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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二堂姐     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txt下载     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16 为难(3更)

    “百里河泽,你究竟看上我哪一点?我改。”

    凤无忧只觉自己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遇到百里河泽这种蛮不讲理,自以为是的偏执狂。

    百里河泽隽秀的眉微微蹙起,他冷声道,“昨夜,明明是你勾引的本座。”

    “你可有证据?”

    “倘若,是本座逼迫的你。你身上岂会毫无伤痕?”

    凤无忧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她当真恨极了百里河泽。

    可偏偏此刻的她,腹痛如绞,随时随地都有晕厥的可能。无奈之下,她只得忍气吞声,由着百里河泽搀扶着她。

    彼时,即墨胤仁已被一群太监众星捧月般迎入了太和殿。

    和往常不同的是,即墨胤仁身侧,多了一位姿容俏丽的随侍宫女。

    太和殿上,众人纷纷将视线落在即墨胤仁身侧的随侍宫女身上。

    众人心知肚明,这位随侍宫女应当就是即墨胤仁第一位侍寝宫女。她若是有幸怀上龙种,便可飞上枝头当凤凰,一跃成为独得圣恩的后宫宠妃。

    故而,这位随侍宫女一进殿,就成了诸多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即墨胤仁背手负立阔步入殿,全然无视了扭打作一团在琉璃地砖上肆意翻滚的即墨子宸和叶俏。

    行至凤无忧跟前,他特特顿住脚步,稍显讶异地盯着凤无忧惨白的脸,“凤小将军,脸色怎么这么差?身体若是不适,大可去偏殿休息片刻,朕即刻宣太医为你诊治。”

    即墨胤仁此话一出,除却依旧扭打作一团的即墨子宸和叶俏,满场俱寂,纷纷屏息凝神,看向了病若弱柳扶风的凤无忧。

    凤无忧不愿暴露女儿身,定然不愿让太医为她诊治。

    她尤为抗拒地摇了摇头,“有劳皇上费心,并无大碍。”

    傅夜沉见凤无忧状况不对,疾步上前,欲强行拖走百里河泽。

    他压低了声道,“阿泽,即便得不到她,也没必要下狠手毁掉她。”

    百里河泽曜黑的眼眸中戾气更重,“本座得不到的人,君墨染也休想得到。”

    “阿泽,爱是成全,不是折磨。”

    “她若愿意乖乖听话,本座自当全心全意爱她。”

    “阿泽,回头是岸。你都将她折磨成这副模样了,还指望她能全心全意地爱你?”

    傅夜沉看向寂寂无言的凤无忧,狭长的丹凤眼中溢满心疼。

    他不明白君墨染究竟怎么一回事,眼睁睁地看着凤无忧被胁迫,被欺辱,还能气定神闲地坐在高位之上,视而不见。

    殊不知,从君墨染这个角度看去,凤无忧倒像是自愿靠在百里河泽怀中,看不出剑拔弩张,只看出了你侬我侬,相得益彰。

    即墨胤仁不甚放心地瞥了眼凤无忧,正欲为她宣太医,他身后的随侍宫女适时地拽着他的衣袖,轻声道,“皇上,吉时已到。”

    “嗯。”

    即墨胤仁面露懊丧,沉声应着。

    很显然,他并不喜欢赫连太后给他寻的这位名唤初初的随侍宫女。

    只是,初初到底是赫连太后派来的人。

    即墨胤仁不好当众驳了她的面子,只得硬生生地将对凤无忧的关心吞入腹中。

    他快步行至阶前,广袖一挥,太监总管即刻会意,尖着嗓子宣着开宴致辞。

    即墨子宸和叶俏闻声,终于止歇。

    他们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许是经由一番近身搏斗,自患病之后再未去过风月之地的即墨子宸竟被泼辣刁蛮的叶俏勾起了欲望。

    他见叶俏啼哭不止,不由地放低了姿态,好声好气地哄着她,“你打了本王二百余下,本王都没还手。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即墨子宸,你臭不要脸!”

    叶俏瘪着嘴,一想到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压在身下打,她就觉得羞愤难当。

    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她占据上风。

    可不论如何,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受得了这般屈辱?

    “再哭!信不信本王立马将你迎娶过门?”即墨子宸耐性耗尽,咬牙切齿地威胁着她。

    叶俏总算安分了下来,抽抽噎噎地面色冷沉的即墨子宸,心生惧意。

    百里河泽知凤无忧身体不适,无意在这个节骨眼给她添堵,只得同傅夜沉一道,坐回了原位。

    云非白定定地看着凤无忧,紫眸中闪着妖异的暗芒。

    他倏地起身,端着一杯清酒,朝着凤无忧信步而来。

    “凤小将军,昨日多有得罪,抱歉。”

    “无妨。”

    凤无忧简言之。

    云非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却见凤无忧依旧端坐在位置上,怒声质询着她,“凤小将军好大的架子!本宫躬身敬酒,你不喝就算了,居然还好意思端坐在位置上!你说,你将本宫的颜面置于何地?”

    凤无忧断不愿在群儒宴上惹是生非,只是,她衣襟上血迹涔涔,完全站不起身。

    赫连太后不悦地扫了凤无忧一眼,声色中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凤将军,还不速速起身给云秦太子赔个不是?”

    太后既发了话,凤无忧自然不能听而不闻。

    少顷,凤无忧卯足了劲儿,双手死撑着案面,才站稳了脚步。

    她稍稍侧过身子,煞白的脸色不偏不倚地撞入君墨染眼中。

    君墨染才知凤无忧腹痛之症严重到这般地步,心疼不已。

    他倏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行至凤无忧跟前,不动声色地搀扶着浑身发寒的她。

    云非白唇角笑意愈深,“不就是让他陪本宫喝一杯酒?东临摄政王未免太小气了些!”

    他冷睨着蓄意滋事的云非白,一字一顿,“本王的人,不陪酒。”

    ------题外话------

    大噶六一鹅童节快乐~

    小声哔哔:章末撒糖了,是不是超级甜~

    君绿染一脸嫌弃:劳资的媳妇都快被你折腾死了!甜你妹!

    二绿姐傲娇脸:乖乖交出月票,甜个十章八章,直接甜出条“人命”!

317 摄政王语出惊人(1更)

    君墨染话音一落,太和殿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众人皆以为,凤无忧彻底失了宠。

    不成想,君墨染为了保护凤无忧,不惜得罪独断专治,臭名昭著的云非白。

    云非白讨了个没趣,紫眸中戾气乍现。

    他阴恻恻道,“摄政王难道打算为了一杯酒,同本宫交恶?”

    “这得问你。”

    “你...!”

    云非白气得面色发青,他怒摔酒盏,一字一顿,“东临的待客之道,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高位之上,即墨胤仁板着包子脸,无奈地撇了撇嘴。

    他心下腹诽着,君墨染真是愈发不着调!

    竟在群儒宴上同云非白争锋相对!

    要知道,东临国力不及云秦三分之一,惹怒了云非白,东临绝讨不得好。

    好在,霍起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凤将军不胜酒力,见谅!”霍起双手抱拳,缓声赔着不是。

    而后,霍起又特特地敬了云非白三杯酒。

    云非白得理不饶人,他紫眸微动,视线又落在凤无忧血迹斑驳的袍裾上。

    “呵!”

    云非白斜勾着唇角,冷笑道,“凤将军什么时候受的伤?看样子,流了不少血。”

    云非白此言一出,太和殿上,数百双眼眸皆好奇地盯着凤无忧血迹斑驳的袍裾。

    “怪哉!凤小将军怎么跟女人来事儿一般,血流淋漓不止?”

    “难不成,凤小将军真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

    “有可能!摄政王定是识破了她的女儿身,才这般护着她。”

    ………

    一时间,非议声甚嚣尘上。

    北堂龙霆亦好奇地看向面色稍显窘迫的凤无忧,心中掠过一抹沉思。

    沉吟片刻之后,他特特偏头询问着凤之麟,“爱卿,凤无忧当真是个女娃?”

    凤之麟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北堂璃音彻底慌了神,忙不迭地拽着北堂龙霆的胳膊,装模作样道,“父王,音儿伤口痛。”

    “不是大好了么?怎么又痛了?”北堂龙霆收回视线,满脸宠溺地看向北堂璃音。

    “音儿不知。”

    北堂璃音顺势靠在北堂龙霆怀中,轻声细语道,“音儿曾听父王说过,母后在东临王宫待过一段时日。想来,音儿只是太想念母后,心口处才会隐隐作痛。”

    闻言,北堂龙霆眼眶微红。

    虽然凌素素已故去多时,可每每想起她,北堂龙霆还是抑制不住地难过。

    高位之上,赫连太后眸光愈发犀锐。

    她就说,凤无忧的模样过分秀气,倒像是个女人。

    果不其然!

    啪——

    赫连太后雷霆震怒,一掌重重拍于酒案上,“罪臣凤无忧,欺君罔上,刻意隐瞒性别,其罪当诛!”

    “凤无忧是不是男人,本王比你们清楚。”

    君墨染索性将凤无忧打横抱起,让她安安稳稳地靠在他怀中。

    少顷,他薄唇轻启,沉声言之,“这事,怪本王。昨夜,本王失了分寸,弄伤了她。”

    “怎...怎么伤的?”

    即墨子宸惊愕地瞪圆了眼,他怎么也没料到,君墨染还能一本正经地说着荤段子。

    君墨染并未答话,他见凤无忧痛得浑身发颤,旁若无人地抱着她,径直走出了太和殿。

    君墨染前脚一走,太和殿便炸开了锅。

    “摄政王果真有龙阳之癖!”

    “凤小将军可真是遭罪,流了这么多血!”

    “幸好摄政王没看上你我。看来,骠骑大将军并不好当。”

    “想成为王的男人,势必付出些代价。”

    ………

    北堂龙霆侧耳听着众人的非议声,没来由地生出一丝快意,“凤无忧这般张狂的小子,确实欠收拾!”

    凤之麟面色黑沉似锅底。

    再怎么说,凤无忧也是他的亲生骨肉。

    自己的亲生骨肉,被人折磨得这么惨,他亦觉得脸上无光。

    北堂璃音银牙碎咬,恨不得冲上前撕烂凤无忧那张惯会勾人魂的狐媚子脸。

    她心下腹诽着,凤无忧既这般放荡不要脸,尚未婚嫁就和君墨染搞在了一起,她不介意多赠他几个男人!

    —

    偏殿,君墨染将面无血色的凤无忧轻放至榻上,俊美无俦的脸上现出一丝无措。

    “让本王看看,伤在何处?”

    君墨染声色俱颤,伸手欲揭她的袍裾。

    “混蛋,你还好意思问?”

    “本王的错。”

    君墨染以为凤无忧被他气得旧疾发作,心中歉疚难当。

    当他三下五除二揭去她的衣袍,却又不知该如何缓解她身体的疼痛。

    伤在内里,外伤膏药根本不顶用。

    无奈之下,他只得跟着上了榻,以温热的掌心轻抚着她冰凉的腹部,并给她输送着源源不断的真气。

    待凤无忧腹痛之症稍有好转,她猛地发力,将身侧的君墨染推下了榻。

    “大猪蹄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我?”

    “本王的错。”

    事实上,君墨染并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不过,他见凤无忧虚弱至斯,只得唯唯诺诺地认错。

    “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听话,你需要人照顾。”

    凤无忧冷声道,“我不需要。”

    她满脑子全是君墨染强行灌药时的狠戾样,再加上腹部的阵阵绞痛,她已经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避子汤本就不能多服。

    他还特意下了最猛的药,她若是柔弱一些,现在已经一命呜呼了吧?

    “乖,等你好些了,本王再向你负荆请罪。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意气用事?摄政王,你难道不知道避子汤不能乱喝?”

    “你的腹痛之症,是避子汤引起的?”

    君墨染面色一沉,他万万没料到,原来一直在伤害她的人并不是旁人,而是他自己。

318 本王该打(2更)

    “不然呢?”

    凤无忧眼眶微红,满腹委屈无人倾诉。

    她只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身侧躺了七个男人。

    尚未回过神,君墨染又不近人情地灌她避子汤,害得她差点去了半条命。

    不论昨夜发生了什么,最惊恐的人,也都该是她。

    可不知为何,她这个受害者,不仅成了众矢之的,甚至连为自己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她鼓起勇气朝君墨染走去,他却视而不见置之不理。

    “本王不知避子汤如此伤身。”

    君墨染追悔莫及,他原以为避子汤对身体无损。

    为防万一,他擅自加了剂量,这才使得凤无忧血流不止。

    凤无忧深吸了一口气,再不愿提及避子汤一事。

    她怕再说两句,自己又该不争气地泪流成河。

    沉吟片刻之后,她缓声道,“避子汤一事暂且不提。昨夜之事,你且听清楚了,我只解释一遍。”

    “你不必解释,本王全知道。”

    “你知道个屁!你只在乎,我是不是清白之身。却不知,今晨乍醒之后,看着内室中凭空冒出的七个男人,我有多惊惶。”

    “是本王的错。”

    凤无忧见他只会认错,气不打一处来,“自然是你的错,难不成,还是我的错?”

    君墨染意识到自己不论说什么都会加深她的怒气,索性紧抿双唇,以洁净地纱布为她止血。

    “别碰我!你出去。”

    凤无忧若炸毛的小母猫一般,凶巴巴地说道。

    君墨染好声好气哄道,“你可以将本王当成青鸾。宫中人多眼杂,这些事,只能由本王代劳。”

    凤无忧即便不情愿,可她除却一张嘴还能利索地说话,身体依旧没法大动。

    动一下,浑身疼。

    “君墨染,我只解释一遍,信不信由你。”

    凤无忧心里有气,可她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方才在马车上,我一时看花了眼,将你当成百里河泽,这才出手打人。”

    “没事,本王该打。”

    “你下马车之后,我见铁手行为举止甚是怪异,遂直截了当地催眠了他。他亲口招认,昨夜是他放百里河泽进的医馆。这之后的事,我没什么印象。但我可以确认,我和那六位小倌是清白的,他们甚至不知我是男是女。”

    君墨染见她血流不止,内疚至极。

    伤她最深的,不是百里河泽,也不是北堂龙霆,恰恰是自诩爱她最深的自己。

    事实上,自柔柔追上马车,没头没尾地说了句“相公棒棒,相公久久久”之后,君墨染便猜到那六位小倌根本未近过凤无忧的身。

    他下了马车之后,便命暗影卫彻查昨夜之事。

    暗影卫办事效率极高,只半盏茶的功夫,就查到了铁手头上。

    太和殿上,他本该在凤无忧主动找他的时候,耐心地听她将话说完。

    可是,他却因凤无忧错手的一巴掌,对她的示好视而不见。

    君墨染觉得自己真是混蛋至极!

    凤无忧在被他强行灌了避子汤之后,还愿意主动找他欲将事情解释清楚,他的态度却冷漠地令人发指!

319 征服(3更)

    君墨染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不知道凤无忧是遭受过多少磨难,才能如此冷静地将自己所受的委屈轻描淡写道来。

    冷静之后,他脑海中开始涌现出之前被他忽略的细枝末节。

    凤无忧乍醒时,眼眸中满是惊惧,他却被妒火蒙蔽了双眼。

    她将自己沉溺在浴桶中,心中定是无助之至,他却没有及时察觉到她心里的惶恐与不安。

    她鼓起勇气向他走来之际,他却端着高高在上的态度,刻意冷落她。

    ………

    “本王自以为是地认为,这世上,没人能比本王更爱你。到头来,本王给予你的,总是伤害。”

    “混蛋,你觉悟得未免太晚了些!”

    凤无忧鼻头一酸,赶紧闭上眼眸,不愿让情绪从眼中流露出来。

    她双唇微颤,声音极轻,“你端着避子汤向我走来的时候,我确实害怕极了。”

    “本王只考虑到你体内余毒未清,怀孕对你来说无疑是一条死路。故而,才自作主张加了数倍的剂量。”

    “你怎么不上天呢?擅自加了数倍的剂量?喂猪也不当这么狠的!”

    意识到君墨染并非是膈应她和其他男人共度良宵,才下了猛药,凤无忧嘴上虽未言说,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

    叩叩叩——

    偏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王,顾神医已带到。”

    追风一路急奔,累得满头大汗。

    “进。”

    君墨染沉声应着,他利索地替她换下染满血迹的纱布,旋即又细心地掖好被角。

    少顷,顾南风斜挎着药箱风尘仆仆赶来。

    他见君墨染满手是血,一不小心没绷住面部神情,肆无忌惮地捶胸大笑。

    世人皆知,君墨染和百里河泽一样难伺候。

    百里河泽有洁癖,君墨染其实也有。

    顾南风万万没料到,孤傲狂拽不可一世的君墨染,也有今天!

    再这么下去,君墨染铁定被凤无忧吃得死死的。也许,有生之年,他还能亲眼目睹君墨染给她洗亵衣……

    君墨染眉头微蹙,冷声催促着顾南风,“还不快点替她把脉!”

    凤无忧亦满头黑线,都说医者仁心,顾南风难道没看到她快痛死了?

    居然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顾南风尴尬地敛了面上笑意,撸起袖子,忙不迭地凑上前,仔仔细细地替凤无忧把脉。

    “怪哉!我下的剂量绝不可能出错,可...”

    顾南风话未说完,君墨染连声解释道,“本王担忧你下的剂量过轻,加了数倍。”

    “………”

    顾南风狂抽着嘴角,心下腹诽着,亏得凤无忧自小练武,底子还不错。

    若是寻常姑娘家被他这么折腾,十有八九要完蛋。

    “顾南风,情况很严重?”

    “最危险的时期已过,静养即可。”

    顾南风将止痛丹药送至凤无忧唇边,旋即以轻咳掩饰着面上尴尬,“那个...你的身体似乎有些欲求不满。如此推断,昨夜你和百里河泽应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闭嘴!”

    凤无忧羞恼至极,她什么时候欲求不满过?

    她只是时不时地被君墨染的美色所惑,绝没有顾南风说得那么夸张!

    君墨染正愁不知该如何弥补过错,听闻顾南风所言,便打算待凤无忧身体大好之时,就将自己打包送给她。

    让自己的女人欲求不满,确实是他的过错。

    凤无忧看透了君墨染的心思,龇牙咧嘴道,“这辈子你是别想了!除非,你当即跪下身来,给爷唱一首《征服》。”

    “本王不跪任何人。”

    君墨染从未给人下跪过。

    因此,听闻凤无忧所言,他第一反应是拒绝。

    但见她小脸惨白,躺在榻上动弹不得,君墨染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将顾南风赶出偏殿,又亲手掩好门扉。

    转身之际,君墨染“不慎失足”踩在零落在地的丹药瓶上。

    喀嚓——

    丹药瓶应声而裂,瞬间化为数百片碎瓷片。

    正当此时,君墨染不知怎的,忽然失了重心,双膝重重磕在地上。

    凤无忧见他不偏不倚地跪在碎瓷片上,瞬间心软。

    她小声嘀咕着,“行了,这事也怨不得你。倘若是我亲眼目睹你和其他女人睡在一块,心里肯定膈应。”

    “《征服》怎么唱?”

    君墨染并未起身,他认真且诚恳地询问着凤无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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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绿染:快来快来,本王在线给您唱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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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 你我只差四岁(1更)

    “君墨染,你快起来。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给我下跪,莫不是想折了我的寿?”

    “你与本王之间,满打满算,只差了四岁!”

    年龄算是君墨染不愿提及的硬伤之一。

    要知道,百里河泽、傅夜沉等人,都比他小。

    再加之凤无忧偏爱年少稚嫩的男子,譬如即墨胤仁。

    故而,向来不在乎年岁的君墨染,愈发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凤无忧见君墨染膝盖处溢出斑驳血迹,既气愤,又心疼。

    她忿忿言之,“君墨染,你这分明是苦肉计!”

    君墨染却道,“本王错得离谱,该罚。”

    凤无忧并不是记仇之人,再者这件事本身就不是君墨染的错。

    眼下,她见君墨染这么虐待自己,心生不忍。

    正欲下榻扶他一把,不料,偏殿的大门竟被人一脚踹开。

    君拂因为孕吐,身体不大爽利,脾气更是愈发古怪。

    她一脚踹开偏殿门扉,一手掐着荣翠的耳朵,骂骂咧咧道,“蠢货!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本郡主要你何用?”

    “郡主饶命!奴婢确实去御膳房走了一趟,问遍了膳房,他们均说已经多年未制酸梅。”

    荣翠声色俱颤,战战兢兢答道。

    想来也是,喜食酸梅者,多为身怀六甲之人。

    即墨胤仁继位之后,后宫连一个妃嫔都没有。

    久而久之,御膳房中自然少有酸梅这类吃食。

    啪——

    君拂狠甩了荣翠一巴掌,旋即挺腰扶肚,大摇大摆地入了偏殿。

    眼尖如她,一抬眸就看到了岿然不动地跪在榻前的君墨染。

    “王兄?”

    君拂诧异至极,她妙目圆瞪,三步并作两步,冲至君墨染跟前。

    君墨染面色黑沉如墨,冷睨着失声惊呼的君拂,“滚出去。”

    “王兄,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可为了一个男人,自甘堕落?全东临都知道凤无忧生性风流,朝三暮四……”

    “闭嘴。”

    君墨染倏然起身,冷声道,“向凤无忧道歉。”

    “王兄,你怎可如此偏心?”

    君拂指着凤无忧的鼻尖,义愤填膺道,“凤无忧究竟有哪里好,值得你这么护着?你可知他昨夜同七个男人睡在了一起?”

    她话音一落,凤无忧的眸光瞬间犀锐了起来。

    昨夜之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君拂的消息,什么时候这么灵通?

    凤无忧翻身下榻,顺势将君拂拽入怀中,厉声逼问道,“说,昨夜之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君拂眸中淬着点点恨意,一字一顿,“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君拂,你以为你怀了云非白的骨肉,爷就不敢动你?”

    眨眼间,凤无忧指间寸长的银针已经抵在君拂喉头处,“不说实话也没有关系。爷只要将手中银针往里一推,你这条小命,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

    君拂瞅着凤无忧的疯狂劲儿,心生惧意,连声呼救道,“王兄,救救拂儿!”

    凤无忧亦定定地看向君墨染,不容商榷地说道,“不准插手。”

    “杀人这等小事,交给本王就好。”

    君墨染眉头微蹙,他只担忧凤无忧腹痛之症再犯。

    至于君拂的死活,他一点儿也不在意。

    这些年来,君拂早就耗光了他的耐心。

    君墨染心里,已然没了君拂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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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 求救(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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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拂没料到君墨染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情绪一上来,再顾不得其他,放声嚎啕大哭。

    “你以为,哭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君拂,今日你最好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昨夜之事。否则,爷不介意一针封喉,一尸两命。”

    “昨夜之事,你大可以去问百里河泽。你自己生性放荡,与本郡主何干?”君拂吓得面色煞白,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凤无忧暗忖着,百里河泽自傲且自负,绝不可能同蠢笨不堪的君拂联手对付她。

    她只是好奇,君拂的消息怎会如此灵通!

    片刻之后,凤无忧将君拂双手反绑于身后,迫使她半趴在卧榻之上,“说!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君拂见君墨染不愿出手相助,深怕凤无忧真会伤她性命,只得如实说道,“云秦太子亲口说的。”

    “云秦太子?”

    凤无忧没料到对君墨染一往情深的君拂,这么快就转投了云非白的怀抱。

    君拂重重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正是云秦太子亲口对我说,昨日,你邀七位男子,寻欢作乐。”

    “看来,云秦太子已经成为芳华阁的常客了。”

    凤无忧眸光微闪,不轻不重地说着。

    君拂眸中闪过一丝愤恨。

    在君拂看来,她所有的悲剧全是凤无忧一手造成。

    若不是因为凤无忧,她绝不会负气出走,更不可能遇见云非白这个恶魔。

    一想到云非白这段时日的折磨,君拂心生委屈,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凤无忧见状,便将君拂的处境猜得个七七八八。

    她腹诽着,恶人自有恶人磨。

    君拂今日之痛,全是她作茧自缚。

    “你走吧。从今往后,最好别在爷面前瞎蹦跶。”

    凤无忧松了手,淡淡地扫了一眼满脸泪痕,一身狼藉的君拂。

    君拂敢怒而不敢言,她深知君墨染不会替她出气,只得由荣翠搀扶着落荒而逃。

    她们二人临出门之际,荣翠突然回眸,泪眼婆娑地看向凤无忧。

    凤无忧眉头微皱,不解地看向欲言又止的荣翠。

    照理说,她和荣翠并无私交,荣翠即便被君拂打怕了,也不该向她求救才是。

    凤无忧素来不爱多管闲事。

    故而,她并未将荣翠尤为古怪的举止放在心上。

    直到荣翠趁君拂不备,刻意往偏殿内扔下一方锦帕,凤无忧才引起了重视。

    她快步上前,拾起荣翠扔下的一方锦帕。

    锦帕上未着一字,仅用青黛草草地绘了一个打翻在地的酒缸。

    酒缸之侧,点缀着几朵红梅。

    “荣翠倒是有趣,竟还打起了哑谜。”

    凤无忧将锦帕放至鼻前,轻嗅其味,才觉锦帕上的点点红梅,夹杂着尚未干涸的脂粉味。

    君墨染阔步上前,他一手将凤无忧揽入怀中,轻声询问着她,“还疼不疼?”

    “顾南风的止痛丹药着实有效,已经不疼了。”

    凤无忧指着锦帕上的古怪图案,郑重其事地说道,“不出所料,君拂马上就会向荣翠下手。酒的谐音为‘救’,点点红梅又有见血之意。荣翠这是在呼救。”

322 初初(3更)

    君墨染眉头微蹙,沉声道,“你身体尚未大好,莫管闲事。”

    凤无忧心里总觉不大踏实,“也许荣翠有十分紧要的事想对我说呢?”

    “放心,荣翠不会有事。”君墨染尤为笃定地答道。

    近些时日,云非白时常出入芳华阁,君墨染并非不知。

    他只是懒理闲事。

    不过,懒理闲事并不意味着他毫无防备。

    “摄政王,奴婢奉赫连太后之命,特来请您归位。”

    甜腻的声音从偏殿外传来。

    抬眸一看,原是即墨胤仁身侧的随侍宫女,初初。

    凤无忧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位比即墨胤仁虚长了几岁,容貌姣好,体态婀娜的随侍宫女。

    不知为何,她总觉初初给她以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凤无忧在打量着初初的同时,初初亦看向了凤无忧。

    她朝着凤无忧微微福了福身,“凤小将军面色欠佳,不若再回内室休息一会儿?”

    “不必。”

    凤无忧一眼就看穿了初初的意图,冷声回绝了她的提议。

    初初分明是看上了君墨染,才费尽心思地想要支开她。

    思及此,凤无忧狠瞪了君墨染一眼,小声嘟囔着,“都怪你!惯会招惹烂桃花!”

    “本王何曾招惹过她们?”

    君墨染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淡漠地看向低眉顺眼看上去十分乖巧的初初,冷声道,“你先回去复命,本王随后就到。”

    “是。”

    初初柔声应着,不情不愿地退出了偏殿。

    她那双含情脉脉的水眸,定定地望着君墨染,三分痴,七分怨。

    凤无忧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并未将之放在心上。

    倒是君墨染,他鹰隼般犀锐的眸光一直盯着初初的背影,片刻都不曾离开过。

    凤无忧特特伸手,狠掐着他的大腿,“她的背影很好看?”

    “嗯?”

    君墨染回过神,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凤无忧在吃。

    他薄唇轻启,缓声言之,“你知道的。本王对其他人没有兴趣。”

    “你明明盯着人家的背影,看得忘乎所以!”

    “她刻意隐匿了原先的身形。本王盯着看了大半天,依旧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君墨染如是说道。

    君墨染鲜少将注意力放在女人身上,故而,即便他觉得初初十分眼熟,依旧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他满脑子皆是凤无忧的音容笑貌,哪里还记得住其他女人?

    “当真?”凤无忧半信半疑地追问着他。

    “小东西,本王的心意,你还能不清楚?”君墨染轻刮着凤无忧的鼻子,满眼宠溺。

    “你根本不碰我!我怎么可能清楚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凤无忧还记着仇,气呼呼地说道。

    君墨染失笑,“马车上,是谁对本王动的手?”

    “都跟你说了,我一时眼花,将你错认成百里河泽。再者,那时候的你心里有气,只想着惩罚我,根本不是出于喜欢。”凤无忧理直气壮道。

    “是本王思虑不周。等你身体大好,本王定有求必应,绝不会让你欲求不满。”

    凤无忧一听“欲求不满”这四字,“唰”地一声,闹了个大红脸。

    不过,转念一想,她只是因为喜欢君墨染这个人,才对他的身体有了不可描述的想法,这本就是人之常情,根本没必要扭扭捏捏,藏着掖着。

    想明白之后,凤无忧特特凑上前,紧紧地搂着君墨染的脖颈,“抱我。”

    君墨染旋即将她打横抱起,他误以为凤无忧迫不及待地想要他,只得好声好气地哄着她,“你身子未愈,不得大动。待你身子大好之后,本王答应你,让你一次性吃个够。”

    “………”

    凤无忧竟无言以对。

    她虽馋他,但只想浅尝辄止,将生米煮成熟饭即可。

    她可从未想过要将同他“彻夜奋战”,光是想想,就觉得累极。

    君墨染垂眸看着飞涎直下的凤无忧,唇角笑意愈深。

    他抬手替她拭去嘴角亮晶晶的口水,轻声问道,“磨人的小东西,本王与你一样,馋你已久。”

    凤无忧尴尬至极,她没料到自己的口水竟这么大咧咧地出卖了她的心事。

    她强行转移了话题,一本正经地说道,“速速带我回席。离席过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在做不可描述的事。”

    “你确定要本王抱着回席?”

    君墨染倒是乐意抱着她。

    只是,凤无忧最爱面子。

    平素里,她最不愿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抱她,这会子,怎么这般主动?

    凤无忧眼眸弯弯,讪讪笑道,“你抱我一程。一会儿,太和殿上换我抱你,这才公平!”

    凤无忧此举,全然是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

    方才,君墨染为替她圆谎,当着众人的面,非说她流血不止,是他昨夜太过卖力所致。

    这使得凤无忧觉得自己的威猛形象大受影响。

    许是因为缺什么,就爱念叨着什么。

    凤无忧这个假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屈居人下”。

    “不可能。”君墨染看穿了凤无忧的意图,不容商榷地说道。

    “墨染,你就不能让让我?”

    “撒娇也没用。”

    “墨染,我很记仇的!你若是不让着我,我就将你强行灌药一事记在小册子上,每日诵读!”

    “………”

    君墨染额上泌出细密的汗珠,他最怕的就是凤无忧的小册子。

    她的小册子里,近乎记着他所有的暴行。

    长此以往,她势必要对他心生嫌隙。

    “马车上,你凶神恶煞地唬着我,我当时害怕极了。喊了数十遍不要,你却置若罔闻。我全记着了!”

    “………”

    马车上,君墨染只是精虫上脑,误以为凤无忧在欲擒故纵。

    他本就不擅长揣测女人的心思,自然很难分清女人口中的“不要”,是不是真的不想要。

    凤无忧见君墨染依旧不肯搭理她,只得使出杀手锏,装装病,以此博取他的同情。

    “啊~肚子好痛。”

    “………”

    君墨染虎躯一震,他忙不迭地腾出一只手捂着了凤无忧的嘴。

    这叫声,未免太引人遐想。

323 谁说本王不愿?(1更)

    凤无忧使尽浑身解数,君墨染依旧不为所动。

    她郁猝至极,张大嘴一口咬在君墨染虎口处。

    君墨染黑金色的眼眸中满是宠溺,仿若失了痛觉般,任由她死死的咬着,顺势还捏了捏她的脸。

    凤无忧感觉君墨染好似将她当成了阿猫阿狗,一只手在她脸上随意揉掐,另一只手,亦不安分地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你不是说过,凡事全听我的?”

    凤无忧松了口,灼灼桃花眼中猝然冒出两团小火苗。

    君墨染不愿妥协,仍在负隅顽抗着,“这件事除外。”

    “你当真不愿意?”

    “不愿。”君墨染回答地十分干脆。

    在他看来,被一个女人搂抱入怀实在是荒唐至极。

    凤无忧撇了撇嘴,气呼呼道,“你若是不愿,我就换个人抱。”

    君墨染眸光瞬间犀利,“谁说本王不愿?”

    他倏地将凤无忧放下,尤为傲娇地摊开双臂,“下不为例。”

    “好说好说!”

    凤无忧喜笑颜开,兴奋地搓着双手,踮着脚尖,在君墨染脸颊上“吧唧吧唧”亲了两口。

    “哼。只许一次!”

    “嗯!”

    凤无忧撸起袖子,双腿呈一字岔开,下盘一沉来了个扎扎实实的马步,一手揽着君墨染的身躯,一手扣在他的膝弯上,猛地将他揽入怀中。

    一时间,君墨染脑海中一片空白。

    凤无忧豪放且粗鲁的动作让他觉得,她似乎将自己当成了一块大石,随时随地都准备上演胸口碎大石的戏码。

    思及此,君墨染下意识地往她怀中埋去。

    还别说,这铁板般的触感,确实适合碎大石……

    “凤无忧,你能不能斯文些?本王从未见过像你这般...惊世骇俗的女人。”

    “你一整天拐弯抹角地嫌爷胸小,有意思么?”

    “本王何时嫌过?”

    “你就有!”

    凤无忧振振有词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你当习惯习惯,动动小手,兴许就爱不释手了呢?”

    君墨染满头黑线,他之前还觉得凤无忧总拒绝他,骨子里应当是个骄矜规矩的女人。

    不成想,她这张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凤无忧,你们北璃女人,都像你一样直白?”

    “你们东临男人都像你一样羞答答地含苞待放?”

    凤无忧眉梢一挑,斜勾着唇角,不遗余力地调戏着怀中俊美无俦的君墨染。

    君墨染冷哼着,他就知道凤无忧惯会蹬鼻子上脸。

    待凤无忧春风得意地将君墨染抱上太和殿,殿中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极其诡异的一幕,甚至不敢贸然呼吸,就怕惊扰了君墨染,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见惯了大世面的赫连太后亦惊愕万分。

    在她的印象中,君墨染向来是一副狂傲不羁的模样。

    自他记事之后,便未对任何人撒过娇,亦不愿让任何人触碰。

    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刚止住了哭声,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西域番瓜的叶俏见状,忍不住捧腹大笑,“想不到,东临摄政王还有如此娇羞的一面!甚得我心!深得我心!”

    坐在她身侧的即墨子宸被她喷了一脸瓜瓤,气得将她巴掌大的小脸往番瓜里按。

    然,当他注意到凤无忧怀中抱着的庞然大物正是君墨染时,亦忍不住破口大笑,喷了叶俏一脸瓜瓤。

324 何为夫纲?(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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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墨子宸扯过叶俏的衣袖胡乱地擦着嘴,一边吃惊地询问着君墨染,“阿染,你膝盖怎么破了?”

    凤无忧笑眼弯弯,抢先一步答道,“一时兴起,失了分寸,下次我会注意。”

    她此话一出,君墨染气得匀不过气儿。

    倘若此刻殿中只有他和她二人,他定要让她见识见识,何为夫纲!

    即墨子宸闻言,狂咳不止。

    他原以为自己无疑是风月之地的浪里白龙,不成想凤无忧的脸皮比他还厚。

    说起荤段子来,竟能让大老爷儿们羞红了脸。

    再观君墨染,他虽被凤无忧抱在怀中,其面容依旧透着几分睥睨天下的狂傲。

    他目光寡情如刀锋般冷漠,面部线条凌厉,丰姿神逸,不怒而威。

    少顷,待赫连太后回过神,她略带怒气地训斥着凤无忧,“大胆!大庭广众之下,竟敢对摄政王无礼!”

    凤无忧义正言辞道,“禀太后。摄政王膝盖受了伤,不得久站。臣为了让摄政王的膝盖得到充分的养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摄政王抱起身。”

    “无需解释。”

    君墨染狂傲言之,旋即挣开凤无忧的怀抱,将她冰凉的小手包裹在他的大手中。

    赫连太后语塞,她久不问政事。

    不料,君墨染已然狂傲到目中无人的地步。

    即墨胤仁瞥了眼赫连太后略显尴尬的神色,忙不迭地打着圆场,“开宴。”

    “开宴——”

    小德子尖着嗓子,以极其洪亮的嗓音,穿透太和殿上尤为诡异的气氛。

    一时间,太和殿中人声再起,赫连太后僵硬的面色亦在不知不觉中软化。

    君墨染并未落座在赫连太后身侧,他毫不客气地挤走了凤无忧边上的霍起,慵懒地靠坐在她身侧。

    他岔开着双腿,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放在凤无忧的椅背上。

    凤无忧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他血迹斑斑的膝盖,下意识地伸出纤纤细手轻触着患处。

    “墨染,疼不疼?”

    她精致的五官拧作一团,面上是显而易见的心疼。

    君墨染唇角斜勾,只觉凤无忧可爱至极。

    她还小,往后,当多迁就她一些。

    情到深处,他又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掐着凤无忧的脸颊。

    “你做什么?人看着呢!”

    凤无忧顿觉窘迫万分,忙不迭地挪开君墨染的手。

    赫连太后将凤无忧的神态举措尽收眼底,旋即偏过头,厉声斥责着即墨止鸢,“你就不知主动一些?竟比不过一个男人,真是丢人现眼。”

    即墨止鸢咬着唇,寂寂言之,“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哀家怎会生出你这种没用的废物!”赫连太后被即墨止鸢气得头疼。

    她一手支着前额,沉沉地叹了口气,“鸢儿,哀家就盼着你能早日觅得如意郎君。摄政王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莫要瞻前顾后。再这么下去,哀家估摸着,纵使没有凤无忧,也会有其他狐媚子截胡了你的摄政王妃。”

    “母后,儿臣的事,儿臣自有分寸。”

    “分寸?即墨止鸢,你知道自己多大岁数了?别生生将自己熬成一个老姑娘。”

    赫连太后冷睨着春风得意的凤无忧,又瞥了眼愁容满面的即墨止鸢,恨铁不成钢。

    许是被气得头昏眼花,恍惚间,她突然觉得凤无忧这张脸,倒像是在哪里见过。

    “奇怪!哀家怎么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赫连太后喃喃自语着。

    凤无忧察觉到赫连太后过于灼热的视线,遂扬起明媚的小脸,冲赫连太后莞尔一笑。

    她压低了声,在君墨染耳边轻语道,“赫连太后该不会是想要豢养男宠吧?她那双饱经沧桑却又毒辣的眼神,一直未离开过我这张人神共愤的俏脸。”

    “赫连太后对先帝用情至深。”君墨染抬手揉了揉她圆圆的小脑袋,十分好奇她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可,她看我的眼神,分明就像是饿狼看小羊羔的眼神。”

    凤无忧被赫连太后盯得头皮发麻,没一会儿又局促地拽着君墨染的胳膊,神叨叨道,“墨染,怎么办?赫连太后当真看上我了!我若是有那玩意儿还好说,兴许还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一跃成为太后跟前的红人。可惜,我满足不了她呀!”

    闻言,君墨染狠掐了一把她的细腰,“凤无忧,你还想满足谁?”

    “你!”

    凤无忧讪讪而笑,月牙般粲然的眼眸中只映着君墨染的倒影。

    百里河泽定定地看向巧笑嫣然的凤无忧,心口一抽一抽地痛。

    凤无忧和他在一起时,总是冷着一张脸。

    可当她和君墨染在一起时,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她看起来,似乎很开心。

    可惜,他孑然一身,一直活在黑暗的泥淖中,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泥潭的束缚。

    哧——

    百里河泽怒火攻心,以蛮力捏碎了手中酒盏。

    傅夜沉瞅了眼百里河泽血肉模糊的手心,声色沉沉,“何必自苦?”

    “这是本座的宿命。”

    百里河泽声色清冷,透着淡淡的悲凉。

    坐在百里河泽邻侧的北堂龙霆扫了眼百里河泽血迹斑斑的手,郑重其事地同北堂璃音说道,“挑选夫婿一定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像东临国师这般有自残倾向的男人一定不能要!这种人,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父王,东临国师哪有你说得这么糟糕?人家只是不慎划破了手。”

    北堂璃音眸光流转,痴痴地看向容貌似画,眼若明溪,若谪仙般俊逸的百里河泽。

    当她发现,百里河泽的濯濯眼眸从未离开过凤无忧,情绪险些失控。

    她双手紧握成拳,指涂着鲜红丹蔻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中。

    北堂璃音想不明白,凭什么凤无忧勾勾手指,就能拥有她拼命争取,却依旧得不到的东西。

    “凤无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跟本宫抢人,自不量力!”

    北堂璃音银牙碎咬,眸眶通红。

    顶点

325 救美(3更)

    北堂龙霆面色冷肃,审慎言之,“音儿,强扭的瓜不甜。”

    “不亲口尝尝,怎知甜不甜?”

    “何必?”

    北堂龙霆沉沉地叹了口气,他只当北堂璃音年纪还小,过段时间自个儿就能想明白。

    北堂璃音使着小性子,嘴巴撅得老高,“父王,你为何总向着凤无忧?”

    在她看来,凤无忧放荡至斯,根本不配和她抢人!

    凤无忧就该安安分分地在见不得光的窑子里头,做一辈子娼妓!

    彼时,丝竹管乐声骤响。

    太和殿上,薄雾氤氲,仙音渺渺。

    太和殿外,风拂坎,树影微移。

    东临大学士之女慕洛言自殿外梧桐枝头上,携数十位身段妖娆的绝色舞姬,翩跹飞入殿中。

    按照惯例,群芳卉上拔得头筹的女子才能在群儒宴上一展芳华。

    由于凤无忧放弃了领舞的机会,北堂璃音身子尚未痊愈,这个机会便顺延至慕洛言身上。

    对于慕洛言来说,这本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要知道,全东临的深闺贵女都盼着像她一样,得以在群儒宴上大大方方地展示着自己。

    可惜,慕洛言压根儿没将群儒宴放在心上。

    比起高嫁侯门,无休无止地勾心斗角,慕洛言更向往宅门外的自由。

    正是她的这份随意,使得身侧舞姬愈发嫉妒她的好运气。

    这不,慕洛言刚一登场,身后的舞姬便一脚踩在了她曳地的霓裳羽衣裙上。

    凤无忧思忖着,慕洛言若是再上前迈进一步,身上的裙襦指不定都要被她身后的舞姬扯落下来。

    到时候,慕洛言的名声,怕是要毁于一旦。

    凤无忧向来懒得多管闲事,可她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间登不上台面的明争暗斗。

    下一瞬,她见慕洛言险些失足重摔在地,倏然起身,凌空跃过横亘在身前的酒案,稳稳地接过花容失色的慕洛言。

    慕洛言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轻声细语道,“多谢将军。”

    “举手之劳。”

    凤无忧勾唇浅笑,眉眼间是令人不敢直视的绰约风华。

    待慕洛言站稳脚跟,凤无忧已收了手,风度翩翩地坐回原位。

    君墨染头疼不已,“凤无忧,你究竟还要招惹多少烂桃花?”

    凤无忧一本正经地说道,“慕洛言她是个女人。”

    “你就不怕她芳心暗许,非要嫁你?”

    “不至于吧?”

    凤无忧只是不忍心看慕洛言当众出丑。

    经君墨染这么一说,她心虚地低下头,再也不敢对着太和殿上的女人乱飞媚眼。

    一舞罢了,满堂喝彩。

    不成想,卑躬屈膝地立于君拂身侧的荣翠,突然失了重心,极其诡异地朝着慕洛言的方向扑去。

    慕洛言早有防备,接连后退数步,险险躲过荣翠的“奇袭”。

    可荣翠手中茶盏上的茶水,还是尽数地倒在了慕洛言单薄的裙裾上。

    “奴婢该死!”

    荣翠脸上未见惊慌,反应倒是极快。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事,她已经规规矩矩地跪在慕洛言身前。

    赫连太后原打算命侍卫将荣翠拖下去乱棍打死,但见荣翠乃君拂的婢女,突然间改了主意。

    她腹诽着若想拉拢君墨染,大可以从君拂身上着手。

    殊不知,君拂在君墨染心中,早就没了位置。

    ------题外话------

    晚安~

326 宫婢之谋(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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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拂淬毒的目光往荣翠身上一扫,略显苍白的脸上显出一丝气恼。

    在她看来,荣翠纯粹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若不是因为荣翠尚还有利用价值,她是死是活,君拂绝不会放在心上。

    沉吟片刻之后,君拂缓缓起身。

    她一手扶着后腰,一手轻拢着披在肩上的水红色丝绒小斗篷,款步上前,“贱婢不懂规矩,惊扰了圣驾,还望太后网开一面。”

    “罢了。”

    赫连太后摆了摆手,她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君墨染。

    “谢太后隆恩。”

    君拂银玲般清脆的少女娇音吸引了太和殿上不少青年才俊的目光。

    倘若,没有群芳卉上的那出闹剧,君拂依旧是东临京都最炙手可热的名门贵女。

    可惜,她亲手毁了余生的锦绣坦途。

    少顷,身段妖娆的舞姬次第退出太和殿,数百位峥嵘才子踏着激昂的擂鼓声有序登场。

    即墨胤仁绷着肉嘟嘟的包子脸,谦和有礼地看向北堂龙霆,“长幼有序。还请北璃王先出题。”

    他话音一落,小德子便机灵地趴伏在北堂龙霆身侧,示意北堂龙霆在他背上书写考题。

    北堂龙霆广袖轻扬,随意地在宣纸上写下一个“谋”字。

    “寒窗苦读十载,纵才高八斗,不会谋略,也是枉然。限时一炷香,各位请提笔。”

    谋略?

    凤无忧顿觉可笑。

    北堂龙霆虽懂谋略,依旧被北堂璃音骗得团团转。

    在她看来,若是眼瞎,再擅谋略,也是无用。

    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便有一儒雅男子率先完成答题。

    北堂龙霆眼皮一抬,声色雄浑,气势凛然,“殿下何人?念来听听。”

    他原以为眼前这位儒雅男子纯属插科打诨,亦并未上心,只敷衍地随口一问。

    “在下柳沅,北璃人士。”

    柳沅清亮的嗓音于偌大的太和殿中乍响。

    他清了清嗓子,旋即当着太和殿众人的面,将他所写的短诗娓娓念来,“数载疑云蒙苦冤,狸猫换子罪滔天。宫婢巧取夺皇后,一旨流传成笑谈。”

    狸猫换子?

    须臾间,太和殿中窃窃私语甚嚣尘上。

    就连凤无忧也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儒雅男子。

    难道,他知道当年之事?

    凤无忧淡淡地扫了一眼端坐在北堂龙霆身侧面色骤变的北堂璃音,唇角噙着一丝玩味。

    北堂龙霆眉头微皱,反问着儒雅男子,“这和‘谋’有什么关系?”

    “柳某所写,实乃一介宫婢之谋。宫婢之子,生来便被冠以奴籍。而柳某所写的宫婢,以一招狸猫换子,不折损一兵一将,就使其子登上太子之位。此招虽损,却着实有效。”

    “好则好矣,过于缺损。”

    北堂龙霆摇了摇头,尤为不赞同柳沅所写的“宫婢之谋”。

    然,北堂龙霆不喜柳沅,云非白倒是喜欢得紧。

    他要的,就是柳沅这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辈。

    叶俏也甚是喜欢柳沅之辈。

    原因无他,只因他写得最短。

    思及此,叶俏率先举起紫檀木牌,脆声道,“十万年俸,做我西越谋臣。”

    云非白紧跟着叫了价,“五十万。”

    太和殿上,峥嵘才子艳羡地看着柳沅。

    他们没料到,仅仅只有二十八字的小诗竟能得云非白的垂青!

    更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柳沅并未接受云非白的邀约。

    他信步行至凤无忧跟前,恭声问道,“在下仰慕凤小将军已久,此处不远千里奔赴东临,亦是为凤小将军而来。在下不需几十万年俸,纯粹是因为仰慕凤小将军。”

    凤无忧暗忖着,柳沅定然知道她的身世之谜。

    他的这首短诗,正可谓是深得她心。

    然,她虽官至骠骑大将,依旧没有代表东临招纳贤士的权利。

    故而,面对柳沅的示好,凤无忧一时半会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好在,君墨染干脆地替凤无忧应了下来,“明日去兵部报到,官职视才能而定。”

    “谢摄政王。”柳沅面露欣喜,规规矩矩地退下太和殿。

    东临朝臣见状,顿觉倍有面子。

    一想到云秦太子争着抢着要的可塑之才,竟愿意主动归入东临麾下,东临朝臣纷纷挺直了背脊,只觉与有荣焉。

    凤无忧稍显诧异地看向君墨染,“今儿个怎么不吃醋?”

    君墨染斜勾唇角,沉声言之,“吃醋。今夜,肉偿。”

    凤无忧掩唇浅笑,“今夜,我来控场!你没经验,我教你。”

    “青鸾同本王说过,你和本王一样,毫无经验。”君墨染眉梢一挑,在“主权”问题上,他并不准备让她。

    “谁说爷没有!爷看过的男人,不下百人。”

    凤无忧这话,确实不假。

    穿越前,她当过一段时间的男科医生,自然是见过不少男人。

    只不过,“实战经验”少得可怜!

    掰着指头反复数着,也就只有一个月前和君墨染的那次意外。

    思及此,凤无忧特特询问着君墨染,“那个,你能原谅曾轻薄过你的采花女贼么?”

    君墨染一想起被他以噬魂水消蚀成一堆污油的采花女贼,气不打一处来。

    他黑金色的眼眸中透着骇人的杀意,咬牙切齿道,“不能。”

    若不是采花女贼毁了他的清白,他便可以将自己的清白之身留给凤无忧。

    凤无忧闻言,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寒颤。

    罢了,过去的事再也不提了,小命要紧!

327 和云非白比试(2更)

    柳沅退场之后,五国才士均满眼期待地看向尊位上不动如山的云非白。

    此时,本该轮到云非白出题。

    许是因为柳沅的缘故,云非白心中有气,竟不顾体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言刁难凤无忧。

    “出题免了,本宫已看中一位文武全才。凤小将军,你可愿随本宫回云秦,担任三军统帅一职?”云非白紫眸微闪,面容妖异透着森森邪气。

    “不愿。”

    凤无忧直截了当地回绝了云非白的提议。

    云非白面色微沉,不容商榷地说道,“本宫并非和你商议此事,此乃本宫懿旨。”

    “云秦太子何必强人所难?”傅夜沉见云非白蓄意刁难凤无忧,再沉不住气,倏然起身,冷声诘问着他。

    云非白斜勾唇角,阴恻恻言之,“本宫爱才,怎么就成了强人所难?凤小将军若是不愿,大可同本宫比试一番。本宫若是赢了,你须得听本宫的。”

    “倘若你输了,当如何?”

    凤无忧心下腹诽着,只要不比内力,她都有赢的可能。

    云非白从未想过自己会输,故而,他十分草率地答道,“本宫若是输了,三座城池亲手奉上。”

    “比什么?”

    “射箭。”

    “一言为定。”凤无忧以手拍案,应得十分爽快。

    她当佣兵数十载,箭术早已至炉火纯青的境界。

    云非白紫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见“鱼儿”上钩,心下舒坦了些许。

    沉吟片刻之后,他郑重其事地说道,“以人作靶,若是射偏,后果自负。”

    凤无忧眉梢一挑,爽快应下,“好。”

    君墨染面上平静无波,并未出手阻拦凤无忧。

    他知她尤擅骑射,故而并不担心她会输给云非白。

    倘若,她真输了,到时候再反悔也不迟。

    君墨染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规则自是束缚不了他。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立于即墨胤仁身侧的初初突然自告奋勇,“皇上,还望您允准初初当一回靶子。”

    即墨胤仁眉头一皱,沉声问道,“何故?”

    初初眸露钦羡,“素闻凤小将军极擅骑射,今日有幸一睹风采,幸甚至哉。”

    “倒是个胆大的。准了。”

    初初本就是赫连太后亲自给即墨胤仁挑选的随侍宫女,赫连太后见初初有如此胆识,心下顿生欣喜,直接准了初初的请求。

    凤无忧只觉初初所言,没一句实话。

    初初何时仰慕过她?她怎么不知道!

    莫非,初初早就同云非白暗通款曲?

    若真是如此,事情当棘手不少。

    思及此,凤无忧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严阵以待。

    待霍起命数十位将士手持盾牌,挡于即墨胤仁、赫连太后等人身前,云非白手持弓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截了当地射落了初初头顶的贡果。

    贡果被箭羽击穿,掷地有声。

    太和殿中,屏息凝神的众人亦为初初松了口气。

    “云秦太子箭术果真了得!”

    “这位宫婢的胆子可真大!果真,东临王宫之中处处都是能人异士!”

    “就是不知,凤小将军敢不敢应战。”

    ………

    即墨子宸着实为凤无忧捏了把汗,他忙不迭地将紫幽魔弓递给凤无忧,“别怕。若是偏了,你大可赖本王的弓箭不好使。”

    凤无忧莞尔浅笑,“睁大眼睛看好了,爷这一箭,势必能赢得云秦的三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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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 实力碾压他!(3更)

    凤无忧掂了掂略沉的紫幽魔弓,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抬眸间,她见初初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愈发怀疑她的来历。

    即便是一介武夫,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更何况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云非白见凤无忧迟迟未拉弓,缓声道,“现在认输,也不算晚。”

    凤无忧置若罔闻,旋即命身侧宫婢将初初头顶上的贡果换成仅指甲盖大小的蜜枣。

    她此言一出,就连神色自若的初初,亦紧张地咽着口水。

    云非白冷哼道,“凤无忧,你和这位宫婢应当没有私仇吧?这不明摆着置人于死地?”

    “你猜?”

    凤无忧笑意炎炎,月牙般的桃花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人形靶子不比草靶子,你若是不行就别乱来,杀人偿命。”

    “云秦太子,难道太傅没教过你,千万别说男人不行?”凤无忧戏谑言之。

    太和殿上,倏然传来一阵阵此起彼伏的笑声。

    就连北堂龙霆,亦被凤无忧逗得开怀大笑。

    他腹诽着,凤无忧的性子,和他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

    北堂璃音见状,忙不迭地扑入北堂龙霆怀中,柔声撒娇道,“父王,在你心中,是音儿重要些,还是凤无忧更重要?”

    “自然是音儿。”

    北堂龙霆深知北堂璃音极其讨厌凤无忧,连连敛了笑意,仅以眼角斜光注视着凤无忧的一举一动。

    此时,凤无忧已站定在大殿中央。

    她缓缓抬起紫幽魔弓,拉弓拨弦,却并未上箭,准备诈一诈初初。

    果不其然,初初见凤无忧开弓,作势往地上倒去,失声尖叫,“啊!我的脚。”

    与此同时,云非白亦朝着凤无忧手肘处,射出一枚银针。

    好在,君墨染眼疾手快,不动声色地以其雄浑的内力化解了危机,并使得银针原路折返,朝着云非白奇袭而去。

    叮——

    银针恰好贯穿过云非白随身携带的环佩上,撞击声极其细微,不过擅武之人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云非白面色骤沉,他默不作声地捂着腰间环佩,狠瞪向一脸狂傲目中无人的君墨染。

    百里河泽扫了眼云非白腰间环佩,竟觉此环佩竟同君墨染的九霄环佩如出一辙!

    傅夜沉丹凤眼微眯,亦看清了云非白腰间环佩。

    他紧拽着百里河泽的衣袖,低声言之,“难道,这世上还有第二枚九霄环佩?”

    百里河泽眸中闪过一抹深思,他总觉,君墨染似在有意引起他的注意。

    咻咻——

    凤无忧趁势,连发两箭。

    第一支箭羽,不偏不倚地射中正欲从初初头顶滑落的蜜枣。

    而第二支箭羽,直截了当贯穿了第一支箭羽,并将枣核成功剔除。

    “好!”

    “凤小将军果真名不虚传!”

    “夭寿啦!凤小将军这箭术真是奇了!”

    “那宫婢明明在动,她顶上蜜枣也在动。若说凤小将军射中一箭纯属侥幸,射中两箭这绝对是实力啊!”

    ………

    凤无忧眉开眼笑,侧转过身,看向面色黑如锅底的云非白,一字一顿,“云秦太子,你输了。三座城池,莫要忘了。”

    “不过是三座城池,本宫输得起!”

    云非白咬牙切齿,猛一拂袖,扬长而去。

    云非白前脚一走,太和殿上又响起排山倒海般振聋发聩的掌声。

    平素里看不惯凤无忧作风的部分东临臣子,亦对她有所改观。

329 缙王卖蠢(1更)

    一时间,凤无忧风光无限。

    面对纷至沓来的溢美之词,凤无忧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

    她展开双臂,颇为沉醉地闭上了双眸,好似沐浴在阳光雨露一般,被夸得飘飘然,忘乎所以。

    个把月前,君墨染若是得见凤无忧自我陶醉的模样,定会觉得她欠抽欠收拾,兴许还会毫不留情地拎起来暴揍一顿。

    可现在,君墨染黑金色的眼眸中溢满宠溺。

    对他而言,凤无忧的一颦一笑,都有着十足的杀伤力。

    少顷,待众人情绪渐趋平静,君墨染倏然抬眸,刀锋般寡情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跌坐在地面露苦楚的初初身上。

    他薄唇轻启,声色魔魅令人闻之胆寒,“蓄意构陷东临骠骑大将军,其罪当诛。”

    初初泪眼汪汪,低声啜泣着,“摄政王恕罪。奴婢绝不是有意挪动了位置!只是,只是奴婢的膝盖被银针袭中,一时惊慌不慎崴了脚,这才失控地跌坐在地。”

    “银针?本王记得,凤无忧就十分擅长银针等暗器。”缙王拍着酒案,口无遮拦地说道。

    凤无忧笑而不语,只觉缙王真是蠢笨如猪。

    纵她身上携带着银针,也不可能自导自演一场闹剧。

    要知道,箭羽若是不慎射偏,或是误伤到初初,对她而言,都极为不利。

    故而,太和殿众人均未将缙王所言放在眼里,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认为,初初膝盖上的银针,当是云非白所为。

    赫连太后眉头一皱,她没料到初初竟会捅出这么大篓子。

    不过,初初到底是她亲自为即墨胤仁择选的侍寝宫婢,她自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下责骂初初。

    她略显疲惫地摆了摆手,温声询问着身侧宫婢,“什么时辰了?”

    “禀太后,酉时初刻。”

    赫连太后微微颔首道,“天色已晚,今日比试到此为止。大理寺监当严查暗器误伤一事,切莫怠慢。”

    一语说罢,赫连太后摆了摆手,携宫女二人先行离去。

    缙王却在此时忿忿不平道,“皇嫂,依臣弟之见,定是凤无忧蓄意暗伤宫婢,哪里还需要大理寺来查?”

    赫连太后不轻不重地剜了缙王一眼,未置一词。

    凤无忧淡淡地扫了一眼缙王,狭长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深意,“缙王卖蠢,过犹不及。”

    君墨染沉声道,“戏是过了些。不过,他绝不比裕亲王好对付。”

    “看来,小胤胤的六位皇叔,除了宸王,皆是祸害。”

    凤无忧终于明白为何即墨胤仁有六位皇叔,却独独与并无血缘关系的君墨染亲厚。

    想来,这些年若是没有独断专治的君墨染庇护着,即墨胤仁必定很难坐稳皇位。

    —

    神算医馆

    凤无忧屁股尚未坐热,便闻阵阵恶臭扑鼻而来。

    她眉头微皱,伸着脖子往屋外探着,“爷不是跟你们说过许多回了?小解也得上茅厕!随地小解者,爷就放阿黄咬坏你们!”

    君墨染端坐在内室中,烫金色的余晖洒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濯濯眼眸透着琥珀色的亮光,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孤傲,狂拽,引人沉堕。

    别看他一副至尊王者的模样,事实上,此刻的他如坐针毡,心里尤为忐忑。

    他时时刻刻惦念着顾南风所言。

    顾南风说,凤无忧有些欲求不满,他自然得好好表现表现。

    自己的女人,总归是要宠着。

    她要什么,给她什么就是。

    可问题是,君墨染一丁点的经验都没有,他有些担忧自己表现得不够好,惨被嫌弃。

    好在,浑身散发着阵阵恶臭的铁手特特赶来负荆请罪,解了君墨染的燃眉之急。

    凤无忧紧捂着口鼻,困惑地看向“噗通”跪地的铁手,“你该不会真的喝了十斤溲水吧?”

    铁手抽抽噎噎,一双眼肿如杏核。

    他见凤无忧从内室探出了头,猛地朝她身前行进两步,“凤小将军,铁手对不住你。”

    凤无忧尤为嫌弃地向后退了数步,“所幸,爷并未受到侵害。”

    铁手闻言,瘪着嘴嚎啕大哭,“幸好凤小将军没事,不然铁手万死难辞其咎。”

    他一张嘴,内室中便弥散着一股酸腐味。

    君墨染满头黑线,这恍如猪圈的气味,让他今夜如何施展“拳脚”?

    凤无忧蹲下身,安抚着铁手的情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她最痛恨背叛。

    不过,铁手毕竟陪了君墨染十来年,她自然不能随意打杀。

    再者,凤无忧始终觉得铁手突然倒戈一事漏洞百出。

    铁手虽对她存着仰慕之心,但她坚信,铁手心中最重要的人,必定是君墨染。

    因此,正常情况下,铁手决计不可能忤逆君墨染的意思贸然行事。

    难不成,铁手只是被百里河泽控制了心神,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连犯错?

    思及此,凤无忧沉声询问着铁手,“近段时间,可曾单独见过百里河泽?”

    “不记得了。”

    铁手一筹莫展,他总感觉缺失了诸多记忆,如何回忆,都想不起来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别问了,这铁憨憨肯定想不起来。”

    顾南风牵着他的赤兔马,在医馆前院溜达。

    他被铁手熏得两眼翻白,恨不得早点儿将铁手扫地出门,这才心急火燎地欲替他洗刷冤屈。

    “百里河泽既是南羌遗孤,其余党自是集结了各类奇人异士。依我看,铁手和你一般,皆是中了失传已久的致幻术。中了致幻术之人,会出现短暂的记忆空白,只能凭着施术者的口头阐述,自行想象填补上缺失的那段记忆。”

    凤无忧闻言,豁然开朗,“怪不得爷脑海中凭空出现了一段和现实完全沾不着边儿的记忆!”

    君墨染薄唇轻启,颇为愉悦地说道,“你院子里的六只狐狸精应当也中了致幻术。现如今,水落石出,就将他们原地遣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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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 老男人会疼人(2更)

    “且慢。爷还有几句话须得亲口问一问柔柔。”

    凤无忧话音刚落,六位绝色小倌纷纷换上绿意盎然的柳色锦袍,热络地将凤无忧簇拥其中。

    “相公~我等苦练一天,终于掌握了您亲手编排的‘广播体操’惊鸿舞步的真谛!”珍珍面露喜色,讨巧地朝着凤无忧抛着媚眼。

    爱爱,怜怜,纯纯,飘飘,柔柔一并附和道,“相公~奴家献丑了!”

    君墨染倏然起身,霸道地将凤无忧搂在怀中,冷声呵斥着妩媚多姿的绝色小倌,“滚。”

    珍珍瘪了瘪嘴,鼻头一酸,嘤嘤啼泣,我见犹怜。

    紧接着,其他五位小倌亦抱头痛哭。

    不过,值得肯定的是,他们的仪态管理确实到位。

    纵放声大哭,面容依旧清秀可人,声色依旧婉转动人。

    “凤无忧,你要本王,还是要他们?”

    君墨染气急败坏,他最看不惯男人哭哭啼啼。

    可眼前这六个男人,一点儿气节都没有,惯会用苦肉计。

    他委实担心,凤无忧见色眼开,当真着了他们的道。

    凤无忧讪讪笑道,“老男人会疼人,爷自然要选一个会疼人的。”

    君墨染语噎,凤无忧明明选了他,可他心里却一点儿也不痛快!

    他哪里老?

    明明只差了四岁,还成天拿年岁说事!

    君墨染郁猝,他一手掐着凤无忧的细腰,威逼利诱,“本王宝刀未老,你若不信,大可见识见识!”

    凤无忧重重地点了点头,她确实有点儿想开开眼界。

    毕竟,围绕在君墨染身边的莺莺燕燕着实不少,还是要先下手为强。

    六位小倌见腻在一起,甚是不服。

    下一瞬,他们六人呈一字排开,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异口同声,“雏鹰起飞,预备备!”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

    一时间,凤无忧如同风化了般,怔怔地定在原地。

    她没想到,这群男人竟能将“广播体操”诠释地这般妖娆。

    君墨染他不屑地扫了眼搔首弄姿,扭腰甩胯,还时不时来两下抖臀的小倌们,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儿将隔夜饭都给吐了。

    “凤无忧,你喜欢这样的?”君墨染狂抽着嘴角,他开始有些质疑凤无忧的眼光。

    “别小看了这套‘广播体操’!既可美化形体,还可锻炼身体。”凤无忧郑重其事地说着。

    君墨染心里大为不爽,直接甩出一叠银票,“遣散费。”

    “奴家不走!奴家生是相公的人,死是相公的鬼。”六位小倌异口同声道。

    “奴家走!”

    凤无忧双眼放光,死死地盯着君墨染手中的银票,恨不得将整个身子都贴上去。

    君墨染面色骤沉,他一手按着凤无忧的脑袋,一边恐吓着眼前六位小倌,“不走?那就去死。”

    “摄政王饶命!”

    “我们走就是了!”

    “相公,今生无缘,我们来世再续~”

    ………

    除柔柔之外,其他五位小倌得了丰厚的遣散费,一窝蜂地往医馆门口冲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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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4955/ 第一时间欣赏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最新章节! 作者:二堂姐所写的《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为转载作品,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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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介绍:
【宠文+1V1+男主人格分裂超飒超A+女主女扮男装扮猪吃虎】
身为佣兵团四大佣兵之首的顶级女土匪,她嚣张狂妄,作天作地,终于把自己作死了。
没想到死后穿越成了女扮男装的少年将军。
一穷二白?
她白天替人看病,晚上替人收尸。
活人死人,见她都得交税。
四面楚歌?
她进可攻——舞刀弄枪还会见缝插针,针扎正太皇帝小翘臀。
她退可守——恃靓行凶鎏金榻上卖艺,反手转卖高岭之花面瘫俏国师。
得罪了病娇乖戾腹黑残暴的东临摄政王?!
她伏低做小装乖卖巧,失肾失心失魂落魄。
峰回路转?
她骑到了摄政王头上撒泼,逼着摄政王叫她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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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虐妻日常】
龙套:“王,您的小祖宗已经在沙漠里跪满三天三夜了。”
摄政王:“她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龙套:“没有,她变成了一尊沙雕。”
【摄政王精分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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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二号:“你的卧榻,分她一半。”
摄政王三号:“去火葬场,在终点处,守株待兔!”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