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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全文阅读

作者:马口铁     天兵在1917txt下载     天兵在1917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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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序章

    **百无聊赖的看着飘来飘去的云彩,正了正手里握持着的胶皮棍,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他实在太闷了,天复一天年复一年的守在这里,除了身后牌坊式的门廊,周围别说一个说话的人,就连一点声音都没有,静得跟鬼片里**oss出场前的死寂一样。

    **又打了个哈欠,更是很没有形象的伸了个懒腰,掏出手机看了看了,离他上一次看时间仅仅过去了五分钟,距离交班的时间还遥遥无期。

    “他娘的,天上的时间是不是过得慢一些啊!”他牢sāo满腹的抱怨道。

    没错,就是在天上,更确切的说一点,乃是大名鼎鼎的南天门,传说中天庭的大门口。而我们的主角**同学正是南天门外站岗的神仙——好吧,如果说天兵也算神仙的话,那**同学就是神仙。当然天庭的其他神仙并不这么看,就像大城市的市民不会把外来务工的农民工看做自己人一样,天界的大小神仙们也不会认为一个小小的天兵是神仙,更何况这个天兵还不是正式工,区区一个临时工算个蔡国庆啊!

    说实话**也没觉得自己是个神仙,而且,哪怕就是在天兵这个圈子里他都有些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受歧视。无他,什么地方都有论资排辈的习惯,神仙和天兵、天将也不能免俗。由于参加工作太晚——虽然**已经干了十年的天兵,但是和那些“老前辈”少说也是几百年的工龄比较起来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当然工龄只是一方面,更主要的问题是**是个临时工又没啥后台,干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完全是个意外。而众所周知在神仙界,后台很重,君不见《西游记》中没后台的妖怪都被干掉了,而有后台的不过是换了份工作而已。

    没错,**之所以成为天兵源自一场交通意外,至今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当他高兴的从人才市场里出来准备好好庆祝自己在富士康找了份工作,准备过马路去大排档大吃一顿的时候,一辆飞驰而过撞上安全岛的豪华跑车将他送入了地府。

    本来按照地府的规矩,普通的屁民死了,哪怕就是死于非命,也就是少在地狱受点苦头,少挨两顿板子,早一点在奈何桥喝一碗孟婆汤,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但是偏偏在**这里就出了点意外,从生死簿上看,这厮是阳寿未尽,本来应该于十年后在富士康混个过劳死。如今死于非命就是不合天数,不合天数当然不能投胎,不投胎这生死薄也没法交代——说直白一点就是产生了蝴蝶效应,事情不大后果很严重。

    虽然天数这东西多半时候都是唬人的玩意,但是没了这唬人的玩意神仙也玩不转,所以它出了问题地府里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也吃罪不起。没办法,查呗,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大狗胆改变了天数。

    这么一通查找下来,阎王爷顿时就坐蜡了,感情撞死**的那厮不是凡人,也是天上的神仙。肇事的是二郎神的第三十二房小妾生的老儿子,如今天庭南天门副将。事故的原因据说是这小子跟财神爷赵公明的小孙子在下界抢一个妹子比赛飙车所致。

    怎么办?阎王爷也无语啊,他不过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哪里招惹得起二郎神跟财神爷这两尊大神,不说二郎神是玉帝的外甥,就说那财神爷掌握着天庭和地府的所有财政,惹得他老人家不高兴不拨款了,他们这一干公务员不说别想出去签单,只怕连工资都没着落了。

    神仙那里惹不起,阎王爷自然只能找小鬼麻烦,大手一挥准备让**还阳,不就是十年阳寿,补给你好了,反正也是十年穷命!办法虽说是好的,但让阎王爷也没想到的变数又发生了,**还真没法还阳,他的尸身已经被某强力机构强制火化了!据说一切是为了和谐。

    好吧,神仙虽然牛逼,但也不是无所不能,有具尸体还能说是假死状态,但尸体都烧成了灰,从骨灰盒里蹦出人来,那就是实实在在的惊悚片了,这还阳自然无从谈起。

    可怜的阎罗王除了大骂地界的同行手脚太麻利,也只能跟上面沟通,看能不能想点办法把这事糊弄过去。谁知道上面牛逼得很,压根就不鸟阎王这小科级干部,更是放出话来让他自己搞定,搞不定就撸了他的乌纱帽。悲催的阎王爷眼看着就要退休了,还想混份养老金,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动用小金库疏通了有关部门,给**谋了个临时工的编制才算是把这事糊弄过去。

    后来**才知道,天界的大部分天兵和不少低级神仙都是这么位列仙班的,要么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要么就是小神仙为大神仙擦屁股不得已而为之。

    不管怎么说,从这之后,**就成为了一个光荣的小天兵,虽说福利不咋地,但总归也算是天界的公务员,旱涝保收不愁吃喝,而且老婆、孩子、车子、房子都不用愁了,不是说天庭都包了。而是这些玩意都不合天条,身为天庭工作的仙人怎么能够思凡呢?这些都是不符合天界公务员的主流价值观地!所以统统没戏!

    不过这并不是说天界就不能发展正常的男女关系了,不思凡哪来那么些神仙们的风流韵事。当然这也是正规合理的,按照天庭宣教部的说法,这些神仙不是思凡,而是去下界体察民情,领导当然要和群众打成一片,不然怎么深入的交流,不然怎么体察下界的民情呢?

    至于那些不太和谐的结晶,乃是不可抗力,就跟飓风、洪水、地震、火山爆发一个xìng质的东西。再说凡事也要向进步和有意义的一面看,光盯着不可抗力说事不符合客观规律啊!

    **也想体察民情,很可惜,他没有资格,说句不好听的,你一个破看门的要体察哪门子的民情,难道要学习下界城管们的先进工作经验。上级可是说了——暴力执法是不对滴!尤其是在天庭这个温暖和睦的大家庭,怎么能够滥用暴力呢?上帝不是说了吗,人家打你的左脸,你就要把右脸也贴过去,让人家爽个够。虽然上帝算个屁阿,但怎么说这才符合公务员为人民服务的信条么!

    所以思凡这事,**也就暂时或者说永远不用不考虑了,也许再过两三千年,等他凑够了转正的工龄,然后孝敬够了领导能出人意料的转干,并期盼排在他前面的老资格天兵全部嗝屁之后,再去想还现实一点。如今的他最多也就只能在手机上看看骑兵和步兵片锻炼锻炼五姑娘了。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思乱想,**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着下班,但盼来的往往不是下班的钟声,而是加班的惊雷。

    “小子,下班后去兜率宫报道!”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直接给**浇了一头凉水。

    看着眼前这个挎着哈雷fat

    boy摩托,人却瘦得像竹竿,脑袋上染得一撮红毛、一撮绿毛,眼影黑得像熊猫,小拇指粗的像狗链子一样的大金链子,耳钉、鼻环、舌钉一个不缺,完全一副嬉皮士打扮的家伙,**没有一丝好感。倒不是这人打扮得太非主流,让他看不惯,完全是因为这家伙乃是他的仇人——十年前正是这家伙将**送上了黄泉路,而如今又是他的顶头上司的那个官二代。

    说实话**很纠结,要说不恨这厮那是假的,但是说要有多恨那也谈不上,毕竟他就算不死,工作单位也不是什么三好企业。虽说这天兵也当得憋屈,当总归没有生命危险啊!所以直到开哈雷fatboy的这位嘟嘟的上路了,他也没想到该怎么答复人家。不过好像人家也不需要他的答复,根本就是无视了他。

    “将军跟你说啥?”

    **正发愣的时候,接班的那位也来了。看着一向跟**不对路的副将大人破天荒的跟他说话了,这位的八卦之心就给钩上来了,自然要问个明白。

    “让我下班之后去兜率宫!”**没好气的回答。

    “兜率宫?”接班的这位明显一愣,谁都知道兜率宫乃是天界重要的去处,太上老君的住所。平时他们这些低等公务员不要说去逛一逛,多看两眼都有罪。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搭上一直不对眼的副将的门路,而且还能去兜率宫走一趟,这一趟说不定就能转正了!

    **骑着自己从天界二手市场淘换来的凤凰牌自行车,嘎吱嘎吱的往兜率宫去了。这还是他预支了十年的薪水才按揭到的,别看样式老旧,但也是天工鲁班帐下亲传弟子的作品,清洁环保不费油,属于低碳型的交通工具。当然说这破车有多好那还就是扯淡,主要天庭核心区域地价实在离谱,在那租房神仙都得卖血,**也就只能在郊区凑合,然而天界实在大得离谱,从边缘的郊区到核心区随便就是个几万公里,没有个代步的工具上下班还真要迟到,否则打死他也不会买这么个破玩意。

    **潇洒的去兜率宫报道了,可接班的这位却把这事记在了心里,跟后面接班的兄弟一说,感叹了几句**的狗屎运,似乎有些后悔十年来对此人太冷淡,不然早点示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搭上顺风车。

    这位说得口水与唾沫齐飞,听的那位却很不屑的哼了一声,顺便还给了说话这位一个卫生眼,直接冷笑道:“你以为那小子真是走运了,醒醒你的chūn秋大梦吧!你也不算算rì子!还转正,只怕如今这会儿那小子已经神形俱灭了吧!”

    “算rì子?”这位一愣,反问道:“我出门看了黄历啊,今天不是什么大rì子啊!”

    “你糊涂了不是,忘了五百年一遇的天劫?”

    “天劫!”这位抓抓后脑勺,“距上一次不是才过了二百五十年吗?”

    说的这位又冷笑了一声:“你糊涂阿,纸面上的数字能做得了准?上一次还说管一千年,结果五百年不到就捅破了天。再说你还不明白咱们天庭建筑工程的水分,多少神仙就等着这一块发财,这五百你就得当二百五听!”

    听的这一位猛的一拍脑门,冷汗都下来了:“我怎么忘了这一茬,老哥,你说这一回老君和赵星君能落下多少好处?”

    说的这位一伸手掌比了个数字:“怎么的也得是这个数!”

    **当然不知道这二位的窃窃私语,进了兜率宫在一个美女仙官的指示下签了一堆用天书撰写的合同之后,就被发给了一粒九转金丹。说实话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据说一粒就能让凡人脱胎换骨构筑仙基。**实在想不通自己签了什么,换来了这等宝物,他可是知道就算把他卖了也买不起一点这金丹的药粉。

    这傻小子怎么也不知道,他还就是被卖了。自打女娲补天起,整个仙界就算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女娲再大能再牛也不可能逆天而行,如今原装的天都破了,哪里是后天的玩意能补得上的。所以补上的这个窟窿是有使用寿命的,过那么几千年就要再补一回。

    当然女娲娘娘是慈悲的大神,她老人家是一心为民,自然不会偷工减料,可后辈这些神仙就没那么好的cāo守了,五sè石乃是上古灵石,是稀罕的宝贝!

    既然是宝贝就有人觊觎,于是后辈的神仙们想出了缺大德的偷工减料的办法,五sè石因为有灵,所以才能补天,而人为万物之灵,灵xìng虽然没有五sè石大,但也总归是有灵的东西,当然从下届虏人补天有伤天和,神仙虽然腹黑但不能黑得这么直白。再说了普通人灵xìng有限,恐怕屠光了人类才能补天。用人不行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神仙是人变的,自然神仙的仙体就更不同于凡人,灵xìng更大,乃是替代五sè石的最好原料。

    当然,哪怕是玉皇大帝也不能随便牺牲神仙去补天,这毕竟有点不和谐,容易激起内部矛盾。但是天兵就不一样了,既没有神仙金贵,数量又不在少数,更不会有神仙吃饱了关心他们的死活,还能空出一批编制解决冗员问题,拿来补天是再合适不过。

    所以**刚刚将这粒九转金丹塞进嘴里,他身后那个原本和颜悦sè的女天官就变了脸sè,顿时手起刀落,一记手刀就砍在他的后脑勺上。可怜的**还没明白九转金丹是啥滋味,就像个破口袋一样栽倒在地,饶是如此那美女天官还在跳脚骂街:

    “挨千刀的王八蛋,你怎么就吃了呢!这下老娘的损失可就大了!”

    感情天兵虽然可以补天,但是灵xìng有限,所以老君就派下了九转金丹补强身子,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九转金丹也是宝贝,自然也有人惦记,本来就是拿出来做做样子,但**来得直接,一口吞了。你说她怎么会不气,女人生气后果自然很严重,于是可怜的**被拖死狗一样的拉进了一间小黑屋收拾得那个惨……

    “老李,你这用料也太单薄了一点吧!”财神爷看着太上老君的用料配比,不禁有些担心,“这些天兵的根底都太单薄了,炼出来的灵石太过于脆弱,你总得像上回一样多少意思点好料。天破了可是开不得玩笑的!”

    太上老君将长须一捋,轻描淡写道:“老赵,你的胆子就是太小,虽然灵石比不上五sè石,但有了老夫的九转金丹总归撑个百八十年还是没问题的。你想想过那么百来年咱们又可以捞一票,做那么结实不是毁了自个的财路?这公家的东西不贪白不贪啊!”

    财神爷心想也是这么个理,反正玉帝也没指望一回就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不过他生xìng谨慎还是提醒道:“算了吧,老李,你那金丹也是一年比一年假,我只要你悠着点来,这一回老头子就有些不高兴,说你补的这天,是一回不顶一回了。咱们虽然干的是发财的买卖,但也得细水长流……”

    “安啦!安啦!我办事你放心!”言罢,太上老君一摆袖子顺手将鼻青脸肿昏迷不醒的**大头朝下塞进了八卦炉,吩咐道:“清风、明月,你们哥俩可不要偷懒,好好的看着炉火。本座和赵神君出去凉快凉快,七七四十九天后再回来再检查你们的工作!”

    清风、明月相视无语,这丹房里温度可是不低,哪怕是神仙呆久了也受不了,而太上老君又是出了名的小气,上头批下来的购买空调的费用和高温补贴直接被老头塞进了自己荷包,只买了两台破电扇凑数。你说守着锅炉吹电扇能管用吗?

    “命苦啊!”清风哀叹了一声就准备去加火,哪知道明月却是比他聪明,一把就将他拉住了,笑道:“兄弟,你这是准备加火?”

    清风纳闷道:“不加火如何炼丹?”

    明月jiān笑道:“兄弟你就是太老实了,咱们在这热死热活的,可谁念着咱们的好了?再说,你又不是没听见师傅刚才怎么说的,能撑个百十年就行了。咱们烧那么旺干啥?这天总是要破的,反正总是要补的,不差咱们兄弟这点火候,多一年少一年又有什么区别?何必呢?又何苦呢?”

    清风一想,这话***太对了!连师傅都不当一回事,何必自找苦吃?就拿文火慢慢熬吧!不差那两年!

    都说官僚主义害死人,可老天爷却仿佛跟**开了个大玩笑,不作为的官僚将他害死,不作为的官僚又准备害得他神形俱灭,但到了最后偏偏是偷jiān耍滑的官僚给他留了一线生机。

    若是清风明月把丹炉往死里烧,他还真免不了神形俱灭。但偏偏这两人怕热,只用慢火熬,再加上**幸运的将九转金丹抢到了嘴里,算是撑过了这七七四十九天的煎熬。

    虽然三魂七魄都被炼化得残缺不全,但总归是保留了一口气在。和许多不幸的难兄难弟一起被当做“人造水泥”糊上天壁的时候,这个原本心态平和的年轻人已经满腔怒火,说实话,换做谁也咽不下这口气,如果这都不想报仇雪恨,那还真是妄为了一回人。

    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三年过去了……十年过去了,每一rì**都想着挣脱禁锢他灵魂的灵石,老话说了愚公移山、jīng卫填海,滴水也能穿石。更何况这本来还是豆腐渣工程,于是在某人的不懈努力之下,这些勉强糊住天壁的灵石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慢慢开裂,直到那一天随着一声剧烈的轰鸣,整个天都碎了,万事万物,不管神仙也好、凡人也好,就像一块被摔得粉碎的玻璃,炸得四分五裂,随着天地消亡,这一片天,这一片时空,只留下一个幽深的黑洞……

002 彼得保罗监狱

    **觉得自己就是一粒灰尘,在浩瀚无边的空间中漫无目的的飘来飘去,不知道何时才是一个头。仅仅是这么随波逐流也就算了,更让他抓狂的是,他似乎丧失了所有的感知能力,听不到、看不见、仿佛在无边的死寂中盲行,就这么似梦非梦、似醒非醒。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百年、一千年、亦或者是一万年,反正**只知道很长很长,长得都快忘记了自己是谁的时候,他的世界忽然清晰起来!

    **又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伸伸手、动动腿,深深的吸一口气,最让他欢喜的是眼眸中那久违了的光明,顾不得久不见光明的刺痛感,他像个疯子一样癫狂的扑向了这一团橘红sè的光点,如同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啊!该死的小白脸,竟敢抓老子脸!他***你活腻了!”

    橘红sè的光点之后一个声音咆哮着,似乎是异常的愤怒,就好像是**顶峰被一脚踢下床头的衰鬼。

    雨点般的重击落在**的脸上,在感觉到疼痛的那一刹那,他热泪盈眶,不是疼的,而是幸福的喜悦之泪。当然**同学xìng取向正常,没有受虐倾向。之所以如此的欢喜,无非是他又一次觉得自己是个人,一个五感俱全的人!

    当然,喜悦是短暂的,在那一刹那的幸福之后,**同学被打晕了过去,在他倒下的那一刹那,隐约看见一个手持jǐng棍,高鼻子蓝眼睛满脸横肉的大胡子恶狠狠的瞪着他,似乎,似乎最后还踢了他的小弟弟两下——他***,真是疼啊!

    “***,这小子就是欠揍!”大胡子狠狠的甩了甩手里的jǐng棍,小心的从瘪囔囔的纸包中掏出一根香烟慢慢的点燃,橘红sè的火光又一次燃起,照耀得他那张丑脸愈发的狰狞。

    大胡子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不耐烦的用jǐng棍敲了敲身后的墙壁,发出一阵沉闷的砰砰声,刺啦一声,他身后的墙面上拉开了一个窗口,一个猴子一样的脸贴着窗口露了出来,不耐烦的问道:“又怎么了?”

    大胡子用jǐng棍点了点晕倒在地的**,轻蔑道:“这小白脸不老实,老子收拾了他两下!还有多久才到?老子还急着去黑市买面包呢!都是这些该死的家伙,耽误了老子的正事!”

    猴子脸明显露出了一丝冷笑,瞥了**一眼,讥讽道:“快了,前面就是兔子岛了……等到了地方,再不老实的家伙也会变得老实的……”

    说完猴子脸转头向车厢外望去,透过两匹枣红的马儿,街口一条黑褐sè的河流历历在目,在这条窄窄的小河后面,穿过那灰蒙蒙的围墙,一座高高耸立的尖塔直刺灰sè的天空,在尖塔的顶端,一具金sè天使的雕像在俯瞰着这座百年古城。

    **感觉自己像被人拖死狗一样拉过一段不短的路程,在脑袋跟台阶做亲密的接触的时候,他终于又一次苏醒过来,顿时一股浸入骨髓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冷颤,真***冷啊!

    “别拖了,这小白脸醒了,让他自己走!”一个声音吩咐道。

    **艰难的从地面上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半边身子已经湿透了,他正想紧一紧衣裳抵御寒气,但身后的两个人却不管不顾的推搡着他往前走。

    穿过白雪皑皑的碎石小径,又过了几道门岗,他被推进了一座悬挂着双头鹰标志的房子。

    我出国了?虽说是工科出身,但东罗马帝国的双头鹰,**还是认识的,心中有疑虑的他,自然免不了四下打探。但马上呼啸落下来的棍子就让他老实了,一串打嘟噜的鸟语涌进了他的耳朵:“老实一点!tmd欠收拾!”

    **心中满是惊讶,他可以对着玉皇大帝发誓,换做以前的他百分之百的听不懂这一串鸟语是什么意思,天地良心,当年英语四级他是作弊才考了个425分,多一分都没有。所以对于鸟语他是一概两眼发直的,而现在他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伙鸟人说的不是英国鸟语,这种打嘟噜的似的鸟语似乎更加的晦涩,但偏偏他还就听懂了,真是奇也怪哉!

    当然,此时此刻**同学是无暇顾及自己是怎么突然学会了一门莫名其妙的外语的,因为他马上就面临了一个尴尬的现实——他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大老爷么给扒光了!

    只听得一声犀利的唿哨之后,三个大汉扑向了他,一个首先一把扯掉了他的围

    把它交给了身后大胡子,紧接着大胡子又把围巾递给了旁边的猴子脸,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工夫,**的围巾就在屋子里消失了,天知道被谁顺走了。

    接着摘**围巾的大汉抓住他大衣的左手袖

    第二个大汉抓住另一只袖

    两人合力从背后将大衣扯下。此时,第三名大汉已经单膝跪地在扒**的皮鞋了。不到2分

    三个人就把**扒得像个初生的婴儿一样,动作的熟练以及配合的默契令人震惊。

    此时,一种极其不好的念头出现在了**的心头,他一手护住小弟弟,另一手护住身后的菊花,生怕在下一刻就被这几个大汉给霸王硬上弓了。

    好在这几个家伙不好这一口,脱光了**的衣服后,大胡子把手搭上他的肩膀上,把他按到椅子上坐

    一个家伙用手指和梳子把他的头发打乱,另一个则把头凑近他的耳朵,然后掰他的脚趾,检查他的头发、耳朵和脚趾。然后,大胡子将他的头挟在腋下,另外一人则抓住他的双臂进行旋转,里里外外是把**检查了个通透。

    对于这种检查牲口一样的行为,某人是一肚子的火气,但是他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刚才被检查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实事,不管是胸口还是手臂上毛茸茸的体毛,还是下面明显大了两号的小弟弟,都明显的说明这并不是他的身体,此时此刻他的灵魂似乎进入了一个老外的身体!

    当然更让**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三个扒光他的大汉又重新给他换上了衣装,但很明显这并不是他原本的衣服,甚至**第一眼看见这衣服就吓呆了——这一条黑一条白的斑马装不是传说中的囚衣么!

    他***!

    **要暴走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才从一片死寂中脱身,竟然后一脚又投在了一个吃牢饭的家伙身上,这真是才出虎口又遇群狼啊!

    穿好这套非常经典的囚衣,在**还浑浑噩噩的时候,一个牢头打扮的胖子故作姿态地举起右

    照本宣科的一字一句的念道:“这里是彼得保罗要塞监狱,你是囚犯,在这里不许大声说话、喧哗、敲物体、吹口哨、唱歌、涂抹墙壁,不许在图书馆提供的图书上写字。违反上述规定者将受到取消读书、停止与前来探监人员见面、停止与亲人通信、停止放风的处

    如果这些还不够,你仍旧继续违反监狱规定,我们将把你们关入禁闭室,或以穿拘束衣和戴镣铐等手段进行惩罚。”

    彼得保罗要塞监狱!

    这个名字让**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知道自己刚刚学会的外语是哪国的了,他哪怕就是个小白也听说过这个大名鼎鼎的去处。这座要塞位于俄罗斯圣彼得堡市中心区域,涅瓦河中的一座叫兔儿岛的四面环水的小岛上。说起来这座要塞跟圣彼得堡城年龄一般大,乃是整个圣彼得堡第一座被修建的建筑物,严格的说起来其历史甚至比它所在的这座城市还要早那么一点。

    当然历史悠久只是一方面,更让人毛骨悚然闻风丧胆的是,这座要塞之于俄国的意义,就同巴士底监狱之于法国一样。虽然彼得保罗要塞是作为防御设施修建

    但从它投入使用的第一天

    直到1917年沙皇zhèng fǔ垮台为

    从没有发挥过海防工事的作用。自18世纪上半叶

    这座要塞便成为沙皇关押政敌和敌对势力的专门监狱。

    俄国历史上曾与沙皇**制度和农奴制度进行过坚决斗争的三代革命者——十二月党人、民粹派和布尔什维克的代表人物都被囚禁在这里!

    更可怕的是这座监狱建立两百年来无一人越狱成功,反倒是死在这里的人不计其数。比如彼得大帝的长子前皇储阿列克谢、当时著名经济学家伊万.吉洪诺维奇.波索什可夫,还有鼓励列宁走上革命道路,因刺杀沙皇亚历山大二世未遂的亲大哥亚历山大.伊里奇.乌里扬诺夫。

    这么说吧,这座彼得保罗要塞监禁的绝不会是小鱼小虾,坑蒙拐骗偷这个级别的根本就占不到边,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也没资格,一句话,彼得保罗要塞就是俄罗斯的秦城监狱!而沙皇对于自己国度里的政治犯一向都不会大发慈悲,如今**竟然够资格进入这里,可想而知的是前途惨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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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捷尔任斯基

    彼得和保罗都是天主教廷追认的圣人,耶稣的十二门徒,本应代表着慈悲和仁爱,但是在这座以两位圣人命名的要塞监狱之中,与仁慈有关的东西是一点也瞧不见。至少**一路上是没有瞧见一点能让他宽心的东西。

    彼得保罗要塞内的监狱按照建造的先后大致分成三部分——佐托夫棱堡监狱、“秘密囚楼”和特鲁别茨科伊棱堡监狱。其中位于要塞西北角的佐托夫棱堡是彼得一世为纪念自己的老师、御前议事厅首脑、贵族杜马秘书尼基塔·莫伊谢耶维奇·佐托夫而命名的,不过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佐托夫棱堡竣工后不久便在这里建起了要塞内的第一处牢房。

    牢内各囚室的墙面是紧邻涅瓦河水的要塞围墙,流动的涅瓦河水不仅使逃跑绝无可能,也使囚室内冷若冰窖。囚室的房顶呈拱形,罩有铁网的小窗玻璃上涂满白漆,在唯一的出口处安装着包着厚铁皮的沉重木门。

    据著名的十二月党人、北方协会成员亚历山大.穆拉维约夫在回忆录中记录了被关押在这里的情景:“在囚室的铁床上铺有肮脏发亮的破布褥子,墙上挂着重达23俄磅(约9.24千克)的惩罚犯人用的镣铐……床面由2块狭窄的长条铁板铺成,这2块铁板不仅薄厚不一,而且中间还留有很大的缝隙;被褥和枕头是塞满稻草的粗麻包,室内没有椅子,小桌子固定在墙上。墙角放着散发出难闻气味的马桶。室内空间极其狭小,长6步,宽4步……这些牢房的共同特点是昏暗、狭小、cháo湿而yīn冷,cháo湿而发霉的墙面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味,狭小而昏暗的空间使人根本无法活动肢体和分辨室内状况。

    当然**比较走运的是不用去佐托夫棱堡监狱里,他要去的地方是位于要塞西南方向,由沙皇亚历山大二世批准新建的特鲁别茨科伊棱堡监狱。到不说他够不上佐托夫监狱的资格,实在是那里已经满员了,而要塞里那座名为“秘密囚楼”的阿列克谢三角堡又于1895年拆除,如今能收留他的只有特鲁别茨科伊棱堡监狱。

    这是一座2层的五角形建筑,虽然整座建筑物的高度略高于要塞的围墙,但由于距离围墙尚有4.5米的距离,因此,在棱堡的外部根本看不到这座yīn森的监狱。

    **被两个宪兵夹在中间,押着进入了这座被“民意党”人薇拉.尼古拉耶夫娜.菲格涅尔称作“灵柩”的监狱。说实话,在走进这座监狱的那一刹那,**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这是怎样的一座建筑啊——yīn暗cháo湿,地面和墙壁像是刚刚被人泼过水一般,黄豆大的水珠一粒一粒,反shè着昏暗的光芒,像是九幽中恶鬼的眼睛一样。

    整座监狱没有一点声音,这种持久的寂静仿佛只在坟地里存在。一路行来,**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宪兵在走廊里轻手轻脚地巡逻时,不经意间双脚的马刺和挂在腰间的钥匙会擦出轻微的金属撞击声,但就是这一点动静对于他来说都是极大的安慰。

    偶尔也会传来一声宪兵插门的声音,但立刻就被四周的静寂淹没。走廊里巡逻的宪兵时常会在牢门前停住脚步,把耳朵贴到牢门上窃听里面的动静,或者透过门上的“犹大缝”观察犯人的举动,看到的是这个犯人正从牢房的一角快步走向另一角,就好像鸟笼里的鸟儿上蹿下跳,仿佛笼中的困兽焦虑不安地逡巡徘徊。

    “五十九号房!”长久的寂静之后,押解**的卫兵终于第一次开口说话。

    旋即他的同伴从皮带上解下一大串沉甸甸的钥匙,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查找了好一阵才摸出了想要的那一片,插进锁孔轻轻的拧了拧,随着嘎吱一声,厚重的大铁门被拉了开。**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这种状态还是当年玩《生化危机》时才有的,不过那时候的恐惧不像如今这么强烈和真实。

    **还在发愣,但他身后的宪兵却已经是很不耐烦了,用力狠狠的一推,他一个踉跄就摔进这间小小的墓穴之中。紧接着嘭的一声,厚重的大铁门猛的关上了,随着宪兵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切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良久,**缓缓的站起身来打量这间小屋子,牢房内的天花板呈拱形,水泥地面,窗户紧邻天花板,透过窗户只能shè进微弱的阳光。昏暗的牢房内配有一张木桌子和凳子,铺着两块铁板的铁床和被褥。牢门的两侧分别摆放着洗脸盆和马桶。冒着水珠的墙壁上,一盏小小的昏暗得几乎看不见的白炽灯散发着一点可怜的光线。

    “小家伙!”**正愣神的时候,一个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嗓音响了起来,顿时吓了他一跳。

    **眯起眼睛,借助着那一点点微弱的光线才看见双层的铁板床上躺着一个漆黑的影子,这个人仿佛完全被黑暗吞没,若不是他忽然出声,他还真没发现这间坟墓里竟然还有个活人。

    虽然是活人,但外貌却也和僵尸差不多,脸sè灰暗、眼窝深陷,暗无光泽的皮肤上面布满蓝黑sè斑点,这张脸仿佛是用斧子劈出来的,棱角格外分明,配合着围绕着嘴唇的那一圈胡茬子,隐约显露出一种格外冷酷的味道。

    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情不自禁的想到。虽然他可以肯定前一世的自己除了几个来淘金的外教,压根就没跟其他外国人打过交道,而且那些来淘金的家伙多半都是黑蜀黍。好吧,眼前这人虽然面sè发黑,但怎么看都是个白人。

    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认识此人,但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不会作假。**不禁怀疑是如今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跟此人熟悉,不过立刻脑子的灵光一闪就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认识这个很酷的男人的绝对是他自己,因为他想起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让.雷诺。

    对,就是那个饰演《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家伙!

    好吧,恐怕会有人说**这是疯了,或者脑子抽筋了,这间牢房里关着的怎么可能是让.雷诺!就算要坐牢,影帝先生也只会呆在法国的大狱里,怎么可能被投进**俄罗斯的黑狱?

    当然,**也知道眼前这人绝对不可能是个演员,更不可能是让.雷诺。虽然他们非常像,如果眼前这人的下巴再丰满一点就更像了。当然,长了一张明星脸在后世可能会比较有用,至少可以上上综艺、走走秀,弄得好的话这辈子可能过得比一般人要舒服得多。但是这一切对于眼前这张明星脸的所有者来说,完全没有意义,也许他在后世的名气没有让.雷诺大,但是在历史中留下的痕迹却更明显!当然,这一切成立的条件是**没有认错人的话。

    “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捷尔任斯基。”明星脸伸出了右手。

    **咽了口吐沫,他现在可以肯定了,自己确实没有认错人,眼前的这一位就是他曾经听闻过的那一位。

    对,这一位就是后世三大间谍机构之一——凶名赫赫的克格勃的创始人,苏联无产阶级革命家和红sè恐怖大师捷尔任斯基。当然他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kgb,甚至格别乌都不存在,那个时候由他领导的这个有着剑与盾牌图案的机构还叫做全俄肃反委员会,简称契卡。

    好吧,现在看来,不管是契卡、格别乌还是克格勃,不管名字怎么变,这个组织的名声是坏的,就跟大明朝的锦衣卫和东厂一样臭大街。原因大概来源于对国内民众严格的管制,或者将逮捕的党内斗争失败者左迁到边远地区;要么将不同政见者流放出国或关入特殊jīng神病医院;将普通民众像政治犯一样关入监狱和劳改营折磨致死。

    更可能是因为斯大林时期的大清洗给苏联带来的巨大创伤,大清洗时期的克格勃前身,国家安全总局逮捕并杀害了大量的苏联jīng英人才,使苏联在二战初期遇到重大挫折,在苏联的发展历程上造成大倒退,给无数家庭造成痛苦。事实上正是因为拉夫连季.帕夫洛维奇.贝利亚被枪决并冠以背叛者的罪名,国家安全总局为表示和过去的决裂,才改名克格勃。

    但是契卡,在苏联建国初期,为苏维埃政权的巩固和国家建设,贡献了不可磨灭的功绩。契卡扫除了白俄时期充斥的黑帮、流氓、娼jì等社会丑恶现象,镇压了多起城市武装叛乱外。契卡实际上的附属机构国家政治保安总局,保卫包括列宁在内的苏联领导人的人身安全。

    甚至,这个纯粹间谍恐怖机构还能干经济和慈善工作,包括修复被战争破坏的铁路线,改善贫困城市工人的生活,设立孤儿救助机构,救助战乱和饥荒造成的孤儿等等。

    而这些善意的行为,都可以从捷尔任斯基历任或兼任的职务上得到表现:内务人民委员(人民委员就是部长,可不是小卖部,扎实的正部级干部)、西南方面军后勤部长、全俄zhōng yāng执委委员会改善儿童生活委员会主席、改善莫斯科工人生活委员会主席、交通人民委员、全俄肃反委员会主席、苏联人民委员会国家政治保安总局局务委员会主席、苏联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主席、苏联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主席。

    当然,契卡诞生之rì起,徽章就是剑和盾。捷尔任斯基掌握的内务部队,手上自然不可能没有血腥。事实上,契卡的建立就始于捷尔任斯基的一言:“别以为我会寻求革命的公道途径。我们现在不需要公道,现在是面对面的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我建议并请求建立一个同反革命进行革命清算的机构。”就如捷尔任斯基的名言:“我们代表的就是自我组织的恐怖主义——这话要先说清楚。”

    这是何等的坦白,何等的果决,后任者乃至全世界从事类似工作的人,都罕见如此勇气,哪怕是魔鬼般的盖世太保头目海因里希.鲁伊特伯德.希姆莱,都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契卡也正如捷尔任斯基所说的一般,“实施恐怖政治,逮捕和消灭阶级敌人,消灭他们在革命前所的扮演的角sè,消灭他们的阶级联盟,消灭他们的**和jīng神。”

    但事实上,捷尔任斯基本人并不是一个dú cái者,更不残忍好杀。他是一个有着坚定信仰的人,是一个自制、善良而仁慈的人。他的绰号“钢铁般的费利克斯”正是这一点的最好写照,十月革命的很多回忆录这样评价捷尔任斯基:“他生活下去只需要三样东西:工作、面包和清水。”

    捷尔任斯基从不看戏或看电影,他甚至没有自己的家,只有办公室。捷尔任斯基给许多人留下的最深的印象就是:“那双深陷的眼睛闪烁着狂热信仰的冰冷的光芒。他从来都不眨眼,似乎他的眼皮是瘫痪的。”

    而且捷尔任斯基和他的历届后任都不同,他从不是最高权力者的鹰犬,他领导的契卡是dú lì的,不服务于个人意志的,只为**理想奋斗的组织。

    对于捷尔任斯基,哪怕是他的敌人,也不能不承认他是一把真正的红sè惩戒之剑,忠诚于**理想,保卫人民,打击敌人。事实上列宁不喜欢他,斯大林也不喜欢他,但是都不能不尊敬他。他的地位并不比列宁低,布尔什维克建党选举zhōng yāng委员时,后来十月革命的实际领导者,红军的创建者托洛茨基得票第三,苏维埃政权的缔造者列宁得票第二,而得票第一者,正是捷尔任斯基。在这三人相继逝世或者被流放之后,苏联领导人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像他们一样,能力极强,工作起来不知疲倦,对革命事业无比忠诚的人物出现了,而更多的则是类似于斯大林这样的yīn谋家和腐朽的官僚。

    当然,捷尔任斯基不是圣人,虽然后世的kgb不少工作人员就是把他当做圣人来崇拜。他也会犯错,也有问题,在斯大林和托洛茨基的较量中,他选择了前者。当然这不意味着他完全同意斯大林的所作所为。

    实际上斯大林在推行个人崇拜,执行恐怖主义统治之前,最为忌惮的就是捷尔任斯基。不知是斯大林的幸运还是捷尔任斯基的幸运,在矛盾即将爆发之前,捷尔任斯基累死在任上,年仅49岁。而死前三个小时,捷尔任斯基在zhōng yāng委员会和zhōng yāng监察委员会进行的演讲中还尖锐的指出斯大林执政以来的问题:“我一看到我们党的机构,看到我们的组织体系,看到我们不可置信的官僚现象、懈怠的工作效率,以及极端混乱状态,我就感到恐惧。”

    似乎有所感应的,捷尔任斯基也在生命即将终结之时,说出了自己的信念和力量来源:“你们知道,什么是我的力量所在吗?那就是我从不顾惜自己,我坚信我做的一切是正确的,我愿为我的事业献身。正因为如此,在座的各位才信任我,爱戴我。我从不反对理智的东西,但只要有混乱无序的存在,我就会全力以赴同他们做斗争。”

    对于这样一个人,说实话很难用一般意义上的好人或者坏人加以描述。他出身于贵族家庭却投身于无产阶级革命;他实行恐怖政策,血腥的打击革命的敌人,但却从未为自己争取一丝的特权。对于敌人他毫不手软、毫不留情,但写给亲友的信件中那些澎湃的感情跃然于纸面。乍看之下他似乎冷酷得让人胆颤,但却又是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好吧,捷尔任斯基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但不管怎么样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至少**很敬重这个长得像让.雷诺的冷酷汉子。他略显紧张和慌乱的赶紧握住了对方的手掌,结巴道:“李……不……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斯别洛斯基。”

    这个名字倒不是**杜撰的,而是他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没错!原本这具身体的主人确实叫这个名字。

    “你好,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虽然有些讽刺,但我还是很想说很高兴在这儿见到你。”捷尔任斯基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

    **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只能紧紧的握住捷尔任斯基的右手呐呐的回答道:“谢谢,也很高兴见到您,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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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这个世界肿么了

    **看着倒头就睡着了的捷尔任斯基,是打心眼里佩服,不愧是生命中一半时间都在监狱和流亡之中度过的革命家,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都能睡得如此坦然,就像新生的婴儿一般。

    看着眼前冷冰冰的被褥,强烈的汗臭和发霉的气味比敌敌畏还要刺激,小强、跳蚤十分活跃,时不时还有老鼠从被褥中钻出来,好吧,连**这个神仙——不,天兵都不蛋定了。在地狱里呆过的他,可以十分肯定的说,就卫生条件来说,地狱的厕所都比这里强。

    既来之则安之,**默默的给自己鼓着劲,捷尔任斯基能蛋定,他也能。比起糟糕的环境,眼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搞清楚。适才同捷尔任斯基的交谈中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来到了革命前夜的沙皇俄国,具体一点就是公历1917年3月10rì。

    在两天之前的国际妇女节上,彼得格勒纺织女工高呼着要面包的口号自发的走上街头游行,随后全城50家工厂约13万男女工人参加罢工和游行,拉开了二月革命的序幕。

    但是让**奇怪的就是这,他怎么也弄不明白这个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斯别洛斯基如何会搅入革命的漩涡,更会严重到被扔进彼得保罗要塞。因为从他找到的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看,这个今年才十七岁的大男孩怎么也不像一个有革命理想的家伙。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斯别洛斯基,出生于俄罗斯诺夫哥罗德的一个商人家庭,父亲是早年是粮铺学徒,后来自学成才当上了会计,再后来经商致富,如今更是在瑞典开办了一家转口贸易的公司,在战争中倒卖粮食是狠赚了一笔。他并不是家中的独子,上面还有一个大他五岁的哥哥,名叫康斯坦丁。兄弟俩都受过高等教育,都是彼得堡国立大学的学生。

    总而言之,安德烈的生活十分优越,对沙皇也没有天然的仇恨,像他这样的人是怎么走上革命的道路的?而且更大的问题是,安德烈的三魂七魄仿佛是被人为打散的,不然**也无法附体。这简直就是个谜!

    当然,这肯定不是个迷,**明白,他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原本的安德烈三魂七魄都被打散了,留下只有零星的残魂,这些残魂能提供给他的信息实在是太有限了,有限得很多事情他都要去猜。这简直就是坑爹啊!

    可是,**也不能抱怨太多,上天能给他一个重见天rì的机会就够意思了,再挑肥拣瘦可是要遭雷劈的。当然,这厮如今对于老天爷是没有一丝的好感,不管是身为凡人还是身为天庭门卫的他,虽然有不少不良嗜好,但总体上还是一个善良的人,是一个好人。可他都经历了些什么,漫长的不见天rì的生涯只告诉了他一个道理——好人没好报,祸害遗千年!

    所以,**下定决心,这一世一定要做一个厚黑的人,要活得舒坦、活得奢侈、活出个人样来!

    当然,要达成上述理想,某人有个迫在眉睫的问题要解决,他的天兵身份问题,这厮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灵魂深处涌动的仙力,按照天庭的规矩,有仙力的玩意都归他们管。如今的他怎么说也算是私自下凡,虽然是迫不得已,但讲“道理”的天庭可不会理解他的苦衷,最可能直接抓回去五雷轰顶给人道毁灭了。

    **可不想死,尤其是经历了这一系列的变故之后,他对生命的渴望几乎是歇斯底里的。而且哪怕是天庭不处罚他,他也不想回去做那份很有前途的看大门工作了。

    **小心翼翼的用神识查看着天上的情况,说实话这对于他来说还真有些为难,也进一步让他明白了自己这具皮囊的问题。好吧,好消息是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其他神仙的存在,至少那个让他憎恶的天庭是不存在的,也就不用为人身安全担心了;但坏消息是,这具皮囊似乎跟他的灵魂有些不兼容,让他在漫长时空中凝练出的仙力无从发挥,就是刚才那个最最简单的探查术,都让他头晕目眩差点晕死过去。

    凡人之躯果然是承受不了仙力的作用啊!

    **叹了口气,虽然他也就是个半吊子的天兵,对修仙一道半通不通,但也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安德烈就是一凡夫俗子,自然只能承受凡人之力,他一个小天兵虽然算不上多强大,但怎么说也跟神仙沾边,强行把神仙的力量灌注到凡人的躯体上只有一个结果——自爆。

    好不容易又活一回,**可不想当人肉炸弹,眼下也就只能尽量的不使用神仙的力量,慢慢的按照修仙的途径一点点的炼化这具身体,等肉身能承受住庞大仙力的时候也就功德圆满了。

    当然,**对功德圆满没有任何兴趣,这个世界上唯一带仙力的就是他了,就算成了神仙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就跟自己架个服务器玩私服一样,装备再炫等级再高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好好的在这红尘之中走一遭,快快乐乐的不是更好?脑子进水了才去当神仙。

    一想到自己在凡间大杀四方,无往不利狂虐对手的幸福场景,**就激动得嗷嗷叫,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当下再也顾不得什么蟑螂老鼠和刺激xìng的气味,盘腿坐在床上一门心思的修炼起来。

    不过,**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好的,前途也是光明的,不过修道毕竟是一个长期xìng的过程,别说上界的真仙,就是下界的修真,哪一个没有个几百几十年的道行,一夜成神除了逆天的起点小说主角就再没有别人了,所以他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估计大大偏离了事实。

    第一个小周天下来,**差点就被澎湃涌过来的灵气给淹死了,这个世界灵气的浓郁程度完全超出了预计,若不是他收手快,估计已经被汹涌的灵气给撑爆了。

    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有些后怕,哪怕就是天庭的灵气都无法同此地相比,整整高了几十个数量级。可按照他的理解,越是大城市灵气就越稀薄,像这样的灵气水准,恐怕都堪比传说中的洞天福地了。

    可这不是扯吗!堂堂的俄罗斯版的天牢,几百万人口的大城市,要说污染的废气汹涌澎湃他相信,但灵气咋会如此雄厚?道理上说不通啊!

    其实,**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个世界的灵气水准其实同他那个世界差不多,之所以他会误以为灵气雄厚,只是因为一个很简单的原因。在他的世界,他不过是修真界最最不起眼的小虾米,有众多修真巨鳄在,再多的仙灵之气也被人家吸走了,哪里轮得到他。而在这个世界,他是独苗一个,根本就没人跟他抢,自然觉得这灵气太富裕了。

    当然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有道是yù速则不达,修仙也讲究循序渐进,一夜吃成胖子是会撑死的,走火入魔可不是开玩笑的。但某天兵前一世的不幸却造就了这一世的运气。虽然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是被文火炼的,不能像某猴子一样炼出火眼金睛,但对于他来说是刚刚好,不多不少的将灵魂中的糟粕化了个干净。依附于安德烈肉身之前的他可以说是一具最纯洁的灵魂,这个基础虽然说不上强大,但是却胜在纯粹。

    因为纯净所以邪气不侵,邪气不侵自然不容易走火入魔,所以修炼的速度快那么一点也就无伤大雅。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这厮的修炼速度也没快到哪去,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很懒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天庭混了十年,还连最简单的天书都看不懂,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所以在修炼完九个周天之后,这厮就“老实”的停下了脚步。伸了个懒腰,某人只觉得神清气爽,就像武侠小说中逆天的主角一样,发现作弊的仙丹、灵药之后脱胎换骨,将身体里的脏东西全排出来了。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你拉裤子里了?”睡在下铺的捷尔任斯基估计是被从头顶澎湃而下的臭气给熏醒了,再也不能保持原本的蛋定,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问道。

    **为之愕然,好吧,从某种意义上说,捷尔任斯基的说法也算是正确的,身体里的污秽之物经不经过菊花排泄还不都一样。对此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愣了半天问道:“有水可以冲洗吗?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同志。”

    “真拉裤了?”捷尔任斯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赶紧解释道:“不,刚才做了个噩梦,我出了一身臭汗……”

    捷尔任斯基叹了口气道:“忍忍吧,这里三个月才能洗一次澡……”说罢将脏兮兮的被子蒙在了头上。

    **:“#¥%……”

    事实证明捷尔任斯基确实没有说谎,彼得保罗监狱的犯人确实是三个月才能获得一次宝贵的淋浴机会。第二天放风的时候,他见到了不少污垢像树皮一样扒在皮肤上的狱友。

    当然,这倒不会让**多惊讶,他在南天门没少遇上济公,那位大神身上的污垢和体味可比这几位还要高几个数量级。和他老人家比起来,这几位不过是小臭虫遇上了屎壳郎。真正让**抓狂的是大门口站岗的宪兵牵着的那条看起来很凶悍的大狼狗!

    倒不是说这条狗是二郎神家的哮天犬穿越的,就它那小身板怎么可能跟哮天犬相比,再说哮天犬是一只肥得跟肉球一样的沙皮狗,这条一看就是纯血的德国黑背。

    真正让他在意的不是狗,而是盛着狗食的盆子,好吧,那玩意虽然像个破盆子,但是在天庭它还有一个大名鼎鼎的名字——聚宝盆!

    你太阳的!**仔细的擦了擦眼睛,他不明白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财神爷手里招财进宝的家伙,竟然成了装狗食的玩意,他妹的,这个世界到底是肿么了?

005 惊世骇俗

    看着世上最奢侈的狗食碗,**有一种立刻扑上去抢夺的想法,他可是知道聚宝盆的意义,这件法宝也许在真正的神仙看来既没有攻击xìng又没有防御xìng,实在是鸡肋得很。但对于**来说,他又不需要那种可以毁灭世界屠神灭佛的大杀器,聚宝盆对于他来说再合适不过。

    **真是越看越喜欢,有了聚宝盆在这一世吃香的喝辣的不是轻而易举,想着想着意yín中的他口水缓缓的流了下来。

    “形象,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注意你的形象!”看着**的馋样,捷尔任斯基很是不满,对于这个年轻的小同志他还是有所希望的,但眼馋狗食确实有点有碍观瞻了。虽然那盆狗食确实比他们吃得要好,谁不知道彼得保罗监狱的伙食连路边的野狗见了都只会轻蔑的往上面撒一泡尿。

    **也懒得解释什么,就算解释了,恐怕捷尔任斯基这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也不会相信,毕竟换谁也不觉得眼前这个破破烂烂的破碗是什么宝贝,说是尿盆所不定信的人还多一点。他还不想让人当成jīng神病。

    “来见见我们的同志!”

    捷尔任斯基将**拉进了一个小圈子。此时**才发现在庭院里放风的人结成了不同的阵营,泾渭分明,彼此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那边是什么人?”**问道。

    “孟什维克、社会革命党和民粹派。”捷尔任斯基回答道。

    马上有人补充道:“一群对贵族老爷们抱有幻想的天真派。”

    好吧,**纯粹是个文科小白,说说中国历史三皇五帝夏商周隋唐元明清他还凑合,但是对于俄国的历史那完全就是一抹黑了。他知识面还停留在就是布尔什维克是多数派,孟什维克是少数派这个程度上。但是让这厮奇怪的是,从小圈子的人数来看,布尔什维克似乎并不占多数。反倒是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显得“兵强马壮”。

    “那么?”忽然有人问到,“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你属于哪一派?”

    某人自从知道自己回到了1917年的俄国之后,已经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了,作为一个想要有所作为的人,保持跟胜利者一个步调是很重要的。他很清楚俄国革命的结果,虽然很想过灯红酒绿的rì子,但此时就站错队似乎一点好处都没有。

    **立刻厚颜无耻的回答道:“我虽然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党派,但信仰marx主义。”

    “是吗?”问话的人似乎有些不相信,“恕我直言,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您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我不认为您在这样的年纪能理解marx的理论!”

    “那您认为什么样的年纪才能理解marx理论?或者说什么的人才是真正的marx主义革命者。我认为您此言完全是唯心主义的论调,因为您不相信一个年轻人会理解marx主义,所以就武断的认为我不是一个marx主义的信徒。难道marx主义只有七老八十的人才能理解?还是说我必须在这里背一遍《**宣言》或者《资本论》以证明自己?”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概是**自信满满的样子唬住了这一位,他哪里知道不管是《**宣言》也好,还是《资本论》也罢,某个大言不惭的家伙都是只听过没看过,当年大学《马哲》的开卷考试这厮都没有抄及格。

    不过这一位还是不放弃找茬,又问道:“那您对未来的革命又有什么看法呢?我可不希望和一个民粹份子咬文嚼字!”

    **吸了口气,重头戏来了,他努力的从自己不多的政治课上学到的知识里搜肠刮肚,准备罗列一大篇革命的高调文章。

    “未来的革命当然是一场由无产阶级领导的暴力革命!”**自信满满的说道,“如今,我们革命的任务就是用革命的暴力推翻沙皇的封建统治,建立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共和国!而我相信现在这场革命的第一阶段已经来到了,广大的工人群众走上街头开始对沙皇的集权统治说不,没落腐朽的沙皇政权即将分崩离析,那时候我们这些坐牢的人将要担负起革命的领导责任,引导革命群众走上正确道路!”

    **满以为自己的高调将迎来一片喝彩之声,但是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迎接他是一片惊诧的目光,连未来的红sè恐怖大师都以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他,仿佛被吓得不轻。

    **有些心虚,历史和政治课本上不是这么描绘二月革命中的布尔什维克吗?

    他疑惑道:“我有说错什么吗?”

    说错什么,只能说不学无术和一知半解真是害死人,自打1905年革命失败之后,布尔什维克就意识到了革命的基础很差,在俄国搞社会主义革命有些超前,就连列宁都认为未来俄国革命首先是一场资产阶级革命。布尔什维克未来将要走的是资产阶级zhèng fǔ中合法反对派的道路,等群众觉醒得更彻底,物质基础更加丰富的时候再进行新的革命。

    而**知道的这一切,不过是十月革命之后为了塑造布尔什维克的光辉形象而包装粉饰的东西。实际上在当时,就连包括捷尔任斯基在内的大部分布尔什维克,都没有意识到二月革命会胜利,甚至布尔什维克彼得格勒委员会在游行刚刚开始的时候,同孟什维克、社会革命党还有zì yóu党人一样,打算劝说工人们停止游行和罢工,以避免遭到残酷的镇压。

    想象一下,秉持此种看法的他们怎么可能意识到几个月之后将会再进行一场彻底的十月革命。**的高谈阔论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不折不扣的疯话了。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你不觉得如今革命的条件还很不成熟吗?我们现在连是否能推翻沙皇的统治都不知道,还谈什么无产阶级的革命?”捷尔任斯基当即反问道。

    **一愣,这厮当然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错就错在他被后世的各种赞歌和高调给忽悠了,完全不知道如今的布尔什维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不过**还真有点个xìng,前两世的遭遇让他积累太多的火气,他就像一根被压得紧紧的弹簧,迫不及待的想要反抗。别说他自以为是正确的,就算知道是错误的,他也会一倔到底。

    “为什么不能谈无产阶级革命!”**火了,一指监狱的高墙说道:“你难道没有看到外面蓬勃的革命形势,外面已经有三十万革命群众走上了街头,只要振臂一挥就能将沙皇掀翻在地!”

    “笑话,有三十万群众不假,但是彼得格勒也有几十万沙皇的大军,你难道认为赤手空拳的群众能对抗荷枪实弹的大军?”

    “为什么不能!你难道认为这几十万大军就跟沙皇是一条心,你难道没有看到他们早已厌恶了战争,迫切的需要和平!”

    这一点**还真是记得很清楚,沙皇的这十几万大军因为厌恶战争,确实加速了革命的进程,甚至正是因为他们的反水,二月革命才得以成功。

    不过有道是当局者迷,1905年革命的失败实在让这些布尔什维克无法相信军队会反水,对于**的言论,自然而然的认为是梦话和疯言疯语。若不是有捷尔任斯基从中调解,争得面红耳赤的双方恐怕会上演全武行。

    其实**大可不必在意,在列宁归国之后提出《四月提纲》号召全党进行新的革命时,大部分人也觉得列宁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从火星回来的。

    眼看着即将不欢而散,捷尔任斯基拍了拍**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你能够坚定革命理想,而且富于斗争jīng神是好的。但是你也应该看到,你确实还太年轻了,有锐气是好的,但是也要符合实际……”

    对于捷尔任斯基的话,**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不光如此,他心底还愤愤不平的想到:“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不符合实际,等革命胜利了老子来抽你们的脸,看你们到时候怎么说!”

    等革命胜利了……好吧,**确实有厚黑的天赋,一个完全的政治投机份子也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等革命胜利了如何如何。那啥,你小子压根就没有一点革命理想和信念好不好。

    当然,**是不会这么看自己的,他已经完全进入了角sè,把自己想象成了一个无所畏惧的革命家,直接当着捷尔任斯基和一旁围观的宪兵的面大声宣布道:“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同志,我认为长时间的坐牢才让你们脱离实际、脱离群众,眼下正是革命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我们这些坐牢的人应该更果敢、更坚决的开展革命运动。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打破这个囚禁我们的牢笼,冲出去领导大众走上正确的革命道路!”

    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直接又将捷尔任斯基雷得外焦里嫩,那啥你个傻b,就算要越狱你也不能当着宪兵的面喊出来啊!你丫这不是找杯具么!

    果然,就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原本打酱油的宪兵立刻一股脑的冲了上来,一拥而上就将**给拿个正着。

    而就在此时,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还是主旋律的老电影看多了,亦或是故意所为,在被宪兵们拖走的时候也没忘记振臂高呼喊口号,完全一派革命烈士上刑场的表现。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差点喊秃噜了:

    “布尔什维克万岁,同志们,为了新中国……为了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冲啊!!”

006 史上最彪悍的越狱行动

    在大牢里出风头不可避免的要付出代价,**有生以来第一体会到了什么叫群殴,得亏昨晚他突击修炼还有一点成果,不然这一阵棍棒相加就会要了他半条命。

    被胖揍一顿之后,宪兵们给**套上了全套装备,包括枷锁和一个十公斤重的大铁球,然后将这厮丢进了小黑屋——也就是禁闭室。当然对这一切某人是不太在乎的,某2b青年甚至还在窃窃自喜,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表现出了大无畏的革命jīng神,将会得到全体布尔什维克的高度赞赏。这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在捷尔任斯基等人眼中,他就是一**,正常人绝对不会这么蠢,绝对是脑子被驴踢了。

    好吧,从某种意义上说,捷尔任斯基对**的评价很正确,这厮确实不是正常人——被压抑了几百年的神仙,就跟老处女一样,荷尔蒙已经完全失调了,不可以用常理而论。

    所以此时,某2b青年想的竟然是怎么越狱,在他看来若是自己能从彼得保罗监狱逃出去,必然要创造一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记录,史上唯一能从彼得保罗监狱逃出去的革命者怎么也能给他的履历增光不少吧!

    想法是好的,但实施起来却无比艰难,**虽然大小也属于神仙一流,但是凡人的皮囊却极大的限制了他实力的发挥。若是没有这具皮囊拖后腿,他如今也算得上是神仙五等中最低一等的鬼仙。虽然太大的道行没有,呼风唤雨什么的没指望,越狱还是手到擒来的。俗话不是说了么,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别拿天兵不当仙人。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个鬼仙完全是八卦炉里炼出来的,三魂七魄给炼了个支离破碎,若不是及时投在了安德烈的身上,估计也就是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正如老子说的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有得必有失。所以此时此刻一门心思想要越狱的**却完全没有一点办法,别说从牢房里出去,连对手上脚下的镣铐都一点辙也没有。

    迫于现实的无奈,某人也只能耐心的呆在小黑屋里修炼,虽说增长的实力不可能让他脱困,却好歹能化掉刚才那顿胖揍留下的伤痕,毕竟就算越狱出去了,顶两个熊猫眼也有碍他光辉的英雄形象不是。

    这一修炼就是整整一个下午,当**化掉了身上最后一块淤青并进一步增强了肉身的强度时,小黑屋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仿佛是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往这边走。

    一连窜的喝骂声、拳打脚踢声、铁门的开关声不绝于耳,宪兵们将一个个穿着军服的家伙丢进了小黑屋,就连**的这一间也分到了两个人。和他昨天来彼得保罗监狱时的待遇相比,这些人没有搜身之苦,更不用换上难看的囚衣,当然,这不是宪兵们忘记了,而是这些天监狱爆满,原有的囚衣已经清仓。不然宪兵们也不该往单独关押犯人的禁闭室里塞人。

    “同志,你们好。我是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斯别洛斯基。”**学着昨天捷尔任斯基的样子,摆出一副革命前辈的架势主动跟两个新人打招呼。

    新来的这两位年纪都不大,尤其是穿着军服的那一位似乎比**都要小,但恰恰是这一位让他大吃一惊。

    “同志你好,我是列昂纳多.格利戈里耶维奇.彼得罗夫斯基,巴普洛夫斯基团第四连的战士,布尔什维克!”

    “你是布尔什维克?你才多大啊!”**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小屁孩实在太年轻了,竟然也是布尔什维克?不是说如今整个俄国才两万布尔什维克,彼得格勒也只有两千,怎么就发展到童子军了?

    彼得罗夫斯基笑笑道:“我是1902年出生的,是去年才入党的新党员。”

    1902年出生的小屁孩就是布尔什维克了,**心中腹诽不已,要知道他的这具身体的主人还比彼得罗夫斯基还大两岁,可原本的安德烈同学恐怕连听都没说过marx主义和布尔什维克,你妹的,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本来还想摆摆入狱早的老资格,可是和眼前的娃娃脸比起来,他压根就没有优势,如今的他政治面貌还是群众,最多就是比彼得罗夫斯基多认识一个布尔什维克的zhōng yāng委员——嗯,还是正在坐牢的前zhōng yāng委员。

    当然,**也用不着沮丧,因为这个彼得罗夫斯基在历史上也不是无名之辈,此人十四岁就加入布尔什维克,十五岁参加赤卫军攻打冬宫,二十六岁当师长,三十五岁当军长和军区司令,三十九岁在莫斯科保卫战中光荣的去向马克思汇报工作,按照悼词来说是光辉而短暂的一生,虽然这位苏联英雄在大清洗中是被洗了个彻底……

    “您怎么称呼,同志!”**又转向了另一个年纪大一些的青年,这个人似乎不像彼得罗夫斯基那么有朝气,而且看打扮也不像是个军人。

    “您好,我是瓦西里.谢苗诺维奇.西多连科。伊热尔工厂的车工。”

    **倒是听说过另外一个瓦西里,二战中的神枪手,登上了好莱坞银屏的那一位。当然他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至少年龄就不对,而且这一位工人瓦西里眼中没有一丝狙击手该有的杀气,显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而已。

    “你们是怎么被抓进来的?”**又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两个人有不同的答案,彼得罗夫斯基所在的连队因为不满教导队在尼夫斯基大街对游行的群众开枪而发生了哗变,结果被镇压,然后就被丢进了这里;而可怜的瓦西里不过是上街买面包时和囤积居奇的吸血鬼店主发生了冲突,结果被当做暴民给逮捕了。当然,在如今的彼得格勒和瓦西里一样遭遇的群众不在少数。

    看着新进来的两个难兄难弟,**觉得自己有责任鼓舞士气,他故作慷慨的说道:“同志们,不要灰心也不要丧气,你们不过是遇上了一点点小小的挫折,如今,革命的cháo流已经不可逆转,任何对抗革命的反动派都将被这股浪cháo所粉碎。”

    说到这,**重重的挥了一下拳头,陡然拔高声调说道:“虽然我们现在被关进了监狱,但是在这里,我们更要坚定革命的信念,勇敢的、主动的、坚定不饶的开展革命斗争!”

    彼得罗夫斯基和瓦西里似乎都被吓着了,可**依然斗志昂扬的说道:“而我们如今斗争的首要目标就是砸碎这座强加于我们身上的牢笼!努力的去争取zì yóu!”

    彼得罗夫斯基目瞪口呆的问:“您是说我们越狱?”

    “没错!就是越狱!”**又挥了一下胳膊,然后他似乎觉得仅仅越狱还不够,又道:“甚至我们能做的更好!我们要彻底占领这座反动派的囚牢,将革命的红旗插在彼得保罗教堂的金顶上!”

    彼得罗夫斯基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虽然他是一个坚定的布尔什维克,但如今的情况下他看不到任何成功越狱的可能,更不要说占领这座防御最最严密的监狱,毕竟彼得保罗监狱首先是一座要塞,这座要塞里除了宪兵可是还有一支军队的。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您没有开玩笑?”

    **摆出最自信的pose,用最坚定的语调说道:“当然,越狱的计划我都已经想好了,只是缺少帮手而已!”

    彼得罗夫斯基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信心满满的讲解道,“首先,我们将宪兵引进牢房,其次同心协力的制服他们,然后出去将被关押的同志们放出来,最后一起占领这座监狱!”

    彼得罗夫斯基被雷得不轻,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儿戏,只有疯子才会想出这么没谱的计划。他虽然有着坚定的革命意志,但却不想白白送命,所以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准备拒绝**的计划。

    但是,彼得罗夫斯基实在是太低估了**的2b程度,不等他拒绝,某人就开始了行动。只见这厮行动敏捷的抱着枷锁和铁球冲到铁门处,抡起铁球就开始砸门。

    随着嘭嘭嘭的巨大噪音响起,某2b青年竟然随着敲击的节奏开始高唱《国际歌》: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不知道是因景生情还是2b青年确实有那么一点蛊惑人心的作用,在他的带头示范作用下,整个特鲁别茨科伊棱堡监狱大楼都被笼罩在了慷慨激昂的革命歌曲之中,连最开始觉得**疯了的彼得罗夫斯基也情不自禁的跟着高唱了起来……

    “你们这些混蛋,都给我闭嘴!再唱就统统取消放风的资格……不!取消午餐……连晚餐都一起取消!”

    暴怒的宪兵挥舞着jǐng棍试图制止这场风波,但是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在,哪怕是所有人都闭嘴,他也会将歌声进行到底!

    “就是这间牢房里的家伙最先唱的……对!就是这个小白脸,上午就是他要越狱的!对!就属他声音最大!头,你说吧,怎么办!”

    “把这混蛋抓出来再收拾一顿,打到他老实为止!”看守长暴怒的吼道。

    随着哐当一声,**期盼已久的时刻终于到了,看着面sèyīn沉的一干宪兵,也不管双方人数上巨大的差距,更不等对方冲进来,提着大铁球,他一手叉腰奋力高呼道:“为了zì yóu!同志们,冲啊!”

007 彼得保罗监狱大起义

    当**拧着铁球嗷嗷叫着冲出来的时候,一干宪兵多少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是的,他们完全没有想过这是越狱行为,反而认为某人是彻底的疯了。肥肥胖胖的看守长脸上都露出一丝惋惜,似乎在说这么帅的小伙怎么就是个疯子呢。

    当然惋惜归惋惜,对于他们这些老监来说,怜悯之心比芝麻大不了多少,所以在下一刻,大胖子的脸上陡然现出一片狰狞之sè:“给我好好收拾这个小王八蛋!打得他妈妈都不认得他!”

    众宪兵顿时齐声答应,实际上哪怕看守长不说,他们也会这么干,对于任何给他们造成麻烦的犯人,他们都绝不会留手。更何况**在他们眼中不仅仅是麻烦,而是很麻烦,入狱第一天就折腾两次,这么下去谁受得了!

    不过哪怕就是宪兵们决定好好修理**,可也没太把他当一回事,首先**本人就不太具备威胁xìng,瘦高的身材,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肌肉,完全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总而言之这副外貌实在没有威胁xìng;其次,这帮宪兵上午已经收拾过**一次,自认为对此人的战斗力十分了解,觉得他充其量也就是嘴炮厉害,战斗力就是五的渣滓。

    有道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任你口舌生花这个世界上拳头硬才是王道。所以这帮宪兵完全没有做好战斗的准备,以为随随便便就能解决掉**,可是他们忘记了,常言说得好兔子急了也咬人,更何况**还不是兔子,论真实的战斗力,哪怕是投了凡胎的最低级鬼仙也不是几十个凡人能对付得了的。

    于是双方一交手,宪兵们顿时就杯具了,哪怕是被铁锁链和大铁球牵制着,**也灵活得不像话,铁链子一卷大铁球一抡,顿时就放到了一片。而宪兵们的jǐng棍打在他身上,仿佛是敲在了实心钢板上,用的力越大反震力也越大。顿时一帮子宪兵被打得哭爹喊娘,肉球一般的看守长更是被**踹翻在地,踢皮球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是一边倒,开始趴在铁门犹大缝上观战的狱友们还发出一阵阵惊呼,但当**将最后一个试图从背后偷袭他的宪兵一个过肩摔扔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时候,整座监狱陷入了一片死寂。

    怎么形容呢?恐怕只有《大话西游》中吴孟达说的那句:“老婆,快跟牛魔王一起出来看上帝!”才能能反映他们心中的震惊和无语。

    **冲着身后发呆的两人喊道:“列昂纳多.格利戈里耶维奇、瓦西里.谢苗诺维奇同志,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来拿钥匙,将同志们放出来,革命才刚刚开始嗫!”

    手忙脚乱的彼得罗夫斯基和瓦西里赶紧跑了出来,彼得罗夫斯基似乎还想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上来帮忙,但**大手一挥豪言道:“同志们,时间紧迫!就不要说废话了!”

    随着三人将一间间牢房打开,整座监狱似乎从沉睡中惊醒,发出了震天的欢呼,每一个人都想方设法敲击铁门、铁窗以及其他一切能够发出刺耳噪音的东西。那一瞬间,**想起了自己大学毕业前的那一晚,那一夜的情形和如今是何其相似。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您真是让我太惊讶了!”捷尔任斯基那特有的破锣嗓子打断了**思绪,他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捷尔任斯基似乎问出了众人的心声,虽然很多人都亲眼目睹了**创造的奇迹,但是那实在太过于戏剧化和不可思议了。

    出风头的机会又到了,某2b青年心中窃喜,他清了清嗓子,用最冷静、最沉着、最坚定的声音煽情道:“革命理想给了我无限的斗志,有了它无产阶级的革命战士必然是不可战胜的!”

    好吧,这厮做作的话语就像后世汇仁肾宝的广告语——他好我也好。总而言之,配合这这厮一本正经的表情,在场的众人顿时变得纠结起来——那啥,我们真是被这货救出来的?

    就在众人万分纠结,想吐吐不出来的时候,一声高喊将他们重新拉回到现实之中:“宪兵来了!我们被包围了!”

    众人cháo水一般涌向监狱的大门方向,在对面狭长的巷道里,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宪兵正在架设一挺马克沁机枪。面对着这挺杀人机器哪怕就是再乐观的人也觉得毫无希望,没有人能突破马克沁的火力封锁,恐怕只要一跳出监狱的大门,他们就会被打成筛子。

    前一刻还万分高涨的革命士气顿时跌落到谷底,几个悲观的孟什维克竟然又转身走回了自己的牢房,关上牢门打算装成乖乖犯人。就连捷尔任斯基也是愁眉不展,对于眼前的现实他也是毫无对策。

    “同志们!”某2b青年果断的跳了出来,“不就是一挺机枪么,有什么好怕的,革命的战士是无所畏惧的,让我们一起……”

    “去送死!”人群中一个声音讥讽道,“傻瓜,闭上你的嘴吧!你把我们大家害惨了!”

    这句话得到了不少人的响应,对于前一刻还让他们还充满敬意,欢呼喝彩的英雄,后一刻奉上的就是恶毒的咒骂,只能说革命的群众就像大姨来了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善变!

    “无耻的胆小鬼!”**一个箭步从人群中将讥讽自己的那人拖了出来,毫不留情的数落道:“你这种悲观主义者也敢自称为革命者,你这只胆小怕事的兔子,只会屈服于敌人的棍棒!你难道没有听过宁为zì yóu而死也不愿身为奴隶而活着吗!你喜欢苟延馋喘、喜欢舔沙皇的屁股就和老实的滚回你的牢房中去,革命不需要你!”

    话虽然很漂亮,但是效果么,接近于无,哪怕是最善于梦想的理想主义者,也不会觉得眼前的形势下他们会取得成功。

    那人直接反讽道:“好吧!你是无畏的革命者,那么无畏的年轻人啊,你为什么不第一个发起冲锋呢?还是说你只会说大话?”

    **勃然大怒道:“我当然第一个冲锋,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没卵蛋嘛!”说到这他将手一伸,吩咐道:“给我武器!”

    彼得罗夫斯基一愣,问道:“什么武器?”

    **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直接道:“jǐng棍!”

    顿时讽刺**的那人哈哈大笑起来:“同志们,你们听见没有,这个傻瓜竟然要靠一根棍子去对抗敌人的机枪!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蠢的蠢话,你们难道要和他一起发疯吗?”

    **回手一棍子就将这人打翻在地,唾骂道:“闭上你的臭嘴,不敢革命就滚开,你这种家伙就是有一门大炮在手都只会扯起白旗投降。我手里虽然只有一根棍子,但这根棍子却能轻而易举杂碎笼罩着俄国的黑幕!不信的话,你们就看着吧!”

    话音刚落,**昂首阔步的冲出了监狱的大门,一旁的捷尔任斯基完全没有想到**是说到做到,他努力的伸出手却只抓住了一团空气。

    多年以后,捷尔任斯基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时依然是感慨万千:“我对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太好,当时他拙劣的演讲水全起不到鼓舞士气的作用。大伙都将他当做骗子,没有一个人认为他真的会第一个冲出去。所以当他以一种几乎可以称之为送死的高昂姿态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不光是我们,连对面的敌人都傻了。而当他挥舞着那件拙劣的武器发动冲锋的时候,连敌人都忘记了开枪。足足等了三秒钟,对面敌人才回过神来,他们手忙脚乱开始朝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猛烈的开火……”

    回忆到这里,捷尔任斯基仿佛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情绪当中,似乎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记忆中发生的一切:“迎着扑面而来的弹雨,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好整以暇的向前挺进,没错,就是好整以暇,他没有显出一丝慌乱,他信心十足,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仿佛他可以肯定自己不会被弹雨击中……但是这种自信我不知道他从何而来。尤其是当那挺马克沁开始哒哒哒的喷shè着火舌的时候,子弹在地板上、墙壁上乱飞,我身边几个看呆了而忘记躲避的狱友都不幸被流弹击中。可在敌人火力最集中的区域,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却毫发无伤!我实在不愿相信这是一个奇迹,哪怕就是我这样一个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在那一刻也不得不承认,如果这个世界有上帝的话,那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就是他的私生子……”

    **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和上帝有一毛钱的关系,他可不是什么幸运,更不是神的眷顾,完全是仙力在作怪。以他如今的实力,虽然不足以徒手接住子弹或者挡住子弹,但是却可以实实在在的干扰开枪的人。所以敌人的火力看似猛烈,实际上就跟多年以后阿拉伯之chūn中反抗暴政的黑叔叔们一样,不管是步枪机枪还是大炮,在他们手里最大的作用就是听个响,对于他们来说,打仗就是一种纯粹的行为艺术。

    所以当**挥舞着jǐng棍冲到那群宪兵面前时,这群行为艺术家完全吓傻了,他们忘记了人数上的绝对优势,立刻扔下武器哇哇大叫着作鸟兽散,仿佛是看见了地狱里的恶鬼一样。

    说实话,某2b青年对这群宪兵的表现非常不满,刚才他耗费了不少仙力,就是为了突出自己的光辉形象,如今没了对手,如何衬托出他的英明神武,真让他有些扫兴。

    当然某2b青年绝对不会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已经给捷尔任斯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在回忆录中写道:“彼得保罗监狱大起义在整个二月革命中具有深刻的历史意义,一群手无寸铁的政治犯,在最艰难的环境下给了反动统治致命一击,敲响了终结俄国封建统治的丧钟。对于这场起义,后世广泛认为这是群体力量作用的结果。但是我要说,这是不对的,应该说这场起义胜利完全归功于英勇的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在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不看好这场起义的时候,正是他以大无畏的勇气和非凡的行动力打开了通往胜利的大门。没有他,这场起义完全不可能成功!”

008 竟然成功了

    某2b青年当然不知道捷尔任斯基给了他非常高的评价,此时他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能够再出一把风头,被压抑了几百年的老处男真是伤不起啊!

    “我们必须乘热打铁,一鼓作气的拿下整个彼得保罗监狱!”处于亢奋状态的2b青年立刻建议道。

    好在捷尔任斯基等人对2b青年的疯言疯语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力,所有人自动的将他的提议给绿坝了。

    “我们应该构筑街垒抵御敌人的反攻,并立刻派人和外面的同志去得联系!”这是捷尔任斯基的意见。

    这个建议很是中肯,至少比2b青年的冒险计划显得现实得多,自然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同意,当然众人里不包括某2b青年。

    “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同志,我坚决不同意你的意见,这太被动了,你这完全是逃跑主义的论调。这是不作为和将胜利的希望放在了敌人身上!革命应该更加主动,更有攻击xìng,我坚持认为应该马上向敌人发动新的攻势,追着他们的后面,狠狠的踹他们的屁股,直到把他们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为止!”

    在场的众人不约而同的翻了下白眼,似乎在说又来了。不过此时到没有人直接斥责**了,毕竟他已经用行动证明过自己。

    捷尔任斯基语重心长的劝道:“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你的革命斗志我们非常赞赏,但是您也应该看到如今敌我力量十分悬殊,要塞里至少有一个营的守军,而我们只有十几条枪,能守住这块阵地就不错了,谈什么主动进攻!所以当务之急是想法和外面的同志取得联系,然后里应外合的发动起义才是上策!仓促进攻太莽撞了也太不负责任了!”

    捷尔任斯基的发言又一次获得了除2b青年之外的一致赞同,彼得罗夫斯基甚至自告奋勇的提出由他化妆成宪兵混出去充当联系人,说实话这非常危险也非常英勇。

    不过这帮人实在是低估了**的“主观能动xìng”,这厮惹祸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在捷尔任斯基等人商量着怎么将彼得罗夫斯基送出去和如何构筑工事固守的时候。这厮自顾自的摆弄着逃跑的宪兵留下的那挺马克沁机枪。

    这是一挺1905年型俄版马克沁,不带枪架和冷却水重28.25公斤,加上4.5公斤冷却水和一条重7.3公斤的250发帆布弹带之后重量直奔40公斤大关。

    这样一挺笨重的大家伙一般要三到四个人来伺候,但此时某2b青年准备自己一个人来。原因很简单,**灵光一闪突然响起了《第一滴血》中兰博的经典形象,**上身露出一身腱子肉,手持一挺m60疯狂的向敌人喷shè着子弹。

    好吧,这确实很拽,但是作为一支通用机枪m60才十点几公斤,有枪托和小握把适合抵肩shè击,而体重巨大的马克沁乃是无枪托双手握持的重机枪,那啥照猫画虎可不是什么好形容词。

    不过决心要出风头的2b青年却不会管这么多,平端着马克沁他步履轻盈的就开始向前冲锋。好吧,这确实很二,但是我要说,**不是第一个如此之二的人,君不见某纪念辛亥革命的大片中,某年近六十的动作片大叔也这么二了一回。所以说为了吸引眼球,豁出去智商算什么,更有甚至连脸都可以不要,和那些前辈比起来,某人已经是顶顶正常的了。

    望着**“绝尘而去”的背影,正在布置防务的捷尔任斯基惊愕了两秒钟之后,长叹了一声,举起一杆莫辛纳干高呼道:“同志们,冲啊!”

    接下来众人极其不乐意的跟在捷尔任斯基身后,追随着**的足迹无奈的向前挺进。多年以后,彼得罗夫斯基回忆这个场景时,还很是愤愤不平:“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绝对是个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他总是喜欢标新立异,总是喜欢逞英雄,总是喜欢蛮干。我不止一次的以为他会被自己鲁莽的举动给害死,但是让我意外的是他却总是能够取得成功……”

    跟随捷尔任斯基发起冲锋的人们,几乎每一个人都以为迎接他们的将是一场恶战,恐怕在冲出巷道的那一刹那,守卫着彼得保罗要塞的士兵就会将他们撕成碎片。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众人大吃一惊,冲出巷道之后,当彼得保罗大教堂的巨大尖塔历历在目的时候,不管是广场上的巡逻兵还是其他哨位上的卫兵竟然没有一个人开枪。

    沙皇的士兵们傻傻的看着从巷道中冲出来的囚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竟然发出了震天的欢呼!不少人直接将军帽抛向空中兴奋的大喊:“打倒**!打倒战争!”

    巨大的反差让**无所适从,他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接下来从营房中源源不断涌出来振臂欢呼的士兵告诉了他——那啥,起义好像成功了?

    在当时,脑子转不过筋的不止**一个,捷尔任斯基也傻了,他喃喃不断的嘀咕着:“这是一个奇迹!”

    这当然不是一个奇迹,对于二月革命,不管后世的历史如何记载,又不管当时几大政党如何自我吹嘘。必须要说,这是一场自发的革命,不管是普通群众还是士兵,对于这场旷rì持久的战争已经完全无法忍耐,而在当晚沙皇尼古拉二世还干了一件火上浇油的蠢事——解散充当中间调解人的杜马。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人带头自然会造成多米诺骨牌效应。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尼古拉二世也算是树倒猢狲散,连军队都不支持他,倒台也就不可避免了。实际上**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提前了这一过程,就算他这个晚上不闹事,在第二天,也就是公历的三月十二rì,沙皇几百年的统治将会被终结。

    历史上3月12rì的早晨,伏伦加斯基团的士兵率先哗变,随后彼得格勒的各军团的士兵相继响应,他们主动联络工人,捣毁宪兵的营房。武装暴动立刻席卷全城,工人和士兵占领了弹药库、兵工厂,打开监狱释放政治犯,并逮捕了沙皇的大臣和将军,将这些老爷们丢进了为革命者准备的彼得保罗监狱。

    **无疑是幸运的,毕竟谁都不会知道革命的形势将在第二天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的一意孤行为自己是赚到了足够的政治筹码。至少布尔什维克维堡区委工人领袖加育劳夫于四个小时之后,带着响应起义的人马赶到彼得保罗监狱,问起是谁领导了这场起义的时候。捷尔任斯基毫不犹豫的指着**的背影说道:“是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

    而就在这一刻,当加育劳夫准备冲上去给打响反对沙皇第一枪的革命英雄一个热烈的拥抱时,顺便表彰他对革命的巨大贡献时,下面发生的那一幕让他大跌眼镜!

    他是这样回忆的:“当时我正准备去认识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他似乎在狗舍寻找着什么,当他找到一只破破烂烂的狗食盆子之时,竟然显得是欣喜若狂,仿佛是找到了什么最珍贵的宝贝。兴奋的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一把就将盆子拥在了怀里,却完全没有注意到,盆子原本的主人——一只十分凶悍的德国牧羊犬正虎视眈眈的望着他……”

    接下来的时,不管是当事者还是旁观者都不愿意提起,毕竟这关系到一位无畏的革命战士的荣誉(面子)。那条被窃取了“财产”的德国牧羊犬立刻给了它眼中的小偷最严厉的惩罚。这条凶悍的狼犬一口就咬住了某仙人的小弟弟。

    目睹了这一切的男同胞们感同身受的闭上了双眼,毫不怀疑某个革命英雄下半身的幸福算是完蛋了。

    加育劳夫的回忆录这么写道:“大家迫不及待的冲上去,七手八脚的试图让那条大狗松嘴,但这条该死的狗是那么的顽固,以至于大家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努力,大家都害怕用力的拉扯会对可怜的安德烈同志造成更大的伤害……最后有人提议开枪打死这条狗,这个建议获得了大家一致的认可,可就在准备实施的那一刻,那条该死的狗却突然松开了嘴,使它得以幸存……”

    关于这条德国牧羊犬的故事并没有结束,加育劳夫继续写道:“……这条狗后来一直伴随着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似乎他们双方达成了一个什么协议,而那只引发了一切的破烂盆子却从此失去了踪迹,只有上帝才知道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为什么要去动这个破烂……”

    **当然要去抢那个盆子,财神爷的聚宝盆啊!不抢才是傻子!原本**是想独占这个宝贝的,但是让他觉得郁闷的是,这个好宝贝已经认了主人。他若是想将这个宝贝收为己用,就不得不跟聚宝盆现在的主人——那条威猛的大狼狗打交道。

    “三天一顿肉!”**开出了条件。

    大狼狗表示不屑一顾。

    “两天一顿肉!”**提高了价码。

    大狼狗表示没得商量。

    “天天都有肉吃!”**咬牙切齿的说道。

    大狼狗欣喜得连连点头,高兴的将聚宝盆叼了过来送到了**的手中。

    如果让财神爷知道,他引以为傲的法器才卖了这么个价,估计会把出价的**直接干掉,顺带将那条愚蠢的大狼狗宰了炖肉。不过如今他老人家已经灰飞烟灭,想管也管不到喽!

009 强大的聚宝盆

    且不管**被狗咬了小弟弟的小插曲,革命形势发展得之快,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12rì早晨,发现一夜之间彼得格勒换了主人的杜马议长罗将柯匆忙的打电报给尼古拉二世,报告这位陛下形势已经万分紧急。而尼古拉二世却完全没有将罗将柯的话听进去,反而讥笑道:“这个胖子又来对我胡说八道,我甚至无需回答他!”

    尼古拉二世确实无须回复,因为三天之后这位才能平平又好大喜功的沙皇就不得不黯然退位,被彻底的扔进了历史的垃圾箱,而他所代表的罗曼诺夫家族也彻底的从政坛主流世界中消失,再也翻不起一点浪花。

    随着沙皇政权的崩盘,俄国的历史走到十字路口,立宪mín zhǔ党、社会革命党、十月党、进步党、孟什维克、布尔什维克纷纷走上前台开始争夺俄国的主导权。当然在其中最不起眼的恐怕就是布尔什维克。

    两天以来,追随着捷尔任斯基四处演讲的**很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历史观似乎被颠覆了。名为多数派的布尔什维克却真正的是少数派,不管是立宪mín zhǔ党、社会革命党还是名为少数派的孟什维克,似乎不管是人数上还是民众支持率上布尔什维克都有任何优势,和前面的几个庞然大物比起来布尔什维克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不点。

    不管是在哪里,布尔什维克都没有后世描写的那种一呼百应的场景出现。更让**觉得惊奇的是,革命的布尔什维克似乎没有表现出多少革命xìng,对于这场革命,哪怕就是捷尔任斯基这样的最坚定的marx主义者也没有想过要发动新的进一步的革命,绝对大部分布尔什维上层对于革命的现状十分满意,甚至不少人跟孟什维克暗通款曲。

    **没有多少知音,除了布尔什维克俄国zhōng yāng局的几个人比较认同他的意见,再没有任何人欣赏他激进的革命论调。这其中就包括后来大名鼎鼎的莫洛托夫,可此时的外交部长先生虽然认同**的意见,却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发起新的革命,反而让彼得格勒委员会强制修正了意见。

    这种遭遇让**满心疑惑,甚至认为是自己到来带来了蝴蝶效应,让历史偏离了轨道。其实某人大可不必丧气,他所遇上的才是真正的历史,社会mín zhǔ工党的两个派别(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虽然在1912年分裂了,但现在对于未来革命的认知是比较趋于一致的,那就是新的革命将是一场资产阶级领导的革命,落后的俄国远没有达到可以进行社会主义革命的时候。而且二月革命的成功也很符合列宁在1905年对革命的推断,孟什维克当然欢迎这种“保守”的结果,而对于布尔什维克来说这个符合“理论”结果也并没有什么不可接受,甚至是十分欢迎的。

    真正从根本上扭转这一局面还是流亡在外的列宁回国以后,在这之前,缺乏领头人的布尔什维克压根就不比孟什维克强多少,甚至从流放地归来的米加涅夫还差点滑向了护国主义的深渊。所以**大可不必失望,他并没有站错队,如今他不过是有点潜龙勿用罢了。

    当然某2b青年也不是真的失望,而是有些不忿,在他看来自己是天然正确的,而且他才刚刚“领导”了一次成功的起义,转眼间就被群体鄙视,他认为这是遭人嫉妒迫害。所以哪怕是捷尔任斯基一再挽留他,并准备介绍他入党。但某2b青年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甚至丢下了一句:“不革命毋宁死!”之后就扬长而去。

    其实某人对入党还是很有兴趣的,入党的时间越早当然越好,到时候论资排辈也能唬人不是。但是信心暴增的某人认为捷尔任斯基对他是打一棒给一个甜枣——老子大小也是个仙人,怎么可能被这点小恩小惠所收买。

    只能说**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又不明白布尔什维克的内部到底是怎么回事,才会错误理解捷尔任斯基的意图。捷尔任斯基可不是那种会做人情的油滑份子,他打算介绍**入党,完全是认为某人心向革命,虽然xìng格过于强硬和激烈了一点,但确实是值得发展的好同志好青年,可以说完全是一心为公。

    不过**此时的拒绝也不是什么坏事,更不会让捷尔任斯基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反而由于**的强硬态度,让捷尔任斯基更是欣赏,认为**能一如既往的坚持原则,十分难能可贵。

    其实,**此时要走还有一个更深刻的原因,在俄罗斯zhōng yāng局的这两天,他是在烦透了,不是没完没了的开会和争吵,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演讲和辩论。对于他这样一个不太明白革命理论、上政治课就等于和周公幽会的家伙来说,这样的rì子简直就是一种摧残。

    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自己耳边有几千几万只苍蝇在不断的嗡嗡叫,能坚持两天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捷尔任斯基还想让他继续呆下去,你说他怎么受得了?再说,此时此刻某人的心思完全就不在革命上了,他十分渴望见识见识聚宝盆的神通。

    按照安德烈的记忆,**没费什么功夫就回到了彼得堡国立大学,说实话离彼得保罗监狱还真不远,直线距离不过两公里而已,站在沿河路上甚至能清楚的望到那座yīn森的监狱。

    不过这一切对**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他一门心思的往自己的公寓跑,甚至没有发现身后似乎有人在呼喊着他的名字。当然,某人不是真的没听见,他不过还没有完全将安德烈.彼得洛维奇这个名字和自己联系起来,根本就没意识到那是在叫自己。倒是跟在他后面的那条德牧很是疑惑,不明白自己的新主人为什么不理不问。

    “快进来,死狗!别四处乱瞟了!”**不耐烦的把狗狗拖进了房里,嘭的一声就关上了房门。

    德牧很不满这样的待遇,呲牙咧嘴狂吠着抗议,甚至不怀好意的又瞟了**的小弟弟一眼。

    **赶紧护住下半身,上次虽然有仙力护持,但也疼得他不轻:“好了,列昂尼德,是我不对,我认错!”

    **对于这条德牧还真没什么办法,似乎是因为聚宝盆的关系,这条狗和普通的犬类已经完全不同,被开启了灵智,从某种程度上说已经类似于妖。对于一个初级妖怪,**还是要给予必要的尊敬的。好吧,从凶悍的程度上说这只狗妖还真对得起他的名字——狮子般的好斗。

    打了个响鼻,列昂尼德算是接受了**的道歉,找了个暖和的地方便趴下呼呼大睡。而某人却完全被聚宝盆强大的功能所震撼了。

    原本某人以为这聚宝盆就是随身银行,能源源不断的变出金钱来,但是使用了之后他才知道自己错得厉害。这个聚宝盆跟沈万三那个完全不同,老沈的聚宝盆就是一复制机,而他手中财神版的聚宝盆更像他后世常去那个卖假货的网站——叫淘宝盆也许更正确。

    和后世的淘宝一样,聚宝盆就是个买卖的中介,唯一的区别就是不收金钱,只收仙气!

    对此**没有在意,这厮被包罗万象琳琅满目的各式物品给眩晕了。这么说吧,只要是上一世有的东西,这个聚宝盆里都有得卖!

    “发达了!这次真是发达了!”

    看着聚宝盆产品目录下各式炫目的宝石、名贵的跑车和豪华的奢侈品,**眼冒金光口水长流,恨不得立刻将这些上辈子可望不可即的东西全部取出来体验一番,好好的过一把暴发户的瘾。

    先选个什么宝贝呢?

    **手指在菜单上点来点去,有些拿不定主意。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辆兰博基尼上,对这个品牌他太熟悉了,当年他就是被兰博基尼给撞死的。

    “新仇旧恨一起算!就是你了!”**毫不犹豫的点击了确认,满心欢喜的以为在下一秒钟,一辆超炫的兰博基尼就会出现在他眼前。

    只能说这厮的胆子太大了,他也不想想自己这间小小的公寓能不能放下一辆兰博基尼,就算能放下,这三楼上又怎么把车开下去。好在聚宝盆不像这厮这么二,直接扼杀了他的野望。

    “仙力不够,无法兑换!”

    满心欢喜的**被这一行字雷得不轻,这时看花了眼的他才注意到在兰博基尼的图片下面有一长串红sè的数字。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啊的一声张大了嘴,“你妹,三百万!一辆破车竟然要三百万单位的仙力!坑爹呢!”

    好吧,刚刚让某人口水长流的豪华跑车就成了破烂,不是道是该说此人善变还是脑残,竟然才发现聚宝盆不是免费的。

    深受打击的某人愤愤的打开了个人中心,开始查看自己的状态:

    用户名:**

    用户状态:5级修真

    下一等级:6级修真

    仙力状态:500/555

    灵气吸收效率:55/小时

    升级经验:555/600

    下一等级开通功能:1级仓库

    搞得跟网络游戏一样,**暗自有些不屑,不过当他瞧见了自己那才三位数的仙力,愤怒的这货差点一扬手就把刚才还当做宝贝的聚宝盆丢出窗外。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当年在天庭的时候就听说财神爷并不看重这聚宝盆了。对于神仙来说,这东西确实是太鸡肋了。虽然能收纳人世间的一切,但是使用起来还是要付出代价的,不像沈万三版本的聚宝盆,把想要复制的东西扔进去,不需要消耗任何能量就能获得出产。

    对于真正的神仙来说,谁没有两手法术,别说变一辆兰博基尼,就是变个香艳美女都不难,那要聚宝盆有什么用?带在身上还嫌累赘。也就是**这个级别,没有多少仙力又不会多少法术的小天兵才把聚宝盆当个宝。

    叹了口气,**将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聚宝盆虽说是鸡肋了一点,但是他还真不能离了这东西。就算这个世界没有其他仙人跟他抢夺灵气,他能很快的提高修为。但是道术、道术,这道跟术是相辅相成的,道行再高没有法术配合也没多大意思。而偏偏他通晓的法术极其有限,至少是没学过怎么无中生有的。所以就算这聚宝盆再怎么鸡肋,他也只能默默忍受。

    “看看我现在能买些什么东西吧!”**长长的叹了口气,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啊!

    重新研究了聚宝盆一会儿,**总算是发现了一点规律,决定商品价值的主要是时间,越是年代靠后的物品消耗的仙力就越大,就拿汽车举例子,兰博基尼要三百万单位的仙力,可世界上第一台量产车,福特t型汽车却只需要区区十个单位的仙力。

    当然决定仙力消耗的也不完全是时间的早晚,还跟物品的技术含量有关系,比如跟顶级的兰博基尼一个时代的,最奢华的限量版路易威登包包却也只需要十几个单位的仙力。总而言之,物品的年代越晚技术含量越高消耗的仙力也就越多。

    明白了价值规律,某人正准备挑选一些能对自己有帮助的物品开始兑换时,敲门声响起,一个银铃般的声音问道:“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你在吗?”

010 美女相邀

    对于突如其来的来访者,**有些厌烦,不知道哥正忙着吗?虽然他根本就不知道门外站的是谁,对于任何打断他研究聚宝盆的人,他都不会给一点好脸sè——当然,美女除外。

    很不巧,门外站着的还就是美女,还是倾国倾城祸水级别的那种,而且还是两个。好吧,2b的某人已经完全看呆了,虽然他早就听说过俄罗斯妹妹艳丽,但眼前的美女还是让他震撼了,甚至让他生出了一种老子是不是又穿越了的想法。

    没办法,外面的打头的黑发美女实在太像一个人了,一个在这个年代应该还没有出生的天使——奥黛丽.赫本。当然赫本的头发并不是黑sè的,所以来者自然也不是那位影后,不过这个时候某2b青年怎么可能注意到这种小细节,他的脑子已经完全短路了。

    “肤白如雪、唇红似血、发黑若檀……”**傻乎乎的自言自语着,若不是刚才观赏聚宝盆中的宝物时已经把口水流干了,这会儿估计他的形象将更加糟糕。

    “你说什么?”

    奥黛丽.赫本身后的金发美女突然抢前了一步,上下打量了**一遍,略显轻蔑的说道:“安吉拉,你没搞错吧?这家伙怎么也不像你说的那么好……”

    终于,**才将注意力放在金发美女身上,好吧,这一位也不赖,身材非常高挑,乍看之下似乎将近有一米八,比“奥黛丽.赫本”几乎高了一个头。这位**也觉得眼熟,似乎像是查理兹.塞隆,甚至身材比塞隆更加火爆一些,哪怕就是这个把女人包成粽子的时代也能感觉到胸器的澎湃。

    “查理兹.塞隆”忽然笑着对身边的“赫本”抱怨道:“安吉拉,这家伙眼睛一点都不老实,分明是个小sè鬼么……”

    **有些尴尬,倒不是说他真是下半身动物,老话说了“当兵三年母猪都变貂蝉”,换谁当年了几百年的处男,突然遇见祸水级别的美女都会变猪哥吧!他能忍住没有当场化作人狼就已经很不错了。

    2b青年假模假式的咳嗽了一声,以最绅士的声调问道:“两位小姐,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是安德烈.彼得洛维奇,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奥黛丽.赫本”和“查理兹.塞隆”明显一愣,相视一眼狐疑的望着**,还是“查理兹.塞隆”快言快语:“你搞什么鬼,我们不是同学么!”

    摆乌龙了,**顿时觉得脸上无光,这两天他净顾着闹革命了,压根就忘了吸收安德烈灵魂碎片中的记忆,自然不会认识安德烈的同学。

    “同学……哈哈,我们当然是同学。刚刚我不过是开玩笑。”**打哈哈道。

    “奇怪!”查理兹又看了看**,说道:“若不是你长得和原来一模一样,不然我还以为是谁在冒充你!”

    糗大了,**觉得头大无比,只能胡乱解释道:“我当然不是原来的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了,我这两天的遭遇你们绝对想不到!艰难的环境让我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战士!所以我才觉得有必要和你们重新认识一下!”

    “查理兹”笑了起来,不过这笑意怎么看都不像是好意,反而有一股嘲讽的意味:“看来彼得保罗监狱真能改变一个人,害羞的小安德烈变成大男人了。嗯,你穿这身囚服倒是蛮可爱的……”

    倒是“赫本”为**开脱道:“维塔,我认为安德烈说得很对,逆境确实能改变一个人。而且不管怎么说,那天若不是他,我很可能就要落入那些魔鬼的手里了。”

    说到这“赫本”满怀“感情”的感谢道:“谢谢你,安德烈.彼得洛维奇……”

    “赫本”的这一句谢谢仿佛打开安德烈尘封的记忆,原本像摔得粉碎的玻璃渣一样的记忆碎片顿时拼接出了事情的真像:

    安吉丽娜·维克多洛夫娜·赫姆斯特拉,也就是**眼前的赫本,乃是荷兰裔俄国贵族军官赫姆斯特拉子爵的大女儿,这位如她名字一样美的女孩竟然是一个有着革命思想的新青年。在她的魅力影响下,彼得堡国立大学外国语专业的大学生于3月9rì和30万工人群众一起走上街头。

    虽然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是个十分腼腆害羞的大男孩,但作为一个暗恋安吉丽娜已久的花季少男,为了心中的天使抛头颅洒热血自然不在话下。为了心中的挚爱,毫无革命理想的他毅然决然的第一次投身于革命的大cháo之中。

    然后,可怜的小安德烈就杯具了,他实在是太不走运了,当彼得堡的其他jǐng察都对游行的群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他们所在的方阵径直撞进了宪兵的怀抱。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可怜的学生们被如狼似虎的宪兵们追得鸡飞狗跳,为了掩护心中挚爱安全撤退,安德烈鼓起了全部的勇气,独自一人断后。结果就被八卦炉炼得差点魂飞魄散让**捡了个便宜。

    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面为安德烈的痴情而感慨,哪怕是仅仅读取记忆,安德烈临死之前表现出来的勇气和磅礴的爱意都将他完全淹没,让他完全喘不过气来。

    “你怎么了!”安吉丽娜被**痛苦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持。不过她温润的双手接触某人的那一刹那,差点让浸泡在无边爱意中的后者幸福的晕过去。

    良久,**才从那种近乎于窒息的感情中解脱出来,若不是他有仙力护身,恐怕就被这股磅礴的爱意活活憋死了。他掩面咳嗽道:“没什么,呛着了。”

    “说话也能呛着,你真是奇葩!”查理兹撇撇嘴道,她拽回安吉丽娜的双手,漫不经心的吩咐道:“好了,本来我们还准备想办法找关系将你从监狱里弄出来,现在看见你没事,安吉拉也就放心了。我们就是特意向你来道谢的!”

    从“查理兹”的语气里,**可是听不出什么谢意,不过他也知道这个叫维多利亚·尼古拉耶夫娜·**娃的女人是安吉丽娜的表姐,以前就看不起安德烈,认为他是个没用的小男孩。现在是看在安吉丽娜的面子上说话还婉转了点,照以前的习惯,冷嘲热讽是少不了的。

    不过**对此却不太在意,首先维多利亚是安吉丽娜的表姐,多少他得给面子;其次,漂亮女人总是有一点特权的,虽然她说话不好听,但总不能上去抽丫吧?

    “是的,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似乎是被**那双充满热情的双眼吓了一跳,安吉丽娜的粉脸顿时露出了一丝红晕,“为了表示谢意,我和邀请您今晚去我家赴宴,希望您能赏光。”

    美女相邀,某个好sè的家伙怎么可能拒绝,当即满口答应了下来,在他看来这是一个接近美女的极好机会,不管是为了告别几百年的处男之身,还是为了魂飞魄散的安德烈,他都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要知道他可不是什么腼腆的纯情少男。

    送走了两位美女,**就开始梳妆打扮起来,毕竟不能穿着囚服赴宴不是。可是,马上爱臭美的这货就遭遇到了新的问题,对于安德烈留下来的衣服,他一件都不满意。这小子似乎除了正经八百的西装之外就没穿过别的衣服。上帝作证,上下两辈子几百年的岁月里**就没穿过一回西装。对于这种过于正统的服装他也完全没有好感。

    在他看来,安德烈之所以被维多利亚叫做大男孩,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这些西装在作怪。安德烈那张小白脸再加上正统的西装怎么看怎么觉得书卷气太浓,让他原本就不大的年龄愈发的显得小了。

    “要更野xìng和更有活力!”**暗暗的说道。

    放弃了穿西装之后,他便在聚宝盆中挑选更合适自己口味的衣服。说实话这很不容易,既要突出野xìng和活力,又不能太惊世骇俗,他可不想做这个时代的非主流。而且想想他今后革命者的身份,似乎还需要具备一点军人的气质。

    挑来挑去,上装他选择了美国空军二战中的a-2飞行员皮夹克,想当初阿汤哥的一部《壮志凌云》迷倒了多少痴男怨女,那件很cháo的g-1夹克愣是让身高将将一米七的阿汤哥显得高大威猛和玉树凌风。不过**觉得g-1装饰太花哨了,不如古朴的a-2顺眼。

    裤子么,来一条5.11特jǐng长裤,这种裤子由100%棉材质制造,穿起来合体、舒适、耐磨裤裆设计适合剧烈运动,特别适合户外运动、狩猎和散步,而且还特别设计了7个功能不同的口袋携带随身物品。fbi的探员已经使用20年之久。

    鞋子则选择belleville590,这一款脱身于经典款550st的军靴不光更加轻便和透气,也是相当的有型,再说百年老厂的品质绝对可靠,美国大兵都喜欢。

    学着阿汤哥sāo包的带上副雷朋太阳镜,看了看镜子中全新形象的自己,**十分满意,要知道在一百年后这套行头都非常有范,不少军迷勒紧裤腰带就为了凑齐这么一套装备。当然,如果能跟阿汤哥一样有一辆拉风的摩托,那就更加完美了。

011 科尔尼洛夫

    阿汤哥在壮志凌云中的座驾是川崎的gpz900,虽然很配阿汤哥,但对于rì本车**一向无爱,他更欣赏州长大人在终结者2中的座驾——哈雷的fatboy。这车更适合高大威猛的男士,和fatboy比起来gpz900简直是小白脸的玩意。当年他的仇人和顶头上司的那辆fatboy就让他眼馋不已,只可惜对当时的他来说最多也就是看看而已。

    当然,fatboy对于现在**来说依然只能看看图片过干瘾,这个小肥仔竟然要1000单位仙力,眼下就是把**抽chéng rén干也只能榨五百单位的仙力,想要学州长耍酷,那啥至少要等他完成肉身的强化真正的晋级鬼仙,一时半会是不用想了。

    无奈之下,**只能选了另一款经典的车型——纯粹国产的长江750,别看这车编号土鳖款型**丝,但怎么说也是名门之后,正经的德苏混血儿。爷爷就是二战中大名鼎鼎的宝马r71,被苏联仿造之后叫m72,但是在中国这车更多的被叫做边三轮或者侉子。别看这车土得掉渣,但正是因为土才获得了军迷们的亲睐。毕竟长江750保存浓郁的宝马r71的风格,拿来怀旧最合适不过了。更关键的是价格公道,只要了**300单位仙力,负担得起!

    当然在1917年的俄国,长江750不光不土,还十分的洋气,这个年代不管是汽车还是摩托都还算是奢侈品,算是高帅富耍酷的玩具,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消费起的。所以一路行来,**全套装备获得了百分之百的回头率。

    当然少女的尖叫是没有的,这个时代还没有那么开放,在街头大呼小叫会被人为很不淑女,要遭人唾弃的。更多对某仙人表示羡慕的是广大男同胞,甚至引起了不少人抢劫的**,如果不是那厮开得快,恐怕是要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了。

    一点都不假,如今的彼得格勒是一片混乱,完全陷入了无zhèng fǔ状态,大街上随处能看到暴起的民众、士兵抢劫黑心的投机倒把份子,或者爆殴沙皇的狗腿子.尤其是看起来穿得比较光鲜像是有钱人的家伙,更是要注意安全,劫财是肯定的,劫sè也不是不可能,愤怒的人群才分不出男女,也不管是鲍鱼还是菊花,能发泄就是王道!

    这就是群众自发起义糟糕的一面,因为没有领导所以显得特别混乱,甚至是毫无理xìng。这时候破坏的**就占据了人xìng中绝对的主导,哪怕是平时最温文尔雅的人,在狂热的气氛下也能干出惊世骇俗的事情。

    好在安吉丽娜家住在位于伊兹梅洛花园附近的郊区,还算是安定,饶是如此,等**到达的时候这一家人还有些心神不定。

    “真不敢相信你竟然能准时来了,以你的胆子,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可能来……外面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和安吉拉回来的时候差点就被几个流氓抓住了!”维多利亚打机关枪一样的念叨着,不过相对于**的准时到达,她对某男的打扮更加感兴趣,“你这一身衣服哪买的?虽然让人觉得怪怪的,但必须说,多少让你有一点男人味。”

    被美女表扬了的2b青年满心欢喜,完全忘记了正是因为他上午比较脑残和缺心眼的行为,让两位美女差点身陷虎口,这厮高兴得连连点头道:“是么,我也觉得这身衣服非常不错……”

    “哼!只有最没有教养的泥腿子才会穿这种奇装异服去赴宴,简直就是马戏团里的小丑!”2b青年正在展示自己装备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刻薄的挖苦道。

    **扭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燕尾服满脸倨傲的家伙冷冰冰的看着他。说实话,这人给他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不光是他的声音,这家伙的脸一看就是个反派。不管是苍白的皮肤、灰sè的眼珠子、高高凸起的颧骨还是尖锐的下巴,亦或是嘴唇上两撇很法国味的八字胡,都给人一种yīn郁的感觉,仿佛是墓穴中爬出来的僵尸一般。

    这人狠狠的瞪了**和维多利亚一眼,旋即自顾自的傲然的走了,仿佛是很不屑和他们打交道一样。对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可以肯定自己完全不认识这个家伙,至少安德烈的记忆中是没有这个人的存在。那这个家伙为什么会这么刻薄,貌似自己没有得罪他啊!

    “这家伙是谁?”

    维多利亚撇了撇嘴道:“伊戈尔.拉夫里诺维奇.科尔尼洛夫,一个眼高于顶的混蛋。”

    **又问:“我有得罪过他?”

    维多利亚淡然一笑道:“放心,你没有得罪过他,这家伙对于任何拜访赫姆斯特拉家的青年男子都是这个态度,谁让他是安吉拉的未婚夫呢!”

    “咳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慌忙问道:“安吉丽娜订婚了?”

    维多利亚咯咯的笑了起来:“什么时候你敢直呼安吉拉的名字了,你好像还没和她熟到这个程度吧?还是说你对安吉拉有点别的意思?”

    如果是以前的安德烈,被这么一问弄不好就要闹个大红脸,但**可没那么脸嫩,他早就水火不侵了,当下里大言不惭的问道:“喜欢又怎么样?你觉得我没机会?”

    维多利亚诧异的望着**,良久才喃喃道:“你和以前还真是不一样了……呵呵,胆子大了不少啊……机会?应该说你一点机会都没有!”

    **不服气道:“难道我比那个混蛋差?”说罢他还很不服气的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pose。

    维多利亚摇头道:“你虽然嫩了点,但是比那个混蛋强十倍。安吉拉也不喜欢他,可惜的是安吉拉的爷爷很喜欢他,所以维克多姨父也只能接受这桩婚事,而且那家伙还有一个好爸爸!”

    **疑惑道:“维克多姨夫,这又是谁?还有那小子的爹又是谁?”

    维多利亚又诧异了:“不是吧,你这都不知道?维克多姨夫就是安吉拉的父亲呀!至于那家伙的老爹,你听说过拉夫尔.格奥尔基耶维奇.科尔尼洛夫吗?”

    **这个土豹子毕竟是一个彻底外来者,对于俄国人的名字一点都不敏感,自然不知道安吉丽娜的全名跟他爹叫维克多有啥子关系。其实只要稍微有一点俄国文化常识都知道,俄国人的名字是由三个部分组成,最前面是自己名字,中间的是父称,最后的是姓。

    安吉丽娜的全名是安吉丽娜.维克多洛夫娜.赫姆斯特拉,中间的维克多洛夫娜就是父称,也就是父亲名字的变化体。具体的规则很简单,男xìng在父名后加后缀“依奇”、“奥维奇”、“耶维奇”,女xìng在父名后加后缀“奥夫娜”、“耶夫娜”、“妮契娜”。

    当然有些父称要稍加变化再加后缀。而这些后缀所代表的意思也很简单,彼得洛维奇就是彼得之子的意思,彼得洛夫娜就是彼得之女的意思。

    实际上俄国人的名字,不光是中间的父称男女不同,甚至很多姓也要体现出男女的不同。男人姓的结尾多为“夫”、“斯基”等,女人姓的结尾多为“娃”、“斯卡娅”等。就拿**如今的名字举例,他如果有妹妹那名字中的父称和姓就应该是:彼得洛夫娜.斯别洛斯卡娅。

    因为俄国人名字的变化很有特点,称呼起来也必须注意场合和级别,对上级、长者、不是很亲密的朋友或者陌生人时,要用名字+父称称呼。比如我们经常能在俄国老电影中听到人们对列宁的称呼——弗拉基米尔.伊里奇。

    而对于亲密的朋友一般叫名字或者昵称就可以了,比如维多利亚和安吉丽娜就互相称呼为维塔和安吉拉。至于名字+父称+姓一般只用在证件上,或是介绍陌生人的时候,不会有人这么互相称呼的。

    这一切**当然不明白,不过他还不能问,一问就露馅,只能懵懂的点头然后赶紧岔开话题:“这个拉夫尔.格奥尔基耶维奇.科尔尼洛夫我应该认识吗?”

    维多利亚震惊道:“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俄国人,拉夫尔.格奥尔基耶维奇将军可是著名的英雄,陛下去年才授予了他英雄勋章!”

    某历史小白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维多利亚说的是谁,他确实应该知道这个人,此人名气在当时很是不小,在二月革命通往十月革命的过渡期内更是干了一件轰轰烈烈的事——发动了一场很不成功的军事政变。

    虽然这场军事政变不成功,但是却引发了一系列的后果,当时临时zhèng fǔ的总理,也就是后来流亡他国的克伦斯基后来认为,这次政变正是俄罗斯革命的转折点,因为它间接帮助让布尔什维克卷土重来,最后夺取政权。

    当然此时的拉夫尔.科尔尼洛夫还不是后来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还包装在英雄的光环之中。说句公道话,当时科尔尼洛夫的所作所为也确实具有传奇sè彩,算得上是一战版本的越狱。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科尔尼洛夫任西伯利亚第九师师长,不久转任第48师师长,因为他特别善于防守,该师便有了钢铁48师的称号。在德军对戈尔利采的突破开始后,他奉命殿后,尽管他尽了最大的努力,可防线还是被突破,他本人也不幸重伤落入敌手当了俘虏。

    不过进了战俘营后的科尔尼洛夫并不老实,策划了两次越狱行动都没有成功,第三次他大量喝水造成心跳加速被转到战俘医院,在这里他换了一身奥地利军服逃了出来,昼伏夜出,靠牧羊人的帮助游过多瑙河潜入罗马尼亚,然后辗转逃回了俄国。

    维多利亚不解释这个小胡子伊戈尔.拉夫里诺维奇的身份**还真有点担心,但是知道了这厮是科尔尼洛夫的崽子,那某人是一点压力都没有了。虽然二月革命之后老科很是风光了一阵,但扳着指头满打满算,这厮也就只有一年的命了。

    老科尔尼洛夫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小的?而且维多利亚刚才不是说漏嘴了,安吉丽娜并不喜欢这个小胡子,那某人更是一点压力都没有了。

012 话不投机

    “你倒是很蛋定啊!”

    维多利亚本以为**会知难而退,但没想到去这厮看上竟然比刚才更有信心了。她当然不知道这信心从何而来,不由得纳闷道:“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不妨多告诉你一句,安吉拉的爷爷可不好打交道!”

    **轻蔑道:“切,爱情讲的是两情相悦,安吉丽娜的爷爷再喜欢那小子,总不能自己嫁给他吧?呵呵,这事的主导权在安吉丽娜,没人能强迫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维多利亚瞪大了双眼,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良久才感叹道:“这是我听过的最胆大荒闻的话了,不要告诉我,你的婚事自己能做主!”

    **眉头都不皱一下,大大咧咧的回答道:“你还真没说错,这事就是我自己说了算!”

    维多利亚摇了摇头道:“就算如此,也没有用!那个老头子可是那种非常旧派的人,你根本左右不了他的意见!”

    **大言不惭道:“我根本就不需要管他的什么意见!而且安吉丽娜也不需要迁就他!”

    “恐怕现实比你想象的要残酷得多!”维多利亚叹了口气。

    “什么更残酷?”

    **和维多利亚的头顶传来了安吉丽娜的声音,她从二楼的栏杆上探出头问道:“你们在说什么?”说完噔噔噔的就跑下了楼。

    光是从脚步声**就能听出,安吉丽娜的两条圆规一样的长腿非常有力,恐怕上面不会有一丝赘肉,结合那白雪一样的肤sè,某2b青年竟然有些想入非非,不知道这双长腿穿上丝袜是什么样子?可惜的是这个时代长及脚踝的长裙将安吉丽娜的美腿挡得严严实实,别说丝袜,就是一双秀气的玉足都是如隐若现。

    维多利亚坏笑着看了**一眼,直接道:“安吉拉,我们在谈论你的婚事,小安德烈竟然是个婚姻zì yóu主义者,他认为你爷爷的意见完全不值得一提!嘻嘻,甚至还大言不惭的说要追求你!”

    安吉丽娜明显吃了一惊,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抱怨道:“维塔,你又在开玩笑了。安德烈是个正直的绅士,绝不会这么说的。”说完歉意的对**说道:“抱歉,安德烈,维塔就是喜欢开玩笑,你不要在意!”

    **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哥才不是开玩笑呢!不管是为了以前的安德烈还是为了哥自己,既然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又碰上了你,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天使一样的“赫本”落在别的男人手中。

    所以这厮正经八百的宣布道:“安吉丽娜小姐,维多利亚小姐并没有说谎。我确实打算追求你!”

    此言一出,不光是安吉丽娜弄了个大红脸,连刚才还偷偷坏笑准备看热闹的维多利亚都惊得长大了嘴,完全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哼!老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某2b青年心中还沾沾自喜,继续大唱高调:“卢梭曾经说过天赋人权,我们生而zì yóu平等。我们不是谁的附庸,也不是谁的私产,不管是男xìng还是女xìng都有着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而我不过是在行使这种权力罢了。而且古老的中国还有一句诗叫做苗条淑女君子好逑。我追求美丽善良的安吉丽娜小姐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安吉丽娜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一双手撕扯着裙摆扭捏无比,而另一边的维多利亚完全是震惊了,喉咙里不断发出啊啊的声音,似乎情绪非常激动。

    “恬不知耻!”一个尖锐的声音冒了出来,原本早就走了的小胡子愤怒的从房门后面冲了出来,指着**的鼻子骂道:“这是魔鬼的论调!我从来也没有听过比这更无耻的言辞,简直是污染视听……安吉丽娜,你立刻给我进去!”

    **才不鸟他,讥讽道:“真是可笑,你有什么资格命令安吉丽娜小姐?你这种家伙哪里懂得什么叫zì yóu和平等,女人对你来说不过是一种财产而已。你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爱,脑子里存在的不过是最邪恶的**而已,你敢说自己对安吉丽娜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尊敬?你对安吉丽娜拥有的不过是邪恶的占有yù而已!你这种偷听别人谈话的无耻之徒,有什么资格说恬不知耻这几个字!”

    某仙人扣帽子的水平真是不低,说道激动之处这厮更是上前一步,气势汹汹教训道:“给我听好了,混蛋!我不管你是谁,又是什么身份。不要指望用你那卑鄙的手段控制安吉丽娜小姐。安吉丽娜小姐生而zì yóu,她有权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种权力包括恋爱与婚姻的zì yóu,没有人能扭曲她的意志!不管是你,还是她的爷爷都不能!若是你们不明白这个道理,我不介意让你们立刻明白!”

    不知道是**强大的气场镇住了小胡子,说白了这家伙只不过是sè厉内荏,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气傻了,呐呐的是说不出话来,良久之后才灰溜溜的摔门而去。

    “真是没有风度!”维多利亚咕噜了一句,“不过安德烈,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说得太痛快了!”

    某2b青年继续装逼道:“我不过是说出了内心的想法而已,平等zì yóu的愿望早已深入人心,不过某些自认为高人一头的老古板却没有意识到罢了。”

    维多利亚睁大眼睛问道:“你就不怕他报复你,这家伙可是很小心眼的,再说他父亲可是……”

    “他的父亲是谁都没有用!”**断然道,“难道你们没有看到吗?外面的革命风暴已经席卷了整个彼得格勒,很快这股风暴就会将这些腐朽的老古板通通扫进垃圾桶!”

    “说得好!”屋子的大门又一次被推开,一个面sè赤红中学生模样的家伙的冲了进来。

    “马克斯,你跑哪去了,怎么衣服都破了!”维多利亚很是不满的质问道。

    “别担心,我的好姐姐,我不过是太激动了!”青年一边喘气一边笑道,“我刚从塔夫里切斯基宫回来,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已经决定将权力移交给临时zhèng fǔ了。据说陛下已经决定退位了!”

    “真的!”这回连刚才一直做小女儿状的安吉丽娜都激动了,仿佛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的消息。

    “胡说八道!这是谣言,不折不扣的谣言!陛下绝对不会向这些乱民屈服的!”

    小胡子又一次从房门后冲了出来,看起来他完全没有吸取教训,依然在偷听。不过这一回从他的脸sè来看,他已经不仅仅是愤怒了,而是惶恐,仿佛天塌了一般。

    “绝对不是谣言!”马克斯讽刺的摇着手指,“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塔夫里切斯基宫或者冬宫广场,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

    “米哈伊尔大公呢!有大公阁下在,绝对不会让这种荒唐的事情发生!”小胡子气急败坏的咆哮道。

    马克斯冷笑道:“米哈伊尔大公已经表面了态度,他将不会继承皇位!”

    “这是谎言!”小胡子又一次声嘶力竭的吼道。

    马克斯摊了摊手道:“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打听!”

    “我当然会自己去打听的,你等着,这绝对是一场最最可笑的闹剧,俄国不需要什么狗屁的革命!”气急败坏的小胡子一面套上厚厚的大衣一面往外走,在临出门的那一刻,他又深深的瞥了**一样,那种怨毒的表情傻瓜都看得出来。

    马克斯有些诧异瞧了瞧**,问道:“你得罪了这个小心眼的家伙?”

    不等**说话,维多利亚自告奋勇的将**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到最后连马克斯都忍不住击掌叫好:“骂得太痛快了!”说完他向**伸出了右手:“我是马克西姆.尼古拉耶维奇,是维多利亚的弟弟。你也是个革命者吗?”

    **重新打量马克西姆一遍,这小子最多才十五岁,不过不管说话还是做事都带着一股成熟的意味,虽然这种味道是他刻意装出来的,让人有一种小大人的感觉。

    **同他握握手:“我前天才从彼得保罗监狱监狱出来。”

    马克西姆顿时肃然起敬,顿时把**当做了革命前辈,让旁边的维多利亚直翻白眼。倒是某无良天兵心中暗喜不已,觉得彼得保罗监狱是去对了,这货完全忘记了刚刚被丢入监狱时的愤懑和无奈。

    “您认识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斯别洛斯基吗?”马克西姆突然问道。

    维多利亚跟安吉丽娜听得一愣,这个名字她们能不知道吗?马克西姆为什么会这么问。当即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你问这干吗?”

    马克西姆诧异的看了两个姐姐一眼,解释道:“我一个同学的哥哥是巴普洛夫斯基团的士兵,当时他被关进了彼得保罗监狱,据说他最佩服的就是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斯别洛斯基,说此人才是真正的战士。正是这位英雄带领他们打破枷锁冲出牢笼,据说要是没有这位英勇的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在,彼得保罗监狱的起义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013 被质疑

    **恨不得立刻抱着马克西姆的脸蛋狠狠的亲一下,这个小同志实在是太可爱了,你这不是免费为哥做广告么。其实某人早就想拿这段光辉的履历在美女面前显摆了,但是这二货也是要面子的人,觉得自吹自擂没啥意思,而且别人也不信。还不如等别人说出来,然后自己故作矜持的承认,那样的效果更好。

    本来**还以为这可能经过一段时间发酵,可怎么也没想到马克西姆一下子就给捅出来了,哪怕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两位美女脸上的惊讶之sè,这货就是一阵阵满足。甚至还不断的在心头念叨着:“你们快点质疑啊!只有越怀疑,哥的风头才会越大!”

    皇天不负苦心人,维多利亚果然问道:“马克斯,你没有搞错?那人确实叫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斯別洛斯基?”

    马克西姆一副我很诚实我说的全是真话的表情:“我怎么可能搞错,就是这个名字!错不了的!不信你们问他,据说当时所有人都惊呆了!”一边说他还一边比划道:“这位安德烈.彼得洛维奇还十分的年轻,据说还不到20岁!你们想想,在起义最关键的时刻,一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青年人,以极大的勇气赤手空拳独自一人迎着敌人炮火勇猛直进,并最后独自一人将敌人歼灭,这是多么的英勇和伟大啊!说真的,我太想见一见他了,他就是我人生的楷模!”

    马克西姆越说越兴奋,说道某人冲锋陷阵的时候,更是亲自摆出了几个大无畏的pose,似乎恨不得自己化身为某人才好。不过他这边说得高兴,而维多利亚和安吉丽娜脸上的表情则显得愈发的怪异,两人不时的用怪异的眼神瞟一瞟正在正经危坐装逼的某仙人。

    同样的,某二b青年在虚荣心极其满足的同时也非常的后悔,这么经典的时刻,他竟然没有把它记录下来!如果能拍成照片,等以后建二月革命历史博物馆的时候,给它放进去供后人瞻仰,这该多拉风!嗯,照片太呆板了,应该拍成纪录片,最好再立一尊雕像!

    就这么办,**暗暗下定决心,等有时间了一定要将这一块补上,反正后期摆拍也是记录照片的一大特sè。君不见后世的著名镜头都是这么来的。

    “你们这是怎么了?”维多利亚和安吉丽娜的小动作总算引起了马克西姆的注意,他指了指某人疑惑道:“你们老看他干什么?”

    维多利亚有些失神的说道:“这位先生的全名就叫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斯别洛斯基……”

    一瞬间屋子里就静了下来,马克西姆不可思议的长大了嘴巴,就像一条要吞食猎物的蟒蛇,甚至不用低头就能看到他的小舌头。他结结巴巴的指着**说道:“你……你……你就是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斯别洛斯基?”

    总算该老子上场了。某2b青年心中沾沾自喜,仔细回想着一个革命前辈应该怎样勉力后辈,是拍拍对方的肩膀说:“小鬼,你也要努力啊!”,还是矜持一点自我谦虚两句嗫?

    “骗人的吧!”马克西姆的下一句话就击碎了**全部的幻想,他提高声调几乎是尖叫道:“他这副样子哪里有一点革命气息,反而像是美国的牛仔!”这位进一步评价道:“如果腰上挂两只柯尔特手枪就更像了!”

    你妹!你全家才是牛仔!**心中是勃然大怒,老子这么经典的装扮,你竟然说是牛仔,老子像是放牛的乡巴佬么,真他***没眼力、没前途,**文艺青年!

    维多利亚和安吉丽娜是窃笑不已,哪怕是刚才**装得矜持,但是那一股得意的味道她们还是能品出来了。谁能想到马克西姆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几乎是当头给泼了一盆冷水。

    僵持了一会儿,还是安吉丽娜比较厚道,帮**圆了场:“安德烈,你当时真的赤手空拳迎着弹雨冲锋了,而且将敌人全部击毙了?”

    **怏怏道:“当然不是……”

    马克西姆顿时松了一口,傲然道:“我就说么,真正的安德烈绝对不是他!”

    某人心里顿时更不痛快,故意叹了口气:“我当时不是赤手空拳,而且那些朝我开枪的家伙也没死。”

    这回轮到马克西姆吃瘪了,那种见了鬼的表情实在是让人好笑。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维多利亚饶有兴趣的问道。

    “真实的情况是我拿着根jǐng棍冲向了那群宪兵,他们疯狂的朝我shè击,但却无法击中我,等我冲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就纷纷丢下武器夺路而逃了。”

    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安吉丽娜还是感叹道:“您真是个勇敢的人!”

    好吧,对于某2b青年来说,只要有美女的这句话就足够了,虽然一边的马克西姆还是表示无法相信,他也很“大肚”的原谅了对方。

    接下来一顿晚饭吃的波澜不惊,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安吉丽娜的妈妈也是大美女一个,不同于安吉丽娜的青涩,这位人妻散发着成熟女人特有的母xìng,哪怕不是人妻控的**都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以至于晚宴结束后,维多利亚都小声取笑道:“安德烈,你应该很庆幸维克多姨父不在家,不然以你刚才那sè迷迷的样子,估计这辈子就别想再进安吉丽娜的家了。”

    好在两位真正的女主人却没发现某仙人的sè狼本xìng,甚至在**告辞的时候热情的一再邀请他下次再来做客。

    “我的大英雄,你准备怎么回去,要不要我们送你一程?”维多利亚指了指自己的马车。

    **很奇怪的问道:“你不和安吉丽娜住一起?”

    维多利亚笑道:“我讨厌郊区!我家在城里。来吧,上车,现在街头可不安全。我可不想咱们的英雄落在那些暴徒手中,那可就是笑话了。”

    **有些郁闷,虽然他说的都是没有掺入一丝水分的实事,但是维多利亚姐弟俩就是不相信,维多利亚还算好的,只是嘴上调笑两句,她那个宝贝弟弟就一直拿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似乎是认定了他冒名顶替。

    看在安吉丽娜的份上,老子懒得跟你们这对狗男女计较。**努力的克制着自己,虽然维多利亚是好意,但他却认为那是**裸的显摆和嘲笑。有马车就拽了,哥么也有宝马——好吧,宝马的旁系后代。

    **牛逼哄哄的一摆手道:“不用了,我自己有车?”

    “你也有车?”维多利亚爽朗的笑了,那银铃般的声音非常的悦耳……嗯,如果不计较这笑声中嘲讽的意味话。她笑眯眯的问道:“什么车?难不成你骑自行车来的?”

    少瞧不起人!**心中愈发的不痛快,也不答话,从一旁推出自己的摩托,潇洒的翻身上车,打火拧动油门故意发出一阵阵刺耳的轰鸣。这厮完全是故意的。

    “啊!你竟然有一辆摩托!”维多利亚惊叫一声,提着裙子迅速的凑到**的身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他的座驾,至于座驾的主人则完全被她忽视了。

    不光维多利亚很欣赏**的长江750,连马克西姆也一改刚才的鄙视之sè,上下过了一阵手瘾。看来不管在什么年代,年轻人都对速度快,能够拿出去炫的交通工具有兴趣。不过这让原本准备显摆,却又被无视了的某男愈发的感到不平,不过马上更加让他不平衡的事情又来了。

    维多利亚提着裙摆,大大咧咧的坐进了挎斗,不可置疑的命令道道:“还等什么,开车!”说罢又对自己的宝贝弟弟吩咐道:“马克斯,你不是早就想骑摩托了吗?快上来!”

    **的脸sè顿时黑了——你大爷的,老子才是车主好不好!不过他也没办法,总不能真把人家干下去吧!那也太没风度了。

    某男心中是恨得牙痒痒,一门心思的琢磨着怎么报复,当他看到维多利亚单薄的衣裙时,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今天就让你们好好享受一下兜风的乐趣!

    想到这,这厮装逼的拿出阿汤哥版的雷朋太阳镜戴好,也不知道这黑灯瞎火的戴这什劳子做什么。更是不招呼一声,直接一把将油门拧到底,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毫无准备的姐弟两差点被惯xìng给甩出去。犹如咏叹调一样的女人惊叫声顿时划破了夜空。

    长江750风驰电掣一般飞驰在彼得格勒的大街小巷上,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渡过初期的不适应之后,不管是维多利亚还是马克西姆对飙车迸发出了异样的激情,一个个兴奋得像磕了药一样,哪怕是北风呼啸,二人也不允许降低速度。

    这下可怜的某2b男青年反倒有些吃不消,抽了抽鼻子打了个喷嚏,这小风还真是冷啊!

014 心太软

    瓦西里努力的昂起头想要挣扎着爬起来,但是后背上传来的巨大力量却让他一次有一次的失败,随着旁边的惊叫声变得更加刺耳和惨烈,他不禁泪流满面。

    “住手!你们这些禽兽!”他声嘶力竭的咆哮着。

    但是这种无助的喊叫只能助长对方的兽xìng,随着一阵阵下流的yín笑和悉悉索索脱裤子的声音,瓦西里的心也骤然跌落在谷底。他多么希望这个时候上帝能够显现出他的慈爱,来拯救他们这些可怜的穷人。但是在他眼角的余光中却只看到,哪怕是有路人甲瞧见了这一幕,也不过是低头匆匆逃走。

    瓦西里并不知道自己和妹妹为什么会遭遇这种折磨,他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坏事,心中也充满了对神的敬畏。甚至他都没有招惹这些疯狂的暴徒。完全是天降横祸,他真的已经绝望了,哪怕是被关进彼得保罗监狱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的绝望,他对生活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

    就在瓦西里准备放弃抵抗接受被生活强jiān的命运时,伴随着女人高亢笑声的发动机的轰鸣冲击着他的耳膜,例行公事般的他又一次发出了求救的呼喊:“救命啊!”

    这声呼喊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就连瓦西里自己都不报任何希望,甚至那些暴徒们也完全不在意,谁让他们已经见过太多麻木不仁的酱油众。

    但是这一次完全不同,女人的欢笑声和发动机的轰鸣声几乎是同一时间消失,尖锐的摩擦声之后,一个黑影像下山的猛虎一般杀了出来。他没有像老套的英雄那样先理论后动手,根本就不打招呼,出手更是狠辣。几乎没有一个暴徒是他一合之敌,举手抬足之间就将这伙暴徒打得满地找牙。

    巨大的幸福感几乎让瓦西里高兴得晕过去,他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疯狂的向对自己兄妹俩施暴的恶徒倾泻着怒火。用拳头砸、用脚踢、用牙咬,整个人仿佛像是一头凶恶的野兽……

    “瓦西里,瓦西里,醒一醒!醒一醒!”一个声音不断的在呼唤着他。仿佛是上帝从锡安山上传下来的圣音,朦胧之中瓦西里从杀戮的**中解脱出来,这时候他才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强烈的血腥味让他阵阵作呕。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来人不断安慰道。

    瓦西里剧烈的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惊醒过来,手忙脚乱的说道:“谢谢,太感谢您了,先生……我的上帝阿,我的妹妹呢?她没事吧?先生,她在哪?”

    “放心,你的妹妹一切都好,那群黑sè百人团的混蛋没有得逞。”来人话语中透露出一股霸气。

    听见这句话,瓦西里整个人顿时软了下来了,一瞬间仿佛被抽走全部的力量。良久他才颤颤巍巍的抓住救命恩人的双手,一次有一次的感谢道:“先生,太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您真是一个好人!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我要天天为您祈福!”

    “瓦西里,你这话太让我伤心了,你怎么连老朋友都不认识了?”来人似乎很是不满,腔调中带着一种愤懑的情绪。

    “老朋友?”瓦西里依然是一片混乱,这时候能分辨出男女已经算不错了,让他认人?对不起,大脑里缺血。

    瓦西里仔细盯着救命恩人看了良久,才惊叫道:“是您!斯别洛斯基先生,您又一次救了我!”

    **这时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好吧,这2b青年实际上是冲着美女才救人的,瓦西里的那个妹妹一看就是个优质软妹,这么好的白菜可不能让猪拱了。

    实际上等搞定了一切,2b青年才发现自己救的是曾经的狱友瓦西里,对此他也惊讶不已。虽然和瓦西里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能看出,这个家伙是个老实巴交的普通工人,没有什么革命理想,甚至不具备多少反抗jīng神,可以说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不过这个家伙的运气却不是一般的糟糕,上一回出去买面包被当成革命者丢进了监狱。而这一回更是被黑sè百人团的流氓地痞给抓住了,差点让自己的妹妹都陪进去。倒是应了那句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这小子还真是像前一世的自己,**摇摇头,像是在感慨瓦西里的遭遇:“好了,去安慰安慰你的妹妹,她可是比你更受惊吓。”

    瓦西里这才惊醒过来,赶紧朝自己的妹妹走去。此时可怜的小姑娘正在维多利亚的怀里高声痛哭,小女孩真是吓坏了。

    实际上被吓坏的远不止瓦西里兄妹俩,连一边打酱油的马克西姆都吓得脸sè煞白,战战兢兢地对**说道:“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我得向您道歉,您确实是个勇敢的人,我先前不应该那么无礼的。”

    **心中愈发的得意起来,觉得这次出手还真是做对了,救了美丽的软妹不说,还让这小屁孩知道了哥的本事了。嗯,似乎维多利亚看哥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很好,很好,古人诚不欺我——英雄救美果然是已装好买卖。

    原来刚才的打斗也不是一帆风顺顺,**怎么也没料到这帮流氓竟然是带着枪出来的。为首的那一个见**太彪悍,掏出手枪放了一枪。

    原本这厮以为能镇住场面,但谁想到**压根就不怕,这二货压根就只想着出风头,再说马克沁都不怕的人,至于怕一只纳干小左轮?所以某2b青年是又拽了一把,三下五除二就将放枪的流氓连人带枪一起打翻在地并踏上了一只脚。

    “没什么,小意思而已!”**面带得sè的回答道。

    好吧,哪怕是马克西姆刚刚转变了看法,也觉得这人似乎有点那啥。

    “现在怎么办?”马克西姆指了指一地痛苦哀嚎的兵痞问道。

    **霸气道:“管他们干什么!我最看不起这种趁火打劫的人渣!丢着冻死了账!”

    “这也太不人道了吧?”马克西姆小声说道。

    **轻蔑道:“同对抗革命的破坏分子讲人道,就跟同情狼一样可笑。狼的本xìng是要吃人的,我们绝对不能被他们一时的假象所迷惑……”

    “好了好了,哪来这么些废话!”维多利亚不耐烦道,“多简单的事儿,等会遇上巡jǐng说一声不就行了。”她指了指瓦西里兄妹,问道:“他们兄妹俩怎么办?是你送他们回去,还是我送?”

    **三番两次的在维多利亚这里吃瘪,气正不顺,刚想讽刺一句:“你怎么送。”可身后立刻就传来车轮声,他用余光一扫,原来维多利亚的马车一直跟在后面,顿时这厮只能怏怏道:“我送他们回去。”

    “也好!”维多利亚紧了紧衣裳,“跑了这么一路,怪冷的。下次再出来兜风,得多穿一点衣服……”

    下一次?做梦去吧!**心中暗道,才不跟你这个疯女人兜风了,叫得哥耳膜都疼了,再这么下去还不神经衰弱啊!

    想到这,**赶紧发动摩托带着瓦西里兄妹俩夺路而去。本来他打算是直接送瓦西里兄妹回家就算大功告成。但是才跑了一半,可怜的小姑娘就休克了,本来**还以为是惊吓过度,但用仙力探查了软妹的身体状况之后,发现这小姑娘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加饥饿过度,就算没遇上刚才那帮土匪估计也撑不过这个晚上了。

    活活饿死的人**只听过没见过,原本他还以为饥饿是非洲大陆才有的事情,哪里想得到一个亭亭玉立的花季少女差点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损。虽然他告诉自己这一辈子一定要做坏人,可真见了这种场景他还是心软,当即便度过去了一股仙力。

    “瓦西里,你妹妹饿成这样了,你怎么还带着她到处乱跑?”**有些不高兴的质问道。

    瓦西里也被怀里奄奄一息的妹妹吓坏了,本来他还以为是那些暴徒的原因,可一听**的话他眼泪都下来了:“家里五天没开火了,我和妹妹轮流排了两天的队,好不容易买到了一点列巴(黑面包),可谁知道半路上就被抢走了,然后又落在了那群混蛋的手里……”

    “哎!”**叹了口气,哪怕他是个后来者,也知道这个时期的彼得格勒粮食相当紧缺,几乎所有的面包店门口都是彻夜排队买面包的长龙,就跟后世chūn运买票一样热闹。不过瓦西里的运气也是够差的,点背到这可程度,可以考虑买点柚子叶洗洗了。

    **叹气道:“先到我家去吧,我那还有点吃的……”

    瓦西里慌忙道:“这怎么行呢!您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现在到处都缺粮,我不能让您也饿肚子!”

    “蠢货!”**很不高兴骂了一句,“你妹妹都这样了,再不吃饱肚子就是死路一条!再说我不缺粮食!”

    瓦西里完全没想到**说的是真的,还以为某人是舍己救人,顿时感动得眼泪汪汪的,哽咽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囫囵话来:“先生,您真……真是个好人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您!”

    妈逼的,这年头男人也给老子发好人卡!

    **虽然知道瓦西里完全是无意的,但是难免还有些小郁闷,这好人卡老子上辈子就收了不少,实在是不缺啊!顿时某2b青年在心中哀叹一声:“哥还是心太软啊!”

015 火腿肠和方便面

    拉达怯生生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瓦西里,今晚发生的一切让她有些应接不暇,先是遇上了歹徒,接着被救,然后她就晕了过去,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却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虽然哥哥已经说了这是救命恩人的家,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到恩人家里来。

    “不好意思,这里有点乱,你们先坐,我给你们弄吃的!”**一边说一边走进了隔壁屋,他可不想让这兄妹俩看到聚宝盆的神通,倒不是怕他们偷,而是这事实在没法解释。

    “太谢谢您了!”

    瓦西里一边又一边的重复着感谢的话,倒是拉达好奇的打量着**的住所。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写字台、一张床和一个带镜子的衣柜和几把椅子就是全部家具,到处凌乱的放着大部头的书籍,和所有的单身汉住所一样,这里有一股臭咸鱼的味道。总而言之,在拉达看来这就是一间普通的大学生公寓。

    唯一和别的学生公寓不一样的是,屋里的床被一条大狗占据了,这条狗正“虎视眈眈”的望着她,这让拉达觉得有些紧张,不由得紧了紧衣裳。

    说实话,拉达不拉扯自己的衣服还好,稍微一用力,布帛的撕裂声就响了起来,她可怜的外套顿时变成了一块烂布头。

    “哥哥,我不是故意弄坏的。”

    拉达知道她身上穿的已经是家里为数不多的好衣服,家里已经没有钱给她置办新衣服了,可是烂成这样也没法缝补。

    拉达的眼睛里泪珠儿不断的打着转,而瓦西里只能无耐的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衣服不是妹妹弄坏的,绝对是那些暴徒干的好事,可对于烂成这样的衣服他也没辙,难道要找亲戚去借一件外套?不过这个时节,哪个穷人家又会有多余的衣服呢?

    **端着两个热气腾腾的大碗终于从隔壁房里走了出来,一股浓烈的香味勾得兄妹俩食指大动,完全忘记了衣服的事。

    **将大碗递了过去:“饿坏了吧!快趁热吃!”

    瓦西里倒是赶紧接了过去,但可怜的小拉达就没办法了,如今她哪里敢撒手,只要一松手身上的衣服就会掉下去,而里面的内衣早就被暴徒撕碎,她可不想在陌生男人面前走光。

    2b的某人看了看碗里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问道:“怎么了?不喜欢吃面?”

    敢情这厮直接图省事,给瓦西里兄妹泡的的方便面。

    拉达摇头道:“不……我喜欢吃面,但是……但是……”

    一边说拉达眼眶中的泪珠又有泛滥的趋势,直让某2b青年在心中大呼吃不消,那一双大眼睛实在是太勾魂了。好在这厮也不是完全二到家,很快就发现了优质软妹的尴尬所在。

    “哦!衣服破了!”这**乍呼呼的说道,“没关系,咱们换一套就是了!”

    说完这厮装模作样的走到衣柜前,却暗地里赶紧从聚宝盆中买了一套高档女装。

    “送给你的,赶紧换上,然后吃东西!”**将新买的羽绒服、牛仔裤和一双羊皮低筒女靴塞进了拉达手中。

    “先生,这怎么合适!”拉达有些不知所措,频频的目视自己的大哥。

    瓦西里也过意不去道:“先生,您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这衣服太贵重,我们不能接受!”

    贵重吗?

    某2b青年却不这么觉得,对于拥有聚宝盆的他来说,哪怕是后世顶尖的定制版品牌时装,香奈儿也好、范思哲也好、阿玛尼也好,都完全没有压力,最贵的也不过是十来个单位的仙力一套,也就是打坐十来分钟的事,完全不值得一提。

    “说了送给你的就是送给你,哪有收回来的道理!”**霸气将衣服又一次塞了回去,指了指隔壁道:“快点去换上!”

    拉达犹豫的看了看瓦西里,后者无奈的点了点头,小女孩赶紧朝**道谢,不过心中却是在暗暗怀疑。虽然对方嘴上说得轻松,但是她哪怕再没有眼光,光凭手感也能发现手中的衣服绝对不便宜。尤其是那件羽绒服的料子,她就从来没有见过。

    带着满心的疑问,小女孩换上全套衣物,当她从隔壁走出来的时候,不光是**眼前一亮,连瓦西里都看直了眼,他还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妹妹这么漂亮过。

    拉达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问道:“怎么了?”

    其实拉达穿的时候就觉得有些怪异,尤其是那条“帆布”的裤子,崩得紧紧的,将她下半身的线条完全勾勒出来了,让她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瓦西里痴痴呆呆的回答道:“太……太好看了……就是有点怪怪的……”

    没见识的土豹子,**鄙视了瓦西里一眼,21世纪最cháo的时装哪是这个保守的时代能比的。当然这也得看谁穿,也就是拉达青chūn靓丽,换成一个肥胖的俄罗斯中年大妈穿出来,好吧,会雷翻整条街的。

    “有什么怪的,这是本年度巴黎最新的时尚!”**信口开河的说道。

    拉达小声的问道:“很贵吧?”

    当然贵啦!

    **心中更是得意,光是你那件范思哲的羽绒服市场价就是将近一万美刀,也就是哥这么洒脱的人才舍得。当然这厮也忘记了他在后世也就是在淘宝买山寨货的主,一万美刀的衣服,嘿,一百美刀衣服都没穿过两件。

    “不贵,就是地摊货,先吃饭!”这厮也懒得解释,反正范思哲这个牌子如今也不存在,说是地摊货也没人敢多说什么。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衣服再漂亮也抵不上肚子咕咕叫。顿时兄妹俩的注意力就被香喷喷的方便面转移了,吃得那叫一个威武霸气。

    说实话,**也好多年没见过吃方面吃得如此香的人,他就不待见这玩意。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他管方便面+双汇火腿肠+涪林榨菜叫上网套餐,为了省钱上网几乎顿顿都是吃的这三样,如今一闻到这味道就觉得胃里直抽抽。

    “先生,这是什么肉,真好吃!”拉达用塑料叉子举着一根火腿肠问。

    肉?

    **觉得脑子不够用了,那啥,最便宜的双汇王中王火腿肠里面终于有肉了?那玩意不是纯淀粉的吗?怎么,出事之后良心发现改过自新了。

    **顺手从箱子里摸出一根,剥开之后咬了一口,还是一样的难吃!怎么他们会觉得好吃呢?

    这厮也不想想,当年他第一次吃火腿肠的时候,也还是觉得味道不错,甚至以为那里面真有肉。更何况是这个没有火腿肠的年代?

    **强忍着恶心将嘴里那一部分咽了下去,顺手就将剩下的大半截递给了列昂尼德,其实这些火腿肠就是当做狗粮用的,这厮压根就没打算自己吃,谁让那条该死的狗要求顿顿吃肉呢。

    当然,也不**买不起肉或者不舍得买肉,主要是聚宝盆里出售的各种肉类都是整头不改刀的,也就是说想吃猪肉就得买一头整猪,想吃羊肉就得买一只羊,至于牛肉,那您就得买一头牛!

    好吧,一头猪或者羊是15单位仙力,一头牛是40单位仙力,**绝对买得起。但是买一整头先不说放哪,一个人一条狗还不得吃到猴年马月去,说不定不等吃完就臭了。这还不是最cāo蛋的,实际上聚宝盆里还有比这更蛋疼的,比如说各种粮食,都tm论吨卖,而且不分种类通通10点仙力!

    “咳咳!您拿这么贵的肉喂狗!”拉达顿时震惊了,完全没发现这话说得似乎在骂自己。

    贵?后世25块钱一百根,在聚宝盆里一个单位仙力能买十箱的玩意也能算贵?**正头疼丢在床底下的那十箱火腿肠呢!这该死的聚宝盆竟然没有小数的概念,非得一点仙力十箱的批发,简直就是坑爹!

    **大大咧咧的说道:“你喜欢吃阿!那我送你几箱好了!”

    几箱!!!!

    瓦西里和拉达都震惊了,在他们看来,这个物质匮乏的时候,哪怕是最有钱的贵族老爷也没法保证顿顿吃肉,**怎么看也不像是凯子,怎么如此大方!

    瓦西里第一个不信:“您在开玩笑?”

    哥才不开玩笑呢!这破火腿肠谁稀罕!

    **立刻从床底下拖出了五六箱火腿肠放在了瓦西里面前,平淡道:“都送给你!”

    好吧,瓦西里和拉达已经傻了,倒是一边的列昂尼德十分不满,凶巴巴的跳下床冲着**狂吠了几声,似乎是在抗议某人拿它的狗娘送人情。

    “咱们又不缺这个,你喜欢吃,吃完了我再买就是了!”**无奈的安抚道,他可不想再被发怒的列昂尼德咬小弟弟了,那太疼了!

    某汪星人想了想,似乎认同了**的说法,暂时偃旗息鼓了。倒是拉达疑惑的问道:“这种肉外面有得卖吗?我怎么没见过?”

    **呲了呲牙,瞎掰道:“国内没有,国外有!”

    拉达睁大了眼睛,又问道:“那您是外国来的大富翁喽?”

    哥也算是大款吧?**下意识的瞟了瞟聚宝盆,不过他立刻想到,哥以后要跟着布尔什维克混的,顶了个资本家大富翁的名头貌似很不妥,不是授人口实么,这二货立刻否认道:“不是!”

    不过漂亮的软妹看来是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了:“那您怎么能买得起这么多肉,嗯,还有这种美味的面条?”

    美味的面条,哥真的是yù哭无泪啊!这是什么年代啊,方便面都成美食了。虽然对拉达关于方便面的评价很不以为然,但是可怜的2b青年还真没法解释,老话怎么说的——一个谎言要用千百个谎言去弥补,那还真是没错的。

    无语之下,**只能叹气道:“这样吧,只要你不问了,我再送你五箱这种美味的面条如何?”

    半大不大的萝莉歪着脑袋想了想,虽然她很想问个明白,但是和好奇心比起来,火腿肠和方便面无疑诱惑力更大,很快她就做出了决定:“一言为定,我们成交!”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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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介绍:
南天门传达室门卫——享受天庭临时编制待遇的小天兵李晓峰惨遭迫害穿越到1917年的俄国。原本的小天兵,现在的安德烈,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的红旗挂两边,仗着呼风唤雨的仙力,擎着波澜壮阔的革命狂潮,跟着列宁同志一起闹革命。右手诛仙剑,左手聚宝盆;打白军、灭叛匪,做生意、搞经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抵制大清洗、官斗斯大林,金鳞不是池中物,天生我材必有用,想我小小天兵也能当一个新时代的苏联好干部!天兵在1917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兵在1917,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兵在1917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