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 棘手
李晓峰的心情相当非常以及极其恶劣,就在他带着导师大人要求的jīng干力量,也就是一只加强的侦察连准备返回彼得格勒的时候,更糟糕的情况发生了——他们又一次跟zhōng yāng失去了联系,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回可没有雷电的干扰!
联想到今晚的诡异状况,李晓峰对此感到极为揪心,他真想丢下这个倒霉的侦察连一个人先走,可是他的建议刚刚提出来就遭到了一致的否定。[]
“安德烈同志,你必须冷静,个人英雄主义在现在没有任何意义!”这是来自苏斯洛夫的批评。
“没错,你一个人回去就好比闯龙潭虎穴,我相信你的对手会很高兴的将你这个光杆司令打成筛子的!”这是来此曼纳海姆的讽刺。
唯一让某仙人感到些许安慰的是,谢尔盖.瓦西里耶维奇很诚挚的说道:“安德烈同志,我和你一起去,到时候也有个照应!”
最后的结果是李晓峰不得不跟谢尔盖一起坐上侦察连的马车慢吞吞的往市区赶,说真的,这相当的浪费时间,急xìng子的某人都想冲下马车代替那几匹可怜的牲口拉车了。
紧赶慢赶,在某人不断的用仙力为可怜的马儿们补充体力开作弊的情况下,花了一个半小时,他们才摸到彼得格勒的东郊,只要渡过了前面的涅瓦河,克舍辛斯卡娅宫就近在咫尺,李晓峰的人在马车里。一颗心却已经完全飞走了。
“用SCR-300联系了列宁同志吗?”从车厢里探出头。遥望着远方的市区,李晓峰焦躁的问道。
“没有任何反应!”谢尔盖很沮丧的回答。
实际上这一路他已经联系过无数次了,但不管他在电台里怎么呼叫,党zhōng yāng都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对方根本就没有开机。
这一条消息再次加重了李晓峰的焦虑,他头也不会的命令道:“让同志们做好战斗准备,zhōng yāng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切断联系,一定是发生了意外!”
谢尔盖很同意李晓峰的说法,他立刻爬上了车顶,向后面的马车发信号——一级战斗准备!当他再次回到车厢里准备告知某人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伴随着车厢前面车夫吁的一声,两匹奔驰中的马儿猛然扬起脖子,陡然停了下来。
强烈的惯xìng让李晓峰一头撞在了车厢上,本来就心情很恶劣的他顿时就爆发了。“怎么回事!”他愤怒的质问车夫。
车夫相当歉意的说道:“安德烈同志,前面的路被封上了,有jǐng察把守!”
李晓峰心中一惊,探出头望去,果不其然,在前面的桥头整齐的码放着两排拒马,在拒马后面几个jǐng察打扮的家伙正探头探脑的张望着。
“你去问问怎么回事?”李晓峰一边向车夫吩咐,一面提醒谢尔盖:“看样子最糟糕的局面已经发生了,敌人已经封锁了桥梁,恐怕市区中的情况相当不妙……”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河对岸传来激烈的枪声,李晓峰再也按捺不住,一拧身就爬上了车顶,手搭凉棚举目远眺,只见在河对岸大批的jǐng察和宪兵包围了一幢民房,似乎正在展开强攻。
正在这时,车夫也回来了,只见他气喘吁吁的说道:“安德烈同志,这些沙皇的狗腿子不让我们过去,他们说正在围捕罪犯。让我们绕路!”
李晓峰冷冷一笑,毫不犹豫的就对谢尔盖命令道:“谢尔盖同志,听枪声被围捕的像是我们特科的同志,立刻将这些拦路的狗腿子消灭干净!营救我们的同志!”
随着李晓峰一声令下,侦查连立刻集合人马发动强攻。说是强攻,其实战斗一点儿都不激烈。把守着桥梁的几个jǐng察哪里是侦察连的对手,当枪一响,几十号战士端着冲锋枪杀奔过去的时候,几个可怜的jǐng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丢掉武器举手投降,从战斗发起到战斗结束还没有一分钟!
“谢尔盖同志,你留下来审讯俘虏,搞清楚到底出什么事!留下一个班的战士控制桥梁,其余的同志跟我走!”
李晓峰挥舞着银光闪闪的沙鹰,一马当先的向河对岸奔去,谢尔盖倒是想跟某人换一下工作,可是等他张嘴的时候,某仙人已经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了。
“安德烈同志这速度可真快啊!”谢尔盖感叹了一句,不过他马上就醒悟过来了,眼瞧着某个光杆司令已经跑到了对岸,这尼玛不是送死吗?他赶紧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支援安德烈同志!”
某仙人需要支援吗?可以肯定的说,完全不需要,虽然他刚冲到对岸迎头就撞上了一队宪兵,可这对某仙人来说算得了什么,都没开枪,当然以某人的枪法,开枪也是白搭。纯粹是肉搏,李晓峰上去一顿拳打脚踢,分分钟就放翻了这群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可怜虫。
某仙人的神勇大大鼓舞了被围困的特科成员的士气,不知道谁一激动,喊了一嗓子——安德烈同志来了,冲啊!
霎时间这些被围困的人如下山的猛虎一样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以至于包围圈外的jǐng察和宪兵都看傻眼了,完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对方也没来千军万马啊,怎么就突然激动了,这是闹哪样啊!
不过留给这帮孙子思考的时间可是不多了,就在他们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尾随着某仙人杀过来的大队华工战士总算冲过了桥梁,这帮人的视觉冲击力可是比某仙人强多了,尤其是这伙人一搂扳机——哒哒哒的火舌猛喷过来的时候。不管是jǐng察还是宪兵都尿了。这火力太强大了,撞上了就是一个死啊!
更何况,李晓峰的战斗力也不可小视,当彼得格勒的jǐng察叔叔们瞧着某人一拳将一个企图螳臂拦车的可怜虫当场爆头的时候,本来意志就不算坚定的他们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决断——敌人太凶残了,保命更重要!风紧扯呼!
当时,jǐng察叔叔们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连滚带爬的,一窝蜂就消失得干干净净,这逃跑技能绝对是升了级的。甚至连某仙人想追都追不上!
“安德烈同志!不要追了!”格奥尔吉气喘吁吁的拉住准备痛打落水狗的某仙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格奥尔吉也是走运,跟彼得罗夫斯基分开后,没多久他们就被敌人团团包围了。原本以为这次是在劫难逃,可谁想到李晓峰来得这么及时,恰到好处的救了他们一命。
“……情况就是这样的,我们必须赶往彼得格勒旅馆,通知彼得沃夫斯基取消武装起义的消息……”
听了格奥尔吉的介绍,李晓峰也暗自松了口气,只要导师大人没有遇害,一切都还好说,至于通知彼得沃夫斯基,他认为这个真心没有什么难度。
“谢尔盖同志。清理完战场之后,立刻转向铸造桥,我估计彼得罗夫斯基他们凶多吉少!”
李晓峰的猜测很正确,此时趴在冰冷的桥面上躲避机枪火力的彼得罗夫斯基确实很凶险,中弹之后,他挣扎躲在了栏杆后面,感谢老天爷,他不像同伴那么倒霉,被直接被爆头,他很幸运。只是大腿中了一弹。
一面按照特科教授的知识紧急止血处理伤口,另一面他小心的观察着敌人的反应,谁知刚刚探出头来,一连窜的子弹就打在他前面,横飞的跳弹让他赶紧缩回了头。可以肯定敌人绝对不想放过他,说不定立刻就会派人过来将他消灭。
对于死亡彼得罗夫斯基一点儿也不恐惧。真正让他恐惧的是不能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这一刻他万分痛恨自己的麻痹大意,如果当时小心一点儿,恐怕现在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其实彼得罗夫斯基完全没有必要责怪自己,就算他当时再小心再谨慎,也不可能仅凭两个人的力量硬闯机枪阵,以对方的火力消灭他们实在太简单。
随着身后的枪声渐渐停歇,彼得罗夫斯基的心情愈发的焦躁了,他知道那是格奥尔吉最后的抵抗,如果不能在格奥尔吉为他能争取到的最后时间里突破敌人封锁,那么也就意味着任务失败。
想到这,彼得罗夫斯基脑子一热,横了横心就准备硬闯了。拖着一条伤腿,他猛的从隐蔽物后面蹿了出来,紧接着敌人的马克沁又开始了轰鸣,横飞的子弹打得铁质的栏杆叮当乱响,时不时就有流弹跟他擦身而过。
但是这一切都无法阻止彼得罗夫斯基向前的决心,以他手中冲锋枪的火力,只有靠近到五十米之内,才有可能端掉对方的机枪,在这之前他必须向前挺进一百五十米。
一百五十米对于一个健康人来说,狂奔之下也就是二十秒的事儿,但是对于一条腿负伤还顶着机枪火力的彼得罗夫斯基来说,这就是千难万险。他必须计算好每一步的路径,还必须让自己尽可能的快一点儿,暴露在敌人火力之下哪怕是零点一秒的时间也是宝贵的,当然,他更是要乞求老天保佑,没有运气一切都是白搭!
暂时为止,彼得罗夫斯基的运气还不错,跌跌撞撞的前进了五十米,除了被一发流弹擦伤了手背,其他的毛都没掉一根,对于跛着一条腿单枪匹马独闯机枪阵的人来说,这个成绩已经不能用优秀来形容了。
不过越是向前,彼得罗夫斯基的处境也就越危险,随着他跟敌人距离的缩短,敌人的枪法开始变得越来越准,而且隐约在机枪声的遮盖下,能听见莫辛纳甘步枪的轰鸣,看来敌人的步枪手也开始引起重视,一同加入了围剿。
随着敌人的火力变得越来越凶猛,彼得罗夫斯基终于是寸步难行了,每当他想从隐蔽处冲出来时,仅仅是一个探头。敌人就会疯狂的向他扫shè。雨点般的子弹将他死死的压制在隐蔽物后面,根本就是动弹不得。
有好几次彼得罗夫斯基都豁出去了,可是才冲出来一步,就被敌人赶了回去,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他表现得愈发狼狈,敌人开始蠢蠢yù动,配合着机枪的火力封锁,几个步枪手从工事后面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企图靠近将其活捉或者就地歼灭。
这下彼得罗夫斯基真的是没辙了。机枪的火力封锁让他寸步难进,而敌人又步步紧逼,可以想象只要等敌人的步兵靠上来,那时候他要么缴械投降要么被直接击毙。但不管哪一种。都意味着任务失败!
有那么一瞬间,绝望中的彼得罗夫斯基都想自我了断了,他是一个真正的战士,有着属于自己的坚持,在被俘和死亡之间,他宁远选择后者!
随着敌人的步兵靠得越来越近,彼得罗夫斯基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只要敌人再往前一步,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冲出去,哪怕被机枪打成筛子。在临死之前他也得拖两个敌人垫背!
眼瞧着敌人就要迈出最关键最致命的的一步,彼得罗夫斯基全身绷得紧紧的,连那条伤腿也鼓足了劲,就在他准备一跃而起跟敌人同归于尽的时候,在他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咆哮!
扭头望去,彼得罗夫斯基看到一个矫健的身影昂首挺胸大步向前的冲过来,他的速度相当惊人,前一刻才登上桥头,在后一刻似乎就已经冲到了桥zhōng yāng。
彼得罗夫斯基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类能跑得这么快,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自己的决死冲锋。随着来人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终于认出了这个狂奔而来的大个子正是李晓峰!
敌人的机枪又开始咆哮,从枪口喷shè出的火舌足有一尺长,但是这种程度的火力根本就无法阻止李晓峰前进。这一刻,彼得罗夫斯基仿佛回到了三个月前。那一天晚上,在彼得保罗监狱监狱里。也是这个人悍不畏死的冒着敌人的火力疯狂突进,他记得当时在rì记中对某人的鲁莽举止是不以为然的。但是在今天,当某人又一次表演同样的壮举时,彼得罗夫斯基心中只有感动、敬佩和骄傲!
跟记忆中的那一次毫无区别,彼得罗夫斯基发现当敌人面对一个根本打不死的布尔什维克战士时,勇气就会急剧消退,紧接着就会一哄而散。
李晓峰轻而易举的就肃清了整个桥头堡,不过他并没有停下来,因为他的本意就不是为彼得罗夫斯基解围,实际上他也没想到彼得罗夫斯基还活着,救他真的只是顺路而已。
击溃了敌人之后,李晓峰一路狂奔,直奔彼得格勒旅馆,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找到起义武装力量的总指挥彼得沃夫斯基,在党zhōng yāng的指挥已经完全瘫痪之后,唯一能停止起义的也就是他了。
李晓峰一脚踹开彼得格勒旅馆的大门,站在门口大吼了一声:“彼得沃夫斯基同志在哪?”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的看着破门而入的李晓峰,几个机jǐng的jǐng卫已经端起了枪,好在认识李晓峰的人不少,比如彼得格勒工人代表苏维埃主席费奥多罗夫。
“安德烈同志,你怎么来了?”
“你是那个谁……”李晓峰对此人有一点儿印象,当时就是这位跟他一起去迎接托洛茨基,不过之后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理所当然的李晓峰将某人忘却了。
“我是费奥多罗夫!”费奥多罗夫尴尬的笑了笑,对此他也很无语,不过他更在意某人怎么突然出现了。
“一言难尽!”李晓峰吁了口气,“彼得罗夫斯基同志在哪?党zhōng yāng已经被jǐng察和宪兵包围了!我是来传递zhōng yāng指示的!”
“zhōng yāng的指示?”费奥多罗夫小吃了一惊,反问道:“刚才不是已经来了两位传达zhōng yāng指示的同志吗?”
李晓峰以为是捷尔任斯基提前赶到了,欣喜道:“是费利克斯同志吗?这么说你们已经接到了取消明天起义的通知了?”
这回轮到费奥多罗夫大吃一惊了,他失声喊了出来:“刚才那两位同志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们传达的指示是武装起义势在必行,立刻动员随时准备发动!”
李晓峰真急了,一把抓住费奥多罗夫,质问道:“他们人在哪?”
费奥多罗夫傻傻的回答道:“他们两位带着彼得沃夫斯基同志和斯大 林同志去跟列宁同志以及党zhōng yāng汇合了,据说是商议起义的具体细节……”
李晓峰心里咯噔一跳,看样子敌人已经是什么都准备好了,拿下了党zhōng yāng之后,立刻又向起义指挥部下手了,彼得沃夫斯基和斯大林如果跟那两个冒牌货走了,估计是凶多吉少。
不过这个时候李晓峰已经没心情管那两位的死活了,对他来说赶紧终止起义行动才是最最重要的。
“列宁同志已经被彼得格勒jǐng察扣押了,刚才来的那两个人根本就敌人的jiān细!没有时间了,费奥多罗夫同志,我们必须停止起义,这一切都是敌人的yīn谋!”
费奥多罗夫震惊了,他可是知道某人是深得列宁信任的亲信,绝对不会拿这种要命的事儿开玩笑,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事情就非常棘手了。
“有什么棘手的,终止起义不就行了!”李晓峰急吼吼的说道。
“有那么简单就好了!”费奥多罗夫苦笑一声,“命令已经传达下去了!”
李晓峰真急了,气道:“那就收回或者取消这个命令!”
费奥多罗夫哭丧着脸说道:“问题是没法取消,彼得沃夫斯基同志和斯 大林同志被骗走的时候,将司令部也一并转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93 罗将柯的短板
喀山教堂位于圣彼得堡的涅瓦大街,由着名建筑师沃罗尼欣设计,于1801年8月开始奠基仪式。[]教堂以古罗马圣彼得教堂为原本,历经10年于1811年竣工。但是由于教堂的正门面向北方,侧面面临涅瓦大街很不美观。所以,设计师在教堂东面竖立94根科尼斯式半圆型长柱长廊使喀山教堂变成典型的俄式教堂。
喀山大教堂对于俄国人意义非同寻常,因为在喀山教堂竣工后,里面供奉着俄罗斯最灵验的喀山圣母像。不要小看了这副画像,它被视作俄罗斯的保护神长达数个世纪,历史上曾数次“显灵”!
第 287 章 起巨大的政治声望之后,他们会不会立刻调转矛头对付我们?”
罗将柯语重心长的说道:“那些社会主 义份子跟我们不可能是一条心的,现在民间就有极大的舆论,希望那些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来取代我们组阁。跟他们比较起来,科尔尼洛夫毕竟还是我们提拔起来的自己人!我的老朋友!我们最大的悲哀就是手头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武装力量,除了彼得格勒的那些傻乎乎的jǐng察和宪兵。我们谁也指派不动,甚至我们还不如列宁、托洛茨基一干乱党,至少他们手下还有听话的军队……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如果没有科尔尼洛夫军队的支持。明天乱党们的军队一到,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说到这,罗将柯用一种沉痛的近乎悲壮的语气强调道:“我们决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我们除了信任科尔尼洛夫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希望他能念一点儿旧情,听从我们的指挥吧……”
枪杆子里出政权,罗将柯和立宪mín zhǔ党的无奈很好的诠释了这一点,作为当时俄罗斯政坛上数一数二大党。作为靠着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就忽悠得尼古拉二世退位的老狐狸,二月革命之后,你以为罗将柯不想亲自组阁,不想当总理或者总统?
可老罗为什么拒绝了这个诱惑。[]而是抬出李沃夫公爵这个傀儡上台,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发现了二月革命之后的俄国,一切秩序都已经崩溃了,临时zhèng fǔ的成立虽然得到英法的认可,可是它就是一个空头架子。军队和老百姓都不信任它,它压根就没有任何可以保障自己存在,或者保障自己下达的命令都被执行的工具。
一个zhèng fǔ如果没有国家暴力机器的支撑,那真的就是一个屁。罗将柯为什么不遗余力的提拔老科尔尼洛夫。你真以为他是欣赏这位俄罗斯英雄?
那是扯淡,提拔老科尔尼洛夫的根本原因是。这个人没有什么后台,不属于死忠于沙皇的贵族地主阶层。也不属于激进的革命党,就是在军队内部,他的职位也不怎么突出。拉拢这么个利益纠葛比较小,职务也比较低的小卒子,就是为了方便控制。
罗将柯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打算通过控制老科来获得武力的支持,只有有了武力的支持,他的党派才有说话的底气,说话也才有人听!
问题是,罗将柯的计划是非常完美,没有根底的科尔尼洛夫被提拔起来了,原本他以为老科是一课无根的浮草,离开了他的立宪mín zhǔ党支持,对方就什么也不是。但是这两个月来,他震惊的发现了一件事——真正无根的浮草是他的立宪mín zhǔ党,而原本看来无依无靠的老科似乎并不难找到后台。
一个多月以来,英法两国zhèng fǔ不止一次的在罗将柯耳边吹风,强调他们对俄国混乱局势以及反战思cháo非常不满,强烈的要求他拿出断然措施改善局势,甚至不无露骨的表示,他们更加欣赏如老科尔尼洛夫这样的军人,英法两国zhèng fǔ能够接受一个dú cái的军人来保证他们的利益。
虽然只是暗示,但无疑也在罗将柯心中敲响了jǐng钟,对于这个一直以来引为后援的老科尔尼洛夫,他不可置疑的产生了怀疑,难道此人野心真有这么大,想对自己取而代之了?所以这一段时间,他跟老科是保持了距离。
上一次老科找到他信誓旦旦的表示想要采取强有力的措施恢复俄国的秩序,甚至表示什么责任都可以一肩挑。[]虽然老科表现得很有诚意,但对于老狐狸罗将柯来说,他压根一个字都不信。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投了英法两国zhèng fǔ缘法的老科变相的在暗示他,在向他施加压力。
当然,老科的做法不是没有意义,至少他间接的让罗将柯和他的立宪mín zhǔ党下定了决心——不能再等了,必须要采取措施显示自己存在的意义,否则真心会被英法两国抛弃!
这样的后果,不管是罗将柯还是他的立宪mín zhǔ党真心是承受不起,在国内作为最保守右 派的他们得不到民众的支持,时时刻刻被中派和左 派攻讦,在苏维埃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他们的存在感比布尔什维克,甚至比托洛茨基的区联派都要弱。若是再失去英法的支持,那那么他们真心可以早点洗洗睡了!
所以在几天之前,得知布尔什维克准备发动一场规模浩大的游行示威时,罗将柯坐不住了,他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终于勾画出了这个十分yīn毒的计划。
应该说计划的一切都非常完美,列宁和托洛茨基完全没有防备,苏维埃中占优势的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也看不惯上面二位的激进举措。很配合的禁制了游行。再然后通过早已安插的好的jiān细,很成功的下达了假命令,之后的釜底抽薪更是彻底的瘫痪了整个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区联派的指挥核心。只要“叛乱”发生了,那么在苏维埃的默许下。军队就可以用来平叛,作为彼得格勒军区司令,科尔尼洛夫是当仁不让的平叛总指挥……
太完美了,完美得罗将柯都有些后悔了,他后悔没有早一点补上自己最致命的短板,如果没有一支听从自己命令的武装力量来平息布尔什维克的叛乱,一切都是白搭!
科尔尼洛夫有没有二心,罗将柯完全不能保证。一开始他都是往好的方面假设,但是事到临头,他才发现自己的假设真的不一定靠谱。其实他的这个计划本来就是不靠谱,如果立宪mín zhǔ党真有一只听命于他们的军队。那么计划的前半部分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复杂,压根就不需要找什么借口,或者费心费力的去制造,直接把军队调进来将反对派暴力碾碎就可以了,五个月后列宁就是这么干的。十月革命中他找借口了?有武力做后盾,需要个屁的借口!
米留可夫匆匆的来了,立刻又匆匆的走了,只剩下胖胖的罗将柯重新跪倒在圣母的画像之前默默的祈祷。在如今也只有大能而又虚无缥缈的圣母能给他一点安慰和信心了。
在米留可夫忙着联系科尔尼洛夫的时候,李晓峰也在同一时间踏上了征途。彼得沃夫斯基很脑残的中计被骗走已经宣布了布尔什维克的死缓,只要再往前进一步。那布尔什维克和未来的十月革命就真心全完了。就像罗将柯无法接受被抛弃的命运而奋起自救一样,某仙人也决不允许自己几个月的心血付之东流。
李晓峰倒不是准备去找彼得沃夫斯基,虽然这位兄台是军事委员会的主席,肩负着武装起义工作的总负责人的职务,但是彼得格勒这么大,天知道敌人把他骗哪去了?甚至敌人更腹黑一点儿,得手之后直接干掉了他也说不定。
所以说去搜救彼得沃夫斯基是一个蠢办法,去救这位兄台还不如去救列宁,至少李晓峰知道列宁现在就困在克舍辛斯卡娅宫,他想要救人的话是相当的轻松简单。
一开始,李晓峰确实是打算这么干的,但是经过深入的思考之后,他断然放弃了这个看上去无比正确的方案。为什么?应为现在的情况是就算救了列宁武装起义也不可能被终止。
毕竟zhōng yāng通信科已经将假命令发布出去了,而一场爆炸又彻底的摧毁了zhōng yāng通信科的通信器材,想要通过电报撤销这个命令已经完全不可能了。唯一能终止起义的方法就是赶到起义部队的驻地,口传心授。这时候救列宁有什么意义?列宁同志又不比别人多两条腿,能比普通人跑得更快?这时候去救他老人家简直就是耽误时间!
于是李晓峰当机立断的就选择了最现实也最正确的做法,亲自赶到部队的驻地去做解释工作了。这个活可不简单,毕竟响应列宁开展武装斗争的部队可不少,他们分别驻扎在彼得格勒的东南西北各个方向,包括陆军、海军、骑兵、炮兵、工人赤卫队大大小小有几十路人马,近的就在彼得格勒市区,远的离彼得格勒有大几十公里,而离起义发动的时间真心是没有多少了,在几个小时之内,跑遍这么些部队,真心不容易。
当然,李晓峰也没傻到自己一个人大包大揽,他立刻就做出了分配:“费奥多罗夫同志,彼得格勒市区和近郊的起义部队就交给您了,我负责向驻地比较远的部队传达党zhōng yāng的指示!”
吩咐完费奥多罗夫,他又对格奥尔吉和谢尔盖.瓦西里耶维奇做出指示:“格奥尔吉同志,你带领一个排的力量负责保卫费奥多罗夫同志,一定要保证他快速安全的传达党的指示,至于谢尔盖同志,你带领剩余的力量赶往克舍辛斯卡娅宫,虽然敌人暂时不敢向列宁同志和党zhōng yāng下黑手,但是我们不得不防备敌人狗急跳墙!我授权给你,在必要的危急关头,不惜一切代价用断然手段保证列宁同志的安全!”一边说,李晓峰一边就跨上了自己的摩托。
格奥尔吉和谢尔盖一看某人这架势是准备单枪匹马的出头,顿时就不放心了:“安德烈同志,您就一个人上路,这也太危险了!您应该多带两个同志,一路上遇上危险也有个照应!”
李晓峰自然不会同意,带一个人走他怎么用缩地成寸?以他仙人之躯能有什么危险?正经的不要浪费时间才对。
“不用了!我估计敌人的主要力量就集中在市区,他们会用尽一切手段来阻止你们,所以你们的每一份力量都很宝贵……而我就不一样了,首先我一个人上路目标小,其次距离比较远,敌人很难展开拦截!”
说完,李晓峰一拧油门风驰电掣的就跑了,只留下格奥尔吉、谢尔盖和费奥多罗夫这哥三被他的“高风亮节”感动得热泪yín眶,一致用充满敬意的目光望着某人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94 又蠢又倔(上)
彼得巴浦洛夫团的驻地原本是在彼得格勒市区,但是二月革命中这个团表现得过于活跃,几乎是第一个反水的。**所以在第一届临时zhèng fǔ成立之后,李沃夫公爵一干人对该团没有一点好感,第一个就想方设法的将该团调出了市区,安置在离彼得格勒约25公里远的加特契纳,主要的任务就是负责看守加特契纳宫。
加特契纳宫曾经是是沙皇保罗一世的行宫,尤以独具特sè得宫廷园林建筑群而闻名遐迩。其中皇家园林建于叶卡杰琳娜二世时期。宫殿当时是为女皇的宠臣格里高里.奥尔 洛夫伯爵建造的。原因是伯爵想在加特契纳拥有一座当时流行的英式风格宫殿。
加特契纳宫占地面积庞大,拥有十座塔楼和通向湖边的地下出入口,这一切都是它和其他城外宫殿的区别之处。奥尔洛夫伯爵挂掉后,叶卡捷琳娜把加特契纳宫送给了自己的儿子,未来的皇位继承人保罗一世。
因为加特契纳宫的建造目的不是为庆典使用,而是用来居住的,于是宫殿内部的装潢庄严宏伟,极尽奢华,珍藏了许多非比寻常珍贵艺术品。所以从保罗一世开始,几乎所有的沙皇都定居在此。
不过十月革命胜利之后,加特契纳宫被收归国有,一开始是作为博物馆向公众开放,不过到了1923年,为了讨好伟大的革命领袖托洛茨基。加特契纳市改名托洛茨克市。加特契纳宫也改名为托洛茨克宫。
当然,这段改名的时间并不长,随着1929年托洛茨基在政治斗争中失败,惨遭流放。另一位伟大的领袖斯 大林将加特契纳改名为克拉斯诺伐迪斯克,说真的这个饶舌的名字一点都不好记,其实中文意思就是赤卫军城。
到了1941年苏联的卫国战争爆发,在长达数年的列宁格勒保卫战中赤卫军城落入德军手中,又一次惨遭改名,更名为林德曼施塔特,宫内许多珍贵的艺术品被德军抢走。在德军败退之时宫殿本身也几乎被破坏殆尽,一直到1985年才部分修复完毕。
当然,现在的加特契纳一切安好,甚至可以说美轮美奂。驻扎在彼得巴浦洛夫团的伏罗希洛夫对这座宫殿十分满意。作为一个十足的赳赳武夫,伏罗希洛夫喜欢一切让男人觉得兴奋的东西——美女、武器、骏马、豪宅。
作为沙皇陛下们的行宫,加特契纳宫自然当得起豪宅,哪怕是伏罗希洛夫并不能住进沙皇陛下们下榻的房间,但是只要能在这个宫殿里拥有一个房间他就感觉十分满意,当然,他心中也暗暗发誓,在革命成功之后一定要在这座宫殿里好好享受一番,也尝尝当皇帝是个什么滋味。
伏罗希洛夫的心情非常不错,对明天的武装起义更是充满信心。唯一让他感到不舍的就是这个舒适的宫殿,彼得格勒的居住条件可是一塌糊涂,如果可以的话,他真不想回到那座糟糕的城市。////
“准备得怎么样了?”伏罗希洛夫拍了拍军需官的肩膀,大大咧咧的问道:“马车都够用?我可不想落下一些好小伙子,嘿嘿,革命可是很需要他们的!”
军需官揉了揉自己红彤彤的酒糟鼻子,同样大大咧咧的回答道:“克列缅特同志,您就放心好,我将隔壁的几位侯爵和公爵的马车全部征用了。[]都是最好的马儿,跑得那个快啊!一定风风光光的将小伙子们送进城!”
伏罗希洛夫又拍了拍军需官的肩膀以示嘉奖,“告诉小伙子们动作麻利一点儿,第一个冲进彼得格勒的连队每人奖励一瓶上等伏特加!”
听到伏特加三个字,军需官的眼前发亮。对于好酒的俄国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奖励了。这一段时间随着国内的经济情况越来越糟糕,部队的配给也越来越差,别说上等伏特加,哪怕是一瓶兑水的工业酒jīng都有人抢着喝,如果不是作为军需官他必须坐镇后方,他都有心带着麾下的小伙子去争取这项荣誉了。
很快,伏罗希洛夫许下的高额奖励就让彼得巴浦洛夫团上下彻底兴奋了,小伙子们干劲十足,恨不得立刻就展开行动才好!
伏罗希洛夫得意洋洋的用马鞭指了指营地里热火朝天的场面,很是得意的对派来监督自己的布尔加宁说道:“看见没有,我只用一句话就让小伙子们彻底的兴奋了,可以说在党内没有人有这种本事!对了,zhōng yāng的命令下来没有?我都等不及要大干一场了!”
这个年月的布尔加宁在党内还是小字辈,面对伏罗希洛夫这种实权领导,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克利缅特同志,通信连还在联系zhōng yāng,不过,从晚上十点zhōng yāng发来了照原计划开展武装斗争的电文之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伏罗希洛夫难得的皱了皱眉头,不过他立刻又说道:“不过武装起义的总指挥部不是通信正常吗?斯 大林同志和彼得沃夫斯基同志怎么说?”
“彼得沃夫斯基同志确认了zhōng yāng开展武装起义的电报,斯 大林让我们不要被外界干扰,一切按照原定计划行动,他们说zhōng yāng可能是电台出了问题,应该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一听这话,伏罗希洛夫就高兴了,挥了挥马鞭,高兴道:“既然斯 大林同志这么说了,那就不需要怀疑什么了,按照他的命令展开行动!”
布尔加宁却是有些不放心,谨慎的建议道:“克利缅特同志,我认为慎重起见还是应该派通信员去一趟彼得格勒,在这种要紧的关头。我们有必要更加的谨慎。万一……”
伏罗希洛夫却是一点儿也听不进去,本来他就对zhōng yāng突然派人下来监督很不满意,认为这是zhōng yāng对他的不信任,也就是看着布尔加宁是中纪 委的人,他才保持了克制。
如今对方竟然敢对他指手画脚了,他当时就不耐烦了:“什么都不用说了,zhōng yāng既然已经下达了命令,而武装起义总指挥部也确认了这道命令的合法xìng,那么还需要怀疑什么?我们大胆的放手去做就行了!我的同志,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越是在关键的时刻我们就越应该大胆和主动,不要婆婆妈妈唧唧歪歪的像个娘么!”
可怜的布尔加宁完全是觉得今晚的事情比较怪异,是好心好意的提醒伏罗希洛夫要更加jǐng觉一些,免得因为一时鲁莽而铸成大错。可是眼前这个大个子根本就不停任何劝告和建议,是刚愎自用又臭又硬,不理解他的好意也就罢了,反而还训斥了他一顿,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问题是就算布尔加宁不服气也没办法,谁让伏罗希洛夫是彼得巴浦洛夫团士兵代表苏维埃和党zhōng yāng派来的前委,大小事都是他说了算,他做出的决定只有上一级党组织才能纠正。
布尔加宁怏怏的就退了出去,只剩下伏罗希洛夫一个人站在加特契纳宫阳台上指点江山。不过说真的,伏罗希洛夫并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得那么镇定。此时他的心里也在打鼓,他虽然鲁莽但是并不傻,突然跟党zhōng yāng失去联系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实际上他也对起义总指挥部做出的解释不满意,但是作为下级,在收到明确命令的情况下,他有胆子违抗命令吗?
别忘记了,伏罗希洛夫这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特别听话,特别服从命令。哪怕是他心里觉得不对劲,也会不打折扣的执行zhōng yāng的命令,这是原则,根本就没办法改变。
“再电话联系一次起义总指挥部,问一问斯 大林同志的会开完了没有!”伏罗希洛夫对身边的通信员吩咐道。
几分钟后通信员带回来的依然是坏消息:“弗兰格尔同志说斯 大林同志跟彼得沃夫斯基同志还在就起义准备工作开会……他还说。让您不要这么频繁的打断他的工作,会议结束了他会向斯 大林同志反映的。他让您一切按zhōng yāng的命令办就好了……”
伏罗希洛夫焦躁的挥了挥马鞭,如果弗兰格尔不是斯 大林的机要秘书,他绝对是要跟此人翻脸的,你丫就是一个小秘书,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不过正是因为弗兰格尔是斯 大林的心腹,他的怨气也就撒不出来了。
伏罗希洛夫觉得虽然没有直接联系上斯 大林,但是联系上了钢铁同志的机要秘书也一样,机要秘书跟领导自然是一条心,这么重要的事情,弗兰格尔完全不可能说谎嘛!
伏罗希洛夫用一种近乎自我催眠的方式让自己安心,甚至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件事,但是客观世界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就在他将将要将此事驱除脑外,布尔加宁带着李晓峰匆匆的赶到了。
“克利缅特同志,出大事了,我们必须立刻取消起义行动!”
伏罗希洛夫并不认识李晓峰,所以他对布尔加宁的“鬼喊鬼叫”很不满意,当时就跳将起来大加训斥:“你这是搞什么鬼?我不是让你去视察部队的准备情况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有,我已经跟你讲过无数遍了,起义是zhōng yāng的指示,我们必须完全服从,这一点是不容讲价的!”
布尔加宁急道:“克利缅特同志,您听我说!”他一指身边的李晓峰,介绍道:“这位是安德烈同志,他带来了zhōng yāng真正的指示!”
伏罗希洛夫斜了一眼李晓峰,他虽然不认识李晓峰,更没有跟他打过交道,但是对某人的印象却是十分糟糕,主要的原因么,自然是因为斯 大林。他跟斯 大林的关系很铁,平时没少听斯 大林说某人的不是,自然而然的对某人就不感冒了。
“你就是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伏罗希洛夫有些傲慢的问道。
伏罗希洛夫对李晓峰不感冒。李晓峰还看不起他呢!按照某人以往的脾气。你个孙子敢这么傲慢的跟我说话,哥鸟都不带鸟你的!但是今天不行,他有任务在身,必须鸟此人。
“你好,克利缅特.叶夫列莫维奇同志,”李晓峰强忍着怒气伸出了右手。
不过他的好意完全被伏罗希洛夫无视了,他连小手指头都不动,颐指气使的问道:“你不是在家休养吗?怎么跑加特契纳来了?有事儿吗?”
李晓峰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的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跟这孙子一般见识,就算要算账也等到事情平息之后——你个孙子就给哥等着。看老子以后在导师大人面前怎么编排你!
李晓峰收回自己的右手,也不再客气了,直接说明来意:“我奉列宁同志的命令,前来告知你。立刻取消起义行动!”
伏罗希洛夫诧异的看了李晓峰一眼,问道:“取消起义?适才zhōng yāng在电报上不是这么说的啊!”
“zhōng yāng通信科出了叛徒,篡改了zhōng yāng的命令,然后破坏了电台,你应该也察觉了,现在再也无法联系zhōng yāng了。”
李晓峰很有耐心的将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遍,更是着重强调了事情的严重xìng,在他看来伏罗希洛夫就应该从善如流立刻停止起义,但他真是低估了此人的固执。
伏罗希洛夫很不客气的问道:“你有zhōng yāng的书面文件没有?”
李晓峰哭笑不得的说道:“列宁同志和zhōng yāng被敌人囚禁了,取消起义行动的指示是特科的同志杀出重围。付出了血的代价才带出来的,这时候哪里给你找书面文件去!”
伏罗希洛夫断然拒绝道:“没有书面文件,庶难从命!”
“你这个……同志,怎么就那么固执呢!”李晓峰急了,“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直接联系费奥多罗夫同志,我这里就有scr-300电台,让他亲自给你讲好不好!”
来之前李晓峰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列宁让捷尔任斯基突围传达zhōng yāng的指示,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给出书面文件。当然,这也不是导师大人的疏忽,第一,那个关头已经来不及捣鼓什么书面文件了,亚历山大局长都打上门来了。等签发完文件,捷尔任斯基估计也走不了了;第二。捷尔任斯基是zhōng yāng委员,更是纪委书 记,他在党内素有威信,他传达的消息谁敢不当真?
可偏偏在突围之后,捷尔任斯基为了将消息送出去,迫不得已兵分两路,最后格奥尔吉在李晓峰的帮助下玄之又玄的完成了任务,可是铁面人却是音信全无,没有他的威信做担保,下面负责指挥起义的干部确实有理由质疑消息的真实xìng。所以,李晓峰就给费奥多罗夫留了一台scr-300电台,就是防止在遭受质疑的时候缺乏说服力。
应该说费奥多罗夫作为彼得格勒工人代表苏维埃主席,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至少前面李晓峰跑的那几家,虽然一开始也质疑他的话,但有了费奥多罗夫作保,大家伙还是选择了相信李晓峰。
问题是,伏罗希洛夫的固执完全出乎了李晓峰的意料,他断然拒绝了这个提议:“费奥多罗夫同志无法代表党zhōng yāng,我只听党zhōng yāng的命令!”
李晓峰简直无语了,气急败坏的吼道:“党zhōng yāng的命令是取消起义,你所收到的指示是敌人的yīn谋!你难道要像傻瓜一样中计吗?”
傻瓜这个词严重的刺激了伏罗希洛夫的的神经,作为一个大个子,他最忌讳这个词,而且他自认为有理由质疑李晓峰,“好,就像你说的,党zhōng yāng的指挥已经被敌人破坏了,但是负责指挥武装起义的彼得沃夫斯基同志可是和党zhōng yāng高度一致的,他的命令跟党zhōng yāng一样,也是继续起义行动!那么我只能怀疑你——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更有可能是你已经背叛了革命,企图破坏我们的起义!我认为这种可能xìng更大一些!”
李晓峰真的火了,指着伏罗希洛夫的鼻子骂道:“你真是个蠢货,我刚才不是已经很明确的告诉过你了,党zhōng yāng和起义总指挥部都被敌人破坏了,彼得沃夫斯基同志和斯 大林同志现在是下落不明!”
伏罗希洛夫比李晓峰还要激动,他手里的鞭子几乎要抽到李晓峰脸上了,“你说斯 大林同志下落不明,那他就下落不明了?这正是我拆穿你谎言的关键,我刚才才跟斯 大林同志的机要秘书弗兰格尔同志通过话,他可是说了,斯 大林同志跟彼得沃夫斯基同志正在商讨起义行动的大计方针!你说说,你如果不是在撒谎,为什么跟总指挥部的命令相抵触?哼哼,我看你根本就是混入我党来破坏革命的叛徒!”
李晓峰被气乐了,费奥多罗夫完全没有必要欺骗他,既然老费说斯 大林和彼得沃夫斯基带着司令部一起被骗走了,那也就是说,他们绝对是落在敌人手里了,既然如此,斯 大林的机要秘书恐怕也是一起掉坑里了。而现在这个机要秘书公然为敌人说话,那么要么他已经便捷投降,要么本来就是敌人安插的jiān细!
李晓峰一把拍开面前的鞭子,直视着伏罗希洛夫的双目,断然说道:“你再联系那个狗屁的机要秘书,让他把斯 大林同志和彼得沃夫斯基同志随便叫一个来跟我对质!只要他能把人叫来,我随便让你处置!”
295 又蠢又倔(下)
别看伏罗希洛夫刚才表现得很强硬,仿佛是根本就没把李晓峰放在眼角里,但实际上从李晓峰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这货心里就在打鼓,谁不知道某人是列宁的两大亲信之一,虽然在党内的地位不高,可谁也不敢小看某人的能量。
某人在此时此刻出现在加特契纳所代表的意义伏罗希洛夫是心知肚明,多半是zhōng yāng出大事了。问题是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表面上却还得装得矜持一点儿,至少不能被某人牵着鼻子走,更不能因为某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丢掉了立场!
伏罗希洛夫的立场是什么?那就是坚定不移的跟着斯 大林同志走,凡是斯 大林同志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必须拥护,凡是斯 大林同志的指示,我们要始终不渝地遵循。必须急斯 大林同志之所急,想斯 大林同志之所想,处处为斯 大林同志分忧解难。
本着一条忠狗的觉悟,伏罗希洛夫有这样一种自律——凡是跟斯 大林同志不对付的,那就是跟我不对付,跟我不对付的人有必要对他客气吗?
李晓峰跟斯 大林对付吗?
这个答案是显而易见的,私下里伏罗希洛夫就没少听见斯 大林说某人的不是——什么嚣张跋扈不把老前辈放在眼里啦,什么溜须拍马一味逢上啦,什么作风粗暴修养低劣啦!总而言之,从这些抱怨中伏罗希洛夫只得出了一个结论——斯 大林很讨厌某人!
既然如此。伏罗希洛夫自然不会给某人好脸子。甚至这货还有一种想法,如果我能狠狠的收拾某人,那么就等于是给斯 大林同志出气了。很显然,这绝对会让他在斯 大林心目中的地位大大提高,至于这么做会不会得罪列宁,伏罗希洛夫觉得可能xìng不大。
他估摸着,首先,如果某人在列宁心目中的地位真的很重要的话,列宁也不会让某人病休这么久了,这说明某人在列宁心中也就是那么回事。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其次,他觉得自己拿捏某人的借口十分恰当,我是照章办事,你的确没有zhōng yāng开出的书面文件嘛!我刁难你是理所应当。说破老天去我这也是负责人和讲原则嘛!就算以后zhōng yāng追究起来,我也有的是话说,根本就不怕;最后,我可是为斯 大林出头,只要有理有节的恶心你,就算上面要追究,斯 大林同志总不会看着不管吧?
应该说,伏罗希洛夫的算盘是打得非常好的,方方面面都考虑得面面俱到,是进退有据不怕追究责任。但这厮的种种考量说破天去。也就是一时的小聪明,对于列宁这个层次的领导来说,根本就不需要听你讲道理,只要你事情办错了,理由再多也不成立,说句不客气的话,收拾你小子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可惜的是,这一切不是武夫伏罗希洛夫能想得到的,或者说如今的他还没有接受多少政治斗争的洗礼,在这方面太幼稚。**太想当然。所以他断然拒绝了李晓峰的提议,甚至还倒打一耙:“我认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弗兰格尔同志是久经考验的老同志了,我十分了解这位同志的品xìng,他绝不可能背叛革命。如果你再无端的造谣中伤一位好同志。就是罪加一等!”
伏罗希洛夫为什么对弗兰格尔如此有信任呢?当然不是他说的什么久经考验,而是他必须信任此人!为什么?就因为弗兰格尔可是斯 大林的机要秘书。机要秘书这个位置相当的重要,说不好听点,那就是领导的绝对心腹,当得起领导的大半个家!
想一想,如果像李晓峰说的,斯 大林的机要秘书是叛徒,他背叛了党背叛了革命,这是什么xìng质?他可能造成的损失该有多大?这个时候,恐怕斯 大林就有撇不开的关系了,你用人不当,给党给革命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你难道不该承担责任吗?
问题是这个责任太大了,斯 大林的小肩膀真心不一定扛得住,弄不好就是仕途尽毁!不管是作为一条合格的忠狗,而是作为一个将后半辈子的希望都寄托在斯 大林身上的政治投机分子,这种结果是伏罗希洛夫断然不能接受的,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不明的状态下,是断然不会接受的。
所以伏罗希洛夫必然的要维护斯 大林的利益,也必然要硬挺弗兰格尔,哪怕对方的做法确实值得怀疑,但是事情没有真相大白之前,他必须要挺住!
不过李晓峰却是真心没工夫陪伏罗希洛夫磨牙了,他冷冷的盯着伏罗希洛夫,质问道:“克利缅特.叶夫列莫维奇同志,我再提醒你一次,现在的情况万分紧急,容不得一点错误,请你立刻联系弗兰格尔,我们立刻当面对质,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否则我就要对你采取断然措施了!”
说心里话,这个建议是如今能够搞清楚事情真相的唯一办法了,如果弗兰格尔不能让斯 大林或者彼得沃夫斯基出面对质,那么就说明他有问题,反之,就说明是李晓峰的问题。
伏罗希洛夫不是不能接受这个提议,他这会儿心里也在打鼓,他也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毕竟这个事儿开不得玩笑,哪怕他一心要维护斯 大林的面子,但也不敢赌上自己的前途。问题是,李晓峰说话的口气让他很不舒服,你丫一个今年才入党的小屁孩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要对我采取断然措施,当你爷爷我是吓的?告诉你,老子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胆子足够大!
当时,伏罗希洛夫把脸一翻,用手里的鞭子对李晓峰指指点点道:“你说对质就对质?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我告诉你。这里我说了算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我采取断然措施!”
布尔加宁一看两人呛上火了,赶紧冲上来打圆场,他一把拽住即将暴走的李晓峰,回头劝伏罗希洛夫:“克利缅特同志,请注意您的态度,安德烈同志是受zhōng yāng的委派来向我们传达指示的……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这个时候还是想办法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最为重要,要不由我来联系弗兰格尔同志?”
应该说布尔加宁的建议及维护伏罗希洛夫的面子又照顾了大局,但是他的话到了伏罗希洛夫耳朵里就很不爽了,什么叫请注意您的态度?你丫不过是我的下级。[]还敢跟我蹬鼻子上脸了,你丫算又什么玩意儿?
顿时这货重重的一挥马鞭,相当不客气的说道:“我说了不用联系就不用联系!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同志,如果你再站在这个叛徒的立场上说话。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他的同党!”
好吧,布尔加宁完全没有想到伏罗希洛夫会是这么个玩意儿,固执己见冥顽不灵,简直是不可救药!他正想跟伏罗希洛夫掰持掰持,可他身后的李晓峰就直接爆发了。
想想也是,李晓峰本来就不喜欢伏罗希洛夫这个傻大个,一开始还是抱着讲道理的态度耐心说服教育,希望这个货能早一点醒悟,但谁想到这个货压根就不受抬举,给脸不要脸。对于这样货,他当然不会再给面子了。
就在布尔加宁刚刚要开口的一刹那,他挣脱了布尔加宁的阻拦,上去就给了伏罗希洛夫一个满堂彩,一拳就给这个憨货的鼻血打得飞溅出来,紧接着一脚给这货就踹躺下了,接下来雨点般的拳头就覆盖了伏罗希洛夫的五官,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尤其是李晓峰边打还边骂:“你还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是吧!我叫你不听党的指挥,叫你嚣张,打不死你个大傻逼!得瑟。我让你得瑟!”
布尔加宁完全愣住了,他可真没想到某人说动手就动手,根本就不讲一点情面,你瞧瞧,把伏罗希洛夫打得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鼻子也塌了,门牙也掉了。哪里还有先头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说真的,布尔加宁都觉得很爽,他都有心冲上去跟着打两拳踹两脚了,实在是太解恨了!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布尔加宁可不傻,李晓峰敢打人是因为他本来就占着理,还有列宁同志做靠山,打了也就打了。可他却没有如此坚实的靠山,1917年才入党的他,不过是中纪 委的一个小干部,真心惹不起伏罗希洛夫这样的大佬。所以在伏罗希洛夫失去抵抗能力之后,他赶紧的上前拉住了李晓峰,尼玛,再打就真要出人命了!
出不了人命,李晓峰没打算学鲁智深三拳打死镇关西,打伏罗希洛夫他在理,但是打死这个傻缺他就不在理了,就算有导师大人护着,他也不好公然搞出人命,教训教训这个傻缺也就完了。所以他下手十分的有分寸,被暴打的伏罗希洛夫疼归疼惨归惨,但绝对没有生命危险。
不过光是疼也够伏罗希洛夫受的了,**上的疼痛也就算了,jīng神上的创伤才叫惨痛。作为一个赳赳武夫,作为一个死要面子的大男子主义者,伏罗希洛夫刚才的蛮横和强硬大半都是装出来的,前面说过了,蛮横和粗鲁只是他的伪装,今天这个事儿他心里头亮堂着呢!
其实他的心里也是非常认同李晓峰的意见,认为很有必要对质,问题是怎么对质他有着自己的考量,肯定不能让李晓峰去对质,如果事实证明弗兰格尔是叛徒,那么刚才一直在极力维护弗兰格尔的他那真是羞刀难入了!
所以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和面子伏罗希洛夫不得不强势的硬挺,他觉得只要挺过了这一段,随便找个借口先给李晓峰拿下,等把他跟布尔加宁都解决了,自己再暗地里去对质。这样既保全了自己的颜面,还狠狠的羞辱了李晓峰一把,端的是一举两得。可是他千算万算就没算到李晓峰竟然会如此彪悍,还没等他发难就抢先动手,给他打得这个惨啊!
伏罗希洛夫撑起身子不可置信的望着李晓峰说道:“你竟然敢打我?”
李晓峰轻蔑的横了他一眼。挖苦道:“打你怎么样?绣花枕头一个。白长了那么大的个子!”
这话真的是让伏罗希洛夫无地自容了,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的战斗力相当的自得,觉得自己是党内第一勇士,可谁想到今天竟然被一个比自己矮比自己瘦的小白脸完爆了,对垒起来他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这真的是奇耻大辱啊!
“你这个叛徒,你不要得意!”虽然伏罗希洛夫很想在拳头上找回场子,但是此刻他满身是伤,恐怕不是对方的对手,这个时候就不能单打独斗了。赶紧呼叫增援才是上策,“来人啦!有人行凶啊!”这货扯着喉咙就叫了起来。
卫兵立刻就冲了进来,伏罗希洛夫就跟看到亲人似的,一指李晓峰。对卫兵吩咐道:“快!拿下这个叛徒!”
布尔加宁刚要对卫兵解释,没想到李晓峰直接就动手了,四个卫兵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他打晕了过去,惊得伏罗希洛夫眼珠子都瞪了出来,此刻他真是后悔了,如果早知道对方的战斗力如此彪悍,先头他一定从善如流!
问题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他自己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就要吃承担错误的恶劣后果。收拾完卫兵,李晓峰轻松的拍了拍巴掌。轻蔑横了伏罗希洛夫一眼:“真是不知死活!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同志,不要再耽误了,立刻联系那个什么狗屁的弗兰格尔,我立刻跟他对质……”
说实话,在李晓峰放倒卫兵的那一刹那,布尔加宁还真是升起了某种不好的感觉,不过当李晓峰坚持去对质之后,他立刻将这种不好的感觉抛之脑后,他指了指一脸震惊之sè的伏罗希洛夫,问道:“怎么处理克利缅特同志。放任他不管,恐怕他又要叫卫兵了,那时候恐怕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李晓峰却认为这很好办,上去一记手刀就给伏罗希洛夫砍晕了:“这还不简单,赶紧绑起来把嘴堵上!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拒zhōng yāng的命令。说不定就是个叛徒!”
布尔加宁被某人的随意弄得哭笑不得,他也看出来了。说伏罗希洛夫是叛徒恐怕是有点过了,这个货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型代表。虽说行为是很恶劣也很可气,但真心不是背叛革命,给他扣一个叛徒的帽子太过了。
“一点都不过!”李晓峰立刻纠正道,“我知道他跟那些叛徒不是一伙的,但是他的行为却不比那些叛徒好多少,明知道有问题却不采取积极的措施应对,甚至在别人提出了解决方法之后,依然冥顽不灵。如此刚愎自用固执己见的人,对革命能有什么好处?他的所作所为跟背叛革命有什么区别,甚至他做到了那些叛徒梦寐以求的事情,这种混蛋当场枪毙都不为过!”
布尔加宁看了看一脸愤慨的李晓峰,又看了看被堵上嘴捆成粽子的伏罗希洛夫,觉得后者确实是混不吝,眼下都是火烧眉头的当口了,你还搞那一套小聪明、小把戏。大侠,你还真是轻重不分,耽误了正事把你活剐了都不为过!被打被捆纯属活该!
有了这种觉悟,布尔加宁也不觉得伏罗希洛夫可怜了,带着李晓峰就直奔通信连,立刻找弗兰格尔对质。结果,结果当然是明显的,弗兰格尔自然没法找斯 大林和彼得沃夫斯基出来跟李晓峰对质,要么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就开始直接威胁扣帽子,可这一切对李晓峰完全没有用,当那厮的丑恶嘴脸被一点点拆穿之后,羞愤不已的他恨恨的掐断了联系。
这个结果让布尔加宁大大的松了口气,刚才他真的很担心,担心万一对方真找来了斯 大林或者彼得沃夫斯基该怎么办。谁能保证那两位不是叛徒没有背叛革命?
现在他是如释重负,很激动的对某仙人说道:“安德烈同志,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后果将不堪设想。现在,请您下命令吧!彼得巴浦洛夫团的所有同志将一致接受您的指挥!”
李晓峰摇了摇头,拒绝了布尔加宁的提议:“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同志,你错了,我只是来传达zhōng yāng指示的,zhōng yāng是派你来监督克利缅特.叶夫列莫维奇的,现在他已经无法正确的履行zhōng yāng的指示,所以指挥权顺理成章的移交到你手中……”
布尔加宁刚要推脱,李晓峰很强硬的说道:“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同志,你就不要推脱了,现在是非常时刻,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这里必须由你负责!”
“更重要的任务?”布尔加宁好奇的问道,“是什么任务?”
李晓峰叹了口气:“列宁同志还在敌人的手上,随着他们yīn谋诡计的破产,不排除他们会迫害列宁和党zhōng yāng其他同志的可能,所以我必须立刻赶回彼得格勒,去想方设法的营救列宁同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96 围城
李晓峰急匆匆的来了,又急匆匆的走了,某人忙碌的身影在布尔加宁这样的外人看来是比较高大的,恐怕是会生出一种安德烈同志果然是一心为党,时时刻刻挂记着党zhōng yāng列宁同志安危的好同事,确实是值得学习学习再学习啊!
其实,某人的所作所为不一定完全是发自公心,也不完全是担忧列宁和党zhōng yāng的安危。因为列宁的安危其实没有什么大问题,罗将柯之流敢冒着激怒苏维埃的风险向列宁下黑手吗?不能完全说罗胖子没有这个胆儿,但是他肯定是有所顾忌的。
没错!苏维埃zhōng yāng执委里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确实不喜欢布尔什维克,更不喜欢列宁,但是不喜欢归不喜欢,用强硬的手段做掉列宁,这个搞法他们恐怕也不会完全赞同。
比如历史上七月事变之后,列宁被全国通缉的时候,在怎么处理列宁和布尔什维克的问题上,苏维埃zhōng yāng执委的意见是完全不同的,激进的右 派,比如孟什维克的策列铁里和部分社会革命党极右 派,认为列宁和布尔什维克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大逆不道,捉拿列宁的时候就该死活不论,最好是直接就干掉列宁。
但是策列铁里之流的意见在苏维埃zhōng yāng执委并不是主流,比如和策列铁里同属孟什维克的马尔托夫就反对处死列宁,他认为应该保证列宁的人生安全。“公正”的审判列宁。认为这样才能服众。
当时马尔托夫的意见在苏维埃zhōng yāng执委里是占据了上风,大部分zhōng yāng执委都认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杀死列宁实在太过,这种搞法和沙皇时代的白sè恐怖没有任何区别。比如当时一起参与七月事变的托洛茨基,这哥么反应太慢,没有列宁那么机灵,没有跑掉,直接就被抓了活的,当时也有意见要处死他,不过最后也只是关入彼得保罗监狱了事。
可见。在如何处理列宁的问题上,苏维埃和临时zhèng fǔ绝对不是完全一致的,这还是列宁发动七月事变失败之后的情况,而在当前情况下。没有犯任何错误的列宁如果被临时zhèng fǔ不分青红皂白的处死,那么绝对是一场轩然大波,弄不好就会意味着双方决裂,而本来就是风雨飘摇的临时zhèng fǔ如果没有苏维埃的支持,那恐怕就只能直接下课了!
所以说,列宁的安全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罗将柯之流应该还不敢直接下黑手,实际上就算罗胖子想下黑手也不太可能,因为李晓峰虽然没有去搭救列宁,但也不会放任导师大人落入虎口不闻不问。
李晓峰让谢尔盖.瓦西里耶维奇带着侦察连的主力关注克舍辛斯卡娅宫的情况是第一个对策。当然。这个对策并不是特别保险,毕竟谢尔盖并不能立刻带人杀入克舍辛斯卡娅宫将导师大人救出来,而控制了克舍辛斯卡娅的亚历山大若是真想对列宁不利,那就是几秒钟的事情,事发之后谢尔盖再冲进来也就迟了。
所以李晓峰还准备好了第二个对策,离开彼得格勒市区之前,他特意回了一趟家,让好徒弟莫瑞根立刻前往克舍辛斯卡娅宫保障列宁和主要zhōng yāng领导的生命安全,相信以莫瑞根的能力,完成这点儿任务还是轻松自在的。[]
既然列宁的生命安全上了双保险。那么李晓峰为什么还要急匆匆的赶回彼得格勒市区呢?主要是因为这厮很小心眼,还特别的记仇,他辛辛苦苦拉扯起来的特科在这一晚死伤惨重,几乎是全军覆没。这个仇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李晓峰从来就不是那种吃亏之后忍辱负重顾全大局的人,他讲究的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如果别人打了我的脸,那么我就得将人家的脸打肿打烂!
那么李晓峰头一个要报复的对象是谁呢?那自然是彼得格勒的jǐng察、宪兵和哥萨克了。在围追堵截特科成员的行动中。他们手中沾满了鲜血,必须血债血偿!
胖胖的亚历山大局长并不知道,他跟他的手下已经成了某仙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此时的他还在克舍辛斯卡娅宫,肩负着软禁列宁以及布尔什维克党zhōng yāng的职责。
实际上这项工作亚历山大局长做得很勉强,他的人确实控制住了克舍辛斯卡娅宫,但那仅仅是看住了一幢建筑,对于建筑里那些颇为棘手的人,这个小胖子显得一筹莫展。
包括列宁和斯维尔德洛夫在内的zhōng yāng高层压根就无视了这个大胖子,除了不能离开克舍辛斯卡娅宫,除了无法向外界传递消息,他们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同敌人做斗争!
“同志们,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妙!”列宁十分严肃的对留守在zhōng yāng的同志讲道,“敌人控制了整幢大楼,我们对外的联系已经被完全切断了,但是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我们更加要振作,决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采取积极有效的手段同敌人周旋,争取创造出脱困的条件!”
说到这,列宁转头问斯维尔德洛夫:“雅科夫同志,我们手头有多少武器弹药?”
斯维尔德洛夫翻开了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大部分武器弹药都被突围出去的特科同志们带走了,剩下的武器,大部分被jǐng察查封了,zhōng yāng现在只剩下同志们随身携带的短枪十二只,子弹不到100发。”
这个数据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如今的克舍辛斯卡娅宫已经被团团包围,目光所及的jǐng察、宪兵就超过了一百多人,更何况街道上还有哥萨克的骑兵在机动巡逻,仅仅依靠这点枪支弹药想要杀出去,无异于送死。
虽然这个消息很糟糕。但是在政治家眼里。哪怕是坏消息也可以变成好消息。
“很好!”列宁很高兴的说道,“因为敌人的疏忽,我们还保留了很关键的自卫能力,雅科夫同志,将武器弹药集中起来,分发给有武装斗争经验的同志,我们必须将这一部分力量集中使用!”
说到这,列宁又开始鼓舞士气了:“同志们,眼下的情况虽然非常不妙,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们没有希望了!安德烈同志已经提前收到了我们的指示。此刻正带领着一只jīng干的力量赶来。我相信同志们早就见识过特科强大的武装力量了,只要安德烈同志回来,外面那些jǐng察、宪兵狗腿子不过是土鸡瓦狗!他们根本就不堪一击!”
环顾了周围的听众一眼,列宁很满意的看到不少人眼中的焦躁情绪有所缓解。还有不少人眼睛里分明能看到旺盛的斗志,这对于经历了一晚上坏消息的党zhōng yāng来说这显得尤为重要!
“不过!”列宁忽然话锋一转,语重心长的说道:“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安德烈同志身上也是不科学的,我们布尔什维克从来就不缺乏在困境中绝处逢生的能力。我们必须准备起来,用我们力所能及的方法赢得生存的希望!同志们,现在就是你们发动主观能动xìng的时候了,我们必须寻求更多的武器,刀枪棍棒,只要是能打击敌人的武器都要利用起来!还要用一切办法去麻痹、去疲惫敌人……只要做到了这一切,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转危为安反败为胜的!”
列宁的演讲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几乎是在他话刚落音的那一刻,留在zhōng yāng的人都动员起来了,男女老少将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都利用起来了,各种千奇百怪的武器被发明被制造出来,还有不少胆子大心眼活泛的人不断的跟亚历山大局长的手下找麻烦,一时间,整个克舍辛斯卡娅宫被菜市场还要热闹。
“这些混蛋到底在搞什么鬼?”被各种sāo扰弄得烦不胜烦的亚历山大局长向自己的副手抱怨道,“这群该死的混蛋简直比乌鸦还要烦人!”一边说,亚历山大局长一边用手堵住了耳朵。
副手苦笑一声:“这大概是他们故意弄出来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心烦!”
亚历山大局长愤愤道:“该死的乱党。他们以为这种可笑的手段就能将我们逼走吗?简直太天真了,吩咐下去,让弟兄们坚持住,只要扛过了今晚,等明天平叛的大军一到。就有得这帮混蛋哭的!“
想了想,亚历山大局长似乎觉着这种解释并不能完全鼓舞士气。立刻又加了码:“你告诉兄弟们,一定要坚持住,表现好的,明天统统有赏!”
在金钱的刺激下,亚历山大局长的废柴部下们总算恢复一部分士气,至少他们没有像开始那么焦躁了,这对于列宁和布尔什维克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列宁同志,亚历山大那个胖子似乎许诺了高额的奖励,敌人的士气似乎恢复了!”斯维尔德洛夫忧心忡忡向列宁报告道。
不过列宁对这个消息倒是毫不在意,他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然后全副jīng力就集中在了窗外,似乎窗外的风景比当前的危局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斯维尔德洛夫当时就急了,“列宁同志,我们是不是再采取一些应对措施,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列宁转过身来,对着斯维尔德洛夫苦笑一声,道:“我们能做的已经都做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希望费利克斯同志或者安德烈能给我们一个惊喜吧!”
斯维尔德洛夫是yù言又止,如今的情况下,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依靠zhōng yāng的力量做斗争往好听了说,是视死如归斗争到底,但是往不好听了说就是困兽犹斗垂死挣扎。当然,不管是哪一种意思,有一点是非常明确的,情况万分危急,几乎就是如履薄冰了。
“列宁同志,”斟酌了半天,斯维尔德洛夫才建议道:“要不要集中所有的力量,掩护zhōng yāng主要负责同志杀出去?”
斯维尔德洛夫这话就很冷血了,所谓的zhōng yāng主要负责同志自然就是指zhōng yāng委员这个级别的。甚至可以说就是掩护列宁突出重围。这个建议在当前的情况下不是不能实施。但如果实施的话,就意味着留守在党zhōng yāng的绝大部分人都要被牺牲掉了。
列宁断然拒绝了这个提议,当然,这不是因为导师大人的心不够硬,为了保证党的核心利益,他不怕牺牲掉一部分人,但是那有个前提,就是这种牺牲必须是有意义的。而现在,他认为这种牺牲意义不大。
“现在最关键的已经不是我个人,或者党zhōng yāng个别同志的安危问题了。就算我们能突围出去。意义也不大,反倒容易授人口实……现在能决定我党命运的是费利克斯同志和安德烈同志,只要他们俩人中的任何一个能起到作用,我们就高枕无忧!反之。就算我们能逃出去,也不过是丧家之犬!”
其实不用列宁解释,斯维尔德洛夫也清楚这一点,从党zhōng yāng被包围被软禁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失去了对全局的掌控,存在的意义就不是特别重要了。说实话,这种无力的感觉十分糟糕,就像一个足球运动员才刚刚上场就被红牌罚下,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斯维尔德洛夫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列宁的办公室,此时此刻。对于听天由命的他们来说,导师大人不需要任何建议,让他一个人静静呆着比什么都强。不过在房门掩上的那一刻,斯维尔德洛夫注意到,导师大人从抽屉里拿出了某人写的万言信,恐怕此时他老人家是深深的后悔了,如果当初听取了某人的意见,断不至于如此被动的。
想到某人,斯维尔德洛夫止不住在心中乞求道——安德烈,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几个小时过去了,你就是爬也该爬回彼得格勒了,怎么会没有一点儿消息呢?
其实,并不是李晓峰没心没肺,忘记提醒谢尔盖.瓦西里诺维奇要给党zhōng yāng传递消息。实际上。双方分开之前,李晓峰特意嘱咐谢尔盖一定要尽快的将消息反馈给zhōng yāng。一定要让列宁了解他们在努力。
这不是李晓峰想邀功,而是作为下属的职责,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被困在克舍辛斯卡娅宫的列宁恐怕是比他们这些外面的人还要着急,至少李晓峰他们还可以努力,而列宁却只能坐等。没有什么比干坐着却什么都不能做更折磨人的了。
站在导师大人的立场上想一想,如果你是他,在这个最折磨人的夜晚,你的下属完全就忘记了你的存在,没心没肺只顾着自己大干特干,根本就没想过你的痛苦。事后,你会怎么看待这样的下属?是一如既往的信任,还是立刻就让这个没心没肺的蠢货卷铺盖滚蛋?
李晓峰断然不会干这种蠢事的,哪怕是这时候向列宁通告消息风险很大,现实意义聊胜于无,但这项工作必须得做!而且做得越早越好!
应该说,谢尔盖是想贯彻李晓峰的指示的,带领着侦察连的主力迂回到克舍辛斯卡娅宫之后,几次三番的他想派jīng干的侦查员化妆潜入大楼通风报信,但无奈亚历山大局长的手下,侦破办案不行,但是看场子却是一把好手,百来号人马将克舍辛斯卡娅宫围得密不透风,想要混进去谈何容易!
“敌人的岗哨太密集了!”侦查员愤愤的抱怨道,“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别说人了,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谢尔盖嘬了嘬牙花子,现在他很为难,秘密潜入恐怕是不大可能了,但是李晓峰的命令是十分明确的,那就是尽快的让列宁同志知道局势的发展,一定要让他老人家安心!
有人建议道:“要不咱们强攻吧!”
“没错,直接杀进去,将列宁同志救出来!”
说真的,谢尔盖非常愿意这么做,他确实希望将围困克舍辛斯卡娅的jǐng察、宪兵狗腿子们都杀个干净,强势的为党zhōng yāng解围。但问题是,这么搞,风险太大,消灭包围党zhōng yāng的敌人很容易,但是谁能保证在发动强攻的同时,敌人会不会突然向列宁同志下黑手?这个后果谁也承担不起,所以在无法保障列宁的人身安全之前,谢尔盖是不会同意任何强攻计划的。
“再试一次!”谢尔盖无奈的下令了,“告诉侦查员同志,列宁同志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我们的消息,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想办法混进去!”
这就等同于死命令了,不出意外的话,侦查员恐怕是要豁出命去完成这项任务的。说真的,谢尔盖也不想下达这种近乎于残酷的命令,但是从政治的角度出发,这项任务必须完成,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又一次,化妆侦查员又开始了行动,这一次他已经是带着必死的觉悟去执行任务,哪怕是硬闯,他也要冲进去!就在他溜溜达达的向jǐng察布置的封锁线靠近,思考着用什么办法才能冲过去时。在他的身后陡然传来一阵巨响,几秒钟之后,一道吓人的烟柱慢慢的窜上天空。
侦查员忘记了行动,傻傻的望着烟柱腾起的方向,按照他的估计,那股浓烟腾起的方向是在市中心,离他的直线距离大约三五公里左右,如果他估算的偏差不是太大的话,那里似乎是彼得格勒jǐng察总局的所在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97 又生毒计
侦查员的估计一点儿都不差,发生爆炸的地点确实是彼得格勒jǐng察总局,因为在爆炸发生五分钟之后,坐镇克舍辛斯卡娅宫监视列宁的亚历山大局长就接到了报丧的电话。[]
“什么!!jǐng察总局被夷为平地!”
刚刚得到这个消息,亚历山大局长就觉得眼前一黑,倒不是这个小胖子心疼自己的下属,担心他们死伤惨重。实际上唯一能让这个胖子心疼的是自己藏在办公室里的小金库,一百万卢布啊!一下就没了,局座大人那个心疼啊!
“是谁干的!”隔着电话亚历山大局长疯狂的拍着桌子,仿佛要跟凶手同归于尽一样。
可是这个问题根本就不会有答案,整个jǐng察总局被夷为平地,逃出来的三脚猫也就两三只,此刻还是惊弓之鸟,别说找凶手了,这哥几个都有心辞职回家了。
“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亚历山大局长暴跳如雷的下达了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可以直接将其击毙!”
这也就是局座大人气糊涂了,没听出来打电话报丧的那哥几个是不好明说,他们就只差说俺们什么都不知道,俺们就是不明真相,俺们没有任何线索,这种要命的任务局座您交给别人吧!
可是局座大人不管不顾的下达了命令,这几位就不得不赶紧找借口了:“局长,我们人手相当有限。现场一片狼藉。不少被掩埋的兄弟还等着我们去搭救,我们实在是抽不出人手去缉拿凶手啊!”
亚历山大可不管那么多,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吼道:“不要去管废墟里的人了,立刻去缉拿凶手,立刻!你听明白了没有!”
这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局座大人已经三尸神跳了,看样子不抓住凶手鞭尸是难解他心头之恨了。不过这话却让人寒心,虽然那哥几个也看出来了废墟里估计是救不出人来了,但是救不出和根本不去救完全是两个概念。局座大人你老也太冷血了。根本就不把咱们兄弟当人看啊!得了,咱们也别傻逼兮兮为你卖命了,随便意思一下也就得了!
亚历山大局长可不知道他的强令反而取得了反效果,此刻的他心头仿佛有一亿头草泥马狂奔而过。如果不是李沃夫公爵下了死命令,让他务必监视好列宁,绝不准离开一步,否则这会儿他早就回去救灾了。
“局座,咱们真不回去看看?”
亚历山大没好气的横了自己的副手一眼,瓮声瓮气的说道:“回去干什么?没听见都被炸成废墟了,回去了也没用!”
亚历山大何尝不想回去尽可能的挽救一下损失,说不定保险箱没被炸烂,小金库还在不是?万一回去晚了,保险箱被别人搞走了。那才叫yù哭无泪!问题是,钱虽然重要,但亚历山大更看重自己的官帽子,只要官位还在,钱没了还能在挣,如果乌纱帽不保,那才是真正的杯具啊!
不过他的副手却不这么认为,他小声的向局座大人建议道:“您有什么好担心的,这里的乱党人比咱们少,也没有什么武器。四下里被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怎么也跑不掉,而且您不是巴不得他们跑吗?要我说,咱们完全可以抽调部分弟兄赶回去抢救损失……”
亚历山大局长想了想,觉得这个意见非常在理。**在他看来列宁就是笼中之鸟瓮中之鳖,就算调走了部分人手。谅他也飞不出去!
“行!就这么办!”亚历山大局长点头首肯,并悄悄的提醒副手:“回去之后,赶紧展开挖掘工作,千万记住,一定要把我办公室里的那只保险箱找到,里面有十分重要的文件,千万要保证资料的安全!”
狗屁的重要资料,对局座大人保险箱里装的是什么,副手是心知肚明,不过也没有必要说穿,谁让他也是想回去抢救自己的保险箱呢!
随着副手带走了一部分jǐng察,原本如天罗地网一般的封锁总算是留下了破绽,再加上亚历山大局长的手下们跟局座大人是一个心思,都想着回去挽救自己的损失,一颗心早就飞走了。在这种情况下,谢尔盖的侦查员若还混不进去,那就真的是猪了。
“列宁同志,列宁同志!”斯维尔德洛夫急匆匆的敲开了列宁的办公室,“我有重要的消息通知您!”
“什么消息?是关于刚才的爆炸吗?”
在爆炸发生的那一刻,列宁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十分担心这是起义部队展开了行动,所以他是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留意爆炸方向的情况,直到没有听到枪炮声他才稍微松了口气,看来这只是孤立的爆炸事件。不过他也有些好奇,这到底是哪儿发生了爆炸?
“不是关于爆炸的!列宁同志,是好消息!”斯维尔德洛夫兴高采烈的回答道,“驻芬兰的华工团侦察连的同志利用刚才爆炸之后,敌人注意力被转移的机会,混进来了!他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列宁一听,顿时大喜过望,连声催促道:“快!快让他进来!”
随着侦查员将最新的情报汇报给列宁,导师大人焦躁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安定了,他长吁了一口气,感慨道:“想不到敌人的布置如此的紧密,竟然连彼得沃夫斯基同志和斯 大林同志也中计了,如果不是安德烈同志带着你们及时的赶到,后果恐怕是不堪设想啊!”
顿了顿,列宁又问道:“你们有没有费利克斯同志的消息?”
侦查员情绪立刻就低落了:“谢尔盖同志也派出了部分同志去寻找费利克斯同志。但是一无所获。只是在他们突围的方向发现了大量的弹壳和血迹,费利克斯同志他们恐怕是……”
好吧,虽然列宁并不喜欢捷尔任斯基,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他非常的失望,铁面人虽然固执和死板了一点,可工作能力还是非常突出的,而且在党内也需要像他这样铁面无私的人存在,如果就这么牺牲了,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捷尔任斯基死了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李晓峰就知道铁面人活得好好的,当然罪也没少受,一个小时之前当他潜入彼得格勒jǐng察总局的时候,就发现铁面人正遭遇严刑拷打。
“我奉劝你识时务一点!”凶神恶煞的刑讯师比划着手里带血的皮鞭。[]不断的威胁着被吊在刑讯室zhōng yāng的捷尔任斯基,“识相的就跟我们合作,你还可以少受一点儿皮肉之苦,不然!有的是苦头让你吃!”
鼻青脸肿身上到处都是鞭痕和血迹的捷尔任斯基抬起眼皮,轻蔑的看了刑讯师一眼,不屑道:“你们这帮沙皇的走狗,指望用酷刑让我屈服,简直就是做梦!”铁面人一边骂,一边呸了刑讯师一口,“有什么本事你只管使出来。想让我出卖同志,出卖革命,做梦去吧!”
“我打死你个老东西!”
捷尔任斯基一口带血的浓痰正好吐在刑讯师的脸上,给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给恶心的,二话不说,抡起鞭子就要抽!
捷尔任斯基却毫不畏惧的抬起了头,用一种轻蔑和可怜的眼神看着暴怒的刑讯师,仿佛在说:“可怜虫,你这么做根本就是白白浪费力气!一个真正的布尔什维克根本就不会对暴力屈服!”
“行啊!我看看你嘴有多硬!”刑讯师被铁面人的眼神激怒了,他丢下皮鞭。从红通通的炭火盆里抽出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反正老子有的是时间陪你耍,奉劝你一句,别指望有人来救你!”
说着,他就准备将烙铁按在捷尔任斯基的胸口。就在铁面人咬紧牙关准备硬挺过接下来的剧痛时,刑讯室的大门开了。一个声音冷冷的说道:“那可不一定!”
刑讯师转头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高大年轻人,“你是谁?”刑讯师用烙铁指着来人问道。
“来救他的人!”李晓峰微微一笑,紧接着一步步的就朝刑讯师逼了过去。
虽然对方只有一个人,但是一贯凶恶的刑讯师却没由来的觉得对方很危险,好汉不吃眼前亏,一张嘴他就扯开喉咙喊:“反了你了,来人……”
来人的人字还没喊出来,李晓峰一个箭步就冲到了他面前,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让这厮后面的话顿时没有了生息。
“你刚才打人的时候,不是很牛吗?”
李晓峰恶狠狠的盯着刑讯师,捷尔任斯基遍体凌伤的惨状激起了他的怒火,没错,虽然铁面人有些事情的做法让李晓峰很不满意,但不管怎么说,铁面人都是他的同志和领导,他有责任有义务为铁面人找回场子!
劈手夺过刑讯师手里的烙铁,二话不说李晓峰就按在了这孙子的胸口,顿时一股青烟带着一股子焦臭味从这货的胸口冒了出来,被李晓峰扼住喉咙的他疼得强烈的挣扎了起来,不一会儿,竟然直接晕死了过去。
李晓峰丢下了这货,还啐了一句:“尼玛,没用的东西,这点皮肉之苦都经不住,孬种!”
突如其来的变化看得捷尔任斯基目瞪口呆,被捕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原以为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可谁想到救兵竟然来的这么突然。
“我来晚了,费利克斯同志,让你吃苦了!”李晓峰一面给捷尔任斯基松绑,一面道歉。
这时候捷尔任斯基才惊醒过来,他十分焦急的说道:“安德烈同志,你不要管我!现在情况万分紧急,你立刻去圣彼得旅馆,去找彼得沃夫斯基同志,去通知他……”
“这些格奥尔吉同志已经告诉我了!”李晓峰赶紧说道,“任务已经完成了,武装起义行动已经被完全终止了,您不用担心了!”
捷尔任斯基惊喜的看着李晓峰。激动的问道:“这是真的?”
李晓峰笑道:“我和费奥多罗夫同志一起亲自去通知的。您就放心好了!”
捷尔任斯基由衷的松了口气,又问道:“你这是特意来救我的?”
李晓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真心不是来救人的,他来jǐng察总局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来搞破坏的。这厮是这么想的,尼玛,你们这帮条子敢炸我们的党zhōng yāng,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炸党zhōng yāng,我就敢炸你们的狗窝!老子今天不把你们的狗窝夷为平地。老子这个仙人就白当了。
其实,一开始暴怒的某人都想直接给临时zhèng fǔ所在的冬宫给炸了,但是后来考虑到影响太大,万一弄死了几个重要人物。让历史变得更加面目全非,那最后头疼的还是他这个仙人。但是这口气不出又不爽,想来想去,他就瞄上了亚历山大局长的狗窝,决心一锅给他端了。
当然,李晓峰是个讲究人,他是来报仇的,并不想伤及无辜,jǐng察总局看守所里的犯人,别管有罪没罪。但大部分都是罪不致死,让他们一起陪葬,李晓峰还没有这么手黑。所以这货就跑到看守所这边来转了转,打算将犯人们全放了,谁想到刚刚冲进来就撞上了捷尔任斯基,于是一只羊也赶两只羊也放,顺手就给救了。
“什么,你要把jǐng察总局炸掉?”捷尔任斯基被某人的计划吓了一跳,“这么搞影响太坏了!”
倒不是捷尔任斯基敌我不分,准备为阶 级敌人说话。而是他担心某人的搞法会授人口实,万一被敌人发觉了,那不是送给敌人一个发难的借口吗?
李晓峰很不在意的回答道:“他们又不知道是我干的!”
捷尔任斯基有些恨铁不成钢,指着李晓峰的鼻子数落道:“你这个傻小子,我该说你什么好。敌人是不知道。但是他们可以诬陷可以栽赃啊!如果他们一口咬定是我们干的,那怎么办?”
这个问题李晓峰还真没考虑过。不过他也不打算考虑,“费利克斯同志,如果像你这么说,敌人想要栽赃陷害的话,根本就不管我们做没做,既然他们总是会找借口的,那么我们做了又何妨?只当是给牺牲的同志们报仇雪恨了!”
捷尔任斯基愣住了,虽然他认为某人说的是歪理,但不可否认歪理也是理儿,反正敌人总是要找借口的,与其让他们栽赃,还不如自己干个痛快的。尤其是最后那句为牺牲的同志报仇,这深深的打动了捷尔任斯基,今天晚上的牺牲太惨重了,如果不能让敌人付出代价,如果就这么忍气吞声,捷尔任斯基自己都觉得没法向牺牲的同志交代。
“你能保证不被敌人发现?”捷尔任斯基严肃的问道。
李晓峰拍着胸脯说道:“我保证将敌人的狗窝夷为平地,让他们找不到一点儿线索!”说完,这货眼巴巴的望着铁面人,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狗狗。
“那你愣着干什么?!”捷尔任斯基若是下定了决心,那么动真格的起来比某仙人还要疯狂,“给我碾碎了这个狗窝,要是给敌人留下一块完整的瓦片儿,我都处分你!”
有了捷尔任斯基的首肯,李晓峰是天不怕地不怕,一溜烟的就跑了,等捷尔任斯基带着被俘虏的特科同志刚刚逃离jǐng察总局,猛烈的爆炸就将jǐng察总局撕成了碎片,比捷尔任斯基要求的还要彻底,别说一块瓦片,连亚历山大局长的小金库就被彻底的炸成了废铁,当然,里面的钞票李晓峰肯定是顺手牵羊了。
“jǐng察总局被彻底摧毁了?”躲在喀山大教堂里的罗将柯很快就收到了这个消息,他紧张得问道:“是谁做的?”
米留可夫苦笑着摇摇头:“完全不知道,生还者没有说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罗将柯在祷告室里走来走去,仔细的揣摩着这个消息,紧张的分析着这个消息可能带来的变化。就在这时,一个士官生匆匆的跑了进来,将一封电报递给了米留可夫。
米留可夫阅读电报时的脸sè很不好看,yīn晴不定,罗将柯很是担心,追问道:“又出什么事儿了?”
米留可夫yīn沉脸将电报递了过去,恨恨道:“我们的计划失败了,布尔什维克乱党的军队得到了消息,取消了明天的叛乱行动!”
“混蛋!”罗将柯狠狠的将电报揉成了一团扔了出去,“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已经摧毁了他们的指挥机关吗?为什么消息还会泄露出去?为什么!”
米留可夫很生气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如果让我猜测的话,绝对是亚历山大那个肥猪出了漏子!那个蠢货一向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绝对是没有看好列宁!我真想枪毙了那头猪!”
罗将柯来来回回走了两圈,说实话,他既不喜欢也不信任亚历山大,可是那也是他们唯一能控制的力量了。不用亚历山大,他们也就无人可用。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罗将柯叹了口气,“取消预定计划!”
可米留可夫却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弃:“就这么放弃是不是太可惜了!阁下,我觉得我们并没有完全失败,毕竟现在我们还软禁着乱党的主要首脑,是不是乘着这个机会……”一边说米留可夫一边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罗将柯仔细的想了想,否定了这个提议:“这只会激怒苏维埃,现在的形势下,我们还不能跟他们翻脸!”
米留可夫顿时急了:“那就这么放过他们?那也太便宜他们了吧!”
罗将柯yīnyīn一笑,道:“谁说要放过他们了,找个借口将他们关起来不就得了,只要我们不处死他们,相信苏维埃的那群混蛋也不会多说什么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98 逮捕令
就像罗将柯说的,如果仅仅是逮捕列宁以及布尔什维克的zhōng yāng委员会,把持苏维埃的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确实不会说什么,甚至有可能拍手称快,谁让进入六月以来布尔什维克的声望暴涨,不断的跟他们找麻烦呢!
很快,正在为自己的小金库担忧的亚历山大局长就接到了李沃夫公爵下达的最新指示——立刻逮捕列宁以及布尔什维克的zhōng yāng委员会!
亚历山大局长十分乐意执行这道命令,逮捕列宁也就意味着他的任务圆满完成,他早就想回去挽救自己的损失了。**这个死胖子高兴得从沙发里跳了起来,巨大的体重顿得微微一震:“立刻逮捕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以及他的所有同伙,立刻执行!”
命令是很快下达了,但是并没有完全执行下去,倒不是彼得格勒的jǐng察叔叔们同情列宁,不忍心逮捕这位革命领袖,而是列宁找他们要一样东西,没有这样东西——哼哼,对不起,拒绝合作!
“什么!”亚历山大局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都什么时候了,对方竟然敢反抗,反了他了,“捆吧,捆吧,将他带走!”
“可是……”下属为难了,他小心的提醒道:“局长,这不合程序啊!没有逮捕令,我们不能抓人啊!”
逮捕令?
亚历山大局长抓了抓光秃秃的脑门,这个东西他闻所未闻。什么时候我们彼得格勒的jǐng察需要这个玩意才能抓人了。想当年,只要看不顺眼的,想抓也就抓了。
这个胖子理所当然的吩咐道:“不要管什么逮捕令!这是李沃夫总理下达的命令,直接抓人好了!”
问题是,局座大人可以不管不顾,但不意味着小兵兵们也敢不管不顾,您老人家位高权重不怕找替死鬼背黑锅,可咱们这些具体办事的人可不会傻乎乎的为您背黑锅。以前沙皇陛下没倒台的时候也就算了,你们这些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没人敢跟你们炸刺。
可今时不同往rì。你们这些老爷早已没有昔rì的威风八面,没有逮捕令抓捕列宁这种重要的政治人物,弄不好那个神马苏维埃就要跟你找茬,到时候您倒是轻松。往下面推就得了,可我们这些小喽啰找谁哭去?
这年头谁也不比谁傻,想让我们抓人,那很简单,拿书面的命令来,否则一切免谈!
于是乎,亚历山大局长立刻就杯具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手下在关键时刻跟他扯犊子掉链子,尼玛,这个领导工作真不好干啊!所以。局座大人一面给手下做工作,另一面赶紧联系李沃夫公爵,让总理大人赶紧弄一份逮捕令来!
“逮捕令?”
李沃夫在接到亚历山大局长的求助电话时,鼻子差点没气掉,尼玛,老子怎么可能签发这种逮捕令?布尔什维克虽然在苏维埃属于少数派,但也不意味着就会任由他这个空头总理拿捏。逮捕列宁可以秘密的动手,但是光明正大的下逮捕令那是绝对不行地!万一苏维埃发神经追究起来,最后这个责任还不得我扛!
所以李沃夫肯定不会出具逮捕令的,反而是劝说局座大人随便找几个替罪羊先抓了列宁再说。问题是。亚历山大局长也不傻,今天晚上的行动他就担了很大的风险,若不是李沃夫许诺给他jǐng察局长的位置以后就由他包圆了,而且还准备好了由内阁签发的搜查令和戒严令,否则打死他也不敢这么卖力。
现在没有逮捕令就想把布尔什维克的zhōng yāng委员会连锅端。好吧,这个责任真心太大。他一个小小的jǐng察局长实在扛不住,这么大的事儿,哪里是随便找几个替死鬼可以糊弄的。亚历山大可以肯定,就算要有替死鬼背黑锅,那至少也得是他这个级别的,所以他断然拒绝了李沃夫的建议,强烈要求总理大人赶紧拿逮捕令来。
这个事儿就跟踢皮球一样,李沃夫一干人没有一个人愿意担责任,所以踢来踢去,皮球在转了一大圈之后,又被踢还给罗将柯了。
“什么?要逮捕令?!”罗将柯差点没被这个消息给气死,能开逮捕令不早就开了,用得着等到现在?他很不高兴的质问米留可夫:“你没有跟他们将清楚,原有的计划已经破产了,这个时候只有拿出断然措施才能挽回局面,必须逮捕列宁一干乱党,没有任何条件可讲!”
米留可夫心中苦笑了一声,心道:正是因为把因果关系讲清楚了,李沃夫那个混蛋才不愿意签发逮捕令,那个老小子明显就是想明哲保身不愿意担责任!”
这个因果罗将柯当然也想得到,“你再劝劝李沃夫,让他有担当一点,只要办成了这件事,我们就能控制住局面,只要控制住了局面,他这个总理的位置不就更稳固吗?这么浅显的道理他不会不知道吧!”
这个道理李沃夫确实不知道,因为老李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为什么他能登上总理的宝座,还不是局势不明朗,罗将柯你个死胖子不敢露头吗?若是按你说的,对列宁采取断然措施,确实有可能控制住局势,但是局势稳定了,你还会让我呆在总理这个位置上?
更别说这个事太棘手,很有可能因为逮捕列宁和布尔什维克的zhōng yāng委员直接就激化了矛盾,再整出来个二月革命也未可知,那时候作为总理和内务部长,这个黑锅我是背定了!
“李沃夫这个混蛋!”听到李沃夫拒绝合作的消息之后,罗将柯直接摔了杯子,“这个没有担当只顾自己那点蝇头小利的小人。早知道他是这么个人。当时就不该让他来当这个总理!”
对此,米留可夫并不认同,在前陆军部长看来,李沃夫公爵确实没担当,但是议长大人您也强不到哪去,若是有担当,您当时大可以亲自组阁,何必像现在一样隐藏在幕后?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您老人家跟李沃夫是一路货sè,乌鸦也就别笑猪黑了!
“现在该怎么办?”米留可夫不动声sè的问道。
“怎么办!我哪里知道怎么办!”罗将柯愤愤的骂道。“一个比一个不可靠,一个比一个没担当!都是一群废物!”
不过骂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罗将柯为了这一次的突然袭击可是付出了不少代价,就这么放弃。[]那罗胖子还真舍不得,“你有什么办法吗?”他问米留可夫。
还别说,米留可夫真有办法,在他看来眼前的症结就是没有人愿意担责任,只要有人不怕担责任,那么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罗将柯翻了个白眼,心道:尼玛,这不是废话嘛!有人肯担责任老子用得着这么头疼?
“我的意思是,”米留可夫解释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罗将柯实在是没心情跟米留可夫猜谜语,直接道:“你有办法就直说好了!”
米留可夫暗自叹了口气,慢慢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李沃夫和亚历山大不愿意担责任就是害怕自己的利益受损,只要我们出的价够高,许以厚利,想必他们也会动心的……”
这是个好办法啊!有钱能使鬼推磨,罗将柯背靠着俄国的大资产阶 级,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但问题是李沃夫的财产也不比他少,想用钱打动那个老狐狸恐怕是不可能的。
第一时间罗将柯就排除了收买李沃夫的可能,代价太高,实在是不合算。想了想,罗胖子问道:“那个亚历山大好不好买通?”
米留可夫心中暗暗好笑。什么叫好不好买通,那个货的局长宝座就是买回来的,这辈子跟什么人都不亲,唯独跟钱亲近,典型的有nǎi便是娘的主。
要不怎么说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的朋友和亲戚,而是你的敌人呢!米留可夫跟亚历山大局座的关系,虽然说不上敌对,但是前外交部长是很不待见局座的,几次三番的向李沃夫建议,搞掉这个胖子,不过每一次都让这个胖子逃过一劫,以至于现在老米自己倒台了,胖胖的局座大人还稳坐钓鱼台。
“买通他要花多少钱?”罗将柯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守财奴的样让米留可夫相当的不齿,“至少要五百万!”
罗胖子顿时就急眼了:“要这么多钱?”
米留可夫没好气的回答道:“不光是要给钱,还得保证他一个部长的位置!”
“这也太贵了吧!”罗将柯显得很肉疼,很小家子气的问道:“能不能少一点!”
米留可夫深深的叹了口气,也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
罗将柯咬了咬牙,万分痛心的说道:“你去通知他,事成之后绝对保证他有一个部长的位置,那五百万也不会少!”
米留可夫摇了摇头,道:“现在这种情况下,空头支票已经不好用了,您最好立刻给他开一张支票,我相信见到了钱,那个胖子才会有动力!”
罗将柯的心都在滴血,如果可以的话,他真不想给这个钱,问题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咬了咬牙,他掏出了支票本刷刷刷的写上数字和签名:“先给一百万,事成之后再给剩下的!”
米留可夫又叹了口气:“那恐怕不成,至少要先给两百万,否则我恐怕无法说动他!”
罗将柯直勾勾的看着米留可夫,直到对方用同样坚定的眼神瞪回来时,他才知道恐怕是无法讲价了。
米留可夫拿着罗将柯开出的两张一百万的支票匆匆的走了,只留下肉疼不已的议长大人失魂落魄一样呆坐在祈祷室里,当然,如果议长大人知道米留可夫要钱的真相,他恐怕是要吐血三升的。
“一百万,太少了!”亚历山大直勾勾的盯着米留可夫手里的支票。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个价格让我担这么大风险,实在是不合算!”
米留可夫没好气的看着眼前的胖子,问道:“那你说要多少才肯干!”
贪婪无比的局座大人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心里不断的盘算着该开一个什么样的价格才好,斟酌了良久他才毅然决然的说道:“怎么的也得再加五十万!”
好吧,米留可夫还以为局座会狮子大开口,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货是眼大心小,尼玛,才加五十万。你这条命还真是贱啊!
“五十万就五十万!事成之后付给你!”米留可夫心里那个乐啊,一转手的功夫就挣了三百五十万,罗胖子的钱还真是好赚啊!
“写收据!”米留可夫将支票丢给了亚历山大局长,颐指气使的命令道。
写就写呗。亚历山大一想到自己小金库的损失随随便便就弥补回来了,而且事成之后还能混个部长干干,哪怕是最没油水的教育部长,一年捞个大几百万也是很轻松吧?
亚历山大局长刷刷的开始写收据,可就在他要填上金额的时候,米留可夫叫住了他:“金额这一项就由我帮你填好了!”
亚历山大很光棍的在收据上签好了名字,一边写一边还感慨:“哼,我的部长先生,你肯定黑了我不少钱!”
米留可夫老脸一红,不由分说的劈头夺过了收据。很虚伪的反驳道:“我黑你的钱?议长阁下只答应给你一百万,我还贴了五十万呢!”
对这个事儿,亚历山大局长并不是很在意,否则刚才就不会那么痛快的开收据了,小心翼翼的将一百万的支票掖进了贴身的口袋,大大咧咧的问道:“说罢,想让我怎么干,丑话说前面啊!我最多就是帮你们逮捕列宁,若是想要做掉他,还得单加钱!”
米留可夫想了想。对他来说能够做掉列宁当然是更好,但是一听说还要加钱,他就有点舍不得了,反正逮捕列宁就完全OK了,没有必要把事情办得那么漂亮。
其实亚历山大局长刚才也就是随便一说。无非是显摆显摆自己罢了,若是米留可夫真加钱让他做掉列宁。那不管对方开多高的价,这个钱他也不敢收,毕竟逮捕列宁和杀死列宁的xìng质完全不同,逮捕了列宁最多人苏维埃里的中派和中右 派有些不高兴,若是敢下毒手,那么这些大佬不介意用他的脑袋去平息群众的怒火的。亚历山大局长虽然喜欢钞票,但也明白如果命都没有了,有再多钱也是为别人挣的。
“吩咐下去,立刻逮捕列宁以及他的全部同党!”局座大人兴高采烈的下达了命令。
“局长,有逮捕令了?”
“没有!”亚历山大局长理所当然的回答,“不过有比那还好的东西!”
“是什么?”
亚历山大局长笑眯眯的说道:“只要你们肯去捉拿列宁,我个人奖励你们五十万卢布!”
五十万卢布平均分到百十个人手里,每人也就能分个五千块钱,应该说在通货膨胀的俄国,这点钱真不算特别多,但问题是,对于眼下的这群小jǐng察来说,五千块钱就相当于半年的收入了,而且局座大人给出的好处还不止这些:
“你们也不用怕背黑锅!我个人许给你们,只要你们肯干,肯承担责任,就算你们被开除了,工资也照发!”
这种好事为什么不干?对于彼得格勒的小jǐng察来说,没有什么比捞钱更重要了,只要肯给钱,什么他们都敢干!所以在一瞬间,开始还瞻前顾后的他们顿时变得动力无限,一窝蜂的冲进了大楼内部,立刻各种打砸抢和女人的尖叫声就冒了出来。
这五十万花得虽然肉疼,但是也值啊!亚历山大局长心中有些小得意,虽然事发之后他不可避免的要担上责任,但是有这帮兔崽子扛下大头,剩下的小头伤不了他的筋骨,哪怕是丢掉了jǐng察局长的帽子,但能换一个部长的帽子也是值得的。
就在亚历山大局长梦想着升官发财的美事儿时,大楼里陡然传出了一阵枪响,没一会儿,刚才还耀武扬威如出林的野猪一般冲进大楼内的小jǐng察们,一个个如丧家之犬般蜂拥退了出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亚历山大局长怒了,一指大楼吼道:“怎么不去抓人!”
一个小jǐng长弱弱的回答道:“这帮布尔什维克有武器,好几个兄弟被打伤了!”
没错,对于彼得格勒的jǐng察叔叔们来说,捞钱虽然很重要,但是为了五千块钱就丢掉小命,这种蠢事他们可不干,他们的长项是吃软怕硬,可没有爱岗爱业献了青chūn献子孙的无私奉献jīng神。
好吧,亚历山大局长开始觉得那五十万花的有些不值了,问题是,如今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局座大人只能上蹿下跳的给自己不争气的属下鼓舞士气,指望这帮软蛋能给力一回。
不过他的动员工作开展的快,结束的更加快,尤其是当局座大人身后传来一阵枪响,紧接着大批的华工战士掩杀过来的时候,局座立刻就忘记了怎么去逮捕列宁,转而开始大声疾呼:“兄弟们,顶住,一定要顶住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99 激辩
塔夫利彻宫作为苏维埃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的驻地,在六月九rì(俄历)的这个夜晚注定是无夜的。[]数百名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首领通宵达旦的开会,商讨着应对当前险恶局势的策略。
“……我认为禁止群众上街游行是一件相当愚蠢的行为……这会让群众们产生一种观念——我们是在限制他们的zì yóu,剥夺他们发表意愿的权力……最终会导致什么后果呢?那就是将他们推向列宁和托洛茨基的怀抱!我认为,我们不光不要禁止游行示威,反而积极主动的发动游行示威,将群众拉到我们这一边!所以我强烈的恳请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通过一项决议,在近期,最好就是明天,组织一场游行!”
策列铁里很是头疼的看着台上慷慨激昂发表演讲的中 左派委员,这种论调他已经听了不少,从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通过禁止游行示威的决议开始,这种论调就不断的冒出来,一波接着一波。说真的,这让人相当的无语,如果你们一开始就不同那项决议,何必举手让他通过呢?现在倒好,决议已经下达了,你们突然觉得后悔了,一扭脸就要改弦更张,这算怎么一回事儿!
当然,这还不是让策列铁里最无语的,更让他窝心的是,类似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苏维埃的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们,不管是孟什维克还是社会革命党,都有那么一群瞻前顾后的人。他们的内分泌系统完全是紊乱的,头脑里更是一团浆糊,从来也没有什么坚定的意志,每当有风吹草动。他们就开始疑神疑鬼,进一步退三步,跟这帮货合作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和摧残!
策列铁里看了看坐在自己右手边的普列汉诺夫,此时老头的眉头已经拧成了麻绳,可见他有多么纠结,对于这位党内元老导师,他一点儿也指望不上。不可否认老头是俄国马克 思主 义的奠基人,对马克 思主 义的发展和在俄国的传播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老头就是关键时刻总把不住舵。比如1898年社会mín zhǔ工党成立的第一次全国代表会议上,老头就是忽左忽右,一开始支持列宁,可最后又倾向于马尔托夫。以至于这次大会都没有制定出党的章程和纲领,从某种意义上说为党今后的分裂埋下了伏笔。
策列铁里光是看着老头那张纠结的脸,就知道他今天不会下定任何决心,甚至还要提防老头忽然大发善心,毕竟列宁是他的得意爱徒。做老师可能心软也是正常的。
指望不上普列汉诺夫,策列铁里又将目光投向了老头身边的齐赫泽,应该说同作为孟什维克的中右派,老齐真是他的铁哥么。都是格鲁吉亚老乡不说(附带感慨一句,格鲁吉亚这块地方还真是出人才。策列铁里、齐赫泽、斯大林、奥尔忠尼启则,随便一数就有一大串)。政治品质极其坚韧,一旦下定决心就会坚持到底,在党内有着“老鹰”的外号,如今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这只老鹰了。
策列铁里真思考着怎么联合老鹰一起抵制妥协派的时候,坐在他左手边的马尔托夫忽然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伊拉克利.格奥尔基耶维奇,对于组织我党发起的游行示威一事,你怎么看?”
策列铁里真不想搭理马尔托夫这个中左派,认为老马和党内的另一个中左派唐恩就是大毒草,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就算了,最重要的就是政治品质软得就跟面条似的,党内忽左忽右情绪变幻不定,这两个货就负有极重要的责任。[]
有时候策列铁里都在感慨,为什么当年讨论党的纲领和党 章的时候,就没有听列宁的,虽然老列的思想神马不值得一提,但是他提出的那个——只有承认党纲、在物质上支持党并亲自参加党的一个组织的人,才可以作为党员,这一意见是无比的正确!
而再看看马尔托夫提出的条件——凡承认党纲、并在党的机关监督和领导下为实现党的任务而积极工作的人,可以作为俄国社会mín zhǔ工党党员。
乍看之下双方的区别似乎不大,但稍微思考一下就能看出二者的观点是截然不同的。列宁认为,党员只有“参加党的一个组织”,党才能成为一个集中统一、有严密组织的真正的工人阶 级政党。
而马尔托夫则主张,作为党员只需“经常亲自协助党”就行了。按照他的观点,就可以把一切愿意入党的人全部吸收到党内来,不要求他们参加党的一个组织,也不需要用党的纪律约束他们。
这样一来,任何一个人都有自行列名入党的权利,这么搞直接使党失去明确的组织界限,变成一个成分复杂、组织涣散和不定型的团体。
现在苦果不就出来了,党内人心不定三教九流龙蛇混杂,思想上也没有统一的认识,根本就拧不成一股绳,带着这么一帮人闹革命,策列铁里真心的是觉得蛋疼,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马尔托夫当然不会有好脸sè了。
“我认为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浪费时间讨论,既然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已经就此作出了决议,那么我们就没有任何理由不服从……在我看来如今我们需要讨论的不是是否展开示威游行的问题,而是讨论如果明天布尔什维克和托洛茨基公然反抗这一决议的话,我们该怎么惩罚他们!”
马尔托夫碰了个钉子,被策列铁里顶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说道:“惩罚?这是不是太过了?群众有权利表达自己的意愿,而且苏维埃也没有权力惩罚任何人!”
策列铁里没好气的说道:“如果苏维埃没有这个权力,那么现任zhèng fǔ就有这个权力!”
他话音刚落。马尔托夫身边的唐恩就表示明确的反对:“我不认为zhèng fǔ惩罚示威群众是一个好办法。这只会让事情表得更加复杂,无形中让民众以为苏维埃、zhèng fǔ和他们是对立的,在当前情况下,我认为不宜采取过激手段!”
策列铁里直接无语了。[]不采取过激手段,难道任由那帮小丑上蹿下跳,你们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不作为和放任自流,现在,你们这种搞法才是真正的坏事!
策列铁里正想继续跟马尔托夫和唐恩争两句,他的机要秘书突然走了过来,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出大事了,李沃夫总理刚刚通知您。布尔什维克在克舍辛斯卡娅宫和jǐng察发生了冲突,双方直接交火,死伤惨重……”
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策列铁里感到jīng神一振。哈哈,列宁,你终于仍不住要动手了,看我怎么削死你!
策列铁里猛然的摇了摇铃,打断了两个争得面红耳赤的委员。朗声说道:“同志们,刚刚接到的消息,布尔什维克在克舍辛斯卡娅宫和jǐng察发生激烈冲突,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我们必须要jǐng惕这个现象,这很显然的证明了布尔什维克根本就没有把苏维埃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的决议放在眼里。他们正在yīn谋展开反政 府的活动,我在此强烈的呼唤——必须制止这群野心勃勃的小人。不能让他们窃取革命的果实,破坏革命的大局。是时候对他们采取断然措施了!”
台下的轰的一声巨全乱套了,各路委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大部分人都对这个消息表示震惊和愤怒,当然也有一小份清醒派,比如马尔托夫,他站起来大声质问道:“邮电部长公民,我很想知道您的消息是的来源是否真实可靠,我反对在任何不明真相的时候做出决议……有什么证据可以表明,这是布尔什维克主动挑起的冲突?”
策列铁里想当然的说道:“事情是显而易见的,他们筹备的示威游行被取消,因此心怀不满,然后借题发挥也就是顺理成章的。我不认为彼得格勒的jǐng察会主动的挑衅布尔什维克!”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策列铁里的话音刚落,会场的入口就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只见捷尔任斯基一瘸一拐的向会场zhōng yāng走来,一边走一边抨击着策列铁里的发言:“什么叫彼得格勒的jǐng察不会主动的挑衅?邮电部长公民,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得出这个不靠谱的结论的?或者说自从当上了邮电部长,你已经完全学会了前zhèng fǔ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伎俩吗?”
策列铁里面sè铁青的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捷尔任斯基,对于铁面人的突然出现,他倍感惊疑,尤其是某人一瘸一拐遍体鳞伤,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终于,捷尔任斯基走到了主席台上,他冷冷的直视了策列铁里一阵,忽然嘲讽道:“既然邮电部长公民不想回答我的提问,那么我就先回答你的质疑吧!你刚才说彼得格勒的jǐng察和宪兵不会主动挑衅布尔什维克,那么我问您,如果他们没有主动的挑衅,我这满身的伤痕是哪里来的!”
捷尔任斯基一把扯开了一口,露出了一身的伤痕,他冷冷的环视了台下一眼,向策列铁里逼问道:“就在今天晚上,就在你们这些代表撇开我们布尔什维克秘密开小会的时候,彼得格勒的jǐng察对我们发动了突然袭击,打死打伤我们四十多名同志,抓走了斯大林、彼得沃夫斯基,并且赫然包围了克舍辛斯卡娅宫,就在刚才他们还企图冲进去抓捕列宁同志,我想问一问,这是谁赋予他们的权力!”
轰的一声,台下又一次炸锅了,不同于上一次的震惊,这一次台下的委员们真愤怒了。能坐在这个会场里的zhōng yāng执行委员,包括策列铁里在内都在沙皇时代饱受迫害。可能他们跟布尔什维克政见不合,但反对政治迫害还是一致的。
他们陡然听闻彼得格勒的jǐng察没有任何理由就对布尔什维克采使用了暴力手段,尤其是看见捷尔任斯基身上的伤痕,这让他们生起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今天你们能收拾布尔什维克,那么明天你们会不会对我们下手?
这种猜测可是有现实的依据的,要知道众多委员今晚聚集在一起开小会,商讨的主要议题就是关于布尔什维克的。他们内部都没有完全达成一致,可临时zhèng fǔ你们竟然就抢先动手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zhèng fǔ根本就没把我们当一回事儿嚒!如果你们眼中真的有苏维埃,真的尊重苏维埃的意见,在动手之前多少也支吾一声啊!
现在倒好,事情已经发生,还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这时候你们想起我们来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你们压根就是在利用我们?
策列铁里心急如焚的看着台下忽然转向的委员,心里都想骂娘了,你们不能只听捷尔任斯基的一面之词啊!说不定这就是他的苦肉计呢!
“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
关键时刻还是老鹰齐赫泽跟策列铁里心心相通,眼瞧着风向大变。他赶紧跳出来质疑捷尔任斯基:“你说你们遭受了彼得格勒jǐng察的迫害,有什么证据!”
“证据?”捷尔任斯基冷笑一声,指了指身上的伤痕,激动的说道:“我这一身的伤痕,还有惨死在彼得格勒街头几十个布尔什维克就是最好的证据!”
齐赫泽嘴硬道:“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
“好一个一面之词!”捷尔任斯基破口大骂道。“刚才邮电部长公民公布消息,指责我们布尔什维克的时候就不是一面之词,他拿出了哪怕一丝一毫的证据?”
齐赫泽顿时哑口无言了,不过捷尔任斯基可不想就这么放过他。继续质问道:“看来你也没有证据!那么你为什么想当然的指责我们布尔什维克违反苏维埃的决议?我在这里可以问心无愧的说,今天如果不是我们尊重苏维埃的领导。断然不会遭受如此惨重的损失,当我们的同志努力的做群众说服工作。劝说他们取消明天的游行时,正是你们所维护的彼得格勒jǐng察,这些该死的沙皇的狗腿子袭击了我们,我想问你,这就是他们对苏维埃的尊重?”
捷尔任斯基狠狠的啐了一口,指着齐赫泽和策列铁里的鼻子大骂道:“你们这些贱骨头,根本就分不清敌我,好心好意维护你们权威的,你们不放在眼里,而把你们当臭狗屎的,你们却捧在怀里!真是犯贱!”
应该说捷尔任斯基骂得固然痛快,但是说的话却是有真有假,特科和布尔什维克zhōng yāng委员会遭受袭击确有其事,但不是发生在做群众说服工作的时候。当然,捷尔任斯基不撒谎也不行,总不能告诉台下的执行委员们,我们的同志是在传达取消武装起义指示的半路上遭遇了袭击,那不是找抽!
捷尔任斯基固然老实,固然铁面无私,但还是分得清场合的,不分敌我不管什么时候都把实话往外道,那不是老革命而是老傻 逼。
不过捷尔任斯基这番真假夹杂的话效果相当的好,不少孟什维克的执行委员,比如马尔托夫和唐恩这样的中左派是表示了欣赏和欢迎。他们在这里彻夜开小会,偷偷摸摸的不就是为了应对明天可能爆发的**示威吗?如今布尔什维克尊重苏维埃的领导,取消了示威游行,这不是好事吗!
是好事就应该表扬,尤其是因为做好事遭受了损失,那就更应该维护。马尔托夫第一个建议:“如果捷尔任斯基所言不假,那么我们苏维埃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应该欢迎布尔什维克的决议,而且对他们执行决议中遭受的损失,应该彻底的追究肇事者的责任……我认为在此事中,彼得格勒jǐng察所作所为完全是莫名其妙和没有道理的。对于他们这种荒唐的举止,我们必须表示强烈的反对,一定要严惩责任人!”
马尔托夫的发言获得了大部分zhōng yāng执委的肯定,这可不是策列铁里想要看到的,可是在捷尔任斯基强大感情和语言攻势下,他说什么都显得太苍白,想要翻盘只能另想办法。所以在马尔托夫提议追究责任之后,他立刻建议:“我认为不应该这么早,这么草率就下结论,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们谁都不能臆断!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成立一个调查小组,去彻查事情的真相。等调查小组得出结论之后,我们再做判断不迟!”
台下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大部分委员觉得策列铁里的提议非常不错,虽然他们很欢迎布尔什维克取消示威游行,但那也不意味着他们就认为布尔什维克是自己人,不是自己人当然不需要过度的维护,再说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再下结论也能规避不少风险。
捷尔任斯基当然清楚策列铁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不得不说孟什维克里对布尔什维克和未来的革命威胁最大的就是这位兄台,能说会道、脑子灵活,而且意志坚定还不缺乏手腕,这种敌人真的很难缠。
不过捷尔任斯基也不是吃素的,立刻说道:“我同意成立一个调查小组彻查此事,但是我们布尔什维克也有要求,第一,保证我们布尔什维克党员的人身安全,立刻释放被彼得格勒jǐng察非法逮捕的同志;第二,调查小组必须要有布尔什维克zhōng yāng执委的存在,不能将我们排斥在调查行动之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00 小狐狸和老狐狸
捷尔任斯基的要求很过分吗?应该是很正常的要求,不过策列铁里一点儿也不想接受这两项要求,在他看来不管是捷尔任斯基和布尔什维克都没有权力向苏维埃要求什么。[]苏维埃派什么人去调查事情的真相轮不到布尔什维克指手画脚。至于保证布尔什维克的生命安全,这就更加扯淡了,老子凭嘛做出这种保证?你们布尔什维克死光光了才好!
“我反对!”策列铁里毫不犹豫说,“苏维埃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派什么人去调查事情的真相,完全是zhōng yāng执委会的内部事务,轮不到外人来指定!”
捷尔任斯基冷笑着盯着策列铁里,反问道:“外人?我必须提醒你,在苏维埃zhōng yāng执委中也包含一百余名布尔什维克,怎么在你的嘴里我们就变成了外人?在zhōng yāng执委通过禁止游行的决议时,就没有人通知我们布尔什维克的执委,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在邮电部长公民你看来,zhōng yāng执委中的布尔什维克代表无足轻重,完全就是可有可无?”
策列铁里一不留神说漏了嘴,马上就被捷尔任斯基抓住了把柄,虽然他心里确实觉得布尔什维克不重要,不通知他们开会投票也没什么,但是表面的功夫还是必须要做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策列铁里赶紧解释道,“我只是在强调没有任何人能凌驾于zhōng yāng执委之上指定调查组成员。我认为这种举止是相当无礼和自以为是的!调查组的成员应该由zhōng yāng执委选举产生!这样才能保证调查组的客观公正xìng!”
“客观公正是吗?”捷尔任斯基讥笑道。“我看不出有什么客观公正的。有些人作为苏维埃的主席,对我们布尔什维克代表根本就是视而不见,在没有通知我们开会,没有一个布尔什维克代表在场的情况下就可以断然做出决议,这就是所谓的客观公正?”
策列铁里老脸一红,开会的那档子事儿,确实有点不符合程序,当时他就受到了质疑,有代表认为这种背后搞小动作的手段不符合mín zhǔ程序,更有悖于苏维埃的宗旨。也就是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在苏维埃中占据了绝大多数。强硬的压制了这种意见。
但是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大部分中派或者中左派代表认为既然布尔什维克已经无条件的服从了苏维埃的决议,那么再对他们另眼相看就是不合时宜的了。在这种情况下。策列铁里还想强硬的压制布尔什维克的声音根本就不可能。
策列铁里很无奈的说道:“当时是因为情况紧急,来不及通知你们,而且作为煽动群众对抗苏维埃和zhèng fǔ的直接负责人,不通知你们参加会议也是合理的!我还是刚才的意见,调查组成员有mín zhǔ选举产生,我认为现在就可以开始选举了!”
“我没见过比这更无耻的话了!”捷尔任斯基直接就拆穿了策列铁里的诡计,“现在就开始选举?你当我们是傻瓜,现场除了我之外,还有第二布尔什维克?不要再玩弄手段了,你就是想将我们布尔什维克排除在外。**以此来为你而服务的那个资产阶 级的反 动zhèng fǔ掩盖真相,继而到达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纯粹就是污蔑和诽谤!”策列铁里眼看着捷尔任斯基不上当,顿时开始胡搅蛮缠了,“你说来说去就是想对抗zhōng yāng执委的决议,就是企图替你们那个邪恶的党派掩盖罪行!”
“企图掩盖罪行的是你,如果你心里没有鬼,为什么不在全体zhōng yāng执委都在场的情况下开会,为什么一开始就企图捏造事实中伤我们。如果你问心无愧,那么就不应该玩弄一些不入流的障眼法,不要当我们大家是傻瓜!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策列铁里还想坚持什么。但是坐在主席台上的普列汉诺夫说话了:“我认为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的意见是正确的,在如今的情况下,单方面的撇开布尔什维克zhōng yāng执委形成决议是不恰当的,为了保证调查小组的权威公正xìng,我认为各大党派都派出一到两名代表加入其中是合理的。”
策列铁里差点就要跳脚了。他为什么不让布尔什维克加入调查小组,还不就是为了进一步打压他们。如果按照正常的选举,不用说他们孟什维克绝对能在调查小组中占据多数,那时候再加上同样也能占多数的社会革命党,几乎就可以直接宣判布尔什维克的死刑了,当然,如果布尔什维克真是无辜的,那么也不会让他们对zhèng fǔ造成太大的损伤。
可现在倒好,普列汉诺夫你一句话就葬送了天大的好局,竟然让布尔什维克也参加进来,这尼玛简直就是一粒老鼠屎弄坏一锅汤啊!策列铁里真相冲上去摇着普列汉诺夫的脖子问一句——老头,你难道傻了吗?
普列汉诺夫傻吗?当然不傻,作为在哲学和思想领域连列宁都很钦佩的老前辈,这个老头智商高得吓人,至少跟策列铁里是一个水准的。而且作为一个久经风雨的老革命,老普在处理棘手的政治问题上比策列铁里要老道不少。
在普列汉诺夫看来,策列铁里能力不错,手腕也不差,但是在细节问题上却是比较马虎的。就比如今天这个事儿,你小子做得也太不讲究了,zhōng yāng执委开会你竟然不通知布尔什维克代表,这是什么xìng质,虽然党内的同志和党外的盟友可以理解你的考虑,无非是担心布尔什维克搅局,再就是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嘛!
这种搞法确实有效果,不就把布尔什维克逼得手忙脚乱么!但是这么搞针对xìng太强。而且手尾太多。尤其是吃相太难看,既碍观瞻,极大的影响了党的正面形象!给人一种搞yīn谋诡计和小肚鸡肠的感觉。
在普列汉诺夫看来,要收拾布尔什维克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反正咱们在苏维埃占有绝对xìng的优势,就算请布尔什维克的代表来开会也影响不了大局,少数服从多数,就他们那百十票能起个什么作用?
这种情况通过了决议,外人也没什么说的,mín zhǔ决议嘛!说白了。[]这就是光明正大的阳谋,一力降十会。可现在倒好,明明是正大光明顺理成章的事儿怎么就被你变成了yīn谋诡计,你瞧瞧刚才捷尔任斯基说了些什么。屎尿都泼了你一头一脸,再让你跟铁面人纠缠下去,你还不得真的坐实了yīn谋家的名头了!
所以普列汉诺夫当机立断的做出了决定,你捷尔任斯基不是口口声声说有yīn谋,不就是想塞人进调查小组吗?我成全你,让你进来了又怎么样,你照样还是少数,对大局能有什么影响?
“我们同意费利克斯同志的意见,调查小组确实需要让各党派的同志都加入进来,这样才能保证客观公正!”普列汉诺夫瞪了很不服气的策列铁里一眼。那意思是你丫给我闭嘴,都听我的,“而且我也认为费利克斯同志的第一条意见很重要,苏维埃确实有必要保证代表们的人生安全,只要他不反对苏维埃的mín zhǔ决议,不对抗革命,不违反我们所共同认可的道德准则,那么就必须保障他的安全。这应该是每个苏维埃代表天然所享有的权力!”
普列汉诺夫的发言受到了与会代表的一致欢迎,激烈的掌声经久不歇,这让一边原本很是愤愤不平的策列铁里很是郁闷。明明我才是在打击布尔什维克的势力维护大家的利益,可你们怎么对这个明显是维护布尔什维克利益的提议如此的欢迎呢?普老头一个人吃错药也就算了,你们怎么能集体跟他一起吃错药呢?
只能说策列铁里还是太嫩了,在场的zhōng yāng执委为之所以会欢迎普列汉诺夫的发言,根本的原因就是普老头是在维护他们的利益。在座的各位委员虽然倾向于维护临时zhèng fǔ。但这不代表他们跟临时zhèng fǔ的关系就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了。
在维护临时zhèng fǔ权威的时候,代表们也在积极主动的监视和防范临时zhèng fǔ。不少委员都在担心临时zhèng fǔ为了保证自己权威。会对苏维埃代表采取强制手段。
就比如今天的事,捷尔任斯基身体上可怖的伤痕,可是给他们重重的敲响了jǐng钟。今天临时zhèng fǔ会用暴力手段收拾布尔什维克,那么明天会不会也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他们?这种担忧想毒药一样侵蚀着代表们的身心,他们都在思考着一个相同的问题——怎么样才能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呢?
而普列汉诺夫立刻就给出了答案,苏维埃代表的人身安全受苏维埃的保护,哪怕是布尔什维克这种刺头,只要他不对抗苏维埃,不违反道德准则,就能获得苏维埃的庇护。有了这重保障,在座的代表们顿时觉得身心舒畅好像年轻了几岁似的。
只能说普列汉诺夫这只老狐狸太善于揣摩人心了,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症结,轻松畅快的就扫除了策列铁里的yīn谋手段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这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本事连捷尔任斯基都佩服不已。
铁面人悄悄的叹了口气,刚才他抓住策列铁里的要害发动强袭,原以为可以极大的打击孟什维克和策列铁里的威信,为布尔什维克争取一点主动权。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策列铁里掉进了陷阱,被他穷追猛打,可就在最要命的关头普老头跳了出来,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化解了他的攻势,顺带着极大的维护了孟什维克的权威和声望。
更关键的是,这个老狐狸看似同意了他的所有要求,但是暗地里可是埋下了地雷,联合调查小组就不用说了,布尔什维克就算进去了依然是不折不扣的少数派,顶多就是聊胜于无。而这个保障苏维埃代表生命安全的提议,不光是为孟什维克争取了声望,而且实际上对布尔什维克的保护作用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没看见普老头加了一大堆看上去很公平合理。实际上却很不靠谱的限制条件。
为什么说这些限制条件不靠谱呢?首先说不反对苏维埃的mín zhǔ决议,不对抗革命。这尼玛就是一个坑啊,谁不知道苏维埃zhōng yāng执委占优势的是你们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你们的代表自然不会触发这一条款,可对于少数派的布尔什维克来说,触不触发还不是由你们说了算。
在看第二条,不违反苏维埃共同认可的道德准则,道德准则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一个模棱两可的东西,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终有理没理恐怕还得由你们举手表决。那时候。还不是由你们说了算!
老东西果然是够毒的!捷尔任斯基直接把普列汉诺夫画进了老狐狸笑面虎一类。可是对于老普的提议,他根本无从反对起,因为在大部分代表看来,老普的提议那真是发自公心不偏不倚。就算是有所偏颇那也是你们这些少数派占了便宜。
至少同为孟什维克的策列铁里和齐赫泽都是这么认为的,这哥俩气的面sè苍白浑身发抖,直接就给普老头给堵住了。
“格奥尔吉.瓦连京诺维奇同志,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策列铁里气哼哼的质问道,“为什么要为布尔什维克和列宁说话,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可是你现在却要白白的放过他们!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普列汉诺夫比策列铁里还要生气——尼玛,耽误了大好局势就是你这个rǔ臭味干的小子,如果不是你自以为是搞什么小手段小yīn谋,直接光明正大的碾压过去。布尔什维克早就粉身碎骨了。你丫还好意思质问我为什么放纵布尔什维克,真正坏了大事差点放过布尔什维克的是你小子好不好!
老头气得胡子都哆嗦了话也说不出来了,好悬差点没犯心脏病,倒是老头的老搭档阿克雪里罗德明白老头的用意所在,站出来为老头说公道话:“伊拉克利.格奥尔基耶维奇,你怎么就不理解格奥尔吉.瓦连京诺维奇同志的苦心呢!你瞧瞧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手段太急躁、太简单,影响相当的不好……跟布尔什维克和列宁的斗争,是你死活我的斗争不假,但也要讲方式和方法。本来正大光明的事儿却被你搞成了yīn谋诡计。刚才如果不是格奥尔吉.瓦连京诺维奇同志帮你接下捷尔任斯基的诘难,恐怕今晚你就不好收场了!”
策列铁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可没想到党内的大右 派阿克雪里罗德会站在普列汉诺夫那一边指责自己,这让他很郁闷也很不理解,顿时就火了。
“你们就妥协退让下去吧!你们就放纵布尔什维克吧!行行行。你们都有道理,就我们这些一心维护国家稳定的人没道理。你们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这个事儿我不管了,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策列铁里带着齐赫泽气呼呼的走了,这种没气量的举止看得普列汉诺夫和阿克雪里罗德直摇头,两个老头苦笑着对视了一眼,都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一个个头脑简单得像一根筋,以这样的水准怎么对付列宁和布尔什维克啊!
阿克雪里罗德叹了口气问道:“现在怎么办?”
普列汉诺夫苦笑一声:“哎,慢慢的他们会理解的,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去调查事情的真相。”
阿克雪里罗德奇怪的问道:“真相很重要吗?我们其实不用管那么多的……”
普列汉诺夫立刻拒绝了这个建议:“布尔什维克和列宁的主张虽然极左,但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叫屈,今晚的事责任很可能不在他们那边……”
阿克雪里罗德惊讶道:“你是说内阁采取了一些措施?”
普列汉诺夫点点头道:“很有这个可能,虽然他们的用意是好的,但是手段太拙劣了,我们必须注意这个不好的动向,他们已经让大多数代表感觉到不安了……我们必须严密的监督他们的举动,不能让他们太过于忘乎所以了!”
阿克雪里罗德皱起了眉头,普列汉诺夫的要求太高了,既要保证内阁能稳定局势,还不能让内阁做一些过份的事,在当前的形势下,这根本是互相矛盾的。
“这实在是太困难了!”阿克雪里罗德很无奈的承认。
“我知道,但是难也必须做!”普列汉诺夫斩钉截铁的说道,“苏维埃存在的意义就是在此,我们的任务就是监督zhèng fǔ,让他们能顺利的开展工作,但又不能让他们太过于忘乎所以!”
顿了顿,普列汉诺夫十分严肃的对阿克雪里罗德嘱咐道:“所以在这次的事件中,我们必须做到在维护zhèng fǔ权威的同时又对布尔什维克有一个交代……当然,若是事件责任全在布尔什维克那边,我们也不用太客气,可以对他们采取断然措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01 拉偏架(上)
> 阿克雪里罗德自然听出了普列汉诺夫的意思,说直白一点儿,如果真相对临时zhèng fǔ不利,那么就高高扬起手再轻轻放下,不需要太为难他们,但是真相如果对布尔什维克不利,那么就高高扬起手再重重落下,争取一次xìng解决对方。
饶是看布尔什维克不顺眼的阿克雪里罗德都觉得普列汉诺夫太腹黑,你老人家平时装得跟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似的,关键时刻就露出獠牙来了,不下手则以,一下手就是狠手啊!
阿克雪里罗德看了看远处表现得很义愤填膺,正叨叨不绝的跟齐赫泽以及几个亲信抱怨着什么的策列铁里,小策啊,你这个水平跟老普是天上地下啊,瞧瞧人家老普的手段,光明正大的yīn了布尔什维克不说,还让在场的代表们都认为老头是厚道人。
而你呢?瞧瞧你那点拙劣的手段,让他党派的代表都觉得你在搞yīn谋,都觉得你很yīn险,让他们都提防你,提防我们的党。事情办得难看不说,自己的态度还很恶劣,你只有这点儿气量,今后的成就恐怕很有限啊!
阿克雪里罗德望着策列铁里的背影叹了口气,不过他也没工夫向策列铁里解释什么,刚才调查小组的成员已经公布了,他作为孟什维克的代表,将会同社会革命党代表布列什柯夫斯卡娅、立宪mín zhǔ党代表尼古拉.基什金,激进mín zhǔ党代表米哈伊尔.拜尔纳茨基,无党派代表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德米特里.维尔街列夫斯基。以及布尔什维克的代表捷尔任斯基一起去调查事件的真相。
对于这个调查小组的组成,阿克雪里罗德十分满意,大部分代表都是右派人士,都是倾向于维护临时zhèng fǔ权威的有良心的革命家。只要临时zhèng fǔ没有太明显的把柄被布尔什维克抓住,那么几乎就可以断定,布尔什维克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阿克雪里罗德看了一眼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的捷尔任斯基,心中暗暗的有些欢喜,他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铁面人捷尔任斯基在那种极其不利的情况下是否还能保持镇定。
塔夫利彻宫离克舍辛斯卡娅宫的并不算太远,当马车停下时,阿克雪里罗德第一个带头钻出了车厢。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大干一场了。
下车之后,一股刺鼻的硝烟味涌进了阿克雪里罗德的鼻腔,刺激得老头连连打喷嚏,不过这还不是最让老头难受的。当他看到地上一滩滩血迹,以及打扫战场的布尔什维克将一具具尸体从他眼前抬走时,他隐隐约约的开始作呕了。
“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这就是你说的布尔什维克遭受了袭击!”布列什柯夫斯卡娅这个老太太,像一只骄傲的母鸡一样训斥着捷尔任斯基。“为什么死去的都是彼得格勒的jǐng察?这样的场景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你们主动挑起事端!”
捷尔任斯基瞥了一眼这位被列宁称为“革命的老太太”老年妇女,冷冰冰的回答道:“叶卡婕琳娜.康斯坦丁诺夫娜,那我劝你去铸造大街走走。看看那里死了多少布尔什维克,而且从来没有一种法律或者道德规定。当敌人向我们发动袭击的时候我们不能自卫还击!”
阿克雪里罗德强忍住心头的不适感,插嘴道:“自卫还击会造成如此惨重的伤亡?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你编谎话也编圆满一点!不要把我们当做傻瓜!”
捷尔任斯基毫不客气的还击道:“你确实是个傻瓜!怎么不开动你频发的脑细胞想一想。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多的jǐng察死在克舍辛斯卡娅宫门口,如果是我们主动发起攻击,他们应该死在彼得格勒jǐng察局才对!”
顿了顿,捷尔任斯基相当激动的陈述道:“之所以他们会死在克舍辛斯卡娅宫门口,恰恰证明了他们对我们布尔什维克的围攻,否则你怎么解释在深夜时分,几十上百jǐng察、宪兵和哥萨克出现在我们党zhōng yāng的驻地,这正常吗?!”
阿克雪里罗德顿时哑口无言,倒是那位革命的老太太更加的无耻,随口就来了一句:“也许他们只是恰巧路过呢!”
“恰巧路过?”捷尔任斯基讥讽道,“上百人带着轻重武器,在深夜恰巧路过我们党zhōng yāng的驻地,这还真是巧?巧得我不禁想问你一句,如果有一天,我们布尔什维克跟他们一样,也这么恰巧路过你的家门,那时候,你会不会认为这还只是巧合呢?”
被捷尔任斯基当面挖苦,布列什柯夫斯卡娅老脸顿时就挂不住了,恼羞成怒道:“我不和你做口舌之争,我们的任务是来探究真相的,至于真相是什么,我更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捷尔任斯基冷冷的看着这位革命老太太,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特别的愤慨和激动,大概是铁面人早就知道这个联合调查小组是个什么货sè,压根就不指望这帮大右派会说公道话。所以对于种种莫须有的非难他可以坦然面对,当然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跟敌人作斗争。
“那是你的zì yóu!”捷尔任斯基蛋定的说道,不过马上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在我看来,与其说你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不如说你只相信你自己愿意相信的所谓事实。”
布列什柯夫斯卡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差点就要跟捷尔任斯基吵起来,不过阿克雪里罗得刚进拉住了老太太:“别跟他吵架,那没有任何意义,我们还是赶紧进去了解情况!”
布列什柯夫斯卡娅狠狠的剜了捷尔任斯基一眼,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老女人,革命的老太太可是相当的记仇的。
调查小组一行七人慢慢的走进了克舍辛斯卡娅宫。这幢建筑物的大门已经被完全摧毁了,两扇破破烂烂的大门歪歪扭扭的挂在门廊上,被风一吹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而大门里面更是一片狼藉,散乱一地的文件纸张。被砸成碎片的家具,以及随处可见的血迹,这一切无不说明克舍辛斯卡娅宫内发生一场严重的冲突。
面对这一切,维护临时zhèng fǔ利益的几位都不说话了,因为实在是无话可说,如果像布列什柯夫斯卡娅说的,jǐng察、宪兵和哥萨克仅仅是路过的话,完全没道理冲进来屋子里来。
不过他们不说话。不代表捷尔任斯基也会保持沉默,他的职责就是维护党的利益,没道理照顾右派们的情绪。他很挖苦的问道:“叶卡婕琳娜.康斯坦丁诺夫娜,你不是说jǐng察们是恰巧路过吗?我想问一句。如果我也恰巧路过你的家里,打伤你的家人,破坏你家的财物,是不是这种恰巧路过的行为是完全正常,完全合法的?”
老太太脸上愈发的挂不住了。她嘴硬道:“这说不定就是你们的苦肉计!”
“什么苦肉计?”
捷尔任斯基还没来得及反驳老太太的荒谬言论,李晓峰从一边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十分愤怒的问道:“是谁在这里不说人话?”
捷尔任斯基见到了李晓峰,直接问道:“安德烈同志。列宁同志他们还好吧?”
李晓峰笑着回答道:“敌人的yīn谋没有得逞!列宁同志和zhōng yāng的其他负责人同志都被保护得很好。”
一听这话,捷尔任斯基算是彻底的放心了。他最担心就是列宁遭遇不测,那样他还真是没法向同志们交代了。而且只要列宁在。遭受的这点损失也能很快的弥补。
几家欢喜几家愁,捷尔任斯基高兴,阿克雪里罗得和布列什柯夫斯卡娅那就不高兴了,刚看到屋内的惨状时,他们心里真的升起了一种期盼,期盼这彼得格勒的jǐng察叔叔们带给他们一个惊喜,最好将布尔什维克的党zhōng yāng一举歼灭,如果不行,光干掉列宁一个也足够了。
可现在,李晓峰的一句话就打消了他们所有的野望,不光列宁没事,布尔什维克的主要负责人也统统没事,这尼玛,尼玛彼得格勒的jǐng察实在是不给力啊!
心情极端恶劣的布列什柯夫斯卡娅当时就把火气去发泄了出来,她很不客气的质问李晓峰:“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我看真正有yīn谋的是你们布尔什维克!这一切都是你们自编自导自演的!你们最好老实的交代问题,不要试图蒙蔽苏维埃!”
李晓峰根本就没搭理她,转头问捷尔任斯基:“费利克斯同志,这个更年期内分泌系统完全紊乱的老女人是谁?”
捷尔任斯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敢当面说布列什柯夫斯卡娅是老女人,还说她内分泌系统完全紊乱,这种话也只有胆大包天的某人敢说。不过捷尔任斯基倒是觉得骂得痛快,像布列什柯夫斯卡娅这种企图颠倒黑白的又胡搅蛮缠的人,确实不需要留面子。
“这位老nǎinǎi是社会革命党的元老,曾经的工人领袖,现在的死硬护国主义份子——叶卡婕琳娜.康斯坦丁诺夫娜.布列什科—布列什柯夫斯卡娅!”
捷尔任斯基的这张嘴也够那啥的,尤其是“老nǎinǎi”这几个字眼,真是把布列什柯夫斯卡娅气得七窍生烟,没错,作为1844年生人,今年已经年过花甲的她,确实是个老nǎinǎi了,但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被人指着鼻子说她老。
尤其是老nǎinǎi这个称呼,让她想起了列宁给他起的外号——革命的老太太,这个外号可没有一点儿尊敬的意思,完全是列宁在调侃她,无非是说她太老了,老得已经跟不上革命的发展,是被革命大cháo无情淘汰的人。
作为一个老革命,连续被儿子辈的捷尔任斯基,和孙子辈的李晓峰挖苦,老太太出奇的愤怒的,单手叉腰另一只手举着拐棍指指点点的骂道:“你们太没有礼貌也太没有修养了,一群粗鲁无礼的野蛮人,野蛮人!难道你们的父母就没教育过你们要尊老爱幼吗?”
李晓峰没好气道:“少摆架子。尊老爱幼也是要看人的,对于一些为老不尊的人,没必要太在意!”
老太太鼻子都气歪了,重重的顿了顿手里的拐棍。举起拐棍就要动手,看那架势是打算抽李晓峰几下子。可李晓峰是什么?端的是心狠手辣,在棍子刚刚要落下来的时候,一把就夺下了老太太的拐棍,反手就准备一棍子抽回去。
好在捷尔任斯基眼疾手快,赶紧阻止了这个二货:“安德烈同志,不要冲动!”
李晓峰啧了一声,怏怏的收回了拐棍。虽然他有胆子脚踢南山敬老院,但不能不听铁面人的吩咐,毕竟这位还是领导,要给面子。
捷尔任斯基是怕某人不知轻重。给老太太揍出个好歹来,不好收场,毕竟这位老太太算是俄国革命的先驱,调侃一下也就算,真要打她确实有点过分。
不过捷尔任斯基的好意老太太她却完全不领情。在她看来铁面人就是怕了自己,就是不敢打她。倚老卖老的横劲一上来,老太太也就忘了自己是谁。
当时牛气哄哄的就冲到了李晓峰跟前,劈头盖脸的轮着巴掌就甩了过去。一边打还一边骂:“打死你个没教养的小兔崽子,让你横!看我怎么收拾你个小瘪三。小杂种!”
应该说这老太太是太不知进退了,人家看你年纪大放你一马。你还不依不饶的倚老卖老干什么?而且你倚老卖老也得找对人啊!李晓峰是个好招惹的?再说,你打两下也就完了,反正对某人来说就只当是挠痒痒了,可你别骂啊!还骂得那么难听!这不是找打吗!
果不其然,小杂种三个字刚冒出来,老太太就被李晓峰一脚踹飞了,踹飞了还不算,某人提着棍子就扑了上去,好家伙,拇指粗细的拐杖两下就被某人抽断了。
可怜的老太太哪里想到某人会忽然兽xìng大发,这一顿打给她疼得,老胳膊老腿完全像散了架一样,尤其是挨了棍子的胳膊和胸口,更是火辣辣的疼啊!
李晓峰一把甩掉断成两截的拐棍,这么两下子就断了,和谐国出产的山寨货吧!他可还没解气呢!当时抡起脚就要踩,那叫一个凶残啊!
“安德烈同志,冷静!冷静一点!”
捷尔任斯基赶紧冲上来给某人抱住了,在铁面人看来老太太骂得确实很难听,但是你小子的反应也太激烈了吧!打两下也就算了,看你这架势是准备玩命啊!
李晓峰却是不依不饶,哪怕是被铁面人抱住了,也抽冷子的踹了老太太两脚,一边踹一边还骂呢!反正在惨无人道的强势围观众们看来某人似乎是出奇的愤怒了,否则能干出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
真相是这样的吗?应该说不完全正确,被人辱及父母,李晓峰确实是很生气,暴打布列什柯夫斯卡娅确实是为了发泄,但之所以打得这么狠,表现得这么暴力,他还有其他的考量。
捷尔任斯基他们刚下马车就被李晓峰注意到了,本来他以为苏维埃派来的联合调查小组不说主持公道,至少不会太明显的偏帮临时zhèng fǔ。可现实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以阿克雪里罗得和布列什柯夫斯卡娅为首的这帮人还就是来拉偏架,来找茬的。捷尔任斯基跟他们的争吵,李晓峰听得是真真的,说实话,给这厮气到了。
尼玛,拉偏架你也得讲点水平不是,这么明目张胆的歪曲事实颠倒黑白,时不时还扣帽子上纲上线,我说你们是不是太过份了!
早就提过了,李晓峰这人有个特点,如果别人不跟他讲道理,那么他比对方还要不讲理。这厮心想:你们以为我们布尔什维克势单力薄好欺负是不是?哥么今天就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们,告诉你们这帮孙子,这里是老子的地头,到了老子的地头就给我老实一点,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不惯你的毛病!
说白了,李晓峰就是要强势的立威,就是要这帮孙子知道,咱们布尔什维克不是任人拿捏的鱼肉!
问题是,这种程度的震慑有用吗?
应该说作用不是特别大,毕竟来的这几位都是在苏维埃zhōng yāng执委呼风唤雨的大佬,李晓峰的暴力手段最多让他们暂时不敢太出格,但是回了塔夫利彻宫,这帮人就不怕李晓峰了,到时候该怎么拉偏架就怎么拉偏架,说不定,某些人为了报复李晓峰,还会添油加醋的拉偏架!
不过李晓峰的举动说完全没有用也不见得,至少他的强势给调查小组的各位大佬留下了一种印象,布尔什维克似乎很有底气,难道他们掌握了什么关键xìng的证据?
不要小看了这点顾虑,苏维埃这个机构的特殊选举制度决定了一点——所有的苏维埃代表都是可能被随时改选掉的,为了保证自己留在这个机构里,争取民心十分关键。而现在的民心是大部分老百姓并不信任临时zhèng fǔ,如果拉偏架太肆无忌惮,而布尔什维克又掌握了什么关键xìng的证据,那么很有可能就会失掉民众的支持,这个后果十分严重!严重到在场的几位右派大佬都必须慎重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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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拉偏架(中)
> 政治上不讲道理的事情很常见,为了政治利益不讲道理是一种很合理的手段。但是这种手段的运用有明显的条件限制,那就是你有没有不讲道理的资本!
联合调查小组里的几位右派大佬有这种资本吗?有,但是底气不是很足,尤其是面对列宁这种很能折腾的猛人时,他们必须要考虑得更周全一些,至少要让不明真相的民众以为他们还是讲道理的。尤其是现在布尔什维克表现得很强势很肆无忌惮的时候,他们必须更加小心。
当然这其中也有那情绪比较激动的人,比如说阿克雪里罗得,这厮挥舞着拳头咆哮着向列宁抗议:“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我们对你们布尔什维克的暴行提出强烈的抗议!”
阿克雪里罗德的情绪真的非常激动,如果仅仅从情绪上看,还以为刚才被打的是他,“你们就是这么尊重苏维埃的领导的?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前来主持公道的联合调查小组的!你看看,叶卡婕琳娜.康斯坦丁诺夫娜被打成什么样了?大家都知道她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同志,哪怕是出于对革命前辈的尊重,也不能下如此毒手啊!”
列宁看了看躺在担架上哭哭啼啼的老太太,瞧那惨样还以为被几个壮小伙给轮了,当然,壮小伙应该没有这么重的口味。至少列宁认为没有哪个正常的男xìng会对老太太这种满脸褶子。走起路来浑身的肥肉都一荡一荡的俄罗斯老大妈感兴趣。
列宁在观察被爆殴了一顿的布列什柯夫斯卡娅的时候。联合调查小组里的右派大佬也在观察着列宁,这帮心里没底的孙子很想从列宁的态度中找到一点儿蛛丝马迹,看看布尔什维克是不是真的很有底气!
列宁看了看老太太,面对着情绪过于激动,以至于脸都有些变形的阿克雪里罗得,轻描淡写的瓦解了他的抗议:“巴维尔.波里索维奇,你的指责是毫无道理的。今晚我们布尔什维克遭受了惨重的损失,包括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在内的所有布尔什维克都是十分愤怒,他们时刻准备着为牺牲的同志报仇雪恨!而在这种时刻,某些人不光没有去做安抚工作。反而一上来就火上浇油,企图激化矛盾,这到底是居心何在?”
说到这,列宁用十分轻蔑的口吻教训道:“有些人自以为是老资格。就以为可拿腔拿调,就可以倚老卖老,就可以在我们同志们的伤口上撒盐!我告诉你,这是痴心妄想!对于这种革命的遗老遗少,就应该狠狠的打翻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
说到最后,列宁的情绪比阿克雪里罗得显得都要激动,剑拔弩张,仿佛一言不合就准备大打出手,强烈的气势顿时将阿克雪里罗得虚张声势的伪装完全掀掉了。
老阿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根本就不敢直视列宁,畏畏缩缩的像个有亏心事的贼,这让随同老阿一起来的各位大佬心里直摇头——老阿,看你那点儿出息,人家列宁还没动手就给你吓成这样。瞧你那没出息的丢人样,以后别说我们认识你!
老阿心里真是有苦说不出啊!他真心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刚才也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压列宁一头,可谁想到列宁发怒起来会这么吓人,那股气势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了,这才不得不退避三舍。
其实列宁心里也纳闷。貌似我没有说什么太重的话吧?怎么就给这孙子吓破了胆?真是莫名其妙!列宁如今的心情其实跟调查小组的几位大佬也是一样的,他也有顾虑,他可没真的准备好跟苏维埃摊牌,所以他必须照顾苏维埃的情绪,毕竟现在什么都被准备好。已经招惹了临时zhèng fǔ,在招惹苏维埃。那就是自取灭亡了。
但是在面对苏维埃的时候,列宁又不得不为自己人撑住场子,不管怎么说,今晚他们布尔什维克都是受害者,作为党的领袖,有责任也有义务为死伤的小弟讨一个说法。尤其是在调查小组里有人公然预设立场往布尔什维克身上泼脏水的时候,这个场子他就必须撑住!
所以在还击阿克雪里罗得的时候,列宁的措辞是相当的讲究的,既要维护自己人的利益,又不能让对方太下不来台,这个尺度真心不好把握。
但不管怎么样,列宁刚才没有火力全开,这一点是肯定的,这时候导师大人心里就琢磨了,我火力没有全开对方都承受不住,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没啥底气啊!尼玛,你们没底气我还怕个球啊!
应该说列宁是误会了,阿克雪里罗得其实是有底气的,普列汉诺夫已经给他定好了调子,肯定要偏向临时zhèng fǔ。这个决心是相当强烈的,可老阿为什么刚才就软了呢?
还不是李晓峰搞的鬼。这厮一看老阿告刁狀了,生怕列宁追究他的责任,或是给导师大人造成被动,适时的就动用了一点小手段,震慑了老阿的心神,所以那一刹老阿才表现得如此不堪。
应该说某人这就是想逃避责任,但这个小手段使用的时机实在是太好了,立刻就误导了双方,让双方都对对方的底气产生了误读。政治斗争的关键时刻,任何一点小意外都可能左右事态的进展,比如这一次,调查小组的几位大佬就被带沟里去了。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你不要过于激动嘛!”无党派人士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赶紧站出来打圆场,“苏维埃对你们遭受的损失也感到相当痛心,这才责成我们来调查真相,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诬陷一个好人的!”
列宁一听这话。心里不是滋味。你这是话里有话啊,不会诬陷一个好人,这就算完了?坏人呢?坏人你们就不管了!当时列宁就火了,反问道:“这么说,调查小组的核心任务是调查我们布尔什维克喽?在你们看来今晚的责任全在我们喽?”
好吧,这确实是调查小组内部几位右派大佬的心迹,他们确实就是来找布尔什维克的茬的,可是这种小心思藏在心里就可以了,万万是不能说出来的,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也是一时嘴快。露了口风。
这货赶紧打哈哈企图掩盖过去:“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调查小组绝对会给不幸死难的人一个公道,一定会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列宁轻蔑的哼了一声:“我对此深表怀疑!从你们中某些人的立场来看,恐怕你们想知道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真相!”
“这话怎么说的。”另一个无党派人士德米特里.维尔街列夫斯基也站了出来,“有什么证据您可以直接向我们展示嘛!只要有真凭实据。我一定给您一个公道!”
德米特里.维尔街列夫斯基的话确实很有水平,如今几位大佬担心的无非是布尔什维克掌握了什么关键xìng的证据,只要洞悉了列宁的底牌,他们也好见招拆招。
“证据?”列宁微微一笑,随手将搜查令递了过去,斩钉截铁的说道:“诸如此类的证据我们有的是!”
几位大佬狐疑的浏览了一边搜查令,阿克雪里罗得当时很不屑的一撇嘴道:“这算是什么证据?我看这恰恰说明彼得格勒jǐng察搜查行动的合法xìng!”
躺在沙发上装死的老太太也赶紧附和:“这确实是证据,是证明你们有罪的最好证据!”
顿时立宪mín zhǔ党代表尼古拉.基什金和激进mín zhǔ党代表米哈伊尔.拜尔纳茨基也随声附和。倒是德米特里.维尔街列夫斯基和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没有急于说话,在他俩看来列宁不是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傻瓜,他说搜查令是证据。那么一定有其理由的!
列宁讥笑了一声,看着气势陡然高涨的老阿等人,挖苦道:“几位,我看你们是故意的吧?该不会基本的数学概念你们都没有吧?”
“你什么意思?”老阿狐疑的反问道。
“什么意思?”列宁笑了一声,“我问你,搜查令上写的搜查理由是什么?”
布列什柯夫斯卡娅迫不及待的抢先回答道:“我看你才是不识字,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内务部怀疑你们布尔什维克才从事yīn谋破坏活动,不然你们zhōng yāng委员会的驻地怎么会发生爆炸?”
列宁点了点头又问道:“很好,我先不说爆炸的原因。就问问爆炸是发生在几点?”
“晚上九点!”布列什柯夫斯卡娅很自然的回答道,“时间是很确定的,搜查令上不是写了吗?”
列宁继续问道:“那么彼得格勒的jǐng察是几点到达克舍辛斯卡娅宫展开搜查的?”
布列什柯夫斯卡娅很不满意的说道:“这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列宁笑了,吩咐斯维尔德洛夫带来了被俘虏的亚历山大局长,指着这个胖子他笑道:“你们问问局长大人好了!亚历山大局长。帮我们回忆下,你们是什么时候达到克舍辛斯卡娅宫的?”
局座大人自从被俘之后一颗心就是七上八下。时刻担心着布尔什维克会处死自己,如今还在哆嗦着,自然是问什么回答什么:“九点一刻!”
列宁又问了一遍:“你确定是九点一刻!”
亚历山大局长十分肯定的回答:“就是九点一刻,我真没撒谎!爆炸发生没多久我们就来了,这是内务部的命令,真不关我什么事儿啊!”
列宁没有搭理这个胖子,又让斯维尔德洛夫带上来几个普通jǐng察,一一的询问了一遍相同的问题,得出的答案相当的明确——九点一刻!
看了看一头雾水的调查小组,列宁讥笑道:“看来各位还不明白其中的关系,请让我提醒你们一句,从彼得格勒jǐng察总局到内务部所在地冬宫,不管是开车还是骑马,最快也得十分钟左右。爆炸是九点钟发生的。亚历山大局长带着他的大批狗腿子九点一刻就到了,我是应该表扬他们的工作效率吗?”
亚历山大局长开始还犯迷糊,如今窗户纸被捅破了,一张肥猪脸顿时变得惨白,立刻就嚷嚷了:“我记错了,我们是九点半,不,是十点一刻才来的!”
问题是,这话有人信吗?连调查小组的几位大佬都觉得面上无光,尼玛。内阁的大爷们,麻烦你们以后搞yīn谋诡计的时候多动动脑子,不要显得这么无厘头好不好!还有,以后搞yīn谋诡计的时候找两个聪明人出手。弄亚历山大局长这样的蠢货不是找暴露吗?
场面顿时一阵沉默,除了喋喋不休哭着喊着说自己记错了时间的局座大人,其他的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列宁他们纯粹是看笑话,阿克雪里罗得一干大佬纯粹就是羞刀难入鞘了。可总这么沉默也不是办法啊!大佬们还有任务在身,不能就这么放过列宁和布尔什维克啊!
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硬着头皮又站了出来,咳嗽了一声说:“很好,我们调查小组最认可的就是以事实说话,关于搜查令和时间上的出入,我们会如实的向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反应的。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你还有其他的证据吗?”
列宁根本就不信这位的鬼话,这么严重的漏洞在你们眼里就是有出入这么简单,你真当我们是傻话可以随便糊弄?当时他就嘲笑道:“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先生,我都怀疑你跟亚历山大局长是不是有亲戚关系了,如此的大的漏洞你竟然认为仅仅是有一点出入?你确定是要明目张胆的包庇这个胖子?”
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老脸上很是发烧,说真的,就是这一项证据几乎就可以宣判亚历山大局长和内阁的死刑,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人家爆炸才发生,你们大批人马带着准备好的搜查令就赶到了。这不能不让人怀疑,爆炸就是你们的人搞的吧?
如果是平时,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绝对不会包庇这么明显的篓子的,这简直就是对人类智商极限的挑战,太蠢了。说出去都丢人!可现在,屁股决定脑袋。他既然已经决定坐在临时zhèng fǔ这条烂船上,也就只能坚持到底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赶紧忽悠,“我们只是调查小组,只负责搜集证据,至于事情真相的判断,那是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的工作!”
列宁会被这种程度的鬼话所蒙蔽,他立刻转向了捷尔任斯基,问道:“费利克斯同志,联合调查小组的权力只有这么多吗?”
捷尔任斯基摇了摇头,道:“联合调查小组受zhōng yāng执委全权委托调查事情真相,对于事故责任的判定,拥有很大的权力!”
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真的是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了,尼玛,我怎么就忘了,调查小组里还有个布尔什维克。你大爷的普列汉诺夫,你怎么会让捷尔任斯基也进来,看看,现在事情难办吧!
有着同样想法远远不止他一个,调查小组的右派大佬们不约而同的瞥了阿克雪里罗得一眼,似乎在埋怨——看吧,都是你们孟什维克出的鬼点子,现在被动了吧!
就连阿克雪里罗得都有些郁闷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棘手,临时zhèng fǔ不给力啊!看看你们都干的是什么好事吧!当然,他更痛恨的是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你丫个龟孙子不要信口开河好不好,不会撒谎就不要乱说话!
不过眼下的情况他也不得不面对,当下里他瓮声瓮气对列宁说道:“联合调查小组怎么工作,用不着外人指手画脚!我们有我们的工作方法,你们的任务就是提供证据,至于怎么判断是非,我们不需要别人教!”
列宁鄙夷的摇了摇头,挖苦道:“怎么,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准备肆无忌怠的偏袒和拉偏架了?你们也就只有这点儿小伎俩了,围着我们要证据,想套出我们的底牌,你们好明目张胆的毁灭证据是不是?没那么简单!”
阿克雪里罗得终于撕破了自己的伪装,叫嚣道:“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你说这话,我只能认为你是有意对抗苏维埃,对抗革命!其中的轻重你最好掂量掂量!否则,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列宁笑得愈发的鄙夷了,讽刺道:“不客气?真是个笑话,从你们到来的那一刻起,有客气过吗?哼哼,真当我们布尔什维克是可以随便欺负的?”说到这,列宁忽然转头问李晓峰:“安德烈同志,刚才的话你都录下来了吗?”
“清清楚楚,一个字都不差的录下来了!”
李晓峰笑眯眯的拿出了录音机摆弄了一下,随手按下了录音机,立刻阿克雪里罗得那种气急败坏的声音就冒了出来。
那是一个字都不差,真是活灵活现,李晓峰顺带着还挖苦了阿克雪里罗得一句:“这些录音明天在俄罗斯之声广播电台一放,啧啧,阿克雪里罗得先生你恐怕是要闻名全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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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拉偏架(下)
> 阿克雪里罗得的脸霎时间变得惨白,指着一脸坏笑的李晓峰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倒是他身边的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惊叫了一声:“太卑鄙了!你们竟然无耻的录音!”
李晓峰微微一笑,反讽道:“对于某些卑鄙的人,也只能用卑鄙的手段了!这就叫做以毒攻毒,以暴制暴!”
一时间调查小组中的几位右派大佬完全是震惊了,当他们前来找茬的时候,说实话是比较放心的,虽然布尔什维克在老百姓中的口碑不错,但是这点民心在他们压倒xìng的优势面前算不得什么,只要他们几位大佬一致对外,完全就可以碾压布尔什维克,当然这种碾压手段不到实在不得已的时候,能不用就不用,太掉节cāo了。
问题是刚才阿克雪里罗得不掉节cāo都不行了,才第一个回合,彼得格勒的jǐng察蜀黍们就被爆掉了裤衩,甚至牵连到了内务部,尼玛,现在谁不知道,内务部长就是李沃夫总理本人。如果让布尔什维克的强大火力波及到了内阁总理,搞不好真要弄垮了这一届内阁。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所以阿克雪里罗得才不是使用了最后的手段,准备强力的碾碎列宁和他的布尔什维克,但谁想道列宁不是砧板上的鱼肉,竟然将他们刚才的话全录了下来,更是威胁要在俄罗斯之声广播电台上播放。
你大爷的。这要是播出去了。那就是相当的火爆了,在场的几位大佬都可以想到,被激怒的群众会怎么对付他们,如果再让列宁跟他的布尔什维克添点油加点醋,哈哈,那个乐子可就大了。
在场的几位右派大佬那个后悔啊,早知道布尔什维克会玩这种yīn招,那打死他们也不敢什么真话都往咧咧的,就算要使坏也会背地里使。现在倒好,被抓了现行。布尔什维克握住了这个把柄,这还真是要命啊。
当然,这些都是后面要考虑的事情,现在最让几位大佬着急的是。该怎么缓和紧张的气氛,千万不敢火上浇油了,万一激怒了列宁,把录音不管不顾的就播出去了,那才叫杯具。
一直没有说话的米哈伊尔.拜尔纳茨基赶紧跳出来打圆场,一把给气得心脏病要发作的老阿给拽到了身后,皮笑肉不笑的跟列宁打哈哈:“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不要激动,阿克雪里罗得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想强调苏维埃的权威xìng。不是在威胁你们,请你不要过分的解读,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呵呵,伤和气,伤和气啊!”
列宁心里雪亮雪亮的,尼玛,你们这帮小人,刚才一个比一个嚣张,恨不得什么屎盆子都往老子这边丢,现在看我们不好欺负。不敢来硬的,又准备开始忽悠了?没那么简单!
列宁很不客气的指出:“这不是什么误会,就是苏维埃里一小撮内心极其黑暗的政治流氓在搞风搞雨。这一小撮人道德沦丧,毫无羞耻之心,一门心思的就是想对抗人民。对抗革命!而我们布尔什维克早就下定了决心和他们斗争到底,我们就是要揭露他们丑恶的嘴脸。就是要让他们遗臭万年!”
列宁每说一句,阿克雪里罗得的脸sè就难看一份,到最后,这位的脸简直就看不得了,但是气愤归气愤,阿克雪里罗得刚吃了大亏,敢炸刺吗?
那是肯定不敢的,要命的把柄被列宁抓住了,他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哪怕是列宁冲上来抽他的耳光,他也只有忍着。
“我们很理解你的心情!”米哈伊尔.拜尔纳茨基陪着笑脸说好话,“阿克雪里罗得的态度确实不好,但我可以保证,他绝不是存心的,我让他立刻给您道歉,做出深刻的检讨!”
列宁横了老阿一眼,轻蔑道:“这还像句话,立刻道歉,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阿克雪里罗得的一张老脸都气得发青了,他是真心不想道歉的,可问题是,不道歉行吗?瞧列宁那不依不饶的架势,如果不服软,这货肯定会炸刺的,那时候对他的政治声望将造成极大的打击。丢人还是毁前途,这个选择题对老阿这种老油条来说,太简单了。
“我为我刚才的态度像你道歉……”阿克雪里罗得垂头丧气的说道,可是他刚开了一个头,就被列宁无情的打断了,导师大人很不耐烦的教训道:“我认为这种程度的道歉很没有诚意!如果你是一个有担当的政治家,就应该公开的反省你刚才的错误,因为你伤害的不是我个人的感情,你伤害了千千万万布尔什维克和革命群众的感情,更是给苏维埃的正面形象抹了黑!像这种不痛不痒的道歉根本就不能澄清事实,也不可能挽回损失!”
阿克雪里罗得的鼻子都气歪了,好家伙,列宁你够狠的,私下的道歉还不行,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公开道歉?尼玛,让我公开道歉和你拿录音满世界宣扬能有大多区别,你丫还蹬鼻子上脸了,想糟践我,做你的chūn秋大梦去吧!
当场老阿就发飙了:“什么玩意儿,给脸不要脸,不道歉了!你当你是谁!想让我公开道歉?做梦去吧!”
列宁转向米哈伊尔.拜尔纳茨基,讥讽道:“米哈伊尔.拜尔纳茨基先生,你都看到了吧!这才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你还认为这只是误会?只是他一时情绪失控?”
米哈伊尔.拜尔纳茨基很为难,说心里话,他很理解也同情阿克雪里罗得的处境,换谁被抓了黄脚鸡心情都不会好,而且他们本来就是来找茬的,怎么会给列宁好脸看。如今被逼着公开道歉。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可问题是形势比人强。瞧列宁这架势,恐怕就是不想善了,这时候你还跟他呛火,那不是找虐吗?米哈伊尔.拜尔纳茨基也就是跟阿克雪里罗得关系不错,不想看着他往火坑里跳,不然换个外人来,巴不得老阿跟列宁死过,反正大家又不是一个党派的,你们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说话不谨慎,关咱们什么事儿。赶紧落井下石丢砖头才是正经啊!
米哈伊尔.拜尔纳茨基赶紧悄悄的拉了拉阿克雪里罗得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因为一时的激动铸成大错,“好汉不吃眼前亏,认个错又何妨!”他低声劝说道。
阿克雪里罗得那个恨啊。斟酌再三,他不得不服软,答应了列宁会在孟什维克的《火星报》上发表道歉声明。当然,这厮心里是留了心眼的——我答应了道歉不假,但是道歉声明放在哪一版,用多大的字体印刷你可就管不着了,看我不给你放在第八版中缝的最下面,让你用放大镜都看不清!
不过阿克雪里罗得就没想到,列宁根本就不在意他这个道歉声明放在哪一版,又是否看得清。他只需要让群众知道,孟什维克发表了道歉声明,至于道歉声明的具体内容和原因,他认为主观能动xìng很强的群众们会自己去补充的。
那时候,群众们可不会认为你阿克雪里罗得是自觉自愿的承认错误,反而会认为你的道歉极为没有诚意,就是糊弄事情,那时候你登了道歉声明,声望和节cāo反而掉得更快、更厉害。
可怜的阿克雪里罗得,就他这个政治智商还敢去招惹列宁。简直就是不知死活。当然,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不知死活的人,几位特意来找茬的大佬被吓住了,但还有些人根本就不怕什么录音!
比如米留可夫,跟亚历山大局长分手没多久。就收到了亚历山大局长全军尽墨自己也做了阶下囚的噩耗。当时他那个后悔啊,尼玛。亚历山大你个死胖子,你丫收了钱就是这么办事的?瞧你那个怂样,煮熟的鸭子你都看不住,你说你还有什么用!你大爷的,你就不能给力一回,你进去了老罗许诺的后面那350万我找谁要去?
当时,米留可夫都有心亲手剁了局座大人,不过最擅长搞yīn谋诡计的罗将柯却是发现了其中的机会,高兴得蹦了起来,当时就大吼一声:“太好了!”
米留可夫被吓了一跳,以为眼前这个胖子是被气糊涂发癔症了,不然怎么会叫好?
不过罗将柯还真不是发癔症,他是真心看到了其中隐藏的机会,这个胖子抓住米留可夫兴奋的说道:“你赶紧通知李沃夫,让他跟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通通气,就告诉他们布尔什维克袭击了彼得格勒jǐng察,恐怕是意yù不轨,如果可以的话直接就他们拿下!”
米留可夫却是不信任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犹豫道:“这能行吗?您刚才不是还说这一干乱党做事畏首畏尾……”
“你不懂!”罗将柯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我们按照原计划,这么做自然不合适,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我们的原计划已经彻底的破产了,现在借布尔什维克乱党的叛乱将他们跟苏维埃一起铲除已经不现实了,我们应该借苏维埃的手铲除布尔什维克乱党……只想做到后者,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的蛇鼠两端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米留可夫虽然不完全明白二者的区别,但是按照罗将柯的意见去做,无疑可以救出无能的亚历山大局长,谁让这位失败的局长充当了他们的直接借口,只要救出了这头猪猡,那么后面那三百万不就还得付嘛!
米留可夫屁颠屁颠的就要去执行罗将柯的指示,不过罗胖子立刻又叫住了他,提醒道:“对了,把我们安插在布尔什维克里的内线也带去,让他指证列宁,争取办成铁案,彻底的铲除那些乱党!”
应该说罗将柯这一手是相当的毒,本来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把持的苏维埃就因为没有借口找茬,都想强力的碾压布尔什维克了,如果米留可夫将叛徒带到,在他的指证下。阿克雪里罗得之流恐怕是要弹冠相庆了。
“为什么要向布尔什维克乱党道歉?”
米留可夫很风sāo的出场了。这货一出场就吸引了全部的眼球,几个右派大佬很没节cāo的点头哈腰的向这位前外交部长示好。
米留可夫一面人模狗样的跟几个没节cāo的货sè打招呼,瞧他那德行,似乎此时还要高人一头,那种要理不理眼睛长在脑门上的臭德行,实在是让人看不下眼。
只见这厮趾高气昂的往列宁眼前一戳,拿腔拿调的开口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你们这些乱党,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瞧瞧你们道貌盎然的样子。真以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识破你们的假面具,就没有人洞悉你们yīn险的计划吗?”
好家伙,“吗”字被这家伙特意拉长了,最后都像是吊死鬼落气时发出的动静。那做派很张扬很嚣张。吸了口气,这货瞪着列宁,嘴角露出一丝妖异的微笑,仿佛是把列宁当成了待宰的羔羊。
“你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什么证据,什么事实吗?那我就跟你讲证据!”说到这,这货的气势更强了,得亏他不是个气球,否则非飘起来不可,“我有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你们布尔什维克在今晚正紧张的图谋着颠覆我国的政权。你们正在秘密策划武装叛乱!哼哼!你们好大的狗胆啊!”
列宁心中陡然一跳,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敌人果然利用他们的失误发动了新的攻势,不出意料的话,敌人恐怕会利用党内的叛徒做文章。想到这,列宁望了李晓峰一眼,当收到某人肯定的答复之后,他才稍稍松了口气,毅然决然的接下了米留可夫的攻势。
“前外交部长公民!除了这些栽赃陷害颠倒黑白的小伎俩之外,你就不能玩一点更高明的手段?怎么。武力不管用,还准备栽赃陷害了?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是痴心妄想!我们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所谓的证据!”
米留可夫咧嘴一笑,很是嚣张的说道:“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将弗兰格尔带上来!”一边喊人他一边向调查小组的几位右派大佬解释道:“这个弗兰格尔是他们布尔什维克zhōng yāng委员斯大林的机要秘书,这是一位正直可靠的爱国青年。他对于布尔什维克的种种yīn谋诡计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毅然决然的决心揭穿他们的yīn谋。今天晚上。我们得到他的通知,布尔什维克准备狗急跳墙,悍然发动武装叛乱……根据他提供的情报,我们一举粉碎了布尔什维克的叛乱,但是没想到啊!有些人见到yīn谋破产,竟然颠倒黑白栽赃嫁祸,一手酿造了一场惊天血案!”
一听这话,右派的大佬们完全都激动了,尤其是刚才被坑得很惨的阿克雪里罗得,激动得都要哭出来了,天无绝人之路啊!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哈哈,列宁,看你还怎么嚣张,还想让老子道歉,现在你丫给老子道歉都没用了,你死定了!
望着一帮跳梁小丑的丑态,列宁笑了,毫不留情讽刺道:“先生们,你们终于现出原形了,尤其是你米哈伊尔.拜尔纳茨基先生,刚才还貌似公正口口声声说什么主持公道的你,仅仅听了前外交部长公民的一面之词,就认定了真相啊!”
米哈伊尔.拜尔纳茨基咳嗽了一声,还想假模假式的掩饰两句,不过米留可夫可没他那么好的耐心,直接就吼道:“你还嘴硬!哼哼,你敢说布尔什维克没有弗兰格尔这个人?敢说他不是斯大林的机要秘书?”
列宁很蛋定的回答道:“我们布尔什维克当然有一位弗兰格尔同志,他也确实是斯大林的机要秘书……”
布列什柯夫斯卡娅老太太一听顾不得伤痛,一骨碌从担架上爬起来,兴奋得都**了:“你们听见没有,他承认了,他认罪了!”
顿时一帮跳梁小丑高兴得都想开partty庆祝了,可是列宁会让他们如意吗?只见导师大人咳嗽了一声,打算了这帮手舞足蹈的傻缺,依然很蛋定的说道:“不过据我所知,今晚弗兰格尔同志跟着斯大林同志以及彼得沃夫斯基同志一起失踪了,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初步判断是被宪兵秘密逮捕了,如今他们被关押在彼得保罗监狱,至于什么揭发yīn谋,对不起,闻所未闻!”
米留可夫笑得跟一朵花似的,乐得都能看到小舌头了,“闻所未闻就对了,弗兰格尔为了揭穿你们的yīn谋诡计,是忍辱负重,而今天,他所作的一切都有了意义!”
说到这,米留可夫很不耐烦的转头问自己的随从:“怎么回事?快点将弗兰格尔带过来!不要磨磨蹭蹭的了,是时候让他揭穿布尔什维克的yīn谋了!”
米留可夫连续催促了两三遍,也没有看见弗兰格尔被带进来,就在他即将要发飙的时候,他的秘书匆匆的走到他跟前耳语了几句,一刹那之间,刚才还像雄鸡一样骄傲的他顿时就蔫了,只听见这货撕心裂肺的吼道:“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你太卑鄙!太无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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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 死无对证
> 看着米留可夫咬牙切齿的样子,列宁心里那个痛快啊!你丫刚才不是很嚣张很得意吗?嘿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看你怎么收场!
米留可夫的情绪变化不光牵动着列宁的神经,更是让一干右派大佬变得紧张无比,一个个忙不迭的发问,都想知道出了什么意外。
“部长阁下,到底出什么事儿了?”阿克雪里罗得急得直跺脚。
“是啊,您倒是说话啊!”
在各位大佬的连声催促下,米留可夫咬牙切齿的回答道:“刚才,弗拉格尔先生突然死亡了!”
一句话出来,这几位大佬都傻眼了,布列什柯夫斯卡娅哭着喊着问道:“他怎么会突然死掉了呢!阁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这里面一定有鬼!”
米留可夫死死的盯着列宁,愤然道:“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是不是你下的毒手!一定是你,你们这是想杀人灭口啊!”
列宁的心是彻底放下了,弗兰格尔死了,这个叛徒死得好啊!如今什么都成了死无对证,我看你米留可夫怎么兴风作浪!当然,导师大人很清楚,确实是杀人灭口,甚至导师大人连凶手是谁都一清二楚,他用余光瞟了瞟一脸淡定的李晓峰,心道:“好小子,真是干得漂亮!又快又好的消除一个极大的隐患,光凭这一点就能给你记一次头功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正经的抽米留可夫的老脸才是当务之急。面对米留可夫的指控。列宁义愤填膺的反问道:“笑话,我见过贼喊抓贼,但是像你一样无耻和没有节cāo的人,还真是头一次见到!我倒要问问你,弗兰格尔同志一直在你的手中,我怎么就能杀人灭口,要杀人灭口也只能是你!”
米留可夫急了。尖叫道:“你这是血口喷人!弗兰格尔是我们的内线,我怎么可能杀死他!”
“血口喷人?”列宁紧逼了上去,冷笑着质问道:“一直以来。关于弗兰格尔同志的一切都是你自说自话,作为我党zhōng yāng委员的机要秘书,弗兰格尔是久经考验的好同志。他怎么可能做诬陷我党的事情?一定是你们见到严刑酷法无法使弗兰格尔同志屈服,就先杀人后栽赃,企图混淆视听!”
“你……这……我……”米留可夫七窍生烟,连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结巴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荒唐!实在是荒唐!弗兰格尔的的确确是我们的证人,他能证明一切!”
“能证明什么?”列宁讥笑道,“唯一能证明的就是你们杀人灭口的罪行!”
米留可夫:“@#¥%……”
应该说,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虽然米留可夫被列宁几句话就逼到了墙角里,但是大伙都看出来了。米留可夫没道理弄死弗兰格尔,就算像列宁说的,弗兰格尔没有叛变,那米留可夫也没必要弄死他来混淆视听。毕竟斯大林和彼得沃夫斯基可都在米留可夫手里,那两个zhōng yāng委员哪一个不比一个小小的机要秘书块头大。弄死他们栽赃嫁祸岂不是更轰动。
唯一能解释得通的,那就是弗兰格尔确实是米留可夫的卧底,也确实准备站出来指证布尔什维克,但是列宁棋高一着,先下手为强,抢先解决了弗兰格尔。
这个理儿。在场的几位大佬都能分析出来,但是分析和脑补再有道理也不能当证据使,弗兰格尔死了,那一切就真是死无对证了。一时间,刚才还雀跃无比的几位大佬顿时就蔫了,他们都知道,今天恐怕是抓不到把柄占不到便宜了!
何止是占不到便宜,恐怕还有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可能,因为列宁立刻发动了新一轮攻势,相当猛烈的攻势!
“弗兰格尔同志死了,绝对不是白死的!作为我党优秀杰出的好同志,我们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惨死在敌人手中,这个公道我们一定要讨回来!”列宁一面调动周围党员的情绪,利用他们给调查小组施压,另一边也步步紧逼:“米留可夫,你们为什么要杀害弗兰格尔!不交出凶手,我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胡说八道!”米留可夫也怒了,以指着列宁哆哆嗦嗦的说道:“这根本就是你么自编自导的yīn谋!”说着,他转向了低头不语的几位右派大佬:“各位先生,你们要为我做主啊!布尔什维克企图栽赃嫁祸啊!”
几位大佬很是为难,从内心讲,他们很愿意为米留可夫主持公道,但眼下这个情况谁敢给米留可夫说好话,弄不好又被录音了,说错了一句话都可能被列宁拿出来大做文章,谁敢冒这个风险!
良久,还是阿克雪里罗得不怕死,估计也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他站出来为米留可夫说话了:“我觉得事情的真相还是可以查明的!”
老阿的一句话就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大家都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我觉得吧!”老阿缓缓说道,“想要证明部长阁下是否杀人灭口非常简单。刚才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你不是一再强调弗兰格尔是他们党内最忠诚的同志吗?如果弗兰格尔像他说的那么忠诚,那么可以肯定他绝不会跟部长阁下合作,换而言之,部长阁下想要逼他就范,就必须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一听这话,几位大佬和米留可夫都是眼前一亮,没错啊,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如果弗兰格尔不是布尔什维克的叛徒,那么可想而知,他必然要承受一些非常手段的折磨,刚才列宁的话里话外不就是这个意思。换而言之,如果弗兰格尔没有受到折磨,那么就可以证明他是自觉自愿的跟米留可夫合作。进而可以证明他的突然死亡恐怕是很有蹊跷的!
米留可夫心头由衷的生出了一种绝处逢生的喜悦,在他看来就算列宁很大能的灭了弗兰格尔的口,但是再大能他也不可能无中生有,弗兰格尔只要没有受到酷刑,那么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立刻,他就恢复了先头的身材,又变得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一挥手他吆喝道:“走,我们去检查弗兰格尔的尸体,马上就可以真相大白了!哈哈。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就算你能杀人灭口,但终究是不能掩盖真相的!”
“慢!”列宁忽然叫住了即将要动身的众人。这让米留可夫更加的得意了,他摇头晃脑的挖苦道:“哈哈,你也有今天,识相的就赶紧承认罪行,zhèng fǔ可能会考虑给你一个宽大处理地!”
“哼!”列宁轻蔑的哼了一声,“我只是想在你们动身之前确认一件事!如果弗兰格尔遭受了酷刑,那么是否同样可以说明,彼得格勒的jǐng察,以及我们的前部长先生一手泡制了今晚的yīn谋,他们将要为所有的罪行负全责?”
米留可夫轻蔑的回答道:“不要试图拖延时间了。没有用的!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只要弗兰格尔遭受了酷刑,那么一切责任就由我们承担……”
他还没说完,阿克雪里罗得就赶紧打断了:“这不是打赌!是谁的责任,或者说罪行。唯一有资格做出判断的是苏维埃和联合调查小组!”
“你真是一个合格的清洁工!”列宁挖苦了一句,“看你这急急忙忙帮着洗地的奴才样,真是令人恶心!”
这时候米留可夫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混政坛的最忌讳的就是把话说得太满,哪怕就是就十足的把握,说话也只能说七分。否则万一出了变数,很被动!而他刚才就有些得意忘形了,虽然不怕列宁再翻出什么花样,但是小心能撑万年船啊!
有了阿克雪里罗得的提醒,米留可夫赶紧收回了自己话,一干人急急忙忙的感到了尸体旁,应该说弗兰格尔死得很惨,金鱼一眼突出的大眼是死不瞑目,怎么合也合不上,从他临死前的表情可以看出,这孙子相当的惊恐,仿佛是见了鬼一样!
“死因查明了吗?”米留可夫急不可耐的问道。
“这个……”老米的手下是yù言又止,他不断的目视着米留可夫后面几位大佬,似乎有什么话不方便说!
“说啊!”米留可夫顿时就急了,你小子这是什么表情?知不知道,很容易引起误会,“快说!”他连声催促道。
那手下很为难的说道:“先生,据我们初步观察,弗兰格尔先生似乎是惨遭虐待,被活活折磨死的……”
米留可夫差点被气得心脏病发作,想都没想,他抬手就是一嘴巴扇过去,“胡说八道些什么!他怎么可能遭受虐待,又怎么会被折磨死!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看看清楚!不要信口开河!”
这一巴掌挨得那个冤啊!那手下捂着脸叫屈道:“先生,问题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米留可夫暴跳如雷的给手下踹了一个跟斗,怒气冲冲的跑到尸体边上,二话不说狠命的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扯掉了,“什么狗屁的虐待和折磨,先生们,我立刻就让你们看看真相是什么!”
下一秒钟,米留可夫完全就傻了,如遭雷击一般,张着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没办法,谁让弗兰格尔的尸体确实惨不忍睹,几乎都可以说是血肉模糊,身上遍布着各种伤痕,一条条伤口是触目惊心!
“现在,真相已经大白了!”列宁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愉快心情站了出来,对着失魂落魄的米留可夫大加鞭挞,“这就是你们说的没有酷刑,没有虐待?弗兰格尔同志身上都没有一块好皮肉了,只有魔鬼才会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罪行!”
说到这,列宁扭过身去,开始质问几位右派大佬:“现在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了!我强烈的要求苏维埃对今晚一切罪恶的始作俑者绳之以法!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问题是那几位会答应么?
阿克雪里罗得第一个否定了列宁的提议:“我认为这是极不妥当的,我们的调查才刚刚开始。只是初步取得了一些成果,但这些不完全足以说明真相!我们必须进行更加深入的调查,才能够得出客观真实的结论!”
剩下的那几位当然是赶紧附和:“没错,阿克雪里罗得说得很对,调查真相是一项非常严肃的工作,不能草率,必须细致深入的调查研究。才能得出结论,所以我们反对任何轻率的结论!”
好吧,这种令人发指的拉偏架终于激怒了围观的布尔什维克。情绪比较激动的已经cāo起了手中的武器,只要列宁一声令下,就会一拥而上乱棍将这帮孙子打成肉酱。
“同志们。不要激动!”
列宁赶紧制止了这些蠢蠢yù动的人,现在打死这帮孙子固然是痛快了,但那无疑会彻底的激怒苏维埃,会让苏维埃真的完全倒向临时zhèng fǔ,对于革命的大局来说,这可是相当的不妙。
“同志们,都听我说一句!”列宁努力的做着工作,“我们布尔什维克是坚定拥护苏维埃的领导的,哪怕他们的言行相当过份,为了革命的大局我们也必须忍耐!”
说到这。列宁冷冷的望着一干被围观的右派大佬,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调说道:“不过我们的忍耐也不是没有限度的,任何掩盖真相颠倒是非的企图我们都不会容忍,我们同志的血不能白流!如果联合调查小组不能够给我们一个公道,那我们就必然会用自己的手段去讨回这个公道!”
几位大佬都被列宁杀气腾腾的样子吓了一跳。此时的他们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鬼地方,在布尔什维克们的强势围观下,这帮货像丧家之犬一样夹着尾巴就准备开溜。
“前部长公民,谁让你走了!”
米留可夫刚准备跟着跑路,列宁忽然叫住了这货,这厮哪里敢停。埋头就准备开路。可采刚迈了一条腿,去路就被李晓峰拦住了,这货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李晓峰冷笑一声,“请你留下来配合调查工作!”
“你们好大的狗胆!难道想扣押我不成!”米留可夫强行壮起声势乍呼呼的说道。
李晓峰可不怕他,抬手就抽了这货一嘴巴,“我们就留下你了,怎么样!”
米留可夫被吓呆了,刚才连列宁都不敢对他动手动脚,谁想到一个黄毛孩子就敢抽他,他完全傻眼了,呆呆的捂着腮帮子愣在了当场。倒是阿克雪里罗得跳出来为他出头了:“你凭什么打人!”他强势的质问李晓峰。
李晓峰都不带拿正眼看他,斜了他一眼,又抽了米留可夫一个嘴巴,“你要再敢胡咧咧,我连你一块抽!”
说罢这厮就准备动手,阿克雪里罗得倒是比米留可夫机灵不少,顿时往后跳了一步,捂着两个脸蛋冲列宁吼道:“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你难道是想公然对抗苏维埃吗?”
列宁可不是吓大的,放调查小组走是因为他们是苏维埃里各党派的代表,但米留可夫可不是苏维埃的人,而且这货本来就是幕后元凶之一,放他走岂不是让人看扁了他列宁。
列宁淡淡的说道:“米留可夫可不是苏维埃代表,我们请他留下来协助我们搞清楚真相,跟对抗苏维埃有什么关系?”
阿克雪里罗得为之一愣,不过马上就质问道:“你们这是请吗?我强烈的怀疑你们准备动用私刑!立刻给我放人!”
“放人?”列宁冷笑了一声,“他们请走我们的彼得沃夫斯基同志、斯大林同志和已经亡故的弗兰格尔同志时,似乎比我们的请法还要不客气吧?我们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有什么不对的!”
“你……你……”
“你什么你!”列宁轻蔑的说道,“我提醒你们一句,立刻释放被非法逮捕的布尔什维克,否则我们将不排除使用进一步手段!”
阿克雪里罗得还要跟列宁争辩几句,可他身边的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赶紧制止了他,“不要激动!不要中了他们的计!我们只要将布尔什维克恶意扣押前内阁部长,准备对抗苏维埃的事实反应给zhōng yāng执委们就可以了。到时候,看他们是不是还这么硬气!”
“恶意扣押?”列宁大笑起来,“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我发现你扣帽子的水平很是不低!什么叫恶意扣押?我们布尔什维克被他们非法逮捕和折磨的同志,就不叫恶意扣押了?”
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嘴硬道:“这完全是两回事?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请你不要自误!”
列宁哼了一声,断然道:“不要自误的是你!作为今晚一切罪恶的直接负责人,米留可夫必须留下来交代清楚事实真相,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我只能认为你们联合调查小组中的某些人是准备纵容凶手!”
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继续嘴硬道:“那些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米留可夫先生杀死了弗兰格尔先生,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米留可夫先生和今晚的一切事件有直接的联系,如果你们不能证明这一点儿,就必须立刻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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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 扭转
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还真是无耻,瞧瞧他咬定的这两点:第一,虽说弗拉格尔的死亡是跟米留可夫脱不开关系,但很难证明是,米留可夫杀的人,就算责任最后追究到他头上,他大可以找个替死鬼顶罪。列宁如果没有证明米留可夫就是杀人凶手的证据,就不能扣押这厮;第二,彼得格勒jǐng察跟布尔什维克的冲突,米留可夫一样也可以推得干干净净,就说是亚达山大局长做的,相信那个收了大把钞票的胖子是不介意顶罪的。
所以说,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是看的很准,如果列宁拿不出直接能指证米留可夫的证据,那么扣押他就是无礼和非法的,如果列宁胆敢这么做,苏维埃自然有理由收拾他。
难题被踢回到列宁这一边,列宁有证据吗?嘿嘿!这还真有!
李晓峰立刻站了出来,直视着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的双眼,看得这货心里发毛了才说:“如果我们拿出了相关的证据,那么请问,你们会怎么处理米留可夫和他的同党!”
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想了想,很圆滑的说道:“我们先前已经说过了,怎么处理事故的责任人,那是苏维埃zhōng yāng执委会的任务,我们调查小组只负责调查事件的真相,至于追究责任,我们没这个权力!”
李晓峰笑了笑,毫不客气的说道:“既然你们什么权力都没有,那就赶紧滚蛋!我们没时间陪你们磨牙!”说到这。他转向了列宁:“列宁同志,既然调查小组有名无实,我建议,我们直接跟苏维埃执行委员会打交道就可以了,不需要理睬他们!”
列宁微微一笑,自然是崇善如流:“你的建议很合理!你让同志们做好准备,带上相关的证据。将一干嫌疑人押解往塔夫利彻宫,我们直接跟苏维埃zhōng yāng执委讲道理好了!”
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傻眼了,他真没想到列宁会来这一手。调查小组的大部分成员可都是铁杆的右派,可苏维埃zhōng yāng执委里可不全是右派,有极左布尔什维克和托洛茨基的区联派。还有中左的国际主义妥协派,甚至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的中派也不完全跟右派是一条心,如果让他们了解到了相关的证据,那么绝对是要敲打临时zhèng fǔ的。
“慢!”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赶紧喊停,“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公然的质疑我们调查小组的权威xìng吗?我jǐng告你,我们可是代表苏维埃zhōng yāng执委来调查真相的!”
列宁心中一阵好笑,尼玛,刚才问你们有没有权利追究犯人的责任时,你们这帮鸟人一个个推脱得一干二净。哭着喊着说自己就是来视察的,没有执法权。好嘛,老子现在要动真格的了,你们又开始说自己没有得到尊重。你们这帮鸟人真当老子可以随便忽悠!
列宁刚想说话,阿克雪里罗得也跳出来了:“我奉劝你慎重一点儿。我们是代表苏维埃来调查事件的真相的,没有人能撇开我们单独行动!否则我只能认为有些人是两面三刀,就是企图掩盖事实!”
列宁微微一笑,讥讽道:“你扣帽子的水平还是一如既往的拙劣!你们调查小组愿意查什么,你们就自己去查,没人拦着你们!同样的。我们布尔什维克有权力让苏维埃知道我们所掌握的证据,是真是假由代表们自己判断!我们就不打扰你们的调查取证工作了!费利克斯同志,请你辛苦一点儿,陪同这几位公民慢慢调查,有了什么收获请及时的通知我!”说完,列宁扬长而去,鸟都不鸟这帮孙子,你们不是牛逼吗,慢慢调查去吧,没人拦着你们!
阿克雪里罗得望着列宁的背影恨恨的跺了跺脚,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凑上来问道:“现在怎么办?还查吗?”
“还查什么查!”阿克雪里罗得没好气的瞪了亚历山大.维尔霍夫斯基一眼,yīnyīn的说:“我们回塔夫利彻宫,将布尔什维克不合作的态度通报给zhōng yāng执委们知道,我看他们能嚣张多久!”
“是吗?”捷尔任斯基面sè严峻的往阿克雪里罗得逼去,质问道:“我怎么觉得您是一贯的喜欢告刁狀呢?我都开始怀疑你的是非观是不是完全错乱了!我jǐng告你一句,不要做得太过份!任何企图蒙蔽zhōng yāng执委会的行动都必然会被拆穿!”
“你是布尔什维克,当然会为自己人文过饰非!”布列什柯夫斯卡娅yīn阳怪气的说道,“但是我也提醒你,调查小组里,你是彻底的少数派,你说执委们会听谁的!”
捷尔任斯基笑了:“怎么,终于撕开假面具了?我是相当欣赏你刚才的坦然,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当着执委们的面也这么坦然呢!”
布列什柯夫斯卡娅一滞,刚想还击,阿克雪里罗得很不客气的打断了她:“不要跟他浪费口水了,他就是想拖延时间!一切回去之后自然见分晓!”
调查小组匆匆的来了,立刻又匆匆的走了,他们回去的如此迅速,让连夜继续开会的苏维埃zhōng yāng执委们都惊奇不已。
策列铁里一见到阿克雪里罗得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策列铁里倒不是对调查小组的高效感兴趣,他在意的只是调查的结果对谁更有利。
阿克雪里罗得愤懑的摇了摇头,开口就是埋怨:“我们没有得出任何结论!”
策列铁里真心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他更愿意听到责任全在布尔什维克这种答案。所以虽然表面上不懂声sè,心底里却尽是埋怨:老阿。你个傻逼,怎么能说没有结论呢!内阁如果做错了,那就下一个无心之失或者误会的结论,但哪怕布尔什维克有那么一点点责任,你都得把他无限放大了说啊!
“为什么?”策列铁里耐着xìng子问道,心底里想的却是:老阿,你得赶紧开窍啊!
阿克雪里罗得真是不开窍吗?当然不是。现有的证据对内阁相当的不利,如果真要下一个结论,如果偏向他们。恐怕会极大的影响本党派的声望,会造成什么后果很难说。但是如果追究内阁的责任,可一个是责任实在太大。内阁经不起这种折腾,另一个就是也不符合本党的利益。
想来想去,阿克雪里罗得觉得结论真的不能轻易下,所以那就干脆不下结论,让事情就这么悬着,被追问起来就说还在继续调查。也只有这种处理方式风险最小,轻轻松松的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怕布尔什维克和反对派的责难。
虽说阿克雪里罗得已经决定了和稀泥,不过能刁难布尔什维克的时候,他也不会放过。顺着策列铁里的问话,他立刻就开始大泼脏水:“为什么没有得出结论呢?很简单,布尔什维克态度相当的恶劣,根本就不配合调查小组的工作,不断的为调查工作制造障碍。甚至最后还开始质疑调查小组的合法xìng和权威xìng!”
策列铁里松了口气,心说老阿你总算是聪明了一回,就着老阿的话,他立刻开始大做文章:“在座的代表们,你们都听见了吧!这才是布尔什维克真正的嘴脸,为什么他们要阻扰调查小组的工作呢?这充分说明了他们心里有鬼!就是企图用一些卑鄙的手段来掩盖真相!”
一时间会场里议论纷纷。代表们纷纷目视调查小组最后面的捷尔任斯基,大家都想知道作为布尔什维克的代表,铁面人将怎么解释这一指控。
马尔托夫第一个站了起来,质询道:“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作为布尔什维克的代表,你对此有什么解释?是否像阿克雪里罗得所说的那样,布尔什维克企图掩盖真相呢?”
阿克雪里罗得可不敢让捷尔任斯基开口,他立刻打断道:“马尔托夫同志,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作为布尔什维克的zhōng yāng委员,怎么可能说真话!我们的调查小组一致认为,他就是布尔什维克派来搅局的,他在调查工作中的一切作为都是极富有偏向xìng的,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不值得信任!”
布列什柯夫斯卡娅也随声附和:“没错,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一直在从容布尔什维克,他的话完全不可信!”
马尔托夫皱起了眉头,实际上在调查小组成立的那一刻,他就觉得这个人员配置非常的不妥,几大党派的代表都是坚定的右派份子,整个调查小组的倾向xìng可以说是一目了然的。当时,他也曾就此向普列汉诺夫发出质询,这么做是否不太妥当。可老导师是怎么回答的,他老人家根本不在意,甚至认为这么做十分的合理。
普列汉诺夫是这种态度,马尔托夫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可是现在,阿克雪里罗得和布列什柯夫斯卡娅越是信誓旦旦,他就越觉得有假,尤其是见到捷尔任斯基面对两人指控时心平气和的状态,他没由来的觉得,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想到这,马尔托夫干脆不理会在他耳边呱噪的阿克雪里罗得和布列什柯夫斯卡娅,很严肃的朝捷尔任斯基发问:“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我一直很敬重你的人品,现在,请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调查工作中,是否真的存在人为的偏袒和刻意的阻扰!”
捷尔任斯基面对马尔托夫的质询,理了理衣襟,风轻云淡的说道:“调查工作中确实存在着令人发指的偏袒行为,至于刻意的阻扰更是无处不在!”
捷尔任斯基的一句话顿时让会场里炸开了锅,大家都不相信,捷尔任斯基竟然会亲口承认这一切,那个啥,铁面人该不是脑残了吧?不然能说出这种自毁长城的话?
阿克雪里罗得却觉得有些不妙,赶紧插嘴道:“大家都亲耳听到了吧,他已经承认了所有的罪行。来人啊!将他拉下去严加看管!以后一并审问!”
策列铁里一见阿克雪里罗得的架势,也领悟到了什么,赶紧扯着喉咙就喊起来:“来人啊!jǐng卫!卫兵!”一面喊一面他会同着阿克雪里罗得一起冲了上去。
就在即将天下大乱的时候,马尔托夫却坚定的站在了捷尔任斯基这一边,冲上去,推开了企图上来控制捷尔任斯基的阿克雪里罗得和策列铁里,他护在捷尔任斯基身前。毅然决然的说道:“你们想干什么?如果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刚才是认罪,那么根本就不需要卫兵押解他,如果他不是认罪。就应该听他把话说完!”
说实话,马尔托夫的正义举动让捷尔任斯基都有些感动,毕竟老马是孟什维克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坚持真理,着实是不容易,这么好的人,就是意志和思想不坚定,总想寻求一条中庸的革命道路,太可惜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阿克雪里罗得不依不饶的逼了上来,拉拉扯扯的就想把捷尔任斯基拽下去,“他已经全部承认了!”
捷尔任斯基一把推开阿克雪里罗得,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台前,面对着数百位zhōng yāng执委。慷慨激昂的说道:“代表们,你们都已经看到了,我刚才的经历同我在调查工作中的待遇是完全一致的,一直以来企图掩盖真相,一直在阻扰调查工作的不是别人。就是调查小组本身,尤其是阿克雪里罗得,这位先生根本就是肆无忌惮的在偏袒临时zhèng fǔ,不遗余力的替他们文过饰非!”
阿克雪里罗得尖叫道:“这是你的一面之词,你的所作所为调查小组的所有人都能证明!”
捷尔任斯基讥笑道:“证明什么?我一个对你们七八个,你们都已经铁了心的要维护临时zhèng fǔ。怎么会容许我这个异类说公道话?”
“血口喷人!”阿克雪里罗得愈发的狂躁了,“你说的都是谎言!不折不扣的谎言!”
捷尔任斯基大笑了起来,“是不是谎言需要用事实来说明!”一边说他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台录音机,“这台能够记录声音的机器将揭露全部的真相!尊敬的代表们,如果你们听完之后,还认为我们布尔什维克在阻扰调查,那我们无话可说,可以任由你们处置!”
阿克雪里罗得完全傻眼了,录音机的亏他已经吃过一次了,在后来的调查中他特别留心了李晓峰,完全没有发现那个和箱子一样大的录音机存在,这才敢畅所yù言。谁能想到这个机器不光能录音,竟然还可以做的如此之小,谁能想到捷尔任斯基的口袋里就藏了一台!
被坑了!
阿克雪里罗得的脑袋一懵,此时他终于醒悟过来了,为什么列宁大大咧咧的吼着要上苏维埃来讨公道,可是真正行动起来却磨磨蹭蹭,竟然让他们先一步到达。他原以为列宁是虚张声势,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人家根本就是逼他在苏维埃上现形啊!
太毒了,太坑爹了!
阿克雪里罗得瘫倒在椅子上,此刻的他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神气,完全就是失魂落魄,比丧家之犬还要狼狈。尤其是在录音机里播放出他的经典语录时,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跟阿克雪里罗得同样狼狈,或者说比他还要狼狈的调查小组成员也不在少数,最狼狈的就属老太太布列什柯夫斯卡娅,这位老太的经典语录比阿克雪里罗得还要多,还要jīng彩,尤其是她的最后少数派和多数派的论调,是彻底的爆掉了调查小组的裤衩,更是揭露出了到底是谁在阻扰调查,是谁在掩盖真相!
当录音全部播放完毕,播放键轻轻弹起的那一刻,会场里彻底的沸腾了,被欺骗被蒙蔽的代表们发出了愤怒的呼声:
“太可耻了!太丢人了!这就是你们为我们调查真相的手段?栽赃嫁祸也不过如此啊!”
“强烈的要求调查小组对此作出解释!是谁指使他们这么做的,是谁想蒙蔽我们!”
“立刻让他们滚出苏维埃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立刻滚出塔夫利彻宫,这种人渣不配留在这里!”
“马上选举新的调查小组,选出真正大公无私,真正胜任这项工作的人!”
各种各样愤怒的咆哮完全淹没了主席台,主席台上的大佬们就像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可怜,那么无助。在这些狼狈的面孔中,只有捷尔任斯基一如既往的是那么冷静,对于自己的胜利他竟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喜悦之情。
是的,在捷尔任斯基看来,这种程度的胜利完全不值得高兴,赶走了这批企图颠倒被白的邪恶右派,换上来的还不是他们的同党,依然是一丘之貉,只不过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区别。真正到了追究责任的时候,照样是肆无忌惮的偏袒,因为苏维埃中力量结构的组成就决定了,这一届zhōng yāng执委是绝不可能完完全全跟临时zhèng fǔ翻脸的!
果不其然,和捷尔任斯基的猜测一样,新的联合调查小组刚刚成立,首先就迫不及待的找到了他,让他交代所知道的一切,并就扣押米留可夫和亚历山大局长的相关问题作出合理的解释!。。)
306 证据
好吧,对于换汤不换药的联合调查小组,捷尔任斯基真是的绝望了,心道你们还可以更肆无忌点一点吗?刚刚zhōng yāng执委才收拾了你们的前任,多少你们也要有所忌惮,好嘛!你们才刚刚上台,屁股都没坐热,第一件事情竟然就是来责难我,你们还真是百无禁忌啊!
这一刻,捷尔任斯基已经对苏维埃完全失望了,既然已经失望,他自然不会对这帮孙子抱任何希望,撕破脸也就根本无所谓了。
“我想知道,这是对我们布尔什维克的正式质询吗?”捷尔任斯基铁青着脸问道。
捷尔任斯基的脸sè策列铁里是看得真真的,老铁心里是暗暗得意的,铁面人,不要以为你录了音就可万事大吉高枕无忧,苏维埃zhōng yāng执委到底是咱们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的天下,你们布尔什维克的小胳膊小腿能拧得过大腿?嘿嘿,这就是痴心妄想!
“当然是正式的质询,”策列铁里不无得意的说道,“我们新一届联合调查小组十分关切你们布尔什维克的违法举动,为什么你们要非法囚禁米留可夫先生和亚历山大局长,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是公然违反俄国法律的绑架行为吗?调查小组绝不容许这种恶劣的行为在俄国的土地上发生,我奉劝你们布尔什维克,不要一误再误!立刻释放人质!”
捷尔任斯基笑了,他笑容里挖苦的意味是那么强烈,剧烈的讽刺意味让策列铁里直接就怒了。他质问道:“你笑什么!”
捷尔任斯基轻蔑道:“笑某些可笑之人!某些人的逻辑是如此荒谬,一面大谈炎炎,其心也昭昭。请问邮电部长公民,如果我们扣押米留可夫和亚历山大是绑架,那么他们扣押彼得沃夫斯基和斯大林就不是绑架不是犯罪吗?难道您是选择xìng的无视了事情的因果关系?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在乎临时zhèng fǔ一流的犯罪行为?”
策列铁里怒了,他可没想到捷尔任斯基会反讽回来。在他看来捷尔任斯基就是瓮中之鳖,随便拿捏,可谁想到瓮中的不是鳖。是食人鱼,这一口给他咬的,鲜血淋漓啊!
“我现在是在跟你谈米留可夫和亚历山大。请你不要转移话题!”策列铁里很无耻的说道,“现在调查小组关心的是你们的犯罪行为,至于zhèng fǔ逮捕彼得沃夫斯基和斯大林的举止,我们认为他们应该是有原因的!”
捷尔任斯基寸步不让的反问道:“有什么原因?有逮捕令或者苏维埃的许可?有吗?”
策列铁里嘴硬道:“在非常时刻就要用非常手段,zhèng fǔ有权利逮捕一些可能危害社会哥重要犯人!这种手段是合法的!”
捷尔任斯基啊毫不留情的呸了策列铁里一口,嘲笑道:“请问,是谁断定彼得沃夫斯基和斯大林是犯人的?他们犯了什么法?”
策列铁里支支吾吾的说道:“他们违法行为zhèng fǔ自然会通知你们,这和我们现在谈论的话题无关,请你不要再岔开话题了!”
“岔开话题?”捷尔任斯基怒视着策列铁里,训斥道:“恐怕是你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任何理由,告诉你,如果你给不出理由,我拒绝回答你的一切问题!”
“反了你了!”策列铁里狠狠得拍了一下桌子,“今天你不交代也得交代!”
好吧。策列铁里的态度实在太恶劣了,让普列汉诺夫都看不下眼了,他呵斥了策列铁里一句:“你这是什么态度,给我坐下!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说完,老头笑眯眯的对捷尔任斯基解释道:“菲利克斯.艾德蒙多维奇,请你理解。策列铁里就是情绪太激动了。我们并不是想包庇临时zhèng fǔ,我个人也可以向你保证,我们绝对会追究相关人等的责任,但是在此之前,你们必须释放被非法扣押的米留可夫和亚历山大,李沃夫总理已经三番两次的向苏维埃表示抗议了……所以我认为你们布尔什维克应该从大局出发,释放他们。这样也利于我们同zhèng fǔ的沟通……”
好你个老狐狸,捷尔任斯基在心里冷笑不已,硬的不行就准备忽悠了,想用几句软话就打发我,没那么容易!
“那彼得沃夫斯基同志和斯大林同志呢?李沃夫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放人?”
“这个嘛!”老狐狸摸了摸胡子,笑道:“这个不急,我的意思是你们先放人,释放一点儿诚意,有了诚意我才好跟李沃夫总理沟通嘛!”
“诚意!”捷尔任斯基冷笑一声,“您还是先让李沃夫总理拿出诚意再说吧,对于的他的诚意,今晚我们已经是十分了解了!”
“你怎么就不停劝呢!”普列汉诺夫急红了眼,“现在是我在帮你们沟通,你要知道,我大可以不管这件事,实话告诉你没李沃夫总理对你们布尔什维克相当的有意见,如果不是我在中间斡旋,恐怕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捷尔任斯基直视着老狐狸的双眼,坚定道:“不好收场?我现在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不好收场!你去转告李沃夫,有什么本事只管使出来好了!”
普列汉诺夫一看捷尔任斯基似乎不好忽悠,顿时就急了,“菲利克斯,你要考虑清楚,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弄不好就是一场轩然大波啊!你必须要考虑其中的影响啊!”
捷尔任斯基很不客气的说道:“轩然大波又怎么样,李沃夫他们今晚卑鄙的发动袭击的时候,有考虑过影响?哼哼,我看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影响,既然他们不在乎,我们布尔什维克为什么要帮他们在乎!”
“你还这是油盐不进啊!”策列铁里跳了起来,挥舞着拳头就要喊打喊杀。可捷尔任斯基也不是被吓大的,毫不客气的就硬顶了回去:“想打架,那我奉陪到底!”
策列铁里其实也就是虚张声势,一见捷尔任斯基拉胳膊挽袖子,他立刻就软了,顿时就缩了回去。给普列汉诺夫气得,你呀也就是个嘴炮。有本事就硬上哈,哪怕是打输了,我也有借口收拾捷尔任斯基。尼玛,搞成现在这个不上不下的样子,有屁用!
没办法。老头只能继续当和事老说好话:“菲利克斯,大家都是革命的同志,虽然暂时立场可能不一致,但是终归是一家人,放下手,不要伤了和气,你听我慢慢说……”
也就是老头面子大,捷尔任斯基不能真揍他,否则以铁面人的脾气,绝对是要暴打臭嘴巴的策列铁里一顿。
普列汉诺夫继续做工作赔笑脸:“你看这么着行不行。只要你们布尔什维克能拿出米留可夫跟今晚的事件有直接关系的证据,那我就支持你们扣押他。不光支持你们的行动,甚至我亲自去找李沃夫,让他立刻释放彼得沃夫斯基和斯大林,怎么样?”
捷尔任斯基还没答应。普列汉诺夫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们还有什么不答应的?”
普列汉诺夫扭头一看,推门而入的正式列宁,对于自己的这个得意弟子,普列汉诺夫的感情十分的复杂,从能力上说。他对这个学生万分满意,方方面面的比策列铁里和齐赫泽等人要强出一大头,能有这样的弟子,他感到万分的满足。但是列宁什么都好,可就是跟他不是一条心,从1898年建党的那一天起,就喜欢折腾,后来不管是1905年还是1912年,那真是折腾得跟孙悟空一样,尤其是在二月革命胜利之后,列宁的折腾劲简直就好比是超级赛亚人。
说真的,连他这个师傅都无法忍受列宁随便折腾了,作为一个彻彻底底的民粹主义者,普列汉诺夫致力于维护俄罗斯的利益,而按照列宁方法折腾,俄罗斯恐怕是国将不国了。所以在列宁回国之后,师徒二人是越行越远,终于是分道扬镳。
“你来了?”普列汉诺夫淡淡的说道。
列宁也是淡淡的回复他:“我来了!”
不过这种有点伤感的氛围只是那么一刹那,作为有着坚定信仰的革命家,两人都十分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一瞬间之后,双方就放下了往rì的情谊,开展了你死我活的交锋。
“你有米留可夫犯罪的证据?”普列汉诺夫先声夺人,一上来就准备强压列宁一头。
不过列宁最擅长的就是打太极,他才不会跟着普列汉诺夫的节奏走,他不急不缓的找了一张沙发坐下来,慢条斯理的反问道:“您还没有说,刚才的许诺是否有效呢!”
普列汉诺夫却不愿意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迂回着问道:“我说的话你还信不过?你还是先说说证据的事儿吧!大家都急等着,不要耽误时间了!”
列宁却依然不为所动,坚持道:“今天晚上,不少老朋友一个个翻脸不认人,说一套做一套,想尽了办法为临时zhèng fǔ的罪行开脱。上当上一次就足够了,如果没有可靠地承诺,我很难再相信老朋友了!”
普列汉诺夫很是纠结,作为一个政治家,最害怕的就是许诺什么,许下的诺言兑现不了,太伤节cāo,虽然节cāo对政治家不算什么,但是他年纪一大把了,老了快死了还晚节不保,这他可接受不了。思考再三,老头觉得米留可夫应该没有什么明显的把柄,这才咬咬牙答应了列宁的要求。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老头才做出保证,刚才被吓得变鹌鹑的策列铁里又神气了起来,他也认为列宁就是虚张声势:“丑话说前头,若是你们拿不出证据,那就赶紧放人,在立刻向苏维埃zhōng yāng执委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
对于策列铁里的挑衅,列宁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以前他还把策列铁里当成对手,可经过了今晚的事儿,他真心觉得高看了此人,这货也就是比外面那些右派稍微厉害一点儿。但跟他比起开还真是天上地下,说白了也就是比跳梁小丑稍微高档一点儿魔术师。
“想要证据?很简单!”列宁对门口招呼了一声,不一会儿李晓峰带着两个特科的jǐng卫将米留可夫和亚历山大局长给押了进来。
这一幕让策列铁里和普列汉诺夫都比较吃惊,原本他们以为,像米留可夫和亚历山大这样重要的人质,列宁肯定是严加看管,可如今列宁大大咧咧的就把人带来了。他就不怕被苏维埃劫胡?
不过更让他们惊奇的是,列宁竟然指着垂头丧气狼狈不堪的米留可夫和亚历山大说道:“你们想要的证据,此刻就在他们身上。想要的话,你们自己动手搜吧!”
普列汉诺夫和策列铁里傻眼了,真有证据?他们异口同声的问道:“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不要卖关子了。你就直说吧!”
列宁点点头,指着那两个货说道:“亚历山大局长,今天之所以这么积极的围攻我们布尔什维克,那是受人指使,不然以他的胆子断然不敢做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那么指使他的是谁呢?”
普列汉诺夫不由自主的问道:“是谁?”
列宁点点头,说道:“这个人在俄国政坛上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今晚的一切yīn谋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为了让亚历山大局长俯首听命,他派出了一个得力的干将花费巨资收买了亚历山大局长!”
列宁的话还没有说完,米留可夫猛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条。张嘴就准备往口里塞,不过他动作快,李晓峰的动作更快,一记手刀就砍晕了米留可夫,不由分说的夺过了他手里的纸条。递给了列宁。
这时候后知后觉的亚历山大局长才想起自己贴身藏着的支票,哆哆嗦嗦的就想掏出来毁灭证据,可这货实在是太胖了,藏得又太贴身,摸索了半天也没拿出来。
李晓峰笑道:“算了吧!还是我帮你拿得了,就你这怂样。还想毁灭证据?”
当支票被取出来的时候,李晓峰皱了皱眉,尼玛,这怎么像被水泡过一样?他仔细看了看胖胖的亚历山大局长,好嘛,这货一身都是汗,支票又被他贴身藏着可不是泡发了嘛!
李晓峰讲支票递给了列宁,抱怨道:“这孙子一身都是汗,给支票都弄模糊了,好在大体上还能看清楚!”
列宁挑了挑眉头,也有些后悔了,一开始李晓峰就告诉了他支票和收据的事儿,为了让这个最重要的证据发挥最大的效果,他一开始并没有取出来,否则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可能又要找借口和说怪话,恐怕是要指责他们栽赃陷害了,所以干脆当着面取。
应该说一开始都很正常,米留可夫和亚历山大企图毁灭证据的举动,是极大的证明了这项证据的可靠xìng,不过谁能想到亚历山大这个货竟然出一身汗,给证据带来了一些瑕疵,好在字迹只是微微有些模糊,幕后黑手是谁还是一目了然的。
普列汉诺夫看过了支票,脸上yīn晴不定,恨恨的剜了米留可夫和亚历山大一眼,你们两个蠢货,被抓住了就赶紧毁灭证据啊,怎么把这种要命的东西还留在身上,你们这不是找死嘛!
其实这也不能怪米留可夫和亚历山大,列宁的突然发难真是让他们措手不及,他们也没料到自己的秘密交易会被李晓峰全部看在眼里,一开始没有被搜身,他们也就放松了jǐng惕。当然不放松jǐng惕也没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李晓峰的监视之中,想在某仙人面前毁灭证据谈何容易!
有了证据,列宁的说服力自然大大加强了,“大家都看到了,前国家杜马议长罗将柯就是此次事件的幕后黑手,他的亲笔签名将他所犯下的罪恶暴露无遗,铁证如山,我要求苏维埃立刻对以罗将柯为首的犯罪团伙采取断然措施!”
“这么做不妥!”普列汉诺夫第一个反对。没错,老头开头真心以为列宁说的幕后黑手是李沃夫,可谁能想到一眨眼就给罗将柯牵连进来了。老罗是什么人,各右派党派和资产阶级政党的总老大,如果动了他,就等于是苏维埃向临时zhèng fǔ宣战,尼玛,这是什么影响?
用尽一切努力维护俄国稳定局面的普列汉诺夫当然不能同意列宁搅起翻天巨澜,是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找借口,一定得将罗将柯摘出来。
还别说,老头真找到了突破口,一口就咬定纸票有问题:“这张支票模糊不清,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以此认定幕后黑手是罗将柯议长太过于草率!对于这种重大问题,我们必须谨慎,不能用一件有瑕疵的证据去责难一个正直的人!”
支票有瑕疵吗?应该说有,被汗泡发了嘛!不过被泡发了就不代表看不清楚,实际上整张支票除了金额不太清楚,罗将柯的签名和印章石清清楚楚,普列汉诺夫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出如此拙劣的借口。
不过列宁对此却不太在意,他本意也没打算借此掀翻罗将柯,那是一头巨鳄,这种小东西只能伤着他的毫毛,伤敌十指不如断敌一指,列宁先拿罗将柯说事其实就是烟雾弹,他要打击的真正目标其实是米留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