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拜师礼仪
“噗噗噗!”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掌门师弟,你睡了吗?”
秋怀慈将玉簪收进怀里,将杯中酒水一口饮了,再将酒具收了起来,放回原处,便走过去开门。
元凤焉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问道:“掌门师弟,你现在有空吗?”
秋怀慈点点头。
元凤焉道:“掌门师弟,大师兄、他在后山等你!”
秋怀慈点点头,就跟着元凤焉一起来到后山。
奄冲见到秋怀慈连忙迎上几步,一脸关心地问道:”阿慈,你没事吧?“
秋怀慈淡然一笑,摇了摇头。
奄冲略一沉呤,问道:“掌门师弟,对于北墨世家退婚之事,你怎么能一口应允,一点转圜的余地也不留,难道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放弃与五师妹的大好姻缘了吗?”
秋怀慈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人家不愿意,我们又何必强人所难!”
奄冲叫了起来:“掌门师弟,你不必灰心,所谓事在人为,百折不饶,五师妹是一个好女子,难得的佳偶,你与五师妹的婚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还的去一趟北墨世家才行!”
秋怀慈摇摇头:“大师兄,算了,随他去吧!”
奄冲急道:“掌门师弟,你不能一一一一?”
秋怀慈眉头一皱,摆摆手,淡然说道:“大师兄,不说我的事情了,我正有一件要事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奄冲见秋怀慈岔开话头,一愣,便求救地瞅向元凤焉,使了一个眼色。
元凤焉却对奄冲微微摇头,即儿,对秋怀慈道:“掌门师弟,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我和大师兄听着呢。”
秋怀慈说道:“大师兄,这次仙魔大战之后,本门又接连发生了厉山叛教,端木攻山之事,致使本门死伤甚多,实力大损,为了给宗门补充一些新鲜血液,我决定过几天举行收徒大典,想请你们在众后辈的弟子之中,挑选一些资质优秀的收为入室弟子,悉心栽培,后继有人;另外,裴铮这次不幸在跌马坡殒命,您身边一时无人,经过观察,觉得那个新来的渭宁人品还不错,你不如将其收归门下,也好有个传承,不知你意下如何?”
元凤焉点点头,笑道:“大师兄,那个渭宁我也注意过了,一个挺单纯的孩子,不如您就把他收了吧?”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奄冲本来是要劝秋怀慈跟北墨止颜和好的,见此事没戏,心中不悦,叹息一声,淡然说道:“师弟,你好好休息,师兄告辞!”说罢,抬脚就走。
元凤焉也向秋怀慈告辞,向奄冲追去
奄冲见左右无人,有些埋怨道:“二师妹,说好的,一起劝说掌门师弟回心转意,与五师妹和好的,怎么临了,你又不说话了?”
元凤焉一脸黯然地道:“大师兄,掌门师弟一向滴酒不沾,可我见他刚才都喝酒了,可见北墨世家退婚之事对他的打击有多大,让他心中有多么的伤心痛苦,所以,此刻咱们还是不要逼得太急,免得让他难以承受,依我看,他与五师妹的婚事,还是缓一缓再说!”
奄冲见说的在理,叹息一声,又是迷惑,又是懊恼地问道:“二师妹,我打死就想不明白,秋师弟才貌双全,人品出众,声名赫赫,盖世英雄,是这天底下一等一的好男人,配五师妹绰绰有余,如此良配,他北墨世家为何还不满意,居然要来这么一手,你说他们是不是心瞎眼瞎,疯魔了呀?”
元凤焉虽然崇拜疼爱师弟秋怀慈,但她同时也与北墨止颜关心亲密和睦,情同姐妹,一视同仁,自然不会厚此薄彼,指责北墨世家了,于是便淡然一笑,轻声说道:“不是说二人八字不合吗?”
“放屁!”
奄冲眉头一挑,恼怒地叫道:“纯粹的放屁,什么八字不合,借口罢了,信了他,才有了鬼了!”
元凤焉见奄冲情绪激动,一时默然。
又是三日过去。
此日,崇明殿内,依照秋怀慈的提议,举行一个拜师收徒的仪式。
大殿内聚集了天守之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及抽签参加仪式的一些外门弟子,同时,还邀请了一些江湖名流前来观礼,做个见证。
拜师收徒的仪式繁琐而又隆重,人人脸有喜色,心情愉快,尤直是那些外门弟子瞅着即将成为秋怀慈入室弟子的上官怜儿等人,眼神之中,满是羡慕嫉妒,目光灼灼,兴奋热切的很。
执笔史站在一旁,要目睹记录整个收徒仪式,要打开花名册,在宗谱上添上新收的弟子的姓名、性别、年龄、出身、何人之徒,以及辈分,无一不详。
奄冲收了渭宁、肖毅与于晓光为入室弟子。
元凤焉收了陆天音与白静为入室弟子。
南藏玉收了高挺为入室弟子。
秋怀慈则收了上官怜儿与云舒儿为徒。
奄冲与秋怀慈几位师父亲自分别给渭宁,云舒儿等各自的弟子赠上佩剑,系上腰牌,说了劝词与祝福语。
渭宁与云舒儿分别给各自的师父献茶磕头,诵读宗门戒律。
接着,渭宁等新进弟子又不分师承,只按辈分,向南藏玉的大弟子折翎与元凤焉的大弟子普莹等那些师兄师姐们磕头行礼,搞清大家的关系,混
个脸熟。
最后,秋怀慈与云舒儿师徒们还要一起叩拜师祖的神位。
仪式结束,渭宁、云舒儿与奄冲、秋怀慈彼此之间方才正式确定了师徒身份,秋怀慈等人对云舒儿等人有了授艺解惑,保护照顾的责任,而云舒儿等人对秋怀慈等人也有了请教学问,孝顺关爱的义务。
师徒身份确定,牒文将传之天下,各宗闻名,日后渭宁与云舒儿等新人江湖行走,玄门宗派之内,也好有一个照应。
天守此番新收的弟子之中,云舒儿年龄最少,小丫头什么都不懂,被执礼官要求这样,要求那样,像个木偶似的,闹了不少笑话,幸得她小孩心性,甚觉稀奇有趣,否则非得撒泼翻脸不可,她按照程序,走完了整个拜师仪式,兴奋的小脸累得满是汗珠,一片通红。
拜师仪式结束,大半天过去了。
云舒儿抹着脸上的汗珠扑到秋怀慈的怀里,仰头娇嗔地叫嚷起来:“师父,我渴死了,我饿死了,累死了,我要吃东西!”
秋怀慈见云舒儿累得够呛,心疼之极,连忙叫人端来早就准备好的一大盘的各色珍稀的果子,任由云舒儿挑选。
云舒儿拿了一些果子送给南郊,又强塞给师姐上官怜儿与紫铃儿一些,嘻嘻笑着,叫道:“南郊哥哥,怜儿姐姐,阿紫姐姐,饿了吧,快吃快吃!”回到秋怀慈的身边,再将剩下的果儿全部装进衣兜里,然后,津津有味地吃起果子来。
秋怀慈将云舒儿抱在怀里,脸含微笑,怜爱地瞅着云舒儿,动作温柔地为云舒儿抹去脸上脖子上的汗水,轻声说道:“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了,别噎着了!”
云舒儿吃着果子,嘻嘻一笑,点点头,口齿含糊地叫道:“师父,您真好!”
秋怀慈的目光更温柔,脸上的笑意更浓。
那些天守弟子们见云舒儿受到秋怀慈如此的疼爱与宠溺,羡慕嫉妒,眼热不已。
片刻,秋怀慈收回了那瞅着云舒儿的目光,环视了大殿一眼,神色一敛,沉呤一下,淡淡地说道:“诸位,藉此收徒大会之际,秋某今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宣布,还请大家安静一下。”
奄冲与南宫俊等人便停止了交谈,目光齐刷刷地瞅向秋怀慈,凝神静听。
秋怀慈又略一思忖,方才朗声说道:“诸位,由于秋某的一时兴起,考虑不周,悍然向魔门开战,致使玄门各宗以及天守一脉损耗巨大,死难者众,此等恶果,论其根源,秋某难辞其咎,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平息玄门怨怒,秋某决定自即日起,辞去玄门盟主之职,天守掌门之职,退隐江湖,远离俗世;玄门盟主之位将由天守奄冲师兄暂代,待得下届仙剑大会,玄门再行遴选。”
第二百一十六章:我欲归去
秋怀慈当众宣布了卸任归隐的决定之后,不再多言,便站起身来,牵着云舒儿与南郊走进内院去了。
奄冲与南宫骏等人听了秋怀慈的决定,甚是突兀,皆是一怔,震惊不已,脸色大变,一片哗然。
南宫骏心中暗叹:“唉!秋怀慈这是怎么啦?难道玄门又有大变了?最近玄门不太平,希望不要再出什么祸事啊!”
秋怀慈回到内院,回头瞥了跟来的上官怜儿一眼,略一思忖,问道:“怜儿,为师决定退隐山林,远离俗世,这样一来,就不能给你谋得一个好的前程,不知你是愿意留在天守,寻求发展呢?还是跟师父淡泊名利,浪迹天涯?”
上官怜儿连忙回道:“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怜儿的宗门被毁,同门受戳,现在您就是我的亲人,师父去哪里,徒弟自然也要跟着去哪里了。”
秋怀慈心头一暖,点头一笑,瞅着上官怜儿的眼中满是嘉许与欣慰。
云舒儿问道:“师父,咱们什么时候走呀?”
秋怀慈道:“等师父将事情都办妥了就走!”即儿,轻声一叹,对上官怜儿柔声说道:“怜儿,你与渭宁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师父不是很清楚,但是大致我也能猜出几分,临走之前,你与渭宁见见吧!人生不可能一直逃避,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为好,这样彼此才会安心!”
上官怜儿一愣,便点点头,心里在想:“师父不愧是天下第一,不但手段了得,消息也是灵通,怎么连我与宁哥哥的一一一一那些事情,也都知道,真是厉害啊!”
秋怀慈道;“怜儿,你带南郊与裹儿去玩吧!”
上官怜儿就牵着南郊与云舒儿进内屋去了。
“阿慈,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转瞬,奄冲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愤愤地大喊起来,脸色阴沉,眼中恼意,后面紧跟着元凤焉与南藏玉,二人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秋怀慈愣了一下,淡然一笑,神色淡定地问道:“大师兄,客人都安顿好了?”
奄冲见秋怀慈装聋作哑,顾左右而言他,愈发气恼,眉头一挑,沉声问道:“阿慈,你刚才在大殿之上说的话可也当真!”
元凤焉与南藏玉也盯着秋怀慈,眼中满是询问之意,一脸的忧急。
秋怀慈神色一敛,缓缓地点了点头。
奄冲这回真的急了,虎目一瞪,叫嚷起来:“阿慈,你是不是糊涂了,你卸任玄门盟主与天守掌门之位,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得跟我们商量一下,你怎么就擅自一一一一?”
秋怀慈截口说道:“大师兄,我卸任玄门盟主与天守掌门之位,归隐山林,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只不过是今日时机甚佳,所以才说出来了罢了,您们不必惊诧!”
元凤焉与南藏玉自秋怀慈的口中得到确定,对视一眼,脸色一变,异口同声惊呼道:“不可以!”
秋怀慈一愣,瞥了元凤焉与南藏玉一眼。
“糊涂!”
奄冲原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心中还抱着希望的,但现在听了秋怀慈的肯定的回答,登时大叫起来:“阿慈,你是不是魔怔了,你正值少年,恰是年轻力壮,大有作为之际,这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却要金盆洗手,退隐江湖!”
秋怀慈道:“师兄,我这些年来每日忙于俗世之事,少有静心的时间,久而久之,道心松散,有碍修行,我需要找一处僻静之处,打坐悟道,提升修为。”
奄冲一愣,略一思忖,黯然说道:“阿慈,说实话,你想要退隐,是不是因为被北墨世家退婚之事给闹的!”
秋怀慈摇摇头。
奄冲有些怒了,喝问道:“那你究竟是是为什么才会做出如此荒谬的决定的,你可不要用那些荒谬的道理来搪塞我!”
秋怀慈摇了摇头,别过脸去,淡然说道:“大师兄,你别劝了,我意已决,勿需多言!”
“你一一一一!”
奄冲见秋怀慈眉头一皱,语调冷冽,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指着秋怀慈,气急败坏地叫道:“阿慈,师尊把你带上山来,百般照顾,悉心栽培,教你了你一身的本事,原本就是希望你能带领我天守派纵横天下,威加海内,没想到你居然半路却要撂挑子,撒手不干了,你这样做对得起师尊的栽培之情,对得起天守的养育之恩吗?”
秋怀慈想起师尊清虚上人对他的恩情,心情登时愧疚黯然。
元凤焉也连忙点点头叫道:“对对对!”随即,意识到不妥,又摇头叫道:“不是不是不是!”随即,又觉得这样回答也是不妥,又摆摆手,即而,嗨的一声,一脸苦笑地叫道:“哎呀!掌门师弟,师姐嘴笨,不会说话,但是,总之,你还是听大师兄的劝,你就留下来,留在天守不是也可以安心修炼吗?”
南藏玉也跟着叫道:“对对对!掌门师兄,二师姐说得对,留在天守,您照样也可以安心修炼,至于裹儿她们,我们也会好好照应的!”
秋怀慈见到元凤焉与南藏玉一脸着急,定定地盯着自己,目光热切,心头一暖,愈发难过,苦涩地一笑,但他口中依旧淡淡地说道:“二师姐,小师弟,我只是暂时离开,又不是背弃师门,再也不回来了,你们放心,等我在外面有了角落了,我就会给你们递个信儿,你们有空可以前来看我,我也会时常回来看望你们,山门若有什么事儿,我一旦知晓,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所以,你们不必如此伤心介怀!”
南藏玉见秋怀慈八面玲珑,就不松口,见其去意已决,甚是无奈,一脸着急地叫道:“掌门师兄,您、您怎么一一一一?”即儿,转头向大师兄奄冲求救地叫道:“大师兄,您看一一一一!”
奄冲见秋怀慈油盐不进,一时也没有法子,甚是恼怒,瞪着秋怀慈哼了一眼,冷笑着叫道:“小师弟,咱们就别忙活了,所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人呀!他是铁了心要走,脚长在他的身上,他爱上哪里去就去哪,我能怎么着呢!我只希望,他还有一丝良心,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希望他能恍然醒悟,
及早回头,莫要干出错事来,到头来追悔莫及啊!”说罢,一甩衣袖,转身冲出院子,魂不守舍的,出门之时,差点被门槛给绊倒了。
元凤焉表情凄苦,深深地瞥了秋怀慈一眼,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也黯然而去。
南藏玉也是叹息一声,挪着沉重的脚步,也走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昔日之情(元凤焉篇)
阿慈居然要走!
看他那坚决的神情,可能是真的要走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唉!想我元凤焉自从知道阿慈与阿颜好上了,从未生出嫉妒与怨恨之心,只盼着他们的幸福,心中挂念的,不过是希望经常能见见阿慈而已,没想到事到如今,连这唯一的念想,也要被老天爷给剥夺了!
唉!我元凤焉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做了什么错事了呀?
老天爷为何对我如此残酷啊!
不公,何其不公!
元凤焉心乱如麻,神思恍惚,头重脚轻地往自己的住所赶去,转角的时候撞了一个女弟子也不自知。
南藏玉在后面叫道:“二师姐,您等等我,等等我!”见元凤焉只顾着埋头前行,充耳不闻。
南藏玉待得赶上前去,见元凤焉失魂落魄的满头大汗,便在元凤焉的肩膀轻拍一下,诧然地问道:“二师姐,您、您这是怎么啦?”
元凤焉冷不丁的到被南藏玉给吓一大跳了,眉头一蹙,一脸不满,没好气地道:“小师弟,你有什么事情吗?”
南藏玉尴尬地一笑,略一迟疑,正颜问道:“二师姐,看这情形,掌门师兄这是真的要走,我人微言轻,我的话掌门师兄听不进去,您就不同了,您跟他关系不一般,您的话他听,所以,希望您想想办法,留下掌门师兄!”
元凤焉心里正不痛快,听了南藏玉之言,感觉怪怪的,心中不快,眉头一蹙,没有说话。
南藏玉见了元凤焉反应冷淡,讪讪一笑,忐忑地轻声说道:“嘿嘿!二师姐,您是掌门师兄的师姐,又是一个女的,你说什么,掌门师兄再不爱听,也不会跟你翻脸的,不是吗?”
元凤焉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知道了!”说罢,就走了。
南藏玉瞅着元凤焉窈窕的背影,眉头一皱,搔搔着后脑勺,心中很是纳闷。
二师姐,她这是怎么啦?脸色有些不对劲啊!平日里阳光灿烂,笑语盈盈的,甚是亲切温暖,今个儿怎么冷脸冷语的,让人感到陌生疏离,真是奇了怪了!
元凤焉走出了别情院,信着脚步在山上转悠了一会。
片刻,
元凤焉便来到了别情院的后山,找了一块光滑的青石坐下,极目远眺,只见白云悠悠,阳光明媚,青峰叠叠,白鹭飞翔,端的风景清雅,瑰丽无边。
元凤焉此刻面对着天守的绝世风景,一点兴致也没有,心中有的只是惆怅忧伤,满脑子想的都是秋怀慈即将离开离开天守的事情,想起秋怀慈,那些她与秋怀慈的往事便一一在脑海里呈现。
一一一一一一
嗯!一一一一
元凤焉闷哼一声,身子退在另一边,上身微躬,双手捂住胸部,秀眉紧蹙,嘴唇抽搐,俏丽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韩雪落重伤元凤焉,却没有罢手的意思,想要乘胜追击,彻底击倒对手,赢下比试,将长剑一挥,作势又要扑向元凤焉。
“够了!”
叶空连忙喝止:“韩雪落,你还不住手!”
韩雪落便撤了招式,还剑入鞘,向元凤焉行了一礼,脸上装出歉意来,淡笑地道:“元师姐,承让承让!”
她心里狂喜不已,元凤焉一败,看来这场小组的冠军亦是非她莫属了。
坐在观战台上的师尊清虚上人瞥了元凤焉一眼,便转头向坐在身边的少年秋怀慈笑问道:“阿慈,你怎么看?”
少年秋怀慈站起身来,脸含微笑,向师尊点点头,瞅着元凤焉,朗声说道:“此局,元凤焉胜!”
秋怀慈此言一出,全场震惊,大家眼之所见,都是韩雪落招式狠辣,占尽上风,打的元凤焉抬不起头来,怎么临了却是元凤焉赢了,这不是把别人当傻子吗?
韩雪落眉头一竖,登时不满地叫嚷起来:“代掌门,你这样处置不公, 我大战之后,身上完好无损,而元师姐却被我打的是遍体鳞伤,节节败退,怎么反而却是她胜了呀?”
秋怀慈说面无表情,瞪着韩雪落,冷冷地道:“因为元师姐视你为姐妹,与你比试的时候,不忍伤你,留了一手,她若是像你一样为了取胜,不管不顾,施展杀招烈火狂沙,你又岂是她的敌手?”
韩雪落一愣,神色一敛,面有愧色,一时悻悻,无言以对。
元凤焉听了秋怀慈之言,瞅着那站在高台上的翩翩美少年,心中一动,大眼眸子登时流光溢彩,嫣然一笑,声音响亮地说道:“谢谢代掌门!”
秋怀慈淡笑道:“元师姐的赤凤剑诀爆裂威猛,杀招一出,非死即伤,你与雪落乃是姐妹,你自是舍不得下此狠手;不过,你的仁爱慈善,对待君子自是无妨,但是与敌对战,面对歹人之时,生死相搏,不可以瞻前顾后,心慈手软,知道吗?”
元凤焉点点头:“谢谢师弟提醒!”
叶空见秋怀慈对元凤焉如此关注,面上不定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念头一闪,暗自盘算起来。
秋怀慈自在天守弟子中期比试大会之后,时常寻的一些由头去找元凤焉; 元凤焉也愿意与秋怀慈来往,一则她的舅舅叶空不安好心,一直在背后撺掇着,要她接近秋怀慈,二则,这个代掌门师弟委实模样俊雅,才华出众,如此优秀的人儿,怎不让她一个怀春少女欣赏喜欢,怦然心动呢?
一天,元凤焉精心打扮一番,又借着学习之名去找秋怀慈,在秋怀慈的内院远远地听见有人在屋内说话。
一个女声装着随意地问道:“阿慈,元师姐、她是不是很美啊?”
“嗯!元师姐清婉爽利,妩媚之中,透着一股英气,的确好看!”
微顿,女声试探着轻声问道:“那、那你会娶元师姐吗?”
元凤焉心头一颤,神色一紧,连忙静息聆听,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男声惊诧反问:“为什么?”
“你、你不是喜欢她吗?”
男声淡然反问:“我喜欢师尊,我是不是还要娶师尊呢?”
噗嗤一笑,女声说道:“阿慈,我说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而是男人与女人的那种喜欢,就是、就是男女之情!”
男声又是一句语淡如水的反问:“什么是男女之情?”
元凤焉听了秋怀慈的回答,一愣,感慨不已,无奈地摇摇头。
人人都说秋怀慈不知世事,听他刚才之言,一点也不似作伪,果不其然啊!”
稍顿,女声轻声问道:“阿慈,是不是因为元师姐是叶空的外甥女,你才故意接近元师姐,想利用她来对付叶空吧?”
男声轻叹一声,淡然说道:“阿颜,你不好好练功,却老是胡思乱想的,你累不累?记住了,做人最好不要自作聪明!”
哦!
女声轻轻地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元凤焉听到北墨止颜提及舅舅叶空,心头一动,想起叶空与厉山沆瀣一气,觊觎天守掌门大位,对师尊与秋怀慈心怀怨恨,意图不轨,如今双方是明争暗斗,剑拔弩张,秋怀慈突然接近她,说不定真的就是想要利用她,对付叶空,反过来说,即使秋怀慈对她没有什么不良意图,但因为叶空的关系,二人暂时也是不可能的。
念及于此,
元凤焉心中登时黯然,一阵忧伤,再也没有兴趣偷听秋怀慈与北墨止颜的对话了,就悄无声息退出了秋怀慈的院子。
后来,
元凤焉突然大彻大悟,就对秋怀慈断情弃爱,心如止水,避之三舍了。
再后来,
某天,元凤焉在山外遭到追杀。
冥山五鬼的老大殷一手定定地盯着背靠着大树伤痕累累的兀自强撑的元凤焉,得意洋洋地笑道:“元姑娘,你认命吧!”
元凤焉抹出嘴角的鲜血,瞪着冥山五鬼,喘着粗气,不甘地问道:“诸位,元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没有得罪什么人来,在我临死之前,你们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谁派你们前来追杀我的?”
殷一手摇摇头:“不能泄露雇主的身份,是我们杀手的规矩,你就
不要多问了;再说了,你马上就要死了,知不知道死因,又有何意义,你呐,还是安心上路吧!”
殷一手说罢,就举起来手中的大刀,冲着元凤焉作势欲砍。
殷二手瞅着元凤焉那高高隆起的胸脯,邪念顿生,淫邪地一笑,嘿嘿叫道:“大哥,这个小妞长的还挺俊俏的,要是一刀砍了,实在太可惜了,不如咱们废了她的功夫,掳回洞里,做咱们的女人吧!”
殷三手凝视着元凤焉那白净精致的面相,也是心动,哈哈一笑,叫道:“老大,这个小妞的确长的很俊,杀了可惜,不如就依了老二的主意,留下她吧!”
殷四手与殷五手的目光也在元凤焉曲线玲珑的身上燇巡着,也怪腔怪调地跟着起哄欢叫了起来。
殷一手摇头叫道:“不行!元姑娘乃是雇主的一一一一看在雇主的面子上,咱们也不能这么做;况且,说好杀人却不动手,有违江湖规矩,传出去,咱们以后怎么混啊!”
殷氏兄弟思忖一下,点点头。
殷二手笑道:“大哥,你说得对,不过这小妞的确长得很俊,咱们不如先奸后杀,如何?”
殷一手也是目光猥琐地瞅着元凤焉,就像打量着一只羔羊似的,笑着点点头:“嘿嘿!可以,看这样子,这个丫头可能还是一个处女,我是老大,得让我先上!”
殷二手等人见老大同意,自然喜出万外,连忙点头同意。
元凤焉听了殷氏兄弟之言,大惊失色,悲愤不已,死不可怕,可怕的是遭受侮辱,毁了清白,她一时无法,急了,绝望之余,不由钢牙一咬,长剑一横,就向自己的脖子割去。
但是,亦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危急之时,一道剑气飞过来,击飞了元凤焉的长剑,登时救下了元凤焉。
“谁!”
殷氏兄弟一怔,连忙转身散开,围着元凤焉,警惕地瞥着四周,搜寻着释放剑气之人。
一个少年,一袭白衣,长发披散,五官端正,气质儒雅,自树林子里缓缓滴走了出来,淡笑道:“是找我吗?”
元凤焉见到少年,一愣,即儿,眼中露出了异样的光芒来,脸颊上露出了一抹红色。
殷一手见白衣少年悄无声息出现在身边,神色一凛,知道来了高手,只是不知敌友,思忖一下,笑问道;“这位小哥,你所为何来?”
“杀人!”
白衣少年笑容一敛,冷冽地叫道,即儿,手臂一挥,衣袖里飞出一把长剑,就向殷氏兄弟射去。
噗噗噗噗噗!
转瞬,地上就多出了五具尸体。
白衣少年回剑入鞘,关心地问道:“元师姐,你没事吧?”
元凤焉摇摇头,嫣然一笑,反问道:“秋师弟,你怎么来了?”
秋怀慈见元凤焉满身是伤,衣衫都被鲜血染红了,问道:“还能走吗?”
元凤焉苦涩一笑,无奈地摇摇头。
秋怀慈走到元凤焉的跟前,转过身子,半蹲着,道:“你伤得很重,必须马上找一个地方好好治疗,咱们快走!”
元凤焉略一犹豫,就趴在秋怀慈的背上。
秋怀慈背起元凤焉,纵身一跃,飞至空中,返回天守。
元凤焉思忖一下,又问:“秋师弟,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杀我?”
秋怀慈道:“元师姐,你知道买通杀手杀你的主谋是谁吗?”
元凤焉摇摇头。
秋怀慈轻叹一声,回道:“唉!叶空要你杀我,你又不肯,他怕你泄露秘密,所以才会杀人灭口的!”
元凤焉想起叶空跟她的关系,以及他的狠辣无情,心中一时失望与哀伤。
秋怀慈说道:“元师姐,你为人正直豪爽,品行高洁,不管你与叶空他们是什么关系,你都永远都是我的师姐,所以,你安心呆在天守,等我真正执掌天守之后,还指望得到你的帮衬呢!”
元凤焉听了秋怀慈之言,心里安定多了,暖暖的,甜甜的。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第二百一十八章:昔日之情(奄冲篇)
在别情院的后山,
在午后,
元凤焉就这样地枯坐着、
坐着、
一直坐到太阳西行,垂落山峦,眉月初升,夜风习习。
一会,
一声叹息之后,
一直石雕木塑一般纹丝不动的元凤焉终于动了。
元凤焉收回纷乱的思绪,一个凝神,苦涩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便缓缓站起身来,原路返回,就着月华,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片刻,
在一个岔路口,她听得窸窣之声,便在通往另一个方向的一条山道上见到一个瘦高的身影,身影正在缓缓地前行着,他双手负背,微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大师兄!怎么是他?前面是居灵坡,这大晚上的他去那里干什么?
元凤焉一愣,本想跟上前去去看看,转念一想,就打消了念头。
哎!算了,谁没有一点事儿,要是撞见了别人的不宣之谜,那可就不好了。
一一一一
奄冲向着西山走去,在山上七拐八拐的,一会就来到了居灵坡。
一一一一居灵坡是埋葬天守先贤尸骸的地方。
奄冲来到居灵坡,走过了许多的坟冢,在靠边的一个墓碑前停下了脚步,只见那墓碑之上刻着‘清虚上人之墓’六个楷书大字。
奄冲定定地凝视着墓碑,一阵发呆,稍顿,用衣袖轻柔地擦拭了一下墓碑上的尘土,然后,双膝跪地,咚咚磕头,磕完了头,也不起身,却低垂着头,一阵沉默,居然一脸哀伤,泪流满面,轻声哭泣起来。
片刻,
奄冲眼泪一收,待得情绪稳定了一些,才轻轻地说道:“师尊,徒孙最近很忙,许久没有前来看您老人家了,望您见谅,徒孙今夜前来,乃是、乃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您,我心里憋屈,想跟您老人家说说话儿!”
奄冲道:“师尊,阿慈要走了,铁了心要走,他要抛弃天守,抛弃我们了!”
“师尊,我想留住阿慈,我真的想要留住阿慈,刚才我还冲他吼了一顿,不就一个女人嘛,天下优秀的女人多的是,再娶一个不就得了,干嘛非得认死理儿放不开,值得他这样伤心颓废吗?可阿慈却装聋作哑,油盐不进,就是要走,铁了心地要走,我挡不住啊!”
“师尊,您可知道,若是没有了阿慈,天守还会是玄门第一,威风八面的天守吗?不是的!没有阿慈坐镇,天守就是一个端木龙一都会抵挡不住,何来的强盛?没有了阿慈,长此下去,天守只会慢慢地衰败下去,所以,我必须要将阿慈留下来!”
“可是!一一一一”
奄冲一脸苦笑,无奈地摇着头,即儿,又道:“师尊,阿慈决意要走,其实,都是北墨世家给闹的,是北墨世家让阿慈颜面扫地,让他抬不起头,是北墨世家让阿慈伤心痛苦,让他心灰意冷,丧志隐世的,都是北墨世家闹的,都是他们的错,是他们一一一一!”
奄冲想起北墨世家想秋怀慈退婚之事,心里就一阵疼痛,咬牙切齿的,眼中闪烁着一股恨意:“师尊,阿慈是多么优秀的人,举世无匹,可是他们北墨世家居然挑三拣四,凭什么?真是岂有此理,不可理喻,若不是看在阿颜的面子上,我非得灭了北墨世家不可
!”
奄冲嘴唇抽搐,攥紧了拳头,稍顿,对北墨世家的恨意消散了,绷紧的神经一个松懈,神情又是沮丧起来,沉默一会,叹息一声,喃喃地说道:“师尊,徒孙没用,徒孙辜负了您,徒孙没有保护好阿慈,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
奄冲又是焦急忧愁,又是内疚伤心,在清虚上人的墓碑前就这样静静地跪着,脑中念头闪烁,一片混乱,一些往事在脑中不由得一一呈现。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呜呜呜一一一一
邹捷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受伤倒地的蒙城,眉头高挑,凶巴巴地叫道:“小子,你记住了,从今往后,见到少爷记得让道,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邹捷见蒙城气都敢吭,咧嘴一笑,一脸的得意,转身想走,却见一个瘦高的面相凶恶的少年堵在他的面前,面冷如铁,目光凶恶地瞪着他。
邹捷一愣,脸色一沉,叫道:“小子,好狗不挡道,让开!”
奄冲冷冷地道:“你为什么欺负同门?”
邹捷笑道:“小子,你刚来的吧!”
奄冲逼问道:“为什么欺负同门?”
邹捷对奄冲冷硬的态度与质问的口气很是不舒服,心中登时冒火,眼睛一瞪,叫道:“我就欺负他了,你管的着吗?”
奄冲扶起蒙城,说道:“小子,三日后,咱们灵秀峰后山竹林见,你若是打的过我,你的事情我自然不管!”扶着蒙城走了。
邹捷切的一声,嘴唇一翘,一脸的轻蔑。
奄冲一走出食堂,心里就忐忑了,因为邹捷是天守这一届新收的弟子里功夫最厉害的,他根本不是敌手,可是,唉!
晚上,
“喂!小子,你是不是叫奄冲呀?”
奄冲晚修之后,在返回住所的途中,在路边的树林里传来了轻轻的叫喊声。
奄冲一愣,惊诧地反问:“谁?”
这时,一只梅花鹿自路边的树林里窜出来,四周一瞥,见左近无人,没好气地问道:“小子,你究竟是不是奄冲?”
奄冲见到梅花鹿居然会说话,是只灵兽,又是稀奇,又是敬畏,傻愣着,不自禁地点点头。
“小子,跟我来,有人找你!”
梅花鹿转身向树林深处走去,见奄冲有些犹豫,不满地说道:“小子,你若是不想被人打死,就跟我来!”
奄冲迟疑一下,就跟着梅花鹿走进了树林,一会,在树林之中的的一片空阔之处便见到了一个少年。
少年双手负背,站在林中,约摸十三四岁,一袭白衣,剑眉星目,长得甚是俊美,他见到奄冲,便脸露微笑,点头示意。
梅花鹿冲着白衣少年气呼呼地叫道:“阿慈,人我帮你找来了,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
少年笑着点点头。
梅花鹿冲着奄冲哼了一声,将头高傲地一仰,走了。
奄冲点点头,淡笑道:“公子,找我前来有事吗?”
白衣少年摇摇头,说道:“你别问,看着我!”说罢,抽住了长剑,登时在树林里演示起一套剑法来。
奄冲又不是傻子,连忙聚精会神,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衣少年,向他学习剑
法。
白衣少年将一套剑法接连演示了三遍,又将剑理详细地解释了一遍,见奄冲都记住了,淡然说道:“这套剑法要是学会了,足以对方那个姓邹的了!”说罢,就抬腿走了。
“奄冲师兄,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找过你!”
奄冲应了一声,感激地目送着白衣少年飘然而去,然后,就在树林里刻苦修炼起白衣少年教给他的剑法来。
三日一到。
奄冲与邹捷如约在灵秀峰的后山竹林里进行了比试,奄冲使出了白衣少年教给他的那套剑法,果然大获全胜。
后来,
当奄冲知道了那个教授剑法,救他性命的白衣少年竟是天守的神童,未来的掌门秋怀慈之时,秋怀慈登时成了他心中的神。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清虚上人道:“奄冲,无论今时今日,还是明日未来,你所享有的一切权势与地位,尊荣与富贵,那都是你掌门师弟秋怀慈的恩典,是他赏赐给你的,你要记住了!”
清虚上人道:“奄冲,师尊之所以要为阿慈挑选一个师兄,那是因为阿慈虽然才华盖世,人中之龙,但是,无论他如何善良仁爱,如何强悍了得,可他终究是一个人,拥有一颗人心,他总会有寂寞、迷茫、痛苦、颓废的时候,终极一生,始终免不了要遭受别人的阴谋诡计,明枪暗箭,如此种种,那么,当他身陷迷局,遭受危难的时候,是否他也需要有人来关心他,守护他,为他遮风挡雨,挨刀挡枪呢?到那时,又该由谁挺身而出,不惧凶险,去爱护他,守护他,为了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呢?”
师尊尽管放心,奄冲愿此生爱护掌门师弟,守护掌门师弟,为他遮风挡雨,挨刀挡枪,粉身碎骨,绝不退缩!
清虚上人:“奄冲,你要给我记住,你掌门师弟秋怀乃是慈天纵奇才,世所罕有,他是我们天守真正的守护者,他即是我们天守复兴的希望,也是天下苍生福祉的希望,因此,为了天守兴衰计,为了天下和平计,今生今世,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相信他,你都要关心他,保护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毁灭他,谁要是胆敢对他包藏祸心,意图不轨,你要毫不犹豫地铲除他,哪怕这个欲行不轨的人是师尊,你也绝对不能瞻前顾后,心慈手软,知道吗?”
徒孙奄冲,敬请世尊放心,不管天荒地老,沧海桑田,我定当誓死效忠掌门师弟秋怀慈,关心他,保护他,若是违背誓言,神形俱灭,万劫不复!
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
奄冲枯坐在师尊清虚上人的坟冢之前,时儿想着师尊清虚上人,想起师尊当年对他的说的话,犹言在耳,清晰可辨;他时儿想着他与秋怀慈的那些过往,那些情谊,想起他们那特殊的关系,他们的关系既是同门,但又犹如兄弟、朋友,有时更是形同父子,二人情感之深,关系之亲密,实非常人可比啊!
一会,
奄冲终于动了,站起身来,上前二步,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清虚上人的墓碑,长叹一声,喃喃地说道:“师尊,您放心,为了天守的兴衰,为了阿慈的安危,我一定竭尽全力将阿慈留下来,留下来!”
奄冲说罢,微眯的眼睛突然大睁,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就像二团火焰。
第二百一十九章:好好生活
拜师大典之上,
秋怀慈当着宗门以及天下英豪之面,宣布卸任退隐,一语激起千层浪,致使人心浮动,悲喜各异。
这也难怪,介于秋怀慈在玄门以及天守的崇高地位,不用说,此举将会改变玄门有些门派的实力的变化,哪怕这些变化是微妙的漫长的,
同时,秋怀慈的这一决定,也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也必将带来了一些人的离别与伤情。
比如渭宁。
渭宁自从为月媚儿的美色所迷,致使山门被破,门人惨遭屠杀,尤直是大师兄严瑞之死,使他与上官怜儿心生嫌隙,关系冷如寒冰,势如陌路。
渭宁愧疚悲伤,一直想找机会向上官怜儿真情道歉,但上官怜儿却对他避而不见,这使他沮丧绝望,也就在他以为上官怜儿此生都不会原谅他的时候,没想到在拜师大典的晚上,上官怜儿却要约他见面。
渭宁一时心情复杂,既喜且悲,喜的是不管结果如何,终究有了一个可以向上官怜儿道歉的机会,悲的是他隐约觉得上官怜儿这次可能是来向告辞的,她可能要跟秋怀慈一起离开天守。
晚上,
渭宁将自己收拾一下,待得来到了别情院的后院,在一株桃树之下,见到了上官怜儿。
上官怜儿一身粉红色衣服,长发飘飘,身材窈窕,甚是俏丽,只是此刻,她眉头微蹙,神色凝重,满腔心事。
渭宁见到上官怜儿,面对昔日二小无猜,亲密无间的小师妹,突地心生怯意,脚步一顿,凝视着上官怜儿的倩影,不敢上前。
上官怜儿听到呼吸之声,醒过神来,缓缓转身,见到渭宁,微微一愣,凝视着渭宁,思绪万千,瞬间,心里有着千言万语想要对心爱的人说,但嘴唇动了一动,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渭宁见到了上官怜儿,也是思潮澎湃,愧疚、憋屈、伤心、思念,各种情绪一一涌上心头,想要跟心爱人的诉说,可是,世事无常,物是人非,有些事情,有些感情,已经无法诉说,不能诉说,因此,此刻,他只能魔怔了一样定定地凝视着对方,转瞬,眼睛就湿润了。
稍顿,
上官怜儿淡然一笑,轻声问道:“宁哥哥,你瘦了?”
渭宁走上前去,露齿一笑,但笑容是那样的苦涩与哀伤。
上官怜儿心中也是一阵难过,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一下,才柔声说道:“宁哥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不要再纠结了,好好活着,复兴宗门,不违逝者之愿,方是正理!”
渭宁苦涩一笑,点点头:“我知道!”
上官怜儿思忖一下,神色一敛,沉声说道:“宁哥哥,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要振作,你要记住,你永远都是渭流门的少门主,将来重建渭门的重任还要靠你来完成!”
渭宁听了上官怜儿之言,精神一振,黯淡的眼神,登时明亮起来,他重重地点点头,说道:“怜儿,你放心,无论我身在何地,身处何等境地,我渭宁永远都是渭流门的少主,我一定会重建渭流门的,一定!”
上官怜儿见渭宁神色虽然有些灰暗,但性子似乎不似先前柔弱,志气尚在,心中稍慰,稍顿,她轻叹一声,轻声说道:“宁哥哥,我要跟着师父一起离开天守了,今天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渭宁‘嗯’的一声,心里一阵疼痛,神色一黯,苦笑着点了点头。
上官怜儿沉默一下,轻声说道:“宁哥哥,夜深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渭宁点点头,脸上挤出勉强的笑容,轻声说道:“怜儿,你要好好,那样我才安心!”
上官怜儿嫣然一笑,点点头,柔声道:“我会的,你也要好好的,待得将来渭门重建之时,咱们自会见面的!”
渭宁神色忧伤,深深地凝视了少女,似乎要将眼前这将俏丽的面孔,这个倩影,再一次深深地刻在脑子里,害怕忘记一般,稍顿,方才缓缓地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别情院。
上官怜儿细细聆听,听得渭宁的沉重的脚步渐渐远去,终于听不见了,她身子一颤,突地转身想要去追渭宁,但冲上了几步,就停下了脚步,扶着门框,一时心痛如绞,低垂着头,泪流满面,竟轻声哭泣起来。
宁哥哥,宁哥哥,我可怜的宁哥哥,你一定要挺过去,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渭宁慢慢地走出别情院,信步在天守的树林里游荡着,目光呆滞,失魂落魄,走了一会,就停下了脚步,突地
抱着了一颗大树,头撞树干,咬着嘴唇,泪如雨下,无声地哭泣起来,即儿,又狠狠抽击着自己的脸颊,啪啪有声,转瞬,脸颊就红了起来。
怜儿、怜儿,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你要是有个什么差错,宁哥哥就没有希望了,宁哥哥就活不了了!
渭宁就这样在树林惩罚自己,宣泄着心中的悲伤,稍顿 ,冷静了下来,背靠着大树,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木立了一会,才动身返回住所,而等他进入卧室之时,却见秋怀慈正坐在了桌前,而旁边则站着毕恭毕敬的高挺。
渭宁一怔,连忙躬身行礼,恭敬地叫道:“参见掌门师叔。”
秋怀慈站起身来,瞥见了渭宁红肿的脸颊,一愣,即儿,神色一敛,淡然问道:“渭宁,渭门被灭,三宝被魔门所夺之事,除了我,你有没有再跟别人提及?”
渭宁一愣,即儿,摇了摇头:“没有!”
秋怀慈神色欣然,点头道:“那就好!我今天前来找你,乃是想要告诫你们二人,为免生变生祸,天下安宁,渭门失宝之事,自今往后,不可言及他人,那怕是你们的师父也不能,知道吗?”
渭宁与高挺连忙点头应允。
秋怀慈将二颗闪烁着金光的药丸分别递给渭宁与高挺,命令道:“把它服下!”
渭宁与高挺一怔,有些犹豫,但他们不敢,也无力抗拒秋怀慈的命令,只得忐忑地将丹药吞下。
秋怀慈瞪着渭宁与高挺,脸色渐渐肃穆,目光渐渐冷冽,稍顿,沉声说道:“这是食言丹,我在里面种了符咒,你们若是胆敢再跟别人提及赤血三宝之事,种在你们胸腔里的噬心咒,将会噬食你们的心肺,让你们痛不欲生,爆体而亡,你们可也知晓厉害!”
渭宁与高挺一怔,登时大惊失色,惊恐之极,身子颤抖,大汗淋漓,连忙点头:“弟子不敢,弟子不敢!”
秋怀慈满意地点点头,脸色柔和下来,叹息一声,温言道:“知道就好,你们好好休息吧!”说罢,就走了。
渭宁与高挺神态恭敬,目送秋怀慈远去,即而,想起秋怀慈刚才的匪夷所思的举动,以及种在胸腔里的食言咒,二个出身渭门的师兄弟二人,登时面面相窥,惊悚害怕,作声不得。
第二百二十章:师妹止颜
秋怀慈回到住所,经过院子之时,停下了脚步,淡淡地说道:“出来吧!”
人影一闪,院子里就多出一个身穿碧绿色衣衫的少女来。
秋怀慈见到少女,一愣,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柔声问道:“小妹,怎么是你?”
北墨倾城神色有些不自然,稍顿,淡然一笑,说道:“二哥哥,您、还好吧?”
秋怀慈苦涩一笑:“还好,还好!”
北墨倾城微低着头,一脸歉然,喃喃地道:“二哥哥,退婚之事,我代表北墨世家向您道歉,对不起了!”
秋怀慈摆摆手,淡笑道:“算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此事已经过去了,你就莫要提了,你深夜来此,一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吧?”
北墨倾城犹豫一下,方才轻声说道:“二哥哥,您快去看看二姐吧!”
秋怀慈心头一颤,神色一惊,急忙问道:“阿颜,她怎么啦?”
北墨倾城黯然说道:“二姐,她病了,很严重!”
秋怀慈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北墨倾城一脸忧急,说道:“退婚之事,乃是爷爷的主意,二姐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寝食不安,日夜悲泣,就病倒了,日益严重。”
秋怀慈神色愁苦,一时依旧不说话儿。
北墨倾城见秋怀慈一直没有表态,木立了一会,识趣地说道:“二哥哥,打扰您休息了,小妹告辞!”
秋怀慈点点头。
北墨倾城身子一旋,化成一团青烟走了。
秋怀慈默立了一下,叹息一声,就进了卧室,便取来一卷《天括志》细细地阅读,但眼睛虽然盯着竹简,思想却在千里之外的北墨世家,忧急悲伤,心乱如麻,一会,终究隐忍不住了,放下了竹简,霍然站起身来,行了一个瞬行术,身子一闪,转瞬,他便站在了北墨堡北墨止颜的内院之中。
秋怀慈站在了一株槐树背后,定定地盯着北墨止颜灯火通明的闺房,想要进屋探视,又有些犹豫。
一会,北墨止颜的闺房房门打开了,北墨倾城走了出来。
北墨倾城似乎早就料到了秋怀慈会来,也感知了秋怀慈的位置,便径直走到秋怀慈的面前,淡笑着轻声说道:“二哥哥,二姐服下汤药,已经睡下了,里面没有别人,您进出看看吧!”
秋怀慈点点头。
北墨倾城便无声地退出了北墨止颜的院子。
秋怀慈在四周布下一个结界,才缓缓地走进北墨止颜的卧室,走近了躺在病榻上的北墨止颜。
北墨止颜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犹如明玉一样美艳的脸上,此刻,甚是苍白,一脸病态。
秋怀慈见到北墨止颜那憔悴的样子,心头一颤,一阵疼痛,缓缓上前,坐在床边,定定地凝视着北墨止颜,脸含微笑,目光极极地温柔。
片刻,
秋怀慈掐了一个法诀,让北墨止颜一时沉睡不醒,然后,将北墨止颜裹上被子,扶起上身,将北墨止颜的上身靠在他的怀里。
秋怀慈用手指温柔地理顺北墨止颜的头发,让北墨止颜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则自北墨止颜的背后将脸轻轻地贴在北墨止颜的脸颊之上,双臂一合,轻轻地将北墨止颜搂在了怀里,静静地感受着北墨止颜身上那熟悉而又温馨的气息,一时感情激荡,思绪万千。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秋师兄,这就是我住的地方啊?
是不是觉得太简朴了,小丫头,你可不要挑三拣四,不识好歹,我可是修武的天才,我遵从师尊的主意授你武功,我又不会藏私,你不知要争多大的光,你以后要是有了出息,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师父。
秋师兄,你的功夫虽然很强,可也不能老是自己夸自己,别人会觉得你在吹牛!
你是不是也在觉得我在吹牛?
一一一一嘻嘻!有一点!
小丫头,去,给我折二根三尺来长,细细的竹条来。
要竹条干什么?
问这么多干什么?怎么,不听师父的话了!
哦!好吧!
小丫头,你不是觉得我在吹牛吗?来来来,一招以内,你若是抵挡住了,你可以抽我三百鞭子,若是不能抵挡,你就得跟我学三声鹿叫,看你叫的可比蜜蜜好听。
好!比就比!
小丫头,快学鹿叫,快叫!
我不叫!
你要耍赖一一一一好吧!不叫就不叫,谁叫你是女孩子,
又是我徒弟,我的大度一点,让着你一点!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秋师兄,教我**剑法!
好的!
秋师兄,**剑法应该如何修炼?
我教你,这样,这样一一一一
秋师兄这套**剑法好难学,我怎么老是学不好?
因为你既傻且笨,既猪又驴!
秋师兄,你怎么可以骂我?
**剑法我学了一天就会了,你整整学了三月,还没有精通,难道不该骂吗?你就是一头彻头彻尾的大蠢驴!
秋怀慈,你在人前一副冷凝孤傲,谦谦君子的样子,为什么在我面前却是判若二人,急躁粗暴,满口粗话?
因为你比我小,因为你是我徒弟,因为这里没有外人!
怎么说,你一直在装啰!
是!
哦!原来你是一个伪君子,伪君子,伪君子!
阿颜,你要是再敢这样跟为师说话,我就罚你今晚上去居灵坡睡觉!
师父,阿颜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嗯!看在你态度诚恳的情分上,惩罚就免了,另外,还有一个奖励,就是一一一一
啊!火雨玛瑙,好漂亮,好漂亮!
喜欢吗?
喜欢。
送给你!
阿慈,你真好!
我还是伪君子吗?
不是,不是!
那我是什么?
你是我的可亲可爱的阿慈师兄呀!
嘴巴真甜,我很满意,但剑法还是要好好修炼的,看剑!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阿慈,那朵花好美丽,你去把它摘给我!
好!
阿慈,我想养一只兔子,你给我编一个漂亮的笼子吧!
好!
阿慈,今晚上的月亮好圆,我想到戏月峰上去看月亮,你陪我去好不好?
好!
阿慈,我今天有些懒,你给我画眉吧!
哪有男孩子给女孩子画眉毛的?
我要,我要,我要!
好好好,你闭上眼睛!
阿慈,你在我的眉毛上添了什么呀?
墨汁啊!
啊!一一一一
阿慈,你好坏,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嘻嘻!那你来追我呀,追我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阿慈,你真的要去遗西剿灭血影教吗?
师尊要将掌门之位传给我,厉山他们心怀不满,我只有建立了不世功勋,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无话可说,而剿灭血影教,还遗西已太平,就是我的一个机会。
那你可以带上一些门人呀?为什么要孤身前往,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富贵险中求,不如此,怎么能显示出我的手段来。
那你就不怕我担心吗?
阿颜,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我!
阿慈,我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你若是不回来,我、我就不活了!
好!我答应你!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阿慈,你、喜欢我吗?
喜欢!
爷爷又在催我了,问一一一一!
嘿嘿!怕你嫁不出去吗?
你、你别笑,你别笑好不好,我在跟你说正事呢?
好好好,我不笑,不笑,阿颜,你明日就回北墨世家,好好等着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真的!嘿嘿!阿慈,你不会骗我吧!
婚姻大事,岂敢儿戏!
好!明天我就回去,等你的好消息哟!
嘿嘿!阿颜,你就这么急着嫁给我吗?
阿慈,哎呀!你、你真讨厌,不理你了!
嘿嘿!一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秋怀慈一面回忆着与北墨止颜的那些甜蜜过往,思绪万千,心潮澎湃,他眼光无意一瞥,瞅见在北墨止颜的枕头之下露出一份书信的一角,上面的几个字迹甚是熟悉。
秋怀慈犹豫一下,还是将书信拿出来,瞥了一眼,登时心头大震,身子一颤。
只见宣纸之上,竟是一封聘书,而且,还是他下给北墨止颜的婚聘之书:
“颜儿如面,自妹离山,五日有余,为兄神思不宁,寝食难安,殷殷思念,犹如燎原之火,不可止熄;故,为永绝相思之苦,离别之痛,今日特遣凤焉师姐,敬奉聘礼一份,略表诚意,若师妹于我,属心无二,当细作打算,待得佳期之日,怀慈定在天守,淑房结彩,恭候鸾驾,此生誓与颜儿缠绵恩爱,比翼齐眉,祸福与共,不离不弃!一一一一秋怀慈。”
秋怀慈默念着婚书,字里行间,透着柔情蜜意,得意张扬,只可惜时至今日,深情挚爱,亦是浮云,誓言在耳,已作烟花,他不由的心如刀割,伤心欲绝,便亲吻了一下北墨止颜的脸颊,将脸紧紧地贴在北墨止颜的脸颊上,一时泪如雨下,无声而泣。
颜儿,我喜欢你,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可是我现在身边有了裹儿,命运就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因为未来的路对我而言,可能将是惊涛骇浪,万丈深渊,我不能自私到让你跟着我一起身败名裂,万劫不复,所以一一一一一
颜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秋怀慈就这样搂着沉睡的北墨止颜,心痛欲裂,哀怨难过,泪涌如泉,默默哭泣。
许久,许久。
秋怀慈将婚书折好,塞进枕头之下,扶着北墨止颜躺下,捂好被子,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北墨止颜,伸出右手,用中指指背,温柔地在抚摸了一下北墨止颜的消瘦的脸颊,缩回手指,又俯身探头在北墨止颜的额头上亲吻一下,哀伤地一笑,喃喃低语:“颜儿,天要亮了,阿慈哥哥要走了,这一走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自今往后,你要坚强勇敢,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秋怀慈又木立了一会,长叹一声,便缓缓站起身来,手臂一挥,撤了结界,然后,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北墨世家。
第二百二十一章:归去来兮!
“师伯,师伯,不好了,不好了,掌门师叔走了,掌门师叔走了!”
折翎冲进了奄冲的卧室,将秋怀慈的辞别信递给奄冲,就伏在地上不禁哭泣了起来。
奄冲霍然起身,身子一颤,脸色大变,哆哆嗦嗦地阅读了秋怀慈的信签,即儿,石雕一样愣住了,稍顿,突地铁掌一挥,将身边的茶几击得粉碎,接着,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就栽倒在地,晕厥在地。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姑父,出大事了,根据我们安插在天守的探子来报,就在昨夜,秋怀慈带着舒儿妹妹离开了天守,不知去向!”
刀异男冲进了云牧天的书房,神色慌张地叫道。
云牧天一怔,霍然起身,虎目大睁,叫道:“什么!秋怀慈,他真的弃权归隐了?”
刀异男点点头,着急地问道:“姑父,舒儿妹妹被秋怀慈带走了,不知所终,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莫慌,莫慌!”
云牧天轻声安抚着急躁的刀异男,思忖一下,点点头,喃喃地感慨道:“秋怀慈乃是玄门中人,为了保护一个魔门的孩子,居然不要熏天的权势与地位,盖世的人脉与名声,抛弃师门,抛弃同门,抛弃情人,弃情绝爱,斩断前缘,如此疯狂,不管不顾,若不是蠢人,就是圣人,但是,不管是蠢人也好,圣人也罢,他的这份坚毅与果断,可说是惊天地泣鬼神,实非常人所能为也,真是让人又不得不心生佩服啊!”
刀异男急得不行,却见云牧天还在感慨,不满地叫道:“哎呀!姑父,您就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咱们现在失去了舒儿妹妹的音讯,事情脱离了咱们的掌控,您说,咱们现在怎么办吧?”
云牧天反问:“秋怀慈除了带了舒儿,还带上了谁?”
刀异男回道:“除了舒儿妹妹,跟着秋怀慈一起走的,还有他的早年收的那个孽火之子南郊,以及,最近新收的一个女弟子上官怜儿!”
云牧天追问:“上官怜儿,她不就是渭流门的那个漏网之鱼吗?”
刀异男点点头:“对,那个丫头今年十六了,听月宗主说,此人小小年纪很是聪明厉害!”
云牧天吩咐道:“异男,宗门之内的事情,你暂且就不要管了,带
上一些可靠的人,全力探查搜寻舒儿的下落!”
刀异男应了一声,有些担心地道:“姑父,我很担心,秋怀慈深谋远虑,仔细谨慎,如果他成心躲起来,咱们要想找到舒儿恐怕有些困难!”
云牧天却摇摇头,不以为然地道:“有什么困难,秋怀慈带着二个孩子,他不可能永远流浪着,他终究会找到一个地方安顿下来的,只要他安定下来,他躲得了一时,还能躲过一世吗?假以时日,咱们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刀异男点点头,犹豫一下,说道:“姑父,我觉得,为了舒儿妹妹的安全,咱们这次若是找到了舒儿妹妹,应该想办法把舒儿妹妹夺回来?”
“糊涂!”
云牧天眉头一皱,大叫着否定:“我不是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舒儿现在被秋怀慈封印了记忆与神功,而封印只有秋怀慈能够解除,那么,在封印没有解除之前,咱们就算是把舒儿抢回来,她也不会承认我们这些亲人的,反而还会视我们为陌人,甚至是仇人,既然如此,那把她抢回来又有什么用,所以,咱们现在只能耐心地等待,等到舒儿解除了身上的封印,恢复了与我们的记忆了,我们才能接她回家,如此事情才不会出现意外!”
刀异南犹疑着说道:“要是舒儿身上的封印一直没有解除,难道我们就永远任由她在外流浪吗?”
云牧天冷笑一声,说道:“不会的!秋怀慈现在不肯解除舒儿身上的封印,那也没有关系,以后,咱们可以想办法逼着秋怀慈主动解除舒儿身上的封印!”
刀异男无奈地点点头,黯然说道:“嗯!也只能如此了!”
“其实,秋怀慈带走舒儿,未必就是坏事,秋怀慈既然为了舒儿甘愿抛弃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那么,以后,他就一定会保护好舒儿的,所以,咱们只需盯住舒儿,等到时机一到,咱们就一定能将舒儿带回来。”
云牧天安慰刀异男,他一想起爱女,又不由得想起了爱妻刀凝玉来,登时眉头一皱,脸色阴沉,忧郁难过,喃喃地说道:“唉!其实,我现在真正担心却是夫人,夫人至今都没有找到,音讯全无,也不知近况如何,我只希望她一直安好,只是被秋怀慈给关起来了而已!”
刀异男想起不知死活的姑姑,神色也是黯然,连忙柔声安慰道:“姑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姑
姑的!”
云牧天点点头,挥挥手,淡然说道:“你退下吧!”
刀异男就转身退出了云牧天的书房。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断门山,
轻咽关,
望乡亭,
北风凛冽,大雪纷飞,时有树枝被积雪压断而发出的咔嚓之声。
秋怀慈牵着云舒儿,站在山坡上,凝视着东方,脸色凝重,感慨万千,一时默然。
秋怀慈的身后站着上官怜儿;上官怜儿一手牵着南郊,一手牵着二匹白马;南郊的身边站着老鹿蜜蜜。
秋怀慈木立了一会,长叹一声,收回留恋的目光,抱起云舒儿,骑上马背,对上官怜儿说道:“怜儿,咱们走吧!”说罢,双腿一夹,就驱马下山,踏上了被大雪覆盖的崎岖山道。
上官怜儿怀抱着南郊骑马跟上了秋怀慈。
蜜蜜在后面小跑着。
师徒四人向着北方走去,身影渐渐变小,慢慢地消失在远处的山坳里,消失在皑皑的大雪之中。
别了,师门!
别了,亲人!
别了,故土!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会,
黑影一闪,望乡亭突地多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就是渭流门的二叔渭清源。
渭清源双手负背,远眺着秋怀慈离去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来。
稍顿,
渭清源语中含着一丝嘲讽,喃喃自语。
秋怀慈,你以为放弃了中州神域的一切,带着云舒儿躲起来就没有人知道云舒儿身上的秘密吗?你以为藏起来你们就会平安无事吗?
嘿嘿!想要隐居山野,过着太平日子,简直是白日做梦!
赤血三宝是渭门的,是我的,谁也休想夺走它。
云舒儿就让你带着吧!养着吧!。
你也给我我等着,终有一天,你会为你今日的错误付出代价,我会让你身败名裂,万劫不复,我会将那些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夺回来!
一定!
《》:二《桃花清赋》:拓跋姐弟
北源之境,
铁砂山脉,
流沙道上,
在白雪覆盖,崎岖泥泞的山道上,缓缓行走着二匹白马。
坐在前一匹白马之上的乃是一个俊雅的白衣男子,男子怀里抱坐着一个模样丑陋的小女孩。
坐在后面的马背上的乃是一个模样秀丽的粉衣少女,少女的前面搂坐着一个同样样貌古怪的小男孩。
白马的后面跟着一只成年的梅花鹿。
“师父,这都走了几个月了,咱们究竟要去哪里呀?”
云舒儿打着哈欠,又问道。
秋怀慈笑道:“据《天括志》记载,在北源境内的某个深处,有一个地方溪水潺潺,树木成荫,和风习习,四季如春,是一个世外桃源,等我们找到那个地方,咱们就在那里安家吧!”
云舒儿歪着脑袋,问道:“师父,您不是仙人吗?只要您带着我们飞来飞去,使出一个法术,要找到一个地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干嘛要让我们像凡人一样,在地上东游西荡,风餐露宿的,如此辛苦呀?”
秋怀慈笑道:“为了让你们多些历练呀!”
云舒儿问道:“什么历练?”
秋怀慈笑道:“ 裹儿,有了经历,才叫成长,所谓的成长,不过就是到处走走,到处看看,干点事情,交些朋友,犯点错误,吃点苦头,获取快乐,有些成就,让日子变得有趣而已!”
云舒儿嘻嘻笑道:“师父,我不喜欢吃苦?”
秋怀慈笑着反问:“你喜欢吃甜食吗?”
云舒儿点点头,叫道:“当然喜欢。”
秋怀慈问:“那什么才算是甜呢?”
云舒儿笑道:“就是很甜很甜呀?”
秋怀慈笑道:“裹儿,其实,所谓的很甜,是因为有些东西很苦,没有苦的比较,你怎么知道什么东西是很甜很甜呢?”
云舒儿点点头,笑道:“师父,我好像明白了一些。”
秋怀慈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蜜蜜翻了一个白眼,在一旁抱怨起来:“裹儿,你不是被你师父抱着,就是骑在马背上,轻松自在,我老鹿却天天跟着你们徒步跋涉,跑来跑去,我都不喊累,你叫什么苦呀?”
“我说累,关你屁事!”
云舒儿眼睛一瞪,呵斥起来,即儿,又嘿嘿一笑,声音甜腻地说道:“老蜜,你要是嫌累,你也可以骑马呀!又或者让我抱着你呀?那样不就舒服了吗?”
鹿子能骑马吗?不能!
让云舒儿抱着,还不得随时可能遭到她的暗算,呆在这个小妖精的怀里实在是太危险了,那是更加不能了!
蜜蜜嘿嘿一声,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叫道:“裹儿,谢谢你的好意了。”便跑到上官怜儿的身边,笑道:“怜儿小仙女,能不能把你的小青青召唤出来,陪我说说话儿,我实在是无聊死了!”
“不行!”
云舒儿却抢先叫道:“老蜜,你倚老卖老,老是欺负青青,不能让他再跟你玩了,否则他非得被你折磨死不可!”
蜜蜜见云舒儿多管闲事,坏它好事,把它气得够呛,气急败坏地叫道:“裹儿,
怎么哪里都有你,我什么时候欺负小青青了?”
云舒儿叫道:“青青灵智除开,正在牙牙学语,可是你却偷偷教它骂人,你安的什么心呀?”
蜜蜜眼珠子一转,嘻嘻一笑,立马否定:“谁说的?我怎么会那么没有品德呀!”
云舒儿指着蜜蜜叫道:“是青青告诉我的,而且全是骂我的,不信咱们找来青青,大家当面对质?”
蜜蜜神色一滞,眼珠子一转,将头别过去,哂的一声,不屑地叫道:“哼!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呢!”
云舒儿疑惑地问道:“你真的没有教青青骂我?”
蜜蜜断然否定:“没有!”
云舒儿点点头,便自怀里掏出了一个青果来,扔给蜜蜜:“给你!”
蜜蜜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见是珍稀的奇味果,眼睛里登时冒出了小星星,即而,瞅着云舒儿,忐忑地问:“裹儿,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你不会在果子上下毒吧?”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是下毒了,你可以不吃呀?”
蜜蜜犹豫一下,还是将奇味果叼进嘴里,慢慢地嚼碎吞下,登时一股甘甜清爽的气息在五脏六腑里流窜,周身舒服之极,它微眯着眼睛,噘着嘴巴,哦哦哦地轻叫着,一脸的陶醉。
云舒儿见到蜜蜜那享受的样子,嘿嘿一笑。
蜜蜜回过味来,跑到云舒儿的身边,贱贱地笑问道:“裹儿,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你对老蜜最好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颗奇味果,就一颗,好不好?”
“滚!”
云舒儿翻着眼睛,不满地大声叫嚷起来:“老蜜,你别得寸进尺,我总共只剩下了四颗奇味果了,怜儿姐姐一颗,南郊哥哥一颗,我吃了一颗,剩下的一颗给了你,连师父都没有吃,你还想怎样?”
蜜蜜神色尴尬,吐吐舌头,嘿嘿一笑,连忙叫道:“我到前面去给你们探路,探路!”说罢,逃跑似的,一溜烟地跑到前面去了。
秋怀慈笑问道:“裹儿,我给了你那么多的奇味果,你都吃了?”
云舒儿摇摇头,嘻嘻笑道:“没有啦!还有很多,我每次都是一人一颗,我可没有吃独食!”
秋怀慈欣慰地一笑,怜爱地抚摸着云舒儿的头发,笑道:“裹儿,人不可以自私自利,有好东西要懂得与他人分享,知道吗?”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嗯!知道啦!”说罢,就分别给了上官怜儿与南郊一颗奇味果,自己也吃了一颗。
师徒四人说着话儿,慢慢走着。
一会,
一阵铃铛声响起。
二匹黑马来自山后面跑了上来,马背上坐着一男一女。
女子二十来岁,眉毛浓厚,眼睛明亮,长相甚美,一声戎装,腰胯长剑,披着白色的披风。
男子与女子样貌相似,一般装束,年龄稍少,是一个少年。
二人纵马狂奔,速度极快,转眼就追上了秋怀慈师徒,当他们经过秋怀慈等人的身边之时,侧脸瞥了秋怀慈等人一眼。
二匹黑马越过秋怀慈等人,依旧在前面狂奔。
少年又回头瞥了秋怀慈等人一眼,便与女子笑着低语了一句,即而,他突地脸色
一变,一拉缰绳,收束了狂奔的黑马,再调转马头,抽出腰间的佩剑,一挥,斩落了一个袭向他面门的东西。
少年一瞅,见被他斩落的暗器,居然是一颗大青枣,一愣,接着又有一个大青枣飞向他的面门,他脑袋一偏,躲过青枣,眉头一皱,瞪着云舒儿,沉声叫道:“小丫头,你干什么?”
云舒儿叫道:“打你呀!”
少女也调转了马头,站在少年的身边,见秋怀慈样貌俊美,气质儒雅,犹如天人,心中巨跳,倾慕之极,不愿与秋怀慈这等美男子发生冲突,便嫣然一笑,柔声问道:“小妹妹,我们那里得罪你了,你要打我们呀?”
云舒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少年,秀眉紧蹙,不满地叫道:“他说我们坏话?”
少年一愣,连忙否认:“胡说!我们又不认识你们,这无怨无仇的,我干嘛要说你们的闲话呀?”
云舒儿呵斥道:“狡辩!你就说了,你刚才跟你的同伴说,说我师父与师姐,说这对夫妻样貌出众,宛如天人,怎么生出来的二个孩子却是如此丑陋,真是好奇怪,你就是怎样说的,我听见了!”
少年刚才的确跟少女说过此话,只是声音甚轻,犹如蚊鸣,没想到居然被云舒儿听了去,云舒儿这种听力,近乎神人,匪夷所思,一时又是尴尬,又是稀奇,瞪着云舒儿,面红耳赤,神色*迫,作声不得。
上官怜儿也是一愣,即而,瞥了师父秋怀慈一眼,脸上飞上了红霞,神色好不尴尬。
秋怀慈却是面淡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绪。
少女瞅着云舒儿也是吃惊不少,知道秋怀慈师徒绝非等闲之辈,连忙在马上拱手行礼,一脸歉然道:“诸位,我弟弟性子轻浮,不知礼数,若有冒犯之处,拓跋秀在次向你们赔罪,对不起了!”
少年也连忙跟着向秋怀慈等人躬身行礼,出言致歉。
云舒儿依旧冷着脸,沉声叫道:“你说了我们的坏话,光道歉不行,我得惩罚你们!”
少年眉头一皱,心有不悦,但见少女向他使了一个眼色,便忍耐了。
少女笑着问道:“小妹妹,你要怎么惩罚我们啊?”
云舒儿咬着嘴唇,思忖一下,说道:“这样吧!你身上有好吃的吗?给我尝尝呗!”
蜜蜜与上官怜儿等人听了云舒儿的惩罚,直翻白眼,摇头苦笑。
裹儿呀!怎么什么时候,都在想着美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贪嘴啊!
少女与少年原以为裹儿会为难他们,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啼笑皆非的要求,一愣,瞠目结舌,即而,待得回过神来,不禁笑了起来。
少女笑着点点头:“有有!我身上有牦牛干,味道不错,你尝尝!”就自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大块牦牛干,双手递给了云舒儿:“风干的,可以生吃!”
云舒儿欢天喜地地将牦牛干收进乾坤袋里,即而,冲着对方嘻嘻一笑,亲切热情地说道:“姐姐,你人真好,一点也不小气,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不如咱们交个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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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第二百二十三章:剥香之盗(传奇)
拓跋秀点点头,又向秋怀慈与上官怜儿拱拱手,笑道:“我姓拓跋,单名一个秀字;这位是我弟弟拓跋宏,不知诸位如何称呼?”
秋怀慈点点头,笑道:“我姓秋,这位是我的大徒弟上官怜儿,二徒弟南郊,三徒弟裹儿;这是我的师伯老鹿蜜蜜。”
拓跋秀瞥了蜜蜜一眼,点头笑问:“秋大哥,冒昧地问一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秋怀慈道:“我们在中州神域得罪了人,遭到仇人的追杀,我是到这里避祸来的,我们想在北源境内找一个温暖的地方长住下来!”
拓跋秀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北源境内气候干燥阴冷,变化无常,我们北人生长于斯,习以为常,听说你们中州神域四季林木茂盛,温暖如春,你们突然来到这里,可能一时有些不适应,所以,你们才会想着要找一个温暖的地方安家的;不过,北源境内气候恶劣,时儿风沙,时儿大雪,要找一个塞外江南,可不容易啊!”
云舒儿问道:“《括天志》上曾有记载,在你们北源之境,曾经有一个塞外江南,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呀?”
拓跋秀摇摇头,说道:“没听说过,不过,你们不能再往前走了,要么原路返回,要么改道。”
秋怀慈问道:“为什么?”
拓跋秀犹豫一下,说道:“秋大哥,你有所不知,前方的那片广袤的地方叫懈顿,懈顿地界出了一群会妖法的强盗,他们长得异常丑陋,却取了一个奇怪的名字叫‘剥香盗’,他们到处抢劫美貌的少女,炼制养颜的丹药,为祸甚久,你的大徒弟长得甚是好看,贸然前去,要是被那些强盗盯上了,你们会有麻烦的。”
云舒儿笑道:“你瞎说,若是前面真的有会妖法的强盗,而且很厉害,你也长得也挺好看的,那你为什么不害怕,却要继续往前走呢?”
拓跋秀笑道:“小妹妹,你们刚要北源境内,可能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北源境内,也像你们中州神域一样,有会法术的邪门歪倒,也有精通仙术的玄门正道,而我们就是会些仙术的玄门正道,我们此次赶往懈顿,就是为了与别的玄门同道汇合,一起商讨消灭‘剥香盗’的事情。”
云舒儿问道:“你会仙术?”
拓跋秀点点头,手指冲着路旁的小河沟一点,小河沟里的一些水珠便就像小鱼一样跃出水面,水珠汇聚在一起,凝结成一柄巨剑来。
拓跋秀手臂冲着左边的树林一挥,水剑
嗖的一声,射进了水林,斩断了一大片树木,然后,水剑飞了回来,悬停在小河沟之上,分解成水珠,下雨一般,又掉进了水沟里。
拓跋秀掩饰着心中的得意,淡笑道:“会一点点!”
云舒儿一愣,疑惑地问道:“你既然只会一点点法术,那你又怎么能够打败够‘剥香盗’呢?”
小丫头,你不会是白痴吧!我的这些手段乃是仙术中的大乘之道,我说会一点点,那都是我的谦虚之词,难道你听不出来吗?
拓跋秀笑道:“小姑娘,个人的力量当然是有限的,不过前面会有我们很多同伴,人多力量大,这样咱们就足以对付了那些‘剥香盗’了。”
云舒儿见真的有强盗,登时双眼发光,兴奋之极,叫道:“师父,咱们也去抓强盗吧?”
拓跋秀摇头笑道:“秋大哥,我知道你们也不是等闲之辈,但是,你们带着二个孩子,要是跟着我们去抓‘剥香盗’,恐怕有些危险!”
云舒儿笑着叫道:“不怕,不怕,我师父本事高强,天下第一,捉几个强盗,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小菜一碟,让我们跟着,对你们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你们可不要打错主意哟!”
拓跋宏脸上虽然露着笑容,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小丫头,你小小年纪,却爱吹牛,既然你师父的本事天下第一,又怎么会被仇人追的到处逃命,结果还跑到咱们北源这蛮荒之地来了呢!
蜜蜜嘿嘿一笑,也跟着叫道:“小慈,这一路上无聊死了,咱们就去抓几个强盗玩玩吧?”
拓跋兄妹见蜜蜜居然能够开口说话,乃是一个成精得道的老鹿,吃惊不少,甚觉神奇。
秋怀慈淡然一笑,向上官怜儿与南郊问道:“你们怎么一个主意?”
南郊连忙笑着叫道:“师父,我们也想去看看热闹?”
上官怜儿也笑着点点头。
秋怀慈对拓跋秀笑道:“拓跋姑娘,如果你信任我们,就带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拓跋秀就算是傻子,也能自蜜蜜澄炼的神道,秋怀慈飘逸的气质,看出秋怀慈等人实非常人,必有过人的手段,而且,秋怀慈还是一个大美男子,能跟这么一个大美男子同行,那该是一件多么赏心悦目,欢天喜地的事情啊!
拓跋秀便点点头,笑道:“那好吧!”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姑娘,请在前面带路吧!”
拓跋秀自然不会失礼地走在秋怀慈的前面,而是稍稍靠后地与秋怀慈并驾齐驱,与秋怀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秋怀慈不喜言谈,反倒是云舒儿兴趣盎然地向拓跋秀问东问西的,没个消停。
拓跋宏见上官怜儿长得秀美,见识了中州女子温婉的风采,倾慕不已,便走在上官怜儿身边,找上官怜儿说着闲话。
上官怜儿原本性子活泼跳脱,喜欢言谈,但是,自从渭门门破,亲人惨死,她性情大变,变得沉静起来,所以,她对拓跋宏的热情,除了礼貌式地敷衍一句,很少说话。
南郊面对拓跋宏的问东问西,除了傻笑着,不是摇头,就是点头,就像一个哑巴似的。
拓跋宏没话找话地跟上官怜儿说了一会话,见上官怜儿神色一直淡淡的,顿觉无趣,就不说话了,只是不时地偷瞄着上官怜儿,心中很是倾慕。
秋怀慈与拓跋秀一行人走了三天。
一路上荒山野岭,白雪皑皑,阴冷潮湿,少见人畜。
这日,
黄昏。
前方的山下终于的有了一些民居,有一个房舍上还冒着炊烟。
云舒儿一指,欢叫了起来:“师父,前面有村子,前面有村子,咱们快去看看,快去看看!”
秋怀慈问道:“拓跋姑娘,你意下如何?”
拓跋秀点点头,笑道:“咱们去看看,看有没有我们的同伴,以及‘剥香盗’的踪迹。”
秋怀慈等人便了山,走进了村子。
村子里十室九空,门窗破损,里面空无一物,梁上屋角结满了蛛网,尘垢厚积,透着荒凉诡异的气氛。
云舒儿见到村子里的情况,一脸的失望,歪着脑袋,喃喃地说道:“唉!我的热味汤,我的热炕头啊!”
南郊笑着安慰道:“裹儿,别灰心,我们刚才不是看到村子里燃起了炊烟了吗?我们只要找到燃起炊烟的房子,就能找到活人了。”
云舒儿又来了精神,点头笑道:“对呀!师父咱们快找那些那个燃起炊烟的房子吧?”
拓跋秀指着前面不远处左边的一间屋子,笑道:“不用找了,就在前面。”
秋怀慈等人走过去,将马拴在外面的一株枣树上,刚一进了那间破屋的院子,自四周的屋内,墙外冲出很多的人来,将他们围了一个严严实实。
第二百二十四章:带我前去(趣味)
那些围住秋怀慈等人的人,全是清一色的精壮汉子,他们一身或黑色或白色的衣服,看着似是玄门正道。
一个样貌俊朗,唇角有一颗黑痣的男子,看清了拓跋秀的模样,眼眸一亮,冲着同伴,一挥手,欢喜地叫道:“别动手,是自己人!”
拓跋秀姐弟见到那个有痣的男子,脸上也立即露出了笑容。
拓跋秀笑道:“表哥,你们先到了!”
那男子一笑,张开双臂,想要上前搂抱拓跋秀,却见剑光一闪,他的脑袋就自脖颈上滚落下来,血流如注,接着身躯就往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除了秋怀慈,所有人见到这一幕,尽皆吃了一惊。
上官怜儿抽出了长剑,将云舒儿与南郊护在了身边。
那些与有痣男子一起的人,一愣一下,立即,又举起兵器,围住秋怀慈等人,瞪着秋怀慈目露凶光,神色紧张。
拓跋姐弟一怔,即儿,拓跋秀眼睛暴睁,双手捂住了嘴巴,无声地哭起来,接儿,哀嚎一声,就向地上的死尸扑去。
秋怀慈拉住了拓跋秀的手腕,摇头劝道:“不要去!”
拓跋宏呆呆地盯着地上的死尸,身子颤抖,泪流满面,哀伤不已,待得回过神来,瞪着秋怀慈,双眼冒火,咬牙切齿,抽出佩剑,大叫一声,就向秋怀慈刺来,口中暴喝:“狗贼!我杀了你!”
拓跋宏的长剑刺到秋怀慈的身边,突地就像有什么东西钳住了一般,再也刺不进半分。
秋怀慈将空出来的手掌,冲着拓跋宏一挥,一股强大的仙力登时将拓跋宏的长剑绞成了粉末。
拓跋宏见到了秋怀慈的神力,吓傻了,登时冷静了下来,站在原地呆呆地瞪着秋怀慈,不敢动弹。
拓跋秀数次都没有挣脱秋怀慈的手掌,怒急攻心,回转身来,冲着秋怀慈就是一个耳光甩来,但她的耳光还没有挨上秋怀慈,她整个人就像被冰冻了一般,动弹不得。
拓跋秀双眼流泪,用噬人的眼神瞪着秋怀慈,咬牙切齿地怒喝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兄长?”
秋怀慈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他不是你表哥!”
秋怀慈说罢,手指冲着地上的人头一指,一道金光射在死者的脸上,死者的那张脸瞬间就变了,不再英俊年轻,而是苍老丑陋,猥琐至极。
拓跋姐弟见之,一怔,惊诧地问:“怎么会这样?”
秋怀慈道:“他们喝了一种叫无形的符水,可以变脸,以假乱真,鬼神难辨!”
秋怀慈环视了那些死者的同伴,说道:“他们都喝了无形药水,变了脸了
!”
那些围住秋怀慈等人的人,见秋怀慈手段了得,近乎神技,自料不是敌手,一个年长的男人,大叫一声:“快撤!”与同伴转身就要逃跑。
“嘿嘿!还想跑!”
秋怀慈身子平移,身影一闪,鬼魅一般,出现在那个年长的男子面前,剑光一闪,就削下对方的脑袋,沉声叫道:“妄动者,格杀勿论!”
那些人一愣之后,有些心存侥幸的,依旧向院外逃去,但他们动作再快,也快不过秋怀慈,于是,被秋怀慈挡住了,逐一诛杀。
秋怀慈淡然说道:“我的耐心有限,再有妄动者,所有人全部格杀!”
那些人被秋怀慈的手段吓破了胆,灰心绝望,哪里再敢逃跑,而且,害怕受到别人牵连,连忙对同伴尖叫了起来:“大家别动,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秋怀慈问道:“你们是不是‘剥香盗’?”
那些人犹豫一下,连忙摇头。
噗!
一颗脑袋在地上滚动着。
一个年龄稍轻的人,吓得肝胆俱裂,身子一个哆嗦,连忙颤声叫道:“别杀我,别杀我,我说,我说,我们的确是‘剥香盗’,我们这次得到消息,说有你们玄门中人,潜入懈顿,想要剿灭我们,所以,我们就在这里埋伏,拦截你们,想要将你们一网打尽!”
拓跋秀一脸忧急,连忙喝道:“你们将我表哥他们怎么样了?”
对方一愣,叫道:“他们遭到我们伏击,拼死突围,逃走了!”
噗!
又一颗脑袋在地上滚动。
啊啊啊!!!一一一一
许多人惊悚地尖叫了起来。
一个略显嘶哑的声音,颤抖地叫嚷起来:“仙人,仙人,我们都说了实话了,你怎么还要杀人啊!”
“你们没有说实话?”
秋怀慈淡然说道:“既然他们突围了,你们为何不追,却要依旧呆在这里?”
“既然发生了打斗,为何这里没有留下打斗的痕迹,显然是你们抹去了痕迹?”
“其实,你们已经把他们杀了,再变成了他们的模样,然后在这必经之地,继续守株待兔,伏击玄门弟子!”
“你们杀了人,虽然消灭痕迹,但空气之中的血腥之气,凝聚不散,你们一定将他们的尸体就掩藏在这附近?”
那些盗贼听了秋怀慈的分析,又是佩服,又是害怕。
秋怀慈四下一瞥,走到东面的墙根前,仔细一瞥,指着倒塌的院墙,说道:“这堵院墙的墙灰是干燥的,显然是刚
刚倒塌的,墙体的构造很是结实,明显是被人推倒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尸体就埋在这墙砖之下。”
秋怀慈瞪着那些人,目露寒光,沉声呵斥:“我只需把砖石挖了,真假便知!”
那些人一怔,突地双膝一曲,齐刷刷地在秋怀慈的面前一跪,咚咚咚地,磕头有声,哭着哀求起来:“仙人,仙人,我们错了,我们错了,饶命,饶命啊!”
拓跋秀姐弟听了那些‘剥香盗’的哀求,脸色大变,登时冲到那堵倒塌的院墙前,用手去耙那些泥土,一面哭了起来。
秋怀慈说道:“拓跋姑娘,你表哥的尸骸,暂时就留在这里,待得来日,再另行归葬,咱们还是先行处理‘剥香盗’的事情吧?”
拓跋秀姐弟闻言,就放弃了挖掘表哥的尸体,站起身来,怒视着那些还在向秋怀慈求饶的‘剥香盗’的盗贼们,抽出佩剑,就向那些人冲出。
秋怀慈衣袖一挥,制止了拓跋姐弟的报仇行为,说道:“拓跋姑娘,莫要冲动,这些人暂时不要杀!”
拓跋姐弟听了秋怀慈的劝告,就收起了长剑。
秋怀慈呵斥道:“快把伪装卸了!”
那些盗贼连忙念起咒语,卸去伪装,露出本来的面目来,真是个个长得模样丑陋,猥琐至极。
秋怀慈对那些盗贼说道:“我不杀人,但你们得带我去你们的巢穴!”
那些盗贼见秋怀慈饶了他们的性命,先是一喜,待得听到秋怀慈的要求,又是一震,面面相窥,犹豫不语。
秋怀慈冷冷地道:“这么,不想活了吗?”
那些盗贼身子一哆嗦,有人连忙叫道:“仙人息怒,仙人息怒,小人遵命就是,遵命就是!”
秋怀慈点点头:“你们都起来吧!”
那些盗贼抹了脸上的汗水,站起身来,退在一边,不敢吭声。
拓跋秀连忙劝说道:“秋大哥,咱们要是孤身进入懈顿,实在有些危险,我们还是应该召集一些玄门弟子,一起攻打‘剥香盗’,方为稳妥!”
云舒儿摇头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大姐姐,我师父的武功乃是天下第一,剿灭几个盗贼,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就放心吧!”
要是以前,云舒儿如此夸赞秋怀慈,拓跋秀自是不信的,但刚才见识了秋怀慈的手段,此刻,她对云舒儿之言,自是深信不疑的。
拓跋秀点点头,笑道:“秋大哥,我听你的!”
秋怀慈对那些‘剥香盗’沉声说道:“你们在前带路吧!”
那些盗贼们就率先走出了院子,乖乖地在前带路。
第二百二十五章:盗王之所(传奇)
那些盗贼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前面领路。
秋怀慈与拓跋秀等人则骑马跟在后面。
云舒儿指着身边的一个独眼盗贼,问道:“喂!我问你,听说你们这些混蛋不抢钱不抢货,却专抢年轻貌美的女子,是吧!”
独眼强盗点点头。
云舒儿问道:“你们抢美女做什么?做老婆吗?”
独眼强盗见自己干的乃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怕激怒秋怀慈,会有性命之忧,低头支吾着,不敢回答。
云舒儿自乾坤袋里拿出一根马鞭,鞭子一甩,在独眼盗贼的头顶狠狠地抽了一鞭子,眉头一竖,厉声呵斥道:“说话!说实话?”
独眼盗贼身子一颤,瞥了秋怀慈一眼,嗫嚅着道:“是、练香!用她们的血肉练香!”
云舒儿问道:“练香干什么?”
独眼盗贼说道:“‘剥香盗’的盗王乃是一个女人,她曾经是玄门道家的弟子,手段极极厉害,她年轻的时候长得甚是美丽,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却毁容了,她听说了一个美容的秘方,说是用美貌的处女的血肉,再添加一些奇奇怪怪的草药,炼制丹药,说是吃了这些丹药,就能够恢复容颜,永葆美丽!”
云舒儿眉头一蹙,脸有怒意,问道:“所以,你们就跟着那些女魔头去残害别人吗?”
独眼盗贼连忙摆摆手,叫道:“不是这样的,盗王为了恢复容颜,残害无辜,被宗门发现了,她就叛出了宗门,堕入魔道,她为了便于抓捕少女,炼制丹药,便专门成立了‘剥香盗’,而我们都是被她抓来的仆人。”
云舒儿问道:“她很厉害吗?她是怎么控制你的?”
独眼盗贼眼中闪烁着恐惧,点头道:“她的声音很好听,她能用歌声迷惑别人的心智,控制别人的情绪,而且,还经常哄骗我们喝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水,我们根本无法摆脱她的控制。”
上官怜儿问道:“丹药练了多久了?练成功了吗?”
独眼盗贼摇摇头,道:“‘剥香丹’已经炼制三年了,盗王也一直在吃,可惜一直没有效果,盗王一直没有恢复美貌。”
上官怜儿心中哀叹一声。
唉!三年,三年啊!不知有多少少女惨遭毒手啊!
秋怀慈冷哼一声,沉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只所以心甘情愿地跟随盗王,祸害别人,恐怕也是希望盗王能够将丹药炼制成功,让你们也跟着变得美丽吧!”
独眼盗贼被秋怀慈喝破心思,身子一颤,脸色变得苍白,额头见汗了。
拓跋秀见秋怀慈心思缜密,目光如炬,瞅向秋怀慈的眼神流
光溢彩,心中愈发地崇拜喜欢。
云舒儿又狠狠地抽了独眼盗贼的一鞭,骂道:“呸!居然还跟我说假话,你们都是大坏蛋,你们都该死!”
独眼盗贼等人见云舒儿生气了,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吭气。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秋怀慈与拓跋秀等人在独眼盗贼等人的带领之下,向着懈顿境内的深处走着。
一路上,
白雪皑皑,树木萧瑟,天空之时,有秃鹫在翱翔、鸣叫。
这般的,
又走了一会。
云舒儿突地讶然说道:“师父,你有没有发现,天气好像没有那么冷了?”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
南郊也跟着说道:“而且,树上的白雪也慢慢在融化,树上也长出了緑叶了!”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对!”
云舒儿念头一闪,突地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欢笑,兴奋地叫道:“咦!师父,您,前面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温暖如春,世外桃源呀?”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
上官怜儿与南郊对视一笑,心里有些激动。
气候越来越温暖,雪景终于消失,路上出现了芳草、野花、甚至蝴蝶,其景其境,宛如中州江南。
云舒儿心情大好,与拓跋秀等人说说笑笑的,片刻,当她瞅见到眼前的景色之时,一时,瞠目结舌,双眼发光,说不出话来。
原来,在她面前的乃是一座巍巍高山,山上白云袅绕,瀑布倾泻,白鹭翩翔,树木葱郁。
云舒儿回过神来,拍着手掌,欢笑了起来:“师父,世外桃源,世外桃源耶!”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要是你喜欢这里,那咱们就在这里定居吧!”
上官怜儿三师姐弟便笑着连连点头。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突地神色一敛,沉声提醒:“大家小心!”
人影闪烁,刀光剑戟。
突地在四周冒出许多的人来,个个样貌丑陋。
这些人围住了秋怀慈等人。
一个一脸疮疤的侏儒,将手中的方天画戟,指着上官怜儿,瞪着独眼盗贼,厉声呵斥:“叶老三,你搞什么鬼,盗主严令,不得带陌生人来剥香山,难道你不想活了吗?”
剑光一闪。
噗!
疮疤男子的脑袋就掉在了地上。
秋怀慈挥舞一下手中的昊天剑,目光冷冽地环视着那些围着的盗贼,沉声说
道:“我给你们二个选择,要么死,要么带我们去见你们的盗王!”
那些盗贼一愣,有人回过神来,便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哇哇大叫着,挥舞着兵器,向秋怀慈冲来。
“不知死活!”
秋怀慈冷哼一声,手臂一挥,昊天剑飞了出去。
噗!
噗!
噗!一一一一
那些要动手的盗贼脑袋登时全都滚落在地。
秋怀慈伸手接住飞回来的昊天剑,淡淡地道:“还有人想要动手吗?”
一个没有左臂的盗贼定定地盯着秋怀慈,脸肉抽搐着,突地一咬牙,挥舞着大砍刀,依旧向秋怀慈扑来,但上没上前几步,他的脑袋就掉在了地上。
秋怀慈眉头一皱,颇有不耐,瞪着那些犹豫的盗贼们,目露寒光,沉声说道:“我不喜欢杀人,但是,若是还敢有人动手,我就把你们全部杀了!”
那些盗贼见秋怀慈的昊天剑实在太快,连招式都没有看清楚,他们的人就死了,死了。
盗贼们此刻吓得心惊胆寒,全身哆嗦,那里还有打斗的勇气,有的人还害怕受到同伴莽撞举动的牵连,连忙跪在了地上,磕头求饶:“仙人饶命,小的不敢了,不敢了!”
其余的盗贼见到有人求饶,连忙跟着跪下磕头,向秋怀慈哀求起来。
秋怀慈道:“你们先起来,跟着我去见你们的盗王吧!”
那些盗贼见性命暂时得以保全,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感恩戴德地站了起来。
秋怀慈等人便在诸位盗贼的带领下,向着剥香山走去。
秋怀慈等人走过大片的红叶林,蓝叶灌,上得剥香山,沿途时有怪石、小桥、瀑布、缤纷的野花,在树林花草之间,时有样子美丽神奇的鸟兽飞腾出没。
沿途也时有盗贼冲出来攻击秋怀慈等人,但都被秋怀慈杀的丢盔卸甲,死伤无数,渐渐地山上的盗贼,都知道来了一个极极厉害的人物,他们只得警惕地盯着秋怀慈等人,一路跟着,不敢动手。
秋怀慈等人在盗贼的看押之下,走上了剥香山的主峰,走进剥香盗用纯白的大理石建造的辉煌的宫殿。
宫殿里用各种珍稀的石材木材绸缎打造的设施用具,极极精美奢华。
大殿上首摆着一张雕龙刻凤用金丝楠木打造的可躺可坐的大宽椅。
宽椅之上,斜靠着一个金丝绣凤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身材修长优美,但脸上戴着一个颜色碧绿,样式丑恶的妖怪面具,面具后面是一对明亮如星的大眼眸子,顾盼生辉。
第二百二十六章:姽颜仙子(奇人)
那些盗贼见到红衣女人,连忙走到她的身旁,兵器指着秋怀慈等人,瞪视的目光里又是警惕,又是惧怕,又是仇恨。
红衣女子凝视着秋怀慈等人,一会,慢慢地坐起来,转瞅了一眼下属,厉声呵斥:“连几个毛贼都搞不定,真是没用的废物!”
拓跋秀等人听了红衣女人声音,心神一震。
嗯!的确尤如独眼盗贼所言,这个女人的声音很是娇媚甜腻,即便是骂人,也是很好听啊!
一个胆大的盗贼劝道:“盗主,您要小心点,这个穿白衣的人很是厉害,我们连他的一招都抵挡不住,真的很厉害!”
“是吗?”
红衣女人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负背,凝视着秋怀慈,沉声喝道:“你们是谁?为何犯我剥香山?”
秋怀慈淡淡地问道:“听说你喜欢抓捕美貌少女,用她们的血肉炼制复颜养容的丹药?”
红衣女人点点头,朗声说道:“那又怎样?”
秋怀慈淡淡地道:“那你得死!”
红衣女人冷哼一声,轻蔑地说道:“嘿嘿!你有什么本事,胆敢在我诡颜仙子的面前说此大话?”
秋怀慈道:“听说你知晓天宇魔音,能用歌舞媚杀世人,秋某不才,想要讨教一二。”
诡颜凝视着秋怀慈,见秋怀慈模样英俊,气度儒雅,心生倾慕,稍顿,轻笑道:“像你这么美貌的男子,世所罕有,杀了实在可惜,我诡颜仙子现在孑然一身,不如你入赘我‘剥香盗’,与我做一对神仙眷侣,共享富贵如何?”
秋怀慈冷哼一声。
云舒儿却点点头,嘻嘻笑道:“可以呀?不过你能让我们看看你的脸吗?”
诡颜瞪着云舒儿,沉声问道:“小丫头,你是谁?”
云舒儿牵着秋怀慈的手掌,笑道:“我是他的徒弟,听说你被毁容了,长得很丑很丑,你若是长得不好看,又怎么能够配的上我好看的师父呢?”
秋怀慈板着脸,瞪了云舒儿一眼,但眼里却露出了笑容。
诡颜最是忌恨别人提及她丑陋的容貌,登时不悦,只是见云舒儿乃是一个孩子,便强忍着怒火,哼了一声,反唇相讥:“小丫头,你长的好像也不怎么样,有什么资格
说别人?”
云舒儿笑道:“我现在的确长的不好看,不过所谓女大十八变,以后,我会变的漂亮的。”
诡颜一愣,又哼了一声,目光凶恶地瞪着云舒儿,沉声说道:“小丫头,你休要得意,你脸上的疤痕乃是身中剧毒而造成的,肌肉连根坏死,你就算再怎么变也不会变得漂亮的,你就别做梦了吧!”
诡颜说罢,哈哈大笑,目光透着无尽的残忍。
云舒儿撇撇嘴巴,笑道:“我长的再不好看,我师父都会喜欢我的,我师父说,等我长大了,他就会娶我做老婆的,师父是吧?”
云舒儿说罢,嘻嘻一笑,连向秋怀慈使眼色,捏捏他的掌心。
上官怜儿等人听了云舒儿之言,皆是一怔,吃惊地瞅着云舒儿,即儿,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裹儿,你怎么说也一个渐知世事的女孩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秋怀慈一怔,即儿,忍住笑,点点头:“对!”
云舒儿便冲着诡颜,笑容满面,洋洋得意地叫道:“你看,虽然我长得丑,我师父依然喜欢我,但是,若是换成了你,你若是长的丑,我师父却一定会嫌弃你的,你若是真的长的丑,你就别再妄想着嫁给我师父了,所以,你还是摘下你的面具,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仙子,还是丑八怪,配不配得上我看好的师父呀!”
诡颜见云舒儿啰啰嗦嗦的,张口闭口丑丑丑的,刺耳之极,真是犯了她的大忌,勃然大怒,恶自心生,厉声呵斥:“找死!”
诡颜手臂一挥,一截红袖就向云舒儿射来,那红袖飞到半途,突地分解成无数的小布条,那布条就像红飞镖似的,嘶嘶作响,破空有声,射向云舒儿,端的迅速。
秋怀慈右臂的衣袖一甩,一股暴烈的真气激荡而出,登时将那些红布条,震个粉碎。
诡颜刚才这一招“红袖飞蝗”,足足使出了八成功力,却被秋怀慈轻松破了,暗自一凛,知道今日来了劲敌,也不多言,先下手为强,双臂一甩,手上多出了二柄短剑,纵身一跃,就向秋怀慈扑来,口中厉声呵斥:“受死吧!!”
诡颜扑到秋怀慈的面前,一剑刺向秋怀慈,一剑刺向云舒儿,但刺秋怀慈是虚,刺云舒儿是实。
秋怀慈又是衣袖一甩,一
股暴烈的真气激荡而去,由于恼怒诡颜的狠毒,这次使出的力量很大,登时将诡颜给震飞了,不但震碎了诡颜的双剑,而且也震脱了她的面具,露出她的真面目来。
一张脸,没有眉毛,没有鼻子,皮肤干瘪乌黑,就像一张没有脂肪的干皮蒙在了骨头上一般,眼睛突出,薄薄的嘴唇包裹不住森森的龅牙,总之,十足一张僵尸脸,恐怖瘆人!
无论是秋怀慈等人,还是“剥香盗”之内的那些盗众们,也都没有见过盗王的真面目,现在骤然瞅见到盗王的这副惊煞无盐的尊容,尽皆倒吸了一口凉气,嗯的一声,惊呼出声。
诡颜脸上一凉,见了所有人惊恐地瞪着她,待她反应过来,死鱼一样的眼睛露出惊悚的怯弱的光芒,哀鸣一声,连忙抬起胳膊,用衣袖遮住了脸,身子微微颤抖着。
云舒儿定定地盯着诡颜,一脸的惊诧与稀奇,即儿,便咯咯一笑,大声叫道:“原来真的是一个丑八怪,你不但脸儿长的丑,心里也长的丑,自己丑就算了,还要到处害人,真是一个丑八怪啊!”
诡颜原本是一个绝世美女,对自己美貌甚是自负自恋,后来遭逢不幸,变成这个恐怖的模样,深受打击,悲痛绝望,她法术了得,但貌似强大,其实,内心却是自卑敏感,有些扭曲变态,现在听得云舒儿的讥讽之声,她哀鸣一声,不由得想向墙角躲避。
诡颜后缩了几步,随即念头一闪,对大厅里所有见到她真面目的人,突地生出刻骨的厌憎与仇恨来,恶念萌生,杀意骤起。
诡颜将手掌在脸前一划,脸上就戴上了一个美人面具,再将衣袖一甩,上前几步,咬牙切齿,面目扭曲,厉声嘶吼:“凡是看不起我诡颜仙子的人今日都得死在这里!”
诡颜纵身跃到大厅右侧的一个高台上,突地扭动腰肢,双臂舒摆,居然跳起舞蹈来,开口呤唱了起来:
“遵大路兮,
掺执子祛兮,
无我恶兮,
不寁故也!
遵大路兮,
掺执子之手兮,
无我丑兮,
不寁好也!”
(最近在找工作,太忙,更文很慢给,对不起大家了,等到生活安顿好了,一定勤写勤更,补偿大家!)
第二百二十七章:容貌尽毁
诡颜不停地舞蹈着,只见她身子扭出一个动作,人影一闪,自她身上就分离衍生出另一个诡颜来,如此这般,过了一会,大厅里便红衣幢幢,全是诡颜,一时分不出真假来。
大厅里的这些诡颜们跳着舞蹈,动作或齐整划一,或迥异不同,人影或众星捧月般地聚在一起,或天女散花地分散开来,但她们的动作合在一起就是一支舞蹈,舞蹈甚是舒缓柔美,让人观之,心摇魂曳,情绪激动。
诡颜们边舞边唱,歌声柔美低沉,凄伤哀怨,动人心魄,软人心智,就像有一双有力的大手将人向着池水里拽扯,明明要置人于死地,但偏生让人不思反抗,心甘情愿。
“大家小心,快靠在我身边!”
秋怀慈识得厉害,连忙叫道,待得拓跋秀等人靠在他身边,他双臂抬起,双手一张,一道强悍透明的真气形成了一个罡气罩罩住了上官怜儿等人,将大家护个严实。
瞅着诡颜妙曼绝伦的舞蹈,听着她那哀伤凄美的歌声,那些定力较弱的盗贼们就像魔怔了一般,双眼发直,神色凄苦,泪流满面的,一脸怜惜之情,手中的兵器纷纷掉在了地上,动作僵硬地缓缓向诡颜挪去,张开双臂,想要搂抱诡颜,但是,随着他们向诡颜走的越来越近,嘴角却流出血来,且越流越多,待得挨近诡颜,随着嘭的一声,他们的身子便纷纷炸成一团团的血雾。
云舒儿抬头问道:“师父,您就没有办法对付这个丑八怪吗?”
秋怀慈笑着反问:“师父一时难辨其真身,无从下手,你有什么法子了吗?”
云舒儿点头笑道:“有!只要让我走出结界就行!”
上官怜儿连忙阻止:“裹儿,不许胡闹!”
云舒儿笑道:“师姐,我没有胡闹,我有办法对付这个丑八怪!”
拓跋秀担心地问道:“裹儿妹妹,很危险的!”
云舒儿摆摆手,笑道:“不危险,不危险!我经过观察,这个丑八怪的歌舞能够迷人心智,勾人魂魄,就像一个漩涡一样将人吸进去,但是,她不会主动攻击别人,我只要不走进她的阵法,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南郊问道:“裹儿,你不怕她的歌舞吗?”
云舒摇头笑道:“这个丑八怪在那里扭来扭去,动作别扭,难看死了,至于,她口里叽叽歪歪的念叨着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我只觉得她很是滑稽可笑,一点也不害怕!”
拓跋秀等人听了云舒儿之言,面面相窥,暗自惊诧,诡颜的歌舞明明美轮美奂,动人心魄,为何云舒儿却是完全感受不到呢,真是奇怪!
秋怀慈笑而不语,心中却是明白,云舒儿之所以神思澄明,不受影响,一则,《遵大路兮》之曲,讲的乃是女子被心爱的人所抛弃,苦苦哀求情人的伤情之曲,云舒儿只是一个孩子,怎么听的懂这成人的感情之事,如此她的心境,自然是不受影响了,二则,也是因为云舒儿体内种有赤链神力,那赤链神力一直在滋养她的身体,让她耳聪目明,心澄如练,意志坚定,异于常人。
云舒儿笑道:“师父,让我去对付那个丑八怪好吗?”
秋怀慈一手催发真气,抵御诡颜的魔音,保护南郊等人,一手自乾坤袋里掏出一块拇指大的玉佩来,点头笑道:“将玉含在嘴里,千万不要吐出来,然后去吧!”
云舒儿将玉佩含在嘴里,走出了秋怀慈的防御结界,双手叉腰,站在诡颜的远处,目光明亮,定定地盯着诡颜。
一会。
云舒儿眉头一舒,脸露微笑,便自乾坤袋里掏出一个透气的瓷瓶,放出一只火碱虫来。
火碱虫停在原地抬头四下闻了一闻,停顿一下,便向那些正在歌舞的诡颜爬去,速度极快。
诡颜还在且歌且舞,诱杀大厅里的人,但过的片刻,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场中的那些许许多多的诡颜不见了,只剩下了诡颜的真身。
诡颜停止了歌舞,却在原地蹦跳着,拼命地抖着身子,双手在身上到处摸捏扣抓,搜寻着在她身上到处游走的火碱虫,口里哦哦啊啊的,声音恐惧慌乱之极。
那些不再受媚舞魔音诱惑控制的盗贼们,精神一震,身子一颤,一时面面相窥,不知所以,等到回过神来,连忙退开,站在墙边,警惕地瞪着诡颜,眼神又是憎恨,又是惧怕。
怀慈见云舒儿破了诡颜的邪功,连忙撤了护身结界,冲到云舒儿的身边,保护着云舒儿。
诡颜折腾一下,终于在腹部的肌肉里扣挖出那只火碱虫来,将裹着自己血肉的火碱虫重重地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提脚连跺几脚,登时将火碱虫踩成了肉泥。
云舒儿与南郊见到诡颜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咯咯咯地,忍不住笑了起来。
诡颜心有余悸,瞪着云舒儿,厉声呵斥:“臭丫头,你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云舒儿吐出玉佩,收起,笑着解释:“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我只知道它能感知我的心意,它喜欢顺着香味,吞噬血肉,今天算你幸运,能够及时地将它挖出来,要是让它钻进你的脑子里,否则,它非得把你的脑子吃个干净不可!”
诡颜心里听得这火碱虫如此恐怖,打了寒颤,即儿,瞪着云舒儿,惊诧地问道:“臭丫头,我的**舞阵与天宇魔音,乃是上古神曲,不是凡俗之技,少有人能够抵挡得住,为何你一个小毛孩却没有受到迷惑。”
云舒儿嘻嘻笑道:“因为你的舞蹈跳得实在是太难看了,应该流畅的地方不够流畅,应该齐整划一的地方没有齐整划一,至于,你嘴巴里叽叽歪歪唱的那些古里古怪的歌曲,我又听不懂,不知道是个什么鬼东西!”
诡颜听了云舒儿对她惊妙绝伦的歌舞的点评,哭笑不得,又是懊恼,又是惊诧,凝视着云舒儿,暗忖着:“真是一个古怪的丫头啊!”
秋怀慈昊天剑一指,呵斥道:“诡颜,念你乃是一介女流,我不杀你,只要你自废术法,我让你离开!”
诡颜傲然笑道:“身无依凭,命如蝼蚁,江湖险恶,活之不易,若是废我武功,不如杀我,更称我心!”
秋怀慈点点头,爽然应允:“好!”
诡颜盯着秋怀慈,稍顿,笑道:“嘿嘿!想我诡颜羞花闭月,沉鱼落雁,索美无数,噬美如命,一生只喜欢美丽的人与物,今日我能够死在你这等俊美男子的手上,乃是我的幸事,只是在临死之前,你能否告知我你的真名吗?”
秋怀慈微微思忖,淡然说道:“我叫秋怀慈,中州来的。”
诡颜点点头,说道:“秋怀慈,好名字,我记住了,你若是相信我,你就跟我来,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看,有些话想要单独跟你说。”
拓跋秀连忙叫道:“秋大哥,小心有诈!”
上官怜儿也连忙劝阻:“师父,别去,小心埋伏!”
诡颜见有人劝阻,料想秋怀慈不会随她前往,便叹息一声,说道:“秋怀慈,这本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不该心存奢望,你要杀我,现在就动手吧!”
秋怀慈却点点头,说道:“好!”即儿,吩咐拓跋秀与上官怜儿:“这些盗贼受到魔音的伤害,他们现在不是你们的敌手,你们呆在这里,保护好裹儿与南郊,等我回来!”
诡颜对那些下属厉声呵斥:“这些人现在是我的客人,好生招待,若有不敬,我就杀了你们,听清楚了吗?”
那些盗贼刚才差点死在诡颜的手上,对诡颜心生怨恨,但惧于诡颜的淫威,依旧不敢反抗,直的点头答应。
诡颜笑道:“秋怀慈,跟我来吧!”
说罢,就自大厅的侧门走进了内室。
秋怀慈跟了进去。
诡颜走过了三进的内院,来到了一个书房,她推开一个大书架,露出了一道石门来,启动机关,就钻进了一个密室里。
密室里灯火璀璨,檀香摇曳,装饰豪华,摆设精致,极尽奢华,而在东面的墙边上,挂着二副画像,左女右男。
画像上的女人螓首蛾眉,杏眼红唇,肤如凝脂,身材窈窕,端的美貌,犹如天人,便是与那北墨止颜相较,也要稍胜几分。
画像上男子长的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端的气度不凡。
诡颜手掌在脸上一抹,收起面具,露出本来面目,走到美女图像跟前,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画像上的女子,仔细地端详着画像,眼神甚是陶醉与痴迷,看着看着,居然落泪了。
好一会。
诡颜收泪转身,突地向道:“秋怀慈,你知道这个画上的女人是谁吗?”
秋怀慈瞅着诡颜恐怖的面容,尽管猜到了,但还是摇摇头。
诡颜凄然地回道:“那是我,曾经的我!”
秋怀慈点点头。
诡颜又愤愤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吗?”
秋怀慈摇摇头。
诡颜转过头去,定定地盯着那张画着男子的画像,指着画像之中的男子,眼中闪烁着噬人的寒光,咬牙切齿地厉声叫喊:“是他!”
秋怀慈一愣,问道:“他是谁?”
诡颜神情激动,恨恨地叫道:“他是我的师兄,曾经还是我的情郎!”
秋怀慈暗忖着这必将是一个与爱情有关的惨事。
诡颜微微一顿,情绪稳定了一些,思忖一下,缓缓说道:“在这懈顿的最北面有一座美遮山,山上住着一个大宗门,名叫妙人宗。
妙人宗自创宗立派一来,就有一个特殊的门规,那就是所有招收的弟子,必须样貌美俊,天资聪敏之人,所以,妙人宗里是人人娟秀,个个俊雅,谁长的最好看,就受到大家的尊重喜欢。
我的原名叫雅明卉,在悦字辈女弟子之中,长相是最出众的一个,被大家尊为花仙子,而在诸多男弟子里面长的最俊的要算我的二师兄秦无垢,人称玉面候。
秦无垢聪慧过人,法术了得,为人谦和,甚得师父信任,他便常常代表师父教授督查我们的学业,这一来二去的便与我相熟了。
秦无垢见到我,为我美色所迷,对我倾慕不已,便开始不停地讨我欢心,追求我,而我对他也是一见钟情,于是,我们两人很快就好上了。
这样过了几年,师父要选继位之人,按照门规,掌门之位,本来应该是大师兄的,但是,秦无垢居然对掌门之位生了觊觎之心,便私自去找师父,与师父一家做了一笔交易,而这笔交易就是他若是继承掌门之位,他将娶师父的女儿冷落花为妻,一生疼爱。
秦无垢向冷落花提亲,冷落花一直苦恋秦无垢,见秦无垢要娶她,自是满心喜欢,但是,她临了却向秦无垢提出了一个卑鄙歹毒的要求,那就是必须首先除了我,否则不嫁。
秦无垢为了掌门之位,思忖一下,就爽然地答应了冷落花的要求,不念旧情,后来就找了一个理由将我骗进进了一个阵法里,想要将我炼化,而就在我即将灰飞烟灭之极,却为大师兄所救,而我纵使留得性命,却早已物是人非,乾坤转换,变成如今这个似妖如魔的鬼样子了。”
秋怀慈听了诡颜的悲催遭遇,瞅着诡颜触目惊心的模样,唏嘘不已,也怜悯不已,但口中却依旧冷然说道:“你的不幸虽然值得同情,但你不该残害无辜!”
诡颜挥一下手臂,愤然叫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那是我听说了,吞食剥香丹之后,不但可以恢复容颜,而且,还能增长功力,我被别人害成这样,因为,比起恢复容貌,我更想将那些害我的狗男女碎尸万段,报仇雪恨!”
秋怀慈摇头道:“想法没错,但方法错了,报仇不能成为你残害无辜的正当理由!”
诡颜眼中闪烁一丝愧疚,一时黯然,神色颓废,片刻,叹息一声,说道:“秋怀慈,我也知道我作恶多端,罪该万死,我愿意为我的罪孽付出应有的代价,但是,在我临死之前,我能不能恳求你替我做一件事情?”
秋怀慈道:“你想要我替你报仇?”
诡颜点点头,哀伤地说道:“对!因为秦无垢的法术太厉害了,我这一辈子恐怕都不可能打败他了!”
秋怀慈点点头,朗声应到:“好!如果我查出来,你所言非虚,我答应你,那些所有参与残害你的人,我一定替你杀了他们!”
诡颜没想到见秋怀慈居然真的应允,不由一愣,定定地瞅着秋怀慈,声音颤抖地问:“你真的答应!”
秋怀慈点点头,神色肃穆地回答:“君无戏言,百死不违!”
诡颜愣了一下,突地双臂一举,头仰着天,哈哈狂笑了起来,泪流满面,嘶声吼叫:“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大仇有报,大仇有报啊!”
诡颜情绪激动,犹如疯癫一般又哭又叫的,但是,却突地声音骤止,身子一僵,口中呕血不止,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秋怀慈连忙上前查看,不由叹息一声,诡颜果然服毒自杀,以命抵命,气绝身亡,香消玉殒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乐居之山
秋怀慈将诡颜的尸身抱出密室,放在一张床上,用一张被单盖住了诡颜的脸,便回到了大厅。
此刻,
上官怜儿等人正坐在殿内,面前的条桌上摆了一些茶水与糕点。
那些盗贼们站在上官怜儿等人的身后,伺候着,神态甚是恭敬。
云舒儿见到秋怀慈,霍然起身,脸上露出了笑容,冲上前来,一把抱着秋怀慈,仰脸欢笑着叫道:“师父,你出来了,你可担心死我了!”
拓跋秀等人见到秋怀慈也松了一口气,一脸喜色,连忙起身,围了上来,关心地询问着。
只有剥香盗的那些盗贼们见盗主诡颜没有跟着秋怀慈出来,猜测着一定出了意外,心情复杂,不知应该欢喜,还是悲伤,只是怅然若失,不知如何是好。
秋怀慈低头瞅着云舒儿,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笑道:“师父没事!”
秋怀慈向着关心自己的拓跋秀等人笑着点头示意,然后,向那些盗贼们说道:“你们的盗主已经死了,就在里面,你们去把她好好安葬了吧!”
那些盗贼一愣,对视一眼,有的人脸上露出了悲伤之色,有的人脸上露出欢喜之色,有的淡然若水,不嗔不喜,但他们对秋怀慈的主意都没有异议,于是,在秋怀慈的主持之下,简简单单,认认真真地将诡颜入土为安。
诡颜被葬在了剥香山的最西面的一个山坡山,墓前立了一块墓碑,以兹凭吊。
那些盗贼们跟随诡颜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虽然主谋诡颜已死,但他们还是害怕秋怀慈会杀了他们,于是,就在诡颜的坟墓之前,齐刷刷地跪在秋怀慈的面前,痛哭哀求,表态他们将去恶从善,从新做人。
秋怀慈点点头,说道:“你们起来,我不会杀你们。”
众盗贼将信将疑,纷纷起身,唯唯诺诺的,满口感谢。
秋怀慈指着那个独眼盗贼,说道:“你出来?”
独眼盗哆嗦着走到秋怀慈的面前,颤声问道:“仙人,您、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秋怀慈环视了一眼风景优美的剥香山,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独眼盗暗自松了一口气,一脸谄媚的笑,说道:“仙人,此处山峦,身处懈顿的腹地,荒原千里,渺无人烟,二十年前,我们跟着盗主躲避玄门的追杀,无意之中,闯进这里,见这里的环境甚好,就在这里安家了,因为这里无名无姓,盗主就将此处取名剥香山。”
云舒儿问道:“师父,您是不是也想在这里安家呀?”
秋怀慈点头笑道:“此处风景如画,气候温暖,又远离尘世,少人纷扰,正是隐世立命的好地方,若是你也喜欢,咱们不如就在这里安家吧!”
云舒儿点头笑道:“我也喜欢这里,只是剥香山这个名字不好听,古怪的很,咱们不如四处转转,再给它取个好听的名字吧!”
秋怀慈向上官怜儿与南郊问道;“你们喜欢这里吗?”
南郊连忙点头笑道:“只要是裹儿妹妹喜欢的,我都喜欢。”
上官怜儿也点头赞同。
秋怀慈便对盗贼们说道:“我们要在这里安家,但我不喜欢奢华,而且有些房子的风水布局也不好,我要将山上改建一下,你们就暂且留下来,给我搭把手吧!”
众盗贼见秋怀慈手段非凡,却又仁厚平和,暗自喜欢,此刻已经将秋怀慈视若神明,连忙点头应允。
秋怀慈牵着云舒儿,便领着上官怜儿与拓跋秀等人在山上转悠了一番。
剥香山的地理,生的很是神奇,确切地说,此处有二座山脉。
外围是一个环形山脉,此山脉就像一堵天然的围墙一样将一块方圆数百里的地方给围住了。
而在环形山脉的中央地带,只有一个独峰,这就是剥香山了。
由于有了环形山脉的阻挡,自北面的吹来的寒风被隔绝了,如此,才使剥香山气候温暖,林木茂盛的。
剥香山就像一把座椅一样,山势东面平缓,适宜居住,其余三面稍稍陡峭。
在剥香山剥香盗的主殿的左面有一片桃林,桃林之中,乃有一湾清湖。
清湖势如眉月,湖水清澈,湖中乃有红鱼嬉水游动,湖边水草丰满之处,有许多的白鹭,红嘴鸭等飞禽在觅食儿。
云舒儿见到桃林湖泊很是喜欢,拍手笑道:“好好好,春天到了,有桃花可看,夏天有桃子可吃,天气热起来,还可以到湖里一边吃桃子,一面洗澡,不错不错!”
秋怀慈笑道:“裹儿,你给这里取一个名字吧!”
云舒儿想了一下,笑道:“师父,这片桃林就叫桃林,至于这个湖泊,天气热的时候在里面洗澡嬉戏,一定好玩,我们就叫它闹心湖吧!”
秋怀慈苦笑着摇摇头,向上官怜儿等人问道:“你们想一个吧!”
云舒儿吐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
南郊轻声说道:“师父,不如叫静心湖吧!”
云舒儿一愣,连忙一笑,拍掌赞道:“师父,南郊哥哥取的名字好听,咱们就叫静心湖吧!”
秋怀慈点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秋怀慈一干人等又在别处转转,看到每一个喜欢的地方就取了一个名字。
云舒儿取了很多名字,却不好听,都被别人否决了,但她也不气*,也不生气。
这般的,
秋怀慈等人将剥香山溜达了一遍,最终返回了剥香殿。
秋怀慈站在剥香殿的殿门远眺着四周的景色,对云舒儿嘿嘿笑道:“裹儿,山上已经到处看过了,名字也取了不少,就剩下剥香殿与剥香山的名字没有更改了,你要是再不想出一个好名字,你可就没有机会了哟!”
云舒儿笑道:“师父,这一次我不会让着你们了,这个名字一定得让我来取,你们可要有些耐心,得等等我哟!”
南郊点头笑道:“好,我们一定等你,一直等你想出好的名字来为止!”
上官怜儿也点头笑道:“对!我们等你!”
云舒儿咬着手指,想了一下,有了主意,嘿嘿一笑,叫道:“师父,我想到了一个好名字,咱们不如就将这剥香山改名爱居山吧!”
“爱谓喜也,喜之乐也,乐而居之,方可心安,不错不错!”
秋怀慈思索着喃喃而语,眼眸一亮,脸露笑容,点头赞道:“裹儿,这次名字取的似俗实雅,深入浅出,非常恰当,那咱们就叫爱居山吧!”
云舒儿见自己终于说对了一次,露了一回脸,欣喜若狂,不由蹦跳了起来,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秋怀慈等人见到云舒儿那狂喜的样子,也跟着开心地笑了起来。
秋怀慈转头对拓跋秀道:“拓跋姑娘,没有你我们师徒也不可能寻到这么美好的地方安身立命,你是我们的贵人,也是爱居山的第一个朋友,这剥香殿的名字含有煞气,很不吉利,不如烦请你也给我想一个温柔祥和的名字吧!”
拓跋秀见秋怀慈如此看重她,欢喜至极,笑颜如花,思忖一下,说道:“秋大哥,人生贵在顺心遂意,逍遥自在,不如将这剥香殿改为随意殿,你看如何?”
秋怀慈脸露笑意,点了点头:“好!”
桃花林下湖静心,
爱居山上殿随意;
不理江湖恩怨事,
自此师徒得安宁!
好名字!
果然是好名字啊!
第二百二十九章:定居下来
秋怀慈将爱居山勘察了一遍,将各处景致取了名字,决定定居爱居山。
那些盗贼互相对视一眼,脑中念头闪烁,
稍顿,
一个年长的斜眼的盗贼上前几步,突地跪在秋怀慈的面前,磕头叫道:“属下参见掌门!”
其余的盗贼一愣,犹豫一下,有样学样,也跟着老年盗贼跪在秋怀慈的面前,磕头叫道:“属下参见门主!”
上官怜儿等人皆是一愣,惊诧不已。
秋怀慈眉头一皱,讶然说道:“你们这是何意!”
斜眼盗贼说道:“掌门,我们都是江湖上孑然一身的浪人,追随盗王诡颜在这爱居山居住也有些年头了,这爱居山就是我们的家,现在盗王虽然已经死了,但我们舍不得这里,所以我们想追随您老人家,希望能够继续留在这爱居山。”
云舒儿却摇头叫道:“不行!我们又不会去给你们抓什么美女,练什么丹药,把你们这些大坏蛋留在这里干什么?”
斜眼盗贼见秋怀慈对云舒儿态度非同一般,甚是宠爱,心思一动,连忙笑着解释:“小门主,因为我们以前做了坏事,所为,我们现在才想跟着新门主洗心革面,做个好人呀!”
云舒儿一愣,嘻嘻一笑,叫道:“你倒是挺会说话,我什么时候就成了小门主了?再说了,就算我师父想要创立门派,这以后继任掌门之位的也应该是我怜儿姐姐与南郊哥哥呀!”
南郊却牵着云舒儿,笑道:“裹儿,你这么能干,以后就让你当门主吧!”
上官怜儿也戏谐地笑道:“对!就让裹儿当门主!”
云舒儿双眼发光,哈哈笑着,将手臂一挥,兴高采烈地欢叫道:“好!让我当我就当,等我一上任,我发布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将所有所有的事情交个怜儿姐姐处理,我每天只负责吃喝玩乐就行了!”
上官怜儿一愣,笑道:“啊!裹儿,好事都归你了,累事都给师姐了,原来你是想当甩手掌柜啊!”
云舒儿嘻嘻笑道:“嘿嘿!师姐,贤者多劳,贤者多劳!”
众人都笑了起来。
秋怀慈也是心情大好,温柔地捏捏的云舒儿的脸蛋,也笑着调侃道:“你这个家伙,师父都还没当上掌门,你就想着继位之事,你倒挺会想的啊!”
拓跋宏等人又是一笑。
拓跋秀瞅着秋怀慈,突然发现,秋怀慈在面对云舒儿这个丑丫头的时候,精神特别地松弛愉悦,脸上总是含着微笑,眼中满是温柔,不爱言笑的他,偶尔,还会说上几句玩笑话儿,比及对待上官怜儿与南郊二个徒弟,神情更显亲昵喜爱一些,真是让人诧讶啊!
云舒儿摇晃着秋怀慈的手臂,笑问道:“师父,您要不要建立新的门派呀?”
秋怀慈笑着反问:“你想不想当未来的门主呀?”
云舒儿笑着连连点头:“要要要!有一群人
每天前呼后拥地跟着我,任我差遣指挥,那多神气威风啊!”
秋怀慈将脸一板,瞪了云舒儿一眼,佯装生气,淡然道:“你这个丫头,尽想一些露脸的事情,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咱们是来这里隐居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咱们行事不能那么张扬的。”
哦!
云舒儿应了一声,笑道:“嘻嘻!原来是这样,我听师父的。”
秋怀慈点点头,对那些盗贼说道:“我们师徒是来这里避祸的,不敢招摇,所以,你们的要求,我不能答应,但是,你们可以暂住此处,帮我改建爱居山,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众盗贼一愣,又磕起头来,恳求秋怀慈收容他们。
秋怀慈眉头一皱,沉声呵斥:“我意已决,休要多言,若再聒噪,刀剑伺候!”
众盗贼见秋怀慈不悦,心生惧意,不敢哆嗦,连忙起身。
秋怀慈向拓跋秀姐弟问道:“拓跋姑娘,相逢是缘,不如你们也在爱居山游玩几天吧!”
拓跋秀倾慕秋怀慈,自是喜欢,连忙点头应允。
秋怀慈既然主意一定,定居爱居山,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带领着一干盗贼们,改建爱居山。
拓跋秀姐弟也一直留了下来,帮助秋怀慈改建爱居山。
如此,
三月过去。
爱居山便按照秋怀慈师徒的意愿,改建一新。
爱居山的东面顺着山势是一千九百九十九级青白石头相嵌的阶梯,阶梯之上是一个大大的八卦图形的广场,接着往上又是几十级的阶梯,阶梯之前,才是随意殿,随意殿的左右,以及后面,乃是一大片房子,房子的院内与院外,种植了许多的树木花卉。
总之,诸物搭配得当,整洁舒适,整个建筑群,样式古朴、淡雅、精致。
秋怀慈住在随意殿的前院,云舒儿的卧室挨着秋怀慈,一墙之隔。
随意殿的后院,左右二排厢房,右厢房住着上官怜儿,左厢房住着南郊,当然,在上官怜儿与南郊卧室的旁边都留有云舒儿的卧室,这样方便喜欢四处嬉闹留宿的云舒儿了。
秋怀慈师徒选定了住所,入住之日,当夜,就杀鱼宰羊的,宴请拓跋姐弟与众盗贼。
秋怀慈向大家说了一番感激之言,然后,就是喝酒,这般地,直到所有人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为止。
众盗贼一觉醒来,他们就像柳絮一般散落在千里之外的三摄城的各个客栈里,那一刻后,他们虽然还记得自己的身世,但却将自己跟着诡颜为非作歹,以及与秋怀慈有关的事情忘了一个干干净净,那些与人厮杀的本事也消失了,心里只留下了秋怀慈曾经教授给他们的谋生之技,凭着这些精湛的各种生活技术,足以让他们在往后的岁月里过上衣食无忧,娶妻生子的好日子。
那个独眼盗贼醉酒之后,被秋怀慈用神力送到三摄城的悦来客栈,
他在床上醉了三天方才清醒过来,当他结了账,走出客栈之时,却见一群穿着各色衣服的玄门之人,一涌而上,挤进了客栈。
一个样貌英俊背负双锏的中年男子向客栈老板双手比划描述着询问道:“老板,最近你这里可也入住过一对样貌俊俏的少男少女呀!”
客栈老板略一思忖,点点头;“昨天小店的确入住了一对年轻人,不知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高叔叔,怎么是您们!”
一个温婉的女声高兴地响起。
即儿,一个美貌的少女领着一个少年自楼上走了下来。
背锏男子见到少女与少年,笑道:“阿秀、阿宏,原来你们在这里,可让我们好找!”然后,向旁边的一个红发的男子介绍道:“莫大哥,这二位是千松堡拓跋大哥的一对儿女;阿秀、阿宏,这是莫干山渊手堂的二当家莫叔叔!”
拓跋秀连忙向莫堂主躬身行礼,恭敬地喊了一声;“莫叔叔好!”
莫堂主笑着点点头。
背锏男子眉头微皱,问道:“阿秀,你们姐弟进了懈顿,最近去哪里了,怎么也不给家里去个音讯,害得你爹爹他们急得不行,这不,就让我们找你们来了!”
拓跋秀脑子有那么一丝恍惚,思忖一下,就恍然笑道:“哦!我们追查剥香盗进入懈顿之后,不久就迷路了,被困在了里面,昨天才回来的!”
背锏男子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呀!”
拓跋秀看了一下四周,问道:“我表哥呢,他怎么没有来呀?”
背锏男子一愣,脸上露出悲伤之色,嗫嚅着道:“沈公子,他一一一一!”
拓跋秀见到背锏男子神色不对,感觉不妙,连忙声音颤抖地叫道:“我表哥,他怎么啦!”
莫堂主见背锏男子一脸为难,欲言又止的,便截口说道:“沈公子,一一一一他在懈顿遭到剥香盗的伏击,不幸殒命,被人送回沈家堡了!”
拓跋秀脑袋一阵发懵,即儿,心里涌起一阵彻骨的悲伤,眼泪一下就出来,咬住手指,轻声哭泣了起来。
拓跋弘也跟着脸色苍白,身子颤抖,眼眶一下就红了,流下泪来。
背锏男子也湿着眼睛,安慰道:“侄女,事已至此,你们二人还是要节哀顺变,保重身体啊!”
拓跋秀伤心了一下,控制住情绪,哽咽地问道:“黎叔叔,是谁找到我表哥,把他送回家的!”
背锏男子摇摇头:“是一个样貌俊美的白衣人送来的,他说是你的朋友,还给大家露了一手,他功夫非常了得,世所罕有,他说剥香盗已经被他灭了,教大家不要再追查了,然后,他名字也没有留下,就走了!”
我的朋友?
俊美的白衣人?
谁呀?
拓跋秀眉头一蹙,思忖好一会,也没想出自己会有这么一个朋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