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天兵在1917TXT下载天兵在1917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天兵在1917全文阅读

作者:马口铁     天兵在1917txt下载     天兵在1917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02 打脸报复

    瑞典人很生气,对英国人和俄国人给出的解释相当的不满意,尼玛,糊弄谁呢!你丫说绑匪是德国间谍,那丫就是德国间谍?真当我们是三岁的小孩子?

    还别说,不管是英国人还是法国人,还就真当瑞典人是三岁小孩子,在国际政治舞台上,从来都是用实力说话的。瑞典可能在一百多年前是北欧强国,显赫一时。

    但是现在,你丫算个球!尤其是跟世界上数一数二的两大流氓国家比起来,你丫凭嘛不依不饶。给你一个解释就已经算够意思了,还想怎么地?你再BB几句,信不信,咱们立马改口说绑匪就是你们瑞典人。

    这种事情不管是约翰牛还是北极熊,还真是干得出来的,在这场世界大战中,瑞典的态度很暧昧,虽然宣布中立,但暗地里却跟德国人没少眉来眼去,暗地里将一些战略物资,比如说粮食和铁矿卖给德国。

    英国人不爽他们很久了,但苦于腾不出手,而且瑞典人又做得很巧妙,所以才一直忍耐着。至于俄国的临时zhèng fǔ,对瑞典人也没有好感,先不说两国以前是世仇,如今的彼得格勒和闹哄哄要dú lì的芬兰,都是北极熊从瑞典那里抢来的,就说关于布尔什维克的问题,临时zhèng fǔ的大佬们可是很恼火瑞典人当时同意列宁一干人借道过境。所以,只要英俄两国在暗中达成了一致,说不鸟瑞典也就不鸟了。..

    “混蛋!”

    亨利恨恨的摔了杯子,他的愤怒是显而易见的,莫名其妙的被绑架,又莫名其妙的遭受了酷刑,他想讨个公道不为过吧?

    想他堂堂瑞典王国的王子,虽然继承权并不特别靠前,但放在国际上大小也是个人物,你们英国人这么yīn我,被抓了现象,还不道歉。我擦。太欺负人了吧。

    亨利再一次问道:“俄国人真是这么说的!”

    贝拉苦笑了一声。“哥哥,现在的俄国zhèng fǔ摆明了不敢得罪英国人,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怎么会向着我们说话!”

    亨利愤怒的从病床了支起了身子,咆哮道:“我没让他们为我说话。我只要求他们主持公道。难道这点要求很过分?!”

    贝拉摇了摇头,叹道:“恐怕没有这个可能xìng。”

    亨利急促的喘着粗气,“那再催一催外交部。让他们继续施加压力……”

    不等他说完,贝拉就打断道:“哥哥,外交部那边已经很隐晦的给我们传递了消息,他们不可能继续施压了,毕竟我国不想同时得罪两个超级大国!”

    一听这话,亨利愤怒的捶了一下创办。咆哮道:“放屁!不是我们得罪了他们,而是他们得罪了我,外交部的饭桶难道连这都搞不清楚?!”

    贝拉并没有回答,她很清楚,不是外交部饭桶,也不是他们搞不清事实,而是强权即公理。谁让瑞典弱小呢!

    “哥哥,算了吧!”贝拉叹了口气。劝道:“我们没办法跟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的!”

    亨利的胸口急速的起伏,看得出。他真的咽不下这口气,但同时他也知道贝拉说得很对,英国人和俄国人有不讲道理的本钱,而瑞典没有。不过让他就这么吃哑巴亏,他也不干。

    “告诉外交部,英国人不道歉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可以,”亨利咬牙切齿的说道,“但是那些所谓的德国绑匪必须受到惩罚,我要求将他们引渡到瑞典受审!”

    应该说,亨利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你们英国人要面子不道歉,可以,我们给你们这个面子,但是罪犯既然跟你们没关系,那我们瑞典将其引渡回国接受惩罚,这并不过分吧?总不能一点交代都不给吧?

    不过亨利还是低估了英国人的无耻,在他们暗中支持下,俄国zhèng fǔ断然拒绝了引渡的要求。说什么这是俄国的内政问题,不需要瑞典zhèng fǔcāo心云云。

    “你们的zhèng fǔ真他妈是软蛋啊!”李晓峰毫不留情的讥笑道,“德国间谍在芬兰绑架瑞典公民,成了俄国的内政。哈哈,这个理由给的真是打脸啊!”

    亨利面sè铁青的看着前来探病的某仙人,对此人,他是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这个货忽然整出幺蛾子,如果不是他迟到放鸽子,自己能受这些委屈?能丢这么大的人?

    可怜的亨利还没有想到,某仙人根本就是主导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如果让他知道了,恐怕会气的三尸神跳吧。当然,现在的他就已经很生气了,没好气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李晓峰一边吃苹果,一边笑嘻嘻的说道:“探病啊!顺便看热闹。”

    看着某人很yín荡的表情,亨利觉得自己头上的青筋都在跳动,如果可以的话,他绝对要跳下病床,将某人大切八块让后丢尽粪坑。但是,他明白,自己绝对不是某人的对手,跟他动武纯属于找虐。

    所以,亨利只能压制心中的怒火,装作很淡定的说道:“既然已经看完了,你就快走吧!不要打扰我休息!”

    “不急嘛!”李晓峰笑得愈发的yín荡了,“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应英国zhèng fǔ的请求,俄国zhèng fǔ将把绑架你的德国匪徒送到英国接受审判,嘿嘿,你觉得这个消息怎么样?”

    亨利气的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他总算知道什么叫肆无忌惮,什么又叫霸权主义了。狗屁的在英国接受审判,恐怕那帮王八蛋刚到英国的土地上,就会立刻恢复zì yóu身,该死的英国佬,你们这根本就是变相的纵容那些混蛋。

    “我要抗议!”亨利猛的从病床上跳了起来,挥舞着拳头咆哮道:“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晓峰鄙视了他一眼,继续慢条斯理的吃自己的苹果,仿佛根本就没听到亨利的怒吼一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直冷眼旁观的贝拉看不下眼了,质问道:“你是故意来气我们的吧?”

    李晓峰抬起头,给了贝拉一个灿烂的笑容,“嘿呀,没想到被你们看出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看着某人很放肆。很嚣张的作态。贝拉和亨利都傻了,他们可没想到某人竟然直截了当的承认了就是来看笑话的,这尼玛也……

    “看着哥干什么!”李晓峰随手将苹果核一扔,拍了拍手,讥笑道:“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你们这对狗男女想打哥的主意,想yīn我。哈哈,结果被更不讲理的人给yīn了,要我说这真是报应不爽啊!”

    贝拉和亨利气的脸sè通红,他们这些天家贵胄哪里见过这种十足的小人嘴脸。在上流社会,yīn人或者被人yīn都不会摆到台面上,那太赤果果、太不绅士、太没范了。见到了仇人或者敌人。决不能骂街更不能饱以老拳,哪怕对他恨之入骨,表面上还得装作风轻云淡完全不在乎,甚至还要虚与委蛇一般。这才显得有品位,有教养,是上等人。

    贝拉和亨利一直就是接受的这种高级教育,所以一见到李晓峰毫不留情的扒拉掉他们遮羞的裤衩,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

    李晓峰却一点面子也没给他们兄妹。挖苦道:“嘿呀。还不服气,还甩给我脸子看?有本事你们也给英国人甩个脸子。看看人家怎么抽你的耳光!”

    “你到底想干什么?”亨利实在忍不住了,“不就是安布雷拉的那点事儿吗?你还有完没完了!”

    “有完没完?”李晓峰嘿嘿的笑了,学着亨利刚才口气说道:“不就是被英国人打脸了吗?你还有完没完!哈哈哈哈……”

    亨利的脸sè跟锅底一样黑,从小到大,他还没被人如此耻笑过,一时间他都有点抓狂了,但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还击。只能傻傻的看着贝拉,而他的宝贝妹妹也比不他强多少,顿时这对兄妹开始大眼瞪小眼。

    李晓峰笑了半天,原以为可以在对方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可谁能想到这对兄妹直接就变成了木头人,这让某人觉得十分的无趣。

    既然仇已经报了,而且调戏这对呆瓜兄妹也没什么意思,李晓峰就准备闪人了。而这时候,亨利才惊醒过来,不对,某人应该不会闲得无聊来看笑话说风凉话,这个货绝对是另有目的的。难道说?他对某人的能力可是知道一点,如果某人愿意为他报仇雪恨,那样的话……

    “慢!”亨利叫住某仙人,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晓峰耸了耸肩,“我刚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就是来看笑话的!”

    “好吧!就算你是来看笑话的,”亨利急速开动脑经,组织了一番言辞:“我可以就上次的董事会事件向你道歉,甚至可以保证相同的事情绝不会发生第二次,还可以追加对你的投资!”

    “哦?”李晓峰懒洋洋地坐了回去,“那你的条件呢?”

    亨利想了想,直言不讳的说道:“帮我报仇!”

    李晓峰笑了,他就知道亨利绝不会咽下这口气,“那你想怎么报仇呢?”他问道。

    亨利愣住了,他虽然一直不服气,一直不爽,但是具体该怎么报仇,他还真没想过。

    “让他们赔礼道歉!”贝拉插了一句嘴。

    亨利顿时也说道:“对,让英国人赔礼道歉!”

    李晓峰摇了摇头,很鄙视的瞪了这对兄妹一眼,轻蔑道:“赔礼道歉有什么意义?能让你的伤好得快一点?或者说,能让你出这口恶气?人家轻飘飘的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换你一顿毒打,你觉得这值吗?”

    亨利一听,这话在理啊!老子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就换几句空口白话,这确实不划算啊!他也是个争强好胜的xìng子,而且,他从小到大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一听这话就来劲了,他隐隐觉得,李晓峰是在暗示着什么,“安德烈你的意思是?”

    李晓峰笑眯眯的说道:“很简单嘛,找到他们,当初他们是怎么打你的,你再打回去呗,”其实,这货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主要是因为他没法让英国人道歉。那是不可能的。反而以牙还牙对他来说要简单不少。

    亨利愣了一愣,马上高兴地点头,“哈哈,好啊,安德烈你这个建议,实在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嗯……具体该怎么弄?”

    每个男人的内心深处。总会或多或少地有一点点暴力因子,这是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优胜劣汰自然选择出来的,不够强壮的雄xìng,大多时候是争夺不到交配权的。

    眼下的亨利,就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是一国的王子,按说不应该叫嚣着打打杀杀,那显得太不稳重……但是,他首先是个男人不是?

    李晓峰笑嘻嘻地点点头,“光打那群混蛋一顿,你就满足了?”

    亨利眉头一皱,打人报仇还不够,那怎么样才算满足。对上rì将落帝国这样的巨无霸。他多少心底有些没底。怎么打人出出气,他就觉得够那啥了。

    “看你这点出息吧。”李晓峰轻蔑的摇了摇头,“英国佬让你丢了这么大的人,弄得整个世界都在看你的笑话,光打他们一顿怎么够!”

    亨利可怜兮兮的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做!”

    李晓峰邪恶的一笑,道:“交给我吧!让我告诉你怎么才算出气!”

    两天之后,英国驻俄大使馆对面的一间小酒吧里,李晓峰带着亨利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注视着对面大使馆的动静。

    “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亨利有些紧张的问道。

    “怕什么!”李晓峰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们打你的时候,有想过不过分吗?”

    亨利弱弱的说道:“可这毕竟是英国大使馆门口……”

    “就是在英国大使馆门口收拾他们的人,那才叫爽!”李晓峰白了他一眼。

    “可是……”

    李晓峰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没有什么可是!你要是没种,你可以不上,我帮你收拾他们就行了!”

    一看到被鄙视了,亨利顿时不干了,灌了一大口伏特加,牛气哄哄的一摔杯子:“干他娘的!”

    “这就对了!”李晓峰拍拍他的肩膀,“他们已经来了,我们去吧!”

    亨利扭头一看,两辆俄国jǐng用马车停在了英国大使馆门口,车上的犯人在俄国jǐng察叔叔的注视下,一个个走出了马车,当先那个人,亨利一眼就认出了来那就是008!

    有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刚才亨利还有些退缩,但是一见到折磨自己的仇人,尤其是见到仇人连连手铐和脚镣都没戴,就像没事儿人一样的大大咧咧的往大使馆里走,这极大的激起了他的怒火,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干翻了丫挺的。

    不过还没等亨利有所动作,随着李晓峰一声口哨,几十条汉子忽然从路边杀了出来,一个瞬间就干翻了俄国jǐng察叔叔,将008一干间谍围在了当中,那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一下变化来得如此突然,不光是俄国的jǐng察叔叔和英国jǐng卫措手不及,就连亨利也被吓了一跳。

    “嘿!”李晓峰推了发愣的亨利一把,“愣着干什么,上去报仇啊!”

    报仇?亨利顿时一个机灵反应了过来,跟在某仙人的身后冲进了包围圈。

    冲进战团,李晓峰抬手就是一个一拳,硬生生将企图反抗的一个英国间谍干翻在地,他在手上加了点仙力,这一拳下去,对方半天都没爬起来。

    跟在他身后的亨利发挥得也不错,只见他踹这个两脚,又砸那个两两拳,一时忙得不亦乐乎,嘴里居然也不闲着,“你们不是喜欢打人么?站起来,接着打呀……打死你们这帮狗娘养的!”

    李晓峰旁观了一阵,发现亨利动手还是很小心的,丫嘴上说得挺狠,实际上,拳脚都在向三人身上肉厚的地方招呼,比如说臀部、大腿、脊背之类的地方,至于头部那些比较敏感的地方,倒没敢下手。

    “人,不是你这么打的,”他实在有点忍不住了,上前就是重重地一脚,正踢在一个间谍的头部,那位全身一震,顿时就口吐白沫了。

    “打人,就得打脸,不然怎么解恨?”一边说着,他一耳光抽在了008的脸上,噗呲一声,只见008鼻孔里飙出一道血箭。

    “这个我也会嘛,”亨利学着他的样子,准备上去抽008的耳光,谁想那位满头金星昏昏沉沉中,反应也还算机敏,居然躲过了亨利的几次袭击。

    “我擦!”亨利试了几下,发现始终不能如愿,羞愤之心一起,抬脚狠狠地踹向对方地头部,终于踹个正着。

    不过,他没打斗经验,或者说有那么点“矜持”,终是不敢用力去踢人头部,踹的力道虽然不小,但比起轮圆了大腿的狠踢,还是差了一些力道。这一下最多让008得个脑震荡什么的,离闹出人命还有很长的距离。

    亨利正在过瘾,此时英国大使馆终于反应过来了,随着一声尖利的哨声,荷枪实弹的卫兵从使馆内冲了出来。顿时亨利被吓了一跳,赶紧停止了报复,紧张兮兮的说道:“安德烈,我们快撤吧!”

    “这就撤?那多不过瘾!”李晓峰轻蔑的一仰头,笑道:“你只管报仇雪恨,jǐng卫交给我对付!”(未完待续。)

403 无题

    “号外,号外,英国大使馆惨遭不明暴徒袭击,伤亡惨重……”

    “号外,号外,惊天秘闻,绑架闹剧实乃英国zhèng fǔ一手策划!”

    “号外,号外,德国间谍惊天逆袭,揭露惊世真相!”

    革命火焰如火如荼的彼得格勒,每一天的重点新闻一般都是围绕布尔什维克展开的,各种宣传、辩论或者各种亦真亦假的小道消息充斥着彼得格勒居民的眼球。

    但是十月八号中午,布尔什维克的吸引力第一次受到了挑战,各大报社纷纷用号外的形势报道了上午在英国大使馆发生的震撼一幕。

    俄国司法部押送“德国间谍”的马车刚刚抵达英国大使馆门口,就遭到了不明武装分子的突然袭击,一刹那,武装分子就制服了司法部的宪兵和jǐng察,并将英国大使馆的安保人员全部缴械。随即他们占领了大使馆,一阵打砸之后,将馆内英国外交官一通暴殴,场面极其血腥。 . .

    最后凶残的武装分子将涉事的所谓德国间谍扒光之后,吊在了英国大使馆门口,留下了一幅“德意志的荣耀绝不可玷污”的横幅,就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整个事件做得干净漂亮,一个小时之后才姗姗来迟的俄国哥萨克和宪兵没有找到任何一个犯人,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迎接英国大使比尤克年的怒火。不得不说,这位大使相当的走运,袭击发生的时候,他并不在大使馆内,很侥幸的逃过一劫,否则他绝对也会被扒光了吊在使馆门口,那样的话,大英帝国的脸恐怕真的没地方搁了。

    实际上现在,大英帝国就丢尽了脸,全世界都在看他们的笑话,绑架事件发生之后。英国人很无耻的否认了一切。并嫁祸给所谓的“德国间谍”,虽然有俄国临时zhèng fǔ在一边帮腔圆谎,但是这种小把戏怎么可能欺骗世界上绝大多数智商正常的人。

    不过,因为大英帝国的强势,中立国或者协约国集团,没有几家报纸敢在此事上找约翰牛的麻烦,大家只能选择xìng的无视了此事。最多在心中同情一下惨遭的绑架和虐待的亨利王子。

    是的,一般人都觉得,这个事儿,瑞典人估计也只能吃哑巴亏了,可是谁能想到,才过了两天。就在英国人自以为搞定了一切的时候,突然风起云涌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英国驻俄大使馆被捣毁,外交人员惨遭暴殴,涉事的“德国间谍”更是被打断双腿扒光衣服,光溜溜的吊在了大使馆门口。这太打脸了,简直就是往英王乔治五世头上淋了一桶大粪。

    当然,这其中最妙的还不是直接的报复,而是留下的那条横幅。虽然上面只写了“德意志的荣耀不容玷污”这一行字。但其中的深意却需要慢慢的咂摸。

    这条横幅很显然是冲着所谓的“德国间谍”去的,很显然在一般的老百姓眼里。留下这种字迹的只可能是德国人。他们认为,这可能是德国人看不惯英国人的栽赃诬陷,才出手给英国人难堪。

    道理明摆着嘛!如果那些“德国间谍”是真的,那么德国人袭击英国大使馆之后,就应该将这些所谓的“德国间谍”救走。可结果呢?人家不光没救人,反而竭力的羞辱和折磨了这些所谓的“德国间谍”。

    这说明什么,不就是说明这些“德国间谍”根本就是冒牌货嘛!再联想到英国人此前竭力否认,并直接将“德国间谍”引渡回英国的举动,那么一切自然不言自明了。

    对于全世界的看客们来说,这个热闹太jīng彩了,德国人出手实在是太犀利了,自高自大的英国人被狠狠的抽了一嘴巴,将约翰牛的丑恶嘴脸完全暴露无疑。

    当然,这只是民间或者民间“政治家”的解读,真正混政坛的对这种解读根本就是嗤之以鼻。这个事儿,根本就不可能是德国人干的,在国际政坛上,报复的手段有无数种,但是这种极其嚣张,极其简单直接的报复手段,很少有,那不符合国际惯例。而且这种大手笔的报复手段很容易出岔子,万一失败了,那可是更加的丢人。所以德国人就算要报复,也不应该在这个时间点,太仓促了。

    如果不是德国人在跟英国人找事,那么会是谁呢?其实答案是明摆着的,在此次事件中,最受伤害的是瑞典人,王子被绑架了,还被英国人很霸道的打了脸,想要报复再正常不过。而且瑞典是中立国,瑞典的特工在俄国活动起来比德国人要简单不少。应该说瑞典人的嫌疑要比德国人大的多。

    不过嫌疑归嫌疑,没有真凭实据的时候,哪怕是强大的大英帝国也不能随便找瑞典人的麻烦,尤其在民间普遍看来瑞典是受害者,而且事件应该是德国人的报复。如果这时候英国敢找瑞典的麻烦,那么在舆论上将相当的不利。

    英国人如果足够聪明的话,最好是认了这个哑巴亏,因为,指责瑞典人是幕后黑手可能犯众怒,迁怒于德国人那就更丢人。

    “安德烈,你这一手,真是太漂亮了,你是不知道那个狗屁大使的表情,跟吃了一碟子活苍蝇似得,哈哈哈哈,太痛快了!”

    亨利喜笑颜开的搂着某仙人的肩膀,看着英国人憋屈得想撞墙,他是痛快不已,唯一让他有些遗憾的是,这么长脸的事儿,他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没错,英国人确实只能吃哑巴亏,但是如果亨利傻到真的不给大英帝国面子,把事情拿到台面上说,那么很有可能真的会彻底的激怒英国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对于亨利的兴奋,李晓峰却有些不屑,傲然道:“这算什么?我如果是你们国家的外相,就应该立刻照会英国驻你们国家的大使,向他提出严正的交涉,一定要让他就“德国间谍”的身份给一个明确的说法!一定要逼他道歉!”

    亨利的眼睛瞪大了,他可没想到某人竟然这么狠,如果真的把英国驻瑞典大使叫过去,痛骂一顿,表示强烈的抗议。那简直就是正手扇了英国佬一个耳光。然后紧接着反手又扇一个。

    好吧,虽然这可能真的很解恨,也可以给英国人极大的难堪,但是也不排除可能会真的激怒英国佬,如果真的把约翰牛逼急了,让它变成杀红眼的公牛,那就不美了。

    想到这。亨利满不在意的说道:“不用了,我这个人大人有大量,反正我已经亲手报仇了,懒得跟英国流氓计较了。”

    对亨利sè厉内荏的表现,李晓峰很是看不起,换做是他。绝对不止这么一下就完了,不让英国人yù仙yù死,他就不算个仙人了。不过现在,既然正主都草鸡了,他又何必强出头?反正该捞的好处都捞完了,他这个始作俑者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不用说,这件事绝对你弄出来的!”

    李晓峰刚准备功成身退,就被导师大人拧了过去。痛骂了一顿。导师大人很生气的质问道:“在这个时候,你招惹英国人干什么?”

    李晓峰哭笑不得的说道:“列宁同志。您也太霸道了,英国人现在都没有确定元凶的身份,您就把账赖在我的头上了,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列宁很不客气一拍桌子,“你还装傻!你敢说没有利用我返回彼得格勒暗地里做文章,你敢说,不是你坑的英国人!”

    李晓峰一看糊弄不过去了,嬉皮笑脸的说道:“我这也是声东击西,转移了英国人的视线,保证您安全返回彼得格勒嘛!而且您也看到了,效果非常不错,英国人吃了一个大亏……”

    列宁看着某人笑嘻嘻的样子,没有来的一阵恼火,又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前面你都做得很好,我也非常满意!可是,谁让你去袭击英国大使馆的,你知道这有多么严重吗?”

    “那是德国人干的好不好。”李晓峰假装很委屈的说道。

    列宁都被气笑了,反问道:“德国人?”

    李晓峰立刻端正了态度,“瑞典的人做的!”

    列宁叹了口气,其实对整件事,他并不是特别生气,就是觉得某人的胆子太大了一点,在这种时候大家都是如履薄冰,恨不得减少每一分危险,可某人倒好,大大咧咧的就去找英国人的麻烦,给英国人坑得灰头土脸的。这若是被英国佬察觉了,那怎么得了?

    “列宁同志,我觉得吧,您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李晓峰可不想背一个没有大局感的帽子,赶紧解释道:“英国人现在摆明了就是我们的敌人,从科尔尼洛夫的叛乱,就可以明显的看出,他们连极右倾的社会革命党和立宪mín zhǔ党都不是很满意,永远都不可能支持我们。既然我们是天然的敌对关系,削弱他们在俄国的隐蔽力量,为即将到来的武装斗争减轻阻碍,这有什么错?”

    列宁一听就愣住了,惊讶道:“你一开始就是冲着英国人去的?”

    李晓峰老实道:“不是”可没等列宁松一口气,这货立刻又道:“我一开始的计划是将英法美三国在俄国的特务一网打尽。可惜的是美国人没有参与,而法国人只是在小范围内配合了英国佬,所以损失不大……”

    列宁终于忍不住了,立刻叫停:“你一开始就打算算计他们三家。安德烈,我不得不说,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李晓峰一本正经的说道:“为了革命,为了削弱敌人的力量,有时候必要的冒险是值得的……就比如这一次,虽然没有完全达到预期目的,但是也基本瘫痪了英国MI6驻俄国站的工作,从英国大使馆里截获了一大批重要外交文件。我可以向您保证,没有半年,英国人完全恢复不过来!”

    列宁的嘴角直抽抽,他真的没想到某人会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如果某人没有在功劳中注水,可以说是一次十分完美特务行动。但是他又偏偏不想表扬某人,没办法,这个家伙的胆子太大了,不言不语的就搞出了这么惊世骇俗的行动,如果再给他点阳光,那后果不堪设想。

    “行了,鉴于你这次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也没有造成特别恶劣的影响。zhōng yāng就不追究你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了!”列宁很宽宏大量的说道。“把从英国外交部缴获的机密文件送到zhōng yāng书记处,这个事儿,你就不要外传了!”

    李晓峰当然不满意这个结果,胜利的果实被导师大人摘了桃子不说,累死累活连一句表扬的话都没捞着,太亏了。

    当然,这货没想到。更亏的还在后面。因为导师大人忽然又发话了:“特科能不能在最近再次组织一次这样的行动,争取扩大战果?”

    这回轮到李晓峰脸抽筋了,他可没想到导师大人如此的无耻,好处他老人家全占了还不知足,您这是逮住蛤蟆要攥出脑白金啊!

    “列宁同志,这恐怕很困难。”某人很无语的回答道。

    “为什么?你的胆子不是挺大的吗?”列宁笑眯眯的问道。

    “这不仅仅需要胆大心细。”李晓峰不留痕迹的纠正着列宁的话,“更需要合适的机会!上一次,是借了您的名头,才引诱英国人上钩,现在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那可不一定!”列宁笑吟吟的说道,“不管是我,还是zhōng yāng的其他同志,都可以配合你们特科的工作嘛!”

    李晓峰还是摇头:“光有饵还不行。您也看到了。英国人吃了这么大的亏,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再有大动作。而法国人和美国人恐怕也会吸取英国人的教训,他们如果提高了jǐng惕,我们的钓鱼行动风险就会变大。如果出了一点闪失,那就得不偿失了!”

    列宁点点头,认可了某人的解释,“你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这很好!隐蔽战线的工作,就是要胆大心细……今后如果有同样的机会,你特科在开展行动之前,通知一下zhōng yāng,有了zhōng yāng其他部门的配合,你们才能取得更辉煌的胜利!”

    好吧,李晓峰算是明白导师大人叫他来的中心思想了吃独食是要不得的,你小子不能把功劳全占了,多少要留出一些给其他的同志!

    其实,也不能怪李晓峰吃独食,主要是这次的事情太大了,不管是利用导师大人作饵,还是突袭英国大使馆,这都是了不得的大事。这种要命的事情,放在zhōng yāng委员会讨论三天三夜都不会有结果,不会有人愿意承担这么大的责任的。

    别看列宁现在说得好,说是有同样的机会可以大力配合,但这是他老人家看在某仙人胜利成果上才发的话,如果没有这次的胜利,恐怕他也不会同意让某人放手施展。

    “好了,暂时不能开展新的行动也好!”列宁忽然就把话题转到了另一边,“在当前,你们特科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监视敌人的动向,不宜过多的分散jīng力……最近克伦斯基和策列铁里有什么异动吗?”

    还别说,克伦斯基还真有小动作,李晓峰赶紧说道:“根据特科内线的可靠情报,克伦斯基准备效仿科尔尼洛夫,再次从前线抽调军队返回彼得格勒从事反革命活动!”

    列宁点点头:“这一点都不奇怪,zhōng yāng也注意到了,这个家伙正在想方设法的将拥护革命的军队调出彼得格勒!”顿了顿他又问道:“现在已经明确准备接受他指挥的有哪些部队?”

    李晓峰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念到:“彼得格勒的哥萨克部队,以及上一次科尔尼洛夫叛乱中打头阵的野蛮师已经明确投入克伦斯基的怀抱。其次,他还下令将彼得格勒和莫斯科周边所有军校中的士官生全部集中起来……初步估计在全国,将有三十万到五十万部队响应他的号召……”

    列宁的眉头缓缓的皱了起来,他最担心的就是敌人有所准备,而现在看来克伦斯基恐怕是已经察觉到他的打算了,虽然这位总理动员起来的力量还相当有限,但是时间拖得越久就对武装起义越不利。

    “党内,基层的同志们对武装起来有什么看法?”列宁忽然问道。

    李晓峰清了清嗓子,慷慨激昂的说道:“列宁同志,基层的党员以及革命同志十分拥护您的路线,彼得格勒以及莫斯科的卫戍部队,80%左右的士兵已经完全拥护党的领导,而市内的工人也已经初步的武装起来,彼得格勒工人赤卫队已经超过了两万人,莫斯科也超过了一万五千人。”

    列宁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要彼得格勒和莫斯科周边的军队听从指挥,他就不怕克伦斯基玩出什么花样。现在看来,在这两个城市,革命的力量已经大大的强过反革命力量。

    列宁正在思考的时候,李晓峰忽然说道:“但是,列宁同志,我必须提醒您一个值得忧虑的事实在军队中,绝大部分士兵虽然已经倒向了党,倒向了革命,但是领导他们的军官,并不完全拥护党的路线,我们必须对他们采取措施,这才能保证军队在未来的武装斗争始终如一的听从党的指挥!”(未完待续。)

404 考验(上)

    李晓峰的话引起了列宁的深思,第一时间,导师大人就想到了曾经跟某人一起讨论过的旧军官任用问题,当时,他老人家给出的答案的用政委,所以他理所当然的问道:“布鲁西洛夫那边的训练开展得怎么样了?”

    李晓峰有些无语,速成班也没有十来天就毕业的吧?你老人家从党内选拔出的那些忠心耿耿的政委,50%都是从来没打过枪的菜鸟,大学生军训都要cāo练一个月,您老人家半个月不到就想要人,这简直是。

    “列宁同志,太仓促了,按照原定的计划只少要训练三个月……”

    李晓峰话还没说完,导师大人就打断了他:“时间紧迫,党和革命都迫切的需要政委,这一批先练一个月,等以后有时间,再补上……”

    李晓峰直接就无语了,这比黄埔一期还要速成,人家好歹训练了半年,您直接就缩短到了六分之一,这练了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列宁十分严肃的说道,“不训练,他们一点儿军事素质都没有,通过这一个月的训练,不敢说让他们变成合格的军人,但是多少能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军人!”

    导师大人都已经下定了决心,李晓峰自然不能多说什么,与其为这些个大学生军训水平的政委着急,他还不如想一想,怎么面对布鲁西洛夫的怒火,那个老头子可比导师大人难打交道多了,像这种儿戏的搞法,弄不好就会激怒他!

    头疼啊!李晓峰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

    正在芬兰接受军事训练的政委训练班一期成员,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军训生涯很快就将结束,此刻,他们还在忍受着布鲁西洛夫的折磨,那真是生不如死啊!

    彼得罗夫斯基作为一个布尔什维克,同时也是现役军人,粗通文墨的他被选入了政委训练班第一期。这已经不是他第一在芬兰基地接受训练了。上一次。还是他被选入特科充当jǐng卫的时候。接受了一个月的突击训练,之后圆满的完成了保卫列宁同志的工作。而这一次,他又被光荣选为预备政委,对于自己即将肩负的使命和责任,他既光荣又骄傲。

    回到芬兰基地,对这里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一开始。彼得罗夫斯基以为还是将由曼纳海姆训练自己,可是当他看到布鲁西洛夫那张坚毅的老脸时,完全就吓傻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将会接受一位前沙皇总司令的教导,好在有了曼纳海姆的先例,他还算是同一批学员中最快恢复正常的。

    彼得罗夫斯基在心中安慰自己:无非是换了一个更有名气的将军而已。有啥大惊小怪的。

    不过很快,彼得罗夫斯基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得非常离谱。如果说曼纳海姆可以用严厉形容,那么布鲁西洛夫就是最苛刻的魔鬼。每一天都会极大的压榨着他们的体力,直到将他们的体力一点不剩的全部榨干,才会放过他们。

    哪怕是接受训练的都是对党,对革命充满了激情的铁杆党员,可在布鲁西洛夫的疯狂cāo练下。也感觉吃不消。

    以前。在芬兰基地接受训练的时候,彼得罗夫斯基会早早的提前起床。读读书或者记记单词,而现在,就算他提前醒了,也不会起床,他迫切的需要在床上多躺一会儿,好积累足够的勇气,然后才敢在教官的哨声中咬牙爬起来面对新一天的痛苦折磨。

    所以,现在彼得罗夫斯基尽管醒了,但他仍然安静的躺着,一动不动,闭着眼睛聆听着营房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同时等着教官吹响哨子。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墙上挂钟的秒针刚好与分针形成一条直线时,营房的门被人用力踢开了,接着尖利的哨子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然后是教官的大声吼叫:“起床!”

    尖锐的哨子声刺激着屋内所有人的耳膜,在一片慌乱当中,还在昏睡的预备政委们全都惊醒了。所有人立即从床上跳下来,匆匆忙忙的穿上裤子和鞋子,一窝蜂的冲出了营房,跑到教官面前。

    “列队!”教官嘶声力竭的咆哮着。

    其实,即使没有他的吼叫,预备政委们也在按照高低顺序列队但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就是喜欢对他们吼叫。似乎不冲这帮菜鸟蛋子吼两句,他浑身就不自在似得。而且他的老校长布鲁西洛夫也曾经告诉他,作为教官,他一定要在新兵面前表现得极其凶狠。要表现得像暴君或者吃人的猛兽那样凶狠。要让每个新兵的心中都充满畏惧,然后他们就会乖乖的服从命令。

    所以,尼古拉耶维奇睁大眼睛,用他所能表现出的最凶狠的目光瞪着每一个冲出营房跑到他面前的新兵,看着他们列队,然后喊到:“听我命令,向右转!跑步前进!”

    等整个队伍跑起来以后,尼古拉耶维奇又大声吼道:“全体都有,听我的命令!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预备,唱!”

    于是预备政委们跟着他唱:“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彼得罗夫斯基也在唱,并且声音也像其他人一样洪亮,不过实际上他却一点也不想唱这首歌倒不是因为这是首歌很难唱,而是因为它是一首儿歌。作为一个光荣的革命军人,他可以接受《马赛曲》,也可以接受《国际歌》,可让他堂堂男子汉跟小毛孩一样唱儿歌,这个真心别扭。

    彼得罗夫斯基不明白为什么上头要让所有人在清晨跑步时唱这首歌。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首歌实在是太儿戏了。一点儿都无法显现革命军人的气势。

    当然,能有如此恶趣的人也只有某个仙人了,这首大名鼎鼎的《两只老虎》可是有无数个版本,比如后世的黄埔军校,唱的就是打倒列强,那时候这首歌被称为《国民革命歌》。

    李晓峰不过是换成了比较欢乐的儿歌版本,不过这也不是他喜欢瞎折腾,主要是老古板布鲁西洛夫准备让预备政委们唱一些比较保守的歌曲,而某仙人更愿意推广革命歌曲。吵来吵去。谁也不服谁。结果就折中唱儿歌了。

    说实话,这很应景,在布鲁西洛夫一干教官看来,这帮所谓的预备政委就是一群小屁孩,让他们唱儿歌正合适。当然,教官们一般也就是起个头,他们也觉得唱《两只老虎》很丢人。所以他们更乐意逼迫自己手下的小兵大声的唱《两只老虎》。每每看到小兵兵们憋屈的样子,他们会觉得万分舒畅。

    彼得罗夫斯基不喜欢《两只老虎》,不喜欢唱它,也不喜欢听它。而且不仅仅是他,在预备政委里,不喜欢它的人占绝大多数。但他们不得不大声的唱它。因为训练营里明确规定,所有拒绝唱歌或者没有大声唱歌的人都会受到惩罚。

    当然唱儿歌虽然很让人难堪,但更让人受不了的是每一天的训练安排:六点准时起床,跑步三十分钟并大声唱歌,接着在十五分钟内洗漱以及吃早餐,然后是没完没了的训练单调的体能训练,直到每个人都累得筋疲力尽,然后全体上床睡觉。

    当然。如果布鲁西洛夫或者某位教官心情够好。或者他们心情不好,晚上还会有一次到两次紧急集合或者野外拉练什么的。

    这就是预备政委们的生活。单调、辛苦而有规律的生活,但几乎没有人喜欢。即使像彼得罗夫斯基这种已经习惯军营生活的人,也对上面给他们安排的训练生活充满抱怨,而那些从来没拿过枪,也没有过过集体生活的工人和学生就更不用说了。

    很多人都想走,但是那只能想想而已。来之前,所有的预备政委都被严肃的告之,如果同意接受训练,那么在训练结束之前就不得退出,也不得泄露与训练相关的任何人和事,否则将视叛党。

    也就是说,可怜的预备政委们如果还想在布尔什维克里混,那么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训练,直到结束。

    “立正!”

    随着尼古拉耶维奇的叫声,队伍迅速停了下来,歌声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艰难的,令人反胃的跑步与唱歌的时间已经结束,预备政委们满怀期待等着魔鬼教官宣布解散,然后立即去食堂吃早餐……大家已经饿的眼睛都绿了。

    但尼古拉耶维奇却没有像平常那样立刻宣布解散,“先生们,”他开始说,“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预备政委们纷纷保持沉默,这是该死的尼古拉耶维奇的老手段了,曾几何时,当他们刚刚抵达芬兰基地的时候,就上了几回恶当。不管他们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只要张嘴,就意味着犯了错误,他们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管是什么消息,他们都只能默默的听,决不能发问。

    尼古拉耶维奇满意的看着他的部下,这群傻瓜总算是学聪明了。没有像开始一样七嘴八舌的叨叨个没完。当然,学聪明了,也意味着尼古拉耶维奇的必须想出新点子为自己找乐子。

    当然,作为老教官,尼古拉耶维奇从来都不缺乏新点子,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我先说好消息,”他清了清嗓子,“先生们,你们为期三个月的军事训练将缩短为一个月!”

    “感谢上帝!感谢圣母玛利亚!感谢耶基督!”

    兴奋异常的预备政委们激动得口不择言的开始感谢各路神仙,幸亏训练他们的是以布鲁西洛夫为首的旧军官团体。换成类似于钢铁同志这样的古板货sè,当场他们就得因为自己管不住嘴巴而脱一层皮。

    当听到尼古拉耶维奇宣布魔鬼训练的皱起缩短为一个月时,所有人立即欢呼起来。但下一秒钟,欢呼声嘎然而止。

    因为尼古拉耶维奇接着宣布到:“而我要告诉你们的那个坏消息是,因为训练时间大幅缩短。为了保证你们的训练质量,所以从今天开始强度增强一倍!”

    这个消息太恐怖了,以至于在场的预备政委们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了。

    当然,尼古拉耶维奇是不会觉得惊讶的,他邪恶的一笑道:“先生们,鉴于你们刚才的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早饭时间缩短为五分钟。之后将进行五公里武装越野训练。祝你们好运!”

    一个星期之后……

    “我要死了,这该死的野外拉练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即使没有回头,彼得罗夫斯基也知道谁在抱怨。除了那个叫做马克西姆的家伙,不会是其他人。虽然大家都不喜欢正在进行的训练,但只有他才会大声的嚷嚷。而这种发生嚷嚷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让加官的心情变差,然后让他们的训练强度再翻番。

    果然。尼古拉耶维奇冲着他就是一阵咆哮:“马克西姆,如果你再多嘴,今天就别想吃午饭了!”顿了顿,他很宽宏的命令道:“停止前进!休息十分钟!”

    队伍立即按照命令停止了前进,所有人仿佛松了口气似得,漫不经心的坐在道路两侧。几个累坏了的家伙干脆已经躺在了地上。

    对于自己手下士兵的表现,尼古拉耶维奇当然不满意,不过他并不打算过分的指责他们,不管是谁满副武装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拉练,都会觉得累。哪怕是他自己,现在也够呛。反正又不是在战场上,稍微休息一下也没什么,然而实际情况却与尼古拉想象的完全不同。

    就在尼古拉耶维奇坐在地上喘息的时候。一种奇怪但却熟悉的声音突然传进他的耳朵里。那仿佛是机枪有节律的shè击声。

    这荒郊野外的有哪来的枪声?尼古拉耶维奇傻乎乎的想到,不过立刻他就惊醒过来了。挥舞着手臂大声吼道:“敌袭,找掩护!”说着,他一脚将身边的马克西姆一脚踹下了路基。

    随着尼古拉耶维奇的这一嗓子,整个队伍随即乱成了一团。

    “找掩护!快找掩护!”

    “敌人在哪里?我看不见他们!”

    “谁在袭击我们?”

    在预备政委乱糟糟的四处寻找掩护并寻找敌人的位置时,机枪连shè的声音愈发的刺耳。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敌人的准头似乎很差,只是将他们前方十几米或者几十米处打得尘土飞扬,并没有击中任何目标,因此也就没有人伤亡,所以暂时还没有伤亡。

    但不管怎么说,所有人都被打昏头了,一些人开始没头没脑的胡乱开枪,场面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混乱。

    在这片混乱中,彼得罗夫斯基以最快的速度为自己寻找了一个看起来足够安全的掩护,路边农田里的一条齐腰深的水渠。他一头扑进了水渠,迅速扔下背上的行军背包,然后开始寻找枪声的来源。

    彼得罗夫斯基一开始没有找到敌人的踪影,他们隐藏得很好。不过很快,远方密林中的几个黑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彼得罗夫斯基不太清楚那究是不是敌人,他伸长了脖子,小心的向黑影的方向望去。

    可是他刚抬起头,立刻,一串机枪子弹飞过来,极其准确的打在彼得罗夫斯基前方的田埂上,激起一连窜的尘土,吓得他将脑袋缩了回去。

    “敌人在树林里!”彼得罗夫斯基嘶声力竭的叫道。

    短暂的慌乱之后,尼古拉耶维奇总算让自己手下的小伙子镇定下来,隐蔽在马路的路基下面,他们迅猛的向密林中的敌人展开还击,PK机枪疯狂的喷shè着火舌,打得树木枝叶横飞,几棵不够强壮的松树更是被当场扫成两截。

    “干的好!”尼古拉耶维奇高兴的拍了拍机枪手的肩膀,“将他们压制住!我们很快就能取得胜利了!”

    只能说尼古拉耶维奇太过于乐观了,他所要面对的敌人可不仅仅拥有几挺机枪,随着迫击炮发出几声沉闷的爆响,紧接着炮弹像雨点一样落在尼古拉耶维奇的队伍四周。

    排山倒海的爆炸声严重刺激着尼古拉耶维奇的神经,仅仅从炮击的频率他就知道,自己恐怕是遇上了大股的敌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对方shè出的炮弹似乎都是假冒伪劣产品,除了能够制造大片烟雾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就在尼古拉耶维奇暗自庆幸的时候,他的鼻子抽动一下,似乎,这个烟雾的味道不对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强烈的刺激感瞬间就将他淹没了。

    他一边咳嗽一边尖叫道:“催泪瓦斯,快戴上防毒面具……”

    不过他提醒已经太晚了,敌人的机枪又开始发威,光是听声音就知道,那至少有十挺机枪在喷shè弹雨,在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安心的去佩戴防毒面具,更何况这一片烟雾当中,存在的不仅仅是催泪瓦斯。

    彼得罗夫斯基在吸入了几口烟雾之后,眼泪和鼻涕止不住的往下流,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头重脚轻的感觉就向他袭来,就在他挣扎着要套上防毒面具时,眼前突然一黑,接着就失去了意识……(未完待续。)

405 考验(下)

    彼得罗夫斯基慵懒的翻了一个身,自从参加了政委训练班以来,他就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拜拜了紧急集合,拜拜了恶心的歌曲和长跑,拜拜了狗屎一样的五公里武装越野。

    太舒服了,太爽了!睡梦中的他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美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这个可怜虫!”

    在彼得罗夫斯基身前,站着两个带着黑头套看不清面目的人,昏暗的油灯下,他们的双眼yīn森得让人发寒。

    “这是最后一个吧?”其中一个黑头套男问道。

    “嗯,”另一个点点头,“这小子运气不错,还睡了个囫囵觉,你瞧瞧,一看这小子就是在做美梦,前面的那些家伙比他可怜多了。”

    另一个黑头套男轻蔑的哼了一声:“马上他就要做噩梦了!”说完,他提起一桶水,二话不说就朝彼得罗夫斯基脑袋上浇了过去。 ..

    “好冷啊!”

    睡梦中的彼得罗夫斯基打了个冷颤,他似乎梦到发洪水了,水势那个大啊,他拼命的游,拼命的游,仿佛后面有一条鲨鱼在追他一样。终于当他游不动了的时候,扭头看去,后面追他的可不是什么鲨鱼,而是yīn森森眼睛冒绿光的尼古拉耶维奇教官。

    “不要!”

    彼得罗夫斯基一个激灵弹了起来,他这才发现,刚才不过是做梦而已,不过他刚刚才松了口气,就看见面前的两个戴着黑头套的壮汉,二话不说冲了上来,不等他反抗,三下五除二就将他捆了个结实。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彼得罗夫斯基拼命的挣扎着,“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

    两个壮汉根本就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押着他往前走,这时,彼得罗夫斯基才发现。自己所处之地似乎是牢房。一间一间的铁栅栏房子关押无数的同志和战友,不断的有带着黑头套的壮汉冲进牢笼,将里面的同志拧出来。

    穿过漆黑的走廊,随着身后的两个壮汉猛的一发力,将他推了出去。被捆成粽子的彼得罗夫斯基根本无从抵抗,顿时摔了一个大跟斗。

    “你们这群王八蛋,到底想干什么!”被摔得眼冒金星的彼得罗夫斯基顿时破口大骂。“有种把爷爷松开……”

    他还没说完,背后就挨了重重一脚,带着头套的壮汉一脚将其踩趴下了。随即他像死狗一样被拧了起来,劈头盖脸的几个嘴巴抽得他天旋地转。

    “呦呵,又来了个硬骨头?”一个尖锐而刻薄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的主人似乎是在对那两个壮汉下命令:“我最喜欢硬骨头了。把他拖过来!”

    彼得罗夫斯基又一次被提了起来,抬头望去,只见对面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负手而立,似乎正在打量他。

    彼得罗夫斯基被带到了面具男面前,被死死的按在了一张凳子上,虽然看不清面具男面具下的表情,但是彼得罗夫斯基能猜出对方似乎在笑。

    “你们是谁?到底想干什么!”彼得罗夫斯基怒气冲冲又一问道。

    可是面具男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自顾自的说道:“小子。看来你还没搞清楚形势。这里唯一能发问的只有我,而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否则……”

    彼得罗夫斯基满不在乎的反问道:“否则怎么样?”

    “怎么样?”面具男似乎yīn笑了一声,忽然拉开一道帘子,随着彼得罗夫斯基看清楚了帘子那边的景象,那是目眦尽裂。

    帘子的那一头摆设各种刑具,一口咕咕作响的大油锅,里面不时的翻腾着一些骨头或者皮肉组织,一座熊熊燃烧的大炭盆,里面插着无数的铁条,不出意料那应该都是烙铁,其他的什么带刺的皮鞭,带血的锁链,高耸的断头台,各种匪夷所思的刑具是应有尽有。

    当然,这里不光是刑具数量多,受刑的人更是不少,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他们的教官尼古拉耶维奇,这个该死的魔鬼教官,被几个壮汉拖到一张类似于铡刀的刑具前面,两个头戴黑头套**着上半身的汉子二话不说,抓住他的右手固定在铡刀前面,似乎在威胁他什么。

    但显然,尼古拉耶维奇的答案不能让他们满意,随着铡刀落下,一道血箭飞shè,尼古拉耶维奇的右手立刻就跟手腕分离,紧接着这个可怜虫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鬼哭狼嚎。

    “认识吧?”彼得罗夫斯基正发呆的时候,面具男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前,yīn森森的露出一口白牙,“这个老混蛋不肯老实合作,已经享受了不少酷刑,怎么样,何去何从你自己选吧?”

    随着面具男打了个响指,一个戴头套的汉子随手拉开另一道帘子,这回没有吓人的刑具了,帘子后面站着几个风sāo的美女,以及一桌子闪闪发光的黄金。

    彼得罗夫斯基看了看右手齐腕被切断的尼古拉耶维奇,又看了看身边的面具男,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只记得自己的部队在野外拉练途中突然遭遇了袭击,敌人似乎释放了某种毒气,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快点选吧,我们时间紧张!”面具男不耐烦的催促道。

    甩了甩头,彼得洛维奇似乎想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而与此同时,活活疼得晕死过去的尼古拉耶维奇已经被水泼醒了,依然不肯招供的他,立刻被拖到了大火盆前,一块又一块通红的烙铁烧得他的皮肤滋滋作响,一股焦臭的味道强烈的刺激着彼得罗夫斯基的神经。

    “你们这群禽兽!”他咆哮道,“有什么本事对我来!”

    面目男轻蔑的瞟了他一眼,不屑道:“放心,如果你不合作,那很快就轮到你了!”说着他半蹲在尼古拉耶维奇面前,狠狠的抽了他一嘴巴:“想好没有,你没有多少机会了,在不开口,你的左手也保不住了!”

    尼古拉耶维奇奄奄一息的半睁开眼睛望着面具男,虽然他没有说一个字。但是彼得罗夫斯基分明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种不屈的意志。

    “不见棺材不掉泪!”面具轻叹了口气。毫不犹豫的吩咐道:“动手!让他尝尝油锅的滋味!”

    彼得罗夫斯基从来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残忍的人,两个汉子不由分说的架起尼古拉耶维奇,抓住他的左手,狠狠的插进了滚烫的油锅当中。

    刺啦一声,尼古拉耶维奇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哪怕是远远的旁观。彼得罗夫斯基都觉得感同身受,他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敢看着残忍的一幕,直到剧烈挣扎中的尼古拉耶维奇停止了喊叫。

    他的左手化作了一截漆黑的焦炭状物体,光是看一看都觉得透心的凉,彼得罗夫斯基咽了咽吐沫。这几分钟所受到的震撼让他毕生难忘。

    “阁下,这个老家伙还是不肯开口,怎么办?”一个头套男问道。

    面具男毫不在意的哼了一声,断然命令道:“既然他嘴巴这么硬,宁死都不肯开口,那么就永远也别开口了,把他的舌头挖出来!”

    彼得罗夫斯基离奇的愤怒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冷血残酷的人。他挣扎着就要从凳子上爬起来。可是他身后的两个汉子立刻就将他重新按了回去。

    “小子,不要太着急!”面具男冷笑着走了过来。拍着他的脸蛋说道:“马上就要轮到你了!在此之前好好欣赏一下怎么挖舌头,说不定过一会你也会享受到的。”

    话音刚落,另一边就发出了一阵嘶哑的吼叫,仿佛是一头野兽在垂死挣扎。彼得罗夫斯基能看到,两个头套男用一套工具撑开尼古拉耶维奇的嘴,伸进去一种类似于钳子的工具,紧接着殷红的血液就从他的嘴里滚滚的冒了出来,而这时候,尼古拉耶维奇也开始拼死抵抗,但是立刻他就被身后的两个壮汉死死的压住,直到一条血淋淋的舌头装在盘子里呈了上来。

    彼得罗夫斯基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而他没想到对方的残酷远远超出他的想象能力。只见面具男轻描淡写的吩咐道:“倒是蛮新鲜,放在火上给我烤熟了,我到想尝尝布尔什维克的舌头有什么不同之处!”

    彼得罗夫斯基爆发了:“你们这些魔鬼,他不是布尔什维克!”

    面具男十分淡定的说道:“很好,你总算愿意开口了。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布尔什维克,那么你是吗?”

    彼得罗夫斯基胸口急促的起伏:“是又怎么样?有什么手段只管冲我来,小爷若是眨眨眼,就不算真正的布尔什维克!”

    “很嚣张啊!”面具男发出一阵刺耳的jiān笑,捏了捏彼得罗夫斯基的脸,“我还真想知道,布尔什维克的嘴有多硬!”顿了顿,他退后两步,断然命令道:“行刑!”

    彼得罗夫斯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身后的壮汉就扑了上来,二话不说就将他捆在长条凳子上。

    “这是一种来自神秘东方的古老刑罚,叫做老虎凳!”面具男一指旁边的砖头,yīn笑道:“看见没有,等一会儿就会把这些砖头垫到你的腿下面,垫得越多你就会越痛苦,一不小心你的膝关节就会被完全废掉。嘿嘿,想清楚没有,如果不想下半辈子做残疾人,那就乖乖……”

    彼得罗夫斯基狠狠的“呸”了一口,“想让我出卖党,你是痴心妄想!”

    面具男似乎被彼得罗夫斯基傲然的态度激怒了,他一挥手命令道:“上砖头!”

    一块……两块……三块……

    开始还好,但是随着脚跟下面的砖头越垫越多,膝盖上撕心裂肺的剧痛让彼得罗夫斯基是如坐针毡,黄豆大的汗珠一粒一粒的从额头上滚了下来。

    面具男又开口了:“怎么样,滋味不错吧?我可是提醒你,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再垫一两块砖头,你的膝盖那可就全完了。”说着,他轻轻的往彼得罗夫斯基脚跟下伸出了一根手指。

    登时,彼得罗夫斯基觉得自己的膝盖仿佛已经完全扭断了,哪怕是一根指头大的空隙,也让他生不如死,如果真的加入一两块砖头。那想都不想用。膝盖肯定是废了。

    “有什么本事,你们只管使出来好了!”彼得罗夫斯基愤怒的吼道。

    面具男打了一个响指,他身边的壮汉立刻捡起一块砖头,狠命的就要往彼得罗夫斯基脚下塞去,很快一股cháo水般的剧痛就将彼得罗夫斯基淹没了,他脑子里嗡的一响,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被凉水泼醒的时候。开睁开眼睛,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面具男,对于这个邪恶的魔鬼,他打心眼里感到憎恶,他恨不得冲上去活活的咬死对方。

    可是,这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罢了。他的双手被吊在空中,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火辣辣的疼。彼得罗夫斯基很疑惑,他不过是上了老虎凳而已,要疼也只是膝盖疼,没道理疼痛还会转移吧?

    他低下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体,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跳,他的军服已经变成了烂布条。一条一条紫红sè的鞭痕布满了他的身体。有一部分伤痕已经破皮了,正在不断的渗血。

    “有两下子啊!”

    面具男狞笑一声。挥舞着手里的鞭子,狠狠的抽了过来。啪的一声脆响,彼得罗夫斯基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太疼了,疼得无以复加,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先头怎么能扛那么多鞭子,仅仅这一下,就差点让他叫了出来。

    “说!”面具男一面挥舞着鞭子,一边恶狠狠的质问道:“你们的上级是谁,肩负了什么任务,基地在哪里!快说!否则,让你好看!”

    一鞭又一鞭子,在剧烈的疼痛之下,彼得罗夫斯基却显得格外的清醒,他当然知道说出了敌人想要的情报自然可以解脱,但是作为一个光荣的布尔什维克,最首要的责任就是保卫党,保卫自己的同志。只要保住了党,革命就有希望,那时候自然能让敌人血债血偿。

    一想到自己的坚持将赢得未来的胜利,彼得罗夫斯基就充满了希望,充满了斗志,这一点点小小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终于,面具男似乎也累了,他半蹲着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彼得罗夫斯基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种气急败坏的情绪,这让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火辣辣的疼痛的他感到了无比的畅快。

    “行啊!嘴很硬啊!”面具男气呼呼的丢掉了手里带血的鞭子,嚎叫着命令道:“最后一次问你,交不交代?再不交代,就让你尝尝下油锅的滋味!”

    彼得罗夫斯基轻蔑的一笑,他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下油锅?

    面具男似乎被彼得罗夫斯基的态度激怒了,他跳脚道:“下油锅,炸死这个王八蛋!”

    凶神恶煞的头套男顿时一拥而上,抬起彼得罗夫斯基就要往油锅里扔,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久久没有动静的尼古拉耶维奇忽然嘤咛一声,吐了口血水醒了过来。

    “慢!”面具男忽然喊了停,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彼得罗夫斯基一眼,忽然指着尼古拉耶维奇说道:“你们布尔什维克不是最讲什么阶级情谊吗?小子,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立刻交代。否则,立刻就处死这个哑巴!”

    彼得罗夫斯基完全没有想到敌人会如此的残忍,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不惜一切手段。是的,在他看来尼古拉耶维奇完全是无辜的,他并不是布尔什维克,是受了无妄之灾。但是他也很钦佩此人的坚毅,一个外人都懂得宁死不屈,这是多么的伟大。

    “你们这群禽兽!”

    眼瞧着尼古拉耶维奇被押上了断头台,彼得罗夫斯基离奇的愤怒了,他咆哮道:“我早就说了,他是外人,他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招数冲我来!”

    “哼哼!”面具男yīn笑一声,“想保住他的小命,很简单,老实交代就可以了。只要你交代了,你们两个都不用受苦,也都不用死!”

    彼得罗夫斯基望了一眼断头台上的尼古拉耶维奇,对方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他觉得已经明白了尼古拉耶维奇想说的一切,那就是不屈不饶抗争到底!

    “我数三声,你再不交代,他可就没命了!”面具男yīn险的笑道,“一!”

    彼得罗夫斯基深深的吸了口气,默不做声。

    “二!”

    彼得罗夫斯基闭上了眼,他不忍面对那血腥的一幕。

    “三!”

    话音刚落,断头台的铡刀猛的落了下去,而彼得罗夫斯基已经是热泪盈眶。

    “嘴巴很紧嘛!”面具男冷森森的说道,“宁肯害死同伴也不开口,果然够冷血!”

    彼得罗夫斯基怒视着他,牙齿咬得咯咯想。面对着几乎与发狂的彼得罗夫斯基,对方却根本不在乎:“行啊!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把这小子押上断头台!”

    几个头套男七手八脚的将尼古拉耶维奇的尸体抬到了一遍,然后慢慢拉起断头台的铡刀,冲天的血腥气让彼得罗夫斯基暗暗作呕。不过他却没有害怕,当脖子被固定到断头台上时,他的心异常的冷静,冷静得可以笑对死亡。

    彼得罗夫斯基完全没有理会面具男的威逼利诱,随着铡刀重重的落下的,他的心飞得很远很远……(未完待续。)

    PS:感谢ivan同志一直以来对本菜的支持!

406 稳步推进

    在生命即将结束的那一刹那,彼得罗夫斯基心中一片空明,虽然他还很年轻,但是他觉得自己的一生是没有遗憾的,为了革命,为了党光荣的牺牲,他认为这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断头台的铡刀呼啸着落了下来,就在彼得罗夫斯基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刹那的剧痛时,旁边忽然发出一阵哄笑。

    彼得罗夫斯基没有理会这些讨厌噪音,他一心求死,但是过了良久,他也没感到自己的脑袋和身体分离的那一刻。难道断头台出故障了?他傻傻的想到。

    “列昂纳多,别躺着装死了!”

    彼得罗夫斯基感到有人用脚踢他的屁股,他下意识的睁开眼睛,马上就瞧见了李晓峰那张笑脸。

    “安德烈同志,你怎么在这里!”彼得罗夫斯基震惊了。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李晓峰笑眯眯的反问道,说着他晃了晃手里的面具。 ..

    彼得罗夫斯基脑子里闪过了一道闪电,他莫名的惊诧了,愤怒了,如果不是被锁在断头台上,他恐怕要冲上去跟某仙人的拼命了。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你这个叛徒!”彼得罗夫斯基怒吼道,“你竟然背叛了党,背叛了革命,你辜负了列宁同志对你的信任,你这个无耻的小人!”

    看着彼得罗夫斯基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李晓峰越发的觉得有趣了,这个天真的傻孩子果然没有搞清楚事实。

    “你太激动了!”李晓峰说道,“好好动一动脑经,想想这是为什么?”

    彼得罗夫斯基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只是恶狠狠的怒视着某仙人,直到已经死掉了的尼古拉耶维奇重新站在他面前。

    “表现得不错,小伙子!”这个死人夸奖道,“在你这个年纪,像你这种视死如归的小伙子,可真是少有!”

    彼得罗夫斯基脑子不够用了。或者说他的脑子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他哆哆嗦嗦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教官不是已经死掉了吗?”

    李晓峰笑眯眯的接过了话头,解释道:“这是党对你们的考验,只有对党对革命无比忠诚,不畏惧死亡,不被金钱美sè所迷惑的真正战士才能走上工作岗位!”

    彼得罗夫斯基还是觉得有些头晕,傻乎乎的问道:“那这些酷刑?”

    “假的!”李晓峰哈哈大笑道:“被剁掉的,被烧焦的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假手!当然断头台也是假的。这个机器是我从一个魔术师朋友那里借来的道具!”

    彼得罗夫斯基瞪大了眼睛:“那条血淋淋的舌头?”

    李晓峰随手抽出了一根通条,递了过去:“烤牛舌,来一根吗?”

    彼得罗夫斯基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良久他才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这么说鞭刑和老虎凳也是假的?”

    “假的。”尼古拉洛维奇大笑道,“都是魔术师的道具。确实会让你感到撕裂般疼痛,但不会伤害你的身体!”

    彼得罗夫斯基将信将疑的活了下腿脚,果然,除了有些酸麻之外,他的膝盖很正常。但他还是很困惑,他向李晓峰问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李晓峰叹了口气:“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是对你们的考验。政治委员这项工作对党来说极其重要。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胜任,所以这可以说是你们的毕业考试。只有合格的人才能够担任政委!”

    “那我合格了吗?”彼得罗夫斯基晕乎乎的问道。

    李晓峰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的表现相当的优秀。列昂纳多同志!”

    听到这个消息。彼得罗夫斯基稍稍的松了口气,不过很快他就有些不满的质问道:“安德烈同志。我对这样的考验感到很……很反感。我们都是同志,难道党就一点儿都不信任我们吗?”

    “党给予了你们充分的信任!”李晓峰很官方的说道,“如果党不信任你们,就不会把一项极其神圣而又相当严肃的工作交给你们……可惜的是,你们当中有不少同志辜负了党对你们的信任,在这次的考验中表现得相当拙劣。甚至,我们还从你们当中甄别出了一部分敌人的特务!”

    彼得罗夫斯基不说话了,他完全没有想到,李晓峰给出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答案,一想到自己朝夕相处的同志当中潜伏着敌人的特务,他既心痛又愤怒,当然,更多的是沮丧,他竟然没有发现这些特务的存在,这让他感到愧对了党的信任。

    李晓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列昂纳多同志,不要因此有思想包袱,党对你们抱有极大的希望和信任。武装斗争成败与否,很大程度上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

    在李晓峰的鼓励下,彼得罗夫斯基一瞬间就满血原地复活了,他忘记了那一点点小小的芥蒂,全副心思想的都是怎么回馈党对他的赏识和信任。这个小屁孩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出了审讯室,迫不及待的投入到了革命大业当中。

    看着彼得罗夫斯基的背景,李晓峰撇了撇嘴,多么纯真的小屁孩啊,忽悠两句就当真了,也太好骗了。不过类似于彼得罗夫斯基一样纯真的人,他今天已经见到了不少,也不太以为意,懒洋洋的吩咐道:“下一个!”

    一天之后,在列宁的公寓内,李晓峰具体的汇报了这次选拔考验的最终结果:“经过初步筛查,政委培训班第一批七百名学员当中,合格人数五百二十一人,其中表现优秀者两百零三人……不合格的一百七十九人当中,一共筛查出敌特安插的间谍、特务二十七人……”

    列宁不可置信的问道:“有这么多间谍和特务?”

    李晓峰点点头,“恐怕实际人数比这还多,我们的筛查手段没有办法将敌人安插的特务百分之百的揪出来……可以想象,在我们的革命队伍当中,一定还潜伏着一些隐藏得很好的敌特人员!”

    “这是不可避免的!”列宁对这个论断并没有太在意,他更关心的是,这些合格的政委什么时候能够上岗。

    对此,李晓峰是苦笑不已:“他们只能说在政治上是合格的,但是在军事上,这一次他们的表现相当的糟糕。甚至可以用拙劣的来形容。按照布鲁西洛夫的说法。他们中间没有一个合格的军人。”

    列宁笑了笑,轻松的说道:“我们的要求不能太高了,只要政治上过关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军事上,我并没有对他们抱有太大的期待,他们只要能慢慢的从今后的武装斗争中汲取经验教训就可以了。”

    看着导师大人轻松的笑脸,李晓峰没有来的觉得有些残酷。别看导师大人说得轻松,但从战斗中汲取经验教训,无疑将复出高昂的代价,可以想象,政委培训班第一批的五百多名学员中,他们中间的绝大部分很可能都会在残酷的斗争中被无情的淘汰。最后能剩下多少,是二分之一或者是三分之一,更悲观一点四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都有可能。

    对此,李晓峰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时间实在是太紧张了,就算是接受过数年正规军事教育的军官,第一次上战场,死亡率都是高得惊人。何况是这种速成班的菜鸟?

    “什么时候委派他们的工作?”李晓峰问了一句。

    “快了!”说起这个话题。连列宁都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黎明前的黑暗果然是最难熬的。越是接近曙光降临的那一刻,斗争就愈发的激烈和残酷,这一条既适用于党外斗争,也适用于党内斗争。

    对于党外斗争,面对着临时zhèng fǔ的垂死挣扎,列宁可以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但是面对盘根错节的党内斗争,连他这个大导师也不由得要头疼。

    武装斗争的路线虽然被确定了,但是对于具体开展的时间和方式,党内有极大的争论的。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是不用提了,这两个家伙一如既往的坚决反对导师大人的路线,站在机会主义的立场上,不断的重复第二国际修正主义者的陈词滥调,说什么俄国实行社会主义革命的条件还不具备,极力的贬低俄国工人阶级的力量,他们强烈的要求参加所谓的预备国会,断言布尔什维克在当前首先要做的不是去搞什么武装斗争,而是和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联合起来,建立一个资产阶级的议会制共和国。

    对于这些陈词滥调,列宁当然不会太在意,两个候补zhōng yāng委员说话能管什么用,投票的时候直接就忽略不计了。真正让导师大人感到心烦意乱的,是托洛茨基的态度。

    托洛茨基这个人,该怎么说他呢?这个货很天才,很有能力,但是xìng格之中缺乏一种坚定不移的意志。每每到了关键时刻,他就可能摇摆不定,就可能掉链子。

    就比如这一次,当列宁强烈的要求贯彻武装斗争的路线,将向彼得格勒周边的卫戍部队派遣政委贯彻党的指挥时,这个货就草鸡了。

    托洛茨基既没有明确的支持列宁的提案,当然也没有明确的反对,他试图走一条折中的路线:“在当前形势下,开展武装斗争似乎有些cāo之过急,”老托如是说道,“我认为,武装斗争的路线是正确的。但是现在的时机不对。我们应当在召开苏维埃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之后,在大会的同意下,再开展行动!”

    “我们现在应当尽可能的避免冲突!”托洛茨基着重强调了这一点,“政权的转移,将由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来实现!”

    从某种意义上说,托洛茨基就是在延缓和取消武装起义。对着这种打着革命旗号的反革命行动,列宁怎么可能接受,在导师大人看来,现在根本就没有中间路线可走,布尔什维克和临时zhèng fǔ之间,只存在你死我活的斗争,要么胜利,要么失败,绝没有第三种可能。

    事实上也确实没有第三种可能,临时zhèng fǔ绝不会接受布尔什维克所主张的那些要求,光是停战一条就能要了他们的老命。所以别看这一段时间,他们频繁的在搞一些什么mín zhǔ会议、预备国会,看似为了和平而努力的把戏。实际上。这些不过是缓兵之计。

    从科尔尼洛夫的叛乱被平息那一天开始。克伦斯基就在千方百计的加强自己对军队的影响力,他一面拉拢科尔尼洛夫的残兵败将,一面积极的从前线抽调兵力,他的司法部长马良托维奇不断的为其四处奔走,用大把的金钱和高官厚禄勾引那些摇摆不定的军官。

    甚至,立宪mín zhǔ党人基什金直言不讳的在报纸上说道:“我们不能等待,应该立刻行动起来!”

    以克伦斯基为首的临时zhèng fǔ已经下定了决心。企图用先发制人的手段,抢先解决掉布尔什维克及其zhōng yāng委员。

    在这种严峻的时刻,任何缓和或者妥协就等于是自寻死路。列宁不傻,他才没有被克伦斯基一干人的小把戏所迷惑,敌人都已经磨刀霍霍向猪羊了,自己这边不说枕戈待旦。怎么也得提高jǐng惕吧?

    “我们的敌人正在妄图发动第二次叛乱,他们企图仿造科尔尼洛夫的手法用武力消灭我们的党,消灭革命的群众!”列宁慷慨激昂的说道,“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有时间去召开什么苏维埃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了!我们必须提高jǐng惕,时刻观察敌人的动向,只要他们露出了反革命的獠牙,就给予最沉重的打击!”

    “我认为!”列宁重重的挥了下手。“现在我们只有武装起来开展革命斗争一条路可走。选择其他的路线,才是对党。对革命的不负责任!我要求政治局立刻就武装斗争的具体时间和细节展开讨论,尽快的得出确切的意见!同志们,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托洛茨基完全没有想到,列宁的决心是如此的大,更没想到,他完全没有继续在zhōng yāng委员会继续扯皮的意思,直接就要求政治局展开讨论并得出结论。这么一来,他的提案很有可能被通过了。毕竟七个人的政治局,列宁这边就占了三票。

    “我赞同列宁同志的意见,武装起义势在必行!”斯维尔德洛夫第一个就旗帜鲜明的支持了导师大人,而斯大林的动作也不慢,立刻随声附和:“列宁同志的意见十分正确!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搞yīn谋诡计而什么都不做,是时候推翻这个资产阶级的无能zhèng fǔ了!”

    会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托洛茨基紧张得进行天人交战,他这边有两票,乌利茨基正频频跟他打眼sè,似乎在询问他的看法。可这仓促之下,他根本无法下定决心。

    是反对,还是拥护,或者还是弃权?

    就在托洛茨基紧张的盘算着利益得失的时候,捷尔任斯基忽然发言了:“武装斗争的路线是经过zhōng yāng委员会讨论通过的,在当前,在敌人不断进行一个又一个反革命yīn谋的时候。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列宁同志说得很对,是时候开展武装斗争了!”

    托洛茨基立刻就傻眼了,他原指望乘着这宝贵的时间做最后的思考,谁想到以前一直做闷葫芦的捷尔任斯基忽然就倒向了列宁那一边,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7个政治局委员,已经有四个同意开展武装斗争,少数服从多数,这个提案铁定的通过了。

    这一刻,托洛茨基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他原以为自己将成为举足轻重的一环,谁想到,列宁的优势竟然这么大,大到了可以忽视他的程度。

    惨败啊!

    托洛茨基在心中哀叹一声,这时候,不管他同意还是不同意,都是十分尴尬。同意吧,很丢脸,在外人看来他是向列宁服软,是投降;而不同意,也会被认为是死鸭子嘴硬,说不定还会引起列宁反弹,认为他托洛茨基就是明着下挑战书。

    是的,托洛茨基虽然不同意列宁立刻开展武装斗争的提案,但也不意味着他立刻就想同列宁摊牌。对于他来说,反对立刻开展武装斗争,只是一种争取话语权的手段,如果最后变成了为了反对而反对,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权衡再三,托洛茨基只能在心头哀叹一声,现在他果然还不能跟列宁叫板。只能黯然道:“对于立刻开展武装起义我持保留态度,我弃权……”

    随着托洛茨基的弃权,乌利茨基也只能选择弃权,最后一票邵武勉苦笑着望了托洛茨基一眼,最后咬咬牙将票投给了列宁。

    斯维尔德洛夫朗声说道:“五票同意,两票弃权,列宁同志的提案通过!”

    列宁点点头,似乎对于这样的结果一点都不意外,他很轻松的说道:“既然政治局已经得出了一致的意见,那么立刻召开zhōng yāng委员会,向全体zhōng yāng委员同志传达这个结论……”(未完待续。)

    PS:鞠躬感谢满伍哥、avocet_guan、lmx1982三位同志对本菜的支持!

407 离心离德

    十月的彼得格勒完全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气氛当中,以克伦斯基为首的临时zhèng fǔ摇摇yù坠,在布尔什维克的冲击下随时都有可能跌下政坛。

    而比较诧异的是,科伦茨基本人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虽然不断有坏消息传来。但这位临时总理总认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中。

    “帕维尔,预备国会的准备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他朝司法部长帕维尔.马良托维奇问道。

    出身于孟什维克的马良托维奇并不喜欢自以为是的克伦斯基,这位律师出身的总理总喜欢在司法方面的事务上表发意见,总是喜欢对他的工作挑三拣四,这让他不厌其烦。

    “没有任何问题!”马良托维奇瓮声瓮气的回答道。

    对这个答案,科伦茨基一点儿也不满意,作为一个专业人士,他很重视预备国会在法律上的正确xìng,只有挑不出一点空子,才能强力的反击布尔什维克。但是,很显然,马良托维奇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外行,一个外行当着一个内行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没有任何问题”,这本身就不是一种负责的态度。..

    “我认为司法部的工作应该更细致一些,我们决不能给布尔什维克留下任何把柄!”克伦斯基不厌其烦的强调道。

    对于克伦斯基的婆婆嘴,马良托维奇简直是无法忍受了,顿时丢了个软钉子过去:“如果总理公民觉得司法部的工作不到位,那你可以亲力亲为!”

    克伦斯基哪想到对方会丢出这么一句话,当时也有些恼火,训斥道:“帕维尔.马良托维奇,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我这个总理关心司法部的工作也有错误吗?”

    “既然你如此不放心司法部的工作,你干嘛不自己兼任司法部长一职?”马良托维奇冷笑了一声,反风道:“如果你这么喜欢当司法部长,那就亲自来当好了!”

    这话是相当的不客气了,不过也很正常。孟什维克虽然站到了社会革命党右派那一边。但这两派绝对不是一条心。孟什维克中看不惯克伦斯基的不在少数,大部分人认为这个软趴趴的律师和假社会主义份子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看看二月革命之后成立的第一届临时zhèng fǔ,其中有多少人还在临时zhèng fǔ当中服务?恐怕就只有克伦斯基一个,这位前律师,前临时zhèng fǔ司法部长在这半年里官运亨通,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一举成为了大总理。这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

    为什么其他人都倒台了,而只有他还恬不知耻的留在内阁当中?而且在回想一下。七月份以来,当克伦斯基成为总理之后,俄国的局势是一条什么样的曲线?

    那真是急转直下,比股市跳水还要可怕。这说明了什么?至少能说明此人能力相当的有限吧?

    在这个浮躁的十月中,虽然俄国的各种不安定因素统统的浮出水面,在资产阶级当中一种反对克伦斯基的浪cháo在慢慢的集聚壮大。高级军官和贵族认为正是克伦斯基挡了科尔尼洛夫的路才让局势变得如此之坏。而大官僚资产阶级则认为克伦斯基的手腕太过于软弱,过于的放纵了工人和士兵。

    总之,大家伙都有理由对克伦斯基先生表示不满,而他政权之所以还没有立刻倒台,主要是因为暂时没有胆子足够大的野心家想去接管他的权力。

    “帕维尔,少说两句!”孟什维克的内务和电信部长尼基京劝了马良托维奇一句,“现在我们应该同舟共济,而不是互相拆台!”

    马良托维奇狠狠的瞪了克伦斯基一眼。而总理大人也在狠狠的瞪着他。隔着桌子,两人用眼神进行了一次交锋。结果不分胜负。原因是外交部长捷列先科插话了:“总理阁下,我们收到了英国外交部最强烈的抗议,英国zhèng fǔ对于我国未能遵守《维也纳公约》,保护好外交官的人生安全感到相当的愤慨,他们强烈要求我们务必捉拿凶手,并消除影响……”

    提起这个事儿,克伦斯基就头疼,本来他已经跟英国人达成了君子协议,可谁想到英国大使馆会突然遭到袭击,匪徒更是狠狠的打了英国人的脸面。这下他的rì子就难过了,英国人原本说好的支持全部泡汤了,甚至英国人隐约还有要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的打算。这尼玛实在是太糟心了。

    克伦斯基揉了揉太阳穴,闷声向刚刚为他解围的尼基京质问道:“内政部长公民,你们还没有抓到匪徒吗?”

    我擦!

    尼基京心头仿佛又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狗rì的克伦斯基,老子刚才才帮你说了好话,于情于理你也得给我点面子。你就这么把皮球踢过来,老子怎么接?早知道,刚才老子就不该为你说话!

    尼基京狠狠的看了克伦斯基和捷列先科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内务部怎在组织jīng锐的力量侦破此案,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线索,应该可以锁定嫌疑人了!”

    克伦斯基忽然有了点jīng神,问道:“嫌疑人是谁?”

    尼基京简直是哭笑不得,他知道个鬼的嫌疑人,刚才不过是嘴上说说,好度过这一关而已,说白了就是拖字诀。如果克伦斯基你够意思,或者说够聪明,就不应该问嫌疑人是谁,而是依葫芦画瓢的将这个答案丢给英国人。

    现在你问出来,这是什么意思?准备当众让我下不来台?一想到此,尼基京也有些恼火,他算是明白马良托维奇为什么刚才要跟克伦斯基别矛头了,这个货太没义气,只顾着自己好过,根本就不管队友的死活。

    你丫准备死道友不死贫道是吧!准备让用老子的官帽子平息英国人的怒火是吧?尼基京火气上来了也不是好惹的,你不讲义气,老子比你还不讲义气!

    “经过我们内务部的仔细侦察,初步认定,德国间谍的嫌疑最大。”

    这一句话出来,差点没把克伦斯基气死,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没办法跟英国人交代。如果说案子是德国间谍的做的。约翰牛肯定不会接受,这太打脸了。谁知道英国人一怒之下会不会直接放弃了他,所以对于尼基京给出的这个答案,他是十二万分的不满意。

    拍了下桌子,克伦斯基严厉的质问道:“确实是德国间谍做的吗?”

    尼基京心中冷笑不已,怎么地,你丫的也知道扛不住?告诉你。想让老子帮你背黑锅,你做梦去吧!

    “现在一切线索都指向德国间谍,只有他们的嫌疑最大!”尼基京很油滑的回答道。

    克伦斯基这个憋屈啊,尼基京太滑了,他既锁定了德国间谍的嫌疑,却又没把话说死。让他就算想要发作也无从展开。不得已他只能暂时放下这一头,对捷列先科吩咐道:“告诉比尤克年大使,本案我们在努力侦破中,请他多一点点耐心……”

    闻听此言,尼基京冷笑不已,你丫早这么答复英国人多好,偏偏想找人帮你背黑锅,你不厚道在先。怪不得咱们不讲义气。

    在场的众人里。不光是尼基京有这样的觉悟,除了克伦斯基的几个心腹。比附说副总理科诺马洛夫和外交部长捷列先科,其他人多多少少跟克伦斯基都是离心离德。

    原因吗,自然是因为克伦斯基不讲义气,每每出了岔子,他这个总理就不想担责任,总想让下面的人背黑锅,九月份到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内阁改组了N次,每一次克伦斯基遇上了重大难题,糊弄不过去的时候,想到的办法就是解散内阁,重新洗牌。几次这么下来,大家伙都看清楚了这货的为人,鬼才跟他同舟共济。

    随着尼基京和克伦斯基斗争告一段落,内阁会议暂时陷入沉默,面对俄国这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在座的所谓jīng英都没有太好的办法,尤其jīng英们得知自己的头头最擅长的就是弃卒保车,那么大家心气低也是可以理解的。

    面对着死气沉沉的阁员们,克伦斯基举得胸口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如果不是这些人是他几天之前刚刚选拔出来的,他一定要把这群混蛋统统赶走,就像他赶走从前那些无能的傻瓜一样。

    但是,现在,他不能这么做,尤其是在英国大使馆遭受恐怖袭击之后,他不能像以前一样解散内阁,然后以重新组阁的方式过关,那种办法糊弄俄国人可以,但是没办法糊弄英国人。如今,唯一能让他安然坐稳总理宝座的就是稳定俄国的局势,让英国大爷们看看他的手段。

    “今天召集大家来开会,”克伦斯基尽可能的用缓和的口吻说道,“最主要的议题,就是如果面对布尔什维克的挑战。据我收到的可靠情报,列宁已经秘密潜回了彼得格勒,他正在积极的筹划着发动一场武装叛乱!”

    克伦斯基原以为自己的发言能够起到振奋人心的作用,面对列宁挑战,你们这帮孙子总不能继续软趴趴的没动静了吧?总该要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吧?

    可惜,事实让克伦斯基失望了,他的发言掀不起任何波澜,在座的各位部长老爷们一个个四平八稳,没有一个人表示激动,更没有人表示愤慨,都像傻瓜一样呆呆的望着他,根本就是麻木不仁。

    这一刻,克伦斯基有一种怒气攻心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再张嘴的时候,甚至会喷出火焰来。

    良久,他才指名道姓的问道:“内务部长公民,对于缉拿列宁,你们有什么计划?”

    尼基京望了对面的马良托维奇一眼,双方交流了一下眼神。马良托维奇大概是再说:“伙计,看见没有,咱们的总理就是这么个玩意,不光没担当,而且特别小心眼,睚眦必报……你小心一点儿吧!”

    小心?尼基京在心里呸了一声,狗rì的克伦斯基,你想给老子穿小鞋,想yīn老子……哼!没门!老子也不是面团,会任由你拿捏。不就是缉捕列宁吗?行啊!

    尼基京不动声sè的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内务部现在的主要jīng力全部放在缉拿袭击英国大使馆的凶手上……对于缉拿列宁,我们实在是有力不逮……如果总理大人一定要我们去抓捕列宁,那我只能先放下英国大使馆……”

    尼基京话还没说完,克伦斯基就已经喊停了,抓列宁虽然很重要。但是一时半会抓不到也不会影响他的总理宝座。但是如果让英国人知道他没把捉拿袭击大使馆的凶手放在第一位,那么可以很肯定的说,他就完蛋了。

    克伦斯基狠狠的瞪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尼基京,那个混蛋是吃准了他不敢得罪英国人,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克伦斯基咬牙切齿的咽下了这口恶气,只能再一次转移了话题:“我们对布尔什维克要提高jǐng惕,他们将要叛乱绝对不是一个玩笑。现在。我想知道,我们的军队整合得怎么样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陆军部长维尔霍夫斯基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挥舞着一张纸片,咆哮道:“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总理阁下。我迫切的想要知道,俄国的军队到底是听命于zhèng fǔ,还是听命于什么苏维埃!”

    克伦斯基莫名其妙的反问道:“出什么事儿了?俄国的所有武装力量当然是听从zhèng fǔ的指挥,这有什么奇怪的?”

    维尔霍夫斯基不满的哼了一声,一把将手里的纸片拍在克伦斯基面前,“奇怪的是,今天上午,彼得格勒军区司令部和驻扎在彼得格勒周围的卫戍部队。突然接到了这份发自于彼得格勒苏维埃的指示……”

    克伦斯基赶紧拿起纸片。戴上单片眼镜仔细的看去,纸片上说得相当清楚。彼得格勒苏维埃为了保卫伟大的首都彼得格勒,为了保证所有的部队勇敢的同德国鬼子作战,特向彼得格勒军区,营以上指挥部门派遣政治委员。政治委员将有权对部队的军事指挥进行干涉,在没有政委的同意下,任何人不得调动一兵一卒!

    对于克伦斯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彼得格勒苏维埃如今是姓布尔什维克的。他们派出的政委如果掌控了军队的指挥权,那么将直接架空他这个总理兼总司令的一切权威。如果这么可怕的事情真的发生,那么意味着布尔什维克的叛乱迫在眉睫!

    就在克伦斯基紧张的思考对策时,海军部长维尔杰列夫斯基也怒气冲冲闯了进来,手里同样挥舞着一张小纸片,不用说,布尔什维克对海军也没有放过。

    当然,驻扎在喀琅施塔得的波罗的海舰队早就不鸟临时zhèng fǔ或者海军部了,布尔什维克向海军派不派政委都只是这么回事。

    此时的克伦斯基脑子是一团乱麻,这一段时间,在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右派的配合下,他是搞出了很多花样,什么国策会议、mín zhǔ会议,一直到预备国会,这一套组合拳下来。他自认为应该会让布尔什维克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从布尔什维克内部反馈回来的消息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他们内部似乎出现了分裂,似乎有一些人被忽悠了,开始对武装斗争不那么感兴趣了。

    对于这种好的征兆,克伦斯基是万分得意的,在他看来这是自己已经初步分化瓦解了对手,为自己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可谁能想到,忽然的,前一刻还有内讧征兆的布尔什维克,突然就露出了獠牙,张牙舞爪的喊打喊杀,而现在,他真心还没有准备好啊!

    克伦斯基的计划是很明确的,不管是mín zhǔ会议还是预备国会都只是缓兵之计,只要等他准备好之后,绝对会效仿科尔尼洛夫用武力消灭反对派,用武力来维护自己的统治。哪怕就是布尔什维克接受了所谓的预备国会,等时间一到,他也会暗自导演一场布尔什维克“叛乱”的好戏,然后名正言顺消灭这只讨厌的小强。

    好吧,克伦斯基的计划是完美的,可是他只搞错了一点,列宁没打算按照他的剧本演一把最佳配角,导师大人直接抢过了主演加导演的位置,用最直接也是最简单的手段告诉了克伦斯基什么叫戏霸。

    克伦斯基慌乱了,紧张了,歇斯底里了,第一时间他就强硬的向彼得格勒周边的军队下达了指示:“第一,各部队应该各自辖区服从行政专员和国家机关的命令;第二,宪兵和哥萨克将积极协助jǐng卫司令部的指挥,逮捕一切犯罪分子及逃兵;第三,凡到军营内号召发动武装叛乱的肇事份子及煽动者,应立刻加以逮捕;第四,禁止一切游行示威和群众大会;第五,对于武装叛乱和sāo动,应该以全部武力予以制止!”

    在这五条命令下达的同时,克伦斯基立刻开始加强冬宫广场周围的防御,在广场上安置架设有机枪的装甲车,将忠于zhèng fǔ的军校士官生集中在广场周围的建筑里。

    “这个天真的傻瓜!”

    对于克伦斯基的自救措施,列宁很不以为意,在他看来被数十万忠于苏维埃的军队包围的临时zhèng fǔ,仅仅凭借这种儿戏一般的防御就想只手回天,简直就是做梦。

    当然,导师大人并没有打算立刻动手,在此之前,他还有很多工作要按部就班的开展,比如,将党内一小撮捣蛋鬼先收拾服帖……(未完待续。)

408 石头的绝地反击

    布尔什维克内部一直存在反对派,其中最坚定、最顽固的就属于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集团,在五月至七月的三个月中,加、季集团遭受了一定的打击,但是随着八月末科尔尼洛夫的叛乱被粉碎,随着临时zhèng fǔ、孟什维克以及社会革命党右派捣鼓出一系列的花样。

    加季集团又开始有死灰复燃的倾向,十月十rì,当政治局传达武装斗争必须尽快开展,并且有必要向军队中派遣政委的决议之后,加、季是强烈的反对这个提案。只不过他们在zhōng yāng委员会没有任何优势,提出的任何抗议都只是毛毛雨。

    对于这样的结果,这两人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甚至比坐在火山口的克伦斯基更加着急,如丧考批一般。

    “我们必须勇敢的抵制冒险主义的路线!”加米涅夫面sè严峻的对自己的几个亲密同党说道,“如果发动武装起义,必然会受到重大挫折,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党往死路上走!” ..

    季诺维也夫看了看与会的米柳亭、李可夫和诺根,这就是他们最核心的组织力量了。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很想知道自己的盟友到底是什么态度,是携手并进还是树倒猢狲散。

    米柳亭首先发言:“我同意加米涅夫同志的意见,武装斗争绝不可取,我们必须尽一切努力挽救党!”

    接着李可夫也赶紧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大家应该联名向zhōng yāng委员会提议,重新考虑政治局的意见,不能因为极个别同志的错误路线毁掉了我们的党,毁掉了革命的大好局面。”

    作为几方大佬中最弱小的存在,诺根眼瞧着被抢了先机,赶紧急吼吼的说道:“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用特殊的手段揭露政治局的企图,让全国的广大党员同志明白,到底是谁才是真正为了党好!”

    季诺维也夫皱了皱眉。对于米柳亭和李可夫的泛泛之谈他并不看重。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喊口号,或者说空话。怎么实实在在的反击武装斗争的路线,那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对诺根的说法才是真正的感兴趣。

    “诺根同志,详细的说一说,你所谓的特殊手段是什么?”

    诺根这个傻缺自觉地长了脸面。有些小得意的说道:“所谓的特殊手段,就是在最后时刻不得已的情况下使用的强力手段!”

    加米涅夫不耐烦的敦促道:“到底是什么手段?”

    诺根舔了舔嘴唇,这个货似乎也有些激动,沉默了片刻,当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身上,他才心满意足的说道:“那就是通过媒体披露所谓的武装起义的细节!”

    此言一出。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是倒吸了口凉气,至于米柳亭和李可夫简直是把诺根当成了外星人。

    李可夫第一个就忍不住了:“诺根同志,这种做法很不恰当吧?如果被zhōng yāng委员会知道了,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米柳亭也随身附和道:“列宁绝对会把我们开除党籍的!”

    “如果不能阻止武装起义,保留党籍又有什么意义?”诺根冷笑的反问道。

    这句话对于李可夫和米柳亭来说是大逆不道,但是落在了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耳朵里就是金玉良言了。对志存高远的他们来说,这两个月来在党内的地位是相当的尴尬,或者说是被直接边缘化了。如果不能马上改善自己的处境。那么留着布尔什维克的党籍也没多大的意思。反而不如努力的拼搏一把,成功了。那就是绝地大翻盘啊!

    当然,这两个人都是老狐狸,老油条,虽然在心里觉得诺根的主意不错,但是在口头上,尤其是在表面上,他们却不得不装出一副“矜持”的面孔。批评了“大逆不道”的诺根两句,然后就假装将这个馊主意完全忘却了。

    这两个人jīng,心中都打好了算盘,十月十六rì的zhōng yāng委员会扩大会议,就是他们最后的战场,如果不能在会上扭转乾坤,那么说不得就得使出最后的手段了。

    彼得格勒列斯诺夫区杜马所在地从来没有今天这么热闹过,布尔什维克彼得格勒委员会,zhōng yāng军事委员会,彼得格勒苏维埃、工厂委员会和部分工人代表参加了这次规模浩大的zhōng yāng委员会扩大会议。

    “头,会议还没有结束吗?”瓦西里小声的问道。

    会议已经进行了整整五个小时,几十号汉子窝在一个小房间里熏腊肉,用乌烟瘴气来形容也不为过。负责会议安保工作的特科也是全体出动,连李晓峰也不得不亲自坐镇,至于大科长莫洛托夫根本就是守在会议室门口,一副忠心不二的样子让人很是不齿。

    “还早,”李晓峰靠在椅子背上,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这次会议的重要xìng就不用说了,虽然政治局已经通过了武装斗争的决议,但是起义的各种细节问题将在这次zhōng yāng扩大会议中展开讨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党内的反对派唯一能够翻盘的机会了,如果他们再次失败,那武装起义将没有任何阻碍。

    遥望了一烟熏火燎的小房间,李晓峰大概能猜得出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企图进行最后的抗争。当然,他们的抗争是毫无意义的。导师大人不光是在政治局有绝对的优势,在zhōng yāng委员会也占据着上风,只要托洛茨基不过分的刁难,通过决议根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就在李晓峰想象着斗争失败之后,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气急败坏的样子时,会议室的大门被嘭的一声推开了,面sè铁青的加、季带着米柳亭、李可夫以及诺根气哼哼的冲了出来。

    光是从这几个货的表情,李晓峰就知道大局已定。确实是大局已定,在这次zhōng yāng委员会扩大会议中,以19票赞成、两票反对、4票弃权的绝对优势通过了政治局关于武装斗争路线的决议。可怜的加季反对联盟输得连裤衩都不剩。

    “通知同志们,盯紧了这几个家伙!”李晓峰叮嘱了瓦西里一句,赶紧走进了会场,有一些事情他必须提前给导师大人提醒。

    “你说什么?”列宁的心情不错,刚才压倒xìng的优势让他老人家觉得神清气爽。“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不会如此的不识时务吧?”

    “狗急了都有跳墙的时候。”李晓峰赶紧说道,“更何况他们今天输得这么惨,气急败坏之下,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必须防止他们极端手段破坏武装起义的可能!”

    从列宁的表情看,他老人家还是有些不相信:“那也不意味着他们会泄露党的起义计划,这点觉悟他们应该还有吧?再说少数服从多数,他们有什么不平衡的?”

    对于导师大人的天真。李晓峰很是无语,就他所知道的那一段历史,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直接就将武装起义的计划泄露在孟什维克的报纸上,当时气得列宁差点吐血,而现在看来,这两个小心眼的家伙恐怕依然会这么做。

    至于导师大人说的什么mín zhǔ决议。好吧,mín zhǔ这玩意对某些人来说就是一坨屎,对他有利的时候,绝对要大谈特谈什么mín zhǔ,仿佛自己就是全世界人民的代言人一般。

    但是,一旦mín zhǔ决议对他们不利,那么撒泼打滚,或者公然污蔑。甚至千方百计的想办法抗拒mín zhǔ决议。那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就是这种货sè,当初列宁刚刚回国的时候。他们极力鼓吹的就是mín zhǔ,要求全党服从人民的意志,谁让那时候人民的意志对他们有利,大家伙对临时zhèng fǔ,对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都抱有极大的希望。

    而这几个月过去了,当民间的呼声发生了根本xìng的改变时,对于所谓民众的呼声,他们一律斥责为无zhèng fǔ主义,认为发出呼声的全都是刁民,都该统统枪毙。

    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他们,已经完全**了,他们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以一种近乎于催眠的方式不断的告诉自己我是对的,反对我的人都是错的,一定要纠正反对派的错误!

    “诺根同志,立刻联系《新生活报》,”回到自己住处的加米涅夫决心做最后一搏,“我们必须做出最后的抗争!一定要取消这场注定会失败的起义!”

    诺根傻傻的望着面sè狰狞的加米涅夫,他一开始提出那个建议的时候,其实也就是随便说说,只是想在加米涅夫等人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力而已。

    如今,看着加米涅夫要玩真的了,诺根立刻就草鸡了,不草鸡不行啊,先前的会议上,列宁所取得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几乎是将他们横扫出局,唯一的两张反对票就是来此李可夫和米柳亭,2对19可以说是被爆菊了。

    列宁拥有如此大的优势,或者说取得了如此之多的zhōng yāng委员的支持,而他们却准备去摸一把老虎屁股,一想到此,诺根就不寒而栗,他真心只是想搞政治投机,而不想死。天知道被激怒之后的列宁将怎么收拾他们。

    “是不是等季诺维也夫同志来了之后,咱们一起讨论讨论之后,再做决定?”诺根小声的建议道,而且他一边说一边朝米柳亭和李可夫打了个眼sè。意思是,你们也别傻坐着了,赶紧阻止石头,否则乐子就大了。

    米柳亭和李可夫对视了一眼,他们虽然不像诺根那么投机,但是也真心不看好这种鱼死网破的搞法,党zhōng yāng一直在强调纪律问题,武装起义的细节自然是机密中的机密,如果随便泄露了,这不是等于直接跟zhōng yāng叫板吗?

    可他们实在是低估了加米涅夫的**,如今的他脑子里已经没有任何理智,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他,唯一想到的就是怎么报复列宁,他只想让列宁难堪、难受,至于什么狗屁的纪律,他心里从来没有那种东西的存在。

    “我意已决!”加米涅夫断然说道,“我决不能允许党贸然的发动武装起义,这是对人民的不负责任!如果有任何办法能够阻止这种不负责任做法,我都会去做!”

    米柳亭和李可夫再次对视了一眼,他们从加米涅夫眼里看到了一种疯狂和歇斯底里。跟疯子是没办法讲道理的。当然。他们也不打算陪神经病一起发疯。

    “我们不能同意这种违背党的纪律的做法!”米柳亭和李可夫断然拒绝了加米涅夫的提议,“我们认为,这种做法除了会直接引爆矛盾,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意义……我们觉得应该尽量的去做同志们的劝解和说服工作,说不定还……”

    “那没有任何意义!”加米涅夫咆哮道,“他们已经被列宁蛊惑了,他们已经完全中毒了。他们病了,他们疯了。任何劝解和说服工作都是浪费口水,我们只能用最直接的手段,让他们恢复清醒,恢复理智!”

    米柳亭和李可夫摇了摇头,他们才不会陪加米涅夫发疯。立刻再次拒绝了加米涅夫的提议,走了。

    “诺根同志,你呢?”

    面对着“虎视眈眈”的加米涅夫,诺根有一点腿软,他结结巴巴的回答道:“这个……这个……加米涅夫同志,我还没有考虑好,你容我多考虑考虑……”说着,这个货也开溜了。

    姗姗来迟的季诺维也夫差点跟急着跑路的诺根撞了一个满怀。“他怎么了?米柳亭和李可夫呢?”他问道。

    米柳亭等人的“背叛”。让加米涅夫相当的恼火,每一次到了关键时刻。身边的人就掉链子。七大的时候如此,现在亦如此。加米涅夫心头的那一团邪火腾腾的往上窜,直到他看到了懵懵懂懂的季诺维也夫。

    加米涅夫很清楚,如果他把米柳亭等人的态度跟季诺维也夫说清楚,那么这个没种的家伙绝对也会打退堂鼓的。不如干脆忽悠他一把算了。

    “我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准备进行最后的抗争了!”加米涅夫用既庄严又严肃的口吻说道,“我们一致决定,在报纸上披露武装起义的细节……”

    季诺维也夫吸了口气冷气,刚才他找几个相熟的朋友准备再做做工作,可是不管他好说歹说,人家就是不鸟他,但就是如此,他也没真的打算用那个最后的手段。那就是一包炸药,可能能够毁灭列宁和他的路线,但更可能毁灭他们。

    “真的要这么做?”季诺维也夫哆哆嗦嗦的问道。

    加米涅夫断然说道:“我们已经一致决定了!”

    “没有任何其他办法,说不定……”

    加米涅夫直接打断他道:“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只有这一招了!”

    季诺维也夫急速的开动着脑经,他真心不想用这一招,但是如果米柳亭等人都同意这么做,如果他不跟上,似乎有脱离组织的危险。现在有组织都干不过列宁,没了组织,他岂不是一般菜?

    当然,他也不傻,没有直接说同意,而是很婉转的说道:“这样吧,我再做一做其他同志的工作,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如果实在不行,咱们再行动,如何?”

    加米涅夫微微一笑,他很明白季诺维也夫的意思,这个货绝对是打退堂鼓了,不过他却不打算放过大饼脸。

    “这样也行,”加米涅夫装出一幅有些心动的样子,“不过如果做不通他们的工作,那么我们就必须断然使用最后的手段!”

    “这个,”季诺维也夫很是犹豫,“到时候再说吧……”

    “不能到时候再说!”加米涅夫断然拒绝了这个提议,“我们必须坚定信念。如果说服工作不成功,就必须使用最后的手段!”

    季诺维也夫被加米涅夫果决吓了一跳,他并没有想到加米涅夫是一门心思的准备拖他下水了,还以为对方真准备破釜沉舟不成功则成仁。

    他想了想说道:“好吧,我原则上同意!”

    加米涅夫诡异的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显得无比的yīn森,“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们立刻做最后的努力。”

    傻乎乎的季诺维也夫就这么被骗走了,这个可怜虫根本没想到,加米涅夫压根就没打算再做什么说服工作,直接就找到了《新生活报》的编辑部。

    “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们!”

    当《新生活报》的主编从加米涅夫嘴里获知了所谓的“重磅消息”之后,直接就吓呆了。他狐疑的望了石头一眼,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爆出这种惊天猛料。

    “我只不过是想维护俄国的稳定而已!”加米涅夫如是回答,而在访谈结束之后,他很jiān诈的对主编说道:“这并不止是我一个人的看法,在我们党内,有无数的同志同意我的意见,而我只不过代表他们将实话说出来而已。比如季诺维也夫同志,他本来是要同我一起来的,可是,他还要做最后的努力,他正在努力的试图说服一意孤行的列宁,而我本人对此不抱任何希望的……所以,如果最后能制止这场危机,那么季诺维也夫同志跟我起到的作用是一样大的!”(未完待续。)

    PS:再次感谢ivan同志慷慨打赏!谢谢!

409 老托说不

    可怜的季诺维也夫还在四处奔走,完全不知道加米涅夫已经将他给坑了,随着这篇名为《加米涅夫谈起义》的访谈录登上《新生活报》的头版头条,随着加米涅夫代替他在这篇访谈录上签署了大名。季诺维也夫的未来将是一片黑暗。

    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李晓峰心满意足,这一刻他已经等待了很久,这篇访谈录也许现在还不能彻底解决加、季,但是在未来,在革命胜利之后,党内斗争的关键时刻,就能要了这两个货的人头。

    开始,他还有些担心,害怕这两个货突然的回心转意,担心他们放弃泄露武装起义的秘密,甚至李晓峰都做好了冒名顶替,代替这两个傻逼去泄密的想法。

    现在,一切都不用担心了,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心情畅快的某仙人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新生活报》的编辑部,兴冲冲的将《加米涅夫谈起义》的录音第一时间交给了导师大人。 ..

    一开始,列宁见某人深夜来访,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是当李晓峰说明来意,尤其是将那盘录音带交出来之后,导师大人的脸sè很不好看。

    良久,列宁才对他说道:“安德烈同志,你不要这么能干好不好?”

    李晓峰楞了一下,他拿不准导师大人这话的意思,这究竟是表扬呢?还是委婉的批评呢?

    他傻愣愣的看着列宁,指望导师大人能给一个明确的说法,但是列宁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看得某人心中发毛。

    “哼!”列宁似乎很满意某人表现出的揣测和担忧,他鼻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你把这盘磁带交给我是什么意思?”他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泄露党内机密的小人行径,”李晓峰小心的回答道,“对于这样的害群之马,应该重重的惩处,最好是发现一个就处理一个!”

    列宁冷笑了一声:“那你觉得该怎么处理他们呢?”

    李晓峰想当然的说道:“只要也要开除他们的党籍!”

    列宁摇了摇头。信手点燃一支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叹道:“安德烈,你还是图样图森破啊!”

    李晓峰等了半天,怎么也没想到导师大人竟然会给他这么个评价,这不是说俺太浅薄吗?难道我做错了什么?

    李晓峰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积极的监视党内的反对派。挖掘出他们破坏革命,破坏大局的yīn谋这也有错?

    列宁又他叹了口气,弹了弹烟灰,“你的工作态度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工作方法……啧……”

    工作方法有问题?

    李晓峰更是不服气了,哥么的方法有什么问题。如今是人赃并获,在加米涅夫尚且没有给党造成更大的损失之前,就发现了他们的yīn谋。怎么也算是积极的为党减少损失,为革命做出了突出贡献吧!

    “你还不服气,”列宁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还记得今天下午散会之后,我是怎么交代你的吗?”

    李晓峰隐约记得,当时导师大人似乎并不相信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会泄露起义的秘密。当时他还一再的jǐng告导师大人。最后导师大人就让他别管了。

    别管了?

    当时李晓峰听到这句话时,心里头是很不爽的。他认为导师大人犯了错误,低估了加季二人反革命的决心,属于盲目的乐观。

    但如果导师大人不是盲目乐观,不是盲目的信任那两个货……想到这,李晓峰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他想到了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正所谓yù将取之必先予之,上帝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如果导师大人玩的是yù擒故纵的把戏,那么他的越俎代庖,就成了画蛇添足之举了。

    “想明白了?”列宁淡淡的问道。

    李晓峰弱弱的问道:“还有一点不明白,武装起义这么重要的大事,就这么被泄露了,不好吧?”

    列宁听了哈哈大笑,指了指他的鼻子,道:“安德烈,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们要发动武装起义,这真的是什么机密吗?”

    李晓峰为之一愣,似乎整个彼得格勒只要不是瞎子或者聋子,都知道布尔什维克的打算了。武装起义几乎可以说是个人所共知的秘密的,只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说穿而已。

    布尔什维克在假模假式的撇清,为的是做更充分的准备;而克伦斯基之所以也不点破,他主要是怕刺激布尔什维克,导致列宁提前发动起义。对于完全没有准备好的总理大人来说,这种程度的装傻是值得的。

    说来说去,敌我双方都是在演戏,只有被蒙在鼓里的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才会觉得这是一个秘密,才会天真的认为泄露了武装起义的计划就能够只手回天。

    李晓峰全明白了,作为一个同样被蒙蔽的傻鸟,他感到有些失落,更是为自己的政治智慧着急。透过现象看本质,当年哲学课上学的东西都给狗吃了?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穿,以后怎么跟斯大林一群jiān鬼斗。

    “你也不用太失望!”列宁呵呵的笑道,“你是太关注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了,无形之中被他们给带跑偏了……你现在明白了也不算晚,经过这个教训,对你今后的发展也是有好处的……你小子就是太顺风顺水了,也该摔打摔打你了!”

    列宁的话稍微给了李晓峰一点安慰,至少从导师大人的语气中能听出,他还是很欣赏哥么的。不过,这也间接的给李晓峰提了个醒,虽然他是开着金手指穿越的,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说所向无敌。但是无敌并不代表他的政治智慧和政治敏感xìng就真的高。

    这半年以来,很多事情,他都是仗着自己独一无二的能力暴力破局的,如果没有这份能力,恐怕他已经死了N次。今后的路还相当的漫长,政治斗争中,仙力也不是每一次都好用。就比如这一次,他的冲动就给导师大人带来了麻烦。

    如果。一开始。李晓峰按照列宁的吩咐,不去管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那么明天头版头条上骇人听闻的消息刊登出来,导师大人二话都不用说,直接挽袖子上去抽那两个货的脸。人赃并获,影响又如此恶劣,像李晓峰说的。开除丫的党籍也不为过。

    可是现在,能干的某仙人横插了一杠子,在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反党反革命的恶劣行动还没有造成重大后果的时候,就揭穿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可能是件好事。不过前面已经说过了,武装起义的秘密实际上就是那么回事儿,你知我知大家都知道。不过是没有捅穿那层窗户纸而已。

    如果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捅穿了窗户纸,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怎么拾掇他们都不为过。可是,如今窗户纸被捅穿之前,就被揭发了。没有恶劣的后果,这时候,就算党zhōng yāng知道了那两个货的恶劣行为,但鉴于罪责不大。就算要惩罚。也不能往死里整。

    说白了,这就是杀人已遂和杀人未遂的区别。想一想。对于列宁来说,是愿意看到他们杀人已遂,还是看到他们杀人未遂?

    李晓峰真心的后悔了,他的做法从某种意义上说,不是坑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反而是在救那两个货。这种蠢事,他竟然做了,还是高高兴兴的主动去做,光是想一想,他就觉臊得慌。

    “好了,你也不用太自责,”列宁淡淡的说道,“你的出发点还是为了党好,就是头脑稍微简单了一点,以后汲取教训吧!”

    李晓峰重重的点了点头,有些忐忑的问道:“那么,列宁同志,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你该怎么做?”列宁玩味的笑了笑,“该干嘛干嘛去,革命工作千头万绪,你难道会无事可做?”

    “那这盘磁带?”李晓峰小声的问道。

    列宁哼了一声,严肃道:“我不知道有什么磁带!”

    李晓峰缓缓的点点头,二话不说就将磁带收了回去,这盘东西确实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等加米涅夫的访谈录登报之后,留着它反而是个祸害,弄不好就会成为政敌攻讦的口实,这种烫手的山芋还是赶紧毁掉的好。

    李晓峰急匆匆的走了,这一晚发生的事,虽然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但他依然觉得心头是沉甸甸的。政治斗争中的一点点细节就会造成完全不同的后果,甚至明明你可能是好心,但偏偏办的却是坏事。

    教训深刻,深刻啊!

    第二天一大早,李晓峰首当其冲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份《新生活报》,经过昨晚的教育,他有点担心加米涅夫会幡然醒悟,如果他知道了昨晚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在坑自己,那么绝对要收回那篇访谈录的。

    不过让李晓峰比较欣慰的是,加米涅夫大概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根本就没有看到这种明显的错误,他的访谈录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新生活报》的头版头条上。

    加米涅夫的这篇访谈录效果太好了,好得让这一个月以来销量大幅下跌的《新生活报》不得不连续加印了三次。街头巷尾的群众对此议论纷纷,其中思想比较激进,情绪比较激烈的那一部分,已经开始亲切的问候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的祖宗十八代了。

    “这是可耻的背叛!”

    zhōng yāng碰头会议上了,列宁狠狠的将一份《新生活报》拍在了桌面上,慷慨激昂的批判着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的错误。他老人家的情绪是如此的激动,如果不是昨晚就知道了导师大人的态度,李晓峰真会被他老人家的jīng湛演技和忽悠了。

    “对于这些卑劣的叛徒,我认为只能将他们清除出革命的队伍!”

    李晓峰明白,后面这句话才是导师大人的核心思想,前面的那些气愤和愤慨不过是为了烘托气氛的。当然,导师大人将气氛烘托得很好,在座的不少大佬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喊打喊杀了。

    斯维尔德洛夫和斯大林当然是坚定不移的支持导师大人的决定的,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导师大人的追随者,要为导师大人摇旗呐喊。更重要的是,干掉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非常符合他们的利益。

    因为,不管怎么说,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都是导师大人的前一任亲信和追随者。他们在党内的地位和如今斯维尔德洛夫和斯大林的地位极其的相似。

    没错。虽然现在他们跟导师大人闹翻了,失势了。但是谁敢保证今后导师大人不会念旧情,谁能保证那两个蠢货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对于斯维尔德洛夫和斯大林来说,彻底的消灭加、季,将他们彻底的搞垮搞臭,完全清除他们的影响力。这是必然的。也是必须的。

    看着不断向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开炮的斯维尔德洛夫和斯大林,李晓峰不由得想到了三月份,刚刚回到彼得格勒的加米涅夫。那时候石头同志是多么的不可一世,是多么的目中无人。捷尔任斯基亲自介绍他入党,都被那个货毫不犹豫的否定了,敢直接跟捷尔任斯基这种老资格的zhōng yāng委员叫板。甚至打脸,那时候的他跟现在的他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大丈夫不可一rì无权,加米涅夫的前车之鉴极大的震撼了李晓峰。如果今后,他和斯维尔德洛夫如果没有斗过大麻子斯大林,那么结果绝对不会比今rì的加米涅夫强!

    深深的吸了口气,李晓峰第一次从心底里感受到了政治斗争的残酷xìng,成王败寇,你死我活。就是这么简单!

    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完了。这是在场的不少大佬一致的看法,虽然泄露武装起义机密有那么点扯淡。但是无疑这个把柄是实实在在的。这种要命的把柄被列宁同志抓住了,一般而言,那就是死定了。

    不过就在所有人,包括列宁都认为大局已定,可以解决掉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的时候,变数突然发生了。

    一直不咸不淡,很淡定,很风轻云淡的托洛茨基突然加入了这场大批判:“我觉得加米涅夫同志和季诺维也夫同志所犯下的错误虽然是极其恶劣的,但是我认为就这么草率的开除他们的党籍有些cāo之过急!”

    这一句话可是捅破了天,立刻李晓峰就发现,导师大人的脸sè突然变了,变得非常的难看,yīn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列宁的脸sè能好看就怪了,收拾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是他的既定方针,不光是因为这两个家伙已经无数次的跟他找别扭,更是因为,他已经选定了新的左右手,为了确立斯维尔德洛夫和斯大林的权威,彻底的清算加、季是非常必要的。

    可是,托洛茨基突然间出手,完全打乱了列宁的计划,导师大人很想知道,难道说托洛茨基知道了点什么?

    应该说,托洛茨基早就察觉到了列宁的打算,他对导师大人清理门户理顺派系关系的举动心知肚明。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他的政治触觉相当的敏锐,列宁的心思他一清二楚。

    从区联派合并入布尔什维克的那一天开始,托洛茨基的位置就比较尴尬,有列宁压在他头上,他永远都只是二号人物。当然,作为布尔什维克的二号人物也是相当的风光的,唯一让托洛茨基比较郁闷的是,头顶上的一号太强势了,这几个月以来,列宁的权威在不断的提升,压迫得他非常的难受。

    当然,作为二号,托洛茨基早就有了被一号压迫的觉悟,换做他是列宁,也会压迫排在自己后面的二号。真正让托洛茨基不满的是,列宁这个一号不光是压迫他,还在隐约的提拔排在托洛茨基后面的三号和四号,根本就是在培养自己的接班人。

    对此,托洛茨基当然不会接受,你丫当一号的时候怎么强势都无所谓,只要明确你屁股下面的位置是我的就可以了。但是现在,列宁你不厚道啊,似乎是准备培养接班人跟我打对台,或者干脆说,就是打算让我托洛茨基当磨刀石。

    欺人太甚!托洛茨基要是能接受这个安排,那他就正的不是托洛茨基了,所以他必须反击,必须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而今天早上,从看到加米涅夫访谈录的一刹那,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党内三足鼎力的局面,托洛茨基很清楚,也很乐意看到有一群跟列宁不对付的搅局者存在。这对于平衡党内的权力,避免列宁一家独大是非常有好处的。

    如果眼睁睁的看着列宁拔掉了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这两根刺,那么他托洛茨基肯定就是下一个了。唇亡齿寒的道理,托洛茨基还是懂的。更何况他还从这次事件中发现了难得的机遇,弄好了,将极大的提升自己的地位,所以哪怕是他也不待见那两个蠢货,也会义无反顾的出手,谁让这就是政治斗争呢!(未完待续。)

410 翻云覆雨

    所以说,托洛茨基不仅仅是为了自保,才出手捞加、季,虽然列宁表现得很强势,但是托洛茨基短时间内自保是没有任何问题。保下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更多的是托洛茨基对列宁的反击。他要想布尔什维克内所有的党员表明,党内不止有一个列宁,俺托洛茨基也是导师之一!

    以前就说过,托洛茨基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当然,野心勃勃并不是一个贬义词,每一个人都有野心,托洛茨基如此,列宁亦是如此,斯维尔德洛夫和斯大林也不例外。

    没有野心何必从政?你要真是圣人自个回家自娱自乐不就完了,何必跳进这个大粪缸里玩粑粑?

    托洛茨基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所以面对列宁的步步紧逼,他必须反击,必须彰显自己的地位,否则他就真是个傻缺了。

    列宁你不是打着泄露党内机密的借口,要做掉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吗?那我偏偏就要把他们保下来,我就是要让党内所有的同志都看看,这里并不是你列宁的一言堂,我托洛茨基也是有发言权的,而且还有极大的发言权。..

    可以说,托洛茨基就是要向党内的反对派发出一个信号,你们不被列宁待见,升官无望出头很难,这不要紧,跟着我托洛茨基混,老子罩着你们!

    说白了,保住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就等于是托洛茨基千金买马骨,他相信只要把这个信号放出去,投靠他的绝对大有人在。

    托洛茨基的想法一点都没错,他突然杀出来,确实让党内的一部分反对派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曙光。这两个月以来,列宁太强势了,几乎是横扫党内一切反对势力,但是导师大人的武装斗争路线不是没有人反对,只是反对的人要么很弱小。要么早就被导师大人收拾得没了脾气。只不过他们不敢明着反对而已。

    以前,他们头头脑脑是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但是这两个货的表现实在是狗肉丸子上不得台面。原本他们以为再也没有出头之rì,只能选择隐忍退让,但是托洛茨基的突然站出来,给了他们极大的希望。

    托洛茨基的能力和资历那都不用说了,这两样绝对要比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高出一头。当年的社会mín zhǔ工党时期就是党内巨头之一,排座次跟列宁都是平起平坐的。现在虽然因为两党合并的关系,地位有所降低,但也是党内的绝对二号。说句不好听的,有他做带头大哥,比加季只强不弱。

    当然。光有地位有资历,这还不是最吸引党内反对派的地方。如果托洛茨基跟列宁一样激进,那么,党内的反对派恐怕依然会对他敬而远之,老话说了,道不同不足与谋。

    真正让反对派对托洛茨基动心的是,老托虽然也左,也激进。但是跟列宁比起来还是有区别的。他不像导师大人那么疯狂,路线上更趋向于中间路线。对于武装起义的态度更不是一心一意。

    虽然反对派们不能完全拥护托洛茨基的主张,但是总比列宁的那一套极左、极激进的路线跟对他们的口味,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托洛茨基的这点瑕疵,他们完全能够接受。

    从某种意义上说,党内的一部分反对派跟托洛茨基还真是臭味相投,缺的就是托洛茨基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摆明自己的立场,证明自己的能力,而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

    所以,当托洛茨基为加、季二人大说好说,摆出一副死活要保人得态度之后,会场内轰动了。反对派们似乎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瞬间就纷纷跳出来大声附和。

    会场内的力量对比,立刻就发生了变化,而这种变化是列宁一开始并没有料到的,导师大人没有想到托洛茨基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拆台,这让他很被动。

    “党的纪律难道不要遵守了,zhōng yāng委员会已经做出的决议,哪怕有不同意见,也不能随便乱说,更不能泄露党的机密!”斯维尔德洛夫作为导师大人左右手,在这种时刻绝对要为导师大人摇旗呐喊的,“对于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的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必须追究!否则,以后大家都随便泄露党的机密,随便反对zhōng yāng委员会的决议,工作还如何展开!”

    应该说,斯维尔德洛夫的发言是抓住了要害,不管你托洛茨基怎么说好话,但纪律就是纪律,如果大家都不遵守,那布尔什维克直接散伙好了。

    面对斯维尔德洛夫的指责,托洛茨基不慌不忙的说道:“党的纪律当然要遵守,对于加米涅夫同志和季诺维也夫同志的所作所为我也是相当的愤慨,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当然要予以惩罚!”

    会场内一片寂静,大家伙不知道托洛茨基想干什么,一面说要死保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另一面却又不留余力的批判他们,这很矛盾啊!

    矛盾吗?一点儿都不矛盾!

    因为托洛茨基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我们也必须看到,虽然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泄露了一部分机密,但是关于武装起义的具体细节他们并没有过多的透露,他们的所作所为更多的是保留自己的反对意见。什么时候,我们的党都不允许自己的同志畅所yù言了?”

    顿了顿,托洛茨基总算解开了最后的谜底:“所以,我认为,加、季二位同志的做法虽然是错误的,是不可取的,但是介于他们并没有造成特别严重的后果,惩罚不必太重,更不必上纲上线!”

    糟糕了!这是旁听的李晓峰心中唯一的想法,托洛茨基这个货太狡猾了,三言两语就把加、季的责任推掉了一大半,照他那意思,似乎只要jǐng告那两个货一下就可以算了。

    这种结果能接受吗?至少李晓峰是完全不能接受的,如果真让托洛茨基把那两个货保下来了,那直接就等于抽了导师大人一嘴巴,这将极大的打击导师大人的声望,此消彼长之下,等于是拔高了他托洛茨基的地位。

    太yīn险。太腹黑了!

    望着戴着眼镜。斯斯文文,一副学者派头的托洛茨基,李晓峰第一次感觉到了托洛茨基的狡猾,瞧瞧他说的这些貌似冠冕堂皇的话,仿佛是大公无私,但骨子里全都是坏水。

    必须反击!

    李晓峰在心头呐喊着,导师大人、小斯同志。还有大麻子钢铁,别装深沉了,赶紧上去抽丫啊!

    似乎是听到了李晓峰的呐喊,斯大林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说道:“我不同意,党的纪律就是铁则。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的行为,根本就是有意为之,如果这样的行为不严加处置,就这么放纵他们,今后怎么服众?”

    托洛茨基似乎料到了斯大林会这么说,他不动声sè的问道:“那斯大林同志,你觉得怎么处理,才能够服众呢?”

    “开除他们的党籍!”斯大林不假思索的说道。

    “哦?”托洛茨基慢条斯理的说道。“这是不是太重了?他们毕竟是党内的同志。又是候补zhōng yāng委员,一点改过的机会都不给他们。是不是太过了?”

    斯大林刚要说话,列宁不由分说的接过了话头:“那,托洛茨基同志,你觉得该怎么处理他们?”

    托洛茨基有些惊讶,他原以为列宁不会这么快出手,对付斯大林或者对付斯维尔德洛夫,他是胸有成竹,但是对上列宁,他不得不小心再三。

    所以,他也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他必须考虑清楚其中的变数,良久,他才缓缓的说道:“我个人认为,给予他们党内jǐng告,将他们开除出zhōng yāng委员会,这就是最重的处罚了!”

    会场里一阵窃窃私语,托洛茨基提出的处罚方案,说重吧,确实很重,zhōng yāng委员会可不是那么好进的,一瞬间就给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撸到了底,确实可以算很严重的处罚了。

    但是你真正说处罚得很重吧,毕竟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不过是zhōng yāng候补委员,候补委员没人权啊,也就是一个可以合理合法的在zhōng yāng委员会发言的资格,投票什么的根本就没他们的事儿。就算撸了,不能说对他们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响,只要他们的党籍还在,就可以继续在党内折腾。

    而且,托洛茨基这一手还蕴含着更yīn险的意图,斯大林说的是开除党籍,而他说的只是开除出zhōng yāng委员会,如果最后加、季最后保住了党籍,那么就得念他托洛茨基的好。最后的结果是列宁做了恶人,他托洛茨基里外收了好处。

    当然,反过来,如果列宁不想将加、季完全推向托洛茨基那一边,进一步的从轻发落,那么就是导师大人自打嘴巴,更衬托出他托洛茨基的厉害。而且知道了事情经过的加、季恐怕还是会念托洛茨基的好。

    所以算来算去,最后老便宜的都是他托洛茨基,列宁如果真要想保住面子并且不给托洛茨基多少可乘之机,那么就只有强硬到底,真的开除加、季的党籍。

    在李晓峰看来,导师大人似乎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导师大人并没有选择这条路,甚至他没有选择以上任何一种方案。

    “泄露党内的机密,是一件很严肃的恶xìng事件,”列宁缓缓的说道,“对于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同志的所作所为我是相当的不理解,对于一个布尔什维克来说,遵守党的纪律就这么难吗?对于托洛茨基同志说的,什么党不允许同志们畅所yù言,这是从哪里得出来结论?我们的党什么时候不允许不同意见的存在了?对于这种荒谬的说法,我是极不认同的,托洛茨基同志,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托洛茨基有些发愣,他可没想到,列宁突然调转枪口,全力朝他开火了,咱们这里不是讨论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的事吗?你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但是,这个问题,他还不得不回答:“我只是认为我们的同志有权利保留自己的意见,仅此而已……”

    列宁毫不客气质问道:“zhōng yāng委员会难道没有让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保留自己的意见?还是说,zhōng yāng委员有决议要惩罚他们这两个不同意见者?”

    托洛茨基顿时哑口无言。

    看了他一眼,列宁重重的哼了一声:“党内存在不同意见。同志们保留自己的意见。这是允许的,也是合理的。但是保留不同意见,不代表就可以在党外的报纸上随便泄露党的机密,随便批评党的决策!这不是什么保留自己的意见,而是公然跟党唱反调,公然反对党的mín zhǔ决议!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列宁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在座的所有人似乎都感受到了导师大人的愤怒。更是对他的气势心惊不已。所有人都觉得,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死定了,哪怕是有托洛茨基作保,也在劫难逃。

    不过很快让人惊诧的一幕又发生了,导师大人似乎完全忘记了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转而强调起党的纪律起来:“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的错误并不是偶然。我们党内的很大一部分同志,现在根本就没有重视党的纪律,完全就没有把党的决策放在眼里,这种思想很危险!为了防微杜渐,我认为有必要再次明确党的纪律,zhōng yāng委员会和政治局的mín zhǔ决策,所有的党员都必须遵守,哪怕是你有不同意见也必须服从。任何不服从党的领导。不服从党的决议的人,都没有留在党内的必要……每一个党员。zhōng yāng委员,政治局委员都必须做出书面保证,保证自己无条件的服从党的mín zhǔ决议!”

    托洛茨基顿时大吃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列宁会借题发挥,突然做了这么大一篇文章出来。

    “这个决议是不是等到下一次召开zhōng yāng扩大会议才讨论?”托洛茨基赶紧说道。

    “没有必要!”列宁断然拒绝道,“事态已经很严重了,我们党内绝对不止有一个或者两个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如果不明确纪律,那么后面的革命工作完全无法展开。除个别zhōng yāng候补委员之外,zhōng yāng委员会的全体成员现在都在,我认为可以立刻就此展开表决!”

    “我同意!确实必须明确纪律的严肃xìng了!”斯维尔德洛夫第一个说道。

    斯大林也不落于后:“列宁同志说得很对,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的无组织无纪律绝对不是孤立事件,很有必要引起重视!”

    捷尔任斯基沉吟片刻后也说道:“在革命的关键时刻,是有必要在强调一下党的纪律了,我同意列宁同志的提议!”

    托洛茨基还能说什么,4个政治局委员已经表示同意,他反对也没有意义,至于zhōng yāng委员会,看到了政治局的风向标,自然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很快,zhōng yāng委员会的表决结果就出来,虽然不是以压倒xìng的优势通过了列宁的提议,但也取得了绝大多数的赞同。

    托洛茨基恨恨的看了列宁一眼,列宁的这一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不赶紧反击,那么今天就算白忙活了。

    他赶紧把话题兜了回来:“列宁同志,那么对于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将如何处理?”

    托洛茨基觉得只要落实对加、季的处分,那么他今天就不算太失败。可列宁怎么会让他如意,微微一笑,他说道:“他们的行为是相当恶劣的,但是以前zhōng yāng并没有做出书面规定。所以我认为,只要他们做出深刻的检讨,反省自己的错误,并按照zhōng yāng的要求做出遵守zhōng yāng决议的书面保证。那么就下不为例!”

    托洛茨基几乎要吐血了,列宁的这一手太狡猾了,竟然以zhōng yāng以前没有明文规定为由给加、季解套,如果那两个货不是傻瓜,那么作检讨写书面保证并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然后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这……”托洛茨基郁闷得想撞墙,他真心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啊!

    “怎么,托洛茨基同志,你有不同意见?”列宁笑眯眯的问道。

    “没有!“托洛茨基闷声闷气的回答道。如果他坚持不同的意见,那么列宁一脚就会把皮球踢回来,那时候就成了他一门心思的要整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了,这不是自打嘴巴?

    托洛茨基气呼呼的走了,来势汹汹的他,绝对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这一场龙争虎斗看得李晓峰热血沸腾,对导师大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钦佩不已,平心而论,这个结果对导师大人来说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了。

    “哎!”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导师大人似乎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他烦躁的揉着太阳穴,不住的在叹气,仿佛是打了败仗一样。

    李晓峰莫名其妙的问道:“列宁同志,咱们不是赢了吗?你怎么?”

    列宁苦笑着望了他一眼,摆摆手道:“想说赢,还太早了,斗争才刚刚开始而已……”(未完待续。)

411 还有后手

    PS:悠善v、好山*天成、lmx1982、ivan四位同志太客气了,我都记不得这是你们第几次支持本菜了,再次感谢你们!

    李晓峰并不理解导师大人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忧心忡忡,在他看来导师大人的担心完全没有道理,本次跟托洛茨基的较量已经大获全胜,完全粉碎了老托的图谋,等十月革命圆满落幕,导师大人您老人家的地位只会更加巩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如果说,今天的胜利唯一有那么一点美中不足的,那就是没有彻底解决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好不容易给这两个货套上绞索,可最后死刑并没有执行。甚至只要这两个货做出公开的道歉和保证,就能网开一面。

    这样的结果让李晓峰十分的不满,他觉得导师大人就是太妇人之仁了。以后上哪找这么好的机会收拾他们?太可惜了!

    “我到觉得你们的领袖的做法是对的。”安娜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刚刚经过一场激烈的盘缠大战,她觉得无比的困倦。. .

    李晓峰轻轻给了她的屁股一巴掌,“你懂什么,列宁就是太妇人之仁了……”

    安娜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不这么看,你们的领袖很厉害!不存在你说的什么妇人之仁!”

    “哦?”李晓峰对安娜的回答有了点兴趣,刚才他不过是随便抱怨一声,只当是给安娜讲故事了,谁知道这丫头却有自己的一番见地,“说说你的高论,我可是洗耳恭听!”

    看着某人漫不经心的样子,安娜笑了笑,反问道:“如果我说对了,有什么奖励?”

    “奖励?”

    某仙人一把搂住小妞,不断的瘙痒,直到安娜笑得喘不过气来。才说道:“这个奖励足够了吧?”

    “说真的!”安娜一面躲避某仙人的咸猪手。一面嘟着嘴说道:“这一个月以来,我整天都是无所事事,太闷了。你给我找点事做做嘛!”

    要不说人就是这么贱,曾经安娜一天到晚忙东忙西,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还要时刻担心生命安全,那时候。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天能安安心心的睡个好觉,好好的休息休息。

    可是当她整整闲下来的时候,才过几天就觉得腻味了,这一天到晚倒是清闲,但是闲得人都快变傻了。这种rì子虽然舒服,但是却让她感到无聊和困倦。她迫切的想找点事做做。

    “怎么,闲得无聊了?”李晓峰笑眯眯的问道。

    安娜乖巧的点点头,可怜巴巴的望着某人,面对这样的柔情攻势,李晓峰立刻就败下阵来了。

    “行吧,我有三家企业交给外人打理,那些家伙一个个都不是好鸟,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就帮我盯着他们。”

    “什么企业?”安娜好奇的问道。她还真没想到某人还涉足商业。

    “跟诺贝尔家族和欧根家族合股开的公司,”李晓峰不在意的说道。“你知道这两个家族吧?”

    安娜顿时瞪大了眼睛,作为从前黑sè百人团负责情报工作的四号,在北欧地区鼎鼎有名的两大家族,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失声惊叫道:“你竟然能跟他们合作,到底是什么企业?”

    李晓峰也有些骄傲,洋洋得意的说道:“不是我跟他们合作,而是他们哭着喊着求我合作……一家是军火公司,生产武器的,另一家是制药厂,最后一家是生产电信设备的……”

    安娜简单了解了一下三家企业的规模和产品之后,完全就惊呆了,她根本没想到某人竟然能搞出如此大的阵仗,光是听介绍,就知道这三家企业前景非凡。而某人竟然让她做代表去跟北欧地区两大家族打擂台,啧啧……

    安娜一瞬间就被喜悦所淹没了,抱着某人美滋滋的亲了一口,“谢谢你,安德烈!”

    李晓峰心里得意,觉得在自己的女人面前长脸了,但表面上却装得满不在乎,摆摆手道:“这算什么,小事一桩!我正愁着没人去监督那些混蛋,你正合适……不用给他们面子,如果敢炸刺搞鬼,直接收拾他们,不行了,我帮你收拾他们!”

    安娜抱着李晓峰脖子,喜滋滋的说道:“那倒不至于,我一定会牢牢的盯住他们,让他们玩不出一点儿花样,呵呵,这个我最擅长了!”

    李晓峰对此并不是特别在意,他不过是想给安娜找点事情解解闷,就当是散心了。至于亨利和埃里克森他们,上一次应该已经把他们收拾服帖了,一时半会儿,他们恐怕是不敢搞鬼了。

    不过安娜对此倒是特别感兴趣,也特别感激某人,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你给我这么大的奖励,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会说你们的领袖非常的厉害!”

    好吧,李晓峰压根就不觉得安娜能发表什么高论,不过既然小妞已经认真了,他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洗耳恭听了。

    “我觉得你们的领袖不开除那两个人的党籍的做法是非常正确的!”

    安娜分析问题的时候有一种专注的美感,或者说有那么一点儿后世女强人的味道。李晓峰一想到自己竟然征服了一个女强人,他就充满了成就感,一时间是蠢蠢yù动,大有继续盘肠大战一番的想法。

    “别乱动!”安娜拍开他的咸猪手,“老实的听我说!”

    李晓峰耸耸肩,不过看到安娜很严肃的表情上,他也只能展示收敛一点。

    “好吧,你说!”

    “按照你的说法,你们党内存在三股势力,其中最弱小的就是你说的那两个混蛋。而这次的事件中,他们俩又犯了极大的错误,是吧?”

    “没错。”

    李晓峰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眼睛牢牢的锁定了安娜的事业线。安娜恨恨抱起被子给自己走光的地方遮了个严实,才继续说道:“而且你还说你们党内的第二大势力的老大,这一次他突然站出来打了你们一个措手不及,对不对?”

    “是的!”

    “那么我问你,如果按照原计划,你们领袖强硬的将那两个犯了错误的人开除党籍,那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什么?这还用说吗?

    李晓峰觉得安娜的政治智慧真是一般。只要解决了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导师大人在党内就少了两块绊脚石,那时候再也不会有人在不恰当的时候跳出来指手画脚了,那多痛快啊!

    “你的想法真是太简单了!”安娜轻蔑的说道。

    纳尼?被自己的女人鄙视了,这让李晓峰感觉有些丢脸,他不服气的反问道:“你说说,我的想法怎么简单了……哼,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我可是要对你不客气喽!”

    安娜赶紧拍开某人的咸猪手,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你就听好了。那个托洛茨基之所以会跳出来,无非是担心你们的领袖过于的做大,妨碍了他的权力。在这种情况下,你们的领袖如果依然一意孤行,那么不可避免的就等于向他宣战。在你们即将发动武装起义的时候。引爆党内的矛盾,进行内讧,你认为你们的领袖会干这种傻事?”

    这一点李晓峰有想到过,不过他认为托洛茨基应该没有胆子去挑衅列宁的权威,哪怕是导师大人这一次强硬的压制住了他,为了长远计,他应该会隐忍。

    “这只不过是你的猜测!”安娜摇摇说道,“托洛茨基到底会怎么做。谁也无法保证。你们的领袖作为一个政治家。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是不会了一点不算很重要的小事。去赌这一把的!”

    李晓峰想了想,觉得安娜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这个外人随便怎么说,随便喊打喊杀都可以,但是如果他坐在导师大人的位置上,在革命前途与收拾已经被极大的削弱了的加、季之间,绝对会选择前者。那么做出适当的退让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你分析得很好啊,安娜!”第一次,李晓峰觉得自己意外搞到手的这个妞不完全是个花瓶了。

    “这么浅显的道理,谁都能看出来!”安娜对某人的表扬完全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而且这也不是你们的领袖暂时放过那两个人的真正理由!”

    李晓峰吃惊了,“什么?还有别的原因?”

    “当然!”安娜信心满满的说道,“这不过是比较次要的一个原因而已。真正让你们领袖做出择决的还有更深的理由,你想一想,如果你们强硬的开除了那两个人的党籍,最后谁占的好处最大?”

    这个问题,李晓峰从来没有考虑过,或者说他考虑得相当简单,无非是认为导师大人横扫党内,终于清除了两块讨厌的绊脚石。可是被安娜这么一问,他也开动了脑经,除了导师大人能捞到好处,谁还能捡便宜呢?

    人就是怕认真,认真起来的李晓峰很快就找到了答案,他惊讶得望着安娜,不可思议的说道:“托洛茨基!”

    安娜笑了笑,道:“没错,真正占了大便宜的就是他!”

    道理其实是很简单的,只不过很多人都被表面现象所蒙蔽了,大家都觉得托洛茨基是在保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可谁能想到老托根本就是用心险恶,他根本就是在坑那两个货。从始至终,托洛茨基出手都是为了他自己!

    前面已经说过了,托洛茨基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甘于委身于人下的。而现在,在党内的势力,他又确确实实不是导师大人的对手,为了扩充自己的实力,为了积攒政治资本。他把算盘打到了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头上。

    作为党内最弱小的势力,那两个货诚然是无法对抗导师大人的,但是如果托洛茨基能够收编他们势力,那么就能够急剧的壮大。可是要怎么才能收编他们的势力呢,这是要有技巧,也是要有机遇的。

    而这一次,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犯下的错误,给了托洛茨基机会,和他想象的一样,列宁自然要借题发挥收拾他们两个,而这个时候他托洛茨基却站出来为他们说好话,这不光是将了列宁一军。更是大大的显示了他托洛茨基的权威。而且也大大的卖给了反对派一个人情看见没有,是我托洛茨基为你们说好话呢!

    当然,这个人情不是卖给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的,托洛茨基才懒得管他们的死活,老托想要的只是他们手下的势力,他巴不得加、季被开除党籍才好。

    为啥?很简单,如果加、季还留在党内。那么他们手下的实力自然不会投靠托洛茨基,而如果他们不在了,那么托洛茨基想要吸收他们的力量就简单得多。恐怕为了自保,这帮人都会主动的投靠他托洛茨基。

    当然,想要开除加、季的党籍,托洛茨基必须做得十分巧妙。至少他不能做恶人,甚至他还要为加、季说好话,这样才能拉拢反对派的人心。但是偏偏他心底想的就是搞掉加、季,不搞掉他们,他这次出手就不算十全十美。

    所以在会议上,托洛茨基才会表现得十分积极,用各种歪理为加、季说好话,甚至摆出一副我很重视他们。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但实际上这些都是为了迷惑是激怒列宁。

    很自然嘛。他如果表现得越重视加、季,表现得越想跟他们靠拢。列宁就会越紧张。如果托洛茨基真的和加、季同流合污了,那么对导师大人将是一个极大的打击,虽然他老人家在地党内占据很大的优势,但远远达不到一言堂的地步,面对着抱成一团的托洛茨基、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他还真不好贸然下手。

    所以,留给导师大人的选择就很简单了,在对方抱团之前,抢先下手。如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了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那么他们就无法抱团,也就不能造成太大的威胁了。

    “哼哼!”安娜冷笑一声,“这个托洛茨基的算盘打得真好啊!如果你们的领袖真的这么想,那就被他坑惨了!”

    李晓峰默默的点了点头,在安娜的提醒下搞清楚了事情本质的他,也有些佩服托洛茨基的算计。什么救人,什么企图抱团,那都是假的,这货根本的打算,就是借导师大人的手除掉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然后好放手的整合那两个货留下来的势力。

    说到底,托洛茨基根本就没打算联合加、季,他就是准备借刀杀人再渔翁得利。

    可惜的是,他太小看列宁了,导师大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打算,他知道托洛茨基不会联合加、季,或者说他看穿了这三个人的本质,这几位都是野心勃勃之辈,就算联合在一起,也发挥不出1+1+13的实力,恐怕他们的联合之后首先开始的就是勾心斗角。只要不给他们太大的压力,他们内部就会首先火并,那有啥可怕的?

    所以,列宁才不会傻乎乎的当那把刀,更不会容许托洛茨基黄雀在后。我就咽下这口气,放过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我看你托洛茨基怎么去整合反对派,只要加、季在,只要你小子动手挖他们的墙角,那两个货还不会立刻跟你死过,到时候,我在一旁再运作运作,好好的敲打敲打你托洛茨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说的不错,我的想法太简单!”李晓峰叹了口气,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安娜如果不说破,他还真不会想那么深。

    安娜也叹了口气,缓缓道:“你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

    嗯?

    李晓峰为之一愣,怎么还会太简单呢?

    安娜很佩服的说道:“如果你们的领袖只想到了这一层,那也算不得什么。不管是托洛茨基还是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他同样能想到这一层,所以,如果他真的只有这点盘算,那么最后也就是白忙活,你们党内依然将是三足鼎立,也就是说,这回的天赐良机就这么被白白浪费了!”

    李晓峰倒吸了一口冷气,愕然道:“你是说,列宁这回是铁了心的要收拾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

    安娜摇摇头道:“不光是收拾他们两个那么简单,恐怕你们的领袖这回想做的,是将他们的势力连根拔起,一点空子都不给托洛茨基钻!”

    “这怎么可能做到!”李晓峰顿时表示不相信。将加、季的势力一扫而光,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毕竟这次犯错误的只是他们两个,他们背后的支持者并没有一起犯错,怎么可能将他们扫平呢?

    “怎么不可能!”安娜白了某人一眼,“实际上你们的领袖已经布下了局,只等着他们往坑里跳了!”

    李晓峰莫名其妙的问道:“什么局?”

    安娜提醒道:“你忘记了,你们的zhōng yāng委员会最后通过的那个决议!”

    决议?李晓峰抓抓脑子,那个决议似乎只是再次强调了服从党的领导,算不上什么坑的……慢着!

    李晓峰脑子里灵光一闪,他终于抓住了那个决议中最关键的部分,这个决议是要求提交书面保证的!

    李晓峰一开始只想到,做出个书面保证似乎也没什么,但是现在想起来,如果他是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恐怕是绝不会交这个书面保证的,甚至不光是他们俩,他们俩在zhōng yāng委员会中的死党,恐怕也是不会交这份保证书的!!(未完待续。)

412 完胜

    李晓峰不得不承认自己一开始的想法确实太天真、太简单了,如果没有意义,导师大人怎么会强硬的让zhōng yāng委员会通过他的提案,强制xìng的要求zhōng yāng委员递交书面保证,保证尊重党的领导,服从zhōng yāng的决议。

    这个保证书可不是他在学生时代经常写的那些空头文章,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东西,不遵守的话,后果很严重!

    说起来这个时代的布尔什维克也是奇葩,两个候补zhōng yāng委员竟然敢公然对抗zhōng yāng委员会的决议,还敢泄露党的机密。换做后世,这种蠢货估计直接就被开除党籍外加双规什么的伺候了。

    而这个时代,托洛茨基竟然敢为干出了如此荒唐事情的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说好话,这让人是何等的惊诧!以至于列宁必须通过一个提案来强调这个事,来敲jǐng钟或者说亡羊补牢,还得特别强调既往不咎。

    由此可见,布尔什维克内部的纪律是何等的松散,也难怪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敢于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他们根本就是肆无忌惮嘛! ..

    不过在决议案通过之后,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如果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以及他们的党羽还敢随便乱BB,列宁就可以合理合法的收拾他们。当然,前提条件是,他们必须签了那份保证。

    加米涅夫他们会签吗?很大的可能,是不会签的,因为只要签了这份东西,他们脖子上就被套上了锁链,作为力量薄弱的反对派,他们根本无力对抗导师大人。在zhōng yāng委员会占据很大优势的导师大人,可以借助zhōng yāng的权威强令他们服从,不服从就是对抗zhōng yāng,就是叛变,然后该收拾就收拾。

    而这种局面绝对是加、季二人不愿意看到的。那时候他们在党内的存在就真的只是空喊口号了。可以想象,不管他们说什么,导师大人都可以不鸟他们。那他们还混个屁啊!

    那就不写保证书,问题是,不写保证书,加、季及其党羽也不会好过,不写保证书就说明你们根本就不打算服从党zhōng yāng的领导。不服从党的领导反而对抗zhōng yāng,这样的人留在党内干什么,统统打出去,一个不留!

    可以想象,加、季及其党羽如果不写这份保证书,导师大人自然不会再客气。那个时候就算托洛茨基想拉他们一把都不可能了,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东西,你托洛茨基就是有一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也别想翻盘。

    由此可见,面对列宁的这一手,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根本没法应对,不管写还是不写保证书,都只有一个结果被彻底的拿捏住。然后慢慢的被边缘化。从此再无出头之rì。

    “托洛茨基为什么不阻止呢?”

    李晓峰忽然想到了老托,列宁使出了这么要命的手段。第二大受害人就是他,按理说,他应该奋起反抗啊,可是那天老托根本就没啥表示。

    李晓峰可不相信托洛茨基想不到这一点,连安娜都能看透的事情,他那种老狐狸没到底看不穿,可是他没有做出任何应对或者说反击,这不科学啊!

    “他不是不想反对,”安娜平静的说道,“而是他根本没法反对!”

    李晓峰想了想,认可了这个说法,托洛茨基确实是没办法反对,zhōng yāng委员中本来就是导师大人占优势,而且当天的交锋中,列宁又占据了道义的高峰,自上而下给托洛茨基施加了极大的压力,逼迫他不得不退让。

    除非托洛茨基真的想跟列宁撕破脸,真的鱼死网破,他就必须退让。然而,显然托洛茨基确实没有这样的决心,他并不想立刻翻脸。

    想通了这一切,李晓峰感慨了一句:“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完蛋了!”

    当然,他真正感慨的不是这些,而是想通了列宁那天为什么会那么忧心忡忡,又为什么会说斗争才刚刚开始。现在看来,他老人家说得是一点儿也没错,虽然搞掉了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但这同时也意味着和托洛茨基的斗争全面展开。

    以前,有加、季这个缓冲地带,导师大人和托洛茨基的冲突还不会太明显,太尖锐,但这一次,加、季的失败必然给托洛茨基敲响了jǐng钟,他必然不会坐以待毙,必然要千方百计的扩充自己的实力。

    那时候,摩擦必然会越来越激烈,甚至可以断言,这种不间断的摩擦或者说斗争,将长期化持续化的进行下去,直到分出胜负的那一天为止。

    说真的,李晓峰并不想这么早跟托洛茨基起冲突,毕竟现在革命还没有成功,周围强敌环饲,最后鹿死谁手还真的很难说。在这种情况下,在宝贵的力量消耗在内斗上,非常可惜也非常危险。估计,就是导师大人本人也不想看到这种情况。

    “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真他妈是两根搅屎棍!”李晓峰愤愤的说道。如果没有这两个货在其中搅和,事情断然不会发展到这一步,此时,李晓峰都有心弄死他们了。

    “他们本来就是搅屎棍,”斯维尔德洛夫不在意的评价道,“当他们跟列宁同志分道扬镳的那一天开始,在党内他们就只能做搅屎棍了!如果不把水搅浑,他们就没有任何生存的空间!”

    斯维尔德洛夫的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背叛了列宁,导师大人自然不会再给他们好脸sè,而斯维尔德洛夫和斯大林是接了他们的位置,对于前任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至于托洛茨基,他跟那两个货倒是没什么仇恨,但是老托要壮大自己的是势力对抗导师大人,就必然要挖他们的墙角。

    可以说,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真是茶几,将党内数得上的势力都得罪完了,如果不搅风搅雨,还真的没法生存。可惜的是,这两个货当搅屎棍的能力都不高,明明没那么大的实力,又不懂得搅屎棍不等于拉仇恨的道理。结果激怒了导师大人。被他老人家伸出一根手指就灭掉了。

    李晓峰忽然问道:“你说米柳亭和李可夫会做出书面保证吗?”

    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作为加、季二人在zhōng yāng委员会里唯二的盟友,如果他们不作出书面保证,那么绝对会被导师大人毫不留情的清除出zhōng yāng委员会。

    如果李晓峰是他们,这个时候恐怕不会跟加、季站在一起,毕竟zhōng yāng委员的位置来之不易,不值得为了两个蠢货丢弃掉大好的前程。

    “他们不会做书面保证的。”斯维尔德洛夫心平气和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打心眼里不同意列宁同志的路线。不同意开展武装斗争,他们为了坚持的自己的意见,绝对不会作书面保证的!”

    这个答案让李晓峰很是意外,他总感觉投靠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的人恐怕都是一群政治投机份子,这样的人没有理想,没有坚持。典型的有nǎi便是娘。

    但是现在,根据斯维尔德洛夫的答案,事实似乎并不是如此,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就不用说了,作为导师大人从前的学生和亲密的助手,在二月革命之后毫不犹豫的跟导师大人分道扬镳,这其中起作用的不仅仅是他们的野心,恐怕他们也确实是不认同武装斗争的路线。否则。思想早一点拐弯。未尝不会获得列宁的谅解。

    至于米柳亭和李可夫,这两个人其实也是相当有能力的。后来的苏联时代也做出了不少贡献,比如说李可夫,十月革命胜利之后,还在担任内务人民委员(内务部长),要说他们完全是野心家和投机分子也不尽然,恐怕他们反对列宁的路线,从根本上说还是因为思想上的不认同。

    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他们大可以做出书面保证,从而保住自己的地位,但是最后出于理想,他们断然拒绝做出书面保证,直接退出了布尔什维克zhōng yāng委员会。

    李晓峰并不知道,因为他的出现,事情多少出现了一定的变数,比如历史上,当列宁发现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泄露了起义的机密之后,虽然是大发雷霆,虽然也怒吼要开除加、季的党籍,但是那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导师大人并没有如意。

    不光是没有开除加、季的党籍,甚至都没有把他们踢出zhōng yāng委员会(历史上这两个货是实打实的zhōng yāng委员,甚至还是政治局委员!),直到十月革命胜利之后,在面对克伦斯基和社会革命党右派以及孟什维克的反扑中。在十一月初,因为加米涅夫企图背着zhōng yāng跟克伦斯基、孟什维克以及社会革命党右派媾和,这才彻底的激怒了zhōng yāng委员会。

    那时候,zhōng yāng委员会才通过了列宁的提议,要求所有的zhōng yāng委必须做出书面保证。加、季及李可夫、米柳亭和诺根才愤然退出了zhōng yāng委员会。

    当然,这一世,因为某仙人穿越,列宁的力量和地位被大大增强,而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早早的就人心尽失,所以当他们如历史上一样泄露起义行动时,就遭到了列宁的迎头痛击,不光是打得他们屁股尿流,列宁甚至乘胜追击,提前将他们在党内的骨干力量连根拔起。对于武装起义而言,这是一个极大的利好!

    当然,对于布尔什维克来说是利好,但是对于克伦斯基,对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右派来说,加、季集团的全军覆没,就是不折不扣的坏消息了。

    “消息准确吗?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真的完蛋了?”阿克雪里罗得忧心忡忡的问道。

    苏汉诺夫叹了口气:“十分准确,他们已经被迫退出了布尔什维克zhōng yāng委员会,据说列宁还准备进一步的追究他们的责任!”

    “啧!”

    阿克雪里罗得呲了呲牙,这个消息太糟糕了,他们原以为加、季能给列宁多找一点麻烦,为他们多争取一点时间,谁能想到列宁出手的如此果断和狠辣,一瞬间就将他们的势力连根拔起了。

    “托洛茨基呢?”阿克雪里罗得慌忙问道,“能不能找他想想办法,他不是也不完全同意列宁的路线吗?能不能让他……”

    苏汉诺夫直接摇了摇头:“没有可能了,托洛茨基跟加、季不是一路人。他虽然不完全赞成列宁的路线。但也不反对他的路线。现在,列宁已经占据了极大的优势,这个时候,托洛茨基才不会明着跟列宁对着干。”

    “这可如何是好!”阿克雪里罗得急得团团转。

    “要不,在请示一下普列汉诺夫同志,看看他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苏汉诺夫建议道。

    阿克雪里罗得叹了口气,怏怏道:“也只有如此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阿克雪里罗得是不打算去找普列汉诺夫的,倒不是他不待见老头,而是如今老头的身体情况相当的不妙,能不能撑过今年都很难说。在这种情况下,告诉老头一个坏透顶的消息。就等于是在给老头喂砒霜。

    “你们是说,列宁已经扫清了一切阻碍,我们在布尔什维克内部再也无法给他制造障碍了?”老头躺在病床上,很虚弱的问道。

    “是的,他用强硬的手段解决了加、季,而托洛茨基又半推半就的跟他站在了一起……”

    越说阿克雪里罗得的声音就越小,老头已经帮他们想了很多办法,而他们却总不能将老头出的主意用得尽善尽美。在列宁的强大攻势下。他们是丢盔卸甲,这让阿克雪里罗得很是害臊。

    “那zhèng fǔ准备得怎么样了?”普列汉诺夫长叹了一声问道。

    阿克雪里罗得更不好意思了。他总不能说,准备得一塌糊涂,什么都是乱糟糟的,内阁每一天都在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打嘴仗,而真正落到实处的没有几件事。

    看了看阿克雪里罗得,普列汉诺夫苦笑了一声,虽然他有这样的心理准备,知道克伦斯基的内阁很可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结果真正出来了的时候,他还是感到痛心。

    “难道说,内阁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吗?军队呢?我们的军队呢?”普列汉诺夫拍着床板质问道。

    “彼得格勒附近,唯一服从内阁调遣的只有野蛮师,以及各大军校的士官生……”阿克雪里罗得弱弱的回答道。

    “只有这一点点力量?!”普列汉诺夫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你们忙活了一个月,就积攒了这么一点点可怜的兵力?”

    这回轮到阿克雪里罗得苦笑了,他当然知道这点兵力很可怜,但是这还是内阁费了老鼻子的劲才拉拢的。

    “前线拥护我们的军人呢?”普列汉诺夫忽然问道。

    “暂时抽调不出来……”

    普列汉诺夫又问道:“那能不能把彼得格勒周边的军队调走?”

    阿克雪里罗得脸上的表情越发的jīng彩了,他讪讪的说道:“彼得格勒周边的军队已经完全倒向了布尔什维克,列宁向军队里大肆派发政治委员,已经接管了绝大部分军队……”

    “什么!”

    这个消息不亚于一道晴天霹雳,普列汉诺夫捂着胸口就倒了下去,经过一段紧张的抢救,老头好歹才从死亡线上挣扎着爬了回来。

    “在彼得格勒我们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老头紧紧的抓住阿克雪里罗得的手,用尽全身的力量说道:“告诉内阁,呆在彼得格勒将只有死路一条,立刻转移,马上走!”

    “去哪里?”阿克雪里罗得问道,“莫斯科吗?”

    “莫斯科?”病怏怏的普列汉诺夫不屑的哼了一声,“去那里也是死路一条,彼得格勒和莫斯科都是布尔什维克活动的中心,在这两个城市,我们没有任何优势!”

    阿克雪里罗得慌忙问道:“那去哪里?”

    “去前线,那里受布尔什维克的影响最小,拥有大批支持我们的军队!”普列汉诺夫气喘吁吁的说道,“只要我们集合了军队,一定就能夺回彼得格勒!!”

    说完这句话,普列汉诺夫直接脱力晕了过去,而阿克雪里罗得也不比老头强多少,他同样是晕晕乎乎的,因为老头给他的建议实在是太过于骇人听闻了放弃彼得格勒,放弃莫斯科,拱手将首都让给布尔什维克。好吧,如果克伦斯基能接受这个建议,那么母猪都会上树!

    “那个老头……普列汉诺夫简直是疯了!”果不其然,克伦斯基断然拒绝了普列汉诺夫的提议,“他是因为生病,脑子变得不清醒。你是一个正常人啊,怎么能生出如此荒诞不羁的想法……如果我们放弃了彼得格勒,那么内阁将直接垮台,到时候谁去抵挡布尔什维克?”

    “可是……”

    克伦斯基立刻打断了阿克雪里罗得的话头,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们决不能放弃彼得格勒,我们将誓死保卫这座神圣的城市,我们将集结一切力量,就在彼得格勒打布尔什维克一个措手不及!”(未完待续。)

413 不速之客(上)

    进入十月以来,俄国的政局变得愈发的诡异,预备国会所在地玛利亚宫每一天都无比的喧嚣,孟什维克、社会革命党、立宪mín zhǔ党此起彼伏的制造着无数的噪音,他们疯狂的攻击布尔什维克,攻击彼得格勒的卫戍部队,攻击参加游行的工人。他们就像一群疯狗,逮谁咬谁,当然,除了牵住狗链子的主人。

    实际上狗主人的rì子也不好过,各条战线上既然是僵持,谁也无法奈何谁,英国人被德国人的无限制潜艇战虐得yù仙yù死,法国人在陆地上也拿德国鬼子毫无办法,时不时的巴黎还会挨上几发炮弹。而美国人,虽然参战了,但是仓促之下无法起到立竿见影的作用,等美国大兵登陆欧陆,并发挥作用,怎么也得等到1918年。

    在这种情况下,欧洲战场唯一可能发生巨大变化的就是东线,内乱的俄国人让同样焦头烂额的德国人看到了一丝胜利希望。如果能够想办法让俄国退出战争,那么德国、奥地利立刻就能从两线作战的泥潭中解放出来,到时候挥师西进,在美国大兵抵达欧陆之前,解决掉法国人,那么大局可定。 . .

    “上一次,袭击英国大使馆的事,有什么结果了吗?”

    彼得格勒郊区一壮毫不起眼的农庄里,留着大胡子带着单片眼镜的男主人,正在招待他的客人。

    一盘炸土豆条,一盘土豆泥,在加上一小碟熏肠,配上两瓶黑啤酒,这就是全部的佳肴了。

    客人是一位留着法国式八字须,头发上抹着厚厚发蜡的中年人,他优雅的用餐巾擦了擦嘴:“据我得到的情报,事情应该不是瑞典人做的?”

    “不是瑞典人?”大胡子主人明显一愣,反问道:“目击者不是已经认出了亨利王子的照片吗?”

    “是的,”小胡子继续优雅的叉起一片熏肠。慢条斯理的咀嚼起来。“但是根据我的分析,并结合这一段时间获得的情报,亨利王子在此次事件中扮演的角sè是被动的,在他背后有一股相当强大的势力!”

    “哦?”大胡子诧异的放下了刀叉,灌了一口啤酒,“哪一方面的势力,英国人。法国人,还是美国人?”

    “都不是!”小胡子摇了摇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大胡子,“这个人,你认识吗?”

    “一个小屁孩?”大胡子戴上单片眼镜,瞥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我怎么可能认识这种毛孩子!”

    小胡子优雅抿了一口酒,慢悠悠的说道:“他可不是毛孩子!一个毛孩子能组织策划袭击英国大使馆,能让英国人吃这么大的亏?”

    “那他是什么来路?”大胡子问道。

    “我也不知道!”小胡子叹了口气,“当时我的情报员,只来得及拍下了这一张照片,至于他是谁,为谁服务,根本无从查起!”

    大胡子忽然问道:“难道是正教会的那些假和尚?”

    “你怎么会认为是他们?”小胡子没好气的反问道。“你认为那些假和尚会跟英国人唱反调?”

    大胡子摇摇头:“那当然不可能。他们都恨不得去舔英国人臭脚丫了!”

    说到这,不管是大胡子还是小胡子都重新陷入了沉默。两个人埋头默默的吃饭喝酒,直到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进了餐厅,将一个信封毕恭毕敬的交给了大胡子。

    “家里来的电报,父亲。”

    家里来的电报只是一种比较隐蔽的说法,这间农庄里,不管是主人、客人还是仆人,实际上都是德国间谍。家里来的电报,实际上就是柏林来的密电。

    大胡子拆开信封扫了一眼,直接把纸条递给了小胡子,“家里让我们支持一下布尔什维克,让他们给俄国临时zhèng fǔ多找一点麻烦。”

    小胡子摇了摇头,放下了电报,“这很棘手,根据我得到的情报,英国人、法国人将联合俄国人将一起开展一次秘密行动,目标就是铲除布尔什维克的领导核心……以我们现有的实力,恐怕……”

    “我知道!”大胡子烦躁的敲了敲桌面,“但是这是陛下的指示,为了帝国,我们必须完成任务!”

    小胡子似乎在考虑什么,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是啊!”

    “别光说是,你有什么计划没有!”大胡子有些不满意的催促道。

    “抱歉,我走神了。”小胡子点了点桌子上的照片,“我还是在想,照片里的这个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用管他了,”大胡子愈发的不耐烦了,“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务,不要为其他琐事浪费jīng力了!”

    小胡子微微一笑,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我觉得这个家伙很不简单,仅仅从他敢对英国大使馆下手,就说明他绝对是个狠角sè……如果他跟英国人不对付,我们可以试着把他拉拢到我们这边来!”

    “这没什么意义吧,”大胡子皱了皱眉头,“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那个……父亲……”

    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似乎想说什么,可大胡子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训斥道:“没看见我跟你叔叔正在讨论正事吗?这里有你插嘴的份?”

    中年人赶紧闭上了嘴巴,退后了两步,不过从他表情可以看出,对于这番训斥他并不服气。

    小胡子却没有大胡子那么霸道,和颜悦sè的发问道:“亲爱的侄子,你想说什么?”

    中年人看了一眼大胡子,似乎很畏惧自己的父亲,至少大胡子骂了他一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年轻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的指着餐桌上的照片说道:“其实……这个人,我认识!”

    “你认识?”小胡子和大胡子齐声惊叫一声,立刻逼问道:“说,他到底是谁!”

    中年人被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和叔叔会如此的激动,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他叫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是我的大学里的学生……”

    听闻此言,大胡子顿时又哼了一声。不屑道:“大学学生?开什么玩笑!你们那个狗屁外语专业根本就没有两个像样的人才。都是一群公子哥……你绝对认错人了!”

    “我绝对没有认错!”中年人却不服气了,指着照片发誓道:“这绝对是安德烈!我太熟悉他了!”

    “你还跟我抬杠!”大胡子顿时生气了,抬起手就准备教训自己的儿子,小胡子赶紧拉住了他,劝道:“不要激动,说不定,他没有认错呢?”

    “怎么可能!”大胡子顿时大摇其头。“他说的这个安德烈,我有印象,那个小子一副窝囊样,畏畏缩缩的像个娘么。怎么可能是你要找的人!”

    “只要有线索,我就不会放弃!”小胡子坚定的说道,“跟我好好的说一说这个安德烈。在哪里能够找到他?”

    李晓峰并不知道,此时,他已经被德国间谍给盯上了,更不知道,他曾经跟在德国间谍手下求学。此时的他,完全沉浸在武装起义前最后的准备工作当中。

    “瓦西里,通知红鹰团,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

    “瓦西里。让特科的同志们密切关注临时zhèng fǔ的动向。他们开了什么会,讨论了什么问题。全部汇报给我!”

    “什么,又发现了一个敌人的特务?这种小事也要请示我?让格奥尔吉同志去处理就好了!”

    从早到晚,李晓峰几乎一刻不停的在看文件,作指示,直到深夜也无法休息。

    “有人要见我?”李晓峰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没看见我还有很多文件要处理吗?”

    瓦西里弱弱的回答道:“安德烈同志,要见您的是维多利亚小姐,您说过,不管您有多忙……”

    李晓峰拍了一下脑门,他总算想起来了,之前跟维多利亚有过约定,当她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双方必须要会面一次,如果能够继续合作就探讨细节问题,如果没有合作的必要就好聚好散。

    “请她进来!”李晓峰淡淡的吩咐道。实际上,他也有些好奇,维多利亚会做出什么选择。

    “你小子的谱够大的,想见你还得预约!”

    让李晓峰比较奇怪的是,首当其冲走进他办公室的,不是预料之中的维多利亚,而是埃里克森这个花花公子。

    李晓峰奇怪的问道:“怎么是你?维多利亚呢?”

    “马上就来了,在等亨利!”埃里克森怏怏的说道。

    “你们这是组团来的?”李晓峰笑道,“怎么,做出了决定没有?我可告诉你们,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正说话间,维多利亚和亨利联袂而来,其中亨利这厮似乎是人逢喜事jīng神爽,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有什么好事?这么高兴?”

    亨利大大咧咧的找了张凳子坐下来,根本就没管其中还有一位女士干站着,他有些小兴奋的说道:“试用了甲基安非他命的德国人对药剂的效果十分满意,他们迫不及待的就订购了一大批!”

    “慢点!”李晓峰赶紧打断了他的话头,“我对甲基安非他命的效果没有任何兴趣。我感兴趣的只是你们的选择!”

    亨利、埃里克森和维多利亚互相望了一眼,然后亨利开口了:“安德烈,你敢保证,布尔什维克一定会上台?”

    李晓峰摇了摇头,反问道:“我的保证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亨利迫不及待的说道,“上次的事,我可是见识到了你的大能,如果你能做出保证,那我们就可以吃一颗定心丸了!”

    李晓峰哼了一声,摊摊手道:“那好吧,我保证。布尔什维克上台将无法阻止,这样你们满意了?”

    亨利连连点头,“既然你有这种信心,那我就陪你赌一把!”

    “赌一把?”李晓峰有些莫名其妙,反问道:“赌什么?怎么赌?”

    亨利洋洋得意的说道:“咱们就在布尔什维克身上下一把重注,只要他们能获胜,那就是……”

    “慢点,慢点!”李晓峰赶紧叫住了这个有些鬼迷心窍的家伙,“下重注?你怎么下重注?”

    亨利理所当然的说道:“布尔什维克不是要夺权吗?那我就支持他们夺权,要钱给钱。要物资给物资。只要他们能成功,那还不得十倍百倍的回馈我?”

    对于已经想入非非的亨利,李晓峰直接无语了,这个货根本屁都不懂,还想瞎参合。他转头向维多利亚和埃里克森问道:“你们没有给他解释过布尔什维克的政治主张吗?”

    维多利亚叹了口气:“介绍过了,可是他根本听不进去。”

    “我当然听不进去!”亨利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才不敢布尔什维克有什么政治主张。我只知道,往一个不被看好的却极有可能掌控俄国的政党身上下注,绝对是不会亏本的!”

    话倒是没错,但是亨利绝对不知道布尔什维克对资本家,尤其是有着旧皇室血统的大资本家,会是什么脸sè。这货现在的做法简直就是把脸伸出去让人抽。

    “别瞎胡闹!”李晓峰怒斥了他一句。“想法是好的,但是你的盘算太天真了!”

    “怎么会天真呢?我有计算过……”

    李晓峰揉了揉太阳穴,怒斥道:“闭嘴!你的计算毫无意义!因为没有你的支持,布尔什维克也能铁定的夺取政权。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打的那些盘算有意义吗?”

    亨利还没什么,埃里克森倒是被李晓峰的话吓了一跳,一把推开亨利,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是说布尔什维克现在已经准备好了?”

    “实话跟你们说吧!”李晓峰也懒得藏着掖着了。“克伦斯基zhèng fǔ存在不了几天了!”

    “你小子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埃里克森急了。“你上次不是说还有一段时间吗?”

    李晓峰毫不在意的回答道:“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那一段时间已经过去了!”

    埃里克森的脸都白了。光看他这个表情,李晓峰就知道,这小子并没能说服他那个叔叔转移财产。顿时幸灾乐祸的笑道:“看来你的公子哥生涯很快就要结束了,是吗?”

    埃里克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良久,才问道:“你们就不能缓一缓?”

    “缓一缓?”李晓峰干笑一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埃里克森气急败坏的叫道:“你信不信,我立刻在报纸上泄露你们要夺权的消息,那时候,看你们缓不缓!”

    “嘿嘿,你尽管泄露好了,”李晓峰讥笑道,“你小子恐怕是从来不看报纸吧?十八号的《新生活报》没买一份看看?”

    埃里克森陡然一惊,问道:“上面说了什么?”

    李晓峰摇头晃脑的说道:“前布尔什维克的候补zhōng yāng委员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已经泄露了武装起义的计划。你小子现在就算扯破喉咙大肆宣扬,别人也不会当新闻了!”

    埃里克森还没开口,维多利亚就惊叫了一声:“那个消息是真的?”

    李晓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顿时,维多利亚也抓狂了,尖叫道:“我还以为那是假新闻呢!想不到竟然是真的,你们的党就放任这么机密的消息被泄露?”

    亨利也插嘴道:“如果这是真的,我不得不说,你们的起义行动很儿戏……我恐怕要收回大赌一把的想法了!”

    李晓峰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嘲笑道:“你们懂什么?现在彼得格勒和莫斯科周边的百万大军已经尽在我党的掌控当中。克伦斯基和他的内阁不过是瓮中之鳖,就是起义的消息泄露了又能怎么样,他能翻出什么浪花!”

    李晓峰的自信极大的震撼了他们,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心中的震惊已经是无以复加了,如果情况真像李晓峰所说的,布尔什维克推翻克伦斯基内阁确实是易如反掌。

    “看样子,我们家族的石油产业是完蛋了!”埃里克森颓然的坐倒在椅子上,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

    亨利看了看沮丧的埃里克森,嘴巴动了动,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倒是维多利亚很不客气的评价道:“那也只能怪你的叔叔太固执,以俄国现在的局势就该早作几手打算!”

    李晓峰笑眯眯的看着她,问道:“这么说,你们家的财产是已经转移了?”

    “能转移的都转移了,也就是一些房产和土地短时间无法出手,你要是能早一点通知我就好了!”维多利亚有些遗憾的说道。

    对此,李晓峰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心道:能通知你们就够意思了,还想挑三拣四。

    “这不行!”哭丧着脸的埃里克森忽然跳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对李晓峰咆哮道:“安德烈,你也他不仗义了,你一定要弥补我们家族的损失!”

    虾米?李晓峰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老子卖给你了人情,还不念好,反而倒打一耙,你小子这是想作死?(未完待续。)

    PS:感谢发电发火点同志解囊支持。

414 不速之客(中)

    埃里克森当然不是想作死,对于某人的cāo蛋xìng格,他有了深切的了解,之所以哭哭啼啼的瞎嚷嚷,无非是为了多捞一点好处。实际上不光是他,在场的维多利亚和亨利都是打的这种算盘。只不过埃里克森的下手更快而已。

    不快不行啊!埃里克森虽然是个公子哥,但这不代表他一点忧患意识都没有。诺贝尔家族的石油生意很显然很快就完蛋了,如果布尔什维克真的没收一切财产,那他们家族立刻就会惨遭重创,元气大伤甚至一蹶不振都是有可能的。

    埃里克森可没打算去过苦rì子,问题是他的伊曼努尔叔叔还是拿老眼光看人,对他所说的一切一个字都不相信,除了转移了部分现金和珠宝首饰之外,大笔的财产依然在俄国趴着。至于埃里克森提议的押宝布尔什维克,更是被伊曼努尔认为是jīng神病发作,当时就把他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这些天来,埃里克森时刻关注着彼得格勒的局势变化,不断的撒出大把的金钱打探小道消息。他也希望临时zhèng fǔ和克伦斯基能够挺住,但是得知布尔什维克已经向彼得格勒军区派遣了政委之后,他立刻就意识到了,恐怕克伦斯基完蛋了。 . .

    当时,他又一次找到了自己的叔叔,好说歹说,但是没有任何效果。无奈之下只好找到了维多利亚商量怎么应对难关。

    **夫家族当然没有诺贝尔家族有钱,而且基本上没有什么实业,主要就是做转口贸易。对他们而言,只要将资金转走,损失就避免了一大半。而且维多利亚的老子政治触觉可是比埃里克森的叔叔敏锐许多,随着俄国的局势越来越糜烂,他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甚至作为一个天然的投机分子,他对投资布尔什维克不是一般的感兴趣。

    当时老头抓住维多利亚的肩膀可劲的摇啊,“好孩子,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只要成功了。我们**夫家族绝对能上一个台阶……不。至少能上两个台阶,甚至一跃成为整个俄国,整个欧洲最显赫的家族!说吧,要花多少钱?只要我拿得出的,一个子都不少!”

    这就是大家族和小家族在境界上的不同了,像诺贝尔家族这种庞然大物,早就过了资本最初的原始积累期。做什么买卖都是求稳,宁肯无功也不能有过;而**夫家族就不一样了,本来就是个小不点,对于机遇是无比的渴求,只要看准了机会,豁出命去也在所不惜。

    所以埃里克森去找维多利亚商量对策。三下五除二就被**夫家的狂热所感染了,一个小家族都有这么大的胆子,他堂堂诺贝尔家的大少爷也不能落于人后不就是赌一把吗?老子跟了!

    虽然家族不同意,但是埃里克森还是有一定的私产的,这几天他将俄国的别墅、田地什么一股脑的清仓大甩卖,再加上这几个月倒卖粮食挣的钱,统统的都投了进来。

    既然已经决定要赌这一把了,埃里克森自然要玩命的给自己怀里捞好处。装可怜什么的也就很正常了。而且装可怜的也不止他一个。维多利亚是绝对要装的,就连亨利这个王子也拉下脸面可劲的哭穷。

    李晓峰没好气的看着这三个货。这点儿小把戏,他要是看不穿,那就真不用混了,当时哼了一声说:“既然大家伙都没钱,那么就算了……”

    “怎么能算了呢?!”亨利第一个表示不满意,“再穷,大家伙也要咬牙支持你一把。等你以后混好了,慢慢还给我们就是了!”

    “对对对!”埃里克森也忙不迭的附和,他可是把小半辈子的积蓄和未来的幸福都押在了李晓峰身上,怎么肯退出,“我们大家都看好你!”

    “行了,都别装了!”李晓峰虽然看不惯这几个货哭穷的嘴脸,但人家的诚意还是很足的,就冲着这份诚意,他也不能打击他们的积极xìng,“不就是想多赚点钱吗?一个个哭爹喊娘的,也不嫌害臊!”

    顿了顿,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你们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我也可以跟你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好好的讨论一下细节问题了!”

    一听说某人要谈细节,埃里克森他们顿时来了jīng神,每人掏出一个笔记本,看那架势比听首长作报告还要专注。

    “你们应该也知道了,”李晓峰斟酌了一番言辞,缓缓说道:“未来的俄国将是一个全新的俄国,老俄国的一切将全部重新洗牌,这其中蕴含着多大的商机,自然不用我告诉你们。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怎么样抓住商机!”

    见三个人听得很认真,李晓峰微微的点了点头:“布尔什维克掌控俄国之后,将会立刻着手跟德国人和谈,将会毫不犹豫的退出这场战争!”

    此言一出,亨利首先就吓了一跳,他真心没想到,某人首先就爆了一个猛料,他松了松领导,举手问道:“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李晓峰十分淡定的回答道。

    亨利顿时激动了:“那么说德国人有可能赢得这场战争?”

    没办法,瑞典虽然在这场战争中处于中立,但是瑞典zhèng fǔ还是比较亲德国的,如今听到德国可能获胜,亨利的想象力顿时打开了,如果在德国获胜之前,雪中送炭一把,那么今后的政治利益可是大大的。

    “别做那种美梦了!”李晓峰毫不犹豫的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德国必败无疑,在这场战争中他们连裤衩都会输掉!”

    “为什么?”亨利大吃一惊,疑惑道:“你不是说俄国要退出战争吗?”

    李晓峰没好气的说道:“俄国退出战争跟德国获胜有什么关系……从美国人参战的那一天,就宣判了德国人死刑……以美国的工业能力和战争潜力,顶得上十个俄国,德国人的失败,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罢了!”

    亨利愣了,连忙打断道:“慢点,你容我想想,既然德国人必然失败,你们布尔什维克退出这场战争岂不是亏了?以德国人的贪婪,你们跟他们谈判。免不了割地赔款。而最后还要激怒英法美三国,这么做得不偿失啊!”

    “你懂个屁!”李晓峰撇了撇嘴,“早点退出早点轻松,我们不退出也无法从德国身上刮油水,反而可能导致整个国家完全崩溃……而且激怒英法美三国,也不算什么,大战刚刚结束。你认为他们有多少能力难为我们?”

    “那至少也会对你们进行经济上的制裁,封锁你们也很正常!”亨利摇了摇头说道。

    “封锁和制裁才是我最想看到的!”李晓峰笑了,笑得相当的邪恶,“不封锁俄国,我们还没办法赚大钱呢!”

    “什么意思?”亨利和埃里克森顿时上心了,急不可耐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李晓峰笑眯眯的回答道:“你们想一想。俄国这么大的市场,这么丰富的矿产资源,如果被制裁被封锁,那意味着多大的财富?”

    埃里克森和亨利对视了一眼,依然不明白某人的意思,倒是维多利亚首先醒悟了过来:“我明白了,重新洗牌之后的俄国,所有行业中的领头羊全部被一扫而空。而同时。他又被国外封锁,这导致所有的贸易都会处于停滞和空白状态。那时候。在俄国国内我们没有任何对手,而国外的资本又无法突破封锁……”

    埃里克森和亨利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口水,维多利亚描绘的场景让他们激动了,兴奋了,资本家谁不喜欢搞垄断,谁不喜欢一片空白的市场,其中任何一样都能让他们疯狂,更何况是两样都有?

    兴奋了一会儿,亨利倒是首先冷静了下来:“前景确实可以期待,但是有两个问题。”

    李晓峰笑眯眯的说道:“你说。”

    “第一,你们布尔什维克不是不待见资本家吗?我们在俄国投资,恐怕有不小的阻碍;第二,英法美三国的封锁,想要突破恐怕也不那么简单吧?”

    “对于第一个问题,解决起来不是特别复杂,直接在俄国投资,直接做俄国市场恐怕有相当的难度,就是我也无法给你们任何保证,只能一步一步慢慢的来。”李晓峰十分认真的解释道,“所以,一开始,我们只能间接的打开俄国市场。可以想象,面对封锁和制裁,俄国的经济将面临相当大的困难,比如首当其冲的粮食问题,如果解决不好,俄国恐怕将面临一场恐怖的大饥荒!”

    “不会吧?”维多利亚有些不信,“我们一直都是粮食出口国,虽然在战争状态下,粮食很成问题,但是战争一结束……”

    李晓峰冷笑了一声,反问道:“谁告诉你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的?”

    维多利亚奇怪的问道:“你不是说,布尔什维克一上台就会退出这场世界大战吗?”

    李晓峰冷笑道:“你太天真了,我们确实要退出世界大战,但是,如克伦斯基这样的反对派可不想退出,我们跟他们之间的矛盾无法调解,退出世界大战就意味着国内的战争爆发。以当前的情况看,内战的主要战场就是乌克兰!”

    乌克兰三个字一冒出来,维多利亚就不说话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俄国人,自然知道乌克兰对俄国的意义,那里是俄国的主要粮仓,全国一半以上的粮食都产自那里。如果乌克兰变成战场,那整个俄国很有可能闹饥荒。

    “你是说我们从粮食问题着手?”维多利亚若有所悟的问道。

    “没错!”李晓峰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布尔什维克不大可能让你们这些资本家重新掌握俄国的经济,但是这场饥荒就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可以用易货贸易的形式,用粮食换取俄国的矿产资源!我相信,饿肚子的俄国是不会开出高价的!”

    埃里克森和亨利想了想,这确实很有可能,虽然不是直接在俄国投资做买卖,但是这么间接的着手也不错。

    “可是封锁问题怎么解决?”亨利不放心的问道。

    “那个很好解决!”李晓峰自信满满的说道,“想要绕过封锁办法实在太多了。我相信各位在这方面应该比我拿手才对!”

    埃里克森、维多利亚和亨利一听就笑了,他们都是人jīng,封锁什么的对他们来说却是不是啥大问题,不管是从第三国转手,还是直接走私,都太简单了。

    “可是。会不会有人跟我们竞争?”埃里克森忐忑的问道。

    “竞争当然是会有的。不过你们想想,一个社会主义俄国,哪个资产阶级敢送上门?”李晓峰笑眯眯的反问道,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国内不是还有我吗?”

    一听这话,那三个货顿时也笑了,他们之所以敢做这个生意,主要是有李晓峰这个内线。否则,他们还真没有这个胆子打俄国的主意,想一想,一个极端敌视资本和资本家的国度,他们敢去吗?

    还别说,真有胆大不怕死的。至少李晓峰的这个计划就是拷贝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哈默。

    亚蒙.哈默是美国犹太人(俄国移民的后裔)。二十岁出头的时候接管了自己父亲破产的制药厂,短短两三年就让厂子起死回生,转手就卖了200万美元(1921年的200万美元,可不是2013年的小绿纸)。

    拿着这两百万美元,哈默很有气魄的就去了苏联,收购了大批的粮食支援给饥荒打摆子的布尔什维克,因为他的特殊贡献,受到了列宁的亲自接见。并被导师大人称之为哈默同志。

    因为有列宁默许。哈默成为了第一个获准在苏联开采矿产的外国人,接下来哈默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几乎成为了苏联对外贸易的代言人。到1931年他返回美国的时候,已经成为了超级大富翁。

    当然,哈默跟红sè政权,跟布尔什维克的的故事并没有结束,几十年后,当另一个红sè政权打开国门的时候,哈默又一次复制了自己投资苏联的成功,让其成为了家喻户晓的红sè资本家。

    而现在李晓峰所做的,不过是复制哈默的成功道路而已,并且他的起点比哈默要高得多,他的几个合作伙伴可不是当时的新晋百万富翁哈默能比的,那几位能动用的财力要比刚到苏联时的哈默强十倍,而且他本人在俄国也是有根基的,有他在其中穿针引线,才不会去开采什么石棉矿,煤铁石油,哪一个不比石棉赚钱?

    “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

    在美好钱景的刺激下,亨利第一个就坐不住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大干一场。

    李晓峰摇摇头,道:“不要着急,yù速则不达!”

    “要不,我们先会见一下你们的列宁同志,给他留一个好印象?”埃里克森摩拳擦掌的问道。

    “他对你们不会有什么好印象的!也不会有兴趣见你们。你们这时候去见他只会坏事!”李晓峰轻蔑的哼了一声。

    亨利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我就不信,真金白银还有人往外推!”

    李晓峰“啧”了一声,轻蔑道:“所以说你们不懂政治!我已经告诉你们了,布尔什维克已经完全准备好夺权了,所有的工作都是有条不紊,根本就不需要你们的帮助。你们这个时候送上门去,只会让列宁看轻你们,觉得你们就是一群政治投机份子,你说他有必要给你们好脸sè,有必要太在意你们吗?”

    亨利想了想,不得不承认某仙人说得十分正确,这就跟做生意一样,现在是列宁占据市场,他怎么会在意几个企图找食的小商人?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手?”亨利可怜巴巴的问道。

    “当然是雪中送炭!”李晓峰毫不犹豫的说道,“只有当内战爆发,只有当饥荒来临的时候,你们才最有价值,才能将利益最大化!”

    亨利皱了皱眉头:“那至少要等到明年了!”

    明年?李晓峰心中冷笑一声,明年是不够的,至少要等到1919年,等战时**政策和余粮征集制度颁布之后,才能大有可为。

    “还要等这么久?那我们这一年多的时间,干点什么呢?”亨利不死心的问道。

    “干点什么?”李晓峰笑眯眯的说道,“你们有很多事情要做,收集和储存粮食,加紧建设安布雷拉、诺基亚和北方工业公司,你们以为时间很富裕吗?”

    送走了几个喜滋滋的jiān商,李晓峰知道,自己的计划又稳步向前推进了一步,以刚才他勾画出的美好蓝图,那几个家伙没道理不下死力气。

    李晓峰暗自松了口气,对付这三个jiān商确实废了他不少脑细胞,既要画饼,还不能完全暴露出全盘的计划,尤其是关于芬兰的布置,这确实不容易。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很成功!

    就在李晓峰暗自松了口气的时候,瓦西里突然走了进来,汇报道:“安德烈同志,外面有一位阿基诺维奇先生请求同您会晤。”

    “阿基诺维奇?”李晓峰重复了一遍,他并不认识这个人,自然而然的回答道:“我不认识这个人,告诉他,我很忙,没时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阿基诺维奇已经自顾自的走了进来,他很优雅的摘下礼貌微微鞠躬,很恭敬的说道:“安德烈先生,冒昧来访,十分抱歉……”(未完待续。)

415 不速之客(下)

    “请坐,阿基莫维奇先生。”李晓峰无奈的比了个请的手势,并挥手让瓦西里离开。是的,虽然他不认识这个留着小胡子的阿基莫维奇,但是既然人家已经闯进来了,总不能将他打出去吧?先听听这家伙要说什么好了。

    阿基莫维奇又一次优雅的鞠了一个躬:“谢谢。”

    “请原谅,阿基莫维奇先生,我没有太多时间。而且我认为,那些毫无意义的客套话纯粹就是在浪费时间,您可以直接进入正题。”等阿基莫维奇在沙发上坐下,李晓峰接着说,没有寒暄,没有客套,就像他提醒说的那样,直接进入了主题,“你突然前来拜访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不过李晓峰也不是一个目空一切的自大狂,当然更不是不懂礼貌的粗人,在说话的同时,他已经为阿基莫维奇倒上一杯茶,然后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装出一副聆听的样子。

    他表现出来的客气让阿基莫维奇有些奇怪,还有一部分怀疑和担心按照阿基莫维奇打听到的各种小道消息里,即使按照最好的说法,李晓峰也是一个极其严厉的、没有耐心、睚眦必报,对任何人都不假辞sè的铁腕人物。原本他已经做好了迎接对方暴怒的准备,而现在看来,这些准备都用不上了。 . .

    但阿基莫维奇没有把自己的心情和想法表现在脸上。他站起身接过装满茶水的玻璃杯,平静地向李晓峰道谢,然后重新坐下。

    “安德烈先生,”喝了一口茶,他开始回答刚才地问题,“之所以冒昧的前来拜访您,主要是……”他还想说下去,但突然忘记了应该用哪个合适的单词表达他的意思,李晓峰的单刀直入完全打乱了他事先准备好的说辞。

    稍微斟酌了片刻,阿基莫维奇干脆也直接道明了来意:“我们想同您开展合作!”

    “合作?”

    李晓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的就跑出一个人说要跟你合作。这算是哪门子的开场白。当然,造成这一切麻烦根本就是某仙人自己,他并不知道,他的直截了当给阿基莫维奇造成了多大的困扰。

    “哪方面的合作?”李晓峰耐着xìng子问道,“商业上的?”

    阿基莫维奇抿了一口茶水,小声但是很坚定的回答道:“不,政治上的!”

    “政治上的合作?”李晓峰不可置信的反问了一句。然后眯起眼睛重新打量了阿基莫维奇一番,得体的西装,油亮的大背头,一丝不苟的八字小胡子,仅仅从外表上看,这个阿基莫维奇更像是法国贵族。

    “没错。就是政治上的合作!”阿基莫维奇重重的点点头。

    李晓峰更加仔细的打量着阿基莫维奇,似乎是想看穿他的来历。但是,很可惜,阿基莫维奇身上并没有任何能说明他身份的东西,直到他自己开口介绍道:“我为德国zhèng fǔ服务!”

    这句话顿时让李晓峰茅塞顿开,原来这个货是个德国间谍!

    “我想,我知道你的来意了,阿基莫维奇先生。”李晓峰的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桌面。“但让我感到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会找到我?”李晓峰故意停了一下,“在布尔什维克当中。我不过是个小人物。像这种敏感的合作,你们应该找别人,不是吗?”

    阿基莫维奇的回答是一脸难以捉摸的笑容。李晓峰还懵懵懂懂,不知道对方卖的是什么关子的时候,阿基莫维奇身上涌现出了一种奇怪的波动。

    对于这种波动,李晓峰太熟悉,用欧洲人的话说是魔法的力量,用中国土话讲就是仙力。

    李晓峰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他很好奇,一个服务于德国zhèng fǔ的超能力间谍为什么会找到他。李晓峰一直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以他的实力,一般的所谓法师根本无法察觉他的真实身份。

    “你是来向我示威的?”李晓峰轻蔑的问道。

    阿基莫维奇立刻将自己的气息收敛起来,摇摇头道:“不,我的来意很明确。我们希望和您开展合作!”

    李晓峰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可不相信以你们那点可怜的实力,能发现我的身份!”

    这句话让阿基莫维奇大吃一惊,说实话,如果不是侦察的结果告诉他,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小屁孩可能是一个法师,而且可能是一个比较强大的法师。他真不会贸然来找某仙人,刚才释放出自己的气息,也是一种隐晦的试探。

    至于试探的结果,阿基莫维奇是觉得有些不尽如人意,对方没有一点显示自己实力的打算,只是不咸不淡的点出了他的身份之后,就突然甩出一个棘手的问题。

    阿基莫维奇心中一点儿底都没有,他搞不清楚李晓峰的虚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的提问才算妥当。

    最后生xìng严谨的阿基莫维奇选择了实话实说:“一点点运气而已!”

    闻听此言,李晓峰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明显了,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然后他收起笑容,问道:“阿基莫维奇先生,贵方打算怎么合作呢?”

    “这个嘛,”阿基莫维奇似乎在思考,但实际上不是,他又一次试探道:“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真是有趣的建议。”李晓峰的手指在空中停了几秒,然后再次敲上办公桌,“不过……或许我们可以暂时把合作的问题放到一边。阿基莫维奇先生,我很好奇,如果我接受贵方地建议,开展合作。我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阿基莫维奇有些发愣,他没想到李晓峰开口就问好处。他第一次理解了,为什么收集到的情报中,关于某人的负面评价不是一般的多。但这是一件好事,至少他觉得这是好事,李晓峰想知道他能够得到什么好处,他就把他将能得到的好处展示出来。

    “德意志的友谊,安德烈先生,您将收获道德意志第二帝国的友谊!我们可以为您减少很多麻烦!”

    但李晓峰似乎没有听到最后那句话,在那之前他就开始大笑了。“真是遗憾。你地条件缺乏足够吸引力。你看。在俄国并没有什么我不能解决地问题。”

    这几乎是一个事实,阿基莫维奇知道,李晓峰掌握着一支数千人的军队,跟诺贝尔家族以及欧根家族似乎还有着合作的关系。还担任布尔什维克情报机构的头头,是列宁最核心的心腹,而且本身似乎又是一个法师,像这样的人。不找别人的麻烦就不错了,谁敢找他的麻烦?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李晓峰并非不需友谊,在俄国也许他算一号人物。但是放在整个欧洲的层面上,他的那点势力就不值得一提了。

    阿基莫维奇心平气和的说道:“安德烈先生。但多一个朋友总是比少一个朋友更好,而且你们布尔什维克的力量很有限!”

    李晓峰打断他:“如果你说的好处只有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那么我不得不说,没什么兴趣!“

    阿基莫维想了一会儿,似乎是准备开一个价格,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而是把皮球重新踢回李晓峰的脚下:“那么,安德烈先生,你想得到什么好处?”

    李晓峰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首先我必须强调一点,是你们找上门来要同我合作。作为求人的一方。似乎你的诚意很不足啊!阿基莫维奇先生!”

    阿基莫维奇扬了一下眉毛。开始,他有点生气。觉得李晓峰似乎有些不识时务,但是很快,他强压下了这股火气。

    “安德烈先生,我们是非常有诚意的。否则我完全没有必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您应该知道,这有多大的风险!”

    “那是你们的选择,与我无关。我并没有求着你们合作!”李晓峰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这种还击毫无必要,也没有意义。因此他很快回到主要的话题上:“说说你们想怎么合作,有什么条件,能给我,给布尔什维克带来什么好处!”

    说到这,李晓峰冲着阿基莫维奇轻蔑的笑了一声:“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嘿嘿,那恐怕我要说很抱歉了……”

    阿基莫维奇顿时被他的态度激怒了,顿时就准备暴起发难,可他的屁股还没有离开椅子,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就从李晓峰身上喷发出来,瞬间将他按了回去。接下来的五分钟里,不管他怎么试图抵抗,都没有意义,他连小指头都别想动一动。

    李晓峰轻蔑的说道:“我早就提醒你了,你的那点实力,简直不堪一击。不怕告诉你,东正教的大牧首跟你一样不识时务,结果老命都去掉了大半条!”

    完全无法动弹的阿基莫维奇翻了一个白眼,他真心没有想到竟然会得知这么一个惊人的消息,东正教的大牧首上一次可是让他们吃了不少亏,如果不是那个老头插手,他们的突然袭击,已经将黑sè百人团连根拔起了。

    “您说的是真的!”不知不觉,阿基莫维奇已经用上了敬语。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李晓峰不屑的问道。

    阿基莫维奇想了想,以他掌握的情报,这一个多月不管是黑sè百人团还是教会活动得非常低调,按常理说他们不应该这么低调,除非除非某人说的是事实,他们遭受了重创,不得不低调!

    想到这,阿基莫维奇呼吸都变粗了,理清了思路之后,毫不犹豫的说道:“您应该知道,我们德国zhèng fǔ并不希望俄国继续留在这场战争当中,你们已经筋疲力尽,已经步路蹒跚,根本没有继续战斗的能力和勇气了!”

    说到这,阿基莫维奇看了一眼李晓峰,某人既没有愤怒也没有认同,只是毫不在意的坐在那,似乎在听一件完全不想干的事情。

    这让阿基莫维奇有一种一拳打空的感觉,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可是你们的临时zhèng fǔ并没有意识到局势的危险,反而试图发动飞蛾扑火一般的反击。为了减少贵国无谓的损失和伤亡,为了尽早的结束两国之间的战争状态。我们认为,只有用一个全新的,更热衷于和平,更关心俄国人民福祉的新zhèng fǔ,去取代那个无能的旧zhèng fǔ。而在我国看来,贵党似乎有这样的潜力!”

    李晓峰打了个哈欠。问道:“然后呢?”

    阿基莫维奇简直要吐血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已经摆明了态度,现在该轮到你摆明态度了!

    李晓峰摇了摇头道:“你们如果想跟布尔什维克合作,那么去找列宁同志,或者找托洛茨基同志,再不行去找斯维尔德洛夫或者斯大林。找我,你选错了对象!”

    阿基莫维奇气的要发狂了,可偏偏他被李晓峰吃得死死的。根本就不敢炸刺。

    他很苦闷的问道:“那您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们可以合作,阿基莫维奇先生。”李晓峰建议。然而阿基莫维奇敏锐的注意到他特意在“我们”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作为一种显而易见的强调,这让他变得更加jǐng觉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安德烈先生。”

    “我们可以合作。”李晓峰重复了一遍,依旧在“我们”上面加重语气。然后他又一次重复了那个词“我们。”

    “我们?”

    阿基莫维奇暗自考虑着这个词包含的范围:是布尔什维克与德国zhèng fǔ,或者仅仅只是他们两人。想到李晓峰的语气,他进行的强调,阿基莫维奇觉得第二种猜测的可能xìng更大。

    不过阿基莫维奇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把合作的范围圈定在如此之小的范围内,这是为什么?

    所以他决定问个明白:“为什么只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合作?”

    不过,最开始阿基莫维奇得到的只是一阵沉默。李晓峰没有立刻开始发言,而是继续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办公桌的桌面。一言不发地注视着阿基莫维奇地眼睛。似乎想把他看穿。

    过了几分钟,李晓峰收起自己的笑容。冷冷的说道:“因为布尔什维克根本不会跟德国zhèng fǔ合作,上一次你们允许列宁同志过境,就应该明白,任何附加的政治条件,他都不会接受。而且他也不愿意跟你们的zhèng fǔ扯上关系……因为你们意味着大麻烦!”

    阿基莫维奇当然知道所谓的大麻烦是什么,他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很有道理,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以及立宪mín zhǔ党已经不止一次两次的散布谣言,说什么列宁是德国间谍,所有的布尔什维克都在企图做卖国贼。

    说实话,这真的很荒谬,阿基莫维奇就清楚,虽然德国zhèng fǔ对列宁和布尔什维克流亡份子过境回国提供了便利,但那是你情我愿,没有太多政治附加条件,更不存在什么拉拢收买。

    而且,当时过境德国的也不仅仅是布尔什维克,孟什维克、社会革命党也坐过所谓的铅封火车。要卖国,也是大家一起卖而已。

    实际上,当时,所有的人都没有料到,列宁和布尔什维克会取得成功。德国人只是想尽可能的给俄国临时zhèng fǔ制造麻烦而已。

    阿基莫维奇很理解布尔什维克的处境,换做他是列宁,在即将取得成功的时候,也不希望跟一个敌对国家扯上关系。不过他还是不死心的问道:“我们将能够为你们的夺权行动扫平阻碍!难道这也不值得合作?”

    “不值得!”

    李晓峰毫不犹豫的予以拒绝,他太了解导师大人的脾气了,他绝不会跟德国人合作,因为在他老人家看来,临时zhèng fǔ已经是死狗一条,夺权根本就不会有阻碍,所以为什么要给自己惹一身sāo呢?

    不过李晓峰就不同,他可是清楚隐藏在幕后的有一群什么样的势力,以他们的能力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导师大人夺权,绝对会跳出来制造麻烦。哪怕是有他这个仙人在,能规避一部分麻烦,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小心一点总没错。

    李晓峰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们只可能跟我合作!”

    “这有什么不一样?”阿基莫维奇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要绕一个圈子。

    “当然不一样!”李晓峰笑道,“你护照上的国籍是俄国,你是个俄国人。而我则是你的朋友,两个俄国人之间的友谊,任何人也无法说三道四!”

    阿基莫维奇想了想,接受了这个说法。这种故意撇清的文字游戏谁都会做,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他不想放弃这个接近布尔什维克高层的机会,他还想为自己的国家谋求更多的利益。

    “我们为你们扫清了阻碍,”阿基莫维奇缓缓的说道,“贵党多少要有所表示吧?”

    李晓峰早就清楚这个家伙打的是什么盘算,他可不会给对方机会:“我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这是两个俄国人之间的友谊,是无私的互相帮助!如果你要将德国zhèng fǔ扯进来,那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友谊可言了!”(未完待续。)

416 大幕将启

    阿基莫维奇苦恼的看着对面的年轻人,一开始,他并没有特别在意此人,哪怕是他的部下收集到的情报显示,此人很难缠、很麻烦,但对方的年龄还是让他不自觉地有些轻视。

    在现在看来,他必须为这个错误买单了。从谈话一开始,他就丧失了主动权。主动的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对于一个老牌间谍来说,这个错误有点低级。

    在没有确定目标是否可信之前,主动的暴露身份,无疑是危险的,对于一个间谍来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采用这样的做法。而阿基莫维奇不光是做了,而且还是很主动的去做,这就是脑残了。

    但让更让阿基莫维奇后悔的还不是这个失误,更大的问题是,他完全低估了对面那只小狐狸的狡猾,三言两语就把他挤兑得死死的。让他根本就没有了往深处的发挥的zì yóu,这很糟糕!

    是的,阿基莫维奇很清楚列宁是一个什么人物,那是一个老狐狸,取道德国的时候,德国zhèng fǔ不是没有想过要附加一些政治条件。但是这头老狐狸太jīng明太狡猾了,他根本就看穿了德国zhèng fǔ的底线,知道对方就是要想方设法的给俄国制造麻烦,绝对不会给捣蛋鬼回国制造太多的麻烦。..

    那一次,列宁在跟德国驻瑞士大使的交锋完全占据了主动,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想要的一切,而他们不过是象征xìng的出了点车旅费而已。

    这一次,阿基莫维奇主动跟李晓峰接触,其实就是打算加强同布尔什维克的联系,有可能的话,最好能扶植几个代理人。毕竟现在布尔什维克的优势很大,很有可能夺取俄国的政权。如果再布尔什维克中能有几个钉子,哪怕是只能通风报信,这也对德国相当有利。当然,如果能够借助某人搭上列宁这条线,那就更加理想。

    可是。李晓峰的反应完全堵死了他的想法。这次的合作几乎就变成了上一次帮助布尔什维克回国一样的鸡肋,这种结果是在是让阿基莫维奇万分纠结。

    拒绝这个提议,那么他的身份就算白暴露了,本来在俄国的德国间谍就过得很憋屈,他这条线再完蛋,损失太大。可是答应的话,又没有多少利益。几乎等于白搭力气还可能给自己造成损失的合作,阿基莫维奇又不甘心。

    “条件太苛刻了,我们无法在这种框架下开展合作!“阿基莫维奇摇了摇头。

    “我不认为这些条件有多苛刻!”李晓峰笑眯眯的说道,“你也可以赢得我的友谊,要知道我的友谊十分珍贵!”

    阿基莫维奇苦笑了一声,如果李晓峰把你、我换成你们和我们。那他还有可能答应。但是对方讲明了,就是个人与个人之间的友谊,这个真没啥意思。

    “怎么会没意思呢!”李晓峰笑得愈发像个老狐狸了,“你们跟英国人和法国人不对付,而我现在也跟他们不对付,也就是说他们是你我之间共同的敌人。消灭敌人难道没好处?”

    阿基莫维奇立刻摇了摇头:“话不是你说的这么简单。你们布尔什维克的实力太弱了,说是合作一起消灭敌人,但从某种意义上说。等于是我们在帮你们清除绊脚石。你们不用付出什么,可是却白白获益。而我们要承担其中的风险和损失。这太不合算了!”

    这话李晓峰不爱听,他冷笑一声道:“我们布尔什维克太弱?还白占便宜?哼哼,简直是个笑话,不客气的说,不管是你们德国人,还是英国人、法国人或者美国人,在我眼里就是一盘菜……想让你们消失,对我来说不会比挥挥手更难。现在,我不过是看你们有诚意,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还摆起谱来了。”

    说到这,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可以走了,看在你态度还算不错,我放你一条生路,24小时之内,滚出俄国,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

    阿基莫维奇傻眼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翻脸比翻书还快?而且也太霸道了,你让我走,我就得乖乖的走,你以为你是谁!

    德国人也是倔脾气,固执起来比约翰牛还脑残,自认为受到了极大侮辱的阿基莫维奇唰的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李晓峰,刚想说两句狠话,但是李晓峰仅仅是轻蔑的横了他一眼,这货立刻就老实了。

    阿基莫维奇虽然气愤,但并不傻,对方刚才仅仅用气势就能将他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真要是动起手来,一抬手就能秒了自己。没有哪个傻瓜明知道是必死之举,还会硬抗。

    想了想,阿基莫维奇决定还是忍下这口恶气。但是气可以咽回去,可事情不能这么做,就这么一走了之,不光是丢面子,更是丢里子。

    就这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阿基莫维奇傻乎乎的愣在当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是在罚站呢!

    “你还有什么事吗?”李晓峰冷冷的看着他,一指自己的手表:“我现在已经开始计时了!”

    阿基莫维奇咬了咬牙,重新坐了回去,他看到对面的李晓峰笑了一声,似乎是在讥讽他的无能。

    你小子就猖狂吧!阿基莫维奇暗自吐糟道,以后不要让老子逮住你虎落平阳的时候,那时候,老子一定会将今rì的耻辱百倍千倍的奉还回去!

    “好吧!你想怎么合作!”阿基莫维奇从牙缝里冒出了几个这几个单词。

    “很简单,”李晓峰才不会在意阿基莫维奇的态度,“推翻临时zhèng fǔ对我们,对你们都有好处,对此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是吧?”

    “可以这么说!”阿基莫维奇闷闷的说道。

    阿基莫维奇越不爽,李晓峰就越开心,他就是喜欢蹂躏这些自以为了不起的老外,“说实话,推翻临时zhèng fǔ的统治,对我们布尔什维克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只要列宁同志振臂高呼一声,克伦斯基就会完蛋。根本就用不到你们这些家伙!”

    这话很刺耳,阿基莫维奇强忍着怒气。只是嗯了一声了事。

    李晓峰笑眯眯的继续说道:“但是在彼得格勒。隐藏着一些不安分的家伙,英国的、法国的、美国的,当然也有你们德国的。这些人每一个都有改变局势发展的能力,只有将他们的破坏力降低到最低,俄国的革命才会沿着我们双方都满意方向前进。”

    阿基莫维奇冷笑一声:“你不就是想让我们帮你清楚掉那些英国人和法国人吗?直说好了!”

    “你错了!”李晓峰轻蔑的摇了摇手指,“列宁同志曾经对我说过,俄国的革命不靠天不靠地。不靠外在势力,我们将dú lì自主的完成这一切,不需要借刀杀人!”

    这话纯粹就是李晓峰瞎掰,列宁怎么可能说这么没水平的话,布尔什维克如果没有国外社会主义革命者的支持,经济上就破产了。之所以导师大人不投靠外国势力。那是因为没有人可投靠,英国也好,德国也罢,说白了搞的都是资本主义的那一套,怎么可能支持他在欧洲大搞特搞社会主义革命,人家可没得疯牛病,更没有兴趣当什么国际主义战士。

    李晓峰之所以要这么说,无非是想方设法的掌控谈话的主动权。如果他大大咧咧的承认了需要德国人的帮助。想都不用想,阿基莫维奇绝对要牛逼起来。那时候又是一番讨价还价。李晓峰可没那么傻。

    阿基莫维奇好奇的问道:“那你要我们做什么?”

    “很简单!”李晓峰笑了笑道,“上一次我跟大牧首,以及英国人和法国人交手之后,他们就躲了起来。我没有那么多jīng力一个个去翻他们的老鼠窝,你只需要将他们的窝点告诉我就好了!”

    阿基莫维奇愣了愣,反问道:“不需要我们直接出手?”

    李晓峰轻蔑的一笑:“你们那点实力,够干什么?”

    阿基莫维奇想了想,说道:“如果仅仅是这点要求,那我们可以开展合作……”

    等不他说完,李晓峰立刻纠正道:“我没有要求你们什么,你们可以不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但是我可以保证,后悔的绝对不是我!”

    阿基莫维奇若有所思的看了李晓峰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走了。对他来说,今天的收获已经算不少了,搞清楚了某人的为人,还能够毫不费力的解决掉英法两国的隐秘势力。说出去,都是功劳啊!

    “去码头!”

    阿基莫维奇跳上马车,并没有直接返回驻地,他没有那么傻,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弄不好就在秘密的跟踪他,他可不想将这种饿狼领回家去。

    “傻瓜!”

    对于阿基莫维奇的谨慎,李晓峰毫不留情的报以嘲笑,对于他这样的仙人来说,想要跟踪一个小虾米实在是太简单,随便一道神识打上去,跑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当然,仅仅打上神识是不够的,神识只能保证找到目标,而目标接触过什么人,它就无能为力了。说到底,李晓峰还必须亲自出手。

    “瓦西里,我有一项重要的事情必须立刻处理,暂时不接见任何人,文件也不必送进来了!”

    在李晓峰出面跟踪阿基莫维奇的同时,在彼得格勒花园大街的一间公寓里。舒丽金轻轻的叩击着房门,他敲得很有规律,三下轻的,三下重的,一直重复了三遍,房门才嘎吱一声被打开了。

    一个面无表情的仆人看了他一眼,随着让出了位置:“老爷已经在等你了!”

    舒丽金一个闪身就钻进了房里,那个仆人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门外的动静,直到确信没有任何人跟踪,才轻轻的掩上了房门。

    舒丽金跟在另一个仆人后面,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卧室,这是一个月以来,他第一次获准面见大牧首。当他看到病床上那个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脑袋上一根毛发都没有了的老人时,他惊呆了。

    以前的大长老多jīng神,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是病入膏肓,舒丽金磕磕巴巴的问道:“您……您怎么了?”

    老头缓缓的抬起眼皮,仅仅这个动作似乎就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随即他裂开了嘴,声音极其沙哑刺耳,“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虽然老头的状态十分的不好。仿佛随时都可能咽气。但舒丽金不敢有任何不恭敬,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英国和法国已经同意了您的要求。即rì将开展行动。”

    老头缓缓的点了点头,似乎比较满意,沉默了片刻,才问道:“目标呢?他在做什么?”

    舒丽金低着头回答道:“目标没有任何异常,对我们的计划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老头咧着嘴笑了笑,“一无所知好啊!”顿了顿。他长长的吁了口气,又问道:“克伦斯基的反应呢?”

    “克伦斯基也在做最后的准备,不出意料的话,他也会在近期开展行动!”

    “很好!你做的不错!”破天荒的老头表扬了舒丽金一句,“没有其他的事,你就下去吧!”他很随意的吩咐道。

    领着舒丽金进来的仆人毫不犹豫的占到了他面前。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似乎很客气,但只有舒丽金知道,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如果是以往,舒丽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执行这个命令,乖乖的退出去,因为这个仆人只要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而今天。舒丽金不打算执行这个命令,因为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的需要解答。“大长老,我有一个疑问!”他高声问道。

    那仆人似乎对舒丽金的态度非常不满,伸手就抓住了他的喉咙,毫不费力的提着他就往外走。

    舒丽金一面挣扎,一面迫切的试图发出声音,但是对方的手似乎有一种魔力,不论他怎么抗拒,都无法发出一点声音。就在他即将被拖出卧室的一刹那,大牧首总算又开口了:“弗里亚,放开他吧!”

    弗里亚似乎对大牧首的决定很疑惑,转身疑惑的望着他,直到老头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命令,他才随手扔下了几乎要窒息的舒丽金。

    “咳咳……咳咳……”

    舒丽金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跪在地上望着床上的大牧首,迫不及待的问道:“大长老,那个计划太冒险了!那简直就是在赌命!如果……如果失败了,我们就……就全完了!”

    床上的大牧首发出一阵夜枭一般的笑声,这凄厉的惨笑让舒丽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良久,当老头终于笑不出来的时候,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本来就是在赌命!现在的我们,除了赌命,难道还有其他翻盘的机会吗?”

    舒丽金哑口无言,就像大牧首说的,情况对他们相当的不利,随着布尔什维克将政委派遣到军队,就等于在他们脖子上拴了一个绳套。面对着死亡的威胁,做垂死挣扎不是很正常吗?

    但是,舒丽金不喜欢这个过于计划,虽然它集中了俄国一切可以集中的力量,甚至还借助了其他盟友的力量,但是他总觉得没有任何胜算。

    是的,舒丽金虽然疯狂,但是他并不傻,明明眼前就是一个大坑,他才不会傻乎乎的往里跳。所以,他一定要向大牧首问个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大牧首又一次发出夜枭一样的笑声,“道理不是明摆着嘛!为了俄国的未来,如果不消灭那个人,俄国将走向毁灭!”

    “可是!”舒丽金正要说话,他就被大牧首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没有可是,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说完,老头毫不犹豫的抬起手臂一指门口:“你出去吧!”

    这一次,那个叫弗里亚的仆人再没有客气,毫不犹豫的将舒丽金丢了出去。不过当他回来的时候,也提出了一个同样的问道:“阁下,一定要这么做吗?就像他说的,我们没有任何胜算!”

    大牧首深吸了一口气,无比沉重的说道:“我当然知道没有胜算。但是很有必要去做……你也知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反正都是死,在死之前能为俄国做最后的贡献,我认为这是值得的!”

    “可是,我们没有……”

    “这不是胜算的问题。”大牧首幽幽的说道,“只要能借助那个人的手,收拾掉那些该死的英国佬和法国人,也算是值得了!”

    说到这,大牧首陡然变得疯狂起来,他拍着床铺大笑道:“那时候,我们三国的力量又恢复了平衡,没有意外的话,不出二十年,俄国将重新恢复生机!用我一条残命,换俄国的未来,太值得了!”

    弗里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十分敬佩的望着床上的大牧首,良久才说道:“可是舒丽金似乎看出了什么?阁下,此人一向……若是让他坏了大计……”

    “不用担心他!”大牧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如果他真的了解我的计划,就不会阻止!若是他不了解,也就无从阻止……随他去吧!”(未完待续。)

    PS:再次感谢发电发火点同志打赏支持本菜,谢谢!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318/ 第一时间欣赏天兵在1917最新章节! 作者:马口铁所写的《天兵在1917》为转载作品,天兵在1917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天兵在1917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天兵在1917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天兵在1917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天兵在1917介绍:
南天门传达室门卫——享受天庭临时编制待遇的小天兵李晓峰惨遭迫害穿越到1917年的俄国。原本的小天兵,现在的安德烈,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的红旗挂两边,仗着呼风唤雨的仙力,擎着波澜壮阔的革命狂潮,跟着列宁同志一起闹革命。右手诛仙剑,左手聚宝盆;打白军、灭叛匪,做生意、搞经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抵制大清洗、官斗斯大林,金鳞不是池中物,天生我材必有用,想我小小天兵也能当一个新时代的苏联好干部!天兵在1917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兵在1917,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兵在1917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