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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行焉     一剑尊王txt下载     一剑尊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章:终于来了!

    月媚儿见要离狂妄自大,轻视秋怀慈,不知深浅,居然率先动手,脸色一变,瞪了要离一眼,心中暗骂了一声蠢货,连忙身子后掠,远离了秋怀慈,与要离站在一起,抽出白凌剑,警惕地瞅着秋怀慈。

    秋怀慈手执昊天剑,瞪着要离,问道:“你就是最近魔门新创的黑焰宗宗主风头正盛的血神要离?”

    要离见秋怀慈使出神通,立马将他与属下们给隔离开来,让他们互相之间无法联手御敌,相互救援,手段甚是了得,他虽然高傲,但却还不愚蠢。

    要离撇了那些在空中游腾的金龙剑魂一眼,收起轻怠之心,既而,目光灼灼地瞅着秋怀慈,点点头,态度和缓地淡淡说道:“不错!正是鄙人!”

    秋怀慈点点头,道:“我不杀无名之辈,你在魔门之中,也算得是一号人物,倒也值得我出手!”

    秋怀慈说罢,纵身一跃,临空飞起,挥剑向要离的脑袋劈下。

    要离双脚跺地,也纵身跃起,枪头一挑,直刺自空中扑下的秋怀慈的胸膛,因为枪长剑短,长枪可以后发先至,他自认为秋怀慈要是不躲闪,非得先被刺个投身凉不可,可待得他的长枪刺进了空中的秋怀慈的胸膛之时,秋怀慈化成一股金光,瞬间虚化。

    亦是换步移行之法。

    要离一愣,心念一闪,顿觉不妙,连忙也使出了换步移行之法,挪开了身子,待得他闪身站在了远处之时,他顿觉耳朵发凉生疼。

    要离在耳际一摸,摸出一手的鲜血来,登时知晓他的半片耳朵已经被昊天剑给削去了,看来刚才若非他反应敏捷,此刻非得脑袋搬家不可。

    一招之下,便为敌所伤,要离瞅着秋怀慈,脸色微变,身子发颤,顿时胆寒。

    厉害,厉害,厉害!

    好险,好险,好险!

    金光一闪,秋怀慈就现身于要离左侧的三丈开外,提剑瞪着要离,淡淡地道:“你躲得倒是挺快啊!”

    要离乃是云牧天一直雪藏的一把利刀,深受云牧天的器重,让其领受一宗之主,加之,自身手段高强,自出道以来,顺遂如意,所向披靡,莫免居功自傲,目中无人,平日里在诡爻三、月媚儿等魔门要人面前,有些得意张狂,让月媚儿等人心生不快。

    月媚儿很是不喜欢要离,所以,她见要离在秋怀慈的手上吃了暗亏,并没有什么揪心的,反而有些且喜。

    但是,

    月媚儿终究是一个有大局观的人,深知不管她如何讨厌要离,但要离终究是她的同伴,一个阵营的,现在秋怀慈才是他们共同的敌人,若是秋怀慈打败了要离,待会就会收拾她来,以秋怀慈的神勇,她自然也会跟着倒霉。

    月媚儿见要离所伤,略一犹豫,白凌剑一挥,就自秋怀慈的背后悄无声息,快如闪电地扑向了秋怀慈。

    秋怀慈眉头一挑,头也不回,身子一旋,避过月媚儿的刺向了后颈的短剑,举剑下劈,临头斩向月媚儿的脑袋。

    “当”的一

    声。

    要离见状,及时冲上前来,银枪一伸,架住了斩向月媚儿的昊天剑,接着,银枪一横,一扫。

    秋怀慈的昊天剑一斜,依旧斩向月媚儿,身子一个凌空侧翻,避过要离的扫向了他胸脯的银枪,待的左脚脚板一落地,便右腿一抬,左右接连踢向了要离与月媚儿的腹部。

    月媚儿白凌剑的剑尖与秋怀慈的昊天剑的剑尖一个对撞,借着昊天剑的一推之力,身子就轻飘飘地向后掠了开去,躲过了秋怀慈的踢腿。

    要离银枪扫空,右腿一抬,与秋怀慈的脚底一个对踢,登时整个人便被秋怀慈那暴烈的脚力给弹踢开了,虽然他身子一时没有摔倒,但他的双脚待得落地,连打了几个趔趄,脚板踩在地上,在地上滑出二道深深的脚痕来,身子滑出了老远,方才停了下来,待得稳住了身子,左腿一阵颤抖,胀痛不已。

    秋怀慈轻蔑地一笑,停顿一下,身子一闪,又杀向要离与月媚儿。

    要离与月媚儿又连忙进行防守,但他们二人的功夫虽说在江湖上足忝一流之列,罕有敌手,但秋怀慈却是真神一样的存在,功夫超凡入圣,与秋怀慈相比,他们又大大地不如了,登时被秋怀慈压着追打,让他们左架右挡的,连连后退。

    如此这般。

    过了一会,

    金光一闪,二声闷哼,

    要离与月媚儿的身子就闪退在一边,他们左手捂住胸口,嘴角溢血,瞪着秋怀慈,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显是受了伤了。

    秋怀慈瞅着要离与月媚儿,神色恬淡,微微点头,喃喃地说道:“嗯!怪不得魔门这些年能够混得风生水起,顺遂得意,你们果然有些手段,跟我打了五十招,居然没有躺下,不错,不错!”

    五十招之内,没有被人打倒,居然算是本事,这话听来怎么感觉怪怪的,这不是明褒暗贬,讽刺揶揄吗?

    说这话的人,该有多么的自信与狂妄啊!

    但月媚儿与要离听了秋怀慈对他们武艺的评语,却一点不觉得秋怀慈是在向他们炫耀卖弄,得意张狂,因为秋怀慈说的乃是事实,秋怀慈的确强大,真是太过强大了啊!

    要离虽然自知武艺远远不及秋怀慈,今日是败局已定,在劫难逃了,但他性子刚强桀骜,听了秋怀慈之言,羞耻万分,愤怒至极,面色一寒,钢牙一咬,怒吼一声,双手捏抢,就向秋怀慈扑去。

    月媚儿微做犹豫,也提剑紧跟要离,扑向秋怀慈。

    秋怀慈冷哼一声,左二右三,快速移动身形,昊天剑一挽,分击月媚儿与要离,双方登时又斗了起来。

    这般的,又过得片刻,

    月媚儿与要离又是一声闷哼,兵器掉在了地上,身子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喷了一口鲜血,趴在地上,一时竟站不起来,显是受伤甚重。

    温庭渊见定坤阁为月媚儿所卖,不但宗门死伤惨重,而且,还得罪了玄门的第一大派天守派,为秋怀慈所憎恨,待的今日之事一了,

    明日面对天守,面对玄门的兴师问罪,定坤阁还不知如何应付,何等命运,但不管怎么说来,总之,处境是极极不妙的,因此,他心里是恨极了月媚儿了,如今他见月媚儿摔倒在他根前,爬不起来,他心中狂喜,精神一振,咬牙切齿,怒吼一声,使出身上最后的力气,双手高举大刀,就向月媚儿的脖颈斩落。

    月媚儿听见了背后的声响,扭头一瞥,便见温庭渊凶神恶煞,面目狰狞,挥刀砍向了她,但她此刻偏生身子疼痛,动弹不得,一时大惊失色,四下一瞅,见要离虽然艰难地站起身来,但被秋怀慈冷冷地盯着,不敢妄动,四周亦无救命之人,心中绝望,哀叹一声,不由得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引首受戳。

    啊!

    一声惨嚎。

    温庭渊手中的大刀飞了,接着,身子也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激起尘土,口喷鲜血,转即,身子抽搐几下,双眼一翻,就不动了。

    月媚儿听得温庭渊的惨嚎,一愣,眼睛骤然睁开,四下一瞥,便见远处的温庭渊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不知死活,而有一团乌云一样的黑影在空中旋转着,在那黑影之中有数道黑气射出,逼退了逼近而来的秋怀慈,尔后,黑影落在月媚儿的身边,黑影一闪,便幻化出一个中年男子来。

    中年男子一身黑衣,身材修长,浓眉虎眼,顾盼之间,举手投足,,优雅舒缓,沉凝的气质之中,含着一股王者的尊贵与威严来。

    中年男子身边站着一头火麒麟。

    月媚儿见到黑衣人,一愣,既而,松了一口气,眉目含笑,喜不自禁。

    云牧天缓缓地走近月媚儿,见到月媚儿的惨状,眉头一皱,脸色一沉,右手冲着月媚儿虚空一抓,用一股仙力将月媚儿扶着站立起来,左手中指一弹,喂了月媚儿一颗极品的疗伤的丹药,再给月媚儿传度了一些仙力,让月媚儿的伤势稍有好转,身上了一些力气,行动无碍了,方才撤了真气。

    月媚儿满怀感激,虚弱地道:“谢谢圣君救命之恩!”神态甚是恭敬。

    云牧天见月媚儿身体没有大碍,只需疗养一段日子,功力就会恢复如昔,心中欣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向月媚儿微微点头,示意免礼,不要妄动。

    要离见到圣君云牧天及时赶到,这回是死不了了,大喜过望,脸露喜色,连忙走到云牧天的面前,行了一礼,就在云牧天充满了嘉许与宽慰的眼神之中,站在云牧天的身侧,连忙吞服了一颗疗伤的丹药。

    秋怀慈见温庭渊遭到云牧天的袭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忙上前查看,见温庭渊尚有一口气在,还有得救,便给温庭渊喂了一颗疗伤的丹药,也给温庭渊传度了一些仙力,让温庭渊回阳苏醒,恢复了一丝精神,方才将温庭渊扶着,让他坐在了一旁。

    秋怀慈缓缓走近,距离云牧天的三丈之处,停下了脚步,瞅着云牧天,思忖一下,便淡淡地说道:“云牧天,你终究还是来了?”

    云牧天双手负背,淡然一笑,一字一顿,缓缓地说道:“秋怀慈,数年不见,别来无恙?”

第二百零一章:做个了断

    秋怀慈点点头,淡笑道:“还好,还好!”那和蔼的态度就像是遇见了一个老朋友一般。

    云牧天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秋怀慈,稍顿,唇角一撇,缓缓地道:“秋怀慈,云某自出道以来,攻城拔寨,斩将无数,难逢敌手,未尝一败,实乃人生一大憾事,听说你的武功乃是玄门第一,可惜云某无缘亲见,既然今日有幸碰上,云某不才,想要讨教一二,还望你不要藏着掖着,与我尽心一战!”

    云牧天虽然说的缓慢淡雅,唇角含笑,但他那瞅着秋怀慈的眼眸之中满是桀骜与挑衅。

    “寸有所长,尺有所短,这世上没有谁的功夫会是真正的天下无敌,所谓的玄门第一,不过是别人对秋某的溢美之词,以讹传讹,当不得真的!”

    秋怀慈淡笑着道:“不过,云教主,想要与我比试比试,我也正有此意,秋某也很想见识一下云教主手段,还望不吝赐教!”

    云牧天伸出中指,隔空划出二个传送阵法,那传送阵法乃是一个金字符印,金字符印只有三指大小,字体诡异难辨,金字符印就像一个印章一般分别落在月媚儿与要离二人的掌心之中,二人的掌心中便各有一道符咒,符咒闪烁金光,金光凝而不散。

    云牧天向要离与月媚儿吩咐道;“你们出阵之后,就带领属下回去,不要再在玄境之内横生事端,听清楚了吗?”

    要离与月媚儿一怔,瞥了秋怀慈一眼,脸有忧色,异口同声地叫道:“属下愿意留下来为圣君护法!”

    云牧天摆摆手,眉头微皱,沉声道:“你们将黑焰骑兵安全带回去,方是正理,至于我的安全,我自有计较,你们毋须担心!”

    云牧天在要离与月媚儿等人的心中那是天神一样的存在,只有敬仰威严,对其命令只有信服,哪敢违逆,月媚儿与要离对视一眼,略一迟疑,向云牧天躬身说道:“圣君保重,属下告辞!”

    月媚儿与要离将掌心之中的传送阵法用力一捏,二人身子一闪,就冲出来秋怀慈的金龙剑阵,回到了金龙剑阵之外的黑焰骑兵的身边,然后带领骑兵果断地匆匆地走了。

    要离领着大军走了一小段路,月媚儿突地手臂一举,做了一个停止前行的动作,大声叫道:“等等,大家暂缓前行!”

    黑焰骑兵听得号令,一拉缰绳,就束住了马力,停止了前行。

    要离一愣,既而连忙施展神觉,又四下探查一下,见四周山峦之中,没有伏兵,便收起神觉,疑惑地问道:“月宗主,有什么不对吗?”

    比及以前,神色恭敬了许多。

    月媚儿神色凝重,反问道:“要离大哥,既然秋怀慈察觉了我们绞杀定坤阁大军的行动,为何只有他一人前来救援,而不见奄冲他们,这岂不是太奇怪了?”

    要离思忖一下,皱着眉头,也是喃喃说道;“会不会是秋怀慈查知了定坤阁对天守的阴谋,碍于同为玄门弟子的身份,他不好痛下黑手,所以,明知我们伏击定坤阁,却假借我们之手屠杀定坤阁的伏兵,替他除了祸患,而待得我们得手之后,他再慢吞吞地赶来,与我们纠缠,如此对玄门也好有一个交代啊!”

    月媚儿点点头,说道:“秋怀慈必究是天守的掌门,定坤阁如此暗算天守,那就是在挑衅天守,打秋怀慈的脸,秋怀慈岂能容忍,所以,他才会迟迟赶来,颇有假借我们之手打击定坤阁的意思。但是,根据我对秋怀慈性格的了解,他这个人甚是护短,他既不容定坤阁挑衅天守,更不容我们魔门染指,杀害玄门宗派,今番我们在天守近旁屠杀玄门势力,那也是对他的冒犯,他同样不会善罢甘休。所有,我估摸着,奄冲等人必定已经下山,说不定就藏在我们前路的某个地方,想要伏击我们呢?”

    要离点点头,说道:“月宗主分析的有理,若是奄冲他们在前面伏击我们,敌明我暗,处境于我们极为不利,那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月媚儿思忖一下,道;“奄冲手段厉害,若是硬拼,咱们未必是其敌手,常规的走法是行不通了,那样还没等我们走出清泉山脉,我们就会没命的,为了安全,咱们需得改道!”

    要离问道:“那月宗主该如何打算?”

    月媚儿唇角一撇,露出狡诈的笑意来,说道:“咱们可以先往东走,时南时北,将奄冲他们耍的团团转,然后寻得空隙,再绕道回家!”

    要离脸露笑意,不由竖起大拇指,由衷赞道:“月宗主,好计谋,真是好计谋!”

    月媚儿斜睨了要离一眼,嫣然一笑,娇媚地道:“要离大哥,你别月宗主月宗主地叫,听着多生份,你要是不嫌弃,还是喊我媚儿妹妹吧!”

    要离愣了一下,一笑,若有所指地道;“媚儿妹妹,刚才谢谢你了!”

    月媚儿一怔,随即,心中雪亮,摆摆手,豁然笑道;“嗨!要离大哥,咱们乃是同道,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与敌对战,共同进退,乃是理所应当,你不挂怀,不必挂怀!”

    要离真诚地道:“媚儿妹妹,以前要离轻浮孟浪,不识好歹,言语之中,若有失当之处,还望媚儿妹

    妹多多包涵!”

    月媚儿笑道:“要离大哥言重了,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以后咱们互帮互助,真诚团结,不愁我们魔门不兴!”

    要离点点头,那瞅着月媚儿的眼眸之中满是敬佩,心中感慨,一时无言。

    月媚儿调转马头,向属下一挥手,叫道:“大家向东走!”于是,便与要离纵马率先前行,领着一干属下折道而行。

    秋怀慈手掌微微一招,那些铸成剑阵的金龙剑魂,尽皆化成一道道金光,纷纷钻入他手中的昊天剑的剑体之内,登时,撤了剑阵。

    秋怀慈暗自传音给奄冲他们埋伏在月媚儿大军回家可能必经的路上进行伏击,语毕,收敛心神,瞅着云牧天,语中含责地说道:“云教主,你犯我玄境,残杀玄门弟子,藐视天守,是否太不把我秋怀慈放在眼里了吧?”

    云牧天呵呵一声,冷笑说道:“秋怀慈,这天下还没有我云牧天不能去的地方,没有我不敢杀的人,我犯你玄境又如何?杀你玄门之人又如何?你不是也在不久之前犯我魔境,杀我百姓吗?怎么,难道你忘了不成?再说了,君子相交,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斤斤计较,你既然敢来我魔境杀人,我为什么就不能来你玄境行凶呢?”

    秋怀慈点点头,喃喃地道:“嗯!你说的也对,既然你我既有旧怨,现在又添新仇,那今日咱们就不如一起来做一个了断吧!”

    云牧天笑道:“秋怀慈,你在天守峰大战端木龙一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想不到你居然能够将自己所学的每招每式都能修炼出一只剑魂来,的确很不简单,不过,我近日也新学了一种新的手段,却是与你那化简为繁,万雨堆沙的昊天剑道恰恰相反,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抱元守一,一魂无敌!”

    秋怀慈听了云牧天之言,眼中顿时显出了异彩,神色兴奋起来,这也难怪,对于一个欲求一败的绝世高手而言,能够遇到另一个旗鼓相当的绝世高手,本是一件不易之事,而能够见识到一种新的武学理念,更是何其幸哉!

    秋怀慈登时对云牧天心生敬意,神色一敛,飞身于天空之中,又将昊天剑祭了出来,将一股仙力注入昊天剑剑体之内,念动咒语,昊天剑剑光闪闪,自其剑体之内,不停地分离出许许多多的金龙剑魂来,那些金龙剑魂上下腾飞,舞爪龇牙,厉声龙啸,遨游在秋怀慈的身后,就像一堵金龙组成的龙墙一样,壮观雄伟,气势逼人。

    秋怀慈祭出昊天剑魂,便冲着云牧天神色恭敬地道:“云教主,请不吝赐教!”

第二百零二章:盘腿墨刀

    云牧天见了秋怀慈摆出了阵仗,冷笑一声,纵身一跃,飞至空中,身子极速一旋,化成一团黑影,待得停止旋转,居然变成了三个脑袋,六条长腿,以及无数的手臂来。

    云牧天的每一条手臂都捉着一把墨云刀,只是那些手臂与砍刀呈半透明之状,手臂层层叠叠地包裹着自己的周身,而他只要稍稍地动一下身子,或者任何一条手臂,犹如盆中的止水被人轻轻摇晃了一下一般,所有手臂,以及云牧天本人就会微微晃荡起来,隐隐卓卓,似实似虚,真假难辨。

    三头六臂!

    不对,虽有三头,手臂却有无数,这是什么手段?

    秋怀慈见了云牧天的变化,见所未见,微微诧讶,定定地盯着云牧天,点头笑道;“云教主,恕秋某眼拙,能跟我说说你这是什么手段吗?”

    “秋怀慈,告诉你也无妨,我这叫六足磨腿、千手墨刀!”

    云牧天的那个面朝着秋怀慈的脑袋便唇角一撇,脸上露出一丝傲然的笑意来,朗声咏哦道;

    “一心多眼窥天地,

    六根清净如磐石,

    周身使得千万刀,

    披荆斩棘驱魅邪!”

    秋怀慈听了云牧天的解语,大有禅意,点点头,感慨地淡笑道:“云教主,你一心多眼倒是真的,六根清净却也未必,能使出千手观音的手段的确不简单,至于我秋某,虽不是圣人,却也不是什么魅邪!”

    云牧天冷傲地叫道:“秋怀慈,你少废话,你是不是魅邪不要紧,但是你若要挡我的道,我便杀之,你有什么手段就施展出来吧!”

    秋怀慈点点头,笑道;“好!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星辰瀚海,万般剑魂!”

    秋怀慈说罢,手中的昊天剑冲着云牧天一指,祭出了十支剑魂,杀向云牧天。

    云牧天淡淡一笑,身子不动,万般手臂之中几条的数条手臂微微一动,刀光一闪,当当当的,就斩碎了秋怀慈的剑魂。

    秋怀慈一愣,这世上能挡住他剑魂的人本就很少,而能斩碎他剑魂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想不到云牧天一挥刀,轻轻松松地斩碎了他的十条剑魂,实属罕有,可见手段之了得,不愧是魔门圣君,一代枭雄啊!

    秋怀慈昊天剑又是一指,一百支剑魂射向了云牧天。

    云牧天唇角一撇,眼中露出一丝不屑,又是手臂微动,刀光闪烁,当当当当的,又斩碎了秋怀慈的剑魂。

    秋怀慈的眉头微蹙,稍顿,昊天剑一指,又放出了五百只剑魂,射向云牧天。

    云牧天冷哼一声,似实亦虚的身子移动起来,六条长腿登时转动的犹如磨盘,移出数个步法,墨云刀横竖旋剜,几十个亦真亦幻的手臂一齐挥斩,当当当当当当当,一阵火光四溅之后,五百条剑魂依旧转瞬被斩碎了。

    秋怀慈早知云牧天手段了得,可待得放出五百剑魂都伤不了云牧天的分毫,微微吃惊,而更让他震动的事,云牧天虽然终于移动了身子,但只见云牧天下身足影幢幢,却让人看不清其步法,此刻,他方知云牧天为何幻化出六足的妙处来。

    足若磨盘,似足非足,不见其足,何辩其步!

    云牧天破了五百剑魂,见秋怀慈暂时没有出手,而是凝视着他,神色凝重,陷入沉思,他眉头一挑,傲然一笑,大声叫道:“秋怀慈,你有千种手段,我有万般术法;你可以清涓砥石,聚沙填海,而我也可以凝土铸峰,中流砥柱;你有无边剑魂,我有浩瀚墨刀,今日,你休想攻破我的六足盘腿,千手墨刀!”

    秋怀慈淡然一笑,点点头,说道;“云教主,果然好手段,不过,咱们胜负未分,你这话莫免说得太早了些!”

    云牧天呵呵一

    声,叫道:“秋怀慈,我知道你功夫了得,不是等闲之辈,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来,我接着便是,咱们今日不分出一个胜负来,决不罢休!”

    “好!”

    秋怀慈听了云牧天张狂之言,也激起他的豪气来,眼中流光溢彩,脸有喜色,大叫一声;“输赢不定,绝不休战!”

    是啊!对于一个独孤求败的绝世高手来说,他就是站在那巅峰之上的人,身边亦无一人可与其比肩,真是高处不胜寒,这份孤独与寂寥,亦非常人可比,如今能够碰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真是何其幸哉,何其幸哉啊!

    秋怀慈默念咒语,昊天剑连挥,用剑气打出了一道金光,金光一散,碎成星点,星点分别侵入所有的剑魂之中,所有剑魂登时齐声呜鸣起来,既而,所有的剑魂就围着云牧天呼啸旋转着,剑光闪烁,杀气逼人。

    云牧天见到秋怀慈的漫天剑魂都游动了起来,神色微凛,知晓厉害,默念咒语,移动步法,只见一团黑影陀螺一样在原地一阵旋转着,万般刀影,也跟着旋转着,真是周全严密,无懈可击。

    转瞬,

    一把墨刀就脱离了黑影飞射了出去,主动选择了一只游龙剑魂,攻杀过去,登时与那只剑魂在天空之中互相砍剁,火光飞溅,自动斗在了一起。

    云牧天释放了出第一把墨云刀之后,随即,又释放出第二把,接着又释放了第三把,再接着又是第四把。

    如此这般,

    一把接着一把,连续地放射了出去,最后,秋怀慈有多少条金龙剑魂,就放出了多少把墨云刀。

    那些墨云刀待得分离了云牧天的真身就与金龙剑魂捉对着攻杀起来,一时遮天蔽日,天上地下,云端沟壑,东西南北,处处都是昊天剑魂与墨云刀自动互相攻杀着,处处剑光刀光闪烁,火光四溅,打得甚是玄妙激烈。

    秋怀慈手持着一柄昊天剑冲向了停止旋转的云牧天,飞身一刺,快捷无比,但是待得近前,云牧天身子一闪,恢复了本来的模样,双手各持一把墨云刀,双臂一轮,登时就与秋怀慈恶斗了起来。

    秋怀慈知晓这回是碰上了旗鼓相当的敌手了,不敢大意,出招就是极快,身法移动也是极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快之极致,有招无招,即是看不出招式,自然也就寻不出破绽来。

    云牧天见了秋怀慈的打法自是知晓对方盘算,神色一凝,连忙身形移动,双刀连轮,以快打快,以狠对狠,与秋怀慈相互一阵猛攻。

    登时,上天入地,云端沟壑,林中溪畔,处处都是秋怀慈与云牧天的身影闪烁着。

    当当当当当当。

    火光四溅,刀剑相磕。

    砰砰砰砰砰砰。

    真气激荡,拳脚轰踢。

    偶尔,二声闷哼,二个纠缠在一起的黑白身影骤然分开,停止几息,又互相冲撞在一起,

    秋怀慈与云牧天手段翻新,妙招迭出,展尽所学,拼尽全力,一时斗的好不凶狠激烈。

    秋怀慈与云牧天就这样一直恶斗着,互不退让,在一片打斗声中,太阳慢慢西垂,西面的山峰被夕阳投射出来的阴影,便似潮水一般向东面漫延,阴影漫过山峦,漫过河流,漫过田野,渐渐地彻底地覆盖了整个大地,如此,太阳下山了,玄月升起,繁星点点,夜风徐徐,鸟兽无声。

    但是,

    在黑夜之中,二道黑白身影继续在天地之间闪烁纠缠,而伴随二道身影的乃是刀剑拳脚的打斗声。

    时间流逝,日月交替,黑夜过去,太阳升起,又是崭新的一天。

    但秋怀慈与云牧天却忘了时间,依旧在激烈地打斗着,你来我往,位置互换,在这一阵阵的打斗声中

    ,又是一日过去,黑夜来临。

    而待得黑夜过去,又是白昼。

    秋怀慈与云牧天就这样不饮不食,不眠不休地打斗着,依旧激烈,只是行动不似起始那么迅速了。

    如此这般,

    秋怀慈与云牧天在清泉山脉的一个山坡山足足打了三日三夜,在第三日的黄昏,又是二声闷哼,黑白二道身影又再次分开了,只是这一次秋怀慈与云牧天一时再也没有斗在一起了。

    此刻,秋怀慈与云牧天分别站在二个山包上,远远地凝视对方,眉头紧皱,神色凝重。

    秋怀慈定定地瞪着云牧天,思忖一下,暗叹一声,将手中的昊天剑冲着天空一指,默念法诀,那些还在与墨云刀血战的昊天剑魂就幻化成一道道金光钻入了昊天剑剑体之内。

    秋怀慈撤了剑阵,再还剑入鞘,淡然一笑,朗声叫道;“云教主,你我修为乃在伯仲之间,旗鼓相当,咱们就是再打个三日三夜,也未必能够分出胜负来,今日可否就此罢手,改日再战?”

    唉!罢了罢了,裹儿,看在你与你娘的份儿,今日就不跟你爹计较了,希望你爹以后安静老实,克制收敛,不要再犯我边境,杀我玄人,免得我为难啊!

    云牧天微微一愣,双刀入鞘,默念法诀,也收回了那漫天的墨云刀,呵呵一笑,大声叫道;“呵呵!秋盟主所言甚是,那就如你所愿,咱们改日再战!”

    秋怀慈见云牧天应允,也不再多作停留,走过去,一手托在温庭渊的腋下,带着温庭渊,飞身就向东面飞去,瞬间走了。

    云牧天见秋怀慈走了,暗自松了一口气,稍顿,淡淡地说道:“他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云牧天身后的虚空一阵蠕动,闪出二个人来。

    二个男人,

    一个是屠神断抹,

    另一个男子身子瘦长,蚕眉大眼,鹰钩鼻子,左脚有疾,走路一瘸一瘸的,这人就是魔门刚刚冒出来一个奇人能人,他是云牧天秘密创建的另一支亲军卫队血衣卫的首领,外号死神,大名宇文缺。

    死神宇文缺如血神要离一般,乃是云牧天暗藏的一张震胁内外的杀招,他一出山就侦破了发生在凝玉夫人住所雅兰轩的内乱迷案,挖出了所有的叛乱者,凡有可疑之人,一律诛杀,手段非常恐怖残毒,狠辣凌厉,如今王城之内,闻其凶名,可止婴儿夜泣。

    宇文缺上前疑惑地问道:“圣君,为何不让我们出手,此人乃我魔门大敌,手段了得,能将其剪除的机会不多啊!”

    云牧天摆摆手,神色凝重,若有所思地道:“秋怀慈似乎没有拼尽全力,依然留有后手,就算有你们帮手,咱们未必能够将其诛杀,既然没有十足的把握,那又何必让你们出来冒这个险呢!”

    宇文缺点点头,笑道:“圣君所虑甚是。”

    云牧天喃喃地道:“秋怀慈生性豁达,正直纯良,不似奄冲偏执顽固,刚猛残酷,他修的是恕心之道,悲天悯人,一片慈心,若非逼不得已,他绝不做残毒之死,绝不杀无辜之人,对我魔门弱小,心存慈悲,留有余地,所以由他这样的人执掌玄门盟主之位,于我们反倒有利,反之,若是今日我们将他诛杀,玄门再选出奄冲这样唯我独尊,唯我正确的伪道之人执掌盟主之位,那玄门一定会处处针对我们,打压我们,在如今魔不如仙的情况之下,如此一来,必对我们魔门有百害而无一利。”

    断抹点点头,笑着赞道;“圣君说的很对,咱们此刻的确杀不得秋怀慈,剿灭天守之事,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云牧天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吧!”身子一闪,就消失了。

    断抹与宇文缺连忙身子一闪,化成一道青光,向云牧天追去,

第二百零三章:终成眷属(爱情)

    “魔域之西,

    千里溟海,

    飞鸟一渡,

    唯有劫情。”

    夜疏城四下眺望,一脸的警惕,脚板踩着一把巨型大弯刀,正在御刀飞行,而唐婉梦则站在他身后,双臂紧搂着夜疏城的腰,她微微低头,瞅着身下那黑浪滚滚的的溟海,感受着带着咸味的水汽,不禁感慨地轻呤起来。

    夜疏城笑问道:“阿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唐婉梦回道:“溟海虽是外海,但与南海不同,不但水是黑色的,而且没有什么岛屿,寻常的飞鸟很难飞越溟海,即使那些有能力飞跃溟海的飞鸟,也都得在溟海之中最大的岛屿劫情岛稍作歇息,如此才有体力再次起飞!”

    夜疏城问:“劫情岛是不是很大很美?”

    唐婉梦笑着点点头:“那是自然。劫情岛乃是溟海最大的岛屿,岛上不但风景秀丽,而且物产丰富,乃是一个安身立命的世外桃源!”

    夜疏城笑道;“既然这么美好,等找到宝儿之后,那咱们干脆就在劫情岛生活算了!”

    唐婉梦苦涩地一笑,轻叹一声,喃喃地说道;“你想得倒美,劫情岛身处魔门境内,你是玄门赫赫有名得的大侠,要是让我们居住,魔门岂能安心,除非一一一一。”

    “除非我投靠魔门?”

    夜疏城截口一说,他也是无奈地一笑,既而,神色一凝,肃穆地说道;“唉!挽梦,除去那些什么侠义的精神之外,秋师兄对我有知遇之恩,即便为了秋师兄,即便是死,我也不会委身魔门,给秋师兄蒙羞,让他伤心的!”

    唐婉梦很是理解夜疏城的心思与感情,将脸靠在夜疏城的背上,紧了紧搂着夜疏城的腰部,柔声说道:“阿城,劫情岛再好,我也不会留恋,我与宝儿有你就够了,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无论身在何处,我都是幸福快乐的!”

    夜疏城心里暖暖的,甜甜的,充盈着幸福,他欣然一笑,左手捏住唐婉梦箍着他腰身的玉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幸福地说道;“阿梦,等找到宝儿,我们就离开这里,回到天守安家,再也不受魔门打扰,好好地生活,好不好?”

    “嗯!听你的!”

    唐婉梦点点头,稍顿,迟疑着轻声问道;“你、你大师兄奄冲好像对我有些看法,我们一起回去,他会不会为难我们呀!”

    夜疏城摇头笑道;“大师兄虽然有些迂腐顽固,但是,他这个人很重感情,也很护短,我与他犹如兄弟,感情深厚,他就算不喜欢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绝对不会为难你的;再说了,山上不还有掌门师兄、元师姐、止颜师妹,藏玉师弟他们吗?他们都是极好的人,善良淳朴,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维护你的;要是这样你还不开心,再不济,咱们不是还有二条腿,难道咱们不会跑路吗?”

    唐婉梦略一思忖,点头道:“你说的对,咱们是应该去天守安家,那里必究是你的宗门,我在魔门呆的久了,魔门视我为一员,我现在离开魔门,就算云牧天等人不予计较,但终究会有一些人视我为魔门叛徒,欲除

    之而后快,而你在江湖上也得罪了不少的人,咱们这次离开魔门,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但是为了宝儿的安全考虑,我们也必须找一个靠山,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才对,这样有益于宝儿的成长!”

    夜疏城点点头,没有说话。

    夜疏城在唐婉梦的指点下,带着唐婉梦御刀飞行,过的片刻,在黑波荡漾的溟海之中,看见了一大片隆起的绿色。

    唐婉梦指着海中的那片绿色,又紧张又激动地轻声叫道;“劫情岛到了,咱们飞低一点,悄悄地潜入,免得惊动别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夜疏城点点头,降低飞行高度,待得飞近劫情岛,再绕着劫情岛慢慢地飞行了三圈,探查了一下岛上的情况,一时倒没有感知到什么杀气来,如此,方才在唐婉梦的引导之下,降落在一个隐秘的角落,然后,在一处山崖之下,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崖洞,就钻了进去。

    夜疏城问道;“阿梦,这个密道是不是通往你的住所?”

    唐婉梦点点头:“嗯!我贵为一宗之主,对属下再好,也会有人心怀不轨的,而且,一个宗门多多少少总会有几个仇家,为了以防不测,所以,我就偷偷地挖了这个密道,一旦发生了紧急情况,逃生用的!”

    夜疏城与唐婉梦就这样在一个幽暗的洞里时高时低,时左时右,曲曲折折的走了一会,终于看见了一个耀眼的亮点,而待得走出了光点,就是出了洞了。

    崖洞的出口是在一座假山的一个稍大的缝隙里,假山是砌在一个院落中央,院落很大,种着柳树花卉,院落的南面是月牙门,四面是木雕走廊,东面则有一排厢房,厢房大门门前的檐梁上挂着风铃,微风吹过,风铃发出清脆的铃声,悦耳至极。

    唐挽梦缩在假山洞口向外探头,四下一瞥,见院中无人,没有探查到有什么异样来,便回头冲着夜疏城一笑,拉着夜疏城,快速冲出假山,狸猫一般轻巧地越过院子,窜到了厢房的门口,二人躲在了房门边,又探头向屋内一瞥,见客厅没有人。

    唐婉梦犹豫一下,又牵着夜疏城潜入了客厅,悄无声息地往内屋走去,几十息时间,二人来到书房门口,便听见书房里传来沙沙之声。

    唐婉梦躲在门边,偷偷向房内一瞥,先是眼眸一亮,脸上露出狂喜之色,既而笑容一僵,变得忧急万分。

    夜疏城自是感知了唐婉梦的异样来,正要用密语传音进行询问,这时,听得书房之内传来一个娇媚清越的女声,浅笑着慵懒地说道:“二位,既然回来了,难道还不敢进入自家的家门吗?”

    夜疏城一愣,就被唐婉梦牵着手走出了门后,他瞥了一眼,接着,亦是一怔,只见在书房里靠窗的地方,摆着一张书桌,桌上摆着笔墨纸砚,桌前坐着一个五岁般大的男孩子,孩子低头持笔,聚精会神地挥毫作画,而在孩子的身旁则坐着一个美艳女子,正在看着孩子作画,脸露微笑,瞅的认真。

    那小男孩听到声响,抬头一瞥,瞅见了唐婉梦,先是一愣,既而眼眸一亮,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来,连忙将手中的画笔一扔,站起身冲了过来

    ,夜鸟投林一般,一下扑到唐婉梦的怀里,紧紧搂住唐婉梦的腰。

    小男孩仰起脸,盯着唐婉梦,咯咯一笑,声音清脆,欢快地大叫起来:“娘亲,您回来了,您最近去了哪里了,怎么去了那么久,宝儿可想死您了!”

    唐婉梦见到宝贝儿子,也是满心喜欢,双手捧着儿子的脸,低头在儿子的额头上重重一吻,满眼怜爱,温柔地说道:“儿子,在家里乖吗?”

    小男孩点点头,笑道:“娘亲,您不在家,我记着您的话可乖了,而且,您走了我以为我会很无聊,可是您派来照顾我的冯姨,她可有趣了,对我可好了,她天天都会来家里陪我玩,还教我写字画画,跟我捉迷藏,还给我讲好多好多的故事,故事可好听了!”

    唐婉梦听了儿子之言,警醒过来,连忙将儿子一拉,护在身后,瞪着屋内的红衣女子,眉头一蹙,面色一寒,沉声问道:“冯黛黛,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想要干什么?”

    冯黛黛唇角一翘,嫣然一笑,缓缓地说道:“你不在家,让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呆在家里,很不安全,我是来替你看孩子呀?”

    唐婉梦呵呵一声,冷冷地:“你们会这么好心?”

    冯黛黛摇摇头,淡淡地道:“确切地说,不是我们好心,而是我师妹月媚儿乃是一片好心!”

    唐婉梦一愣,疑惑地问道:“月媚儿、她愿意放我走?”

    “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师妹也并非绝情断义之人,她很是钦佩你们对爱情的执着,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就不来为难你们了!”

    冯黛黛点点头,分别瞅了唐婉梦、小男孩,以及夜疏城一眼:“唐婉梦、夜疏城,你们带着孩子速速离开魔域,找个地方好好地生活吧!”

    冯黛黛说罢,身子一旋,化成一股红烟走了。

    唐婉梦愿以为冯黛黛是来找麻烦的,没想到对方居然起身走了,而且走的果断干脆,实在是出人意料,不由愣了一会,方才回过神来,心念一闪,连忙问儿子:“宝儿,冯、阿姨,她有没有喂你什么奇怪的东西,又或者打了你呀?”

    “没有呀!”

    宝儿连忙摇头,叫道:“娘亲,您说的好奇怪,冯姨不是您派来照顾我的吗,那她又怎么会来打我呢?”

    唐婉梦一愣,既而一笑,顺着儿子的意思说道:“嗯!冯姨的确是娘亲派来照顾你的,娘亲怕她对你照顾不周,所以,娘亲才会有如此一问,试探她的,你不必当真,不必当真!”

    宝儿点点头,瞅见了夜疏城,连忙问道:“娘亲,这位伯伯是谁?”

    唐婉梦笑道;“这是夜伯伯,快叫夜伯伯!”

    “夜伯伯好!”

    宝儿连忙乖巧亲热地喊了一声。

    夜疏城就抱起了宝儿,疼爱地在宝儿的脸上亲吻一下,便柔声吩咐唐婉梦:“阿梦,快去收拾东西,此地不宜久留!”

    唐婉梦点点头,便连忙去收拾了一些珍惜的东西,然后带着儿子与夜疏城匆匆地离开了劫情岛。

第二百零四章:此处闹鬼(趣味)

    天守峰,

    崇明殿,

    听雨轩,

    别情院的院内。

    云舒儿双手捉住秋千绳子,站在秋千架上,随着秋千大幅度的晃荡,小小的身子被晃荡的很高很高,但她一点也不害怕,咯咯笑着,口里还在大声催促:“美女师叔,美女师叔,您再用一点力,我要再荡高一点,我要飞起来,飞起来!”

    北墨止颜站在云舒儿的背后,待得云舒儿荡得一个回合,回身落地时,她又在云舒儿的背上轻轻一推,将云舒儿送回到空中,笑道:“裹儿,你胆子怎么这么大,荡得这么高,你就不怕摔着吗?”

    “不怕、不怕!”

    云舒儿摇头笑道;“我手抓的可紧了,不会摔着的!”

    北墨止颜却摇头笑道;“你不怕我怕,你师父出门的时候,千叮呤万嘱咐,要我好好看着你,千万不要让他的宝贝徒弟出什么岔子,你说,你若是现在摔着了,出了意外,你师父回来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呀!”

    云舒儿嘻嘻一笑,问道:“美女师叔,我问你,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师父呀?”

    北墨止颜一愣,讶然问道:“裹儿,你为什么这么问呀?”

    云舒儿依旧笑问道:“美女师叔,你是不是马上就要嫁给我师父做老婆了呀?”

    北墨止颜脸颊温热,想起秋怀慈,心中微甜,笑道:“胡说!你听谁说的?”

    云舒儿得意地笑道:“嘻嘻!我是听美女师伯说的,而且还听了不少你跟我师父的故事,可好听了,可有趣了。”

    二师姐整天疯疯癫癫,口无遮拦,说话没个把门,这等事情怎么可以拿来跟一个孩子说呢,而且、而且这个孩子还是秋怀慈的弟子,真是的!

    北墨止颜脸色更红了,既而,脸色故意一沉,叱道:“裹儿,你二师伯是个喜欢胡说八道的人,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不许跟她瞎起哄!”

    云舒儿笑道:“美女师叔,你若是嫁给了我师父做老婆,我有些担心你!”

    北墨止颜见云舒儿只是一个孩子,喜欢胡说八道,但听她这么一说,还是奇心顿起,兴趣嫣然,笑道:“哦!小丫头,那你说说,你担心我什么呀?”

    云舒儿嘿嘿一笑,大叫道:“那您给我再使一点力,让我再荡高一点呀!”

    “呵呵!小丫头,你倒还会拿捏人,真是一个小妖精啊!”

    北墨止颜嘿嘿一笑,那推着云舒儿后背的手上稍稍加了一点力道:“裹儿,你说,你担心师叔什么呀!”

    云舒儿笑道:“嘻嘻!师叔,裹儿是在担心,你要是嫁给了我师父,你若是不能讨好我,可能会受到我的折磨哦!”

    北墨止颜一愣,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叫道:“哟哟哟!小丫头大话连篇,难道我害怕你一个小丫头不成!”

    “美女师叔,我很厉害的,您可千万不要小看我哟!”

    云舒儿得意地笑着,只顾着说话,抓着绳子的手掌略略一松,一个没有抓牢,在秋千的度送一下,身子便飞向了空中,向院外摔去。

    云舒儿身在空中,眼睛瞪着地面,手足乱舞,口里哇哇大叫:“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美女师叔,你快来接住我,快点接住我呀!”

    北墨止颜见云舒儿被风筝给摔飞了出去了,大惊失色,身子一纵,就要飞身去相救云舒儿,可是,亦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一个蓝色身影自院外飞了起来,纵入院门,双手一抱,接住了向地面坠落的云舒儿。

    北墨止颜见云舒儿安然无事,松了一口气,拍拍剧跳的胸脯,走过去,对蓝衣人感激地笑道:“二师姐,幸亏你赶来,否则,我可就闯大祸了!”既而,连忙去查看卷缩在元凤焉怀里的云舒儿,见云舒儿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心头又是一紧,不由忧急地叫喊了起来:“裹儿,裹儿,你可别吓我,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云舒儿见戏演的差不多了,就突地在元凤焉的怀里坐直了身子,冲着心急如焚的北墨止颜,笑颜逐开,拍手叫道:“哈哈!美女师叔,吓着了吧,吓着了吧!”

    北墨止颜猝不及防,倒真的被云舒儿吓了一跳,她见到云舒儿这兴高采烈的样子,真是啼笑皆非,一时摇头苦笑,伸指在云舒儿的额头上轻轻一戳,娇嗔地道:“你这个鬼丫头,真是没心没肺,师叔都快被吓死了,你还在笑,真是没有心肝啊!”

    元凤焉见云舒儿没事,就放下了云舒儿,笑着抚摸着云舒儿的头发。

    云舒儿笑的更欢了,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坏坏地叫道:“嘿嘿!美女师叔,其实,我是故意摔出去吓唬你的,因为,我在秋千上早就看见了走过来的美女师伯,以美女师伯的本事,她怎么可能接不住我呢,我相信,不管我摔出多远,我都不会有事的!”

    北墨止

    颜与元凤焉听了云舒儿的解释,皆是一怔,一时瞪着云舒儿,惊诧不已,也感慨不已。

    唉!这个小丫头可真是古灵精怪,聪明狡猾,调皮顽劣,大胆妄为,很是让人头疼啊!

    北墨止颜刚才见了云舒儿的险情,惊恐得心都快跳出胸膛,想想都心有余悸,没想到却是被云舒儿戏耍了,心里那个气啊!她神色凝滞,既而眼睛一翻,粉脸一板,扭头转身就要回屋。

    云舒儿知道自己刚才玩得太过火了,心生歉意,连忙一溜小跑,上前双臂一横,挡住了北墨止颜去路,歉意地叫道;“美女师叔,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您别生气,别生气好不好嘛!”

    北墨止颜停下了脚步,不瞅云舒儿,仰着头,冷着脸,淡淡地叫道:“不生气,不生气,我一个大人怎么会跟你一个小丫头计较,不生气,真的不生气!”

    云舒儿叫道:“美女师叔,你既然不生气了,咱们玩的好好的,那您为什么突然要走啊?”

    北墨止颜感慨道:“因为你是祖宗,我跟你玩不起!”

    云舒儿噗嗤一笑,但随即发觉不妥,连忙强行忍住笑声,神色一凝,一把抱住北墨止颜的双腿,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声音软糯地说道:“美女师叔,我错了,真的错了,我再也不作弄您了,您跟我玩好不好,好不好嘛!”

    云舒儿说着,冲着站在北墨止颜背后的元凤焉使了一个眼色。

    元凤焉却将脸侧到一边,将云舒儿的求助,装作没看见。

    云舒儿见美女师伯不理她,没法,只得继续发挥她癞皮狗不要脸的本事,紧紧搂住北墨止颜的双腿,仰着小脸,盯着北墨止颜,露出谄媚的笑容,声音甜腻腻地叫道:“美女师叔,裹儿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作弄你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师侄,好不好吗!”

    云舒儿一边恳求,一面轻轻地摇晃着北墨止颜。

    北墨止颜听得云舒儿装出来的嗲嗲的恳求声,心里一阵发酥,鸡皮疙瘩都出来了,那里受得了,连忙苦笑着缴械投降:“好了好了,鬼丫头,别叫了,叫的我寒毛都竖起来了,我原谅你了,原谅你了,行了吧!”

    云舒儿见北墨止颜投降了,嘿嘿一笑,一手牵着北墨止颜,一手牵着元凤焉,叫道:“好好好!美女师叔,美女师伯,咱们来玩捉迷藏吧!”

    元凤焉笑道:“裹儿,你怎么这么爱闹腾呀!”

    云舒儿撇撇嘴,无奈地叫道:“美女师伯,我师父下山之后,美女师叔又不许我在山上四处走动,又没有小孩跟我玩,无聊死了,我不跟你们闹腾,这日子怎么过呀!”

    北墨止颜笑道:“谁不让你在山上玩耍了,只是你没来几天,老是到处搬弄东西,调皮捣蛋,不得安宁,我要是放任你不管,让你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向你师父交代呀!”

    云舒儿吐吐舌头,瞅着元凤焉,笑道;“美女师伯,您是不是过来送东西给我吃的呀?”

    元凤焉一愣,讶然问道;“你怎么知道?”

    云舒儿嘻嘻一笑,延着脸说道:“因为我闻到您带来的美食的香味了!”

    元凤焉捏捏云舒儿的脸蛋,笑道:“真是一只狗鼻子,嗅觉这么灵!”

    元凤焉牵着云舒儿向屋内走去,道:“师伯给你带来好吃的了,都是你没有吃过的好东西哟!”

    进了屋子,

    元凤焉就自乾坤袋里拿出了许多的美食来,热的冷的鲜的干的,天上地下,各色奇珍,摆了一桌子。

    云舒儿见到一桌子的美食,自是兴奋不已,眼中发亮,脸露笑意,连忙双手抓拿撕扯着各色美食,张开嘴巴,大快朵颐起来,还不忘请元凤焉与北墨止颜吃吃,客气一下,好像东西是她的一样。

    云舒儿吃着美食,突然问北墨止颜:“美女师叔,这屋子里是不是死过人?”

    北墨止颜一愣,笑道:“瞎说!这里是你师父的房间,你师父武功这么高强,从无外人闯进来,这里没有发生过打斗,也没有处罚过门人,怎么会死人呢!”

    云舒儿叫道:“既然这屋子里没有死过人,那怎么会闹鬼呀?”

    “闹鬼!”

    元凤焉听了云舒儿一言,愈发稀奇,讶然问道:“闹什么鬼?”

    云舒儿却很认真地说道:“美女师伯,我没有骗您,这个屋子真的闹鬼,这几个晚上,我一躺下,就会有一个小男孩趴在我的床头,呆呆地瞅着我,傻乎乎地笑着,有时候还摸摸我的脸,问我疼不疼,还轻轻地叫我的名子呢!”

    北墨止颜与元凤焉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

    北墨止颜笑道;“裹儿,这屋子干净的很,哪来的鬼,是你做梦吧!”

    “没有,没有!”

    云舒儿连忙摇摇头

    ,断然否定:“不是做梦,不是做梦!我明明每晚都看见他趴在我床头,听见他在跟我说话,我也想跟他说话,想要抓住他,可是不知为何,我就像魔症了一样,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根本就爬起不来,而且,我又非常的困倦,一下子就睡着了!”

    元凤焉笑问道:“既然有鬼,那你害不害怕呀?”

    “不怕、不怕!”

    云舒儿连忙摇摇头,叫道:“这个小鬼,虽然长得很奇怪,可是他一直没有伤害我,而且,似乎还很是喜欢我,对我没有恶意的。”

    北墨止颜笑着问道:“既然这屋里闹鬼,那晚上要不要师叔陪你,给你壮胆呀?”

    “不要、不要!”

    云舒儿连忙摆手摇头,着急地叫道:“师叔、师伯,您们虽然天天陪我玩,但您们终究是大人,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为了不打扰您们,我一直想找一个小孩陪我玩,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小孩,我怎么能放过机会呢,今晚上还是让我一个人睡吧,要是有您们在,那小鬼胆子小,就不会再来看我了,到时候,我怎么抓他呀!”

    北墨止颜讶然叫道;“什么!你还要抓鬼呀?你真的不怕鬼吗?”

    “不怕、不怕!”

    云舒儿摇摇头,嘻嘻一笑,笃定地道;“鬼有什么好怕的,鬼也有好坏之分,这个小男孩一直没有伤害我,一看就是一个好鬼,我要跟他玩!”

    北墨止颜点点头,笑道;“好吧,好吧!你要一个人睡就一个人睡,反正这屋里是干净的,哪来的什么鬼呀鬼呀的,都是你心有所想夜有所梦而已,当不得真,当不得真的!”

    云舒儿见北墨止颜不相信她,哼的一声,嘴巴一翘,就要叫嚷,但转念一想,也就算了,即儿,闷头吃着东西,一时不说话儿,心里在谋划着晚上如何捉鬼。

    云舒儿将桌子上的各色美食,这次只吃了一些,就不吃了,将美食都收了起来,瞅了一下窗外,见太阳西垂了,便打了一个哈欠,装出困倦的样子,口齿含糊地对北墨止颜与元凤焉说道;“师伯、师叔,我现在有些困了,今天我想早点睡觉,您们都回去吧!”

    北墨止颜问道:“你不吃晚饭了?”

    云舒儿摇摇头;“我吃饱了,您们要是觉得那个菜特别好吃,那就给我留一点,给我当夜宵!”说罢,便很乖地自己进屋睡觉去了。

    北墨止颜与元凤焉跟着云舒儿进了卧室,侍候云舒儿睡下,陪了云舒儿一会,见云舒儿发出了鼾声,方才离开了别情院。

    路上,元凤焉笑道:“阿颜,裹儿今日睡的这么早,这是在养精蓄锐,看来今晚她是铁了心想抓什么小鬼了?”

    北墨止颜摇头苦笑;“裹儿精力充沛,跳脱好奇,每天不折腾个精疲力尽,岂能罢休,她想闹腾就任她闹腾,只要不到处惹祸就行了!”

    元凤焉神色一敛,吩咐道:“阿颜,掌门师弟似乎极极看重裹儿,疼爱裹儿,而这孩子又太过顽劣了些,这段时间你还是将她看紧一些,若是她有甚闪失,秋师弟面前可不好交代啊!”

    北墨止颜点点头,问道:“凤师姐,裹儿虽然长得丑,可秋师兄对待别人却从来没有像对待裹儿这么好过,简直就是宠溺纵容,不可理喻,可您知道秋师兄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吗?”

    元凤焉笑道;“这丫头嘴甜呗!”

    北墨止颜先是点点头,即儿又摇摇头,喃喃地道:“凤师姐,您们有所不知,您们眼中所看到的秋师兄是光鲜亮丽的,威风八面的,其实,秋师兄是寂寞的,空虚的;由于规矩与责任,加之性情,秋师兄内敛恬淡,正因如此,经过了这几百年时间的太久的沉寂,他的内心就渐渐地变成了一潭止水,虽有生命,虽有气息,但却没有了激情,没有了**,而当他碰到裹儿,收了这个徒弟,这种情况就悄然改变了,裹儿只是一个孩子,这个徒儿可以让他放松,不必掩饰,而且,裹儿性子跳脱泼辣,率真大胆,口齿伶俐,乖巧聪明,与秋师兄的性子恰恰相反,冷热互补,裹儿就犹如一道瀑布一般投进了秋师兄这一潭止水里,激活了止水,让止水有了生气,有了活力,让他觉得活得朝气蓬勃,自在舒服,如此一来,您说说,他能不喜欢裹儿吗?”

    元凤焉一愣,讶然问道;“掌门师弟不是有你吗?怎会寂寞空虚?”

    北墨止颜失了一下神,思忖一下,轻叹一声,有些落寞,又有一些自责,喃喃地道;“秋师兄,虽然喜欢我,可惜我们太相似了,我的性子也太内敛沉静了,他要的其实是瀑布,而我只是一条小溪,我可以让他心动,却不足一让他激荡沸腾!”

    元凤焉瞅着北墨止颜脸上那淡淡的哀伤,以及露出的对秋怀慈的心疼,她心中也是一阵黯然。

    唉!没想到崇敬的掌门师弟与疼爱的阿颜师妹这一对金童玉女,居然还有这样的烦恼,真是各人各有各的烦恼与不易啊!

第二百零五章:鬼祟男孩(趣味)

    云舒儿见元凤焉与北墨止颜走了,突地睁开眼睛,连忙掀开被子,一骨碌地爬下了床,又俯身在房子里,院子里,楼上楼下,自左至右地找了三遍,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东西,任何一个角落,可找来找去,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来。

    云舒儿便站在门前,瞅着院外,搔着后脑勺,眉头紧蹙,迷惑不已。

    难道真的有鬼吗?不可能呀?明明……!

    一会,云舒儿回身爬上了床,盘腿坐在了床上,歪着脑袋,双手捧着脸,苦苦思忖。

    明明……,不可能呀?难道真的有鬼吗?

    云舒儿就这样枯坐了一会,绞尽脑汁地思忖着,片刻,她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索然无味地叹息一声,躺进了被子里,闭上眼睛,安心睡觉,一会,鼻翼扇动,便发出低微的甜美的鼾声来。

    如此几个时辰过去,玄月悬空,繁星点点,夜风习习,树影婆娑。

    片刻,在一个厢房的一个立柜里钻出了一个人来。

    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身子单薄,骨瘦如柴,模样倒也周正清秀,只是皮肤是火红色,皮肤上长着褶子,就像蛇的皮肤一样,他的额头二侧,还长着一对小鼓包,就像一对磨钝了的龙角一样。

    小男孩钻出了木立柜,躬着腰身,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着,转瞬,就像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窜向了云舒儿的卧室,躲在云舒儿卧室的房门边,缩在门边斜身探头。

    小男孩向屋内瞥了一眼,见云舒儿酣睡如泥,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便走出了房门,慢慢地挪到了云舒儿的床前,犹豫一下,就跪在了云舒儿的床头,双臂相错,放在了床上,他的下颌就压在了双臂上,再上身趴在了床上,将脸凑近云舒儿,距离云舒儿的脸颊不过数寸,歪着脑袋,眼睛晶亮,仔细地凝视着云舒儿。

    小男孩唇角一翘,脸上露出了笑容,只是笑容有些痴傻,瞅着云舒儿的眼神也甚是疼爱怜惜。

    这般的。

    小男孩将云舒儿傻瞅了一会,他突地伸出了手指,迟疑一下,就去抚摸云舒儿满是疤痕的脸,可是,当他的手指将要触碰到云舒儿的皮肤之时,手指却突地被人抓住了,即儿,却见云舒儿突地睁开眼睛,一骨碌地坐了起来,定定地盯着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小男孩猝不及防,倒被云舒儿吓了一跳,他就像衣服地钻进了毒蛇一样,惊恐不已,啊的一声,霍然站起身来,猛甩手臂,想要挣脱云舒儿的抓拽,由于用力过猛,居然一把将云舒儿拖到了地上。

    小男孩见云舒儿摔倒在地,一愣,连忙回身去扶云舒儿,目光闪烁,惊慌不已,怯怯地轻声问道:“你、你没有受伤呀?”

    云舒儿依旧死死地拽住小男孩的手腕,站了起来,歪头仔细地瞅着小男孩,见到小男孩的异于常人的样貌,依旧愣了一下,即儿,嘻嘻一笑,叫道:“小鬼,你既然每天晚上都要前来看我,为什么见到我却又要逃跑呀?”

    小男孩低着头,别着脸,却不说话。

    云舒儿笑眯眯的,柔声说道:“小哥哥,你

    别走,留下来陪我玩,好不好!”

    小男孩噘着嘴巴,依旧不吭声儿。

    云舒儿笑着继续哄劝:“小哥哥,你别走,我拿东西给你吃好不好!”

    小男孩犹豫一下,嗯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

    云舒儿确定了一下:“不许骗人?”

    小男孩愣了一下,又微微点了点头。

    云舒儿便松开了小男孩,去柜子里拿吃的。

    小男孩迟疑一下,却突地转身撒腿就向屋外逃去,当他正要钻回了那个立柜之时,却见云舒儿用手按住柜门,冲着小男孩生气地叫道:“说好的不许跑,你怎么说话不说算数呀!”

    小男孩见退路被堵,又转身就跑。

    云舒儿一愣,瞪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叫道:“咦!好小子,居然还想逃跑,看我不抓住你,看我不抓住你!”

    云舒儿大呼小叫的,连忙追了过去,二个小孩登时在屋子里追逐着,撞的椅子东倒西歪的,但云舒儿终究走得快些,数次都恰好冲到了小男孩的面前,挡住了小男孩要逃跑的出口。

    小男孩被云舒儿纠缠不放,神色惊慌,见一时逃不出房间,突地又折回了云舒儿的卧室,四下一瞥,居然趴下身子,钻进了云舒儿的床底下,躲了起来。

    云舒儿走到床边,冲着床下喊了几声,见小男孩躲在床底下就是不出来,无奈地摇摇头,拍拍床板,大叫道:“喂!南郊师兄,难道你还要在床底下躲一辈子,永远不出来见我吗?”

    床下的小男孩的确名叫南郊,是秋怀慈收的大弟子,他听得云舒儿的喊叫,不由一怔,怯生生地轻声问道:“你、你这么知道我叫南郊?”

    云舒儿跪在床前,一手扶着床沿,一手撑在地上,伏着上身,歪着脑袋,瞅着趴在床里下瞪着她的南郊,嘻嘻一笑,说道:“因为本小姐学了仙术,掐指一算,自然就知道了!”

    南郊顿了一顿,轻声嘟咙道:“瞎说!你、你才多大,你就算再聪明,怎么可能在这么小的年纪,就会学会那种高深的仙术呀!”

    云舒儿眉头一竖,撅起嘴巴,登时单手拍打着床板,气乎乎地大叫了起来:“我怎么不会,我可厉害了,不信你出来,有什么事情问问我,看我能不能给你算出来!”

    南郊很是思忖一下,方才自床底下爬了出来,站在床尾,微低着头,嘟着小嘴,不停地偷瞄着云舒儿,不说着话儿。

    云舒儿也站起身来,上前一把握住南郊的手掌,笑道:“南郊哥哥,跟我来!”

    南郊怯怯地抽了几下手掌,没有挣脱云舒儿的握拽,最终还是依顺了云舒儿,被拽到了客厅。

    云舒儿笑问道:“南郊哥哥,我又不是恶人,又不吃小孩,你不用怕我的,这一次你可不许躲我了,知道吗?”

    南郊点点头。

    云舒儿表情肃穆地说道:“不许骗人?”

    南郊嗯了一声,点点头。

    云舒儿就放开了南郊,去柜子里拿出许多的零食来,堆了一桌子,再牵着南

    郊坐在身边,抓了几块腊肉红豆糕塞在南郊手里,欢喜地叫道;“南郊哥哥,快吃快吃,可好吃了!”

    南郊瞅着豆糕,吞咽着口水,眼中露出了贪馋之色,举起豆糕想吃,但送到嘴边,动作一顿,又放下了,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

    云舒儿问道:“南郊哥哥,你怎么不吃呀?”

    南郊顿了一顿,轻声说道:“我、我不吃!”

    “为什么呀?”

    云舒儿一脸惊诧,大叫道;“为什么不能吃,我又没有下毒?”

    云舒儿见南郊依旧摇摇头不吭声儿,她拍拍南郊的肩膀,笑着叫道:“南郊哥哥,你看你长得这么瘦,这是不爱吃东西造成的,你是不是挑食呀?”

    南郊摇摇头,见云舒儿一脸焦急,连忙轻声解释道;“我身体有病,不能吃东西!”

    云舒儿吃了一惊,问道:“什么病?”

    南郊噘着嘴巴,神色变得黯然,低下了头,不说话儿。

    云舒儿眼珠子一转,嘻嘻一笑,问道:“南郊哥哥,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知道是你吗?”

    南郊抬起头瞅着云舒儿,一脸迷惑,摇了摇头。

    云舒儿笑道:“因为我听老蜜曾经提到过,它说我有一个师兄,说是一个孩子,可我没有见过,而等你每晚来看我的时候,对我又这么友善,所以,我猜了一下,估计可能就是你了!”

    南郊嘴巴微张,呆呆地瞅着云舒儿,一脸的惊讶与佩服。

    云舒儿问道:“南郊哥哥,山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南郊思忖一下,点点头。

    云舒儿眼中一亮,问道:“那你现在就带我出去好不好?”

    南郊摇摇头,见云舒儿神色一黯,便神色紧张起来,连忙嗫嚅地轻声说道:“师父,他、他不许我们瞎跑,怕我们有危险!”

    云舒儿嗨的一声,不以为然地一笑,连忙叫道:“南郊哥哥,没关系的,山上安全得很,我们偷偷地四处走一走,不去乱闯乱撞,惹是生非就行了,咱们玩一会马上就回来,没有人知道的!”

    南郊思忖一下,迟疑着又摇了摇头。

    云舒儿小嘴一撅,装出不高兴来,问道:“南郊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跟我玩呀?”

    南郊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连忙不停地摇头。

    云舒儿脸上立马露出乖巧可爱的样子,将手中的零食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双手捉住南郊的左手手掌,摇晃着,用甜腻的声音央求道:“南郊哥哥,没关系的,你就带我出去玩玩,好不好嘛!

    南郊何曾经历过云舒儿这样的操作,这样的阵仗,便傻愣愣地瞅着云舒儿,魔怔了一般,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云舒儿见南郊点头,欢喜不已,连忙兴奋地叫道:“南郊哥哥,你既然答应了,那咱们快走,快走吧!”

    南郊点点头,羞涩地一笑,便牵着云舒儿走到他来时的那个大立柜前,拉开柜门,牵着云舒儿,弯腰钻进了木柜里。

第二百零六章:身有恶疾

    云舒儿跟着南郊钻进了木立柜,抬眼一瞥,一怔,即儿,双手捂住大张的嘴巴,脸上露出惊诧之色,内心狂喜,兴奋之极。

    原来木立柜在外面瞅之,只是一个木立柜,但是,进入了木柜,没想到木立柜之内却是另有乾坤,一方世界。

    木柜的柜门就是一扇门,越过了这扇门,只见门的这边,乃是一个大宫殿,宫殿用大理石建造,样式宏伟,金碧辉煌,走进宫殿,里面石制木器,还是丝绸制品,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样式精巧,但件件东西透着一股寒意,更神奇的是,木柜里的世界此刻也是黑夜,但宫殿里没有掌灯,在宫殿里的各个房间种了神奇的植物,那植物就像一簇低矮的竹子,只是叶片却是甚是肥大,枝叶上长着山楂一样的果子,果子乃是赤红色的,果子散发着温暖的红光,红光将宫殿内照的通明。

    云舒儿见了那些发光的果子,很是稀奇惊喜,便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果子,笑问道:“南郊哥哥,这是什么果子,怎么还会发光呀?”

    南郊轻轻地说道:“这、这种果子叫烟竹血!”

    云舒儿笑问:“有什么来历吗?”

    南郊摇摇头。

    “能吃吗?”

    南郊摇摇头。

    云舒儿拽着南郊饶有兴趣地将宫殿的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每一件稀奇的物件都仔细地看了一遍,摸了一遍,问道:“南郊哥哥,你每天都是住在这里吗?”

    南郊点点头。

    云舒儿笑问道:“南郊哥哥,我饿了,你这里有吃的吗?”

    南郊脸有愧色地摇摇头。

    云舒儿吃了一惊,大声问道:“什么!连吃的也没有,你一个小孩连零食也没有,你还是孩子吗?你这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呀?”

    南郊迟疑一下,又点点头,迟迟艾艾地轻声说道:“其实、其实一一一一!”

    云舒儿盯着南郊那犹豫的样子,她大幅度地摇晃脑袋,连忙问道:“其实什么?其实是不是有好吃的呀?”

    南郊点点头。

    云舒儿拍了一下南郊的肩膀,笑着叫道:“南郊哥哥,既然有吃的,先前为什么又说没有,是不是东西太珍贵了,你舍不得呀?”

    南郊连忙双手连摇,神色慌张地嗫嚅着道:“不、不是,不是的,东西、不好吃!”

    云舒儿来了兴趣,将手掌一摊,笑问道;“真的吗?有多难吃呀?快拿来给我尝尝,快点,快点!”

    南郊摇摇头,轻声说道:“冷、冷,苦、苦!”

    云舒儿笑道:“不会比屎还难吃吧!”

    好像她吃过屎一样。

    南郊一愣,即儿,嗤的一笑,随即,笑容一敛,连忙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云舒儿见南郊笑了,乃是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那笑容转呈即逝,但那笑容在南郊那丑陋的脸上呈现,就像在一根枯枝之上盛开了一朵花蕊,那花蕊虽是青涩单薄的,但在那么一刻,依旧是美的雅致精美,动人心魄!

    南郊见云舒儿呆呆地盯着他,心里一阵发毛,以为云舒儿生气了,他噘着嘴巴,搔搔后脑勺,思忖一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就牵着云舒儿走到了宫殿的最后面的一个院子里,走近一株就像茶树一样的大树旁,仔细找了一下,选了一些发白发亮特别肥厚的树叶,摘了几片,便畏畏缩缩地递到云舒儿面前,但他却又将树叶捏得紧紧的,将递未递的,瞅着云舒儿,微微摇头,一脸的苦笑。

    云舒儿伸手抓住南郊手上的树叶,却见南郊将树叶捏着不放,便稍稍用力,抢过南郊的树叶,即儿,果断地将一片树叶塞进口里,用力一嚼,但嚼了几下,突地啊的一声,皱眉龇牙,露出痛苦的样子。

    云舒儿连忙将手中剩下的树叶一扔,接着呸呸呸的,将口中的树叶吐个干净,用衣袖抹着嘴巴,然后,双手叉腰,苦着脸,叫了起来:“南郊哥哥,这树叶怎么这么冰,这么苦,我嘴巴都木了麻了?”

    南郊见了地上的树叶,一脸的疼惜,连忙蹲身将树叶捡了起来,吹了一吹,将树叶塞进口里,一阵轻嚼,然后就吃了下去,完了还喳巴了一下嘴巴,脸露笑意,那样子好像吃了美味一般。

    云舒儿见到南郊那享受的样子,眼睛瞪得都快要掉到地上了,一脸惊诧,稀奇地问:“好吃吗?”

    南郊还在回味着树叶的美味,不由点点头。

    “好吃个鬼!”

    云舒儿却气不打一处,忍不住在南郊的头上敲了一个爆栗子,气乎乎地大叫起来:“南郊哥哥,看着你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没想到也会骗人,这树叶又是冰凉,又是苦涩,哪里好吃了?”

    南郊被云舒儿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摸着后脑勺,他吃惊地瞪着云舒儿,一阵发愣,稍顿,回过神来,便低着头,轻声解释道:“因为、因为,这些树叶,你们、你们吃的是凉苦,可是,我吃起来就是甘甜!”

    云舒儿愈发奇怪好奇了,忙问:“为什么呀?”

    南郊侧着身子,轻声说道:“因为,因为我身上有孽火之毒,身子灼热,口中炎痰太重,而这寒心木的叶子,恰好能够祛热化痰,治疗我身上的孽火之毒,所以,这寒心木的叶子,别人吃来是又凉又苦,而我吃起来,却是清爽甘甜!”

    云舒儿一愣,便走到南郊的面前关心地问道:“南郊哥哥,你身上怎么会有孽火之毒呀?”

    南郊神色黯然,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却不说话儿。

    云舒儿见到南郊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嫣然一笑,问道;“南郊哥哥,我问你,我们现在算不算是熟人了呀?”

    南郊点点头。

    云舒儿又问;“南郊哥哥,我问你,我们现在算不算是朋友了呀?”

    南郊犹豫着点点头

    云舒儿又笑问道:“南郊哥哥,我问你,那我们现在算不算是兄妹了呀?”

    南郊本想摇头,却怕云舒儿不高兴,会

    不理他,他微微抬头,偷瞄了云舒儿一眼,顿了一顿,才有些勉强地点了点头。

    云舒儿伸手牵住南郊的手掌,将南郊拽到了宫殿的门前,拉着南郊一起坐在大理石的台阶上,看着天上的圆月,嘻嘻一笑,说道:“南郊哥哥,既然我是熟人,是朋友,是兄妹,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无话不谈,无话不说呀?”

    南郊思忖一下,点点头。

    云舒儿继续问道;“南郊哥哥,那我问你,你身上怎么会有孽火之毒呀?”

    南郊侧头瞅着云舒儿,见云舒儿一脸微笑,鼓励地冲他点点头,他愣了一下,突地鼓起勇气,喃喃低语道;“我、我的娘亲原来是一个玄门弟子,被孽火龙王给抓去了,强娶为妻,后来怀了我,我娘不甘心嫁给孽火龙王,就与孽火龙王打斗一场,趁机逃回到了宗门,由于动了胎气,使我早产,让我身子在娘胎里没有褪尽孽火之毒,所以,才使得我一直孽火缠身,疾病缠身的!”

    云舒儿瞅着南郊的那皱皱巴巴红皮肤的脸,轻声问道;“你的脸是不是也是因为孽火之毒造成的呀?”

    南郊低下头,点点头。

    云舒儿转了一念头,问道:“南郊哥哥,为什么不见你白天来看我呀?”

    南郊说道:“因为、因为白天我要躲在这里,不能出去!”

    云舒儿连忙问道;“为什么不能出去?是你闯祸了被师父处罚了吗?”

    南郊摇摇头,轻声说道:“因为、因为我身上有孽火之毒,孽火之毒每隔二三年就会发作一次,发作的时候,我的、我的皮肤不能遭受太阳的照射,否则,我的皮肤就会发痒疼痛,然后就会溃烂,所以,我白天的时候必须要呆在这里。”

    云舒儿心里一颤,不禁叫道:“啊!怎么会这样,那你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呆在这里,白天不能出去玩耍,那人生多没意思呀!”

    南郊摇摇头,说道;“也不是的,我、我呆在这里,吃着寒心叶,过一段时间,我就像蝮蛇一样开始褪皮,等我脸上长出新皮来,我就可以出去晒太阳了!”

    云舒儿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说道:“原来是这样呀,那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南郊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点点头,但随即眼中的亮光立即黯淡了,摇了摇头,微低着脑袋。

    云舒儿见到南郊摇头,眉头一蹙,问道:“南郊哥哥,你不愿意出去吗?”

    南郊点点头。

    云舒儿登时叫了起来:“为什么呀?”

    南郊神色黯淡,将脑袋埋在胸口,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因为、因为我是丑八怪!”稍顿,又继续喃喃低语:“他们看在师父的面子上,虽然对我客客气气的……,但是,他们心里还是看不起我,不喜欢我……,他们背地里对我指指点点,说我坏话……,我都听见了,我、我讨厌他们!……”

    南郊说罢,心中委屈伤心,竟吸着鼻子,不停地眨眼,泪珠滚滚。

    云舒儿见到南郊伤心落泪,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很难过,霍地站起身来,拽起南郊,眉头一竖,义愤填膺地怒叫道:“南郊哥哥,是谁在说你坏话,快告诉我,我替你去教训他!”

    南郊见到云舒儿如此激动,一愣,即儿倒真的害怕云舒儿去找人家麻烦,惹出祸端来,登时惊慌失措,连忙摆着手,颤颤地叫道:“裹儿,裹儿,你别去,你别去,没、没有人说我坏话的,是、是我瞎猜的,瞎猜的!”

    云舒儿双手叉腰,歪着脑袋,盯着南郊,一脸的不相信,笃定地问道:“真的没有人说你坏话吗?”

    南郊目光闪烁,心虚地侧过身子,摇了摇头。

    云舒儿见了南郊那怯懦的样子,又是怒其不争,又是心疼难过。

    云舒儿思忖一下,一笑,又拉着南郊坐了下来,稍顿,便挨近南郊,歪着脑袋,仔细地瞅着南郊的脸,嘻嘻笑道:“南郊哥哥,其实,其实你长得很好看的,一点也不丑!”

    南郊摇摇头,轻声嘀咕道:“你骗人,你是在安慰我!”

    云舒儿捏着自己的脸,笑道:“南郊哥哥,你是不是你因为脸上长着褶子,就会觉得自己很丑,可我不也是满脸疤痕吗?可我怎么不觉得自己长的很丑呢?”

    南郊身子一颤,神色一愣。

    云舒儿问道:“南郊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脸上有疤吗?”

    南郊连忙轻声问道;“为什么?”

    云舒儿说道:“南郊哥哥,你把身子转过来,面对面的跟我说话!”

    南郊犹豫一下,就慢慢地转个身来,面对着云舒儿,只是依然低着头。

    云舒儿叫道:“抬起头来?”

    南郊便慢慢地抬起头来。

    云舒儿见到南郊身子微微颤抖,攥紧拳头,紧闭着眼,神色紧张,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用略带命令的口吻说道:“把眼睛睁开,盯着我,再跟我说话!”

    南郊轻声问道:“真、真的要睁开眼睛吗?”

    “要!”

    声音清脆,态度不容置疑。

    南郊愣了一下,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即儿,想要别过脸去,但却被云舒儿双手捧着脸,无法闪躲,只能直面云舒儿,眼瞅着云舒儿微歪着脑袋,将脸慢慢地挨近他的脸,饶有兴味地瞅着他。

    南郊见云舒儿这般仔细地盯着他,脸上带着戏    的笑容,心里一阵发毛,紧张之极,数次想要别过脸去,但脑袋却都被云舒儿的手掌捉住了,动弹不得,就只得直面着云舒儿。

    云舒儿就这样仔细地瞅着南郊,稍顿,她突然手臂用力一拉,将南郊的脑袋拉向着她,然后抬起头,嘟起嘴巴,居然叭的一声,在南郊的脸上重重地亲吻了一下,即儿,嘴唇一翘,眼睛变成一道眉月,就是一个灿烂的笑容。

    南郊完全被云舒儿这亲昵而又突兀的举动给吓傻了,震撼了,便瞪着云舒儿,张着大嘴,口水都流下来了,表情呆

    滞,一时傻愣愣地凝视着云舒儿,与云舒儿一双深潭一样清澈的大眼眸子对视着,身子僵住了,魔怔了一般,一时作声不得。

    云舒儿冲着南郊调皮地眨眨左眼,松开南郊的脑袋,嘻嘻一笑,甜腻腻地说道:“南郊哥哥,你长得一点也不丑,你看,我喜欢的都忍不住亲你了,是不是呀?”

    南郊回过神来,哦了一声,搔搔后脑勺,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来。

    云舒儿笑道:“南郊哥哥,你以后不许嫌弃自己,说自己丑了,知道吗?”

    南郊点点头。

    云舒儿开解道:“南郊哥哥,我们活着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为了让大家与自己幸福,做一个有用的人,而不是整天因为别人的喜好与眼光,而伤心难过,我们又没有干坏事,只要我们问心无愧,我们干嘛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呀?我们干嘛要活得那么没有底气,那么自卑呀?”

    南郊听了云舒儿之言,犹如困在一个密不透风的黑屋子里,却突地被凿开了一道门,自屋外透进了明媚的阳光与清新的风气来,让人心胸骤然开阔,精神大振,变得阳光朝气起来,亦知生命的力量与美好来!

    云舒儿带着一丝恳求,娇嗔地道:“南郊哥哥,你以后不许把自己关在黑屋子里自闭自卑好吗?”

    南郊羞涩地一笑,重重地点点头。

    云舒儿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抬头挺胸,笑着叫道:“南郊哥哥,你以后要抬头挺胸,你要大声说话,只要你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好端端的,你不许害怕任何人,知道吗?”

    南郊也连忙站起身来,跟着云舒儿双手叉腰,抬头挺胸,嘻嘻一笑,嗯了一声。

    云舒儿侧脸瞅着南郊,笑道:“南郊哥哥,我今年九岁,我听老蜜说你十一岁了,你比我大,你是哥哥,我是妹妹,自今往后,你要疼爱我,你要照顾我,你要保护我,知道吗?”

    南郊又重重地点点头,脸露笑意,那瞅着云舒儿的眼眸之中,流光溢彩,璀璨若星,此刻,在他小小的心灵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爱护,因为这份责任与爱护,他感到了生命的重量,让他找到发觉了自己的价值,因为他心中的这份关爱与价值,使他感到了自己是有用的人,是幸福与快乐的人,而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哪怕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云舒儿笑道:“南郊哥哥,我都叫了你那么多声哥哥了,你为什么还不叫我裹儿妹妹呀?快叫裹儿妹妹?”

    南郊又搔搔后脑勺,颇有一些不好意思,犹豫一下,终于鼓起勇气,嘟咙了一声:“裹儿妹妹!”

    云舒儿不满地叫道:“大声一点!”

    南郊一愣,又喊了一声:“裹儿妹妹!”声音大了许多。

    云舒儿笑道:“再大声一点!”

    “裹儿妹妹!”

    云舒儿咯咯一笑,大声叫道:“还要大声一点,要不停地叫!”

    “裹儿妹妹、

    裹儿妹妹、

    裹儿妹妹、

    裹儿妹妹,我爱你、

    裹儿妹妹,我爱你、

    裹儿妹妹,我爱你!!!

    ……    ……    ……    ……”

    南郊便遵照云舒儿的要求,就大喊大叫了起来,越喊越大声,越喊越激动,就像婴儿的第一次哭泣,他喊得那么纵情恣意,声嘶力竭,满心欢喜,泪流满面。

    是啊!可怜的南郊哥哥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不必畏惧,不必自卑,可以大声说话的人了,他终于从自闭自卑的幽暗之所走了出来,看到了阳光,直面阳光了,这是生命的觉醒,他能不喜极而泣吗?

    云舒儿见到南郊激动地的样子,小小的心灵,仿佛受到了感染与召唤,也冲着南郊大叫了起来;

    “南郊哥哥、

    南郊哥哥、

    南郊哥哥、

    南郊哥哥,我爱你、

    南郊哥哥,我爱你、

    南郊哥哥,我爱你!!!

    ……    ……    ……    ……”

    二个小孩就这样对吼着,一会喊累了,就不喊了,冲着对方嘿嘿傻笑着。

    稍顿,

    南郊一脸崇拜地问道:“裹儿妹妹,你小小年纪,可真会说话,你刚才说的我心里暖暖的,让我好像明白了一些道理,你可真厉害!”

    云舒儿嘻嘻一笑,摆手道:“其实,那些话不是我说的。”

    南郊一愣,诧讶地道:“明明是你说的呀?”

    云舒儿笑道:“是师父教我这么跟你说的,我只是乱加了些话而已。”

    南郊一愣,思忖一下,笑道:“师父真好!”

    云舒儿笑着点点头,嗯了一声。

    南郊笑着对云舒儿道:“裹儿妹妹真好!”

    云舒儿呲牙一笑,撒娇地道:“南郊哥哥,我这么好,那你干嘛不背我呀!”

    南郊连忙走到云舒儿的面前,背对着云舒儿,半蹲着身子,笑道;“裹儿妹妹,我背你!”

    云舒儿便跳上来南郊的背上。

    南郊背着云舒儿在屋子奔跑了起来。

    二个小孩登时在屋子里跑着,笑着,追逐嬉闹起来,开心之极,欢快的爽朗的笑声响彻了整个宫殿。

    (我流着眼泪,写了这一章,因为我从小也是被人瞧不起的,是孤独的。

    南郊哥哥是幸运的,因为在他的心灵处于囚笼之时,他遇到了裹儿。

    南郊是本书最伟大的男性,他对裹儿的爱,亦父亦兄亦弟亦情郎,甚至亦于奴仆,他对裹儿的爱比秋怀慈还要淳朴。

    他只付出,不索取!)

第二百零七章:疾病发作

    南郊与云舒儿二人在宫殿里肆意地嬉闹着,开心之极。

    一会,

    南郊突地轻嗯一声,脸色一变,身子打了一个趔趄,若不是扶住了桌子,非得摔倒不可。

    云舒儿在前面奔跑着,见南郊没有追来,回头一瞥,发现了南郊的异样,一愣,连忙回身跑了回来,扶住南郊,关心地问道:“南郊哥哥,你怎么啦?”

    南郊眉头紧锁,额头见汗,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身子微颤,哆哆嗦嗦地说道:“裹、裹儿妹妹,我、身子不舒服,你、你快去给我摘、一些寒心树叶来!”

    云舒儿一阵风地跑去摘那寒心树叶,她粗略地选了一些又厚又亮的树叶,摘了一些,跑了回来,搂着南郊,让南郊的脑袋靠在她小小的肩膀上,便往南郊微张的嘴巴里塞了一些树叶。

    南郊闻到寒心树叶的青涩寒凉的气味,精神微振,半眯的眼睛也睁开了,嘴巴蠕动,开始慢慢地嚼食起寒心树叶来,待得将几十片寒心树叶全部吞下,精神恢复了不少,虚弱地说道:“裹儿妹妹,我好多了,谢谢你!”

    云舒儿摸了南郊的额头与脸颊,惊诧地叫道:“哎呀!南郊哥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烫手呀!”

    南郊双手撑住桌子,脑袋里离开了云舒儿的肩膀,坐直了身子,解释道:“裹儿妹妹,我身上每次孽火之毒发作之时,身上就会发热发烫,不过,等孽火之毒暂时不发作了,皮肤就回凉了。”

    云舒儿哦的一声,脑中念头一闪,眼中一亮,叫道:“咦!南郊哥哥,我身上有一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能是一个宝贝,通体冰凉冰凉的,我现在就把东西送给你,要是你身子发热的时候,将宝贝捧在了手上,对你的疾病也许会有一些好处的!”

    南郊听说是一个宝贝,连忙摇头叫道:“不要,不要!”

    “要的,要的!”

    云舒儿连忙翻着衣兜,片刻,便将那一块曾经跟秋怀慈斗法的冰魄拿出来,塞在南郊的手上,笑道:“南郊哥哥,你看,这个东西很冰很冰的,你现在皮肤怎么滚烫,你摸摸,试试舒服不舒服!”

    南郊的孽火之毒暂时还未褪尽,手掌还烫热如火,心里身上皆是痛苦难受,当他灼热的皮肤一接触到寒气侵骨的冰魄登时舒服多了,眉头一挑,脸露喜色,惊异地叫道:“咦!裹儿妹妹,你这是个什么宝贝,冰凉冰凉的,摸着我的皮肤也不烫了,不难受了,可舒服了!”

    云舒儿见冰魄真的能够缓解南郊的痛苦,对南郊的孽火之毒具有治疗的功效,顿时,眼眸一亮,欢喜万分,嘿嘿笑道:“啊!真的有用?那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云舒儿连忙摸摸南郊那摸过冰魄的手掌,双手果然不发烫了,皮肤的温度恢复了正常,即儿,她心念一闪,又有了主意,笑道:“南郊哥哥,既然这个宝贝能够治疗你的孽火之毒,让你的手掌不发烫不发热,那么它应该对你别的地方也一样管用,不如你把这个东西给我,我拿着这个东西给你擦拭涂抹别的地方,给你祛毒散热好不好!”

    南郊眼睛一亮,随即,摇头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云舒儿嘻嘻一笑,恳求着叫道;“南郊哥哥,让我来吧,让我来吧!没关系的,没关系的!”眼中满是期待。

    南郊见云舒儿坚持着,略一思忖,就将冰魄递给了云舒儿,笑道:“好吧!”

    云舒儿拿着冰魄,唆着嘴巴,笑道:“哎!南郊哥哥,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凉,不过摸着还挺舒服的,你坐端正了,我先给你抹脸!”

    南郊连忙坐正了身子,抬起头来,一动不动。

    云舒儿便捏着冰魄开始非常仔细地涂抹着南郊的脸。

    孽火之毒乃是孽火龙王的血液之毒,含是炙热之气,身中此毒者,毒发之时,身上会灼热难耐,痛苦不堪,而冰魄乃是千层寒冰之下被冻构了亿万年之久的玄石,是至寒之物,天下无双,与孽火之毒相比,一热一冷,相生相克。

    云舒儿将冰魄放在南郊的脸上轻轻地擦拭着,那冰魄的至寒之心不停地吸噬着南郊的体内的孽火之毒,登时让南郊的灼热的皮肤顿时冷却了下来,舒服都多了。

    云舒儿笑问道:“舒服吗?”

    南郊笑着点点头:“舒服,可舒服了,脸上不痛了!”

    云舒儿见南郊舒服,登时咯咯一笑,待得将南郊的脸上的各个地方都用冰魄涂抹擦拭了几遍,再摸摸南郊的额头,不由蹦跳了起来,惊喜地叫道:“啊哈!有用,不烫了,好了,真的好了!”

    南郊也兴奋地蹦跳起来,也嘿嘿地开心地笑了起来。

    云舒儿神色一敛,问道:“南郊哥哥,你别动,你别动!”

    南郊一愣,心中疑惑,果然僵住身子,绝不动弹。

    云舒儿见南郊不动,右手便捉住南郊的左手手腕,左手突地贴着南郊的皮肤钻进了南郊的手臂,不停地摸着南郊的胳膊。

    南郊被云舒儿摸得手臂发痒,虽然强忍着不动,但却扭着脑袋,口里却嘿嘿地笑着叫道;“痒、痒、痒!”

    “嗯!身上还烫手!”

    云舒儿收回抚摸南郊的手掌,右手松开了南郊,笑着说道:“南郊哥哥,你把衣服脱了?”

    南郊听了云舒儿的要求,吃了一惊,疑惑地瞪着云舒儿,不知所措!

    云舒儿笑着催促道:“快点快点快点!”

    南郊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云舒儿说道:“因为你身上还在发烫,我要给你用这块冰凉的石头给你擦拭涂抹一下身子,给你祛毒散热呀!”

    南郊听了云舒儿的解释,恍然大悟,松了一口气,即儿,心头又是一紧,脸儿一红,羞涩不已,连忙摆摆手,叫道:“裹儿妹妹,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云舒儿笑问道:“南郊哥哥,你能擦拭你的后背吗?”

    南郊摇摇头。

    云舒儿笑道:“所以你得脱下衣服,让我给你擦拭后背呀!等我将你的后背擦拭涂抹了,你身上的其余的地方,你自己再慢慢地擦拭呀?”

    南郊想了一下,露齿一笑,就点点头,扭扭捏捏地脱下上衣,坐在低矮的兜子上,弯着上身,露出了光滑微红的后背。

    云舒儿站在南郊的身后,就拿着冰魄自脖子到腰间,自左边到右边,开始慢慢地擦拭涂抹地起南郊的后背来!

    这般的,

    云舒儿将南郊的后背用冰魄仔细地擦拭涂抹了三遍,再用手探了一探,笑道:“不热了!好啦,好啦!”便将冰魄递给南郊,说道:“南郊哥哥,你自己好好擦拭涂抹吧!”

    说罢

    ,她进入内屋去了。

    南郊瞅了几眼云舒儿进入的房子,便躲在了一个另一个房间的角落,脱了衣服,一面手忙脚乱地用冰魄擦拭涂抹着自己所能擦拭涂抹着地方,祛毒散热,一面不停地东张西望着,仿佛害怕云舒儿偷看似的。

    一会,南郊用冰魄将自己身上应该涂抹擦拭的地方仔细地涂抹了,登时神清气爽,周身舒坦,再无一丝灼热疼痛之感,连忙穿好衣服,向云舒儿待着的房间一路小跑,欢快地喊道:“裹儿妹妹,我好了,我好了!”

    云舒儿正在房间里看着一棵松树盆景,听得南郊的叫喊,就出屋迎上来南郊,笑问道:“南郊哥哥,你真的好了吗?”

    南郊欢天喜地点点头,叫道;“暂时好了!”说罢,就要将冰魄还给云舒儿。

    云舒儿将冰魄推回给南郊,笑道:“南郊哥哥,既然这个冰凉冰凉的东西对你的身体有益,那你就留着,以后要是再犯病了,也可以再用它来祛毒散热呀?”

    南郊连忙叫道;“裹儿,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能要!”

    云舒儿摇头笑道:“南郊哥哥,这个冰凉冰凉的东西放在我身上,对我又没有什么用,放着也是浪费,放在你身上却对你的身体有益,你快收着吧,收着吧!”

    南郊见云舒儿非常坚持,犹豫一下,就将冰魄收下来了。

    云舒儿说道:“南郊哥哥,我跟你说一个事情,如果这个冰凉冰凉的东西能够治疗你身上的孽火之毒,那你是不是以后就不用吃那个寒心树叶了呀!”

    南郊搔搔后脑勺,说道;“裹儿,这个冰凉冰凉的东西的确可以给我祛毒散热,但是就不知道能不能根除掉!”

    云舒儿思忖一下,笑道:“南郊哥哥,要是下次犯病了,你先不要吃那些寒心树叶,而是用这个冰凉冰凉的东西给自己擦拭身子,如果可以用这个凉凉的宝贝治好你身上的疾病,那你以后就不用服用寒心树叶了,如果你不用服用寒心树叶了,那以后只要你身上带着这个冰凉的宝贝,那你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呆在这里,而是能够出去站在阳光之下,自由地走动了。”

    南郊听得一愣一愣的,待得回过神来,连忙笑着点点头。

    云舒儿笑道:“南郊哥哥,既然你身体暂时好了,那咱们来捉迷藏吧!”

    南郊笑着点点头,便找了一个墙角面对着墙壁,伸手紧紧地蒙住了自己的双眼, 口里开始数数!

    云舒儿哂的一笑,连忙猫着身子,轻手轻脚地窜进了一个屋子,找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将自己藏了起来。

    这般地。

    云舒儿除了饿了就在天守吃东西,其余的时间,就溜进到南郊的住所陪伴着南郊,跟南郊说话聊天,打闹嬉戏,打发时间,困了就睡在了南郊的床上了。

    南郊的孽火之毒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但他遵照云舒儿的吩咐,不吃寒心树叶,而是用冰魄进行治疗,哪知冰魄果然具有治疗孽火的神效,每次用冰魄擦拭涂抹身子,身上就没有灼热痛苦之感。的确不需要再吃那寒心树叶了。

    南郊在住所里老老实实地呆了十天之后,他的身体就不再发热发痛了,而等身上的外皮就像蝮蛇一样褪出了一层,长出新皮来,他的身体暂时就真的好了。

    云舒儿见南郊身体健康无碍了,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上午,便陪着南郊走出了立柜。

第二百零八章:女孩知知

    云舒儿与南郊手牵着手站在崇明殿的殿门口,迎着明媚的阳光,昂头挺胸,双手叉腰,眺望着天守诸峰,看着天守旖旎的风光,心情舒爽,笑容满面,开心之极。

    云舒儿侧脸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南郊白皙周正的脸,笑问道:“南郊哥哥,你的孽火之毒真的暂时好了吗?”

    南郊点点头,笑道:“真的暂时好了!”

    云舒儿笑道:“南郊哥哥,记得我以前跟你说的,你要自信,知道吗?”

    南郊点点头,嘿嘿一笑,嗯了一声。

    北墨止颜这时缓缓地走了过来,招呼道;“孩子们,你们出来了?”

    云舒儿见到北墨止颜,连忙上前牵住北墨止颜,仰头笑道;“美女师叔,你好呀?”

    北墨止颜捏捏云舒儿的脸蛋,笑颜逐开,欢喜地赞道;“甜嘴猫!”

    云舒儿见南郊微低着头,不敢正视北墨止颜,嘴唇动了一动,却没有说话,连忙大声叫道:“南郊哥哥,抬起头来!”

    南郊连忙抬起头来。

    云舒儿满眼鼓励地瞪着南郊,冲着北墨止颜努努嘴巴,向南郊连使眼色。

    南郊神色紧张,犹疑一下,便轻声喊了一声:“美、美女师叔好!”

    北墨止颜听得南郊开口喊她,不由一愣,一时定定地盯着南郊,有些失神,因为,南郊自从被秋怀慈抱上了天守,自卑胆怯,犹如老鼠一般,一直躲着北墨止颜等人,即使大家见面也犹如哑巴一样,打一声招呼,也得在秋怀慈的要求之下,更遑论与别人对话了,没想到今日南郊居然会主动跟别人打招呼,真是破天荒第一遭,怎不让人稀奇喜欢。

    难得、真是难得啊!

    云舒儿笑着又叫道;“南郊哥哥,说话要大声一点,那样才是朝气,才算男人,美女师叔耳朵有一些背,所以,你得再大声喊一下才行!”

    北墨止颜转头瞪了一眼冲她吐着舌头,扮着鬼脸的云舒儿,板起脸来,装出不高兴来。

    这疯丫头,古灵精怪的,就喜欢胡说八道!

    南郊脸上一笑,然后,冲着北墨止颜一个鞠躬,大声叫道:“美女师叔好!”这回真的是声音洪亮,底气十足。

    北墨止颜见南郊胆子变大了,精神饱满,不再自卑,心里喜欢,便上前揽住南郊,响亮地应了一声,笑着柔声说道:“南郊,以后不许自卑了,知道吗?”

    南郊嘿嘿一笑,重重地点点头。

    云舒儿摇着北墨止颜的手臂,笑道:“美女师叔,您有空吗?”

    北墨止颜神色一敛,警惕地问道:“小丫头,你又要干什么呀?”

    云舒儿嘻嘻笑道:“美女师叔,我又不吃人,您怕什么呀!”

    北墨止颜一愣,一笑,面上连忙叫嚷了起来:“瞎说,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我会怕你!”心里却在想着;“小丫头,你就是一个磨人的祖宗,我能不怕吗?”

    云舒儿摇晃着北墨止颜的手臂,嗲嗲地娇嗔道:“美女师叔,您要是有空,您陪着我们四处走走呗!”

    北墨止颜轻叹一声,无奈地点点头,苦笑着道:“小祖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师叔都依着你,行了吧!”

    云舒儿嘻嘻一笑,一手牵着北墨止颜,一手牵着南郊,就走出了崇明殿,在天守诸峰转悠,每见到一个人就会亲昵地叫喊一声,南郊也会跟着大喊一声,很是精神阳光。

    天守的门人都知道云舒儿与南郊的身份,也知道云舒儿这个刚进门的丑丫头古灵精怪,嚣张跋扈,以及南郊胆小懦弱、沉默寡言的性格,见到这二个一正一反的奇葩跟天守的第一美人北墨止颜在一起四处兜风,还对他们如此亲昵客气,惊诧不已,回过神来,连忙先是向北墨止颜施礼,即儿,也向云舒儿与南郊一一还礼,虽然云舒儿与南郊年龄很小,但终究是天守掌门与玄门盟主的徒弟,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谁敢真正的轻视得罪啊!

    天守弟子瞅着南郊的背影,对视一眼,惊诧地轻声嘀咕起来:

    “咦!二师兄,是不是幻觉,刚才南郊那孩子好像喊人了?”

    “对呀!还喊了我了,而且还笑了!”

    “二师兄,你有没有发现,南郊这孩子今日好像变了?”

    “是啊!变得精神阳光,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了。”

    “二师兄,南郊能突然解开心结,治愈了自闭自卑的毛病,这一定是裹儿这个丫头的功劳。”

    “嗯!是啊!南郊与裹儿的性子相反,有些互补,南郊就是一块冰,而裹儿就是一团火,一块石头被一团火天天烘烤着,怎么不会变热变烫呢!”

    “而且,二人都是孩子,面对对方之时,互相没有警惕之心,产生抵触情绪,便于沟通理解,所以自然就打开了南郊的心结,让他恍然醒悟,变得开朗明亮了起来。”

    “以前不明白,原来掌门收下裹儿这么一个丑丫头做徒弟,乃是是为了唤醒南郊,以毒攻毒,对症下药,掌门就是高啊!”

    “那是,咱们的掌门聪明睿智,高瞻远瞩,手段高明,法力无边,可不是普通人啊!”

    “那是,那是,那还用说吗?”

    语中满那是自豪、敬仰与爱戴!

    北墨止颜领着云舒儿与南郊在天守四周转了一大圈,来到奄冲的住所炎明轩,却见炎明轩来了客人,一个五官周正,样貌俊雅的中老年男子搂着一个与云舒儿年龄相仿也是一脸疤痕的小女孩,正在品茗着清茶,与奄冲说着闲话。

    北墨止颜瞅见了那个男子,神色一敛,连忙神色一敛,躬身行礼,淡然说道;“见过龚师伯!”

    那男子姓龚,字季,名长缨,乃是一个外门的长老,与天心是一辈的,因为在外面负责帮助奄冲采购天守的生活用品,常来宗门走动,与北墨止颜等人熟悉,而且此人很会来事,常常会送一些无关紧要的稀罕物件给北墨止颜等人,所以,与大家关系甚好,北墨止颜等人见到他都要行侄辈之礼。

    龚长缨连忙站起身来,向北墨止颜回礼,嘿嘿一笑,神色恭敬地说道;“北墨师侄,客气了!”然后推了一下怀中的小女孩,吩咐道:“知儿,快叫师叔!”

    小女孩冲着北墨止颜一笑,大大方方地叫道;“师叔好!”

    北墨止颜一笑,点点头,回道;“乖!”然后,就吩咐云舒儿与南郊向龚长缨打招呼。

    云舒儿与南郊便异口同声地冲着龚长缨,甜甜地喊了一个:“师叔祖好!”然后又向奄冲行礼叫喊。

    奄冲点点头,见南郊脸上带笑,高声喊人,一点也不胆怯,精神饱满,神色开朗,一愣,瞪着南郊,眼中一亮,又是诧讶,又是惊喜。

    龚长缨将小女孩又是轻轻一推,笑道:“北墨师侄,你来的真巧,师伯正有事情要麻烦你来,这个孩子行鲜,小名知知,乃是我一个远房亲戚的孩子,知知父母家人都遭到了魔门的残害,大人都没了,我见孩子可怜就收养了她,我最近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带着知儿不方便,将知儿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所以,我想把知知留在天守,交由师侄照顾,待我将急事忙完了,再来接她回去,不知师侄是否方便?”

    北墨止颜一愣,她本就是一个热心的人,与龚长缨又是熟人,自然不会拒绝这种要求,连忙点点头,低头瞅着云舒儿,轻声说道;“小丫头,你又有玩伴了!”

    云舒儿嘻嘻一笑,与南郊一起上前,一人一手牵住了鲜知知。

    云舒儿柔声问道:“知儿,咱们一起玩,好不好?”

    鲜知知目光明亮,定定地打量着云舒儿,重重地点点头,声音清脆地笑道:“好的!”即儿向云舒儿;“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云舒儿说道:“我叫裹儿!”然后牵着南郊,不忘介绍道:“知儿,这是我南郊哥哥!”

    鲜知知露齿一笑,便分别地向云舒儿与南郊打声招呼!

    云舒儿对奄冲笑着叫道:“冷面金刚师伯,我现在可不可以带知儿妹妹去南郊哥哥那里玩呀?”

    奄冲与云舒儿虽然相处时间短暂,但对这个丑陋的师侄却是非常的饶头,因为云舒儿非常率真大胆,一进的山门,见到奄冲等人之后,为了便于区分记忆,居然将奄冲等人各自取了一个绰号,比如元凤焉是美女师伯,夜疏城是好男人师叔,北墨止颜是美女师叔,南藏玉是帅师叔,但独独奄冲是冷面金刚师伯,名号很不好听,而且,云舒儿还喜欢当着大家的面叫他冷面金刚师伯,奄冲听着觉得别扭,就神色肃穆偷偷地对提醒云舒儿,要云舒儿喊他师伯就行了,可是云舒儿却笑嘻嘻地回答说,说奄冲师伯呀,你怎么老是冷着一张脸,又不爱说话,待人很是严厉,你就像庙里的金刚一样,让人有些害怕,这个绰号送给你实在是太贴切不过了,奄冲听了云舒儿的解释,登时无语,只得去跟秋怀慈说说,那知秋怀慈微微一愣,然后,淡淡一句,裹儿有些调皮,但人品不坏,大师兄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登时把奄冲给气得直翻白眼,后来,他只得任由云舒儿人前人后地叫他冷面金刚师伯了。

    唉!谁叫这个小丫头是掌门师弟的徒弟呢,而且还那么溺爱,掌门师弟那里是收了一个徒弟,这压根就收了一个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小祖宗啊!

    奄冲点点头,淡然说道:“裹儿,知知是客,你不许欺负她!”

    “知道,知道!”

    云舒儿见奄冲没有意见,与南郊牵着鲜知知转身就跑,还不停地冲着奄冲挥舞手臂;“冷面金刚师伯再见!”

    北墨止颜向龚长缨打了一声招呼,就跟云舒儿一起走了。

    奄冲瞅着云舒儿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转头见龚长缨惊诧地瞅着他,便尴尬地一笑。

    鲜知知被龚长缨留在天守,由北墨止颜照看,每天都跟云舒儿与南郊厮混在一起,同吃同住同嬉戏,可开心了。

    这般的,数日过去,龚长缨将事情忙完,就来天守接回鲜知知,于是,三个小伙伴便在崇明殿外眼含热泪,互赠礼物,依依不舍地分离了。

    龚长缨抱着鲜知知,一面踏空飞行,一面向小女孩问东问西的说笑着,一路向北。

    走了一会。

    龚长缨突地身子一顿,停在了空中,脸色大变,因为,自云端里突地跳出了三个人来,成品字形地围住了他,看着对方那精光闪烁的眼眸,便知来者个个都是高手。

    龚长缨一个转念,脸露笑意,淡笑着问道;“诸位,你们这是何意呀?”

    左边那个俊朗的少年,唇角一翘,淡笑着朗声说道;“龚长缨,自我介绍一下,我乃魔门圣教浑天王城的掖神刀异南,这二位乃是我的哥嫂耶律塔塔与慕容柳柳,我们挡住你是因为我们的圣君有事找你!”

    龚长缨听了刀异南的介绍,心头一颤,脸色大变,思忖一下,料来不是敌手,黯然地道:“那就请你们在前引路吧!”

    刀异南等人就押着龚长缨降落云端,来到地面,走进一片树林子里。

    龚长缨跟着走了一小段路,见有一个儒雅俊朗的男子,双手负背,气宇轩昂地站在前面,眉头微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估摸着乃是魔门圣教的圣君云牧天,不由停住了脚步。

    云牧天瞥了鲜知知一眼,即儿,瞅着龚长缨一眼,淡淡一笑,缓缓地说道;“龚长老,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龚长缨暗叹一声,强装笑脸,说道;“云教主,您唤我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云牧天笑容一敛,淡淡地道:“杀你!”

    龚长缨一怔,脸色变得苍白,身子哆嗦一下,声音发颤地问道:“云、教主,我可没有得罪、您们魔门圣教,这平白无故的、您们、您们为什么要、要杀我呀?”

    云牧天道:“因为你知道了一件不该知道的秘密!”

    龚长缨又是一愣,苦思了一下,疑惑地问:“什么秘密?”

    云牧天指了一下龚长缨怀中的鲜知知,说道:“这个秘密就是她!”

    龚长缨听了云牧天之言,立即将鲜知知搂得紧紧的,眼中露出惊悚与恐惧来,不由得大声叫嚷了起来;“云教主,知儿的亲人虽然不该得罪您们魔教,但是他们已经被您们魔门的人给杀了,她现在只是一个孩子,根本不会伤害您们,我恳求您,能不能放过孩子一命!”

    云牧天定定地盯着鲜知知,思忖一下,淡然一笑,点了点头。

    龚长缨见云牧天居然答应了,傻愣一下,犹疑地问:“云教主,您、真的不会伤害孩子?”

    云牧天点点头,断然说道;“不杀孩子,只杀你!”

    龚长缨害怕云牧天哄骗与他,咬咬嘴唇,尽管觉得滑稽可笑,但他还是沉声说道:“云教主,为了不至于食言,您能否发誓,以表诚意!”

    云牧天一愣,就像瞅着一个怪物似的瞪着龚长缨,稍顿,他却手指鲜知知,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如果我伤害这个孩子,就叫我云牧天断子绝孙!”

    “云教主,您乃一宗之主,一代枭雄,自当君无戏言,一言九鼎,希望

    您遵守承诺,不要欺心灭义!”

    龚长缨听了云牧天的毒誓,其心甚安,因为将子嗣繁衍之事起誓,乃是恶毒之极,足见其心,便将鲜知知放下地上,瞅着鲜知知眼中满是怜爱与不舍,他苦笑着抚摸了一下鲜知知柔软的头发,温柔地吩咐:“好孩子,站一边去,爷爷有事,待会再来抱你!”

    鲜知知离开了龚长缨的怀抱,瞅着云牧天一眼,突然身子一闪,撒开小腿,一阵狂跑,待到冲到云牧天面前,一下扑在了已经蹲下了身子的双臂大张的云牧天的怀里。

    “知儿,你快回来,你怎么一一一一?!”

    龚长缨见鲜知知跑向云牧天,惊叫了起来,但是,脑中念头随即一闪,登时明白了什么,他心头大震,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云舒儿抱起鲜知知,默念了一个法决,伸手在鲜知知的脸上一抹,鲜知知脸上的疤痕不见了,登时露出一张俏丽稚嫩的脸来,然后,冲着鲜知知柔声问道:“乖女儿,这一次去天守,你没有出什么岔子吧!”

    龙知为嘻嘻一笑,反问道:“爹爹,你难道不相信女儿的能力吗?”

    云牧天见知为能够平安归来,事情自是妥妥的了,便点点头,屈指在知为小巧挺拔的鼻梁上刮了一下,笑道:“相信,相信!我家的知儿最是厉害了,爹爹怎能不相信呢!”

    龚长缨见云知为露出真面目来,又见云牧天与云知为父女相称,震惊之极,瞪着云牧天父女,一脸懊恼,悔恨沮丧,作声不得。

    云牧天转过头来,定定地盯着龚长缨,一脸讥讽地说道;“龚长缨,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何要杀你了吧!”

    龚长缨点点头,苦涩一笑,绝望地叫道:“我有眼无珠,善恶不分,活该有此结局!”

    云知为定定地瞅着龚长缨,见刀异南等人亮出兵器,就要对龚长缨下手,想起这些天龚长缨对她的好,于心不忍,突然向云牧天柔声说道:“爹爹,龚爷爷对我很好很好,咱们可不可以不杀他呀?”

    龚长缨见云知为给他求情,一愣,那瞅着云知为原本冷冽愤恨的眼神突地变得柔和了许多。

    云牧天一愣,说道:“傻孩子,留着他,他会害死姐姐的!”

    “不会的,不会的!龚爷爷是一个好人,他不会出卖我们的!”

    云知为转头瞅着龚长缨,连忙说道:“龚爷爷,您就加入我们魔门吧!您跟我去浑天王城,只要您不出卖我们,安心呆在魔门,您就永远都是我的龚爷爷,等你老了,我会赡养您,给你送终的!”

    云牧天见龚长缨有些犹豫,略一思忖,冷笑一声,说道:“龚长缨,我云牧天也不是那好坏不分,恩将仇报之人,既然吾儿心存善念,不忍伤你,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投入魔门,我非但不会杀你,而且,让你依旧做知儿的干爷爷,我将许你一声富贵与尊荣!”

    龚长缨见自己身陷险境,退路已断,加之,他一个孤寡老人没有亲人,这段日子收留知为为孙,被知为天天爷爷地喊着,潜移默化地对知为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在其心中早就将知为视为孙女了,现在要他骤然割舍了对知为的感情,实在有些难以接受,所以,他思忖一下,暗叹一声,将心一横,心智豁然,突地掰断了自己左手小指,指天立誓,朗声说道:“龚某在此立誓,此生誓死追随知儿小殿下,若有二心,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好好好!”

    云牧天见到龚长缨断指立誓,果断决绝,一愣之后,点头陈赞,便吩咐刀异南:“异南,你们先带龚老速回王城!”

    刀异南与塔塔夫妇对视一眼,就夹裹着龚长缨纵身飞跃空中,就向北方飞去。

    云牧天在四周又加了三层结界,连忙向云知为问道:“知儿,你、你在天守找到你的舒儿姐姐了吗?”他目光灼热地盯着云知为,神色虽然平静,但却攥紧着拳头,足见其内心的紧张。

    云知为点点头,笑道:“爹爹,我在天守找到舒儿姐姐了!”

    云牧天听了这个回答,心头一颤,兴奋之极,只觉热血上涌,精神恍惚,差点摔倒,稍顿,他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收敛心神,嘴角抽搐,声音微颤地问道;“知儿,你快说说,秋怀慈新收的那个丑丫头曹裹儿是不是就是你的舒儿姐姐?”

    云知为重重地点点头,口气笃定地说道;“嗯!裹儿姐姐就是舒儿姐姐!”

    云牧天心中大安,脸有喜色,深吸了一口气,忙问:“你舒儿姐姐她好吗?”

    “不好!”

    云知为摇摇头,失落而又困惑地道:“爹爹,不知道为什么,舒儿姐姐不但被人毁容了,不再是以前的模样了,声音也变了,而且,还失忆了,她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把我们都忘记了,心里只有她的师父秋怀慈与师兄南郊了!”

    云牧天问道:“你有没有跟她提起她以前的事情?”

    云知为摇摇头,说道;"我想问她来着,可爹爹不是千叮呤万嘱咐,要我千万不要乱说话,露出马脚吗,所以,我每次想问,但还是忍住了!”

    “知儿,你做得对!”

    云牧天又追问了一句;“知儿,你确定裹儿真的就是你的舒儿姐姐吗?”

    云知为点点头,说道:“嗯!裹儿,她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不记得我们了,但她身上却有许多的玩具与法宝我是认得的,也玩过;有冰魄,有镇魂石等等;只是舒儿姐姐已经不知道怎么使用这些法器了;舒儿姐姐,还有一个玩具,我带来了,爹爹您看!”就掏出一个小铃铛递给云牧天查看;“爹爹,这个铃铛是我送给舒儿姐姐的,我还在里面刻了字呢!”

    云牧天连忙查看铃铛的肚子,见里面刻了三个字体稚嫩,歪歪扭扭的小字,文字叫‘赠舒儿’,赠字还少了一横,写错了。

    云牧天又问:“知儿,你在天守有没有找到你娘亲?”

    云知为摇摇头:“爹爹,我在天守天天都在陪着舒儿姐姐,就没有见过什么外人,我又不能向别人打听,所以,没有娘亲的消息。”

    云牧天自知会是这个回答,但脸上还是难掩失望,想起不知所踪,生死未卜的爱妻,心中忧急悲伤,一时黯然。

    云知为见到云牧天失魂落魄的样子,聪慧乖巧,连忙柔声安慰道:“爹爹,您放心吧!既然舒儿姐姐没事,娘亲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云牧天苦涩一笑,点点头,心里却是哀伤绝望。

    唉!小丫头,你不懂,正因为你舒儿姐姐平安,你娘才会不平安,说不定阿玉,她…………

第二百零九章;安仙大会

    又是十来天过去。

    这天,云舒儿与南郊正在崇明殿的后山的一株桃树之下,挥舞着小小的铁锄在刨挖着一个土洞。

    云舒儿停下了锄头,抹着脸上的汗珠,瞅着南郊,一脸兴奋地问道;“南郊哥哥,这个小洞里真的会有老鼠吗?”

    南郊点点头,笃定地笑道:“当然有了,我昨天在这里摘花,就看见有一只灰色的老鼠钻进了这个小洞里去了。”

    云舒儿嘻嘻一笑,说道:“南郊哥哥,要是咱们抓住了老鼠,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老鼠呀?”

    南郊依旧埋头刨挖着泥土,说道:“你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呗!”

    云舒儿思忖一下,笑道:“咱们还是养着吧!”

    南郊点点头,说道:“好!那就养着!”突地他将锄头一扔,就向地上一扑,却扑了一个空,连忙站起身来,跑了起来,口中大声叫嚷了起来:“裹儿,快追,快追,老鼠,老鼠!”

    云舒儿连忙低头四下乱瞄,果然见到一个灰色老鼠在南郊的追逐之下,在院子里四处逃窜着,便也连忙加入了追逐的行列。

    南郊在院子里追逐着老鼠,转瞬,却撞在了一个大人的身上,他身子一顿,抬头一瞅,一愣,条件发射的退了一步,低下了脑袋,神色有些拘谨,稍顿,突地抬起头来了,露齿一笑,朗声叫了一声:“师父!”

    云舒儿见到秋怀慈,脸露笑容,连忙跑过来,搂着秋怀慈,甜腻腻地叫道:“师父,您回来啦!”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摩挲着云舒儿的头发,即儿,眼中满是怜爱地瞅着南郊那变得阳光的笑脸,心中暗松了一口气,甚是宽慰,他伸出手指,温柔地擦拭了南郊脸上的泥土,然后一手一个,拉着云舒儿与南郊折回崇明殿。

    云舒儿笑道:“师父,美女师叔她昨天回老家了,您知道吗?”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

    云舒儿一脸稀奇地说道:“师父,以前我以为美女师叔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女人,没想到美女师叔的小妹北墨倾城小姨也是那么好看,而且,北墨倾城小姨还很爱说话,噼哩叭啦的,经常逗得我们大笑;而且北墨倾城还会算命,她被我缠的没法,还给我算了一卦呢!”

    秋怀慈自是知晓北墨倾城精通占卜之术,他心念一动,笑问道:“倾城小姨,都跟你说什么啦?”

    云舒儿嘻嘻一笑,说道:“北墨倾城小姨,她给我占卜之后,对我说,说我命运多舛,大开大合,即是大灾大难之格,也是大富大贵之命,哎呀!总之,最后是峰回路转,云淡风轻,很好,很好呀!”

    秋怀慈又问:“倾城小姨给你卜了一个什么字?”

    云舒儿说道;“我看了卦字,明明是一个‘关’子,但北墨倾城小姨却偏说那是二个字,一个是倒立的‘八’字,与一个‘天’字。”她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北墨倾城小姨,还神神秘秘地对我说,说我身上有杀伐之气,长大了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我若是心生恶念,就会天下倾覆,血流成河,我若是心生善念就可以护弱救民,万事安泰!要我一定要走正道,做一个好人,总之,说的我也听不大懂,可奇怪啦!”

    八字二撇,关不存天,天字犹在,八字当拆!

    秋怀慈听了卦字,仔细一琢磨,突地心头一颤,惊悚不已,这都要拆天改命了,果然是大开大合之命,只是在这大开大合的命运之中究竟会藏着多大的恩怨情仇,血性杀戳啊!

    秋怀慈念头一闪,想起收留云舒儿可能会给自己,给天守,给玄门,给天下带来的杀戮与苦难,心里突然有一丝后悔,但是,当他低头瞅见云舒儿脸上露出的灿烂的笑容,一脸的天真烂漫,又心头一暖,随即释然,他将云舒儿抱起,怜爱地瞅着云舒儿,温柔一笑,轻声说道;“裹儿,倾城小姨跟你说的话,告诉师父就行了,可千万不许再跟别人说唠,知道吗?”

    云舒儿疑惑地反问:“为什么呀?”

    秋怀慈将脸一板,沉声说道:“师父的话也不听了,师父不许说就是不许说,没有为什么!”

    云舒儿嘻嘻一笑,连忙点头说道;“师父,您别生气,您的话我当然要听了,我以后再不说就是了!”

    南郊也连忙笑着说道:“师父,我也不会说的,打死也不说的!”

    秋怀慈顿时脸露笑意,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这才是好孩子,乖徒弟嘛!”

    秋怀慈师徒回到了崇明殿,便见殿内来了一些客人,都是一些玄门各派的掌门长老,以及一些有名的散仙,总之,都是玄门一些名声显赫,有头有脸的人物。

    秋怀慈少不得与客人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牵着二个徒弟匆匆地离场了,那些应酬逢迎之事,还是交给大师兄奄冲去对付吧!

    云舒儿问道:“师父,这些人是不是来参加安仙大会的吧?”

    秋怀慈点点头:“按照时期,安仙大会本该早点主办,只因定坤阁遭受魔门的袭击,死伤惨重,天下震动,所以我才将安仙大会延期的?”

    南郊问道:“师父,安仙大会什么时候举行呀?”

    秋怀慈道:“后天!”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三天之后。

    崇明殿大殿。

    秋怀慈端坐在上首的高位之上,身边的小凳子上紧挨着坐着云舒儿与南郊,在他右边坐着奄冲,大殿的二则坐着不少的玄门的各路英豪。

    奄冲的身后则站着久未露面的渭宁,渭宁脸色红润,精神抖擞,看来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

    秋怀慈环视了众人一眼,朗声说道:“诸位,定坤阁为了一派私利,勾结魔门,残害同道,制造了藏兵谷惨案,致使五万各派玄门弟子,无辜枉死,然后又诬赖我天守弟子,悍然侵犯天守,致使玄门之内血流成河,死伤无数,其罪其恶,罄竹难书,秋某今日邀请大家前来,就是想跟大家商议一下,该如何处置定坤阁?”

    千屿仙宗的宗主海净天思忖一下,率先开口:“秋盟主,作为玄门宗门勾结魔门,残害同道,丧德败行,罪大恶极,应该予以严惩!”

    蜀山掌门林御衍点头附和:“林某认为,处罚元凶,诛杀凶手,赔偿伤者,方为正理!”

    龙湖帮帮主段拓也是附和:“不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理。”

    撼岳门门主朴显环视了众人一眼,缓缓地道:“秋盟主,不管定坤阁犯了何等大罪,我们即使要对他们进行处罚,但定坤阁无人与会,我们不知定坤阁阁主温庭渊是否就是元凶,定坤阁勾结魔门,残害同道之事,究竟是一派所为,还是定坤阁的某些私人所为,尚不得知,如果我们不经审判,就讨论处罚之事,是否草率啊!”

    昆仑神宗宗主妙山真人笑道;“秋盟主,咱们可否等定坤阁向天下玄门表明了态度,定下了罪责,咱们再议处罚之事呀?”

    奄冲眉头一皱,盯着妙山真人,反问;“如果定坤阁装聋作哑,刻意拖延,不给天下人一个交代,那咱们是不是就要这样永远地拖着,让他逃过罪责,逃过惩罚?”

    妙山真人笑道:“奄大侠,您别着急,您应该耐心一点,再给定坤阁一次机会,我想,就算温长安糊涂,但定坤阁不至于整个宗门都是糊涂蛋,总会有一二个明白人吧!”

    奄冲呵呵说道:“妙山,定坤阁的人是不是糊涂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现在却是在把我天守之人当作糊涂蛋!”

    妙山神色凝滞,眉头一皱,叫道:“奄冲,你休要乱扣帽子,我什么时候,轻视你们天守了?而且,现在你们天守派一家独大,风头正盛,我们哪敢呀?”

    奄冲见妙山神态阴阳怪气,桀骜轻浮,语含不善,心生恼意,叫道:“妙山,藏兵谷惨死的玄兵没有你昆仑山人,端木世家侵犯天守之战,死的也没有你昆仑山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你大可以在此装模作样,伪善示人!”

    妙山见奄冲喝破他的心思,出言讥讽,霍然起身,恼羞成怒,怒道;“奄冲,秋盟主邀请我等前来,乃是商议事情的,即是商议事情,自会有意见相左之时,

    你不同意也就罢了,则可出口伤人呢!”

    南宫骏见秋怀慈眉头一挑,脸色一沉,亦知不妙,连忙起身拽住妙山真人,嘿嘿一笑,开口劝道:“妙山真人不可妄言,不可妄言!”

    秋怀慈念头一闪,轻咳一声。

    奄冲心中气愤,但还是耐住了性子,没有说话。

    众人见妙山真人胡搅蛮缠,登时将气氛搞得有些尴尬,一时神色一敛,变得肃穆,都不说话了。

    秋怀慈见大家都不说话,稍顿,淡然一笑,吩咐南藏玉:“小师弟,你在殿中去给我点一炷香!”见南藏玉将香点上,便环视了妙山真人等人一眼,神色一凝,淡淡地说道:“诸位,我秋怀慈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念在同为玄宗的情分上,我愿意再给定坤阁一次机会,一炷香之前,定坤阁若是依然无人前来对藏兵谷惨案做出交代,我秋怀慈将兑现之前所言,单独率我天守弟子剿灭定坤阁,以匡正道!”

    南宫骏听了秋怀慈的决定,口气不容置疑,一怔,震惊万分,与妙山对视一眼,脸色微变。

    朴显等人回过神来,不由慨叹,定坤阁若是在一炷香之前不能赶到天守,以秋怀慈的本事,天守的实力,若是开战,那这回定坤阁可就真的要玩完了啊!

    大殿之内,各宗各派的人一时都瞅向摆放在大点中央的香炉,定定地盯着那摇曳着白烟的香火,各怀心思,感受各异,登时无人说话,气氛非常凝重,让人生出了压迫之感。

第二百一十章:北墨退婚(惊变)

    一会。

    香火燃尽。

    南宫骏等人等了一会,见秋怀慈神色淡漠,一声不吭,颇为诧讶,不知秋怀慈究竟几个人意思,心中揣测不已。

    奄冲见南宫骏等人又等了一会,神色微变,颇有不耐,他便对秋怀慈密语传音:“掌门师弟,要不要我出面圆和一下!”

    秋怀慈微微摇头,又沉默一下,突地一笑,朗声说道:“诸位,让你们久等了,定坤阁的人已经来了!”

    南宫骏等人一愣,不由齐刷刷地瞅向了大殿门口。

    “定坤阁,温庭默到!”

    逢迎门童大声唱呤。

    上官怜儿一身粉红衣衫俏生生地率先领着一干天守弟子走了进来。

    上官怜儿向秋怀慈躬身行礼,说道:“师父,弟子已将温长安押回天守,向您复命!”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眼中满是嘉许。

    云舒儿见到上官怜儿,欢喜不已,站起身来,跑过去,牵住上官怜儿的手,欢笑着叫道:“怜儿姐姐,您回来了,您跟我站在一起吧!我给您介绍一个人,他叫南郊哥哥,也是师父的徒弟,他可是您的师弟哟!”便将上官怜儿拽着跟她站在秋怀慈的身边,向上官怜儿介绍了南郊。

    南郊早就自云舒儿的口中听说有着上官怜儿这么一个师姐,现在见到了上官怜儿本人,便冲着上官怜儿腼腆地一笑,轻轻地喊了一声:“师姐好!”

    上官怜儿牵着南郊温柔地一笑,点了点头。

    押送温长安回山的天守弟子退下。

    一个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阴沉着脸,缓缓地走了进来,身后是四个壮汉。

    四个壮汉抬着一个担架,担架的椅子上则坐着定坤阁的少阁主温长安。

    四个壮汉将担架在崇明殿的大殿中央一放,就退在黑衣人的身后。

    温长安虽然衣衫整洁,但脸色憔悴,形容枯槁,昔日一个翩翩公子突然苍老了许多。

    黑衣的中年男子向秋怀慈以及在座的玄门英豪,拱手行礼

    ,再对秋怀慈,脸露微笑,神态恭敬地说道:“鄙人定坤阁温庭默拜见秋盟主!”

    秋怀慈淡然一笑,点点头:“赐坐!”

    一个天守弟子便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温庭默的身边。

    温庭默自然不会就坐,冲着秋怀慈朗淡然说道:“秋盟主,温某今日前来,乃是因为前一阵子所发生的藏兵谷惨案,以及有人构陷天守夜大侠之事,牵扯到我定坤阁的人,致使我定坤阁声名受损,为玄门所忌恨,本门知晓之后,大为震动,惶恐惊惧,事后经过调查,方知此事实乃本门不肖子弟温长安个人所为,与定坤阁无关,为了维护玄门正道,给枉死之人一个交代,我定坤阁决定大义灭亲,所以,温某特意将恶徒温长安押回天守,任凭玄门处置!”

    南宫骏与林御衍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心中感慨万分。

    嗯!丢军保帅,避重就轻,寥寥数语,就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装出一份大义凛然的样子,温庭渊为保宗门,甘愿舍弃独子,心肠之冷硬实非常人可比,可真是不简单啊!

    秋怀慈思忖一下,点点头,朗声说道:“既然制造藏兵谷惨案之事,只是温长安一人所为,与定坤阁无关,那么,无论玄门还是我天守派自然不会再行追究,此事到此为止。”转即,盯着温长安,冷冷地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过,温长安勾结魔门,残害同道,构陷良善,搬弄是非,致使玄门宗门之间,生嫌生战,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实在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他必须给天下英豪一个交代!”

    温长安身子一颤,脸色大变,嘴角抽搐,稍顿,嘿嘿一笑,越笑越大声,即儿仰天大笑,神态癫狂,声音之中甚是悲凉,笑着笑着,突地哇的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声音骤止,脑袋一低,垂至于胸,再无声息。

    秋怀慈见到了温长安的异样,神色冷淡,一言不发。

    南宫骏等人瞅着坐在椅子上木雕一样一动不动的温长安,心思转动,也是默然不语。

    妙山愣了一下,便上的前去,伸手在温长安的左手脉搏上一探,表情夸张地惊叫了起来:“哎呀!服毒自杀了,就这么死啦!

    秋怀慈这时朗声说道:“温庭默,你把你的人都带回去,希望定坤阁管好自己的子弟,以此为戒,好自为之吧!”

    温庭默拱拱手,便领着四个壮汉抬着温长安的死尸,阴沉着脸,匆匆地走了。

    “北墨世家大小姐北墨凉烟到!”

    “万剑仙门少门主司空翔到!”

    逢迎门童大声唱呤。

    接着,一个一身深蓝色衣衫,皮肤水嫩,五官娟秀,身子微胖的女子走进了崇明殿,紧跟着少女身后的乃是一个五官端正,皮肤稍黑,身子微胖的少年,而跟在二人后面的乃是几十个俊俏的少年郎,这些少年郎居然还抬了几十口檀木箱子。

    少年将檀木箱子放下,箱子摆满了大厅。

    蓝衣女子上前向秋怀慈躬身一福,神色淡漠,声音温婉地说道:“北墨凉烟参见秋盟主!”

    身子微胖的少年拱手行礼:“司空翔拜见秋盟主!”

    云舒儿咦的一声,神色微讶,偷偷地问秋怀慈:“师父,这位北墨凉烟是不是也是美女师叔的姐妹呀?她长得可真好看!”

    秋怀慈侧脸对云舒儿笑着点了点头,即儿,冲着司空翔与北墨凉烟点点头,笑道;“赐坐!”

    北墨凉烟摆摆手,神色冷淡地道;“不必了!”

    北墨止颜是天守弟子,天守六杰之一,又与天守掌门秋怀慈有了婚配之约,不日将会成婚,而北墨凉烟乃是北墨止颜的姐姐,与天守乃是姻亲关系,双方关系自当亲厚友善。

    奄冲等人见到北墨凉烟上山,还带来这么多东西,以为是婚配之礼,自当高兴,谁知却见北墨凉烟神态冷淡,冷凝若冰,似乎来意不善,他们一时惊诧,不知就地,有些发懵,心中不安,揣测不已。

    秋怀慈微微一愣,淡然问道;“北墨姑娘,您今番前来,所谓何事?”

    北墨凉烟环视了南宫骏等人一眼,即儿,逼视着秋怀慈,沉呤一下,面无表情,淡淡地道:“秋盟主,我是代表我北墨世家代表我二妹北墨止颜前来跟你退婚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八字不和(惊变)

    北墨凉烟此言一出,犹如在大殿里突地响起了一声惊雷,满座皆惊。

    天守之人脸上的笑容登时凝滞,脸色一变,瞪着北墨凉烟的眼神由亲切变得冷淡起来,心中念转如轮,心潮澎湃。

    震惊、疑惑、忐忑、恼怒,甚至恨意。

    南宫骏与林御衍对视一眼,先是震惊,尔后惋惜,而妙山与朴显则是唇角一翘,一脸的幸灾乐祸,看大戏的表情。

    秋怀慈一怔,身子一颤,脸色大变,惊诧地瞅着北墨凉烟,嘴唇一动,但欲言又止。

    “北墨姑娘,你、你这是何意?”

    奄冲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连忙问道。

    北墨凉烟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顿了一顿,淡然说道:“秋盟主,我北墨世家虽然后辈众多,但老祖宗最喜欢的人莫过于二妹了,他老人家对二妹的终身大事也一直很是上心,为了二妹的婚事,他老人家前日特意去了一趟天山,找那乾元老仙为二妹勘测一下姻缘,老仙经过占卜,测出秋盟主与二妹八字相冲,命运相克,不宜婚配,你们若是逆天而行,结为夫妻,此生必定多灾多难,不得善终,所以,为了二妹的幸福,也为了秋盟主的安康,我北墨世家只能忍痛割爱解除天守与北墨世家的这一段姻缘,还请秋盟主体谅一下,多多包涵!”

    奄冲连忙叫道:“北墨姑娘,事前您家老祖宗不是一一一一!”

    “够了!”

    秋怀慈沉声喝止奄冲,神色一敛,略一思忖,淡然说道:“北墨姑娘,你们的来意我已经清楚了,我秋怀慈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既然如此,为了阿颜的幸福,我愿意遵守老祖宗的意愿,麻烦你回去告诉老祖宗,我秋怀慈此生将视阿颜为妹,不生妄念,绝不纠缠!”

    天守中人听了秋怀慈之言,心头大震,如此表态,岂不是答应放弃了他与北墨止颜的婚姻了吗?难道这对让玄门羡慕称道的金童玉女就真的要掰了吗?

    奄冲霍然站起身来,走近秋怀慈,神色着急地劝说道;“掌门师弟,五师妹才貌双全,善良淳朴,是你的不二良配,望你慎重!”

    元凤焉见秋怀慈眉头紧锁,脸上已有痛苦之色,知其此刻心中必定备受煎熬,连忙说道:“大师兄稍安勿躁,掌门师弟聪明睿智,五师妹之事,他自有计较!”

    奄冲听得元凤焉的提醒,神色一敛,一时就不说话了,只是心里替秋怀慈忧郁着急,痛苦难受。

    北墨凉烟亦知她处境尴尬,多呆无趣,便点点头,声音尽量平和地说道:“秋盟主能够明白老祖宗的苦心就好,凉烟尚有要务在身,就不打扰了!”

    “等等!”

    秋怀慈站起身来,顿了一顿,满口苦涩地道:“北墨姑娘,你回去告诉老祖宗,无论以前、现在、还是将来,阿颜永远都是我秋怀慈的亲人,是天守的亲人,天守永远都是她的家,她勿需有什么顾忌,依旧可以来去自如,同时,天守也永远都是北墨世家的坚定盟友,祸福相依,往后北墨世家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天守派一定倾力相助,责无旁贷!”

    北墨凉烟福了一福,说道:“多谢秋盟主关爱照拂之心,北墨世家感激不尽,告辞!”言毕,便率领着北墨世家与万剑仙门的人,匆匆走了。

    北墨凉烟上山退婚,事情突兀,又来去匆匆,南宫骏等人一时发懵,一阵茫然。

    “稀奇!真是稀奇啊!”

    妙山真人回过神来,瞅着天守中人那黯然的神情,难掩喜色,眼眸子一个轱辘,便呵呵一声,感慨着大声叫道:“嘿嘿!自古至今,无论凡界,还是仙界,只有男休女,何曾见过女休男,我妙山活了几百岁了,今日可真是长见识了,长见识了啊!”

    朴显等不怀好意的人听了妙山真人之言露出会心的笑容来,而南宫骏与林御衍等人却对妙山真人又是鄙夷,又是怜悯。

    猎狗再强大也是一直猎狗,而猛虎永远是猛虎!一只猎狗去挑衅一只猛虎,来显示自己的力量,发泄不满,这不是头脑昏聩,不知死活吗!

    愚蠢,真是蠢不可及啊!

    天守诸人见妙山真人语中含讥,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公然蔑视天守,让敬如神明的掌门难堪,脸色一变,勃然大怒,那瞅向妙山的眼眸之中露出了

    恼意,有的甚至是杀意来!

    妙山真人却依旧不知收敛,嘿嘿一笑,即儿,神色一敛,装出一副同情与关怀来,对秋怀慈说道:“嘿嘿!秋盟主,被北墨世家休夫之事,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你一一一一!”但话还说完,人影一闪,一个大耳刮子劈头就扇了下来。

    妙山真人脸色大变,心中惊恐,但还来不及反应,他就被重重地扇翻在地,一时面目全非,嘴角流血,身子抽搐,重伤倒地。

    秋怀慈站在妙山真人的身边,衣袖一甩,双手负背,也不瞅看妙山,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将此狂徒扔出去,让昆仑山的人带回去,免得脏了天守的地方!”

    朴显等人见秋怀慈暴起伤人,大吃一惊,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来,还带倒了椅子,傻愣愣地瞪着秋怀慈,见秋怀慈脸色阴沉,眼露寒芒,动了真怒,心中凛然,哪敢开口说话。

    昆仑山的门徒见了妙山的惨状,听了秋怀慈吩咐,连忙胆战心惊地小跑着上前抱起不知死活的妙山,冲出了崇明殿,落荒而逃。

    秋怀慈环视了朴显等人一眼,淡淡地说道:“诸位,秋某有事先行告退,你们敬请自便!”便一手一个牵着南郊与云舒儿,领着上了上官怜儿走进了别情院。

    站在奄冲身边的渭宁自瞅见了上官怜儿,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上官怜儿分毫,他见上官怜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始终没有瞅向他,心潮滂湃,羞愧哀伤,一会,将要跟着秋怀慈即进入内院,有些忧急,不禁走了二步,想要追上上官怜儿,跟上官怜儿说句话儿,但想起奄冲还在身边,一愣,连忙脚步一顿,停下了脚步,依旧老老实实地呆在奄冲的身边,听候差遣!

    云舒儿微低着头,嘴巴不停地嘟着,想着事情,片刻终究忍不住抬其头来头瞅着秋怀慈,轻轻地问道:“师父,您以后是不是不会再跟美女师叔在一起了呀!

    秋怀慈暗自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云舒儿又轻声问道;“美女师叔以后还会跟我玩游戏吗?”

    秋怀慈又点点头:“会!”

    云舒儿点点头,哦了一声。

第二百一十二章:以死要挟

    北墨凉烟领着一干子弟子匆匆离了天守。

    一会。

    司空翔突地长叹一声,神色有些恍然,喃喃地说道:“烟儿,二妹与秋怀慈的婚姻真的就这样掰了,我怎么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北墨凉烟也是神色黯然,苦笑道:“可不是,秋怀慈是什么人,咱们当着天下英豪的面代表二妹休了他,一点转圜的余地也没给他留下,你要他如何,难道要他跪下来苦苦哀求吗?”

    司空翔眉头紧皱,一脸困惑地问道:“烟儿,说了你别多心,今日之事,老祖宗有些糊涂,其实,我偷偷地找人占卜过秋怀慈与二妹的的生辰八字,他们的命数不相冲啊!”

    北墨凉烟眉头一竖,有些不快,沉声呵斥:“司空翔,你这话跟我说说也就罢了,切不可跟别人提及,否则,我饶不了你!”

    司空翔左右瞥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调笑道:“我若是说了,你要怎样呀?”

    北墨凉烟却神色肃穆,冷着脸,沉声说道:“司空翔,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你也知道老祖宗在我北墨世家的地位,他老人家最疼爱的是谁,所以,他老人家怎么可能会去害二妹的,知道吗?”

    司空翔见北墨凉烟认起真来,顿觉悻悻,便收起嬉皮之心,神色一敛,不说话了。

    北墨凉烟却没心思理会司空翔的心情,一脸愁苦,喃喃地说道:“唉!要是二妹得知了我们今日之事还不知会这么样呢,非得要死要活不可!”她心情沉重,思绪紊乱,前天家中所发生的一幕幕又是她脑中一一映现

    …………

    北墨世家的老祖宗实质的掌权人北墨临渊端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之上,白眉紧皱,神色肃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大厅里四周也坐了不少的人,都是北墨世家的要人,北墨止颜的至亲。

    稍顿,站在角落的北墨止颜的母亲肖氏,眼眶湿润,思忖一下,嗫嚅地轻声问道:“爹、爹爹,您、真的要跟阿颜说吗?”

    北墨临渊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肖氏停顿一下,鼓起勇气,怯怯地说道:“爹,阿颜,她、她那么爱着秋怀慈,咱们若是阻止她跟秋怀慈在一起,那岂不是要挖她的心,要索她的命吗?”

    北墨临渊眉头一竖,脸有恼意。

    北墨志远脸色一沉,瞪了妻子一样,轻声呵斥:“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难道爹爹不知道阿颜对秋怀慈的感情吗?这不是八字相克,嫁之不详,没办法嘛?”

    肖氏偷偷地瞥了公公一眼,虽然心中害怕,但为了女儿的幸福,还是斗胆嘟咙了一句:“以前、不是找人算过,说他们二人的八字相合吗?怎么乾元老仙却说一一一一那老头也不一定占卜的对呀?会不会是他搞错了呀!”

    “闭嘴!”

    北墨志远见妻子不识趣,还在说,急了,厉声呵斥起来:“你这个婆娘,好不识大体,怎么这么轴呢,我知道你这是关心阿颜,可论起心疼阿颜,难道爹爹会比你少吗?难道爹爹还会伤害阿颜吗?糊涂!”

    肖氏被丈夫怼的哑口无言,不满地瘪瘪嘴巴,低下了头,不敢吭声了。

    “爷爷,二姐回来了!”

    片刻,厅外响起了北墨倾城的的声音,只是这回声音却不似往日那般响亮清越。

    随即,北墨倾城牵着北墨止颜走近了大厅。

    北墨止颜见到大厅里坐满了亲人,一愣,冲着大家一笑,即儿,走到北墨临渊的身边,捉着北墨临渊着手臂,娇嗔地问道:“爷爷,我在天守正忙着呢,这么着急地把我喊回来,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北墨临渊沉呤一下,和蔼地一笑,说道:“乖孙女,事情是这样的,爷爷呢,现在老了,估摸着也活不了多少年头了,我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们这些孩子们的幸福,昨天我为了你的婚事,又特意去了一趟天山找那乾元老仙给你的姻缘又占卜了一把,把你与阿慈的八字又合了一下,怎不,不就不得不把你找回来了。”

    北墨止颜笑道:“爷爷,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老就唱你的小曲,逗您的小鸟,安心地过您的安稳的小日子,您老就别东想西想的,自寻烦恼,您老人家要是活的不顺心,我们这些做小辈的生活也不安心踏实啊!”

    北墨临渊眉头一皱,脸色一沉,轻声呵斥道:“丫头,别嬉皮笑脸的打岔,爷爷要跟你说正事!”

    北墨止颜嘿嘿一笑,瞥了父亲等人一眼,见大家都是神色肃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顿觉气氛有异,一愣,神色一敛,问道:“爷爷,您、您火急火燎地把我找来,究竟是为了何事?难道家里出了什么祸事了吗?”

    北墨临渊摇头说道:“丫头,爷爷把你找来还不是因为你的婚事!”

    北墨止颜脸儿一红,低着头,神

    色扭捏,轻声说道:“爷爷,您是不是又要逼婚呀!哎呀!阿慈不是已经下了聘礼了吗?只不过是这阵子又是仙魔大战的,又是厉山叛教的,又是端木世家攻山的,接着又是安仙大会的,这不就把我们的婚期给耽误了吗?咱们得心疼心疼阿慈,怎么也得等他把事情都忙完了,缓过劲儿,再说婚姻的事情吧!”

    北墨临渊苦笑一声,反问:“丫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爷爷叫你回来,谈论你的婚事,难道就一定是要向你逼婚吗?”

    “嘿嘿!爷爷,您不是每次都是这样吗?”

    北墨止颜嘿嘿一笑,比划着说道;“您不是每次提到我的婚事,就老是在我耳边唠叨着,哎呀!你看我家二丫头多聪明,多漂亮,多能干呀!秋怀慈,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傻呀?怎么老不开窍呢?怎么老是不来提亲,难道这件事情,还要等我们女方先说吗?嘿嘿!你小子现在不急,要是等我家二丫头喜欢上了别人,到时候看不后悔死你!”

    北墨倾城见北墨止颜捏着嗓子,学着爷爷说话,倒有几分神似,噗嗤一声,笑了,随即瞥见瞪着他的父亲,顿觉不妥,连忙神色一敛,吐吐舌头,低下了头。

    北墨临渊听了孙女的取笑,心里一阵绞痛,伤心难过,要说的话一时说不出口了,只得求救地瞅向儿子北墨志远。

    北墨志远头皮一阵发麻,苦笑了一下,即儿,只得将脸一般,沉声斥责:“二丫头,严肃点,爷爷为了你姻缘之事,不是去了一趟天山找乾元老仙的事情吗,现在爷爷乃是想跟你说说乾元老仙给你占卜的事情?”

    北墨止颜哦了一声,好奇地问道:“爷爷,什么卦象,是不是很好呀?”

    北墨临渊暗叹一声,凝了凝神,才斟字酌句,尽量声音平和地缓缓说道:“二丫头,其实一一一一其实乾元老仙给你与秋怀慈的占卜了一下,卦象不吉利,很不吉利!”

    北墨止颜一愣,神色一凝,心底突然忐忑起来,轻声问道:“一一一一怎、怎么啦?”

    北墨临渊说道:“乾元老仙的卦象显示,你、与秋怀慈的八字不合,命相相克,不能婚配,若是逆天行事,你与秋怀慈此生必定多灾多难,不得善终!”

    北墨止颜心里一个咯噔,心中闪过一丝不祥,颤声说道:“爷爷,我与阿慈能不能在一起要看二人是不是二情相悦,情投意合,我与阿慈在一起今后能不能幸福,乃是看对方的心性与人品,与什么八字有什么关系,那些都是瞎说骗人的,当不得真的!”

    北墨临渊登时一脸不悦,大声叫道:“二丫头,你胡说什么,亏你还是玄门中人,这起卦占卜,预卜未来,乃是玄门仙法之中的一种,改天换命,精微玄妙,怎么能说是骗人的呢,真是的!”

    北墨止颜见爷爷动怒,虽然心中不安,不服,但却不敢说话了。

    北墨临渊顿了一顿,一咬牙,硬起心肠,平复着激动的心情,淡然说道:“二丫头,你、你与秋怀慈的婚事,爷爷劝你还是算了吧!”

    北墨止颜一进家门,觉得气氛不对,见爷爷又老提她的婚姻之事,早以有了不祥之感,但听得爷爷亲口说了出来,晴天霹雳,大吃一惊,登时脸色大变,诧异地叫道:“为、为什么呀?”

    北墨临渊不敢瞅着孙女,口中断然说道:“因为你们八字不合,命运相克,不能婚配!”

    “那、那一一一一!”

    北墨止颜连忙叫道:“爷爷,您以前不是找人算过的,不是说我与阿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吗?怎么现在乾元老仙一说不合适,您就相信了呢?”

    北墨临渊说道:“手指有长短,水平有高低,爷爷以前请的术士那都是水平不够,纯粹的胡说八道,所以爷爷才会去找乾元老仙的呀!”

    北墨止颜的大伯北墨志成,嘿嘿一笑,说道:“阿颜侄女,大伯跟你说,爷爷可没有骗你,那乾元老仙可是整个玄清墟的最厉害的术士,占卜仙法,精妙绝伦,天下闻名,可厉害了!”

    北墨志成的妻子刘氏眉头一蹙,埋怨地瞪了北墨志成一眼,在身边伸手偷偷地掐了丈夫一下。

    北墨止颜急了,带着哭腔,大叫了起来:“爷爷,您不能这样,您不能拆散我跟阿慈,阿慈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我喜欢他,我离不了她,我要跟他在一起,我跟他在一起,以后不管再苦再累,我也愿意,为了他,哪怕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我也愿意!”

    “我们不愿意!”

    北墨临渊恼了,眉头一挑,不由叫了起来,随即,叹息一声,脸色缓和了一起,苦口婆心地劝道:“丫头,爷爷知道秋怀慈是一个好孩子,也知道你喜欢他,可是人抵不过命,既然你们八字不合,命运相克,在一起只有苦难,那你们就不能在一起,你说你愿意,可我们不愿意,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疼你爱你,把你当做星星一样宝贝着,只盼着你一生平安幸

    福,现在眼见着前面就是一个火炕,难道我们这些大人还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掉进去吗?所以,你与秋怀慈的婚事只能散了,没得商量!”

    北墨止颜见爷爷神色肃穆,说的斩金截铁,顿觉不妙,一阵发懵,待得回过神来,登时心疼如绞,泪如雨下,求救地瞅向母亲。

    肖氏见爱女伤心,感同身受,也是悲伤难过,瞥了公公一眼,嘴唇动了一动,欲言又止。

    北墨止颜知晓母亲懦弱,不敢说话,哀哀的眼神又瞅向父亲。

    北墨志远长叹一声,脸上挤出一丝苦笑,柔声劝慰道:“颜儿,你别怪我们,我们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北墨止颜见没了救兵,身陷绝境,想起要与心爱的秋怀慈分手,真是伤心欲绝,痛不欲生,不由抽抽噎噎的哭泣有声。

    北墨临渊知道男女感情之事,要想了断,就得要快刀斩乱麻,断个彻底,此刻他须得放出大招,进行绝杀,于是,自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来,向北墨止颜问道:“丫头,知道这是什么吗?”

    北墨止颜哭着摇摇头。

    “毒药!”

    北墨临渊大叫一声,脸笼寒冰,沉声说道:“丫头,北墨世家孙辈很多,但爷爷最心疼的却是你,所以我绝不会眼睁睁地让你掉进火坑里而不顾,你要是不听爷爷的劝,不把爷爷放在眼里,那爷爷就死给你看!”

    北墨止颜登时被北墨临渊突兀的举动给镇住了,一双泪汪汪的杏眼傻愣愣地瞪着爷爷,一时吓得哭不出声来,脑中一阵发懵。

    北墨志远等人也被老爷子的行为给吓了一跳,登时,围上前来,有人连忙将瓶子抓在了手里,慌乱地叫了起来。

    北墨志远叫道;“爹爹,您、您这是干什么,您不会是故意吓唬我们的吧?”

    “放屁!”

    北墨临渊霍然站起身来,眉头一竖,虎目圆睁,勃然大怒,伸手就抽了北墨志远一个耳光,推开北墨志成等人,气冲冲地走出了屋子,。

    “如果你们要是觉得我老头子闲着没事,拿二丫头的终身幸福开玩笑,那你们马上去给我定一口棺材,试试!”

    北墨止颜一下子就大哭了起来,口里叫道:“爷爷、爷爷、爷爷!”

    很是伤心绝望,既为了自己的爱情,也为了敬爱的爷爷。

第二百一十三章:要事相见

    秋怀慈领着三个爱徒走进了别情院的内院。

    秋怀慈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对上官怜儿笑道:“怜儿,你拜入我的门下,虽然有些时日,但这忙来忙去,为师也没有教你什么本事,今日有闲为师就教你一些手段,也算是略尽为师之责吧!”

    上官怜儿笑问道:“师父,您要教我什么剑法,很难吗?”

    秋怀慈道:“愚者闭塞,智者通达,学习剑术妙法,靠的是顿悟,你天资聪颖,眼明心亮,学习东西,想来应该不难!”

    上官怜儿见秋怀慈夸赞于她,不由一笑,心里甚是欢喜。

    秋怀慈道:“怜儿,你看好师弟与师妹,在这里等我一会!”即儿,进屋去了。

    转瞬。

    秋怀慈走了出来拿出几个瓷瓶来,递给了上官怜儿,说道:“白色瓷瓶装的是聚元丹,蓝色瓷瓶装的是固元丹,红色瓷瓶装的是燃元丹,这些丹药乃是用珍稀的草药炼制而成,服下之后,能够增强人的六觉的探知能力,增强人的肉身,你每次修炼之时,现出先吃聚元丹,再吃固元丹,最后吃燃元丹,每次一颗,不可错了!”

    云舒儿一笑,将手掌一摊,冲着秋怀慈,连忙叫道:“师父,我也要,我也要,有我的吗?我能吃吗?”

    秋怀慈将一个白色瓷瓶递给云舒儿,摸摸她的小脸,怜爱地笑道:“小丫头,怎么能少了你的,否则你岂不是要闹翻天吗?这些都是养元丹,十天一颗,吃了能让身体结实?”

    云舒儿扒开塞子,瞅了一下,见了是红色的丹药,又将塞子堵上,笑问道:“师父,可不可以一天一颗?”

    秋怀慈嘿嘿一笑,说道:“傻丫头,你以为炼制丹药就像炒豆子那么容易,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再说了,再好的东西也不能多吃,养元丹顾名思义,乃是补养元气,要是过量服用,会让人精神充沛,身体燥热,汗出如浆,不思睡眠,如此难受,难道你要这样吗?”

    “不要!”

    云舒儿连忙摇头,又问:“甜吗?”

    秋怀慈笑着点点头。

    云舒儿拉过南郊哥哥,问道:“师父,南郊哥哥有吗?”

    秋怀慈爱怜地摸摸南郊的小脸,笑道:“南郊体内乃有孽火之毒,孽火之毒本是燥热之物,养元丹等丹药皆是燥热之物,所以,他是不能吃的,等哪天将他体内的孽火之毒给清除掉了,他就可以服用丹药修炼仙法了?”

    云舒儿牵着南郊,瞅着南郊,关心地问道:“师父,怎么才能清除掉了南郊哥哥身上的孽火之毒呀?”

    秋怀慈又摸摸南郊的脸蛋,满眼温柔地瞅着南郊,叹息一声,道:“你南郊哥哥满了劫数,时机到了,他身上的孽火之毒自会清除的!”

    云舒儿连忙追问:“那南郊哥哥的孽火之毒什么时候才会自愈呀?”

    秋怀慈叹息一声,苦笑道:“哎呀!小丫头,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有些事情要等人长大了,慢慢体味就知道了,你别问了,都耽误师父教你怜儿姐姐的武功了!”

    云舒儿瞅着上官怜儿吐吐舌头,盼了一个鬼脸,笑着说道:“师父,我不问了,那您快教怜儿姐姐剑法吧!”

    秋怀慈点点头,身子一闪,站在院子中央,铮的一声,抽出了昊天剑,叫了一声:“怜儿,你们好好看着!”然后在挥舞着昊天剑在院子里演绎起剑法来。

    上官怜儿一手一个牵着云舒儿与南郊,目不转睛,专心致志地瞪着秋怀慈,看着师父教习剑法。

    秋怀慈将一套上秋剑法一连演绎了三遍,还剑入鞘,收束功力,问道:“怜儿,你看明白了吗?”

    上官怜儿点点头,谦虚地笑道:“略略地记住了一些!”

    秋怀慈点点头,一笑:“记住了就好,服下一颗聚元丹,好好练习,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对云舒儿与南郊笑道:“让你的怜儿姐姐安心练剑,你们自己去玩吧!”说罢,就进房里去了。

    云舒儿对上官怜儿笑道:“怜儿姐姐,你好好练功,我与南郊哥哥去玩了!”便拽着南郊跑进了一间偏殿里,嬉闹去了。

    上官怜儿恭送秋怀慈回房,然后,服下一颗聚元丹,挥舞着长剑,就在院子里专心致志地研习起剑法来。

    秋怀慈一进了自己的房间里,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滞了,他走近了一个书架,挪开一叠古书冀,自柜角拿出一个檀木木盒来,揭开盒盖子,自盒子里取出一个样式精美的玉簪子来。

    一一一一玉簪子是秋怀慈准备在与北墨止颜成婚之时,送给北墨止颜的。

    秋怀慈取来了一瓶清酒,拿了一杯白玉杯,坐在了桌前,开始自斟自饮起来,一面端详着玉簪,眼神黯淡,神色忧伤,心乱如麻,思绪万千。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十天前。

    月明星稀,

    薄云如纱,

    夜风习习,

    蛙鸣声声。

    秋怀慈双手负背,站在荒野的一个小土坡之上,面淡如水,眼神忧郁,心事重重。

    片刻,人影一闪,山坡上多出一个老人来。

    秋怀慈见到老人,冷凝的脸上登时露出笑容,躬身行了一礼,神色甚是恭敬地说道:“爷爷,您来了!”

    北墨临渊见到秋怀慈,他那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登时露出了开心喜欢的笑容来,他四下瞥了一眼,浏览了一下夜色,然后伸手亲昵地拍拍秋怀慈的肩膀,和蔼地笑道;“嘿嘿!孙女婿,一家人有什么事情干嘛不来家里说,咱们爷孙俩整二个小菜,烫一壶小酒,边吃边聊,多好呀!干嘛半夜三更的却将爷爷约到这里来,搞得神神秘秘的,好像有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秋怀慈略一思忖,神色一敛,缓缓地说道:“爷爷,半夜请您出来,情非得已,实乃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老商议。”

    北墨临渊见秋怀慈语调慎重,神色有异,一愣,笑容一敛,问道:“你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秋怀慈又略一思忖,暗叹一声,鼓起勇气,尽量保持着语调平静,缓缓地说道;“北墨阁主,秋某一一一一秋某恐怕不能娶您孙女为妻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别无选择

    北墨临渊一愣,以为听错了,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秋怀慈嘴角抽搐一下,一脸的为难,很是思忖一下,断然说道:“爷爷,我不能娶阿颜为妻了!”

    北墨临渊听了秋怀慈之言,脑袋嗡的一声,一阵发懵,他瞪着目光闪烁,神情拘谨的秋怀慈,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嗫嚅着问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秋怀慈点点头。

    北墨临渊得到秋怀慈承认,犹如晴天霹雳,心头大震,因为他知道孙女痴爱秋怀慈,若是秋怀慈在临婚之前,突然退婚,这对孙女意味着什么,孙女非得伤心而死不可,想到这种可怕的后果,他登时炸毛了,眉头一竖,脸色一沉,叫道:“小慈,你不会是在跟爷爷开玩笑的吧?”

    秋怀慈摇摇头,苦笑着说道:“爷爷,婚姻大事关乎一个人一生的幸福,我非嬉皮之人,怎么会跟您老开这种玩笑来!”

    北墨临渊脸色愈发的冷凝,瞪着秋怀慈,冷冷地问:“小子,这么说来你是当真的啰?”

    秋怀慈笃定地点点头。

    北墨临渊含着怒意地问道:“为什么?”

    秋怀慈苦笑着摇摇头。

    北墨临渊见了秋怀慈那无奈的表情,心头更是窝火,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淡然问道;“你在外面有人了?”

    秋怀慈摇摇头,淡淡地说道:“秋某不是那见一个爱一个,喜欢见异思迁,移情别恋之人!”

    北墨临渊又问;“你不喜欢阿颜了?”又追问一句;“说实话?”

    秋怀慈叹息一声,回道:“阿颜温婉善良,聪慧机敏,勤劳努力,美貌无匹,几近完人,无可挑剔,我甚悦之,如何不喜欢!”

    北墨临渊眉头微皱,再问:“是阿颜德行有亏,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秋怀慈摇摇头,苦笑着道:“阿颜端庄忠贞,怎会做有违良俗之事!”

    北墨临渊心中愈发疑惑,接着问道:“还是你们吵架闹别扭了,年轻人气盛之下一时的负气?”

    秋怀慈摇摇头:“阿颜温柔和顺,我也是一个沉静通达之人,我与她和睦融洽,怎会吵架怄气!”

    北墨临渊一愣,不禁气恼地叫道:“阿慈,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既然你们没有问题,那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处呀?”

    秋怀慈微微摇头,一脸难色。

    是啊!事情又是离奇,又是隐秘,一时叫他如何启齿,又从何说起呀!

    北墨临渊见秋怀慈嘴唇动了一动,欲言又止,他愈发着急,瞪眼怒道:“秋怀慈,你磨磨唧唧干什么?你有什么话不能坦言的?你今日不给我一个满意说法,你想休了阿颜,让她痛苦,我老头子绝不答应!”

    秋怀慈见了北墨临渊那心急如焚的样子,心中不忍,思忖一下,说道:“爷爷,我不能娶阿颜为妻,那是、因为我身上藏着一个秘密!”

    北墨临渊见秋怀慈越说越是离奇,忙问:“什么秘密?”

    秋怀慈脸色凝重,心中一时斟酌,不知要不要将云舒儿的事情说出来。

    北墨临渊性子活跃急躁,见秋怀慈吞吞吐吐的,又犹疑起来,登时把他给急得,差点跳起来要打人了,连忙叫嚷了起来:“哎呀!你、你这孩子今日是怎么回事,一个原本利索的人,为何现在说话却突地瞻前顾后,支支吾吾起来,你能不能把事情赶快给我说清楚了,真是急死人了?”

    秋怀慈长叹一声,反问道:“爷爷,你可知我前阵子为何要攻打魔门吗?”

    北墨临渊略一思忖,摇摇头。

    秋怀慈斟字酌句地说道:“那是因为魔门阴夺了本门先贤玲珑仙子所修炼的玄门神功赤血三宝,我不得不攻打魔门,夺回三宝!”

    北墨临渊一愣,惊诧地叫道:“什么!赤血三宝?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

    秋怀慈道:“因为魔门阴夺赤血三宝之时,为了隐瞒消息,杀人灭口,加之,赤血三宝的威力过于巨大,得三宝者得天下,为了避免引起邪人的觊觎,挑起大战,我得知三宝消息,以及后来在抢夺三宝的行动之中,我也是刻意隐瞒,所以,放眼天下,这世间除了我与云牧天,根本就没有第三人知道赤血三宝的秘密!”

    北墨临渊

    神色紧张,连忙问道:“三宝夺回来了吗?”

    秋怀慈点点头。

    北墨临渊长舒了一口气,即儿,回过神来,皱眉问道:“小子,这赤血三宝的去留跟你休不休妻有什么关系啊!”

    秋怀慈道:“魔门夺走三宝之后,就让魔门小公主云舒儿修炼了三宝,仙魔大战之时,我抓住了云舒儿,而她现在就在我的手上。”

    “什么!?”

    北墨临渊心头震动,大吃一惊,瞪着秋怀慈,叫道;“怎么会有这等事情,那、那小魔女现在被你关在哪里了?”

    秋怀慈叹息一声,喃喃说道:“我没有关她,我只是洗去了她的记忆,封印了她的神力,毁了她的容颜,改了她的名字,将她留在了身边,她就是我新收的徒弟,她叫裹儿!”

    北墨临渊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等离奇的事情,更没想到秋怀慈会做出这等疯狂的决定,真是匪夷所思,骇人听闻,一时瞠目结舌,脑中念头急闪,思忖一下,苦涩地一笑,点点头,喃喃地道:“我明白了,你逆天行事,收容魔女,将一个祸害留在身边,你担心纸包不住火,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会连累身边的人,所以,你现在才急着要跟阿颜撇清关系的,我说的对吧?”

    秋怀慈点点头。

    北墨临渊阴沉着脸,瞪着秋怀慈,一会,突地怒喝道:“秋怀慈,你混蛋,你白痴,你简直是无可救药,你、你为什么不杀了那个魔女!”

    秋怀慈淡然道:“她只是一个孩子!”

    北墨临渊叫道:“可她是魔门公主!”

    秋怀慈道:“她即便是魔门公主,但也只是一个孩子,秋某平生不杀无辜之人!”

    北墨临渊喝道:“糊涂!自古正邪不二立,仙魔难共容,你乃仙盟盟主,对方却是魔门公主,你杀她乃是天经地义,理所因当,有什么无辜不无辜的!”

    秋怀慈摇摇头,昂然道:“所谓仙魔,不过只是一个身份罢了,仙未必正,魔未必邪,正邪之辩,应当因人因事,怎能一慨而论,想当年玄门瘟疫横行,魔门的凝玉夫人不是甘愿献出至宝净是瓶,救治苍生吗?请问凝玉夫人正乎?邪乎?定坤阁的温长安身为玄门弟子,为了一派之私,残害同人,构陷玄门,引起玄门内战,死伤无数,你说说,他是正乎?邪乎?”

    北墨临渊被问住了,张口结舌:“这一一一一?”

    秋怀慈继续说道:“裹儿只是一个天真烂漫,与世无争的孩子,生来未曾杀害一个无辜的人,未做一件伤天害理,何来的恶?何来的邪?”

    北墨临渊见秋怀慈说的在理,神色凝滞,一时无言。

    秋怀慈反问:“爷爷,当一个冰雪聪明,俏丽可爱的小生命就站在你的面前,说笑着,跳跃着,那么鲜活,那么灵动,你会下得了手吗?”

    北墨临渊嘴角抽搐一下,思忖一下,长叹一声,说道:“阿慈,阿颜那么爱你,自会体谅你的难处,不管以后的日子多苦多难,你们依旧可以一起承受嘛!而且,我也相信阿颜如果知道了你的秘密,也会愿意乐意跟你一起承当这一切后果的。”

    秋怀慈摇摇头,淡然说道:“我不愿意!”

    北墨临渊叫道:“为什么?”

    秋怀慈道:“因为这对她不公平!”

    北墨临渊苦口婆心地劝道:“感情之事,只有愿不愿意,没有公不公平;再说了,你又没个三妻四妾的,对阿颜怎么就不公平了?”

    秋怀慈道:“因为自我将裹儿收为徒弟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我背负着天下的安危与福址,背负着裹儿一生的安危与幸福,此生我都将陪伴裹儿、我将爱她、疼她、护她,因此,我没有精力将心思花在别人的身上,我若是娶了阿颜,我也许会因为裹儿而忽视,甚至伤害阿颜,坦率地说,如果在阿颜与裹儿之间必须二者选一,我一定会选择裹儿,如此一来,阿颜可以忍耐一次、二次、三次,但她能忍耐一辈子吗?她也许愿意委曲求全,但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我所爱的人,跟我一起受苦受罪!”

    北墨临渊见秋怀慈油盐不进,有些恼怒,沉声问道:“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抛弃阿颜了?”

    秋怀慈脸色沉重,略一沉呤,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北墨临渊见秋怀慈打定主意,态度坚决,亦知孙女的婚事要

    黄了,急了,连忙叫道:“秋怀慈,你、你不能这么做,你应该知道阿颜有多爱你,要是你抛弃了她,你教她怎么接受的了,你叫她活下去?”

    秋怀慈心中发颤,但口中依旧平静地说道:“没关系,阿颜是一个坚强的人,再困难的事情她都会扛过去的,而再深的爱与痛,时间久了,也会变轻变淡,最终烟消云散的!”说罢,见北墨临渊脸色大变,嘴角抽搐,白须颤动,神色甚是悲愤哀伤,心中歉疚,突地双膝一去,跪在北墨临渊的面前,低下了头,颤声说道:“爷爷,对不起了!”

    北墨临渊顿觉天旋地转,乾坤崩塌,此刻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孙女北墨止颜如果被秋怀慈拒婚之后的那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惨状,他一时又是愤怒,又是悲伤,心里难受的一阵抽搐,突地对秋怀慈怨恨不已,勃然大怒,瞪着秋怀慈,不禁伸手冲着秋怀慈的脑袋就是一阵乱捶,咬牙切齿,口里大骂起来:“秋怀慈,你这个混蛋、白痴、傻瓜,滥好人,你、你可害苦了我的孙女了,我那可怜的二丫头啊!我那命苦的颜儿啊!秋怀慈,你这个混蛋,我让你头脑不清醒,我让你犯糊涂,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打一一一一!”但手上的力道越来越轻,锤了几下就不锤了,双手搭在秋怀慈的肩膀上,老泪纵横,哭了起来。

    秋怀慈自北墨止颜进了天守学艺,成为他的师妹,并且,二人关系密切之后,他与北墨世家便素有来往,与北墨世家相处融洽,也一直视北墨世家的人为亲人,如今因为一些不可逆的原因不得不抛弃北墨止颜,辜负了一直深爱他的师妹北墨止颜、北墨老爷子,以及整个北墨世家,他心中亦是黯然神伤,悲痛万分,一时见老爷子伤心,愈发愧疚,不由搂住北墨临渊的臃肿的腰身,也是泪流满面,低声喃喃地叫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北墨临渊哭了一下,就收束了一下情绪,神色呆滞,木立一会,便扶起秋怀慈,失魂落魄,苦涩地问道:“你想要我们怎么做?”

    秋怀慈平复一下心情,神色一敛,说道:“十天之后就是安仙大会,北墨世家的人若是当着天下英豪面前主动退婚,如此一来,世人自然不会对阿颜进行非议了!”

    北墨临渊目光复杂地瞥了秋怀慈一眼,慢慢地转过身去,苦笑着摇摇头,缓缓地向山下走去,背影甚是落寞寂寥,突地又停下脚步,沉声说道:“你今天跟我说了这一切,就不怕我把秘密说出去吗?”

    秋怀慈摇摇头,淡然说道:“爷爷不会!”

    北墨临渊一愣,心头一丝触动,也感到一丝喜欢,愣了一下,又叹息一声,苦笑摇了摇头,身子一闪,化成了一股青烟,走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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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玲珑神诀,憾落魔手,昊天剑引,除魔卫道;跌马坡上,刀光剑影,迂中道上,雏凤哀啼;护一人而甘弃天下,关山皑皑,万里云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桃花纷纷,秋千......一剑尊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剑尊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剑尊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