,我还打他呢!不过,我师父的脾气还真的是好,不管我如何对他,他从来都不会跟我计较,就算他真的生气了,每次也是他率先认输投降的,然后,千方百计地哄我开心。”
图地莎听了云舒儿之言,见云舒儿不但样貌丑陋,而且举止粗野,心中不快,淡淡地道:“看来你师父还是蛮溺爱你的嘛!”
云舒儿点了点头。
拓跋秀瞥了母亲一眼,连忙笑着问道:“裹儿,最近你有没有跟你师父回天守啊?”
“没有!”
云舒儿摇摇头,道:“不过,师父很是想念故乡,想念亲人,所以就把美女师伯她们请来爱居山了,没事就跟美女师伯说说话儿,以解思乡之苦!”
拓跋秀母女见云舒儿说话跳脱飘忽,似真似假,感觉怪怪的,只得笑着不说话儿。
唉!
云舒儿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一蹙,突地轻叹一声。
拓跋秀问道:“裹儿,你怎么啦?”
云舒儿说道:“我不开心!”
拓跋秀讶然问道:“裹儿,这好好的,你为何不开心呀!”
云舒儿道:“我师父最近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一直没有找到,所以我不开心!”
拓跋秀问道:“什么东西掉了?”
云舒儿一脸索然,喃喃地说道:“他魂丢了!”
图地莎听了云舒儿的回答,差点笑了起来,但她见云舒儿深色肃穆,语调平和,一本正经的,不似嬉闹,便正颜问道:“你师父的魂怎么会丢了呢?”
云舒儿瘪瘪嘴,说道:“一个女人!”
拓跋秀一愣,念头一闪,心头一颤,脸色微变,与母亲对视了一眼。
图地莎连忙讶然问道:“什么女人?”
云舒儿说道:“我师父前阵子在
外面带回了一个美貌的女人,然后,他的魂就丢了。”
图地莎思忖一下,问道:“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云舒儿道:“走了!”
拓跋秀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问道:“你知道她的来历吗?”
云舒儿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她叫剥颜,是中州神域的玄门弟子,她与我师父以前就认识,她这次是专程来懈顿寻找我师父的。”
图地莎犹疑一下,问道:“你、师父是不是喜欢她?”
云舒儿点点头:“我师父当然喜欢她了,她这个人的人品,我们虽然不大清楚,不过,她的样貌长的可好看了,我就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比我的北墨师叔还要好看,我要是男人的话,我也会喜欢她。”
拓跋秀听了云舒儿之言,与母亲对视一眼,心头一痛,神色黯然。
图地莎愣了一下,笑着问道:“你师父真的很喜欢那个女人吗?”
“对呀!”
云舒儿点点头,神色一敛,很笃定地说道:“剥颜仙子在爱居山逗留了一阵子就回中州神域了,说是回去修缮住所,然后回来接我们回去,以后我们爱居山的人恐怕要永远那个女人一起生活了。”
图地莎问道:“你师父喜欢别人,你为什么不开心呀?”
云舒儿道:“其实,我并不反对我师父喜欢别人,只是因为我喜欢爱居山,不想离开这里,可是我师父因为喜欢剥颜仙子,却要跟着她离开这里,所以我才会不开心的呀!”
图地莎点点头,笑道:“小丫头,原来是这样,既然你舍不得离开这里,那你就想办法把你师父留在这里呗!”
云舒儿叫道:“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我劝了,我师父却一直不听,所以我不就愁了嘛!”她无精打采地说了几句牢骚话,就离开了拓跋秀的房间。
拓跋秀见云舒儿离去,瞅着母亲,苦着一张俏脸,委屈的都快要流泪了,黯然叫道:“娘亲,秋怀慈他一一一一!”
图地莎笑道:“傻孩子,难过什么,裹儿这个丫头狡猾的很,她在欺骗我们,她鬼话连篇,我们怎能相信!”
拓跋秀讶然问道:“真的?”
图地莎眼眸之中闪烁着狐狸一样精明的光芒,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裹儿可能是看出了我们的来意,她不希望你跟秋怀慈在一起,所以才捏造出一个什么剥颜仙子来,就是想让我们伤心绝望,知难而退,就此作罢!”
拓跋秀还是有些不相信,喃喃地道:“裹儿,好像不是那种爱撒谎的孩子呀?”
图地莎笑道:“傻丫头,撒谎是人的天性,为了自己的利益,谁都会自觉不自觉地去撒谎,包括你我。”
拓跋秀点点头,不说话了。
图地莎定定地瞅着女儿,神色肃穆,缓缓地说道:“秀儿,秋怀慈乃是一个德貌俱佳,武功盖世的奇男子,你若是能够跟他缔结姻缘,不但你有面子,一生幸福,就是我拓跋世家也会因为有了他的助力,而辉煌腾达,称王称霸,所以,为公为私,不管他心中有没有别人,只要他还是孤身一人,你就不能轻言放弃,知道吗?”
拓跋秀见母亲说得在理,便神色坚毅,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百七十四章:有人惦记(狡猾)
云舒儿走出了拓跋秀的房间,站在屋外,回眸瞥了一眼,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了狡黠得意的笑容来。
云舒儿自认为破坏了拓跋秀对秋怀慈的求婚计划,奸计得逞,真是春暖花开,心情愉快,便双手负背,昂首挺胸,掂着脚尖,哼着小调,慢慢地渡出了随意殿,走进了桃花林,坐在自己与秋怀慈专用的那个秋千架上,足尖在地上一点,荡起秋千来。
此刻,
清风除除,卷过桃林,桃花飘舞,犹如轻雪,阳光透过桃叶的缝隙,照射在了皮肤之上,温暖入骨。
云舒儿微微地仰着头,微眯着眼睛,感受着身子在秋千上被荡漾的快感,真是惬意之极,稍顿,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突地睁开了一眼睛,神色一敛,思忖起来。
嘿嘿!刚才我东来西扯,鬼话连篇的,也不知可有什么纰漏没有?
仔细想想,好像没有!
不知拓跋秀她们听了我的说辞可也相信?
拓跋秀为人豪爽,单纯实诚,倒好蒙骗,至于她那个好看的老娘,要想让她上当,估计够呛。
刚才我说话的时候,图地莎目光闪烁,面带冷笑,看她那光景,她对我的话定是不信的,如果说我是一只小狐狸,那她就一定是一只修炼了万年的老狐狸了,凭着她的精明与老道,仅凭我的三言二语,怎么可能欺骗得了她呢?
要是她们不相信我,她们会怎么办?
依照常理,首先,她们会旁敲侧击地去向师父他们进行求证,证明我有没有说谎,在秋怀慈的心里究竟有没有剥颜仙子这么一个人儿;
其次,不管秋怀慈心里有没有别的女人,在她那势利的老娘的唆使与鼓励下,拓跋秀一定会继续死皮赖脸,不知羞耻地追求秋怀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要是拓跋秀继续追求秋怀慈,那我应该怎么办呢?
我应该未雨绸缪,造作准备!
为了不让图地莎戳穿我的诡计,不让师父落入拓跋秀的魔爪,成为她的男人,我还得继续采取行动才行。
我得赶紧去找怜儿姐姐与南郊哥哥她们,跟她们讲讲刚才的事儿,让大家统一口径,跟我一起进行圆谎;
然后,再去找秋怀慈,在他面前煽煽阴火,使使绊子,破坏拓跋秀在他心中的形象,搅黄二人的好事!
对!
就这么干!
云舒儿打定主意,说干就干,跳下了秋千,就快步去找上官怜儿,一会找到上官怜儿,就将上官怜儿拉到了一边,详细向她说了她向拓跋秀母女扯谎的事情。
上官怜儿瞪着云舒儿,讶然说道:“裹儿,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能干这种荒唐的事情呢!”
云舒儿一愣,不以为然地道:“我怎么就荒唐了?”
上官怜儿苦笑着道:“首先,拓跋珪等人来到爱居山的真正目的,我们现在并不知道,所谓求亲之说,那都是我一个人想当然的猜测,不过戏谑之言,你怎么能够当真呢?”
云舒儿一愣,念头一闪,脸色郑重地道:“万一是真的呢?”
上官怜儿被云舒儿较真的态度给气着了,叫道:
“裹儿,你别较真好不好,师父又没有娶妻成家,拓跋秀也是待嫁之身,拓跋珪这次来到爱居山,就算他们真的要想向师父提亲,撮合二人,那也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呀!”
云舒儿见上官怜儿说的合情合理,一时无语,但她心里依旧觉得若是让秋怀慈与拓跋秀结成了姻缘,实在有些不妥,她一定会很不开心的,至于她为何不开心,真实的理由对于她这种没有恋爱经验的人来说,却是雾里看花,似懂非懂的。
云舒儿愣了一下,心里不服,眉头一蹙,不由叫道:“难道秋怀慈没有娶妻,拓跋秀没有嫁人,他们二人就一定要在一起吗?他们就一定适合在一起吗?我们就一定要支持他们在一起吗?就算你们支持他们在一起,难道我就一定要跟着你们一起支持他们在一起吗?”
上官怜儿见云舒儿地连珠炮式地一阵反,真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登时瞠目结舌,瞅着云舒儿没有说话。
云舒儿见上官怜儿质疑她的行为,没有支持她,心有不悦,没好气地叫道:“师姐,我是来请你帮我圆谎的,情况我已经跟你讲明了,待会图地莎要是前来找你询问,到时候你究竟愿不愿意帮我,那就随你了!”
云舒儿说罢,转身就气呼呼地走了。
上官怜儿被云舒儿风风火火的行为弄的一头雾水,瞅着匆匆而去的云舒儿的背影,搔着后脑勺,一脸的懵逼。
裹儿,她今个儿这是抽的那门子风,我不就开个玩笑而已,用得着这么较真吗?
再说了,我也没有说错什么呀!
师父与拓跋秀二人男才女貌,这男未婚女未嫁的,互相爱慕,有人撮合,那也是应俗合规,天经地义的,她干嘛要反对呀!
唉!裹儿这个丫头,真是被师父给宠坏了,现在行事是越来越任性,越来越荒唐了!
我只是说句实话而已,怎么就冲我发火了,还要跟我翻脸,不就是一句玩笑,至于这么生气,这么激动吗?
一一一一咦!裹儿今日的举止实在有些反常,不就一个猜测,她至于这么紧张,这么在乎吗?
裹儿,她为什么对师父的姻缘如此紧张,对拓跋秀如此生气,这种过激的反应,仔细想想,很是不对劲,也不应该呀?
裹儿,如此排斥拓跋秀,害怕拓跋秀走进师父的生活,究竟是因为什么一一一一,
难道、
难道是因为男一一一一!!!
上官怜儿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一愣之后,眉头一舒,眼眸一亮,豁然开朗,随即,神色一敛,摇头苦笑,思潮澎湃,一阵失神。
云舒儿刚刚离开了上官怜儿,想起自己刚才过激的行为,突地就后悔了,颇有一些尴尬,心想师姐又没有得罪自己,也没有说错什么,为什么要向师姐发脾气呢?自己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以后这个冲动暴躁的臭脾气可得改改啊!
云舒儿想回头跟上官怜儿道歉,随即又放弃了,此事回头再说,还是先去找南郊哥哥要紧。
云舒儿找到南郊哥哥,便将她的来意说了,南郊自然是举双手赞同,总之,一句话,就是支持支持支持啰!
云舒儿知会了上官怜儿,
搞定了南郊,剩下的要说服的就是秋怀慈了,只是自己应该要如何说服秋怀慈,却让她有些犯难,她仔细想了一下,打定主意,此事她认为还是单刀直入,有事明说的好。
“师父,你怎么躲在这里看书,却不去陪陪你的那些尊贵的客人呀!”
云舒儿来到秋怀慈的住所,见秋怀慈正在书房里看书,笑着说道,眼睛却在欣赏着挂在墙上的秋怀慈的一副新的书法作品:
“所恶持一者,此贼道也,举一而废百也!”
秋怀慈嗯了一声,没有抬头,依旧专心读书。
云舒儿在秋怀慈身边转来转去的,拿起了几本古籍装模做样地翻了一下,口中说道:“师父,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你说?”
嗯!
秋怀慈应了一声,眼睛依旧没有离开书本。
云舒儿见秋怀慈对她冷冷淡淡,爱理不理的,心生不快,眉头一蹙,咬着下嘴唇,伸手抢下秋怀慈手中的书籍,扔在书架上,侧身坐在秋怀慈的腿上,一条手臂搂住秋怀慈的脖子,一只手掌轻轻地抚摸着秋怀慈的脸蛋,娇嗔道:“师父,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你干嘛不理人家呀?”
秋怀慈轻轻地搂住云舒儿的腰肢,抬头瞅着云舒儿,展颜一笑,柔声说道:“裹儿,你这么闹腾究竟想要跟我说什么呀?”
云舒儿道:“我想问你,你真的不知道拓跋珪他们造访爱居山的真正原因吗?”
秋怀慈摇摇头,正颜说道:“不知道!”
云舒儿笑道:“我知道原因,你想不想听?”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你想说就说吧!”
云舒儿笑道:“我刚才跟图地莎她们闲聊了一会,特意套了一下他们的口风,她们此次前来,好像是专程前来向你提亲的!”
秋怀慈一愣,心头一紧,眉头一竖,沉声叫道:“怎么!韩千锦那个小子还没有对你死心吗?”
云舒儿一愣,即儿,咯咯笑了起来。
秋怀慈瞪着云舒儿,脸色阴沉,不悦地道:“裹儿,你觉得被人惦记着,是不是特别的得意特别的开心呀!”
云舒儿强忍笑意,用力捏了捏秋怀慈脸颊,说道:“师父,这一回咱们爱居山被别人所惦记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秋怀慈暗自松了一口气,脸色缓和了一些,问道:“好好说话,究竟是谁惦记着谁呀?”
云舒儿歪着脑袋,定定地瞅着秋怀慈的眼睛,嘻嘻一笑,嗲着声音说道:“是有人惦记着我英俊儒雅,武功盖世的师父呗!”
秋怀慈一愣,伸手捏了捏云舒儿的挺秀的鼻子,笑道:“鬼丫头,你是不是又要胡说八道东来西扯的想要作弄师父了!”
云舒儿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叫道:“师父,这一回我可没有戏弄了,我说的可是实话,拓跋珪他们这次造访爱居山,目地就是来向你提亲的,他们想撮合你跟拓跋秀,成全你们的姻缘。”
啊!一一一一
秋怀慈这回可是真的大吃一惊,他轻啊了一声,一脸的懵逼,脸色数变,稍顿,回过神来,喃喃地问道:“裹儿,你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