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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二堂姐     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txt下载     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51 同他和离!(1更)

    怔忪间,凤无忧彷如茫茫烟波上的一叶孤舟,茫然无助。

    “百里王八,你暗算爷!”

    她一连呛了好几口凉水,湿漉漉的脑袋刚刚冒出水面,却又被手持水瓢的百里河泽兜头浇了一瓢冷水。

    “咳咳——”

    凤无忧冷不丁地瑟缩着身体,双手紧紧地攥着百里河泽的胳膊,好似将之当成了救命稻草。

    百里河泽淡淡地瞟了一眼她关节泛白的纤纤细手,感觉到她心中的恐惧,突然生出一种被需要的满足感。

    “怎么,你想同本座共浴?”

    “爷才不要和王八共浴。”

    “无忧,本座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肯给本座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百里河泽倏然伸手,猛地将凤无忧的脑袋往水底按去。

    凤无忧紧闭双眸,手舞足蹈地在水中挣扎着。

    窒息感随同着涌入鼻腔中彻骨冰凉的水一道袭来,仅片刻功夫,她便用尽了周身气力。

    百里河泽紧盯着浮沫微漾的水面,他意识到凤无忧撑不了太久,特特松了手,沉声言之,“若想活命,就答应本座,同摄政王和离。”

    凤无忧并未听清百里河泽所言,她双手抱膝,无助地蜷缩在水底。

    桶壁漆黑一片,微漾的冷水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她眼前的黑暗好似被霹雳列缺斩断一般,现出一方亮白的帷幕。

    帷幕徐徐拉开,一条蜿蜒湍急的溪流映入眼帘。

    溪流中,嘤嘤啼泣的婴孩被一只纤纤细手所控,小小的身体浸泡在寒凉的溪水中,阵阵发颤。

    凤无忧能感受到婴孩的无助,亦能感受到她胸腔近乎炸裂的溺毙之痛。

    绝望,于须臾间将她吞噬其中。

    这个梦魇,她再熟悉不过。

    穿越前,她便梦到过无数次。

    只是,这一次的梦魇,和之前的无数次,略有不同。

    这一回,她终于看清了行凶者的脸。

    让她深感诧异的是,那只纤纤细手的主人,竟是邱如水!

    难道,她的穿越并非是一场意外,而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使然?

    正在这时,百里河泽终于发现了凤无忧的异样。

    他着急忙慌地将她捞出水面,焦灼地拍打着她煞白的脸,“别死。”

    百里河泽垂眸看向蔫蔫地靠在他怀中的凤无忧,后悔至极。

    他从没想过伤害她。

    他只是想到凤无忧和君墨染的洞房花烛夜,被妒火冲昏了头脑。

    他下意识地想要替她洗清身体的污浊。

    可事实上,他从未觉得她不干净。

    “求你,不要死。”

    百里河泽忆起南羌王宫中横死在他面前的阿姊,失声痛哭。

    凤无忧缓缓回过神,她冷睨了一眼近乎癫狂的百里河泽,使尽浑身气力,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啪”一声将百里河泽扔入浴桶之中。

    “折腾爷,还能把自己感动哭?你是变态吗?”

    凤无忧猛地将百里河泽的脑袋按入水底,愤愤言之,“你以为打不还手,爷就能对你另眼相看?”

    “你没事就好。”

    百里河泽释然地勾起唇角,由着凤无忧对着自己一顿暴揍。

    然,当他曜黑的眼眸触及凤无忧衣摆上的斑驳血迹时,周身戾气顿显,“什么时候受的伤?”

    凤无忧后知后觉。

    她垂眸扫了眼深蓝色宫服上的斑驳血迹,这才意识到伤处再度撕裂。

    百里河泽眸色愈深,已然猜到她怎么弄伤的自己,情绪骤然低落。

    “为什么要背叛本座?你可有想过,摄政王若当真在乎你,他岂会不顾你的身体?这世上,唯有本座真心待你。”

    “你有真心?”

    “怎会没有?只是你不屑一顾罢了。”

    百里河泽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送给凤无忧。

    可惜,她不要。

    凤无忧见百里河泽眸中戾气渐退,往他头上浇下两瓢凉水后,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太医院。

    她倒是想将他杀之而后快。

    只是,百里河泽喜怒无常,十分不好对付。

    他既能全身心投入地扮演着逆来顺受的小白花,也能在顷刻之间发狂暴走,化身为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嗜血修罗。

    凤无忧刚推开门,原本趴在门扉上偷听着屋里动静的玉阴阳躲闪不及,趔趄倒地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臭丫头!你准备吓死老朽?”

    玉阴阳揉着隐隐作痛的臀部,没好气地说道。

    凤无忧一听,来了火气,“你可知爷差点儿被百里河泽折腾死?你倒好,只知躲在门外看好戏!”

    玉阴阳讪讪而笑,“你不活得好好的?”

    “你这糟老头儿坏得很!”

    凤无忧气呼呼地瞪着他,咬牙切齿道。

452 开挂(重要必看)

    臭丫头,老朽在你额上敲了三下,让你今夜三更前来寻老朽,怎么不来?”

    “你只说了时辰,地点呢?脑子灌浆糊的糟老头儿!”

    “哎呀!老朽给忘了。”

    玉阴阳拍着脑门儿,连声道,“当真是老糊涂了!”

    凤无忧一边拧着湿漉漉的衣袖,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着他,“老头儿,你真是宗盛师兄?”

    玉阴阳点了点头,颇为唏嘘地说道,“想不到,背叛师门之后,他竟躲到了东临王宫之中!”

    “背叛师门?”

    “往事不提也罢!倒是你,怎会牵扯进这场血雨腥风之中?若不是老朽来得及时,将宗盛这小子灌醉,你的处境,危矣!”

    “若不是你封了爷的任督二脉,爷岂会这么惨?空有一身武艺,可偏偏谁都打不过。”

    玉阴阳却道,“此事说来话长。十七年前,师门生变,老朽九死一生,幸得北璃王出手相救,才捡回了一条命。老朽可窥探天机,算到北璃王之女被歹人调换,便赶去将军府,欲将你送回北璃王宫,以报北璃王救命之恩。”

    凤无忧不明所以,“既是如此,爷怎么还是被留在了将军府?你该不会把将军府错认成北璃王宫了吧?”

    “这倒不至于。老朽赶去将军府的时候,邱氏已将尚在襁褓中的你溺毙在将军府后门的浅溪中。老朽捶胸顿足,痛心疾首,正打算挖个坑将你埋了,不成想你的躯体竟被异世的一缕幽魂占据。”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凤无忧听得云里雾里的,明明她才是异世幽魂,玉阴阳怎的把这副身子的原主称为了入侵者?

    玉阴阳故作高深地说道,“不,你才是这副身体的原主。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你刚出生不久便穿越去了异世。异世时间走得快一些,粗略算来,你在异世应当活了二十五年。”

    凤无忧双眸圆瞪,尤为惊讶地看向玉阴阳,“你莫不是偷听了爷的呓语?”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老朽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

    玉阴阳不无得意地说道,“当年,老朽算到寄居在你身体里的那一缕幽魂是为历劫而来,故而并未改变她的命数,任其在将军府中受尽磨难。”

    “这么说来,爷才是这副身子的原主?”

    “确是如此。你并非天生惧水,而是因邱氏的迫害,心生恐惧。待你克服心中恐惧的那一天,便可无往不利,战必胜。”

    凤无忧唏嘘不已,她没想到自己居然真是北堂龙霆的女儿。

    “老朽虽不能逆天而为,但该报的恩还是会报。当年,老朽为报北璃王的救命之恩,已将自身三十年的内力尽数传给了你。”

    “三十年!”

    “不错。只不过,那时的你太过孱弱,纵得了浑厚内力,也无法自保,反倒会因此而成为众矢之的。深思熟虑之后,老朽只得封了你的任督二脉,待你足够强大时,再替你解封。”

    玉阴阳尤为欣慰地看着凤无忧,现在的她,已经足够强大。

    凤无忧却道,“三十年内力,爷自会如数还你。你只需替爷解封任督二脉即可。”

    “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你只需唤老朽一声师父,你我便两清矣。”

    玉阴阳如是说道,旋即以七寸长的银针扎入凤无忧后背脊椎中的断脉之中,使得断脉中的死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

    凤无忧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流血,奇怪的是,她完全没感觉到丝毫的痛意。

    待死血流尽,一股暖意由丹田处升腾而起。

    她原本酸痛不已的身体瞬间恢复到极致状态。

    “师父,你真是天底下最最俊俏的美男子!”

    凤无忧喜笑颜开,抱着玉阴阳的大脑袋“吧唧吧唧”啄了两下。

    “臭丫头,离师父远些!若是让君墨染那个活阎王得知你占了为师的便宜,为师的脑袋怕是要给他削喽!”

    “师父,你都这么大岁数了,难道还打不过他?”

    凤无忧思忖着自己得了三十年内力,往后再也不必担忧被君墨染折腾地下不了榻,暗自窃喜。

    谁料,玉阴阳却道,“君墨染那个臭小子本就是练武奇才,偏偏得了君家老王爷几十年的内力,以及他生父的几十年内力。为师哪里是他的对手?”

    凤无忧诧异地看向玉阴阳,“他不是君家老王爷的亲生骨肉?”

    在此之前,她确实想过,也许君拂并不是君墨染的亲妹妹。

    但她万万没想到,君家老王爷亦不是君墨染的生父。

    玉阴阳脸色大变,懊恼不已,“糟了!泄露了天机,为师怕是要倒霉数年!”

    “有这么严重?”

    “骗你作甚!”

    玉阴阳话音刚落,便被一坨鸟屎正中脑门。

    “哪里来的破鸟?汝母俾也!”

    玉阴阳抬头,瞅着灰沉沉的天幕,破口大骂。

453 裕亲王入宫(3更)

    凤无忧眨了眨眼,乖巧地凑至他跟前,缓声道,“师父,你都已经泄露了天机,不妨将话说得再明白些?”

    “哼!休想从为师口中套话。《太吾绘卷》拿着,慢慢领悟!为师虽替你解封了任督二脉,但你还是要勤加修炼。”

    玉阴阳将揣在怀中的古武典籍扔至凤无忧怀中,骂骂咧咧地飞上树梢,擒着那只随空喷粪的鸟儿,猛揪着它身上发亮的羽翼。

    “师父,你和一只鸟较什么劲儿?”

    凤无忧收好了怀中典籍,仰头看向立在枝头同雀鸟大战的玉阴阳。

    “为师今日非揪了它一身毛,让它光着身子,让它羞窘到无地自容!”

    玉阴阳凶神恶煞地拔着鸟毛儿,脚下丫杈不甚断裂,他顿失了重心,往茂密枝叶中跌去。

    谁知,他竟一屁股跌坐在了马蜂窝之上。

    嗡嗡嗡——

    一时间,数以百计的马蜂如同黑旋风一般,卯足了劲儿朝着玉阴阳蛰去。

    玉阴阳见大事不妙,一溜烟功夫跑得没影,“臭丫头,为师闭关修炼一段时日,自求多福吧!”

    “………”

    凤无忧头疼地看着远去的玉阴阳,不由得为他捏了把汗。

    她原打算回乾清宫守着即墨胤仁,不过顾南风既已安排妥当,她留在宫中只会节外生枝。

    如此一想,她直接调了头,欲先回摄政王府睡上一觉。

    她瞅着四下无人,遂掏出《太吾绘卷》,借着微弱的月光,翻找着轻功修习口诀。

    “气若功成,筋骨和柔,百关调畅……”

    凤无忧诵读着轻功修习要义,仅看了一遍,便将要领熟记于心。

    事实上,曾寄居在这副身体里的幽魂早已将这些心法要义背得滚瓜烂熟。

    凤无忧只需找到驾驭内力的平衡点,便可事半功倍。

    片刻功夫之后,她将《太吾绘卷》揣入怀中,猛吸了一口气,撅着屁股往前跳去。

    啪——

    不出所料,她尤为窘迫地摔了个狗啃泥。

    折腾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寻到巧劲儿,扑扇着双臂,凌空而起。

    “爷居然会轻功了!”

    凤无忧欣喜若狂,以极丑的姿势,朝着神武门方向飞去。

    她兴奋至极,无意间往脚下瞥了一眼,却因恐高,方寸大乱。

    “啊——”

    凤无忧身形一滞,翻滚着往下坠去,不偏不倚地倒挂在树梢上。

    正赶着去往乾清宫查探虚实的裕亲王撞见凤无忧这般窘状,阔步上前,出言调笑道,“摄政王妃练的什么绝技?”

    “裕亲王,你来得正好!快放爷下来。”

    凤无忧知裕亲王入宫的目的并不简单,特特解释道,“爷刚学会轻功。飞得太猛,迷失了方向。不成想,竟稀里糊涂地飞进了王宫中。”

    裕亲王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沉声道,“本王年事已高,筋骨脆得很,怕是帮不上什么忙。眼下,摄政王带兵出征,摄政王府无人做主。不若,本王命人去一趟驿馆,让君拂郡主找人将你领回去?君拂郡主乃摄政王胞妹,理应唤你一声‘王嫂’,想来你们的关系应当十分亲厚。”

454 傻王不知头皮绿(1更)

    凤无忧已然料定,裕亲王这是在存心找茬。

    下一瞬,她猛地折断了牵绊住她双足的树枝丫杈,整个人如同蝠鲼一般朝着裕亲王身上砸去。

    砰——

    裕亲王未料到凤无忧性子野到这种程度,躲闪不及,被她迎头撞上,跌坐在地。

    咔擦——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下意识挡在胸前的双臂,竟被她横空一脚,踹脱了臼。

    凤无忧居高临下地看着哀嚎连连的裕亲王,随口道了声谢,“多谢裕亲王卸手相救,您真是个大好人。”

    “凤无忧,你好大的胆子!”

    “承蒙夸奖。”

    凤无忧笑意盈盈地应着,随即一瘸一拐地从裕亲王眼前掠过。

    脚踹裕亲王之后,她只觉伤处又在隐隐作痛。

    “杀千刀的君墨染!”

    “忒狠了些!”

    凤无忧心疼地抱住了自己,骂骂咧咧地出了东临王宫。

    正当此时,德亲王、容亲王、雍亲王、缙王四王纷纷从四个方位策马而来。

    他们行色匆匆,面色焦灼,“呲溜”一声下了马,纷纷朝着宫门口的方向聚拢。

    凤无忧见状,更觉即墨胤仁处境艰难。

    前有赫连太后虎视眈眈地盯着皇位,欲将即墨胤仁除之而后快。

    后有东临五王守株待兔蠢蠢欲动,他们只需寻到赫连太后的把柄,便可堂而皇之地闯入宫门分一杯羹。

    不过,即墨胤仁的处境虽十分艰难,但绝不是无解死局。

    赫连太后锋芒过盛,脆且易折。

    东临五王之中,除却城府深沉的裕亲王,以及擅于韬光养晦扮猪吃虎的缙王,余下三王平庸碌碌,虽有野心,却无实绩,不足为惧。

    怕就怕他们当中,已有人同云非白这等宵小之辈通力合作。

    若真是如此,不止即墨胤仁的处境岌岌可危,就连她也很难独善其身。

    云非白行事狠戾,他若想逼君墨染妥协就范,十有八九会伺机对她下手,将她作为掣肘君墨染的不二法门。

    思及此,凤无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双手抱胸,尽可能地降低自身存在感,低眉顺眼地从神武门西侧掖门走出。

    不料,缙王眼尖,纵凤无忧穿着一身不起眼的宦官蓝袍,依旧认出了她。

    缙王眸中闪过一抹深思,他忙不迭地拦住了凤无忧的去路,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摄政王妃深夜入宫,所为何事?”

    “梦游癔症犯了,溜圈儿溜得有些远。”

    缙王冷哼着,却并不买账。

    他特特偏过头,同容亲王等说道,“摄政王为了东临社稷带兵远征,咱们理应替他看着摄政王妃。你们看,摄政王前脚刚走,他的这位俏王妃就按捺不住寂寞!深夜入宫,莫不是私会尚在太医院养伤的百里国师?”

    容亲王微微眯起略显凶相的吊梢眼,细细地打量着浑身湿漉漉的凤无忧,面露轻蔑,“野雉就是野雉,打扮得如何光鲜亮丽,终究成不了凤凰。”

    德亲王亦附和道,“若是让摄政王得知他的俏王妃和国师暗度陈仓,怕是要大发雷霆。不若,我等先将摄政王妃送至宗人府,让教习嬷嬷管教管教她?”

    “管教?”

    凤无忧狭长的桃花眼微挑,桃腮含笑,不怒而威,“四位王爷若是闲得发慌,不妨先约束好自己的枕边人,少在爷面前捕风捉影冷嘲热讽。爷堂堂正正,问心无愧,怎么就成了你们口中的下作野雉?”

    “摄政王妃若不是因为心虚,何必急着对号入座?”

    缙王贼眉鼠目,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浑身湿透身段袅娜的凤无忧。

    他暗忖着,总有一天,凤无忧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貌美聪慧的女人,谁能不爱?

    更何况,她手中还握着北璃兵符。

    这意味着,只要得到凤无忧,就等同于得了北璃七十万大军的支持。

    凤无忧见缙王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她下意识地移开了眼眸,欲绕道回府。

    缙王却不肯善罢甘休,他如同山贼土匪一般,横在凤无忧跟前,流里流气地道,“摄政王妃急着打道回府,莫不是做贼心虚,怕本王发现你同国师私相授受的铁证?”

    凤无忧忍无可忍,倏然抬眸,反唇相讥,“爷不急着走,难不成还留在此处陪你花前月下?东临谁人不知,缙王极好女色,饥不择食,不择手段?”

    “空口无凭,信口雌黄!凤无忧,你可莫要污了本王的声誉!”

    “信口雌黄?爷怎么记得,缙王偶遇北堂璃音当街宣淫,一时心动,便将之带回了缙王府?若说放浪形骸,缙王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容亲王等闻言,看向缙王的眼神更显微妙。

    在他们眼中,缙王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恰恰是因为如此,他们对缙王更显亲厚。

    容亲王见缙王被凤无忧怼得颜面尽失,沉声道,“摄政王妃何必咄咄逼人?”

    缙王亦重重地点了点头,“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但是像你这般风流成性的女人,放眼整个东临,委实不多。”

    “傻王不知头皮绿,叉腰犹笑她人娼。”

    凤无忧莞尔浅笑,狭长的桃花眼里透着几分戏谑。

    缙王面色骤沉,怒声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以为,本王不敢动你?就凭你夜闯王宫,本王就能治了你的罪。”

    “难道,就不能是大内总管亲传皇上口谕宣爷连夜入宫?你们可别忘了,爷不仅是摄政王妃,还是东临骠骑将军。”

    凤无忧耐性耗尽,为尽快摆脱缙王纠缠,随手指向乾清宫方位,煞有其事地说道,“忘了告诉你们,裕亲王呓语半个时辰之前入了乾清宫。想来,他定有十分重要的事欲同皇上商讨。”

    “什么?!”

    “二皇兄速度竟这么快!”

    缙王面色焦灼,已没了同凤无忧抬杠的心思,遂同容亲王等心急火燎地奔赴乾清宫。

    凤无忧如释重负,正打算打道回府,云非白却率着一众兵马朝着她围剿而来。

455 绑架(2更)

    凤无忧,还不束手就擒?”

    云非白端坐在玉辇之中,声色邪魅入骨。

    凤无忧不动声色地看向云非白身后整齐划一的铁骑兵,隽秀的眉轻轻蹙起。

    很显然,这支训练有素的铁骑军,出自云秦。

    可问题是,云秦虽与东临相邻,但到底是泾渭分明的两方地域。

    二国未开战的情况下,云秦的军队绝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入侵东临境地。

    唯一的可能,便是东临朝堂中出了云秦的细作,帮衬着云非白里应外合。

    只是,谁才是那个细作?

    缙王手上并无实权,他虽广纳贤士,但根基不稳,暂时还掀不起大风大浪。

    容亲王等贪图小利,鼠目寸光,纵他们想同云非白合作,云非白未必看得上他们。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潜伏在东临朝堂上的细作十有八九是老谋深算的裕亲王。

    云非白素手撩开轿帘,深紫色的眼眸中闪着邪祟的异光。

    他斜勾着唇角,阴恻恻言之,“凤无忧,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凤无忧瞅着云非白身后戎装待命的精兵铁骑,瞬间打消了遁逃的念头。

    纵她得了玉阴阳三十年内力,可一拳终究难敌四手,再加之云非白的掣肘,她若是硬扛,可以说是毫无胜算。

    既然插翅难逃,便不逃了。

    思及此,凤无忧一手扯落轿帘,躬身入了玉辇,一屁股将云非白挤至一旁。

    “爷有些累了,借你的玉辇一用。”

    “呵...你倒是淡然!”

    云非白侧目,看向神色自若的凤无忧,心中困惑不已。

    凤无忧淡淡言之,“倘若哭哭啼啼有用,爷倒是可以自导自演一场苦情戏,为自己谋取一线生机。只不过,你根本没想过放爷走,对么?”

    “你就不怕本宫将你扒光了悬于城门口示众?”

    “不怕。”

    “为何?”

    云非白倾身上前,幽深的紫眸尤为好奇地打量着她。

    凤无忧反问着他,“想来,云秦太子绑架爷的目的是为了掣肘摄政王吧?”

    “不错。”

    “既然如此,你就更不可能在爷尚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迫害爷。毕竟,爷若是失了身,或是毁了容,又或是缺胳膊断腿,都有可能使得摄政王对爷心生嫌恶。摄政王若是死了心,你拿什么威胁他?”

    “做女人,千万不要太过聪明。”

    云非白有些扫兴地说道,再不愿同凤无忧搭话。

    凤无忧不以为意,随口同玉辇外的轿夫耳语道,“去凌风酒楼。”

    “不准。”

    云非白一手擒住了凤无忧的手腕,深怕她再耍花招。

    凤无忧却道,“爷饿了。想吃凌风酒楼里的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香鸡,酱猪蹄......”

    云非白满头黑线,困惑不解地看向喋喋不休的凤无忧。

    他想不明白,凤无忧怎么一点儿也不怕他。

    难道,是他过于英俊的面庞迷惑了她?

    不,不可能。

    云非白摇了摇头,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脑子里会生出这么奇怪的想法。

456 是滑脉!(3更)

    爷若是饿得瘦骨嶙峋,对你有什么好处?论斤卖都得亏上好多钱。再者,摄政王归来之际,若是发觉爷受得仅剩一副骨架,指不准一封休书就将爷给打发了。你说,饿着爷对你有什么好处?”

    “闭嘴。”

    云非白被凤无忧吵得头疼不已,猛地扬起手,欲身体力行地教训教训她。

    “慢着!你一掌下来,爷铁定是要毁容的。不若,你轻点打?可若是打得轻了,就成了抚摸。若是让摄政王得知他的俏王妃已被他人染指,他悲痛欲绝喝下忘情水斩断情丝,你该怎么办?”

    凤无忧伸出纤纤细手朝云非白裆部一指,啧啧出声,“就凭你现在的体格,若是同摄政王单打独斗,怕是要吃大亏。”

    “凤无忧,你再不闭嘴,本宫不介意当即弄死你。”

    云非白面色黑沉,他只要一想起君墨染、凤无忧二人对他的百般羞辱,就恨不得当即杀了凤无忧。

    只是,凤无忧已然成了这场无硝烟的厮杀中,决定孰胜孰负的关键所在。

    为了彻底扳倒君墨染,凤无忧决不能有任何闪失。

    “云秦太子,爷真饿了。”

    凤无忧摸了摸略略往里凹陷的肚子,总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云非白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中喷薄欲出的怒火,咬牙切齿地同玉辇外的暗卫说道,“速去凌风酒楼,将她方才所说菜肴打包一份带回别苑。”

    “是。”

    暗卫恭声应着,实质上他根本没听清凤无忧点了多少菜。

    无奈之下,他只得将凌风酒楼中所有菜肴都点了一遍。

    凤无忧闻言,总算安静了片刻。

    她端坐在玉辇中一隅,微微垂眸,双手轻覆在小腹上,心中不由得生出一抹疑虑。

    她既想狂吐,又想狂吃,如此反常,莫不是怀了身孕?

    照理说,不至于。

    即便怀有身孕,也得等上一个月余才会出现孕吐等症状。

    再加之君墨染曾亲口对她说过,他的身体早在多年前就被毒坏,决计生不出孩子。

    话虽这么说,凤无忧心里依旧有些没底。

    少顷,她不动声色地将左手搭在右手手腕上,漫不经心地替自己诊着脉。

    滑脉!

    凤无忧大惊失色!

    她又换了一只手,颤巍巍地替自己诊脉。

    依旧是滑脉!

    她虽不是十分精通望闻问切之术,最基本的把脉还是会的。

    一般而言,怀有身孕的女子,才会出现滑脉这种脉象。

    云非白见凤无忧来回折腾,眉头紧蹙,“再敢乱动,本宫就将你踹下玉辇。”

    凤无忧怔怔地靠坐在一隅,面上不见一丝喜色。

    君墨染的身体早在九年前就被毒损,那她究竟是怎么怀上的孩子?

    再者,一般女子怀了身孕,起码得过上十天半个月,才会出现孕吐等症状。

    可她这还没到两天,怎么就吐上了!

    凤无忧甚至有些怀疑,在她和君墨染洞房之前,是不是曾有穷凶极恶之徒趁她昏睡之际,侮辱了她。

    如此一想,她愈发忐忑不安,像是有一根尖刺儿,直戳心窝。

    她努力地回想着近半个月以来的点点滴滴,依旧毫无头绪。

    最后,她只能暂时将嫌疑锁定在百里河泽身上。

    毕竟,百里河泽若是想要篡改她的记忆,只需凭借楚十四的致幻术,便可轻而易举地达到目的。

    不过,单看百里河泽今夜偏执抓狂的样子,凤无忧又觉得不可能是他。

    早安~

457 听说你快当爹了?(1更)

    凤无忧头疼不已,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竟出了这么大的变数。

    “难道,是爷诊脉有误?”

    穿越之前,凤无忧为掩盖佣兵身份,确实当过一段时日男科医生。

    不过,男科和妇科相差甚大。

    再加之,她确实不是很精通“望闻问切”之术,误诊的几率也不是没有。

    “没错,肯定是爷医术不精!”

    凤无忧暗忖着,改明儿个抽空寻顾南风为自己仔仔细细地把一回脉,若当真怀了身孕,再作打算。

    云非白不悦地扫了眼神神叨叨的凤无忧,冷声言之,“吵什么?想死直说!”

    此时,凤无忧已从“喜当娘”的惊愕之中缓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护住腹部,忽然有些期待君墨染发现自己“喜当爹”后的反应。

    云非白冷眼看向时而眉头紧锁忧心忡忡,时而面露喜色莞尔浅笑的凤无忧,心下顿生几分好奇。

    他微微侧目,双唇翕动,“凤无忧,莫要再耍花招!不然,本宫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嗐~云秦太子太客气!虽然‘特别能吃苦’五字,爷只做到了前四字,但还不至于窘迫到打包残羹冷炙的地步。”

    “闭嘴!”

    云非白面色骤冷,冷斥着吐语连珠的凤无忧。

    在此之前,他对她完完全全称得上深恶痛绝。

    可当她死皮赖脸地坐至他身侧之际,云非白心中居然生出恻隐之心。

    对此,云非白十分郁闷。

    凤无忧无视了云非白的冷斥,一掌拍在他肩膀上,讪讪而笑,“云秦太子,有件事儿爷想请教你,望你能如实相告。”

    “本宫让你闭嘴,你可听清了?”

    云非白心中一阵恼火,反手擒着凤无忧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阴恻恻言之,“凤无忧,你在勾引本宫!”

    凤无忧扬唇哂笑,“抱歉,爷对你没兴趣。”

    云非白冷漠地拂去凤无忧的手,心生气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原不想搭理她,可不知为何,终究还是鬼使神差地开了口,“不是说有事请教本宫?”

    凤无忧重重地点了点头,连声道,“听说,你快当爹了?”

    “与你何干?”

    “爷有些好奇,像你这般无情冷血暴戾狂妄之徒,会否对自己的亲生骨肉痛下杀手?”

    “不会。”

    云非白怪异地瞅着凤无忧,他怎么也没料到,他和凤无忧居然能如此和谐地说着话。

    “倘若,你发现孩子并不是你的,当如何?”

    “凤无忧,你究竟想说什么?”

    云非白面露不悦,他总感觉凤无忧在嘲讽他。

    凤无忧却道,“稍安勿躁,爷只是好奇。”

    “若是让本宫得知,枕边人背叛了本宫,本宫定会毫不留情地将孽种掐死,再将那该死的女人千刀万剐。”

    “万一,你的枕边人并不是故意背叛你,而是被人所迫,你当如何?”

    “杀无赦。本宫身边,从不留不干不净之人。”云非白声色骤冷。

    凤无忧听得一阵胆颤,不再多问。

    她心下腹诽着,君墨染绝不会像云非白这般残忍不近人情。

    他即便不痛快,也不会怪罪于她。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显愧疚。

458 幽禁(2更)

    待玉辇行至东临城郊,天已大亮。

    凤无忧刚下玉辇,就被数名暗卫押解入一座清幽静谧的别苑。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遭环境,狭长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别苑隐于深山之中,三面环山,一面傍水,雅致秀丽。

    廊坊屋舍亦修葺得十分考究,细致之处足以品味再三,倒像是出自名家手笔。

    凤无忧暗忖着,纵云非白富可敌国,也绝不会在东临城郊荒芜之地购置一座临山傍水的别苑。

    想来,这座别苑的正主,应当就是潜伏在东临多年的云秦细作。

    “理明心自裕,神定气还清。”

    凤无忧瞅着别苑正堂两侧石柱上的金漆浮雕柱联,隽秀的眉轻轻蹙起。

    她倏然伸手,轻触着石柱上被群龙环绕的“裕”字,心下了然。

    云非白眸光微闪,亦将视线落在石柱之上。

    下一瞬,他倏然出手,猛地攥紧凤无忧的前襟,将她拖入厢房之中。

    “云非白,盗亦有道。爷劝你善良!但凡涉及伦理底线之事,万万不要去做。不然...”

    “不然怎样?不出几日,东临也将沦为本宫的囊中之物。你以为,你有拒绝本宫的权利?”

    云非白定定地看着凤无忧,深紫色的眼眸愈发幽深。

    “爷饿了。”

    凤无忧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她深知此刻的自己还不是云非白的对手。

    不得已之下,只能认怂。

    “安心在屋里待着,若是让本宫发现你擅自逃离别苑,决不轻饶。”

    云非白将凤无忧的双手以铁链捆死,他虽冷沉着脸,但对她的态度还不算坏。

    凤无忧瞟了一眼栓在她腕上的铁链,神色自若地说道,“栓紧些!松松垮垮的,你是怕勒疼爷?”

    “………”

    云非白略显错愕地看向凤无忧,手上力道明显加重了不少。

    凤无忧饶有兴致地看着神色慌乱的云非白,戏谑言之,“云非白,你该不会喜欢上爷了吧?爷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自作多情!”

    云非白被凤无忧犀锐的眼眸看得头皮发麻,捆紧她的双手之后,便行色匆匆地出了厢房,落荒而逃。

    凤无忧紧跟在云非白身后,正打算跨出门槛,一众暗卫如鬼魅般涌至门口,拒不放行。

    “太子有令,凤小将军若敢跨出厢房一步,便折去你两条腿。”为首的暗卫如是说道。

    “爷想去茅房。”

    凤无忧踮着脚尖,瞟着黄袍加身绝尘而去的云非白,心中暗叹不妙。

    不出所料,东临朝堂已然乱成一锅粥。

    她若是未能及时揭发裕亲王的真面目,东临社稷岌岌危矣。

    “屋里有恭桶。”

    暗卫冷声言之,尤为麻利地将门窗锁死。

    凤无忧透过窗慵,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院中全副武装,神情戒备的暗卫。

    她暗忖着,云非白不在,屋外暗卫均不是她的对手。

    若要硬闯,他们自是拦不住。

    她正打算踹门而出,身着拽地长裙,斜跨着乌木食盒的桃红摇曳生姿而来。

    叩叩叩——

    “凤小将军,妾身奉云秦太子之命,特给你送些吃食。”

    桃红叩响了门扉,谦和有礼地同驻守在屋外的暗卫轻语着,“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院中暗卫深知桃红乃云非白的新宠,均不敢得罪于她。

    他们听闻桃红奉云非白之命而来,更加不敢刁难,麻利地推开厢房门扉,恭声道,“桃红姑娘,请。”

    “有劳诸位。”

    桃红笑意盈盈地说着,随即闪身入了黑魆魆的厢房。

    凤无忧略显诧异地看着桃红,隽秀的眉轻轻蹙起,“你来这里做什么?若是被云非白发现,恐怕...”

    桃红却道,“危难当头,桃红的生死并不重要。桃红虽是娼妓出身,但时刻不敢忘却,自己是东临的子民。东临有难,桃红自当奋不顾身。”

    “出什么事了?”

    “今儿个一早,宫中传出消息,说是东临皇帝染病多时,于昨日夜里病逝驾崩。太后及诸位亲王为抢夺摄政大权,闹得不可开交。眼下,摄政王离京远征,能力挽狂澜,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人,只有你了。”

    “云非白可有动静?”

    桃红点了点头,急声道,“云秦太子亲率铁骑精兵,硬挺进东临王宫,形势严峻。”

    “此事确实有些棘手。”

    凤无忧凝眉沉思,她原打算留着底牌,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看来,这张底牌,怕是要提前亮出。

    “凤小将军,你速速换上妾身的衣物,趁机溜出别苑。”桃红神色焦灼,直接上手欲扒去凤无忧身上衣物。

    砰——

    正当此时,君拂气势汹汹而来,她不顾屋外暗卫阻拦,一脚踹开门扉,厉声喝道,“好你个水性杨花的贱蹄子!真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即便摆脱了贱籍,骨子里依旧透着轻浮。”

    桃红略显诧异地看向气焰嚣张的君拂,紧张得声色俱颤,“君...君拂郡主,你怎么在这?”

    君拂冷哼着,轻蔑言之,“本郡主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主儿!你既有胆量背着云秦太子偷人,就当知道背叛云秦太子的下场!”

    她话音一落,阔步上前,猛地将桃红推至一旁,欲一睹同桃红私相授受的野男人是何样貌。

    凤无忧眼疾手快,稳稳当当地将桃红揽入怀中。

    她略略侧目,淡淡地扫了眼气急败坏的君拂,狭长的桃花眼中藏着几分讥讽。

    “君拂郡主,别来无恙?”

    “凤无忧!怎么会是你!”

    君拂妙目圆瞪,下意识地后退了数步,讶异地看向同桃红关系甚为亲厚的凤无忧。

    仅片刻功夫,她便反应了过来,先声夺人,“好你个桃红!竟敢伙同外人对付云秦太子,其心可诛!”

    凤无忧神色自若,她猛地凑至君拂跟前,一手拽落君拂用以遮挡头皮的玄色布帛。

    她轻触着君拂白得发亮的头皮,啧啧出声,“好一颗别致的光头!”

    “啊——你再敢说一句,小心本郡主撕烂你的嘴!”

    君拂恼羞成怒,着急忙慌地扯过凤无忧手中的玄色布帛,一股脑儿地往头上缠去。

459 脱身(3更)

    听说,郡主这一头青丝,是被云非白绞去的?”

    凤无忧双手环胸,话里行间,戏谑之意可见一斑。

    桃红微微颔首,连声应道,“可不是?太子说了,姐姐行为不检,要妾身好生看着姐姐。”

    “放肆!本郡主才是云秦太子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你以为有凤无忧的帮衬,就可以骑到本郡主头上作威作福?”

    君拂气得咬牙切齿,箭步冲至桃红身前,欲掌掴桃红。

    凤无忧见状,猛一使力,扯断缠在她手上的铁链,不偏不倚地朝着君拂圆滚滚的脑门儿挥去。

    “啊——”

    “凤无忧,你居然敢打本郡主!”

    “难道,你就不怕王兄怪罪?”

    君拂捂着嗡嗡作响的脑袋,眼冒金星,愤恨地瞪着气定神闲的凤无忧。

    “不怕。”

    凤无忧红唇轻启,得知君墨染并非君家血脉之后,她便再无需顾及君拂的死活。

    “你们...你们给本郡主等着!”

    君拂咬牙切齿地说道,气得直跺脚。

    “桃红,速去寻云非白。就说君拂郡主在爷的手里,危在旦夕。”

    凤无忧不愿连累桃红,索性替她寻了个借口,将她支走。

    桃红犹疑不定,但见凤无忧胸有成竹的模样,只得依照她的意思,行色匆匆地出了内室。

    驻守在院中的暗卫见桃红出了内室,不甚放心地询问道,“桃红姑娘,没受伤吧?”

    桃红瞬间红了眼眶,轻声细语道,“区区小伤,无足挂齿。你们千万别告诉太子,君拂郡主又平白无故地扇了妾身好几个耳光,妾身不想让太子担忧。”

    为首的暗卫见状,心下一动,更加厌恶颐指气使嚣张跋扈的君拂。

    他缓缓抬眸,轻声询问着桃红,“怎么不见郡主同您一道出屋?”

    “凤小将军乃君拂郡主的亲嫂嫂,她们这会子正在唠家常呢。我一个外人觉得无趣,只好告病先行离去。”

    “既是如此,桃红姑娘慢走。”

    “嗯。”

    桃红柔声应着,泪光点点,我见犹怜。

    厢房之中,凤无忧手持铁链,朝着退闪不及的君拂步步逼近。

    君拂局促地咽着口水,结结巴巴道,“凤无忧,你若是敢动本郡主一根毫毛,云秦太子绝不会放过你。”

    “不见得吧?云非白薄情寡幸,又岂会在意一个他不爱的女人?”

    凤无忧阔步上前,她一手揪着君拂的衣领,麻利地扒下君拂身上曳地长裙,旋即以铁链将她栓于梁柱之上。

    “凤无忧,你若敢胡来,本郡主喊人了!”

    “有本事你就放开嗓子喊!若是让屋外头的暗卫瞥见你未着寸缕的模样,云非白一气之下,绞去的就不单单是你的一头青丝,而是你的项上人头了!”

    闻言,君拂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再不敢高声喧哗。

    她战战兢兢地看向不苟言笑的凤无忧,磕磕巴巴道,“你...你究竟想对本郡主做什么?再怎么说,本郡主也是王兄的嫡亲妹妹,你最好不要胡来。”

    “你王兄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废物妹妹?”

    凤无忧啧啧出声,随即将她的贴身衣物揉成一团,塞入她嘴中。

    “呜——”

    君拂以为凤无忧准备杀人灭口,吓得涕泗横流。

    凤无忧置若罔闻,三下五除二地褪去身上尚未干涸的宦官蓝袍,麻利地披上从君拂处掠夺而来的衣物,并随手顺走君拂用以遮挡光头的布帛,推门而出。

    为首的暗卫疑惑地看着以布帛遮脸的凤无忧,忙不迭地挡在她的身前,“还请郡主揭下头巾。”

460 失足再摔(1更)

    第460章失足再摔

    凤无忧极擅口技,驾轻熟路地模仿着君拂的声线,略显傲慢地轻嗤出声,“本郡主的花容月貌,岂是尔等能轻易窥伺的?”

    “这...”

    为首的暗卫面露难色,仍旧挡在凤无忧跟前,不肯放行。

    凤无忧见他这般固执,佯装愠怒,双手叉腰,尖着嗓子嚷道,“岂有此理!你们明知本郡主被太子剃了光头,还非要看本郡主当众出丑,居心何在?难不成,你们同桃红那个小蹄子串通一气,准备整死本郡主?”

    “郡主恕罪!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滚开。”

    “是。”

    暗卫早已领略过君拂的泼辣劲儿,他见凤无忧这般蛮横,立马打消了疑虑,忙不迭为凤无忧让出了一条道。

    凤无忧快步出了“金陵别苑”,她心下焦灼万分,深怕朝堂之上再生事端,不得已之下,只得略显生涩地控制着体内浑厚的内力。

    这一回,她仅仅扑扇了两下手臂,即可腾空而起。

    为此,她还偷偷开心了好一会儿。

    然而,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便累得气喘吁吁,浑身提不起劲儿。

    “格老子的!爷竟还不如一只鸟儿!”

    凤无忧忿忿不平地低咒着,一口气儿没提上来,双脚失重感愈发强烈。

    下一瞬,她感觉到身子直往下坠,慌得手舞足蹈,不知所措。

    眼看着即将暴摔在地,凤无忧灵机一动,躬身绷脚,双手抱膝,凌空翻转两周半,在空中来了个十分和缓地过度之后,这才紧闭着双眸,忐忑不已地静待着最后的撞击。

    正当此时,正巧穿过东临京都城郊密林的北堂龙霆听闻动静,缓缓抬首,略显迷茫地看向广袤天幕中一抹急速飞驰的魅影。

    他误以为天上那团阴影是迷失了方向误打误撞飞入东临境内的大雕,遂强打起十二分精神,兴奋地引弦拉弓,欲将之射下,权当做赠予凤无忧的玩宠。

    然,当他看清迎面砸来的并非漠北大雕而是凤无忧之际,连连抛却手中弓箭,快步上前,稳稳地将她接入怀中。

    “妞妞?”

    “北堂老头...”

    凤无忧察觉到自己并未暴摔在地,而是被北堂龙霆紧搂在怀,心中顿生一股暖意。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的脖颈,轻声道,“老头儿,幸好你来得及时!”

    北堂龙霆心有余悸,吓得浑身发颤,“妞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玉阴阳打通了爷的任督二脉,爷太过急躁,内功根基未稳,便贸然飞了一小段。”

    “打通了任督二脉是好事,切莫过于激进,以免得不偿失。”北堂龙霆轻拍着凤无忧的背脊,柔声安抚着她的情绪。

    凤无忧后知后觉,这才想起自己如滚珠般圆滑的脉象,后怕不已。

    倘若,她真从半空坠下,即便不死不残,也绝对保不住孩子。

    如是一想,凤无忧心跳骤急,尤为自责。

    她小心翼翼地轻抚着平坦的腹部,喃喃自语道,“狗蛋,是爹对不住你。爹答应你,一定好好保护自己,绝不再犯。”

    北堂龙霆瞅着神神叨叨的凤无忧,困惑不已,“莫不是受到了惊吓?怎么傻乎乎的。”

    身后,凌天齐见凤无忧离奇地从天而降,而后又不偏不倚地落入北堂龙霆怀中,由衷地感慨道,“身后乌泱泱数十万大军都未能接住表妹,表妹竟神乎其技地蹿至王的怀中!天意弄巧,血脉使然!”

    “数十万大军?”

    凤无忧抬眸,往北堂龙霆身后一看,才知北璃数十万大军已然挺进东临边境,朝着东临京都浩浩荡荡而来。

    “不错。”

    北堂龙霆郑重其事地说道,“君墨染那臭小子连夜出城,引得东临朝堂一阵血雨腥风。本王担忧你一个人无法面对东临朝堂的动荡局面,遂连夜赶回北璃,召集了数十万大军。”

    凤无忧没想到北堂龙霆竟是为了他,才这般大费周折。

    她心下一动,瞅向北堂龙霆满是血丝的眼眸,沉声问道,“一夜没睡?”

    北堂龙霆听出了凤无忧话里行间的关心,瞬间红了眼眶。

    他瘪了瘪嘴,不愿当着凤无忧的面落泪,疾转过身,缓声道,“本王从未尽过为人父的责任,不值得你关心。”

    “来得迟,总比没有的好。”

    闻言,北堂龙霆倏然转过身子,张着大嘴嚎啕大哭。

    北璃将士将北堂龙霆涕泗横流的模样,大跌眼镜,震惊到移不开眼。

    凤无忧深吸了一口气,颇为头疼地看着面前高大伟岸,却哭得像个稚童的北堂龙霆。

    “老头儿,能不能不哭了?”

    “是爹不好,没照顾好你。你不需要这么懂事,你越懂事,爹心里越愧疚。”

    “老哭包,鼻涕虫!你离爷远一些!”

    凤无忧嫌弃地躲闪至一旁,心下却觉得十分温暖。

    自她有意识以来,便知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没想到,有生之年,她还能白捡一个哭包老爹。

    “嗝儿——”

    北堂龙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打了数个嗝儿,这才抽抽噎噎地说着,“东临、北璃素来交好,若无大事,北璃铁骑兵当永不踏足东临京都。信号弹收好,若是遇险,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亲率北璃大军赶到。”

    凤无忧微微颔首,旋即将袖中方帕递给北堂龙霆,“擦擦!”

    北堂龙霆接过方帕,又惊又喜,试探性地问道,“看在本王掉了这么多泪的份上,妞妞可否唤本王一声‘爹’?”

    凤无忧神情微怔,话到嘴边,硬是说不出口。

    北堂龙霆见状,也不强求。

    他破涕为笑,贴心地为凤无忧系上宽大的披风,沉声道,“量力而行,若是太过棘手,莫要硬扛着。无论何时,爹都是你的靠山。”

    “老头儿,先去小憩片刻。”

    凤无忧感觉到自己钢铁般坚硬的心正在一点一点地被北堂龙霆感化。

    她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儿女情长,倏然转身,一骑绝尘,往东临王宫疾奔而去。

461 皇帝驾崩(2更)

    东临王宫,金銮殿

    烫金色琉璃瓦重檐殿顶于晨曦微露间闪出万丈光芒。

    殿内,金漆雕龙宝座之上,赫连太后着一袭缟素宫服,头簪白花,形容憔悴,双眸似杏仁般红肿。

    宗盛立于赫连太后身侧,身躯凛凛,面容威仪。

    殿下,东临文武朝臣已悉数到齐。

    众人瞅着赫连太后这般光景,面面相觑。

    “皇上究竟怎么了?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摄政王一离开京都,就病得不省人事?”

    缙王阔步上前,焦躁地询问着未语泪先流的赫连太后。

    赫连太后闻言,眉头轻轻蹙起,旋即以锦帕遮面,拭去眼角处几不可见的泪花。

    沉吟片刻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端起太后的架子,沉声道,“皇帝不幸染上天花,已于昨日夜里驾崩。”

    赫连太后此话一出,满朝文武彻底炸开了锅。

    “怎么可能?皇上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染上天花!”

    “缙王说得对,摄政王一离开京都,皇上就险遭不测,这明显是有心人所为!”

    “兹事体大,必须彻查!”

    ………

    一时间,非议声甚嚣尘上。

    诸如即墨子宸之辈,纷纷出言抗议,“皇上身体康健,绝不可能去得这么蹊跷!”

    慕大学士等连声附和着,“臣附议!”

    赫连太后愁眉不展,无奈地叹了口气,哀声道,“哀家也不愿相信皇帝去得这么仓促。直到小德子将皇帝枕下事先拟好的圣旨交至哀家手中,哀家才不得已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难道,皇上还留了圣旨?”

    众臣半信半疑地看向高位上形容缟素的赫连太后。

    赫连太后全然无视了文武朝臣的质疑,缓声道,“宗盛,念。”

    宗盛会意,旋即从身侧婢女手中接过一卷圣旨,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奉先皇遗诏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乾清宫宫女秋雅所出,乃宗室首嗣,赐名璟盛,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无稽之谈。皇上年幼,尚未册封皇后,偌大的后宫空无一人,哪里来的宗室首嗣?”

    凤无忧风尘仆仆而来,她身着一身曳地长裙,外罩玄色披风,姿容俏丽,却难掩周身王者霸气。

    赫连太后不悦地扫了眼凤无忧,声色骤冷,“敬事房处确有皇帝的临幸记录,凤将军若是不信,尽管去查。”

    “太后都这么说了,臣哪里敢查?臣有一事不解,皇上身体康健,怎会突然染上天花重疾?”

    “哀家亦深感疑惑。不过,太医院院首梁太医说了,皇上确确实实染上天花恶疾。”

    赫连太后不疾不徐地说道。

    凤无忧斜勾唇角,并未出声辩驳。

    她深知,君墨染离京,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欲向即墨胤仁下手的,绝不止赫连太后一人。

    比起根基并不算深厚的赫连太后,裕亲王、缙王等更难以对付。

    故而,她并不打算在时机尚未成熟之际揭发赫连太后的罪行。

462 遗腹子(3更)

    第462章遗腹子

    裕亲王等原打算借凤无忧之力彻底扳倒赫连太后。

    不成想,凤无忧只说了两句,便偃旗息鼓,再不做声。

    众人见天不怕地不怕的凤无忧都未出声,更不敢贸然站队。

    深怕站错了队,为家族招惹祸端,死无全尸。

    好一会儿,即墨子宸才从即墨胤仁溘然离世的悲恸中缓过神来。

    他与即墨胤仁关系亲厚,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这般惨痛的事实。

    即墨子宸猩红了眼,愤恨地看向高位之上惯于惺惺作态的赫连太后,咬牙切齿道,“太医院院首一直都是苏太医。怎么摄政王一离京,太医院都重新洗牌了?梁太医算哪个葱?本王怎么从未听过!”

    宗盛毕恭毕敬地答道,“苏太医告老还乡,已离京数日。梁太医临危受命,接任太医院院首一职,完全合乎规矩。”

    “是吗?据本王所知,苏太医告老还乡一事,另有隐情。”

    德亲王稍显得意地说着。

    即墨子宸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行至德亲王跟前,尤为焦灼地询问道,“是何隐情?”

    “来人,请苏太医。”

    德亲王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金銮殿上乍响。

    他此话一出,文武群臣面色更加微妙。

    众人已然察觉,即墨胤仁的死,绝对是一场阴谋。

    只是,居心叵测者众多。

    究竟是何人行的凶,也许只有行凶者自己知道。

    不一会儿,苏太医便被一众侍卫请上了金銮殿。

    他眸光怯怯,形容憔悴,甚至不敢直视高位上神色肃穆的赫连太后。

    “苏太医,将你在太医院中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德亲王轻拍着苏太医的肩膀,尽可能地安抚着苏太医的情绪。

    苏太医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道,“不日前,臣于太医院中当差之时,突然被人勒住了脖颈,差点毙命。临危之际,臣装死蒙混过关,险险捡回了一条命。”

    “想不到苏太医竟是在太医院中遭人暗害!诸位爱卿敬请放心,哀家定查明袭击苏太医的罪魁祸首。”

    赫连太后神情激愤,慷慨陈词。

    德亲王并不买账,他冷哼道,“依本王之见,这件事同梁太医脱不了干系。”

    梁太医闻言,倏然跪地,言之凿凿,“臣行事光明磊落,经得起查!”

    赫连太后摆了摆手,稍显不耐,“此事稍后再议。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务之急是选贤立储,稳定民心。”

    凤无忧瞅着赫连太后正义凛然的模样,眸中戏谑更显,“敢问太后,皇上圣旨中的宗室首嗣是怎么一回事?”

    赫连太后总感觉凤无忧早已看穿了她的把戏,心中没底得很。

    她全然不知,昨夜的记忆早已被楚十四更改。

    沉吟片刻之后,赫连太后朝着宗盛使了个眼色,“传乾清宫宫女秋雅。”

    宗盛会意,他行事尤为周道,不仅将怯生生的秋雅带上了金銮殿,还将敬事房掌事总管请上了金銮殿。

    苏太医替秋雅把脉之后,便熟稔地推算出了秋雅怀孕之期。

    与此同时,敬事房掌事总管也将即墨胤仁唯一一条临幸记录公之于众。

    众人见秋雅怀孕之期同敬事房留档的临幸记录相吻合,这才打消了疑虑。

    君绿染:听说有小仙女想念本王了?

    二绿姐:对不起,您的VIP王卡已过期,若想出场,请续费。

    君绿染:昨天才翻过本王绿头牌,今天又来?您是吃了猛女神药?

    二绿姐:您老滚去天山挨饿受冻叭~姐还有百里小仙男暖被窝~

463 缙王得知真相(1更)

    事情既已查清,就按皇上的遗诏办罢。”

    赫连太后轻拭着眼角泪珠,沉声说道,“在秋雅诞下龙种之前,暂由本宫和摄政王共同代理朝政。”

    德亲王冷哼道,“太后莫不是想独揽朝政?倘若宫女秋雅所出不是皇子而是公主,当如何?”

    “放肆!皇帝圣体未寒,哀家岂会生出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倘若秋雅所出并非皇子,到时候哀家自会与摄政王商议立储事宜。”

    赫连太后面露愠色,声色俱厉。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看向沉默不语的凤无忧。

    君墨染离京之前,已然将兵符等全权交由凤无忧。

    故而,她的话语权显然比赫连太后大得多。

    凤无忧察觉到众人的视线,依旧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她微微侧目,看向老神在在的裕亲王,薄唇轻启,“裕亲王,你怎么看?”

    裕亲王没想到凤无忧会来这么一出,他亦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逞能,四两拨千斤道,“既是如此,立储之事便等摄政王凯旋回归之后再议。”

    闻言,赫连太后高悬在嗓子眼儿的心终于平稳落地。

    宗盛亦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他尖着嗓子,高喝道,“退朝。”

    宗盛话落,满朝文武似群鸟散去。

    凤无忧隐没在人潮中,若有所思地看向面色如常的缙王。

    很显然,裕亲王同云非白却有勾结。

    但这并不意味着缙王就不能同云非白再有牵扯。

    不然,手中并无实权的缙王,不可能这么稳。

    她心事重重地跨出宫门,不想,竟同云非白撞了个满怀。

    云非白紫眸微动,周身戾气顿显。

    他扫了眼她肩上的玄色披风,语气不善道,“哪个野男人的披风?”

    凤无忧抬眸,不悦地扫了一眼咄咄逼人的云非白,冷声道,“关你屁事!”

    撕拉——

    云非白怒火中烧,一把撕碎了披风,一字一顿,“本宫不是警告过你,不得踏出别苑半步?”

    “爷既已跨出别苑,你当拿爷如何?”

    “凤无忧,别再试图挑战本宫的底线。”

    “云非白,你且听清楚了。爷手中握着的,不单单是摄政王府的精兵,还有北璃七十万铁骑精兵。你若敢动爷一下,爷保证,你绝对不可能活着走出东临。”

    凤无忧神色恹恹,整夜未曾阖眼,确有些疲累。

    这一回,云非白未再拦她。

    他深深地盯着凤无忧远去的背影,轻嗤出声,“小屁股摇得倒是勾人得很。”

    云非白毫不掩饰心中对凤无忧的渴望。

    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对于凤无忧,他究竟投入了几分真心。

    凤无忧确实桀骜难驯,但她的姿容确实很对他的胃口。

    更为关键的是,她手中紧握着北璃兵权。

    也就是说,只要得到凤无忧,就等同于掌控了北璃七十万大军。

    即墨子宸听闻云非白的淫词浪语,眉头紧蹙。

    他快步跟上了凤无忧,急声问道,“胤仁当真出事了?”

    “这事尤为棘手,你最好别管。”

    “本王怎能不管?皇兄临终前,特特嘱咐本王要照顾好胤仁。本王决不能辜负皇兄重托。”

    凤无忧却道,“叶俏是否已经入住宸王府?兹事体大,为了叶俏的安全,你也不能贸然行事。”

    即墨子宸一听,心下尤为着急,“你当真有把握?”

    凤无忧重重地点了点头,“相信爷。速速撤兵,打道回府。今夜,宫中不论闹出什么动静,都不要管。”

    “无忧,本王相信你。”

    即墨子宸心里清楚得很,第一个站出来的人往往最为危险。

    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坐山观虎斗。

    等他们内耗得差不多的时候,再予以致命一击。

    可他委实不放心即墨胤仁。

    即墨胤仁年少继位,纵有君墨染庇护,但还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他不愿看到努力坐稳皇位,却屡屡遭受迫害的即墨胤仁死于非命。

    凤无忧瞅着他愁眉不展的模样,只好压低了声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何意?”

    即墨子宸听得一知半解,不料凤无忧突然犯困,竟不偏不倚地扑入风急火燎赶来的无情怀中。

    “王妃体内寐香之毒似乎已渗透入血脉之中。”

    无情小心翼翼地接过昏睡不醒的凤无忧,面色尤为凝重。

    追风审慎言之,“隔墙有耳,先将王妃抱回王府。”

    无情顿知失言,再不敢多言。

    端坐在玉辇之中的缙王见凤无忧被追风等带回了摄政王府,徐徐放下轿帘,不解地询问着以墨发遮去大半边脸的北堂璃音,“凤无忧得了什么病?”

    “寐香。”

    “是为何毒?”

    “慢性毒药,短期之内并不打紧。不过,凤无忧中毒时日已久,若是不尽快解之,极有可能一睡不醒。”

    北堂璃音眸中闪过一抹恨意,随即又忿忿不平地补充道,“想来,摄政王着急离京,定是为凤无忧寻找解药。”

    “哦?”

    缙王眸光愈发深邃,他原以为君墨染贸然离京,纯粹是为了隐于暗处,看各家势力角逐厮杀。

    不成想,君墨染竟是为了一个女人不管不顾地贸然离京。

    “音儿,你可知摄政王准备去往何处找寻解药?”

    缙王侧目看向端坐在他腿上楚楚可怜的北堂璃音。

    北堂璃音点了点头,笃定言之,“云秦天山。”

464 五王会谈(2更)

    第464章五王会谈

    缙王冷笑道,“有趣!摄政王竟愚蠢到为了一个女人潜入云秦。既然,他想当情圣,本王就让他当一回情圣。”

    “王,您预备怎么做?”

    “自然是让他有去无回。”

    北堂璃音略显着急地说道,“摄政王不能回来,自然皆大欢喜。只是,他手中的解药,最好想尽方法得到才是。”

    “怎么说?”

    缙王愈发觉得自己捡了个宝贝,虽然北堂璃音容貌已残,身子也是脏得不能再脏,但她知道的东西着实不少。

    北堂璃音郑重其事地说道,“北璃王爱女成痴,只要您手中握有解药,他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与您换取解药。到时候,您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坐拥七十万北璃大军。”

    “好!”

    缙王大喜,他最头痛的,就是手中并无实权。

    倘若,他真能坐拥北璃七十万大军,到时候,便可所向披靡,横行东临、北璃二国。

    北堂璃音眸色骤深,她思忖着,只要缙王夺得解药,她身上的寐香之毒便可得解。

    到时候,笑到最后的人,一定是她北堂璃音。

    —

    夜凉如水,细雨横斜。

    今夜的裕亲王府却显得格外热闹。

    书房中,德亲王、容亲王、雍亲王、缙王悉数在场。

    裕亲王身着墨绿色便服端坐在主位之上,他缓缓举起手中碧玉觞,一饮而尽,“今朝有酒今朝醉,诸位弟弟莫拘谨,今日不醉不归。”

    昨夜,凤无忧硬生生拗折了他的两只胳膊,这使得他连握举这般简单的动作都难以做到。

    若不是不愿让人得知他和凤无忧已有宿仇,他定不会如此隐忍不发地承受着骨折之痛。

    “二哥今日怎生出这般雅兴?”缙王笑意炎炎地看向裕亲王。

    裕亲王闻言,特特放下手中碧玉觞,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本王着实担忧赫连太后执政之后,你我再无逍遥快活之日。”

    缙王怒拍桌案,怒吼着,“真是气人,皇上定是被妖后所害!”

    德亲王连声附和道,“可惜,妖后狡诈多端,满朝文武都寻不出她的把柄。”

    裕亲王却道,“我等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他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来了兴致,争先问道,“什么意思?”

    裕亲王轻沾着酒水,忍痛在案几上赫然写下“宗盛”二字。

    “宗盛?二哥,你的意思是宗盛害了皇上?”

    “非也。”

    裕亲王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道,“你们难道不觉得宗盛身材威武,声音浑厚,完全不像个太监?”

    众人面面相觑,听得一知半解,异口同声道,“二哥,有话不妨直说。”

    裕亲王极为耐心地解释道,“众所周知,皇上不近女色,前段时间还向凤无忧要了东风无力散。就皇上这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即便酒醉,也不可能临幸宫女。宫女秋雅腹中胎儿,极有可能是宗盛的。”

    “既是如此,妖后为何助纣为虐?”德亲王百思不得其解,沉声问道。

    缙王看得心急,拍案而起,“三哥,你傻了?二哥的意思是,妖后和宗盛有染。许是妖后怀了身孕,为偷天换日,他们才整了这么一出大戏,欲谋朝篡位。至于宫女秋雅,纯粹是用以掩人耳目的棋子。”

    “五弟说的在理。”

    裕亲王言之凿凿,“依本王拙见,第一个站出来揭露妖后恶行之人,当被万民所景仰。待摄政王凯旋归来之日,纵他堂而皇之地登基上位,也不会轻易动揭露妖后罪行之人。”

    缙王适时补充道,“退一步来说,摄政王若是并无上位的野心,那么皇位便会落在你我兄弟头上。到时候,就看谁的功绩大,谁便能登上至尊之位。”

    德亲王却道,“既是如此,二哥、五弟为何不率先揭露妖后恶行?”

    裕亲王拨弄着腕上佛珠,漫不经心地说着,“本王只想当个闲散王爷,养养花,遛遛鸟。”

    缙王摊了摊手,大咧咧地说道,“本王同摄政王有些过结。故而,本王不论做些什么,摄政王都不可能对本王改观。既是如此,不若装死,同二哥一般,做个闲散王爷。”

    “夜已深,愚弟先行告退。”

    德亲王终于被裕亲王、缙王二人说动,急急起身,欲奔赴王宫,抢占先机。

    容亲王、雍亲王二人见德亲王这般架势,即刻会意,忙不迭地跟在德亲王身后,着急忙慌地出了裕亲王府。

    裕亲王见缙王依旧稳如泰山地端坐在酒案前,尤为好奇地问道,“难道,五弟不想成为人上人?”

    “二哥深谋远虑,小弟自愧弗如。”

    缙王将杯中酒水饮尽之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借着酒兴,半疯半癫地出了裕亲王府。

465 雍亲王夜闯坤宁宫(3更)

    东临王宫,栾钦殿

    凤无忧怀抱着阿黄,立于观景楼上俯瞰着王宫夜景。

    无情,追风等人神情戒备,一刻都不敢放松警惕。

    凤无忧回眸,不咸不淡地说道,“不必紧张。今夜的东临王宫热闹得紧,绝不会有人注意到栾钦殿。”

    栾钦殿原是先帝为方便君墨染养伤,为他在王宫中留的一处宫殿。

    君墨染伤愈之后,栾钦殿便空了下来。

    这些年来,除却洒扫宫女,几无人踏足栾钦殿。

    阿黄恹恹地靠在凤无忧怀中,可怜兮兮地瞅着凤无忧,“呜呜”叫唤着。

    凤无忧轻抚着它毛茸茸的脑袋,不容商榷地说道,“之前不是做过很多回?权当是出任务了。”

    阿黄眸中泪光闪烁,蔫蔫地耷拉着脑袋,提不起劲儿。

    若不是凤无忧答应过它,改明儿个替它俘获兔兔的芳心,它才不愿意重操旧业,干回有辱斯文的老本行。

    “王妃,若是有什么紧要的任务,不妨交给属下。”

    无情心直口快,一心想着为凤无忧分忧解难,此刻已磨拳霍霍。

    凤无忧失笑,高深莫测地说着,“这事,还真就只能阿黄才办得了。”

    她话音一落,雍亲王便带着数十位暗卫风风火火而来。

    雍亲王眼放精光,大摇大摆地闯入了坤宁宫中。

    “赫连妖后,出来受死!”

    雍亲王背手负立,一脚踹开了赫连太后寝殿大门。

    赫连太后从梦中惊醒,犹如惊弓之鸟一般,顶着蓬乱的鸡窝头,睡眼惺忪地看着门口处得意洋洋的雍亲王。

    她双手紧攥着薄衾,极力维持着镇定,怒声呵斥着雍亲王,“夜闯坤宁宫,其罪当诛!”

    雍亲王信誓旦旦地道,“该死的人,是你。”

    宗盛循声而来,他见雍亲王赫然立于赫连太后寝殿门口,面色骤沉,“雍亲王莫不是欺坤宁宫无人?”

    “宗盛,你在本王面前装什么装?谁人不知,你和赫连妖后的那档子破事。”

    雍亲王轻蔑言之,全然未将宗盛看在眼里。

    赫连太后闻言,眸中杀意顿现。

    她翻身下榻,扫了一眼榻前吓得瑟瑟发抖的宫娥,沉声道,“替哀家更衣。”

    “是。”

    宫娥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硬着头皮替赫连太后换上雍容华贵的宫服。

    与此同时,宗盛气场全开,于须臾间,一招制敌。

    雍亲王尚未看清宗盛所出招式,他带来的数十位暗卫纷纷倒地,死相可怖。

    “岂有此理!竟敢在坤宁宫中公然行凶!”

    雍亲王惊愕地瞪圆了眼,他没料到宗盛这般厉害,竟能以一己之力,瞬间绝杀数十位功力高深的精兵暗卫。

    宗盛勾唇浅笑,一字一顿,“雍亲王,时至今日,您难道还看不清局势?”

    “什...什么意思?”

    雍亲王察觉到大事不妙,浑身战栗不止,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唰——

    宗盛再未给他开口的机会,他腕部猛一翻转,袖中匕首横空而出。

    寒芒暗闪,血色于须臾间弥散开来。

    “啊——”

    替赫连太后更衣的宫婢见雍亲王惨死在寝殿门口,失声尖叫。

    赫连太后不悦地扫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宫婢,倏然出手,“咔擦”一声拧断了宫婢纤细的脖颈。

    早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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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4955/ 第一时间欣赏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最新章节! 作者:二堂姐所写的《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为转载作品,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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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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