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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全文阅读

作者:二堂姐     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txt下载     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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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摄政王是软柿子?

    嗷呜——

    湖面上,骤然炸起一串似狼嚎的狗吠。

    乍眼一看,一只头染社会小黄毛的二哈,啪叽一声落入湖中。

    狗刨式洑水,惊起一滩鸥鹭。

    顺带惊落湖边紧攥狗绳的风无忧。

    “二货,还不赶紧驮你霸霸上岸!”

    风无忧呛了数口凉水,胸腔被彻骨冰凉的湖水填满,随时都有嗝屁的可能。

    而她家二哈,回头瞥了眼在水中狗刨式挣扎着的风无忧,干脆果断地转了头,朝着意外坠湖的纯白小狗妹游了过去。

    风无忧郁猝至极,无数个屮艸芔茻没来得及说出口,竟翻着白眼草率地咽了气。

    砰——

    砰砰砰——

    漫天烟火惊乍起,像极了风无忧的一生。

    绚烂,短暂。

    风无忧唇角微扬,遗容还算安详。

    她心下腹诽着,这漫天烟火大概是庆贺她英年早逝的吧?

    毕竟,身为佣兵团四大佣兵之首的她,早已成为了无数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轰——

    轰轰轰——

    片刻间,烟花燃爆声变成了礼炮轰鸣声。

    风无忧猛然睁开眼,警惕地看着四周。

    “难不成,阎王怕我拆了他的阎王庙,特地放一串劣质礼炮狗腿地恭迎我打道回府?”

    风无忧尚未弄明白自己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擒住了后颈。

    下一瞬,她被一道蛮力拽出了水面。

    “凤无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轻薄璃音公主!”

    凤无忧?璃音公主?

    风无忧只觉脑袋一阵疼痛,尚未来得及理清无端多出的记忆,就被眼前寒光暗闪的长剑晃了眼。

    “什么情况?”

    风无忧惊愕不已,她还想着好好教训一顿见色忘义的二哈,怎么再一睁眼,地转天旋了?

    她微微躬身,刚褪下脚上湿淋淋的皮质长靴,无意间瞥见自己脚指甲上风情入骨的水红色丹蔻,更显讶异。

    “不对!这不是我的身体。”

    风无忧家二哈爱啃脚,故而她从来不在脚上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深怕毒死爱宠。

    如此想来,她这不单单是穿越,而且还是高难度的魂穿。

    “看来,真穿越了!”

    风无忧虽心有不甘,但多了一次活命的机会,她还是相对平静地接受了新身份。

    而对于这方世界的凤无忧来说,她重生了!

    “凤将军,自戕吧!看在你曾为北璃东征西战的份上,本相准你死得体面些。”北璃左相敖澈面无表情地看着凤无忧。

    “左相,爷原以为你是个明白人,想不到连你也以为我会饥不择食到侵犯狗屁不通的璃音公主。”

    凤无忧利索地穿上长靴,她凤眸微眯,正想大开杀戮,将眼前不知死活的拦路人一举斩杀。

    千钧一发之际,她体内燥火横生,才意识到自己中了烈性媚药!

    “天杀的!爷先去泄泄火,再来收拾你们这群猴崽子!”

    凤无忧顺手按了按自己脖颈处明显凸起的喉结,欣喜地发现自己可能进化成了货真价实的男人。

    可她脚上的丹蔻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副身体的原主是个大变态?

    罢了,变态就变态,活着就不错了。

    她心头一热,旋即来了一记漂亮的扫堂腿,接连放倒数十名锦衣卫,乘汗血宝马往东南方奔去。

    东临,摄政王府墨染阁。

    檐角夜露初漏。

    檐上,摄政王贴身暗影卫追风七日未曾阖眼,伴着滴答滴答各自成趣的露水落地声沉沉睡去。

    阁内,红烛摇曳,君墨染斜卧榻上,衣襟半敞。玄色长袍随意地耷拉在他身上,袍角芡金缎带掠过略显深色的肌肤,将他腹肌上微凸的血管衬得愈发诱人。

    再往上看,君墨染薄唇紧抿,深邃地让人不敢直视的眼眸亦紧紧阖着,冗长的羽睫扫在惨白映雪的脸颊上,粗略一看便觉命不久矣。

    “想来,是个病入膏肓的短命鬼。”

    阁外,歪打正着闯入东临国域的凤无忧凤眸微眯,尤为满意地打量着闭眸浅寐的君墨染。

    “呵!还是个俊美无俦的短命鬼。”

    她垂眸往自己身上一扫,邪魅一笑,“也不错。先拿这个短命鬼试试手!”

    “病美人儿,等着。爷这就给你春风雨露,给你无边恩宠。”

    凤无忧意识到体内烈药已然乱了她的心智,遂直截了当地推门而入。她轻轻托了托腰间沾染着斑驳血迹的铁腰带,疾步行至榻前。

    咕噜——

    她生生地咽了一口口水,在君墨染美色的诱惑下,只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然,她研究了大半天自己的身体构造,才发现少了个玩意儿!

    “真邪门!?”

    “蝙蝠身上黏鸡毛,原来不是个鸟儿!”

    她暗叹了一口气,终于认清了现实。

    原来,折腾了大半天,她竟还是个女人!

    凤无忧略带惋惜地看着横陈在眼前的君墨染,眸光亦如同春日绿水般荡漾生姿,“啧啧啧,病弱西子胜三分。”

    药性作用下,凤无忧自然不可能放过秀色可餐的君墨染。

    只是,该如何下手,才能显得风流不下流?

002 小血管生气了!

    沉吟片刻后,凤无忧猛然倾身,凑至君墨染跟前。

    “小血管,你长得这么好看,心地一定很善良吧?”

    “我身中奇毒,再不解怕是要命丧黄泉了。你这么善良,一定不忍心见死不救对么?”

    “我看你印堂发黑,脸颊发青,像极了解药。所以,你是发自内心愿意帮我的,对吧?”

    凤无忧会心一笑,旋即以双手桎梏住君墨染的脑袋,迫使昏睡不醒的君墨染颔了首。

    “小血管,我会善待你的。”

    话音刚落,烛影浮动的墨染阁内,氛围变得愈发炽热。

    撕拉——

    下一瞬,散发着淡淡龙涎香气息的布帛漫天狂舞……

    “体格真不错,腹肌有八块。”

    “皮肤色泽古铜色,血管勾着老子搞颜色。”

    凤无忧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给自己壮着胆。

    要说,前世的她好歹是行走在生与死边缘上的绝色女杀手,不至于胆小到怕一个男人。

    但这回,她是真怂了。

    她怕被搞出人命,更怕孩儿没出世,这短命病美人儿就咽了气。

    “唉,凑合着用吧。”

    凤无忧感觉到体内燥火乱蹿,熟知药理的她心下暗惊,若是再拖上一刻,她怕是要爆裂而亡。

    榻上,身染重疾的君墨染察觉到潜伏在身边的危险,警铃大作,杀气凛然。

    若是能动弹,他保证定将榻前大放厥词的凤无忧碎尸万段。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眼下,君墨染已经虚弱到手不能提,嘴不能言,连眼睛都睁不开。

    与此同时,杀手出身的凤无忧,亦感受到了匍匐在她周遭的杀气。

    不过,杀气有余,锐气不足。

    再加之,君墨染的美色和药物的中和作用,凤无忧彻底忽略了君墨染黑沉至极的脸色。

    “女人,你给本王退下!”

    “再敢上前一步,本王定将你挫骨扬灰!”

    “找死!”

    “啊!追风,快将这欺上罔顾的疯女人就地正法。”

    “本王经历了什么……”

    ………

    短短一刻钟时间,君墨染由雷霆震怒转变成心如死灰。

    现在的他,连一句整话都蹦不出来,只得在心里将凤无忧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十分不客气地“问候”了遍。

    “嘶——”

    凤无忧眉头微拧,脸上红晕褪却,她紧咬下唇,遽然间煞白了脸。

    “日你仙人板板!”

    “古代连短命鬼都这么威风?”

    凤无忧撇了撇嘴,暗自腹诽着,人家穿越,即便当不上女王,好歹能当个山大王。

    怎么轮到自己穿越,就成了个败北的逃难将军?

    唰——

    怔忪间,君墨染猛然睁开双眼,他漆黑如墨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凤无忧。

    凤无忧被吓得一激灵,心慌意乱地捂住了君墨染的眼睛。

    君墨染冗长的羽睫蹭着凤无忧的手心,使得凤无忧心中生出几分异样之感。

    “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凤无忧眨了眨眼,只觉手心处有酥麻电流源源不断地往皮肉里钻。

    “找死!”

    君墨染厉喝一声,玄色衣袍如疾风骤雨般将她掀翻在榻。

    他略带涩然的声音透着几分邪魅,低醇悦耳,蛊惑人心。

003 摄政王喜当爹

    忽闻君墨染直击灵魂深处的暴喝声,凤无忧修长双腿就势弓起,迅疾地从君墨染面前横扫而过。

    她涂着水红色丹蔻的脚趾不偏不倚地蹭过君墨染的唇畔,旋即倒勾起她身前被君墨染数道掌风轰得千疮百孔的薄衾。

    遽然间,她紧裹着衾被翻身下榻,如飞檐走壁的野猫般敏捷躲过君墨染的狂轰滥炸。

    “该死,你竟敢让本王吃...吃你的脚!”

    君墨染瞳仁微缩,如遭雷劈般三魂去了七魄,呆愣在榻上。

    此刻,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君墨染素来厌恶女人,过去的二十三年间,就连他的嫡亲妹妹君拂都不敢近他的身,更遑论其他女人?

    然,人算不如天算。

    偏偏在他旧疾复发极度虚弱之际,凤无忧竟乘虚而入趁他之危毁他清白,甚至还迫使他吃了一嘴趾缝间的怪气。

    “色香味俱全,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凤无忧趁着君墨染晃神的空当,飞快地披上外袍,还不忘转过头朝着君墨染那张煞白的脸挑衅地挑着眉。

    在她看来,君墨染突然停止猛攻,极有可能是在回味她的脚气。

    “你可知本王是谁?”

    待君墨染缓过神,他眸含杀意,再不给凤无忧偷溜的机会,迅疾地擒住她纤细的脖颈。

    “是谁...很重要?”凤无忧眼皮一跳,心里顿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一炷香之前,身中媚药的她,为躲避北璃锦衣卫的追杀,误打误撞入了东临国域,并仓促地寻了一座还算气派的府邸藏身。

    她原以为,君墨染至多只是个富贵人家娇生惯养出来的病弱公子哥儿,但见他怒气冲冲地自称“本王”,凤无忧便知自己闯了大祸。

    “请问,您是东临哪位王爷?”

    凤无忧哆嗦着系上铁腰带,强压下心中怯意,还算礼貌地询问着君墨染。

    她初来乍到,再加上脑子里冗杂的记忆早已被烈性媚药搅成一堆烂泥,许多事一时半刻想不起来。

    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这副身子的原主从未踏足过东临。

    凤无忧原身也只是听她大哥凤奕提过,东临有七王。七王之中,摄政王君墨染是绝对不能惹的杀神。

    思及此,凤无忧心里咯噔一下,尤为心虚地问了一句,“你...你该不会是东临摄政王吧?”

    君墨染剑眉紧蹙,双手拳头攥得咔咔直响。

    他怎么也没想到,轻薄自己的女人竟不知自己是何许人也。

    “不论你是何人指派而来,今日,你插翅难逃。”

    君墨染周身戾气更显,低醇的音色中透着几分阴鸷,将他声线中与生俱来的慵懒随性彻底掩盖。

    凤无忧意识到自己很不巧地招惹上了东临最不能惹的摄政王,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情急之下,她甚至祭出了她前世死党的必杀技——发嗲撒娇。

    “矮油~王爷说的哪里话?王爷棒棒,王爷久久久,人家怎么舍得逃出您的手掌心?”

    “闭嘴!”

    君墨染彻底黑了脸。

    “唔——王爷声音真真悦耳,听多了耳朵都该怀孕了。”凤无忧腆着脸皮,毫无底线地拍着马屁。

    “休想讹本王!怀孕了更好,一尸两命。”

004 他少穿了一件裤

    喀嚓——

    君墨染加重了手上力道,他已然将凤无忧视为他前半生最大的污点,遂准备直截了当地掐断她纤长的脖颈,亲手送她归西。

    凤无忧被君墨染大手掐得差点儿喘不过气,始知他油盐不进,故而只得放弃了毫无风骨毫无底线的讨巧卖乖。

    下一瞬,她艰难地提上一口气,左手虚晃一招做了个回手掏的动作,骗得君墨染虎躯一震,急急松了手。

    “你!”

    君墨染只觉裆部有疾风掠过,警惕地后退了数步,对着他眼前一人高的雕花屏风凶神恶煞青白了脸。

    凤无忧看着背对着自己,气急败坏地拳砸雕花屏风的君墨染,即刻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君墨染,似乎有眼疾。

    不然,纵他气昏了头,也不该极其幼稚地对着雕花屏风这等冷冰冰的死物撒气。

    “可惜了这张风华绝代的脸,原来是个瞎子。”

    凤无忧暗叹了一声,眼角斜光处扫向榻沿上的淡色布料,心中顿生一计。

    啪——

    正当君墨染意识到自己拳头砸的并非是凤无忧之际,凤无忧已然屏息凝神蹑手蹑脚地行至他身后,并使劲儿地拍了一下他的翘臀。

    其声极为清脆,堪比夜空中最为醒神的莺啼。

    君墨染原先青白的脸色,因着凤无忧在他臀上拍的这一下,瞬间爆红。

    咻——

    咻咻咻——

    他气急败坏地转过身,朝着凤无忧所在的方向轰出数道掌风。

    掌风裹挟着不可忽略的杀气,招招致命。

    凤无忧勾唇轻笑,她迅猛地收回手,旋身至榻前以双指勾起君墨染遗留在榻沿上的亵裤,随后敏捷地跃上窗槛,跳窗而出。

    “君墨染是吧?你最好乖乖吃了这闷亏,别来追杀我。不然,明儿个一早,你的亵裤将被悬挂在城门口示众。”

    “不仅如此,东临摄政王翘臀被侠义之士暴揍一事将传遍九州四海!”

    凤无忧心下腹诽着,君墨染位高权重,定然极好面子。

    因而,她才敢大着胆子挟亵裤逼得君墨染放她一条生路。

    轰——

    她话音刚落,君墨染又一记掌风朝着窗槛处扇去。

    窗扉应声四分五裂,檐角上被巨响所震的追风终于清醒了过来。

    待追风着急忙慌地冲入墨染阁中,君墨染因元气大耗,再加之怒火攻心,生生地呕出了一口血。

    “王,属下救驾来迟!”

    追风单膝重跪在地,他眸中除却一眼即可看穿的担忧之色,还隐隐闪过一抹狐疑。

    从追风这个角度来看,君墨染虽身披外袍,内里风光却一览无遗。

    君墨染平日里虽不修边幅,但绝不至于如此放浪不羁。

    最为可疑的,是君墨染腿上已然干涸的血迹。

    此时,君墨染五感六觉已完全恢复,他因旧疾复发而致的短暂性失明亦不药而愈。

    君墨染冷睨了一眼怔怔然睡意未醒的追风,下意识地拢了拢玄色衣袍,疾转过身子,冷喝道,“滚出去。”

    “王,您的卧榻塌了,需要属下找人给您修缮一番?”

    追风跟在君墨染身边多年,自然察觉了君墨染滔天的怒气,但他仍硬着头皮沉声询问着君墨染。

    君墨染一想到凤无忧上过他的卧榻,心中怒火再次燃爆,“封城。掘地三尺,也要给本王找出那该死的女人!”

005 不惜一切代价,捉住她!

    追风眸色微沉,一脸惊愕地看着狂躁不已的君墨染。

    “看什么?”君墨染冷睨了一眼半天回不过神的追风,面色更加难看。

    “王,一般而言,该死的女人通常其貌不扬。不若,属下给您寻两个温柔水灵的良家女子?”

    追风话音刚落,就察觉到一股噬骨的寒气从衣领处钻了进去。

    他猛一抬头,正巧对上君墨染深邃中带着一丝幽怨,暴怒中带着十成杀气的眼眸,突然觉得吞咽困难。

    “追风,你跟在本王身边多久了?”君墨染强按下额角处突突起跳的青筋,音色骤冷,声线魔魅且充满磁性。

    追风心中咯噔一下,在君墨染跟前跪得笔直,郑重其事地答道,“启禀王,都城中该死的女人统共分为两类。一类是上了年纪垂垂老矣的妇人,过于成熟不易下口,但经验老道。一类是患了病命不久矣的女人,过于虚弱不易上手,但她们往往可以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闭嘴!”

    君墨染被追风气得不清,正欲退至榻上小憩片刻,突然意识到榻已塌毁,遂疾行至案几前,全神贯注地提笔描摹着女人肖像。

    追风连连跟上,殷勤地为君墨染研墨,“王,您画的这个女人长得倒是特别。面上只一张大嘴,臀窄得跟被门挤了一般。”

    “那女人嘴似火铳,嚣张得很,她一开口本王便能认出。你速带上画像,全城搜捕。不计代价,务必捉住她!”君墨染玄色广袖轻飏,他自然不会告诉追风,为何将她的臀画得那样窄。

    “遵命。”

    追风利落地接过女人肖像,心中疑虑却只增不减。

    一开始,追风只道是君墨染心血来潮,大病初愈之后对命不久矣的女人产生了共情,因怜施爱。

    而今,追风认为自己原先的判断大错特错。

    依他所见,君墨染定是做了个不太美好的春梦,梦见自己被女人轻薄,这才恼得失了理智。

    如此一想,追风面上突然间现出些许喜色。

    一出墨染阁,追风就欣喜若狂地拽着铁手的胳膊,压低了声道,“告诉你个秘密,咱家王爷,终于长大了。”

    “嗯?”铁手一脸不可思议地瞅着面泛红光的追风,“你被染指了?”

    “呸!你就不能盼着我好?”追风推搡了一把铁手,而后又饶有兴致地同铁手私语道,“王做了个春梦,把榻都给睡塌了。不仅如此,王还下令封城,令我连夜搜捕梦中女人。”

    “也许,不是春梦。”

    沉吟片刻后,铁手一本正经地说道,“半炷香前,一黑影从我面前一闪而过。我原想追上前查探一二,但那抹黑影似乎并无内力。我寻思着,兴许是君拂郡主,便没跟上前。”

    与此同时,藏于墨染阁西院假山后的凤无忧正巧听到追风所言,心中警铃大作。

    她原以为,君墨染碍于面子,定会息事宁人。

    想不到,君墨染竟下令封城搜捕她。

    “小血管,你可别欺人太甚!”

    凤无忧急了眼,忙不迭地翻墙逃出了摄政王府。

    然,她前脚尚未着地,后脚就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擒住,进退维谷。

006 无忧得了羞羞的病?

    噗通噗通——

    凤无忧双手紧捂胸口,心跳如鼓。

    她深知此时此刻若真让君墨染逮个正着,来年今日,她坟头上必然郁郁芊芊一片野草。

    思及此,凤无忧浑身一激灵,背贴着冰冷的墙体,艰难地维持着倒挂金钩的姿势,扭头谄媚笑着,“兄台~您的手缠着我的脚了。其实吧,你我同为男子,给你缠缠也没什么不妥。只是,小的不幸罹患了花柳病,委实不想染给无辜之人。”

    她讨巧地向墙上男子抛去一记媚眼,突然发现擒她之人并非君墨染,瞬间黑了脸,“哪里来的臭流氓?放开你爷爷。”

    砰——

    凤无忧话音刚落,墙上的白衣男子顺势松了手,使得半挂摄政王府院墙的凤无忧轰然摔下。

    “无忧将军,久仰。”

    百里河泽稳立于墙头,居高临下看着略显狼狈的凤无忧。

    他不动声色地将双手背向身后,尤为嫌弃地以袖中方帕来回拭着触碰过凤无忧纤细脚踝的手。

    凤无忧心下警铃大作,她定定地看着墙上若清风霁月的百里河泽,总觉来者非善。

    沉吟片刻后,凤无忧敛下心绪,神色自若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风流倜傥、义薄云天的无忧将军。”

    “呵...有趣。”

    百里河泽施施然一声浅笑,声色悦耳,声线绵长,极轻,极冷。

    凤无忧紧盯着眸若辰星身似仙的百里河泽,语气不善地反问着他,“你鬼鬼祟祟夜探摄政王府,是何居心?”

    “夜不能寐,四处走走。你呢?”百里河泽一边答着,一边从墙头处翩跹飞下,站定在凤无忧面前。

    四目相对,百里河泽神色淡漠若千年寒冰,凤无忧形容坦荡眸色暗藏慧黠。

    下一瞬,百里河泽率先打破沉默,喉头微动,不疾不徐道,“你可知,夜探东临摄政王府,其罪当诛?”

    “我哪里敢在摄政王府门前撒野,无非是同你一般,随处走走。对了,你可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非说爷在模仿你。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流年月限红鸾入命,月德生辉正缘星动。”百里河泽皓齿微露,并未理会唧唧喳喳说个不停的凤无忧。

    语落,他忽地腾空而去,踏长剑而驰,须臾间便隐匿在晦暗夜色中。

    “红鸾入命?正缘星动!”

    凤无忧捂嘴偷笑,低声轻语,“想不到古人表白如此含蓄。他是将我比作他的红鸾星了吧?”

    乍一转身,得意忘形的她,差点迎面撞上从摄政王府倾巢而出的王府暗影卫。

    好在,她反应足够敏捷,急急收住了脚,遽然间隐身闭气藏匿于犄角旮旯处。

    “暗影十八骑听令,全城搜捕画中女贼。”

    追风手持数十份画卷,于暗影十八骑前,高声喝道。

    凤无忧小心翼翼地探出大半个头,偷瞄着追风手中极为潦草的画卷。

    “过分了啊!我好端端一双眼,像模像样两孔齐全的鼻,难道不配出现在画卷上?”

    她心中火气陡然,双手绞着君墨染的亵裤,暗戳戳地撂下一句狠话,“君墨染,你给爷等着!”

007 就这样被你征服

    摄政王府,墨染阁溶月冷泉。

    君墨染紧阖双眼,由着彻骨寒凉的泉水,一遍遍冲刷着他的身体。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他徐徐睁开曜黑的眼眸,往冷雾蒸腾的泉面扫了一眼,仍觉身上残留着淡淡的女人香,一时间烦闷不已。

    “这世间,竟有如此胆大妄为的女人!”

    君墨染那张引人沉堕的俊美容颜下,藏着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戾气。他微微上扬的唇,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下一瞬,他身着一袭玄色锦袍,外笼一身深色披风,任由三千青丝披散身后,不羁中透着几分魔魅,举手投足间轻而易举地撩动人心底的欲念。

    “追风,画像。”

    君墨染大步走出摄政王府,他声色清冷,气势逼人,姿容威仪令人不由自主地双腿发颤。

    凤无忧见状,识趣地缩回大半个身子。

    此时此刻,她只庆幸自己狠话放得早了一步。若是说得晚了,被君墨染听到,那可不得了。

    “全城搜捕,死要见尸。”

    君墨染接过画像,突然往凤无忧藏身之处扫了一眼。

    仅一眼,凤无忧只觉自己心跳加快,差点儿忍不住噗通跪地为君墨染高歌一句“就这样被你征服”。

    好在,君墨染并未发现异样。

    他轻飏袍袖,墨发迎风狂舞,狂傲霸凛,天下无双。

    待君墨染亲率暗影十八骑扬长而去,凤无忧已被他夺魄的气势完全震慑。

    她蜷缩在墙角一隅,后怕不已,“怎么就色迷心窍招惹上东临最不能惹的大魔王呢?”

    深思熟虑后,她倏尔起身,竟又翻过摄政王府院墙,堂而皇之地入了墨染阁。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眼下摄政王府几近倾巢而出,应当比外头安全些。”

    凤无忧浅叹了一口气,随手顺了案几上的一串葡萄,而后侧卧在墨染阁中塌毁的卧榻上休养生息。

    “唉!谁能想到病恹恹的小血管,竟是威震天下的摄政王呢?”

    “事前,我明明询问过他愿不愿意当我的解药,他可是默认了的。”

    凤无忧越想越郁闷,连吐了数口葡萄皮儿。

    吱呀——

    她重重地翻了个身,惹得身下榻板咯咯作响。

    “嘶——”

    她挪了个位,突然惊恐地垂下眸,下意识地朝自己腹部探去。

    “怎么这么痛?难不成,真被我一语成谶言中了?”凤无忧勉强坐起,双手捂着伤处,垮着小脸,惶恐不已。

    她虽略通医术,但却不知该如何诊治花柳病。

    “该死的小血管,看着挺干净。没想到竟染了这等隐疾!”

    凤无忧越想越慌,连滚带爬地行至案几前,双手颤巍巍地捧着案几上的果盘,口中念念有词。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姐姐,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乱拱别人家大白菜了,您行行好,给个药方如何?”

    “不对。菩萨好歹是个正经职业,虽救得了世间疾苦,但未必懂得何为花柳隐疾。”

    思来想去,凤无忧决定,等天色稍稍亮堂些,再去寻个江湖郎中,好好治治自己从君墨染身上染来的“难言之隐”。

008 容小爷找片大号创可贴

    墨染阁中,凤无忧煞白了脸,裹着破洞百出的薄衾,在塌毁的卧榻上蜷曲着身子,苦苦受着愈发猛烈的腹痛之症。

    半晌之后,待薄衾染上点点血迹,她才意识到自己并未罹患花柳隐疾。

    腹部绞痛,想来是因月信而起。

    至于为何疼得这么厉害,凤无忧隐隐觉得这跟原主的体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本是货真价实的女儿身,却被当成男人养。

    先不论常年束胸对身体的影响,单论她娘邱如水逼她服下的用以维持喉结凸起的药物,就可能对她的身体造成无法修复不可逆转的伤害。

    思及此,凤无忧心口一阵绞痛。

    她知,这副身躯的原主定是被她那便宜娘伤透了心,是以命绝而怨念不散。

    “放心。你所受的欺辱,我必百倍讨回。”

    凤无忧轻声安抚着原主的魂灵,主动地去接受原主的过去。

    原来,北璃左相敖澈带兵围剿她,并非师出无名。

    半日前,北璃军营。

    营帐内灯火通明,凤无忧刚刚卸去一身戎装,于案几前推演阵法,神色冷凝。

    “凤小将军,请喝茶。”

    “下去吧。”凤无忧接过小厮手中热茶,浅尝辄止。

    然,待凤无忧放下茶杯,静立在她身前的小厮忽然揭去了发带,垂放下三千青丝。

    凤无忧诧异地盯着面前形容姣好的女人,狭长的眼眸中生出几分恼意,“璃音公主,臣这就命人送你回宫。”

    “我不!凤无忧,本公主喜欢你。今日不管你答不答应,本公主要定你了!”北堂璃音柳眉微蹙,双手叉腰,尤为蛮横地说道。

    “你在茶水中下了药?”凤无忧意识到体内郁火顿起,一时怒火攻心,倏然起身,死死地扼住了北堂璃音的脖颈。

    “无忧将军,你为何就不肯正眼瞧一瞧我?难不成,你早已心有所属?”北堂璃音不惧凤无忧的怒火,顺势将脸贴在她的胸口。

    砰——

    “凤无忧,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对孤的掌上明珠动手!”

    正当此时,北堂龙霆手持问天剑,气势汹汹地剑指凤无忧眉心。

    北堂龙霆身后,北璃大将军凤之麟亦入了营帐。

    凤无忧错愕地看着怒气滔天的北堂龙霆,急声解释道,“皇上明鉴,臣从未对公主起过歹念。是公主,以送茶之名私闯了臣的营帐,并在茶水之中下了烈性媚药。臣一时气急,才……”

    啪——

    “孽子,住口!”凤之麟并未等凤无忧说完,竟扬起手臂,毫不留情地掌掴着凤无忧,“来人,将凤无忧拖下,军杖三百。”

    凤无忧轻拭去嘴角鲜血,冷漠言之,“虎毒尚且不食子,凤之麟,你可真狠。”

    “父王,凤无忧污蔑我!明明是他,费尽心思将我绑到营帐中。”北堂璃音许是怕坏了自身清誉,矢口否认自己先前所为。

    北堂龙霆冷哼了一声,旋即将北堂璃音搂入怀中,“音儿莫怕,天塌了,都有父王给你撑着。”

    凤无忧冷睨着满嘴谎言的北堂璃音,又凉薄地扫了一眼面容肃穆的凤之麟。

    她确实厌恶颠倒是非的北堂璃音,但她更恨不念骨肉亲情的凤之麟。

    军杖三百,即便不死,也会彻底沦为废人。

    凤无忧昂首阔步出了营帐,她并未遵照凤之麟的命令乖乖服刑,而是在无路可退之际一头扎入护城河中。

    倘若横竖是死,她希望自己能死得体面些。

    墨染阁中,凤无忧的神识完全同这副躯体的神识相融。

    她忆起之前所遭受的冤屈,郑重其事地允诺这副身躯的原主,“三年之内,我必踏平北璃,为你报得血海深仇。”

    许是情绪过于激动,她忽觉体内有汩汩热流涌出。

    “莫慌莫慌,容小爷找片大号创可贴。”

    凤无忧看着身下淅淅沥沥蜿蜒一路的血迹,头疼不已。

    她一手捂着腹部,一边在偌大的墨染阁中翻箱倒柜。

    然,墨染阁中又怎会有月事布这类女人用的玩意儿?

    她寻了半天,也未寻到可用布料。

    情急之下,只得以君墨染的素白里衣,作为兜裆的月事布。

    哒哒哒——

    墨染阁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凤无忧闻声,着急忙慌地兜起散落一地的衣物,闪身藏于雕花屏风后,敛色屏气。

009 摄政王壁咚大戏

    少顷,朱红陈漆门扉微敞,清冷月色透过门缝流泻一室。

    君墨染披星戴月而归,其容俊美恍若天神,其势磅礴百米之外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王,可是抓到女贼了?”屋外,铁手见君墨染去而复返,随口问了一句。

    “铁手,你进来。”

    君墨染凤眸一斜,透过微敞的门扉,轻唤着铁手。

    他极具磁性的嗓音,带着与生俱来的魔魅,仿若亘古时代传来的靡靡之音,带着最原始的欲和念,听得凤无忧如痴如醉。

    “王,属下身,身子不适,怕是不便近身伺候。”铁手身子一僵,怔怔然盯着君墨染大敞的领口,紧张地不能自已。

    “滚进来。”

    君墨染意识到铁手会错了意,一手将呆若木鸡的铁手拖进了屋中。

    砰——

    待君墨染反手将门扉紧掩,铁手已然吓得六神无主。

    他惊慌失措地掩着领口,磕磕巴巴道,“王,属下尚未沐浴,一身臭汗着实难闻。不若换追风来?”

    “铁手,本王有事问你。”君墨染的视线在铁手身上停留片刻,而后将目光定格在他裆口处,久久移不开眼。

    屏风后,凤无忧总算系好裤带,这会子正津津有味地偷瞄着风情入骨的君墨染,飞涎直下。

    铁手内心泪流成河,面上却还故作坚强地强颜欢笑,“铁手才疏学浅,恐无法为王解疑。不若,属下这就去找追风,由他为王解忧,妥否?”

    君墨染剑眉紧蹙,全然无视了铁手的惊恐,将他逼至墙角。

    咚——

    下一瞬,铁手紧张地闭上了双眼,他做梦也没想到君墨染竟会壁咚他。

    凤无忧亦瞪大了眼,饶有兴味地看着英武不凡的君墨染。

    “铁手,你说,若是罹患了隐疾,身体会出现什么变化?”君墨染沉吟许久,终于一股脑将心中困惑倾吐而出。

    他骨节分明的手扯落了腰间锦绸鎏金缎带,略显尴尬地在铁手耳边说道,“睁眼,为本王解惑!”

    雕花屏风后,凤无忧见君墨染解了腰带,艰难地忍着笑意。

    若不是迫于君墨染周身霸凛魔魅的气势,凤无忧的笑声定堪比海啸。

    铁手被迫睁开眼,他瘪着嘴朝君墨染身上瞟了一眼,又速速阖上眼眸,略带哭腔地回着话,“王,您看上去好极了,应当没什么隐疾。”

    “当真?本王怎么觉得有些异样?”

    君墨染自言自语道,“那女贼嚣张放浪,本王着实担忧她将什么见不得光的隐疾传给本王。”

    凤无忧闻言,忿忿不平地瞪着君墨染,她还担忧他不干不净呢!

    这下倒好,君墨染竟倒打一耙,毁她清誉。

    她越想越气,遂又掏出袖中从君墨染处顺来的亵裤,使劲地拧巴着。

    没法,如今的她无权无势,敢怒而不敢言,再生气也只能拿人家亵裤泄愤。

    “铁手,速去给本王寻个郎中,此事莫声张。”

    铁手这才反应过来,连连出言宽慰着君墨染,“王,依属下拙见,您并未染病。至于有些变化,应当是激情尚未退却而致。待属下为您找些话本,凭着您超凡的悟性,一看便知您身体是何等的康健!”

010 被发现了?

    “你是说,本王没病?”

    君墨染紧拧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尾音高扬,隐忍中透着一丝兴奋。

    铁手若筛糠般重重地点了点头,“王若是不信,属下这就去给您寻几本风月宝鉴。”

    “去吧。今晚之事,本王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晓。”

    君墨染摆了摆手,继而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襟。

    他神色慵懒,气度不凡。即便是在晦暗不明的夜色下,依旧显出通身的贵气,令人不敢逼视。

    “属下明白。”

    铁手话音刚落,便若脱兔般飞快地冲出墨染阁,一溜烟功夫跑得没影。

    凤无忧目送着铁手远去的背影,心下突然生出几分遗憾。

    原以为君墨染色心顿起,欲同他边上的乖侍卫来一场缠绵悱恻的妖精打架,不成想,这场好戏高开低走,烂尾了。

    欻——

    君墨染广袖轻飏,隔空燃起壁上跃然烛火。

    无意间,他扫了眼榻前一地的葡萄皮儿,俊美无俦的容颜再度染上郁色。

    “竟没走么?”

    君墨染声色低醇,缓蹲下身,定定地看着还沾染着些许水渍的葡萄皮。

    雕花屏风后,凤无忧紧张地捂住口鼻,悔不当初。

    她思忖着,原来“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并不是普普通通一句顺口溜,其中蕴含的人生哲理,差点儿就能助她逢凶化吉,可惜她没当回事儿。

    若是有下一次,她定会将葡萄皮儿连带着葡萄籽囫囵吞了。

    咣当——

    君墨染广袖一飏,手心掌风就势凝成气旋,顷刻间就将屋中大大小小的摆设物件儿,掀了个底朝天。

    常人若是瞥见君墨染犹如嗜血修罗般于晦暗烛火下的冷俊面容,定会被吓得六神无主,凤无忧却大不一样。

    她心里虽也十分忌惮君墨染霸凛的气势,但她关注的点委实令人匪夷所思。

    正如眼下,墨染阁中除却塌毁的卧榻仍静立在原处,阁中其他物件,甚至于凤无忧用以藏身的雕花屏风,都被君墨染强大的内力所控,半悬浮于离地一米处,晃晃荡荡不得安稳。

    凤无忧艰难地扒拉着屏风背后的支架,一双狭长的眼眸却有意无意地盯着君墨染广袖下健硕的手臂,半天移不开眼。

    在她看来,半遮半掩往往最为诱人。好比现在,君墨染的大半截手臂以及袖中朦胧可见的咯吱窝,均因玄色广袖的遮挡,显得神秘而性感。

    她偏着脑袋,眼神不依不挠地追着君墨染袖口。

    君墨染五感极其敏锐,自然感受到了屏风后投射而来的怪异视线。

    “滚出来。”

    他鹰隼般锐利的视线紧锁着雕花屏风,掌心内力于须臾间尽数收回。

    下一瞬,屋内除却他泼墨般的青丝仍旧迎风而舞,大大小小的物件已然归于原位。

    凤无忧意识到危险迫近,暗藏于袖中的银针蠢蠢欲动。

    她无意伤他性命。

    不过,他若是咄咄相逼,以凤无忧极其敏捷的速度,出针暗算他应当也有一定胜算。

    啪嗒——

    就在凤无忧准备出手之际,她身上好巧不巧地掉下一件染血的衣物。

    乍眼一看,正是她从君墨染衣柜中顺来的用以兜裆的素色里衣。

011 摄政王的亵裤引起了轰动

    “完了,完了!要是让小血管发现,他定会气得跳脚!”

    凤无忧暗叹了一声不好,反应倒是十分迅速。

    她一边轻弹双指,以袖中银针挑灭壁上烛火,待室内顿暗之际,复而快如疾电般从屏风后蹿至梁顶之上。

    等君墨染重燃上室内烛火,屏风后已空无一人,只余下一件带血的里衣。

    他以双指轻挑起遗落在地的衣物,并将其挑至鼻前,深嗅其味。

    “血腥气。”

    “似乎,还残存着那女人的气味……”

    君墨染嗅觉极其敏锐,意识到自己的里衣可能被凤无忧糟蹋过,他并不算严重的洁癖突然发作,并急剧加重。

    遽然间,君墨染执剑的手猛然发颤,他莹白如玉的脸亦跟着发青。

    待铁手抱着一摞“风月宝鉴”兴冲冲折返之际,他已然口吐白沫,轰然倒地。

    “王,可是旧疾又犯了?”

    铁手仓皇上前,惶恐之至地看着虚弱至极的君墨染。

    “搜查王府,捉活的。千刀万剐,至死方休。”

    君墨染话音刚落,或因急火攻心,一动不动地晕死在铁手怀中。

    梁上,凤无忧只听得他口中“千刀万剐,至死方休”八字,郁气难纾。

    她自知理亏,本不愿同他计较些细枝末节之事。可君墨染明摆着不给她留条活路,她自然不甘于任他摆布。

    更重要的是,君墨染既已下令搜查王府,她便没法藏于王府之中插科打诨。

    思虑片刻之后,凤无忧趁铁手将君墨染扛出墨染阁的空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下梁柱。

    研墨,提笔,在君墨染亵裤上自由作画。

    这一系列动作,她做得一气呵成。

    而后,凤无忧又以衣摆兜着屋中并未标明出处的古董,一并打包带走。

    翌日,天蒙蒙亮。

    东临都城城门之上,写有“君墨染”三个大字的摄政王原味亵裤,完完全全取代了东临军旗,迎风舒展于熹光微露朝气蓬勃的城门烽火台之上。

    往来百姓抬眸之际,先是震惊于君墨染惊世骇俗之举,随后又细致地研究着君墨染亵裤上那只尤为俏皮的猪。

    “这真是摄政王殿下的亵裤?”

    “普天之下,敢在城门口悬挂亵裤的,除却摄政王,还能有谁?”

    “说得也是。只不过,亵裤上那只猪又是何意?”

    “难道,摄政王那里,长得有异于他人?”

    ………

    凤无忧藏匿于人群中,津津有味地听着众人说辞,还不忘出言纠正道,“摄政王亵裤上那头猪,可不是普通的猪,它叫小猪佩奇。”

    “兄台竟认得那头猪?”人群中,有人好奇地询问着凤无忧。

    凤无忧高深莫测地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语落,她翩翩然转身,拂衣而去。

    城门之上,百里河泽看着凤无忧远去的背影,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弧度。

    百里河泽身后,当值的守城护卫苦着张脸,伸出颤巍巍的手指,直指着迎风飘扬的亵裤,急得满头大汗,“国师,这,这该怎么办?”

    “挂着,权当辟邪了。”百里河泽轻飘飘答着,唇角笑意更深。

012 他对我关爱有加

    “辟,辟邪?”

    待百里河泽飘然离去,守城护卫又回眸看了眼亵裤上惟妙惟肖的小猪仔。

    他觉得今日真真玄妙,前有杀伐果断的摄政王突发兴致城门烽火台上系亵裤,后有超然若仙的国师大人语出惊人谬赞摄政王贴身衣物的辟邪功效。

    “列祖列宗保佑,小子今日有幸得见东临双绝隔空示好,幸甚至哉,深感荣焉!”守城护卫双手合十,面迎朝阳,激动地热泪盈眶。

    城门下,宸王即墨子宸赫然抬眸,如同见鬼般死盯着烽火台上迎风招展的亵裤,震惊不已。

    “这世上竟有如此妙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即墨子宸着实不信君墨染会将自己亵裤悬挂于烽火台之上,故而他十分好奇究竟是十分神圣,如此不惜命,勇于冒犯变态之至的东临摄政王。

    咻——

    即墨子宸手执长弓,干脆利落地射下君墨染被悬挂在烽火台上示众的亵裤。

    阿嚏——

    凤无忧一连打了数个喷嚏,眼皮突突直跳。

    不知为何,她总觉自己今天要倒大霉。

    “难不成,是小血管追来了?”

    凤无忧心下一惊,略略顿下脚步,下意识地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

    啪——

    就在她回头的那刹,君墨染的亵裤竟借劲风之力,迎面砸向她的脸。

    “喂!说你呢,速把亵裤递给本王。”

    即墨子宸端坐于马背上,朝凤无忧大咧咧地伸出手。

    凤无忧狭长的眼眸掠过即墨子宸手中长弓,心中顿生怒火,“人家弯弓射大雕,大气磅礴气贯长虹。你看看你自己,射的是什么破玩意儿?东施效颦,愚不可及。”

    “哈!你死定了,竟敢称阿染的贴身衣物是什么破玩意儿!”

    即墨子宸猛地俯身,一手揭下缠在凤无忧束发玉冠上的亵裤。

    凤无忧意识到即墨子宸同君墨染关系匪浅,不愿同他有过多的纠缠,遂直截了当地手拍马肚,使得即墨子宸座下汗血宝马受惊狂奔,眨眼功夫便蹿出数十米开外。

    “喂,你为何暗算本王?敢不敢告诉本王你姓甚名谁!”即墨子宸勒紧手中缰绳,回头的空当已然蹿出百米开外。

    “我又不傻,干嘛告诉你?”

    凤无忧笑眼目送着一骑绝尘的即墨子宸,旋即兜着从摄政王府里顺来的古董,大摇大摆地踏进东临京都中最大的当铺。

    “掌柜的,上好的黄田玉石收不收?”

    凤无忧径直绕过当铺口处的雕花屏风,“啪嗒”一声将袖中的玉石古董推至掌柜面前。

    当铺掌柜眯着眼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凤无忧带来的黄田玉石,面露喜色,“收!一口价,两百纹银。”

    凤无忧自然知晓这玉石定不止两百纹银,不过她亦不愿同当铺掌柜计较。

    毕竟,这些古董,本也不是她的。

    “那你看看,这玉石八珍盒值多少钱?”

    凤无忧又从怀中掏出一样珍宝,不疾不徐地询问着当铺掌柜。

    然,当铺掌柜尚未接手,凤无忧手中的八珍盒便被紧挨在她身侧的即墨胤仁截了去。

    “哪来的?”

    即墨胤仁沉声询问着凤无忧,脸色黢黑。

    凤无忧心下腹诽着,即墨胤仁同即墨子宸模样相仿,想必也是王室中人。

    不过,她并不觉得眼前这位半大的少年能威胁得了她,遂眨了眨眼,随口答道,“友人赠的。”

    “友人?据我所知,摄政王不喜交友,更不喜赠礼,他怎么可能赠你这么贵重的八珍盒?”即墨胤仁摇了摇头,并不相信凤无忧的说辞。

    “这你得问他。我不是他,怎知他为何独独对我关爱有加?”

    “你是说,摄政王对你关爱有加?”

    即墨胤仁不可置信地惊呼着,他反复揉着眼,依旧看不出凤无忧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叫君墨染另眼相看。

013 你的纯真取悦了我

    凤无忧淡淡地扫了一眼单纯稚嫩的即墨胤仁,眸中狡黠可见一斑。

    她箭步上前,将即墨胤仁的小脑袋反夹在手臂下,刻意腾出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抚着他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

    “小孩,你一脸没见过世面的纯真,实实在在取悦了我。”

    “放肆!”

    即墨胤仁眉头一皱,本能地想将凤无忧推至一旁。

    “都说近墨者黑,这话果真不假。”凤无忧低声感叹着,旋即以指背重击着即墨胤仁的脑门儿,“学谁不好,非要学摄政王他老人家,一言不合就发怒。”

    即墨胤仁瞳仁微动,一张粉雕玉琢的脸,被凤无忧随意地揉捏着。

    “你究竟是谁?竟敢在...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他原想说出自己的身份,吓吓嚣张狂妄的凤无忧。

    然,当今圣上被街头无赖调戏捏脸,委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思前想后,即墨胤仁终是没有曝出自己的身份,他想着摄政王曾教过他,能动手就绝不动口。

    于是乎,他又以平素里戏耍身边小跟班的踢裆招式用在了凤无忧身上。

    凤无忧眼疾手快,早已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下一瞬,她恰似无意地同他错开数步,轻松避过即墨胤仁高高抬起的脚,并顺势夺了他的鞋履。

    即墨胤仁年纪虽轻,但也算得上文武双全,他亦没料到,毫无内力的凤无忧身手竟如此敏捷。

    待他缓过心神,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脚上的鞋履已经飞至凤无忧手中。

    一时间,他粉白的脸红透,“还朕...还我鞋!”

    凤无忧略略晃神,双指提着即墨胤仁十成新的鞋履,正琢磨着他口中说漏的那个“朕”字。

    记忆中,东临皇帝似乎年方十四,同眼前这个半大的鲜肉包子差不多。

    再加之,即墨胤仁同一炷香前城门口弯弓射亵裤的即墨子宸长相颇有几分相似,凤无忧已经可以断定眼前之人正是东临小皇帝即墨胤仁。

    事实上,她并不畏得罪王室权贵,但这不意味着她得罪得起比君墨染的权势还要大上几分的东临小皇帝。

    思及此,她特特松了手,试探性地开了口,“胤仁?”

    “你怎知我的名讳?”即墨胤仁眉头微蹙,眸中顿生警惕。

    “嘿嘿,你自己说的,这么快就忘了?”

    凤无忧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已是泪流满面。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倒霉,先是口出狂言嫌弃东临小皇帝没见过世面,再是不知所谓地捏了他的脸,还抢了他的鞋。

    即墨胤仁挠了挠脑门儿,只当自己气糊涂了才会对着凤无忧自报名讳,“罢了。快把鞋还我。”

    凤无忧正欲将鞋还他,却又担忧他得了鞋翻脸不认人。

    鉴于此,凤无忧突然倾身,以双手捧住了即墨胤仁的脚,并趁他不备之际,戳破他的绫袜。

    “哎呀!胤仁小兄弟,你的绫袜怎么破了?”

    凤无忧指着即墨胤仁曝于人前的脚趾,作惊愕状,特特拔高了声线。

    “住嘴!”

    即墨胤仁垂眸一看,粉雕玉琢的脸瞬间爆红。

    他一边着急地伸手捂着凤无忧的嘴,一边又手忙脚乱地遮掩着绫袜上的破洞,颇为艰难地穿上鞋履。

    凤无忧微微颔首,面上始终挂着柔和的笑容,“你放心,此事我不会同第三人说道。”

    “算你识相。”

    即墨胤仁全然被蒙在鼓里,甚至于糊里糊涂地对害他掉了面子的凤无忧生出了一分好感。

014 何方女贼,如此出息?

    凤无忧见即墨胤仁乖巧地立在身前,心下腹诽着也许自己可以借东临小皇帝之力,压君墨染一筹。

    思及此,她复而从当铺掌柜手中夺过玉石八珍盒,热络地将之塞至即墨胤仁手中,“玉石八珍盒,赠你了。”

    即墨胤仁眉头一皱,原想告知凤无忧这玉石八珍盒是他不日前赠予君墨染的南羌贡品,但见凤无忧兴高采烈的鲜活模样,他又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凤无忧急于卖他一个人情,遂着急忙慌地挑眉示意道,“小胤胤,怎么不接着?”

    “谢谢。”

    即墨胤仁微微颔首,手捧着尚还留有凤无忧甜腻气息的玉石八珍盒,唇角于不经意间漾出一抹弯弯的弧度。

    凤无忧眉开眼笑,抬手顺了顺即墨胤仁的墨发,红唇轻启,“真乖。”

    “………”

    即墨胤仁满头黑线,他总感觉凤无忧顺抚他头发的时候,将他当成了毛茸茸的宠物。

    事实上,即墨胤仁的直觉并未出错,凤无忧确实将他当成了自己养过的二哈。

    铛铛铛——

    待凤无忧将手头古董珍玩典当完毕,当铺外突然响起一阵鸣锣。

    “什么情况?”

    凤无忧抱紧了一包袱的银锭,伸着脑袋向外张望着。

    即墨胤仁背手负立,行至凤无忧身侧,眸中畏惧可见一斑。

    他压低了声,在凤无忧耳畔低语,“摄政王巡街,差吏正在鸣锣开道。咱还是先避避?”

    “你很怕摄政王?”

    凤无忧疑惑地盯着即墨胤仁,她原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了不得的靠山,不成想,这靠山似乎不大靠谱。

    “我这哪里是惧怕摄政王,我只是秉着一颗尊老的赤诚之心,敬重他老人家罢了。”即墨胤仁强行狡辩道。

    “既是如此,咱还是寻个妥当之地,避避?”

    凤无忧不愿同君墨染再有牵连,遂同即墨胤仁蹲在当铺一隅,仅仅探出两个亮白的脑门儿,窥伺着从远处绝尘而来的摄政王玉撵。

    十三声鸣锣散去,飞扬的尘土中,四大护卫分立玉撵四角,面容威仪,气势凛然。

    玉辇正前方,追风手持画像,高声喝道,“大胆女贼夜袭摄政王府,惊扰王驾,其罪当诛。包庇者,同罪处之。”

    闻言,凤无忧眼皮狂跳,下意识地缩回了脑袋,双手紧捂胸口,紧张得瘫在原地不敢动弹。

    即墨胤仁并未察觉到凤无忧的异常,依旧扒拉着当铺略略掉漆的门扉,兴致勃勃道,“不知是何方女贼,如此出息!”

    片刻后,他猛然垂眸,目不转睛地盯着怀中的玉石八珍盒,而后一手指着凤无忧鼻头,惊呼道,“难道,你就是夜袭摄政王府的女贼?”

    凤无忧暗叫不好,正欲捂住即墨胤仁的嘴,不料,恰巧停在当铺门口的追风已然快步朝当铺走来。

    “你小点儿声!我可是如假包换的男人。”

    凤无忧一边同即墨胤仁咬牙低语着,一边虎视眈眈看着越走越近的追风,心跳骤然加快。

    “追风,是何人在本王面前喧哗?”

    玉辇中,忽而传出君墨染极具磁性的声音,声线低沉,音色莹润。

015 啊!他来了!

    “王,是...是皇帝陛下。”

    追风扫了一眼扭作一团的即墨胤仁和凤无忧,遂快步行至玉辇前,悄声说道。

    “哦?”

    君墨染慵懒地应了声,缓缓撩开轿帘,将深邃莫测的目光落至当铺门口两张吓得惨白的小脸上。

    与此同时,凤无忧亦将视线落在玉辇轿帘上君墨染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久久移不开眼。

    尽管十分惧怕这位大名鼎鼎的东临摄政王,凤无忧心中却莫名生出一丝庆幸。

    她庆幸自己身中媚药之后,阴差阳错地睡了一位绝世美男。

    这不,绝世美男连手都长得如此合乎心意......

    她怔怔地盯着玉辇,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昨夜红烛微光下君墨染横陈的玉体。

    “来呀,快活呀~”

    “无忧,你觉得本王美么?”

    .........

    不知怎的,凤无忧对着玉辇竟臆想出了一出她与君墨染之间的爱情动作大戏。

    “美!浑身上下,处处都长得恰到好处。”凤无忧滋溜一声收回嘴角挂着的口水,魔怔般自言自语。

    闻声,追风眸带怜悯地扫了眼一脸花痴笑的凤无忧,心下腹诽着又是一个不知死活被他家主子过于优秀的外表迷惑的可怜虫。

    近半年来,光是被君墨染美貌所惑而失仪的可怜虫就有上百位。

    而这些可怜虫中,十有八九因受不了君墨染的折磨害了失心疯。心智稍微脆弱一些的,没等君墨染动手,便狠心自戕以求解脱。

    正当凤无忧全然摒弃外界干扰,沉湎于君墨染超乎常人的美貌之际,即墨胤仁却因她的失态吓得魂不附体。

    他重重地掐了一把凤无忧的腰,低声道,“不要命了?竟敢对着摄政王的玉辇流口水。”

    凤无忧一手拍掉即墨胤仁的手,因腰间痛意即刻回过神来。

    许是未料到自个儿竟在大庭广众下出了丑,凤无忧有些窘迫地别过脸,不动声色地将自己藏于即墨胤仁身后。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凤无忧双眸紧闭,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就盼着君墨染能早点儿离去。

    出乎意料的是,君墨染不仅没有离去,还翩翩然下了玉辇。

    他若天神下凡般,着一身玄色华服,鎏金广袖迎风而舞,鼓动道道劲风,使得他披散于背后的三千青丝骤然狂舞。

    邪魅,狂狷,不可一世。

    “啊~他来了!”

    “是摄政王!天,好想成为摄政王的女人!”

    “好想为摄政王殿下生孩子!”

    .........

    一时间,各家各户的女眷纷纷探出头来,以几近疯狂的呐喊出于本能地迎接着摄政王的王驾。

    “不是说摄政王喜怒无常,可怖得紧?”

    凤无忧被耳边尖利的叫喊声震得头昏脑胀,低声嘀咕着。

    即墨胤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颇为骄傲地说道,“世间女人,无一能抵挡摄政王的魅力。”

    “食色性也,倒也能理解。”

    凤无忧点了点头,忆起自己破天荒头一遭的失态,很快便理解了这群女人的执念。

    “即墨胤仁,谁准你偷溜出宫的?”君墨染薄唇轻启,眸中是目空一切的傲然。

    他声音低沉,一开口,便带着霸凛的气势,百米之内,人人自危。

    即墨胤仁瞬时低下了头,迈着细碎的步子缓步行至君墨染面前,“摄政王,朕知道错了。”

    君墨染正愁捉不到昨儿个轻薄他的女飞贼,又听即墨子宸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自己的亵裤如何取代军旗悬挂于城门口,满腔怒火郁结心头,一点即燃。

    “滚回宫,抄满八百遍《治国策》。”

    他话音刚落,即墨胤仁旋即苦了张小脸,奶声奶气地央求道,“摄政王,看在朕知错就改的份上,可否减去两百遍?”

    “追风,送他回宫。”

    君墨染不容商榷地摆了摆手,耳旁依旧萦绕着“女飞贼”叽叽喳喳的声音,烦闷不已。

    “是。”

    追风无奈地耸了耸肩,为顾及即墨胤仁的颜面,并未在他手腕处加上镣铐,“臣护送您回宫。”

    “行了。朕自己走。”

    即墨胤仁不放心地瞥了眼杵在当铺门口不敢动弹的凤无忧,终是没勇气和君墨染对着干,只得瘪着小嘴拂袖而去。

    啪嗒——

    怔忪间,一声玉器砸脚之声骤然响起。

    凤无忧略略抬头,刚好瞥见即墨胤仁滑袖而出的玉石八珍盒朝着君墨染一尘不染的鞋面砸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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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4955/ 第一时间欣赏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最新章节! 作者:二堂姐所写的《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为转载作品,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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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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