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怪的招聘
第一章古怪的招聘
招募---非常规事务处理员
职位:非常规事务处理员
人数:一名
要求:1.胆大心细,有责任心,有耐心,心里没有居住各种“心精”。
2.嘴巴里没有住着或曾经住过“长舌怪”;脑子里没有住着或曾经住过“好奇妖”。
3.身体里未寄生“惰兽”。
待遇:每月白银三两,管吃住,双休(正常情况),一个月年假(正常情况)。
工作说明:本工作大部分时间为夜间工作,经常长时间出差。
自认为符合要求和有兴趣从事该职业的,请携带简历到九黎府巫部事务有限责任公司参加面试。
报名截止日期:后天
联系人:山先生
地址:碧鹿路四一五号
点开这个奇怪的招聘启事,义云仔细看完以后,不屑的自语:“又是一则哗众取宠,故弄玄虚的招聘。变着花样的炒作,连招聘启事都搞成这样了。”
往后一倒,躺到略有些脏乱的床上:已经失业一个多月了,你说找一份工作怎么就这么难啊,因为上个月不小心看见公司的前台女接待和老板在办公室巴拉巴拉之后,自己就被炒鱿鱼了。
那份曾经的工作,微薄的工资刚好和日常花费画上等号,自己每次紧巴巴的花光口袋里最后一块钱的时候,都会感叹:这些私企的老板简直都是神一样的经济学家,完全熟知物价,能很准确的控制发给你的工资,让你刚好够花,不至于饿死,却又让你毫无积蓄。
这样的结果就是:一旦你在此上班,就不会有辞职之类的想法,因为失去工作之后的那一段真空期,生活会完全无以为继。
现在自己就处在这样的真空期,心底实在是厚不下脸让家里支援,只能窝在这不足二十平米,冬天像冷库,夏天像烤箱的房子里苦撑。
“必须赶紧找份工作,唉,现在房奴之类的词语,都成了自己完全不敢想的梦。”从床上爬起来,义云继续在网上疯狂的投简历。
投完几十份简历后,关了那个二手笔记本电脑,倒在床上努力睡觉,现在每天只能吃两桶泡面的义云,睡觉无疑是一种必不可少的节省办法。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实在饿得受不了了,爬起来一看表:凌晨一点。要不是实在饿,还真的不会这么‘早’起来。
泡了桶面,打开电脑,这从二手市场淘回的破电脑,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少年的绝版货,开个机要花费近十分钟。
电脑总算开了机,泡面也可以吃了,吃着泡面开始浏览所投简历的结果,竟然没有一份通知面试的。
无聊的随便一点,又打开了那个开玩笑一般的招聘启事。“工资用白银来结算,也亏这些无聊的炒作人想得出来。”眼睛一瞟:报名截止日期:明天。咦?这个开玩笑的公司倒是挺尽责的,大半夜的还修改时间。心里觉得好笑加无奈,完全无意识的就将那个地址记在了心里:碧鹿路四一五号。
吃完泡面,迅速关掉电脑,倒头又睡,这一桶泡面产生的能量可要绝对的节省。
风云变幻,电闪雷鸣,一声巨响,暴雨倾盆而下。
“哎呀!”义云从床上弹了起来,昨晚吃的方便面剩下的那些残汤已经全部浇到自己脚上,掀开臭哄哄的被子,看着湿哒哒的双脚和套在右脚大脚趾上的方便面桶,郁闷无比:“怪不得梦见下暴雨自己站在大雨中呢。”
“倾盆暴雨有了,那风云变幻,电闪雷鸣呢?”心里正想。
“呯!呯!呯!”剧烈的敲门声,随即就响起房东恶狠狠的声音:“义云,别装了,我都听见响声了!再不开门我撞开了啊!撞坏的门算你的!”
本来还计划继续装不在家,一听这话,连忙喊:“哎呀,刚起床,等我穿衣服啊!”
跳下床,拖上拖鞋忙去开门,方便面汤在脚下产生的滑腻腻滋味相当难受。一开门,房东肥肥的身躯就挤进门来,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吼:“你已经一个月没交房租了!义云!”
摆出一副讨好的微笑表情:“这个月一定全部补上,一定补上。”
房东哼了一声:“明天再不补上,你就搬出去吧,我家房子可是紧缺的,那些毕业的大学生和民工一堆堆的在找房子住。”房东说着话,扫视了一圈,确认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充抵房租,蔑视的看了义云一眼,转身又挤出门去。
“唉,房东……”义云赶紧调整一个可怜兮兮的声音,准备求情。
“喊什么喊,没什么好说的了,真是的,租给你这些大学生还不如租给民工!”房东回头说了一声。
“你……”心里面很愤慨:“什么现实,哼,老子要是不被这什么蛋疼的大学迫害,也是一个资深、有技术的民工!”心里面愤愤不平:“搞得现在要羡慕民工,真是衰得够悲哀!”心里不平,还是只能赶紧看一下简历的回复,慢吞吞的电脑开了机,一看,还真有两个通知面试的。
记了一下地址,赶紧收拾了一下,抓着几份简历就出了门。
“这什么破公司,坑爹的工作!就是变相的传销嘛。”面试完第二家公司以后,义云坐在马路边暗骂。
早上出门面试的第一家公司是一个培训中心,要想在那工作,必须先缴费培训三个月,完全就是招学员的另一种方式。第二家是推销化妆品,必须先自己买一堆化妆品,卖完以后就升级,完全就跟传销一样,什么金牌销售员、银牌销售员……搞了一堆,还被逼着听了一早上的洗脑课。
站起身,拿起垫在屁股底下坐着的那一份简历,现在是饥肠辘辘外加疲惫不堪,肚子里又叽里咕噜的乱叫,什么也没吃,竟然还能涌起如此强烈的上厕所欲-望。心里想着那死房东的嘴脸,又不敢回去。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路牌“碧鹿路”。
“咦,那个古怪的招聘启事上留的地址是:碧鹿路四一五号,那就在这附近喽。过去看看,要真有这么个公司,面试什么的就算了,用这份简历换一个上厕所的机会,也算废物利用了。”将那份坐得皱巴巴的简历扯了扯,拍了拍。开始寻找“碧鹿路四一五号”。
顺着路一找,四一四号是一家面馆,四一六号是一个彩票站,唯独就是没有四一五号,上厕所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只好夹着腿在那徘徊:“早知道就不节省这五毛钱,直接上公厕了!”
“小伙子。”就听旁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顺着声音转过头去,一个一头银白色头发,面色红润的老头站在一旁,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小伙子,你像只爬到热锅里的蚂蚁一样在这转来转去的干嘛?”
“老大爷,我在找碧鹿路四一五号。”心里疑惑:“刚才都没见这老头啊,这老头就像突然从地上长出来的一样。”
“你找四一五号干嘛啊?”
“我要去那面试。”
老头上上下下看了义云一眼,往后一指:“你看,那不是有个小巷子么,进了那巷子,一直走,走到底就是碧鹿路四一五号。”
顺着老头指的方向看过去,义云这才注意到,在面馆和彩票站之间真的有一个半米来宽的缝隙,伸出手很不敢相信的指着那个窄窄的缝隙:“那是一个小巷子?也太坑人了吧。”
老头点了点头:“嘿嘿,小伙子,祝你好运哦。”老头说完就进了彩票站。
深吸了一口气,狠憋了一下,走到那个窄窄的缝隙前:“坑爹的吧,这也算是巷子!”上厕所的感觉仿若即将崩塌的蓄洪大坝,心想:那个老头慈眉善目的,应该也不会骗人。刻不容缓的就抬步进了那个缝隙一般的巷子。
那个巷子虽然只有半米来宽,让自己这干瘦的小身板通过也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狭窄的感觉还是让自己下意识的侧起了身。
侧着身一步跨了进去,往前走了几步,一种明确的感觉就泛了起来:“这个巷子似乎是漏斗型的,入口狭窄,往里面越走越宽。”
走了十几步,巷子已经变得很宽敞,两棵大腿粗的杨柳树对称的种到两边,从这两棵杨柳树开始,往前每走几步就会出现两棵对称种植的大树,浓浓的树荫将整个巷子显得清幽而深邃,往前走了好一会,直到路两旁的树都变得有四五个人合围那么粗的巨树,一个样式古朴的院落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院落正对着自己的是一扇暗红色小门,小门上有一个小铜牌:碧鹿路四一五号。小门的右侧挂着一块黑字白底的竖匾:“九黎府巫部事务有限责任公司”。
揉了揉眼睛,心里泛起惊诧:还真有藏这么深的公司。肚子咕的一响,菊花一紧,不行了,上厕所已经是箭在弦上了。
再次深吸一口气,将简历拉了拉,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伸手敲敲小门。
“干!真是麻烦的,白天也来烦,还让不让活了。”随着一个嘟嘟囔囔的声音,那扇小门慢慢的打开。仿佛某个人正在沉睡,突然被吵醒的语调。
“咦?是个人。啊!干!我不会说话,我不会说话。”那个大梦初醒的声音突然惊讶了一下,随即嘎然而止。
进了小门,往里一看,却一个人也没有,心里犯疑:“怎么没人,刚才那个声音是怎么回事?”
小门内是一个别致的小院,小院的地上铺着青石板,石板的缝隙间长满了绿苔,一个素白的大瓷缸摆在院子的中央,瓷缸里浮生着一朵孤零零的荷花。大瓷缸之后是一栋古朴的小木楼,一眼看去,要不是小木楼有三层,完全可以看成是一间小庙。
“有人吗?”迟疑的走进院子,喊了一声。或许是幻觉,那朵荷花似乎抖了一下,一种被人盯着的怪异感觉由心而生。
第二章 离奇的应聘
“有人在吗?”夹了一下腿,憋了一口气,又喊了一声。
还是没人回应,义云心里就泛起强烈的寒意,再看这小院子时,就觉得有点阴森恐怖,深藏在小巷里的公司,寂静无人的小院,无人自开的小门。
背心顿时冷汗直冒,脚下一动,就想退出门去。
“恩?是个人?”一只冷得像冰的手一下搭到自己的肩膀上,那已经被冷汗湿透的白衬衫感受到那份冰凉。
再加上耳边又响起的冷冷声音。
“啊!”一声惨叫,闭着眼回转过头就想往外跑。
“叫什么叫啊!真是的,你来这干嘛?”冷冷的手一把拉住义云,嘴里吼着。
鼓起勇气睁开眼,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短发齐耳,样貌冷艳的少女。
“我……我……我是来应聘的。”从强烈的恐惧感里刚缓过神来,立刻就陷进这少女冷艳的迷醉中。
“一惊一乍的,往前走,一楼右侧,门上爬满常青藤的那间屋子,去山老头那面试。”少女冷冷的说完,伸出一根细白的手指指了一下方向。
“你……我……”义云指了指少女那只犹自抓着自己的手,嘴里支支吾吾,一张脸憋得通红。
“你你我我的,不会说话啊。”少女暗紫色的嘴唇迅速的张合,松开了抓着义云的手。
少女十七八岁模样,穿着一件短短的深黑色皮衣,里面是紧身素白短t恤,饱满的胸部高高挺起,一段嫩白的细腰完全裸露在外,下身的一条黑色皮质短裙短得相当过分,短裙之下诱人的黑丝长袜包裹着两条细细美腿。
“你不是面试吗?还不去,一直盯着我看什么?我胸部长花了?”少女嘴角冷冷一笑。
“实在是抱歉,抱歉。”眼神躲躲闪闪的,不自禁的还是往少女的高挺的胸部扫瞄,喉结一动,心里感叹:“大,大还挺!苍老师直接被秒杀。”
“快去吧,唉,带简历了?”少女俏-媚的脸上一双大大圆圆的眼睛不住眨巴。
“带了。”连忙将手里的皱巴巴简历递了过去。
“你给我干嘛,快去给山老头吧。呀,你这简历怎么皱巴巴的啊?真是,不过还有些带着竹简写的自荐书来面试的。”少女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嗤鼻的一笑,不再理会义云,快步上了小木楼的二层。
“老天开眼!老天开眼!一定让我面试成功!”用目光追逐着少女圆翘的小屁股,盯着她上了木楼,义云在心里不住的祈祷:
“一定要面试上!一定要面试上!”心里遐想联翩,往前走了没几步,就到了小楼前,往右迈了两步,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爬满青藤的小门,门两边挂着一副对联,那些青藤其它地方都爬得满满的,唯独对联之上,一根青藤也没有。
“斜月三星洞中治天地,灵台方寸山里理乾坤。”
读了一遍这对联,意思明了,却完全不知所谓。
举起手刚要敲门。
“干!别敲,不知道疼啊!要进就进!”那个进门时的古怪的声音再次响起。门吱嘎一下打开。
寻摸着刚才古怪的声音,有些迟疑的进了屋里:“自动门?”
迎面是一张紫檀木的旧式案桌,案桌之后是一排排古旧的木架,木架上堆着满满的书册,其中几层有些离谱的还堆着层层叠叠的竹简和一些石片、骨头。
一个秃顶老头正趴在案桌上用一只毛笔在圈圈点点,那老头留着一把银白的胡子,戴着一副小小的圆墨镜,搭配上一身旧式穿着,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古代的师爷。
“唉,看来这公司的老总还是个怀旧的老古董。莫非这什么非常规事务员就是古董推销员?”心里暗自揣摩,开口轻轻的问:“您是山经理吗?我是来面试的。”
那秃顶的老头一只手抬起,做一个止声的手势,另一只手犹自挥舞毛笔在一本宽宽的发黄书册上圈圈点点。
过了十来分钟,那老头微微有些气喘的停了手里的活,抬头开始打量义云,口里微带歉意的说:“手上事务繁多,让你久候了。”
“没有,没有,山经理,你客气了,我是来面试的。”忙将手里扯了又扯的简历递了上去。
“称呼我山先生就可以了。”秃顶老头伸双手接过简历,一看简历皱巴巴的模样,一张老脸就显现出明显的失望。
“义云是吧,你说说,你为什么想来这里做事?”山先生一边用手压着义云的简历慢慢的移动,口里随意的问道。
此时义云心里是打定主意要拿下这份工作了,不为别的,就为刚才进院遇见的那个美女,心里略微思考了一下,摆出一副诚挚的表情:“因为我觉得在这里可以得到锻练……”
山先生低着头,拉了拉鼻梁上的那副小墨镜,露出两只古怪的绿色眼睛盯着义云看了一会,猛然走近义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摇头晃脑的说:“肤色微黑,头发蓬乱,骨相低贱。”又一把抓起义云的手仔细看了一遍:“凡夫俗子,唉,凡夫俗子。”伸手一挥:“小哥,劳烦你了,请回吧。”
义云被山先生盯得一阵发毛,心里暗暗嘀咕:“这个怪异的老头,眼睛怎么是绿的。”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到了门边。
听那绿眼老头的话,显然是自己没面试上,暗骂一句:“这怪老头,真他妈直接!也不委婉点整一句:回去等我们电话。这鬼地方,怪里怪气的,老子还不耐烦在这屈材呢!”沮丧的转身朝外走。
“山老鬼!”随着一声娇喝,就见一道带着淡淡香味的黑影窜进了山先生的屋子。
正准备离开的义云认出那道黑影是进门时遇见的少女,就凑近门边偷听,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就吼了起来:“酸秀才被臭蛇咬了,要在书山养伤,刚听虚白泽那臭老头说,这段时间要我兼顾他的事?”
“佳楠,你听我说啊,致君也就只需要几个月的时间疗伤,等他回来……”老头的声音明显的带着一丝讨好的味道。
“啰叭嗦!少给我扯这么多!大不了我不干了!小钟被扣在鬼城,我兼了鬼差,到现在都还没卸任!”那娇甜的声音怒气更甚。
“好了,好了,最近不是都在那什么因特蜘蛛网上发了招募启事了吗,佳楠,你先稍安勿躁。”
“啰叭嗦!我给你三天时间,想让我兼酸秀才的差事没门,逼急了我,我就回昆仑山去!”接着,门“哗”一下打开,那个少女一双秀目圆瞪从屋里冲了出来,一下撞进正在门外偷听的义云怀里。
“呀!”就觉得一条毛绒绒的东西迅速的一闪,义云整个人仿佛被一条鞭子狠狠抽倒在一旁。
少女看了义云一眼,眼中红光一闪,怒气之下,也没管跌倒在地的义云,走出院去。
“唉!你还没走?”秃顶老头倚在门边,看着那女孩离开,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转头看见义云倒在地上,墨镜之后绿光一闪。
义云捂着胸口爬站了起来,疑惑着刚才的事,一瘸一拐的准备离开。
“你进来一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迟疑的转身,那个山先生已不在门口,义云犹豫着再次进了屋。
“唉!年轻人,你害怕妖怪吗?”山先生已经坐到那个旧式案桌之后,有些无可奈何的问。
“妖怪?”义云心里暗骂:“他妈的,这老头估计是脑子有问题,不过貌似面试官还真没几个是正常的。”沉吟了一下,实在憋不出什么精辟的回答,就笑着说:“比起妖怪,我更怕我那房东。”
“房东?那是什么新类别的妖怪?”老头抬起头看了一眼义云,摇了摇头,拿出一卷发黄的帛书递给义云:“年轻人,看看这契约吧。”
义云接过帛书,有些惊讶又有些觉得好笑:“这死老头还真是一个老古董。”仔细的看了一遍帛书,发现上面的字看上去弯弯曲曲的甚是好看,却一个也不认识。
“你仔细看看契约,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九黎府巫部想聘你为三个月的妖怪事务员。”秃顶老头伸手托了托墨镜。
“啊!什么!这就算是通过面试,进入三个月试用期了?不用初试、复试、再试、pk试吗?”义云有些惊讶的连连发问。
秃顶老头古怪的看了义云一眼。
“没问题!没问题!这契约上的条件都很符合我!”义云一想到将要和那个少女共事,有些激动的连连答应,色令智昏之下也没顾得上问问是干什么的工作、工资多少、什么福利之类的问题。
“那就请在契约书上签下你的姓名。”秃顶老头递过一只毛笔,眼中闪现一些赞许:“看不出这小子竟然能看懂这古篆体写的契约书,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致君当年来面试时,也翻查了三天典籍才看了个大概。”
义云接过毛笔,拿起帛书,冲老头笑笑,有些难为情的不知道怎么落笔。终于还是厚下脸皮,将帛书铺在案桌上,举起了笔,找了一个空白处就要落笔。
秃顶老头看着义云捏笔的模样,已经皱起了眉头,再看义云要落笔,不禁伸手一把抓住,口里呵斥道:“哎!帛书放反了!你真的看明白这契约了?”
义云尴尬的一笑:“当然看明白了,以前公司签合同都是反着签的,不好意思。”
“恩?是这样?”秃顶老头疑惑着义云的话,嘴里还是提示:“这契约要正着签。”
将契约颠倒了一下,义云捏着毛笔描下两个歪歪扭扭的毛笔字。
“义云”秃顶老头看着帛书上的签字,嘴里念了一遍,一脸反感的拿过一个杯茶放到案桌上,手一挥一道黄符出现在干瘦的手中,再一挥那符就燃了起来。
“变魔术?”义云心里嘀咕了一声。
“饮下这杯茶,这就是契约里提到的‘囚-心茶’”秃顶老头将燃着黄符一下放入茶杯中,火光顿灭。
义云疑惑这稍显古怪的一幕,但是想到即将到手的工作,又一听是契约里提过的东西,契约都签了,也不好意思再问,就端过那杯茶,一口喝了下去。
“你既已签了契约,饮下了‘囚-心茶’,就上二楼去找虚白泽虚大师,他会告知工作内容。”秃顶老头手一扬,那契约帛书迅速自卷起来,随即又趴在案桌上圈圈点点。
看着那卷帛书凭空飘飞到后面的木架上,义云揉揉眼睛,稍稍惊诧了一下。
“速去二楼找虚大师。”秃顶老头头也不抬的吼了一声。
“是。”义云连忙回答了一声,迅速退出这古怪的地方。
再站到院中,义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获得了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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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真的有妖怪
舒了一口气,心里实在感到很侥幸,绷紧的心刚一放松,肚子就咕噜噜的叫唤起来。
“你妹的!差点忽略了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了。”义云夹了夹腿,实在是憋不住,放眼瞟了一遍,这古色古香的小院落,哪一处看上去都不像厕所。
“啊……”轻叫了一声,酝酿出一个屁先悄无声息的排出来,腾了一点肚内的空间先缓冲一下,义云心情稍稍放松,贼兮兮的看了一下周围,确认没人后,继续无声的排放毒气。
“干!你肚子里全是臭鸡蛋啊!”随着就响起一个怒吼声,义云吓了一跳,正往外排放的毒气戛然而止。
“干!右边那座假山是茅房,快滚过去解决,少在这污染空气!”那声音尖利的又吼起来。
环顾一下院子,一个人也没见。
“难道这里装了监控系统?那也不可能觉察到自己那悄无声息的排放啊?”这地方让义云疑惑重重,不过还没等心中的重重疑惑升华为胡思乱想,就觉得肚子猛的一沉:呀!要决堤了!
一路狂奔冲进小木楼右边的一座假山,一个山洞就出现在眼前,山洞之上挂着块横匾:
五谷轮回道场
完全被下半身指挥的大脑已经顾不得其它,冲进了山洞,顿时踌躇不前:山洞一分为二,右边的洞壁刻着一个“阴”;左边的洞壁刻着一个“阳”字。
“嘻嘻!小子,傻眼了吧!”随即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
“呼。”一个像轮胎漏气的声音响起。
“呀!真够臭的!进‘阳’的那边!”那个戏谑的声音一阵干呕。
也顾不上疑惑这莫名响起的声音,几步冲进了阳洞,还好,外面虽然古古怪怪的弄成假山样,里面还是和通常的公厕一样。
解开腰带,还不等蹲下,肚子里囤积的发酵物就一倾而下。
“爽!”义云感慨了一声,揩了揩眼角由于狠憋再猛然施放而挤出的泪。
“呕!呕!有个一百年没见这么臭的东西了!”就听见身下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顿时一惊,本能站起来,朝下一看,除了那一堆恶心的东西,什么也没有。
“幻听?”心里就沉吟起来。
“受不了了!还真是考验道行啊!”身下再次响起的苍老声音,已经有些绝望的味道。
这一次,义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刚才完全是由于肚子里憋的东西让自己忘乎所以,百无禁忌。现在冷静下来,就觉得这山洞里有些阴暗,一丝若有如无的微风轻轻的吹过,那些恐怖电影里的经典场景历历在目的呈现。
“天啦!怎么可以这样臭!”身下再次响起几近咆哮的声音,义云终于扛不住,起身站了起来,迅速的跳到一旁,回头一看,却没有看到那意料之中的场景:从茅坑里伸出一双苍白的手。
心却剧烈的跳起来,环身一摸:你妹的!身上竟然没带纸。
“哎!小子,没带纸吧?喏,遇见我算你走运了。”身后递过一张纸来。
“谢谢。”义云犹自盯着刚才的蹲位,接过那张纸擦了擦,提起裤子。
转过身就看见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仔细看清后,义云顿时尖叫一声就往外跑,由于裤子还没提起来,顿时狠狠的跌倒在地,挣扎着站了起来,慌乱的拉起裤子,头也不敢回,拼命冲出了厕所。
“妈呀!”口里犹自尖叫不已的义云冲到了二楼,二楼是一个大通间,杂乱无章的像个储存仓库,一人多高的青花瓷瓶、各种葫芦、陶罐子、铜鼎等器皿到处堆放。靠近门的位置,一个巨型八卦炉正冒着呛人的白烟,炉子的一侧,一个穿着邋遢道袍的中年大叔捏着一把破烂的蒲扇,此时正回头用一种茫然的眼神看着义云。
想着刚才厕所里那个老人的形象,义云心里一阵发毛:那老头长着一双鸡腿模样的脚,身上是零落的羽毛,更夸张的是长了一颗鸡头一般的脑袋。
颤抖着终于吐出几个字:“厕所里有妖怪!”
中年大叔样貌十分猥琐,听到义云说出这样的话,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哎!刚才山老头传音给我了,你就是那个新招的妖怪事务员义云吧?”
“你妹的!厕所真的有妖怪!”义云抖抖索索的回头看了一眼,幸好那妖怪没跟上来。
“厕所里有妖怪?不会吧,妖怪还敢来这?”中年大叔摸了摸邋遢的胡须,一副完全不相信的神情。
“真的!长了一双鸡腿……”义云指手画脚的,努力形容。
“是不是像一只褪毛褪得不干净鸡模样的东西?”中年大叔一句话概括出来。
义云忙连连点头。
“吓!哈哈,那是紫鸿鹄,大小也算是个管理五谷道场的低级神仆,你这小子说那老头子是妖怪,被他听到,估计他身上那不多的羽毛要再掉几片了。”中年大叔嬉笑起来。
“什么!”义云听着中年大叔无所谓的语气,完全确定自己是进了一个相当神经的地方。
“那么惊讶干嘛?紫老头的模样比那些妖怪顺眼多了。对了,我是虚白泽,九黎府巫部的顾问,你叫我虚大师就行了。义云,你是什么出身,昆仑山?蜀山?茅山?龙虎山?还是什么岛?”中年大叔显得很和蔼可亲。
“我是业极大学毕业的。”惊魂未定的义云完全听不懂虚白泽的问话,只好这样回答。看着这个大叔的猥琐面容,心里只觉得:果然敢称大师的都是大湿。
“业极大学?没听过啊,是个新辟的野门派吧?不过也对,呵呵,像那些名门出身的炼气士怎么可能到我们这样的地方屈就。”虚白泽一脸自嘲。
“厕所真的有妖怪,就是你刚才说的那模样!”义云还是有些激动。
“行了,行了,知道那个鸿鹄老头的模样是讨厌了点,义兄弟也不用一再拿这个来说项了。”虚白泽有些不耐烦。
“义兄弟,因为致君那小子被乌甲蛇妖咬伤后,这妖怪的事务可是积压了近三天了,你可得快点接手。”虚白泽停了一停又问:“义兄弟,你现在是什么修为,擅长什么术法,习惯使用什么属性的捉妖捕怪器?”
“乌甲蛇妖?虚大师,你是在说编网络游戏,还是玄幻小说?”惊魂稍定的义云完全听不懂虚白泽的话,只好又问。
虚白泽用相当古怪的眼神看着义云,终于抬起手,随意的一划,一道银白的光芒一下击向义云,顿时将义云击飞起来,还不等义云落下,虚白泽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什么玩意,怪不得看不到修为!害老子还以为是招到了一个高修为的炼气士!山老头!你弄个凡夫俗子来充数么!”随即化着一道银白的光影冲下楼去。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义云揉了揉眼睛,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疼得要命,不禁惊呼:“你妹的!真不是看多了玄幻小说后的幻觉!”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那个巨型八卦炉里开始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透过八卦炉上的几个透明圆孔,义云就看见一张张或丑陋或邪异的面孔,那些电影里常见的怪兽和这些面孔比起来,完全不够想象力。
“你妹的!真的妖怪!”义云完全傻了,一跤跌坐在地。
过了好一会,虚白泽才一脸愤怒的又回到楼上,看着跌坐在地的义云,不住叹气:
“这不是给我找事吗!整个凡夫俗子来滥竽充数!”
“有妖怪!”义云已经完全痴呆了,迷糊的冲八卦炉指着说。
“什么玩意,一个凡夫俗子来当妖怪事务员,几千年来第一次!”虚白泽摇头晃脑的不住叹息着,取过一个脏兮兮的葫芦,倒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塞进义云口里:
“浪费一颗定神丹,从你这小子的工钱里扣除。”
服下那里黑乎乎的丹药后,义云慢慢的缓过神来,清醒过后,哭泣起来:“你妹的,这算什么事啊!”
“小子,别哭了,你已经签了契约,喝下了囚-心茶……”
不等虚白泽说完,义云快步的转身,嘴里念叨:“这世上真的有妖怪,你妹的!真的有妖怪!”
虚白泽一把拉住想要闪人的义云:“小子,你去那?”
“我要回家啊,妈呀,竟然真有妖怪……”义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已经吓得够呛。
“回家?呵呵。”虚白泽冷笑一声:“小子,我刚说的话你没听见吗?你已经签了契约,还喝了囚-心茶,现在你的身份已经是九黎府巫部的妖怪事务员,你还想不干?”
“啊!我成了妖怪事务员,呜呜,拜托,我都不知道这是干嘛的。”义云完全愣住了。
“你不知道这是干嘛的?契约上不都说了吗?你不知道,那你干嘛还签?”虚白泽惊讶的看着义云,终于挨不住义云那副哭哭啼啼的凄惨模样,开口解释:“九黎府巫部主要是做炼制丹药的活计,这些丹药都是用妖怪、精灵、鬼炼制而成,妖怪事务员就是负责去抓妖捕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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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妖怪事务员
“抓妖捕怪!”义云完全呆住了:你妹的!这他妈也算工作!
“巫部是九黎府的一个小分支,鬼事务员小钟负责捉游魂野鬼,不过他现在被困在鬼城,暂时由凌佳楠那小妮子兼任鬼事务员;精灵事务员凌佳楠,负责抓精灵;原来的妖怪事务员是蒲致君那秀才,不过他前段时间被乌甲蛇妖咬伤,已经回书山养伤了,所以你现在是妖怪事务员,负责抓妖怪。”虚白泽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讲了一遍,看见义云已经完全呆住,又补充:“你刚才签了那契约,喝了那囚-心茶,现在想不干已经晚了,你若是现在不想干,会在你刚离开这个院子的那一刹那,爆心而死。”
“喏,就是这样……”虚白泽往义云身前的一面浑浊黄铜镜一指,那面一人来高的黄铜镜顿时出现一个清晰的景象:义云惊慌的跑出院子,后脚刚一离开,“呯”一声脆响,黄铜镜上顿时出现一个鲜血淋漓的恐怖场景。
“你妹的!有这样玩我的吗?不可以毁约吗?”义云由于服下了定神丹,心绪已经不再十分惊慌,就吼起来,接着就朝楼下冲去。
“没用的,山老头为什么会这么快和你签契约,还不是因为他着急去参加蓬莱集市。在我和他吵完后,他刚离开。”虚白泽冷笑着说。
冲到楼下,眼前满是青藤环绕,那副对联,那个小门都已经不见了踪影,义云跌坐在院子中央手足无措起来。
“其实就算山老头在,也不可能改契约的,你小子还是认命吧。”虚白泽邋遢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义云身旁,用一种戏谑的语调说:“不过为了一个月三两银子就付出了小命也还真是不值。”
“你妹的,还真是用银子来当工资啊。”义云用带着哭泣的腔调说。
“干!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随即就响起那个进门是听见的熟悉声音。
“这是谁在说话啊?”义云茫然的从地上爬起来,怯生生的问。
看着义云不在像开始那么激动,虚白泽伸手指着院门:“当然是郁垒那个老家伙了,都在这‘干’了几千年了。”
“你妹的,这门都成精了……”义云不禁咋舌。
“干!少侮辱我,老子可是名正言顺的正神!”郁垒咆哮了一声,两扇院门顿时激烈的开合,“噼噼啪啪”一阵猛响。
虚白泽反手拖起义云赶紧上了二楼:“这院子里的那些老家伙都是闷得发慌的东西,别招惹,麻烦。”
“哎呀!你这家伙真是误事!”进了二楼,那个八卦炉已经白烟滚滚,虚白泽怪叫着连连甩出几道符纸贴到八卦炉上,就在符纸将要贴上八卦炉的瞬间,一道细微的黑光急速窜进白烟中,趁着那烟气逃逸房中,虚白泽浑然未觉,捡起地上那把破破烂烂的蒲扇不住扇动,嘴里低声暗骂:“这老古董丹炉是不是该换了,我就说这种用了快三千年的东西没保障,本来一月就炼好的三转丹,都炼半年了!这些该死的妖怪还一点化的迹象都没有,真是邪门了!”
此时,服下的定神丹效用已经完全扩散体内,义云的心神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惧怕,但是猛然让他接受这样的事实还是有些难度。
“你小子还在那发什么呆,山老头走的时候可是交代了,让你学习一天,从明天晚上开始,就让你跟着佳楠出去抓妖怪。”虚白泽心情正是烦闷,见义云还傻呆呆的站在那,不禁气呼呼的吼起来,随即又补充:“这抓妖怪可是会随时丢掉小命的,喏!后面那一排封印着不少妖怪,你先熟悉一下。”
顺着虚白泽黑乎乎的手指的方向,在两个一人多高的青花瓷瓶之后,列着两排顶着房顶的高大黑笼。
义云咬了咬牙,鼓起勇气朝那走去,两个高大的青花瓷瓶一待走进,就发出两道光芒将两排黑笼间的一条走道照亮。
“妈呀!”义云刚往那看似光明的通道跨出一步,顿时惊叫一声,通道两旁的黑笼此时已经被照亮,各种各样奇模怪样的妖怪被关在黑笼里。
“叫什么叫!也是你小子命好,这些本都应该早就炼成三转丹的,都怪这老化的炼炉出了问题,才延误了时间,你才能得见这些妖怪,珍惜机会吧,自己好好熟悉熟悉!”虚白泽怒冲冲的叫起来。
只好试探的往前走了一步,顿时数十道狰狞的眼光就集拢在义云身上,顿时吓得一身冷汗,正在犹豫该不该往前继续走。
“别磨蹭了,赶紧熟悉一下,等下还要带你去术器库挑捉妖怪的术器!”身后传来虚白泽不耐烦的声音。
“啪!”接着响亮的一声脆响,义云就觉得一股大力打得屁股火辣辣的疼,更直接将他推到了走道的中间。
“吼!”旁边的凑过一头小山般的大小的巨兽,猛的朝义云叫了一声。
顿时一团恶臭的味道将义云笼罩起来。
“真臭!”义云既恐惧又反胃,干脆闭上眼,往前就跑。
随着耳边各种怪叫声稍稍变得小声,义云已经跑到走道的另一端尽头,一堆杂乱放置的木箱堵在眼前,义云长长的舒了一口,身后的那些关在黑笼里的妖怪都在纷纷扰扰的发出各种吼叫声。
“你妹的,都是找工作,我怎么就竟然撞上了这么个邪门的工作!这下悲剧了!”义云有气无力的坐到一个木箱上,回想这不到两个小时发生的事,狠狠的拧了一下大腿,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还真不是窝在那个狗窝一样的床上做的梦,还真他妈的是事实!
心情烦闷之极,眼睛呆滞的盯着前面,顺手从旁边木箱就抓起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捏起来。
“咔!”就听见一个柔弱无力的叫声。
由于刺激太多,义云已经神经麻木,眼睛懒懒的朝手看上看去,此时手上正捏着的是一个大拇指大小,圆嘟嘟,黑乎乎的东西。
“哎,虚大师,有妖怪从笼子里跑出来了!”义云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
“你小子是不是吓傻了,这玄冥笼上不但刻了‘皂凝困元咒’,还贴满了‘封元符’,就算是妖兽饕餮只要你有本事抓得住,关进了这笼里,也只能等着被炼化成丹,你还是好好熟悉熟悉!这可是和你性命相关的哦,别到时候进了鬼城还埋怨我没提醒你。”虚白泽语气稍稍有些缓和,随即欢声叫起来:“哈哈,炼了半年了,这些该死的妖怪总算炼化了!”
义云一听虚白泽的话语,就将手里的东西举了起来,这拇指大小的东西,捏着有些硅胶的质感,模样跟一个小圆球一般,黑圆球被义云一捏,就抬起头来,却长着一双甚大的眼睛,一副无精打采的神色,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这是个什么东西?”义云疑惑之间又捏了几下。
“咔!”那黑圆球又柔弱无力的叫了一声。
“这一炉丹可是折腾死老子了!哈哈,成了!成了!”远处传来虚白泽兴高采烈的欢呼声。
手里黑乎乎的圆球一双大眼睛看着丹炉,又轻轻而有些凄惨的叫起来:“咔……咔……”
随即就觉得手有些湿湿的,心里实在些排斥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将那黑圆球扔进一旁的箱子里。
“义云,出来吧!现在只剩下降温凝丹,我抽个空带你去术器库。”虚白泽欢愉的在外面叫。
义云一想着要从那些妖怪的狰狞注目下通过,就一阵头皮发麻,只好吸一口气,闭上眼就往外冲出去,那个被义云扔进木箱里的黑圆球猛的一弹,跳到了义云屁股上,将黑乎乎的身形变得扁扁的仿若一团黑水,滑进了义云的牛仔裤裤兜里。
虚白泽正上蹿下跳的在八卦炉边查看,脸上除了猥琐之外此时更笼罩上一层欣喜。
“我真的不可以不干吗?”义云哭丧着脸,心底仅存着一丝希望的问。
“喏,自己看。”虚白泽手又往那面铜镜一指,那个场景再次出现:义云诚惶诚恐的刚迈步出院门,顿时“呯”的一下爆炸成碎片,整面铜镜上逼真的鲜血淋漓,看得义云一阵心悸。
“走吧,我劝你还是打消那个念头,好好的干三个月,三个月后致君回来了,就用不上你了,到时候让山老头剪掉你这段时间的记忆就行了。”虚白泽说完。
“我真的没有心理准备啊,走夜路我都不敢……”
“行了,行了,你去不去术器库?你还麻烦着呢,挑选完术器,还要抽个时间教你使用术器,以及一些最基础的术咒和一些基本的符箓使用,想起这些,我脑袋都疼!”虚白泽苦着脸说完,拉起义云就朝外走。
“哗!”推开三楼的楼门,呈现在义云面前的并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个相当深邃的大洞,大洞的中间是一条铺着陈旧地毯的走道,两旁则是一人来高的石台,一些诸如桃木剑、葫芦之类的东西陈列在上面。
“你可得好好挑选,你这样的凡夫俗子全靠这些术器保命,跟你声明一下,在你充当妖怪事务员其间,若是被妖怪吃掉或者打死,我们九黎府巫部是不承担任何责任的。这也是你签的契约里有的。”虚白泽拈着凌乱的胡须,一本正经的说。
“虚大师,真的不可以不干吗?”义云再次哭丧着脸。
“你烦不烦,问几遍了!有这些啰嗦的功夫,你还不如挑一件好一点的术器,那样你存活的几率也大一些嘛。”虚白泽翻着白眼看着义云,心里回旋山老头离开时候说的话:“权且先让义云充当妖怪事务员,先缓和一下佳楠的愤怒,教一些简单的术咒给义云,让佳楠带着义云去工作,这样佳楠也就不好推辞了,其实还是佳楠负责抓捕那些妖怪精灵了,至于义云小子是否会被妖怪吃掉,那就不是我们考虑的了,反正这小子是自愿签的契约。只要撑到致君回来,一切就都恢复正常了。”
“虚大师,你能不能帮我挑一下啊,我怎么知道哪些术器是保命的啊!”义云拿起一个葫芦摸了摸,又碰碰一个紫铜铃,完全茫然的说。
“吓!我怎么帮你挑,适合你的术器会和你有感应的,你挨个摸摸。”虚白泽用一种戏谑的语气说。
无奈之下,义云只能挨个摸了过去,这个深邃的大洞仿佛没有尽头一般,走了近半个时辰,摸了也有千把件术器,没有一件有反应。
“虚大师,感应是怎么样的?”
“就是你摸着的时候,感到一阵热或者凉或者觉得似曾相识,反正就是有异样的感觉。”
“啊!好烫!好烫!有感觉了!虚大师,我和这术器有感应了!”
“蠢货!你摸的是照明的赤火珠!那是用来照明的,不烫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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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断笛
虚白泽一路跟着,相当不耐烦,心里想:“该不会是凡夫俗子和这些术器本来就不可能有感应吧?”再往前走是一道磨得圆润的石坎,石坎那一侧还是深邃的洞穴,不过那洞壁上已经挂上了稀稀落落的蜘蛛网,脚下也出现愈来愈厚的灰尘。
“你再一路摸回去,实在不行,你就把刚进来时候看见的那件雪白盔甲套上,那厚度应该能扛着妖怪的攻击了,还有进洞的那个收妖葫芦,那可是你工作的工具,恩,想保险一点的话,这把剑也带上。”虚白泽随手捞起身旁的一柄五尺来长的超大宝剑递到义云手里,看着虚白泽那么轻易的举起,义云也随意的一接,不想那把剑至少有个百十来斤,他顿时一踉跄,差点被压倒在地。
“虚大师,这洞的里面是什么?要不再往里走走。”义云气喘吁吁的托住那柄剑,明确感觉到虚白泽的敷衍情绪,心里实在不放心,还是寄希望找一个好一点的术器保命。
“里面什么也没有,你没见那些蜘蛛网么?还有那些灰尘?应该有个几千年没人进去过了,这洞太深了,前几任巫部管事人可是耗费了好些精力,才将里面的术器全部清理到这外面来的,里面都是空石台。”虚白泽刚说完,腰间的一块紫色的小牌就闪烁起来。
“哎呀!可以出丹了!”虚白泽慌忙往外走,嘴里吩咐:你在挨个摸出去,如果还是没什么感应,就照我说的,扛着这柄剑,再穿上外面那雪白盔甲!对了!记得一定要带上葫芦!”
说完“葫芦”两字,虚白泽掏出一道符纸,化着一道紫光消失不见。
“你妹的!”义云暗骂了一声,眼睛往那蜘蛛网密布的洞里看进去,这可是关乎自己小命的事情,再怎么想偷懒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里摸进去了。
伸手挡开一路的蜘蛛网,往里面走了进去,两边的石台果然都空荡荡的;义云不禁有些泄气,还是抱着一点“宝物皆深藏”的心理,又往前踏出一步。
“咔啪!”
脚下一声脆响,在这样的深邃洞中,顿时回响连连,把义云吓得连连退后了几步。
往地上一看,却是一根二尺来长,遍布尘埃的褐黄色笛子。
伸手捡了起来,却发现这是一根残破的笛子,明显断去了一截;褐黄色的笛身上均匀的排着五个圆孔。
但从这二尺来长的长度来看,已经比通俗意义上的笛子长了不少,真想不到要是不断掉一截,该有多长。
那褐黄色的笛子一握在手中,最边上的一个圆孔就开始亮起淡淡的紫色光芒。
“咦!这难道就是虚白泽那个老头说的感应?”义云一阵惊喜,随即又黯然起来:“自己果然是废物,竟然跟这种已经扔掉,看样子应该是报废品的术器有反应。”
“咔……咔……”
一阵细碎的响声,一个小小的黑点就跳到了手上。
“呀,你这玩意怎么也在这?”义云看着手背上的黑点,是在虚白泽炼化妖怪的地方遇到的那个黑色硅胶一般的东西,也算是见过面了,他就不耐烦的开口询问。
“咔……咔……”
那拇指大小的黑圆球,眨巴眨巴一双占据大半的眼睛,发出急促的声音,显然在讲诉什么。
“你妹的,听不懂!”义云捏了捏那个小黑球:“你算是妖怪还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咔……咔……”
那黑圆球又急促的叫起来,义云白了一眼:“听不懂,你这家伙看模样,就算是妖怪,也是相当于妖怪类别里面跳蚤一样的角**。”
那黑圆球显然着急了,一下跳到义云手中的那根笛子上,那笛子顿时猛的一闪。
第一个孔闪过一下很炫目的紫光,紫光很快消失,然后第二个孔迅速又亮起一道白光,白光也一下消失,第三个孔又迅速的亮起耀眼的红光;然后第四个孔亮起金色的光,最后笛子上的第五个孔也猛闪一下青光。
笛子紫白红金青的亮过一遍,那黑圆球蹦跳了两下,落回义云的手臂上,继续咔咔的狂叫,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但是这小东西流露出的得意还是非常明显。
“呀!让这破烂玩意闪亮了一遍就能得瑟成这样?”义云伸出一根手指将那个黑圆球按得扁扁的压在手背上:“还得瑟?”
黑圆球顿时发出一串舒畅的咔咔声。
这小东西像硅胶一般的质地,这样压起来甚是舒服,真算是一件不错的发泄工具,经过了这样一连串的惊吓,义云还真需要好好的放松一下,便开始蹂-躏起那团黑圆球起来。
无论是搓扁捏圆,还是扯拉很长,那黑圆球都发出舒服的咔咔声,像极了一个人被按摩舒服后发出的声音。
“呀,你这家伙抗击打蹂-躏能力还不错啊。”义云看着手背上的黑圆球赞许了一句,那黑圆球便发出一个明显得意的咔咔声。
“义云!你挑好了吗?”洞外就传来虚白泽的声音;义云这才惊慌起来,看着手里的断笛子:靠这东西保命,怎么都觉得不靠谱。
“呼!”
一阵风声过,虚白泽不耐烦的就站到了义云身边:“都说这里面没什么术器了,你还在这耽搁时间。”
再待看清义云手中的断笛后,便一把拿了过去,那上面顿时紫光迅速一闪,然后第二个孔的白光就缓慢的亮起来。
“咦?这能测出我的修为?”虚白泽看着那段黄褐色的断笛子诧异的说。
“修为?”看着虚白泽的诧异,义云心里面小小的激动了一下:难道自己真的走狗屎运,捡到的这断笛子是什么了不起的术器?
“世间的炼气修真,以修为来衡量一个修炼者的道行,经过近万年的逐渐演变,大致将那些林林种种的衡量体系,标准的划分为五个阶段:紫阶、白阶、赤阶、金阶、青阶。”虚白泽又摸了一下那根断笛,又是紫光一闪,然后亮起并不耀眼的白光:“我的修为是白阶五级,这玩意就亮起白光,这应该是几千年前的术器,用来测量修为的。”
“哇!那我是捡到宝了!”听到虚白泽口里的“几千年”这几个字,义云更加激动起来。
“你捡到破烂了。这种几千年前的淘汰货,没什么用,现在最新推出的第二百五十代修为鉴定珠,可以直接测定出修为是哪一个阶第几级,可比这东西准确得多。”虚白泽将那截断笛子扔给义云:“这还是个断掉一截的,应该是扔掉的垃圾。”
摸着那段断笛,第一个孔便亮起极微弱的紫光。
“看吧,还是以光的强弱来大概鉴定修为的,像你这种凡夫俗子,天生就应该有紫阶一二级的修为,这要是用修为鉴定珠二五零,可以直接测出来。”虚白泽一看那紫光的微弱程度,更加失望:“这么弱,你应该是紫阶一级,还是很低的那种,看来你天生灵性就不强。”
被虚白泽这么一说,义云也失落起来:看来废柴到哪里都还是废柴啊。看着那微弱的紫光,脑海里一个念头闪过:刚才那个黑圆球一下子都亮到青光了,那该是怎么修为?
心里这么一想,口里就问出来:“虚大师,那要是最后这个孔的青光都耀目的亮起来,表明什么?”
“青光亮起来!”虚白泽惊讶了一下,随即夸张的说:“那是不可能的,青阶这种修为我听都没听说过。传说中,几千年前有一批修炼者勉强达到金阶,但那也仅仅是传说了。青阶那种仅仅是定义里面的阶段,应该是为了尊重上古那些修炼者,虚设出来的吧。”
“那这青光要是很耀目的亮起来……”义云也咋舌起来:原来这光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不可能,不可能。”虚白泽不等义云说完,便连连摆手:“说这些毫无意义,你快挑选术器吧。我正烦着呢,炼了半年炼出来的丹,一点灵气都不带,全部成了废丹,我都要抓狂了,你这家伙还用这些扯淡的话来浪费我时间。”
“但是这断笛会不会因为残缺了,所以鉴定修为会出现偏差呢?”义云被虚白泽推着往外走,扭头看着那个不耐烦的猥琐中年人又问。
“不可能,你是不是想说你紫阶一级,还是低等的那种天生修为,被这断笛子鉴定错了?”虚白泽有些轻蔑的看着义云:“这种几千年前的术器,尽管没有现在的鉴定珠二五零测得准确,但是偏差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你妹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义云张口要说出那个黑圆球的事。
虚白泽猥琐的脸,纠结了不耐烦、蔑视、反感等多种情绪,犹如面瘫一般盯着义云:“认命吧,你就是紫阶一级初期,低等的。赶紧挑几件术器防身,我的空闲时间可不多。”
“尼玛!”义云完全被虚白泽的面瘫脸搞得无语,四下寻看了一眼,想要找出那个黑圆球来证明一下,却发现那个黑圆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心里一沮丧,暗骂了一句,认命的被虚白泽推着往洞外走。
第六章 传音绳
义云穿上一套银白的鱼鳞甲,前胸后背再各挂上一面大盾牌,背上呈扇形的插上了五柄长剑,腰带上挂满了紫金葫芦、收妖壶、困怪玉净瓶等一堆东西。
虚白泽圆睁着双眼看着义云。
“这样应该能保命了吧?”义云琢磨了一下,又在虚白泽已经惊呆的目光注视下,抱起地上的一柄大刀。
“可以。”虚白泽木然的回答了一下:“但是……”
“没有但是,保命最重要了。”义云稍稍松了一口气,往前想要走出一步,身上那些笨重的盔甲、盾牌、长剑一压,整个人顿时如一座兵器小山一般跌爬在地。
“我想说的是,带上这几百斤的东西,你还能走路吗?”虚白泽看着倒地的义云,有些幸灾乐祸的说。
带上那些东西的时候,义云一心只想保住小命,浑然不觉那些盔甲盾牌又多重,这样倒地摔得鼻青脸肿后,在地上哇哇的惨叫着,尤其被那两面各重数十斤的大盾牌一夹,顿时像一只被掀翻在地的乌龟王八,怎么挣扎也爬不起来。
虚白泽好不容易协助义云将那些东西解下来后,处于贪生怕死的恐惧边沿,看着那些笨重的术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作为修炼的人,修为和体能是完全成正比的,像你这种紫阶一级的家伙,肯定是手无缚鸡之力了。喏,估计你也就能带上这个了。”虚白泽拿过一把桃木剑扔到义云手中。
“其实呢,就保命来说,快速的逃窜,比这些厚重的防护更有效的多。”虚白泽又将一套杏黄色的道袍扔给义云:“这些术器还是挺贵的,要是真的被那些妖怪破坏了,损失可都是我们自己的,这道袍桃木剑,也是捉妖捕怪的利器啊。”
“道袍桃木剑!”义云叫了一声,嘀咕起来:“虚大师,你当我这是进新手村领礼包啊!这道袍看上去脏兮兮的,多久没洗了?这桃木剑上面还全是虫蛀的孔。虚大湿,你确定这样可以?”
虚白泽白了义云一眼:“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你刚才不是还推荐我穿这套雪白的盔甲,拿那柄五尺的长剑么?”义云瞄了瞄地上:“对了,还有那个葫芦!”
想着虚白泽话语的前后出入,义云本着对自己负责的态度,摆出一个尽可能严肃的表情:“虚大湿,我对这些知道得少,你不要骗我!”
“你还不相信我?”虚白泽摆出一个很值得信任的神态,将那一张猥琐的脸探到义云面前。
“嗯。”义云点了点头,这张猥琐的脸,这个故作的神态,怎么看都是在坑自己。
“你不相信我!”虚白泽顿时惊叫了一声。
义云赶紧摇摇头。
“就是嘛!现在怎么也是一个屋檐下的了,我还能坑你不成。”虚白泽拍了拍义云的肩膀,伸手拿过一个葫芦:“不过还真差点忘记了,这个葫芦一定带上,虽然估计你遇到妖怪就被杀了……哦……不,是遇到妖怪就抓住了,这个葫芦还是要带上的。”
“遇到妖怪就被……”义云脸都白了。
“遇到妖怪就被你抓住了。”虚白泽将葫芦递到义云手中,完全是一副看死人的眼神,似乎惋惜这个葫芦即将带不回来了,又伸手拍了拍义云的肩膀:“加油干,我会提前和佳楠说一声,让她把葫芦带回来的。”
纠结的看了一眼虚白泽,这个猥琐的中年大湿,那种表情里根本就不掩饰这样一种神情:一旦遇到妖怪,义云肯定挂。
“那我现在干嘛?”抱着脏兮兮、微微发臭的杏黄道袍和虫蛀严重的桃木剑,义云无奈的看着虚白泽。
“白天出没的妖怪修为都太高,所以山先生的意思,是让你跟着凌佳楠抓捕一些夜间出没的妖怪,先熟悉一下。”虚白泽说完又将一条手绳戴到义云手上,那条手绳牙签般粗细,显现一种古朴的青铜色,上面环刻着一道道黯淡的符纹。
“这是传音绳,里面已经存储了我和凌佳楠的导向。”虚白泽抬起他的手腕,对着他手腕上的一条白色手绳轻声的说:“义云,妖怪事务员。”
义云手腕上的灰色手绳顿时一闪。
“你只要将手放上去,就可以知道是谁的传音。”虚白泽拉起义云的手,刚一靠上手绳,顿时闪出三个字:虚白泽。
“你现在再轻拍一下。”
义云轻拍了一下手绳,手绳顿时响起虚白泽的声音:“义云,妖怪事务员。”
“呀!还挺先进啊!”义云顿时感慨起来,同时又担心:“这东西话费套餐怎么算?入网流量贵不贵?”
“话费套餐?入网流量?”虚白泽不解的看着义云。
吃力的将那些解释了一遍。
“哈哈!扯淡,说话还用交什么费。”虚白泽随即一笑:“这就是一个最简单的术器而已。你只要存储了对方的导向,之后就可以随便传音了。”
摸着手腕上的传声绳,想着另外一头就是那个进门时遇到的美女,心里一阵小激动:这还没有什么话费流量费信息费,岂不是可以无限制的骚扰。
“喏!这是一本,找你这种凡人当妖怪事务员还是几千年来头一回,我们这一般都是招那种修炼有成的炼气士来直接上岗。本来没有这些修炼的典籍,这是蒲致君那个酸秀才在青城山修炼有成,下山后随身带着一本纪念品。”虚白泽将一本薄薄的线装书册递到义云手中:“尽管只是一些修炼初级的术决,你还是好好练习一下,毕竟这修为越高,面对那些妖怪就越安全嘛。”
“学了这个就安全了?”义云信心满满的问。
“这个嘛,不好说。我是说修为越高越安全。”虚白泽打了个哈哈,迈步上楼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批用妖怪炼制的三转丹,一点灵气都没有,全部成了废丹。那些妖怪可都是这几百年来收集的最顶级妖怪啊,看来定然是这用了几万年的炼炉出了问题,浪费老子半年的心血啊。你走吧,我烦着呢。”
迈步朝外走去,就听见身后虚白泽咋呼的声音:“你先回你目前的住处收拾一下,在今夜出外捕捉妖怪前,佳楠会领你到我们巫部提供给你们的住处。我们是管吃住的!”
将和断笛包裹在杏黄道袍中,义云通过那个漏斗形的小巷子再次站到繁华喧嚣的街头,心中一阵茫然。要不是手中的这一堆东西,刚才经历的一切,都完完全全可以当作一个无聊至极的梦。
碧鹿路四一五号,这以后就是自己上班的地方了。
非常规事务处理员,这以后就是自己名片前面的前缀。
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巷子,脸上便泛起一个苦笑:就不知道那个自己签的契约上,有没有说什么五金一险、国家法定日休假之类的东西了。
径直回到住处,承受了一整天刺激的义云,身心精神都疲惫到了极致,一头钻进他垃-圾山一样的床铺,鞋都没脱,就呼呼大睡起来。
“嘭!”
一声爆响,就感到身下猛的一震,趴睡在垃圾堆一般床上的义云睁开睡意朦胧的眼,鼻子弥漫泡面的味道。
腰酸背痛之下,揉了揉眼睛,就发现有那么一丝不对劲,撑起身来,顿时咋舌:“难道自己做**了!”
身下的烂木板床竟然整体塌落,起身环顾了一下,再伸手一摸,顿时呆住了:整张烂木板床似乎一下凭空消失了,整个铺在上面的床单被褥就那么整体一下掉到了地上。
“难道是传说中的白蚁!这也太牛逼了吧!瞬间秒掉自己的破木板床!”义云揉了揉摔得生疼的脸,痴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咔……咔……”
那似乎有点熟悉的声音就响起在耳边。
一抬头,赫然就见那个黑圆球,此时正欢快的在自己那张脏乱的木桌上跳动。
这东西竟然也跟着自己回来了,伸手一把将那个黑圆球捏在手中。
“咔……咔……”
黑圆球的叫声中甚是欢愉。
“哎,跟着我干嘛?”揉捏了一番那个黑圆球,义云开始猜测这木床的整体凭空消失,应该和这东西有关。
“咔……咔……”
黑圆球叫了几声后,可怜兮兮的睁圆了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义云。
顿时就感到手上湿乎乎的。
“你这家伙,少装可怜。”伸出一根手指将那黑圆球压扁,嘴里嘀咕了一声,一抬手,那黑圆球仿佛粘在手指上一般。
“呀!你这家伙,是想赖着我么?”义云甩了几下,也没将那黑圆球从手指上甩下去。
“咔……咔……”
那黑圆球急促的叫起来。表达出一个显然的肯定意思。
“赖着我!为嘛呀!”义云皱了皱眉:“你这家伙要是是个女人赖着我,给我暖床还行,这么个小黑球,能干嘛?”
黑圆球在地上蹦了蹦,弹开那件散乱的杏黄道袍,便露出里面的。
捡起那本,翻开一页,一个字都没有。
“呀!那个虚大湿坑我啊!”一想到虚白泽的猥琐嘴脸,心里一阵窝火:玩我呀!
“哎呀!”
手指猛的一疼,却是那个黑圆球狠狠的咬了自己手指一口,义云看着指尖渗出一滴血来,不禁诧异:这黑乎乎的东西揉起来什么硬物都没有,那来的牙啊!
那滴血珠一下掉落到书页上,随即就迅速的窜动起来,一篇歪歪扭扭的字迹就显现眼前。
义云仔细一看:那字迹十分眼熟,再一看:妈的,这不就是自己那一手可以气死草书名家的鸡爪体吗!
这样大篇幅的出现自己的手迹,看得义云都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认起来还是比较流畅。
第七章 紫虚炼气决
趴在地上,高撅起屁股,就着屋子里昏黄的二十五瓦电灯光,义云开始全神贯注的看自己接下来的性命依凭:
意欲奋六翔,排雾凌紫虚。紫虚者,奋六翔也;六翔者,木金水火土玄也。
开篇显得高深空灵,尽管是用义云的“鸡爪体”字迹显现,但看着还是觉得很玄奥,再往后一看,义云顿时就石化当场:
古文忒累,他妈的!还是整白话吧!
表情一下就呆愣住:这也是这本看上去古朴盎然的书应该出现的话?
看来这不但会用滴入鲜血者的字迹显现内容,就是那内容也会依照滴入者的自身习惯来表达:
元气主要分为六类:木金水火土玄。炼气便是将天地间的这六种元气,将适合自己的元气凝结出来,融炼进本体之中,随着融炼的元气增加,便可以御使相应类别的元劲,进而导致自身修为的提升。
可以这样理解:炼气分为两步,第一步先将自己所需的元气凝结出来,这占了整个炼气时间的十分之九;第二步,将凝结出来的元气融炼进本体之中,这占据了整个炼气时间的十分之一。
所以炼气的大部分时间其实都是在凝结元气。
好了,现在进入正题:
这本就是炼气的最基础方法,现在再滴入一滴血鉴定一下你的天赋修为,然后选定你最适合融炼的元气。
“又滴血!”义云暗骂了一声,恼火的想:看来修炼这种事情要是贫血的还真干不了。
不情不愿的又滴了一滴血。
那本上血滴迅速渗入,然后就冒出一句话来,义云看了之后一肚子火,那句话是:
傻x!能不能快点,大家都那么忙,不想修炼就不要来浪费时间!
这书竟然也有脾气!义云几乎就要抓起这本破书来扯上几把,但看了一眼那件脏兮兮的杏黄道袍,和那柄被虫蛀得厉害的桃木剑,便忍了下来:看来要想在抓妖捕怪的这三个月里保命,这本书是唯一稍稍可靠的依凭。
血滴融进书里后,一段歪歪扭扭的话就显示出来:
天赋修为紫阶一级,低等,等于废物;体能从未锻炼,骨软,肌肉没有,筋脉全部闭塞,精力垃圾,神智萎靡,心态颓废。天啦!你这样的极品,还能干什么?
看到最后那一句话,义云简直死的心都有了:这书也太他妈直接了,完全不考虑人受得了受不了。
那本书稍停一会,便冒出一段平淡的文字:
随便挑一个吧,给你跪了,只能产生这样的结论:很好,你什么元气都适合。当然了,怕你误会,必须点明一下这句话的意思,这应该是:扯淡,你这样的货完全就不适合炼气。
“尼玛!不用最后说明这么伤人吧!”义云低骂了一声。那书上随即就显示出六个字来:木金水火土玄。
看了一下前面的五个都是平常见过的五行之类的东西,义云自然就用玩游戏选角色的心态:难道这个玄是什么隐藏的分类,一般来说,这种分类都比较牛逼。
手就颤巍巍的往那个玄字上按去。
还不等义云的手指按下去,那个玄字的下面就慢慢的冒出一段文字:温馨提示,以你目前的修为,玄类元气不可选。
“你玩我啊!”义云勃然大怒,狠狠的拍了一下书页:“妈的,不能选,你搞出来显示在这干嘛?”
那书页很快冒出一段文字:
“喜欢!怎么样?就玩死你!还选不选?傻x!”
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屈服于保住小命的想法,心里自我安慰:“何必和这种应该扔进厕所草纸箱里的东西计较呢?”
看了一下那剩下的五个字,反正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胡乱选一个算了,手刚要按下去,身侧的黑圆球啪的一下砸到“木”字上。
那书页上字迹迅速一换:
搞定收工,你慢慢的修炼,依照你这种天赋修为和体能,估计得过十几年才晋升一级。傻x!十几年后再见吧!
义云还没得及说什么,那书页黯淡了一下,一大篇凝结融炼木元气的方法就显示出来。
木曰曲直,为天地元气之一,生于土,而断于金;克于水,而消于火;终归于玄。
炼气第一,开合经脉,凝结元气……
翻看一路看去,义云首次接触这种东西,甚是兴奋;当然刻不容缓的修炼起来。
依照上的图示和文字,便开始凝结木元气。
这个术决掌握起来甚是简单,就分为两个部分:凝结和融炼。但是凝结木元气却仿若从干面团里面挤水一般,义云凝结了大半天,就见到头发丝那么一小条木元气,慢悠悠的融进体内。
“尼玛!坑爹啊!这种速度,看来这本破书说十几年自己才能晋级,那已经是客气的说法了。”义云沮丧的往后一躺,顿时觉得不对:这才再次发现,自己的那张破木床已经凭空消失,那些脏乱微微发臭的被褥都直接铺到了地上。
“咔……咔……”
那个黑圆球欢乐的在眼前蹦来蹦去,义云一把抓在手中,狠狠的**发泄了一番后,才将那黑圆球托到眼前:
“哎,你这家伙是赖定我了吗?”
“咔……咔……”
黑圆球肯定的叫起来,那双大眼睛不住的眨巴,显然表示肯定。
“那好吧,可跟你这家伙先说啊,我可没车没房,现在这什么妖怪事务员,都不知道算不算工作,卡上存款十块八毛,取都取不出来。”义云这么一历数,才发现自己真是确实的一无所有了,苦笑着捏了捏那黑圆球:“就这,你还赖着我?”
“咔……咔……”
黑圆球继续发出肯定的声音,又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
义云一下撑起身,叹了一口气:“你这家伙,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废柴,你竟然都赖着我,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好吧,你就赖着我吧,批准了!”
黑圆球随即在义云手心里欢快的蹦跶了几下,显然为义云的同意而激动。
“虽然你就这么个黑不拉几的圆球,但是你竟然决定赖着我了,我便给你个名字吧。”义云挠头想了想:“叫黑球怎么样?”
“咔……咔……”
那黑圆球上下一跳,显然不满意。
“叫黑圆球?”
“咔……咔……”
“那叫黑不拉几球?”
“咔……咔……”
“你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还真够麻烦的。干脆叫超级无敌噼里啪啦黑不拉几球!这个好了吧!”
“咔……咔……”
“咦!”义云一下捏住那不住抗议而上下跳动的黑圆球,眉头一动:“好了,就叫这个了,你一直咔咔的吵得心烦,就叫你卡卡得了。”
那黑圆球停了一下,随即很快的眨巴起眼睛来,显然是通过了这个名字。
“卡卡。”义云将那黑圆球**了一遍后,嘻嘻的笑着叫了一声。
那黑圆球随即就在义云手中蹦跶起来,也“咔咔”的叫着回应。
“你这家伙。”义云开心了一会,随即又黯然起来,一想着捉妖捕怪,脑海里就浮现那些险恶的情景,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哎,小命估计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打个照面就玩完了。”
伸手扯过那件微微发臭的杏黄道袍:“妈的,这么臭,到底多久没洗了!”
再满怀希望的捡起那柄桃木剑。
然后将床单裹到身上,模仿着那些电视电影里的场景,手中握住桃木剑,嘴里叽里咕噜的乱念一通,将那桃木剑往前一刺: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我是捉妖天师义云,妖魔鬼怪速速来受死了,哎咿呀!”
“咔啪!”
一声低响,就见那被虫蛀的严重的桃木剑,前半截就晃晃悠悠的断掉在地上。
义云眼睛陡然睁大,随即就怒吼起来:“你妈!太坑爹了吧!这家伙什,真遇到妖怪,半点希望都没有啊!”
卡卡蹦跳到义云手上,眨巴眨巴眼睛盯着义云。
“这下彻底玩完了。”义云绝望的直直躺倒在地上那一摊脏乱的被褥中。
“咔……咔……”
卡卡在一边猛烈的叫着,不住的蹦跶。
“卡卡,别叫了,心烦,让我睡一觉想想。”义云一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大睡一觉。
“咔……咔……”
卡卡却不知道怎么了,疯了一般的在一边狂叫,义云厌烦的撑起身,就见卡卡正在翻开的上蹦跶,显然是让义云继续修炼。
“修炼有毛用啊,刚才搞了那么大半天,就凝结了头发丝那么一点木元气。等修炼到可以保命的修为,估计我都挂掉几千次了。”义云又要倒下去。
“啊!”顿时惨叫一声,卡卡那家伙不知道怎么就一下跳到自己的背上,狠狠的一口咬下去,就叮在了后背上,顿时一阵钻心的疼。
狠狠的伸手拍了几把,却怎么都拍不到;整个人在地上狠狠的挤压、蹭来蹭去。卡卡就像粘在背上一般。
折腾了半天,义云被疼得冷汗都冒出来了,便只好求饶:
“好了!好了!我修炼还不成么!”
这么一说,就发觉后背的卡卡咬劲松了一些。
义云心想:“老子当年被罚站都能睡,我修炼打坐还不能睡了!”随即盘腿打坐,背后的卡卡就掉落下来。
眼睛瞟了一眼,摆出凝结木元气的姿势,却一点凝结的心思都没有,正准备调整一下就呼呼大睡。
“呼!”
就见一片密集的绿色细丝就迎面射到了自己身上,抬头看着前面,卡卡正临空悬浮,此时才注意到它黑色的球体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道亮亮的绿色光纹。
“木元气!”那迎面扑来的绿色细丝一穿进身体里,义云的感觉便和自己刚才费尽千辛万苦凝结的,头发丝一般的木元气一样。
几乎没有思索的空隙,只能全力运起紫虚炼气决,开始直接将那些木元气融炼到体内。
第八章 风音
绿色细丝一般的木元气密集的融炼进义云的身体里。
炼气最辛苦的是凝结元气,但是此时的木元气是扑面而来;义云不禁有些应接不暇,将那些木元气全部融炼进身体里后,已经是满身大汗。低头一看那根摆在腿边的断笛,第一个孔亮起的紫色光芒很明显的亮了一些。
“难道自己的修为已经提升了?”义云迟迟疑疑,十分担心是不是自己错觉了,捡起那根断笛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看来是要找个时间向虚白泽那个坑爹的大湿请教一下,怎么通过这个光的亮度来准确的确定修为。”转念又一想:“虚大湿不是说有什么鉴定镜二五零么,那东西不知道难不难搞到手。”
心里面正在左思右想,就见手中的断笛闪了一下,仔细一看,上面就出现一些蝌蚪一般的字符,在整个笛身上缓缓游动。
“呀!这是怎么回事?”仔细的将笛子举起来,这才发现,笛子的边沿粘上了一点血渍,是刚才滴血到上后,没有再留意自己被卡卡咬开的手指,那指头上又渗出了一点鲜血到这断笛之上。
“什么东西都要靠老子的血来激活么?”义云暗骂了一声,心里更加肯定:贫血的家伙肯定不能炼气修真。
仔细的观察了一会笛身上的蝌蚪游动,没发现什么蹊跷,不禁猜测:这破烂笛子,出现这些游动的蝌蚪,难道是要表明它的名字叫‘蝌蚪笛’?
疑惑着,便左右摸弄那根断笛,不经意间,手指就按到了第一个孔上,顿时那一直亮着的紫光就被遮盖住。
感到手指一麻,那些蝌蚪立即转向,就缓慢的从笛身上,沿着义云的手指,一直游到了他的身体里。
一个婉转动听的笛音便袅袅的响起在耳边,听着那笛声,义云一时就觉得自己走进了一片翠绿的绿竹林之中。
笛音悠悠里,一段文韵十足的话,以很贴近那醉人的节奏响起在脑海:
“为紫阶二级者,既具一级修为之基,可习紫音。元气为木,曲直随意,当出风音以为谱。”
随即脑海里一闪,那绿竹林的对面,赫然就出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义云不禁一惊,伸手往前一摸,身前什么阻挡都没有,不禁诧异起来:“什么情况!难道有两个自己?”环顾一下自身,义云一下就愣住了,低头看不见自己的脚,此时的情况:就仿佛自己一双眼睛完全脱离本体,处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自己站在这一片绿意盎然的竹林中。
“风音第一,为竹海清音。”
淡淡的声音响起,就见那个站在竹林中的自己,手执着那段断笛,悠然的吹奏起来,然后就见一片片翠绿竹叶从那断笛中飞出。
一片竹叶一经碰到地上的石头,那石头便被划成两半;一经划过翠竹,那竹子便随即破开。
“哇,这也太强了吧!”义云赞叹了一声,顿时全身脱力,头脑一晃,脑海里再没有那竹林的场景。环看身周,自己赫然还在自己臭气熏天的出租屋中。
全身完全无力的瘫躺到那一堆被褥之中,再看笛身上,已经没有蝌蚪再游动。
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形,心里顿时明白过来:“看来自己真的是由紫阶一级升到了紫阶二级。这根断笛应该是自己达到紫阶二级后,就可以看到刚才的情形。”
勉力的强撑起来,试探着用情景中的方式吹了一下手中的断笛。
一声悠远的笛音就响起。
心里暗暗的欣喜:“笛音有了。”
“这也行!”
看着一片翠绿的竹叶缓慢的飞出,义云心里暗叫了一声,眼睛完全是用极度兴奋的目光注视着那片竹叶飞出。
“啪!”
那片竹叶飞近义云堆满方便面桶的窗台,顿时响起一阵锐利的划破声。
再一看,就见那些方便面桶,加上整个窗台都横布划痕,走过去,轻轻一碰。
“呼!”
整个窗台和那堆得满满的方便面桶,都变成了一阵微尘,被风一吹,就挥散掉落下去。
一个大洞顿时就出现在义云身前。
他的出租屋是房东的第五层,一阵风从那大洞涌进来,顿时将义云屋里的臭味都吹散一空。
义云整个人都呆住了:“尼玛!开什么玩笑,直接整个窗台变成微尘吹散了,要是房东看到这么个大洞。估计传说中的千刀万剐都是轻的,那个基佬房东,肯定要将自己拖到房子里爆操菊花,估计不把自己的菊花搞得和这大洞一样大,是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这样一想,义云顿时毛骨悚然起来,赶紧开始收拾东西,环顾了一下屋里,心情十分凄凉:“在这都市里奋斗了这么些年,真要离开的时候,竟然发现,没有一件东西是值得带走的。”
实在凄凉至极,勉强将整个屋子里稍微有些价值的东西收拢了一堆,竟然还没塞满一个牛仔包。
等自己收拾妥当,就见卡卡在那张破烂木桌上蹦跳着。
“咔……咔……”
那小东西似乎是在询问自己,那木桌要不要带走。
义云摆了摆手:“那是房东的。”
卡卡一见义云摆手,随即欢愉的一叫。
接下来的情景,义云看得下巴都差点掉地上。
就见一道黑光迅速的沿着木桌一绕,整张木桌就凭空消失;而卡卡那家伙身上又多了一条细细的绿纹。
“咔……咔……”
卡卡很快的又跳到地上还摊开的那本上,蹦跳着叫起来。
“什么,你又让炼气么?”义云诧异了一下。
黑光一闪,背上就开始剧疼起来。
“我炼气!我炼气!”卡卡这家伙也不知道咬的什么地方,疼起来的程度完全超过了牙疼。
随即盘腿打坐,开始炼气。
卡卡一下又悬飞到自己身前,就见它球身上的那条绿纹一闪,绿色的细丝木元气又出现在眼前。
义云顿时明白过来:这些木元气是卡卡吞噬了那张木桌后,转变出来的。再一想,那之前的那些木元气便应该是卡卡吞噬了自己的破木床转变来的。
“卡卡这家伙竟然具备这种能力!”义云顿时兴奋起来,一开始炼气的时候,自己花费了半天的时间,才凝结了头发丝那么一点木元气,可想而知,凝结元气是多么的难。
但是卡卡这家伙竟然能将自己的破木床、破木桌都转化成木元气,那自己炼气的时候就只需要融炼木元气到身体里了,这修为提升起来,何止百倍啊!越想越兴奋:看来自己保命的可能无限增大啊!
强撑着按照上的融炼方法开始融炼木元气,却融炼了一小部分木元气入体后,眼前一黑,一口血就喷到了那本翻开的书册之上。
一段文字就显示出来:
元气的融炼与本身的体能有关,只有相应的体能才能承受相应的元气。给你跪了,因为体能不能融炼元气入体,你是开天辟地第一人!
义云顿时悲催起来,就看着那些没能融炼进身体的木元气逐渐的消失在眼前。他的体能完全是标准的宅男体能,从来没有经过锻炼。看到那些珍贵至极的木元气逐渐消失,义云心里懊悔非常:“尼玛,早知道这样,就应该买它几十个哑铃,天天健身。或者每天去街上义务的帮忙追小偷。实在不行,天天去尾随那些穿着暴露的小女生也行啊!”
要是有其他炼气士,看着义云面前那些木元气逐渐消失,肯定得当场喷血而死,这些元气要凝结起来没个一年半载,是完全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正在懊恼,手腕上微微一麻,那条传音绳闪动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顿时闪出三个字:凌佳楠。
一想到在九黎府巫部有限责任公司见过的那个少女,义云就一阵激动,伸手拢了拢头发,仓惶的在地上摸找了一块灰尘密布的镜子,照着镜子整理了一下,擦去了眼角的眼屎。
“啊啊!哦哦!咿咿!呀呀!”试了试几下音,才摆出一个微笑的神情,伸手小心的拍了一下传音绳。
里面顿时爆出一个愤怒的声音:
“义云是吧!你死了吗!这么久才听传音么!难道你这妖怪事务员还没开始捕捉妖怪,就被妖怪吃了!我很闲吗!快点收拾好了赶紧滚来联系我,我只等你十分钟!”
义云顿时被吼得耳朵一炸一炸的,那摆出的一脸笑意完全被吼成了呆滞。
只好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用一个自认为很有磁性的声音回应:“凌佳楠,你好。我是义云,我是义云。能不能预约一下我们在哪见面啊?”
片刻手绳就闪动起来,义云一点开。
这次是彻底的被激怒:
“义云你个混蛋!你以为这是电报啊!还说两遍!要不要再补充一句:向你开炮啊!你找到离你最近的垃圾箱,将你的手绳挨近一下,我就过来找你。”
“垃圾箱?”义云一时茫然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点开听了一遍,顿时抑郁起来:“垃圾箱又不是邮箱,也有定位的功能?”
第九章 离开
将地上摊开的发黄书册往包里一塞。
回顾了一下地上的杂乱被褥,以及那撸管后扔得一地的卫生纸。楼下的风从那个大洞涌进屋里,那弥漫得经久不散的臭味总算全部消失。但是此时的义云有些迷茫的想:自己就要随着那阵散去的臭味一起离开这里了。
这出租屋本来就冷,再被开了一个大洞,将义云冻得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呯!呯!呯!”剧烈的敲门声。义云弹了一下响指,开始开合自己的嘴巴做口型。
仿佛约定好的一样,随着义云的口型,就响起房东恶狠狠的声音:“义云,别装了,我都听见响声了!再不开门我撞开了啊!撞坏的门算你的!”
垂了一下头,耷拉着走进门边,这房东怎么就一点创意也没有呢。
拉开了一个门缝,义云就堵在门口,一脸献媚的笑:“房东,你好啊。”
完全习惯义云摆出这副嘴脸拖欠房租的房东脸一下拉长:“你已经一个月没交房租了!义云!今天再不补上,你就搬出去吧,我家房子可是紧缺的,那些毕业的大学生和民工一堆堆的在找房子住。”
“我……”义云刚一开口。
立即被房东打断:“别找借口啊,今天不交房租,就必须给我搬走。”
“我没说不交,今天工资刚打卡里了,这不,我正准备去楼下取钱给你啊!”
“真的?”房东疑虑重重的看着义云。
“当然了,我为什么没有回来就去呢?是因为我同学给我传了一部很猛的片子,我看得正爽呢,准备爽完就去的。”义云淫-亵的说。
“很猛的片子!”房东猥琐的脸一下舒展开来,一双小眼冒光的看向义云。
“是的,很猛。还是无马步兵片!”
“真的**!”
“是的!还是罕见的国语发音!”
“国语发音!”房东的口水都流了一丝出来。
“题材还是这个名字:房东和他的女房客们.avi!”义云嘿嘿一笑。
房东一张油光的脸完全舒展开,口里却故作正经的说:“你赶紧去取钱,我本来挺忙的,看你小子还不错,我帮你看一会屋子!快去!快去!”
“好嘞,不过我屋子里很冷啊,这种天气的时候,就跟冷库一样,房东你就穿这么条大裤衩,到我的屋子里怕是要挨冻吧。”义云有些嫉妒恨,这房东似乎有看人被虐待的倾向:一到天气热的时候,义云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皮都扒下来,他穿着一身棉袄,炫耀他的冷气凉爽得冻人;一到天气冷的时候,他穿着一条大裤衩,还裸露上身的肥肉,跟义云诉苦说他房子里的暖气太烤人。
“没事!没事!你快去快回!我屋子里暖气足啊,烤死人!”房东故作憨厚的一笑。
义云咬了咬牙,也是嘿嘿一笑:“那好吧!”随即拉开了门,房东迫不及待的就往里一钻,义云一侧身,走到了门外,将门往外一拉就扣上了,随即反锁上,然后敲了敲门:“房东呢,你慢慢看哦!我闪了!”
贴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怒吼声。
“呀,看不出房东装的这门隔音这么好,不贴着门都听不见里面的咆哮声。”义云嘿嘿一笑,背着包就下了楼,一路吹着口哨离开。
迈步走到繁华的大街上,此时已经是夜色笼罩,但是霓虹灯光闪烁,车鸣人声,还依旧鼎沸。
心里一想那恶心房东看着那个大洞的愤怒模样,然后再被冻得瑟瑟发抖的缩在那屋子里,心里就一阵暗爽。
嘴角带着笑意的抬头往前一看,就见一个臭气熏天的垃圾箱正在几步之外的地方,一大滩污水处在垃圾箱一侧。
“垃圾箱。古里古怪的。”义云嘀咕了一声,还是不情不愿的朝那垃圾箱走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小子!这是我的地盘!”
刚走到垃圾箱前,一个穿着一身黝黑发亮的破烂衣衫,浑身臭气哄哄的乞丐就挡在了义云身前。
那乞丐一脸敌意的瞪了义云一眼,随即很快的伸手到那垃圾箱里掏摸起来:“这些都是我的!”
义云简直抓狂了:“尼玛,自己很像乞丐么?”
低头一看,那垃圾箱边的一汪污水里,就倒映出一个身影:满头蓬乱犹如乱草一般的头发,一脸的睡意朦胧,身上胡乱的套着一件松松垮垮的长袖体恤,下身穿的牛仔裤,就是在这样的污水倒映里,也清晰的可以分辨:至少一个月没洗了。
“尼玛!自己竟然颓废成了这副德行!”暗骂了一声,正准备对着那污水的倒映整理一番。
“啪!”
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开了过来,狠狠的碾过那滩污水,顿时溅了义云一身,嘴唇上都粘上了一点发臭的污水。
“嘎吱!”
小轿车停在不远处的一个酒店旁,车门打开,一个穿着一身笔挺西服的青年走出轿车,蔑视的看了义云一眼,然后站到车旁,掏出一根盒烟,还故意将那烟盒晃了一下。
义云恼火的将传音绳在垃圾箱上砸了一下,那个正在掏摸瓶子的乞丐吓了一跳。
站在垃圾箱边稍停了一下,义云就朝那个青年走了过去。
那青年一见义云走向自己,神情稍稍慌张,掏出了手机,摆出一副要叫人的架势。
义云完全忽略他的动作,径直的走了过去,站到那个青年的身旁,咧嘴一笑。
那青年一愣,随即冷哼一声。
义云毫不客气的就凑了过去。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就见义云抬起腿,将那溅满污水的鞋子,直接就在青年整洁的裤子上擦拭起来。
“保安!保安!”
这时酒店里走出一个穿着黑丝短裙的少女,显然是青年正在等的人,一见到义云将鞋在那青年的裤子上擦拭,顿时慌乱的叫起来。
“什么事!什么事!”
几个保安很快赶了过来,那个本来惊慌至极的青年,一见到那个少女和保安们,顿时找回了勇气,怒目看向义云:“你这死乞丐,活够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妈的,我管你是谁,你的眼睛是摆设么?溅了我一身水!”义云嘴唇上还隐隐发臭,也勃然的吼起来。
“你这种乞丐,还敢这样对我说话!你知道那是什么车吗?溅你一身水怎么啦!就是碾死你这种人,都弄脏我的车!”本来毫无勇气的青年,掏出一叠钞票朝向身侧的保安:“给我好好的打这乞丐一顿!让他学会认车!”
那个穿着黑丝短裙的少女鄙弃的瞟了义云一眼,随即走过去拥拉住青年,嗲声嗲气的说:“不要跟这种卑贱的人一般见识了,不要生气啦啦……”
那几个保安见钱眼开,拥过来将义云包围其中。
“突!突!突!”
一阵引擎爆响的声音传来。
“吱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刹车声,就见一辆摩托车在那白色的轿车前猛的一掉头,地上一弯显眼的黑色刹车圆弧。那摩托车这么一掉头,顿时将白色轿车撞得抖了抖。
“嘀!嘀!嘀!”
轿车发出刺耳的鸣叫声。
“干什么!干什么!”青年怒声的叫起来。
那些保安也赶紧跟了过去。
义云往那轿车前看去。
就见一辆深黑色的摩托车停在了那轿车之前,那摩托车整体磨砂黑色,车身甚高甚长,车轮足够半米宽。此时犹未熄火,炮弹管一般的排气管随着“突!突!突!”的鸣声,不住往外喷出一个个蓝色的烟圈。
车上骑着一个穿一身紧身短袖皮衣的少女,一条短短的黑皮紧勒出高翘的美臀,长筒黑色靴子到短裙之间,是一段诱人的黑色网袜。
“你很闲吗!”那少女取下头上戴的黑色头盔,就露出凌佳楠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我……”义云吞了一口涎水,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一下。
“上车,不要废话!”凌佳楠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哦!”义云赶紧答应了一声,就小跑过去,骑上了摩托车。
凌佳楠这样突然出现,再加上那摩托的惊艳,将那青年和保安都看呆了,直到义云跳上车。
“想走么!弄脏了我的裤子;现在又撞到了我的车!”青年愤怒的叫骂起来。
“快拦住他们!”青年身旁的少女也帮腔的朝那些保安喊起来。
“戴好!”凌佳楠却根本不理会那些人,扔了一个头盔给义云,口里冷冷的说完,也将她手中的头盔戴上。
“哦!”手忙脚乱的戴上头盔。
“突!突!突!呜!”
一声疾厉的响声,一大蓬烟气就喷向身后的青年和那些保安,那些人顿时咳嗽起来。
摩托仿若仿若离弦的箭一般就射了出去。
“尼玛!”
这样急速的一下离开,搞得义云小小的憋气一下,往后一倒,然后往前一拥。
稍稍适应后,就感到手上一点滑腻,往下一看,自己的一双手赫然正按在凌佳楠的腰部。
凌佳楠的黑色皮衣甚短,白皙细腰完全没有遮挡住,这样滑腻的手感,让义云一阵心醉:“尼玛,这种感觉,真不是撸管可比啊。”
“嗯?”
身后两道白光射来,义云一回头,不禁小小的担心一下,那辆白色的轿车竟然紧追了上来,一见那车速,义云完全可以肯定:驾车的那青年此时应该是暴怒非常。
第十章 蜘蛛怪
骑在堪比最拉风哈雷摩托的后座上,急速窜行在夜间的道路上。
转过几个路口,那辆白色的轿车的后面已经跟上了一溜跑车,显然是那青年叫的人。
义云手上感受着凌佳楠小蛮腰的滑腻,鼻子里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独特少女幽香,沉醉得心中暗爽:用这种狂暴的方式,跟着妹纸夜间飙车,是多少diao丝心中绝对的yy啊!
深吸一口气,他的手缓缓往上移动,想要趁势攀爬到两座玉峰的顶部,感受一下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唯一担心的,就是该怎么摆脱身后那些家伙。
“呼!”
几道晃眼的车灯从后打来,凌佳楠手一扭,绝大的摩托就地来个一百八十度急转弯,猛的一下停住;四周弥漫焦糊味;而她身后想要做高峰突破的义云,在座位上猛的一转,晕头转向之下,几乎要从车上甩下来。
“嘎吱!”
这时,身后紧追的那辆白色轿车上,跳下那个笔挺西装的青年,他的旁边,紧紧依偎着那个身穿黑丝小短裙的女人。其它的跑车则迅速冲到凌佳楠摩托的后面,将两人完全包围起来。
他手中举着手机,嚣张的指着凌佳楠跟义云:“小子,今天你和你马子算是倒霉了!哥几个正愁没乐子,你们就撞上来了!今天小爷就教你一个道理:有些人,想要弄死你们这样的烂货,就和他妈放个屁一样简单!”
跑车上这时跳出十几个表情得瑟的青年男女。
“哈哈,李少,你穿着这身皮,看着很帅啊!”那些青年男女都嬉笑着走过来,瞟看着青年,不住的嬉笑。
更多的人则将充满淫-亵的目光在凌佳楠身上流转。
这种情况,也在义云意料之外,他这种纯diao丝,怎么也没想到那穿得人模狗样的青年,会和这些家伙有关联;他想了想,凑到凌佳楠耳边:“哎,我下去拖着他们,你赶紧骑着这拉风的摩托去报警!”
“报警?”凌佳楠皱眉了一下。
义云一纵身跳下了摩托,取出那截断笛子,想着在出租屋时候的情形,那样的一片叶子激发出来,能搞出那么一个大洞,这时运用起来只要在地上轰出一个大坑,也能震撼一下眼前这些纨绔子弟。
那李少呲牙咧嘴的一脸得意,朝地上狠狠唾了一口,然后指向义云:“说我没长眼睛!哼,你就是长了一双狗眼;今天就废了你一双招子,我这车一百多万,你这种死-垃-圾,被这车溅水到身上都是赚了!”然后他又指着凌佳楠:“你这小婊-子,敢用你那破烂摩托的尾气喷我,今天看小爷和哥们就好好帮你开开后门!”
见到那些人逐渐拥过来,义云抖抖索索的将笛子放到嘴边,心里祈祷:一定要管事啊,随便飘出一张叶子就行。
“吱嘎……”狠狠一吹,那笛子酸涩的响了一下,其它半点反应都没有。
“哈哈,看那小子吓得,这时候还吹笛子?”
“哎,别吹笛子了,等下让你吹箫吹到嘴肿,嘿嘿!”
义云回头看了一眼凌佳楠,那少女丝毫没有逃走的迹象,而是脸上泛起厌恶的表情,慢慢下了摩托,缓缓走到他身边;那少女走路的姿势诱人至极,一扭一扭的,让圆翘的臀部左右晃动。
看得那些青年,都是嘘声不止。
“你!你!”义云见自己手里的笛子不灵,这个凌佳楠又完全不按自己的指示行动;脑海里顿时涌起那些自己用来撸的文,什么一群恶少轮叉叉之类的;这样一想,这纯diao丝的心里竟然有些兴奋起来。
“义云,看好了哦,先让你见见怎么收妖怪,再带你回住处!”凌佳楠的双眼中闪过一道绿光。
义云顿时感到不妙。
就见那少女取下腰际的一个精致锦囊,伸手一拍。
“呼!”
地上顿时涌过一道风劲,义云都被刮得闭上了眼,再一睁开,顿时双眼瞪圆,嘴巴惊呼一声长大,再也合不上。
那些围过来的青年,则是都被吓傻了,全部都跌坐在地。
就见一溜跑车的远光灯照射下,一只七八米那么高的巨大黑蜘蛛,出现在凌佳楠身前。
“这混蛋,果然在这里!”凌佳楠淡淡的说了一句,那只黑蜘蛛立即冲了过去,从鼓胀的尾巴上伸出一根胳膊粗的锋利黑刺,朝下一点就将一个纨绔直接插死;那些青年睁圆了眼,几个反应过来的人,神经一般的朝后退跑。
义云注意到,那只黑蜘蛛尖刺插死的人,都急速被消融成一滩脓水。
几辆跑车慌慌张张的掉头想跑,黑蜘蛛冲上去,尾巴的尖刺直接将那顶盖插穿。
惨叫,逃窜,那个一开始嚣张的青年,直接被黑蜘蛛一尖刺从头部插穿全身。
凌佳楠伸手将义云抓了过去,再一探手,甩出一道符,两人连同那摩托就猛的一晃,到了路边的一株大树下,义云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显然是一个刚拆迁的废墟。
“那是!”义云睁圆了双眼,不住急喘,要不是他服下了定神丹,肯定早就吓得崩溃。
“蜘蛛怪。”凌佳楠淡淡回答一句,然后皱眉说道:“这里原来是一座纺织厂,那蜘蛛怪就是这里的老板,厂里的员工都是小蜘蛛;都市的几家地产商想要开发这里,就要买下他的厂子。”
“那可是这老蜘蛛怪盘踞百年的巢穴,他怎么可能卖;于是那些地产商就伙同城警来强拆,这一拆就傻眼了,漫天满地的蜘蛛,后来出动了十几辆喷火车。将这蜘蛛怪百年的子子孙孙烧死个干净。当时这老怪还在国外谈布匹生意,回来一见,就直接现了原形,在这里杀戮不止;今天带你到这,就是要把他收了。”
看到那些青年一个个被插死化成脓水,然后那巨大的黑蜘蛛像吸酸奶一样,吸干一具具尸体。
“那现在怎么办?”义云双手不住颤抖,那些青年一个个被插死,惨叫声渐渐消停,四下变得寂静,只听见那黑蜘蛛吸食的唰啦唰啦声。
“动手!”
凌佳楠纵身出去,手中多了一条黑黝黝的长鞭。
义云赶紧跟上,同时忍不住问:“为什么刚才不动手?”
那少女回头瞪了义云一眼:“依照规定,我们不能杀普通人。但是我又想这些垃-圾死,就只好让这黑蜘蛛怪搞定了。”
“呀!你这女人真狠!”义云深呼了一口气。
凌佳楠几个纵身已经到了黑蜘蛛的前面,那黑蜘蛛吸食干一个人,转过巨大的身体,就和凌佳楠对峙上,义云跟了过去,看到地上一张张被吸干的人皮,心底直发凉。
猛然对上黑蜘蛛那一片发亮的眼睛,义云赶紧摆手,嘿嘿一笑:“你吃好喝好,你吃好喝好!”
凌佳楠瞪了义云一眼,双手一合,手中的长鞭陡然泛动紫芒,这少女一跃而起,就和那黑蜘蛛相斗一处。
阵阵轰鸣过后,那停成一排的跑车都被绞碎,地上更是被轰出一个个深坑。
“嘭!”
一声爆响,地面剧烈的一震。
凌佳楠就摔飞过来,义云赶紧伸手接住;不想那少女朝后摔倒的力道非常强,义云被撞得背部着地,直直的滑掠出很远。
第十一章 屠城警
义云只觉得背部火辣辣的疼,再一看怀里糯软滑腻,他的双手正紧握着凌佳楠高翘的双凸,“啊呀!”他叫一声赶紧松开,脸上窘迫非常,但心里暗爽不已。
正想着那些狗血剧情里,应该挨上一巴掌“唰!”一条锋利的蜘蛛脚斜插在自己面前,义云暗叫一声:尼玛!这是要彻底断绝自己的下半身作用啊!
仰头一看,就见那只巨大蜘蛛正颤巍巍的站在身前不远处。
“嗖!”
凌佳楠就那么提着义云,斜斜的后射出十几丈,才堪堪站稳。
不想一团蜘蛛丝急速撒来,将义云和凌佳楠面对面牢牢包裹在一起。
那巨大的黑蜘蛛急速的颤抖一阵,黑雾一腾,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就出现在眼前;再仔细一看,义云鼻血差点忍不住流出来,那女人的身材十分惹火,穿着一身绝对诱-惑的黑网情-趣装;凸-凹有致的曲线,很好的说明了一句“唐湿”: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糟糕!”凌佳楠脸色变得惨白。
义云也意识到情况不妙。
“恩!你身上带着刀吗?”对面的凌佳楠一对双峰紧紧的压扁贴在义云胸口,口里疑惑的问道,她浓郁的体香笼罩这死diao丝。
“什么刀?”义云一愣,他看向那辆摩托,自己收拾的牛仔包还挂在车上,甚至连那柄桃木剑都没有取出来。
凌佳楠尽量将脸往后仰:“什么刀,你藏在下身的那把,现在正硬邦邦的顶着我!”
“啊!”他顿时一窘,赫然明白过来,满脸变得涨红。
女人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双眼发红着狞笑:“倒好,既然杀不了那些混蛋,那么就杀你们这些家伙来给我儿孙陪葬!”
“哎!哎!”义云拼命挣扎,身下的“硬刀”不住在凌佳楠滑腻的双腿间乱戳;惊慌之间,他就抓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喊:“你别乱害人,你想杀谁,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黑蜘蛛怪打量了义云一遍,狰狞一笑:“可笑,若说这个修者能帮我,我还相信,你一个凡人怎么帮我!”
凌佳楠被这样和义云面对面紧紧勒住,脸上满是不耐,口里吐气如兰的问:“要怎么帮你!”
黑蜘蛛怪一双美目之中显露狂热:“帮我杀几十个城警!让他们血债血偿!毁我家园,杀我儿孙,这已经是便宜他们了!”
“不行,我不能杀普通人。”凌佳楠皱眉回答。
黑蜘蛛怪呵呵一笑:“那你们就死!”
“停!停!你这么厉害,可以自己去杀啊!我可以带路!我知道城警所在哪!”义云赶紧大叫起来,他这么一动,下身一阵酥麻,爽得他直翻白眼。
“你再乱动,我就用冰霜符把你冻住!”凌佳楠厌烦的说:“这些妖怪精灵,只能在它们栖身之所附近百丈范围内觅食,擅自过界,会立即被修者或者其它妖怪精灵击杀。”
“觅食!”义云不禁想到之前看到的一段全球足球杯解说:小组赛还没结束,雷斯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劳作。他决定碰碰运气,到意大利队后场,寻找一种珍贵的食材。亚平宁半岛的精壮男人,是上天的恩赐;中后卫出身的肩膀肉,则是食材中的极品。运动七十五分钟左右之后,肩膀肉得到了充分的活动,肉质鲜嫩多汁,再配以汗液的盐分。这样稀有的食材,配合朴素直接的食用方法,使得这份食物显得更加的弥足珍贵。
之前,义云一直认为这是吐槽,现在看来,应该是某个妖怪球迷的内心真实活动了。
黑蜘蛛怪身后冒出几条锋利的长爪,就要过来让义云和凌佳楠化成她的吸吸果冻。
“慢!”义云看着她包裹在细密黑网后的翘臀一扭扭的过来,不禁大喊一声,奋力朝上一挣,他的“硬刀”顿时猛的扎进凌佳楠的某个深处,那少女不禁轻哼了一声,同时惨白的俏脸镀上一层绯红;这死diao丝,爽得打了一个冷战,长长呼出一口气,才有些疲惫的吼出:“我可以帮你把那些城警叫到这里来!”
“嗯!”
黑蜘蛛怪顿时愣住,冷瞟了义云一眼,身后的锋利长爪,闪电般刺下。
“嗖!”
义云不禁闭上了眼,心里暗想:死就死吧,正在爽点上死,也不枉自己苟活一场。倏然就觉得四下那种紧勒的束缚一松;环身一看,身上的蜘蛛丝已经解开,再看凌佳楠已经被包裹得更严实,同时处在蜘蛛怪的四条锋利长爪之下。
“小子!我给你半个时辰,要是不能叫几十个城警来,她和你,都要死!”黑蜘蛛怪将一条锋利的长爪在空中一划,寒意逼人。
“哈!半个时辰!足够了!”义云伸手一摸鼻子,一路小跑到了那些被弄得四分五裂的跑车里。
黑蜘蛛怪威慑被她制住的凌佳楠:“若是那小子跑了,我就让你受百倍的折磨再杀了你!”
凌佳楠白了黑蜘蛛怪一眼:“威胁我有什么用!我跟那小子就见过两次!”
“呵呵……”黑蜘蛛怪轻蔑的一笑:“你们这些九零后,一顿麻辣烫就能搞十三次;才见两次面,就到这种荒僻的地方玩野战。”
“放屁!”凌佳楠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这黑蜘蛛解释,憋了半天又吼了一句:“放屁!”
过了半天不见义云回来。
“那小子真逃了!”黑蜘蛛怪咬牙切齿满是恨意。
凌佳楠也是心里发苦:“那小子有个鬼的方法叫几十个城警来这里送死!肯定是跑了!真是混蛋!”
“哈哈,等着吧,你不是要几十个吗!我给你叫了几百个来!”义云手中提着一堆手机。
很快,密集的灯光就在那条通往这拆迁地的公路上亮起,几十辆城警队的车耀武扬威的横冲直撞过来。
“来了!”黑蜘蛛怪眼中涌现狂热,纵身就扑了下去。
义云心里冒起一阵寒意,将手上的那一堆手机往地上一扔。
“你怎么能叫动那些城警?”凌佳楠疑惑的问。
义云一摊手:“碰巧之前我看过一条新闻,城警队长的儿子当街淫-辱一个少女,后被无罪释放;刚才那些青年中竟然有一个就是那混蛋!我只是用他的手机给他老子打了一个电话,就说了一句话:‘半个时辰内,纺织厂拆迁地,十八条狼狗-轮-暴贵公子。’”
凌佳楠白了义云一眼,他赶紧上前,用从一辆跑车里找到的一把精致小刀,谨慎的割开了少女身上的蜘蛛网。
这时,就响起密集的惨叫声和枪声,往下看去,那只黑蜘蛛正在疯狂杀戮。
一阵风过,带来浓郁的血腥。
过了一会,那极致诱-惑的女人满是是血回来,看了义云手中的收妖葫芦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冷厉一笑:“只恨这些贱狗的血污,那配偿我子孙万一。”
一旁的凌佳楠戒备的盯看着黑蜘蛛怪,她知道此时要是这个妖怪暴起,她肯定抵御不了。
义云想到那些城警的一贯恶行,原来的他只能义愤填膺;这时他却意识到自己可以做什么,就平静的一笑:“你放心,以后我会尽全力杀光这些渣滓。”
黑蜘蛛怪凄厉的一笑,妩-媚的回看义云一眼,一抬手,就将一道妖气射进义云体内,然后她飘然飞进收妖葫芦中:“这是我的剧毒妖力,就送给你了。”
凌佳楠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在这种时候,义云竟然真的收了黑蜘蛛怪。
两人上了摩托,一路狂驰,很快就到了公司安排的住处。
义云不禁有些目瞪口呆,那住处,竟然是一栋位于都市边沿的巨大古朴别墅。
进了分配给自己的房间,义云稍稍收拾一番,直接就摔睡到了一张足有十几平的超级大床上;舒畅的睡了一晚,自然醒的时候,他都不敢睁眼,生怕这是一场梦,先用手探了一遍,然后才纵身跳起来,在床上疯跳了半天。
然后他浑身一丝不挂的冲到了五六十平的阳台上,伸手一把拉开那厚重的紫绸落地窗帘,一道阳光就迎面镀满他的全身,将他胯下的“一柱擎天”的金箍棒染上一层圣洁光晕。
义云放肆的狂笑起来,从这里看下去,之前他厌恶至极的都市,都被笼罩上一层金色,格外的好看。
“都市的妖怪们!跪下!参见你家爷爷义云!”
就着早晨的清爽,那么一吼,真是酣畅淋漓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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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荒芜古桥映月寒
“嘶……啪嗒……”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将义云从前方美人腰间那美妙的触感中拉回,凌佳楠停下车,看看义云还搂住她小蛮腰舍不得放手,回头冷瞪他一眼。
义云赶紧放手,为了让她对自己多点好印象,赶紧装成一个正经的大男孩,露出自认为阳光灿烂的迷人微笑。
“看看……”凌佳楠抛给义云一个黑色小袋子。
“唔……什么东西?”义云摸着柔滑的袋面,揉搓着这轻飘飘的类似手机防尘袋一般的小袋子,扭头看向凌佳楠。
“这个是你的考核任务!”
“我擦勒?这么快!什么考核?会死么?”义云声音急促,住进山间的大别墅,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今天被凌佳楠叫出来,本来他还以为要发生些什么,不想却是这么一回事。
“试练考核,非常简单,完成有奖励!”凌佳楠一脸冰冷的倚着摩托车,不耐烦的回答。
“简单!那就好!有什么奖励?有多少钱?”义云双眼放光,心里已经陷入彻底的幻想:我叫义云,这一定是极为重要的考验,相信只要通过就会升职加薪,很快就能当上管事人,出任董事长,迎娶白富美,踏上人生的制高点。这样想想,心里还有些小激动呢。
“……奖励?你完成后自然就知道了,绝对让你大吃一惊!”凌大美人冷冷一笑,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让义云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了好几斤,浑身轻飘飘的。
虽说义云怎么也算是跟凌佳楠合住了,但这颠倒众生的一抹微笑,还是让他无法抵抗的兽血沸腾起来。
打开小袋子,里面立即就冒出一串亮亮的字来:
试练任务---收城北未知妖怪。
“果然非常简单!”义云吐槽了一句,再一抬头,凌佳楠已经去出好远。
环看了一下四周,这是城北的一个老城区,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一栋栋老式旧楼,浑黄的墙面上,都有红色颜料涂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
四下十分寂静,有几分末日电影的感觉,一阵风过,义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鬼地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小心的径直穿行,很快就到了一片荒芜之地。
这里人烟稀少,密布着比人还高几分的杂草,一座座垃圾山耸立。空气中充斥酸涩的恶臭,一群群苍蝇嗡嗡盘旋,偶尔会有一条皮包骨的流浪狗在四处翻找食物。
飘满垃-圾的排污河道上方,一座古桥苟延残喘的连接着两岸,灰白色的桥体看样子应该时间不短,已经破败不堪,但桥柱上一排排狮子雕饰,依旧威风凛凛,间或还能看到一片片发黑的污渍。
义云走了上去,整个桥面已经裂开好几道大缝,有的桥面已经坍塌,从断落的桥洞往下看,浑浊的污水在垃圾间慢慢流淌。
夕阳西下,那种赤红的光线,镀到桥体上,显示出一种独特的刚烈。
“嗷呜……”
断桥另一端的破败村落中,传来一阵阵叫声,义云心里暗想:尼玛,这狗从叫声上看,都要退化成狼了,还是饿得要死的病狼。
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他伸手取出卡卡,这硅胶一样的小球,最适合发泄压力。
“这什么鬼地方!真是的,妖怪是吧!实在抓不到,就把你这小黑球交上去算了!”注视着太阳渐渐落下,义云不住的揉捏卡卡,那小家伙不住发出很爽的声音:“咔……咔咔……咔!”
就好像义云在给他做全身泰式按摩大保健一样。
四周逐渐暗下来,义云仔细的打量了周围的环境,除了肮脏,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
反正也只能待在这,干脆彻底放松,起身找了一片还算干净的草地,他直接仰躺下去。
入夜后,四周传来各种昆虫此起彼伏的呢哝,不时还夹杂着一两声不知名动物的刺耳凄厉的怪叫。
过了好一会,义云几乎都要睡着了,陡然就刮起一阵寒风。
“呼!呼!……”
几个易拉罐被吹得从垃-圾山上滚下来,发出咣啷咣啷的声音。义云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起身将那件脏兮兮的杏黄道袍裹上,还是感到冷,口里低声自语:“尼玛,好冷啊,早知道带件厚衣服了!”
“啪啦!”
从桥那边就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他提起精神,抽出那柄虫蛀得厉害的桃木剑,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踏上断桥,就感觉有些不对劲,结实的桥面这时变得软绵绵的,走在上面,好似踩着厚厚的海绵;原本笔直的桥柱也变得弯弯曲曲。
抬头看了看天,苍白的月亮像剪纸一般,颤抖晃动,四下弥漫起阴寒的薄雾。
“咔咔……”手里的小黑球卡卡蹦跳了几下,钻进了义云的衣服中。
见这小黑球表现出这么一副模样,义云心里立时冒出两个字:“妖怪!”
身后陡然就响起“哐啷!哐啷”的声音,就好像一块生锈的废铁,拖在地上,缓缓而行。
猛一回头,义云吓得冒了一身冷汗:就见一缕惨淡的微光下,一道若隐若现的黑影,一步一步向他缓缓行来。
“哎!哎!我是妖怪事务员义云!什么东西,不要过来!我会开枪的!”脑袋吓得发蒙,自然就将那些港剧里面的警-察台词整了出来。
那东西却不管不顾,逐渐走进,义云双手握着桃木剑,不住的颤抖,仔细再一看,才发现自己拿反了,赶紧调整过来。
仔细再往前一看,那黑影头戴乌骨王冠,身上穿着一身黑黝黝的锈铁甲衣,面目狰狞非常,长着两颗长长的獠牙,额头上绑着一块淡黄色的骷髅头饰,乌黑尖利的左手虚垂,右手后摆,拖着一条粗粗的铁链。
黑影的铁甲和那铁链在地上拖行,发出酸涩的摩擦声。
“这什么妖怪?”义云咽了口唾沫,努力克制着心里的恐慌。这么近距离的面对一只妖怪,让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尼玛,好丑的妖怪!”
黑影走到近前后,陡然一下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怒吼,将右手铁链狠狠扬起,腾身扑了过来。
“哗啦!”
那铁链砸到桥上,顿时砸开一道深缝,义云赶紧斜退一步躲开,再一转身,就觉得脖子陡然一紧,黑影一只利爪已经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上提起来。
一股让人作呕的恶臭,一下喷到义云的脸上,让他心里咒骂:这妖怪肯定几百年没刷牙!
脖子被紧紧掐住,让他窒息得满面通红,身体也逐渐脱力,桃木剑也一下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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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烈血忠骨石狮怪
义云只能心里不住的咒骂虚白泽,脸色从通红慢慢变为苍白,精神已经模糊,身体到了崩溃边沿,简单来说就是:他要死了。
脑海里一片混乱,那些之前看过的yy小说情节就呈现出来,这种时候,应该想什么呢?对了!应该想一些让自己奋起的东西。
于是义云尽量稳定心绪,收起了咒骂,开始按照那些狗血剧情开始故作绝望的想:要死了么?就这样窝囊的死掉了么?还没找到女朋友带回家见父母呢,妈妈的老风湿在雨天是不是又更疼了?老爹是不是老咳嗽呢?……
一想到父母苍老的面容,果然,义云清醒过来,同时心里发喊:我不能死!对!我还不能死,老爸老妈、还有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九婶子的二表姐夫的朋友,还等着自己光宗耀祖的回去呢。
果然,他出奇的愤怒了,满脸怒气的面容变得狰狞,苍白的脸色也在月光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惨白。
果然,他像那些不死主角一样,充满了力量,然后不甘的暴吼一声:“我还没有请妹子吃十三块钱的麻辣烫啊!”
果然,他挣开了黑影的利爪,捡起了那柄桃木剑。
果然,在这个时候,那柄桃木剑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轰!”
一声爆响,纠缠着的一人一妖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震散开来,果然,义云喷出一口老血,昏阙过去。
夜更深了。
迷迷糊糊中,义云就发现自己悬浮在一座灰白色的大桥半空,桥柱上,一排排威武的狮子雕饰格外显眼,桥面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穿着古代甲胄的军士尸体,以及无数的残肢断臂……满地鲜血流淌,染红了整座桥面。
四周响彻呐喊厮杀声和绝望的哀嚎声。
义云惊讶得想要大叫,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全身如同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脚下发生一幕幕悲壮的战斗:
大桥一侧的军士一个接一个朝着敌人冲上去,挥舞着大刀长矛浴血奋战,一个倒下了,另一个就替上去,那些军士浑身带箭,倒下的一刻,犹自高喊口号,悲壮之极!
血红的晚霞渐渐消退,浓墨般的黑夜悄悄降临。
双方陷入胶着,就这样在桥上不断厮杀。
面对扛膏药旗的敌人,一步都不能退,否则就:国破家亡,尸横遍野。
奋不顾身的往前冲,鲜血蓬起飞溅
军人,一旦踏上战场,就随时准备着献出性命。
釜战,从黑夜持续到白天,日出的光芒映照整个战场,大块大块烈火般白热的血迹,透过晨雾凝结,呈现出一片片紫色。
将军疲惫的挥舞着有些迟钝的战戟,身后不断有人重伤倒地,但空缺的位置总是很快被填补上。
将军一个直刺,手中的战戟破开敌人厚重的甲胄,将敌人整个刺穿,他踢开挂在战戟上的尸体向左右望去,左边的兄弟右臂上插着一支箭,却仍旧用不熟练的左手死命地挥砍着,面目狰狞;右边的兄弟杀红了眼,大声的吼叫,嘴角甚至流出血沫来。
不停歇的战斗让所有人都疲惫到了极致,将军猛地将战戟一个挥扫,击杀一片扛着膏药旗的敌军,他放声大吼:“兄弟们,我们一步都不能退,身后是我们的父老妻女!虽然我们中很多人倒下了,再也看不到熟悉的亲人,再也回不到魂牵梦萦的故乡;但是,站在这里,就要用我们的热血与身体来抵御!”
“战!战!战!”喊声震天。
将军望着前方不断涌动的敌军,振臂高呼:“兄弟们,你们怕死吗?”
“不怕!”震耳欲聋的回答,响彻河山。
将军将战戟直指敌军:“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吼!吼!吼!”回答他的是身后那震天的怒啸。
“战到最后一人……杀!杀!杀!”
遮天蔽日的膏药旗,蜂拥而至的敌军,潮水般淹没了整座大桥。
最后,年轻的将军直接挥舞着战戟扑了上去,鲜血染画,盔甲下永远不低下的头颅,刚硬的身体屹立,死去依旧护定着旗帜不倒。
……
起风了,大风开始怒嚎,似乎要唤醒死去的烈骨忠魂。
义云看了一遍这个属于桥的故事,泪流满面,一种叫做不屈不挠的精神在他心底蔓延……
一往无前,压倒一切敌人,决不被敌人屈服;不论在任何艰难困苦的场合,只要还有一个人,就要继续战斗下去。这样的执着信念与激烈战斗的惊心动魄场面,深深震撼。
那枝断笛缓缓飞到身前,义云取过来,放到嘴边,轻轻一吹:长枪利刀的虚影,夹杂着丝丝血光从断笛中飞出,射入远方长空。下一刻,悠扬的笛声在战场上回荡响起,像是奏出一曲招魂歌,告诉迷途的军魂,回归的方向。
从昏迷中清醒,义云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战火纷飞,硝烟弥漫,血流成河,飘渺而又那么真实。觉得脸上湿答答的一片,他伸手擦了一把,心里还有些发苦,胸口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剧烈疼痛,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不由得龇牙咧嘴。
妖怪呢?义云迅速站起来,那黑影跌跪在不远的桥面,已经开始变得有些稀薄而透明,乌黑如墨的双眼睁圆,死死盯着义云,血盆大口不断的嘶吼;吓得义云手脚一阵哆嗦,连忙后跳几步,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
四周环绕的血色微光越来越亮,妖怪的身影更加透明,不一会就消散成薄薄的血雾,那血雾慢慢变得浓郁,地下的妖怪倏然消失。
血雾弥漫中,义云又一次出现刚才的情形:一模一样的战争场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再次清醒的义云往黑影看去,赫然就见那一蓬血雾之中,笼罩着一尊掉落的石狮。
看到眼前的情形,义云一脸不解;这时卡卡从他怀里钻了出来,黑不溜秋的身体在空中一通延展,就化成四个字:敌军已退!
“敌军已退!……”义云不明白的念了出来,那石狮子顿时跳起,同时那种弥漫的血雾倏然再次形成黑影。
黑影剧烈的战栗抖动,发红的眼中全是激动与自豪。然后黑影猛的腾起空中,再次扑向义云。
“还来!什么情况!”义云转身就跑,陡然身体就是一凝,丝毫动弹不得,低头一看,就见那道黑影化成一股血雾,灌进了他挂在腰际的收妖葫芦中。
“啪嗒!”
血雾收完,再一看,怀里多了那尊血迹斑斑的石狮子;他一时明白过来:那些战死军士不散的军魂,通过鲜血浸染,寄托到了这尊石狮子上,不知多少年,一直在此守望不息。
哎,但愿朝阳常照我土,莫忘烈士鲜血满地!
义云抱着石狮子暗想:我也不能为你做点什么,只能找个关帝庙,偷偷把你放进去,让你顺便沾点香火了。
这样一想,他就感到怀里的石狮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第三章 设下狗血陷阱计
“尼玛!什么!去图书馆收妖怪!一个人!”
义云睁圆双眼,张开的嘴巴完全不能合上,凌佳楠带着他到了都市边沿,依旧扔了一个小袋子给他,然后那小尤物就径直离开了。
打开那信息小袋后看到的一行字,再次让他埋怨不止;无论是虚白泽还是山老头,甚至凌佳楠,好像都恨不得他快点死一般,接二连三的给他任务。
嘴里不停的咒骂着,脚步却无可奈何的向图书馆走去。
深夜的都市,尽管霓虹灯闪烁,但和白天相比,却透出一种疲惫的寂静。
顺着街道走了一会,已经可以看到图书馆就在不远处。
“老兄!饿疯了?还是傻了?大半夜出来讨饭,你不要命啦!”猛然响起一个声音,吓了义云一条,循声望去,不远处的一个热力井盖上,站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人,那人脚下一双布鞋露出十个脚趾,手里端着个破碗,里面有半拉脏兮兮的馒头。
义云眼珠一转,暗想:这深更半夜的,怎么知道哪是个什么妖怪,什么来历,这乞丐看样子是这图书馆附近的常客,不如问问他有没有见过什么异常,自己好让卡卡推断一下是个什么妖怪。
心中主意打定,义云就捂着肚子佯装:“三天没吃了,哥们给两口填填。”说完眼神尽量充满可怜巴巴的神情盯着乞丐碗里的半拉馒头。
乞丐戒备的将手中的破碗一缩:“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我操,向乞丐讨饭,真服你了!”
见到那乞丐真把他也当成要饭的,义云就嬉笑着凑了过去:“大哥,你不借口吃的也行,我自己去掏摸掏摸那些垃-圾桶;但你刚才说什么不要命?那是怎么回事?”
那乞丐紧紧捂住破碗,生怕义云过来抢,打定主意尽快打发他走:“老兄,你外来的吧,竟然不知道这禁忌:图书馆附近到夜里可不太平,一定不要在这掏摸。鬼倒没,却有妖怪!这妖怪青面獠牙,总是大半夜出来害人,已经被它咬死二十几个了”。
义云涎脸过去,嘿嘿一笑:“你这家伙唬我!是怕我掏摸走了那些吃喝食吧!妖怪,说得像你见过一样。”
乞丐白了义云一眼:“吓!我可是好心提醒你,爱信不信!我可是听人千真万确的说过好几次了!”
“啊呀!”
这时,传来一声惨叫。
那乞丐紧捂住破碗,朝义云喊:“快跑!被杀了不要紧,看你这小乞丐细皮嫩肉的,那妖怪肯定会让你捡肥皂!”
“捡肥皂?”义云嘀咕了一句,再看,那乞丐已经一溜烟跑了。
“尼玛!好快的速度,这乞丐不会是装病翔来客串的路人甲吧!”义云吐槽了一句,朝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赶了过去,到了一个小巷:就见一个满身是伤的男人躺在一滩血泊中,而他对面的墙脚,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少女,她身上的衣衫被扯烂撕开,露出雪白的凸挺,一条黑皮短裙也被剥落到细白的小腿处。
“要真是妖怪,肯定是个色妖。眼前的情形:很明显是把这男人打废了,然后再意图叉叉这个少女,只是不知道怎么还没得手就跑了。”义云小心的走过去,尽量用柔和的语气说:“小姐……美女……妹纸……女士……”
义云心里正在嘀咕:“这肮脏的社会把小姐这词玷污得都快被和谐了,这样的深夜叫美女、妹纸,也肯定是**的专属吧。”他正在纠结怎么称呼少女。
那少女突然站起来,神情呆滞的一边摆手一边说:“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然后一提短裙,都不整理上衣,发疯似的跑了。
“这是几个意思?”义云疑惑非常,再看那男的,就见他趴在地上,后脑勺完全凹进去,那凹坑倒像一个酒坛狠狠的砸进去。
伸手把他反过来,仔细一看:尼玛!这是神马情况!男人的脸上,有着四个鲜血淋漓的爪印,肚子被击穿两个大洞,为流了一地。
感受到男人还有一点气息,不等义云做下一步动作,卡卡跳出来,狠狠咬了那男人一口。
“啊呀……”男人立时醒转过来,孱弱非常的说道:“有妖怪!有妖怪!有老虎!……”他惊恐的叫了几声,慌乱的盯看着一个方向,蹬腿一挣,彻底死了。
“哎!哎!哥们!你这是几个意思啊!到底是有妖怪!还有有老虎啊!”义云猛摇了那男人一阵,再也没有什么反应,卡卡也把他全身能咬的地方都咬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义云只能放下男人,朝着他目光盯看的方向追了过去。
“老虎?妖怪?难道是虎妖?”义云心里猜测。
夜晚的都市,尽管灯光依旧,但上面总是笼罩灰蒙蒙的一片,从一排排大楼走过,义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行走在巨石间的蚂蚁,渺小而和这一切格格不入,是的,这繁华的都市永远不会属于他这样的diao丝。
纵身越过一栋高楼,义云就发现前面的阴影处,潜伏着两个人,他悄然行了过去。
“刘老弟,这次一定要逮到那头虎妖。”
“高大哥,放心吧!为逮这畜生,我专门上了一趟茅山,去求见西半仙那老道,请下三个茅山修者;还花重金搞了一张‘禁妖符’;那老道可是说了:只要是妖,别管道行有多深,往它脑门上一贴,立现原形!现在我倒担心你联系的卖家怎样了?”
“刘老弟,你还不信我!早联系好了,对方是尼古拉世家的一个伯爵,他要抓这虎妖回去研究,准备对付什么狼人。这些都是那些外国佬的玩意,不用管,他出的价格可不低。”
“多少!高大哥,你伸一个手指是啥意思?一百万美金?”
“呵呵……”
“一千万美金?”
“呵呵……”
“我操!不会是一亿美金吧?”那刘老弟激动得声音都变大了。
反而是那姓高的格外平静:“一亿美金,咱俩二一添作五,现在你知道我们华夏的妖怪金贵了吧!”
“恩!恩!”
义云听得也是心里发热:尼玛,原来妖怪这么值钱!那之前自己收的黑蜘蛛怪!石狮子军魂,该要值多少!
那两人话语变低:
“刘老弟,我再给你说一遍计划,你可听清楚了!这可是一亿美金的买卖,别坏了大事!”
“是!是!麻烦你再说一遍!”
“我已经在这城里安排下了十几对男女,等下听我指示,他们会上演深夜强-奸独行女的情形;依照那虎妖的性情,只要看见肯定会出手,到时候他们就会……”
那人声音变得很低,义云都没听清。
很快就响起另外一人的声音:“嘿嘿!妙!妙!这就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啊!”
“哈哈!哪里哪里!你才是功劳辛苦啊!”
两人计议稍停就互相吹捧着发出一阵阵猥琐笑声。
这时灯光轻微一闪,义云看清了那躲着的两人,顿时呆住:那两人经常出现在电视上,一个是本市的主管经贸的副市长高峰,另一个则是全市见义勇为的楷模、散打冠军刘启仁。
万万没想到,这样两个高大上的人竟然会深夜合谋抓妖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咬钩了!就在离这里不远的桑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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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侠义虎妖泪落来
高峰和刘启仁就朝一个方向赶了过去,义云也紧随其后,心里有些暗爽:跟在这样两个家伙的后面充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角色,真是安全绿色还环保!
“小姑娘,不要怕,叔叔是好人,来乖乖的让叔叔亲一下!”
一个嬉笑着的青年,将一个少女按在墙边。
少女奋力的摇头反抗,那青年直接就扑了上去,一下将她扑倒在地。
少女继续不停的反抗,挣扎,可她越挣扎,越反抗,那青年越是狞笑兴奋,双手用力撕扯她的衣服,很快少女力气似乎用完了,开始不再反抗,挣扎。
“嘻嘻,这样才乖嘛!”青年朝女孩的香颈吻去。
“啊呀!”青年痛苦的叫了一声,怒骂:“居然敢咬我,臭biao子,tmd!”
“啪!啪!”
响亮的耳光声清晰的响起。
躲在高峰和刘启仁身后的义云,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们的阴谋,估计他也非得跳出去解救那少女,当下有一个不争的事实:diao丝是都市中唯一有正义感的群体。
他轻叹一口气:“这两货演技还真不错!难怪说现在都市的演员都是biao子。”
“呼!”
这时陡然刮起一阵狂风,义云怀里的卡卡低声叫起来,他心里暗想:那虎妖果然上当了!
云从龙,虎从风。
“嗷……”
一声虎啸响起,就见一个壮健的大汉纵跳到眼前。“嘭!”地上猛的一震,生生凹陷下去两个深坑。
仔细一看:虎妖的外形没有义云想象的那样是只大老虎,而是一个魁梧的壮汉,身材堪比姚大个,头戴一顶破斗笠,一圈黑纱围着斗笠,完全遮挡住他的面容。
他穿着一身宽大的古装,背负一柄长剑。
义云眼前一亮,心里暗想:“尼玛!这个虎妖难道是个cosplay迷!这一身古装,完全就是古代的侠客啊!”
那青年见到虎妖出现,并不惊慌,反而一下转身,用一双三角眼瞟看着壮汉:“妖孽!也敢多事!”
看到青年的这种举动,义云稍稍惊讶:“看来这演技好的货,就是刘启仁从茅山请下来的家伙了;这算不算自己目前所在公司的竞争对手啊!看来这青年的业务能力比自己熟得多啊!”
虎妖有些吃惊,显然他行走都市,完全没有料想到这里会出现修者。
青年在地上环走几步,然后口中念咒,就见一个淡蓝色的光圈逐渐浮现出来,这个光圈越变越大,越变越粗。从里面浮出一个似棍非棍,似刀非刀的法器。
“唰!”虎妖不再迟疑,身形一动,就一剑刺向青年。
青年抓住法器向虎妖迎了过去,嘭的一声,地面陡然一震,临近停着的几辆轿车直接被轰飞出去!虎妖身体微微一颤,青年则是连退几步。
“你这妖孽,有些道行!嘿嘿,倒不成想到这都市里面,还能有你这样的家伙,来!来!让你享受一下我茅山道术!”青年双掌一分,左掌平推,右掌斜摸。那法器漂浮在半空中,他双手同时往上一拍,法器立刻与双掌融为一体。
“咔嚓!”
一道闪电轰劈向虎妖,虎妖向后一纵,身形随风一动,躲过了那道闪电。
青年见这不奏效,双掌一反,原来掌心向天,现在突然向地,只见街道上陡然出现两条巨大裂缝。
“唰啦!唰啦!”
裂缝一直蔓延到虎妖脚下,然后从中突然飞出两条淡青色电光,一下合劈向虎妖。
虎妖双脚轻轻一点,朝上一下窜飞而起,然后一声虎啸,将那电光全部抵消。
看着这种场景,义云不禁揉了揉眼睛:尼玛!这是要闹哪样?3d电影再现?
高峰和刘启仁也是目瞪口呆,显然两人也是首次在都市这种违和的大背景下,看到这样实时再现的打斗。
“唰!”
虎妖一声长啸后,那个青年身形有些凝滞;一股风劲涌过,就见那虎妖的手上已经抽出了那柄长剑,上面流下一溜血珠子。
而那个青年。
“尼玛!”义云双眼睁圆:那青年已经被劈成了两半。
“唰!”
虎妖漂亮的将长剑一下插回背负的剑鞘中,朝那少女走去:“姑娘,你没事吧?”
少女愣了一下,随即摆出一副哭腔:“谢谢你救我……我……我好怕……”
虎妖声音很平静,就是有些别扭的古腔,像念台词一样说:“何必言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江湖人分内之事。”
“尼玛!还真是专业的cosplay啊!连说话都模仿得尽善尽美!”义云长大了嘴巴。
少女继续哭泣着说:“多谢你!我腿好软,走不动了……呜呜……”
虎妖只能走过去扶住少女,不想那伸手一把就将他的斗笠摘了下来。
“啊呀!”
少女顿时惊叫。
那壮健的身体之上,赫然是一颗虎头!
虎头人身!
义云无力吐槽了:“尼玛!这是什么鸡毛设定!这是都市啊!整两个人斗法就算了,还搞个虎头大汉!”
“姑娘,吓到你了!”虎妖满怀歉意的说着,赶紧转身,将斗笠又戴上。
那少女见到虎妖转过身去,就取出一张符箓,口里故作单纯的说:“哪里,大侠救了小女子性命……”
义云顿时想要喷出一口老血,他心里几乎想哭,恨恨的说:“尼玛!这是哪个傻-逼设计的台词,站出来,我一定不打死你!”
“嗷!”
虎妖惨嚎一声。
义云直拍脑门。
果然,虎妖中计了!
果然,少女将那张禁妖符贴到了虎妖脑门上。
果然,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阴谋诡计,无脑陷阱奏效了!
义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
这时,高峰和刘启仁走了出去,双眼放光:“抓住了!抓住了!”
刘启仁将那少女一把搂在怀里:“哈哈,果然还是女人靠谱!”
“哎呀呀!刘哥哥!人家高哥哥在这里啦,不要那样露骨嘛!”那少女嗲嗲的说道。
高峰哈哈一笑:“等下3p奖励你!这浪蹄子!”
虎妖倒伏在地,不甘的问:“我救了你,你为何如此对我!”
少女“哎呦”了一声,走过去踢了虎妖一脚:“刘哥哥,高哥哥,你们看!这个虎头怪物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哦,你看,你看,他还扮演大侠的哦!”
“哈哈!这妖怪真是奇葩!”
那两个男人更加得意。
虎妖一双虎目落泪。
义云也有些看不过去了,暗想:“看来这头虎妖,应该是因为某种原因,一直心存侠义。之前遇到的那两人,看来也是虎妖出手宰了贱男,而女人没有得手。”
都说,不会踏入一个坑两次;愿意踏入一个坑两次的,那都是心甘情愿。
看来不管这是不是陷阱,虎妖都会因为那种侠义,而奋不顾身的甘愿受骗。
义云一步跳了出去。
正得意的三人顿时一惊。
“其实在这都市中,真正作恶的,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人模狗样的混蛋!你们才是妖怪!”
义云轻轻的一笑,凑身过去一下揭下了贴在虎妖脑门上的符箓。
“你!你!……”
三人惊骇不已,转身就跑。
义云只觉得身边刮过一道劲风,三声惨叫伴随一声虎啸。
都市一百多层的楼顶上,义云胆战心惊的坐在楼顶边沿,虎妖则是表情平静的站在他身侧。
“呼!”虎妖饱饮下一皮袋烈酒,然后将酒袋扔给义云。
然后他对着肮脏的都市一声虎啸,接着在那虎啸声中讲述:“一千多年前,我生活在一片原林中,因为天资愚钝,到了一岁还不会自己捕食,同类笑话我,父母也遗弃了我。
在我将要被猎人抓住的时候,一位恩公救了我,他驯养了我,带着我行走江湖。
他是个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打抱不平,行侠仗义。可是有一天他被一伙东洋人暗算杀害。
我逃得大难,就决心继承他的遗志,行侠仗义,救百姓于水火。可是等到我修炼有成,世界却已经变成这样,哎,真是……”
义云听得也有些感慨,他仰头饮下了一口烈酒,顿时呛得直咳嗽。
“虎兄,其实我的少年也有这样的想法,这个都市中,很多人年幼时候,都有这样的一颗侠义之心。但是逐渐成长,我们发现:这个时代已经不再是那个古代了,准确的说:应该不是书中的古代。
现在的人不需要什么大侠,不再需要行侠仗义,而是需要一个堕落的社会,得过且过的生活,而你的出现却恰恰打破这种氛围,所以现在那些人才不会接受你。
侠义,在生活的重压下,变成了狗屁的扯淡。
这个都市,道德早已经崩坏,以肮脏腐败为荣。
虎妖一愣,久久不言。
将要天明时,虎妖又是一声长啸,然后看向义云:“我存在,就是为了侠义,既然事实这样不堪,那么就让我就此不醒。看你腰际的应该是收妖葫芦,也罢,虽然不能行侠仗义,至少该报答你救命之恩。”
虎妖一腾,化着一道劲风刮进了义云的收妖葫芦中。
义云坐在那高楼的顶端,看着一轮浑红的朝阳从天际弥漫的雾霾中升起来。
“不管如何,心里深埋的侠义,终有一天,会再次苏醒过来。”
他一仰头,饮下一大口烈酒,这次却没咳嗽,但眼中竟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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