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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全文阅读

作者:马口铁     天兵在1917txt下载     天兵在1917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94 意外情况

    五万吨小麦,看上去似乎不少,但是对于曾经年产小麦接近三千万吨,大量在国际市场上出售小麦的俄国来说,这真心不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但是到了1918年,当俄国的经济基本瘫痪,曾经产粮大户波兰、乌克兰要么独立、要么一片混乱的现在,尤其是彼得格勒持续饥荒的时节,五万吨粮食那是能救命的,如果有了这些粮食,不能说解决粮食危机,至少能缓解。

    所以当斯维尔德洛夫说出这一点之后,会场里是一片寂静,有个别候补委员竟然情不自禁咂摸了一下嘴巴,可见这五万吨小麦的威力有多大了。

    列宁首先发问了:“雅科夫同志,你能确定,真是五万吨小麦?”

    实际上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在座的政 治局委员们都生出了同导师大人一样的疑问,真的有五万吨小麦吗?该不会是某人吹牛皮吧?

    尤其是斯 大林,这货现在都有心画圈圈诅咒病院中的某仙人了,如果真有五万吨粮食,那么他刚才朝斯维尔德洛夫发难,说的那些话,那真的就成笑话了。

    没有人愿意闹笑话,尤其是斯 大林这种要面子的人。可惜,事实不已他的意志为转移,斯维尔德洛夫很肯定的回答道:“我相信安德烈同志不会在这件事上开玩笑的,他说有五万吨小麦,那我认为一定有!”

    会议室里又是一片抽气之声,连列宁都坐不住了,他倏然站了起来。情不自禁的开始来回踱步。可见此时的他有多激动了。

    能不激动吗?他们这些政 治局委员大晚上的不休息。开紧急会议,讨论来讨论去还不就是为了一点粮食伤脑筋。如果真像某人所说的,那条突破贸易壁垒的缝隙足够大,能够持续稳定可靠的大批量进口粮食,那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说不客气一点,如果这真的能实现,列宁觉得他们之间的争论就变得完全没有意义了,有结果而且结果还很不错的事情。有什么好讨论的,吃多了油胀?

    当然,没有真真切切看到那五万吨粮食,列宁是完全无法放心的,哪怕是斯维尔德洛夫拍着胸脯打包票,他也无法放心。所以他不顾天色已经很晚了,连夜拨通了安妮公主的电话,希望能探一探这位看上去很善良很好说话的公主的口风。

    “公主殿下正在前往维堡市的路上……请问您需要留言吗?”

    这个答案实在不能让列宁满意,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怨言,他觉得安妮公主之所以走得那么急。就是准备躲着他,就是怕他询问粮食的问题。

    以至于导师大人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被资产阶 级的假面目所欺骗了。从本质上说他们依然是唯利是图的。”

    托洛茨基倒是帮着出了一个主意:“要不要询问一下维堡市 委,如果真有大批粮食运抵了维堡市,他们或多或少会得到一点风声的……”

    这个建议立刻就被列宁接受了,导师大人亲自出马,给维堡市党委和苏维埃打了电报,让他们一有消息立刻汇报,不得有半点迟疑。

    当然,立刻就收到答复是不太可能的,以这个年代的通信能力,最少也得等一天,才可能收到回信。不过就算如此,列宁的心情也不错,这可是一两个月以来,他难得收到的好消息,虽然消息并没有被确认,但是他对李晓峰还是有那么一点信心的,至少某仙人一直就没让他失望过。

    所以,这个晚上,导师大人难得休息得不错,第二天起床之后,他觉得是神清气爽,都有心唱一曲歌儿了。

    不过导师大人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上午,当他正准备开展工作的时候。斯 大林冒冒失失的就闯了进来,“列宁同志,维堡市的同志回信了!”

    列宁立刻精神一振,迫不及待地问道:“快说!”

    斯 大林确完全没有高兴的意思,哪怕此时他心中乐开了花,但是脸上,他严肃得就像石雕一样,只听见这货沉声说道:“根据维堡市的同志了解,最近一段时间,并没有大宗的粮食在维堡港卸货……”

    说到这,斯 大林就停下来了,此时他心中真是畅快无比,每一次,他同斯维尔德洛夫和李晓峰交锋,落败的都是他。而今天,他终于能打一个翻身仗了,如果维堡市党 委没有撒谎,那么很显然,撒谎的就只能是李晓峰了。

    嘿嘿,欺骗中央,用假消息晃点中央,这是什么样的罪名。还有斯维尔德洛夫,不假思索的就被假消息所蒙蔽了,还煞有介事的打包票,哈哈,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这确实是斯 大林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他是迫不及待的想看李晓峰和斯维尔德洛夫的笑话了,如果不是导师大人在面前,他都想仰天大笑三声了。

    甚至这货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老子就说穿越英美的联合封锁哪有那么容易,哼哼,这充分说明了,我的路线才是正确的,不打破封锁,根本无从解决粮食危机。等会我可要好好的向列宁同志进言,不能让他再被斯维尔德洛夫之流牵着鼻子走了!”

    不过还没等斯 大林打小报告,列宁自顾自的拿起电话拨给了斯维尔德洛夫:“给我接雅科夫同志……什么?雅科夫同志还没有来上班?”

    列宁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九点半,以斯维尔德洛夫的勤奋,不可能睡懒觉,更不可能无故翘班,这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列宁陷入了沉思,而边上的斯 大林却是乐开了花,这个傻缺认为这充分说明了斯维尔德洛夫心虚,顿时就嚷嚷了一声:“雅科夫同志也太不负责任了,先是用假消息糊弄中央。事情暴露了之后。还看不见人了。他这种工作态度实在是……”

    斯 大林并没有把话说完,因为办公桌后面的导师大人正嫌恶的看着他,那种不耐烦和讨厌的表情顿时给钢铁泼了一盆冷水,这货赶紧闭上了嘴,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列宁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不是他老人家不想说,而是实在没有那个心情。好容易才有个好消息。结果还没高兴一天,就给全搅和了,你说说列宁现在的心情好得了?最可气的是斯 大林还不知趣,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列宁继续拨着电话,他又打给了斯维尔德洛夫的住所,得到的答案是小斯昨晚根本就没回家。顿时,列宁心中的疑惑就更大了,办公室没人,家里也没人。斯维尔德洛夫这是在搞什么?

    不过不管斯维尔德洛夫在搞什么,列宁暂时都不允许事态扩大了。因为粮食问题关系甚大,最近一段时间把中央弄得是焦头烂额,好不容有了好消息,一夜之间又变成了镜中月水中花,而且昨天斯维尔德洛夫把话又说得那么满。

    如果一旦证实消息有误,那么斯维尔德洛夫的政 治声望将遭受极大的打击,连带着还可能牵连到他列宁。导师大人可不想让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那么一点政治优势因为这次的失误而荡然无存。

    所以,必然的,导师大人只能选择冷处理这个事情,不管斯维尔德洛夫和某仙人是不是犯了错误,只能捂盖子!

    当时,他老人家冷冷的看了斯 大林一眼,吩咐道:“没有影子的事情,不要胡说八道。要相信自己的同志,不能听风就是雨,回去工作吧!”

    斯 大林倒是想再说点什么,不过看了看导师大人的脸色,他只能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还是别自找没趣了,别没能砸挂斯维尔德洛夫成功,反而自己惹一身骚。反正问题已经客观存在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斯维尔德洛夫的失误,没必要操之过急。

    斯 大林急匆匆的来了,然后又灰溜溜的走了,他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彻底的摧毁了导师大人好心情。整整一个上午,列宁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严肃得就像一块坚冰,这让不少前来汇报工作的同志是受了不少煎熬,他们都以为导师大人是对他们的工作不满意。嘿嘿,这还真是无妄之灾。

    中午时分,列宁又给斯维尔德洛夫的办公室打了电话,可是小斯依然不在,这下列宁真的震惊了,如果说上午不在,还可能是一时的意外,可是整整一个上午都杳无音讯,那就非常不正常了。

    焦躁的导师大人都有心给契卡打个电话,让卢那察尔斯基帮着查一查斯维尔德洛夫到底去了哪里。好在他老人家还有一点理智,没有选择这种脑残的办法。

    到了下午,斯维尔德洛夫不在的问题,就不能继续无视了,按照昨天政 治局开会的决议,收到了维堡市的回信之后,将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可是当事人都不在了,这个会怎么开?

    不能开也得开,反正列宁是硬着头皮进了会议室,实际上,维堡市 委的回信对政 治局来说根本就不是秘密,大家伙都关心这个问题呢,无数双眼睛都看着,所以第一时间获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大部分政 治局委员都是比较惊讶的,都准备在会议上问一问斯维尔德洛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很显然,他们是问不成的,因为当事人根本就没有来开会,甚至有小道消息传播斯维尔德洛夫已经跑路了。当然,这种脑残的消息是没有人会相信的,堂堂的政 治局委员怎么可能这么没有担当?就为了这么点小事跑路?那不是脑残吗?

    反正大部分政 治局委员都认为斯维尔德洛夫不是脑残,他之所以不出现,那一定是有原因的,至于原因是什么,呵呵,他们暂时还想不到。

    于是乎会议就在一种尴尬的气氛中召开了,绝大部分委员都没有说话的兴趣,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粮食问题提还是不提呢?提的话。有打列宁和斯维尔德洛夫脸的嫌疑。不提的话。这还开什么会?

    斯 大林倒是很想说话,也很想批判斯维尔德洛夫,不过坐在列宁对面的托洛茨基都是一副忧心忡忡、萎靡不振的样子,完全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他这个铁杆的列宁派也不好窝里横,只能不情不愿的闭嘴,并眼巴巴的盼着有人能首先站出来打破沉默。

    可能有同志比较奇怪,托洛茨基为什么不利用这个机会狠狠打列宁的脸呢?斯维尔德洛夫和某仙人的组合可是好几次让他吃了大亏,老托就不想报复吗?

    想!恐怕还是非常想。但是托洛茨基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识大体。也就是说他的大局观还是不错的,二月革命胜利之后,他跟列宁的观点并不是完全一致的,但是从大局出发,他接受了列宁提议,将区联派和布尔什维克合并。十月革命之后,在布列斯特合约问题上,他又同列宁有尖锐的矛盾,但是当大局再一次证明列宁的选择更合理的时候,在关键的时刻。他又一次转变了态度。

    可见,此人做事。并不是特别的小肚鸡肠,为了大局他可以做出妥协,为了大局也能暂时放下私人恩怨。而现在,粮食问题是重中之重。虽然他对斯维尔德洛夫放鸽子和说大话的行为很恼火,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砸挂斯维尔德洛夫,政 治局在这个时候必须保持一致,保持团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人有说话的**,会议就在沉默中进行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斯 大林终于不耐烦了,他站了起来,问道:“列宁同志,会议还有必要进行下去吗?”

    斯 大林的不耐烦是显而易见的,不过大部分与会者并没有意识到他不耐烦的真实原因,大概也只有列宁能意识到,这货不耐烦的最根本原因是无法借故打压斯维尔德洛夫,他恐怕是很失望的。

    实话实说,列宁对这样的态度是不满意的,虽然作为派系的老大,他希望自己的左膀右臂有一定程度的竞争,这不光方便他考察接班人的工作能力和心性,而且也有助于他稳定自己的权威。

    但是,这样的竞争必须要保持在一定的程度内,不能过度。当然,不能过度不是说不能搞阴谋诡计,政 治斗争不搞阴谋诡计还有什么意思?

    一个领导者必然会遭到政敌的暗算,如果一点抗击打能力都没有,怎么面对将来的斗争?导师大人可没兴趣培养一株温室的花朵,历史上这样的教训也不少,虎父犬子,导师大人可不想落这么个结果。

    但是,这也不是说导师大人就会纵容手下人内讧,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祸起萧墙,一个政 治集团如果连内部都不团结,怎么面对外部的压力?

    所以导师大人最希望见到的结果是,斯 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之间开展良性的竞争,但是一旦要面对外敌的时候,双方又必须收起那一套明争暗斗的把戏,一致对外。

    而在这一点上,斯 大林做得总是不到位,钢铁总是不分场合的乱开炮,就比如现在,哪怕你再不爽斯维尔德洛夫,再想扳回劣势,那也得服从大局不是。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内讧呢?更何况外人都比你做得强,你看看人家托洛茨基,他够不爽斯维尔德洛夫和李晓峰吧?可是连他都没有落井下石,你怎么就忍不住呢?

    可想而知,列宁当时的心情有多恶劣了,肯定要给斯 大林一个警告:“有必要!”

    其实斯 大林老老实实的忍耐一会儿,说不定导师大人自己就宣布散会了,毕竟这么枯坐下去只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导师大人也是要脸的人,继续坐等,脸上最没光彩的就是他自己。可是斯 大林不识趣啊,偏偏急吼吼的要当出头鸟,结果就悲剧了。

    当导师大人吐出有必要这三个字,斯 大林当场就傻了,可以说,这是导师大人给了他当头一棒,除非他又准备自立门户,否则只能老老实实的坐下去。

    斯 大林那个郁闷啊,刚才他之所以要当出头鸟,并不完全是想要砸挂斯维尔德洛夫,虽然有这种意思,但是更主要的原因是他确实不耐烦了。钢铁同志可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虽然为人一向很闷骚,轻易不随便说话,但是这货其实是一座沉寂的火山。一旦爆发,那是相当的猛烈。

    比如现在,他就不耐烦到了极点,这才忍不住跳出来吐槽。可惜,这个时机他选得实在不是时候,导师大人一肚子邪火都别在心里,被他这么一撩拨,还不全都朝他去了。

    反正斯 大林当时是很尴尬的,走也不是坐也不是,这货都有心抽自己两个嘴巴了,叫你丫的嘴贱,急着去投胎啊!

    不过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谁让你这厮没耐心的,导师大人可不会听他解释,而且斯 大林也完全没办法解释,难道他能说自己真是无心的,真不是有心针对斯维尔德洛夫去的。这话谁信啊!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导师大人是不相信的!(未完待续。。)

195 自找没趣

    就在斯 大林进退两难准备用头撞墙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头顶冒着白烟,热得气喘吁吁的人直接就冲了进来。

    “对不起,同志们,我又迟到了……”

    来的人无疑正是斯维尔德洛夫,而他的到来恰到好处的为斯 大林解了围,当然,与其说是解围,还不如说让钢铁从舞台正中心的主角直接变成了路人甲之类的角色。

    反正随着斯维尔德洛夫的突然出现,斯 大林是无限的接近于背景板了。至少在座的大佬们立刻就将注意力转移了,没有人再关心斯 大林,实话实说,这比刚才的进退两难还让斯 大林伤心。

    不过他就算心里头再不爽,也没什么意义,主角都回来了,谁会关心男九号的感情?

    比如导师大人,一瞬间,他就将原本对准斯 大林的矛头转而对准了斯维尔德洛夫,“雅科夫同志,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消失了整整一个上午,而且还在会议中迟到,你就是这么开展工作的?”

    不要误会,列宁并不是有意要针对斯维尔德洛夫,更不是准备大义灭亲,好好的修理修理小斯。之所以他抢着批评,原因非常简单,那就是保护小斯。

    很明显嘛!不管是消失还是迟到都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真正要命的是粮食问题,忽悠中 央可是罪大恶极,而列宁却是避重就轻,只在相对次要的问题上开炮,而提都不提粮食问题。这不是保护能是什么?

    应该说导师大人是煞费苦心了。不管粮食问题怎么解决。只要他抢着先批评斯维尔德洛夫,那么周围那些跟小斯不太对付,或者说想追究责任的人就必须掂量了。

    这就是导师大人摆明了态度,那意思就是说,斯维尔德洛夫我是要保的,否则我大可以开门见山的在粮食问题上开炮嘛。所以,你们最好识相,如果不开眼。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在座的都是人精,导师大人的态度简直就是一目了然,哪怕是憋足了精神想跟斯维尔德洛夫一较高下的钢铁,这回都仅仅的闭上了嘴,现在这货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导师大人那么愤怒了。说实话,对于导师大人对斯维尔德洛夫的厚爱,斯 大林是羡慕嫉妒恨,他多么希望受到宠爱的是自己啊。

    钢铁偃旗息鼓,托洛茨基又准备顾全大局。剩下的那些大半都是酱油党了,在座唯一一个不开眼。或者说铁面无私的也只有捷尔任斯基这个炮仗了。

    别人不敢说的话,不管问的问题,他是肆无忌惮,作为一个一心为公的人,铁面人觉得列宁的避重就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且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大问题,斯维尔德洛夫昨天不就是错误的打了一个包票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谁会不犯错误?而且说不定其中出了什么变数也说不定呢?

    所以,行得正坐得直的捷尔任斯基直接就发问了:“雅科夫同志,粮食问题有进展了吗?”

    这一句话出来,斯 大林心里乐开了花,列宁和托洛茨基则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至于其他几个打酱油的政 治局候补委员,干脆是眼观鼻鼻观心,选择装傻。唯一一个神色如常的也只有浑身冒汗的斯维尔德洛夫了。

    不过斯维尔德洛夫的镇定在斯 大林看来,那就完全是装腔作势了,这个二货心里还在冷笑呢——“老子看你丫的还能装多久,你装得越狠,等会被打脸也就越惨!”

    可见斯 大林已经做好了看笑话的准备,并且满心期盼着这一刻的到来。不过斯维尔德洛夫会让钢铁如意吗?

    只见他一边喘匀呼吸,一边慢悠悠的回答道:“我今天正是去处理这个事情去了,菲利克斯同志,让我稍微喘口气,等一会儿我会就此做详细的说明……”

    这种答案更加让斯 大林认为小斯就是在装腔作势,虽然他面上没有什么表示,但心底里却是狠狠的鄙视了斯维尔德洛夫。不过捷尔任斯基却比钢铁厚道得多,他没有一点不耐烦,很理解的说道:“没关系,你休息一会儿,我们可以等待……”

    会议室里又恢复到了之前那种寂静的氛围,不过谁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喘口气能要多久?如果斯维尔德洛夫不能马上想出应对的办法,短暂的喘息之后,那就是打脸进行时。

    哪怕是准备维护斯维尔德洛夫的列宁,此刻都觉得形势不容乐观,甚至他有那么一点恨铁不成钢——雅科夫啊雅科夫,你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刚才我都为你背书了,你怎么也得规避这个问题吧……对了,还有你这个该死的铁面人,难道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明知道我要维护小斯,你还敢开门见山的提这个事儿,你这是存心的吧!

    导师大人此时恐怕是非常纠结的,一会儿怨小斯不争气,另一会儿又恨捷尔任斯基不懂味,不过就算他老人家再着急再不爽,也没有办法改变形势,除非斯维尔德洛夫拿出有说服力的理由,否则,这顿板子他是挨定了。

    就在导师大人很纠结、斯 大林很幸灾乐祸的时候,斯维尔德洛夫突然停止了喘气,他站起身,似乎准备开始解释这个问题了。

    这时候,列宁终于忍不住了,插嘴道:“雅科夫,多休息一会儿,大家可以等的……”

    这句话充分体现了导师大人对他厚爱,哪怕是他老人家有那么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可以一旦到了刺刀见红的时候,他的胳膊肘还是往内拐的。

    不过斯维尔德洛夫却没有接受导师大人的好意,他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准备用微笑让导师大人放心。紧接着立刻说道:“不用了。我已经调整好了。老让同志们等我一个人也不是个事儿……现在我就为大家介绍具体情况吧!”

    列宁、托洛茨基、捷尔任斯基立刻打起了精神,一副正经危坐的样子,只有幸灾乐祸的斯 大林完全不以为意,在会议桌下面他已经翘起了二郎腿,嘴角也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货还真打算看笑话了。

    可惜,没有笑话可看,斯维尔德洛夫精神奕奕的说道:“昨天晚上散会之后。那位安妮公主突然打电报给我,要求我协助解决一些问题……”

    小斯此开了一个头,斯 大林就忽然插嘴了:“雅科夫同志,您跟那位法国公主有联系?”

    应该说,斯 大林这话就是包藏祸心,大家伙都看到了,昨天导师大人准备联系安妮公主的时候,却找不到人,他斯 大林就是准备挑拨离间,就是准备暗示斯维尔德洛夫和安妮公主是一伙儿的。是准备组团忽悠中 央。

    斯维尔德洛夫似乎察觉到了斯 大林不安好心,他瞥了这货一眼。否定了这个可能:“我和她不熟悉,怎么可能有联系?”

    斯 大林在心中欢呼了一声,立刻逼问道:“那么大半夜的,这位公主殿下怎么会突然求助于您呢?”

    这几乎就是斯 大林明着在指责斯维尔德洛夫说谎话了,至少在座的人都能听出这一点来,反正导师大人当时眉头突然一跳,虽然他很快就将这种情绪掩盖下去了,但无疑的,他老人家对这种问话方式是很不满意的。

    而洋洋得意的斯 大林却没有察觉这一点,这货还为自己抓住了斯维尔德洛夫话中的破绽而自喜呢!顿时这货就准备乘热打铁了:“雅科夫同志,您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位外国公主为什么会偏偏求助于您呢?她如果有问题需要组织帮着解决,大可以向中 央书 记处反应嘛!我相信书 记处一定能够圆满的解决她的问题的。”

    漂亮的一击,至少斯 大林认为自己做得很漂亮,他觉得自己已经坐实了小斯的嫌疑,这回小斯恐怕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可惜,斯 大林高兴得实在是太早了,马上的斯维尔德洛夫后面的回答就给了他反戈一击:“约瑟夫同志,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怎么知道那位公主殿下没有求助于中 央书 记处呢?”

    斯 大林被问得一愣,七次紧急代表大会选举出新的中 央委员会之后,对于党的各部委负责人也重新一一任命,比如原本的中 组部和书 记处,就由斯维尔德洛夫的一家独大,变成了豪强并立。组织部改成了组织局,由五名中 央委员负责管理,而书 记处则变成一名责任书 记、一名组织局成员加五名技术书 记统一管理。

    虽然斯维尔德洛夫依然是组织局的核心领导人,但是书 记处却交了出去,由斯 大林任书 记处的责任书记,而斯维尔德洛夫则充当书 记处那名组织局成员。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导师大人为了平衡山头势力做出的调整,斯维尔德洛夫兼任的职务实在太多了,苏维埃中 执委的主席,革命军 事委 员会委员,如果再让他掌握党的两个最重要的实权部门,那真心是过分了。

    所以,经过这一轮的调整之后,书 记处其实就成了斯 大林在当家,当然,斯维尔德洛夫依然也能插手书 记处的事情,也算导师大人是鞭策钢铁的一种手段。

    而现在,斯维尔德洛夫的反戈一击就完完全全的击中了斯 大林的要害,书 记处是他的地盘,如果安妮公主向书 记处求助了,而他却没有做出适当的处理,那么他的责任就跑不掉了。

    不过斯 大林不记得昨晚收到过安妮公主的求助,作为书 记处的老大,这点记性他还是有的,所以他很轻蔑的回答道:“雅科夫同志,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如果有这样的求助电报,书 记处一定会首先处理的,但是很显然,书 记处没有……”

    斯维尔德洛夫打断了他的话头:“有没有,您去查一查存档不就知道了?”说完。他就不搭理斯 大林。而是继续说道:“当我收到那位公主殿下的求助电报之后。认为这个问题十分重要,必须优先处理……”

    不过小斯还没说完,斯 大林就又抢回了话语权,这货有些不依不饶的逼问道:“雅科夫同志,您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斯维尔德洛夫实在有些无语了,刚才他的意思已经表述得很清楚了——不是他跟安妮公主有什么猫腻,完全是因为你斯 大林掌控的书 记处不给力,人家才转而求助于他的。都已经说了让你丫的去查存档。已经给你留面子了,你反而来劲了,你丫的是有受虐心理还是怎么的?

    说实话,对于斯 大林的不知趣,斯维尔德洛夫也有些不高兴了,如果不看大家都是一个派系的,刚才他就会直接去抽斯 大林的脸了。当时,小斯没有理会斯 大林的咄咄逼人,而是转头望了一眼导师大人。

    列宁自然也看出了斯 大林的不知趣,而且今天从一开始。斯 大林就表现得很亢奋,而这种亢奋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眼瞧着这货愈发的无理取闹了。导师大人决定给他一个教训。

    随着导师大人轻轻的点点头,斯维尔德洛夫再也不必顾忌什么,理直气壮的说道:“约瑟夫同志,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位公主首先向书 记处求助了,可是书 记处值班的同志完全忽视了她的请求,没有办法之下,她才转而向我求助的。对于我的解释,如果你有疑问的话,可以去中 央通信处查电报存档……这个解释让您满意了吗?”

    斯 大林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不是他之前没有听出斯维尔德洛夫的意思,而是他觉得,这根本就是小斯的托词和倒打一耙。钢铁对他提拔的那些亲信是非常信任的,他认为在自己的地盘,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的错误,所以他才敢跟斯维尔德洛夫叫板。

    不过,现在斯维尔德洛夫死咬着这点不放,这让他有些警醒了,难道问题真出在他这边?可是钢铁又有些不相信和不甘心,他觉得自己的人应该不至于如此的无厘头,不可能将这种重要的电报置之不理的。

    一时间斯 大林有些举棋不定,不知道是打破沙锅查到底,还是选择退让。他倒是想搏一把,可是有担心其中的风险,但是如果让他选择退让,万一这是小斯故布迷阵呢?

    纠结了片刻,斯 大林也学着小斯的样子,转向了导师大人,他决定先看看导师大人的脸色,然后再做决定。如果导师大人不高兴,那么就算能搏一把,他也会乖乖的退让,如果导师大人不做表示,那么他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了。

    列宁是什么表情呢?列宁没有一点儿表情,淡定得就像在看戏一样,顿时斯 大林心中一喜,觉得可以一搏,顿时这货就急吼吼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将在会后好好的查一查这件事,一定要严肃地追究相关人员失职的责任。”

    斯 大林怎么突然转向了呢?不是列宁给了他什么暗示,也不是这货突然就顿悟了,说到“既然如此”的时候,他确实是准备一搏的,但是那一瞬间,他眼角的余光中,托洛茨基忽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这种表情斯 大林曾经见过,那是老托特有的,一种对失败者的怜悯和同情。

    以前,斯 大林是很不爽托洛茨基这种表情,因为他觉得这是托洛茨基在显示他的高人一等,显示他对于失败者的优越感。所以一旦老托流露出这种表情,他就特别在意,因为这意味着,很快就有人要失败了。

    一开始斯 大林觉得老托是冲着斯维尔德洛夫去的,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老托似乎是在可怜他!这种感觉顿时让斯 大林的头皮都炸了,虽说他跟老托不对付,但是实话实说,斯 大林自认为现在的他跟托洛茨基之间是有全方位差距的。不管是政治敏锐性,还是政治手腕上,甚至是政治远见上,都领先他一大截。如果托洛茨基认为他将要失败,那么十有**,这场赌博中他就会落败!

    就在这光电火石的一刹那,斯 大林脑子里转了一个大弯弯,千钧一发的时刻,他果断的选择退让,放弃了继续纠缠斯和质疑维尔德洛夫。

    不得不说,斯 大林还是很有本事的,因为并不是每一个人,尤其是类似他这样的政 治家能在关键时刻转过这个弯子的。而他能够察觉,也能够果断的推翻自己之前的决定,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政治水平很高的体现。

    所以,在斯 大林果断的选择放弃之后,不管是托洛茨基还是列宁都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中有那么点欣赏的意味,这两位导师都没有料到斯 大林能够悬崖勒马。

    当然,不管是托洛茨基还是列宁,也就是稍微高看了斯 大林一眼,或者说惊奇大于欣赏,因为之前钢铁犯的错误实在是太低级、太脑残,而一个真正的政治家是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的。

    那么刚才斯 大林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误呢?(未完待续。。)

196 棘手

    斯 大林的错误真的很低级吗?也许在普通人看来钢铁就是一时魔障了,就是脑子没转过弯来,这能是多大的错误?

    普通人像斯 大林这么做,没有太大的问题,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快意恩仇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对于一个合格的政治家来说,快意恩仇什么的,就是一种极大的错误了。

    对于政治家来说只有利益是永恒的,为了政治利益,跟杀父仇人一起把酒言欢也不是什么太离谱的事情,想当年萨达姆大叔和拉登都不是美国人的座上客,而一旦这两个货不再符合美国的利益,瞬间就变成了邪恶的轴心,就必须挫骨扬灰。

    政治这玩意儿,就是这么冷酷无情,或者说现实。从某个角度来说,政治就像当今世界最现实的女孩,风花雪月什么的对她们不过是游戏而已,最终她们选老公的时候,还是会向房子、车子和票子看齐。

    之所以说这些题外的废话,不是为了凑字,而是为了更好的让同志们理解斯 大林的错误。不过马上可能就会有同志说,作者你说得不对,斯 大林不是快意恩仇,或者说不仅仅是快意恩仇,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打击斯维尔德洛夫,就是要踩着小斯的脑袋往上爬,这怎么能说不现实,怎么能说不讲政治利益呢?

    似乎是如此,但是这种理解还是太片面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斯 大林的政 治利益和列宁的政 治利益孰轻孰重?不管是现在还是当时,恐怕没有一个人认为斯 大林和列宁能够相提并论吧?

    斯 大林不过是列宁的小弟。作为一个小弟。力求上进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如果不折手段,以损害老大利益的方式上进,恐怕哪个老大都不会容忍吧?

    如果列宁真是黑老 大,面对这种不开眼的小弟,恐怕直接一刀就给剁了。所以,之所以说斯 大林犯了低级错误,核心问题不是他不该去争取自己的政治利益,不该去求上进。而是怎么用正确的手段去追求这两点。

    斯 大林只看见了斯维尔德洛夫是他竞争对手,时时刻刻想压过斯维尔德洛夫一头,不惜手段的向小斯发动进攻,就是想彻底的毁掉的对手。但是他却不想想,导师大人为什么要让他跟小斯竞争。

    以前就说过了,没有导师大人,不管是斯维尔德洛夫还是斯 大林,当时的他们都不可能是托洛茨基的对手,两个人联手一块上,希望都不是很大。导师大人是准备用托洛茨基慢慢的磨砺他们。这必然也必须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任何想要简单快速的改变现实的做法都是导师大人不能容忍的。

    这是斯 大林的第一个错误。也是比较小的错误。更大的错误还在后面,导师大人虽然提倡竞争,也希望斯 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能斗起来。但是斗争也是分场合的,不管时间场合乱斗一气,这是疯狗!

    而之前斯 大林的所作所为就是不折不扣的疯狗行为,面对外敌你怎么能拆自己人的台呢?导师大人最反感的就是这种窝里横,有本事你去找托洛茨基的麻烦嘛,你有本事就跟托洛茨基去打对台嘛!老朝自己人下手,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斯 大林实在是错得太离谱了,他太急于证明自己了,为了表现出自己比斯维尔德洛夫强,每一次都不由自主的将矛头对准了斯维尔德洛夫,总是要朝小斯打黑枪。

    这就让导师大人不可接受了,你丫的有一点远见好不好,我让你当左膀右臂是让你抗击外敌的,你丫怎么拆自己人的台?而且每一次还都用一些不堪入目的手段,这是要闹哪一样啊!

    只能说斯 大林是钻了牛角尖,他总是觉得,只要击败了小斯自己就是导师大人唯一的心腹,就是唯一的接班人了,所以一门心思的跟小斯斗。而问题是,他却没有看到导师大人真正的心腹大患是托洛茨基。

    或者说,斯 大林看到了这一点,只不过他认为对付托洛茨基是导师大人的事儿,为了让接班人顺利接班,导师大人在咽气之前一定会将所有的拦路虎统统铲除,他需要做的就是混上加班人的位置,然后优哉游哉的准备开导师大人的追悼会就行了。

    也不能说斯 大林的想法就完全错了,至少历史上斯维尔德洛夫患西班牙感冒挂了之后,没有其他接班人的导师大人只能把希望放在他身上,跟托洛茨基斗了一个天昏地暗,确实为斯 大林之后的上台保驾护航了。

    不过那是迫不得已,谁让导师大人身体也不行了,而且斯维尔德洛夫也意外死了呢?现在,情况可完全不同,导师大人身子骨硬朗着呢,而且小斯方方面面的表现确实又比斯 大林强出一截。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容忍斯 大林胡来呢?

    刚才,如果不是斯 大林及时的悬崖勒马,否则,导师大人是下定决心要狠狠的敲打敲打他了,导师大人绝不容许窝里横,更不容许他这个老大在前面打冲锋,而后面的小弟却白捡胜利的果实。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斯 大林坐下去的时候,脸色煞白,虽然因为托洛茨基的“提示”,他躲过了一劫,但是这货暂时还没有想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或者说他还没有揣摩透导师大人的心理,不知道该怎么正确的证明自己的能力。

    当然,这个问题以斯 大林的政治智慧肯定会想明白的,以他的智慧,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倒是托洛茨基,如果老托知道,是因为他一时没有管住脸上的肌肉,让斯 大林看出了端倪,然后幸运的逃过一劫。

    如果老托知道了这一点。恐怕要后悔得去撞南墙的。一旦斯 大林醒悟过来。知道证明自己能力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他托洛茨基的麻烦,那以钢铁的卑鄙和不依不饶的劲头,托洛茨基恐怕是无法安生了。

    不过,这些是后话,暂且不提。回到会议本身,当钢铁坐下去之后,再也没有搅局的人,小斯终于可以心平气和的说明情况了。

    “昨天晚上。我接到了那位公主殿下的求助电报,第一批粮食已经顺利的运抵维堡市,按照我们之前达成的协议,粮食将要运往彼得格勒……但是,芬兰的情况现在很复杂,独立之后,他们内部也是一片混乱……罢工、游行导致了芬兰的交通基本瘫痪,所以粮食根本就没办起运……”

    在座的政 治局委员们有一点明白安妮公主到底为什么求助了,一片混乱的芬兰根本就没办法将粮食运过来,所以她要借助布尔什维克的力量。

    列宁若有所思的问道:“所以。从昨晚到现在,你就在忙于解决这个问题?”

    斯维尔德洛夫苦笑了一声。摊摊手道:“是的,一开始我也以为这只是一个小问题,只要跟芬兰布尔什维克沟通一下,然后向维堡市苏维埃和地方党组织说明情况,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托洛茨基好奇得插了一句嘴:“难道不是吗?”

    斯维尔德洛夫又苦笑了一声:“芬兰的混乱比我们想象得要严重得多,芬兰党 委拒绝了我的要求,坚决不同意暂缓罢工,说这是投降主 义的行为……”

    说到这,斯维尔德洛夫轻蔑地哼了一声:“我就不明白了,我只是请求他们的帮助,让他们暂停罢工而已,怎么就变成投降了。”

    在座的大佬们都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实际上大家伙都明白芬兰为什么会拒绝,原因很简单,闹革命吗,有了俄国的样板在这里,开展一切革命行动,争取建立一个类似于人民委员会的新政权,恐怕就是芬兰布尔什维克们梦寐以求的事了?

    当然,这样的情绪在座的大佬也都可以理解,如果换做他们是芬兰布尔什维克的领导人,恐怕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政治需要,完全可以理解。

    所以托洛茨基又问道:“芬兰人的立场虽然很可气,但也是可以理解的,其实解决这个问题,不一定需要芬兰党 委出面,以党对维堡市的影响力,通过当地的党组织,一样也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他还没说完,斯维尔德洛夫又是苦笑一声,他叹了口气道:“别提了,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维堡市的党 委比芬兰党 委还要气人,我忙活这么久,大部分功夫都花在跟他们扯皮上了。”

    此言一出,不光是托洛茨基,连列宁都惊讶了,之前说过了,布尔什维克在芬兰是有相当影响力的(否则,芬兰也不会像俄国一样红军和白军大打出手,打一场惨烈的内战了)。如果是斯维尔德洛夫出面,直接向维堡市党 委发令或者提出意见,那边应该会接受的。不过怎么听小斯的意思,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呢?难道维堡市党 委变天了?

    “变天到没有,”斯维尔德洛夫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他很感叹的说道:“只不过当地的同志教条主义思想相当的严重,甚至一部分同志还有严重的官僚气息!”

    列宁和托洛茨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思维活跃见多识广的他们,立刻明白了斯维尔德洛夫所指的是什么。倒是捷尔任斯基当场就惊讶了:“雅科夫同志,你这是在指控维堡市党 委吗?我必须要提醒您,这种指控是相当严重的,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

    不要误会,捷尔任斯基不是跟斯 大林一样,准备跟斯维尔德洛夫过不去,也没有鸡蛋里挑骨头的意思。作为中纪 委的老大,他是一个严肃认真的人,如果斯维尔德洛夫所言非虚,那么在他看来,就非常有必要审查维堡市党 委的领导班子了。

    说白了,捷尔任斯基还是一切从工作出发,他决不允许自己坐视官僚主 义滥觞。

    不得不说,铁面人有些时候还真是脱离实际。现在的情况相当的复杂。随着芬兰的独立。芬兰本地的布尔什维克虽然依然接受党的领导,但实际上已经是一个独立的政 党了。如果中央贸然的插手维堡市党 委的事务,那么可能造成的影响很难说,弄不好就要被人利用,用这个攻击布尔什维克干涉芬兰的内政。

    中央的麻烦现在已经够多的了,不管是导师大人还是托洛茨基都不可能再主动的去找麻烦,所以对于想要较真的捷尔任斯基,他们只能说呵呵了。

    这可就苦了斯维尔德洛夫。他还必须要为铁面人解惑,“菲利克斯同志,我只能告诉你,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实可靠的,但是我并不是要指控维堡市党 委,因为在当前,这一类的错误在党内比比皆是,我们只能通过积极努力的工作去纠正同志们的认知和错误……”最后他也比较隐晦的提醒了一句:“而且现在芬兰的情况异常的复杂,我们最好不要随便介入进去。”

    捷尔任斯基不是政治智慧不够,很多时候他之所以要先较真。那完全是性格使然,不过一旦牵涉到了大局。他也能转过弯来。所以他立刻就放弃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斯维尔德洛夫见铁面人不继续追问,也松了口气,连导师大人都怕铁面人较真,他还真担心对方不依不饶,所以他继续介绍情况:“北方贸易公司,对了,这家公司就是那位公主殿下和诺贝尔家族专门为我们解决粮食问题而建立的。在维堡市,工人运动十分活跃,在当地市 委的领导下,开展了一系列的罢工和抗议活动……”

    乍听之下,似乎小斯说话一点条理性都没有,前一棒子后一榔头,事实上不是,因为这两件事是相关联的,“在维堡市 委的领导下,当地的斗争矛头对准了资产阶 级的企业,准备将包括北方贸易公司在内几家企业收归工会所有……”

    这一句话出来,导师大人、托洛茨基和斯 大林完全就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北方贸易公司、北方工业公司、安布雷拉公司、诺基亚电信公司的总部和生产基地都设在维堡,这几家企必然是维堡市 委的重点目标,可想而知双方的关系恐怕是相当糟糕的。

    顿时,列宁、托洛茨基、斯 大林交换了一下眼色,这几位都露出了一丝苦笑,有些时候问题就是这么矛盾,作为共 产党,没收资产阶 级的产业,打造一个社会主 义大同社会是基本目标。从这个角度来说,维堡市 委的行为相当的正确也无可指责,在俄国他们就是这么干的,总不能不让芬兰的布尔什维克学习先进的经验吧?

    但问题是,偏偏这几家企业对俄国现在又很重要,如果能像某仙人说的,能借助他们缓解国内的粮食危机,大家交个朋友和平共处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这个矛盾啊,以至于一时间不管是列宁、托洛茨基还是斯 大林都不说话了,也无话可说,又怎么说啊!

    良久之后还是列宁有魄力,他老人家最擅长抓住主要矛盾,一锤定音的拍板了,“雅科夫同志,你可以先做一做维堡市 委的同志的工作,让他们明白,现在中央需要他们放弃过激的措施和手段,请他们暂且忍耐一下,照顾一下革命的大局!”

    斯维尔德洛夫苦笑着摊摊手道:“从昨晚开始,我就一直在做他们的工作,打了无数封电报,告诉了他们中央现在的方针和政策。可是他们……”

    虽然斯维尔德洛夫没有说穿,但是在座的都明白,这恐怕就是小斯之前提过的教条主义问题了。如果维堡市 委真的钻了牛角尖,这个工作还真没办法做。

    棘手啊!

    会议室里的大佬们一致的冒出了这个念头,如果芬兰还没有独立,这个问题倒也好解决,直接用中央的名义,强令维堡市 委服从就可以了。偏偏的芬兰变成了国外,芬兰布尔什维克也成了独立的政党,下命令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须要注意影响。

    短暂的沉默之后,一直低头数蚂蚁的斯 大林忽然说话了,他说道:“雅科夫同志,我刚才就想问一个问题。”

    斯维尔德洛夫虽然知道这货一向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过刚才似乎他有所觉悟,谅你也不敢继续拆台。

    小斯不动声色的问道:“什么问题?”

    斯 大林很委婉的说道:“是这样的,中央昨天给维堡市 委发了一封咨询电报,就是询问粮食到港问题的,今天他们的回电是没有发现有大宗粮食到港。而之前,您又说粮食已经到了,我怎么觉得这很矛盾啊?”

    斯 大林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大家伙都想起来了,似乎维堡市 委确实是这么说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斯维尔德洛夫却是不慌不忙,他再一次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道:“其实这个问题接下来我也会说道,既然约瑟夫同志提起来了,那我就解释一下吧!维堡市 委的同志确实没有说错,官方的记录上,确实没有这批粮食……”(未完待续。。)

197 钢铁的灵光一闪

    官方记录上并没有粮食,如果这话换成另外一个人当着政治局全体委员的面说出来,后果将是十分明确的,那就是被一干大佬群起攻之,把菊花爆残。

    不过说话的是斯维尔德洛夫,那就必须另当别论了。在座的大佬都很了解小斯,知道他没有这么脑残,之所以会这么讲,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原因是什么呢?其实斯维尔德洛夫之前的话中已经透露出了口风,他说的是“官方记录”中没有这批粮食。所谓的官方记录,当然是芬兰海关部门的记录,维堡市委也是据此回答zhōng yāng的提问。

    既然是官方记录,那就存在水分,至于水分有多少,那就是接下来政治局要讨论的问题。托洛茨基就首先问道:“雅科夫同志,你的意思是说,这批粮食是走私……”

    他还没说完,斯维尔德洛夫就直接点点头:“没错,同志们应该都知道,协约国集团正在对我们进行经济封锁,所以通过正常的渠道,我们是不可能获得粮食的……这批粮食正是通过走私的渠道运进芬兰的,所以官方的记录上不可能,也不能有这批粮食的记录!”

    斯维尔德洛夫说得斩钉截铁,而在座的大佬们也非常理解,比如托洛茨基就点点头,叹道:“我明白了,难怪维堡市委反馈的情况会跟实际有这么大的出入。”

    说着,托洛茨基还有意无意的瞟了斯大林一眼,这一眼让斯大林很尴尬,虽然刚才他尽可能用缓和的语气问出了这个问题,但是。坐在的都是聪明人,或多或少都能瞧出钢铁恐怕还是有点贼心不死,准备跟斯维尔德洛夫掰掰腕子的。

    至于托洛茨基忽然瞟这货一眼,是不是有挑拨离间和打小报告的意思,实话实说。绝对没有!托洛茨基这一眼仅仅是他对斯大林的讥讽,老托打心眼里瞧不起斯大林的行为,对于这种没皮没脸的行为,他当然要鄙视之。

    托洛茨基的表情被斯大林瞧得真真的,老托眼神中的那种轻蔑和不屑深深的刺激了斯大林敏感的神经,这一刻他都咬牙切齿了。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

    当然,这一点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列宁的重视,对于导师大人来说,最关心的还是粮食问题,之前斯大林或者说维堡市委可是给他泼了一盆凉水,弄得他中午吃饭都没食yù。而现在徒然之间就峰回路转了。你说他能不高兴吗?

    所以哪怕他老人家明确的看出了托洛茨基在鄙视斯大林,也完全不在意,谁让斯大林是自己首先找没趣呢?如果斯大林不是他这个山头的,导师大人恐怕都要学托洛茨基也去鄙视一下了。

    导师大人急不可耐的就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雅科夫同志,也就是说,经过你的了解,这一批粮食是确实存在。而且已经运到了维堡市,是吗?”

    “是的!”斯维尔德洛夫却是相当的平静,用一种很淡然的语气回答了这个问题。

    对于斯维尔德洛夫的淡然,没有人会认为他不慎重,相反这种从容不迫的口气比拍着胸脯打包票,或者歇斯底里的呐喊更让人信服。

    不管别人信没信,反正导师大人是相信了。当然,为了打消那一小撮人的疑虑,他还是很慎重的继续问道:“你敢用党xìng保证吗?雅科夫同志!”

    斯维尔德洛夫依然是那么风轻云淡,“当然可以!”

    这句话出来。捷尔任斯基又忍不住了,不过他也是好心,害怕小斯话说得太满,万一出岔子,又要被人攻击。铁面人还是相当欣赏小斯的。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提醒一下对方。

    “雅科夫同志,您是基于什么理由,会如此的肯定呢?”捷尔任斯基问道。

    斯维尔德洛夫清了清嗓子,铿锵有力地说道:“很简单,我已经看到了这批粮食!”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又是一片哗然,捷尔任斯基忍不住问道:“您是说,这批粮食已经运抵了彼得格勒?”

    斯维尔德洛夫重重的点了点头,吐出一个单词:“没错!”

    好吧,这回就不光是捷尔任斯基忍不住了,刚才很受伤,被鄙视了的斯大林又忍不住惊叫了一声:“这不可能,维堡市离彼得格勒有近两百公里,粮食的数量又那么大,而且芬兰的交通又基本瘫痪了,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将粮食运过来!”

    客观来说,斯大林的质疑很有道理,这些客观原因确实决定了粮食很难运抵彼得格勒,如果斯维尔德洛夫不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他就是在说大话,就是在欺骗zhōng yāng。

    列宁皱了皱眉头,虽然他很不爽斯大林这货又跑出来捣乱,不过钢铁所问的问题正是他所想的,所以他接着问道:“雅科夫同志,粮食问题开不得半点玩笑,你确定这批粮食已经运到了吗?”

    斯维尔德洛夫依然很平静,似乎是无视了斯大林的一再挑衅,他心平气和的回答道:“粮食确实已经运抵了彼得格勒,如果同志们不相信,大可以跟我一起去芬兰车站,我离开的时候,装卸工人正在卸货……”

    咕噜一声,会议室里的大佬们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吐沫,这个消息太惊悚了,如果斯维尔德洛夫没有撒谎……好吧,实际上也不可能撒谎,因为这种谎言一戳就破,他绝对不会如此脑残。

    在场的唯一一个不愿意相信的恐怕也只有斯大林了,他脑子里一种叫做理智的东西似乎瞬间就崩溃了,他又一次怒气冲冲的质问道:“这不可能,没有人能做到……”

    不过他的话头立刻就被斯维尔德洛夫截断了,“我知道您的意思,约瑟夫同志,确实没有人可以在一夜之间将数千吨粮食从一片混乱的芬兰运抵彼得格勒。包括我在内……”

    斯大林觉得找到了破绽,他立刻质问道:“那你刚才怎么说……”

    斯维尔德洛夫又一次伸手制止了他,“我刚才说的是,我已经见到了这批粮食,不过我可没说这批粮食全部都运抵了彼得格勒……”

    说到这。压冲着其他的政治局委员苦笑了一声,缓缓说道:“芬兰的同志是在是太倔强了,维堡市铁路工人按照市委的指示,拒绝为资产阶级服务,所以粮食根本无法装车,甚至一部分激进的工人还试图闯进北方贸易公司的仓库抢夺粮食……我尽了极大的努力。也只是说服他们暂时不要采取过激举动,然后今天上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找到了几节车皮,将一批粮食运了过来……”

    众多大佬们又一次面面相觑了,他们可以想象。斯维尔德洛夫之所以消失了这么久,恐怕就是去协调解决这件事,虽说只搞到了几节车皮,不过能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将粮食运出来,那真心是不容易啊!

    反正在场的大佬们很是有些佩服小斯的工作态度和工作能力,和他比起来,某个只知道挑刺的家伙简直不堪入目啊!这一刻斯大林简直是羞愤yù死。如果地上有条缝,他一定会一头钻进去,今天他可是丢人丢大了。

    不过没人在意斯大林的尴尬,政治斗争中,谁都不会在意失败者的情绪,跟红顶白是不变的真理,没有人乘机落井下石就算斯大林运气不错了。

    “雅科夫同志,你真是太不容易了,”列宁由衷的赞叹了一声,不过马上他又说道:“以后遇上了这种问题。你也不需要一个人硬抗,应该立刻向政治局反应,我们大家可以携手解决这个问题。”

    斯维尔德洛夫当然是顺水推舟的表示接受导师大人的忠告,实际上不是他喜欢硬抗,也不是他喜欢出风头。而是昨天的形势确实很危急,他没有时间再向政治局反应,按照正常程序,等政治局开会讨论这个问题,那黄花菜都凉了。

    “不至于吧?”托洛茨基有些小吃惊,他虽然知道芬兰的局势不是特别好,但是维堡市毕竟还是布尔什维克的天下,有他斯维尔德洛夫出面,难道当地的市委还敢乱来。

    斯维尔德洛夫长叹了一口气,只说了一句话:“当地也缺粮啊!而且这批粮食还是资产阶级敌人的,还有些来路不正,当地市委眼红实在是太正常了!”

    托洛茨基哑然失声道:“你没有告诉他们,这批粮食是zhōng yāng购买的?”

    斯维尔德洛夫又苦笑了一声:“我怎么可能告诉他们,人多嘴杂,很难保证维堡市委里没有叛徒和反革命份子,如果暴露了这条进口粮食的渠道,今后我们还怎么买粮食?”

    这话说得托洛茨基哑口无言,实际上他刚才也是一时嘴快,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秘密从国外购买粮食是只有政治局才能知道的秘密,如果泄露出去,难免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还真没办法直接通过zhōng yāng给维堡市委下命令。

    此时列宁忽然开口问道:“那你是怎么说服维堡市委放弃包围北方贸易公司的仓库的呢?”

    这个问题问出了大家伙的心声,如果斯维尔德洛夫正面出面去协调解决这个问题,那维堡市委一定会察觉不对,怎么都会有所反应,斯维尔德洛夫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呢?

    “我没有直接出面,”斯维尔德洛夫叹了口气,摊摊手道:“如果我能直接出面,这个问题就简单了。我只是用书记处的名义给维堡市委发了一封电报,告诉他们,北方贸易公司已经通过芬兰临时zhèng fǔ向党zhōng yāng进行了严重的抗议的,告诉他们这个事件很有可能引起zhōng yāng和芬兰临时zhèng fǔ的严重对立,将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责成他们保持克制,尽量的不要激化矛盾。”

    列宁和托洛茨基对视了一眼,两位导师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自嘲——什么时候咱们的党做事要这么畏首畏尾了,一件简单的事情都要转好几个弯子,最后还得靠撒谎来解决问题。这尼玛太憋屈了!

    可不是憋屈么,可是不憋屈不行啊!总不能明摆着告诉维堡市委。粮食是zhōng yāng的,你们不要打主意吧!

    “你的处理方式很正确,”列宁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当前也只能这么跟维堡市委沟通了……”顿了顿,导师大人又问道:“维堡市委就这么接受了你的意见?”

    “没有。”斯维尔德洛夫也叹了口气,“他们只是暂时放弃了硬闯的仓库的打算,不过并没有撤除包围……”

    托洛茨基惊道:“那粮食是怎么运过来的?”

    斯维尔德洛夫脸上的苦笑更加明显了:“有一批刚刚到港的粮食没有来得及入库,我托人想办法抢运了一点儿……”

    一时间不管是托洛茨基还是列宁脸上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不过斯维尔德洛夫想要的可不是看大家伙吃惊,他是带着实际问题来的:“但是。同志们,我必须提醒你们,港口的那批粮食虽然暂时没有暴露,不过消息泄露恐怕也是迟早的,如果我们不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那恐怕……”

    顿时在座的政治局委员们统一的打了一个冷颤。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如果维堡市委不管不顾的一定要抢这批粮食,那么除非通过zhōng yāng做工作,否则问题就不可能解决。而zhōng yāng一旦跟他们把话说明了,进口粮食的渠道又有暴露的可能,这简直是两头为难啊!

    “怎么办?”托洛茨基很纠结的问道,“要不要通过zhōng yāng给维堡市委做工作?”

    列宁苦笑道:“这个工作没法做。zhōng yāng根本没法出面!”

    托洛茨基想了想说道:“我们可以隐蔽的做工作,侧击旁敲,让维堡市委暂时放弃……”

    “那还不立刻就炸锅!”列宁瞪了托洛茨基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实际上托洛茨基也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出得脑残,工人阶级正是革命热情高涨的时候,你现在让他们偃旗息鼓,人家怎么肯干?弄不好芬兰党委还以为zhōng yāng放弃了他们,将会惹出一系列的乱子,到时候反而更不好收场了。

    一时间谁都没主意了,包括斯维尔德洛夫。想想也是,如果小斯真的有办法,那昨天晚上就用了,何必纠结到现在呢?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斯大林忽然开口了。他磕磕巴巴的说道:“我觉得这个问题不是完全没办法解决的……”

    列宁和托洛茨基都不相信他的话,没办法,谁让这货之前的表现实在是太奇葩了,两位导师很担心这货又会发表一些更加奇葩的言论,他们现在已经够烦的了,不想让钢铁再给他们添堵了。

    不过斯大林自己似乎比较有信心,哪怕是两位导师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他还是鼓足了勇气继续往下说:“要解决这个问题,由zhōng yāng出面不合适,但是我觉得由北方贸易公司自己出面,反而更容易……”

    导师大人和托洛茨基又一次面面相觑了,他俩不约而同的想到——果然,奇葩的言论真的又来了。

    没错,在导师大人和托洛茨基看来,斯大林简直是在说胡话,如果北方贸易公司自己能解决这个问题,至于求助zhōng yāng,至于让斯维尔德洛夫焦头烂额吗?你小子倒好,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这个问题,他们怎么解决?弄不好粮食真的被维堡市的工人们哄抢一空,人家一怒之下不跟zhōng yāng继续做交易了,那尼玛还谈什么解决粮食问题。

    不过斯大林也豁出去了,他不依不饶地说道:“北方贸易公司的困境,就是他们暂时没有力量保卫这批粮食,如果他们有一支军事力量,如果他们能震慑住维堡市的工人,那么一切问题都将不是问题!”

    好家伙,反革命言论都出来了。当时列宁跟托洛茨基都震惊了,他们都有心锯开斯大林的大脑,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臭豆腐,这样的话你也能说?你这是要鼓励资产阶级去镇压工人运动?你好大的狗胆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斯大林赶紧解释道,“实际上这个事件根本就是一个误会,但是这个误会偏偏又没办法解释。为今之计,只能将错就错,为了保证zhōng yāng既定的革命路线顺利展开,只能让维堡市的工人兄弟稍微受一点委屈了……而且,我个人认为如果由我们的军队出面保护北方贸易公司的安全,总比资产阶级反应过来之后,动用反革命的军队,用更加铁血和冷酷的手段去残酷的迫害工人强吧?”

    列宁和托洛茨基就被说晕了头,他们不解的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直说!”

    斯大林深深的吸了口气,讲道:“据我所知,北方贸易公司的幕后老板不光只有这一家企业,在芬兰他们还有一家安保公司,而这家安保公司名下,就有一只我们党的革命军队……让由华工组成的红鹰团去保卫粮仓和贸易渠道的安全,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ps:鞠躬感谢大卫德德同志!

    〖

198 小斯的提议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又沉默了,反正这一次的会议不断的有冷场的情况出现,一票的政 治局老大们已经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反正每一次冷场之后,都会讲会议推向一个新的**。

    这一次也不例外,斯 大林提出的这个建议虽然有那么点荒诞,解决问题的手法很出人意料,但是,似乎这也是当下里最好的选择了。

    客观的现实决定了中央根本无力去解决芬兰的问题,可是放任芬兰党 委为难北方贸易公司,又会对中央的既定方略造成恶劣的影响。为今之计也只能曲线救国了。

    按照斯 大林的想法,红鹰团本来就属于eo公司,而这家公司跟北方贸易和北方工业等一系列的公司又有紧密的联系。从法律的角度说,红鹰团是eo公司的雇员。属于同一家集团企业的他们,去保卫集团的子公司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而且让红鹰团去还有另外的好处,毕竟这支部队是听党的指挥的,说具体点那是直接听命于中央。作为无产阶 级的革命军队,他们不会像资产阶 级的白军,不会对工人阶 级大打出手,可以极大的避免给维堡市的工人群众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当然,还有一个在座的大佬们无法直接说出来的原因,红鹰团现在在俄国的地位比较尴尬,虽然布尔什维克将国际主 义的口号挂在嘴边,但是让一只完全由外国人组成的军队帮助他们进行武装革命,一众大佬们还是觉得有些丢人。

    所以从十月革命爆发开始。作为党内战斗力最强、也最听命于党指挥的军队。红鹰团一直被当做总预备队使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上前线。也就是在皇村跟李沃夫打了一仗,其他的时候都在无所事事。

    说实话,让这么一只强有力的队伍就这么一直闲置下去,大佬们也觉得太浪费,而如果将他们派往芬兰,那身份问题就完全不是问题了。作为华工和外国人,他们跟俄国可以说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外国干涉势力对他们出现在芬兰不满。也不能指责俄国什么。

    想必有了红鹰团的保护,维堡市的工人是不大可能拿北方贸易公司怎么样了。说不定今后,当党解决了国内的问题,有能力向国外输出革命的时候,红鹰团在芬兰就能起到先锋团的作用,至少可以让维堡市等倾向于布尔什维克的地区有一只可靠的战斗力量。

    想到此,在座的大佬们,包括列宁和托洛茨基都是眼前一亮,不禁又高看了斯 大林一眼,都觉得这个货不声不响的能想出这个鬼主意。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儿鬼聪明啊!

    这个办法太好了!大家伙在心里都是比较满意的,当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问题,因为捷尔任斯基立刻就提醒道:“这么做会不会引起维堡市 委以及当地的党员和群众的不满呢?”

    一听这话,大家伙又不出声了,实话实说,斯 大林的思路虽然能够解决麻烦,但也确实存在问题,如果红鹰团跟维堡市 委当面起了冲突,而且矛盾激化了,打起来了,中央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到时候维堡市 委朝中央求救,那中央是救还是不救?

    手心手背都是肉,列宁们也是一阵无语,说到底还是那个阶 级属性的问题,谁让什么北方贸易、北方工业都是资产阶 级的产业呢?无产阶 级和资产阶 级是天然对立的,维堡市 委的所作所为应该说没有问题。

    良久,托洛茨基忽然叹了口气:“要是北方贸易和其他那几家公司是无产阶 级的企业该多好,那时候就不存在任何矛盾了!”

    列宁只是哼了一声:“如果那样的话,想通过他们进口粮食也就不可能了!”

    众人又是一阵苦笑,谁说不是呢!也就是这时候,斯 大林终于难得的体现出了他的铁腕于铁血,总算有了一点后世钢铁同志的影子。

    他说道:“在集体利益和个体利益之间,个体利益必须服从集体利益……如今,最重要的整体利益就是保卫我国的革命,如果仅仅为了照顾维堡市同志的感情和利益,就置整体利益不顾,这是因小失大。”

    说到这他稍微停顿了片刻,然后果断的说道:“我认为,在当前情况下只能优先保证革命的整体利益,为了全局必须也必然要牺牲维堡市或者芬兰的同志的利益……我认为一旦发生了最坏的情况,应该授予红鹰团的同志们一种权力——授权他们不惜使用一切手段和方法去确保革命的整体利益!”

    斯 大林的话大家伙都明白,他这是就是准备舍小家为大家了,一旦维堡市 委跟北方贸易公司出现了冲突,将授权红鹰团用最铁血的手段去解决问题。

    说实话,钢铁这话是相当有魄力的,在场的众多老大们也恐怕只有他敢这么直言不讳的把话说明白,其他的人,哪怕是列宁也不敢轻易说出这种近乎于“冷血”的话来。

    毕竟布尔什维克的革命宗旨是解放全人类,提倡全世界的无产阶 级一家亲的。总不能嘴上说一家亲,实际上动则就喊打喊杀吧?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冻结心灵的寒意,很久很久,就在在场的所有人都快僵硬了的时候,列宁说话了:“革命必然会有牺牲,但是每一份牺牲都必须要有意义,我希望同志们都能够铭记住那些为了革命胜利而做出重大的牺牲的同志!”

    列宁虽然没有从正面支持斯 大林的意见,但是他的话也表明了态度,很快托洛茨基也说话了:“在当前。这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但是我希望还可以尽一点儿努力。尽量不要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

    铁面人一开始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点点头,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这是迫于严峻的革命形势而做出的作无奈的选择,如果只能走出这一步,一旦最糟糕的情况变成了现实……我希望,在革命胜利之后,我们必须要对此负责,对芬兰和维堡市的同志道歉!”

    列宁点点头,立刻表示:“我同意。既然是我们做出的决定,那我们就必须为此负责到底!”

    也许在场的唯一对道歉和负责不太以为然的就是斯 大林了,倒不是钢铁同志没心没肺冷血无情,而是他觉得政 治局作出这个选择是正确的,是为了照顾革命的大局。既然是正确的,那为什么要道歉?

    有时候,斯 大林还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直接的人,只要他自己认为是正确的,那么一条路走到黑,他都不会回头。甚至还会将那些批评他。认为他犯了错误的人直接打成反 革命,因为他的逻辑很简单——我是正确的。那你们就是错误的,犯了错误就必须要接受惩罚!

    当然,斯 大林不会傻乎乎的将心里话说出来的,那不是找不自在,导师大人、托洛茨基和捷尔任斯基都勇于的承担责任了,他总不能显得么有担当吧?

    很快,斯 大林的提议就开始了表决,钢铁自己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表示同意,导师大人和托洛茨基也是那种下定了决心不回头的主儿,捷尔任斯基坚毅起来也是相当的冷酷,很快就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除了斯维尔德洛夫,政 治局委员们都同意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光都对准了低头不语的斯维尔德洛夫,大家都奇怪啊!一向为导师大人马首是瞻的小斯怎么突然退缩了,而且这种退缩也没有意义啊!人家四个人都同意了,你不出声也没意义啊!

    当然,这种情况斯 大林是最开心的,好不容易,他总算在抢了一回风头,在导师大人面前大大的露了一回脸,他这个得意啊!眼瞧着斯维尔德洛夫不说话,他觉得这是一个进一步扩大胜利成果的好机会。

    顿时,这货很阴险的发问了:“雅科夫同志,对于我的提议,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这话问得确实够阴险也够直接,如果斯维尔德洛夫直接说我确实有不同意见,那么就是在跟导师大人唱反调,毕竟导师大人已经同意了这个方案,这时候反对很容易引起导师大人的误会。

    而如果斯维尔德洛夫说我没有不同意意见,那么很明显你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刚才犹豫和纠结的样子大伙都看到了,你还敢恬不知耻的说没有不同意见,这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吗?

    似乎,不管斯维尔德洛夫怎么回答,都会落入斯 大林的语言陷阱,不过小斯并不是一般的人,他根本就没把这个陷阱当一回事,很直接的说道:“约瑟夫同志的建议确实是解决当前问题的方法,我也同意必要的时候,个体利益必须服从集体利益……但是我还是很纠结啊!一想到维堡市的同志可能因为一场不能说的误会而付出惨重的代价。我的心情很沉重,思前想后,我只能弃权!”

    斯维尔德洛夫弃权了,这让斯 大林始料未及,更始料未及的是导师大人似乎还比较认可小斯的态度,没有任何不满和要批评他的意思。好吧,这又一次让斯 大林羡慕嫉妒恨了。

    斯 大林的提案很快就被表决通过了,政 治局立刻进入了细节的讨论,怎么跟北方贸易沟通,怎么加强联系,当然最让政 治局关心的是,这一批还能运来多少粮食。

    讨论很热烈,连捷尔任斯基这样的铁面人情绪都比较高,可见粮食危机的问题就是压在政 治局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不说完全搬开这块大石头,稍微顶开一点,也能让政 治局狠狠地松一口气。

    不过在这种热烈的氛围当中,斯维尔德洛夫却有些格格不入,他显得心事重重和心不在焉,几乎没怎么发言,脸上更是眉头紧锁。这样的情况必然引起了列宁的注意。导师大人很担心斯维尔德洛夫是不是还没有想通之前的问题。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左膀右臂因此一蹶不振。甚至对革命的前景产生怀疑。

    列宁尽可能的用轻松的语气问道:“雅科夫同志,你怎么还心事重重啊,还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吗?有的话可以说出来嘛!同志们可以帮你一起参谋参谋嘛!”

    实际上,注意到斯维尔德洛夫不对劲的不止列宁一个,在座的只要眼睛没问题都看到了,而且也普遍认为斯维尔德洛夫的心结还是刚才那个问题。对于这一点,列宁之外的三个人,有完全不同的看法!

    托洛茨基认为斯维尔德洛夫有道德洁癖。而这样的洁癖对于政治生涯是有害无益的,如果小斯始终无法克服这一点,那么将来对他的威胁就不大。一个同情心过于泛滥的人,是不适合坐上最高的那把交椅的。所以托洛茨基是稍微松了口气的。

    斯 大林跟托洛茨基的想法差不了多少,他也觉得斯维尔德洛夫太婆婆妈妈、太妇人之仁了。只不过他没有松一口气,而是眼巴巴的看着导师大人,无非是在暗示——导师大人你都看到这个货最真实的表现了吧!这种没有担当的人怎么能继承您的衣钵呢?您赶紧醒悟吧,我才是您最恰当的接班人!

    和这两个“唯利是图”的家伙不一样,捷尔任斯基对斯维尔德洛夫的表现却是很赞赏,虽然他这个铁面人一向面瘫。一向铁面无私,但是在内心深处捷尔任斯基是一个感情丰沛的人。也就是传说中的面冷心热,对于同志,对于阶 级情谊,他异常的重视。

    而斯维尔德洛夫的表现,在他眼中正是重情重义的表现,他认为只有对无产阶 级充满了感情,充满了热爱的人,才会像斯维尔德洛夫一样犹豫。这样的同志才适合走上领导的岗位!

    同一个事件,三个人有完全不同的看法,那么斯维尔德洛夫到底是婆婆妈妈妇人之仁,还是像捷尔任斯基认为的那样,对无产阶 级充满了感情呢?

    应该说,这三种理解都不对。如果斯维尔德洛夫婆婆妈妈妇人之仁,也坐不到他现在的位置,但他也不是完全不讲阶 级情谊,否则他就不该参加布尔什维克。以他的才华直接跟自己的大哥一样去做生意发大财好了。

    在座的人里,也许只有列宁理解斯维尔德洛夫,作为一手将斯维尔德洛夫提拔起来的伯乐,导师大人太了解斯维尔德洛夫的个性了,善于处理各种实际问题的小斯,绝不会想不通一个个体和整体利益之间的简单问题,他之所以愁眉不展,那恐怕是他所思非小,用现在的话说,小斯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很快斯维尔德洛夫也很快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导师大人是正确的,他在思考的问题确实相当之大。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开口了:“我刚才一直在想,随着波兰、芬兰、立陶宛、拉脱维亚、爱沙尼亚和白俄罗斯的独立,这些国家的党组织也开始相对独立,会不会在将来他们也将面临同维堡市 委一样的问题呢?”

    列宁和托洛茨基的脸色变了,小斯的话给他们提了个醒,喜悦的情绪瞬间从他们脸上消失得一干二净,因为这确实是一个很实际也很有可能发生的问题——在沙俄帝国土崩瓦解的情况下,中央将怎么领导独立各国的党组织呢?

    斯维尔德洛夫继续说道:“实际上不光是这些国家党组织的问题,我们恐怕还要面对更大的问题,随着世界大战的爆发,第二国际已经名存实亡,但是随着我国革命的深入发展,全世界的工人运 动和无产阶 级的革命斗争必然要迈向一个新的**。那我们该怎么协调各国工人阶 级之间的利益关系,怎么处理各国工人阶 级政 党之间可能存在的矛盾和纠纷呢?”

    斯维尔德洛夫说一句,列宁和托洛茨基的脸色就严峻一分,斯维尔德洛夫所预言的那种可能变成现实的机会非常大。实际上矛盾和问题就已经出现了,维堡市就是最好的例子。难道以后中央每一次都要用强硬、铁血的手段去处理这种矛盾和纠纷?

    而且区区一个维堡市 委就让中央无比的头疼,如果换成芬兰党 委之类的更大的党组织,那矛盾怎么调和?

    斯维尔德洛夫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地说道:“现在的问题还只是在俄国的范围之内,如果今后德国的同志、法国的同志,以及英国和美国的同志跟我们发生了纠纷,怎么去调解呢?而且从国际共 产主 义运动本身来说,也必须要有一个指挥和协调的机关!比如这一次,如果有这么一个跨国际的机关存在,由他们出面去协调维堡市的问题,必然不会让最糟糕的局面出现!”

    斯维尔德洛夫猛地抬起头,看着列宁和托洛茨基说道:“我个人认为,很有必要成立一个这样的机构,由它来组织、协调和指挥全世界的无产阶 级政党,这必然可以更好的推进全世界的革命运动蓬勃发展!”(未完待续。。)

    ps:  再次鞠躬感谢hzwangdd同志,并提前给您拜个早年!

199 排坐坐吃果果

    克鲁普斯卡娅很是奇怪,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为什么办公室方向会议依然没有结束的意思呢?政 治局会议从下午三点中开始,到现在为止已经开了整整六个小时了,是什么重要的事务让政 治局如此的纠结呢?

    反正按照克鲁普斯卡娅的记忆,只有那些天崩地裂关系到党的重大方针政策的事情才会开这么久的会,比如上一次关于布列斯特合约就整整争论了十个小时,如果不是托洛茨基忽然改旗易帜,恐怕那次的会议将会一直开下去。

    而现在,这场会议也有了和上一次差不多的氛围,神神秘秘的严禁任何人接近会场,还特意派了两个卫兵守门,更出奇的是,这两个守门的卫兵还必须离大门方向好几米远。

    这种状态,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会议的内容保密程度相当的高。反正克鲁普斯卡娅就奇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呢?

    她不由自主的猜测着,难道是协约国发动了武装干涉?或者国内的反 革命们终于忍不住揭竿而起了?

    不过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两个年头,因为如果这样重大的情况真的发生了,那一定会有风声,而她并没有听到类似的风声,而且这种事就算发生了,也不用神神叨叨的保密。至少她了解列宁就不是这样一个人,面对外国干涉势力和国内反 革命势力的倒行逆施,他恐怕只会公开的振臂高呼,号召全体工人、农民和布尔什维克去跟他们做斗争。

    想到这。克鲁普斯卡娅又不由自主的猜测道:“难道是党内出了什么变故?难道是布哈林终于准备分裂党了?”

    这种猜测比前一种更加可怕。至少克鲁普斯卡娅觉得更可怕。她有一种信心——哪怕敌人再强大,只要布尔什维克能紧紧的团结在一起,那就不需要害怕。反之,哪怕敌人再弱小,如果党组织却自我分裂解体了,那将是一场空前的灾难。

    这样的担忧让克鲁普斯卡娅有些坐立不安,她越想越担忧,越想越心烦。她都想冲进会议室里去听个明白,问一问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不过组织纪律约束着她,哪怕她是党的元老,哪怕她是列宁的妻子,也不能违背组织的纪律,不能随便打听组织的秘密,在这方面,没有人有特权可讲(至少在当时如此)。

    克鲁普斯卡娅忽然叹了口气,作为列宁的妻子,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无数双眼睛密切的注视着。她的任何不谨慎的举动,都有可能造成政治上的被动。

    想了想。她忽然坐了下来,因为她发现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如果会议的内容不用特别保密,那么列宁自然会告诉她,反之,她再怎么猜测都没有用!

    不知不觉的克鲁普斯卡娅就这么坐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导师大人将一条毛毯盖在她的身上,这时候,她猛地就惊醒了过来。

    “会议结束了?”克鲁普斯卡娅下意识的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结束了!”列宁的脸色似乎露出了喜悦的表情,这种表情是那么明显,以至于克鲁普斯卡娅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揉了揉眼睛,问道:“怎么了?”

    列宁的情绪确实比较高涨,刚才的政 治局会议中,一举解决了两个关键的问题,也就是粮食问题和国际共 产党组织的问题。这两个问题的初步解决,让导师大人大大的松了口气,以至于整个人都觉得年轻了几岁。

    “好消息?”克鲁普斯卡娅试探着问道。

    “确实是好消息!”列宁回想起一波三折的会议,然后重重的点点头……

    当斯维尔德洛夫在会场上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包括列宁在内的政 治局委员们都震惊了。倒不是斯维尔德洛夫的发言多么有开创性,实际上第一国际和第二国际之前正是起这个作用的。只不过在一战爆发之前,当德国社民 党议员在德国议会上赞同德皇的军事预算之后,第二国际就名存实亡了,至少当年导师大人获知这个消息之后就吼了一声:“第二国际已死,第三国际万岁!”

    当然,第二国际,也就是工人国际虽然是完了,不过第三国际却没有马上成立,因为当时的国际环境并不允许,参加第二国际的各国社会主 义党派都“团结”在本国的帝国主 义旗帜下,积极的鼓吹爱国卫国言论,为世界大战大唱赞歌,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不会有新的“国际”诞生。

    而现在,随着俄国革命的初步取得胜利,随着无产阶 级革命的火焰在欧洲大地上初步燃起,似乎成立一个新的“国际”取代那个僵尸一般的第二国际已经势在必行了!

    所以当斯维尔德洛夫提出这条意见的时候,包括导师大人和托洛茨基在内的政 治局委员们最佩服的不是小斯的思路,这个思路太平常了,真正让他们高度评价的是——小斯提出这个思路的时机。

    从时机上说,小斯的提议似乎算不上特别的好,因为现在就成立一个新的国际有一点太超前,毕竟第二国际的加盟政 党们现在还忙着为国家打仗,可想而知,就算成立这么一个国际,也很难获得国际上的呼应。现在就成立国际,颇有一点玩私服的意思。

    不过时机太早,不等于时机不好,恰恰相反,不管是导师大人还是托洛茨基都觉得,早一点也有早的好处。

    首先,不管是导师大人还是托洛茨基都对原本的第二国际很不满意,都认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问题上,第二国际的态度很有问题,过于的纵容了帝国主 义,反而阻碍了世界工人运 动的开展。

    两位导师在回国之前。基本上就把第二国际骂得狗血喷头。回国俄国开展革命时。也不止一次的在排除第二国际的干扰。反正这么说吧,两位导师巴不得拆第二国际的台。

    如果能成立一个新的国际去取代第二国际,很多事情就好办了,就名正言顺了。比如可以通过这个新的国际向加盟各国政 党发号施令,协调一些不方便明说的事务,比如这回的粮食问题,完全可以通过新的国际做芬兰布尔什维克的工作。

    这还只是第一点好处,其次。哪怕是现在玩私服,也得先把架子搭起来,毕竟一战打不了多久了,快则半年一年,慢则两年,几大流氓国家必然要分出胜负。而那个时候随着帝国主 义国家矛盾的基本解决,各国国内的矛盾就会集中爆发,可想而知,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必然迎来一个工人运 动的**。

    如果能抢占制高点。打造一个俄国的革命样本,必然可以纠正第二国际中“老头子们”的右 倾错误。修正那些修正主 义带来的不利影响,而这正是导师大人和托洛茨基非常想做的。

    当然,除了这两大主要原因之外,在座的委员中还有一种小心思,那就是提高俄国布尔什维克在世界无产阶 级政 党中的影响力和地位。要知道,和后世天朝称呼毛子为革命老大哥不一样。当时的俄 共在世界社会主 义政 党中的江湖地位真心不怎么高。

    按照当时的行话,社会主 义政 党带头大哥是法国人和德国人,其中法国人的地位更加的高。从一个很简单的事实就能看出这一点,第一国际和第二国际的总部都设在巴黎,而且全世界的革命流 亡份子都往法国跑。比如列宁和托洛茨基都在法国生活过相当长一段时间。

    而德国人地位高,那也是有历史原因的,随着十九世纪后半叶德国工业和经济的高度发展,工人阶 级的力量也越来越强大。更何况德国还出过两位大导师——老马和老恩。这二位的江湖地位自然不用多说了吧?

    所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社会主 义的带头大哥都是法国人和德国人争锋,那是相当的风骚。至于俄国的社会主 义运动和俄国的社会民 主工党,那啥,虽然不算是打酱油的路人甲,那也只能算是龙套。谁让俄国工人阶 级的力量弱,谁让欧洲普遍对毛子的看法不是那么顺眼呢?

    还举一个很能说明问题的例子,天朝五四运动之后,掀起的赴法国勤工俭学**,应该说那一批大部分都是所谓的进步学生,是准备学习先进的经验和理论的。而当时俄国的革命已经基本上取得了胜利,创造了一个奇迹,为什么不去俄国,反而去工人运动陷入低潮的法国呢(实际上勤工俭学也变成了一个笑话,勤工是有了,学是啥也没学到)。可见,对于当时很落后的中国学生来说,俄国压根就不算什么革命圣地,属于被鄙视的对象(当然,也可能有俄国刚刚结束内战,经济危机依然严重,国内形势不乐观的原因)。

    由此可见,俄国革命以及俄国的布尔什维克在当时的江湖地位是怎么一回事了。对于这样的情况,要强的列宁和托洛茨基自然是不会服气的,你丫的法国佬和德国佬,从1848年开始你们两家就轮流坐庄,搞了这么半个过世纪,工人运 动一点起色都没有,如今老子们革命成功,怎么也得打造一个样板让你们瞧瞧,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正确的革命道路。

    不排除斯 大林之流的大佬有这样的想法,实际上后来第三国际的走向也跟这个差不多,俄国佬狠狠的刷了一把优越感,一度让曾经的带头大哥法国人和德国人变成了跟屁的小弟,法国共 产党在国际上的地位是一落千丈,沦落到唯毛子老大哥马首是瞻,以至于在二战爆发的时候,法 共还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当然,这些话扯远了,回到会议本身,在斯维尔德洛夫说出了他的想法之后,列宁和托洛茨基都是眼前一亮,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提议,所以会议的议题也立刻从粮食问题转向了应该成立一个怎么样的新国际问题。所以会议的时间才大大的延长了。

    “我个人认为。新的国际应该排斥修正主 义的影响。打造一个纯洁社会主 义联盟……而且新国际的主要任务,就是促进全世界革命运动的开展!”托洛茨基自然要鼓吹他的不断革命论,不过这时候也不会有人反对他,因为不如果不输出革命,要这个新国际干嘛?俄国的布尔什维克可没有给自己找个后爹的意思。

    列宁点头同意,并立刻补充道:“不过当前情况下,新国际的最重要使命,就是组织、协调各国社会主 义政 党之间的关系。以便更好的开展革命斗争!”

    导师大人的意思也很明晰,他就是再说:“老托,你要输出革命,我没意见,并且举双手同意。但是你那一套还是未来时,别好高骛远,先解决实际问题,先把各国政党之间的关系理顺了再说!”

    这一点托洛茨基自然也不会反对,所以很快的导师大人就和托洛茨基达成了共识。而只要他们两位点头通过了,谁还敢说不通过。不过马上的。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这个新的国际由谁来领导呢?

    自然的。以列宁和托洛茨基的想法,新国际最好接受俄国布尔什维克的领导,不然成立这个国际还有什么意思?不过想归想,事儿不能这么做,政治上的事儿还是要点脸的,至少不能做得太赤果果。所以新国际名义上还是接受各国的社会主 义政 党选出的代表实施集体领导。

    不过因为俄国革命的成功,而且作为新国际的发起人,俄国代表的意见,恐怕其他各国代表是必须尊重的。毕竟现在的俄国是先进国家,是革命成功的典范,总不能让先进听从后进的领导吧?

    所以,新国际的实际领导核心必然、也必须是俄国人,不过由哪个俄国人去领导呢?实话实说,这是一个很敏感也很关键的问题。可想而知,新国际今后将扮演十分重要的角色,哪怕现在暂时不能领导全世界的革命,今后也能领导的。

    于是及早的在这个机构里抢几把交椅,安插几个心腹进去,对于在座的大佬们来说,就显得非常必要了,尤其是野心比较大的那一类人,比如说斯 大林,此刻全副的心思都在考虑,怎么把自己的铁杆送进新国际了。

    这个话头肯定得由导师大人首先打开,只见他经过缜密的思考,才缓缓说道:“新国际的领导人是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暂时,我认为应该先搭一个架子,不过由于国外工人运动受修正主 义的压制,开展得还不够激烈,这个架子恐怕暂时只能以国内的同志为主!”

    这一点托洛茨基当然不会反对,暂时革命取得成功的只有俄国,由主导了俄国革命的先进同志掌舵是必然的选择,而且以国内的同志为主题,也意味着交椅会比较多,大家排排坐吃果果有什么不好?

    他立刻说道:“我同意,暂时由国内的同志主持大局是最正确的选择,由一批有实际革命经验,领导俄国工人阶 级取得胜利的同志去领导和传播先进的革命思想,是最正确的方案!”

    官面上的文章做完了,接下来就是分蛋糕了,第一刀自然得导师大人先切,“我认为季诺维也夫同志革命理论过关,革命经验丰富,而且有长期同国外同志交流沟通的经验,由他去做新国际的领导是比较合适的!”

    实话实说,导师大人丢出的这个人选是比较让在座的众人意外的,毕竟大饼脸之前的表现大家伙都看到了,什么革命经验丰富根本就是扯淡,说不客气点,是反 革命的经验比较丰富吧!

    反正当时斯 大林是有些愤愤不平的,这么重要的位置,导师大人竟然要交给一个反对他的人,这尼玛太扯淡了!

    不过仔细想一想,列宁提名季诺维也夫是可以理解的,首先,大饼脸这几个月态度还算不错,站队比较正确和坚决,理因接受表扬。而且这货在理论上,在跟国外的交流沟通上,确实经验丰富,让他去主持国际事务,比较合适。

    至于这个货会不会一朝得意又当反骨仔,列宁并不是特别担心,新国际的领导人看上去光鲜,实际上也就是驴粪蛋而已。在国内没有相应的政 治地位支持,不能在政 治局占据一席之地,有那个空头衔也成不了大事。说不客气点,导师大人今天能将这个货捧上去,那转手也可以让他摔下来。

    反正托洛茨基就不像斯 大林那么意外,对于导师大人的提名毫不在意,对他来说,赶紧切第二刀才是当务之急。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我提名乌利茨基同志!”

    这个提名同样有些意外而又在情理之中,乌利茨基虽然在布列斯特合约的问题上没有跟托洛茨基达成一致,但是双方的关系并没有破裂,而且对于乌利茨基落选中委,托洛茨基一直耿耿于怀,他迫切的想要给乌利茨基创造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而现在,新国际的成立无疑是最好的机会!(未完待续。。)

    ps:  再次鞠躬感谢hzwangdd同志,不过更新票真心吃不下,年关将近实在没多少时间码字,而且也真心没有存稿,只能谢谢你了!

200 自讨苦吃

    托洛茨基要顶自己的铁哥么,要为乌利茨基争取一次东山再起的机会,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斯 大林,他手下不少心腹也正巧没位置安置,比如那个奥尔忠尼启则,作为曾经的中 央委员,老奥这一段日子混得有点凄惨,紧要的位置一个都没有捞着,反而还被某仙人摆了一道,那真是灰头土脸。

    作为老朋友和铁哥么,斯 大林于情于理也必须为自己奥尔忠尼启则说几句好话,如果能把这厮安插进新的国际,无疑也是最好的选择。

    “我认为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同志经验丰富,非常适合同其他兄弟国家的兄弟政 党进行联络沟通。”

    对于斯 大林的提议,列宁和托洛茨基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做过多的表示,这不是两位导师对奥尔忠尼启则不满意,都是老革命了,老资历的奥尔忠尼启则能力和资历都是不容置疑的,让他去新国际当领导合情合理。

    真正让两位导师觉得别扭的,还是觉得斯 大林太冒失了,你小子也太着急了吧,我们俩才提出人选,话音未落的时候,你就急吼吼的跳出来抛出自己的人选,你小子这有目无领导的意思啊!

    没错,五个政 治局委员虽然说地位相当,但是其中绝对是有高下之分的,论资排历第一集团属于列宁和托洛茨基的,第二集团的应该是捷尔任斯基,铁面人毕竟比你钢铁年长一些而且资历更老,第三集团才是你和斯维尔德洛夫。

    现在捷尔任斯基都没发言呢。你斯 大林怎么就抢在前面说话了。怎么地也得等一下下。名义上的谦虚礼让还是要讲的吧?

    对于斯 大林的目无尊长,导师大人还好一点,毕竟这货是他的人,可以也必须包容,但托洛茨基就不爽了,他觉得斯 大林这货就是在挑衅,第一集团的提名还没有结束,哪里轮得到你说话。你小子这是想间接的拔高自己的地位,想跟我平起平坐啊!

    托洛茨基认为,就算要提名,有资格第三个说话的,也不是你斯 大林,你何德何能啊!建议是人家斯维尔德洛夫提出来了,本主都没说话,你抢什么抢!

    这么说吧,托洛茨基很是看斯 大林不顺眼,立刻就给了钢铁一个难堪。只见他理都没理迫不及待的斯 大林,转头和颜悦色的向端坐在位置上没说话的斯维尔德洛夫问道:“雅科夫同志。你一定有很好的人选,说说吧!”

    斯 大林那个尴尬,那个恼火啊!他认为托洛茨基完全就是故意的,就是要故意给他难堪(确实没错),顿时是火冒三丈,当场就准备发作。

    好在列宁瞧得真真的,一句话就给这货灭火了:“约瑟夫同志,提名之后就赶紧坐下,怎么,难不成你还准备一口气提名几个同志……我告诉你,那不可能,咱们几个委员一人只能提名一个同志!”

    列宁看似在批评和打趣斯 大林,但实际上是帮这个棒槌找台阶下,如果让这个货真的在会场撒野,那才是闹笑话呢!

    果不其然,斯 大林立刻就偃旗息鼓了,不过这并不是说,他心里立刻就痛快了,虽然列宁已经认可了他的提名,但是托洛茨基刚才的举止太打脸了,好面子要强的斯 大林虽然暂时忍住了这口气,可一旦他找到了机会,一定会狠狠地报复老托。

    不过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虽然在座的大佬都看出来了斯 大林和托洛茨基之间的不愉快,不过没有人会傻乎乎的去捅这个马蜂窝,这种程度的斗争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个弄不好就会成为列宁派和托派之间全面开战的导火索,大家只当没听见,赶紧的听一听斯维尔德洛夫提名的人选是谁才是正经。

    那小斯会提名谁呢?包括托洛茨基在内,在场的大佬都觉得小斯会提拔他的党羽,就像斯 大林提拔他的死党奥尔忠尼启则一样。甚至大家伙都在心里帮小斯拟定了人选——如今在病院里躺着的某仙人无疑是最恰当的人选。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斯维尔德洛夫并没有提名某仙人,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提名任何人。

    只见他微微一笑道:“我个人认为季洛维也夫同志、乌利茨基同志和奥尔忠尼启则同志都是有着丰富革命经验、扎实革命理论基础的好同志,由他们去主持新国际的工作,我没有任何意见……我甚至很乐观的觉得,有他们去领导新国际,完全足够了!”

    斯维尔德洛夫的发言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么天大的好机会,你竟然不往里面塞人?我擦,小斯同志,你也太大方了吧!

    反正斯 大林是既惊喜又鄙视,斯维尔德洛夫不提名,那么奥尔忠尼启则所面临的竞争自然要大大减少,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鄙视吗,那是因为钢铁觉得小斯太没有政 治抱负和远见了,虽然现在新的国际刚刚成立,意义不是特别大,但是今后,它必然是要发扬光大的,此时不往里塞人,今后怎么去抢位置?

    托洛茨基也很惊讶,那一刻他明显的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斯维尔德洛夫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显然此时的老托政治智慧和水平还是比斯 大林要高一点点,很快他就若有所悟了。

    同样若有所悟的,是导师大人,当斯维尔德洛夫拒绝提名的那一刹那,他是有点生气的,一个萝卜一个坑,政 治局每个委员都提出一个人选,那么新国际中必然还是列宁派占优势。可你斯维尔德洛夫就如此轻易的放弃了这个机会,也太不顾大局了吧?

    就算你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也可以提一个本派内部暂时没有获得工作的老革命嘛。这不是既保全了派系的利益。还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多好的事儿啊!

    不过这种念头在导师大人脑子里一刹那就消失了,以他对小斯的了解,这么浅显的道理小斯不可能想不到,而且他也不是一个不顾本派利益,不顾大局的人。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还要做这种脑残的选择呢?

    列宁很快就猜到了斯维尔德洛夫的用心,应该说确实是用心良苦,首先。恐怕是斯维尔德洛夫觉得自己这边的权力太大了,几个要害部门都有他和他的死党的身影,不客气的说,现在他的实力确实要超出斯 大林一大截,所以斯 大林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麻烦。

    当然,小斯并不是想要照顾斯 大林的情绪,准备搞什么公平竞争。不客气的说,如果不是有导师大人在,他也会首先朝钢铁开炮,干掉这个混蛋。

    但正是因为导师大人的存在。所以斯维尔德洛夫不能这么干,他必须尊重导师大人的安排。既然导师大人希望他和斯 大林一直竞争下去,那就斗吧!

    不过斗争也是要讲究策略的,寸步不让寸土必争,看似很强硬、很牛 逼、很霸气侧漏,实际上这是混政坛的大忌。全面出击寸土必争看似大气磅礴,但是不客气的说,这是没有重点、没有主次。

    一个人、一个利益集团的精力和实力是有限的,什么事儿都插一脚,什么好处都要沾一点,你顾得过来吗?肯定是顾不过来的,作为实力比导师大人比托洛茨基都要弱的一方,斯维尔德洛夫如果挥着王八拳四处插手,那结果肯定是四处碰壁。

    如果斯维尔德洛夫真的这么干了,那不要说托洛茨基对他不满,恐怕导师大人也会嫌他多事和碍手碍脚。以小斯的政治智慧,怎么可能干这种蠢事呢?

    所以,一开始斯维尔德洛夫给自己制定的目标就很清楚,那就是分清主次,将主要的力量集中在关键的方向,确保自己的核心利益。不得不说,这样的策略是相当高明的,真正的政 治家就必须要有这种舍得的气魄。

    而现在的斯 大林恰恰缺少的就是这样的气魄,他看谁都眼馋,只要是好处就巴不得去占点便宜,四处出击到处搅和,但每每却是顾此失彼,结果是什么都得不到,反而让导师大人越来越讨厌他。

    所以说现在的斯 大林还不是政治家,他还差火候,而比他年轻的斯维尔德洛夫已经有了成为政治家的觉悟,他懂得了舍得。之前导师大人让他交出中 央书 记处,二话不说,他就把书 记处让出来,如果换做是斯 大林,他舍得吗?书 记处、中 组部一肩挑,多牛逼啊!

    而斯维尔德洛夫就知道,这一点儿都不牛逼,随着十月革命的胜利,继续同时把持着两个位置,实际上等于是把他放在火上烤。他很清楚的知道,他的资历也是有问题的,某仙人所面临的尴尬他也同样面临着,只不过程度稍微小一点儿而已。

    所以,小斯痛快的交出书 记处书 记的位置,这一步退让立刻就让他从风口浪尖上解脱出来了,就算再眼红他的人,也不能再过份了吧?

    退一步海阔天空,反正当时的小斯想得很明白,书 记处看似牛逼,实际上就是个打杂的去处,屁事特别多、特别烦琐,称得上是事无巨细,每一件事都必须要小心对待,一不小心就会犯错误。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出去,等于是解放了他一大半的压力。

    而且交出书 记处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小斯觉得中央最核心的部门是组 织部,只要牢牢的把握住了组 织部,那么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并且对于他这种稍微缺乏一点资历的年轻政 治局委员来说,掌握了组 织部有助于培养一大批自己的嫡系,只要这些一步步的成长起来,他的地位又怎么可能会差呢?

    所以,此时,哪怕建议是他首先提出来的,他也没有太多的兴趣去新国际插一脚,更何况那个衙门只是看起来冠冕堂皇,实际上也就是那么回事。

    为什么这么说呢?小斯觉得,政 治局之所以会一致通过他的提议。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中央需要一个正大光明去给其他国家社会主 义政党发号施令的机构。所以。政 治局是不可能看着有人利用这个机构去构筑个人的权威,反过来用该机构来指挥政 治局的。那是绝对不可能地!

    实际上从列宁和乌利茨基的提名也能看出这一点,一个季诺维也夫、一个乌利茨基,虽说是中委和候补中委,但实际上明眼的人都能看出,这两个货都是跛腿,没有列宁和托洛茨基在后面支撑,分分钟他们就会倒台。

    说不客气一点。这两个货就只是代表导师大人和托洛茨基权威的傀儡而已。斯维尔德洛夫可没兴趣让自己的人去当摆设,到了那里还不是做跟屁虫,有什么意思?

    斯维尔德洛夫甚至还在心里嘲笑斯 大林看不清形势,你丫急吼吼的去提名,简直就是在给导师大人和托洛茨基上眼药,只会让他们觉得你有心利用新国际做点什么,就算碍于面子让奥尔忠尼启则加进去了,那奥尔忠尼启则也只能在其中当一个打酱油的角色。

    小斯觉得,只要斯 大林稍微有一点脑子就不该去趟这摊浑水,以奥尔忠尼启则的能力和资历。还有大把的地方可以安排,如果他有奥尔忠尼启则这样的部下。那根本就不会让他呆在中央打酱油,直接在地方给他找一个实职干一干,地方上多得是机会啊!

    在这一点上,斯维尔德洛夫觉得斯 大林还不如捷尔任斯基看得通透,人家铁面人就看得很开,根本就不参合这个事情,直接也拒绝了提名,老老实实的守着自己的中纪 委闷声发大财。

    当然,这些斯 大林是暂时想不到的,他还以为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还在心里鄙视斯维尔德洛夫和捷尔任斯基,嘲笑他们鼠目寸光。不过,马上钢铁就要被一顿闷棍敲得眼冒金星了。

    第一棍子就是导师大人亲手敲的,“成立新的国际,不可能一蹴而就,而且当前的国际和国内形势也不允许我们立刻就建立一个崭新的国际……我建议,先不要搭太大的台子,也不要立刻就打出新国际的旗号,规模可以稍微小一点,级别也可以先低一点,我建议,首先成立一个国际共 产主 义通信联络处好了!”

    导师大人的这番话立刻就让斯 大林傻眼了,他刚才满心欢喜的是准备去新国际抢位置的,谁想到导师大人三两句话就给新国际变成了一个通信联络单位,级别一下子降了好几个台阶,你大爷的,不带这么坑人的!

    就在斯 大林欲哭无泪的时候,托洛茨基紧接着挥出了第二棒,“我认为列宁同志的意见非常正确,国内糟糕的经济形势不允许我们一下子打造一个过于庞大的机构,而且暂时国际共 产主 义运动也没有达到真正的**,仓促建立一个新国际,恐怕只会徒惹嘲笑,也会让国外的同志产生不好的想法,会以为我们打算借助这个机构干涉他们的内 政……”

    他稍微一顿,瞥了斯 大林一眼,那讥笑的意思不言而喻,然后紧接着往下说:“所以暂时先成立一个通信联络单位就给长合适,架子不需要太大,能沟通协调解决实际问题就够了。我认为通信联络处,各国的代表只需要两三个人就足够了,比如两个正式代表,一个非正式代表,如何?”

    斯 大林听了这话,抹脖子上吊的心都有了,他太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两个正式代表、一个非正式代表,这还不是明摆着——季诺维也夫、乌利茨基肯定是正式代表,而他提名的奥尔忠尼启则就只能当一个非正式代表了!

    果不其然,表决的结果很快就出来,奥尔忠尼启则正是那个非正式代表。

    一看到是这种结果,斯 大林气得几乎要吐血了,非正式代表有什么意思,还不就是打酱油的角色。这简直就是打脸,还是导师大人和托洛茨基联手在抽他的脸,就仿佛是在告诉钢铁——你小子太不自量力了,手也伸得太长了,这次赶紧吸取教训,以后学聪明一点吧!

    费了老大得劲,只抢到这么一个鸡肋,那还不如不抢呢!

    谁说不是呢!斯 大林抢了这一回,那么很自然,下一次还有抢位置的机会时,他就必须悠着点了,就必须乖乖的靠边站,看别人抢了。

    为什么?道理很简单,政治资源、交椅是非常有限的,你斯 大林的派系今天抢占了一个位置、抢到了一次“便宜”,那么,下一次你就不能再出手了吧?就该照顾之前没有出手,没有占“便宜”的同志吧?

    什么?你不自觉!哼哼,你试试看看。混政坛也有游戏规则的,任何破坏规则的人,必然会被群起而攻之。反正斯 大林哪怕是现在心里再不痛快,再不满意那个非正式代表的资格,这个账是必须认的!

    也就是说,斯 大林急吼吼的出手,便宜没占到,反而下亏了一步棋,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自讨苦吃吧!(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ivanyu同志,给你拜个早年了!

201 新建议

    国际共 产主 义通信联络处的建立,引发了无限的遐想,党内脑子比较活、政治嗅觉比较灵敏的那一部分人,似乎是意识到了点什么。不断的有人打听这个单位的具体职能,动作更快一点的,已经开始四处奔走托关系,准备在这个部门谋一个职务了。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布尔什维克的组织工作还是比较混乱的,首先是因为党组织极大的发展,吸收了一大批新党员,这一批人中间绝大部分都是新近觉醒的工人群众,理论水平是比较低的,短时间之内要想把他们变成合格的布尔什维克是不现实、也是不可能的。

    当然这一批人也有优点,那就是充满了干劲,那真是只要组织一声令下就前赴后继悍不畏死。不过,老话也说了,欲速则不达,积极性太高了,也是干不好工作的。反正基层党组织普遍充满了浮躁的情绪,恨不得一口气就建设好共 产主 义。

    这是基层的问题,而中层和高层问题更大,随着十月革命的胜利,一部分政 治投机份子,以及一部分政治野心家也立刻改头换面,加入了布尔什维克的队伍,他们给党组织带来的破坏比基层浮躁情绪要大得多。

    这批人擅长钻营、擅长溜须拍马,简直是无孔不入。而如今的布尔什维克的干部任用原则又很僵化,类似于苏联后来的官册制度,也就是所谓的“登记—监督任命官员名册”,说白了,只有进入到这个名册中的人才能当官。而且一旦成功当官。其权力几乎是毫无限制的。

    历史上的1923年11月12日。苏联中 央组 织局专门通过了一个决议。其中有两个任命官员的名册,第一号名册由俄共(布)中 央委员会直接提名和任命,收录了3500个 最重要的职位,第2号名册由部门提名,预先通知中 央委员会等级分配后同意这些提名,再由部门任命,这里确定了1500个职位。

    这一项制度,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权力太大又缺乏监督机制,产生问题也就是不可避免了。不过这是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问题,而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官册制度的诞生,也是有历史背景的。

    以前说过,1917年二月革命胜利之前,俄国的布尔什维克也就是数万人,而且处于地下活动状态,几乎所有的党员都是经过层层考验和选拔的精英。

    但是到了1918年,随着十月革命的胜利。布尔什维克党员的数量几乎是爆炸性的在增长。相当多数的新党员素质是不合格的,但是为了革命为了壮大力量。也只能让他们先加入进来。不过这些新加入的党员中的绝大部分不管是能力、品质都不适合领导工作。

    而随着苏维埃政府建立,布尔什维克又需要有自己人去接管权力,于是乎问题就出现了。被群众选举出来的那一批新的党员干部,虽然群众基础不错,但是能力实在不足,根本就不足以完全阻止赋予他们的任务。所以,也只能挑选出一批有能力的人去干实事,这就是官册制度诞生的原因。

    应该说这也是迫不得已的,连列宁自己一开始在讲组 织干部任用原则的时候,也是优先强调民 主的,但是民 主选拔干部的最大问题就是——声望高不等于能力强,受拥戴不等于真的了解布尔斯维克的革命路线。

    而且这批民 主干部因为是被拥戴出来的,对拥戴自己的基层群众十分关心,几乎是对他们言听计从。群众说往左那就往左,说往右那就往右。

    问题是,局部的利益有时候不一定跟全局的利益是一致的,每每基层为了维护自己的小集团利益,就会跟大集体和中 央的路线南辕北辙,至少也是冲突不断。

    所以到了1918年的春天,被民 主选拔出的干部折腾得都有些神经质的党中 央实在是无法忍受了。就开始修正当时组 织工作的总体方针。当然,并不是说完全不讲民 主了。布尔什维克一直主张民 主集中制度,只不过在此之前是民 主大于集中,而现在改成了集中大于民 主,也就是在强化中 央的指导权力。

    连导师大人自己都说:“委派拥有独裁者无限权力的个别人员的这种办法,是同苏维埃政权的根本原则相一致的。”这也就是西方学者说的,列宁的思想发生了转变,所谓走上独裁道路。

    实际上,根本原因还是迫不得已,干部素质差,下面的人老是搞小山头主 义,老是跟中 央的方针路线唱反调,不强调集中,根本就没办法做事了。

    按照列宁的本意,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按照他老人家的想法,赶紧加强干部教育,赶紧的培养出一大批合格的干部,然后在时机成熟的时候重新恢复到民 主集中的正确道路上去。

    问题是,导师大人就没等到这一天,1918年遇刺,19年、20年忙着打内战,顾不上这一头,21年忙着搞经济,22年身体就完全垮掉了,然后他老人家也就是彻底的被架空了,民 主集中自然是不了了之。

    而斯大林是彻底拥护权力集中的,而且他手下一大批心腹都是官册制度的受益者,怎么可能去反对这个制度?于是乎,苏联的干 部选拔就开始在错误的道路上开快车了。

    什么官僚主 义、**,完全都无法避免。根据1992年苏联历史档案大规模解密后,苏联契卡—国家政治保卫总局档案披露出来的绝密材料——1921年共判处贪污贿赂罪6961起;1922年判处贪污贿赂32587件。再往后面的那些年份,自然是更加不用说了,否则捷尔任斯基死之前也不会那么嘶声力竭的强调要反对官僚主 义和**了。

    说了这么一大堆。无非是让大家了解一下苏联的干部选拔制度。只有明白了这一点。才能理解,为什么对于一个新成立的联络处,会有那么多人动心。

    现在,虽然官册制度很没有正式形成,但是导师大人已经开始整顿干部秩序了,一大批能力有限或者是喜欢跟中 央唱反调、同情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以及布哈林集团的骨干分子就被解除了领导岗位。

    而这么一大批被调整下来的不合格干部,以及一部分没有获得职位的老革命自然不想就此终老一身。那可都是对权力望眼欲穿,你说他们能不上心吗?

    当然,也有不上心的人,比如说某仙人,在得知了要成立国际共 产主 义通信联络处之后,他对此完全嗤之以鼻。对于前来看望他的斯维尔德洛夫直言不讳的说道:“雅科夫同志,你没有提名我是对的,对这个机构我完全没兴趣!”

    是的,虽然斯维尔德洛夫是通过深思熟虑才做出不插足通信联络处的决定。但是在外人看来,小斯这种做法可不算聪明。虽然非正式代表有点鸡肋,如今大批的干部都在找出路。您怎么就眼睁睁的放过了这个机会呢?就算您没兴趣也得为大家谋个出路吧?

    尤其是不少人觉得,斯维尔德洛夫作为提案发起者,如果他去抢这个位置,怎么也得给一个正式代表的位置,您完全可以为安德烈同志争取一下嘛!

    倒不是某仙人很得人心,而是大家伙都觉得,安德烈同志重伤了,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是没办法开展工作的。那么他屁股地下的那几个重要的位置就必须另派得力的人选去顶替吧?

    当然,安德烈同志的功绩很大,不能让功臣寒心,那么给他一个体面的二线职务,换取他将那些不太体面的一线职务交出来,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嘛!否则那些重要的工作不是劝耽搁了!

    这个年月的人还就是那么实际,尤其是干部任用大调整的时候,各方面的头头脑脑为了谋一个出路,是无所不用其极,而这也就决定了,当这些人获得一个职位之后,肯定是不乐意交出来的。这也就是所谓的能上不能下,下去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斯维尔德洛夫之所以不提名某仙人,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某人虽然在中 央委员会里没有字号,但是所掌控的几个职务,可是一点儿都不小,不光不小,还非常关键。不管是特科还是契卡都非常的重要,能在这两个关键部门里拥有不小的势力,那绝对是一大臂助。

    斯维尔德洛夫当然不会干自断臂膀的蠢事,如果真的提名了某仙人,那么下面的人绝对要歪嘴,那么某人必然要交出部分职务。拿鸡肋去换实权职务,小斯没有那么蠢。

    所以他干脆的不吭声,不过他对外可以不吭声,对内还是要对某仙人有一个交代的,以某仙人的功劳完全配得上提名,而他却没有提,小斯担心某人心里会有什么想法和意见,这就跑去做解释工作了。

    李晓峰会有意见吗?肯定不会有,作为一个穿越者,他知道,不管是什么通信联络处还是共 产国际,那确实都是鸡肋和傀儡,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都当过共 产国际的头头,他们利用好了这份影响力,干倒了斯大林吗?

    斯大林只是动了动小指头,就收拾了这两个蠢货,可见共 产国际是多么的虚有其表了。李晓峰得长清楚,这个机构那就是苏联老大哥指挥、干涉和支配其他国家共 产党的工具而已。历史上这个机构错误比正确多,负面作用强过正面作用,而且一旦核心领导认为这个机构存在不符合俄国的利益了,那随时就可以解散。

    历史上的共 产国际不就是43年解散的,不就是斯大林觉得这个机构有些碍眼,妨碍他跟英美盟国的之间的关系,对他争取美国的援助有负面影响,于是一句话就让它完蛋了。让李晓峰去这么一狗屁机构上班,他还觉得丢人呢!

    “粮食安全的运抵彼得格勒了吗?”李晓峰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实际上他更想问的是。中 央什么时候兑现承诺。把矿场划给他。

    斯维尔德洛夫微微一笑,刚才他还有点担心某人是心口不一,只是嘴上说对通信联络处没兴趣,不过当某人急吼吼的问粮食问题,他就知道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红鹰团已经抵达了维堡市,开始保护北方贸易公司的仓库和码头,第一批粮食正源源不断的运往彼得格勒,”说到这里。连斯维尔德洛夫都忍不住高兴了起来。

    随着这一批粮食及时的运抵彼得格勒,初步缓解了缺粮的局面,尤其是普通群众,一直连最低口粮配额都领不全的他们,猛然之间能吃饱了,你说能不高兴。而只要他们高兴了,任何危及都不可能存在。

    当然,这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粮食能一直这么稳定的供应下去,如果这只是昙花一现。那么迟早还会出问题。

    所以在短暂的高兴之后,斯维尔德洛夫很严肃的问道:“安德烈。进口粮食的渠道能一直维持下去吗?”

    实话实说,哪怕之前斯维尔德洛夫在政 治局上打了包票,但他心里还是没底的,所以,现在某人醒了,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李晓峰也知道斯维尔德洛夫在担心什么,不过这样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有他这个仙人有聚宝盆在,进口粮食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反正英国皇家海军和美国海军又不能封锁他这个仙人,怕什么?

    “我只能这么说,”李晓峰也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比较正经,“我们现在进口粮食的渠道是非常保险的,半年之内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李晓峰为什么只保证半年呢?这也是有原因的,粮食都是埃里克森在南美主要的几个产粮国家采购的,比如说阿根廷、巴西和秘鲁。购买的粮食,名义上是储存了起来,并没有运出国境。暂时应该不会引起美国和英国的注意。

    但是,英国人和美国佬也不傻啊,他们在俄国是有情报机关的,哪怕大部分都被某仙人摧毁了,但是反应一点俄国的现状还是没有问题的。想必,英国人和美国人很快就会注意到,缺粮的俄国忽然获得了大量的粮食,必然要追查粮食是哪来的。

    虽然李晓峰已经吩咐埃里克森做了一些掩饰,但是只要美国人和英国人认真去查,那就一定能发现问题。虽然他们依然不能卡死运输渠道。但是他们可以从源头上下手,可以给这几国政府施加压力,让埃里克森买不到粮食。

    按照李晓峰的估计,英国人和美国人从察觉不对到查明真相,恐怕只需要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之内,暂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超过了,那就很难说了。

    所以,李晓峰必须让政 治局早做一点准备,尽量的抢时间多进口一点粮食,如果在半年之内能囤积足够多的粮食,那么就能将1918年和1919年对付过去。

    “加大进口?”斯维尔德洛夫有些为难了,实话实说,他也愿意尽量多的进口粮食,问题是,这话说着容易做起来难啊!

    为什么?进口粮食又不是免费的,中 央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作为一个曾经的粮食出口大国,俄国的外汇大部分都是出口粮食换回来的。而现在,这些外汇大部分都被一战消耗得干干净净,而国内的烂摊子又到处要花钱。没有钱,谈什么大量进口粮食?

    “我国还是有很多资源的,完全可以先拿一部分来换取粮食嘛!”李晓峰赶紧说道。

    不过斯维尔德洛夫却依然眉头紧锁,这个口子他真心不敢随便开,上一次的五千吨粮食换矿场,在中 央就引起过非议,如果不是粮食危机迫在眉睫,中 央委员会就不可能同意。而现在,要想进口更多的粮食,那必然要付出更大的代价,那中 央委员会还不闹翻天啊!

    李晓峰看出了斯维尔德洛夫的犹豫,立刻说道:“这个事儿有什么好犹豫的,拿一部分矿场换取我们所必须的资源,就可以解决粮食问题。只要粮食问题解决了,必然可以稳固党在群众中的威信和声望。这也是间接的保卫革命的果实,有什么不好!”

    小斯依然很犹豫:“但是跟资产阶 级做交易,这多少有点……”

    李晓峰急了,从病床上支起身体,大声说道:“不做交易哪来的粮食?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危机爆发就是正确的?退一步说,这对我们没有任何损害嘛,难道资产阶 级还能把我们的矿场搬回他们家里?他们还能带着我们的矿场跑路?”

    斯维尔德洛夫有些哑口无言,虽然他觉得某仙人说的有道理,但是有道理和能不能这么去做,那完全就是两回事了。他仔细的琢磨了一段,良久才说道:“你的意见是很有建设性的,但是不宜操之过急,我们的一部分同志思想是比较教条话的,而且大部分群众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容我向列宁同志反应,先内部讨论,如果政 治局能够通过,再做中 央委员会的工作吧!”(未完待续。。)

    ps:  首先感谢qgaoqi821216同志的支持,其次祝您以及其他一直支持本书的所有读者阖家欢乐、新春愉快!

202 剽窃思路

    实话实说,李晓峰对斯维尔德洛夫的答复并不满意,时间不等人啊!只有乘着英美两国没有发现、反应不过来的时候断然出手,赶紧的大量抢购粮食,才有可能降低粮食危机的损害。

    可现在的情况是,门路李晓峰找好了,采购的资金也帮忙想好了解决的办法,等于是饭都喂到了嘴边。尼玛,这你们都不往嘴里送,还哼哼唧唧的吼什么不食嗟来之食。你大爷的,这不是作死吗?

    反正,李晓峰是比较失望的,不过他也能理解斯维尔德洛夫的苦衷,如果斯维尔德洛夫一个人就能做决定,那他恐怕毫不犹豫的就会同意。问题是,共 产党的事情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至少现在如此),尊贵如导师大人都有掣肘,做点事情实在是不容易。

    中 央委员会里有一大帮鸟人,他们最擅长引经据典,会从你想都没有想过的角度去挑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吵半天,更何况涉及到社会主 义道路的本质问题。这个问题,中 央委员会吵起来,绝对是没完没了的,甚至弄不好还要打破不少脑壳。

    所以,斯维尔德洛夫保持谨慎,完全可以理解。至少李晓峰不能指责小斯什么,人之常情,任何一个真正的政治家都会做出同小斯一样的选择。

    不过李晓峰还是想尽量的再争取一下,努力的想要说服小斯:“雅科夫同志,时间不等人啊!进口粮食的窗口期只有这么长,错过了。那就永远错过了。如果我们不能够囤积足够的粮食。明年的情况就相当的危险了!”

    这个道理斯维尔德洛夫懂。虽说布列斯特合约的签订,基本解决了战争与和平的重大问题。但是这个问题还留下了很多小尾巴,怎么落实条约、怎么样镇压反对派的逆袭、怎么应对协约国集团的干涉,都是问题。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将极大的牵涉中 央的精力,恐怕是无力顾及乌克兰的那一头。

    而乌克兰作为俄国最重要的粮食基地,如果不能重新控制和稳定乌克兰,以乌克兰现在那个鸟样,1918年的农业生产就不需要做太多的指望了。本来就有粮食危机。乌克兰的粮食生产再被破坏,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那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斯维尔德洛夫对此也是忧心万分,但是让他就此接受某人的意见,那也是不现实的。他觉得李晓峰的步子迈得太大了,不光是中 央委员会会有阻力,恐怕中低层党员干部们也一样想不通。本来党内的势力对比就很微妙,这种情况下再搞这种大动作,那等于是往油锅里加水,那不当场就得炸了!

    步子迈得太大。那就容易扯 蛋,斯维尔德洛夫可不想蛋 疼。所以哪怕是李晓峰加强了语气,他依然不为所动,“安德烈,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这个问题真的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也急躁不得……而且就算是我同意,列宁同志、托洛茨基同志和其他政 治局的同志也不见得会同意。再说,一定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就不要太急躁了!”

    李晓峰真是哭笑不得,这都火烧眉毛了,还不急?再不急黄花菜都凉了,所以他一把拽住了斯维尔德洛夫,直接就把话说开了:“雅科夫同志,你我都知道那一部分笃信教条的同志真正担心的是什么,但是我要说,如何建设社会主 义,从来就不止有一条路。多尝试几条路子也是实验和探索嘛!万一,我仅仅是打个比方,万一我们现在这条路走不通,或者很崎岖,也可以多一种选择嘛!”

    斯维尔德洛夫干脆就不说话了,他只是苦笑不已,某人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出来。如果听众换成了钢铁,直接恐怕就会把这货当反 革命给毙了。

    当然,斯维尔德洛夫不是钢铁,而且大家都是铁哥么,还是私下的场合,什么都可以探讨嘛!当然,小斯依然是不同意某人的意见,现在既定的路线都没有开始走,你怎么就知道走不通呢?这话说得太早,也太武断了。

    当时,小斯就想劝告某仙人几句,不过没等他开口,李晓峰已经絮絮叨叨的往下说了:“我提的这些可能有些超前,也恐怕会让同志们听不进去,不过这都无所谓……我的意思是,咱们解决问题的思路不能太狭隘了。同志们不就是担心,将我国的矿场和企业交给外国资本 家,这有悖于我们的革命理论,担心外国资本 家会夺走我们的革命果实吗?”

    斯维尔德洛夫点点头,可不是就担心这一点,他正想说:“既然你知道,那怎么还提这种惊世骇俗的建议。”,没想到李晓峰又一次抢在了前面:“这样好不好,合资!让外国资本入股,双方各占50%,这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吧?”

    斯维尔德洛夫为之愕然,他可没想到某人会忽然丢出这么一个意见,如何合资的话,确实能规避不少麻烦,至少不少极端的教条主 义者就没有了攻讦的借口。

    想到这,斯维尔德洛夫不禁高看了某仙人一眼,一直以来某人的脑子就很活,就很善于解决实际问题,在此之前,斯维尔德洛夫还有些不服气,认为某人的“灵活”还只是小聪明,在大政方针上,这样的小聪明就不太顶用了。

    但是现在看来,这种小聪明比他想象得还要高明,解决理论和实际之间某些脱节的点,也是非常好用。就比如合资,这真是创造性的解决了生产资源的属性问题。

    斯维尔德洛夫摸了摸下巴,今天第一次,他开始动心了。合资这个方案虽然也面临不少问题。但是和之前的裹足不前相比。往前迈了一大步,如果搞好了,还真能做得成。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斯维尔德洛夫很严肃地说道,“但是问题也不少……既然是合资,那股份怎么分配呢?”

    李晓峰很清楚小斯想问的核心问题是是什么,他立刻回答道:“公平起见,我个人认为双方各占据50%的股份是最公平的方案!”

    斯维尔德洛夫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那些资本 家会同意?如果没有主导权,他们肯干?再说了,股份对半分,如果经营思路和方向出现了问题,谁听谁的?”

    李晓峰早就是心有成足,“这很好办,虽然双方各占有50%的股份,但是可以在合资协议里注明,资方多占一股!”

    斯维尔德洛夫又是眼前一亮,多占一股也是优势。也就是说合资企业还是以资方为主导,这样照顾了国内的面子。堵上了不少嘴炮发难的机会,资方的权益实际上也不会被削弱,一举数得啊!反正这种方案政 治局是可能通过的。

    当然,在斯维尔德洛夫看来,这个办法也只解决了一个问题而已,后面的问题还有很多,马上他又问道:“这个方法虽然好,但是如果是合资,必然的我方也要出资,可现阶段,我们根本就没有那个经济实力啊!”

    李晓峰微微一笑,“我们不需要出钱,只以资源入股。由资方出钱出技术,而我们只需要提供生产资源就可以了!”

    “这样也行?”斯维尔德洛夫真是大开眼界了。

    李晓峰在心里叹了口气,说实话,这个方案对他不是那么有利,但是,为了推进此事,适当的做出一定的让步也是可以理解的。他立刻说道:“雅科夫同志,你太低估了资本家对利润的渴求,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有利可图,就可以做……至少我有把握能说服他们同意!”

    斯维尔德洛夫真心是激动了,他完全打消了要离开的意思,仔细的跟李晓峰开始讨论细节问题,而某仙人也乐得如此,只有彻底的说服了小斯,小斯才会主动的去推动此事。

    果不其然,斯维尔德洛夫果然动心了,一连数天都在同李晓峰探讨完善具体的方案细节,力求解决所有突出的问题。直到小斯自己觉得方案非常完善之后,他才找到了导师大人。

    “这个方案是你做的?”

    一开始对于斯维尔德洛夫突然递交上来的方案,列宁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以为这不过是小斯心血来潮做的一次探索和实验。可是,当他真正看了这份方案之后,是大吃一惊。

    以导师大人的阅历和政 治智慧,很轻易的就看出了这份方案有着高度的可实现性,针对各种问题,都提出了解决或者规避的方案。甚至,导师大人有一种感觉,这份方案一定能取得成功!

    如果某仙人知道了导师大人的想法,恐怕是要嗤之以鼻的,当然会取得成功,这可是他吸收了后世天朝开放的经验,稍微加以修改,使之更符合这个时代。这要是还不能成功,那真是没天理了!

    斯维尔德洛夫能体会到导师大人的激动,实际上刚刚听到这个方案的时候,他和导师大人一样激动,都有心劈开某仙人脑壳看看里面的构造了。

    导师大人会欣赏这个方案,他一点儿都不奇怪,要是导师大人不欣赏,那他才会觉得奇怪。不过,小斯还是一个厚道人,虽然知道这份功劳有多大,但他完全没有独吞的打算。

    “这份方案的总体构思是安德烈同志提出来的,然后经过我们的讨论再加以完善……”

    导师大人摆了摆手,示意斯维尔德洛夫不要说话,原因是他老人家现在完全没有说话的心情,他完全被这份方案吸引住了,迫不及待的读了一遍又一遍。

    两个多小时之后,当导师大人重新抬起头时,斯维尔德洛夫已经不在他的办公室了。顿时他一愣,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才知道自己太过于入神了。

    “让雅科夫同志立刻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导师大人对自己的秘书吩咐道。

    等斯维尔德洛夫匆匆赶到的时候,列宁又抓紧时间再看了一遍方案,他由衷的感叹道:“雅科夫同志。你可是为我们开辟了新思路啊!你的方案对于我们今后如何建设社会主 义。以及解决当前恶劣的经济形势具有重大意义啊!说一说。你是怎么想到的?”

    斯维尔德洛夫苦笑一声,之前他就知道列宁没把他的解释听进去,不过导师大人对这份方案的重视以及推崇程度还是让他有些吃惊。

    还是那句话,小斯真是一个厚道人,他依然没有贪功,将之前做出的解释再复述了一边。这回列宁终于听进去了,而且也更加的吃惊了。

    “你是说,这份方案的总体思路是安德烈那个臭小子先想到的?”

    斯维尔德洛夫点点头。“说实话,刚刚听到这种思路的时候,我也大吃了一惊,对安德烈同志的奇思妙想是佩服不已啊!”

    列宁又狐疑的扫视了斯维尔德洛夫一眼,说实话,他现在还不太相信小斯的话,以为小斯只是在谦虚,或者是小斯准备拉兄弟一把。为什么导师大人会有这样的猜测呢?

    原因很简单,前面说了,开始调整一部分干部之后。失去职务的干部以及一部分没有实职的老革命,对于有实际职务的干部可是无比的眼红。而李晓峰就是被眼红的对象。首先他资历浅年龄轻,其次,他所占据的那几个位置权力是大大的,最后,这厮最近还受了重伤,正在修养。

    所以,一时间准备打他的主意的人,不是一般的多,不少人通过各种渠道在想办法,不少老革命都拐弯抹角的把话递到了列宁的案头。在这种情况下,斯维尔德洛夫想办法帮某人保住职务也是很正常的事了。

    不过当斯维尔德洛夫很肯定的否认了之后,列宁不由得开始深思起来,难道说他真的小看了某个混账小子?难道那小子真不是只有一点小聪明?难道这个小子真有大智慧?

    反正,按照导师大人对某人的了解,这种老成谋国的方案,某人是想不出来的。而现在,不可能就偏偏变成了可能,你说他老人家怎么不奇怪,脑子里又怎么不乱?

    实话实说,某人确实只有点小聪明,完全没有大智慧,因为他只是一个可耻的剽窃者而已,真正有智慧的,是几十年后的另一位总设计师,某人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

    列宁默默的敲击着桌面,良久才抬起头说道:“把你们讨论的细节详细地说一说!”

    斯维尔德洛夫当然知道导师大人为什么要追问细节,让导师大人有兴趣的肯定不是细节问题,而是某仙人对于细节问题的阐述,如果某仙人真有这种政 治智慧,那么必然会从细节问题中反映出来。否则,恐怕这个方案就不是某仙人自己想出来的了。

    事关重大,斯维尔德洛夫自然不敢大意,将这几天讨论的细节一一道来,甚至能具体到某人说话的语气和表情。不得不说,搞政治还就得像小斯一样认真仔细,能够牢牢的记住每一个细节,只有把握住了每一个细节,才能够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而列宁也一样,甚至他对细节更加敏感,毕竟他的政 治经验比小斯更丰富,更容易把握住一些不引人注意的枝梢末节。当然,这一切李晓峰是不知道的,躺在医院里的他,突然迎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

    “阿基莫维奇先生,你怎么会突然跑来看我!”

    阿基莫维奇干笑了一声,他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这么早就道明来意,会让他在之后的谈话中陷入被动,他打了个哈哈说道:“我们之间必须加强沟通,之前不是因为沟通不畅引起了一些误会吗?我们可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

    李晓峰在心里说了一声:“扯淡!”,你丫的根本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怎么看都像是不安好心。

    所以这货顿时就不耐烦了:“你想沟通什么,是准备告诉我,你们又打算搞小动作了吗?”

    阿基莫维奇尴尬地笑了一声,“你误会了,德国政府的信誉是完全可以保证的……”

    “对,”李晓峰又挖苦了一句,“那就是保证没有任何信誉可言。”

    说着,他瞪了阿基莫维奇一眼,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没工夫陪你耍嘴皮子,更没工夫听你说一些毫无营养的废话。你最好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否则,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阿基莫维奇苦笑了一声,他发现自己每一次遇上某人都会吃瘪,每每三五句话就被逼到了墙角里,难道说自己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在心里叹了口气,阿基莫维奇却不敢继续绕圈子了,万一惹火了某人,直接干掉他都有可能。跟这样的怪物打交道,说不定直来直去更好。

    想到这,阿基莫维奇定了定神,道明了来意:“我听说安德烈先生您有一条绕过英美的海上封锁,还分安全的走私渠道?”(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风飘影动、记得加的晕、jhonnyridden三位同志,祝你们马年快乐!

春节期间休息的说明

过节了,码了一年多的字,真心有点累了,所以春节期间偷个小懒(笑)休息7天,将于2月8号恢复更新。另特别说明一下,不会进宫,本书一定会有始有终。

    ps:祝愿同志们新年快乐、马年行大运!(未完待续。。)

203 德国人的打算

    李晓峰瞥了一眼阿基莫维奇,对方竟然是冲着走私粮食的渠道来的,这确实让他比较意外。不过稍微一思考,这厮又觉得根本不需要太意外。俄国有粮食问题、粮食危机,德国其实也有同样的问题。

    以前就有提过,世界大战是对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考验,只有那种方方面面都没有太明显短板,物资资源比较丰富、工业齐全的大国才能挺到最后。

    也就是说,从一个国家在一场世界大战中的表现完全就能看出该国的国力。一战中,第一个崩溃的是俄国,也就是说,老毛子是欧洲几大流氓国家中最脆弱的。

    特别说明一下,之所以加欧洲这个限定,主要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日本虽然也参加了一战,但实话实说,丫根本就是一打酱油的,除了在亚洲抢一抢德国佬的几片飞地一般的殖民地,帮着皇家海军在亚太搜捕德国的远东舰队,实打实的大仗,日本真心可以说几乎没有。

    整个大战下来,对丫的国家实力几乎谈不上有什么考验。也就是说,如果统筹排名,日本的国家实力肯定是低于俄国的,最多也就是能跟反复无常的意大利一个档次。

    而战后又由于国际政治环境的变化,英国人处于自己的利益考虑,才在巴黎和会上以及后来华盛顿海军军备会议上让丫捡了个大便宜。否则,实话实说,以日本的国力,当时真心只能算二流国家。

    言归正传。欧洲的几大流氓里。首先崩溃的俄国算是最弱的大流氓。其次崩溃的德奥集团次之,不过考虑到法国在1918年的表现,如果没有美国参战,估计高卢鸡比德国人也强不到哪去,所以从战场表现来说,法国的国力和德国相差无几。甚至考虑到身边盟友的表现,应该说德国的国力在法国之上,是当之无愧的欧洲老二。仅次于日已落帝国。

    当然,这不是要排一个名次,主要是从侧面分析一下阿基洛维奇对走私渠道上心的主要原因。很显然,德国的国力虽然很强,但因为队友的拖累,进入1918年之后已经是日暮西山了。如果没有强心剂的注入,崩溃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而强心剂有没有呢?有,那就是俄国首先崩溃了,这使得德国可以将东线的力量按照战争初期设想的那样集中在西线,这将有可能让他们突破凡尔登。拿下大巴黎。

    不过,虽然没有了北极熊的牵绊。可是经过三年的消耗,德国国内的厌战不满情绪已经完成了充分的发酵,对生活日益不满的人民很有可能效仿俄国人揭竿而起。

    这种情况下,德国人除了要打胜仗之外,还必须着手解决国内经济危机的苗头。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在布列斯特合约中大大勒索俄国人的主要原因。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不过可惜的是,被德国人勒索的是个乞丐,列宁虽然对条约一口答应,不过,那就是给了一张白条,德国佬指望吸北极熊的血度过危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由于某个仙人的存在,现在的布列斯特合约远没有历史上那么苛刻,德国人就更不可能指望啃食瘦死的北极熊来度过寒冬了。不过,既然这条路走不通,德国人自然要另辟蹊径,而某仙人这个时候又恰好开辟了走私的门路,这条路子对于德国人来说,无疑是救命的稻草。自然而然,阿基莫维奇急吼吼的跑来打探虚实一点儿都不奇怪了。

    想通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李晓峰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并不是笑德国人太天真,实际上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德国佬坚持得更久一些。德国人坚持得更久,协约国集团必然就无法腾出手来干涉俄国,没有那群流氓捣乱,俄国的内战完全不需要打三年。

    说句真心话,这三年的内战对俄国的伤害非常的大,可以说是伤筋动骨,足足花了俄国十几年的功夫才缓过劲来。

    真正让李晓峰发笑的是,他的做法和托洛茨基的希望完全是相反的,托洛茨基的不断革命论可是将世界革命大爆发的全部希望都放在了德国。而如果让德国坚持得越久,那么无疑的,托洛茨基的所期盼的那一天就会来得越晚。而这一天越晚到来,老托将要承受的压力以及非议恐怕会越来越大。

    既能减少俄国内战的伤害,又能让托洛茨基吃瘪,一举两得的好事李晓峰为什么不干?甚至不光要干,干的同时也必须给自己大大的捞一票好处,让一举两得变成一举三得。

    这厮装模作样的躺在病床上讥讽了一声:“从乌克兰搜刮的那些粮食和财富,难道还填不饱你们的肠胃吗?”

    阿基莫维奇一直眼巴巴的瞧着某仙人,他的打算是,只要某人承认了,那么赶紧打蛇随棍,赶紧撵上去,争取用最小的代价收获这条走私的渠道。不过他完全没料到,某仙人根本就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首先挖苦了他一番,话头似乎很不对,仿佛对方完全没有跟他合作的意思。

    阿基莫维奇心里打了个秃噜,赶紧强调道:“安德烈先生,这话是从何说起啊!对于乌克兰,德国政府的态度是明确的,那就是尊重布列斯特合约,充分的……”

    李晓峰可没兴趣陪这货废话,直接就打断了他:“也就是说,德**队没有从乌克兰的粮仓里运走一粒粮食,更没有在乌克兰刮地皮,那些真金白银和粮食都是乌克兰人孝敬给你们的喽!”

    阿基莫维奇有些尴尬,德国本身并不是什么农业超级大国,而且随着世界大战的爆发,本国所出产的粮食渐渐的就赶不上消耗了,尤其是进入1917年以后。吃饭逐渐开始变成问题。可是大西洋上的贸易通道又被皇家海军卡得死死的。只能从瑞典辗转进口一点粮食解决燃眉之急。

    不过那一点点粮食真心不够用。毕竟德奥集团都是欧洲的大国,几千万张嘴嗷嗷待哺,原本指望从乌克兰大捞一笔,谁想到俄国怎么就出了一个怪物,让他们企图化为了乌有。所以“临走之前”,不管是德国人还是奥地利人,都选择了狠狠的刮一笔,把偌大一个乌克兰弄得鸡飞狗跳。几乎是将乌克兰人来年的口粮都掏干净了。

    不出意外的话,1918年对于乌克兰人来说将无比的艰难,一场危机恐怕是无法避免了的。可以想象,为了吃饱肚子,为了生存,乌克兰将上演一出十分血腥的大悲剧。

    当然,德国人也好、奥地利人也好,才没有兴趣管乌克兰人的死活,对他们来说,乌克兰的伤痛已经留给了俄国佬。让俄国佬头疼去吧!

    阿基莫维奇自然也是这么想的,甚至一开始他心中还有些小小的快意。觉得总算在某人身上扳回了一局。可谁想到某人竟然会在这里等着他。如果某人死咬着乌克兰的问题不放,拒绝同他们合作,似乎很不妙啊!

    只能说阿基莫维奇又上当了,李晓峰现在真心管不了乌克兰的问题,反正那疙瘩就已经很乱了,再乱一点也不过是摆烂而已。但是德国真心不能这么快倒下,这对俄国才真是极其不利。所以某仙人的真实意图就是通过乌克兰给德国人施加压力,以便营造出一种自己很愤怒,很不愿意同德国合作的假象,从而提高要价,多占一点便宜。

    应该说,李晓峰的计策起作用了,至少阿基莫维奇这个傻瓜就上当了,很天真的开始解释乌克兰的问题,试图安抚“愤怒”中的某仙人。

    反正李晓峰在心里是暗自偷笑的,有些时候这货都觉得不好意思,阿基莫维奇简直就是《三国演义》中的鲁肃,每每在关键时刻帮着诸葛亮拆周瑜的台,这样的“老好人”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可以向您保证,乌克兰所发生的一切只是意外,这绝对不是德国政府所授意的……我们可以保证将严惩那些带头闹事的人……”

    李晓峰越听越觉得好笑,偏偏他还得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说实话,差一点他就憋不住笑出声了。好在阿基莫维奇只顾着解释和撇清德国政府,没太在意他的表情,不然立刻就穿帮了。

    “我对这样的空话没有任何兴趣,”为了把戏演好,也为了尽早的进入正题,李晓峰不得不装模作样的发话了:“乌克兰的人民在痛苦哀嚎,而作为始作俑者,如果德国政府仅仅以为用几句不痛不痒的空话就将这一切敷衍过去,我只能告诉你们,这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李晓峰稍微一顿,加强了语气强调道:“我要求贵国政府立刻纠正这一错误,立刻归还掠夺和搜刮的民脂民膏,并向受到伤害的乌克兰人民赔礼道歉!”

    阿基莫维奇脸色不是太好看,因为李晓峰的要求根本就不可能答应,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的才抢了这么一点东西,还指望用这点东西度过危机呢!德国政府怎么可能偿还?又怎么可能道歉?那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且不说赔偿不现实,就说一旦德国政府坐实了纵兵抢劫的罪名,那么将极大的影响德国的国际形象,那是要被协约国黑出翔来的。这种蠢事怎么可能干?

    反正阿基莫维奇自己都不可能答应这种条件,就更别说他的上级了。所以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讪讪地说道:“安德烈先生,我觉得乌克兰的问题完全可以慢慢解决,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粮食走私渠道的……”

    李晓峰根本不为所动,冷笑道:“但是我现在只想讨论乌克兰的问题,在乌克兰人民所蒙受的灾难没有说法之前,我们没有别的好谈的!”

    阿基莫维奇立刻就傻眼了,某仙人态度之坚决完全在他以及他的上司的意料之外,因为之前苏维埃政府也就乌克兰的相关问题向德国政府表示了强烈的抗议,不过谁都能看出来。这只是官面文章。俄国外 交人 民委员会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不会拿出什么切实的方案报复德国的。

    可是现在,某仙人的态度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这位兄台似乎有那么一点不依不饶的意思了。难道说布尔什维克内部对乌克兰问题并没有达成一致?

    这个猜测让阿基莫维奇有些心惊胆颤,因为他早就听说布尔什维克内部的托派和列宁派并不是完全对路,在相当多的问题上,这两派的立场是完全相左的。

    而现在,代表托派的外 交人 民委员会是一种态度,而代表列宁的某人又是另一种态度。如果国内对此不引起重视,万一,托派的立场忽然发生变化,那么绝对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顿时,阿基莫维奇就有些慌了,他很想立刻就走,赶紧的将这个要命的情报通知国内,不过列宁派的态度到底有多强硬,他又有些拿不准。如果匆匆忙忙的通知国内,结果又不是那么一回事。那乐子可就大了。思前想后,阿基莫维奇决心留下来继续试探列宁派的态度。争取做到万无一失。

    如果李晓峰会读心术,能读出阿基莫维奇现在的想法,他绝对会捶地大笑的,某仙人可没有狐假虎威的想法,更没有代表导师大人发言的意思,导师大人岂是能随便代表的?那不是跟自己的政 治前途开玩笑嘛!

    反正李晓峰代表谁也不敢代表导师大人随便发言,他还是在讹诈阿基莫维奇,只不过是那厮自己吓自己,把问题想严重了而已。所以当这货态度大变,说话变得小心翼翼,不断的在试探着什么的时候,李晓峰都有些诧异,他有些搞不清楚阿基莫维奇想干什么了!

    不过对于自己搞不清楚的问题,李晓峰有一点比阿基莫维奇强,那就是他懂得伪装,会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去忽悠对方。在这一点上,德国人还是太实在了一点,或者说太一根筋了,他们转不过这个弯子……

    所以阿基莫维奇的试探肯定是以失败告终,他不光没能搞清楚“列宁派”的真实想法,反而被云山雾罩的话弄得更加的迷糊了,以至于离开李晓峰的病房时,这货走道都有点打晃了。

    当天晚些时候,当阿基莫维奇就向上级反映了这个新情况,并提醒上头要小心列宁派的态度,甚至建议上头必要的时候做出一定的妥协和让步,以避免情况更加的“恶化”!

    应该说德国人的反应还是很迅速的,很快阿基莫维奇就接到了上级的指示,再一次踏进了某人的病房,就相关问题展开第二轮的交涉。

    “……我国政府是有着极大的诚意来解决乌克兰的问题,对于那里发生的悲剧,感到万分的痛心……我们很诚恳的表示,一定会处理相关责任人,一定不会让同样的悲剧再次上演……”

    哪怕是李晓峰就是在做戏,对于这种官八股的答复也不满意,按照你们的意思,那么这次就是意外,就是不管了?我说,你们也好歹表示一下,不说将赃物全部吐出来,多少也得赔偿一点意思一下吧!

    阿基莫维奇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以德国人特有的面瘫似得表情按部就班的背诵着稿子:“关于如何赔偿乌克兰受害民众的问题,我国政府正在讨论相关的方案,在具体的统计结果没有落实之前,我们暂时不能给贵国任何答复……”

    眼瞅着李晓峰要发飙,阿基莫维奇赶紧说道:“匆匆忙忙就下一个结论是不负责任的,只有统计出最真实的结果之后,我国政府才能进入下一步的赔偿流程,否则,那将是对乌克兰民众的不负责任……德国是负责任的大国,我们绝不会……”

    李晓峰就是用屁股都能想得出来,德国佬在打什么算盘,你们这是准备用拖字诀是吧?跟哥玩这一手,你们还太嫩了!

    “对于贵国严密仔细的工作态度,我感到十分的满意,”李晓峰“和颜悦色”的说道,“在我看来这确实解决问题的严谨态度,对此我表示高度的赞赏!”

    阿基莫维奇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兴致勃勃的问道:“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讨论关于粮食的问题……”

    “不要急嘛!”李晓峰依然是“和颜悦色”的回答道,“贵国对于工作的严谨态度,实在让我大开眼界,这确实值得我学习。为了向贵国靠拢,我国也将本着严谨的态度处理相关事宜。在贵国政府严密、严谨、详实而又具体的统计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我国政府将不再乌克兰问题上发表任何新的意见,暂时的冻结一切与此相关的问题,也就是说我国将全面配合贵国的工作进程,贵国什么时候得出了结果,我们再什么时候就相关事宜展开讨论!”

    此言一出,阿基莫维奇的脸色变得十分精彩,他立刻就明白了,某仙人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想拖?那咱们就拖呗,看看到底谁怕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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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谈妥

    李晓峰之所以敢拖也不怕拖,那是因为这厮有底气,因为他不光知道德国国内的经济形势很不妙,德国zhèng fǔ的首脑们已经开始捉急了,迫切的希望打开局面,优势在他这边,完全不需要急。

    现在手握主动权的是他,为什么要着急呢?正经的让德国人付出一点代价,为将来大战结束之时能捞一点好而做好铺垫,宰德国佬一刀,何乐而不为呢?

    果不其然,当阿基莫维奇听闻某仙人准备也往下拖的时候,顿时就着急了:“安德烈先生,乌克兰的问题和我们将要讨论的粮食问题完全不相干,这是互不影响的两件事物,不能一概而论吧!”

    看样子阿基莫维奇准备好好的跟某仙人理论一番,就算不能迫使某人做出让步,也为下一步谈判争取一点儿主动权。可惜,他打错了算盘,某仙人根本就没有讲理的意思,这货直接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我认为这就是一件事,如果你不同意,那么我们之间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这下阿基莫维奇就傻眼了,他和上头关于这个问题讨论了很久,拟定出了不少方法和策略,自认为各个方面都做好了应对,可谁能想到某人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就不讲理了。这让他们之前拟定的那些方法和策略完全成了无用功,这还怎么开展?

    又一次的,阿基莫维奇匆匆的走了,又是去请示上级。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心里的无奈和愤懑是可想而知的。

    不过对于这一切,李晓峰根本就不在乎,他为什么要在乎德国人的感受呢?历史上。德国人用布列斯特条约狠狠的宰俄国的时候,德国人有考虑过俄国人的感受?强权即公理,现在主动权在他这里,他还就不信德国人不做出让步。

    果不其然,阿基莫维奇开门见山的就道明了来意:“安德烈先生,按照您的意思,乌克兰的纠纷应该怎么解决呢?”

    应该说德国人算是明白了某人是什么秉xìng,这货压根就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无理的事儿他都能搅和三分,更何况这个事儿某人不光占着理儿还占着话语权。也就是说某人天然有乱开价的权力。

    一开始德国人还不承认这种权力。企图用随便几句官样文章就给糊弄过去。而李晓峰给了他们当头一棒,让他们明白了,现在主动权在谁那里。

    李晓峰双手枕在脑后。靠在床上瓮声瓮气地发话了:“我国zhèng fǔ的态度一贯是明确的,贵国zhèng fǔ必须向乌克兰人民道歉并做出赔偿,任何企图用几句空话敷衍塞责的行为都是不允许,也是不可接受的!”

    阿基莫维奇的脸sè可是不好看,他觉得某人的要求太过分,之前的布列斯特合约中,你们俄国人已经在乌克兰问题上占了大便宜,总不能让我们德国人白忙活一场吧?

    而且现在的德国急需要从乌克兰搜刮的这批粮食和财物,否则这仗就根本打不下去了。而现在,你小子竟然在这个问题动歪脑筋。让我们把吃进去的好处吐出来,这尼玛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这怎么是欺人太甚呢?”李晓峰冷笑了一声,煞有介事地说道:“如果贵国认为布列斯特合约如此不可接受,那你们完全可以不接受嘛!我国又没有强迫你们接受,是不是!现在,既然我们两国已经认可了这个条约,那么就应该遵守条约,严格地执行条约的条款!如今的状况是,贵国用卑鄙的手段违反条约,而且还表现得如此理直气壮,是否我可以这样认为,贵国完全就没把布列斯特合约当一回事,随时都准备撕毁这个条约呢?”

    德国人有这个念头吗?恐怕是真有,历史上他们就确实没把布列斯特合约太当一回事,条约生效之后,依然出兵侵占了克里木半岛,准备多捞一点好处。

    而且按照当时德国人真实的念头,之所以会在条约上签字,恐怕还有另外的打算,德国人恐怕是准备先把兵力从东线的泥潭中抽调出来,全力的向法国方向进攻,解决英法联军,平定西线。也就是先打赢这场世界大战,取得了满意的结果之后,然后回过头来再慢慢的收拾俄国。

    也就是说,从本质上说布列斯特合约对德国人来说,还是缓兵之计,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策略。一旦它能抽身出来,那么解决北极熊是必然也是必须的。

    所以,德国人本质上并不见得多喜欢布列斯特合约,只要条件允许,他们一定会撕毁这个条约。从某种意义上说,不管是德国人还是列宁,对待布列斯特合约的态度都是一致的——都只是暂时需要这么个东西,都是为了解决更重大问题而不得不做出的让步。

    双方都是在虚与委蛇,从某种意义上说,布列斯特合约就是特定历史条件下诞生的特定的历史产物,是个不讨人喜欢的畸形儿。不过暂时的,俄国人也好、德国人也罢,都不得不强忍着恶心,违心的将这个畸形儿孵化出来。

    而现在,李晓峰忽然表现得咄咄逼人,摆出一副根本就不把布列斯特合约当一回事的态度,应该说给了阿基莫维奇极大的震撼。因为德国人始终觉得自己在这个条约中是吃了亏的,让懦弱的北极熊捡了大便宜,可现在北极熊却对这个可以挽救他们的条约表现得不屑一顾,这必然的会让他们重新解读布列斯特合约,以及重新解读俄国人的态度。

    实话实说,这有助于德国人摆正他们的位置,因为他们从来都不是胜利者,哪怕他们在二月份的攻势中取得了较大的进展和成果,但是如果北极熊下定决心死磕到底。最后没有好果子吃的,依然是他们。

    对于整个一战战场来说,俄国战场真心没有多高的地位,就算德国占领整个俄国。也无法打赢这场战争,相反,他们在俄国战场上的投入越大,英法美三国恐怕就会越高兴。对于协约国集团来说,汉斯全力去打毛子,那真是一举双得的大好事。

    果然,在李晓峰表现出了对布列斯特合约的蔑视之后,阿基莫维奇清醒了很多,从四月份开始,德国将在西线进行大规模的攻势。准备乘着美国人的主力还未到达欧洲战场。一举摧毁法国。为赢得战争的胜利典型基础。在这种情况下,跟俄国人翻脸一点好处都没有,他们真心没有多余的兵力去照顾北极熊了。

    “安德烈先生。我不知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阿基莫维奇赶紧说道,“布列斯特合约是两国zhèng fǔ都认可的合约,并且两国zhèng fǔ都保证遵守这个合约。虽然现在在合约的执行问题上有那么一点小问题,但是总体上看一切都是正常的,也是向好的方面发展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当更加的耐心一些,过激的言辞和举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李晓峰轻蔑地瞥了这货一眼,嘲笑道:“过激的是你们,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如果贵国不能就乌克兰的问题做出合理的解释和交代,我们只能认为。贵国对于布列斯特合约毫无诚意。这必然导致我国zhèng fǔ重新审视这个条约,并做出相应的调整和部署!”

    阿基莫维奇真心很为难,对方现在死咬着乌克兰问题不放,并捎带上布列斯特合约说事儿,这让他不是一般的为难。实话实说,吃进去的那些好处肯定是不可能吐出来的,如果对方不依不饶,那么肯定要谈崩了。

    阿基莫维奇深深的吸了口气,威胁道:“安德烈先生,我希望您能认清现实,在当前情况下,我国zhèng fǔ不可能就乌克兰的问题作出任何承诺……”

    谁想到李晓峰比他还要干脆,直接比了一个手势:“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阿基莫维奇看着某仙人指向大门的食指,说不恼火那肯定是假的,他强压下心头的火气,闷声道:“安德烈先生,我必须提醒你,不要以为那条走私的渠道就能解决贵国国内的所有问题……只要我国zhèng fǔ愿意,随时都可以向你们的敌人透露你做的那些小把戏,到时候承受损失和蒙受灾难的将是贵国zhèng fǔ和民众……”

    李晓峰又冷笑了一声:“这么说你是在威胁我,阿基莫维奇先生,你觉得我是一个吃这一套的人?看样子贵国zhèng fǔ依然没有汲取教训啊!我是不是该考虑,去贵国境内炸掉几座桥梁,或者摧毁几所仓库,想必那个时候,你们会表现得更加理智一些!”

    阿基莫维奇顿时就急了,吼道:“我们签订了条约,条约规定……”

    李晓峰冷笑一声:“条约还规定你们必须从乌克兰撤退,而且必须秋毫无犯,你们做到了吗?”

    阿基莫维奇顿时哑口无言,说到底,这个事儿还是德国zhèng fǔ不地道,不情愿双手将乌克兰交还给俄国,想尽千方百计的搞花样,现在被人捏住痛脚报复,还真不能抱怨什么。

    面对这种僵持的情况,如果换成以前的阿基莫维奇恐怕要么会愣在当场,要么就直接拂袖而去。不过和某仙人打了这么多次交代,也算是把这货锻炼出来了,这货总算不那么一根筋了。

    沉默了片刻之后,阿基莫维奇很坦然的摊摊手,问道:“安德烈先生,这么说吧,从乌克兰掠夺的那些粮食和财物对我国zhèng fǔ非常重要,我国zhèng fǔ不可能放弃它们!”

    李晓峰讥笑了一声:“不跟我扯蛋了?终于说实话了?早这样多好!真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这话虽然让阿基莫维奇很不舒服,但是他也只能强忍着不爽,继续说道:“所以,我国zhèng fǔ不可能在当前给出什么交代。但是我国zhèng fǔ可以保证,这只是一个特例,是在特殊情况下的特别案例,不会再有下一次!”

    一边说阿基莫维奇一边注意李晓峰表情,当察觉某仙人还是很不以为然时。他有些着急了,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国zhèng fǔ可以做出庄重的承诺,当战争全面结束之后,一定会就乌克兰问题作出道歉和赔偿。怎么样?”

    能怎么样?如果要李晓峰说心里话,那这厮恐怕会很不屑的一扭头道:“不怎么样!”

    确实,这话纯属扯淡,如果德国打赢了这场世界大战,作为取代rì已落帝国的新一届世界霸主,作为新的世界单级强权,他凭什么要道歉赔偿?说不定反过来,立刻就会狮子大开口,一口气将乌克兰吞下去,而且反过来还要找俄国要新的赔偿。弄不好借这个借口又会出兵俄国。狠狠的修理北极熊。

    很简单的道理。强盗和流氓怎么可能会在自己占优势的情况下讲道理,讲拳头才是真的。反正,李晓峰是不信这种鬼话的。想都不用想,这就是德国人使出的缓兵之计,先把这段不愉快忽悠过去,渡过难关以后再算总账。

    这样的小伎俩,李晓峰怎么可能上当。他摇了摇头,道:“虽然这番话还像那么回事,似乎是贵国zhèng fǔ还有那么一点诚意解决问题。不过我还是那句老话,空口白说是没有意义的,拿出点实在的东西来!”

    阿基莫维奇苦笑不得的说道:“安德烈先生,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那些粮食和财富我国zhèng fǔ暂时不可能赔偿的,我们愿意……”

    “你们不愿意!”李晓峰直接就打断了他,他沉着脸说道:“你们如果真的有诚意,真的愿意做出赔偿,那就不应该只是说说,而是要做出书面的保证。用白纸黑字将赔偿的方案明确下来,这才是有诚意的表现!”

    阿基莫维奇似乎很为难,他第三次请示了上级,几天之后才给出了最后的答复:“我国zhèng fǔ愿意明确相关的法律责任,并做出书面的保证……但是,安德烈先生,我们必须强调一点,这些赔偿只能在战争结束和我国的经济形势好转之后才能兑现……”

    李晓峰耸了耸肩,道:“行,那就战争结束时进行赔偿,具体的时间限制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这话让阿基莫维奇大大的松了口气,他长吁了口气,问道:“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讨论一下走私粮食的相关问题了?”

    李晓峰微微一笑,很轻松地回答道:“当然可以,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说在前面,我不会代替你们进口粮食,你们自己去国际市场上收购粮食,我只……”

    阿基莫维奇赶紧插嘴道:“安德烈先生,这可不行,我国必须利用贵方的渠道……”

    李晓峰却立刻又抢回了话头:“听我说完,你再发表意见!怎么买粮食我不管,那是你们的事,我可没兴趣跟你们在粮食的购买价格上扯皮,我报出的价格你们也不一定会接受,而你们的价格我也不太可能同意。为了保证我们双方利益,采购的事各做各的,我只负责运输的问题……我将想办法将贵国采购的粮食安全的运抵贵国,贵国只需要出运费就可以了……我认为这样的合作方式对双方都有好处,将极大的避免不必要的争吵!”

    这样的方案阿基莫维奇是没有料到的,实际上国内更感兴趣的是走私的渠道,而显然的,某人要保证他在这方面的优势。

    想了想,阿基莫维奇决定先答应下来,不是说他对渠道不感兴趣了,而是他觉得只要双方开始合作,那这条渠道迟早会被搞清楚,不需要急于一时。

    当然,在此之前,他还有几个小问题要弄清楚:“运输由你们负责的话,如果粮食没有安全运抵我国,该由谁负责呢?还有,运费又怎么算呢?”

    “运费的问题可以慢慢谈,不过丑话也说前面,这个价格肯定是要比一般的运费高很多的,你们最好有心理准备!”

    “这我当然知道,”阿基莫维奇耸了耸肩,“走私嘛,那肯定是要贵不少的,不过安全必须要有保证!”

    李晓峰微微一笑,道:“安全当然会有保证,如果粮食没有安全的运抵贵国,那我将照价赔偿你们!”

    这话让阿基莫维奇又吃了一惊,这份底气确实也比较惊人,说实话,他很想知道某人的底气从何而来。

    李晓峰自然不可能将实话,不会告诉阿基莫维奇他有聚宝盆这种逆天的神奇,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运输环节出问题。他只是说道:“只要你们买运费险,一旦粮食出问题,自然有保险公司理赔!”

    阿基莫维奇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不可置信的问道:“会有保险公司做这种买卖?”

    李晓峰白了他一眼:“当然有,这家保险公司完全值得信赖……当然,如果你们不买运费险,那就不要想要什么赔偿了!”

    阿基莫维奇兴冲冲的走了,他对今天取得的成果和所见所闻感到无比的振奋,觉得占了一个大便宜。不过他根本就想不到,他刚刚才离开,某仙人的病房里就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呃,或者说这个意想不到的人一直就呆在病房里,只不过在某仙人的仙力作用下,他没有发现而已。

    李尔文看了看阿基莫维奇的背影,走到某仙人的床边,很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会答应德国人的条件?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根本就不可能遵守协定……”

205 不一样的考验

    李尔文为什么会出现在李晓峰的病房里呢?这位腹黑的英国女间谍不是已经回国了吗?要弄清楚这两个问题,一切都得从头说起。

    李尔文确实返回了英国,按照她与某仙人达成的条件,这位女间谍选择了被弃她的祖国,甘于当一名肮脏的双面间谍。不过这个想法虽然不错,但是事情没有这么容易。

    在特务的圈子里讨生活重来都不容易,这个圈子比最肮脏的猪圈还要脏还要乱,充满了背叛、欺骗,可以说尔虞我诈就是原生态。

    长时间的经历各种各样交易、见惯了各种各样丑恶的嘴脸,是人都会麻木,都会产生一些想法,而这些想法和念头无疑将是十分致命的。所以,古往今来的间谍们很难混一个善终,要么死于敌人之手、要么被自己人出卖。

    更可怕的是,管理间谍的机构们却很难对高压环境之下的间谍们有个好态度,怀疑是常态,监视、监控更是小菜一碟,任何背叛者或者仅仅有背叛嫌疑的间谍都会被毫不犹豫的抛弃。比如像李尔文这样的异类和失败者。

    军情六处俄国站全部完蛋了,这个责任无疑是相当大的,对于官僚们来说,准备一只或者一群替罪羊是不可避免的。试想一下,还有比李尔文更好的替罪羊吗?

    李尔文不光是俄国站的中层负责人,而且还是从俄国逃回来的少数幸存者,像这样的人不就是天然的替罪羊吗?

    什么,不服气?有意见?觉得不公平?嘿嘿。谁让你的同伴都死了。只有你还活着呢?死去的勇士。其荣誉自然是不受玷污的,而幸存的活人天然就要为一切错误买单!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

    “俄国情报站的失败,俄国站的负责人必须要负全责!李尔文小姐作为俄国站的高级领导人,必须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这是军情六处的头头的官方意见,如果没有意外,屎盆子肯定要落在李尔文头上了,谁让她活着,而且谁让她不受上头的待见呢?

    当然。这其中也有少数的不同意见,比如英国外 交部头头脑脑就表示:“现在处理李尔文小姐,我个人认为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俄国站的失败并不是偶然,从1917年开始,俄国情报站就一而再的出乱子,这充分说明了军情六处的管理混乱,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一个女人是不负责任的……”

    别以为李尔文在外 交部有关系,没那回事儿!外 交部的老爷们之所以为她说两句好话,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英国外 交部跟英国的情报部门一直是有纠纷和矛盾——情报机构觉得外 交部一直以外行的身份胡乱指挥。影响恶劣;而外 交部则认为情报机构不听指挥,自行其是。

    总而言之。双方是看不顺眼的。这一次俄国情报站被完全摧毁,这就是一个大做文章的好机会。外 交部想借此好好的敲打敲打情报机构,让这群不听话的特务们老实一点。而军情六处则想赶紧的撇清责任,随便宰掉几只替罪羊就大事化小。

    也就是说,李尔文很不幸,或者说很幸运的成为了军情六处和外 交部之间扯皮的焦点。可以想象,不管是外 交部、还是军情六处为了达成了目的,李尔文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李尔文暂时就是安全的,至少在外 交部和军情六处之间达成妥协或者秘密交易之前,她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之后就很难说了。

    “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这么轻松。”

    被囚禁在军情六处秘密监狱中的李尔文很轻松的面对着她的老教父也是老上司。

    “难道你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相当的危险。一旦上面达成了一致,你就完了!”

    李尔文只是微微一笑,“麦凯恩,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婆婆妈妈,如果上面决定要处理我,你就不可能来见我了,像你这样的老狐狸能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只能说明一点,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年过半百的麦凯恩无语的看着牢笼中的教女,实话实说,他对李尔文非常的无语。他和李尔文的父亲就是老朋友和老搭档了,当军情六处还不叫军情六处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合作,可以说,他是看着李尔文长起来的。

    他对李尔文的感情也是相当的复杂,作为老朋友的独生女,他肯定要照顾李尔文的。不过这个丫头从小就是一个问题少女,从学生时代开始就让他的老朋友以及他自己头疼不已。

    原本麦凯恩还指望女大十八变,李尔文长大之后会向着好的方面发展。但是残酷的现实击碎了他的一切幻想,尤其是在李尔文的父亲执行任务殉职之后,这个丫头就沿着一条中二作死的道路快速的前进了。

    不顾他劝阻,李尔文执意加入了军情六处,还不肯留在伦敦做情报处理和分析工作,倔强的跑到了第一线去做情报员。而且还是去野蛮和不开化的俄国干情报员。从李尔文上路的那一天开始,麦凯恩就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他知道李尔文迟早会出事,而且肯定是大事。

    事情的发展跟麦凯恩的预料差不多,唯一有出入的地方就是,这丫头出的大事儿远远不止一次两次,从她踏上俄国的土地开始,就各种飞机不断。一而再再而三的让麦凯恩焦头烂额,如果不是他在上面有点关系,事故不断和特立独行的李尔文恐怕早就被自己人干掉了。

    不过,麦凯恩绝对没有料到的是,这回的事情竟然会如此的大,也如此的危险,整个俄国站都完蛋了。几乎所有的间谍都被一网打尽。除了李尔文之外。侥幸逃出来的也只有三脚猫三两只。这其中的惊心动魄,麦凯恩用屁股都能想出来。

    李尔文能从这样的惊天危机中捡回一条性命,麦凯恩真是由衷的庆幸,不过也是后怕不已。当然,后怕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很快麦凯恩就意识到了,虽然李尔文暂时捡回了小命,但这绝不等于她就安全了。

    干了几十年的间谍工作。这里面的门门道道麦凯恩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多少劫后余生、死里逃生的优秀间谍,没有死在敌人手里,最后却被自己的官僚折腾死了,都成了政 治斗争的牺牲品。

    麦凯恩绝不希望自己的教女也成为这样的牺牲品,所以在第一时间他就四处奔走,找关系托门路,为的就是保住李尔文。不得不说,军情六处的头头和外 交部会斗得不可开交,很大原因就是麦凯恩在里面使了坏出了力。

    不过今天。当麦凯恩见到一如既往嬉皮笑脸的李尔文时,也不禁有气。他在外面求爹爹白奶奶几乎跑断了腿。可这个小祖宗竟然还嘻嘻哈哈的,尼玛这叫什么事儿!

    顿时麦凯恩没好气地的说道:“好消息没有,坏消息有两个,你听不听!”

    李尔文还是不以为意,优雅地打了一个哈欠,像刚睡醒的猫咪一样伸了个懒腰,“说吧,看看坏消息能有多坏!”

    麦凯恩实在是拿这个油盐不进的教女没辙,哼了一声道:“你现在有两种选择,要么主动的为军情六处背黑锅,坐几年牢,然后混个下半辈子安宁……”

    麦凯恩还没说完,李尔文就回答道:“我选第二种!”

    麦凯恩苦笑道:“我还没说第二个选择呢!”

    李尔文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道:“反正我不会选第一种,既然如此,我还有第三种选择吗?”

    麦凯恩为之愕然,说心里话,他更希望李尔文选第一种方案,虽然要坐牢,但是可以脱离特务这个圈子。这个圈子有多糟糕、有多危险他太清楚了,他一点都不希望李尔文继续混在这个圈子里。以她的性格迟早还会出事,那时候他恐怕就没有能力再救人了。

    麦凯恩叹了口气,道:“我更希望你选第一种,难道你现在还没看透这个圈子,没有看穿这个圈子有多肮脏和危险?”

    李尔文又耸了耸肩:“我可不想过那种相夫教子的日子,我宁肯灿烂的死去!”

    麦凯恩长叹了一口气:“随你吧,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说着,他提高了嗓门高声说道:“狱警,将31254号囚犯带出来……”

    李尔文被套上了黑头套,手腕上和脚踝上都套上枷锁,四个荷枪实弹的狱警将她押上了一辆密不透风的马车……一个小时之后,她被押入了另一间守备更加严密的监狱,等待着她的将是一场严酷的考验。

    “有必要对这种小人物用真言术吗?”审讯室里,一个西装革履的小白脸略有不满的向他身边的白发老头发问,“这简直就是一种浪费!”

    白发老头却是不动声色,以英国绅士特有的刻板做派教训道:“该怎么做不由我们决定,你只需要服从就可以了!”

    小年轻还想说什么,但是老头只用一个严厉的眼色就让他闭嘴了,也就是这一刻,李尔文被押入了审讯室。

    “把她的头套摘掉!”白发老头瓮声瓮气的命令道。他刻板的声音在小小审讯室里不断的回荡,让李尔文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感觉——危险!

    当黑色的头套被摘掉的那一刻,李尔文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不过当她看清楚面前坐着的一老一小时,她惊讶了。李尔文一开始就知道,如果他选择了第二种方案,恐怕是要接受考验的。根据她的耳闻,这种考验似乎特别艰巨,可能是严刑拷打、也可能是心理摧残,但是眼前这对老小似乎和她想象中的满脸横肉的刽子手相去甚远啊!

    “你似乎有些失望?”老头很明显的捕捉到了李尔文的心理变化,他嘴角微微勾了起来,似乎是在讥笑和嘲讽。

    不过马上这一点点表情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老头十分刻板似乎就是在照本宣科的朗诵台词一般说出这一番话:“31254号囚犯,我们受命对你进行审讯。对于我们的所有提问。你必须诚实的做出回答、不得有任何抗拒……我必须向你强调。你必须诚实的回答一切问题,否则,你将受到最严厉的制裁!”

    李尔文个人觉得这简直就是废话,她也不相信说谎会被这两个生瓜蛋子看出来,作为一个优秀的间谍,扯谎对于她来说就跟吃饭睡觉一样轻松自然。

    老头又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有些轻蔑的说道:“看得出,你似乎不太以为然。说实话,像你这样的人我见过太多太多了,你们的职业让你们谎话连篇,让你们忘记了诚实这种最可宝贵的品质……哼哼,不要紧,今天,我们会让你慢慢的回忆起这种宝贵的品质的……开始吧!”

    说实话,李尔文这种老牌间谍心理素质是非常过硬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却觉得非常的不安。从见到这一老一小开始,她就觉得非常危险。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的感觉出现了错误,是她太过于紧张了。

    但是当老头说出了“开始吧”这几个字眼时,这种危险的感觉陡然间被无限的放大,哪怕是这两个人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举动,李尔文也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她的职业生涯中可是不多见,最近的那一次,就是遇到某仙人的那一次,而这么快就第二次体会到了这种滋味,这让李尔文陡然提高了警惕,她开始觉得自己确实做错了选择,似乎她不应该选这条路的。

    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却没有如老头说的一样,立刻开始审讯,而是照本宣科的对李尔文做最后的陈述:“31254号犯人,在开始审讯之前,这是对你最后的一次警告,如果你主动的坦诚一切谎言,承认一切罪责,将给予你宽大处理。而一旦审讯开始,在审讯中你所交代的一切事实都将成为呈堂证供,如果你在撒谎、你在欺骗国家,那么最高将判处你死刑。现在你还有最后一次忏悔的机会,你忏悔吗?”

    李尔文有些莫名其妙,她开始觉得眼前这一老一小大概是脑子有问题,哪有这么审讯犯人的,就是玩心理战这种手段也过于拙劣了一点。而且她个人觉得,与其说这是审讯,还不说这是一场宗教仪式的开头。

    “看样子,她和以前那些傻瓜一样,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别废话了,开始吧!”老头子第二次做出了指示。

    小年轻摇了摇头,似乎是为李尔文可惜,不过他也就是仅仅有点可惜而已。很快,他就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物件,对准了李尔文的眼睛。

    之所以说这是一个物件,那是因为李尔文也无法描绘出她所见到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虽然她确确实实的看见了它,但是却无法用语言将这个物件的形状描绘出来。

    那一刻,李尔文的脑子似乎被冻结了,她的所有感觉以及感情似乎完全都被这个物件吸引住了,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哪怕她拼命的想要挪开眼睛,但是眼球根本就不听指挥。

    不光是眼睛,她的手脚、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完全失控了,甚至随着她越来越专注于那个物件,她的思想也要失控……

    “注意!”

    当李尔文完全石化,就像一个白痴一样僵在座位上时,白发老头又发出了指令,“加快步伐,这种幅度还远远不够,难道你连一个小丫头都搞不定吗!”

    说着,老头转向了李尔文,戴上了老花镜,翻开了案头的文件夹,忽然询问道:“姓名!”

    李尔文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用冷冰冰不带任何声调起伏和感情的口吻回答道:“李尔文……”

    老头点点头,又问道:“职务。”

    李尔文继续像僵尸一样回答道:“军情六处驻俄国站情报员……”

    老头一口气问了许多基本的问题,由浅入深,似乎是在试探李尔文是否真的被西装小年轻手里的物品控制住了。直到李尔文对每一个问题都给出了最正确的回答,他才满意的点点头,“她快要被控制住了,再加一把劲,我们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小年轻只是无言的点点头,要使用好手头的那个物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那么一点儿吃力,他可一点儿都不敢分神,只要稍微有一点差池,不光被物件控制住的李尔文会变成白痴,连他自己也会受到不小的伤害,没有人愿意受伤不是。

    白发老头清了清嗓子,以老年人特有的浑厚深沉有力的嗓音质问道:“特工李尔文,现在请你回答以下的问题,在俄罗斯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如何逃出俄国的?你是否背叛了你的祖国……”

    每一个问题,就像一个大锤,重重的敲击在李尔文的心坎上,她很想按照早已编排好的谎言来回答这些质问,但是她的脑子却完全失去了控制,那些埋藏在她心底最深的秘密,一点点的翻腾了起来,而更可怕的是,她竟然不由自主想将这些可怕的秘密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hzwangdd同志!

206 幸运过关

    李晓峰心平气和的听着李尔文复述着她的遭遇,哪怕是李尔文讲故事的水准很高,将这一小段经历说的跌宕起伏,并且在关键的节点上卖了关子,可某人依然是十分淡定。

    某人淡然的表情让李尔文很是不满,她气鼓鼓地质问道:“你难道一点儿都不紧张,也一点儿都不为我担心?”

    李晓峰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用一种欠揍的表情回答道:“你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我面前,还能够绘声绘色的讲故事,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李尔文嘴角抽动了两下,虽说道理是这么个理儿,但是无疑的每个讲故事的人,都还是希望自己的听众能跟她一起同欢乐共悲伤,而无疑的,某人根本就没把她的故事当一回事!

    李尔文觉得自己被冒犯,她恶狠狠地瞪着某仙人,怒道:“这不是故事,是事实!”

    李晓峰又看了她一眼,依然很淡然地回答道:“事实又怎么样?结果我已经知道了,一个故事被提前剧透了,还有什么意思?”

    李尔文恨不得挠这货两爪子,那种态度和表情实在是太可恶、太不解风情了。不过从英国走了这么一遭之后,李尔文也算是大开眼界,至少她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不可思议的力量,之前她差一点就栽倒在这种力量手中。而且她很怀疑,之所以她能够化险为夷,很有可能是因为眼前这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家伙,也拥有这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这种怀疑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上一次和某人交手遭遇惨败之后。李尔文就一直在思考其中的原因。可是哪怕她绞尽脑汁的分析自己所有的行动。应该说几乎没有可以被利用的破绽。而就是在这种相对完美的行动中,她却遭遇了一场刻骨铭心的惨败,如果用科学的道理没办法解释,那么她也只能朝怪力乱神方面考虑了。

    李尔文眯着眼睛仔细的一遍遍打量着病床上的李晓峰,她试图看透对方,但是不管横看还是竖看,这个货都像一个毛孩子,难道这个年头妖怪都流行装嫩吗?

    想到妖怪。李尔文又不由得想起了那一天在审讯室里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件,哪怕是事后回想起来,她都觉得后背发凉,那一老一少确确实实的吓坏了她!

    当时,李尔文是那么的无助,就像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她不断的告诫自己,绝对不能把实话说出来,如果说了实话,那才真是万劫不复!

    可惜。让李尔文无比绝望的是,哪怕她用了最大的毅力去对抗。却依然不由自主的往深渊里滑,就仿佛一场不对称的拔河比赛,绳子这一头只有她一个弱女子,而绳子那一头却是一头大象。

    反正,不管她如何抗拒,如何抵抗,根本就没有意义,因为过于焦急和紧张而大汗淋漓的她,已经站在了悬崖的边上,甚至一只脚已经悬在了空中,下一秒钟她就会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这个丫头的意志力还不错啊!”白发老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满头大汗的李尔文,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了怀表,扫了一眼之后,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五分钟了,”老头啧啧地赞叹了一声,“打破了近十年以来的最好成绩……”说着他转头对西装小白脸教训道:“西蒙,你还真是让我失望,五分钟了还没有搞定一个小姑娘,你难道也会怜香惜玉吗?”

    西装小白脸面上流露出了一丝愠怒,握着那个物件的手指更是有些发白,实说实说,现在的这种状况连他也始料未及。一开始,他以为李尔文不过是个弱女子,随随便便就可以拿下。

    可是现在,已经拿出了七八分本事,却依然无法让她开口,这还真让他生气。尤其是,旁边这个喋喋不休的糟老头还在不断的嘲笑他,这就让他更加的难堪,心头火大的他不由自主的加强了力度。

    李尔文简直是苦不堪言,原本她就在用极限的意志做最后的顽抗,可谁想到对方还能继续发力,随着对方猝然发力,她仿佛是被一辆卡车拖着狂奔,一瞬间就崩溃了。

    李尔文觉得自己脑袋仿佛挨了重重的一铁锤,或者又像是被高压电狠狠的麻了一下,总而言之,头晕目眩天地仿佛都在旋转。

    “这还差不多!”白发老头满意的合上了怀表,起身走到李尔文身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又检查了一下她的瞳孔,“行了,你可以休息了!”

    话音刚落,刚才还直挺挺坐在位置上的西装小白脸顿时瘫倒了,趴在桌子上,他不住的喘着粗气,可见真言术不光是对李尔文,对他也是一种折磨和摧残。

    白发老头瞥了他一眼,轻蔑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是越来越不行了,当年我们一天要施展两三次真言术,也没见像你这么吃力……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趴在桌子上像狗一样喘粗气的小白脸很是不忿,对这个倚老卖老的糟老头是恨之入骨,还一代不如一代,尼玛,你们那个时候民智未开,随便吓唬两下,对方就崩溃了,哪里像现在,要对付都是一些老油条老狐狸,只能一样吗!

    不过愤怒归愤怒,小白脸也无法做出太多的表达不满的动作,这一次施法时间太长了,他的精神力完全透支了,实在是没精力跟糟老头斗嘴,而且不管怎么说,糟老头的等级也比他高,跟他对着干完全没有好处,还不如借这个机会多休息一会儿。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吧!”白发老头志得意满的对傻傻呆呆的李尔文吩咐道,似乎他完全有把握李尔文会乖乖的把真实的情况完全说出来。因为他不相信有人能抵抗真言术的魔力,没有人能在真言术下撒谎!

    不过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万无一失的真言术这一回也失败了。傻傻呆呆的李尔文一五一十的述说着她早已编造好的谎言。就好像在背台词一样。

    白发老头皱起了眉头,频频的目视着李尔文,对于她所诉说的一切,他本能的不太相信,可是他又无法证明这个丫头在撒谎——因为没有人能在真言术下撒谎!

    合上了文件夹,白发老头狐疑的望着李尔文,他放弃了追问案情,因为那些已经问了两三遍。李尔文的每一次回答都是大同小异,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但是老头又不相信李尔文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决定另辟蹊径,用其他的方法证明李尔文在撒谎。

    没有任何征兆,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钢笔,扎向李尔文的眼睛,他相信只要是正常人,不出意外的话绝对都会躲避,至少会流露出躲避的动态。

    但是,直到笔尖停留在离李尔文的眼球只剩下几厘米的距离上时。李尔文依旧是傻傻呆呆的,不要说有任何表示。连眼球都没有动弹一下。

    很显然这绝不是正常人的反应,哪怕是白发老头自己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只有那种真正被真言术控制住了的人,才会这么麻木和无动于衷。

    老头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地道:“看来这个丫头说的都是实话,让我想一想,多少年了,终于又有人经受住了考验……”说着他转向了小白脸,吩咐道:“西蒙,解除真言术,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说完这句话,老头子忽然又转过头去,面带微笑的朝李尔文问道:“小姐,你可以走了,事实证明,你对国家无比忠诚,是一名优秀的战士,我们为你而骄傲!”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李尔文依然只是傻傻呆呆的坐在那里,像木头人一样没有任何表示,似乎是被真言术弄坏了脑子。

    老头子不得不又将他的话重复了一边,甚至去拍了拍李尔文的肩膀,示意她离开,但是李尔文依然没有任何表示。直到趴在桌子上喘息的小白脸看不下去了,“有必要每一次都来这么一套吗?”

    老头子哼了一声,古板的说道:“当然有必要,虽然是亿万分之一的可能,但是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一些对真言术有免疫作用的人,而这样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我们的审讯对象。按照操作规范,我们必须确保真言术起作用了!”

    “很显然,真言术早就起作用了!”小白脸也哼了一声,“你已经试探过两次了,现在,我们可以解除真言术,然后离开这里了!”

    很明显,刚才老头子撒谎了,如果李尔文听信了他的话,以为真言术已经解除了,像他说的一样开始活动,那么她立刻就暴露了。庆幸的是,李尔文并没有上当,她经受住了最后的考验。随着小白脸真的解除了真言术,一直呆坐在凳子上的她才忽然回魂了,她茫然地摇了摇头,质问道:“你们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老头和小白脸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两人自顾自的收拾着自己的物品,瞧都没瞧她一眼,直接就闪人了。很快的,狱警又一次给李尔文戴上了头套,将她押上了马车,带回了原本的监牢,似乎这一切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已。

    不过李尔文却不这么看,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也才明白为什么麦凯恩并不想让她走第二条路,因为这条路确实是太危险了,她刚才就差一点完蛋了!

    坐在牢房的床上,李尔文轻轻的摸了摸胸口的十字架项链,这条项链是离开俄国之前,李晓峰送给她的,当时李尔文很疑惑某人为什么会突然送项链给她,毕竟他们两人并不是情侣关系,而且不光是送项链,某人还很神神叨叨的告诫她——一定要贴身佩戴这条项链,在某些意想不到的场合,这条项链将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当时,李尔文虽然收下了这条项链,不过她并没有当回事儿。可是经历了之前的审讯。她意识到了这条项链的不一般。适才如果不是佩戴了这条项链。她恐怕就完蛋了。

    是的,就在李尔文在真言术的攻击下崩溃的那一刻,从她胸口的项链里忽然传来了一股清新的力量,就像五月的春风,它轻柔的驱散了真言术的作用,将李尔文解救了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李尔文盯着某仙人,用最强的气势逼问道:“还有,这条项链到底有什么用!”

    李晓峰看了她一眼。他终于有那么一点儿惊讶了,之所以会送那么一条项链给李尔文,并不是这厮意识到了李尔文将要面对真言术的审讯。

    李晓峰真心没有料到这一点,并不知道李尔文会面对这种糟糕的局面,否则送项链的时候,他会更加严厉的警告这个小妞,把话说清楚。

    某仙人之所以送项链,不过是他满欣赏这个小妞,准备给她一个今后保命的机会。不过他认为李尔文恐怕不会这么快就用到,很有可能李尔文会用道这条项链将是很久以后。应该是她下一次被俘的时候。

    可惜人算不是天算,李尔文偏偏选择了一条艰难的路。也间接的让他送项链的行为歪打正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李晓峰狐疑的问了一句:“这条项链起作用了?”

    李尔文翩然一笑,有些得意的说道:“怎么,不继续装傻了,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李晓峰没好气地吐出了这个字眼,他真正感兴趣的是,李尔文究竟是在什么场合下用到了这条项链,难道说英国佬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开始用特别的手段了。

    实话实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李晓峰之所以能一直无往不利,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仙人的身份没有暴露,如果让英国佬意识到了不对,有针对性的的采取了对策,这将抵消他的一部分优势。

    “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魔法?”李尔文不依不饶的问道,“告诉我事实!”

    “就算是有吧!”李晓峰撇了撇嘴,“现在,告诉我,你是在什么情况下用到这条项链的!”

    眼瞧着李晓峰总算变得正经起来,李尔文心里是比较快意的,她笑嘻嘻的说道:“怎么,现在你终于对我的故事感兴趣了?”说着,她故意阴笑了一声,“可是我现在不想说故事了!”

    善变的女人,李晓峰总算明白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了,女人会记住每一个细小的仇恨,一旦情况允许,她们就会立刻报复。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报复更像是卖萌,也比较可爱。不过某仙人对这一套真心接受不能。

    “不说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李晓峰往枕头上一靠,闭目假寐佯装不在意。

    “装得还真假!”李尔文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算了,不逗你这种没情趣的人了,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李尔文的复述,李晓峰松了口气,感情是碰巧了,不过他对李尔文的运气还是比较佩服的,如果他没有送那条项链,恐怕一切都穿帮了。

    李晓峰吐槽道:“不过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不要告诉我,你们的上司又把你派回来了……像你这种有嫌疑的间谍,哪怕是通过了真言术的考验,也应该晾在一边,没道理立刻又委以重任啊!难道你们的上司脑子抽风了?”

    李尔文耸了耸肩:“正常来说,我肯定是要坐一段时间的冷板凳的……不过现在情况特殊,特事特办,上头迫切要重建俄国站,而现在熟悉俄国情况的人又没有几个,所以只能派我过来……”

    李晓峰心中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问道:“不要告诉我,你就是军情六处俄国站的新站长!”

    李尔文耸了耸肩,坏坏的一笑道:“很可惜,你猜错了,没有那种好事。上面虽然派我回来了,却并不真正的信任我,新站长另有人选,我不过是跑腿的角色!”

    要说李晓峰不失望,那肯定是假的,不过这种事也不能强求,像李尔文这样能够回到一线岗位,就已经够幸运的了。至少李晓峰以前认为,李尔文这个棋子恐怕是得长期潜伏在英国了,甚至一辈子都不可能发挥作用了。

    “好了,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李晓峰很淡然的说道,“虽然你恢复工作可喜可贺,但是我们这么直接碰头还是很犯忌讳的,没有什么事儿,你赶紧离开吧!别再扮护士往我这里钻了,真的有事,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渠道向我反应!”

    “你还真是翻脸无情啊!”李尔文嬉笑着说道,她摸了摸头上的护士帽,古灵精怪的问道:“谁告诉你,我是扮护士跟你接头来的?实话告诉你,本小姐现在是正经八百的护士,专业和身份都是无从质疑的,而且是上面特别派过来,专门负责对你进行特别护理的专业护士是也!”(未完待续。。)

207 讨价还价

    李晓峰目瞪口呆的望着李尔文,实在不相信刚才听到一切,打李尔文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就以为这个小妞是化装成护士跟他来接头的,或者干脆就是来向他报告这个重大喜讯的。

    李晓峰就觉得吧,李尔文报告完了喜讯,接下来就是该干嘛干嘛去,谁想到猛不经的就听到了一个噩耗,不客气的说,某人还真有些接受不来。

    “你是护士?还是专门负责护理我的护士?”这货结结巴巴的问道。

    李尔文很满意某人的惊讶,这让她有了一种报复成功的快意,顿时她得意的昂起了下巴,快意地说道:“当然。需要看我的工作证吗?”

    李晓峰觉得脑子实在转不过弯来,就算李尔文重新回到了间谍工作的第一线,也没有必要跑到医院里来搞特务工作嘛。难道说军情六处是冲着他来的,难道说他已经被盯上了!

    李尔文轻笑了一声,略带讥讽地说道:“别把你自己太当回事,像你这种小人物还不值得军情六处特别关注!”

    李晓峰的脸色不是太好看,虽说这是个好消息,但作为一个要面子的仙人,李尔文的回答有打脸的嫌疑。顿时这货就不服气也不爽了:“那是他们孤陋寡闻,很快你们的军情六处就会为轻视我而后悔了!”

    对于李晓峰变幻莫测的态度,李尔文完全看在了心里,说实话,对于这个货李尔文也很矛盾,这货时而正经厉害得就像一个怪物。但有时候又幼稚得像个孩子。她真不知道该给这货怎么分类。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货。

    “那你怎么潜伏到医院来了?”李晓峰似乎觉得不对,立刻又追问起来了。

    对于这个问题,李尔文先是呵呵一笑,然后回答道:“巧合罢了……我和我的上级本来是准备利用其他的身份潜入俄国的,不过前些日子,贵国政府忽然通过外交渠道,要求德国政府派出一支精良的医疗小组协助他们拯救一名重要人物的生命……”

    说到这,李尔文听了一下。瞥了某仙人一眼之后,略带深意地继续说道:“这个情报引起了军情六处的关注,上头很关心,能让列宁和苏 共中央政 治局都特别关注的重要人物,到底是谁呢?对于这样的重要人物,当然要予以特别的关注,安德烈先生,你说对吗?”

    李晓峰只是扁扁嘴并没有说话,他没料到导师大人对他的关心爱护反而会把狼招来,他问道:“就算如此。中央也不太可能同意让英国的医生来照顾我这种重要人物吧?”

    李尔文耸了耸肩,轻笑道:“当然不会。你们的中央不光不信任英国的医生,就连你们本国的医生想要进入这一层楼,都要经过重重政审,没有政 治局、中央纪 委和特科的批准,擅闯者都会被直接击毙!看不出来,安德烈先生,你们的列宁同志很重视你啊,你该不是他的私生子吧?”

    李晓峰嘴角抽动了两下,对这种冷笑话实在无语,他只能岔开话题:“那你这个外国人是怎么混进来的呢?”

    李尔文又是翩然一笑,“那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什么意思?”李晓峰愈发觉得莫名其妙了。

    李尔文很温柔的给这厮掖了掖被子,笑眯眯地说道:“你们的中央可不光是跟德国求助了,还特别通过诺贝尔家族在瑞典找医生,我和我的上级们就正好利用了这条门路,回到了俄国,不感谢你,感谢谁呢?”

    好吧,李晓峰有些哭笑不得,感情英国佬还真是无孔不入,竟然钻了这么一个空子,他不由得有些担心,诸如此类的漏洞恐怕不在少数,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军情六处在俄国的势力又要死灰复燃了。

    似乎瞧出了李晓峰的想法,李尔文依然笑眯眯的说道:“你也不用过于的担心,想混进来门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短时间内军情六处不可能有什么作为……而且消灭所有潜伏在贵国的间谍也是一个十分幼稚的想法!”

    李晓峰没好气的反问道:“你认为我做不到?”

    李尔文耸了耸肩,道:“我认为你完全有可能做得到,连项链这么神奇的东西你都有,再做出什么事儿我都不会意外,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完全觉得你没必要这么做,就算做成了,那也不过是一时的胜利,只要还存在利益纠纷,还存在着国家和政府,那么间谍行为就不可能被完全制止!而且也没有必要完全制止!”

    “你前一句我倒是能理解,就像现在一样,我摧毁了你们的俄国站之后,马上你们就开始重建工作,就算我再一次摧毁你们的机构,只要英国政府还存在,那么重建俄国站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李晓峰一边点头一边分析道,“所以,只可能取得一时的胜利,想要彻底让你们军情六处完蛋,想要彻底禁绝间谍的活动,除非打垮你们的政府!”

    李尔文只是耸了一下肩,不过她的意思却是显而易见的。

    李晓峰看了她一眼,又道:“这一点很好理解,但是,你说我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这是什么意思?”

    李尔文笑了笑道:“意思很明确啊!完全没有间谍活动,并不见得完全就是好事啊!”

    “什么意思?”李晓峰皱起了眉头,“保守国家的机密,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天真的小屁孩儿!”李尔文吐槽了一句,十分轻蔑地回答道:“把所有所谓的国家机密都死死的捂住,不泄露一点儿,你以为这真的是好事?”

    不等李晓峰说话,女间谍就自顾自的说道:“我不得不说。你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也太幼稚了!你想一想各国为什么要发展情报机构?”

    “不就是为了探听情报吗?”李晓峰也很轻蔑的回答道。

    “很浅薄的认知!”李尔文撇了撇嘴。道:“情报工作是为了政治服务的,探听情报的意义是为了方便外 交部门开展工作,以便更好的在国际舞台上讨价还价。你想想,如果你们将所有的所谓机密都捂得严严实实,不漏一点儿口风,这会给你们国家的讨价还价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依然不等李晓峰回答,李尔文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由于你们的敌人摸不清楚虚实,必然的会对你们的政治走向、政治诉求产生误判。而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误判意味着什么?有可能你们会在某些事件上占便宜,但同时也有可能让你们的敌人错误的解读你们的意愿,从而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

    李晓峰把这些话听进去了,国家与国家之间玩猜谜语,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确实很难说。弄不好一个误判,就有可能造成一场政治、军事危机。

    当然,这不是说就不需要搞反间谍工作了,将国家意志和意图明明白白的完全暴露出来,也不利于争取和维护国家利益。最正确的做法就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藏一半露一般,哪怕是猜谜语。也得给一个提示。

    说直白一点,那就是国家与国家之间需要这么一条私下沟通的渠道,大家心照不宣的多争取获知一点谜底的提示,但是又竭力的避免直接把谜底露出来——这才是情报工作的本质。

    最明显的例子,谁都知道各国驻外大使馆、领事馆就是给间谍活动打掩护的,相当一部分外 交官就是披着马甲的间谍,这几乎就是公开的秘密。

    可是各国有想过要彻底的掐死这条间谍活动的线路吗?没有,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干着相同的事儿,遵守着潜在的游戏规则。当然,如果活动得太过分了,那另说。

    从某种意义上说,适当的泄露一部分不太重要的国家机密,是有利于国家利益的。这种泄露,有可能是被动和不知觉,也有可能是主动积极的,说直白一点儿就是情报交换,相当一部分的双面间谍和多面间谍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

    经过李尔文的提醒,李晓峰也意识到了,搞情报工作恐怕不能太主观了,清除一切间谍恐怕并不一定就是好事,这一行跟混政坛差不多,都必须学会妥协和做交易。

    好在某仙人并不是个一根筋的人,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之后,他自然不会再那么主观,不过他对李尔文的来意更加的感兴趣了。

    他笑着问道:“那你今天来找我,不仅仅是想给我提个醒吧?”

    当然不是,李尔文摇了摇头,很正经地说道:“除了告诫你,最好别对军情六处俄国站斩尽杀绝之外,还有一笔交易想要跟你做!”

    李晓峰对所谓的交易比较感兴趣,他很想知道女特务会跟他交易什么,不过为了显得自己不是那么猴急,他很沉着地说道:“放心,我也觉得留着你们活动比较好,至少可以很好的监控你们的活动,如果把你们一网打尽了,你们另起炉灶,我监控起来反而麻烦……说说吧,想跟我做什么交易?”

    李尔文笑了,她微微吸了口气,缓缓地说道:“长期持续性的交易!”

    李晓峰摸了摸下巴,他有些搞不清李尔文的意图了,只能沉着气说道:“具体的说一说。”

    “很简单,情报的交换!”李尔文打了个响指,有些兴奋地说道:“我会用情报跟你换情报……”

    李晓峰直接就打断了她,不客气的提醒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你是为我服务的不是吗?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你,做什么情报交易!”

    李尔文翩然一笑道:“那我也必须提醒你,我也从来没答应过要为你服务,我只是提出了一个建议——我可以充当双面间谍。双面间谍是什么性质你不会不知道吧?”

    李晓峰撇了撇嘴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准备毁约了……说实话,我个人认为这并不是一个深思熟虑之后的想法,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完蛋。李尔文小姐。请你务必清楚的记住这一点!”

    李尔文毫不在乎的耸了耸肩。“那你随时都可以动手。经过上次的事件,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并不畏惧死亡吗?”

    对这个不怕死的疯丫头,李晓峰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一时间他有些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丫头,有那么一会儿,他有想过直接解决掉这个丫头。那可以避免很多问题和麻烦。不过他又觉得舍不得,好不容发展了这么一条直通英**情六处的暗线,一点儿用都没发挥出来就废弃了,这实在是不合算。

    就在这时,李尔文忽然开口了:“看样子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们是否可以开始第一次交易了呢?”

    李晓峰苦笑了一声,不得不说,这个丫头确实太聪明了,恐怕她提出这个建议之前就已经考虑好了一切,算准备他会接受这个建议。

    “但是我怎么觉得这项交易是这么的不公平呢!”李晓峰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上次放了你一条生路,然后又救了你一命。而现在你却要跟我谈等价交换,我怎么觉得这么吃亏呢?”

    李尔文笑了,眨巴着大眼睛说道:“吃亏就是占便宜,女士天然有优先权,作为男士,你应该有一点绅士风度!”

    李晓峰哼了一声:“我向来是只要温度不要风度的!”

    李尔文摇了摇头,叹道:“真是小气的男人,太斤斤计较了,上一次你是放过了我,但是我也将军情六处俄国站的基本情况都告诉你了,没有我的情报,你能干净彻底的将军情六处俄国站连根拔起?”

    既然已经进入了讨价还价的节奏,李晓峰也不客气了:“就算那一次扯平了,但是我送给你的项链救了你一命,这个人情你得还吧!”

    李尔文撅了撅嘴,很鄙夷的说道:“这么点儿人情你都要时刻挂在嘴边,太小气!哎,算了,反正今晚我也听到了你跟那个德国佬讨论的事情,也算是一项重大情报吧!就便宜你了……”

    李晓峰可一点儿都没觉得自己占了什么便宜,相反,他觉得自己吃大亏了,粮食走私的问题涉及极大,几乎关系到了俄国的未来,而他竟然让这个女人轻松的就听到了这一切。这实在是一大失误!

    这厮顿时没好气的说道:“少糊弄事情,粮食走私的事情牵涉有多大,你能不清楚,还想得了便宜卖乖!这一个情报至少能抵三个情报!”

    李尔文哼了一声,轻蔑道:“你说抵消就抵消,我已经算厚道的了,按说这是你的失误,竟然让一个敌国女间谍目睹了你和第三方的交易,简直就是脑残的行为,说出去都会被当做笑柄!”

    李晓峰的脸色可是难看之极,之前他觉得李尔文是自己人不是,谁想到这丫头翻脸不认人,确实是失算了。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弥补,他扫了李尔文一眼,冷声道:“信不信,我立刻就不做这笔交易了!”

    “真是没意思!”李尔文轻蔑地哼了一声,讥笑道:“你除了会威胁我,就没有点别的手段了。说实话,这样的手段太小儿科了,枉我还把你当做真正的对手呢!没劲!”

    李晓峰也是不客气,挖苦道:“那只是你一厢情愿,我可从来没答应过什么公平竞赛!”

    说着这厮就有动手的意思,一看情况不妙,李尔文赶紧说道:“我劝你不要太鲁莽!不怕告诉你,我可是有一条重要的情报,关系到贵党的生死存亡,你可要想好了再做决定哦!”

    看着李尔文有些得意的样子,李晓峰却没有动气,他冷哼了一声:“看来天真幼稚的是你才对,你以为用这个就能威胁我?不怕告诉你,真言术之类的把戏,我也会!”

    李尔文先是一愣,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她嘲笑道:“我的安德烈先生,不要企图用这种把戏糊弄我。如果你也会真言术,上次审讯我的时候,就该用!撒谎都没有逻辑性!”

    李尔文说得没错,李晓峰确实不会什么真言术,否则早就用了。不过李尔文的估计也有错,某仙人虽然不会什么真言术,但是搜魂**还是懂一点皮毛的,虽然拿活人没办法,但是从死人的魂魄中读取一点记忆还是能办到的。

    只见李晓峰微微一笑,露出一嘴的白牙,让这厮显得有些阴森可怖,“我确实不会什么真言术。”这厮很坦白的说道,不过马上的,他话锋一转,又道:“因为我擅长的是读取死人灵魂的记忆,上一次我不能马上弄死你,自然不能用这种办法,不过现在吗……嘿嘿,你说呢?”

    李尔文被某人的做派弄了一身鸡皮疙瘩,实话实说,她也搞不清楚某人到底是不是在虚张声势了,不过自从她见识过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不可思议的力量之后,她是谨慎了不少,现在的情况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立刻的,她就大声说道:“粮食走私渠道的情报交换三个情报是不可能的,最多只能换两个情报,这是我的底线,不答应就算了!”(未完待续。。)

    ps:  再次鞠躬感谢hzwangdd同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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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介绍:
南天门传达室门卫——享受天庭临时编制待遇的小天兵李晓峰惨遭迫害穿越到1917年的俄国。原本的小天兵,现在的安德烈,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的红旗挂两边,仗着呼风唤雨的仙力,擎着波澜壮阔的革命狂潮,跟着列宁同志一起闹革命。右手诛仙剑,左手聚宝盆;打白军、灭叛匪,做生意、搞经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抵制大清洗、官斗斯大林,金鳞不是池中物,天生我材必有用,想我小小天兵也能当一个新时代的苏联好干部!天兵在1917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兵在1917,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兵在1917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