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定妖盘引自追踪
“这样说来,今天我是领取转正大礼包的哦!”义云一副打了鸡血的兴奋模样。
“每月你都三张符箓的免费用,如果用超,需要用其它物事来交换!”虚白泽白了他一眼,也不管义云的错愕,直接就开始讲解符箓的使用,以及该注意的事项。
“记住了?”
看义云一副痴呆的模样,虚白泽怀疑的问。
“恩!”义云依旧一副木呆呆的模样,点了点头,口里则是自言自语一般回应:“也太抠门了吧,使用这种东西,怎么也是公干,还要东西交换!”
“少废话!”虚白泽又解释了一遍,义云大致了解怎么施展符箓,需要注意那些,如何控制等等。
在清楚这些之后,义云迫不及待的将符箓拿出,开始练习起施展符箓。
使用符箓果然不容易,义云一遍遍的尝试,一遍遍的失败,却是半点火星都没有生出来;一旁的虚白泽不断指导。
“嘭!”
终于将火焰符箓释放而出,虽然那团火焰很小,但毕竟也是辛辛苦苦才得来,义云大为欣喜。
“呼!”
一个不注意,那火焰就将他眉毛头发燎得燃起来,让这吊丝立即惨叫连连。
“你已经基本学会符箓使用,剩下的就是多回去熟练。现在我们就进入下一环:使用术器。”虚白泽说着,取过一柄五尺长剑。
“尼玛!虚大湿,你不要偷工减料坑我,这叫基本学会?”义云斜看着虚白泽,他的头发被烧掉大半,看上去滑稽非常。
“哈哈!”虚白泽一笑,将剑握于手中,那剑体就微微颤抖起来,渐渐的就有一层白光笼罩,整把剑气势顿时就变得凌厉起来。
义云看着虚白泽的动作,有些讶异,这如果是发出攻击,必然威力极大。
虚白泽停止了元力输送,那剑也慢慢平静下来,最后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虚白泽将剑递给了义云:“你来试试,按我说的做。”此时的虚白泽一改平时的猥-琐,看上去当真一副良师的风范。
伸手接过长剑,虚白泽引导说:“闭上眼睛,感受你体内的元力,然后试着将它慢慢引入长剑之中。”
义云依言照做,开始闭上双眼,感受身体内的元力;感受了半天,脑海里全是苍老师小泽学姐,半天才静下心来,一丝凉飕飕的感觉才油然而生。
可接下来的引导更加艰难,往往引导到一半,那体内的元力就戛然而止。
“将身体内的元力分出一小丝,慢慢引导入剑体内。”正在义云满头大汗时,虚白泽出声指导。
义云抽出一小丝元力,然后慢慢引导,在反复尝试几次之后,他终于是可以将元力引导入剑体中了,虽然速度有些慢,不过义云也不在意,毕竟这只是刚开始。
“尼玛,这引导元力就跟**第一次,果然是要慢慢引导才能找到!”义云心里嘀咕。
“好了,符箓和术器你都掌握了大概,自行回去多练习吧,耽误我炼丹。”虚白泽恢复一贯的猥-琐,摆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死老……虚大师啊,我学的这些能够灭妖么?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义云睁圆双眼看向虚白泽。
虚白泽将长剑收回,依旧递给义云一柄虫蚀严重的桃木剑:“小子,这可属于管制刀具,你还是带这个安全,遇到多事的jc叔叔,还可以说是玩具。”
“尼玛!坑爹呢吧!还是桃木剑!”义云哭丧着脸。
虚白泽翻了翻白眼:“桃木剑加符箓,公司已经给你最好的啦!剩下的交给佳楠好了。”
回到别墅倒头大睡了一觉,然后就盘腿坐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修炼。
“嗡……”
正在修炼的义云,手上传音绳一闪,让义云从修炼状态中退了出来,拍了一下传音绳,凌佳楠的声音从内传出:“碧鹿路彩票站!”
舒展了一下身体,义云将桃木剑和脏兮兮的杏黄道袍带上,然后系好腰间的收妖葫芦,一把将睡着的卡卡塞入口袋,准备充分后出门,瞬间就感觉自己强大无比。
“妖怪,小意思!”
义云得意的作了一个帅酷的表情,咧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用芒果牙膏,就是这么自信!”
“快滚来!”传音绳陡然响起凌佳楠一声暴吼。
瞬间让他恢复成吊丝样。
碧鹿路,彩票站
凌佳楠正斜倚着路灯杆,昏暗的灯光下,俏丽的容颜,身材曲线毕露,看起来格外诱人。
“尼玛,好文艺!”
义云看过去,这种场景,完全就是颓废二逼流,有木有!
“佳楠,晚上好。”
咳嗽了几下,调整出一个自诩磁性非常的声音,义云酷酷的打招呼。
“混蛋!你没腿啊!等你半天!”凌佳楠愤然喝骂了一声。
义云嘿嘿一笑:“有腿……有腿……”然后邪恶的一笑:“很多人反映我的第三条腿特别长大,你要不是试试……”
“死开!”凌佳楠瞪了他一眼,然后取出一个铜盘:“我不知道你前几次是怎么蒙对妖怪的,这次山先生交代了,要完整的教你一遍。”
朝凌佳楠手中看去,那是一个很古朴的铜盘,铜盘周围有着奇异的纹饰,铜盘中央是一根小勺子形状的指针。
“这又是什么高科技!为什么我只能有一把桃木剑,还完全是一副报废品模样,你有这些玩意?”义云指着那古朴铜盘质问。
“什么人用什么东西。”凌佳楠翻了一下白眼:“这个是‘定妖盘’,可以通过元力注入感应周围有没有妖力,只要妖怪不刻意隐藏气息,就能找到。”
义云羡慕的想从凌佳楠手中拿过定妖盘来仔细看看,那少女就是狠狠一巴掌:“别乱碰!走,现在去寻找妖怪。”
“……尼玛……”义云一阵愤愤不平。
凌佳楠瞪了义云一眼,拿着定妖盘朝一个方向追踪过去。义云见状,赶紧跟上
夜晚的都市,繁华喧嚣,但其中的人各有各的事情,一切都是那样的忙碌,但是显露出的气氛却是冷漠和排斥。
随着定妖盘的引导,两人走进一个偏僻的小巷。
“呼!”
小勺指针一下剧烈转动起来,然后定向一个方向,两人顺着方向看去,是一栋居民楼,小勺不断颤抖,但直直的指向那里。
居民楼漆黑一片,整栋楼寂静非常,由于地方比较偏僻,看起来竟有些阴森。
“现在虽然已经午夜,但也不可能全部睡觉了,肯定是那妖怪搞的鬼。”
两人进入居民楼,定妖盘上的指针再次转向。
整栋居民楼似乎已经荒废,又或者停电。
沿着黑漆漆的楼梯间一路而上,到达五楼后,定妖盘上的指针直指一个房间,不断的颤抖,再也不移动分毫。
第二十一章 恶果预说黑狐妖
“我来!”这个时候,义云抱定展现一番英雄气概的心,冲了过去对着那门就是一阵狂撞,但是那门不知道是什么搞得,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完全纹丝不动。
“滚开!”凌佳楠低沉的吼了一声,一脚就把那门踹开。
义云一脸尴尬加吃惊:“尼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无敌双飞腿!”
冲进了房中,就见一道黑影从窗户窜了出去,定妖盘也开始剧烈摇动。
“被它跑了,混蛋!”义云骂了一声,这本来应该是凌佳楠的台词,那少女顿时紧皱眉头,鄙夷的瞟看了他一眼。
房间中没有什么陈设,只有地板上躺了一个装束火辣的少女。
凌佳楠过去查看了一下:“她没事,只是暂时昏迷。”
“呼!”
定妖盘不断颤动,左右不定,最后再次猛的指向一个方向。
“天台!”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然后都朝着天台上疾冲而去,如果这次让妖怪跑掉,下次就不好办了。
“尼玛!这妖怪看来是世界杯押错球了,上天台?”义云心里暗自吐槽。
天台上没有灯,只有淡淡的月光映照。
银白的月光下,一个黑衣男子正站在那里,那妖怪完全没有要逃的意思,这一幕,让刚追上来的义云和凌佳楠诧异的对望了一眼。
仔细再一看,义云心里直接就抓狂了:“这尼玛是妖怪?看来这年头,不仅漂亮的都是妖怪,帅酷的也都来干妖怪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了!”
那黑衣男子,一张白皙的脸异常英俊,那双深邃的眼睛,让人沉迷。
“修者?”黑衣男子微微一笑,弹动手中的半截烟卷,吐出一个倍增魅力的烟圈。
凌佳楠伸手一按定妖盘,上面立即显现一个形象,少女冷冷的确定:“狐妖。”
“女士,准确的说,应该是黑狐妖;用现在人类的界定,应该是:已经灭绝。”黑衣男子说完,露出一个绝对酷帅的微笑:“我更希望你叫我胡墨。”
凌佳楠冷哼一声:“黑狐妖,你害人的方式还真是残虐,今天就拿你来做个收妖示范!”
黑狐妖目光转冷,眼睛也逐渐变成血红色,厉声:“是吗!我不介意给优雅的女士做示范,黑狐一族的交配技巧,那可是非常有格调的;但是收妖,我不是太感兴趣,呵呵……”
胡墨朝着凌佳楠疾冲而去,双手凝聚出一个巨大的冰锥,向着凌佳楠狠砸过来。
冰锥在凌佳楠眼中不断放大,她冷喝一声,后退了几步,然后拿出一张符箓,朝着空中扔去。
“烈焰腾空!”
符箓随着凌佳楠的声音燃烧起来,不断凝聚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然后向着砸来的冰锥暴冲而去。
“砰!”
冰锥与烈火相撞,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冰锥被烈火的温度消融着,烈火也被冰锥熄灭着,两强对撞,不相上下!
义云看得眼睛都直了:尼玛,原来那符箓是这样用的!
冰锥与烈火互相抵消,急速的腾起一片水汽。黑狐妖胡墨从水汽中暴冲而出,他的身体周围有着很多细小的冰锥,如同小钉子一般,悬浮在他的周围。
“咻!咻!咻!……”
密集的破风声响起,细小的冰锥全部暴射向凌佳楠,强猛的劲气让一旁的义云都觉得脸上生疼。
“啪!”
凌佳楠从腰间抽那条黑黝黝的长鞭,猛得抽在地上,鞭子逐渐变为红色,显然是凌佳楠将元力注入,在那些细小冰锥离她还有一小段距离时,凌佳楠美眸一睁,不退反进,向着细小冰锥急冲过去。
“啪!啪!啪!……”
凌佳楠就在冰锥雨中不断挥舞鞭子,那些冰锥全部被凌厉的鞭劲抽得粉碎,有些小冰锥没有被抽到,但也没办法欺进凌佳楠的身体,泛着红光的鞭影在凌佳楠的四下抽出一个好似防护罩的光圈。
少女不断挥舞长鞭,看起来很是绚丽。
义云简直忘了身处险境,吞了一口涎水:“尼玛!精彩!”这二货竟然忘情的鼓起掌来。
黑狐妖面色变得阴沉,他眼中泛动寒光。
义云想了想,就悄悄的摸到了他身后
取出虫蚀眼中的桃木剑,他还抽空将那身脏兮兮的杏黄道袍穿上,再危急,也不能降低自己的专业性。
看到那黑狐妖再次攻击向凌佳楠,义云也是挥动桃木剑,窜身而上。
黑狐妖感到背后劲气,没时间作太多反应,只能硬生生的凝聚出一道冰幕防御。
“砰!”
桃木剑狠狠地插入了冰幕中,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义云心里鞭挞虚白泽千百遍:那坑爹的大湿,给的玩意肯定是又断了。
“咔嚓!咔嚓!
再一看,却是冰幕毫无悬念的破碎,桃木剑一路势如破竹,狠狠的插到了黑狐妖背上。
义云顿时大喜:“尼玛!看不出来这破烂货桃木剑,关键时刻一点不含糊!”
“噗……”
黑狐妖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应声抛飞,向着凌佳楠的地方直直跌摔过去。
此时,凌佳楠已经将急射而来的细小冰锥全部抽碎,看到冰妖黑狐跌落而来,就再次拿出一张符箓。
符箓在她手上瞬间燃起,凝聚成一个巨大火球,向着黑狐妖轰击过去。
“轰!”
巨大火球在半空中与黑狐妖胡墨相撞,发出一声剧烈的震响,他奋力的喷血凝成一道冰幕抗争了一下,彻底脱力的软软从空中跌落在地。
受了义云一剑,又挨上凌佳楠的一记烈火符箓,让这本来偏寒的妖怪,更是伤上加伤。
走上前去,义云伸手一把拔出他背上的桃木剑:“任你帅到爆,在我的桃木剑下,一切成渣……”
见黑狐妖不再动弹,义云取出了收妖葫芦。
突然,地上的黑狐妖猛的抬头,双眼变得赤红,其中充满了杀意,在他的身体周围倏然出现很多细小冰锥。
“快躲开!”
这样的距离,以细小冰锥的速度,她和义云将必死无疑。
“哈哈……”黑狐妖却是一笑,那些冰锥陡然消散,他踉跄着站起来,靠到天台边,吃力的抽出一根“天桥”烟,叼在嘴里,打了一个响指,一团淡蓝色的火焰就飞出将烟点燃。
他深吸了一口,呼出一个烟圈:“哎,我看来是死定了,何必在玩同归于尽的那一套把戏,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把心里的事说出来,再收我。”
刚才这黑狐妖本来有杀他们的机会,却没有动手;何况对于这样帅的妖怪,根本没有理由拒绝,义云和凌佳楠对望一眼,朝他点了点头。
黑狐妖摆出一副极为帅气的造型,眺看着夜空:“那时,我还是一只小黑狐,族中有一只花狐是我最好的朋友。那时,天是如此蓝,河水也清澈干净,每天我们都在一起玩耍,无忧无虑。”
“直到那一天,一批人类闯入了我们所在的那片森林,身边的动物一个个被屠杀,抓走。不断的杀戮,不尽的砍伐。我们逃啊逃,那一段时间,所有的族群,都在不停的逃命。”
说到这里,黑狐妖神情疲惫至极,眼中满是恐惧。
“终于,我和小花狐,也被人类追上,它保护了我,让我逃走,后来我一路追寻,就发现它被剥皮后围在了一个人类的脖子上。”说到这里,黑狐妖的眼中满是恨意。
“森林变成了都市,我们居无定所。那时候我发誓:一定要为小花狐报仇!待我修成人形后,依照这一身臭皮囊,那些女人络绎不绝的来送死。刚才,我本想和你们同归于尽,但是看到你们两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了小花狐和我。”
黑狐妖叹了一口气:“罢了,就算杀再多的人类又如何,小花狐也不会再回来,那些消逝的森林也不会再出现。这天空、这水,这大地,终一日,会让你们人类自食恶果。这些一切,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
黑狐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拼命的想要吐,急喘半天,吐出的却是一汪黑血,那血将他身体逐渐呈现的黑色皮毛染成暗红色。
一道黑烟缓慢腾起,就进了义云的收妖葫芦。
这天空、这水,这大地,终一日,会让你们人类自食恶果。
这些一切,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
义云苦笑:果然,恶果,早已经悄然来到。
第二十二章 雾霾笼罩诡异现
一连下了一星期的雨,都市笼罩上一层厚厚的雾霾,高楼建筑若隐若现的隐匿在云端,恍若梦境。汽车道路上,已经积攒了不少的雨水。
下雨的日子窝在家里睡觉就是爽啊!何况是和美女同一屋檐的大别墅。义云懒洋洋地躺在大床上,翻了一个身,打算继续睡。
“砰!砰!砰!”
木门被脚踹的声音。隔着门还能听到凌佳楠的超强“音波功”,那功力不是一般的厉害啊,义云已经习以为常如此粗暴的凌大美女。坐起,一副diao样掏了掏耳屎,起身朝门走去。
拉开门,凌佳楠脚一落空,重心不稳直接将义云扑倒坐在了他身上。
义云大脑瞬间短路,这是什么情况?尼玛……自己竟然被推倒了……推倒了……
“猪啊,你怎么不睡死在床上?”凌佳楠似乎并不急着起来,纤细的玉指戳着义云的脑袋不安分的动着,黑色的包臀裙下一双光滑的美腿似有似无的蹭着自己。
尼玛……知不知道很容易擦枪走火,义云整个人立即热血沸腾起来。
“啪!”
凌佳楠见义云一脸猥琐的diao样丝毫没在听自己说什么,抬手就是一耳光,站起身。
义云一脸委屈小白菜的模样,楚楚可伶的看着凌佳楠,人家什么也没做,人家还没叫你负责呢?你怎么还打人家……
凌佳楠无视他走在大大的落地窗前,俯视这繁华的都市,尽收眼底。灰蒙蒙的天空,透着白色的雾,弥漫着一股怪异。
凌佳楠看了一会,一脸严肃转身道:“总觉得这几天怪怪的,你出去溜达一下,看看有什么情况。”说完,一脚把义云踢出了门。
尼玛……义云走在人行道上,街上除了飞驰的汽车,一个人也没有。这种烂天气,别说是人了,连个鬼都没有!
“哗……”义云站在路上,一辆汽车飞速的经过,他站在原地华丽地被车溅了一身水。
“尼玛,拽什么拽?!我就是被溅水的命吗!”义云甩甩一身湿答答的衣服跳骂。
无奈,义云一副水鬼模样继续游荡在大街上,经过一栋居民楼下,又是一阵水声,从天而降的水直接浇到他头上。
抬头,就见一个中年妇女,尖酸刻薄一副小市民嘴脸不屑地看着自己,手中正拿着一个塑料盆,毫不示弱的紧盯着他,
“没长眼啊!”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义云火冒三丈,指着妇女破口大骂。
妇女只是看着他,突然嘴角一咧,像破了的口子一般一直咧到了耳后。
义云看呆了,一股寒意掠过心头,揉了揉眼睛,再看那妇女五官正常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难道是我看错了,义云疑惑的嘀咕着,怒气也早抛到九霄云外。
“现在的人素质怎么这么差!今天算我倒了八辈子大霉”义云一路碎碎念,回想起那个诡异的笑容,心头便是一凉。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还是找身衣服换一下吧。
义云烦躁地摇了摇头,拐进一条小巷。敲了几家门都没人开门,家家户户房门紧闭,似乎是对什么东西躲之不及。
最后,义云把目光落在一家普通的小院人家,义云停住了脚步,终于敲了敲门,希望这个人乐于助人,充满爱与和平……义云幻想着忽然发现自己正能量十足。
贴着红色对联的木门打开了,门只打开一条缝,透过缝可以看到开门的是一个朴实的工人,上衣是蓝色的工作服,下身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警惕地看着自己。
“大哥,能不能借身干衣服让换换?”义云急忙抓住机会说。
工人不语,狐疑地看着自己。
“大哥,我一定会洗干净还给你的!”看这人的穿着打扮不会是舍不得借自己吧,义云信誓旦旦的说。
“大哥?大叔?”义云就差没学韩国妹子叫“欧巴”撒娇了。
“进来吧。”回荡耳畔的是沉重的男低音,工人打开门。
进入院子,小院土地里种着一些家常的蔬菜,门前晒着几件衣服。换完衣服,义云连连道谢,开始闲聊拉起了家常:“谢谢大哥!你真是个好人啊,这些菜都是你种的吗?”义云指着地里的蔬菜问。
工人摇了摇头回:“是我爸没事闲不住,在家弄的。”
义云若有所思的点头,心想在这繁荣的大都市,这样安于田园式的生活也不多了。随后抛出自己的疑问:“为什么家家户户房门紧闭,是不是发出了什么奇怪的事?”
那工人又恢复警惕的目光看向义云,那架势就差拿扫把把他扫地出门了。
义云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讪讪摆手:“当我没问。”
男子觉得义云不像坏人,终于说出了近日奇怪的事:
最近周围的邻居都变的好奇怪,感觉怪怪的,虽然平时有些鸡毛蒜皮的争执,但心还是热的。可是,现在都变的蛮不讲理,动不动就动手挑事,还有些就干脆消失不见了?
义云一字一句认真的听着,为了避免遗漏补充道:“还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吗?比如说,行动?表情?”
男子经他这么一提醒,像是想起什么拍了下脑门说:“对,有一次我和隔壁的老王打起来,发现他的动作很僵硬,表情也呆呆的,眼神看不出一丝感情,就好像……有什么拉着一条线控制他们的手脚。”男子费力想着,就是想不到什么贴切比喻的词。
“木偶?”义云脱口而出。
“对!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
义云告诫他最近不要出门,出门也不要和别人搭讪,就离开了。
“看来这件事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了。”义云低着头走在大街上沉思着,过长的头发遮住眼睛,略显得酷。
街上根本没几个人,即使有也是低着头匆匆走过,都市的反常悄无声息的诉诵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夜幕降临,天边挂起一轮赤红的圆月,散发出血红的光线,渲染了半边天。义云双手揣兜,学着爱情公寓里胡一菲版的东方不败煞有其事道:“双月重天,必有大乱。”
走到一条以往都很热闹的商业街,此时一眼望去路人屈指可数,路面上积攒着一滩一滩的水渍,还有一丝下水道里发出的恶臭。旁边的商店,依旧放着靓丽的衣服,鞋子,包包等惹人的饰品。
只是里面的店员摆出职业的微笑站在门口,扫过一眼总觉得怪怪的,义云的视线移到橱壁里,一个黑色的人体模型穿着一件红色的礼服,那美艳气质真是亮瞎自己的合金钛狗眼啊。义云眨了眨眼睛,恍惚间竟然看到那模型朝自己笑了笑,顿时惊醒!尼玛……今天是什么情况?自己还没老眼神就已经这么不好使了吗?
街角一家梦幻的玩具店,隔着玻璃橱窗可以看到一个个崭新的玩具,摆放在灯光下,毛绒绒的泰迪熊,喷着烟圈运行的小火车,漂亮时尚的芭比娃娃,酷酷的玩具枪……一个个玩具都显得特别好玩有趣。
义云不禁看愣了,这种礼物自己儿时也期待过,还记得老爸给自己买了第一个玩具,昏黄的灯光下,自己当时欣喜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兔子娃娃,现在那玩具早就不知道扔去哪了,当时的喜悦却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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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流光镜中现悲凉
“爸爸,爸爸,我要买这个!”
柜台边,一个小男孩摇着身边大人的手,指着玻璃橱窗里的娃娃央求着,眼睛里满是渴望。那是一个小丑布偶娃娃:白色的绒毛卷发,脸上画着搞笑的涂鸦,身上是花花绿绿的衣服,手上拿着一个圆圆的闹钟,亮晶晶的眼睛只有一只木然无神的看着前方。
终于,一番软磨硬泡之后,男孩胜利者的姿势挥舞着手上的玩具走出玩具店。看着他们走远,义云不禁跟了上去。
青石板铺成的古桥,河面映着一轮红色的月影。河畔枝头一滴水落下,那倒影变的支离破碎的晃荡着,犹如一滩血水向四周荡漾开。
“啊!”一声稚嫩的尖叫,义云循声看去,拱形的月牙桥上。男孩跌坐在地上,烟雾散去地上的布偶化成人形,一头银白的卷发,苍白病态的脸上,白色的纱布包住一只眼睛,红色的血浸湿了纱布的一半形成鲜明的对比。另一只露出来的黑色大眼睛,溢出滴滴血泪,勾勒出红色的线条,英挺的鼻子下红黑色的唇瓣宛如妖艳的玫瑰花瓣美丽动人。
“哈哈,看来今天又有新成员加入了。”
布偶怪嘴角一抹邪魅的笑意,修长的手指叉在腰间,身上是黑色低胸的及臀包裙,将火辣的身材完美展示。
义云咽了咽口水,扶了下快要掉出来的眼珠子,如今这世道妖怪都这么漂亮吗?
只见那布偶怪,掌间向上飞出一条白色的细线将男孩的父亲牢牢的束缚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男人极力的反抗着,企图挣扎,可是那线越挣扎收得越紧了几分,似要勒入男人的身体。
月色红光下,男人头仰后发出一阵凄厉的喊声,白线刺入男人的血管,扎根生长,白色的细线此时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男人的脸上已经看不到痛苦,猩红的目光下一张麻木的脸,挤出一抹笑意。
线的那一头,布偶怪纤细的指头一挑,男人的身体便僵硬地动了动。
“杀了他。”布偶嘴角一扯,丢给他一把匕首,指着地上的男孩冷冷说。
这个世界根本就不需要小孩!
男人一步一步朝前迈去,男孩一脸无助,弱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喃喃的叫着:“爸爸,爸爸……”
中年男子不为所动,目光里没有一丝焦距,直至把男孩逼到了桥沿。手中的匕首泛着寒光,向心脏的位置刺去。
“妖孽!还敢作恶!”义云终于看不下去从桥边的树荫跳出,抽出桃木剑指向那个木偶,一副法海对上白娘子的严正神情。
“有意思。”布偶怪戏谑的一笑,看猎物般看向义云。
义云一个健步冲到桥上,指尖飞出一道紫光朝那白线打去,试图打断那控制人害人的白线。
“啊!”
男子痛苦的颤抖着,那线犹如蒲草柔而坚韧,丝毫没损。
“可恶!”义云见此招无效,转手打向布偶怪。紫光亮起,夜如白昼,布偶粉白的脸上瞳孔缩小,随着一阵巨响,墙上的石雕护栏被打得粉碎,粉尘散尽却不见妖怪和中年男子的身影。
“小子,今晚不陪你玩了,哈哈,不过再见之时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布偶的声音回荡在半空,像诅咒一般久久才散去。
义云收回看向天空的目光,走向男孩,男孩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没事了,你家在哪?我带你回去?”义云安慰对摸着他的头说。
领着男孩进到了一栋老式的旧楼,在男孩的指引下,进到了一个满是霉味的房间。
“哎……”一回头,义云赫然发现那个男孩消失无踪。
这时,昏暗的房间中央亮起黯淡的浑红光芒,他小心走过去,那是一个礼品盒。
拉开布条,义云心中顿时颤抖了一下,这正是他心里不经意想起的那个儿时礼物:兔娃娃。这个玩偶圆乎乎的脑袋上耷拉着两只长耳朵,红色的眼珠看着自己,很普通的娃娃针脚歪歪扭扭甚至有些脏兮兮的。
“云云,还记得我吗?”义云看的出神,布偶讲话了?!虽然见识过一次,义云还是吓到了倒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布偶兔子发出一道耀眼的光线,待义云看清视线。面前站着一个可爱又迷人的兔女郎。乌黑的柔顺长头发上,带着一个可爱的兔耳朵,眼角一朵雪蔷薇刺青,身材更是火辣,一身低胸的及臀短裙,所谓天使般的面容魔鬼的身材就是如此。
“哇靠。”早知道这布偶是这么一个大美女,自己怎么舍得丢在角落?
兔女郎长长的睫毛,眼神放电,一脸笑意对义云说:“云云,跟我来……”
望眼都市,依旧灯红酒绿,天空的颜色也被照的失去了原本的样子。鳞次栉比的居民楼亮着几盏孤落落的窗灯,透露出绝望的孤独。
跟着那玩偶不明方向的前进,义云有那么一种错觉:在这个麻木的都市中,自己原来每天的生活不正是一个玩偶吗?
每天上班,挤公交,睡觉。
都市上空宛如悬浮着很多的丝线,让其下的人,都玩偶一般面无表情,没心没肺的生活。
一路而行,到了都市中的一栋小楼,站在铁门外,可以看到里面的杂草浓密非常,目测有半人多高,看样子,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
在这个都市中,很多这样的房屋荒废无人居住,又有很多玩偶一样的人没有一寸立锥之地。
跃过杂草以及一丈高的阶梯,在门外落地。用手一推,门竟然没关。里面漆黑一片,义云指间紫光一挥,墙壁上方的蜡烛依次亮起。
光线照出一条看不尽底的走廊,耳边回荡的虚白泽的声音:“这是流光镜,你只需回到当时的场景,它便能通灵显现,就能知晓其中缘由。”
义云手执流光镜,走在这安静的走廊内。走廊左右有着一道道的金丝边框的木门,逐一推门而入。
第一道门内,卧室的摆设,一张白色的大床,墙内侧是木质的镂空柜子,白色的瓷砖上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凌佳楠捡起貌似是一只娃娃的眼睛。流光镜发出蓝色的幽光:
男人黑色的西装和一个气质高贵穿着不菲的女人无休止的吵架,最终男人夜夜加班夜夜不归,独留女人整夜以泪洗面。
第二道门,一个偌大的玩具屋,里面摆满了许多不同的玩具,小女孩开心的和男人在里面玩,每年她都会收到一个礼物,小女孩穿着**的白色公主裙手中抱着一个大笑的小丑娃娃,这是她收到的第一次礼物,娃娃带给她许多快乐,逗她笑,给她唱歌,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每天她都会抱着娃娃一起睡觉玩耍。
第三道门,钢琴房里,小女孩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也懂事了。父亲的不归,母亲的哭泣,不休的争吵使她变得沉默寡言,忧愁伤感。琴房里,飘荡出伤感的音乐,陪伴她的只有那个娃娃。
黑色的音符折射出一个个悲伤的故事,流光镜的场景又回到了第一道门,少女无意间发现了男人和另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房里**,地上扔了一地的凌乱衣物,还有床上表情愧疚的男人和一丝不挂的女人。
“还给你!”少女将手中的娃娃砸向男人,哭着跑开了。娃娃砸落掉在瓷砖上,一只眼睛摔坏,滚落在一边。
第二十四章 玩偶怪狞尽无恙
花园里,女孩一袭白裙站在坑前,把箱子里的玩具都扔了进去。
想了想,女孩又将里面的小丑玩偶抱起来。
几天之后,苍白的一轮孤月悬起。
女孩跳崖而死,一场盛大的葬礼之后,故事落下了帷幕。
义云琢磨着这些片段,感觉还是不明白,决定去断崖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断崖,就在别墅后面的地方,往下看是见不到底的深渊。义云将镜子移动了几个地方,镜面终于亮起:
女孩站在崖头,白衣飘飘,宛如一个纯洁的天使,手中抱着小丑玩偶。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最终闭上眼睛纵身一跃,天使折翼,化身恶魔。女孩死了,但是她的灵魂没有离去,而是得到了诅咒,寄居在玩偶娃娃的身上。
女孩的思想陷入了极端,恨透了这一切龌龊的行为,恨这这个世界应该属于单纯快乐的玩具。
月夜,月亮泛起红光,照在玩偶身上结下可怕的诅咒,如果邪恶是华丽残酷的乐章,它的终场会被仇恨亲手写上。
收起流光镜,义云盯着手中玩具的眼睛,看来要阻止这个阴谋,首先要找到那个寄居在玩偶身上的女孩。
黄昏降临,太阳最后一丝温热渐渐散去,世界黑暗处的生物开始蠢蠢欲动。
义云一路追踪,沿着那种腐败的气息,到了都市的角落的一个破旧工厂。
空气中散发出一丝生锈腐臭的味道,工厂内又高又黑的烟囱,这时怪异的冒起浓浓黑烟。义云站在门外,门“吱呀”一声的开了,里面亮着昏黄的灯光。
“桀桀,你跟来了,非常不错哦,真是一个乖孩子。”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
义云捏了捏手里的卡卡,走进工厂。
只见里面堆满了被废弃的玩具。
“咔嚓咔嚓……”
一台奇形怪状的大机器缓慢的运作着,破旧的娃娃即时的被修理,崭新如初。这种空无一人的喧闹,让义云觉直冒冷汗,这时黑暗出呼地跳出的黑影更是把他吓了一跳。
“云云,你来了!”兔女郎看着惊魂未定的义云,发出一个怪异的微笑:“跟我来吧,主人在楼顶等你。”
云云?尼玛,能不能叫别的!老子名字简称起来感觉好恶俗!义云心里吐槽不已,心里也明白聂风为什么要杀雄霸,想想看:谁要是敢天天叫云云,我保证一定尽快干掉他!
兔女郎一转身,上了旁边的镂空楼梯。
大约上了四五层,到达楼顶。
刚才和自己交手的小丑玩偶怪,此时正坐在一个破烂的黑沙发上,他开门见山地说:“桀桀,不错哦……”
义云甩了甩头发,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造型:“像这种众所周知的事情,就不用说出来了嘛。”
“呵呵……”小丑玩偶咧嘴一笑,手微微一抬,各种玩具就从四周跃出朝他发动攻击。银白的线像蜘蛛丝一般袭来,义云身形敏捷的躲避这控制人心的白线。
抽出桃木剑,见那些丝线斩断,每斩断一缕,一个玩具就恢复如初的摔跌在地。
“唰!”
终于,最后一缕白线被砍断,满地都是残缺的玩具,义云脸色苍白,站在原地气喘吁吁。
“这只是开始。”小丑玩偶刺眼的红白纱布抖动不止,戏谑说。
站在她身旁的兔女郎,缓缓朝义云走来,腰间抽出一条黑色皮鞭,皮鞭带刺与她眼角的雪蔷薇甚是和谐,她冷笑着问:“云云,你为何抛弃我。”
这个兔女郎完全就是义云突然脑海一闪,想起的儿时玩具,不想竟然化成实体,这样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眼前,并且,完全就是成-人版!
义云不禁愣住。
“啪!”
一声脆响,他身上出现了一道血印,兔女郎故作惊愕的问:“云云,你为什么不躲开?”
“尼玛!”义云站直了身体,横眼看向那个兔女郎:“第一,老子不躲开,是为了检测这些是不是幻境,还真是疼啊!第二,老子保证,绝对不会让人再那么恶心的叫我,云云,云尼玛啊!”
兔女郎迟疑了一下,小丑玩偶在身后厉吼:“小兔,杀了他!”
鞭子发狂似的朝自己打来,义云接连躲开,那个兔女郎扭动身姿,用极有诱-惑妩媚的声音说:“让我们一起,变成玩偶吧!永远不死,就此长生。”
“嗖!”
她掌间飞出几道白线,深深的扎入义云的血脉,那些白线立即将一些记忆刻画进义云的脑海:
“云云,爸爸送你的玩具喜欢吗?”
“喜欢。”
……
“云云,这么大了还在玩,快去写作业。”
义云奋力一挣,那穿透他身上的白线一根根崩断,他怒目的看向那个兔女郎:“尼玛!你是傻-逼啊!老子是男的,就是要用记忆蛊惑我,你也搞变形金刚、黑猫警长;再不成你弄机器猫啊!一休哥啊!”
兔女郎急速的退后,那个小丑玩偶趁这个空档,已经将那些散落在地的破旧玩具,再次驱使起来。
看着这种情形,义云有些惊恐起来:死在一堆破玩具的手里,不该是这样的吧!这时卡卡从他怀里转出来,在空中悬浮翻滚,一串熟悉的旋律响起,那是的背景音乐。
义云顿时明白过来,他咳嗽了几声,调整出一个抑扬顿挫的浑厚语调:
“玩具是每个人小时候最好的朋友,无忧无虑的童年很感谢因为你们的陪伴,而不孤单;但是,一天一天成长,让每个人都要面对沉重的事实,和艰难无比的生活,于是不得不暂时的放弃你们,任凭你们在一个破落的角落腐烂发霉,但是,你们给每一个人带来的欢乐,已经是深埋在心底最安逸的幸福。”
恶狠狠扑过来的玩具,都嘎然而止
义云摆出一副耶和华散布真爱的姿势,是的,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这一刻义云完全是观音附体,他逆袭了整个场面,当然,这个死diao丝,此时心里一万遍狂插:这是尼玛的什么傻-逼剧情,逆袭你妹啊!
小丑玩偶却不为所动,身上发出黑色的雾气,说:“不是这样的!你们什么都不懂,你们给的并不是我们想要的,我们只想要一个温暖的家,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愿望也达不到,只有玩具才会听我诉说内心的事情,只有他们才不会离开我,所以,都变成玩具吧!”
天空圆月散发出红光照在小丑玩偶身上,紧接着所有的玩具被一层红晕笼罩。所有的玩具,所有浑身被线拉扯的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朝义云扑过来。
义云想了想,从怀里取出那一颗在小楼里捡到的玻璃眼珠。
小丑玩偶顿时停住,他走上前去,将眼珠递给小丑玩偶:“你的经历,已经发生,任何东西都不能抹去你心中的阴影;但,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还依旧非常值得存在;现在将你的东西还给你。想想你曾经的快乐时光,那时,你是否也曾经希望:一切安然无恙。”
说完这番话小丑玩偶像失去了生命一样倒在了地上,女孩的灵魂从中走出,颤抖的手接过那亮晶晶的眼睛,给自己心爱的布偶安装上。
“一切安然无恙。”女孩微笑着,搂紧那个玩偶,就像抱紧她希望的那段时光。
一串串亮晶晶的光点,就飞进义云的收妖葫芦中。
有那么一段时光,心中只有美好。
有那么一段时光,纵然幼稚,却满是微笑。
一路走来,早已经忘记了最初的自己。
只有猛然回眸间才会疲惫的想:
一切,安然无恙。
多好。
第二十五章 世道冷漠倍残酷
“哎,你看河里面的是什么?”一个躺在都市大桥上准备讹人的老者,猛的站起来,伸手朝桥边指去。
老者的一句话,将过往的人众都引到桥边围观:
“一个穿得大红大绿的玩意飘进河里了!”
“什么叫玩意!那是个人!”
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有要下水去救人的意向。
“呀!真是个人!”
“快!快!让一让!”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拉着一个青年拼命的朝前挤过去;那些人都认为这两人是要过去救人,自然的让开两边。
两人冲了过去,少女往河面看了一下,然后迅速的靠在桥栏边摆了一个剪刀手的poss;那个青年赶紧取出手机,上下左右拍了一通。
“快!快!传给我,我好发wei信!”少女兴奋得和打了鸡血一样。
旁边一个老者惊愕的问:“你们不是想救人?”
少女白了老者一眼:“神经病!救什么人!我是拍个照定位发朋友圈而已!”
两人一路嘻嘻哈哈的打闹着离开,众人顿时寂静下来。
都市,各种让人绝望的显示,已经让人泯灭了最后的良知,变得彻底冷漠自私。
“噗通!”
响起一个落水声,诸人又都叫起来:
“哎!哎!有人下去了!有人下去了!”
诸人心里都热意翻腾:果然,任何绝望的氛围之下,还是有希望存在。
那个少女再次拉着青年挤进来,完全无视人众鄙夷的目光,又到了那个位置,少女不住的跺脚:“亲爱的!快!快!这可是好难得的!赶紧拍照!有图有真相啊!”
“啊呀!”
青年用手机瞄准少女,正要拍照,却不禁看清了河面的情况,顿时惊叫一声。
河里,一截断木卡在桥墩处,哪里被断木拦截,漂起一具身着大红大绿一具女尸:女尸面部朝上,整个呈现一个诡异的平整模样,格外惨白,唯一的颜色,来自脸上抹的鲜红胭脂,被河水泡的已经晕开。
而那个后面跳下去的人,这时同样漂浮在女尸的旁边。
透过手机拉大的图像看,那人应该是跳下去的时候,刚好落到那截断木上,被断木翘起的两截锋利木屑,直接插透了双眼,贯通整个脑袋。
血水不断冒起,还能看到那人双脚的微微颤抖。
一旁的讹人老者,凑身过来看清这个情形后,格外得意的说:“看吧!看吧!这个世道,怎么能救人!被插瞎双眼了吧!那种有眼没大脑的,遇到这种情况,围观就好了!逞什么英雄!”
旁边的人都是深以为然:
“就是,就是!多管闲事,就是找死!”
“神经病!还救人!看那样!”
救人的男子惨死,他的血溅了不少到那女尸上,不知道是河水冲刷的原因还是其它,她的身上已经没了血。
突然,“女尸”双眼暴睁,扁平的面部也有了立体感,她看到身旁的男子,猛烈的挣扎起来。
“徒!快看!那个跳河死的活过来来了!救人的看来是死了!”
围观的人都是一阵幸灾乐祸。
“嘻嘻,好玩,想死的死不了,想活的死翘翘!”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嬉笑着,他脖子上挂着小拇指粗细的金链子,完全一副暴发富模样。
不一会,红衣绿裤的女子就冒出水面,拖着形如惨死的救人男子游到河边,大声呼救:“快救救他,快来人救救他!”
围观的人都是面面相觑,根本没人动手;反而是好几个小青年都凑过来,狂以求救的女子为背景拍照。
见无人出手,女子奋力一跃想扒住岸边,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能把救人的男子仰面躺着,保持口鼻在水面上。
那女子彻底绝望的冷冷扫看着桥上嬉笑打闹一片的喧哗人群。
这里,是冷漠的都市;一切,都习以为常。
“哇呜……哇……呜……”不知道谁稍稍良心发现,拨打了急救电话,过了半天,一辆救护车呼啸着赶来,在众人的指点下,医护人员到桥下将二人拉出水面。
救护人员稍稍整理了一番,就扫看诸人:“谁是家属!谁是家属?”
四周的人都是远远的避开,这时才发现,那个显眼的红衣绿裤女人,已经不见踪影。
“呀!没人认领!没人缴费,你们拨打什么急救电话!真是浪费我们时间!”那个救护人员吼骂了一声。
然后将已经抬到车上的救人男子,又扔到了地上。
“咦!你们不救人的吗!”
旁边的围观者有人就问。
那个领头的救护人员恼火的说:“没钱,救什么救!真是胡闹!”
“呀!呀……”
围观的人顿时哗然,那个救护人员一见这些闲人群情激奋,只能安慰的说:“他已经死了,你们还是快报警吧!”
“知道死了,那你们刚才还抬上车!”
“呵呵,明白了,有钱,就是死人都可以住院治疗;没钱,就是活人也只能等死。”
“哈哈!”
人群顿时一阵哄笑,救护车却不管这么多,径直的离开了。
只留下那具救人男子的尸体摆在那,供一群年轻人嬉笑着拍照。
“阿嚏!”
义云打了一个喷嚏,他回头茫然的看向门外,看着山寨手机上一连串朋友圈的更新消息,完全就是桥头事件的各种直播,他点了一串的赞,刚一回头,一件东西就迎面砸过来:
尼玛,信息袋。
都市大桥,未知妖。
到达都市大桥的时候,救人男子的尸体已经被姗姗来迟的正义工作者搬走。
他百无聊赖,就该早点来,自己也能发几个现场图片更新一下。
“咔咔……”
这时卡卡轻叫起来,义云小心的四下一看,就发现桥边沾了一块红色的碎片,他伸手取下来一看,是一块深红色的纸碎片。
“纸?”
义云疑惑起来。
“一家人,竟然在老人灵堂就开始闹,这个世道,什么道德底线都没有。”旁边慢慢走过两个愤愤然的老者。
“就是,老子尸骨未寒,几个儿子就在灵堂大打出手!真是不孝啊!”
“你没见那几个媳妇,完全就是泼妇,将那些灵堂的东西都扔河里了!”
“哎……”
那两人缓慢的走着,经过义云身边时,突然轻叫一声:“小伙子,你捡那干什么!你手里的是冥纸,快丢了,快丢了!”
义云一愣:“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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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纸妖腾空作呼啸
“呼!”
远远的就见河滩腾起一蓬黑烟。
“这些没良知的,一到晚上就焚烧垃圾!”两个老人逃一般的剧烈咳嗽着离开大桥。
摸着手中的冥纸,义云暗想:什么妖怪会和这纸相关?
“咔!咔……”卡卡突然跳了出来,颇为兴奋的在义云四周盘旋。
“你蹦跶出来干嘛?”
义云扫看了一下四周,幸好周围没人,不然肯定围过来把他当成魔术师脑残谦。
“咔!咔……”卡卡闪动着硕大的眼睛,朝一个方向窜出去,那正是焚烧垃圾的火堆。
紧追过去,义云顿时节操碎了一地:卡卡那货,这时停在燃烧的火堆中,完全没有任何痛苦状态,看那黑球颤动的模样,好似在做泰国马杀鸡。
火中,隐隐约约出现一丝丝黑气,结成漩涡状涌进卡卡黑漆漆的身体。
像这种无良的焚烧垃圾行为,一般都是点火就跑,四下除了弥漫恶臭,连条取暖的流浪狗都没有。
义云不经意朝火中一看,顿时一惊:这烧的不是纸人、纸马吗?纸人红色的衣服,绿色的裤子,黑色的鞋……许许多多烧了一半的纸人脸上被烤得变形。
义云不禁打个寒颤,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同时暗想:“那冥纸难道和这有关?”
“呼!”
火焰变小,卡卡窜了出来,这黑球,径直就往河边飞去,义云不知道卡卡在闹哪样,亦步亦趋的跟着。
到了河边,卡卡跳上泊着的一艘铁皮小船,这种船一般是环卫工人用来打捞河中垃圾的。卡卡跳在船头不住蹦跶。
义云贼头贼脑的寻看一圈,确定没人后,他才翻过护栏,小心翼翼上了那艘破铁船,卡卡窜到铁皮船后的一个锈铁炉子里,猛的一鼓气。
“腾!”
那炉子一下点着,喷出一团浑浊的烟气,整个船就开了出去。
“尼玛!还是艘蒸汽涡轮铁皮船!”义云看着那迷你的小烟囱,就想到了泰坦尼克号,这时要再有个二逼大波妹子,让自己站在铁船上一搂,那就是完美至极的一幅“接客肉丝”烂漫图啊!
“突!突!突……”
“嘭!”
船突然停住了,义云在船上晃来晃去,带动铁皮船左右摇摆,义云蹲下身子稳住身形,待铁皮船不再晃动,这才拍着胸脯子咒骂:“妈蛋,卡卡,你是带我来这玩免费海盗船啊!”
趴在船边伸头往水里看,一节黑影在水底不断晃动,他将手伸进水中,摸到表面粗糙的东西,似乎是一截树干。
义云眉头紧皱,将船慢慢移动,伸手捞起下面的东西:是一团被水泡得稀烂的冥纸,抓在手里,不住滴下污浊的红液,就像是捏了一个血块在手中。
他赫然明白,顿时头皮发麻:看来,这次应该是纸妖。
夜更加深了,桥上几乎没有行人,甚至连点风声都没有,四下凝结了一般的寂静。
“嚓嚓……”
一串细微的声音从桥的另一端传来,像是纸片摩擦地面的声音,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极为轻柔的脚步声。
很快,昏暗的路灯下,缓缓走出三个人。
最前头的那人,大概有五十公分高,红衣绿裤,双手随着走动前后摆动,惨白的脸上是墨水勾勒出的五官,脑袋后的辫子甩来甩去。
“尼玛!是个纸人!”躲在暗处的义云看清后,不禁头皮发麻,一股冷意沿着脊背就窜起来。
纸人的身后跟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之前在桥头挤着拍照的那个少女和青年。
带着那宛如僵尸的两人走到桥边,三人僵硬的翻身进了黑漆漆的桥洞。
“尼玛,不能开个灯?”义云暗骂一声,借着河水反射的月光,靠着桥墩慢慢前进。
“啊!”
一男一女惊恐的惨叫响起。
“嘭!”
卡卡悬腾出去,陡然变成一个小火球燃烧起来。
“呀!卡卡,你还有这作用!”义云往前看去,火光中,就见那纸人转过脸来:一张惨白的纸糊脸上,描画着滑稽惊悚的笑容。
那一男一女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纸人已经僵硬的扑了过来。
“桀桀……”
纸人整个面部凝固,不知从哪发出阴戾的笑声,平伸着双手,飘飞在空中。
义云挺起桃木剑,直刺纸人的胸口,纸人看起来轻飘飘的双手拍在桃木剑上,竟然将桃木剑拍成两截。
纸人扑到义云身上,渗的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将纸人推开,可是纸人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怎么也推不开。
“呀!这玩意是不是胶水没干透啊!”义云烦恼至极。
纸人看似脆弱的双手竟然将义云的胳膊抓的生疼,纸片已经刺进皮肤,血水顺着胳膊往下淌。
挣扎过程中,义云一个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块绊倒在地,他只能像灭火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但是纸人怎么也甩不掉。
“咔!咔……”
卡卡燃烧的小火球凑了过来,那纸人立即飘飞出去。
“尼玛!”义云站起来,盯看向远处风筝一般悬浮着的纸妖。
“桀桀……”纸人尖叫着,脸上由墨水画的脸变成了愤怒,柳眉倒立,双目圆睁,嘴角下弯。
“呼!呼!……”
纸妖身上飞出数个一模一样的纸人,在空中来回飞舞,那些纸人一起发声,高分贝的尖叫声刺激得义云耳膜剧痛,捂着耳朵都没有丝毫作用。
“尼玛,这些纸妖这是在用广场大妈的必杀技啊!”
义云被那噪音搞得满头冒金星。
“这是你们逼我的!”义云伸手取出断笛,往嘴边一放,欢畅流利的音乐喷射而出。果然,月亮之上那铿锵有力的曲调,是可以秒杀的!
笛声清脆,凭空掀起一阵旋风,义云继续吹奏,旋风愈来愈烈,形成了小小的龙卷风,将那些纸人卷在其中。
纸人们哀嚎着,随风旋转。龙卷风内似乎有千钧力,将那些纸人尽数撕成了碎片,龙卷风消失,那些纸像被烧过一样,变成了纸灰,呛的义云不住咳嗽。
“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该死!”仅剩下一个纸人跌落在地,她口里咆哮着,墨水画的嘴角竟然流出鲜血。
纸人疾飞逃走。
“妈呀!妖怪啊!”
那一男一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这是正在那用手机不停的拍照。
“发……发朋友圈……”
少女抖抖索索的说出这句话,青年拿手机的手筛糠一样的颤着。
第二十七章 冷漠发指生绝望
“桀桀……”
纸妖腾起在空中,双手平伸,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嗖!嗖!……”
几张猩红的纸片,带着凄厉的声音,疾射而来。
义云赶紧侧身一避,不想那几张纸片原地一转,直接射向那还在拍照的少女和青年。
“啊!”
一声惨叫,叠合了女高音和男低音;那几张猩红的纸片立时就将两人的脑袋射爆,溅出一地的脑浆为。
“咔嚓!”
少女的手犹自按动了手机的快门,来了一个最后的自拍,然后跌倒在地。
“都该死!都该死!”
纸妖狞笑着,呼啸而去。
义云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唾了一口:“尼玛,这下连多少人点赞都不知道了!”
紧追着纸妖一路而行,很快就到了一片都市的乱葬岗。
几条啃吃尸体后,变得眼睛都发绿的恶狗,扭动肥壮的身体紧追在义云身后;这些狗和那些流浪狗不同,经常在这里啃吃人肉,变得胆大至极,见了人一点都不怕,还一副要扑上来啃吃的架势。
都市中有太多死后没有葬身之地的人:工地事故后的打工者、涉世未深的大学生、穷困潦倒的流浪汉、一些被雇凶勒杀后的无名尸体……
对于这些人的生死,都市的统治者是绝对懒得过问的,所以才有了这一片乱葬岗的存在,其实若说真实的情形,这里应该是人类的垃圾场。
纸妖腾升在一处。
“嗷嗷……”
几条恶狗被她射出的猩红纸片杀掉,那里是一床破烂的席子。
义云走了过去,那纸妖不再逃走。
“桀桀……看,这就是还有一点良心的人,最后的下场,你也想这样吗?”纸妖回转过身看向义云,她平伸的双手一抬,那个包裹着的烂席子就分开:里面的尸体,脑袋已经被野狗啃掉半个,但是那被树枝插爆的眼睛,犹直彰显着他的身份。
是那个见义勇为,跳到河里救人的青年。
义云眉头一皱。
果然,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青年比起那些围观的人,还心存着良知;但是对于他的行为,得到的是什么?
先被树枝插爆眼睛,本来还有一点可能被救活,却直接被救护人员因为没钱而遗弃;甚至后来赶到的办案人员,也是直接将他拖到乱葬岗扔掉了事。
纸妖的脸上,已经就那种魔线描绘在白纸上的笑容,她声音干涩至极:“看,那里霓虹灯光闪烁,宛如人间仙境,但是存在的表里,是多么的肮脏龌蹉。都该死!都该死!”
这样的情形,让义云心里也有些纠结。
“呼!”
纸妖又一腾,就见她身后再次冒出很多小纸人,这些纸人好似夏日的蚊虫,腾空而起,发出嗡嗡的声音,然后迅速的朝四面八方飞去。
“你想干什么?”义云看向纸妖。
那纸妖扭动身姿,脸上哗啦啦的被扯下一块,露出里面的竹子支架:“我本是怨气集结的纸人,被人抛弃随河水漂流,是这人的血唤醒了我;他误以为我是人,而有一丝良知的跳下河来救我,却被树枝插瞎双眼;他本来只是受了重伤,还不至于身死,但是围观的人,没有一个愿意出手相救。呵呵,真是可怕啊。”
纸妖语气苦涩:“就是救护队到了,在确认没有人支付医疗费用之时,也是立即离开,这样耽搁之下,让一个本来不会死的人,就死于自己的良心之下。
后来到的城警,再问清事由之后,更是直接将他扔到了乱葬岗,他们担心这人的见义勇为被那些媒体夸大,进而说他们无作为;并且,这种普通人就不应该多管闲事。”
听到纸妖口里说的话,义云心里也是有些发苦,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要救他。”
纸妖淡淡的说出这句话来,义云盯看着那具裹在烂草席中的尸体,那青年的脑袋已经被恶狗啃掉半个,整个尸体都在发臭,这样还能救?
“哎,都成这样了,就算救,那整容费也得花不少吧。”义云嘀咕了一声。
纸妖瞟了义云一眼,目光从他腰际的收妖葫芦一掠而过:“你帮我。”
“尼玛!我要是能救这玩意,早开个诊所捞黑钱去了,一三五人流、二四六手术增长加粗,附带卖点高价假药毒死人,有事护士搞,没事搞护士!”义云不满咆哮:“我还能干这什么鸟妖怪事务员?”
纸妖冒了一头黑线,仍旧用那种酸涩的声音说:“我是怨灵寄体的纸妖,你要是不帮我救他,我就不停的杀人,杀光都市所有的人;并且就算你把我打成碎片,也不能收我!”
“杀人,你杀不杀管我吊事!打成碎片也收不了你!”义云瞪圆:“尼玛,这么拽?”
“当然,你其实只用帮我一件事,就可以救他。”
义云有些不耐烦:“少说半截,有屁放完!”
“烧我。”纸妖说完,就见三三两两的人梦游一般,走进了乱葬岗,那些人的额头上都贴着一张小小的纸人。
“呼!”
纸妖身形再一晃,地上腾起一团火来。纸妖站到火边,然后看向义云:“我马上会将寄在这上面的怨气抽出,而你就要将纸人一片片撕碎了烧毁,纸人烧尽,他就会醒来。”
“就这么简单!把这玩意撕碎了一烧,就能起死回生?”义云脑袋嗡嗡的:尼玛,这又是什么狗血的套路!也太扯淡了吧!
“桀桀……”纸人阴戾的一笑:“在你烧的过程中,我会从这些人的身上抽取他们仅存的良知,来融合,这才可以救人。”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义云走上前去,突然想到什么:“你怎么抽取良知。”
“呼!”
火腾的一下燃起来。
纸人声音狰狞:“杀了他们。”
“嘭!”
一个人贴在额头的小纸人就轰然爆开,那人的脑袋顿时被炸掉,红的白的飞溅四处。
“尼玛!这也太血腥了,你以为是搞电锯惊魂啊!”义云赶紧回转过头。
“你还是快烧我吧,我这是抽取良知,只要良知够了,那个纸人就不会爆开,在这个区间,你要尽快将我烧掉!”纸妖声音冷漠:“义云,我要和你玩个游戏,就算这些人全部死光,他们仅存的良知也还不够万一,就像刚才这个,他的体内只有为、杂碎、贪欲……却没有一丁点良知。”
“现在,游戏开始。”
“尼玛!”义云只能站过去,撕扯那个纸人扔进火堆中,身后就是嘭嘭嘭的爆炸声,义云想着那种脑浆迸裂的场景,有些作呕。
纸人烧尽,身后的爆开声音嘎然一停。
义云朝草席看去,那个包裹的青年,仍旧再那发臭,半边脑袋还是残缺不全。
“呀!纸妖你忽悠我!”
火中却传来一阵抽泣和绝望:“看来,良知在都市中是根本不存在了。”
“哈哈……”
一串冷笑后,那火堆陡然一下腾起火焰,将草席包裹的青年一下焚烧掉。
然后一股黑烟进了义云腰际的收妖葫芦中。
“这里,再无希望。”
义云转身,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那些无头尸体,他不禁有一种错觉;这挤挤攘攘,看似喧嚣的都市中,满眼看去,都是一具具已经麻木的尸体在忙碌。
冷漠。
自私。
义云走出两步,低头看见鞋上的污泥,他退了回去,在一具尸体穿着的鲜亮西装上擦了擦,然后淡然离开。
第二十八章 都市湿热不归人
“仅仅三周,本市失踪人口达到七百八十八人!”触目惊心的标题,特别用红色刷红。
义云放下手中的报纸,看向把他叫来的虚白泽和山先生。
“七百八十八人!”义云惊愕不已,他仔细核查报纸日期,发现正是今天的日期。
“这里面大多数都是流浪汉拾荒者,刚开始的时候根本没人发现他们的消失。”山先生脸色凝重:“直到上周,有一家五口,在本市红旗路两个相隔不到一百米的监控中人间蒸发,这才引起轩然大波。”
“其后,类似案件接连不断发生……”义云翻看着那本子上的资料,心沉了下去。
“失踪的受害人不一而足,种类多样,但特征只有一个……”
“那就是在最不可能失踪的地方消失!”虚白泽叹了口气。
“尼玛,难道有什么土豪要收集这些人玩?”义云白了房间里的两人一眼,既然叫到这里,还故弄玄虚个毛,肯定是妖怪所为呗。
“义云,尽管我们不主张除妖卫道什么的无聊举动,但这样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山先生严肃的对他说“无论怎样的妖怪,妖就是妖,不管它是有意还是无意,它们和这个都市绝对不是和谐关系。”
“那……会是什么妖怪呢?”义云不解的问。
“如此大规模杀害人类行为,大体有三种情况:
一,母系妖怪生育急需营养,或者生产结束迫切想要恢复;
二,需要人类灵魂的滋养受了重伤的妖怪。
三,也是我们最不愿意想到的可能,单纯为了杀戮的妖怪来到这个都市。
山先生端起桌前的茶轻抿一口:“目前佳楠已经圈出了几块可疑区域,你们晚上就去看看吧。”
这是一间足足有百平米的空旷的屋子。
“你听好,从现在到傍晚的十个小时里,你必须更加熟练掌握元气的运用。”凌佳楠一身黑色劲装,身旁的空气似乎都降至冰点,她冷冷的看着义云。
“元气……是这个吗?”义云竖起食指,一抹绿色火焰在他指尖冉冉升起。他摆出一副傲然的神情:我可是搞定过黑狐妖的男人!
看到这个凌佳楠神色一顿,樱唇划过一丝弧线:“少显摆!要不是背后出手,你能伤了那只黑狐?”
“喂!喂!再怎么说我也算是和你协力实战多次啊,就不能给个善意的鼓励?”义云眼睛在凌佳楠的身材曲线上游荡一圈。
“哦?鼓励?”凌佳楠轻勾手指,义云腰际的收妖葫芦就慢悠悠的从飘飞出去,稳稳的落在两人中间。
“来,搞定过黑狐妖的男人!你只要能把元气掷入收妖葫芦中就好了。”她说着,秀手伸出弹了个响指,一道红色元气从她指尖冒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的落进了瓶口。
而之后,葫芦上突然冒出了火红色的红光。
义云呆呆的看着凌佳楠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又看着收妖葫芦那小的让人发指的瓶口,不由咽了口口水。
“在那个距离中将火焰送入瓶口,做得到的话,我……”凌佳楠说完,留给义云一个**的身影,施施然走出屋子。
“呀!呀!你话说完,你怎么样!”义云看着指尖那弱的可怜的火焰,又看了看瓶口,许久才惨叫一声:“尼玛,这要怎么射出去啊!”
“咔……咔”
卡卡从领口钻出,亲昵的趴在他的肩膀上。
“卡卡,你说这玩意又不是吐痰,要不把你扔过去先练习练习……”
“咔咔。”
“也对,扔你过去也没用,可是这玩意儿要怎么射出来?用撸么?”
“咔咔。”
“撸管就算了,撸食指是闹那样……”
“咔咔。”
与卡卡进行了半天无意义的对话,义云心头一狠,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他右手慢慢向左手伸去……
在他不觉察的时候,肩膀上的卡卡身体里放出了晶莹的绿光,沿着他的左手臂,飞速铺展开来。
“轰!”
他指尖的火焰猛地一下腾起,吓了义云一跳,他随即兴奋的叫起来:“有了,就是这种感觉。”
他对着前面的葫芦一弹手指,指尖火焰发出尖啸的声音,重重击在一旁的地面上。
“切,打偏了么?”义云眼中兴奋之色不减,他指尖再次蹿出火焰,继而甩向目标。
“呼,呼……”义云半跪在屋子中,他看着被火焰击打的漆黑的地面,又看着完好无损的收妖葫芦,喃喃:“为什么总是打不中?”
“因为你的身体还不太习惯操控元气。”凌佳楠从门外走进,她美眸轻挪看着冒着青烟的地面,心中极大震撼。
难道这八个小时里,这小子都在不停的进行元气离体?太离谱了吧?
“说到消耗,我确实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义云握了握手掌。
“啧,只是力不从心,还远远没到极限?”凌佳楠眼神一凝。
“不过训练也该到此为止了。你休息休息,晚上还要去工作。”
“啊咧?不是还要特训吗?”义云不解。
“实战是最有效的特训!”她回应了一声:“多样的训练才能让你的实力提升。”
“多样……”义云听闻这两个字眼睛一亮,他捂住脸,继而大笑起来。
“我知道了,多样,多样!“
凌佳楠看着状若疯狂的义云,皱眉:“你疯了?“
“如果一个射不准,那多个呢!”
义云十指伸出,每个指尖都冒出了绿色的火焰。
“什么?!”
凌佳楠瞪大了美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义云的双手。
“那么……”义云死死盯着收妖葫芦,狠狠甩出了双手。
“去吧!”
十道火焰在天空划过十道美丽的弧线,裹胁着啸声飞向了葫芦,下一刻,火焰落地溅射的烟雾飞向空中,笼罩住了收妖葫芦。
“打中了么?”凌佳楠喃喃。
“呼,呼……”义云再次半跪在地面上,他忙抬头看去,但只觉眼皮仿若千钧沉重。
烟雾慢慢散去,一抹翠绿的光芒闯进了他逐渐漆黑的眼帘。
“嘿嘿,闪电般的……呃!”他低语着,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呜呜。”贯耳的风声传进了义云的耳中,他迷糊的睁开眼,却察觉自己身体好像被什么捆绑了起来,当他迷迷糊糊看向旁边时,发现自己竟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下面的道路飞快向后退去,恰巧行驶的地段崎岖不平。
“啊!啊!……”义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旁边四处晃动着,尚有的睡意一下就被刺骨的风吹的无影无踪。
“哟,醒了。”驾驶着摩托的凌佳楠声音平淡。
“醒,醒……这是噩梦吧?为什么我会绑在你的摩托上啊!”义云哭丧着脸。
“那个,收妖……”
“那我们换平常一点的交通工具好不好,你是不是得了一种不用非正常的方法叫醒我就会死的病啊!佳楠……”被颠的七荤八素的某人怨念不已。
前面的凌佳楠没说话,只是陡然一转弯,来了个无比标准的九十度漂移。而其后的义云只觉得自己的一生都在眼前走马观花般放映。
“呕……对不起……呕,我知道错了……”
听到义云的求饶,凌佳楠才慢慢放慢速度,在路边停靠下来,她从兜里拿出一个手机,打开了软件递到义云眼前。
“这是我在警局找到了几段监控。”
“警局,找到几段监控……佳楠,这个可以吗?”义云解开绳子接过手机,咋舌不已。
“别废话。”凌佳楠声音冰冷。
郁闷的摸了摸鼻子,他将视线转移到手机屏幕上,有一个被凌佳楠特意调出的视频文件。
义云点开,正是一段黑白色的监控,时间是三天前,晚上十点左右。
有一对亲昵的恋人相拥着走向前方,义云眼尖,一眼就认出他们所处的地方正是红旗路。
“注意这两个人。”凌佳楠指着那对情侣:“他们在十点三十三分消失。”
她说着,那对情侣走出了监控范围,旋即画面一变,这貌似是另一个监控。
时间开始快进,两分钟,十分钟,一小时,十个小时……熙熙攘攘的人群走来走去,可唯独没有那对情侣的身影。
“这两个监控探头直径距离不到二十米,一个是道路监控一个则是这条路的某个商家非法安装的,那两个人从第一个探头走进,消失于这两个探头之间。”凌佳楠缓缓述说。
“那范围内的商店们都经过盘查,并确定了根本没有见过二人。而且那二十米之间没有小巷、没有地下隧道、没有站牌、没有任何可以让人悄然离开的渠道。”
义云闻言重重吞了口口水,他的后背不可抑制的升腾出了寒意。
“那么……”
“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第二十九章 蟒蛇吞噬化公交
都市的傍晚,格外潮湿闷热。
看过具体情况后,凌佳楠将义云带到那些人密集消失的地段,两人分头查看。
一股股的热浪袭人,这天气,在房子里是清蒸,躺在床上是干烧,铺张席子是铁板烧,出去一趟是烧烤,游个泳那是水煮,晚上还得回锅……
义云正烦恼的时候,一波波的人浪涌了过来,他朝前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辆大红的公交车停在身前不远处。
“尼玛?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义云心中疑惑,脑海里回想从凌佳楠手中看的那些视频资料,心中非常确定,这里肯定没有公交站牌。
“咔咔……”
这时,怀里就的卡卡就蹦跶出来,这黑乎乎的小球,一跳出来,义云赶紧一把握住,就见它不住眨巴大眼睛。
“妖怪?”义云轻问了一声,那小黑球就狠狠的上下翻飞。
“呀!”旁边一个胖胖的男孩盯看着义云,瞪圆了双眼,不住的推搡他旁边的伙伴:“快看!快看!那个叔叔才厉害,能把溜溜球玩出那种水平!”
几个人转过头来,都盯看向义云,他赶紧伸手一把将空中翻飞的卡卡捏在手中,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溜溜球……”
“上不上!不上让开!别人还要上!”旁边挤过几个穿着超短裙吊带衣的少女,喊喝起来;那胖胖男孩只得和几个伙伴挤上了红色的公交车。
“上不上!不上让别人上!”义云打量着那几个少女的背影翘臀,吞咽了一口口水,嘟囔:“果然是‘公交车’随便上!”
这里应该没有公交车站点的啊?义云揣测着,也挤了过去:赫然就见一块在风中微微颤抖的站牌立在那,上面闪烁三个字:便民站。
“便民站?那这是到什么地方的?”义云嘀咕了一声,他凑身过去,心里暗想:不知道这到不到大别墅?
上面是一溜模糊不清的字迹,等到义云凑近一看,赫然其中就有一个站名:大别墅。
“尼玛!”一股冷汗顿时沿着他的脊背一流而下,义云小心的退到一边,就见到很多人都一样,完全不知道这便民站是到哪里的,但是一挤过来看过后,立即都是喜色满面,然后转头过去,开心的说:“到的!到的!有七月未央那一站!”
观察了好几个人之后,义云明白过来:这个站牌会显示你心中想要到达的地方,然后显示出来。
感觉到这种非同寻常的特异之处后,义云不动声色的将桃木剑藏在袖中,也挤了上去。
“哎呀!别顶我!”
义云身前一个浓妆艳抹,穿着一条极短黑皮裤的少女,不满的转头过来,再看清身后的义云距离她还有两尺来远时,一张脸上先是惊讶,然后换上一副媚-态:“帅哥,你的够长啊!”
义云顿时一窘,给少女造成的错觉,完全来自于他袖口中的桃木剑。
挤了满满的一车人。
“呼……”
公交车门关上,发出一个怪异的喘息声,似乎人张着嘴巴半天之后,终于一下合上的那种疲惫暂缓声。
公交车开始慢慢前行,那种前行的方式也不是平稳的朝前;而是缓缓的蠕动,并且,整个车厢里越来越闷热,同时弥漫浓郁的腥味。
“哎!哎!窗边的开一下窗啊!闷死了!”车里的人就大喊起来。
车窗边的人,置若罔闻,又过了一会,才有几个人站起来,拼命的拉了半天,只能回答:“这车窗都是封死的。”
“什么!封死的!
诸人都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车厢越来越热,那种腥味也是越来越浓郁,一个少女实在忍不住,转头吼骂紧贴在她身上的一个猥-琐大叔:“大哥!你弄就弄啊!别糊我上啊!”少女一抬手,旁边的几个人都恶心得要命,那是一手的黏液。
似乎也找到了腥味的来源,车里的人都敌视的看向那个大叔,那人窘迫非常,同时一副冤枉的语调:“我……我没射啊……”
“没射!那这是哪来的!”少女手上滴答下拉长亮丝的一滴,惹得旁边的几个人几乎要抓狂:“这也太恶心了!”
几个实在闷热得受不了的人,就大吼起来:“停车!停车!把这恶心的家伙送城警所!”
到了这时,一个装死颤颤巍巍希望人让座的老者,才用颤抖的声音说:“上来就没停过车,这车到底是到什么地方?”
车上的人这时才都反应过来:果然,这公交车从开出后,就一直没有停过车。
“啊!车座上没有司机!”
挤挤攘攘的前面传来一声尖叫!
“啊!这是什么!”
坐在座位上的几个凶悍妇女都起身,她们的身下赫然都是腥味十足的黏液。
这时,整个车厢开始慢慢的变得扁平,头上的车顶板,开始紧贴下来。
“啊!”
面对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形,车厢里的人都大叫起来。
车厢变得像一条逐渐勒紧的橡胶管子,后面的人被勒紧压扁,发出惊慌的惨叫,然后榨出一股血水溅出。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义云手执桃木剑,就朝上一下穿透出去。
身下紧随着喷射一股血水。
他往下一看,双眼惊恐瞪圆。
这里已经是城郊的荒僻处,身下的哪里还是什么公交车!赫然就是一条赤红的巨蟒!腥味十足之下,这条蟒蛇正在急速前行。
义云不禁干呕:自己刚才竟然是在这条蟒蛇的肚子里!
再想起之前的情形,他赫然明白过来:这条蟒蛇怪,变成一辆公交车,那个站牌应该是它的舌头所化,所以一直在不住的颤抖。
人一旦靠近它的舌头,心里那一刻的短暂想法就会被它知道,然后它就会显示出人想要去的地方。
而公交车的车门,显然就是这条大蟒蛇的嘴巴,难怪最后合上的时候会是那种声音。
炎热的夏日,在人流繁多的地方,突然出现的临时便民点;然后站牌上显示你想去的地方,进而所有人的自愿的拼命挤上车。
这条蟒蛇,真是太厉害了!竟然用这种方式,让百余人自愿主动,争先恐后的挤进它的嘴巴。
手上泛起强烈的腥味,义云朝下看去,就见从他破出的那种血洞中,挤出来的是无数惊恐非常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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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母亲鬓角已斑白
“嘶!……”
义云从巨蟒化成的公交车中钻透出来,引得那条巨蟒顿时高昂起巨大的蛇头,在地上翻腾滚飞出去,在地上砸出深深的几道。
顺势在空中一腾,义云落到一块假山石上,再往下看,就发现那辆公交车已经彻底现出原型,一条十几丈长,水桶般粗细的赤红巨蟒卷曲盘绕在不远处,吞吐着火焰般的蛇信子,紧盯着他。
义云这时再回想在凌佳楠手机中看到的视频,果然每一批人消失的时候都有这么一辆火红的公交车出现。
这条蟒蛇怪化形为公交车,让那些自愿挤着钻进它的嘴中。
一想起这个,义云头皮就一阵发麻。
再看那条蟒蛇怪,由于蛇体之上被义云穿透了血洞,一个个的就从那个血洞被挤得流了出来。
那些人都满身腥血黏液,一个个趴在那起不来,口里都是哭喊:“救命啊!救命啊!”
待到看清所处情形后,好几个都是当场吓晕,还醒着的也都是一副疯狂的模样。
蟒蛇怪不住低头吞噬。
那些人到了后面,都是期盼的看向义云:“啊呀!那个人!救命!”
陡然有这么多观众,尽管大都还在哭喊,一副神智癫狂不清,但还是让义云有点小激动:收妖这么多次,还是首次有观众,该说点什么好咧?”
仔细想了想,终于有了一个霸气的,他翻身一腾,挥动桃木剑跳到空中,口里大吼法海的经典台词:“大威天龙,般若诸佛,世尊地藏,般若巴嘛空。收妖!”
这样一吼,果然是霸气十足啊!
义云跳下去后,扭了几个poss,发现有几个还清醒的人已经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吊丝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一样,他又故意挥了几下剑,然后傲然的四十五度角:“怎么没有掌声?”
几个满脸是血的人茫然对望一眼,麻木的鼓掌:“好棒!啊呀!”
下一刻,就再被那蟒蛇怪一口吞噬。
“尼玛!敢吞我观众!”义云挥剑冲了过去,那桃木剑上泛动紫芒,他心中大喜:果然这段时间的修炼没有白枉!
“唰!”
狠狠一剑朝着那蟒蛇怪的蛇头就砍了下去,不想那蟒蛇怪头一甩,一下将义云手中的桃木剑直接砸得粉碎。
漫天的木屑之中,义云只觉得脸上生疼,他慌乱中伸手一抓,就扯住一条滑腻腻的东西,然后就站定在一块软软的地上。
睁开眼来,义云顿时傻眼,此时的他正站在蟒蛇怪大张着的口中,手中扯着的正是一条分叉的蛇信子。
“蟒蛇怪,这下让我收服了吧!”义云得意的说。
蟒蛇怪的舌头一颤:“小子,你可是在我嘴里,还想收我,信不信我一口吞了你!”
“你吞一个试试,我手上再一用劲,就扯断你这蛇信子!”义云看手上的贱书,知道这蛇信子,是蛇类妖怪的一大致命点。
蟒蛇怪果然忌惮:“小子,不要妄动!”
一人一蛇就这样僵持住。
过了半天,义云不由得厌恶的说:“哎,你这混蛋多久没刷牙了,嘴巴怎么这么臭!”
蟒蛇怪翻了一下蛇眼:“你看看你的左手边,我的牙缝里是不是卡了什么?臭味就是来源于那!”
义云伸手一扯,从蟒蛇怪的牙缝里扯出一具严重腐烂的尸体。
蟒蛇怪立即舒了一口气:“小子,多谢你!牙缝了卡了这么个东西,难受得我无时无刻不想发狂!”
“真恶心!”义云就见蟒蛇怪的喉咙一动,就将那腐烂的人吞了下去。
不想这时从那喉咙里直接涌上来一股恶臭,直接就将义云熏晕在蟒蛇怪口中。
晕乎乎的情形下,义云模糊觉得天翻地覆。
“恩!”
他猛的一睁眼,戒备的站起身来,就见自己已经身处一片垃圾之中,那条蟒蛇怪,正在他不远处喘息。
“你醒了。”蟒蛇怪盯看着义云。
“这是哪里!”义云大吃一惊。
那蟒蛇怪呼了一口疲惫至极的气:“这是我的家。”
“你的家!”义云环顾四下,这片废墟到处堆满垃圾,恶臭的黑水四下流淌。再看蟒蛇怪的附近,游动着十几条脑袋上都扎了一根针的大蛇。
“那是?”
义云疑惑非常,就见蟒蛇怪不住的吐出一些半消化的人到地上,而那些脑袋上插着针的大蛇,则是贪婪的游动过来吞吃不已。
这种情形看在眼中,义云的头皮再次发麻。
“这些都是我的孩子。”蟒蛇怪语调慈蔼,不想有几条胳膊粗细的大蛇,好似完全不认同蟒蛇怪一般,疯狂的扑到它身上啃咬不止。
“既然是你的孩子,它们为什么还咬你?”义云更加不解。
蟒蛇怪眼中满是痛苦:“我知道它们是我的孩子,它们却并不知道我是它们的母亲;我是从一个蛇类实验室逃出来的,我的这些孩子,一出世,就被那些人用那针扎到头里制成标本;现在纵然我救出了它们,它们也没有任何记忆。”
“啊!”
义云完全不理解了:“既然它们不认得你,为什么你还要冒这样大的风险养它们?”
“因为我是它们的母亲。”蟒蛇怪语气淡然。
“母亲!”义云瞪圆了双眼,随着那些人都被吞吃完,那些大蛇都是疯了一般的扑到蟒蛇怪的身上开始啃咬。
这些大蛇完全就不顾及蟒蛇的一番关爱。
很快,本来就被义云穿透的那个血洞,被这些大蛇啃咬撕扯得更大。
“你那一剑,从我肚中穿出,看来我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生活了,只是可惜了我的这些孩子。”蟒蛇怪眼中含泪。
“尼玛!你找条蛇给我含泪试试?”义云心里吐槽了一句,芒果宗迎头就给这贱人一耳光:“魂淡!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看着那些等同于人类白痴小孩的大蛇,义云也泛起一些无奈:果然,依照这些蛇目前的状况,要是没有这条蟒蛇怪的照顾,肯定明天就会出现在蛇肉火锅店的铁笼子里。
想了想,义云从怀里取出那本贱书,翻看了一下,他正想查查有没有什么处理办法,不想那本书满篇都是书山两个字。
义云继续翻,不想上面的字陡然一换:“你啥啊!看不懂字?送那些白痴蛇去书山就行了!别他妈再烦我!这个点,对于我这种坚决要睡美容觉的书,是肯定不能熬夜的!滚!”
“尼玛!我还是不是主角!”义云有点要抓狂的意思,连一本书都能这样叼他。
盯看着蟒蛇怪,这时它的身体已经血肉翻卷,被那些大蛇啃咬了大半,义云真有一种冲动,上去砍死那些大蛇,但是看到那蟒蛇怪眼中的慈爱,他只能说:“我会将这些蛇,都送到书山。”
“书山!”蟒蛇怪顿时眼前一亮:“多谢。”
这时义云取出收妖葫芦,想要尽快结束蟒蛇怪的痛苦,不想这条蟒蛇淡淡的说:“你等我的孩子们吃完了我,我会自己进入你收妖葫芦中的。这是我能给它们的最后一顿了。”
“什么!吃你!”义云彻底睁圆了双眼。
那些大蛇一口口凄厉的撕裂着,将蟒蛇怪全部吞噬;整个过程,蟒蛇怪剧疼得一双蛇眼都发红,不住发出痛苦的抽吸冷气声。
最后,蟒蛇怪一点没剩下,它化成一道猩红的雾气进入到收妖葫芦中,而那些大蛇却是毫无所觉,竟扭转头攻向高幸,他只得一抬手,甩出几道符箓,将那些蛇都包裹起来。
满地的血污。
义云眼中翻腾这些蛇啃咬蟒蛇怪的情形,不禁酸楚。
“这是我能给它们的最后一顿了。”
蟒蛇怪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那时有风吹过,漫天的繁星。
晚归担心遭到责骂的男孩,迟疑走到的家门,却发现尽管深夜,那门仍旧虚掩。
“回来了,饭在锅里,赶紧吃了睡觉。”
母亲坐在灯下,犹自在缝补自己的衣服。
“哦。”
揭开锅,里面的饭菜犹热。
这样的深夜,该是热了几次,才能保证热气拂面。
义云脑海里翻腾那一团团的热气,眼睛不禁酸涩。
伸手狠狠擦了一下。
就在这深夜,义云陡然笑起来,眼中不可抑制的溅射出亮亮的光点。
饭菜犹热,只是灯下的人,鬓角该是在不注意的刹那间,已经变得斑白了吧。
第三十一章 乌江夜景基情现
周末,好不容易能够休息,当然要睡觉睡到自然醒了,浑身骨酸肉麻的醒过来,义云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
取过手机一看:呀!都下午七点了!
夏天的夜风清爽宜人,习习的吹着阳台上半死不活的无名花草。
一天一夜粒米未粘,刚刚睁开眼的义云简直就像只饿死鬼,辘辘饥肠让他想到什么食物都会口舌生津。
强烈的食欲挑逗着他的胃肠,使他一分钟都无法在床上躺下去,于是他迅速跳起身,蹬上一条大裤衩,套上一件老头衫,简单抹了一把脸,趿着拖鞋就向大门冲去。
“嘭!”
一个东西迎面砸来。
尼玛,信息袋。
城郊乌江,未知妖。
义云瞬间就有气无力。
静寂的郊区披上一抹淡淡的月色白,在这深夜里显得静谧而安详,充满了诗意的味道。
义云只身一人行走在略显荒凉的郊区,途中不见一人,路两边是一片片牛皮癣般的植被,没有丝毫色彩,在昏黄街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孤静。
“这次是什么妖怪呢?”义云一边嘀咕,一边扫看周边环境,这是一条飘满垃圾的浑浊江河,放眼看去,不远处有个破烂不堪的亭子。
义云走过去一看:乌江亭?
走进去,就见里面的木桌椅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义云捡起一块石头,刮出一片赶紧的地方,躺靠在那里,不管其它,先放松一下再说。
这里之前风景应该不错,义云眯着眼,除了随时吹来的恶臭,以及头顶破开的亭子发出呼啦啦的声音,一切都显得格外怡人。
“尼玛!那来的鸟屎!”义云撑身擦掉胳膊上的那坨恶心玩意。
雾霾中的繁星,就像浓雾中的小桔灯。午夜的时候,义云在一阵喧闹声中醒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四周架起了照明灯和些许零散的帐篷,周围人来人往的不下百十号人。有的身穿古代将士甲胄,有的扛着一部部摄像机……
什么情况?夜宿?拍戏?义云爬起身来打量着周围忙碌的身影。
“那个谁谁谁……就你,还有你、你、你、你们几个赶紧去换衣服,马上就开拍。还有那个谁……”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正对他面前的十几个人吩咐,唾沫四溅,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看来真的是取景拍戏?这怎么行,这可是有妖怪出没啊!这些家伙不是找死吗?
几分钟后,一个人拿着场记板在摄像机的镜头前晃了一下:“第九场第二镜第三次开拍,acting!”
义云抬头看了看天,皎洁的月光变得昏黄昏黄,黑云朵朵,快要将月亮遮住了。
云遮月,妖踪现!
“停停停!不能拍!不能拍!”义云急了,赶紧三两步朝人群跑去,边跑边大声猛喊。
准备拍戏的人群顿时都呆愣住,看着突然从那破烂亭子里跳出的义云。
“呀!不会吧!这年头到城市公园取景,有大妈收费;到景区取景,有嚣张保安勒索;现在这个点,到tm这么荒僻的地方取景,也有拾荒者蹲点守株待兔?”旁边一个身穿马甲,满身都是口袋的微胖秃顶男人排众而出,他年纪不算老,但脸就像老树皮般粗糙。
“这位拾荒大哥!这么晚你还在这守着啊!给条活路行不行?”秃顶男人站到义云身前。
“你们不能在这拍戏,至少今天晚上不行。”义云先自身看了一遍:尼玛,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看来那些人是把他当成拾荒的流浪汉了,几十个身材健壮的龙套,就都站到了马甲秃顶男的身后。
“你丫黑社会啊?你说不拍就不拍?”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挤出人群,厌恶的盯着义云,然后一挥手:“场记,把那些吃剩的盒饭扔给他,让这垃圾佬赶紧滚!”
一盒破烂流油的盒饭递到义云手里,那个秃顶男人扬了扬拳头。
“尼玛……哎……”义云又往前走出一步。
秃顶男人立即瞪看向他:“怎么的,垃圾佬!给你盒饭赶紧滚,再啰嗦,请你吃骨肉包子!”说罢,这男人朝义云狠狠一下握紧双拳。
这时候,黑压压的云层彻底笼罩整片乌江,月亮消失,呼啸的狂风陡然生出,将人群吹的四仰八叉,帐篷和摄像器材东倒西歪。
义云急忙稳住身子,心里一凛:好强大的妖力!也没心思理会周围呜呼哀哉的这群人,眯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乌江。
狂风却突然消失,人群闹哄哄的噪音让义云有些心烦意乱。
“尼玛,安静!”义云一声中气十足的暴喝,愣是将百来人给压制下来,转过身来看向狼狈不堪的诸人。
他无奈的摇摇头,手中乳白色的微光闪烁,快速的在这群人周围腾挪跳跃,画了几个大圈,然后朝那大圈一指:“不想死的都过来,所有人手拉着手,全部站进这几个圈里。”
这些人被义云的举动搞得完全摸不着头脑,像看神经病一样盯着他。
“你丫谁啊?在这跳来跳去,神神叨叨的装什么大半蒜?吓唬谁呢?神经病啊!”鸭舌帽第一个跳了出来,翘着兰花指,阴阳怪调的骂了一通。
“别管他!重新布置片场!”鸭舌帽稍稍一停,朝义云翻了一下白眼,然后双手叉腰:“你这个人嘛,就是好讨厌的咯!”
“尼玛,怎么看这导演妖里妖气的,难道要收的妖怪是他?”义云跟了过去。
“哎呦喂,讨厌死了!你跟着人家干什么!”鸭舌帽一副恐慌的样子:“不会……”
这时,义云看到一片白色浓雾慢慢的从四面八方向他们笼罩而来,浓雾中夹杂着丝丝的腥味,他赶紧伸手,一把将那导演拉进了身旁的圈子。
“哎呦喂,你!你!你想干什么!”鸭舌帽伸手拉紧自己的上衣,一副抵抗非礼的小女人模样。
“来不及解释了!你快叫其他人进来!”义云紧搂着那导演,也不多说,抽出桃木剑,向四周挥舞了下,剑尖往脚下一插,朝那些涌过来准备救导演的人喊道:“我再说一次,快点进圈内,这周围已经开始弥漫毒瘴,再不进圈里,必死无疑!”
“毒瘴!尼玛!怎么突然说这个?”义云大脑瞬间短路,只能暗骂:“这什么二逼台词!”
“哎呦喂!你好有英雄气概啊!伟男子!”义云这才注意到,怀里还紧搂着那妖里妖气的导演;那家伙一张皱巴巴的脸皮上满是迷醉,一抹小胡子不住颤抖,眼中充斥对幸福的向往。
“尼玛!幸福的向往个毛啊!”义云几欲恶心作呕:“谁设计的这一段,站出来,我一定不打死他!”
第三十二章 凌空乌骓疾驰行
义云紧搂着导演,完全就是一副里水兵哥哥紧搂护士小妹的架势,就差那惊世骇俗的一吻。
“哎哟喂……”那导演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恶心兮兮的眨巴眨巴眼睛:“人家……”
“尼玛……”义云一阵无语,抬手就朝那导演一张老树皮似乎的脸上来了一拳。那导演立即娇喘一声,晕了过去。
“娇喘?尼玛啊!就导演这狗样子?”义云憋了一眼眶的老泪。
“快点,不想死的都给我进圈子!”义云朝那些惊愣住的人猛喊一声。
“呀,你神经病啊。”
“脑子有毛病吧?”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成脑残呢?可惜啊……”
“……”
那些人看着义云对那奇模怪样的导演都能下手,一个个立即都用看老玻璃的眼神盯看着他。
义云一挥脏兮兮的道袍,拂过一道微微发臭的风气,将桃木剑往腰间一插,伸手出去就将剧组的人一个个抓起,扔进了圈里。
“哇!呀!……”
一阵阵偷鸡摸狗的叫声后,那些人就都被扔进了圈子里。
停!停!你这搞得什么毛线啊?义云彻底怒了:“尼玛!什么叫偷鸡摸狗的叫声!”
“啪!”狠狠就是一大嘴巴子: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义云回头看了一眼那些都被扔进圈子的人,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想:这会算是做好人好事,不知道能不能捞个好市民奖什么的。
义云就觉得自己瞬间高大上起来,完全秒杀所谓的雷锋啊什么时传祥之类的玩意。
“你想干嘛!”圈子里的那些人则是又惊又怒。
“吼!……”不等那些人质问,浓雾中就传来隐隐的怒吼,声音由远及近,义云凝神屏气,将桃木剑握在手中,蓄势待发。
一团团黑雾从远处的乌江中冒起,朝着这边就涌了过来,黑雾中传来一阵阵恐怖的厮吼。
义云凌空一指,一道白光闪现,在他的脚下结成一个复杂的法阵,不断旋转,神光涌现。踏在法阵上的义云不断地往上空升起,直到与黑雾持平才将将停住。
黑雾越来越多,最后在半空凝聚成一张黑色的王座,一个头戴王冠的灰白色人形光影慢慢浮现在王座内。
“尼玛,现在连妖怪出门都讲排场了。”义云看着半空王座中翘着二郎腿的红影,不由一阵腹诽。
“兀那什么妖孽,报上名来!”义云清了清嗓子,整了整道袍,手中桃木剑直指王座,大喝一声,没震到妖怪,反而将剧组众人从呆滞中唤醒了。
“我靠,神仙啊。”
“妈妈啊!世界上真的有妖怪!”
“妖怪……救命啊!”
不过这种恐慌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这些人整天都是倒腾类似的二逼玩意,所有人都从惊慌中平复过来,就开始对着半空的义云和妖怪一番评头论足:
“王座看着还没我们的道具好!”
“化妆师来看看,眼前就是失败的案例。”
“对了,用黑雾明显不行,这种暗环境,肯定要打白雾或者彩雾,这个灯光师也是个棒槌!”
“呀!听到灯光,这出场的音效太渣了,怎么也得电闪雷鸣!怎么也得狂风暴雨啊!”
义云冒了满头的黑线:这是几个意思?
“这是魅妖,专门吸食游离鬼魂来壮大自身,属于妖怪中的另类。”忽然一个声音凭空响起。
一匹黑马,通体像黑缎子一样油光发亮,四个赛雪马蹄相互交替,腾空朝义云这边狂奔而来。
那些人看到一匹马凌空疾行,依旧是一副鄙夷的神态:
“这特效也太渣了,一匹马就那么在半空中跑,不整点云彩陪衬,你也弄上一双小翅膀啊!”
“对!小翅膀!”
义云这时的感觉,对这些人已经无语到了极致,果然,在那些声光影像的陶冶下,都市的人除了麻木之外,已经连最基本的畏惧都消失殆尽。
没有畏惧,就没有信仰,没有信仰,人,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那黑马立在义云不远的半空,“嗖”的就变为一个身高八尺,满脸刚毅的壮汉。
他身披黑色纹云战甲,脚蹬亮白战靴,右耳别着一个血红方形耳钉,黝黑的长发利落的扎成一束,顺着右肩垂在胸前。
黑马的一番变幻,让义云不由得啧啧称奇。
却惹得下面的那些剧组人员又是一顿吐槽:
“已经出场两个男角色了!这匹黑马就应该设置成女角色的嘛!”
“对啊!女角色的黑马,嘿嘿,骑马……”
三人成三角之态对峙在空中,义云小心的提防着黑马壮汉和魅妖,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两只妖怪啊,看这架势还都不是什么善茬,这尼玛是要找死的节奏啊。
“你又是谁??”义云甩了甩握剑的右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掩饰着内心的惊慌。
“霸王座下乌骓马是也!”壮汉声音有些阴柔,只是静静的傲立半空,但义云就有一种无法忽视的感觉,存在感太强烈了。
乌骓马?乌江亭?尼玛,不会那么狗血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眼角微微抽搐了几下。
“桀桀……好诱人的灵魂味道,真是两道可口的食物。”王座上的魅妖开口,声音就像夜枭长鸣一般刺耳。
“哼,觊觎我将士英魂,死来!”乌骓马这时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股凌厉的杀伐气息从他体内喷薄而出,周身环绕。双手一划,在半空抽出一把骨质大剑,长度接近两米,半尺来宽。
乌骓马两手举起大剑,骨剑上便附着一层血红色的能量,他双腿一弯,在半空猛地一跳,竟然化为一道黑红相间的光束朝王座上的魅妖杀去。
王座上的魅妖张口喷出一股白色气流,整个人也化作一道白光与乌骓马“砰砰”的战在一团。
两人好快的速度!自己对上绝对是秒杀的份。
义云瞳孔猛的收缩,顿时冷汗直流,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两人极度的危险,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诫:别靠近他们,也别让他们靠近,有多远跑多远……
乌骓马这时候猛地朝魅妖一挥手,巨剑猛地射出一道道血红的剑形能量,能量剑劈开空气产生的飓风让义云在半空摇摇摆摆,差点站不住脚。
“这是闹那样?”义云赶紧抽身后退,往地面落去。
“那小子,我将他缠住,你快去将那王座毁了。”乌骓马一剑将魅妖劈回王座上,朝着地面的义云大喊一声,脸上一副你不干就是死的表情让义云心里狠狠一跳。
“尼玛!我跑什么跑!我是主角啊!”义云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桃木剑!
深吸一口气,飞上半空,直视对面黑云王座上的红影魅妖:“哎,你别乱搞我,我是主角!”
“桀桀……主角?什么乱七八糟!”王座上传来魅妖一阵阵刺耳的嘲笑。
剑光乍现,一道寒芒冲天而起。
义云这时觉得有些像样了,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燕赤霞,一眉道人瞬间合体。
“咸蛋超人!变身!”义云大吼一声。
擦!擦!擦!这什么狗屁台词!义云直接就火了。
魅妖双手挥舞,一股股黑云从王座上疾射而出,化作一个个身披甲胄,手持长戈盾牌的将士英魂,朝着义云杀来。
义云左手往剑上一抹,然后一个横扫,木剑接触到的将士英魂身上“嗤嗤”冒出一阵白烟,然后消散在空中。
“小子,别伤了我江东将士英魂!”乌骓马在一旁大吼,一个纵越跨过这些将士英魂,朝着魅妖冲去。
义云看着王座上源源不尽涌出的将士英魂一阵头大,杀又不能杀,直接对抗就等于找死,只能在半空绕着圈子出阴招,朝着王座围去。
“尼玛,搞毛啊,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耗死的。”义云一剑劈飞靠近身边的几个将士英魂,对着乌骓马大吼。
“只要不伤我江东将士英魂,你想怎么干都行。”乌骓马见一时半会儿也攻击不到魅妖,就又跳回义云身边。
义云苦恼的挠了挠头,挠出一片头皮屑簌簌而落,让得乌骓马一阵恶寒的跳离他好几米远。
第三十三章 众诵激斗英魂啸
义云也顾不得乌骓马的厌恶表情,直接往剧组那些人所在的圈子退飞回去。
傲然悬立在空中,义云朝下俯视着那些人,朗声说:“哎,诸位帮个忙如何?大家全力跟我齐念,如何?”
“呀!这样时候念那干嘛?”
“有没有盒饭领啊?”
这时就见那个导演双手叉腰,翘起兰花指朝诸人吼:“都别吵!听他的。”
义云顿时感激非常,不想那个导演回头朝他媚-笑一下:“死鬼!别说叫他们念书!你想叫他们干嘛,我都喜欢……”
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义云心里开始有些害怕起来:“尼玛,那导演不会瞄上自己了吧!”
面对这样匪夷所思的情形,再加上导演的指示,这些人只能无奈的答应。
义云起了个头,喊了一声开始,下面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个导演又是扭动屁股,然后厉吼一声:各单位注意,action!
诸人就齐刷刷的跟着义云念起来:“何谓人情?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弗学而能。何谓人义?父慈、子孝、兄良、弟弟、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十者谓之人义……”
声音震耳欲聋,在乌江边不断地回荡,这剧组一干人,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那声音非常有带动性,旁边没开口的人也被这份气节所感动,不由的跟着义云诵读起来。
人心齐,泰山移!
随着众人的朗朗圣贤书声,一道道金黄色的光芒涌起并聚集,最后形成一股巨大的金色光柱。
这光柱冲天而起,有着冲破一切的气势!
这股光柱乃是正气!
正气,充塞天地之间的至大至刚之气。
天地间的每个人身上都有正气,只是强弱多少不同。
“圣人作则,必以天地为本,以阴阳为端,以四时为柄,以日星为纪,月以为量,鬼神以为徒,五行以为质,礼义以为器,人情以为田,四灵以为畜……”
正气滚滚如潮,浩然于天地间。
光柱在义云的引导下,散成一片金色光幕飞向黑云王座上的魅妖。
鬼祟阴邪等物最是惧怕正气,就如同白雪怕阳光一样,只要沾染正气,非死即伤!魅妖吸食鬼魂,也算阴邪一类。
魅妖见到正气光幕飞来,当即一声怒吼,挥手收回漫天的将士英魂,然后双手对着胸口一拉,拉出一条青色的双头大蟒和一只血色猛虎。
大蟒和血虎朝着义云两人一阵嘶吼,在魅妖的指示下朝着义云与乌骓马冲来。
义云扫出一片光幕穿过猛虎,却发现猛虎毫发无伤,只好叫停了众人,挥着木剑与猛虎你来我往的斗在一团。
“嘶啦”一声,义云被猛虎一爪子扫在胸口,撕破了衣物,在他胸前抓出几道深可见骨的血槽,顿时血流如注。
义云脸色惨白如纸,他的身影在半空中一阵摇晃,似要从半空栽倒而下。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义云没有再硬行迫攻,而是降落地面静立,回气调息,同时用元气驱出胸前伤口的毒血。
“尼玛,疼死爷们了!”义云一阵抽搐,毒血飞溅,在地面也滋滋冒烟,骇人非常。
虽然驱毒大半,可义云半身仍然青黑透绿,剧组众人看得毛骨悚然,却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快看,那些领盒饭的又来了……”有人朝天一指,骇然出声。
抬头一看,漫天的将士英魂又被魅妖给放出来,乌骓马招架着大蟒和血虎的围攻,这时还要应付周围的英魂攻击,显得狼狈不堪。
“尼玛!这货活了几千年了,怎么那么菜?”义云一边龇牙咧嘴的给伤口上药,一边看着乌骓马险象环生的战斗,破口大骂。
不想那导演基情满满的看向义云,见他身处危机,立即就站了出来,一声引导,众人就齐声念:“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一首,整个天地一片浩然,漫天的英魂和大蟒血虎被立时震退。
乌骓马回身向地面上的义云狂奔而来。
此时义云逆血倒流,大咳不止,被赶到的乌骓马一脚踢在后背,喷出了一口毒血才缓过神来。
“尼玛,你倒是轻点啊,没被妖怪打死,差点被你一蹄子踢死!”义云对乌骓马那一蹄子还是耿耿于怀的。
真是虎落平阳被马踢,还是匹老而不死的马。
魅妖待到正气消散,又探手一招,漫天的将士英魂再次密密麻麻涌出,狂扑过来。
“尼玛,这妖怪还真是一招鲜吃遍天啊!逼急了,管你什么将士英魂,直接灭杀得了!”
义云将伤口胡乱的包扎好,对着乌骓马就是一阵咆哮:“我可不管你那什么江东将士了,陪你瞎搞惹了一身伤。”
“哼……我只是不想对这些我所钦佩的英魂出手,收拾一只小魅妖,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哪里还需要那么费劲。”乌骓马一脸傲然和不屑,让义云呐呐不语,再听到它后面的话,差点又要暴走了。
“尼玛,还一根手指头捏死,你丫倒是捏给我看看?”义云白了乌骓马一眼,拄剑起身,又和乌骓马踏空杀去。
不想这时,就听一个声音从下面传来:“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
当这天籁般的京剧唱腔响起,所有人都深深地陶醉在这略带忧伤的歌声之中,人们的眼中,开始浮现泪光。
不知不觉,已经是满脸泪痕。
义云朝下一看:“尼玛!这是闹哪样!”
就见那小胡子导演,不知道什么时候披了一身女装。
就见他越众而出,一边略带忧伤地看着浴血浑身的义云,一边前倾着身子,含泪唱起这首。
没有音乐的伴奏,但听见的所有人,都能在心底共鸣这唱到人的心田,唱到了灵魂最深处的歌声。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那似是哽咽悲诉,似是温柔安慰,似是强颜欢笑的歌唱,让人们的灵魂颤抖了一阵阵激动自内向外透出,好像要汗毛孔钻出来般难过。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所有人心中,都有这一种相同的共鸣。
只有这种绝妙诗词才能表达他们自心底的深深叹息。
乌骓马浑身鲜血淋漓,大吼一声,全身爆发出一股浓郁的血红雾劲,将魅妖和大蟒斩得遍体鳞伤,一剑劈飞。
随后大手一挥,拉出一杆金色长枪,一步一步,向义云走过来,把战枪向义云郑重一递,两眼黯然:“这是我家霸王征战四方的武器,今日,且杀个痛快!”
义云咳着血,轻轻的接过,抚摸着流光闪烁的战枪,一阵沉默,历史绝对不会重现……
“可有勇士随我杀敌?一斩荡平妖鬼邪魔!”义云目中神光乍现,持枪在手,仰天咆哮。
声音,在欲断难诉的天籁歌唱之中,反衬得更加威镇天地。
同时,也激起了人们心中的热血洪流,所有男儿都仿佛在头顶贯下一股滚热的能量流,渗遍全身无数个汗毛孔,让浑身都在熊熊燃烧,让热血在不可压抑地沸腾。
“有!”其下圈子中的诸人,都昂声回应。
场面,为之震憾。
义云挥动战枪,杀气将空间绞碎,随手一挑斩,枪风已经将面前的大地斩开一道十数米长的裂隙。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义云回身,擎枪,朝众人大喝。
“是男儿!”诸人回应。
自丹田爆出来的呐喊,禁不住振臂高呼,在义云震憾灵魂的呐喊之后,给他一个生平最响亮的回答。
有那么一瞬间,天地为之动容!
义云持枪在地面上划了一个巨圆,旋枪而舞,在众人眼花缭乱如痴如醉间,腾身而起,一枪斩下。
枪风隔空而延,穿透将士英魂,将血虎劈得飞跌落地面,满身枪洞。
大蟒略带怯意,魅妖眼中惊疑不定,双手微微颤抖,更反衬义云无上之威。
“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义云擎枪于空,第三次吼出震憾灵魂的豪迈呐喊。
“杀!”
“杀,杀,杀!”数不清的声音汇成一个咆哮的河流!
所有人只知道一点:他在召唤大家的支持,他在呼唤着并肩作战的伙伴……
“杀!”
“杀啊!”
都红了眼,体内的热血翻涌,有一种无法抑止的能量,让他们忽然渴望通过杀戮敌人来发泄!
在那支战枪的号召下,仿佛回到了烽烟四起血流成河的杀戮战场。每喊一声,人们就感到自己的力量积蓄一分,最后满得迫不及待要破体而出。
魅妖立时转身准备逃走,却被飞跃空中的义云战枪锁定,他眼内第一次闪现了惊恐的神色,用一种前所没有的速度,甩出身旁的大蟒,同时将王座向义云压来。
而他自己却化身黑云,似乎想驾云逃离。
半空中的义云,一枪将那条大蟒削成两截。长枪威势不减,一下将魅妖穿透,义云从怀里一掏,取出葫芦将魅妖收了进去。
随即战枪自手中飞射而出,将躲避不及的血虎穿心而过,钉在地上。
不想那血虎没有立即倒毙在地,而是猛刨四肢,怒气冲冲地向落地的义云飞撞而来。
“畜生,找死!”义云右手握拳,猛砸虎头上,边砸边退。
义云连退了九步,最后双臂元气爆发,将血虎巨大的身躯整个托举起来,怒摔数米之外,轰隆地砸在地面上。
然后义云大踏步过去,一脚踩住还在颤抖的虎尸,猛的一把抽出战枪,高高举起。
诸人再一次沸腾。
“尼玛,这一身伤,回去不知道能不能报销。”义云躺在乌江亭里不停的哼哼唧唧。
乌骓马站在一旁黯然的望着乌江:“我一直守候在乌江,只为了等待霸王回归!几千年都过去,却差点连我东江将士英魂都守不住。”
“真是啰嗦,守候未来,不如守护现在。”义云一副老僧入定的神情:“将要到来的是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但是把握目前已经有的,那才是关键。”
“守候未来,不如守护现在。”乌骓马念了几遍,然后哈哈一笑。
再看时,四下一片寂静。
义云揉了揉眼睛,摇了摇收妖葫芦,里面已经收了妖怪,但是到底只有魅妖,还是那乌骓马也钻了进去,他就不得而知了。
那时,一轮明月挂在星空,江面拂来一阵夜风。
义云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深呼吸一口,吐出四个字:“真尼玛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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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喷水池下承诺起
所谓承诺就是,不管过去多久,总有一天会兑现的话语。
一轮银月挂在夜空。
义云躺在房间的阳台上,盯看着漫天的璀璨繁星。
他不禁伸手开始数:一颗,两颗,三颗……哇!有流星!他顿时大惊,就见一颗星星似乎被他伸出的手指戳了下来,直直的朝下坠落而来。
“救命!”义云奋力站了起来,那星星就“啪”的一声砸中他的脑袋,顿时将他砸得扑倒在地。
被星星砸中!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没事,伸手朝后一摸:
尼玛,信息袋!
都市喷水池,未知妖。
按照路边遇到的熊孩子小萝莉钱钱的指示,义云来到都市中心的喷泉。
“尼玛!这是什么交代!大哥!你连最基本的查询妖怪阶段都要省吗?这样写,是不是太丧心病狂了!”
义云白了一眼,将手中的桃木剑一扬:“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到了喷泉附近,义云扫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怀里的卡卡蹦跶出来,在地上弹跳了几下,就进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卡卡!”
义云跟了上去,就发现这是一个通往喷泉下面的通道,卡卡这是跳进了怀里;义云弓腰摸黑走了一段,突然见到前面的涌出亮光,他加快步伐一闪身就进了光亮处。
被这陡然冒出的亮光刺了一下,义云不禁闭上眼。
“嗖!”
这时就觉得一股寒意从身前涌来,义云赶紧睁开眼,就见一个利爪,狠狠的插向自己胸膛。
“呼!”义云一闪身,躲过黑影的攻击。还不待他稍歇,一道黑影又急速紧贴过来,义云迅疾的取出桃木剑,就是一顿胡砍乱劈。
“吼!”
黑暗中响起一声惨嚎,义云急速一退,随手就甩出一张火符。
“嘭!”
那赤红的符箓猛的腾燃起来,四下顿时大亮。这是一个满是水泥疙瘩的山洞,一串串污浊的水滴从上面滴下。
对面响起一阵急促的喘息,义云朝那看去,就见一头体型巨大的棕色山猪,身上有着几个血洞,一双发红的眼睛盯着他,长着两颗长长獠牙的大嘴正不停的朝外呼气。
“尼玛!依照这个体型,应该战斗力不会这么弱吧!”义云有些疑惑,他小心的靠了过去,才发现,猪妖身上有很多新的痕迹,特别是背部,有一条深可见骨还血淋淋的伤口,算是解答了义云的疑问,原来猪妖在自己来之前就受了重伤。
义云欣然的一笑:“这下好了,捡了个现成的!”他赶紧取出了收妖葫芦。
不想那猪妖猛的一下挣扎跳起来,疯了似的就窜逃出去;义云朝地上唾了一口,提起桃木剑就追了出去。
一路都是大滩大滩的血迹。
“呼!”那小山般的野猪停在下水道中的一个排泄口,朝那看过去,是一片陡崖,整个都市的下水道,大半都被引流到了这里,数丈高的巨大排污管道架到陡崖上,将那些污水像瀑布一般排流而下。
猪妖就颤巍巍的站在那边上,一股风涌上来,将它身上的血渍吹的溅飞而起。
“哎!你想干嘛!”
“你不要想收我,我还有事情未完;若是你再苦苦相逼,那么我就从这跳下去。”
“尼玛,你说你一头猪,还有什么事情未完!”义云一路狂追,累得浑身骨酸肉麻,瞟看一眼那头死猪:“难道你还要来顿猪食吃饱了才愿意被收?”
猪妖狠狠的吐出几口血,眼中的红热不退,两颗长长的獠牙一下扬起,猛的厉吼一声:“我要等一个人……”
那猪妖吼完,就像中风一般乱颤。
义云看得心中一阵不忍,他只得将收妖葫芦放回腰间,走上前问:“你要等什么人?”
猪妖猛的一挣,四蹄迈开,趴在那喘息着说:“我在呆在这里已经几十年,一直在等一个人……
那时候我还是一头小猪,这个地方也还是森林中的一汪湖水;我不小心掉进了猎人的陷阱,我以为我就要死了,后来是一个小女孩救了我。
以后就她经常来我生活的湖边给我带吃的,和我一起玩耍,有一天,她说她希望有一天能够在晚上和我一起看星星。
我用头顶了顶她作为答应,她竟然也懂了我的意思,就用她只有两根手指的手搂住我,盯看着我的眼睛:“你答应我了,好的,那你一定要等我哦;因为我还小,不能晚上出门,等我长大了,一定来找你。”
“那以后,我就天天等待,可是之后的日子她再也没来找我,无论白天黑夜。但是,我一定会等她。”
义云白了猪妖一眼:“你这家伙真是石头脑袋,你也看到了,世事变迁,这里也不再是森林小湖,你怎么可能等到她?”
“我答应过她会等的,那是我用头顶她作出的承诺,我一定要做到!”
“真是头犟猪!”义云叹息一口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你嘴里的小女孩,现在都长成什么模样了。”
猪妖听出义云又帮他找的意思,就感激的看向他,嘟囔发出声音:“她的双手和别人不一样,每一只手,都只有一个拇指。”
义云站起身:“好吧!我去帮你找找。不过你这头死猪,可不要是用这个谎话骗我,力求逃命!”
“呼……”
不想一道青烟腾起,那猪妖竟然就进到了收妖葫芦中。
“你既然答应我了,那就是已经给我承诺,我相信你。”猪妖的声音愈加小声:“我虽进入你的收妖葫芦中,但是我留了一道妖力,在这里继续等她。”
“尼玛,你这家伙真是一根筋;现在这个都市,承诺只是说说而已,就是用来背叛的;不想你还这么坚持相信。”义云叹息一口气:“看来都市中,果然是人不如妖;还好你所托非人,我会尽力帮你找到那个小女孩的。”
“多谢!”猪妖感激非常。
义云带着对猪妖的承诺离开了山洞。
这可怎么找啊!人海茫茫,就跟大海捞针一样;义云苦恼的坐在喷水池边,双手托腮,一筹莫展。
“呀!是你!”
这时就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小胡子快步走了过来,那人看向义云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和欣喜。
“尼玛!是自己那晚上搂过的猥-琐导演!”义云心里骇然了一下:“这个老玻璃想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