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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全文阅读

作者:马口铁     天兵在1917txt下载     天兵在1917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89 满盘皆输

    奥尔忠尼启则烦躁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除了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就是不断的向秘书发问:

    “文特尔同志和伏罗希洛夫同志都没有传回来消息吗?”

    小秘书跟他的老板一样焦急,他已经跑了好几次通信科,也打了无数次电话,但是没有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暂时没有任何消息!”他只能这么回答。

    奥尔忠尼启则再次哀叹了一声,颓然坐倒在沙发上,不断的用手敲击着额头,似乎这样能缓解一下他内心中的焦躁和不安。

    奥尔忠尼启则的不安不光是因为文特尔和伏罗希洛夫的一去不返,更是因为,隐隐约约的,他有些抵触今晚的计划。他一点儿都不喜欢米高扬的计划,太阴险、太卑鄙了。他一向反对在自己的同志间搞这种手段,哪怕是意见不一样,也不能故意挖坑陷害对方吧?

    不过,对于这件事,他的发言权不大,斯 大林已经全盘认可了米高扬的计划,甚至钢铁同志还亲自给他做了工作——一切都是为了服从革命的大局,为了确保革命的果实始终掌握在无产阶 级手里,必要的时候,必须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说实话,在导师大人培养出来的几个学生和助手当中,也只有钢铁得到了真传,至少这位就完全掌握了导师大人那种只要目的是高尚的,手段则可以忽略不计的行动准则。其他的,什么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以及后来作为钢铁对手的托洛茨基。在这方面都要差不少。

    奥尔忠尼启则在这方面差得就更远了。否则。这个货最后也不会自我了断了。如果换做斯 大林在莫斯科主持大局,这个时候大麻子才不会像他一样傻乎乎的坐等,在觉得有问题的第一时间,他就会做出非常有针对性的应对,不管是壮士断腕,还是赌徒般的最后一搏,他都会有动作。

    而奥尔忠尼启则在这方面差得实在太远,在纠结和不安之中白白浪费了不少时间。直到小秘书又传递给他一个更坏的消息时,他才下定了决心。

    “格里高利同志,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小秘书支支吾吾的说道。

    奥尔忠尼启则皱了皱眉头,问道:“哪里不对劲?”

    “不管伏罗希洛夫同志和文特尔同志那边有没有消息,按照之前的安排,莫斯科中执 委的同志都应该过来了,我们早就通知他们前来开会了。可是刚才我去观察了一下,大部分中执 委的同志都没有来!”

    奥尔忠尼启则眉头皱得更紧了,“大部分是多少,现在哪些中执 委的同志来了?”

    小秘书支支吾吾的回答道:“跟文特尔同志关系比较好的中执 委都没有到。反倒是穆拉洛夫……”

    奥尔忠尼启则脸色大变,追问道:“穆拉洛夫来了?”

    他不能不紧张。按照之前的计划穆拉洛夫应该已经被捕了,根本就来不了,如果他来了,那就意味着计划失败了。

    “穆拉洛夫倒是没来,”小秘书压低了声调,神神秘秘的回答道:“但是他的同党基本上都来了!”

    这个答案一点儿都不能让奥尔忠尼启则轻松,他可不是政治白痴,一边一个人都没来,另一边却没受什么影响,怎么说着都是不正常的。立刻,他拿起了电话机,猛地摇了摇,迫不及待的对接线员命令道:“这里是工兵代表苏维埃,给我接……”

    不过接线员比他还要急迫,不等他说完,直接就答复道:“很抱歉,同志。现在莫斯科的电话线路已经瘫痪了……”

    “怎么会瘫痪呢!”奥尔忠尼启则对着话筒咆哮道。

    接线员似乎被吓了一跳,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叫,才慌忙解释道:“从一个小时之前开始,莫斯科的大部分电话线路就被敌人破坏了,我们正在派人员调查……”

    没有等接线员说完奥尔忠尼启则就挂上了电话,多余的那些废话他根本就不想听,什么线路被敌人破坏了,根本就是借口和扯淡。如果按照既定计划,伏罗希洛夫接管了邮电和电话总局,那么接线员根本就不会这么答复他。出现这种状况,只能说明一点——至少夺取邮电、电话总局的行动失败了。

    奥尔忠尼启则现在是万分的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行动起来,为什么不更加的警醒一点。如果他能够早点采取行动……好在他也是久经考验的政坛老鸟,很快他就从自哀自怨中清醒过来了——也许现在采取行动也不迟!

    想到这里,他立刻对自己的秘书吩咐道:“你立刻去一趟通信科,电告斯 大林同志,将这里的情况通知他,告诉他,我们的计划已经失败了!让他暂时不要有任何动作!”

    看着秘书有些发愣,奥尔忠尼启则顿时就火了,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立刻就去!”

    被他这么一吓,小秘书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撒腿就跑了,当办公室里只剩下奥尔忠尼启则一个人的时候,他才稍渐渐冷静下来。现在,仅仅通知斯 大林是不够的,现在他必须想办法弄清楚文特尔和伏罗希洛夫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才能有针对性的采取对策。

    不过实话实说,这方面的能力,奥尔忠尼启则比米高扬差远了,所以想了半天他也没有什么头绪,不过他也不是迂腐的人,既然他自己想不明白,那么就应该去找一个能想明白的人来解决这个问题。

    而这个能想明白的人,显而易见,在莫斯科就只有米高扬。奥尔忠尼启则现在是无比的蛋疼,上一回合交锋失败的后遗症现在是全暴露出来了,作为他们这一方最善于运筹帷幄的那个人。米高扬还在被隔离审查。

    虽然他还是有办法跟被隔离的米高扬取得联系。但是。这种联系方式效率太低,就像小学生作弊打小抄一样,传进去再递出来,一来一去宝贵的时间完全就耽误了。如果米高扬能够亲临现场,能够临场指挥,那该有多好啊!

    不过现实不允许奥尔忠尼启则有太多的感慨,他现在只有打小抄一条路可走,所以从衣架上抄起大衣。随便披在了肩上,他急匆匆地就准备往外走。

    哎呦!

    不过,才刚刚打开办公室的门,他就跟迎面冲进来的秘书撞了一个满怀。不过眼下他是既没有生气的心情,也没有生气的时间,只是随便说了一句:“电报发出去了?赶紧的跟我走一趟!”

    小秘书摸了摸被撞疼的鼻梁,瓮声瓮气地回答道:“不好了,格里高利同志,通信科被封锁了!根本就没办法联系约瑟夫同志!”

    “什么!”奥尔忠尼启则惊得头发都竖了起来,他一把揪住秘书的衣襟。咆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当小秘书重复了一遍之后,奥尔忠尼启则简直是万念俱灰。这充分说明他们的计划已经完全破产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走!我们立刻走!”

    奥尔忠尼启则也是个果断的人,对方既然已经封锁了通信设备,那么下一步就该限制人身自由了,如果再留在这里,那等于是坐以待毙。

    奥尔忠尼启则拉扯着小秘书,两个人慌忙向大门方向奔去,只要能逃出这扇门,他还就不算完全失败,至少能避免损失进一步的扩大。

    可是等奥尔忠尼启则冲到门口的时候,他的心顿时就凉了,荷枪实弹的警卫已经牢牢地把守住了大门,只许进不许出。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奥尔忠尼启则决定硬闯了,他准备拿出老大的派头震慑这帮警卫,“我是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出门,这关系到革命的大局!你们难道要当反革 命吗?”

    如果是以往,奥尔忠尼启则随便吓唬几句,可能就出去了,但是今天却不可能。卫兵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很抱歉,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同志,根据莫斯科中执 委紧 急委员会的命令,临时政府的余孽正在莫斯科进行反革 命阴谋活动,为了保障同志们的生命安全,任何人都不得离开大楼!”

    奥尔忠尼启则的一颗心都沉到了谷底,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尤其是那个什么莫斯科中执 委紧 急委员会,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机构,这个机构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我没有听说过什么紧 急委员会,这个机构根本就不存在,它的任何命令都是非法的!”奥尔忠尼启则咆哮了起来,“所以,我现在命令你们,立刻让开去路!否则……”

    “否则你能怎么样,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同志?”

    当奥尔忠尼启则回头看到挖苦他的本主时,两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指着某人,结结巴巴的说道:“你……穆拉洛夫……你……你怎么在这里?”

    穆拉洛夫哈哈一笑,反问道:“我是莫斯科的中执 委,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奥尔忠尼启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是他不能说,而是他在紧张的思考着其中变故,他根本就没有说话的闲心。很快,他就从刚刚见到穆拉洛夫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冷静地说道:“你在这里又怎么样?我倒要问你,封锁出入口是不是你的命令?我警告你,穆拉洛夫,你这是在限制人身自由,这就是在犯罪!”

    “这个罪名我可消受不起!”穆拉洛夫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说道:“命令封锁出入口的,是莫斯科中央执 委紧 急委员会!”

    奥尔忠尼启则怒道:“莫斯科中执 委没有这个机构!”

    穆拉洛夫依然不急不躁,慢悠悠的说道:“以前当然是没有,但是在刚才,得知了一大批反革 命份子阴谋颠覆莫斯科新生的人 民政权之后。为了消灭这部分敌人,为了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以及应对当前的紧急状况。莫斯科中央执 委经过讨论。认为有必要成立一个专门的应对委员会。所以紧 急委员会就诞生了!本委员会有处置反革 命行为的最高权力。任何对抗本委员会,不执行本委员会命令的行为,都将被视为现行反革 命!”

    奥尔忠尼启则喉头蠕动了两下,最后那句警告他听得真真的,不过这就想让他束手就擒,那也是不可能的。

    “据我所知,莫斯科中央执 委根本就没有到齐,我倒想知道。没有达到法定人数的你们,是怎么通过成立紧 急委员会的决议的!”他气势汹汹的说道,“你们这么做,才是非法!”

    “那可不一定!”穆拉洛夫又笑了,“中执 委确实没有到齐,但那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丧心病狂的反革 命份子发动了突然袭击,一大部分莫斯科中央执 委都被他们绑架了。在这种情况下,剩余的中央执 委哪怕是没有达到法定出席人数,一样也可以通过紧急决议。所以成立紧 急委员会是合理也是合法的,而紧 急委员会做出的决议。也是具备十足的法律效应的!”

    奥尔忠尼启则脸色变得惨白,倒不是因为紧 急委员会的法律效应。而是听到了大部分中执 委被绑架的消息。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亲他们的中执 委没有抵达苏维埃的原因,因为他们根本就来不了。

    当然,奥尔忠尼启则也不会蠢到,真的相信有什么反革 命份子绑架了莫斯科中执 委,那根本就是一个借口,想都不用想,真正绑架了中执 委的就是眼前站在他面前坏笑的这个家伙。

    “穆拉洛夫,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啊!”奥尔忠尼启则从牙缝里拼出了这几个字眼。

    谁想到穆拉洛夫根本就不在乎,冷笑了一声:“我可不敢班门弄斧,跟某些伪造文件调动军队,用绑架和袭击的手段清除异己的人相比,我算是胆子小的了!”

    奥尔忠尼启则如坠冰窟,穆拉洛夫一句话就捅破了他们全部的阴谋,很显然,他们的计划完全破产了。瞬间,他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和刚才的强势比起来,他就像个垂死的病患。

    不过穆拉洛夫也是够阴险的,对已经泄了气的奥尔忠尼启则依然是不放过,继续猛拳往死理招呼:“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伏罗希洛夫已经被弗拉基米尔斯基和皮亚尼茨基同志逮捕了,还有那个什么文特尔,此时此刻,安德烈同志恐怕正在好好招待他呢!”

    说完这句话,穆拉洛夫毫不客气对旁边的卫兵一挥手:“把反革命份子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以及他的秘书抓起来,紧 急委员会已经下达了对他的逮捕令!”

    在卢比扬卡广场二号楼里,李晓峰饶有兴趣的观察着文特尔,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家伙,此时抖似筛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瘫倒在地上。

    就在刚才,李晓峰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打掉了他所有的侥幸:“你以为你们真的抓住了皮亚尼茨基,弗拉基米尔斯基和穆拉洛夫?你以为你们跟米高扬递纸条的那点小伎俩能瞒得过我的眼睛,你以为我真的是傻乎乎的帮你们得罪德米特里?有些时候,某些人就是太天真,太自以为是,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那些阴谋诡计根本就是个笑话!”

    文特尔根本不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他歇斯底里的吼道:“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不要再故弄玄虚了,如果你早就看穿了这一切,今天下午为什么还会中计!哈哈,你以为随便胡说八道几句,就能改变你现在行将灭亡的事实吗?天真和自以为是的,你自己才对!”

    “原来你是说这个问题,”李晓峰裂开嘴笑了,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这让某仙人看起来阴森森的,“你有听说过一句话吗?天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文特尔没有说话,他脑子里乱哄哄的,别看他刚才似乎很确定李晓峰就是在故弄玄虚,但实际上他没有什么底气的。

    “从伏龙芝被列宁同志派来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们准备搞事!”李晓峰笑眯眯的说道,“问题是,我还不能直接收拾你们。应为傻子都知道列宁同志派伏龙芝同志来莫斯科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平衡我们之间的力量对比。作为强势一方的我,如果不管不顾的收拾你们,必然的伏龙芝会站在你们那边,保护你们!”

    “这就让我很为难了!”李晓峰啧了一声叹了口气,“收拾你们吧?意义不大,纯属于浪费精力。可是不收拾你们,你们又会跳出来上蹿下跳。你们这些家伙就像一群不断露头的地鼠,就是列宁同志扔出来恶心我的。如果我被你们缠住了,列宁同志只怕会非常高兴,这符合他的利益。”

    说到这,李晓峰打了个响指,“但是我很烦啊!我可没兴趣也没精力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打地鼠游戏。而不想玩这个游戏,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暂时不理你们,随你们折腾。以斯 大林的个性,一定想要报复我,也一定想要把莫斯科这块肥肉最肥美的那部分抢回去的!”

    说到这里,李晓峰忽然大笑起来:“那个蠢货,最可笑的就是这点了,他的野心太大了,大到让他看不清楚现实了。既然列宁同志已经出手了,那就说明,最大的那块蛋糕应该是属于他老人家的,至少应该归他来分配的。如果你们朝这块蛋糕出手,那么不需要我动手,列宁同志也无法容忍!”

    文特尔听得冷汗直流,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到底是掉进了多大一个陷阱里面,而李晓峰没有理会他,依然涛涛不绝的说道:“而我需要做的,就是放任你们,让你们的野心一点点膨胀,让你们愈发肆无忌惮,当你们忍不住要作死的时候,我只需要轻轻的推一把就可以了!”(未完待续。。)

090 只有死路一条

    李晓峰的所作所为在文特尔看来可不是轻轻一推那么简单,回想今晚发生的一切,文特尔感到了彻骨的寒意,如果某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等待着他的结局将非常不妙。

    李晓峰却没有留给这个蠢货多少思考的时间,而是用一种显而易见的挖苦的口吻,嘲笑道:“你和伏罗希洛夫干得太漂亮了,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伪造军事授权书,突袭弗拉基米尔斯基等人的住所,大庭广众之下抓走他们,说实话,我都没有想到,你们竟然能够……能够蠢到这番田地……哈哈……”

    他怪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以为你们两个傻缺最多也就是假传消息,最多也就是哄骗他们去苏维埃开会,然后乘其不备将他们一举拿下……真没想到,你们的胆子这么肥,竟然敢动用武力直接抓人……嗯……让我猜一猜,以你和那个傻大个的胆子,这么惊世骇俗的计划恐怕是想不出来了,估计就是米高扬给你们两个蠢货出的主意!”

    文特尔的脸色阴沉得有些发紫了,李晓峰说得一点儿也没错,他和伏罗希洛夫确实没有这么大的魄力,是米高扬力主要果断果决强硬的解决这一切。现在想起来,文特尔后悔了,如果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就算行动破产,责任也不会特别严重,至少性质不会被定得特别恶劣。

    而现在,斗争的级别被生生的拔高了一个档次,从文攻上升到了武斗,已经撤掉了最后的遮羞布。剩下的都是血淋淋的现实了。既然如此。他也就不用指望对方会给他留一线了。一时间。文特尔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说实话,你们真是帮了我的大忙!”李晓峰完全不顾文特尔是什么表情,笑嘻嘻的说道:“本来我还要考虑怎么给你们安一个合适的罪名,用什么借口收拾你们才比较妥当。现在,完全不用操心了,你瞧瞧,多好的借口啊!绑架、迫害莫斯科中央执 委,意图颠覆新生的莫斯科人 民政权。十足的反革 命啊!”

    说到这,李晓峰哈哈大笑起来,好一阵他才停下来,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你们做得还不够,仅仅是对弗拉基米尔斯基他们出手,罪名还太小,不能凸显你们的暴戾和丧心病狂。所以……”

    文特尔咬牙切齿的望着他,问道:“所以什么?”

    “所以,我又帮了你们一把!”说到这里。李晓峰不由自主的又笑了起来,“我打着你的名头。派人将剩下的那些中执 委统统绑架了,这会儿他们在小黑屋里,说不定还在痛骂你和伏罗希洛夫背信弃义呢!”

    文特尔的牙齿都在打架了,他完全想不到,李晓峰会这么疯狂,竟然敢绑架莫斯科中执 委,这尼玛简直是疯了!

    “你错了!”李晓峰冲着勃然大怒的文特尔摇了摇手指,“疯狂的是你,因为那些肉票以为,这是都你干的!”他又噗呲笑了一声,“没有了他们的干扰,莫斯科中执 委里剩下都是穆拉洛夫的亲信,啧啧,世界一下子就清净了。再也没有不开眼的家伙敢唧唧歪歪,再也没有人能帮你说话。我想穆拉洛夫对你和你的同党是绝对不会客气的,你觉得呢,文特尔同志?”

    李晓峰根本就没指望文特尔会回答这个问题,他自顾自的说道:“现在,你们占据优势最大的中执 委也变天了,伏罗希洛夫的军 事叛变行动也被制止了,你说说,你们还有什么牌可打?”

    文特尔再也受不了这个刺激,他瘫倒在了地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嘴里念念有词,但却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些什么。

    李晓峰缓缓的站了起来,慢慢悠悠的踱到他的跟前,十分鄙夷的说道:“太让我失望了,我还以为你比一般人能够表现得更好一点,谁知道竟然不堪一击,还有什么遗言没有,罪大恶极的文特尔同志,你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

    文特尔阿了一声,仿佛是见了鬼一样,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向大门方向跑去,李晓峰没有阻止他,反而双手抱在胸前,看戏一样注视着文特尔的行动。

    门开了,文特尔才冲出去一步,就被两个壮实的警卫抓小鸡一样逮住了,不由分说的将他重新拖了进来,丢死狗一样,扔在了李晓峰面前。

    “怎么处置这个家伙?”马克维问道。

    李晓峰毫不在意的说道:“像这种罪大恶极的家伙,直接枪毙……”

    他还没说完,文特尔双膝跪在地板上,飞快的向他爬了过来,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哪里还有开始的威风,虎落平阳也不过如此。

    他抱住了李晓峰的小腿,不住的求饶:“安德烈同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请你……请你不要杀我,我发誓,我今后再也不跟米高扬他们同流合污了,我立刻跟他们划清界限……”

    李晓峰理都没理他,抬起头向马克维问道:“你觉得呢?”

    马克维轻哼了一声,不屑道:“这种没节操的家伙,怎么可以信任!”

    李晓峰弯下腰,拍了拍文特尔的脸蛋,调侃道:“你听见没有,我的同志不信任你啊!你说这怎么办?”

    文特尔眼泪汪汪的转过了头,拼命的向马克维磕头,哪怕是垫着厚厚的地毯,他都把额头磕破了,“我是可以信任的,求求你,马克维同志,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证明给你看!”

    马克维冷笑道:“怎么证明!”

    怎么证明?

    这个问题让文特尔有些慌乱,他开动脑筋动用所有的脑细胞,努力的要找到自己的价值。很快,他就有了收获。

    他哆哆嗦嗦跪在地盘上。语调中带着明显的颤音。可见。此时他是多么的紧张,但最终他还是结结巴巴的把意思表达清楚了:“安德烈同志,我可以指证米高扬,我可以指证他是幕后黑手。我可以证明一切都是他,不!”他抽了自己的一个嘴巴,“这一切都是斯 大林指示的,斯 大林才是幕后黑手!有了我的指证,就可以扳倒他们!一定可以的!”

    李晓峰依然没有搭理他。继续向马克维问道:“你觉得呢?”

    马克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李晓峰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征求他的意见,实话实说,他很清楚自己没有那么重要,可是李晓峰却很反常的做了,这一定是有原因的。

    马克维的天赋不错,他很快就猜到了那个原因,之前,某人一直说他不懂政治,而某人又一直很想栽培他在政治上有所发展。所以很显然,这是对他的一次提点。也可能是一次考验。

    当然,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马克维都知道,这关系到他未来的发展,回答得越漂亮,结果对他就越有利。所以,他破天荒的正经了起来,仔细的搜索着问题的答案。

    好一会儿,就当文特尔望眼欲穿,几乎又要爬过去抱着李晓峰的大腿痛哭流涕的时候,马克维终于做出了回答:“我觉得这个提议似乎不错,如果他能做污点证人,那么就算不能扳倒斯 大林,也可以扳倒米高扬……从现在的情况看,米高扬在斯 大林集团内的角色很不一般,似乎是智囊。如果能解决掉他,那将是一场辉煌的胜利!”

    文特尔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会儿,他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当然最后的结果怎么样,还得看李晓峰,不过从刚才他对马克维的重视来看,应该没道理不接受这个很合理的意见。

    李晓峰在笑,文特尔似乎觉得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然后他就开始考虑更多,是不是我可以再争取一下,污点证人虽然能够保命,但是政治前途算是完了,如果我的身份是卧底,似乎就可以洗白了吧?

    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并不荒诞,之前有穆拉洛夫的例子摆在那里,只要能够发挥作用,有利用的价值,似乎就可以保住小命,甚至还能捞到不少好处!

    “你总算开始入门了,”良久,李晓峰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让马克维有些欣喜,他知道这是对方肯定了他在政治上的进步,不过李晓峰接下来的话,又让他郁闷了,“不过也就是摸到了一点边而已,值得欣喜的是你考虑问题的出发点,总算摆脱了个人的好恶,但是考虑问题的深度却远远不够!”

    文特尔的心咯噔一跳,他忽然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坏事将要发生在他身上了。

    果不其然,李晓峰忽然拍了拍他的头顶,“在政治问题上,你仅仅考虑收益是很危险的,在利益和风险之间,他必须做最严谨的评估,有些时候看上去利益惊人,但同时风险也是同样的惊人!”

    说着,李晓峰笑了一声,指着文特尔说道:“就他刚才所说,利益确实很大,能够打击斯 大林,甚至还能够解决米高扬,这简直是天赐良机。但是,风险呢?你怎么忘记了我之前所说的话,莫斯科这块蛋糕,最大的那块始终应该留给列宁同志,不尊重他就是自取灭亡!”

    文特尔的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而马克维却还有些迷茫,“打击斯 大林和维护列宁的利益,这二者之间有冲突吗?”

    “当然有!”李晓峰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列宁同志想要收拾斯大林,那上一次那个大麻脸就完蛋了。可是列宁同志并没有那么做,显而易见,列宁同志觉得留下斯 大林对他更有利。所以,打击斯 大林的势力可以,但是必须维持在列宁同志能够接受的一个范围之内,对他直接的攻击,或者重创他的核心势力,这样的行动列宁同志是不会允许的。所以……”

    马克维终于开窍了,接道:“所以,要为今晚的一切负责的,必须是一个看上去分量足够,但却又不是斯 大林集团核心成员的倒霉蛋。而眼下最符合这些条件的……”

    说着,马克维怜悯的看了文特尔一眼。那意思是非常明确的。无非是这个黑锅文特尔背定了。实际上文特尔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就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身体微微发抖,那状态让人唏嘘不已。

    李晓峰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满不在乎的说道:“既然你已经明白了,那我就不需要废话了,把这个家伙弄走,嗯,让他畏罪自杀好了!”

    畏罪自杀这几个字眼刺激到了文特尔。原本失魂落魄的他猛地跳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吼道:“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你不要太嚣张了,我是绝对不会自杀,也不会认罪的……哪怕你刑讯逼供,也别想让我屈服!”

    李晓峰摇了摇头,随手拉开了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沓子文件,递向了马克维,“不需要那么麻烦,我也压根就没准备刑讯逼供。至于会不会自杀,那可就由不得你喽!”

    马克维接过文件。随便翻了几页,失口道:“口供?认罪书?咦,竟然是有签名画押的……”他抬起头向李晓峰问道:“伪造的?”

    “怎么是伪造的呢!”李晓峰笑了一声,“真实可靠的全套笔录口供,是经过文特尔同志亲笔签名画押确认的,笔迹和指纹就是刑侦专家来了,也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文特尔惊呆了,他想不到李晓峰还有这么一手,他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所遭遇的那一幕,顿时他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而另一边,不管是李晓峰还是马克维都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这两位正在讨论最后的技术细节,“当然,就算有人想挑毛病也没关系,这里还有全盘审讯的录音带,完全能跟口供对应起来……”

    马克维接过录音机和磁带,万分佩服的问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李晓峰当然不能说,这是哥么的仙力搞出来的,他含糊的回答道:“随便找个跟他声音差不多的演员,照着台词朗诵不就行了!”

    “这样也可以?”马克维不信邪的按下了播放键,立刻文特尔悔罪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太像了!简直就像他本人一样!”马克维啧啧称赞道。

    李晓峰撇了撇嘴,没有搭理这个问题,因为他也没法回答,只是继续吩咐道:“这里还有一封他亲笔书写的遗书,等会儿别忘记放在他身边,把这一切做得漂亮一点。”

    马克维连连点头,保证干净漂亮的完成任务。而那边文特尔已经吓得脸都白了。

    “好了!”李晓峰忽然拍了拍手,冲文特尔问道:“文特尔同志,有想好怎么自杀吗?我这个人还是很宽宏大量的,各种死法随你选择,是吃 安眠药,是上 吊,还是割 脉,你随便选!我这里条件虽然简陋,但还是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的!”

    此时的文特尔已经不仅仅是发抖了,可以很明显的看到他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不受控制的颤动,这让他看上去更加的荒诞和可笑了。

    良久,他才抓住自己颤抖的手臂,无力的咆哮道:“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李晓峰只是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心道:你丫的变成鬼之后,见了本大仙,只怕会吓得魂飞魄散。

    他催促了一句:“好了,别磨蹭了,赶紧选择死法。否则别怪我们不给你机会!”

    文特尔抓狂了,自知必死无疑的他毫无畏惧的向李晓峰冲了过来,那架势就像抱着炸药包的恐怖分子。可惜,这样的抵抗没有任何意义,半路上他就被马克维拦住了,一记手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这个货咕咚就摔在了地板上。

    马克维看了一眼像死狗一样的文特尔,问道:“怎么处理他?”

    “找个有窗户的房间,明天上午送他上路!”

    可怜的文特尔命运就被这么无情的决定下来,不管是李晓峰还是马克维对这个货都没有半点同情的意思。政 治斗争从来都是这么残酷,尤其是对方就首先不怀好意的时候,更不能手下留情。试想一下,如果李晓峰不是个仙人,如果他完全没有准备,只怕在第二天早上,被自 杀,或者干脆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冤杀的就是他了。

    “不过,就这么放过米高扬,太不解恨了!”马克维还是有些遗憾,在他看来文特尔虽然可恶,但是幕后的米高扬更加可恨。

    李晓峰摇了摇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只能做到这一步,超过了,倒霉的就是我们了!”

    实际上李晓峰也有些遗憾,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米高扬的危险性,但却偏偏不能动他,这太憋屈了。所以他一刻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你打个电话,告诉穆拉洛夫,文特尔已经招供了,现在我们可以进入下一步了!”

    对于下一步的计划,马克维也有些好奇,下一步是做什么,以及最终要达到什么目的,李晓峰并没有全部告诉他。他只知道某仙人才策划一个大动作,这个动作将震惊全国!(未完待续。。)

    ps:  多谢秒杀土豆同志给予好评,谢谢!

091 送人情(上)

    可以想象某仙人下一步的计划绝对是大手笔,但是,不管下一步的计划有多宏大,又能震撼多少人,路还是得一步步走的。他首先必须把这一摊子事情的手尾收拾干净。比如,就必须立刻去见一见伏龙芝。

    当然,这一趟不是痛打落水狗,或者看笑话去的。因为,李晓峰还是比较尊重伏龙芝的,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说冷笑话,实话实说,某仙人确实对伏龙芝是怀有敬意的。

    这位老同志能力比较突出,虽然不说有多高的军事才华,但是在那个年代来说,不管是党内还是党外横向对比,比他强的人真的不算太多。

    而且,在政治上伏龙芝比较中立,基本属于讲理的那一部分人。比起工作态度简单粗暴的伏罗希洛夫来说,他真心是不错的。

    而且在今天发生的这场冲突中,伏龙芝也确实是克制的,平心而论他不是有意针对李晓峰,而是导师大人交给他的任务性质,就决定了他必须跟李晓峰找别扭,至少是不能偏向某仙人。

    应该说,这不是他的本心,他确实是身不由己。而且在冲突发生之后,当李晓峰很嚣张的放话之后,伏龙芝生气归生气,但是他并没有因为生气而倒向文特尔,并没有跟那帮杂碎站在一条战线上对付某仙人。

    他用了最大的克制力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咽下了这口气。如果他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这种奇耻大辱绝对会让他偏向文特尔。可事实说明,伏龙芝不是一个小人。更没有被愤怒蒙蔽双眼。他很清醒。很冷静。继续忠于导师大人,履行那项让他很为难的使命。

    哪怕仅仅是冲伏龙芝的冷静看,也是值得钦佩的,对于这样一个人,李晓峰有什么资格去挖苦?去嘲笑?去看笑话?他又不是一条疯狗,真的逮谁咬谁。恰恰相反,李晓峰这趟去见伏龙芝,是去卖人情。是去示好的。

    总统旅馆,这就是莫斯科中执 委给伏龙芝安排的住所,作为莫斯科数一数二的豪华旅馆,这里的环境相当不错。更主要的是交通十分便利,向北去就是莫斯科河,穿过季米特洛夫纪念碑、综艺剧院和国家档案馆就能抵达克林姆林宫。

    伏龙芝从旅馆出发,只用十几分钟就能抵达他的办公室,不过在这个晚上,这种便利的交通并没能让他获知消息变得更加便利,反而。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他依然被蒙在鼓里。

    应该说。这不完全是伏龙芝的后知后觉,更主要的是,文特尔一干人为了让阴谋活动更顺利的开展,用尽了手段封锁消息。所以当听到卫兵汇报某仙人来访的时候,伏龙芝是既吃惊也迷茫的。

    深夜来访,这怎么说都是不正常的,所以伏龙芝没有立刻让卫兵去请某人进来,而是利用这点时间思考某人的来意。如果不搞清楚某人的来意,就仓促会面,伏龙芝觉得非常不妥,他十分怀疑某人选择这个时间来访,就是一个阴谋。

    当然,阴谋论仅仅是一种可能,更有可能的是,某人这是为了下午的冲突擦屁股的。伏龙芝就像他下午说的那样,已经把事情的经过详实的汇报给了列宁,很有可能这就是导师大人责斥了某人,让他来道歉的。

    如果是这种可能,伏龙芝的心情可能会变好一点,但是可能性不是很大。就算某人被导师大人教训了,被迫前来道歉,那完全也不用深更半夜来,第二天再来也是一样。像这样的突然来访,更可能的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会是什么事呢?

    伏龙芝一边想,一边匆匆的穿好了衣服,等他走出卧室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享用咖啡的某仙人。

    仅仅从这一个动作,伏龙芝就推翻了某人是前来道歉的可能性,这完全不像是有歉意的样子。当然,伏龙芝也排除了某人有紧急事务找他商量的可能,这么悠闲,这么惬意,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急事。

    就是这么一瞬间,伏龙芝就肯定了某人怕是有阴谋,顿时提高了警惕,他一本正经的问道:“安德烈同志,深夜来访,有什么重要的公事吗?”

    他这话的潜台词很清楚,意思就是:“小子,如果没有重要的公事,这么大半夜的老子可不陪你扯淡。

    伏龙芝直接,李晓峰更加直接,他放下咖啡,也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在两个小时之前,一群反 革命份子阴谋颠覆莫斯科的人 民政权,发动了叛乱……”

    伏龙芝很吃惊,反 革命份子叛乱了?而且是两个小时之前叛乱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不管叛乱活动的规模有多大,作为莫斯科的最高军 事领导,这种事情必须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为什么他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收到。

    伏龙芝狐疑的看着李晓峰,他很怀疑,是不是眼前这只小狐狸在搞鬼,要不就是危言耸听,难道说这就是他的阴谋?

    伏龙芝正在胡乱猜测的时候,李晓峰揭开了谜底:“在两个小时之前,反 革命阴谋份子文特尔悍然发动了政 变,他勾结伪政 府余孽,通过伪造文件、绑架莫斯科中执 委和刺杀我党重要领 导人的方式,取企图颠覆人 民政权。”

    伏龙芝的脸色愈发的怪异了,文特尔是反 革命,还勾结伪政府余孽?他怎么听怎么觉得扯淡,他又不是不知道文特尔所代表的是斯 大林的势力,这位兄台吃撑了去勾结敌人?傻逼了才会发动叛乱。

    在伏龙芝看来,李晓峰所说的一切更像是捏造罪名打击异己,心说:你小子的报复心也太强烈了吧?下午才跟文特尔吵了一架,晚上就准备将对方抄家灭族。你这么搞。就不怕激怒导师大人?

    伏龙芝觉得自己有责任也有义务阻止李晓峰肆意妄为。所以他很诚恳的说道:“我对事情完全不了解。也没有任何同志向我反映这个问题。安德烈同志,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要定文特尔同志的罪,太牵强了!”

    看了李晓峰一眼,伏龙芝能察觉出,对方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刚才说的一切,顿时心里愈发的不痛快了,加强了语气。他再次强调道:“在我看来,文特尔同志还是值得信任的,他应该不是反 革命!”

    李晓峰笑了笑,问道:“这么说,您是不相信我喽?”

    伏龙芝肯定不会脑残的说:“对,我就是不相信你。”他只能委婉的说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伏龙芝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得够委婉了,如果某人识趣,就应该立刻偃旗息鼓,收起这套把戏。不过这可能吗?

    李晓峰当然不会这么脑残。他断然说道:“恐怕是不存在什么误会的。文特尔的党羽卑鄙的绑架和袭击了莫斯科的众多党员同志,其中莫斯科中执 委的大部分同志如今已经和党失去了联系。只有穆拉洛夫极其极少数同志被解救,或者机警的躲过了敌人的魔掌……不光如此,他还唆使手下的帮凶袭击了弗拉基米尔斯基和皮亚尼茨基同志,幸亏被他们击退了……最可怕的是,他通过伪造文件,发布假命令的方式调动了一大批不明真相的士兵同志,企图夺取克林姆林宫以及邮电、电话总局……每一条罪名都是确实存在,也是他无法抵赖的!所以,这不是什么误会!”

    伏龙芝不由自主的擦了一把冷汗,李晓峰刚才所说的这一切实在让他太震惊了,他怎么也不相信,文特尔竟然会如此的丧心病狂。

    “证据呢?如何证明文特尔确实犯下了这些罪行呢?”伏龙芝决定问个清楚,如果某人拿不出证据,那么他还是相信这就是清除异己。

    李晓峰笑了笑,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文件,一件件的递给伏龙芝:“这一份是文特尔伪造的军事调动命令,这一份是他签发的对莫斯科中执 委,以及弗拉基米尔斯基和皮亚尼茨基的逮捕令,最后这些是他被捕之后,通过突击审讯得到的口供,他全部承认了所有罪名!”

    伏龙芝赶紧接过文件,一张张一页页仔细的查看起来,这些文件上所描述的一切简直是骇人听闻,每一个读了这些文件的人,恐怕只会留下一种印象——文特尔就是隐藏在革命队伍中的深海,是敌人安插在党内的高级特务,这个家伙就应该被拖出去枪毙五分钟!

    当然,伏龙芝并不是三岁的孩子,所谓的文件和口供都是可以伪造的,如果某人已经下定决心要扳倒文特尔极其党羽,这种东西肯定要准备厚厚的一箩筐。

    是的,伏龙芝认为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可是口供上、逮捕令上的签名以及印信,又是正经八百的文特尔的手笔。难道说是屈打成招?

    伏龙芝的眉头紧蹙,将口供和文特尔签发的逮捕令先放在一边,他开始仔细的审视那张军事调动命令。这份东西并不是文特尔签发的,因为上面清清白白的写着一个名字——米哈伊尔.伏龙芝!

    对于自己的签名,对于自己的印信伏龙芝还是很熟悉的,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两样东西似乎也是真的,或者说他暂时找不到作假的地方。

    伏龙芝抬起了头,面色铁青的望着李晓峰:“安德烈同志,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份文件上的签名和印信是怎么回事?”

    是的,伏龙芝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某人一手炮制出来的,尤其是这份居心厄测的军事调动命令,就是某人对他无声的警告和威胁。现在某人可以说这份命令是假的,不过如果他拒绝承认文特尔是叛徒,那么这份文件就很有可能变成真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伏龙芝就忍不住要愤怒,他绝不是一个甘于被要挟的人。而且某人恶劣的做法。已经让他忍无可忍了。

    李晓峰似乎完全忽略了伏龙芝的情绪变化。十分淡然的说道:“这些文件都是在文特尔身上搜到的。其中,军事调动命令不止一份,伏罗希洛夫身上也搜查出了相同的文件。我毫不怀疑您对党的忠诚,基本上可以确认,这些文件都是文特尔通过特殊手段伪造的!”

    伏龙芝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儿,主要是的原因不光是某人一口咬定这些文件是假的,更主要的是——伏罗希洛夫又被牵扯出来了。

    伏罗希洛夫和文特尔的关系,对伏龙芝来说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如果。伏龙芝在心中假设道:如果文特尔确实伪造了这些文件,也确实打算调动军队做一点儿什么。当然,并不是从事反 革命叛乱活动。如果他们仅仅是想打击某人,仅仅是想重新夺回主动权。那么伏罗希洛夫会参合进来,是非常合理的!

    伏龙芝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表情平静的李晓峰,他觉得自己已经触摸到了真相的边缘。恐怕文特尔是打算调动军队对付某人,但是谁想到某人棋高一着,将那个蠢货的计划完全破坏,而且还抓住了他大把的把柄,倒打了他一耙。

    不过伏龙芝心中还是有很多疑问无法解释。如果文特尔仅仅是要对付某人,何必突然出手打击莫斯科中执 委呢?他只要还有一点脑子。就知道中执 委是向着他,刺杀和绑架中执 委对他有什么好处?

    还有,也是伏龙芝最关注的,自己的签名是谁伪造的,印信就更不用说了,这东西应该锁在他办公室的保险箱里,文特尔是怎么拿到的?不搞清楚这两点,这辈子他都无法安心睡觉。

    他十分严肃地问道:“我的签名和印信是谁伪造的?如果文特尔已经坦白了一切,他应该有所交代吧?”

    “他确实交代了!”李晓峰点点头,很淡定的回答道:“签名是他个人伪造的,这一段时间他都在模仿您的签名,而且在这方面他确实有点天分,不得不说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至于印信……”

    说到这里,李晓峰忽然顿了一顿,卖了个关子:“您猜一猜?”

    伏龙芝哪里有心情玩猜谜游戏,他急迫的催促道:“我猜不出来,你直接告诉我结果就好了!”

    李晓峰耸了耸肩,似乎很遗憾,“他破解了你保险柜的密码,拿到了您的印信,答案就是这么简单!”

    伏龙芝的眉头都拧成了一团,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答案,文特尔又不是什么盖世大盗,怎么可能破解他保险柜的密码,这简直就是扯淡。

    顿时他嚷嚷了一声:“这不可能!”好在伏龙芝立刻就恢复了冷静,立刻问道:“既然他破解了我的密码,那么请你告诉我,我的保险柜密码是多少!”

    李晓峰能答出这个问题吗?答案是否定的,不过他也没必要回答这个问题,之所以要扯什么密码问题,为的就是要做人情。

    “我没有问过这个问题,”李晓峰轻描淡写的回答道,“但是我相信这是确凿无误的事实!”

    “确凿无误?”伏龙芝冷笑了一声,他认为自己找到了李晓峰的破绽,立刻步步紧逼了上去,“既然是确凿无误的,那么安德烈同志你应该不反对我向文特尔确实一下吧?”

    李晓峰撇撇嘴,很随便的说道:“我觉得你完全不必追究这种枝梢末节的问题……”

    伏龙芝顿时站了起来,严厉地说道:“如果我一定要追究呢?”

    李晓峰微微一笑,看了看伏龙芝身后的卫兵。伏龙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略微想了一下,他还是支开了卫兵,“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安德烈同志,你应该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吧?”

    李晓峰又笑了笑,“当然可以,不过在回答之前,我希望您慎重的考虑一下我才刚给出的答案,我还是觉得这个答案比较好……”

    伏龙芝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断然道:“你只管说!”

    李晓峰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很为难的说道:“按照文特尔的交代,他串通了您的机要秘书德米特里同志,德米特里同志打开了保险柜,亲手在这些伪造的文件上盖上了您的印信……”

    “这不可能!”伏龙芝顿时变了脸色,他怎么也不相信德米特里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来,“你不要胡说八道!”

    李晓峰摊了摊手,摇着头说:“我说的是真是假,很容易验证的。米哈伊尔同志,你今天晚上有见到过德米特里吗?此时此刻,他还在您的办公室里,按照文特尔的命令看守电话机,以防有质疑这些文件真实性的同志打电话过去质询……”

    伏龙芝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开始相信李晓峰的话了,不过关系到德米特里,他必须更加谨慎,立刻他重新叫来了卫兵:“阿廖沙在哪?”

    卫兵一愣,很自然的回答道:“阿廖沙同志早先打电话回来说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今晚就在办公室过夜……”(未完待续。。)

092 送人情(下)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伏龙芝先是震惊,继而沉默,不过很快,他就不可遏制的开始愤怒起来了。

    没错,就是愤怒!对于伏龙芝而言,一直以来他都在无微不至的关照着德米特里,几乎是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培养。而今天,他却被自己精心培养的孩子给背叛了,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多么的恶劣。

    当然,愤怒的最关键原因不光是德米特里的不成器,真正让伏龙芝感到恼火的是——那个傻小子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要把他往火坑里推。

    伏龙芝来莫斯科的任务是很明确的,那就是恢复斯维尔德洛夫和斯 大林之间的权力平衡,虽然他不可避免的要打击强势的那一方,但是这并不是意味着他就要把强势的那一方赶尽杀绝。

    如果斯 大林不断的用小动作偷袭骚扰李晓峰,不断的蚕食李晓峰的势力范围,在一个合理的范围之内,伏龙芝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

    但是斯 大林如果想一举击溃李晓峰,重新占据上风,夺取绝对的主动权,那么对不起,伏龙芝不会让斯 大林得逞。他将会毫不犹豫的扼杀钢铁的一切图谋,保证李晓峰的安全。

    说白了,伏龙芝的任务就是让斯维尔德洛夫和斯 大林之间的斗争保持在一个合理的区间之内,他必须保证这二位撕巴在一起,但是又要确保他们没有性命之危。

    而现在,文特尔今晚的所作所为绝对是已经超过了那个度,而且手法还极其恶劣。伏龙芝能够想到。之所以文特尔会选择拉拢德米特里。通过他的手拿到印信。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让他伏龙芝吃哑巴亏。事发之后,如果他伏龙芝不承认下达过那些命令,那么黑锅完全就落在了德米特里头上,文特尔和伏罗希洛夫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他们大可以说自己不明真相,只是按照“命令”行事,最后被动的还是他伏龙芝。

    这一招恶心也就是恶心在这里。让德米特里背黑锅,伏龙芝肯定不情愿,可是让他承认下过那些命令,更是让他坐蜡。可以说对方将他算计得死死的。

    可想而知,不管伏龙芝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避免不了被动,更有可能让导师大人觉得他能力有问题。事情很明显么,你竟然会选择这么一个坑爹的机要秘书,这充分说明你伏龙芝没有识人之明啊!

    一个领导最重要的是什么?那就是知人善用,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做不到这一点的伏龙芝,恐怕是能力有限啊!

    当然。被外人算计,伏龙芝顶多也就是觉得不爽,可真正让他愤怒的还是德米特里的抉择——老子对你小子这么好,简直把你当成了干儿子。可你倒好,背着我跟外人串通,搞这种掉脑袋的事情。你小子就是这么以怨报德的?你对得起我吗?

    伏龙芝郁闷得几乎要吐血,扶着桌子,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脏更是噔噔的跳,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

    拿起电话,他掷地有声的对接线员吩咐道:“我是米哈伊尔.伏龙芝,给我接我办公室的电话!”

    在电话线的那一头,德米特里正紧张的盯着电话机,按照文特尔的命令,他必须让所有质疑那份命令的人相信——命令就是伏龙芝的意思。

    他之所以紧张,并不是因为打电话前来质询的人很多,恰恰相反,从文特尔离开之后,他还没有接到任何一个质询电话。应该说这是好事,因为可以理解为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没有人质疑那个命令。

    但人就是这么有意思,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会疑神疑鬼,未知的恐惧会让神经高度紧张,一旦真正有电话打进来了,哪怕不是质询电话,也能吓出他一身冷汗。

    比如现在,德米特里就被叮铃铃响个不停的电话机吓了一个激灵,差点躲到办公桌下面去了。

    默默的看着电话机,德米特里此时内心中是天人交战,一方面“理智”告诉他,应该拿起听筒,按照文特尔的吩咐办事,而另一方面,他仅有的良知又告诉他,不应该接电话,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过对于野心勃勃的人来说,良知是很难战胜“理智”的,他太想出人头地,太想有所作为了,为此,他可以豁出去一切。

    “喂,这里是米哈伊尔.伏龙芝同志的办公室,请问……”德米特里定了定神,拿起听筒,按照以往的程序,尽量用最平静最公式化的语调说道。

    “阿廖沙,是你吗?”

    当听筒里传来伏龙芝的声音时,德米特里又一次吓蹿了,一撒手就将听懂丢在了桌面上。

    “发生了什么事,阿廖沙,什么东西摔在地上了,说话啊!”听筒里传来了伏龙芝急迫的声音。

    德米特里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努力的镇定了下来,赶紧一把抄起话筒,解释道:“抱……歉,米哈伊尔同志,刚才手滑,听筒没拿稳……这么晚了,您有什么吩咐?”

    虽然德米特里尽了最大的努力掩饰,但是伏龙芝依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紧张、慌乱和恐惧,这多少让他感到舒服一点——这小子还不完全是无药可救。

    不过伏龙芝并没有直接说明来意,而是问道:“你周围还有其他同志吗?”

    这是一个暗示性很强的问题,伏龙芝的意思无非是在问,你是不是被什么人胁迫了。是的,虽然伏龙芝很生气很愤怒,但是打心底里他不认为德米特里是个坏孩子,哪怕他真正做了错事,那也可能是受人挑拨,被人怂恿,甚至是被人胁迫。所以。他一定要搞清楚这一点。

    不过伏龙芝要失望了。德米特里被文特尔忽悠了不假。但是他为什么会被忽悠呢?真是他的智商低缺少阅历?应该说事实并不完全如此,如果他没有那么大的野望,如果他能够有一点理智,如果他真心能为伏龙芝想一想,那么他断然不应该做出这样的选择。

    所以,德米特里不过是咎由自取而已!

    而他立刻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没有啊!米哈伊尔同志,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伏龙芝说不失望,那肯定是假的。所以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又问道:“这么晚了,你还呆在办公室干什么?”

    “有一些文件还没有处理好!”德米特里立刻开始撒谎,“都是您明天需要用到的,所以我就加了个夜班……”

    “真的?”伏龙芝的语气越来越无力,哪怕是李晓峰这个外人,都能听出他非常、非常失望。

    “当然是真的!”德米特里很果断的回答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为什么?”伏龙芝喃喃的重复了一遍之后,顿时所有的怒火就爆发出来:“你这个蠢货!你今晚干的那些蠢事真当我不知道!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让你偷用我的印信的……你太让我失望了!现在。你立刻给我滚回来!”

    德米特里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他没有想到伏龙芝竟然会这么快察觉。原本他还以为转过天才需要面对伏龙芝的怒火。不过,某些作死的人脑子的结构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换做其他人,这个时候立刻就会承认错误,并作出深刻的检讨,以获取原谅。

    但是,德米特里不一样,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而且觉得就算提前被伏龙芝察觉了也没什么,刚才没有人来质询命令的真实性给了他一个错误的印象——事情应该顺利的开展了,说不定,此时此刻李晓峰已经完蛋了。

    所以,他觉得自己并不需要害怕伏龙芝,他觉得自己不再需要低声下气的跟伏龙芝对话,作为拯救革命的“大英雄”,他的政 治地位将水涨船高,他不需要再看伏龙芝的脸色了。

    “米哈伊尔同志,请您放尊重一些!”这个傻缺开口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肃清革命队伍中的渣滓,只有消灭了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反革 命集团,莫斯科才能真正的迎来光明……我才不会像你一样胆小怕事,才不会像你一样任由他人欺辱!米哈伊尔同志,我现在提醒你一句,伏罗希洛夫同志已经接管了军队,正在向克林姆林宫和邮电、电话总局进发,文特尔同志也已经剪除了安德烈.彼得洛维奇的党羽,现在正在前往拘捕那个叛徒……你如果再不积极的行动起来,再执迷不悟的话……”

    “我如果继续执迷不悟,你会怎么样!”伏龙芝语气像寒冰一样冷。

    可是电话那头的德米特里并没有听出这份含义,这个蠢货很作死的回答道:“那你将被革命的大潮抛弃!米哈伊尔同志,我最后奉劝你一句——赶紧认清形势!”

    李晓峰能看得出伏龙芝是被这个熊孩子气得要吐血了,什么叫养了一头白眼狼?这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啊!

    伏龙芝喘息了片刻,对着话筒就是一通咆哮:“阿廖沙.德米特里,我看现在认不清形势的是你才对!你这个蠢货,你以为你在做什么?还敢教训我!告诉你,立刻给我滚回来……喂,喂?!”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不用说就是那个作死的玩意直接挂断了电话,这直接引爆了伏龙芝怒火,他就像一头愤怒的公牛一样,埋头就要往外冲。

    “您这是要去哪?米哈伊尔同志?”

    “还能去哪!”伏龙芝不由分说的就要拨开拦住去路的李晓峰,“当然是去找那个蠢货!”

    李晓晓峰微微一笑,但是却不让开,他慢悠悠的说道:“我觉得您完全不需要这么冲动,而且现在去找他又有什么用。痛骂他一顿?还是准备暴打他一顿?这能解决问题?”

    伏龙芝愣了,刚才他确实太愤怒了,尤其是德米特里挂电话的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都在噔噔的跳。恨不得立刻冲到办公室。将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拖出来暴打一顿才好。

    可是李晓峰刚才的话给了提了醒。暴打德米特里一顿没有任何意义,既不能解决问题,也无法完全平息他的怒火。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你有什么建议?”伏龙芝气呼呼的问道。

    李晓峰微微一笑,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伏龙芝坐回到沙发上,才笑眯眯地说道:“还记得之前我有提到过的另一种答案吗?此事和德米特里无关,一切的责任都在文特尔,他破解了您的密码……”

    “慢一点!慢一点!”伏龙芝叫住了他。不可置信的问道:“按照你的说法,这似乎是在为德米特里推卸责任,不是吗?”

    “不是的,”李晓峰笑道,“确切的说,我是在为您推卸责任!”

    伏龙芝顿时就不理解了,反问道:“我不明白……”

    “您清楚的,”李晓峰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德米特里的所作所为只会让您被动,要想让您不被动。首先就要把他从这个阴谋中摘出去……”

    “你不觉得这太便宜他了吗?”伏龙芝冷冷的问道,“我大可以大义灭亲!”

    李晓峰又笑了笑道:“我不推荐大义灭亲。因为。第一,这对您完全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所有的同志都觉得您没有识人之明;第二,不管怎么说德米特里都是您老朋友的独子,大义灭亲固然痛快,但是这么做对得起您九泉之下的老朋友吗?第三,德米特里顶多算一个帮凶,不必对他的行为太过于上纲上线……而且私下里,您完全可以用更恰当的方式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这远比简单的毁了他要强得多,不是吗?”

    伏龙芝陷入了沉思,李晓峰确实打动了他,不管德米特里多么作死,态度多么恶劣,这个货都是他老朋友的独子,虽然有那么一瞬间,伏龙芝愤怒得想直接枪毙了这个熊孩子。

    但,这也仅仅是气头上的一时脑热而已。就像李晓峰说的,毁了这个小子非常简单,但是好处不大啊!反而会给他的政治生涯留下污点,什么没有识人之明,什么辜负老朋友的期待,什么没有教育好德米特里,这些责任都会算在他头上。

    更可怕的是,不排除党内一部分内心极端邪恶的家伙拿德米特里大做文章,将他也圈到此事当中,硬给他戴一顶反 革命的帽子。那时候他就是有嘴也说不清啊!

    不如按照某人的意见,先摘出德米特里,然后慢慢的跟这个小子算账。这么做既没有人情负担,也没有政 治负担!

    想到此,伏龙芝抬头望了一眼李晓峰,冷冷的问道:“那么,你想要什么,安德烈同志?”

    李晓峰摊了摊手,笑眯眯的反问道:“我不知道您的意思?”

    伏龙芝哼了一声,“我的意思很明确,你完全不需要帮我的!而偏偏你却冒着风险这么做了,这个忙肯定不能白帮,是吧?”

    “啧,”李晓峰很无辜的耸了耸肩,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您会这么想,太让我失望了,我并没有什么特别出格的要求……”

    他还没说完,就被伏龙芝打断了:“没有什么特别出格的要求,那也就是说,你有要求,对吧?直接说你的要求,如果我能答应,那就答应您,如果不能答应,那么就请安德烈同志你不要拦着我去大义灭亲了!”

    李晓峰知道再绕舌头没有任何意义了,干脆挑明了来意:“我的要求很简单,通过今晚的事件,我们可以知道,不管是在党内,还是在党外,都存在着一大批反 革命份子……这些家伙是革命的大毒草,只有将他们彻底清扫干净,才能保证……”

    “好了,你不用继续往下说了,”伏龙芝再次打断了他,“你下面想要什么,我已经清楚了,无非是你要我授权给你清除这些毒草是不是?安德烈同志,不得不说,这个条件我无法答应!”

    说着,伏龙芝就站了起来,看样子真准备去大义灭亲了,李晓峰再一次拦住了他,“我不是说了吗?你的条件我无法答应!”伏龙芝有些不耐烦了。

    李晓峰却不为所动,“不要着急,伏龙芝同志,你先听挺清楚我的条件再说,我的条件是——请您默许我清除盘踞在莫斯科的党外的反 革命份子!”

    伏龙芝愣了,他完全不明白李晓峰为什么会提出这么个要求,要知道党内、党外两字之差,意义可完全不一样。如果某人要求清除党内的反 革命,那么他怎么也不可能同意,因为很显然,这就是某人要打击异己的节奏,就算他能同意,导师大人也不可能同意的。

    可是某人现在要求的是,打击党外的毒草,说实话,伏龙芝完全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说句不好听的,这是吃撑了吧?那是内务部的工作好不好?难道你小子想跟铁面人抢地盘?

    伏龙芝重新上下打量了李晓峰一番,很惊奇的问道:“安德烈同志,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未完待续。。)

    ps:  拿着破伦子同志,谢谢你的支持!

093 无题

    不要怪伏龙芝吃惊,在党内的高层中,恐怕不管是谁听了李晓峰的要求,都会感到惊讶。所谓的党外反 革命,这一类人相当好甄别。大体上可以分成三个群体:

    第一群,就是以科尔尼洛夫、邓尼金、卡列金为首的军方死硬派,这一批人有兵有枪,而且特别看不惯布尔什维克,一直在喊打喊杀;

    第二群,则是立宪民主党和社会革命党中的右 派分子,他们虽然没有兵权,但是在政治上一直和布尔什维克作对,一直在报纸上口诛笔伐冷嘲热讽;

    第三群,这个群体中的大部分人都属于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的中右 派,虽然不赞成布尔什维克的政治主张,但是也不是完全和上面那两群人站在一条战线上。他们忽左忽右,千变万化,有墙头草的独特风采,但是却比墙头草的影响力要大。

    大体上,布尔什维克眼中的反 革命份子就是这三种人,随着十月革命的胜利,随着布尔什维克夺取了政权。不可避免的触及了上面三种人的利益,双方之间的冲突根本无法规避。

    但是,这三种反 革命份子性质并不是完全一样,斗争的方式自然也不一样——对于第一种人,上至导师大人,下至普通党员,都是恨之入骨。如果抓住了卡列金或者科尔尼洛夫之流,二话不说,先枪毙再挫骨扬灰,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而对于第二种人,就不能这么简单直接了,这些货性质虽然很恶劣。但是他们在国内和国际上的影响力还是不小的。若是直接枪毙了事。那恐怕国内国外的公 知精英们恐怕就要群魔乱舞,掀起一场滔天的狂风骇浪的。所以对于这一类货色,一般不会直接消灭他的**,而是要么监禁、要么流放、要么驱逐出国。

    比如大部分社会革命党右 派就享受到了这些待遇,当苏联建国之后,这些要么从流放地逃出国外,或者直接被赶出俄国的家伙可是竭尽所能的在报纸上诋毁布尔什维克,几乎就是泼妇骂街。

    而最最不好对付的就是第三类人。这一类货色政治主张摇摆不定,在干坏事的同时也干一点好事,而且还挂着个社会主 义分子的招牌,并且跟布尔什维克党内很多党员的关系还很亲密。

    狠狠收拾他们吧?似乎罪不及死。但是放任不管他们吧?这帮货又扯着嗓子胡说八道。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折腾狠了,他们在党内的一些朋友还要说话,简直就是一群活宝。

    比如马尔托夫,这位兄台就属于这一类货色,他不拥护布尔什维克的政治主张。不止一次在报纸杂志上批评布尔什维克,几乎都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

    可是这个货偏偏跟列宁的关系又很好。不收拾他吧,他会蹬鼻子上脸,收拾他吧,他又哭着喊着去找列宁。到后来,导师大人都被他实在折腾烦了,漠视这个货大摇大摆的出国之后,还出钱帮他办了一份报纸,让他去外国胡说八道去,落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看到没有,连导师大人对付这号货色都没有太好的办法,还得倒贴钱礼送人家出境。连他老人家都是如此,对于党内那些从事肃 反工作的人来说,面对这号人岂不是更头疼?

    而现在,在莫斯科,第一类和第二类人都不是很多,要么已经逃了,要么已经在骨灰盒里呆着,最多的就是第三类人,从起义开始,到起义胜利,再到现在,他们是不断的跳出来唱反调说怪话,就像苍蝇一样烦人。

    可是肃 反工作又不得不做,但那仅限于内务部和中纪 委,也就是布尔什维克还有一个捷尔任斯基,只有铁面人才愿意接下这个活。可是现在,李晓峰抢着要这个烫手的山芋,在伏龙芝看来,这不是吃饱了撑的?

    “肃 反工作已经到了不得不做的地步了,”李晓峰淡淡的回答道,“起义胜利之后,莫斯科的各种游行、集会当中,很有一部分反对我党,诋毁我党的跳梁小丑存在。他们利用自己的身份随便大放阙词,不负责任的肆意谩骂,产生了极坏的影响……他们的活跃很是带动了一批蠢蠢欲动的家伙。我甚至可以断言,就在此刻,就在莫斯科市区内,每一个街区都有反 革命份子在秘密活动,他们互相串联,相互勾结,正在策划一个个针对我们党的阴谋!”

    李晓峰忽然加强了语气,挥了挥拳头,道:“如果我们继续坐视,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伏龙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诸如此类的演讲他这段时间听过太多了,耳朵都起茧子了。他对这种假大空的漂亮话没有任何兴趣,他只想知道李晓峰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难道我刚才说的不是事实?”李晓峰反问道。

    “是事实!可是……”伏龙芝犹豫了片刻,还是直截了当的问道:“但是肃 反工作是内务部和中纪 委负责的,大家各司其职,你完全可以去做其他同样关键的工作……相信你在别的方面也能取得突出的成绩……”

    好吧,虽然伏龙芝说得很委婉,但李晓峰还是听出来了,人家的意思就是你丫的干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正经事、容易出风头的事,一抓一大把,肃 反这种既没有好处还容易得罪人的工作,傻子才会抢着干!可你李晓峰并不是傻子啊!既然你不傻,那么一定是另有目的,一定是居心叵测!

    李晓峰苦笑了一声,真心想给伏龙芝跪了,他真的只是想提前将肃 反工作抓起来而已,若是按照历史进程,得等到1917年12月20日契卡成立之后,肃 反工作才算开始。

    而肃 反工作真正进入快车道还得等到1918年8月30日列宁遇刺之后。这尼玛将近还有一年的时间。难道就容忍那些小丑呱噪一年?而且如此长的时间里。那些阴谋份子能策划多少诡计。能实施多少阴谋?

    反正李晓峰是完全不能忍耐的,为什么要等到1918年的9月才去严厉的打击反 革命份子,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重拳呢?如果从一开始就强力的扼杀这些苗头,说不定就不会导致后来的肃 反被无限的扩大化,这可以少死多少无辜的人?

    倒不是李晓峰悲天悯人,他只不过是为自己的利益着想,多留下一些有用之人总是好的。不可否认,肃 反中一大部分知识分子和技术人员都受了无妄之灾。留下他们放在国内建设当中,多少也是助力不是?

    伏龙芝有些迷茫了,他承认党内确实有一些十分高尚,毫不在乎个人得失的同志。但是这类人当中绝对不包括李晓峰,在他眼里,某人就是一个野心勃勃而且睚眦必报的家伙,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牺牲自己的利益去巩固党的利益呢?

    “不管您信还是不信!”李晓峰叹了口气,“我的唯一目的就是打击党外的反 革命势力,仅此而已!”

    伏龙芝越来越犹豫了,李晓峰很真诚的表情让他有些意动。但是他还是担心自己被某人给耍了,“我很理解你的担忧。但是。安德烈同志,你也必须理解我的处境。站在我的角度,我必须慎重,我不能辜负列宁同志的希望!”

    李晓峰听出了伏龙芝的意思,无非是担心导师大人不同意罢了,“列宁同志那里的工作由我来做,只要您同意我的提议,就算列宁同志那里不通过,我们之间达成的协议也依然有效!”

    伏龙芝终于心动了,这么好的条件他再不答应,那就是政治白痴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原则上我表示同意!”

    李晓峰对什么原则上同意表示吐槽不能,伏龙芝你还真是小心翼翼,连这点话柄都卡得死死的,至于么,哥堂堂一个仙人,至于占你这点便宜?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可以达成一致了!”伏龙芝迫不及待的说道,“现在我必须前往办公室一趟,还有很多扫尾工作需要……”

    “慢!还有一件事!”李晓峰立刻打断了他,给伏龙芝当头泼了一盆凉水。

    “你还有要求?”伏龙芝有些不满的质问道。

    李晓峰哼了一声,不客气的反驳道:“不要说得我好像占了你多大便宜一样。米哈伊尔同志,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条件对你来说是多么的宽宏大量了!”

    伏龙芝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一声,讪讪道:“我不过是着急去处理德米特里捅下的篓子,如果晚了,那个小混蛋还不知道要闯什么祸……好吧,你说吧,你还有什么要求?”

    “我要求很简单!”李晓峰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可以预见,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莫斯科的斗争将要继续。我和约瑟夫同志之间,不可避免的会发生摩擦和纠纷!”

    伏龙芝皱起了眉头,他最怕听到关于这个方面的要求了,好在李晓峰接下来的要求并不是特别出格:“我的要求很简单,当我跟约瑟夫同志之间发生摩擦时,您能够主持公道,完全站在事实一边说话,不要像今天下午一样,准备用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打压占理的人!”

    一想起下午发生的那起纠纷,伏龙芝就气不打一处来,当然,他不完全是生某人的气,而是觉得整个莫斯科就没有一只好鸟。想都不用想,文特尔绝对是拿这件事做了文章,否则他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说动德米特里。

    只要想到下午他还帮着文特尔恶心了一把李晓峰,伏龙芝就恼火——你丫的文特尔,你丫的斯 大林,你们也太阴险了,老子下午也算是帮你们出头了,结果晚上你们就阴我一把,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所以,就算李晓峰不提这一点,他今后也不敢随便介入这种冲突了,这一回就把机要秘书赔进去了,下一回该赔谁进去?算了。你们愿意打那就打好了。只要不伤害列宁同志的利益。老子才懒得管你们的破事!

    当然,表面上伏龙芝还是会装得比较为难,否则某人又来个第三条要求他可受不了,“你知道我的立场的,就算你特别占理,站在列宁同志的立场我也不能完全为你主持公道的。”

    “我理解你的顾虑,”李晓峰也不会逼得太急,“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也懒得跟约瑟夫计较,但是原则上的问题必须一是一二是二,不能有一点马虎!”

    “好吧!”伏龙芝“很为难”的点点头。

    达成了条件,李晓峰也不陪着伏龙芝继续墨迹,他算是明白了,老布尔什维克里面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连伏龙芝这种老实人也是狡猾狡猾地,谁要是被他的外表蒙蔽了,绝对会被带到沟里去。

    “接下来去哪,市苏维埃?”马克维问道。

    “去那里干什么?”李晓峰反问了一句。“有穆拉洛夫在,奥尔忠尼启则翻不出一点花样!”

    说着。他倚在了靠背上,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为马克维解释原因:“我们暂时还必须跟穆拉洛夫保持距离,格奥尔吉还没有完全相信他,若是被那个死脑筋盯上了,才是大麻烦!”

    “你就不担心穆拉洛夫背着我们耍花样?”马克维又问道。

    李晓峰轻蔑的哼了一声:“他如果够聪明,就不会这么搞。当然,如果他要自不量力,我也不介意把他从天堂打入地狱。我们手头掌握的证据,随便哪一条都能让他万劫不复!”

    马克维点点头,表示理解,就在他准备调转车头返回卢比扬卡时,李晓峰忽然做出了新的指示:“你不提穆拉洛夫我还忘记了,我们还有一笔账要找人算,去彼得格勒旅馆!”

    住在彼得格勒旅馆,而且跟某仙人有仇的,就只有米高扬一个了。今晚的这场风波,完全是这个阴谋家一手捣鼓出来的,可是因为导师大人的缘故,李晓峰没办法往死里收拾这个混蛋,只能放过这个罪魁祸首。

    当然,按照李晓峰的脾气,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只要他不能弄死或者搞垮米高扬,只是“适当”的折腾折腾这个混蛋,想必导师大人是不会介意的。

    李晓峰才刚刚走进彼得格勒旅馆的大门,格奥尔吉带着苏斯洛夫就已经迎了上来。不过,很显然这两位并不是来欢迎他的,恰恰相反,这两位并不是太欢迎某仙人的到来。

    “安德烈同志,有事吗?”一见面格奥尔吉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连打招呼都免掉了,直接进入了正题。似乎就是在说:“有事说事,没事,你还是立刻走人吧!”

    “没什么,”李晓峰却完全不在意格奥尔吉的冷淡,像根本没知觉一样,自顾自的说道:“办事路过这里,就顺便来看一看!”

    办事路过?

    格奥尔吉才不相信这种鬼话,尼玛这都几点了,你大半夜的能办什么事?估计你路过是假,刺探消息才是真的!

    没错,潜意识里格奥尔吉就认为李晓峰来者不善,就是冲着案情来的。这个案子牵连有多大,他是一清二楚,没准某人就在其中扮演了不是特别光彩的角色。为了弄清楚真相,为了搞清楚事实,哪怕他跟李晓峰的私交不错,他也不允许某人打擦边球。

    “原来如此,”他默默的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是路过,安德烈同志你还是早点离开的好。这里是中纪 委的隔离审查点,关押的都是一些很敏感的同志。不方便接待你!”

    这话一出来,苏斯洛夫是更加佩服格奥尔吉,觉得这位老大哥果然是言行一致,不管是谁来都不妥协,简直就是偶像啊!

    而另一边的马克维就觉得不爽了,格奥尔吉和某人的关系,他知道一些,顿时就觉得此人太不讲情面了,路过坐一坐聊聊天又怎么样?

    当时就说话了:“这也太过分了吧?都是同志,有什么不方便接待的,我们又没有提什么不合理的要求,招待一杯热茶总可以吧!”

    谁想到格奥尔吉冷冰冰的就发话了:“在我看来,你们的要求就是非常过分!我再强调一遍,这里是重点保密单位,不招待任何同志。如果你是来检举揭发违法行为的,我们欢迎。但如果你们是来聊天扯淡的,那么我只能说……”

    他一指大门,严厉地说道:“请你们立刻离开!”

    马克维气的直咬牙,火苗子是腾腾的往上窜,当时就准备发飙。好在李晓峰眼疾手快,拉住了他,“马克维同志,不要激动,也不要生气。格奥尔吉同志说得很对,我们来得确实唐突了一点……打扰了你的工作,实在是抱歉!”

    格奥尔吉也有些纳闷,他可是清楚某人没有这么好说话,当初因为工作的时他都敢跟捷尔任斯基呲牙咧嘴,都敢直接撂挑子。没理由被他三两句话打发走啊?

    格奥尔吉猜测不错,李晓峰确实没这么好打发,只见他晃晃悠悠的走到大门口,刚要伸手去拉门的时候,忽然又折了回来,只见他笑眯眯的问道:“真是不好意思,突然有点内急,能不能借卫生间给我用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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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有问题

    格奥尔吉真心没有想到李晓峰会来这么一个神转折,如果是别的借口,他想都不想就可以拒绝。但是偏偏李晓峰找他借卫生间,这就不好拒绝了。

    怎么拒绝?人有三急,而且还都是革命同志,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尿裤吧?哪怕明知道对方就是耍花样,格奥尔吉也不能拒绝,否则那就是不是坚持原则,而是刁难同志了。

    而李晓峰也是吃准了格奥尔吉不能拒绝,所以此时他脸上的表情还真有那么一点贱,不像是尿急,反而让你一看他,就想踩他的脸。

    格奥尔吉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他很不情愿,但他还是只能同意某人的无理要求:“好吧,你可以借用卫生间。但是,我必须强调一点,除了卫生间,其他的房间都不许去,也不准和其他任何人接触!”

    “没问题!”李晓峰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反正只要进去就好了,至于后面的事儿,那可就不由你格奥尔吉说了算了。

    大概是领教过某仙人的难缠,就算某人做出了庄严的保证,格奥尔吉也不能完全放心,他转头向苏斯洛夫交代道:“米哈伊尔同志,你带安德烈同志去卫生间!”

    苏斯洛夫重重的点点头,他很清楚格奥尔吉为什么要特别交代他,无非就是让他监视某人,防止某人暗渡陈昌。

    “保证完全任务!”小家伙十分严厉的点了点头,然后老气横秋的站到李晓峰面前一比划:“请跟我来吧,安德烈同志!”

    李晓峰苦笑了一声。心道:也只有你们两个活宝才能凑一块。如果不是看铁面人的面子。哥分分钟就打进去了。

    于是乎苏斯洛夫在前面带路,某仙人在后面跟着,那真是一步三回头,像防贼一样防着某仙人。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连李晓峰都乐了,好心提醒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硬闯的!”

    可是苏斯洛夫哪里肯相信,在他眼里某人就跟阶 级敌人一样,怎么提防都不为过。所以某人发话之后,他不不光没有放松警惕,反而从一步三回头发展到不再领路,而是紧紧的贴着某仙人,如果不是还要注意影响,他恐怕会直接搂着某仙人了。

    李晓峰摇了摇头,实在是无语之极,计较吧,跌份,不计较吧。又气人。幸亏卫生间很快就到了,他还就不信苏斯洛夫会跟进去监视他上厕所。

    不过李晓峰还是低估了苏斯洛夫的固执。这位兄台还真是拉得下脸,不管不顾的就跟了进去,看那架势是准备强势围观仙人如厕了。

    “你还真是……”李晓峰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奇葩了,“没见过男人如厕?你的口味也太重了吧?”

    苏斯洛夫冷冷的哼了一声,“谁有兴趣看你,我也想上厕所,不行吗?”

    “行,当然行!”李晓峰没好气的拉开门,直接走进了一个单间,反手就准备把门关上,这时候苏斯洛夫又冲了上来,拉住了门。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晓峰发火了。

    “我要问你是什么意思呢!”苏斯洛夫比他还生气,“小便池在那边!”

    李晓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谁告诉你我要小便来着?上大号不允许啊!”

    “你……”苏斯洛夫傻眼了,他可没想到某仙人如此的无赖,可是又挑不出什么刺来,某人一开始就只是说内急,可没说是小号还是大号,要怪就只能怪他理解错误了。

    当然,苏斯洛夫是不会责怪自己的,他觉得这只能说某人太狡猾、太狡诈。不过他也下定了决心,管你大号小号,我还就守在门口,就不信你躲在里面还能飞了。

    你还别说,某仙人还真能不翼而飞,关上门,随手做了一个幻想,李晓峰直接穿墙而过找米高扬去了。几分钟之后,布置好一切的他冲了冲马桶,大摇大摆的推门而出。

    站在门外的苏斯洛夫很是得意,他觉得某人之所以这么快就放弃了,肯定是因为他觉得阴谋无法得逞,说实话小苏是有些得意的,所以一见门开了,他立刻就迎了上去,准备挖苦某人几句。

    可惜还没等他开口,就被铺面而来的那一股恶臭熏了个跟斗,那股味道之浓烈,简直都可以熏苍蝇了,反正苏斯洛夫是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呕……”他一把捂住口鼻,被熏得差点翻白眼了。

    不用说这就是李晓峰在使坏了,无非是这个货想捉弄一下苏斯洛夫,好报一箭之仇。

    “你说什么,雅科夫同志?”李晓峰故意问道。

    苏斯洛夫哪里敢开口,暴露在这股气味中,他觉得眼睛都隐隐作痛,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掉头就跑,有多远跑多远,最好还用消毒药水洗个澡。

    可是,强烈的责任心促使他留了下来,他一手捂住口鼻,一手不断的向李晓峰比划,那意思是赶紧跟他走。

    李晓峰才不会听他的,肯定要装傻的,他是一动不动,不断的在逗苏斯洛夫玩:“你倒是说话啊,米哈伊尔同志,光挥手是什么意思?让我不要着急?那我可就再进去泄泄存货了。”一边说这厮一边揉了揉肚子,“说实话,刚才确实着急了一点,没有排泄干净!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苏斯洛夫哪里敢让某仙人继续制造毒气,眼瞧着某人又要进去,赶紧上前拉人:“别……”

    他还没说完,李晓峰很无耻的又放了一个屁,好吧,苏斯洛夫只感觉眼前冒出一股黄烟,那股浓厚的沼气味穿透了他的围追堵截,直冲他的脑门,当时他眼前一黑。咕咚一下就栽倒在地上了。

    当苏斯洛夫重新恢复神智的时候。第一时间手脚并用的跟某仙人拉开距离。再也不敢靠近,更不敢拉拉扯扯,估计以后如果不佩戴防毒面具,他是再也不敢接近道某仙人三米之内。

    “嘿,米哈伊尔同志,你躲什么?”李晓峰笑嘻嘻的靠了过去,“刚才咱们不是挺亲热的吗?你躲那么远,不怕我搞鬼啊?”

    苏斯洛夫气得嘴唇值哆嗦。可是刚才他可是被熏怕了,哪怕他的责任感再强,也无法抵挡那种恐怖的味道。所以他只好装作没听见,只是频频催促某仙人快走。

    “那么着急干什么?”李晓峰是越来越坏了,“这里的风景不错,不如我们欣赏一下风景再走?”

    苏斯洛夫气得七窍生烟,他知道某人就是故意的,尼玛,厕所有什么风景可看,难道你喜欢玩便便?

    “快走!”他捂着鼻子催促道。“不要再磨蹭了!”

    李晓峰先是一笑,继而忽然脸色大变。只见他猛地捂住肚子,仿佛是又要那啥了,吓得苏斯洛夫连退三步脸都变绿了。不过就在这时,某人忽然抬起头,做了鬼脸坏笑道:“逗你玩儿!”

    苏斯洛夫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对于如此没溜的人,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心底里问候某人家里的女性亲属。

    好在李晓峰也知道适可而止,逗一逗苏斯洛夫可以,但是千万别把这小子惹急了,像他这样的死脑筋,抽风之后相当于狂犬病患,他可不想被咬。

    “走吧!”他大大咧咧的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一马当先走出了厕所。

    对于苏斯洛夫而言,虽然恨得牙痒痒,但是只要能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他也就不计较了,这也直接导致了今后很长一段时间,苏斯洛夫患上了厕所恐惧症,只要一靠近厕所,他就会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这天的遭遇,就会感觉天旋地转……

    当然,远离厕所之后,苏斯洛夫也渐渐的恢复了正常,他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李晓峰身上,哪怕不敢靠近某仙人,他也会死死的盯着某人,直到……

    直到将将走到上楼的楼梯旁,此时,一个端着托盘的纪 委工作人员正准备上楼,当他的一条腿将将迈上第一坎楼梯时,原本走得很正常的李晓峰忽然又一次捂住了肚子,就在他身后的苏斯洛夫汗毛倒竖,捂紧口鼻防止毒气侵害时,某仙人的左脚绊着了右脚,一个趔趄向前扑去,好死不死正撞在了端着托盘的那一位。

    咣当一声,托盘里的食物洒了一地,盘子也咕噜咕噜的滚在地上,晃晃悠悠的来到了苏斯洛夫的脚边,和他皮鞋做了一次亲密的接触之后,翻倒在了地板上。

    “抱歉,抱歉!真是不好意思!”李晓峰很歉意的拉起了端托盘的那一位,不断的道歉:“是我走路不小心,同志,你没有摔伤吧?”

    端托盘的那位要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不管是谁被撞倒了,恐怕心里都不会痛快,但是,对方的态度却好得不得了,这让他有火都发布出来。

    “我没事,同志,以后走路注意一点!”

    李晓峰依然不断的点头道歉:“真是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注意!”

    按道理说,事情也就是到此为止,端盘子的这位清扫清扫地板,事情也就完了,可是他刚准备回去拿扫帚,苏斯洛夫冷冷的发话了:“拉夫连季,这个盘子是哪里来的?”

    “厨房啊,米高扬同志说他饿了,想吃点宵夜,我就给做了点,”拉夫连季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怎么啦?”

    “怎么了,”苏斯洛夫没头没脑地说一句,恶狠狠的问道:“那么,拉夫连季同志,我问你,这个盘子是你亲手选的?没有第二个人插手吗?”

    拉夫连季愈发的迷茫了,点头道:“厨房就我一个人啊?盘子是我随手挑的……”

    “你承认了就好!”苏斯洛夫愈发的强势了,不由分说的命令道:“现在,请你跟我去见格奥尔吉同志!”

    “现在?”拉夫连季傻傻的看了一地的食物,问道:“可是地板!”

    苏斯洛夫不耐烦了,不容置疑的命令道:“会有人帮你打扫的。现在。你立刻跟我走!”

    拉夫连季虽然很迷茫。但是眼瞧苏斯洛夫表情严肃,似乎很认真的样子。所以他也不敢多话,只能乖乖的跟着苏斯洛夫走。

    大厅里,格奥尔吉可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眼瞧着苏斯洛夫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还以为这小子刚才和某人发生了摩擦,赶紧问道:“怎么了,你哈伊尔同志?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和安德烈同志发生矛盾了?”

    苏斯洛夫吸了口气。十分严肃的回答道:“不关安德烈同志的事。我发现了一个情况!”说着他一指不明就里的拉夫连季,很愤怒的说道:“我们中间有内鬼,有人在给米高扬通风报信!”

    格奥尔吉一听,也惊呆了,不解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苏斯洛夫将托盘递了过去,指着盘子的底说道:“你看这里!”

    格奥尔吉抬眼望去,只见盘子底面粘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清楚的写着一行字——米高扬同志,情况有变,文特尔已经失败。

    格奥尔吉的脸刷地就变了。厉声质问道:“盘子是从哪里来的!纸条又是谁写的!”

    苏斯洛夫一指拉夫连季,“东西就是他送的。我刚才已经问过他了,他也承认了!”

    拉夫连季一听就傻了,他确实是内鬼不假,这些天也没少给米高扬传纸条,但是刚才确实只是送宵夜,他根本就没写过那张纸条,更不知道那张纸条是怎么粘在盘子底下的。

    “我没有写过纸条……我没做这种事……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拉夫连季的脸都快吓白了,连忙解释,“格奥尔吉同志,这绝对是有人栽赃陷害我!”

    “栽赃陷害?”苏斯洛夫一听就怒了,咆哮道:“刚才在场的就只有你、我、安德烈同志三个人,你的意思是我和安德烈同志在陷害你喽!”

    拉夫连季刚要说话,苏斯洛夫不管不顾的就继续质问道:“刚才如果不是安德烈同志不小心撞倒了你,盘子就不会落下来,不落下来我也就看不到底下的纸条,你告诉我,如此偶然的事件怎么栽赃陷害?赌运气吗?”

    拉夫连季想了想,似乎有道理,但是他真心没写过,自然要继续辩解:“那也有可能是别的人把纸条黏在了盘子下面,我一时没有察觉……”

    “你还跟我狡辩是吧!”苏斯洛夫出奇的愤怒了,“刚才你亲口承认了,盘子是你选的,而且刚才厨房里除了你,就没有别的人,你告诉我,从逻辑上说,除了你之外,还有可能是其他人吗?”

    拉夫连季冷汗都下来了,他感觉到非常不妙,如果不能做出合理的解释,这个罪名他是背定了。

    来不及细想,他随口说道:“也可能是之前有人就将纸条黏在了盘子下面,我没有想那么多,随手就拿起来用了……”

    “随手拿的?”苏斯洛夫冷笑了一声,反问道:“就算你是随手拿的,怎么就拿得这么准,还偏偏就送给了纸条的目标,这种运气也太万中无一了吧?”

    拉夫连季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可是苏斯洛夫却不放过他,继续乘胜追击:“还有,你说你不知道有纸条,刚才我可是看见了,你是用手托着盘子往楼上送,你敢说没察觉到盘子底下有东西?”

    这下拉夫连季完全就傻了,愣在那里跟木头桩子一样,连始作俑者李晓峰都觉得这个货有些可怜。纸条确实跟这个傻小子无关,完全就是他乘机粘在盘子底下的,而且让盘子溜溜达达的倒在苏斯洛夫脚边,也是他的杰作。

    果不其然,拉夫连季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只能被不久之前还是他同志的纪 委工作人员押走了,估计这货想破头也想不通,纸条是怎么跑到盘子底下去的。

    应该说,李晓峰制造的意外合情合理,他先是跑到米高扬的房间,施展了个小法术,让这货觉得饿,让他叫人送东西进去。然后顺手“栽赃陷害”一直通风报信的拉夫连季,最后制造意外让苏斯洛夫偶然察觉真相。一环扣一环,几乎是毫无破绽。

    当然,也仅仅是几乎而已,李晓峰并不知道,在他走后,格奥尔吉对此事却有着自己的见解。

    “拉夫连季应该是冤枉的,”他平静地对苏斯洛夫说道。

    苏斯洛夫呆住了,不可思议的叫道:“可是一切证据!”

    “都是故意制造出来的!”格奥尔吉很冷静的说道,“有人就是想让我们察觉,他在通风报信!”

    苏斯洛夫摇了摇头,不解道:“我有点糊涂了。您刚才说拉夫连季是冤枉的,那么就是说他没有给米高扬通风报信。但是你最后又说,这是有人提醒我们有内鬼,这……这很矛盾啊!”

    格奥尔吉笑了笑道:“一点儿都不矛盾,我说拉夫连季是冤枉的,是指今晚的这一次。但是这不代表他以前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格奥尔吉点了点桌上的纸条,严肃地说道:“米哈伊尔,你仔细看一看,这张纸条很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苏斯洛夫又看了看纸条,挠挠头道:“很正常啊,这是拉夫连季在通知米高扬事情发生了变化,人物情节都清清楚楚啊!”

    格奥尔吉摇了摇头道:“不,正是因为人物和情节都太清楚了,所以我才能肯定,这张纸条很有问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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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没有办法的办法

    苏斯洛夫完全摸不着头脑了,格奥尔吉刚才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这些字眼凑在一块之后,却把他搞糊涂了。从来都只听说证据越清楚越明晰越好,现在纸条上的人物情节清清楚楚难道还成了问题?

    “格奥尔吉同志,您是不是过于吹毛求疵了?”苏斯洛夫小心翼翼的问道。

    格奥尔吉苦笑了一声,从苏斯洛夫的表情中,他就能看出,这小子恐怕是根本不认同他的意见,之所以说得这么隐晦,恐怕还是出于对自己的尊重。

    但是,格奥尔吉这回是确确实实看出了问题,因为破绽是相当明显的,苏斯洛夫之所以看不出来,原因很简单,这个小同志虽然够聪明、操守也好,但是文化素质确实还差点,以他初中生的文化水平,有一些问题就是摆在他面前,他也看不出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苏斯洛夫现在还很年轻,十几岁的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学习,去充实自己,至少格奥尔吉觉得他还是很有前途很有希望的,所以他也懒得卖关子了,直接点出了问题所在。

    “其实问题很明显,”格奥尔吉放缓了语速,尽量把话说清楚、说明白,“我问你,这张纸条是写给谁的?”

    苏斯洛夫傻乎乎的回答道:“米高扬啊!上面不是写着他的……”

    格奥尔吉做了一个手势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然后他继续有缓慢而有力的语气说道:“那这就有问题了!你想一想,如果拉夫连季真的是那个内鬼。也一直在给米高扬递纸条。那么纸条上断然不应该出现米高扬的名字的!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苏斯洛夫的脑瓜里掠过了一道闪电。他立刻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反正纸条是送给米高扬的,根本就不需要写上名字,写名字说白了就是画蛇添足,而且写上了名字还有意外的风险,万一拉夫连季半路上被人搜出了纸条,那不就等于把米高扬给带出来了!

    所以纸条上之所以会写上名字,很显然就是因为有些人要把米高扬牵连进来。就是为了栽赃米高扬。

    想到了这一点,苏斯洛夫额头上冷汗都下来了,他十分紧张的问道:“您是说,这是有人要陷害米高扬同志?”

    格奥尔吉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是,但也不是。”

    这又把苏斯洛夫搞糊涂了,这尼玛是说绕口令呢?转来转去让他头都晕了,“格奥尔吉同志,你不要打哑谜了。直接告诉我吧!”

    格奥尔吉到不是故意要打哑谜,实际上最后的答案他也是想了很久。绕了不少弯子才想明白的,所以他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可以用来启迪苏斯洛夫,但很显然,小家伙比他预想得要没有耐心。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至少格奥尔吉觉得一个合格的革命者要有独立思考问题的能力,而不是像苏斯洛夫这样,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过于简单直接,总是跟着别人的思路走,一点自己的想法都没有。

    “米哈伊尔同志,我得到的答案并不一定是正确的,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我认为你应该静下心来好好的思考一下事情的始末……”

    苏斯洛夫却是急不可耐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思考的过程,他得出的答案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准备陷害米高扬,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能了!

    格奥尔吉叹了口气,他有些失望,苏斯洛夫太不求“上进”了,不过这种事他也急不来,只能潜移默化的影响这小子,于是他只能循循诱导着说出答案:

    “破绽太明显了,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发现纸条上的问题。如果真是有人想陷害米高扬,这种手法也太拙劣了吧?”

    苏斯洛夫还是不明白,他那个过于直线条的脑子根本处理不了这种复杂的运算,在他看来手法拙劣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无非是设计陷害米高扬的人智商太低或者太马虎了。

    “米哈伊尔同志,你怎么能这么天真!”格奥尔吉真的生气了,“我们现在所面临的局面异常的复杂,我们的敌人也非常的狡猾,所以在对待每一个细节和每一项证据上,我们必须特别的严谨!”

    说到这里他十分严肃的教训道:“我们的敌人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他们的每一项行动都是有更深层次的目的。如果不寻根溯源,我们就无法搞清楚真相!你这种不求甚解的态度就非常要不得!”

    苏斯洛夫惊呆了,他不明白格奥尔吉为什么会突然发火,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马虎大意过,更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问题,可是格奥尔吉偏偏从这两个方面批评他,这让他无法接受。

    顿时他的脾气就上来了:“我以党性保证,我的工作态度没有任何问题!对于您的批评,我感到很不理解!”

    格奥尔吉皱了皱眉头,他可没想到会引起苏斯洛夫如此大的反弹,但是他也确实不满意苏斯洛夫的态度,所以再次加重了语气:“你的态度没有问题吗?纸条上第一个明显的破绽,你就选择性的忽视了,然后当第二个同样明显的破绽摆在你面前时,你又一次视而不见。米哈伊尔同志,干革命不能这么马虎,更不能思维简单!我们的敌人是一群高智商的老狐狸,我们必须比他们还要精明,否则就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而你现在的态度就是抗拒观察,抗拒思考,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事物。你完成工作的方式太空洞也太机械,这样的态度对革命工作有什么裨益?”

    格奥尔吉批评得一点儿也没错,苏斯洛夫这个人说不客气一点就是个书呆子,掉书袋研究理论很内行。但是到了实际操作中。他就完全脱节了。

    勃涅日涅夫时代。作为主管意 识形态工作的他,对身边的意识僵化、贪 污腐 化完全视而不见,只是醉心于理论研究,一门心思的探究共 产 主 义的未来。结果,研究出来的高深理论全部都是废纸,一点操作的余地都没有。后来苏联的积重难返,他是有相当责任的!

    而现在,苏斯洛夫已经露出这样的矛头了。工作方法大而化之,不注重细节和实际,经常性的无视一些很明显的问题和破绽。还听不进别人的劝告,自以为一心为公,所以批评和反对他的人都是一心为私。

    如果继续任由苏斯洛夫继续发展下去,那么很显然,这个家伙又会钻进象牙塔里不出来。对于这个革命实践工作重于理论研究的时代而言,这个货一点用处也没有。

    很显然,格奥尔吉和捷尔任斯基更想让苏斯洛夫变成一个有用的人,理论研究marx已经做得更多了。你不可能用高深的理论打败革命的敌人,让他们乖乖的放弃一切既得利益和特权。光动嘴皮子和动脑子是无法取得胜利的。扫帚不到灰尘怎么可能走开?

    所以,格奥尔吉才会激烈的批评苏斯洛夫,才会想方设法的让这个已经被理论性的东西搞得有些魔障的小同志赶紧醒悟。

    “如果真的有敌人想要陷害米高扬同志,那么绝不可能用如此拙劣的手法,”格奥尔吉一阵见血的指出,“所以,我认为写这张纸条,并神不知鬼不觉的嫁祸给拉夫连季的那个人,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他之所以留出破绽,之所以这么做,是有别的目的的!”

    被教训了一番的苏斯洛夫老实了不少,虽然他并不能完全接受那些批评,但是他会暂时跟着格奥尔吉的节奏走,而不是像历史中的他,像个装在套子里的人,一直躲在象牙塔里神神秘秘的搞研究。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苏斯洛夫问道。

    “这就需要我们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了!”格奥尔吉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你想想,如果你是写这张纸条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斯洛夫不得不开动脑筋,他脑子里装的大部分都是理论性的条条框框,都是八股一样的玩意儿,那些东西对于解开现在的谜题用处不大。好在他的脑子还没有完全被这些东西填充满,他的大脑灰质里还有一些正常的细胞,所以浪费了一些时间之后,他得出了一个答案。

    “这个人似乎就是想用一种不暴露自己的隐蔽方式,揭开有人给米高扬通风报信的秘密!”

    吁……

    格奥尔吉总算松了口气,他浪费了这么多口水,就是想培养苏斯洛夫独立思考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不得不说,目的已经初步达成了,因为这个答案跟他的猜测不谋而合。

    当然,格奥尔吉不会立刻肯定苏斯洛夫的答案,而是继续挖掘他的潜力:“是吗?说一说,你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

    苏斯洛夫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我是这么想的,故意在纸条上留下米高扬的名字,就是想让人察觉纸条有问题,就是在否定纸条上的内容跟米高扬的关系,就是想让发现纸条的人以为这是栽赃陷害。”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但是经过您的提示,我开始意识到这样的破绽很低级,很不合理。如果这是写纸条的人故意要达成的效果,那我只能猜测——他想告诉我们,这张纸条上的内容确实跟米高扬无关,但是确实有人用相同的方式在给米高扬通风报信!写纸条的人就是在很隐晦的提醒我们注意这一点而已!”

    格奥尔吉点点头,表扬道:“你说的很好,米哈伊尔同志,你看看独立思考也不是那么难。我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你一定要继续保持这个好习惯,千万不要人云亦云,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苏斯洛夫点点头,“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去找这个写纸条的人吗?”

    “你都看到了,”格奥尔吉苦笑了一声,“他既然用这么麻烦的方法提醒我们。那就说明。他一定不想或者不能公开提醒我们。所以这个人恐怕是有难言之隐。是不会主动的跟我们合作的。”

    苏斯洛夫又问道:“会不会就是我们纪 委的同志?”

    “有这种可能,”格奥尔吉点点头,不过他马上又道:“不过,我个人认为有一个人嫌疑更大!”

    “谁?”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

    苏斯洛夫立刻大摇其头,惊叫道:“你怎么会认为是他?”

    “很简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他一来就出事,不可能这么巧。而且你也看到了。今天他的态度很奇怪,似乎是故意没事找事。最后,你也说是他忽然肚子疼才不慎撞倒了拉夫连季之后,才发现了盘子底下的纸条……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偶然和意外!”

    苏斯洛夫还是在摇头,倒不是因为他信任某仙人,以他和某人之间的恶劣关系,实在没必要包庇某人。而是他有某人无法作案的证据。

    “我觉得您想多了。”他笑了一声,“事情发生的时候,我站在安德烈同志背后,他撞倒了拉夫连季之后。盘子直接滚到了我的脚下,他碰都没有碰过。也不可能碰得到盘子,所以他根本没办法把纸条黏在盘子底下的。”

    “至于借厕所和肚子疼,”说到这,苏斯洛夫的脸色变了变,估计是又想起了某仙人搞出来的那些恶臭,“我可以证明他真是吃坏了肚子,您都不知道,在厕所了……算了,不提这个,一想起来我就觉得恶心……”

    大概是苏斯洛夫的证词和表情起了作用,格奥尔吉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道:“按你这么说,安德烈同志还真不可能做到……可是,连嫌疑最大的他都是清白的,写纸条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好吧,格奥尔吉纠结了,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个死胡同,某仙人做到了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所以注定了这将是一个谜。不过可能会有同志要问,如果李晓峰的目的仅仅是揭穿有人给米高扬通风报信的事实,至于用这么麻烦,这么复杂的手段吗?直接去揭发不就好了?

    还别说,真不能这么干。因为,如果李晓峰直接告诉格奥尔吉有人给米高扬通风报信,那么可想而知,格奥尔吉一定会问:“你怎么知道的?”

    好吧,李晓峰真心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他说是自己侦察发现的,那么格奥尔吉恐怕会立刻翻脸!为什么?因为米高扬等人是在被隔离审查好不好,这个隔离不光是隔离了米高扬,也隔离了企图靠近彼得格勒旅馆的人。

    你李晓峰作为一个外人,竟然比格奥尔吉他们这些“内人”还要清楚明白,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你往中纪 委和内务部安插了内鬼啊!你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就算格奥尔吉不会当着他的面这么说,恐怕心里头难免也会这么想,然后他再给铁面人一汇报。可想而知,以后铁面人肯定要防着他,肯定不会再那么信任他,双方之间的合作关系就可能直接被终结了。

    以后还有很多事,要用得道内务部和中纪 委,李晓峰可不想这么傻逼的把自己的路子堵死,所以这么回答肯定是不行的。

    要不,再换一个答案,回答说是文特尔招供出来的怎么样?虽然那个货并没有招供过,但是他跟米高扬勾结在一起是铁打的事实。把事情推到他身上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只能说这个答案比上一个还要糟糕。虽然李晓峰很想弄死米高扬,而且作为今晚风波的幕后黑手,让他服罪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但是,前面已经说过了,因为导师大人的关系,李晓峰不能往死里折腾斯 大林,不能打击麻子脸的铁杆心腹,否则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所以,米高扬和文特尔之间不能有任何联系,幕后黑手是文特尔,所有的黑锅必须由这个傻逼一个人背。

    如果李晓峰说,是文特尔供出了和米高扬有勾结,那么以格里高利的脾气,事情绝对会扩大化,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到那时候他怎么向导师大人解释,恐怕列宁也不会听他的解释,直接认为他就是想搞死斯 大林,然后和斯维尔德洛夫一起抢班夺权,那还不下狠手往死理削他。

    李晓峰可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不去碰米高扬。但是这么做固然没风险,但是某仙人自个心里不爽啊!

    米高扬策划了一场要搞死他的阴谋,而他却不能拿这个罪魁祸首怎么样。说不定米高扬出来之后还要嘲笑他:“怎么样,安德烈.彼得洛维奇,给我擦屁股的滋味怎么样?”

    反正李晓峰想想都觉得恶心,如果连这种气他都能咽下去,那么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圣人了。所以思来想去,这个货才搞出了这么复杂的一出戏,也算是不留痕迹的阴了米高扬一把。

    可想而知,获知有人通风报信之后,格奥尔吉和苏斯洛夫会更加严厉的招待米高扬的,虽说不能让米高扬怎么样,但是他以后别想再获知外界的任何消息,也别想再遥控指挥了。

    而没有了米高扬捣乱,李晓峰将要轻松不少,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放手去轰轰烈烈地干一把肃 反大业了……(未完待续。。)

    ps:  ivanyu同志太给力了,谢谢你!

096 卡尔波维奇

    要想提前开始进行肃反,李晓峰所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师出无名,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内务部的事,他属于强行往铁面人的地盘伸手。不过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不是特别难以解决,至少相对于后面那个问题来说,比较容易解决。

    李晓峰有把握说服导师大人给他这种授权,只要他拿今晚发生的“反革命”事件大做文章,只要他保证将打击的目标限定在党外,那么导师大人十有**会同意他的请求。

    捷尔任斯基会不满?嘿嘿,要的就是让他不满,不要以为导师大人多喜欢这个过于耿直的家伙,如果不是因为党内需要这么一个能主持公道的铁面人,如果不是捷尔任斯基一直都能站在正确的立场和路线上说话,导师大人才不会容忍他的存在。

    当然,就算现在默示了铁面人的存在,也不并代表导师大人就愿意看到捷尔任斯基在中纪委和内务部一手遮天,监察权太重要了,导师大人就算暂时不能完全将其抓在手里,往里面参一把沙子总可以吧?

    恐怕导师大人很愿意为某仙人开一个后门,让他往铁面人的盘子里插手。真正困扰李晓峰的问题是,他手上可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尤其是善于搞隐秘工作的人才,他更是一个都没有。

    “我们必须要找一些善于干这种工作的专业人士……”坐在汽车里,李晓峰向马克维解释他们接下来的目的。

    马克维看了看手中薄薄的那一页材料,这是一份名单,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名字和简短的介绍,而这些人就是他们要拜访的目标。

    “你确定这些人真的专业?”

    马克维对这份名单感到怀疑,不管怎么看,普通的书记员、中学生、大头兵都不像是干间谍和特务工作的料,如果这样的人是内行,那么只能说这个行当里的内行简直太多了。

    “不。他们只是有这方面的天赋而已!”李晓峰实话实话,这份名单就是后来克格勃里大放异彩的几个人物,虽然这个年代他们还很年轻,但是从历史上看,他们确实算得上很有天赋,如果能提前网罗下来加以培养,那以后能省不少事。

    有天赋?

    马克维狐疑的看着名单最上面那个名字和介绍——卡尔波维奇帕尔帕罗夫。24岁,银行办事员……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家伙会有天赋,怎么看出来的?

    没错,在很多人人眼里,卡尔波维奇都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人,呃。除了一点,这位年轻的办事员跟身边“老成持重”的同事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信仰arx的理论,总是在同事中宣扬不合时宜的“主义”。

    尽管他只是在嘴上说说而已,并没有付诸于行动,可是即使如此,他的上司也会觉得头疼。好在这厮的工作能力还过得去,能给银行创造足够的利润。这也是卡尔波维奇能保住自己饭碗的重要原因。

    卡尔波维奇很重视他的饭碗,随着战争的爆发,恶xìng的通货膨胀让整个俄国的普通老百姓生活质量直线下降,而银行的工作总是比普通人有优势,在风云莫测的金融市场里,他总归能早一点获得消息,能让他规避很多损失。

    而每减少一点损失。就意味着卡尔波维奇的负担会变小一点,他的父亲很早就已经死了,家里“只”剩下母亲、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所以他必须将一部分工资寄回家里,而如果没有了这份可以规避风险的收入,他的家人恐怕就会挨饿。

    “真是一个可怜的家伙。”马克维合上手中的资料,摇着头,“他的rì子恐怕过得非常拮据。用那点收入养活一大家子,想想都可怕……”

    “我们不正要将他从深渊中解救出来吗?”李晓峰开了个玩笑,然后拍了拍马克维的肩膀,在一个房间的门前停了下来。

    “是这里吗?”马克维问道。

    “应该没错。”李晓峰叹了口气。虽然他刚才只是在开玩笑,可是从卡尔波维奇目前的居住环境来看,cháo湿的地下室似乎跟深渊也没什么区别。

    马克维伸出手轻轻的敲了敲门,最开始没有什么动静,但接着房间里响起了脚步声,然后门打开了,一个神sè萎靡、头发乱得像鸡窝,并且衣服也没有扣好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口。

    看到门口站着的李晓峰和马克维,卡尔波维奇明显愣了一下,“你们找谁?”

    “卡尔波维奇同志?”李晓峰微笑着,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我就是。你们是什么人?”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布尔什维克zhōng yāng特科的常务副科长。”李晓峰伸出手,“见到你非常高兴,卡尔波维奇帕尔帕罗夫同志。”

    卡尔波维奇没有同他握手,而是直截了当的说道:“很抱歉,我不认识你,先生。”

    “如果你能允许我们进去并与你进行一次诚恳而真挚的交谈,我们就算认识了,卡尔波维奇同志。”李晓峰礼貌的询问到,“能允许我们进去吗?”

    “很抱歉,恐怕不行,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先生。”卡尔波维奇直截了当的拒绝道,并开始关门。

    实际上在李晓峰说出“布尔什维克”的那一刻,他就开始提高jǐng惕,作为一个关心时事和政治的好青年,他知道知道布尔什维克代表了什么,虽然他的思想很激进和超前,也很欣赏布尔什维克的主义,但是此时他真心没有做好投身于革命的准备。

    他暂时不打算跟布尔什维克打交道——是的,哪怕他很欣赏布尔什维克的政治主张,但是他还要养家糊口,不能去当职业革命家,而按照列宁的要求,所有的党员必须参与到党的组织中去,服从组织的安排。请注意,这是必要条件!

    卡尔波维奇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演讲、去宣传、去为党卖命,他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迟到一天,一天的工资就泡汤了,迟到两天,他就会被开除。而现在,他绝对不能被开除,哪怕是为了自己的母亲、弟弟、妹妹们,他也不能不管不顾的去闹革命。

    不过现在控制局面的却不是他。在门关上之前,马克维已经将它推了回去,而李晓峰更是向前走了一步,站到了门框里。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许多事情可以谈,卡尔波维奇同志。”

    他依然在微笑,但在卡尔波维奇眼里。那个微笑却像恶魔的笑容。不过现在,他根本找不到拒绝李晓峰的理由,除非他不管不顾的将某仙人赶出去。

    只是他完全不明白,布尔什维克为什么会突然找上门来,虽然在休息时间,他参加过不少布尔什维克的集会和政治活动,但是他一直表现得很低调。至少看上去并不是那种十分狂热的积极分子。没办法,为了保住工作,他不得不低调。而现在,对方显然是冲他来的,这是为什么呢?

    “好吧,你们进来吧。”他从门口让开,“但只能谈十分钟,我刚刚加班回来。迫切的需要休息。”

    “当然,我很清楚。”李晓峰带着马克维走进房间。

    卡尔波维奇关上房门,然后快步走到他们的面前,催促道:“有什么事情,快说吧。”

    他很着急,但李晓峰却并不着急,他慢慢的打量着卡尔波维奇的小窝。这是一间很小的地下室改造成的公寓。cháo湿而yīn暗,而且只有一个狭小的客厅,以及一间卧室,厕所、浴室、厨房都是公用的。并且房间里的陈设也很简单:床、衣柜、橱柜、桌子。还有几把椅子,然后就没有什么了。

    环境很糟糕,某仙人再一次做出评价,不过至少有一点卡尔波维奇还算做得不错,整个房间收拾得既整洁又干净。

    李晓峰笑了笑,然后说:“难道你不请我们坐下吗?”

    “好吧……你们请坐吧。”卡尔波维奇有点无奈的说道,他先指了一下圆桌旁的椅子,然后自己先走过去坐下了,“最后强调一遍,我很累,希望你们长话短说!”

    李晓峰笑着摇了摇头,坐到他的面前,一副皇帝不急太监的德行。

    卡尔波维奇忍不住了,催促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谈?”

    “事实上是这样,”李晓峰终于开口了,“简单的说,我们正在招募一些具有一定文化基础,而且拥护党的主张的青年人。你们区的党委书记向我推荐了你,他觉得你不错。所以我就来考察你了!”

    卡尔波维奇有些发懵,虽然他确实参加过多次集会,也曾在集会上发过言,但是,像他这样青年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他也只是远远的见过几次区委书记,为什么区委书记就推荐了他呢?没道理啊!

    “我知道你有疑问。”李晓峰笑眯眯的说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组织已经严谨的考察过你了,只是你没有察觉而已。毕竟10月份之前我们的处境可是不妙,不会公开吸纳党员,而是采用秘密考察的方法。”

    这就纯粹是扯淡,其实李晓峰只不过是凭着记忆找人,就像卡尔波维奇以为的那样,区委书记根本就没注意过他。

    “请原谅,先生。”卡尔波维奇打断他。“虽然我很欣赏你们的政治主张,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想加入你们。说实话,我觉得对布尔什维克还不够了解。”

    “我认为你太过于谦虚了,卡尔波维奇同志。”李晓峰很肯定,肯定到卡尔波维奇都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我很了解你的政治主张,继续留党外,完全是因为你想保住银行的职位而已……”

    他用了一个长长的暂停,让卡尔波维奇有时间考虑,接着继续说到:“但是恕我直言,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才,继续呆在银行,简直就是在埋没自己的才华,也是在挥霍生命。而入党,将使你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能第一次感受你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

    李晓峰又停下来,将文件翻开:“现在,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的待遇绝对不会比你在银行的差,你可以供养你的家庭。甚至你可以供你的两位兄弟和妹妹读完高中和大学,让他们拥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你说的是真的?”卡尔波维奇再次打断他,“你们的待遇这么好?”

    “当然。你在为党组织服务,组织当然要像你支付劳动报酬!”李晓峰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卡尔波维奇有点动心了,毕竟,他抵触入党的原因仅仅是收入问题,如果有足够好的待遇。还能干革命,这似乎很不错。但他还要再考虑一会儿。

    “请让我考虑一段时间,安德烈同志。”

    “没有问题。”李晓峰站起来,实际上当卡尔波维奇改变对他的称呼,叫他同志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趟没有白跑。“我的办公室在卢比扬卡广场二号楼,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卡尔波维奇没有考虑太久。第二天上午,经过反复考虑、整晚都没有得到良好休息、因而神情异常疲惫的未来的秘密特工已经出现在卢比扬卡广场二号楼里。

    “我想通了,安德烈同志,我愿意为党工作,”他自嘲的笑了笑,“你的提议打动了我。我今天就会辞职。”

    实际上,卡尔波维奇还有一点忐忑,他并不能100%的肯定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你会发现,这是你在人生中做出的最正确的一个选择,卡尔波维奇先生。”李晓峰神情愉快的安慰着他。

    某仙人当然会感到非常愉快,加上卡尔波维奇,他已经招募了名单中的大部分人,这让他有一点小小的成就感。因为只有他才知道。这份名单上的人物会做出多大的成绩。

    就比如眼前这个潦倒的卡尔波维奇,谁能想到这个家伙是个招募和发展间谍的专家,一生之中策反不少外国外交人员,克格勃对他的评价是——卡尔波维奇同志是个出sè的招募专家,勇敢果断、业务熟练,jīng通德语、英语,还能用法语和西班牙交谈。他为我们做出了许多至今仍不失其意义的重大贡献。

    像卡尔波维奇这样的“人口贩子”李晓峰最喜欢了,招募了他一个人,就等于请到了间谍界的猎头,可以想象。随着他不断的成熟,会渊源不断的发展下线、壮大组织。

    实际上在克格勃历史中,出sè的特工招募者并不是很多,卡尔波维奇算是其中之一,而在李晓峰的名单中,其实还有一个更牛逼的“人口贩子”——德米特里亚历山大洛维奇贝斯特罗列托夫。

    这个贝斯特罗列托夫堪称是俄国的007,克格勃对他的评价只有四个字——招募大师。此公jīng通二十门外语,拥有三项职称——医生、律师、画家。

    《致命错觉》一书的的作者曾经这样描述过他:“贝斯特罗列托夫仿佛是一个刚刚从好莱坞间谍电影中走出来的活生生的人物,他是一个让女人倾心的美男子,会说二十门外语,集绅士的高雅和超凡的勇气于一身。他能巧妙的扮演不同的人物形象以适合秘密工作的需要……一会儿在英国冒充匈牙利伯爵拉季斯拉夫佩列利亚,一会儿又在欧洲大陆扮演英国大臣……”

    按照李晓峰原本的想法,准备将卡尔波维奇和贝斯特罗列托夫一网打尽的,可惜,天不遂人愿,贝斯特罗列托夫,或者说贝斯特罗列托夫伯爵先生,今年才16岁,还是高中生的他暂时对布尔什维克没兴趣。所以某仙人只能暂时依靠卡尔波维奇一个人了。

    不过卡尔波维奇却完全没有接受他的安慰,“也许吧,安德烈同志。不过我的同事们可不觉得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不用在意他们,卡尔波维奇同志。他们不过是一群麻雀而已。”李晓峰一本正经的说道,“而你却是一只雄鹰!比他们飞得更高的你,完全不需要在意一群麻雀的聒噪!”

    对此卡尔波维奇并不是特别相信,他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很平静的问道:“安德烈同志,我具体负责哪方面的工作呢?”

    李晓峰笑了笑道:“你的工作我早有安排了,不过在现在,你还不能胜任那些工作,所以……”

    卡尔波维奇糊涂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某人给耍了,好在李晓峰立刻就给出了合理的解释:“我并不是在说谎,你现在的能力确实不够,无法胜任那些工作,所以我认为很有必要对你展开培训。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你将会接受突击的训练,我已经为你们联系好了老师,只有训练合格的人才能上岗工作!”

    卡尔波维奇这才稍稍放心了一点,不过他还有一点顾虑,“那我的工资?”

    李晓峰哈哈一笑道:“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工资每个月会按时发放给你们的!”

    卡尔波维奇的脸顿时就红了,他支支吾吾的问道:“那学习期间算工资吗?”

    李晓峰摇了摇头道:“脱产学习当然是没有工资的,不过了解到你的实际困难,组织可以预支工资给你应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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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扣群,倒是能建,可是觉得意义不大,钱钟书说过鸡蛋好吃,不一定要认识下蛋的母鸡……而且实话实说,本人工作确实很忙,码字都是在业余时间里挤牙膏,书评区都没时间去看,就算建一个群,也没有什么交流的机会……所以,也就不浪费大家的感情了,望大家谅解……当然。大家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站内信我,也可以我,一定有问必答,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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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出手

    卡尔波维奇是比较走运,提前遇到了某仙人,否则按照历史的进程,这位兄台到1919年才会志愿加入红军,不要小看了这两年,革命早期,别说两年就是一年也是一个极大的坎,1917年参加革命的就是比1919年参加革命的要牛逼,论资排辈也要高一个档次。

    不过想一想卡尔波维奇的实际困难,不积极的入党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列宁同志对党员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党 章中明明白白的写了:只有承认党 纲、在物质上支持党,并亲自参加党的一个组织的人,可以作为党员。

    在物质上支援党很好理解,无非是交一点党费而已,钱并不是很多,只相当于收入的1%而已。真正让卡尔波维奇为难的是亲自参加党的一个组织的限定条件。

    如果他加入到党的一个组织中去,那么就必须服从组织的领导,必须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而当年,党组织的任务无非是搞宣传、搞游行、搞集会,更激烈一点就是罢工或者发动武装斗争。这里面的大部分任务卡尔波维奇都没有时间去做,作为一个生不由己的上班族,除非他豁出去这份工作不要了,否则,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组织说再见。

    在当时,强大的生活压力迫使他不得不更“现实”一点,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很有前途的银行职员。只有等到1919年,当布尔什维克将全国的金融和工业企业全部收归国有,等到俄国的金融已经基本崩溃的时候。没有工作的他才毅然决然的投身于革命之中。

    实际上在俄国类似卡尔波维奇的人还不少。这一部分人有显著的特点。受过相对而言较好的教育,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所以他们同情革命,但是却不积极的投身于革命。这也就造成布尔什维克早期的基层力量大部分都是有工人、小手工业者和农民。

    这一部分人革命“激情”无可指责,但是文化和理论水平确实相对较低,所以工作作风那是相当的简单直接,有时候甚至是野蛮。从长远看这样一群人构成的集团在未来肯定是会出问题的。当这些简单粗暴的革命前辈们一步步走上领导岗位,甚至一步步走上核心领导岗位。当他们低劣的理论素质无法跟上形势发展的时候,整个集团的组织框架就可能崩盘。

    当然,这种严峻的后果列宁也有所预见,对此他一方面是办学习班,加强这一部分人的修养,另外则试图选拔出一群类似他和托洛茨基,受过良好教育,经受过各种考验的职业革命家。有这一部分精英份子充当领头羊和带头人,由他们掌握这个国家的命运。

    从后来的结果来看,导师大人的计划基本是失败的。他所看重的精英基本上都不是那些“泥腿子”的对手,斯 大林带着他的一帮哥么兄弟。用**丝逆袭的方式狠狠的给导师大人上了一课。

    李晓峰并不喜欢斯 大林以及他的狐朋狗友,钢铁同志所带出的这部分人,不可否认斗争的能力确实非常强,而且手腕也相当的厉害,但还是那句话,这批人的素质确实差了一点,如果完全让他们窃取了高位,那么等于是打到了旧贵族然后又造就了一批新贵族,而且这批新贵族的野心和**还要比旧贵族有之过而无不及。

    按照李晓峰的理解,被导师大人寄予厚望的职业革命家并不可靠,而斯 大林这一批暴发户更是操蛋,所以他决定打造一批属于他的班底,所以他将眼光放在了类似于卡尔波维奇的身上。

    这种人在旧俄国的社会地位比苦哈哈的工人、农民稍微高一点,受过中等程度的教育,而又不像中产阶 级那样过于的“富足”,富足到对革命失去兴趣。

    这样的人见识过社会的黑暗,理解革命的重要意义,更可贵的是,他们基本具备较强的生活能力,至少不像那些职业革命家一样,压根就没有谋生的技能。

    综合起来,这样的人可塑性最强,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能够快速的学习和提高,担任领导岗位的工作会是如鱼得水。

    当然,他们也会遇到跟斯 大林的狐朋狗友一样的问题,在权力的海洋中也会迷失方向,但他们的自制能力比那些货多少还是要强一点。毕竟跟那些100%的土豹子比起来,他们还算是有见识的。

    所以这次招募卡尔波维奇这批人,一方面是因为李晓峰确实缺少可用的人才,连死党马克维都被半路拖进来凑数了,可想而知某人现在是多么的窘迫。不客气的说这方面他比斯 大林差远了,钢铁毕竟闹了十几年的革命,身边一起混出来的兄弟为数不少,而且还基本能在党内的中层占据一席之地,起点要比他高太多了。

    如果李晓峰不立刻迎头赶上,恐怕会被斯 大林越甩越远,当钢铁最终打造成自己的势力集团的时候,哪怕某人是仙人,恐怕也无法直接与之抗争的。

    另一方面,李晓峰也是准备做实验,他想看一看类似于卡尔波维奇这样的人是不是能堪大用,如果能把类似于他的人拉上自己的战车,打造成一个新的集团,这样的话,苏联的结局会不会比由钢铁的徒子徒孙带领强一点。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苏联还没建立,就考虑解体的事,李晓峰还没有这么蛋疼。他也就是做一个试验,至于结果如何,暂时他还不关心,因为现在需要他特别关注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远的不说,就说莫斯科肃 反的事情,他可不会等到卡尔波维奇等人培训结束才开始着手,那少说也得半个月,真等那么久黄花菜都凉了。

    “穆拉洛夫同意了我的提议吗?”李晓峰忽然问道。

    马克维正在思考着自己要不要也去培训一下。说实话。跟着李晓峰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他的人生掀开了崭新的一页,对政治大开眼界的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发挥更大的作用,想要获得更多的权力。

    不过,他对自己的能力却不那么自信,在学校里学到的那些玩意,对他的帮助不能说完全没有,但也是非常的有限,现在他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提高自己的能力。

    他这里三心二意的胡思乱想。立刻被李晓峰给问愣了,呆了一下,才反问道:“什么提议?”

    李晓峰摇了摇头,他大概能猜到马克维的想法,虽然他也觉得自己的死党有必要提高一下能力,但是那种针对卡尔波维奇这种人的特训,对他意义不大,马克维更需要的是积累经验,多涨一涨阅历。

    不过他也不点破这一点,因为从另一个侧面看。马克维这种想提高自己的想法非常好,与其逼迫这个家伙被动的提高。还不如想办法吊住他的胃口,让他主动的提高。

    “就是关于成立文特尔叛乱案专案小组的事!”

    “这个啊!”马克维想了想,回答道:“穆拉洛夫同志说需要跟紧急委员会商量,应该会很快给你结果的!”

    李晓峰的眉头动了动,可见他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因为穆拉洛夫如果足够聪明,就不应该再商量什么,而是应该直接答应他的建议。所以他很严肃的吩咐道:“你去告诉穆拉洛夫,我不是在跟他商量!”

    马克维呀了一声,他不明白某仙人为什么会忽然动怒,穆拉洛夫虽然没有直接同意,但是商量的口吻也说明问题不大,这个时候不需要逼得太急吧?

    “你又不懂了!”李晓峰哼了一声,“你大概是认为穆拉洛夫掌握了紧急委员会,身份不一样了,所以觉得要把他当做一个人物看待了……不得不说,你这种想法是相当危险的,如果不给他一点压力,那个傻逼还就会真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他会自以为是的认为我们需要他,会以为他奇货可居!”

    说到这里,李晓峰重重的挥了下手,严厉的说道:“你要明白,我们才是牵着狗链子的人,绝对不能让那条狗带着我们跑!把我的意思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口气一定要硬!”

    马克维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这时候李晓峰才微微叹了口气,这个死党确实还是太嫩了,还不能独当一面。很显然,穆拉洛夫这个孙子就是在试探他的底线,在这种时候根本就不能软!

    想到穆拉洛夫的不安分,李晓峰的心情有些恶劣,不是自己人还就是靠不住,看样子培养自己的班底必须加快进行!不过问题是,他可培养的人实在不算多,马克维算一个,瓦西里那小子太耿直,只能当一个合格的司机或者通信员,在往上那就是在害他……埃里克森?那个大少爷就算了,老老实实的做生意去吧,政治不适合他……

    算来算去,李晓峰都为自己感到悲哀,除了马克维,他身边竟然找不到第二个可以信任、可以培养的死党,他奶奶的,这可如何是好?

    李晓峰忧心的时候,马克维又回来了,一本正经汇报道:“穆拉洛夫同志表示紧急委员会已经原则上同意了你的建议,决定成立专案小组……”

    李晓峰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他就知道穆拉洛夫不敢炸刺,“组长的人选决定了吗?”

    “穆拉洛夫同志提议由你担任专案小组的组长,伏龙芝同志担任副组长,然后紧急委员会再派一名代表充当联络员……”

    李晓峰微微一笑,他就知道穆拉洛夫会识相,而且也足够聪明,至少他没有傻乎乎的自己去抢副组长的位置,而是将这个位置送给了莫斯科必须要尊重的那个人。这充分说明他还没有被一时的胜利冲昏头脑。

    马克维不理解为什么李晓峰会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还没有搞清楚,本着不懂就问的良好学习精神,他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你一定要成立这个专案小组呢?这个案子用中央特科的名义去办不就好了?”

    “那是不行的!”李晓峰摇摇头。“中央特科只有保卫中央和情报工作的权力。侦破案件属于中纪 委和内务部的职责。特科出面名不正言不顺。很难想象费力克斯会允许我们这么干,他一定会插手的!”

    马克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个案子确实不能让中纪 委和内务部插手,内幕实在太多,如果依着铁面人性子,那要捅破天的。而由莫斯科紧急委员会成立一个专案组,就可以直接堵上捷尔任斯基的嘴了。

    明白之后,马克维由衷的感叹道:“这个办法好!”

    对此。李晓峰只是微微一笑,这个办法确实好,但是真正好在哪里,恐怕马克维还没有弄清楚。这个办法最妙的不是有了堵住捷尔任斯基插手的幌子,而是让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插手莫斯科的事务。

    没错,李晓峰在莫斯科行动挺尴尬的,导师大人只给了他一个特派员的名头,而在这个名头之下,基本上什么实际的权力都没有。如果这个特派员不是他这个仙人,换另外一个人来莫斯科。恐怕什么事儿都无法插手,会被中执 委直接架空。

    而现在。为了推动肃 反大业,为了在莫斯科这块大肥肉上狠狠咬下一大口,李晓峰不允许自己继续这么尴尬下去了。他必须要拥有实打实的权力,而这个专案小组的组长就非常适合他。

    首先,这个职务是个临时性质的职务,案子结束了,专案组自然也就不存在了,这可以避免斯 大林那帮货歪嘴,也可以打消导师大人的疑虑。

    其次,这个专案小组大有文章可做,要查的是文特尔反革命案,虽然真凶文特尔已经被抓获,但是这么大的案子不能只抓主谋,不管帮凶吧?

    而帮凶有多少,都是什么人,具体的性质有多恶劣,那纯粹就看专案组的发挥了。不客气的说,李晓峰就是要借专案组的牌子干肃 反的事儿。

    这些话李晓峰是不会直接告诉马克维的,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慢慢体会和理解的,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当时他只是吩咐道:“专案小组成立了,我任命你担任抓捕组的组长……立刻组织起一批队伍,人手不够找穆拉洛夫要,需要钱来找我,我只要求一点,必须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李晓峰可不是开玩笑的,他真是雷厉风行,专案组成立的第二天中午,抓捕小组就采取了突然行动——由马克维亲自带队,前往立宪民主党在莫斯科的支部开展抓捕行动。

    整整四辆马车,拉着一个排的士兵就包围了目标建筑,带头的马克维亮一下工作证就要往里闯,不成想门口的接待员伸手就给拦住了,一边拦一边就放狠话:“我不管你们是来干什么的,请你们先预约,没有预约就不准进去,这是我们的规定。”

    大概这个接待员还以为是以前,以为立宪民主党就牛逼,还以为可以无视布尔什维克。说句不客气的话,这种行为纯属于夜郎自大和自不量力。马上一旁有人上来按住了他,而马克维直接拿出一张纸来,在他眼前晃一晃,“认识这几个字吗?你确定要妨碍公务?”

    白纸黑字,下面的小字看不分明,但上面大大的“逮捕令”三个字,接待员还是看得清楚的,登时轻呼一声。

    这时候,旁边过来两个保安,就要问发生了什么事,几个荷枪实弹的专案组成员往腰间和口袋一摸,有人拿出的手铐,还有的直接掏出了手枪,在空中晃一晃之后,命令道:“你们两个,面向墙壁,双手放到墙上。”

    有个保安犹豫一下,想争辩两句,不成想还没张嘴,一个抓捕队员上来就攥住他的手臂,腰一沉腿向前一伸,直接就是一个过肩摔。

    这位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一边又过来一个,眨眼间铐子一甩,两声轻响,直接就是一个苏秦背剑给铐上了——那动作要多干脆有多干脆。

    “面向墙壁,双手放到墙上!”马克维冷冷地再重复一遍,周围几个抓捕小组成员就围了过来,剩下的那个保安见势头不妙,赶紧乖乖转身,不过嘴里还在问呢,“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马克维才懒得回答,他才没兴趣跟这种喽啰废话,留了三个人看守这两个家伙和接待员,剩下的人呼啸着就冲了进去,不多时就拎了三个人出来,然后一行人拥着被抓的这三位上了车,登时就呼啸而去。

    这时候,立宪民主党莫斯科支部里面才乱了起来,大家纷纷打听是怎么回事,接待员却是看着手上的逮捕令发呆。

    这次马克维带人来,抓的是两个莫斯科区杜马和一个市杜马,其实要按他的想法,直接给立宪民主党在莫斯科的boss也一并抓走。

    不过李晓峰不同意这么干,虽然要雷厉风行,要果断出手,但是一开始的打击面不能这么大,一开始就奔着敌人的老大去,很容易惹出大乱子。事情只能一步一步的做,从抓小虾米入手,然后再钓大鱼,先干掉容易解决的敌人,再解决那些棘手的家伙。(未完待续。。)

098 麻烦多

    伊里亚.布纳柯夫最近头很大,莫斯科救国救革命委员会在阿列克谢军事技术学院陷落之后,遭受了沉重的打击,70%的委员被击毙,其中就包括了他的老朋友纳波科夫。

    纳波科夫作为莫斯科立宪民主党的头头,拥有崇高的声望,他的死亡对立宪民主党,对救国救革命委员会来说简直是灾难性的。但是不可接受也必须接受,不过布纳柯夫很怀疑布尔什维克的说法,他根本就不信纳波科夫会傻乎乎的战斗到被击毙。

    他很清楚这个老朋友的个性,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那个家伙绝对不会往死路上走的。他很怀疑是布尔什维克俘虏了他之后,再将其杀害的。

    不光是纳波科夫一个人死的不明不白,布纳柯夫甚至怀疑被包围的救国救革命委员会成员都是这么遇害的,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没有一个活口。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寻找这方面的证据,企图将布尔什维克残杀政 治活动家,迫害人身自由的丑行曝光出来。当然,这项工作进行得很不顺利,当时在场的人都死光光了,没有直接的证人,更没有直接的证据,最可气的是,布尔什维克还在不断的给他制造障碍,让他根本就无从查起。

    不过,布纳柯夫是个有毅力的人,他认准了的目标就不会半途放弃,他相信苦心人天不负,只要他肯努力,就一定能发掘真相。不过留给他的时间真心不多了。当他再一次从阿列克谢军事学院的废墟无功而返的时候。秘书告诉了他一个很糟糕的坏消息——布尔什维克突然闯进了立宪民主党在莫斯科的支部。绑架了三名立宪民主党籍的杜马!

    这个消息惊得布纳柯夫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绑架?还是公开的?这是闹哪样?第一时间,布纳柯夫就觉得这是危言耸听,布尔什维克就是再蠢也不会公开绑人。要知道,那可是三个货真价实的杜马,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这么做后果简直是太严重了。

    布纳柯夫觉得布尔什维克还没有这么脑残,所以并没有立刻发飙。而是打电话给了莫斯科工兵代表苏维埃反映这个问题,看这是不是一个误会。

    不过马上,工兵代表苏维埃就给了他一个晴天霹雳——不存在什么绑架,那三个杜马是被文特尔反 革命叛 乱案的专案小组抓走了,理由是这三人牵涉到这场阴谋当中……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布纳柯夫是破口大骂,尼玛,这不是jb扯淡,文特尔是布尔什维克的人,他就算叛变了。跟立宪民主党有鸡毛的关系?

    当时布纳柯夫就出奇的愤怒了,这些日子他还没来得及找布尔什维克的麻烦。谁想到对方倒是首先打上门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立刻就拨通了布尔什维克莫斯科党 委的电话,他一定要让对方做出合理的解释。

    可惜,布纳柯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布尔什维克莫斯科党 委的态度是——你个右 派社会革命党份子嘚瑟个什么,我们查案需要向你报备?你丫还以为自己是执政 党?滚你妈的蛋!

    当然,这些话莫斯科党 委是不会直接说出来的,用了一种非常公式化的官腔三下五除二就给布纳柯夫打发了。偏偏的,布纳柯夫还没法发火,他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但是,三位杜马先生到底犯了什么罪呢?你们说他们参与了反 革命叛乱,总要讲证据吧?没有证据乱抓人,我会找你们的列宁同志要一个说法的!”

    这就是他在隐隐向莫斯科党 委加压力了,想随便用几句话打发我,真当我是第一天混政坛的菜鸟?不给我一个交待我可就闹到列宁那里去,看看到时候是谁头疼!

    面对威胁,莫斯科党 委给出的答复是:“我们当然是有证据的,人证物证皆有……什么?你问证据是什么?对不起,本案还在侦察当中,不方便向你透露关键性的证据!

    布纳柯夫登时就傻眼了,尼玛,你们这是耍我玩吧。跟我打这种官腔,行!你们够可以!火气上来了的他立刻打了封电报给社会革命党中 央委 员会,要求立刻向布尔什维克施压,营救含冤被捕的立宪民主党杜马。

    这封电报打上去之后,比石沉大海强不了多少,首先,不是每个社会革命党党员跟立宪民主党的关系都好,反正被抓的是立宪民主党的,又不是社会革命党,咱们犯不着这么激动不是?

    其次,现在掌握了话语权的是布尔什维克,这种抗议电人家说不鸟就不鸟,正经咱们还是赶紧办正事,赶紧的重整军队夺回政权才是当务之急。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先放在一边,等夺回了政权,你以后想怎么报仇就怎么报仇,好不好?

    这个答复好悬没给布纳柯夫气死,可是光生气又有什么办法,党中 央都不管这件事?他怎么办?

    你还别说,这个货还真有那么点倔,党中 央不管,他也要管。当下里是四处找人,四处拉关系,动员全部的关系网开始捞人。

    找来找去,就找到了托洛茨基头上,这位兄台以前是混孟什维克的,跟社会革命党的关系马马虎虎,按理说是没道理帮忙出手的。但是这段日子他正在考虑插手莫斯科的事务,还准备给斯 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的矛盾火上浇油,正愁没借口插手莫斯科事务,这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吗?

    托洛茨基立刻就去了解事情的真相了,不过当他听说是某仙人在搞事,立刻就觉得有些棘手。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布纳柯夫,他也不好不闻不问,所以就打了一封电报给某仙人。

    李晓峰的回电倒是很快。在电报中更是直承了有这么回事。说派出去抓人确实是我的意思。甚至还直言不讳的说放人是不可能的,因为:“莫斯科的反 革命势力十分猖獗,他们勾结了一大批类似文特尔这样的意志不坚定的党员干部,秘密从事反 党反 革命活动。按照列宁同志的指示,一定要查个明白,一定要坚决的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

    得了,托洛茨基一听就明白了,我说某人怎么会抽疯到去找立宪民主党的麻烦。敢情是列宁的意思,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他果断回绝了布纳柯夫:“这个问题相当复杂,我解决不了,你最好也别掺乎,想要捞人,就去找列宁吧。”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布纳柯夫顿时就犹豫了,如果这一切是列宁首肯的,似乎他在愤怒也没用。不过他还是不死心,最终给列宁打个电报。为那三个杜马说情。

    对此,导师大人的回电是冷冰冰的:“你敢不敢保证那三个人不是反 革命?你敢不敢打这个包票?只要你敢写保证书。我就吩咐安德烈同志放人!怎么样?”

    布纳柯夫可不傻,这种保证书他怎么敢写,是不是反 革命还不是你们布尔什维克说了算,我前脚写保证书,后脚你们就给那三个人定罪,然后顺着保证书就把我牵扯出来……好吧,我真心没有这么蠢!

    这一下,布纳柯夫还真是没辙了,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能托的关系也都托了,这不是他不讲义气,而是布尔什维克欺人太甚啊!

    越想布纳柯夫就越生气,而人一生气起来,就容易发飙,这段时间他受得窝囊气已经够多了,这回又被布尔什维克上下摆了一道,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还别说,这货还真有歪招,你们布尔什维克不是牛逼吗?老子就煽动媒体曝光你,想一想这个标题比较惊悚——光天化日,莫斯科杜马惨遭绑架……这货大笔一挥写到:“……这样的政治环境,简直就是历史的倒退,而某党的肆意妄为,就是践踏司 法就是践踏人 权,怎么样保证俄国公民的合法权利,怎么保证政治自由,是个值得人们深思的问题……”

    布纳柯夫的算盘打得很好,如果这篇文章引起了反响,如果能引起一些人的注意,那他就可以借机发难了,只要能把舆论造出来,他就有把握让布尔什维克被动,甚至最后被迫放人道歉也是可以期待的。

    政坛中行事最是讲个师出有名,没有民意支撑的话,布纳柯夫才不敢随便参合,万一被牵连进去,也给扣个反 革命的帽子,那可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可有了大义,他就能以公正的姿态站出来毫无顾忌的说怪话——谁让我代表着民意呢!

    不过,这民意也不是说代表就能代表的,前提条件是必须首先煽动媒体。不过,他想发动舆论大做文章,报纸也得能发表不是?

    当布纳柯夫草拟好了文章,准备送到自己的报纸在第二天的头版头条上刊登的时候。问题又来了,莫斯科所有的印刷厂都被布尔什维克占领了,所有的刊物没有经过新闻审查之前,一律不得付印。

    李晓峰也不是傻瓜,要想搞肃 反,首先就必须管住媒体的嘴,如果让他们胡乱报道,那可是要出大乱子的。所以干脆的,他就给媒体的嘴堵上了——非常时期,为了保证莫斯科的稳定,为了防止蛊惑人心的假消息肆意蔓延,新闻审查十分必要!

    于是,布纳柯夫盘算得再好,却是无法进行得下去,他那种玩意怎么可能过得了新闻审查,除非他在外地的报纸上发表这个消息,但是,去外地发表又没什么意义,就算外地的舆论再哗然,也无法在莫斯科掀起一点儿浪花。

    管住了媒体的嘴,在李晓峰看来布纳柯夫是没有任何办法了,抓紧时间让那三个杜马认罪伏法,只要他们承认了自己有罪,那么布纳柯夫就是再上蹿下跳都没有意义了。

    不过事实证明,他想得太简单了,就在他吩咐马克维加快审讯进程的时候,埃里克森突然打了个电话给他,一张嘴就是:“安德烈。听说你的手下抓了三个立宪民主党的杜马。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

    敢情。这三个杜马当中就有一个跟诺贝尔家族关系不错,属于那种通家之好,平常没少帮着诺贝尔家摆平麻烦。如今人突然被抓走了,家属正满世界的想办法,而埃里克森这个不知所以然的公子哥就傻乎乎的凑了上去!

    埃里克森心说:我哥么不正管着那个什么专案小组吗?以我的面子,让他抬一抬手,放个把人出来还不是轻而易举。当时就拍着胸脯打了包票,保证立刻就让人囫囵出来!

    李晓峰听到这个消息。心头的恼火那是不用多说了,他腻歪得都想摔电话了,深吸一口气,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平和,“那家伙跟你关系好吗?”

    “跟我的关系一般,但是他跟我叔叔的关系不错,平时我要是闯了祸,都是他捞我出来的,”埃里克森大大咧咧地发话了,要说听话听音的能力。这家伙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居然没听出来李晓峰已经是婉拒了。“反正你也知道,这不是用着挺好使的吗?”

    “要搞他的就是我!”李晓峰叹口气,心说你小子的这智商,也就是这么回事了。就算你打电话之前不知道这是我的意思,现在也该知道了吧?

    “啊?”埃里克森听得叫了一声,真是要多诧异有多诧异了,好半天才迟疑地发问了,“我说……安德烈,那家伙也就是挂了一个立宪民主党的牌子,区区一个市杜马而已,至于让你下狠手?你就算要找立宪民主党的立威,也找个大个头的吧?”

    李晓峰心说你小子懂个屁,老子现在仅仅抓几条杂鱼,都惹出一波找麻烦的和说情的,真要一开始就从大块头的入手,我还不被烦死?

    所以他就直接回答了,“放他出来是不可能的,反 革命的罪名是开玩笑的?你以为这是儿戏?!”

    “别啊!”埃里克森轻蔑地哼一声,“是不是反 革命还不是你说了算?你别唬我好不好!给我一个面子……”

    “你这叫什么话!”李晓峰直接就打断了他,“你根本就不明白这个事儿有多大。我直接告诉你好了,放人是不可能的!”

    “啧,”埃里克森嘬了嘬牙花子,“我都说了,他过不是个小虾米,大不了出来之后,我让他立刻**,立刻跟立宪民主党划清界限。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都说你了你什么都不懂,”李晓峰叹了口气,无奈道:“这样吧,我给你个面子,你去做做他的工作,让他做污点证人,只要他能按照我的要求去指证犯人,我考虑从轻发落他!”

    “嗯……”埃里克森终于品出不对了,他狐疑的问道:“听你的意思是说,这仅仅还只是一个开始?这一批不过是小杂鱼,你是准备搞株连?”

    “什么叫搞株连!”李晓峰哼一声,“我是给他们检举揭发戴罪立功的机会。”

    埃里克森又啧了一声,听得出他并不是特别满意这个结果,检举揭发戴罪立功虽然可以保命,但是真要这么做了,那首先就是承认自己有罪,有罪自然要接受惩罚,其次,检举揭发戴罪立功说得是好听,实际上就是胡攀乱咬,真这么做了一张老脸可就全丢尽了。

    “他就没有什么罪,能不能不要这么搞,”埃里克森继续求情,“这么搞他还有什么面子?在俄国还怎么混?你抬一抬手,放过他得了,把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送给其他人好了!”

    李晓峰终于发火了,尼玛,你还挑肥拣瘦,不是看你的面子,我给他个毛的戴罪立功的机会,顿时他冷冷的发话了:“你确定不要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是吧?”

    埃里克森嬉皮笑脸的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搞这一套嘛!你直接放人就好了!”

    “放人!”李晓峰牙缝里发出一个声音,“明天你来我的办公室接他的骨灰盒好了!”

    “嘿!安德烈,你不能这么绝情,不能这么不给面子吧!”埃里克森顿时就不高兴了。

    李晓峰却不为所动,“我刚才给了面子,也给了他机会。可你不要啊!你以为他还有挑肥拣瘦的机会,你以为这件事很小?不怕告诉你,这件事是经过列宁亲自许可,该抓什么人,从哪里入手,都是既定的……现在,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要骨灰还是要他戴罪立功!”

    一听到事情到了那么高的层面,埃里克森的态度自然要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我不是一开始不知道吗?你早跟我说这是列宁的意思,我才不参合这个事情……这样吧,我去劝劝他,让他配合你的工作,其实戴罪立功也蛮好的……”

    这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不想戴罪立功?哼,很多人连戴罪立功的机会都没有!

    挂了电话,李晓峰不屑的撇一撇嘴,从埃里克森最后的话来看,那个货的节操恐怕也就是那么回事。想想也是,政客就是政客,一开始还想挑肥拣瘦讲条件,既想保命又想保住面皮。可是一听说面子和小命只能二选一,立刻就把节操什么的丢得一干二净。可以想象那个货会非常配合的将他曾经的好朋友、好战友一个不留的卖个干净。

    当然,对李晓峰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有个活着的污点证人,也能免掉他不少麻烦。想到这,他记起了首先为那个货说情的布纳柯夫,如果让这个货去咬他一口,这一定非常的有喜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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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再出手

    布纳柯夫绝对想不到,他已经被李晓峰盯上了,如果他知道了,就不会做出作死的选择。发动舆论这条路走不通之后,他的理智被怒火烧得一干二净,脑袋一热就做出了一个绝对错误的决定——发动群众,去布尔什维克党 委抗 议、示 威!

    必须要说明一点,社会革命党不愧是俄国当时的第一大党,不光是党员多,而且铁杆也不在少数,哪怕布尔什维克通过武装革命,将代表社会革命党右 派势力的克伦斯基政府掀翻在地,哪怕是整个莫斯科都处于布尔什维克武装力量的实际控制之下,还是有很多群众愿意买社会革命党的帐,愿意听他们的话。

    作为社会革命党在莫斯科的老大,布纳柯夫影响力非同小可,他如果铁下心搞事,还真能纠集一大帮人。所以很快的,莫斯科党 委就被示威群众包围了。

    当然,党 委被包围了对李晓峰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反正他也不在党 委办公不是,但是穆拉洛夫可就受不了了,作为现在莫斯科党 委的实际负责人,这件事让他非常的被动,非常的坐蜡。

    甚至都有心动用军队将这些“围观”群众统统驱散或者逮捕了,但是这件事他说了不算,兵权在伏龙芝手里,经过上次的教训,伏龙芝现在是无比的谨慎,再也不轻易的参合到是非圈子里去了。而且,人家围观群众也只是在抗 议示 威,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凭什么带兵去平人家?

    伏龙芝真要做了这么脑残的事儿。那估计导师大人立刻就会撸掉他的官帽子。你这不是把党放在火上烤吗?

    扯得太远了。总之就是穆拉洛夫同学很烦恼,换谁办公室外面站着一大群人拿着大喇叭骂街,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更何况,他完全是无妄之灾,抓人的是某仙人,要肃 反的也是某仙人,跟老子有什么关系?你们要示威也去卢比扬卡好不好,那里才是专案组的办公地点。跟我这里示威有什么用?

    问题是,布纳柯夫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下意识的认为搞事的就是布尔什维克的莫斯科党 委,至于什么专案小组,那不过是办事的机构而已。我才不去跟你的办事机构扯皮呢!要找就找管事的,只要管事受不了了,那办事的还不得乖乖放人?

    应该说,布纳柯夫的想法是对的,但是他搞错了一件事,莫斯科党 委在某种意义上说已经被架空了,拿具体办事的专案小组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在莫斯科党 委门口抗议示威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当穆拉洛夫被烦得受不了的时候,也只能找某仙人解决问题了:“……安德烈同志,情况就是这样的,现在党 委的正常工作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你能不能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李晓峰听了之后,半天都没有说话,他能说什么呢?这个问题他也没办法解决,布纳柯夫明摆了就是滚刀肉,打也打不得,抓又不能抓,还偏偏的喜欢跳出来恶心人,这种人能怎么办?

    所以他也只能叹一口气,“让伏龙芝同志多派一点人吧!”

    问题是,伏龙芝根本不肯参合这个事儿啊!穆拉洛夫一听就泪流满面,如果伏龙芝肯动手清场,我至于给你打这个求救电话?

    李晓峰也有些无语,他刚才的意思并不是让伏龙芝去清场,这个场子就没法清理,他的意思是让伏龙芝多派一点人去维护秩序,只要控制住了场面,随那帮货怎么折腾,折腾累了他们自然也就散伙回家了。

    “安德烈同志,”穆拉洛夫哭丧着说道,“你就不能不这么搞?现在这么做,时机不对啊!全党全国都没有看到反 革命的危害,你折腾了有什么用呢?”

    李晓峰当时为之一愣,他自己觉得文特尔这件案子性质就够恶劣了,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反 革命份子的具体危害吗?

    穆拉洛夫苦笑了一声:“文特尔怎么说都是咱们党内的人,他跟党外的关系不是很大。你拿他做文章意思不大,你必须抓住党外反 革命的罪行,最好还是那种罪大恶极性质特别恶劣的。只有有了这样的案例,才能引起中 央委 员会和政 治局的重视,那时候才能放手搞他们!而现在,条件根本就不成熟啊!”

    李晓峰当时就愣住了,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思维似乎进入了误区,文特尔的案子,不管他怎么定性质,但是中央大佬眼里那就是自家人火并,扯到党外的反 革命身上无非是让自己的面子好看一点。

    正因为如此,所以对于党外反 革命份子的危害,他们并没有引起重视,就像穆拉洛夫说的,都没有出事,你折腾什么?甚至这么搞还容易给政敌予以把柄,不排除有那阴险的小人会进谗言:“看到没有,本来什么事儿都没有的,就是安德烈.彼得洛维奇那个家伙胡搞瞎搞,最后把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都激怒了,都是他在坏事!”

    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如果真出了大事,恐怕斯 大林第一个就会抓住这个机会攻击李晓峰,绝对要把他黑出翔来的。

    放下电话之后,李晓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哥的手法似乎不是很对?要想找那些孙子的麻烦,光用文特尔一案说话似乎理由不充分阿,似乎得先找一个更合理的介入借口?

    问题是,这个借口还真不好找,平心而论,十月革命胜利之后,对于布尔什维克掌权,虽然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都不满意,也都在积极的策划一些行动,但那些只是背地里的小动作,而明面上并没有搞什么大动作。表现得还算克制。正是因为他们的克制。所以还真没有大把柄可抓啊!

    李晓峰挠了挠头。等那帮货的狐狸尾巴露出来再出手,倒是名正言顺了,但是却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似乎……似乎哥么要自己创造机会?

    李晓峰犹豫一下,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又拨通了埃里克森的电话,这种事不方便让特科或者专案小组的人出马,而除此之外。李晓峰在莫斯科也没有别的人好用,也只能看看这个公子哥有什么办法没有了。

    “埃里克森,我需要你提供几个亡命之徒,要手黑的,敢杀人的!”

    “呃,你有没有搞错,我怎么可能认识这样的人!”埃里克森没好气的回答道,“再说,以你现在的身份,随便跺跺脚。莫斯科都要抖三抖,还至于用这样的手段?”

    “你懂个屁!”李晓峰哼了一声。“正是因为我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有些事情就不好随便出手了。你明白了吗?”

    埃里克森嘬了嘬牙花子,叹道:“原来如此,不过我也不是在骗你,这方面的事我根本就不敢沾,如果让我家老爷子知道了,非打断我的腿不可……你不是认识彼得格勒的独眼彼得吗?这种事你去找他准没错!”

    独眼彼得?埃里克森不说,李晓峰还真忘记了,似乎他是舍近求远了,怎么说独眼彼得都更加专业,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比较好。

    说起来,独眼彼得这段日子过得十分憋屈,十月革命一声炮响,他这样的人就成了牛鬼蛇神,聪明一点的赶紧卷铺盖逃到国外去,说不定还能当一个富家翁。留在国内下场几乎是一定的——肯定要上电线杆或者吃花生米。

    独眼彼得想出国吗?很负责任的说,想!但是条件不允许,他被舒丽金抓了之后,虽然树倒猢狲散了,但多少还有一点忠心耿耿的小弟,这帮人在他最危难的时候不离不弃,他自然也不能丢下这帮兄弟自个去国外享福。

    如果要把兄弟们都带走,他又没那些钱,更何况他小命还是某仙人救回来的,身上还带着某仙人的记号,没有某仙人的同意,他敢走吗?

    而最最让他郁闷的也是这点,独眼彼得其实觉得跟着某仙人混也是个机会,不光是人家出神入化的那身本事,更是因为人家还是布尔什维克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可是布尔什维克的天下,如果能混到布尔什维克里前途还用多说吗?

    可惜的是,自从那晚之后,某仙人似乎把他给遗忘了,一连半个月过去了,都没搭理他,老是这么坐吃山空,独眼彼得心里也是寡寡的。所以当某仙人发来了电报之后,这货二话不说带着心腹兄弟,快马加鞭的就赶到了莫斯科。

    独眼彼得的速度之快,让李晓峰都很诧异,因为某仙人觉得独眼彼得恐怕不是那么乐意听他的吩咐,甚至不排除这孙子已经逃出国外去了。

    “来得还挺快的嘛!”李晓峰看了一眼给自己拾掇得跟普通工人差不多看不到一点匪气的独眼彼得,还别说,真像那么回事儿,就是这货偶尔露出的暴戾之气,才能让人察觉他的真实身份,“带了多少人来?光你一个可是不够啊!”

    “一起来了十几个兄弟,”独眼彼得点头哈腰的回答道,“您有什么只管吩咐!”

    十几个人,虽然不是很多,但也差不多够用了,不过李晓峰对独眼彼得的手下可不是完全放心,“人都可靠吗?别又是带着一群白眼狼……我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救你了!”

    独眼彼得立刻回答道:“您放心,都是靠得住的人,上一次要不是他们在,塔伊西娜也不可能见着您!”

    李晓峰缓缓的点点头,随手丢了一串钥匙和一个信封过去:“去格鲁吉亚大街三十八号,先安顿下来,信封里是你们的任务,记住,一定要干净利落的完成!我不希望看到你们被抓到什么把柄!”

    应该说,独眼彼得来的够快的了,按照李晓峰交给他的任务,如果做成了,那么社会革命党恐怕是要背一个大黑锅的。可是谁想到,独眼彼得快,布纳柯夫的动作也不慢。这两天的示威似乎让他看出布尔什维克不敢把他怎么样。顿时胆子就大了几分。心说:如果对方一直就是不闻不问,老这么抗议示威也没什么意思,是不是得加点码呢?

    布纳柯夫的心思一活泛,莫斯科党 委门口就更加热闹了,除了示威和喊口号之外,包围莫斯科党 委的“群众”们开始对出入党 委的布尔什维克动手动脚了。

    一下午就发生了好几起口角,甚至这帮人故意堵住大门,既不让人进去也不准人出来。惹急了还动手打人!当然,他们动手的方式非常隐蔽,每每就是在人堆里出黑拳和黑脚,被打了都不知道该找谁计较。

    当然,不计较也是相对的,没办法找“群众”的麻烦,不代表党 委的工作人员不会向上级反映。反正一时间穆拉洛夫是焦头烂额,无奈之下只能再给李晓峰打一个电话诉苦。

    “安德烈同志,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党 委的同志们是怨声载道啊!”

    李晓峰心中那份恼火是不用提了,二话不说丢下电话。一个缩地成寸就赶到了党 委。当然,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党 委对面的楼顶观察情况,他倒要看一看对方是不是像穆拉洛夫说的那么猖獗,是的话,他不介意立刻给这帮家伙一个教训。

    应该说,现场的情况比穆拉洛夫在电话里说的还要糟糕,几百上千人围着莫斯科党 委敲锣打鼓举着喇叭骂脏话,至于打人什么的,已经是肆无忌惮了,以至于现在没有人敢进出党 委了。

    如此一来,李晓峰真的按捺不住心里的火气了,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在打自己的脸,这事要是搁他身上,对这种耍小诡计上门踢场子的主儿,二话不说就伸手全灭了。亏得他现在还保持了一丝理智,知道如果由他正大光明的搞死这帮货,影响太大也太坏,不过眼见着对方越来越欺人太甚,心里这火苗子真的是越烧越旺。

    李晓峰正琢磨着怎么才能出了这口恶气,猛地发现远处一辆马车和一辆汽车一前一后正快速的向党 委方向行驶过来。一开始李晓峰还以为这是有大佬来党 委办事。但是仔细一瞧,嘿!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后面小汽车里坐着的不正是布纳柯夫这个孙子吗?

    看了看前面的马车,又看了看后面的汽车,李晓峰顿时有主意了,只见他手指轻轻一弹,一个小法术就扔了出去……

    布纳柯夫坐在车里,对于当前的场面,他十分满意,现在布尔什维克应该已经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相信某些人应该已经焦头烂额了,而这个时候就轮到他出面了。他相信,只要自己的态度再强硬一点,布尔什维克应该就会屈服,只要能将那三个杜马救出来,既可以卖给立宪民主党一个人情,也能向党内的同志表明自己的能力……

    他这里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怎么向穆拉洛夫施压,他乘坐的小轿车将将准备超越前头的马车,司机下意识的按了按喇叭——发出滴的一声。

    而就是这一声坏了事,前面拉车的两匹马,不知道是抽风,还是胆子比较小,被喇叭声直接就吓惊了。这两批畜生再也不理会缰绳的牵扯,猛地的一摆身子,四腿儿发力,向着示威的人群就冲了过去。

    所幸的是,抗议的众人虽然喊得热闹,却也相当地警醒,眼见马匹受惊,忙不迭地跳开,只是很遗憾,大家扎堆扎得太密集了,还是被撞飞两个带倒三个。

    好在马车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受伤的人伤得并不是很重,最多就是骨折什么的。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布纳柯夫的司机大概也没有料到鸣笛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整个人都傻了,一愣神的功夫,车头就被左摇右摆的马车刮了一下,顿时小汽车就跟喝醉了酒的人一样,转着圈、打着晃就冲进了人群里。

    只见这辆车飞一般的横扫进人群,直接杀出一条“血路”,正正地撞上了莫斯科党 委大门前的台阶上,整个车头都撞得变形了,轮子也飞了,引擎不甘地冒出一股黑烟之后,终于停止了工作。

    至于车里的人,那也是不消说的了,司机被变形的车体挤做一堆,根本看不出人形了,后座上的布纳柯夫也是头破血流,趴在座位上生死不知。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几乎没有人能反应过来,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现场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了。

    “现在你们舒坦了吧!”李晓峰低头看了一眼,心情无比的舒畅,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汽车司机,以及被汽车碾压的那几个衰鬼,至少已经有六个人直接死亡了。至于受伤的,什么断手断脚的,那就更多了,不客气的说,这一场车祸至少要死掉十个人。

    不过李晓峰心里并没有什么压力,反正在场搞事的都是社会革命党的拥趸,跟他有毛的关系,而且你们刚才打人,嚣张的时候有想过他人的感受?

    按照李晓峰的逻辑——既然你们纯心要跑来闹事,那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思想准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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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嫁祸

    一下子死了十来个人,而且还是死在党 委门口,哪怕就是很多目击证人都表明这只是一起很单纯的交通事故,但是这个事儿他经不起琢磨不是。是个人都会想一想,为什么早不出车祸晚不出车祸,偏偏到了游 行示 威的时候就出车祸?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吧?

    反正穆拉洛夫心里是犯嘀咕的,他可是很清楚,刚才跟某仙人通电话的时候,某人的口气不是很好,呃,应该说很恶劣,一听就是有不干好事的打算,满打满算没过十分钟,就发生了一起如此恶劣的交通事故,他不怀疑才是智商有问题。

    不过穆拉洛夫怀疑也没有用啊!经过初步的侦察,车祸确实是意外,由马匹受惊引发的意外,而且导致这场意外的主角还是布纳柯夫的司机,何况这位司机大哥还已经当场死亡了。跟李晓峰是扯不上一点关系,栽赃都栽不到他头上。

    饶是如此穆拉洛夫还是觉得不放心,思来想去,在晚上终于忍不住拨通了某仙人的电话,“安德烈同志,我下午向你反映的问题,你打算什么时候解决?”

    穆拉洛夫这话问得隐蔽,其实问题已经解决了,他只是想确认是不是某仙人出的手而已。

    “哦?问题还没有解决吗?”李晓峰摆一摆手,也是明知故问。

    “呃……”穆拉洛夫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回答说问题解决了,似乎就无法继续追问了,说问题没解决。又是睁眼说瞎话。思来想去他也只能故意危言耸听。看能不能从某人嘴里讹出一点实话了:“问题是越来越严重了,就在下午,党 委门口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伤亡惨重……经过初步侦察,判断有可能是人为的……”

    “噢?竟然发生了这种恶**件……”李晓峰也不是傻瓜,稍微动动脑子就猜到了穆拉洛夫的目的,心道:“想套哥的话,你还太嫩了!”

    “如果真的能够确认是人为的。那么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一起针对我党的阴谋。可以请求内务部的同志参与侦察,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李晓峰说得大义凌然,穆拉洛夫却听得牙疼,尼玛,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唯恐天下不乱?让铁面人的徒子徒孙插手,你这是想捅破天吗?

    顿时穆拉洛夫就没有了拐弯抹角的心情,直接问道:“安德烈同志,你就别给我兜圈子了。你给我说句实话,这起车祸是不是……”

    “是什么?”李晓峰满不在乎的反问道。

    穆拉洛夫呲了呲牙,压低声音。小声问道:“是不是你施加了影响?”

    李晓峰笑了笑,满不在乎的回答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穆拉洛夫愈发的无奈了。低三下四的问道:“你就别跟我兜圈子,刚跟你结束通话没多久,就出事了,你说我能不紧张……你给我一句实话,让我有点准备,以后就是出事了,我也好配合你啊!”

    李晓峰心中有些不爽,怎么是你配合我,明明是我配合你好不好,如果不是你个货三番五次的叫苦,哥才懒得管什么游 行示 威,反正被打被堵门的又不是我。你这个家伙是准备先占便宜,然后再撇清自个是吧?

    李晓峰就是个纠结的脾气,你想撇清是吧,偏偏的我就要把你拽进来。当时他在电话里干笑了一声,“我这不是应你的要求做的吗?穆拉洛夫同志,这可不是你配合我,而是我配合你啊!这也就是你面子大,换成别人,我鸟都不鸟他!”

    “尼玛,你小子也太阴损了吧!”可以想象穆拉洛夫心中是怎样的愤怒了,他可没让某仙人做过这种骇人听闻的事儿。他的意思是放人,别折腾这个事儿,谁能想到某仙人直接就给他把火药桶点燃了,而且点火之前还没通知他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穆拉洛夫真心不想卷进这件事里,可是很遗憾,他没有选择的权力,唯一能让他稍微安心一点的就是,事情确实做得很隐蔽,所有的责任都让布纳柯夫扛了,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

    当然,就算如此,他也必须提醒一下某仙人,老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安德烈同志,你这种配合方式……”还没说完穆拉洛夫就先叹了口气,“以后能不能不这么配合?这种事情万一暴露了,那可是要捅破天的!”

    “你说的我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可没说车祸跟我有关系啊!”李晓峰的口风立刻就变了,断然否认了这件事,“车祸不是因为布纳柯夫的司机按喇叭造成的吗?跟其他人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就会做出这种荒谬的联想呢?”

    “我还没说布纳柯夫和他司机的事儿呢!你怎么知道的!尼玛,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你是脱不了干系!”穆拉洛夫差点就要把脏话说出来,不过,这话毕竟不合适从他嘴里说出来,所以他忍住了,只是问道:“安德烈同志,真和你没关系?”

    “我又不是巫师,怎么可能让人去送死?”李晓峰笑一笑,“不过我还是要说,撞得好……这大概就是狗咬狗一嘴毛吧?布纳柯夫现在怎么样了,对于自己司机酿造的血案,他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你就损吧!”穆拉洛夫听得也笑一声,耳听得李晓峰出言挖苦,心里自然也觉得出了一口恶气——想一想现在的布纳柯夫,恐怕需要想法做出解释,要焦头烂额的是他才对吧!

    不过,他还要暗示一下李晓峰,“这个时间太敏感了……嗯,我说,以后这种事,咱们尽量不要往大里搞行不行?很容易被动的啊!”

    对此。李晓峰心中却是很不屑:“你就是胆子太小了。如果一开始强硬一点。布纳柯夫敢蹬鼻子上脸?对于这种货色,一开始就得上猛药!”

    “上猛药?”

    穆拉洛夫简直哭笑不得,他哪有那个胆子啊!而且在他看来现在某仙人下的这副药已经够猛了。

    这算什么猛药!李晓峰顿时就撇了撇嘴,这不过是他临时想出来的办法,真正的猛药还在后面呢!

    “还有猛药!”穆拉洛夫惊讶的跳了起来,冲着话筒里就是一通咆哮,“安德烈同志,你还做了干什么?”

    “做了什么?”李晓峰干笑了一声。却是不回答,而是反问道:“如果布纳柯夫一伙人真的从事了反 革命阴谋活动,是不是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消灭他们了?”

    穆拉洛夫的一颗心砰砰直跳,他敢肯定,某仙人说这话一定是有缘故的,而最大的可能就是——某仙人已经开始着手布置针对布纳柯夫的阴谋了。

    顿时他的冷汗就下来了,才抓了三个小喽啰杜马就已经引出了这么多乱子,而如果出手对付布纳柯夫,以那位在俄罗斯的影响力,那简直就是一场八级地震啊!

    “安德烈同志。安德烈大哥,安德烈祖宗。你能不能不要乱来!”穆拉洛夫已经语无伦次了,“我下午不是已经告诉你了,现在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你必须忍耐,必须等待时机。没有确实掌握他们的反 革命罪行,在他们没有犯罪,没有造成极其恶劣的后果之前,我们不能操之过急啊!”

    “我知道!”李晓峰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不就是要恶劣的后果,要他们犯罪事实吗?他们现在不做,不代表我们不可以帮他们做!一切我都安排好了,”说着李晓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他们的反 革命罪行就要付诸实施了!”

    “什么!”

    穆拉洛夫惊讶得都要叫了出来,以至于浑身像筛糠一样发抖起来了,端起桌上的茶杯,他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水,但依然觉得嗓子发干。某人的大胆和疯狂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能力,哪怕是他这种见过风雨的老油条,也情不自禁的感到恐惧。

    “能不能不要这么搞?”穆拉洛夫干涩的问道。

    李晓峰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他:“不能!”

    沉默了片刻,穆拉洛夫似乎已经认命了,长叹了口气,又问:“那么,布纳柯夫一伙人到底会策划什么丧心病狂的阴谋。安德烈同志,你能不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李晓峰笑了笑,不在意道:“他们的最大阴谋当然是要颠覆我们的政 权。我怀疑他们很有可能策划一系列针对工兵代表苏维埃和莫斯科党 委的恐怖袭击……所以,穆拉洛夫同志,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穆拉洛夫顿时又凉了半截腰,他心里亮堂得很,他想起了下午以及刚才对某人的提醒,一定要对方做出了天人公愤的恶行,才能予以剿灭。而什么样的恶行最不能让党中 央和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中 执委所接受呢?那自然是政 治刺杀!

    好不容易才接管了政权,正是政治家们大展拳脚的时候,谁愿意被一粒子弹、一个刺客终结一切?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还确实可以激怒所有的中央委 员和中央执 委。

    好吧,穆拉洛夫现在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很显然,在他提醒某人之前,某人是没有这种疯狂的打算的。正是他的大嘴巴才好心办了坏事——将一头来自地狱深渊中的恶魔放了出来。

    穆拉洛夫既紧张又烦躁,他倒是很想再给某人打一个电话,奉劝他放弃那些疯狂的计划,但是他又清楚,某人如今已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想让他回头,简直是难于上青天啊!

    就在穆拉洛夫最焦躁,最着急,最抓狂的时候,他很明显的感到了地板震动了起来,似乎是地震了,不过很快一声沉闷的巨响就袭击了他的耳膜,夜空中亮起了一个火球,似乎是什么东西爆炸了。

    穆拉洛夫心中咯噔一跳,下意识的掏出了怀表,不多不少。离某人做出的预警将将过去了半个小时。不用说。这场爆炸就是某人的手笔了。

    啧!

    穆拉洛夫握住了自己颤抖的左手,事情已经无可挽回的发生了,接下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某人拟定的剧本走,最后看了一眼爆炸的方向,他在心里祈祷伤亡不要太惨重,然后立刻拿起了电话,狠狠的摇了起来。

    “给我接伏龙芝同志的办公室,我要知道刚才哪里发生了爆炸。对,立刻……”

    当穆拉洛夫放下电话的时候,他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了,发生爆炸的地点是莫斯科工兵代表苏维埃,虽然还不清楚具体的伤亡数字,但剧烈的爆炸炸毁了半栋楼,可以想象伤亡数字将会多么的惊人了。

    “立刻前往市苏维埃!”

    穆拉洛夫拿起大衣和礼帽,匆匆的就出了门,等他抵达市苏维埃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工人纠察队封锁了。伏龙芝正在查看现场。

    “米哈伊尔同志,伤亡有多大?”穆拉洛夫现在只关心这个问题。

    伏龙芝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回答道:“暂时我还没办法给你一个具体的数字,我只能说相对于现场的惨烈程度而言,伤亡并不是特别大,因为是深夜的关系,在这栋楼里工作的同志并不是特别多,大部分都是轻伤……”

    伏龙芝的话还没说完,一截碎裂的人类大腿从他身边的树枝上掉了下来,给穆拉洛夫吓了一跳。

    伏龙芝看了一眼残肢,依然很淡定,对他这样的军人来说,这样的肢体见得太多了:“看样子,至少已经有一人死亡了!”

    穆拉洛夫只能捂住口鼻默默的点头,现在,他在心里恨死了某仙人。不过既然来了,他也不能走,只能硬着头皮跟在伏龙芝的后面继续查看现场。

    随着清理工作进入正轨,不断的有碎裂的或者烧焦的人类遗体被发现,当然更多的是头破血流的伤员,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部分伤员都没有生命危险,在爆炸发生的时候,他们里爆炸现场都有足够的距离。

    “伏龙芝同志,我们有发现了!”

    一个工人纠察队员从现场的破烂堆里拖出了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应该说它现在完全就是一堆带着血肉的碎布头。只见他在碎布头里掏了掏,拿出了一个大部分已经烧焦了的小本本。

    “这是什么?”伏龙芝皱眉问道。

    工人纠察队员打开了小本本,扫了一眼,惊讶的咦了一声,“这是党员证!”

    穆拉洛夫先叹了口气,然后下意识的问道:“这位不幸牺牲的同志是谁?”

    纠察队员愣了愣,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穆拉洛夫同志,这位死者并不是我们的同志,他是社会革命党份子!”

    穆拉洛夫惊讶得抬起了头,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这应该就是某仙人留下的伏笔,立刻命令道:“什么?给我看看!”

    结果纠察队员递过来的带着血污的半残党员证,穆拉洛夫强忍着恶心,仔细的查看起来,虽然证件的大部分已经被烧毁了,但是上面的相片以及名字很幸运的保存了下来。

    “我认识他,”穆拉洛夫将党员证递给了伏龙芝,“他是布纳柯夫的秘书!”

    一听到布纳柯夫这个名字,伏龙芝也立刻引起了重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他很清楚,布纳科夫下午才发生了车祸,紧接着晚上秘书又被炸死了,怎么看这里面都像是有阴谋啊!

    作为一个领教过莫斯科水有多深的受害者,伏龙芝立刻闭上了嘴巴,不发表任何意见,当然,实际上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现在的线索太少,根本不能得出什么结论。

    但是穆拉洛夫跟伏龙芝不一样,他对某仙人要做的事情知根知底,自然知道这个被炸死的小秘书,就是某仙人埋下的伏笔。作为一个上了贼船的人,他没有多余的选择,只能问道:“问一问在场的同志们,有没有人见到过这个秘书,我很想知道,大半夜的他来市苏维埃干什么?”

    伏龙芝有些诧异的看了穆拉洛夫一眼,随即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在思考什么。这个动作让穆拉洛夫有些头大,可是他现在没有选择,他只能继续问道:“能不能确定是爆炸物安放的地点?”

    拧着碎布头的纠察队员一指废墟的正中央,“根据我们的初步勘察,爆炸物似乎是安放在会议室的正中央,也就是会议桌下面,不过……”

    穆拉洛夫心脏不争气的猛跳了一下,追问道:“不过什么?”

    纠察队员提了提手里的布头,说道:“根据尸体残骸和衣物上的烧焦痕迹和碎裂程度,似乎……似乎……”

    这下连伏龙芝都着急了,“别磨蹭了,有话就赶紧说!”

    纠察队员苦笑了一声,“从这个现象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爆炸发生时,这位秘书先生离爆炸物相当的近,爆炸几乎就是在他身边发生的……”

    这个结论一出来,穆拉洛夫和伏龙芝立刻对视了一眼,很显然,从现在的情况看,这个被炸死的小秘书,似乎就是安放炸弹的那个人……(未完待续。。)

101 搜查(上)

    此时此刻,穆拉洛夫心中是无比的震惊,他已经基本猜到了某仙人栽赃嫁祸的节奏了,如果证实了这个小秘书就是安放炸弹的人,那么顺藤摸瓜,布纳柯夫也是绝对难辞其咎的。

    当然,那个货是绝对不可能承认的,但是穆拉洛夫知道某仙人一定有办法让布纳柯夫无法推卸责任的。如果能坐实布纳柯夫的罪名,那么?

    想到这里,穆拉洛夫的心顿时活泛起来了,如果能够做掉布纳柯夫,然后在株连一大片,那么莫斯科的舆论环境将大大的改善,一时半会儿,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的杂碎们是没办法找麻烦了。那时候他可以集中全力的对付党内那些家伙,牢牢的把莫斯科的大权抓在手里,似乎某人胡搞瞎搞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

    基于这一层认识,穆拉洛夫又有些失望了,爆炸案虽然很惊悚,但是眼下伤亡却不是特别惨重,死掉的人只有一个,还是嫌犯,这实在是不给力啊!

    要不怎么说人心没个准呢?不久之前穆拉洛夫还强烈的反对李晓峰搞事,可是一看有利可图,立刻就转舵,政治家的节操,尼玛就跟女支女的贞操一样操蛋。

    “可以确认这一点吗?”有了新想法之后,穆拉洛夫立刻就跃跃欲试了,急不可耐的就向纠察队员发问了,“是否能够认定炸弹就是这个家伙安放的?”

    这个问题纠察队员无法回答,虽然常识告诉他,一个人半夜三更的跑到会议室。然后又恰巧被炸死。这种巧合几乎没有可能。但是他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他不能随便下结论,否则,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他。

    “我只能说他的嫌疑很大,没有哪个正常人……”

    穆拉洛夫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话,虽然不是百分之百肯定,但是有重大嫌疑也足够了,他转过头异常严肃的对伏龙芝说道:“米哈伊尔同志。情况已经是这样了。我认为您有必要立刻采取断然措施!”

    伏龙芝听了直皱眉头,之前的经验告诉他,这起爆炸案绝对不寻常,他可没有忘记,某仙人之前就信誓旦旦的要他支持肃 反工作,而且打击的头号目标就是所谓的党外反 革命。然后现在,就跟瞌睡来了送枕头一样,反 革命的把柄就自己冒出来了,这尼玛能没有问题?

    所以,伏龙芝暗暗的砸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沉着冷静,千万不能被某人牵着鼻子走。否则,指不定又要掉进坑里。

    “我会立刻加强对苏维埃和党 委的安保工作,”伏龙芝淡淡的回答道,“一定让同志们安心、安全的开展工作!”

    穆拉洛夫啧了一声,他想要的真不是这些,他想要的是伏龙芝断然出手,一举将布纳柯夫拿下。而对方竟然跟他打马虎眼,提都不提抓人的事,竟然只表示加强安保工作。

    哼,穆拉洛夫一想到加强安保工作,心里就有火气,这两天他可是被布纳柯夫折腾得不轻,几次三番的跟伏龙芝提要求,要求加派警卫保护党 委,但都被对方以各种借口拒绝了。如今出大事了,对方才松口,他怎么能满意。

    “米哈伊尔同志,现在最重要的工作不光是保护好同志们,更重要的是抓到肇事者,你看看,敌人已经开始策划暗杀行动了,如果这个炸弹不是今晚就爆炸了,如果等到明天,当莫斯科中执 委们开会的时候爆炸了,那将是何等恶劣的后果?”

    伏龙芝依然是默不做声,他当然有想过这种可能,对方之所在苏维埃的会议室里安放炸弹,那目标应该就是冲着莫斯科的中执 委们去的。幸亏炸弹提前爆炸了,否则那真是不堪设想。

    但是,伏龙芝也想到过另一种可能,那就是眼下的这个小秘书只是一个替死鬼,只是一个饵。炸弹之所以提前爆炸了,很有可能就是某人设置好的诡计,基于此,他是压根就不想参合。

    而且,穆拉洛夫表现得太急切了一点,似乎是认定了布纳柯夫有问题,是迫不及待的想去抓人,这种的情况跟这个老狐狸以往的沉着和冷静比起来,实在是反差太大,让人一看就有问题。

    所以,伏龙芝断然决绝插手:“现在的情况还不明确,我们无法肯定布纳柯夫的秘书是否真的参与了这起阴谋,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最稳妥的做法就是保持警惕继续侦察,有了真凭实据才能采取行动!”

    对于伏龙芝的不合作,穆拉洛夫没有半点办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打电话给某仙人抱怨:“米哈伊尔同志不合作,我没有任何办法……我说你能不能做得更完美一些,安排两个目击证人指证一下多好,现在米哈伊尔不肯出手,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晓峰似乎对那边的情况很清楚,他笑道:“你真是死脑筋,这件事本来就不适合让米哈伊尔出手,他能选择保持沉默,都还是我之前做了工作的。这件事只能我们亲自来!”

    穆拉洛夫没好气的问道:“怎么来?!”

    “那还不简单!”李晓峰又笑了一声,“跟着线索走呗!布纳柯夫的秘书有重大嫌疑,这谁都无法否定吧?那我们搜查他的住所和工作场所也是理所应当吧?”

    穆拉洛夫顿时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你敢保证一定能搜出证据?”

    “没错,肯定有东西,”李晓峰点点头,听得出穆拉洛夫似乎还有点犹豫,说不得笑一笑,“你相信我吧,不但有东西,而且绝对是关键性的证据。”

    穆拉洛夫愣了足有两秒钟,才放声哈哈一笑,重重地一点头。“成。既然有东西。那我就组织人手,立刻去搜查他的住所,我亲自去!”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忽然压低了嗓门,小声问道:“安德烈同志,你能不能给我提个醒,哪些位置比较可疑呢?”

    李晓峰真是有些无语。老子都跟你说了保管有东西,你竟然还这么鸡婆,你说说你这个德行,能做什么大事。顿时他就不耐烦了,吼了一句:“只管去找,东西一定有!”接着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穆拉洛夫听着话筒里嘟嘟嘟的声音有些发愣,他其实就是想上个双保险而已,谁想到某人火气这么盛呢?不过某人既然已经打了包票,说不得他就要亲自走一趟了。

    布纳柯夫的秘书在莫斯科并没有单独的住所,作为布纳柯夫的心腹。他就住在布纳柯夫的家里。所以如果能确定他的嫌疑,那么布纳柯夫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是跑不掉的。

    凌晨两点,布纳柯夫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下午那场车祸可是让他受惊不小,所以医生特意开了一点安眠药给他,这一觉睡得那个香啊!连他的秘书被独眼彼得弄走了,连晚上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都毫无察觉。直到穆拉洛夫带着大批工人赤卫队上他家砸门,才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穆拉洛夫?是你!”被人搅和了好梦,布纳柯夫的心情自然不会好,自然脸上的表情就有一些狰狞,他扫视了一眼穆拉洛夫身后荷枪实弹的工人赤卫队员,冷笑道:“怎么,你还想连我也抓走!”

    穆拉洛夫在心里头导师嗯了一声,没错,老子的最终目的就是抓走你,甚至不光要抓走你,连的狐朋狗友都要一并解决!不过表面上他却不动声色,和颜悦色的说道:“很抱歉,打扰你休息了,伊利亚.布纳柯夫。我们不是来抓你的,只是想找你的秘书弗拉基米尔.格列奇科先生说几句话!”

    布纳柯夫皱了皱眉,一开始他真心以为穆拉洛夫是来对付自己的,可是人家忽然说要找他的秘书,似乎这是有别的说法?不过布纳柯夫自己也纳闷啊,刚才他被敲门声吵醒时,就有喊过秘书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格列奇科始终没反应,所以他才不得不自己亲自出来开门。

    不过布纳柯夫也是老油条了,一看穆拉洛夫似乎是来者不善,才不会轻易的将秘书交出去,而是冷笑道:“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又想栽赃陷害吗?”

    “栽赃嫁祸?这是什么话?”穆拉洛夫也能沉住气,不紧不慢的跟他周旋,“只是有一些问题要询问格列奇科先生!”

    “什么问题?”布纳柯夫一场警惕的问道。

    不过穆拉洛夫才不会告诉他,而是挥挥手道:“这不关您的事,现在,请您让格列奇科先生出来说话!问完了问题,我们自然就走了!”

    穆拉洛夫心里头有些惊疑不定,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穆拉洛夫是憋着一肚子坏水,可是他偏偏还不能拒绝人家的要求。思来想去,他只能直说:“弗拉基米尔并不在,你们要找他,明天上午再来吧!”

    说着,布纳柯夫就准备把门关上,可是穆拉洛夫哪里会让他如意,一只脚就抵住了房门,顿时布纳柯夫就被激怒了,“穆拉洛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穆拉洛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们只是想知道这么大半夜的格列奇科先生到底去哪了,作为他的雇主,您一定知道他的去向,是吗?”

    “不知道!”布纳柯夫愈发的不耐烦了,伸手就要把穆拉洛夫往外推,可是穆拉洛夫带来的工人赤卫队员也不是吃干饭的,两个人合力就冲了上去,不光没有让布纳柯夫得逞,反而将他推进了房内。

    布纳柯夫气急败坏的叫道:“穆拉洛夫,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这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穆拉洛夫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回答道:“这怎么叫撒野呢?莫斯科工兵代表苏维埃有问题需要你和你的秘书回答,你们拒不配合,所以我们只能采取强制手段了。”

    说到这,他轻蔑的哼了一声,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份文件。在布纳柯夫面前晃了晃。“实际上。我已经对你够客气的了,有搜查令的我,完全可以直接砸开门闯进来。出于对你的尊敬,我才没有选择那种粗鲁的方式,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不知好歹!”

    布纳柯夫看了看搜查令,当时是又急又气,怒道:“穆拉洛夫。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啊!”穆拉洛夫摇头晃脑的说道,“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第一,你的秘书格列奇科到底去哪了?”

    “我说了不知道,他不在家!”布纳柯夫咆哮着吼道。

    “那就对了!”穆拉洛夫笑了笑,从衣兜里掏出那本党员证,递给了布纳柯夫,问道:“第二,这份证件是否属于格列奇科!”

    布纳柯夫狐疑的接过来一看,顿时脸色就变了,他急迫的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搞到这份党员证的!”

    穆拉洛夫却没有理他。“你只需要告诉我,这是否属于格列奇科就行了!”

    布纳柯夫可不傻。他已经感到事情恐怕是非常不简单了,顿时什么也不承认:“我不知道,这份证件已经被烧毁了大部分,我无法确认它是否是真的!”

    穆拉洛夫摇了摇头,又问道:“是吗?这么说吧,证件上照片里的那个人是否就是格列奇科!”

    布纳柯夫还是不承认,“我已经说过了,这份东西的被严重损坏了,我无法辨认上面的一切!”

    “你还推得真干净!”穆拉洛夫挖苦了一句,“不过这有什么用?事实是不容抹杀的,我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有侥幸心理。我们已经可以认定,你的秘书要对今晚的爆炸案负责!”

    “什么爆炸案?!”布纳柯夫眉头顿时一跳,“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穆拉洛夫嘿嘿一笑,“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装傻?行吧,你就继续装,你的秘书格列奇科企图在工兵代表苏维埃的会议室里安放炸弹,准备谋杀中执 委!可惜老天有眼,他被自己装置的炸弹炸死了,这就是我来你家的原因!”

    说着,穆拉洛夫像打机关枪一样飞快的说道:“伊利亚. 布纳柯夫,我们怀疑你同你的秘书策划了对莫斯科中执委的袭击,现在,我们将依法搜查你的住宅,请你配合!”

    布纳柯夫的喉结蠕动了一下,他的后背也已经完全被冷汗湿透了,谋害莫斯科中执 委是什么罪名,他再清楚不过了。可是他冤枉啊,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做这种事,也从来没有吩咐过格列奇科去做。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啊!

    好在,布纳柯夫的反应很快,他知道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他一定是被陷害的,至于是谁在陷害他,这还用想吗?肯定是眼前这个该死的穆拉洛夫。

    眼瞧着工人赤卫队一窝蜂的冲进来,就准备开始搜查,他猛地大叫了一声:“都不许动!”

    穆拉洛夫斜了他一眼,“怎么,布纳柯夫先生,你这是准备不配合了?”

    布纳柯夫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冷冷地回答道:“我没那么说!”

    穆拉洛夫玩味的看着他,问道:“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们想要搜查我的住宅,可以!”布纳柯夫很镇定的说道,“但是,我怀疑你们会栽赃陷害我,所以……所以必须在有证人在场的情况下,你们才可以开始搜查!”

    说完这些,他直勾勾的看着穆拉洛夫,他相信对方一定不会同意,而只要对方拒绝,那么就算屋子里搜出了对他不利的证据,他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但是,他哪里想到,李晓峰早就给穆拉洛夫吃了定心丸,所以,穆拉洛夫才不怕布纳柯夫去找什么证人,反而,他巴不得证人越多越好,那时候布纳柯夫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行啊,你去请证人吧!”说着,穆拉洛夫给了工人赤卫队员一个手势,立刻,所有的人都重新退回到门口,那意思是很明确——我看你玩什么花样。

    实际上,布纳柯夫也愈发的觉得不妙了,对方表现出来的底气太足了,所以他不光是要找证人,而且干脆一口气找了几十个证人,这货将莫斯科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和立宪民主党的头面人物全部叫了过来。

    等人到齐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了,不过穆拉洛夫却没有任何不耐烦,一直等到最后一个证人赶到,他才下令开始搜查。

    几十个工人赤卫队员,以及跟踪监视他们的证人,开始围绕布纳柯夫的家开始地毯式的搜索了。应该说,穆拉洛夫也很好奇,他也想知道李晓峰到底准备什么惊天的证据栽赃布纳柯夫。搜查工作进行得快捷而又迅速,主要是布纳柯夫的家里没多少家具,近百人往里一钻,一人搜一个点,几分钟就能排除绝大部分位置。

    当然,暂时的结果对穆拉洛夫并不是特别有利,因为确实没搜出什么东西,眼见与此,布纳柯夫不可避免的开始得意了,顿时阴阳怪气的发话了:“穆拉洛夫同志,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啊!你可要搜仔细一点,如果搜不出犯罪证据,这个官司我是会一直跟你们打到底的!”(未完待续。。)

    ps:  感谢ivanyu同志,这个月你太给力了!

102 搜查(下)

    布纳柯夫心里头是憋着一股恶气的,从一开始他就认为今晚发生的一切就是**裸的栽赃,就是布尔什维克用各种无理的借口打压他。

    既然已经图穷匕见了,他觉得自己就再也没有必要跟布尔什维克客气,就是要狠狠的出一口恶气,心说等你找不出来证据的时候,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这事儿不是独立发生的,是有前科的,之前你们搞立宪民主党的杜马恐怕就是这个路数。

    布纳柯夫得意,他找来的那些证人自然也是在偷笑,一贯最反布尔什维克的波特列索夫就随声附和道:“穆拉洛夫同志,你觉得还有必要再查下去吗?再查下去,你的老脸可没地方搁了!”

    穆拉洛夫顿时感受到了压力,他心里也是奇怪,为什么自己的人折腾了半天还没有收获?按照某仙人的说法,这不应该啊!不过现在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想刹车是不可能了,就算他想,恐怕布纳柯夫也不会答应!

    所以,穆拉洛夫没有理会波特列索夫的挖苦,没有生气,也没有急躁,甚至都懒得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仔细的打量着布纳柯夫的住所,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布纳柯夫见他眼睛瞟来瞟去,知道穆拉洛夫是真的着急了,不免愈发的得意了,又嘲讽了一句:“不用看了,看也没用,我行得正坐得直,光明磊落,从来不会像某些心理黑暗的党 派,喜欢偷偷摸摸的藏东西!”

    穆拉洛夫依然不理他,干脆不光用眼光搜索。直接慢悠悠地在房间里转开了。左看看右瞧瞧。就像在溜腿一样。不过还别说,溜腿真有收获,穆拉洛夫突然就停了下来,紧接着转身,用脚尖扣了扣木地板,地板下发出了空空的声音。

    “嗯?”穆拉洛夫忽然就笑了,他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发生变化的布纳柯夫,挖苦道:“刚才是谁说从来不藏东西的。来人,把地板撬开!”

    布纳柯夫顿时急了,那块地板下是他的秘密保险柜,里面装有不少机密的文件,有一部分是绝对不能见光,或者说是绝对不能让布尔什维克发现的。刚才他见对方根本发现不了保险柜,这才开始嘚瑟,哪里想到穆拉洛夫这么鸡贼,藏得这么隐蔽的保险柜都被他发现了。

    “你们不要乱来,这是我家。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破坏我的财物!”

    穆拉洛夫冷哼了一声。“这就由不得你了,当然,如果下面没东西,我们照价赔偿你的损失。来人,给我撬开!”

    布纳柯夫立刻就跳脚,猛的冲上去,像护雏的母鸡一样尖叫道:“我看你们谁敢动!”

    赤卫队员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穆拉洛夫,后者顿时轻蔑的说道:“把他拉开,我们有工兵代表苏维埃的授权,就是来查反 革命份子的罪证的。如果他敢反抗,直接将其逮捕!”

    波特列索夫一看不妙,立刻就站出来了:“穆拉洛夫,我警告你,不要乱来,我们正看着你的一言一行,你要是敢撒野,我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撒野?”穆拉洛夫冷笑了一声,“现在撒野的是你们,竟然敢包庇袭击工兵代表苏维埃的疑犯,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胆子!给我撬!”

    波特列索夫和布纳柯夫都被拖开了,一个赤卫队员敲了敲地板,摸索了几下,忽然转头对穆拉洛夫说道:“穆拉洛夫同志,不用那么麻烦,这块木头是拼上去的,可以直接拿开!”

    说着,他取出刺刀往缝隙里一插,微微一用力,一大块地板就被撬了起来,在地板之下,藏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保险柜。

    穆拉洛夫顿时笑了,他斜了布纳柯夫一眼,讥笑道:“您还真是会藏东西啊!现在,是你乖乖的打开,还是我找人给你撬开?”

    眼瞧着保险柜露出来了,所有人都知道戏肉就在保险柜里,布纳柯夫找来的证人们顿时就要围上来,但是穆拉洛夫带来的工人赤卫队员也不傻,一见这架势,哪里还不知道人家想干什么?顿时就挺身而出将证人们挡了下来。

    “你们想干什么!警告你们赶紧都给我退回去!”穆拉洛夫冷然的发话了,“再敢靠近,我只能怀疑你们想要销毁证据!这样的行为就是现行反 革命,可以当场击毙!”

    穆拉洛夫决然的态度很好的震慑了这帮孙子,虽然不情愿,他们只能退了回去。穆拉洛夫又转向了一脸阴霾的布纳柯夫,笑眯眯的问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老实的打开保险柜,让我们搜查一下里面到底有什么?要么你可以不合作,我们大可以直接上措施撬开它。但不管是哪一条,只要里面装了见不得人的东西,你布纳柯夫就必须认罪伏法!”

    不管是哪种选择,布纳柯夫都不喜欢,他可是挺在意这个保险柜,党内的机密文件都放在里面呢!可是现在拒绝打开是不可能了,他只能强调一点:“我不知道你们在找什么!但我可以保证,保险柜里装的都是我党的机密文件,这些文件你们无权查阅!”

    “这么说,你是选择不合作了!”穆拉洛夫干笑了一声,毫不犹豫的命令道:“动手,撬开他!”

    “慢!”波特列索夫喊停了,他阴沉着脸对穆拉洛夫说道:“你们要找的是袭击工兵代表苏维埃的嫌疑犯,如果保险柜里装的都只是文件,而且文件的内容跟这次的袭击没有任何关系,是否可以证明布纳柯夫的清白?”

    穆拉洛夫想了想,回答道:“那自然是没有问题!”

    波特列索夫又问道:“是否可以打个商量,这些机密的文件由我们这些在场的证人首先过目,如果我们一致认为文件和爆炸案无关。你们布尔什维克就此放手如何?”

    穆拉洛夫冷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指定几个你信得过的。非布尔什维克党籍的人士前来跟我们一起查看,如果他们认为有问题,你们再接手如何?”

    穆拉洛夫想了想,觉得可以答应这个条件,至少能省下不少撬柜子的功夫,至于文件是否有问题,嘿嘿,那可不由你们说了算。

    他大大咧咧的回答道:“行。我答应了!”

    布纳柯夫看了看波特列索夫,后者点点头,虽然不情愿,但布纳柯夫不得不上前插入钥匙慢慢转锁,随着一声转子松开的声音,保险柜被打开了。

    不等布纳柯夫拉开柜门,他身后的两个工人赤卫队员立刻夹了上去,向前紧走两步,伸手就拉布纳柯夫,“请让一下。我们要先过目。”

    布纳柯夫立刻摇头表示拒绝,让对方看看也无所谓。反正保险柜里除了文件什么都没有,不过就怕对方成绩栽赃,所以不能不防啊!

    “不能由你们拿,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栽赃嫁祸?你们想检查可以,但必须由我往外取!”

    两个赤卫队员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眼角的余光却是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穆拉洛夫,见他微微地颔首,于是哼一声,“希望你别玩什么花样!”

    说话间,波特列索夫也走了过来,那架势就是严防对方栽赃,顿时这间小小的房间里,真正的剑拔弩张了。

    布纳柯夫却不在乎,蹲在整个身子堵着保险柜,也不将门打开,只是拉开一条小缝隙伸手往里摸,眼睛还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最先拿出的,是几叠钞票,他身边的工人赤卫队员顺手就接了过来,扫视一眼,又刷拉拉扫过一遍,发现没什么夹带,顺手交给旁边的波特列索夫,“拿好。”

    接下来的就是一叠叠文件,文件什么的暂时没人细看,反正已经约定好了,迟一点晚一点总能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穆拉洛夫真正关心的是,这个保险箱里有没有直接能关联到爆炸案的证据,那才是铁证!

    说话间,保险柜最大的那一格就被掏空了,按说,最要紧的文件都到了波特列索夫手里,布纳柯夫现在将保险柜大敞大开都没问题了,然而他却还是提放着穆拉洛夫搞鬼,所以继续伸手向下摸。

    就在下一刻,他身子一僵,面色猛地一变,才待做点什么,不成想两个赤卫队员一直在死死地盯着他,眼见事有蹊跷,前面的这位伸腿狠狠插入保险柜的门里,然后死死地夹住了他右臂,后面那位一个擒拿,就将他的左臂扭转到了背后。

    “干什么呢?”波特列索夫一看就急了,大声嚷嚷道:“穆拉洛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话还没说完,布纳柯夫已经被扭离了保险柜,另一个赤卫队员将门一拉,几捆绑好了的炸药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咝……”周围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说句实话,谁也没想到保险柜里竟然藏了这种要命的玩意儿。

    不带这么玩儿的啊,波特列索夫下意识地抬手揉揉眼睛,没错,是炸药没错,看分量,炸掉这栋楼都没有一点问题。

    他正发怔呢,旁边的穆拉洛夫冷哼一声,声音里带了几分如释重负的味道,“呵呵,布纳柯夫先生,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有了这些炸药,布纳柯夫的嫌疑那就被坐实了,哪怕是波特列索夫再想偏帮,也实在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哪个正常人会在自己家里储存这么多危险品的?

    “这是栽赃嫁祸,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些东西!”布纳柯夫已经被扭到旁边,被按在地板上铐了起来,但是嘴里却是在凄惨地尖叫着,“穆拉洛夫,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栽赃陷害我,你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他喊他的,可穆拉洛夫如今是如释重负,才懒得搭理这个已经注定要完蛋的家伙,只是对波特列索夫说道:“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事实已经证明了一切。布纳柯夫现在是重大嫌疑人。所以保险柜里设计的一切文件和物品都是重要的证物。我们之前的协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请你将相关证物移交给我们!”

    波特列索夫倒是想拒绝。可是现在穆拉洛夫已经有了十足的底气和借口,根本就不鸟他,直接就将搜出来的“机密”文件全都抢了回来。

    这边折腾,另一边却还在有条不紊地取证,不过保险柜里也真没啥东西了,只是在最底下还有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牛皮纸文件袋。

    赤卫队员小心翼翼地将文件袋打开,从里面取出东西,一看又是一叠文件。才说要抽出来细细看一看,猛然间脸色一变,双手恭恭敬敬地将文件递到穆拉洛夫面前,“穆拉洛夫同志,您看……”

    穆拉洛夫心知这东西恐怕非同寻常,低下头去看,一眼扫下去之后,身子顿时一震——工兵代表苏维埃的平面图、以及全盘的行刺计划书!

    “布纳柯夫,你现在还要继续狡辩吗?!”

    穆拉洛夫瞬间他就反应过来了,这份资料出现在布纳柯夫手里。那可是比炸药更直接的证据,私人藏有炸药只能证明他的嫌疑。但他还是可以狡辩的,毕竟很难证实,炸了市苏维埃的炸弹就是保险柜里的这一种。但是全盘的行刺计划出来了,那么布纳柯夫就是浑身是嘴,也别想说清楚。这就是铁证!

    有了这份东西,几乎可以断言布纳柯夫完蛋了!所以穆拉洛夫是彻底的放松了,教训完布纳柯夫,他还不忘记挖苦波特列索夫,谁让他记仇呢!

    “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你现在还觉得我们查错了吗?”

    “这个……”波特列索夫这下真无语了,现在直接间接的证据都有了,他再有倾向性地帮布纳柯夫说话,那就是对自己的政治生命不负责任了,于是绷着脸摇摇头,“穆拉洛夫,我这是怕你们愿望好人,有了我们在场,你们的工作也更让人信服不是?”

    哼,死不要脸的东西。穆拉洛夫对此非常的不屑,但暂时他又没办法拿波特列索夫怎么样……而且只要能拿下布纳柯夫,他就很满足了,这一点点小龌蹉,可以以后慢慢再算!

    顿时他也不在搭理波特列索夫,大手一挥:“把嫌犯和证据全部带走!我们的工作才将将开始呢!”

    穆拉洛夫大摇大摆的走了,波特列索夫那是恨得牙痒痒,他才不相信布纳柯夫干了袭击苏维埃的蠢事,虽然这个货确实很蠢,但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就算他真炸了苏维埃,也不可能把炸药什么的继续留在自家的保险箱里。

    可是偏偏的,布纳柯夫又被抓了现行,如果他们一干人没有前来作证,到时候还可以说对方栽赃陷害,可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几十双眼睛都看到了的事实,怎么否认?所以他在心里头是大骂布纳柯夫的愚蠢,你个孙子不叫我们来多好,现在整得我们想救你都没有借口了!

    好吧,这件事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换成波特列索夫处于布纳柯夫的位置,估计也会跟他做出一样的选择,毕竟自家的保险柜里有什么只有自家最清楚,谁能想到里面忽然多出一些要命的玩意儿呢?

    “我们现在怎么办?”阿布拉姆.拉法伊洛维奇.郭茨忧心忡忡的问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布纳柯夫被抓走?”

    波特列索夫叹了口气,他能理解郭茨的忧虑,作为社会革命党右派的大佬之一,他跟布纳柯夫几乎是好的穿一条裤子,如今哥么被抓走了,着急上火非常正常。

    “打电报给彼得格勒,告之他们我们这里的情况,让他们想办法营救布纳柯夫!”

    “可是,”郭茨犹犹豫豫的问道,“可是这一来一回需要不少时间,而且你也看到了,穆拉洛夫有多嚣张,他现在手握关键证据,怎么可能放过布纳柯夫?”

    波特列索夫又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让彼得格勒方面想办法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但是,这也是现今唯一的办法,否则还能怎么办?难道纠集起一只队伍去抢人?恐怕布尔什维克巴不得他们这么做,他们正愁没有借口抓人呢!

    “我去一趟布尔什维克的党 委,设法跟他们交涉,尽量的争取时间,”波特列索夫很无奈的说道,“阿布拉姆.拉法伊洛维奇你们必须抓紧时间想办法!”

    说完这话,波特列索夫一往无前的撒丫子跑了,到不是他真的大智大勇,勇于承担最艰难的任务,而是他对此实在没啥好办法,而且这怎么说都是社会革命党的事情,他一个孟什维克那么上心干什么?能够帮着在布尔什维克争取一点时间,他觉得已经仁至义尽了。

    说白了,波特列索夫就是甩包袱,他自告奋勇的揽下了一件不算太难的工作,做足了人情,然后却把真正棘手的皮球一脚踢了回去。反正就算最后就算布纳柯夫没能救出来,他也没什么太大的责任,谁让郭茨你们这么不给力呢?(未完待续。。)

103 老托发难

    搞定了布纳柯夫,穆拉洛夫是松了一大口气,在他看来这已经是铁案了,只要钉死了布纳柯夫,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顺藤摸瓜,将这货的党羽一网打尽。

    当然,穆拉洛夫并不关心能打击多少反 革命势力,他只是觉得布纳柯夫倒了将是一个信号,这将告诉莫斯科剩下的那些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份子——世道已经变了,这天下已经是布尔什维克的,你们这帮货色最好都老实一点,如果不老实布纳柯夫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是的,穆拉洛夫很乐观的以为,他的雷霆重手将震摄住这些不安分的家伙,让他们不敢再明目张胆的跟着布尔什维克对着干,没有这帮货扯后腿,他可以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整理莫斯科党 委上,如果动作足够快的话,今后莫斯科党 委就姓穆拉洛夫了。

    不得不说,穆拉洛夫的想法很天真,先不提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是不是会被震慑住,就是莫斯科党 委姓穆拉洛夫,这就是一大奢望。可以预见,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莫斯科必须也是一定要姓乌里扬诺夫,只有导师大人才是老大!

    当然,穆拉洛夫也就是一时得意,也就是觉得他终于也可以算作党内的一号人物了,他就是太高兴了,不臣之心他还是没有的。只能说他高兴得太早了,莫斯科这块肥肉大家都眼红,谁也不会轻易放手,斯 大林不会。斯维尔德洛夫也不会。甚至托洛茨基也开始产生了兴趣。

    在稍早些时候。对莫斯科垂涎三尺的托洛茨基终于忍不住了,终于朝莫斯科伸出罪恶的黑手……

    “我认为莫斯科的情况很不像话!”托洛茨基义愤填膺的说道,“没有充足的理由,光天化日之下就抓走了三个杜马,接着因此又在党 委门口引发了一场血案,按照这种节奏下去,接下来莫斯科还不知道要出什么篓子!”

    在政 治局全体会议上,讨论局势发展情况的时候。托洛茨基忽然的点名批评莫斯科的状况,看他那个架势似乎是痛心疾首。

    “现在,孟什维克、社会革命党以及立宪民主党对我们提出了强烈的抗议,他们强烈的谴责莫斯科党 委的做法,认为我们就是在捏造罪名打击异己,他们在报纸上、杂志上大声疾呼,造成了相当恶劣的影响。英国、法国、美国外长已经向我表达了对此事的忧虑,希望我们能尽快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斯维尔德洛夫一直在冷眼旁观托洛茨基的表演,他心里就跟明镜一样,什么抗议和谴责其实全都是借口。我党被他们抗议和谴责得还少了?从十月革命爆发开始,不管是起义进行之中。还是胜利之后,他们都在不断的大放阙词,难听的话说得还少了?那时候你这个外交人民委员是怎么应对的,要么置之不理,要么激烈的反驳,差点把口水都喷到人家脸上去了。

    怎么地,莫斯科发生了一点小插曲,抓了几个嫌疑犯,人家也就是出工不出力的随便抗议了两句,你这个硬脖子外交人民委员就坐不住了,就开始大呼友邦惊诧了!你这货就是没安好心,就是打着幌子想要干涉莫斯科的事务,尼玛,简直是无耻之极!

    所以当时斯维尔德洛夫冷笑了一声,讥讽道:“合理的解释?我们给出的解释难道不是合理的吗?莫斯科的同志是在依法办案,从他们掌握的证据来看,被逮捕的那三个杜马牵涉到了文特尔反 党案当中。我们的同志公正合理守法的开展工作,有什么值得惊诧的?又有什么不合理的呢?”

    托洛茨基看了一眼冷笑不已的斯维尔德洛夫,从他决心插手莫斯科的事务开始,就做好了要对上斯维尔德洛夫的心理准备。如果不能击败他,也就谈不上在莫斯科争取更大的权益了。

    “此言差矣!”托洛茨基立刻说道,“从我们所掌握的证据来看,那三个杜马只是有嫌疑而已,有嫌疑就一定要立刻实施逮捕,有嫌疑就可以公然抓人?我认为,我们的同志在开展工作的时候,必须要注意方式和方法,不能蛮干!我认为这件事完全有更好,也更合理的处置方式,完全可以避免引起这场风波……对于侦察文特尔一案的专案小组负责人来说,他处理问题的方法必须要改进!否则就是对党对同志不负责任!”

    斯维尔德洛夫怎么会被这么一堆大话和空话给唬住,他笑了笑嘲笑道:“对党对同志负责任的工作方法难道就是放任凶手逍遥法外?我必须提醒托洛茨基同志一句,莫斯科中央执 委中的绝大部分同志如今惨遭反 革命份子绑架还生死不明,如果我们不能干脆果断的找到证据,抓到嫌疑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生命安全将岌岌可危!正是要对党和同志们负责,我们才必须断然采取行动!跟敌人不痛不痒的几句谩骂比较起来,我们应该更加的重视这些同志的生命安全!”

    “你……”托洛茨基真心没有想到,斯维尔德洛夫会拿事时做文章,毕竟在他这样的老狐狸看来,消失的那些中 执委更有可能是某仙人的手笔,下意识的就忽略了他们的人身安全。可现在斯维尔德洛夫偏偏拿这一点做文章,用这一点来肯定某仙人做法的合理性,这真是有点恶心人了。

    可是恶心人又怎么样?托洛茨基还就是无法否认这一点,他就是不能说莫斯科中 执委的生命安全不重要。而为了保证同志的生命安全,采取任何手段都是可以原谅的,区区被骂几句算什么?

    托洛茨基恨得牙痒痒,只得另找一个突破口:“那么党 委门口的血案又怎么解释呢?死伤一二十人,影响是相当的恶劣。这一点让我们极为被动……”

    斯维尔德洛夫又一次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托洛茨基同志。我希望你清楚的注意一点。你所谓的‘血案’不过是一起意外的交通事故,从相关证据来看,那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而且我必须提醒你的是,酿造这场血案的人,正是最近一直在无理取闹,无辜攻击我党的右 派分子——布纳柯夫和他司机要对此事负全责!”

    托洛茨基当然知道所谓的血案不过是意外,可是他需要这个意外,需要一个借口去干涉莫斯科的事务。而斯维尔德洛夫一直跟他唱反调,处处为难他,顿时他就恼羞成怒了:“难道莫斯科党 委就没有责任?如果不是他们的鲁莽举动,就不会有抗议,党 委就不会被包围,自然也就不会有交通事故,正是因为他们处置不力,才让事情越来越恶化,以至于一发不可收拾!这难道不是他们的责任吗?”

    对托洛茨基的愤怒,斯维尔德洛夫相当的不屑。愤怒就牛逼了?愤怒就可以爆发小宇宙了?瞧瞧你震怒的这些借口吧,没有一个经得起推敲。更tm扯淡的是,你丫到底是布尔什维克还是立宪民主党?你丫的屁股坐到哪边去了?

    “这是我听过的最荒谬,不,是最荒诞的理论!”斯维尔德洛夫立刻打开了嘲讽,“我们的敌人在无理取闹,在我们党 委扣撒泼,骂人、打人无恶不作,然后又是由他们自己引发了交通事故,结果责任却要算在莫斯科党 委和专案小组的头上,这是什么奇葩的理论?要我说,他们纯粹就是活该,受到了天罚!莫斯科党 委在事件中,唯一做错了的地方,就是没有一开始就对这群无理取闹的混账采取断然措施,应该一开始就驱散他们,将为首闹事的混账统统抓起来,这些人不用查,就是死硬的反 革命份子!”

    会场的气氛很诡异,谁都能看出来,托洛茨基和斯维尔德洛夫是针尖对麦芒,顶上牛了。当然,这并不是诡异的地方,作为党内两大派系的老大,为了维护本方的利益,双方打成一团都不值得奇怪,奇怪的是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都一言不发——为什么只是他俩在对掐?

    这个现象,似乎是比较诡异的,因为就算要发生冲突,要对掐,也应该是托洛茨基对列宁,这样地位才对等。不管怎么说,斯维尔德洛夫都只是列宁的小弟,小弟打前锋可以理解,但是人家的老大都出场了,怎么说列宁都应该亲自出马才是。

    可是刚才的局面所有人都看到了,导师大人稳坐钓鱼台一言不发,而另一个列宁派的小弟斯 大林也是闷头抽烟装深沉,两个人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任由斯维尔德洛夫一个人打拼,完全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这样的态度就奇怪了,按理说,托洛茨基的居心是很明显的,那厮就是想插手莫斯科的事务,就是不安好心,那么作为莫斯科政治利益的最大得益者,列宁派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应该同仇敌忾才对啊?

    可是现在看来,仿佛只有斯维尔德洛夫一个人在乎莫斯科,其他的列宁和斯 大林仿佛完全不在意一样。这也太奇葩了吧?

    奇葩吗?其实一点儿也不奇葩,斯 大林和列宁不出手看似怪异,实际上却很正常。斯 大林就不用说了,在莫斯科跟斯维尔德洛夫龌蹉不断,双方几乎翻脸了,如果不是有导师大人压着,估计已经上演全武行了。

    所以,他不帮斯维尔德洛夫说话,就很正常了——老子在莫斯科的势力被你斯维尔德洛夫坑惨了,现在还想让我帮你说话,做梦?不落井下石,保持中立就够对得起你了!

    至于导师大人也不说话,原因就复杂了一点,首先,斯维尔德洛夫在莫斯科方面的优势太大了,尤其是在文特尔一案之后,光芒璀璨隐隐约约有了一种功高盖主的势头,这个时候有个人去跟他找麻烦,打压打压他是好事,至少能让斯维尔德洛夫不要得意忘形;

    其次,在刚才的交锋中托洛茨基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反而被斯维尔德洛夫的冷嘲热讽弄得很丢面子。这种情况下小斯根本就不需要支援。如果他列宁出手,那么托洛茨基就会丢盔卸甲一泻千里,那时候小斯岂不是更加的得意和嚣张?

    最后,列宁也是有意放纵托洛茨基,现在的莫斯科虽然重要,但还并不是核心,革命的最中心是彼得格勒,这里才是重中之重。适当的让托洛茨基分一分心。让他无法专心一志的在彼得格勒搞事,对导师大人是有益而无害的。

    说白了,莫斯科就是导师大人丢出去肉骨头,就是要把这一群碍手碍脚或者心思太过于活泛的家伙引走。当他们的注意力被分散的时候,他老人家才好大展拳脚不是?所以,他才乐得看好戏。

    好戏果然还在继续,眼瞧着托洛茨基无法占据上风,政 治局中老托唯一的帮手乌利茨基不得不帮腔了,再不说话那就真的无话可说了,如果让斯维尔德洛夫抽了托洛茨基的脸。那对于老托的打击可就大了,毕竟小斯的身份可是矮一截的。

    “雅科夫同志。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乌利茨基很本份的说道,“现在断言谁是反 革命,谁不是反 革命还言之过早!我们不能这么武断的下结论!至于刚才争论的焦点问题,我认为托洛茨基同志的担心是有道理的,现在革命的重心是稳定,只有稳定的前进,才能有一个好结果。所以在当前形势下,我们不宜过度的跟其他党派发生纠纷,应该拉拢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只有团结起来,我们才能稳固政权!”

    乌利茨基干咳了一声,“所以我认为,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上,我们不妨做出一些让步,避免制造对立气氛。我建议派遣一个德高望重,跟各党派关系密切,能够克制的处理问题的同志去莫斯科,让他去解决那些问题,让莫斯科恢复正常!”

    这种结论斯维尔德洛夫怎么可能接受,我要是同意了,你们就好光明正大的往莫斯科掺沙子,好摘桃子是吧?所以,他立刻就站了起来,准备狠狠的驳斥乌利茨基的言论,打得他丢盔卸甲。

    “我认为……”斯维尔德洛夫刚张嘴,他身边的导师大人忽然就发话了,“我认为乌利茨基同志这个建议不错,现在莫斯科的情况很复杂,仅仅靠穆拉洛夫同志、伏龙芝同志和安德烈同志是不够的,必须要有一位老同志代表中央去走一走看一看,了解那里的真实情况,调解那里的纠纷、化解矛盾……”

    斯维尔德洛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真心想不出导师大人为什么要对托洛茨基退让,乌利茨基刚才那些话简直不值得一提,什么维持稳定,什么和解和调解,简直就是放屁。

    他们跟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和立宪民主党之间的矛盾根本就是无法调解的,否则至于通过武装斗争去夺取政 权?而导师大人竟然对这种说法予以肯定,这简直就是毁三观啊!

    当时,斯维尔德洛夫就急了,如果这种说法都可以接受,那以后还指不定冒出什么奇谈怪论呢!必须刹住这个风头!

    虽然他想说话,可是列宁却偏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导师大人自顾自的就说开了:“当然,我也必须强调一点,调解矛盾,不代表对敌人的妥协,原则问题,涉及到党已经做出过的具体结论问题,无需调解。说起来,这个调解工作担子很重啊!必须要有一位深刻理解中央的既定方针,而且德高望重的同志,才能挑得起来……”

    这一句话出来,斯维尔德洛夫心中的疑惑倒是消减了不少,至少列宁同志还没有糊涂,知道什么可以调解,什么不可以调解。但是他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想再顺手往莫斯科安插一个心腹去控制局面?

    不要怪斯维尔德洛夫有这种想法,实际上在场的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他一个,大家都觉得莫斯科非常重要,导师大人为了维护自己在莫斯科的利益,恐怕是想再派一个心腹去主持大局,毕竟伏龙芝只擅长搞军事,在政治方面并不是特别内行。

    那一瞬间,斯 大林、托洛茨基的心思就活泛了起来,斯 大林的想法是,这对我来说是不是个机会?如果我能推荐一个自己人,或者干脆老子毛遂自荐去莫斯科主持大局,是不是瞬间就能反败为胜?

    而托洛茨基的想法是,列宁这一手难道是顺水推舟,故意接受我的建议,然后顺手就派一个自己的心腹去莫斯科,不光稳定了局势,还落下一个善于接受意见的名声。不行,我不能让列宁占这个便宜!

    说时迟那时快,托洛茨基和斯 大林几乎是同时开口:

    “我愿意去莫斯科做调解工作!”

    “我建议让乌利茨基同志代表政 治局去走一趟!”

    面对这双龙夺珠的局面,列宁微微一笑,接下来他所说出的话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麻神**、秒杀土豆同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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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介绍:
南天门传达室门卫——享受天庭临时编制待遇的小天兵李晓峰惨遭迫害穿越到1917年的俄国。原本的小天兵,现在的安德烈,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的红旗挂两边,仗着呼风唤雨的仙力,擎着波澜壮阔的革命狂潮,跟着列宁同志一起闹革命。右手诛仙剑,左手聚宝盆;打白军、灭叛匪,做生意、搞经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抵制大清洗、官斗斯大林,金鳞不是池中物,天生我材必有用,想我小小天兵也能当一个新时代的苏联好干部!天兵在1917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兵在1917,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兵在1917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