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天兵在1917TXT下载天兵在1917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天兵在1917全文阅读

作者:马口铁     天兵在1917txt下载     天兵在1917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4 小斯的疑问

    斯维尔德洛夫的心情很糟糕,以至于在会议结束之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返回自己的寓所,要知道,此时已经是深夜了。他满怀心事的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之前冷静的思考今晚的会议将带来的变数。

    在会议的最后,导师大人做出了一个让他瞠目结舌的决定:“乌利茨基同志经验丰富,能代表政 治局去莫斯科看一看那里的具体情况,这非常好……由他前往莫斯科我非常放心,我相信有他前往调解纠纷,莫斯科的工作很快就将进入快车道!”

    这个结论斯维尔德洛夫根本就不能接受,他想不通为什么导师大人会同意托洛茨基的提议,会允许这个不怀好心的家伙插手莫斯科的事务,不管怎么看这都没有任何好处啊!

    没有好处的事情导师大人为什么要做?他又没有的中二病,他完全没理由向托洛茨基让步,完全不必分出一部分既得利益让他那个家伙。

    当然,斯维尔德洛夫并不是完全没有其他猜测,有一种很可怕的可能性久久的在他脑海里徘徊,虽然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这种猜测实在太可笑,太荒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猜测就是无法被彻底的驱逐出去,像魔音一样久久的在他耳边回响。

    是不是导师大人觉得我翅膀硬了,觉得无法钳制我了,这才引入托洛茨基这条饿狼,让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在莫斯科打击我的既得利益,以达到削弱我实力的目的呢?

    这种想法似乎合情合理。随着文特尔一案爆发。斯 大林在莫斯科的党羽被某仙人揍得灰头土脸。一时半会儿是无法在莫斯科再翻身了。可想而知莫斯科这块大肥肉必然要被他斯维尔德洛夫分走一大块。恐怕就是导师大人也不愿意看到一个过分强大的他,借刀杀人也就很正常了。

    这种想法让斯维尔德洛夫简直是不寒而栗,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时的他完全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强大,哪怕是将莫斯科整个的吞下去了,他也无法跟导师大人叫板。若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莫斯科,影响了他和导师大人之间的关系,让导师大人觉得他有二心了。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斯维尔德洛夫有些后悔了,不该那么急躁的在莫斯科扩展势力的,为这个跟导师大人反目实在是不划算。但是,这种后悔的念头在他脑子里只是一瞬间的事。因为他很快就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在当时的情况下,他不去抢莫斯科这块肥肉,那就会被斯 大林抢走,作为直接的竞争对手,不去破坏他的好事,那才是最傻逼的行为。

    退一步说。凭什么斯 大林能抢我不能抢?而且作为导师大人的左膀右臂,他地位就决定了。必须要拥有自己的势力,否则,那也就不是什么左膀右臂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不能在莫斯科扩大影响力?而且他的吃相比斯 大林之流要好看得多,他从来都没有吃独食的打算,一直都很尊重导师大人的利益,不管怎么看,导师大人都不应该为此而迁怒他啊?

    斯维尔德洛夫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念头和想法层出不穷,但就是没有一个靠谱的,一时间他是非常的苦恼……

    “雅科夫同志,安德烈同志从彼得格勒来电!”

    秘书的声音将斯维尔德洛夫从苦思中惊醒,他惊愕的抬起头,看了一看神情疲惫的秘书,点点头道:“放下吧,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

    小秘书虽然很困了,但是领导没日没夜都不休息,他这个做服务工作的怎么能休息,说不得就拒绝了斯维尔德洛夫的好意,“雅科夫同志,我还不累!”

    斯维尔德洛夫摇了摇头,如果是平常他会表扬秘书几句,可现在,他真没有这个心情,只是淡淡的说道:“先去休息,如果有吩咐,我会再叫你,明天的工作还很繁重,如果不休息好,你怎么辅助我开展工作?什么都不要说了,先休息!”

    打发走了秘书,斯维尔德洛夫才拿起了电报,说实话,他现在对某仙人的发来的电报有些谈虎色变,生怕又听到什么坏消息,一时竟然很犹豫,不知道要不要立刻就看电报的内容。

    不过,斯维尔德洛夫的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这种小纠结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他就控制好了情绪——不管是福是祸他都必须面对!

    电报不是很长,李晓峰用很简单的语言将今晚发生的事简要的汇报了一遍,当斯维尔德洛夫看到市苏维埃遭遇爆炸袭击,并且凶手就是布纳柯夫的秘书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没错,对于某仙人的计划,他很清楚,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社会革命党右 派、孟什维克和立宪民主党的跳梁小丑穷追猛打,不过这么做也没什么坏处,能震慑震慑他们也是好的,所以当时斯维尔德洛夫是原则上同意了的。

    但是,斯维尔德洛夫真心没有想到,某仙人会搞出如此大的阵仗,在苏维埃里装炸弹,这是什么性质,这是多么的恶劣,想一想都令人发指。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是某人的手脚会不会不太利落,会不会留下什么让人诟病的把柄。如今的情况可是不妙,如果让托洛茨基和斯 大林抓住了这种把柄,会把他们阴处翔来的。

    想到此,斯维尔德洛夫再也不能淡定,他立刻抓起桌上的纸张,刷刷刷的开始草拟一份电报,详细的通报了今晚在中央发生的一切,很隐晦的提醒某仙人,一定要多加小心!

    飞快的写好了电报,斯维尔德洛夫刚准备按铃,办公室的门却自己开了。先头离开的秘书走了进来。

    “咦。你怎么还没有休息?”斯维尔德洛夫纳闷了。

    小秘书苦笑了一声。扬了扬手里的信封,说道:“安德烈同志又发了一封电报给您……”

    咝……斯维尔德洛夫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才过了半个钟头而已,顿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短的时间内,某人连续发来了两封电报,仅仅是这一点,就相当的不寻常。

    他慌忙吩咐道:“快点拿过来!”

    不等秘书将电报奉上,斯维尔德洛夫一把就抢了过去。三两下撕开信封,飞快的阅读起来。

    几分钟之后,就在小秘书还张口结舌,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时,刚才还慌乱无比的斯维尔德洛夫明显的松了口气,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一屁股回到椅子上,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雅科夫同志,莫斯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秘书好奇的问道。

    斯维尔德洛夫抬头望了他一眼,轻松的笑道:“好事!你准备一下。立刻跟我去见列宁同志,我要立刻向他通报这个消息!”

    与此同时。在彼得格勒的莫斯科火车站,托洛茨基正在跟乌利茨基话别,和斯维尔德洛夫一样,对于今晚会议上发生的一切,他们也是比较惊奇的,对于列宁的目的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列宁想要借您的手打压雅科夫吗?”乌利茨基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对此,托洛茨基只是摇头以对,他不觉得列宁有必要打压斯维尔德洛夫,因为斯维尔德洛夫并没有做错什么,相反,斯维尔德洛夫和李晓峰已经是做得非常漂亮了,就算要平衡派系内部的势力,也不必非要拿没有错误的人开刀。

    反正,托洛茨基是不相信列宁会这么糊涂,他认为列宁此举必然是大有深意,只是他暂时还猜不出这深意是什么。

    “不要想得太简单了!”托洛茨基严肃地说道,“列宁此举大有深意,你这趟去莫斯科必须特别小心,调解纠纷的时候更是要特别注意,一定要多留心,千万不能马虎大意!”

    “你是说这是一个阴谋?”乌利茨基很忧虑的问道。

    “我不知道!”托洛茨基也是心烦不已,从散会之后,他一直在揣摩列宁的心思,可是怎么想也没有头绪,“反正小心一点总没有错,那个安德烈.彼得洛维奇绝对不简单,斯 大林就是我们前车之鉴!”

    乌利茨基的嘴角抽动了两下,虽然他也想不通列宁的用意,但是他觉得托洛茨基也太小题大做了,他觉得李晓峰之所以能打得斯 大林灰头土脸,很重要的原因是斯 大林用人不当和师出无名。

    怎么说呢?乌利茨基认为,不管是米高扬也好还是奥尔忠尼启则也好,在莫斯科都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而某人则是中央的特派员,双方交手起来,斯 大林的人马在名分上就吃了大亏,只要某人祭出尚方宝剑,基本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其次,奥尔忠尼启则和米高扬太自以为是,太轻敌了,从一开始就是轻视了某人,被打个措手不及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而他乌利茨基此番前往莫斯科,就不会在这两个方面吃亏,首先,他是实打实的政 治局委员,党内的顶尖boss,以大长老之尊对付一个所谓的特派员,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其次,见识过某人行事的手段之后,他才不会小看对手,一开始就会全力出击,直接一举将对方击破。只要能够占据先手,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说实话,乌利茨基觉得自己这趟还有点胜之不武,太欺负人了,他更担忧的是如果将某仙人欺负得太狠了,会不会招致列宁的反弹,何如把握好这个度才是他为难的事儿。

    托洛茨基摇了摇头,相对于老伙计的乐观,他还是比较保守的,一开始他就怀疑列宁有阴谋,其次更是觉得李晓峰没有那么好对付,虽然刚才乌利茨基口口声声说不会轻敌,可是他的内心想法却不由自主的暴露出了对某人的轻视,这可不是个好苗头。

    “我的老伙计,你此行不会那么轻松!”他忧心忡忡的说道。“我怀疑列宁之所以会答应我的议题。就是因为他对那个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有信心。认为让可以克制住你。我怀疑在散会之后,他恐怕已经给伏龙芝发电报了,恐怕会让伏龙芝配合那个小子跟你打对台!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哪怕你是政 治局委员恐怕也是很棘手的,他们两个,一个掌握有兵权,另一个已经初步整合好了莫斯科党 委的势力,他们加在一起很麻烦啊!”

    说着。托洛茨基又长叹了一声,“说起来我现在就有些后悔了,刚才在会上我不应该那么急躁的,不应该提名让你去莫斯科的……我们的力量本来就相对薄弱,你走了之后,我这里独木难支……”

    后面的话托洛茨基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意思乌利茨基很清楚,政 治局里的七个人中,去掉捷尔任斯基这个中立派,以及另一个墙头草。剩下的就是列宁派的三票对托洛茨基派的两票,双方虽不说是旗鼓相当。但托洛茨基也不是没有一搏之力。

    而他乌利茨基走了之后,列宁派就占据了半壁江山,在做出决议的时候有极大的优势,哪怕是捷尔任斯基和布勃洛夫能帮着托洛茨基说话,也只是平手。更何况那两个人很难说偏向哪一边,弄不好托洛茨基就要被秒杀了。

    所以,乌利茨基知道,自己的暂时离开会让托洛茨基很被动,拖得越久就越不利。所以他表示:“我一定快去快回,尽量的用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在莫斯科打开局面!”

    托洛茨基默默的点点头,乌利茨基明白这一点就好了,不过他还是叮嘱了一句:“到了莫斯科之后,千万不要犹豫,也千万不要留力,一定要以泰山压顶之势击溃安德烈.彼得洛维奇!然后赶紧回来!”

    呜……呜……呜……

    火车的汽笛声打断了托洛茨基跟乌利茨基之间的谈话,马上乌利茨基就要踏上前往莫斯科的征途,虽然托洛茨基还有千言万语要跟这个老朋友说,但是话到临头,他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紧紧的握了握乌利茨基的双手……

    “安德烈确认了这个消息?”

    另一边,斯维尔德洛夫也见到了列宁,导师大人对他带来的那个消息非常的重视,一再确定消息的真实性。

    “安德烈同志说,穆拉洛夫同志带着工人赤卫队当着波特列索夫一干人的面,从布纳柯夫家中的保险柜里搜出了炸药和袭击苏维埃的计划,已经可以认定,是由布纳柯夫为首的社会革命党右 派份子策划了这一切。”

    列宁默默的点上了一支烟,随着烟雾袅袅上升,他老人家的脸色看上去也是阴晴不定,良久他才问道:“你怎么看?”

    斯维尔德洛夫有想过导师大人可能问他很多问题,但就是没想到导师大人会问“你怎么看?”,因为不管怎么看,我都不是元芳啊!而且导师大人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在此时,他更应该说的是我怎看,而不是你怎么看。

    不过导师大人既然问了,斯维尔德洛夫也只能小心回答:“我个人认为社会革命党右 派和立宪民主党是一丘之貉,他们一直反对我党的政治主张,不断的用各种手段在打击我党。十月革命胜利之后,他们也必然不会心甘情愿的交出政 权,在暂时的武装干涉失败的情况下,使出什么样的阴谋诡计都不会让我吃惊!”

    列宁抽了两口烟,依然毫无表示,半天了,见斯维尔德洛夫不说话,他又道:“继续往下说!”

    斯维尔德洛夫这边却是吐槽不能,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您倒是要表态啊!是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还是暂时隐忍,您给一点提示好不好?你把心中的想法藏得严严实实的,这让我怎么说?

    斯维尔德洛夫苦恼的看了看列宁,而导师大人真很真诚的看着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顿时,斯维尔德洛夫就败下阵来了。

    “我认为对这些搞阴谋诡计的敌人必须狠狠打击!”斯维尔德洛夫咬了咬牙,豁出去了,老子就跟李晓峰保持一致,赌这一把了,“我们跟他们之间的矛盾是根本无法调和的,所以我们之间必然要斗争到底!与其被动的被敌人的阴谋牵着鼻子走,还不如主动出击!”

    斯维尔德洛夫说得慷慨激昂,在他看来,无论如何,导师大人总要有所表示吧?不管你是不是同意我的意见,你总要说话了吧?可是,很显然,斯维尔德洛夫还太嫩了,他就没有想到,列宁还是不发表意见。

    默默的抽了两口烟,导师大人似乎完全当做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很平静很淡然的说道:“嗯,我知道了。莫斯科的情况,中央已经委派了乌利茨基同志前往调解,等他抵达莫斯科,了解实际情况之后,自然会向中央反映问题的。”

    好吧,斯维尔德洛夫真心是忍不住了,他怕的就是乌利茨基,让他去莫斯科,简直就是把大灰狼往羊圈里送,所以他立刻脱口而出:“列宁同志,我一直就想知道,您为什么会同意让乌利茨基同志去莫斯科呢?”(未完待续。。)

105 争锋相对(上)

    乌利茨基抵达莫斯科的时间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六百八十公里的路程,9个小时他就赶到了,在二十世纪初,这个速度真心是一点儿也不慢了,可想而知,他确实是想贯彻托洛茨基的指示,早去早回,从莫斯科分走一块蛋糕之后,赶紧回彼得格勒辅助托洛茨基。

    “不要搞什么欢迎仪式了,立刻去市党 委,召开党 委紧急会议!”

    下车之后,乌利茨基严词拒绝了莫斯科党 委准备好的欢迎仪式,第一时间就投入到工作状态中去了。

    一边向车站外走,他一边对穆拉洛夫吩咐道:“穆拉洛夫同志,你跟我坐一辆车,我有很多相关问题需要询问你,我们边走边说!”

    穆拉洛夫也是一愣,自从昨晚得到了中央的通知,得知乌利茨基要来,他就一直在准备欢迎仪式,谁想到,乌利茨基压根就不理这一套,两步就进入了正题,这让他的准备工作完全做了无用功。

    多少的,穆拉洛夫都有些不痛快,而现在,对方又用不容置疑和颐指气使的语气命令他一起走,似乎是打算在路途中就审讯他一遍,这让他更加的不舒服了!

    不过不舒服又怎么样?穆拉洛夫就算不舒服,也不能拒绝乌利茨基的命令,谁让人家是大长老呢?

    在马车上,穆拉洛夫和乌利茨基对脸而坐,一开始谁都没有说话的意思,穆拉洛夫是心中有气,再加上有那么一点忐忑。自然没心情开口。而乌利茨基则是仔细的打量着穆拉洛夫。对于这个曾经的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的党羽。他是厌恶多于欣赏的。

    来莫斯科之前,他仔细的研究了这半个多月以来莫斯科所发生的一切,仔细的研究了这里所有领 导人的人际关系。对于穆拉洛夫这种另类的家伙,他充满了好奇。

    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家伙进入了斯维尔德洛夫的法眼,没错,乌利茨基始终认为,拉了穆拉洛夫一把的是斯维尔德洛夫,而不是某仙人。在他眼里某仙人只不过是斯维尔德洛夫的代言人和伸向莫斯科的手臂而已。

    莫斯科所发生的一切。都应该是斯维尔德洛夫的手笔,某仙人只不过是个实施者而已。而主导者斯维尔德洛夫既然选择了穆拉洛夫,那么这个家伙应该有相应的价值才对。而乌利茨基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穆拉洛夫身上的价值,这样才能采取有针对性的方式——可能是收买,也可能是断然打击!

    短时间的沉默之后,乌利茨基忽然开口了:“穆拉洛夫同志,为什么不说话?”

    乌利茨基在打量穆拉洛夫的时候,后者也在打量他,是人都知道属于托洛茨基一系力量的乌利茨基此次前来莫斯科。那就是来者不善。作为如今莫斯科党 委的实际负责人,穆拉洛夫知道。任何人想要来分莫斯科这块蛋糕,他都属于第一个被打击的目标。

    所以,他一直在暗暗戒备,想看看乌利茨基到底会怎么发难,但是他绝对没有料到,对方会问出这么一个无脑的问题——大哥,拜托你搞搞清楚,是你让我接受讯问的,你丫的应该主动发问才是。有听说过被问话的人主动的打开话匣子敞开了说的吗?

    于是,穆拉洛夫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不知道乌利茨基这是抽什么疯,顿了顿才回答道:“乌利茨基同志,有疑问的是你,您不提出问题,我怎么回答?”

    穆拉洛夫这话说的还算含蓄,算是善意的提醒,可是这话到了乌利茨基耳朵里,就不对味了。乌利茨基觉得,你穆拉洛夫作为下级,在面对上级的时候,应该主动的说话,主动的介绍情况,哪怕是说一些无聊的废话,你也不能冷场不是?

    可是,自从上车开始,你就开始装哑巴,装深沉,你这样的行为算是一个合格的下级吗?哦,我不问话,你就什么也不说,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你是不情愿来接待我,也不情愿接受我的询问,你的态度很有问题啊!

    当时,乌利茨基就皱起了眉头,不高兴的教训道:“这是什么话,作为莫斯科党 委的实际负责人,穆拉洛夫同志,你应该主动为我介绍莫斯科的情况,以便于我开展工作,而你现在却什么都不说……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你是不欢迎中央派我来做调解工作?”

    穆拉洛夫有些目瞪口呆,尼玛,这是什么神逻辑?主动为你介绍莫斯科的情况?大哥,拜托你搞搞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莫斯科哪方面的情况?而且咱们都不是一路人,我又不是傻逼,怎么可能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说你这架子也太大了吧?

    当然,这种话他是不可能直接明说的,心道:谁让你丫的是政 治局委员呢,架子大那就大吧,老子忍了。所以他和颜悦色的回答道:“我们怎么会不欢迎您来呢?您误会了,乌利茨基同志。莫斯科的同志都盼着中央帮我们解决实际问题,您来了,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刚才就是不知道您想了解莫斯科哪方面的情况,等着听您的指示呢!”

    应该说,穆拉洛夫这个孙子也装得够那啥了,可是乌利茨基既不买账,也不满意,“不要尽说漂亮话,既然你也知道莫斯科的问题很严重,严重到了中央都不得不派我前来解决的程度,那么你就应该积极主动的配合我开展工作!怎么能消极的等待呢?你知不知道政 治局的时间非常宝贵,你如果不主动配合,那就是在犯罪!”

    好吧,穆拉洛夫瞠目结舌了,这是什么扣帽子的水平?上纲上线得也太快了吧?我不过就是没说话而已,你就要给我定一项罪名,你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必须要说明。穆拉洛夫可不是好欺负的。首先。他毕竟是个正牌的中 央委员;其次,莫斯科党 委现在事实上已经被他控制了;最后,他也算是斯维尔德洛夫的人。所以,给乌利茨基这个政 治局委员必要的尊敬是应该的,但是如果某些人给脸不要脸,这份尊敬说不给也就不给了!

    就是比扣帽子吗?谁不会!穆拉洛夫在心中冷笑了一声,顿时就翻脸了:“这就让我很不理解了!乌利茨基同志,既然您的时间如此紧迫。那么就应该更加积极主动的开展工作,上车之后,哪怕我没有主动介绍莫斯科的情况,你也应该主动的发问才对。可是,刚才您的表现是什么,一言不发,白白的浪费这些宝贵的时间!让人心痛啊!您就是这么开展工作的吗!”

    乌利茨基都傻了,他刚才确实是故意找茬,就是想给穆拉洛夫一个下马威,如果不能很快的震慑住这只老狐狸。那么接下来的工作就不好开展。所以他才会上纲上线,才会鸡蛋里挑骨头。可谁能想到。穆拉洛夫胆子这么大,当着他的面飞起一脚就把皮球踢回来了,顿时让他下不来台了。

    其实乌利茨基应该暗呼侥幸,幸亏这番谈话是在马车里,当事人只有他们两个,就算丢面子也没闹得人众皆知。如果换成党 委会议上来这么一出,他这个政 治局委员的威信可是大打折扣了。

    饶是如此,乌利茨基也很愤怒,马上就提高了嗓门:“你的态度果然不端正!穆拉洛夫同志,你这是要对抗中央的领导吗?”

    切!你丫的吓唬谁啊!

    对于这种程度的恐吓,穆拉洛夫完全可以不在乎,对抗中央的这个帽子确实很吓人,但问题是,中央可不止你一个领 导人,给我扣帽子只是你丫的一个人,或者说只是你和托洛茨基的意思,这种情况下你擅自代表中央,无非是扯虎皮做大旗而已。

    问题是,你这张虎皮太小,老子现在靠着的才是真正的大老虎,顿时穆拉洛夫不阴不阳的就冒出来一句:“中央是集体领导,你这是要代表其他的中央领导同志发表意见吗?”

    乌利茨基脸色顿时就变了,他这才想起,穆拉洛夫也不是没组织的人,有斯维尔德洛夫撑腰,他才不怕这种威胁。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穆拉洛夫这个中 央委员也可以算作中央的领导人,他刚才的话确实是冒失了。

    不过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拾收不回来了,乌利茨基也只能硬着头皮批评到底:“中央的意见是明确的,就是对莫斯科的现状不满!而你对此却满不在乎,你的态度是正常的吗?”

    穆拉洛夫冷笑了一声,“我的态度代表了莫斯科党 委的态度,请中央的某些同志尊重莫斯科党 委的意见,不要拍脑袋乱作决定,更不要再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胡乱的下结论!这种工作态度才是对中央不负责任,才是在犯罪!”

    乌利茨基简直要气炸了,穆拉洛夫刚才的话中,硬钉子和软钉子都有,硬钉子就是他现在掌握了莫斯科党 委,所做出的决定和所持有的态度是莫斯科党 委的集体意见,你乌利茨基不要太过分,就算你是政 治局委员,也必须给下级党 委的全体同志以必要的尊敬;

    而软钉子则是穆拉洛夫挖苦他什么都不知道,就乱发表意见,乱下结论。其实这番话也就是针对乌利茨基刚才抱怨他没有主动的介绍莫斯科的情况,耽误了他开展工作的时机这个大帽子去的。

    这一条罪名想要成立,前提条件就是乌利茨基确实不了解莫斯科的情况,那么穆拉洛夫不主动介绍,确实有错,值得批评。不过由这一点引申出来,也可以得出一个极不利于乌利茨基的结论——他在对莫斯科的情况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极不负责任的随便批评莫斯科党 委的决定,就随便下结论,这个错误可就大了。

    所以这两颗钉子一出来,顿时挤兑得乌利茨基说不出话,车厢里又一次陷入了沉寂之中,一直到抵达了党 委的办公楼。乌利茨基都没有说话。脸色阴沉得像锅底一样。

    这让前来迎接这位政 治局大长老的党 委工作人员惊诧不已。实在是不明白这位大长老的脸色怎么会如此难看,难道是对欢迎仪式的规格不满意?

    “怎么回事?乌利茨基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面对自己党羽的提问,穆拉洛夫轻蔑的哼了一声,不屑道:“是他自己要找不痛快的,对于专门来找茬的人,我才不会客气!”

    那党羽默默的点点头,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说不得立刻就将这个消息传递了出去。马上的,穆拉洛夫的党羽们都知道了接下来的党 委紧急会议恐怕会有一场好斗了。

    对此,他们并不感到紧张和担忧,政 治局委员又怎么样?你丫的在莫斯科没有任何势力,根本就不接地气,咱们说不鸟你,就不鸟你!换成其他政 治局委员,哪怕来的是斯 大林,哪怕他们跟这位极为不对路,也不敢太过分。必须保持克制和忍让,谁让斯 大林算是导师大人的人呢。但是来的是托洛茨基的人。嘿嘿,那就对不住了,咱们就是不买账!

    在党内谁不知道导师大人和托洛茨基之间的明争暗斗,打托洛茨基死党的脸,就等于是给导师大人长脸,这种事儿风险小,利益大,谁不干谁是傻子!

    说起来,这也是托洛茨基过于天真了,他以为用政 治局委员就可稳稳的吃住中 央委员和中 央特派员,但问题是权力这东西,不在意你的名头有多大,而是你说的话有没有人听。政 治局委员又怎么样,在莫斯科就是光杆司令一个,不接地气,下面的人说不听就不听,最次也能阳奉阴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

    而后来托洛茨基失败也就是失败在了这一点上,牢牢抓住了书记处和中 组部的斯 大林,门生故吏遍天下,一呼百应,而托洛茨基只有一个空头架子,能不被玩死?

    要不怎么说,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人,谁掌握的人多,谁的发言权才大!这也是某仙人急吼吼的要发展自己嫡系的重要原因。

    当然,这些话是跑题了,托洛茨基和乌利茨基都不明白人的重要性,傻乎乎的用身份压人,这能有什么用,反而只会适得其反,会让莫斯科党 委更紧密的团结起来跟他作对。而接下来的一切,正好就诠释了这一点。

    党 委紧急会议召开了,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的乌利茨基坐在主席台正中央,他冷冷的扫视着每一个与会者,似乎在找什么人?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和米哈伊尔.伏龙芝同志怎么没来?”他冷冷的就发问了。

    在乌利茨基看来,某仙人和伏龙芝不去迎接他就够那啥的,如今他亲自召开党 委的紧急会议,竟敢不到,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啊!说不得,他就要大发雷霆!

    可是,穆拉洛夫很快就给他上了一课,只见坐在旁边的他懒洋洋的抬起头,轻描淡写的回答道:“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和米哈伊尔.伏龙芝同志,都不是莫斯科党 委的委员,自然不用参加党 委的会议!”

    乌利茨基顿时是怒火攻心,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胡说八道,他们一个作为事件的直接负责人,一个作为维持莫斯科稳定的军事指挥员,怎么可以不参加会议,简直是乱弹琴!”

    “这不是乱弹琴!”穆拉洛夫依然是不紧不慢的回答道,“这是组织原则,我们开的是党 委紧急会议,而不是党 委扩大会议,麻烦某些同志以后拍脑袋做决定要开会之前,先想想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乌利茨基脸色唰的就白了,他死死的盯着穆拉洛夫,他知道穆拉洛夫就是故意打他的脸,否则也不会把紧急会议和扩大会议几个字眼咬得那么重。

    更可气的是,乌利茨基还不能说什么,谁让他太心急了呢?他风风火火的就想控制住大局,却忘记了,那两位根本不算莫斯科党 委的人,人家不来参加会议才是正常的。

    而这时候,乌利茨基又不能改口,说我要召开的不是党 委的紧急会议,而是党 委扩大会议,去把那两个家伙请过来吧!真要这么说,他这个政 治局委员的脸也丢尽了。

    所以他只能咽下这口恶气,闷声说道:“那就先开会,由莫斯科党 委做出了决议,再向他们传达也是一样的!”

    穆拉洛夫心里头冷笑了一声,开会就开会呗,有什么了不起,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莫斯科党 委作出的决议,可不一定是有利于你的决议。

    乌利茨基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很快就拿出了政 治局委员的派头,用那种严肃而沉重的声调说道:“……莫斯科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牵动着党中央的神经,中央一直以来都重视莫斯科的局势,都希望莫斯科的革命工作能走上正轨!可是,莫斯科党 委的一些同志实在是令中央失望,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误,导致局势不断的恶化……对于这种情况,中央已经忍无可忍!所以才委派我来解决这一切!!”(未完待续。。)

    ps:  再次鞠躬感谢麻神**同志!

106 争锋相对(中)

    乌利茨基满以为自己强加语气,拿出政 治局长老的威风,就应该能压住穆拉洛夫,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莫斯科的“歪风邪气”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就在他冷冷的注视着与会的党 委委员们,想欣赏一下他们勃然变色的表情时,反而遭遇了当头一棒。

    “乌利茨基同志,我很难赞同你的发言!”一个党 委委员立刻就站了起来,“中 央委员会是否已经通过了决议谴责莫斯科党 委?中 央委员会是否已经明确了对莫斯科现状的不满意?我很希望你回答这两个问题!否则,你刚才的发言就是危言耸听,就是对莫斯科全体党员干部同志的侮辱!”

    有第一个开炮的,很快就有一大群人出声附和,“没错,莫斯科党 委没有受到中 央委员会发来的任何正式的谴责和批评电报,而且一直以来,莫斯科党 委都在积极努力的推动革命进程,不断的在同党内党外的敌人做艰苦卓绝的斗争!在这种情况下,您却莫名其妙的对我们的努力大加鞭挞,这是负责任的态度吗?我们强烈要求你必须对此作出解释,必须给莫斯科全体同志一个交代!”

    在一片喧嚣当中,乌利茨基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这样的局面可完全不在他的预料当中,莫斯科党 委的这些杂碎胆子之大,完全超乎了他的相像,如果不赶紧将这些家伙镇压下去,他什么也别想做了。

    “闭嘴!”乌利茨基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是质疑中央的决议吗?如果你们的工作中不存在问题。政 治局需要派我前来莫斯科吗?难道政 治局吃饱了撑了!之所以不在中 央委员会上点名批评你们。就是政 治局在给你们留一点面子。在给你们遮羞!你们竟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

    说着,他又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一声巨响,似乎震得莫斯科党 委的这些杂碎们都是一愣。

    乌利茨基很满意自己所营造出的效果,虽然他的手掌隐隐发痛,但是这是值得的,只要他乘热打铁,应该就可以一举得手了!

    “拍桌子就能彰显你的权威吗?”就在乌利茨基的心稍微落下的时候。穆拉洛夫冷笑了一声,轻蔑的说道:“政 治局给我们莫斯科党 委留面子?这种说法简直是荒诞之极,请问我们做了什么丢面子的事儿?政 治局又怎么给我们遮羞了?乌利茨基同志,我最后提醒你一次,你的任务只是来调解我们和社会革命党之间的摩擦的,除此之外,政 治局再也没有赋予你其他的使命,更没责成你来对我们之前的工作评头论足!我希望你就事论事,超出你使命之外的,政 治局和中 央委员会都没有做出结论的事。请你不要擅自信口开河!否则我怀疑你就是要胡乱插手莫斯科党 委的正常工作,就是在瞎指挥!”

    乌利茨基愕然的看着穆拉洛夫。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的气焰竟然如此嚣张,竟然敢跟他这个政 治局委员打对台,甚至在指名道姓的批评他,是谁给了他这个胆子!

    乌利茨基恼羞成怒的大吼了一句:“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这是在质疑我,质疑政 治局的合理性吗?”

    穆拉洛夫却不上当,笑道:“我怎么敢质疑政 治局?对于政 治局派您来调解我们和社会革命党之间的矛盾,我是表示欢迎和支持的。但是,我要强调的是,政 治局给您的任务只是调解矛盾,除此之外,您所发表的任何意见,都只是你的个人意见,不能代表政 治局全体同志的意见,更不能代表党中央!所以,我也再一次恳求你,乌利茨基同志,回到正轨,回到你的任务中来,如果你愿意讨论如何去解决我们同社会革命党之间的矛盾和纠纷,我们愿意尊重你的意见。可是如果你一定要自由的发挥,说一些不负责任的蠢话,那么,赎我们工作繁忙,没有时间听您的废话了!”

    说着,穆拉洛夫毫不退让的直视着乌利茨基,光是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确实是来真的。而更让乌利茨基愕然的是,几乎全体党 委成员也一同站起来支持穆拉洛夫,哪怕是是之前跟穆拉洛夫不对路的斯 大林的党羽,这时候也站在了穆拉洛夫一边。

    此时此刻,乌利茨基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太天真了,他以为斯维尔德洛夫和斯 大林之间有矛盾,打得水深火热,应该可以乘乱浑水摸鱼,而现在看来,派系就是派系,哪怕这个派系里两座山头的老大不太对付,但是面对派系之外的人时,那还是一致对外的。

    他也头一次察觉,莫斯科这块大蛋糕不是谁都可以冲上来咬一口的,作为这里的竞争相当的激烈,稍不留神就可能被五马分尸。

    面对团结一致的莫斯科党 委,乌利茨基坐蜡了,他这才知道先手的优势有多大,列宁的两大干将已经将莫斯科的党 委清扫了一遍,凡是跟列宁不对付的,不服从列宁领导的,都被毫不留情的扫地出门了。剩下的这些人已经是铁板一块。作为后来者,他想要硬生生的撬开这块铁板,分一杯羹,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两种选择,要么赶紧抽身走人,以免在这块铁板面上撞掉了一口好牙,与其在莫斯科浪费宝贵的时间,还不如赶紧回彼得格勒,至少这么做没风险。

    第二种选择,就是迎难而上,冲开一条血路,一定要在莫斯科打开局面。不过这么搞,风险不是一般的大,很有可能得不偿失。

    留给乌利茨基斟酌和考虑的时间并不多,面对群起发难的莫斯科党 委,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赶紧表态。延迟得越久就越损害他的威信。

    “那我们就开始讨论关于同社会革命党的纠纷问题吧!”乌利茨基强自按捺住了心头的火气。不得不做出让步。当然。之所以让步,并不是他怕了这帮人,而是他选择了第二条路,一定要在莫斯科打开局面。而想要打开局面,眼下就不能翻脸,因为只要翻脸了,对方完全可以集中火力的打击他,哪怕他是政 治局委员。也不能一个人硬抗另一个革命巨大中心党 委的全体意见。

    所以他只能忍辱负重,只能以退为进——行啊!你们牛逼,你们不是说我只有处理纠纷问题的权力吗?那我就好好的利用这份权力,在纠纷问题上好好的做一做文章,我就不信在这方面你们还能质疑我的权威!

    会议室里重新恢复的寂静,刚才剑拔弩张的两拨人面和心不合的重新坐了下来,大家都不说话,都在考虑着第二回合的交锋该如何出手。

    这一回乌利茨基学聪明了,再也不敢跩权威,摆架子。而是一开始就主动出击,“政 治局对于你们同立宪民主党和社会革命党之间的纠纷和矛盾十分的关注。这个问题十分的敏感,如果处理不好,将极大的影响革命的进程!”

    乌利茨基这是首先拔高基调,只有把事件的性质定得越恶劣,能追究的责任也就越大,就是追究不到责任,也能给眼前的这帮混蛋施加极大的压力。只有让他们感受到了压力,才能让占据主动。

    穆拉洛夫他们却没有接这个话头的意思,想怎么定调子随你便,调子定得这么高,最后被动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乌利茨基扫视了汇总人一眼,继续说道:“根据我个人的了解,此案的导火索就是专案小组突然抓捕三名立宪民主党杜马一事,各位都在莫斯科,也算是半个当事人,能不能解答我的一个疑问,为什么要抓捕那三个杜马?”

    乌利茨基直勾勾的看着穆拉洛夫,很显然就是要他回答这个问题。对穆拉洛夫来说,回答这个问题一点压力都没有,他十分轻松的说道:“那是因为专案小组发现了文特尔跟他们有勾结,那个败类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和我们的敌人勾结在了一起,真是可耻之极!”

    乌利茨基心中有些得意,他一开始还担心穆拉洛夫会打太极,会规避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是个陷阱,是乌利茨基精心策划的瓦解莫斯科党 委铁板一块的突破口。

    突破口是什么呢?那就是文特尔,作为此案最关键的人物,他的存在就是斯 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之间矛盾的焦点。乌利茨基认为自己只要抓住这个矛盾焦点大做文章,就可以瓦解莫斯科党 委铁板一块的局面,只要能挑动斯 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的势力内斗,他就有机可乘!

    而现在,机会已经到了他手中!

    这一刻,乌利茨基的手有些微微发抖,那是因为他太过于激动了,他以为自己可以一句洗刷刚才耻辱,好好的打一个翻身仗。

    “文特尔亲**代了他和那三名杜马有牵连?”乌利茨基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错!”穆拉洛夫一口肯定。

    “是吗?”乌利茨基装模作样的皱起了眉头,似乎很有疑虑,咂摸了半天才说道:“既然事件的起因在文特尔,那么为了慎重起见,我必须见一见他,只有他亲**代了,我才能放心!”

    乌利茨基心头乐开了花,在他看来突然提出要见文特尔绝对能打穆拉洛夫一个措手不及,他才不相信文特尔真的交代了跟立宪民主党有牵连,那根本就是个笑话,只要他能让文特尔推翻之前的口供,嘿嘿!那么穆拉洛夫和他的党羽就要有大麻烦了,说不定斯 大林也会抓住机会反戈一击,到时候双管齐下,就不信穆拉洛夫和那个什么安德烈.彼得洛维奇能扛得住!

    乌利茨基是洋洋得意,而穆拉洛夫的脸色却是比较怪异,当然,这种怪异在乌利茨基看来就是自己抓住对方的七寸了。他现在正在考虑,如果穆拉洛夫不让他见文特尔,自己该怎么应对。是强硬的施压。还是故意给对方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呢?

    不要以为乌利茨基有多么好心。所谓的弥补过错。并不是他打算放穆拉洛夫一把,而是故意给对方杀人灭口的机会,如果在这个档口文特尔死了,他一样可以大做文章,甚至做文章更加的方便,到时候穆拉洛夫和李晓峰就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当然,如果对方不怕他去见文特尔,如果文特尔真的跟立宪民主党有牵连。乌利茨基也不怕。他自信能说服已经是前途尽毁的文特尔投靠到自己这边来——你已经被斯 大林放弃了,为什么不投靠到托洛茨基这边来呢?到我们这边来,我们将为你翻案!

    乌利茨基满心欢喜的设想着种种可能,他觉得自己这步棋简直就是万无一失,不论怎么样都能占大便宜,可是穆拉洛夫接下来说出的一番话直接就给他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乌利茨基同志,恐怕我无法安排您去见那个叛徒!”

    “为什么!”乌利茨基迫不及待的就跳出来了,按照第一种方案开始发难:“为什么不让我见他,难道说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穆拉洛夫苦着脸说道:“当然不存在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乌利茨基又抢着说道:“那就立刻让我见他!”

    穆拉洛夫无奈的摊了摊手:“那是不可能的……”

    “那你们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乌利茨基愈发的来劲了。不断的威胁道:“我警告你们,我是政 治局派来彻查此事的。你们的一言一行我都会如实的向政 治局反映,如果有任何人企图蒙蔽政 治局,蒙蔽中央,我是绝对不会姑息的!”

    穆拉洛夫没好气的说道:“没有人企图蒙蔽中央和政 治局,而是我们确实没法安排你去见文特尔!”

    “怎么,是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不让?”乌利茨基轻蔑的哼了一声,冷嘲热讽道:“有一些同志,就是喜欢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什么东西都藏着掖着,这不是心里有鬼吗?你去同志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告诉他,立刻将文特尔带过来,否则,这就是对抗政 治局,这就是……”

    “这就是”还没说完,穆拉洛夫实在是受不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不断的神展开了,冷冷的说道:“没有人不让你见文特尔同志。阿廖沙同志,让人安排车辆,送乌利茨基同志去天主教会医院,让他去‘见一见’文特尔!”

    乌利茨基并没有听出其中讽刺意味,还以为是穆拉洛夫让步了,顿时就得意了起来,又自以为是的教训道:“为什么文特尔同志在医院?难不成是你们对他进行了人身迫 害?我必须严厉的警告你们,如果让我发现了你们在迫害党内的同志,我是一定会追究你们的责任的!”

    穆拉洛夫看了看会议室里的其他人,耸了耸肩又摇了摇头,挖苦道:“乌利茨基同志,首先,你必须注意一点,文特尔的叛党反革命行为已经被确实了。所以他是叛徒,不是什么革命的同志。如果你与他为伍,跟他站在一起,这实在是很不妥当!”

    乌利茨基刚要说话,穆拉洛夫就制止了他,“其次,文特尔的犯罪事实被揭露出来之后,对自己的所有罪责都一一的亲口做出了交代,有口供和审讯录音为证……而且在审讯过程中,没有使用过任何暴力手段……之所以请您去医院会见文特尔同志,那是因为他已经畏罪自杀了,你一定要见他,就只能去停尸间了……”

    说到这里,穆拉洛夫的嘴角的笑意实在是隐藏不住了,不光是他,会议室里的绝大部分都在看乌利茨基的笑话,对他自以为高明的行为报以无声的嘲讽。

    果不其然,乌利茨基的脸唰的就红了,但紧接着又立刻变白了,他气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的指着穆拉洛夫吼道:“你们竟然杀人灭口!你们……”

    这下穆拉洛夫可不会对他客气了,立刻吼了回去:“乌利茨基同志,请你再次注意你的言辞,文特尔是畏罪自杀,有遗书和目击证人都可以肯定这一点……请你不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否则,我们只能认为你是他的同党!我将像政 治局表示强烈的抗议!”

    乌利茨基说不出话来了,刚才他也就是太激动了,这才口不择言,现在他自己都后悔了,人家已经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了,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跑上去质疑,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可是,你让乌利茨基咽下这口气,他又不甘心,费了多少脑细胞才想到的如破口,谁能想到根本就是一条死胡同。好在他反应也不慢,立刻就意识到了这其中的问题,如果文特尔早就死了,为什么作为政 治局委员的他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这么大的事情没有理由不通知他啊!

    立刻,乌利茨基觉得自己又抓到了一个把柄,急吼吼的叫嚣道:“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什么不通知中央,为什么不通知政 治局……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未完待续。。)

107 争锋相对(下)

    乌利茨基自以为终于找到了发难的借口,不管怎么说,如此重要的消息都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中央、通知政 治局,而莫斯科党 委竟然“隐瞒不报”,这绝对是一个极大的政 治错误。

    当然,这只是乌利茨基个人的想法,现在的他已经抓狂了,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哪怕只是一根稻草也会紧紧的抓在手里。所以在他眼中,这个“错误”是被无边际的放大了,实际上就算穆拉洛夫心中有鬼隐瞒不报,中央顶多也只能对他口头批评,想上纲上线没那么容易。

    但是现在,迫切需要打开局面的乌利茨基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是任何可以用来改变他被动的借口,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来用,哪怕这种借口有可能是个陷阱,他也在所不惜。

    所以,又一次的,他开始大做文章,开始上纲上线,似乎一切尽在掌握,“这种错误是绝对不允许的,这就是蔑视中央和政 治局,就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搞鬼,他们的目的是险恶的,品格是卑劣的,这样的人必须严肃处理,绝对不能姑息!”

    乌利茨基用到了他所能想到的一切词汇肆无忌惮的开始谩骂,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任何人都能看出,他就是在骂穆拉洛夫,就是在指桑骂槐。

    不过,相对于乌利茨基的歇斯底里,穆拉洛夫却淡定得让人窒息,仿佛他没有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咒骂,更没有看到乌利茨基手舞足蹈的表情。他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心平气和的欣赏着乌利茨基的表扬。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很有可能他会热烈的鼓掌。

    “穆拉洛夫同志,你对此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乌利茨基咄咄逼人的问道。那架势似乎想把穆拉洛夫生吞活剥。

    穆拉洛夫干咳了一声,说道:“我想说的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这句话激怒了乌利茨基,他觉得对方依然企图“负隅顽抗”,依然“抱有幻想”,顿时大怒道:“我很同意这句话,没有抵达莫斯科之前。我根本无法想象莫斯科的情况如此严峻,只有亲自到了这里,我才知道,莫斯科的局面之所以这么糟糕,跟莫斯科党 委的主要领导人有脱不开的关系,他们简直就是……”

    穆拉洛夫又干咳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头,“乌利茨基同志,如果你喜欢搞人身攻击,喜欢不经过调查就胡说八道。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的报纸更欢迎你!”

    乌利茨基火大了:“你难道还不觉悟……”

    穆拉洛夫摇了摇头,似乎觉得乌利茨基已经不可救药了。倒是他身边的同党实在看不下眼了,挖苦了乌利茨基一句:“请你注意,乌利茨基同志,我们早就向中央通报了文特尔畏罪自杀的消息。你刚才的指责完全就是毫无根据,也是毫无道理的,对于你这种信口开河造谣中伤的行为,我们感到无比的愤怒!”

    乌利茨基脑瓜里当的一声闷响——通报了中央?这么可能?我明明没有得到消息啊!这绝对是你们在撒谎!

    “撒这种谎有什么意义?”穆拉洛夫冷笑了一声,“我们说的是不是实话,给中央书 记处打个电报不就知道了!”

    乌利茨基狐疑的盯着穆拉洛夫,他开始觉得不妙了,对方太有信心了,这似乎有点不对?但是,让他放弃这个机会,他又舍不得,再说了,发个电报确认一下也不是难事。万一,也可能是十万分之一的机会,要是穆拉洛夫就是在撒谎呢?

    “致电中央书 记处,彻查此事!”乌利茨基冷冷的吩咐了一句,甚至,为了防止穆拉洛夫搞鬼,他派自己的秘书亲自往通信科走了一趟。

    “真是小家子气!”穆拉洛夫低声嘲笑了一句。

    他党羽立刻就附和了一句:“可不是么,这个傻瓜,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耍了……”

    乌利茨基确实被耍了,耍他的人就是列宁,导师大人之所以会答应托洛茨基的提议,就是为了分散老托在彼得格勒的力量,支走了乌利茨基,在政 治局中他老人家就是一家独大,如果操作得当,将同时巩固在彼得格勒和莫斯科两个革命中心的力量基础,奠定今后面对托洛茨基的绝对优势。

    那天晚上,面对斯维尔德洛夫的提问,导师大人是这么回答的:“为什么要答应托洛茨基的提议,让乌利茨基去莫斯科,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么做对我们的好处最大!”

    导师大人伸手制止了斯维尔德洛夫发问,“不要以为我疯了,我很清楚托洛茨基在打什么盘算。但是,我问你,就目前来看,是彼得格勒重要,还是莫斯科重要?”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斯维尔德洛夫立刻说道:“当然是彼得格勒更重要,作为革命最大的中心……”

    “嗯,你很清楚嘛!”列宁笑了笑,“没错,对于我们来说,彼得格勒更加重要,这里才是革命的最中心!所以,我们必须首先确保在彼得格勒的利益,这才是根本。至于莫斯科,不可否认以后它有特别的意义,但是现在,他只能处于一个相对次要的位置……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斯维尔德洛夫有些明白了,对于导师大人来说,彼得格勒是重中之重,必须首先在彼得格勒确立绝对的优势,这种优势不仅仅是针对党外的那些搅局者的,更是针对托洛茨基的。

    所以,为了分散掉托洛茨基的一部分注意力,拿出莫斯科作为诱饵,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了。只要能确保彼得格勒的绝对优势,那么就是放弃一部分莫斯科的利益也是可以接受的。形象一点说,就是要让托洛茨基拣芝麻丢西瓜。

    不过虽然能够理解导师大人的大局。但是斯维尔德洛夫还是有些担心:“如果托洛茨基在莫斯科方向贪心没有止境。如果他想完全拿下莫斯科呢?”

    “那是不可能的!”列宁笑了笑。轻蔑地说道:“他没有那个能力,而且莫斯科这块肥肉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吃!你当安德烈、伏龙芝和穆拉洛夫都是吃素的?”

    斯维尔德洛夫对着三个人的能力很了解,不可否认,这三个人都很厉害,一般的对手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话下。但是乌利茨基并不是一般的对手,他毕竟是政 治局委员,那三位在身份上差得太远了。

    对于斯维尔德洛夫的担忧,列宁是哈哈大笑。好一阵子,他才问道:“你真的认为乌利茨基的优势很大吗?”

    斯维尔德洛夫有些莫名其妙,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政 治局委员的地位虽然崇高,但是并不是可以无所不能,可以肆无忌惮。在彼得格勒,可能乌利茨基很有实力,就算穆拉洛夫、安德烈和伏龙芝加一块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换成在莫斯科,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列宁语重心长的教育道:“身份、地位、名分。这些很重要,但也很不重要。如果你有足够的实力。没有这些你也能做事,甚至会有人将这些东西双手给你奉上;但是相反,没有足够的实力,就算你有这些,那也不过是虚名而已,下面的人可以随时不买账!你必须牢牢的记住这一点,那些东西只只是影子,代表不了一个人真正的实力!”

    斯维尔德洛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而列宁则继续说道:“回到我们之前的话题,乌利茨基很有能力,也很有实力,但是那只是在彼得格勒,在这里,他有无数的朋友、同志和死党,在他们的帮助和支援下,他这个政 治局委员很有权威。但是,在莫斯科完全不一样,在那里他的朋友很少,几乎没有什么死党,势力单薄得就像一张白纸。而安德烈他们三个则是不折不扣的地头蛇。乌利茨基在他们面前讨不到任何便宜!”

    斯维尔德洛夫小声问道:“如果他拿出中央和政 治局的权威来……”

    列宁哈哈大笑的反问道:“政 治局给了他这种权威吗?雅科夫,你好好的想一想,政 治局给他的使命是什么?政 治局只是让他去调解莫斯科党 委同志社会革命党之间的纠纷。除了这个调解的权力,还给了他什么?什么都没给的!”

    斯维尔德洛夫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是什么,看似导师大人给了托洛茨基一个插手莫斯科事务的机会,但实际上这个机会也就仅仅是一个机会而已。可以说这个介入的机会口子很窄,把乌利茨基在莫斯科的活动范围限定得死死的,超出了调解工作之外,莫斯科党 委根本就可以不买他的账。

    高明啊!斯维尔德洛夫对导师大人手段万分佩服,这简直就是挖好了坑等着托洛茨基和乌利茨基往里跳,太阴险了!不过他却很喜欢。

    “这么说的话,莫斯科当面确实是不需要担心什么了。”斯维尔德洛夫由衷的说道,不过导师大人却摇了摇头,看来似乎不是很赞同这种说法。

    “仅仅这些还是不够的,他毕竟是政 治局委员,若是等他看破了这一点,不是没有机会破局的!”

    “那怎么办?”斯维尔德洛夫急了。

    列宁又摇了摇头,耐心的提醒道:“所以,我们不能给他们看破的机会!”

    斯维尔德洛夫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是说……封锁消息?”因为这个办法一点儿都不稀奇,之前斯 大林就有用过,差一点就给导师大人晃点了,不过后果也是相当严重的,没见钢铁差一点就被一撸到底了。

    “不是封锁消息!”列宁立刻纠正道,“封锁消息的成本太高,后果太恶劣,而且也未必能封锁得住,这种手段是极不可取的!”

    斯维尔德洛夫糊涂了,不是封锁消息,那还能是什么?您老人家能不能赶紧揭开谜底,藏着掖着怪让人着急的。

    “我们不需要封锁消息。人的能力是有限的。而且人都是会出错的。我们只需要让这种错误或者缺陷变得对我们有利就可以了……比如说让重要和敏感的消息因为技术原因或者客观失误稍微延迟一点,不让它在敏感的时刻冒出来就可以了……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布置出一些假象,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后他们自己去猜就好了……”

    说着,列宁拿起了一封电报,递给了斯维尔德洛夫,“这是莫斯科方面的急电,文特尔畏罪自杀了!”

    斯维尔德洛夫对文特尔的死一点都不奇怪。他不死斯 大林就要受牵连,所以为了维持党内的稳定,他只有死路一条,真正让他奇怪的是,为什么死亡的时间比他预想中要晚了一些……

    不过当他看到电报的具体时间时,立刻就发现了,不是死晚了,而是他知道得晚了。

    “有人封锁了这个消息?”他愕然的惊叫了一声。

    列宁笑了笑,轻松的说道:“这份电报是两天之前到的,因为一些技术原因。它被延误了,没有能够及时的提交给政 治局。但是这是不可抗力或者说是意外……你懂了吗?”

    斯维尔德洛夫默默的点点头,在他心里头有一个新的问题,被耽误或者延迟的仅仅是这一个消息吗?

    “当然不是!”列宁又笑了,“比如说,你刚才带来的消息就可以用技术手段延迟一点,如果再配合一些假消息,我相信效果会非常不错的……”

    回到莫斯科党 委,当乌利茨基接到自己秘书带来的书 记处的答复电文,顿时脸都憋紫了。书 记处在电文中肯定了莫斯科党 委已经向党中 央反映了文特尔畏罪自杀的事实,只不过由于工作人员的马虎大意,该特急电报被错误的当成一般电报,没有及时进行处理……书 记处对于自己的错误感到羞愧,并表示立刻严肃进行整风,保证今后再也不犯相同的错误云云……

    乌利茨基还能怎么样,去跟书 记处扯皮?去吵架?这肯定不会有任何意义,人是没有十全十美的,日理万机的书 记处不可不免的会发生错误,这无法避免。而且就是延迟了,而不是遗失了一封不算特别重要的电报而已,人家已经表示了道歉和悔改,你还能上纲上线,不给人家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成?

    穆拉洛夫饶有兴趣的注意着乌利茨基的表情变化,电报的事情他很清楚,某仙人接到斯维尔德洛夫的提醒之后,也特意交代了他,反正只要乌利茨基掉进了这个坑,千万别客气,往死里招呼他。

    似乎现在应该痛打落水狗了,穆拉洛夫想了想,时机差不多了,出手!顿时他就开始喊撞天屈了,“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莫斯科党 委在此事中没有任何错误。对于乌利茨基同志你刚才的无端指责,我们表示强烈的愤慨,这是对我们党性和人格的质疑,是奇耻大辱。对此,我们强烈的要求乌利茨基你做出道歉,给党 委的全体同志一个满意的交代!”

    乌利茨基的脸色由青转红,又由红转白,一连变了三四次,可见他心中是多么的不甘,多么的愤怒了。这件事他也是受害者,他也是不明真相啊!凭什么书 记处不痛不痒的写份检讨,就过去了。而到了他这里,却要向莫斯科党 委赔礼道歉,这是什么道理!

    乌利茨基他想不通啊,他窝囊啊!可是不道歉又不成,谁让他刚才的话说得那么难听,几乎一点余地都没有留下,他自己不给人家留后路,还能指望人家高抬贵手?

    就在乌利茨基最下不来台的时候,他的秘书适时的插嘴了:“中央书 记处还转来了一封电文给您,是特急件,您是不是先看看电报再说?”

    乌利茨基一把就抢过了第二封电报,幸亏有这个缓冲,他大可以假装看电报,将赔礼道歉的事选择性的遗忘,或者干脆借电报大做文章,转移视线。

    当然,要做到第二点,必须要求这封电报有点实质性的能容,那种空洞的玩意儿可不管用。

    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听到了乌利茨基的心声,还是今天他的运气不错,第二封电报简直就是他的救命良药,连续看了三遍,他在心中大喝了一声天不亡我之后,气势顿时又变了。

    一改适才的窝囊和不甘,乌利茨基政 治局委员的气势和派头又重新回来了,他趾高气昂的抬起头,狠狠的将电报摔在了穆拉洛夫脸上,暴怒道:“太不像话了!太嚣张了!真是没有想到啊!穆拉洛夫,你竟然对政 治局的决议阳奉阴违!看看你干的好事!你就是这么应付中央的!你好大的狗胆,是谁让你去抓捕布纳柯夫的?现在社会革命党已经将抗议信递交给列宁同志了,中央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警告你,你最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就算你是老革命,就算你是中 央委员,我也一定要追究你的责任!”(未完待续。。)

108 终于发飙

    乌利茨基又一次以为自己抓住了穆拉洛夫的把柄,又一次以为自己将强势翻盘,但结果只是他将再一次被打脸而已。

    穆拉洛夫早就等在这儿了,他毫不动怒,笑眯眯的反问道:“我怎么就不明白乌利茨基同志你在说什么呢?”

    乌利茨基冷笑了一声,得意道:“你还在装傻!刚才中央在电报上说得很清楚了,就在昨天晚上,你竟然带人逮捕了布纳柯夫,你敢说没有这回事!”

    穆拉洛夫依然不急不躁,笑眯眯的说道:“倒是有这么回事?”

    乌利茨基迫不及待的插嘴道:“你承认了就好!你最好立刻说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不知道中央对此是强烈反对的吗?在当前,我们的任务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而不是将潜在的朋友都推到敌人那边去,你知不知道,你昨天的行为将让中央多么被动吗?”

    乌利茨基的情绪终于得到了宣泄,憋了这么久,被挖苦嘲笑了这么几回,现在,他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这一刻他的心情是既激动又亢奋,几乎想引吭高歌了!

    所以,他完全就不想给穆拉洛夫说话的机会,上串下跳的就发话了:“情况已经很明显了,穆拉洛夫同志犯了极大的错误!这种错误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如果他没有被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撺掇,如果多仔细的分析一下问题,多动动脑筋,根本就不会让局势恶化至此。我个人认为。在此次事件当中。穆拉洛夫和安德烈.彼得洛维奇要负主要责任!”

    乌利茨基肆无忌惮的乱喷口水。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下面的人正在窃窃私语:

    “他疯了吗?说的都是什么疯话,难道他不知道布纳柯夫……”

    “难道中央不知道昨晚的……

    穆拉洛夫不留痕迹的踢了说话的人一脚,望着他,缓缓的摇了摇头,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们不要说破,就等着看乌利茨基怎么闹笑话。

    有了穆拉洛夫的暗示,党 委的委员们一个个稳坐钓鱼台。都等着看这货准备怎么出丑,而乌利茨基自己却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他都一次觉得台下的人终于集中注意力开始听自己的发言了,这说明他的策略已经取得了初步的成功,他终于“降伏”了莫斯科党 委这头大怪兽,事情终于向他预期的方向发展了。

    “去将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叫过来!立刻将他叫来!”乌利茨基决心乘热打铁,拿下了党 委震慑住了穆拉洛夫是不够的,只要击溃了李晓峰,才真正意味着他的胜利,而现在。他迫不及待的就抢先进攻了。

    “乌利茨基同志……”穆拉洛夫装模作样的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乌利茨基根本就听不进去。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瞪了他一眼,断然道:“你的问题等会再说!在我没有让你发言之前,你最好仔细的想一想自己的错误,看看怎么才能弥补你的过失!你必须做出深刻的自我检讨!没有做出反省之前,我不允许你发言!”

    穆拉洛夫耸了耸肩,再也不说什么,直接就坐了回去,虽然刚才他就是做样子,就是继续给乌利茨基挖坑,但是他真心没想到这个货竟然这么蠢,这么嚣张。行吧,不让我说话,我还懒得说呢!我倒要看看你等会被打脸的时候,是不是还这么张狂。

    李晓峰很快就接到了通知,乌利茨基要求他立刻赶到党 委接受询问,说实话,他是有点莫名其妙的,昨天晚上他就接到了斯维尔德洛夫的通知,说托洛茨基不安分了,有染指莫斯科的打算,那个什么列宁同志和他都已经把坑挖好了,这一回绝对要让乌利茨基吃不了兜着走,一定要让他折戟沉沙!

    好吧,这种狗屁倒灶的破事,李晓峰真的很腻味,尼玛,革命都还没有取得胜利,托洛茨基你就不安份了,推动莫斯科革命进程,你丫的什么力都没出,就像分一杯羹,忒无耻了吧?

    不过来的只是一个乌利茨基,某仙人觉得有导师大人挖好的坑,就算是穆拉洛夫都能让老乌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交代了穆拉洛夫一番之后,他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一门心思的折腾布纳柯夫去了。

    所以,接到通知的时候,他是有些纳闷的,难道说穆拉洛夫没有搞定乌利茨基?不应该啊!那么明显的坑,如果都用不好,那穆拉洛夫你还混个屁的政坛啊!早点回家卖红薯算了!

    当然,纳闷归纳闷,去他还是要去的,十几分钟之后,当他赶到党 委的时候,还没进会场,就被乌利茨基的两个跟班拦住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乌利茨基同志让我来开会的吗?我来了,又不让我进会场,这是什么意思?”李晓峰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那两个跟班,其实就是乌利茨基的通信员和秘书,牛得不得了,几乎是抬着下巴看李晓峰,“乌利茨基同志通知你来,不是让你来开会的,是向你了解问题的。先由我们询问你几个问题,等党 委的紧急会议结束了,乌利茨基才会亲自跟你面谈!”

    说着,这两个货毫不客气的就夹了上来,一左一右将李晓峰夹在中央,裹挟着他就往一间临时腾出来的办公室走。如果是以往,以李晓峰的脾气,如果乌利茨基敢跟他玩这一套,当场就动手了,根本就不用多说,这两个通信员和秘书一坨铁的要变成残疾人。

    但是今天,某仙人觉得新鲜啊!他很想知道乌利茨基到底从哪来的胆子,竟然敢吩咐手下的两条狗来找他的麻烦。他倒要看看这位政 治局委员底气是从哪里来的,也就当是解闷,陪这两个蠢货玩一玩算了。

    李晓峰懒得发作。随便让这两个家伙夹着他进了办公室。随即办公室的大门被关上了。他被那两个货按在椅子上之后。一个孔武有力的大个子警卫随即站在了他身后,似乎是在防备他动武。

    见此,李晓峰又摇了摇头,这简直就是儿戏,难不成乌利茨基脑子抽风了,想对他采取强硬措施,那啥,大哥你最好搞搞清楚。莫斯科可不是你的地盘,你光杆几个人来了,就像撒泼?太天真了吧!

    “你摇什么头!”对面的小秘书却进入了角色,真当自己是审讯员,某仙人是犯人了,当时一拍桌子就来了个下马威,“我告诉你,你的问题很严重,最好放老实一点!”

    李晓峰愈发的觉得好笑了,这种程度的威胁对他有用?说不得他翘起了二郎腿。优哉游哉的说道:“什么时候乌利茨基接替了菲利克斯同志的工作了?”

    小秘书又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的工作不需要你多嘴。还有!把你的腿放下来!”

    李晓峰笑了一声,摇摇头,放下了腿,倒不是他害怕了,而是他担心自己继续跷二郎腿恐怕会激怒对方,万一真动起手来,那很快就没得玩了。

    不过那小秘书却错误的理解了某仙人的意图,以为是自己的高压政策取得了作用,顿时语气就更加的犯冲了:“现在,我们是代表党中 央讯问你,你必须老老实实的交代一切问题,否则党的政策你是清楚的,我奉劝你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

    李晓峰摊了摊手,不在意的回答道:“那你问吧!”

    小秘书虽然对他的不以为然感到不满意,但是也觉得一味的强硬也不是办法,既然对方准备回答问题,那就问。大不了觉得答案不满意的时候再发飙好了。

    他冷冷的就发问了:“为什么要逮捕立宪民主党的杜马!”

    “为什么?”李晓峰笑了一声,“理由不是很简单啊!他们牵涉到文特尔叛乱案,作为专案组的负责人,按图索骥,按照线索抓人难道有问题?”

    这个答案就属于不能让小秘书满意的那种,他立刻就吼道:“不要避重就轻,这么严重和敏感的事件,为什么不通报党中央!你知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明确的告诉你,中央对你的处置方式相当的不满意!”

    “中央不满意,”李晓峰又笑了,懒洋洋的问道:“中央怎么个不满意法啊?是点名批评了我,还是撤销了我的职务?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中央对我的处置方式不满意呢?”

    “你还自鸣得意是吧!”小秘书愤怒了,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如果中央满意你的处置方式,何必派乌利茨基同志来莫斯科,何必多此一举?!”

    不得不说,不管是乌利茨基还是他的秘书,都有一点理解错误,派他来莫斯科做调解工作,不等于是中央对莫斯科党 委和李晓峰不满,这二者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只不过他们下意识的将这二者联系了起来,才得出了这么一个自欺欺人的答案。

    所以,顿时李晓峰就笑了,他反问道:“中央派乌利茨基来莫斯科做什么的?”

    小秘书轻蔑的一笑,那模样真是犯贱,仿佛是在说,你连这都搞不清楚,这政治水平也太次了吧?他都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

    他身边的通信员倒是说话了:“中央派乌利茨基来莫斯科,就是为了调解莫斯科党 委和其他党派之间的矛盾!”

    “原来如此!”李晓峰似乎才恍然大悟,不过他立刻就反问道:“感情你们也知道乌利茨基的任务只是调解矛盾啊?调解矛盾跟对我的工作方式不满意,这有什么联系?你们就是将自己的同志抓起来做调解工作的?”

    这一句话问得小秘书哑口无言,但李晓峰才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他,立刻就问道:“我还要问你们,是谁给你们的权力询问自己的同志的?你们是中纪 委的,还是内务部的?”

    这个问题小秘书还是无法回答,哪怕乌利茨基是政 治局委员,他也没有抓人询问的权力。严格的说。现在唯一有这种权力只有捷尔任斯基。他们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眼看着形势不对,小秘书不得不又一次拍桌子镇场子,“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我警告你,这是我们在询问你,只能我们问,你回答!你的态度很不老实。你是打算对抗到底吧!”

    “哼!”李晓峰也不是吓大的,他一撇嘴。道:“你好大的官威啊!敢问同志你是在哪个部门工作啊?是给沙皇的秘密警察服务的吗?我现在也郑重的警告你们一句,看在同志的份上,我才接受你们的询问。不要把这种理解当成了自己的特权!而现在,我严重的怀疑你们讯问的动机,所以,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们,询问到此结束!”

    说着,李晓峰毫不犹豫的就站了起来,转身就准备走。顿时,小秘书恼羞成怒了。大喝一声:“谁允许你走了,没有交代问题之前。你哪都不许去!”

    对此,李晓峰给予的答复是:“切!”

    “抓住他!”顿时小秘书就对李晓峰身后的警卫发话了,这个大个子也真不客气,像黑熊一样扑了上来,不过他上来的快飞出去的更快,李晓峰一拿一甩就把这个大个子扔了出去。只听见办公室的大门发出一声巨响,大个子直接就破门而出了。

    这一幕看得小秘书和通信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个警卫可不是一般的人,只专门选拔出来保护乌利茨基人身安全的,据说是什么俄罗斯拳击界的中量级冠军人物,而这样的高手竟然在某人手里走不过一招,那啥,这也太惊悚了一点吧!

    “怎么回事?!”

    小秘书和通信员正发呆的时候,隔壁会议室的大门突然就开了,乌利茨基怒气冲冲的跑出来了,适才他正在大发议论,说得正高兴,正有感觉的时候,猛的一声巨响将他所有的感觉都给搅和了,你说他怎么不生气!

    当然,更生气的是,打开门看到的第一幕竟然是某吓人洋洋得意的走过来,而他的警卫员躺在一片木屑当中吐白沫。

    愣了一下,乌利茨基立刻就火了,指着某仙人的鼻子骂道:“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好大的胆子,为什么打人!”

    李晓峰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的就迎了上去:“我的胆子可不大,至少比某些私设公堂,诬陷自己同志的人胆子要小!”

    乌利茨基皱了皱眉,反问道:“什么意思?”

    “你还问我什么意思?”李晓峰一指身后呆若木鸡的秘书和通信员,“我倒要问问你,不是你乌利茨基同志吩咐自己的秘书和通信员来审问我的吗?你是中纪 委的,还是内务部的?要不要我跟菲利克斯同志建议一下,让你调到中纪 委去工作算了?”

    乌利茨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刚才确实没想太多,觉得让自己的秘书和通信员先给某仙人一个下马威也不错,至于符不符合规矩,他没想那么多,就算某人有意见,大不了就说是了解情况,是询问不是讯问!

    “你真是胡说八道!”乌利茨基顿时就不承认了,“我只不过让他们问你几个问题而已,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私设公堂!你这个同志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你倒是推得干净!”李晓峰轻蔑的一笑,“既然是问话,那么我需不需要回答,怎么回答,都由我说了算对吧!可你的秘书和通信员似乎不是这个意思啊!他们先是用一些莫须有的罪名给我扣帽子,当我指出这一点,表示要结束谈话之后,他们可是不让我走啊!甚至……”

    李晓峰指了指倒在地上吐白沫的警卫员,“甚至还让这个大个子过来袭击我!这是同志之间的询问?”

    乌利茨基顿时又没话可说了,但是他觉得自己有不讲理的资本,顿时怒道:“我不和你做口舌之争!现在是你配合我的调查工作,立刻回去接受询问……”

    李晓峰冷冷的就打断了他,“你有什么资格下这种命令!你以为你是谁?询问我?我倒想问问你,中央派你来只是做调解工作的,放着正经事不做,一到莫斯科就对自己的同志胡乱开炮,你这是想干什么?想拿着鸡毛当令箭!明确的告诉你,我就不接受你的询问,你能怎么样!”

    “你……”乌利茨基气得脸红脖子粗,顿时就想发飙,可是李晓峰比他发飙得还要快:“穆拉洛夫同志,你们怎么能允许这个家伙在这里胡闹?我们有多少重要的工作需要开展,哪里有时间可以浪费!”

    穆拉洛夫装模作样的苦笑一声,委屈的说道:“乌利茨基同志毕竟是中央派来的,虽然说话办事稀里糊涂没有章法,但是我们毕竟还是要尊敬中央的领 导不是……”

    好吧,乌利茨基这一口气差点就没喘过来,穆拉洛夫这是在打他的脸的,明摆着说他糊涂,尼玛,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穆拉洛夫,你们这是准备对抗中央的领导是吧!”乌利茨基胸口急速起伏,近乎歇斯底里的叫道:“今天我就要让你们看看,对抗中央是什么下场!”(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timesaferr同志!

109 被栽赃

    愤怒的乌利茨基一点儿也不能让李晓峰害怕,恰恰相反,他只觉得这个家伙很可笑而已。   尽在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搞清楚状况,一直在犯错误,一直到现在,掉进了大坑里仍然毫无知觉。这样的政治觉察能力,难怪在1918年会被人干掉。

    说起来也是好笑,俄国的革命其实就是一部大浪淘沙的戏剧,只有那些最机灵最聪明也最腹黑的家伙能活到最后,而那些不够聪明的家伙,要么被变成了反革命,要么直接丢掉了小命。

    以至于从20世纪三十年代末期的视角看待十月革命中的老革命时,会很有喜感——一群“反革命”份子在伟大导师列宁同志的带领下,缔造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社会主义政权!

    这是何等的黑sè幽默,真是有点想不通,如果这是真的,很难想象,当时列宁和斯大林的处境是何等的危险。当然,更难想象的是,这么多反革命份子难道是吃饱了撑了,打入布尔什维克内部之后,竟然忘情的开展革命工作,难道是他们入戏太深了吗?

    不过看了乌利茨基今天的表现,李晓峰算是全明白了,历史上托洛茨基一干人确实遭受了不白之冤,但是你要说老托他们有多干净,也不见得。如果当时是他取得了胜利,斯大林及其党羽的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在当时,不管是谁是胜利者,必然要打到之前同舟共济的那一批战友,如果不对政敌做彻底的清算,那才是对自己的政治生命的不负责任。

    就比如现在,乌利茨基为什么要发难,真的是出于公心吗?说到底还是利益在作怪,在这场斗争当中从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正确和绝对的错误,只有成王败寇。

    所以,对于李晓峰来说。往死里坑乌利茨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谁让你首先找哥的麻烦的,找麻烦就要有被找麻烦的觉悟!

    “我就不理解了!”李晓峰冷笑了一声,“我们阐述自己的意见怎么就成了对抗zhōng yāng了?难道你就听不进去其他同志对你中肯的批评,你根就不了解莫斯科的状况,一来就胡说八道,大放阙词!难道我们就不能点明这一点?从客观上说。我们之所以当面指出你的问题,就是觉得您还有挽救的可能,是出于同志之间的感情,才出手帮助你!”

    乌利茨基气得七窍生烟,按照某人的说法,他被骂了。还要说声谢谢喽?你们真当老子是二百五,可以被随便忽悠!

    可是李晓峰不等他开口,就抢先说道:“可是,刚才你是什么态度,不光不接受批评,还出口伤人。动则就用zhōng yāng相威胁,你就是这么开展工作的吗?你的官僚习气也太重了一点吧!”

    让乌利茨基抓狂的还在后面。穆拉洛夫也乘机插嘴了:“没错,这就是党内存在的官僚主义最明显的表现。一些同志自以为处于高位,自以为了不起,根就听不去任何合理的意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这极大的挫伤了基层同志们的革命积极xìng!这样的行为比某些反革命份子给党组织造成的损伤还要大!”

    “你……你们……”望着一群不断附和李晓峰和穆拉洛夫的莫斯科党委委员,乌利茨基出奇的愤怒了,以至于都说不出话来了。

    “我们怎么了!”李晓峰还在继续火上浇油,“我们难道不能去惩治那些立宪mín zhǔ党和社会革命党的跳梁小丑?这段rì子他们的气焰是愈发的嚣张了。绑架中执委,围攻党委,袭击工兵代表苏维埃,这哪一条不是罪大恶极?”

    慢点?愤怒中的乌利茨基就不明白了,绑架中执委和围攻党委什么的,他有耳闻,袭击工兵代表苏维埃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就没听说过这个消息?难道是你小子在危言耸听?

    不行。我得问个明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子就用这一条大做章,好好的给你扣一扣帽子。

    “袭击工兵代表苏维埃是怎么回事!”乌利茨基厉声喝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个消息?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你最好有真凭实据,否则,我只能认为你在诽谤!”

    李晓峰看了看穆拉洛夫,难道这只老狐狸没把昨天的爆炸案说给乌利茨基听?你丫的这是要坑死人不偿命啊!嘿嘿,不过这么做,我喜欢!

    顿时他露出了狐疑的表情,问道:“穆拉洛夫同志,你难道没有向乌利茨基同志通报莫斯科的最新情况?”

    穆拉洛夫装得那个委屈啊,他像手气的小媳妇一样说道:“不是我不说,我一直想向他解释这件事的经过的,但是乌利茨基同志根就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啊!刚才在党委的紧急会议上,他蛮横的剥夺了我辩白的机会,你说说,我能怎么办?”

    乌利茨基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跳,他开始感觉到不妙了,难道这里面真的有说道?

    何止是有说道,简直就是坑爹,当乌利茨基听到穆拉洛夫叽里呱啦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当他听到布纳柯夫人赃并获被拿了现行的时候。乌利茨基的脸sè可是jīng彩之极,一会儿红一会儿黑,时yīn时晴,比变脸都要jīng彩。

    被坑了!乌利茨基yīn沉着脸,看着对面满腹委屈的穆拉洛夫,他知道自己这回算是栽了,被这个yīn损的王八蛋给yīn惨了。传出去之后,他的老脸算是丢尽了,可想而知,今天散会之后,这两个王八蛋将怎么编排他。

    更让乌利茨基恐惧的还不是丢脸,一点面子而已,政治家丢得起,大不了以后抓住机会yīn回来就是了。让他感到忧心的是,这次的被动将极大的影响他强势插足莫斯科的行动!

    该怎么办?乌利茨基脑子里想的全都是这个问题,必须立刻改变当前的被动,必须跳出这个坑!

    急迫感压得乌利茨基喘不过气来,他几乎是一把扯开了风纪扣,而就在这时,yīn损的某仙人又开了嘲讽:“乌利茨基同志,你也不用太紧张了。你初来乍到,不了解实际情况。会犯错误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您诚恳的向党委的同志们检讨自己的错误,做出深刻的反省,我相信同志们都会原谅你的。”

    乌利茨基气得几乎想蹿上去咬死某仙人,他要是道歉了并作出反省,那才会变成大笑话。那不就等于是向你们举手投降了吗?他乌利茨基才不会这么快就认输,更不可能道歉。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说起来乌利茨基的脸皮也厚,眼珠子一转他就有招了。老子不跟你们纠缠了,没错!老子是政治局委员,说转移话题就可以转移话题,有事你们穷追猛打!

    “现在,最关键的是,我要先见一见布纳柯夫。和其他党派在莫斯科的负责人。我是zhōng yāng派来调解矛盾的,不能只听你们的一面之词。从多方面了解情况,才能更好的开展工作……”

    其实,乌利茨基后面说的那些都是废话,换成是斯大林和托洛茨基,才不会费这些口舌,老子堂堂政治局委员要做什么。需要跟你们解释吗?

    说到底,乌利茨基还是不够腹黑,脸皮没有完全锻炼成功。不过,饶是如此,李晓峰和穆拉洛夫也拿他没辙,谁让人家是大长老呢?天然的有特权。

    乌利茨基急匆匆的赶到了党委,但是很快又急匆匆的离开了党委,他没有挥一挥衣袖。也带不走一丝云彩。说不客气一点,老乌走得很狼狈,隔着窗户,某仙人和穆拉洛夫都在看笑话。

    “绑架案快要侦破了!”没头没脑的李晓峰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穆拉洛夫先是一愣,继而脸sè大变,他当然知道绑架案是怎么回事,无非是是铲除异己的手段而已。如果没有绑架案,可轮不到他在中执委吆五喝六。

    他皱了皱眉,问道:“找到线索了?”

    李晓峰微微一笑,道:“经过突击审讯。立宪mín zhǔ党的市杜马梅列茨科夫交代了一些线索,可以初步下结论,特尔勾结了一些立宪mín zhǔ党和社会革命党右派份子,一同实施了这场yīn谋……”

    穆拉洛夫对这种没营养的话毫无兴趣,他只关心那些中执委的死活,“我只关心被绑架的同志的人身安全!”

    李晓峰心道:“说的比唱得好好听,你丫才没有那么好心,你巴不得他们死光光了才好!”

    所以他慢条斯理的说道:“虽然,暂时还没有将他们营救出来,但经过我们的初步侦察,他们虽然遭受了一定程度的迫害,但是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穆拉洛夫顿时就急红了眼,这些天,他好容易才成了莫斯科党委的老大,头把交椅和说一不二的瘾还没过足呢!若是让那些混蛋囫囵的回来了,他不就又被打回原形了!

    所以,他几乎是口不择言的说道:“这怎么可能,敌人如此的凶残,怎么会放过我们的同志!安德烈同志,你千万要注意,不要被敌人的假象所蒙蔽了。他们比我们想象中要凶残和恐怖,一定会迫害我们的同志的!”

    李晓峰差点就笑出来了,穆拉洛夫几乎就是在明说,一定要解决一部分不合作的中执委。对于他这种迫切的愿望,他虽然很理解,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会放过斯大林的党羽。但是今天早上斯维尔德洛夫很隐晦的提醒了他,莫斯科的中执委该放了,而且最好不要出现大面积的伤亡,否则导师大人会很生气。

    李晓峰不尊重谁,也不能不尊重导师大人的感情,更何况,斯维尔德洛夫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也是很明确的——党内的同志,有意见有斗争可以,但是不能搞得太血淋淋了,这不利于团结。

    既然要讲团结,李晓峰也只能放过那些倒霉鬼了,不过在放人之前,他必须要提醒一下穆拉洛夫,得让这个货抓紧时间赶紧掌握党委的大权。否则,等那帮货一出来,特尔一案就白折腾了。

    “列宁同志和雅科夫同志,对此案表示了高度关注,所以我们专案小组不得不加快步伐。”

    乍一听李晓峰的回答似乎是驴头不对马嘴。但是穆拉洛夫立刻就明白了,这是列宁和斯维尔德洛夫的意思,没得商量。顿时他的脸就耷拉下来了。

    “那大概还有多少时间才能侦破此案?”他沮丧的问道。

    李晓峰淡淡的回答道:“几天之内就会有分晓!”

    穆拉洛夫默默的点点头,有几天的时间给他一个缓冲,也能提前做好布置了。现在,他就没有心情跟某仙人扯淡,迫不期待的就要去做布置。可是不等他端茶送客,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了,他的秘书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

    “穆拉洛夫同志,安德烈同志,大事不好,乌利茨基同志出事了!”

    李晓峰和穆拉洛夫惊愕的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想不出来乌利茨基能出什么事,难道他又在大放阙词了?

    “不是的,”秘书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在前往社会革命党莫斯科支部的路上,他的汽车遭到了匪徒的袭击,他的jǐng卫、秘书和通信员全部牺牲了,连他人也身中三弹。此刻正在医院里抢救!”

    穆拉洛夫和李晓峰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对方,似乎是在问:“是不是你干的?”

    但很显然,他们俩都没有这么脑残,刺杀政治局委员是什么xìng质?这可不是什么绑架中执委的小事,刺杀政治局委员就是对政治局,对布尔什维克全党的挑衅。就算他们再不喜欢乌利茨基,也不能这么干,而且就算要干。也不可能这么正大光明的干!

    “立刻去现场!”

    当李晓峰和穆拉洛夫风尘仆仆的赶到事发地点时,伏龙芝已经提前到了,他的工人纠察队正在封锁现场以及搜查刺客。见到李晓峰和穆拉洛夫联袂而来,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

    当然,这并不是说伏龙芝怀疑他们就是幕后的凶手,伏龙芝的政治智商没有这么低,谁都知道乌利茨基的分量。在他刚刚抵达的第一天就下黑手,这简直是愚不可及。很显然,不管是李晓峰还是穆拉洛夫,都不是这么脑残的人。所以……所以事情真的大条了。

    “乌利茨基的状态怎么样?”李晓峰直接问道。对他来说,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乌利茨基是死是活,他如果挂了,那才真是麻烦。

    “状态不是很好,胸口、右臂和大腿都中了一弹,流了不少血……”说到这里伏龙芝顿了一顿,又道:“主要是受了不少惊吓。”

    李晓峰差点没让伏龙芝的前半句话给吓死,他还真以为乌利茨基要挂了,但后面那句话才是真的——可能乌利茨基受了伤,还不轻。但是小命基没危险。

    听到这,李晓峰才稍微松了口气,来他是想直接去医院的,有他这个仙人在,乌利茨基就算只有一口气,也能吊住命,然后慢慢救就是了。

    可是穆拉洛夫却不同意他的意见,认为应该先去案发现场,这么急吼吼的去医院,似乎会给人一种不好的联想。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去确认乌利茨基的死活,说不好听点,就是看需不需要补刀。

    在这种时候,不能给人这种联想,所以哪怕是乌利茨基危在旦夕,他们也得先去案发现场,至于去看望乌利茨基,那最好有第三者一块跟着,谁让他们刚刚跟乌利茨基闹翻,后脚这个货就遇刺呢!

    “有凶手的线索吗?”李晓峰又问道。

    伏龙芝叹了口气,“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据当时的目击证人证实,凶手一行三人,隔着马路直接扫shè了乌利茨基同志乘坐的汽车……他们的火力相当的强悍,使用了一种类似于特科装备的乌兹冲锋枪……”

    李晓峰又嘬了嘬牙花子,这绝对是有人在yīn他,不然哪里来的乌兹?这种武器除了特科、红鹰团以及彼得巴普洛夫团有装备,在全世界都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伏龙芝似乎看出了什么,立刻安慰道:“不过,我怀疑这是有人栽赃陷害,目的就是挑起我们内部的纷争,毕竟,在莫斯科,除了特科就只有彼得巴普洛夫团有这种武器……”

    李晓峰倒是有些佩服伏龙芝了,因为他大可以不说出彼得巴普洛夫团来的,因为如果这真是栽赃嫁祸,那么陷害的目标绝对不是伏龙芝,而是他这个仙人,伏龙芝完全没有必要跟他一块抗雷。

    所以,李晓峰得领伏龙芝的情,他说道:“不管是特科,还是彼得巴普洛夫团,都不可能参与袭击自己同志的事。在莫斯科会这么做的,只有那些反革命份子。应该是我们最近的行动触动了他们的神经,以至于让他们开始狗急跳墙了!”

    穆拉洛夫当然也不会犯傻,立刻附和道:“没错,这就是反革命份子做的,昨天他们才袭击了工兵代表苏维埃,今天,他们又酿造了这一起血案。他们的气焰太嚣张了,我们必须立刻开展行动,狠狠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未完待续。)

110 说局势

    乌利茨基遇刺就像一道晴天霹雳,让进入十一月以来有些被一连窜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布尔什维克高层们警醒起来了。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政权并不稳固,他们的敌人正在用各种手段企图夺回失去的权力。

    不得不说,从某种意义上说,乌利茨基挨的这三枪,是不折不扣的好事。终于让一群过于亢奋的人冷静下来了。当然,布尔什维克的亢奋也是可以理解,这半个月实在是太顺利了!

    十月革命爆发时,社会革命党、立宪民主党和孟什维克不是没有试图进行反扑,但是他们的反扑实实在不给力,三下五除二,就被布尔什维克打得落花流水。在皇村,喧嚣一时的李沃夫被从城里杀出来的工人赤卫队分分钟就全歼,他和罗胖子只能割须弃袍狼狈逃向前线大本营。

    至于社会革命党,克伦斯基的意外被俘,让他们阵脚大乱,内部支持布尔什维克的左 派和反对布尔什维克的右 派斗得不可开交,一时半会儿,根本就组织不起来像样子的反击。

    而剩下的孟什维克,这帮人从一开始就是纯粹的嘴炮,除了打嘴仗厉害,干什么,什么不成。面对武装起来的布尔什维克,他们除了不痛不痒的抗议,是什么有效的抵抗都没有。

    政客们不给力了,在俄国唯一能阻止布尔什维克“铁蹄”的,就只剩下了前线大本营。解释一下,所谓的前线大本营,其实就是沙皇时代的沙俄帝国总参谋部。这个机构负责指挥各大战区的一切战役行动。是俄**队实际上的大脑。

    当二月革命胜利之后。沙俄帝国已经成为了历史,但是前线大本营却因为临时政府要继续参加一战而保留了下来,此时的总参谋长是杜鹤宁,此公大战初期只是个团长,后来逐渐提拔为西南战区司令部军需总监。

    到了1917年9月,当科尔尼洛夫的叛乱被剿灭之后,为了拓展在军队中的影响力,克伦斯基便看中了这个军需官。一举将其提拔为总参谋长(典型的火箭干部)。

    所以杜鹤宁此人对克伦斯基不是一般的感恩戴德,他上任之后,大力提拔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在军队中的军官,一举控制了所谓的军 队委员会,毫无保留的执行克伦斯基政府的一切命令。

    在十月革命胜利之后,得知科伦茨基被俘消息的他,立刻自任最高总司令,拒绝服从工兵代表苏维埃的命令,拉拢搜罗了一大批反 革命份子,把前线大本营变成了反 革命的堡垒。

    那一段时间。杜鹤宁宛然又是一个新的科尔尼洛夫,在国内。他受到了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和立宪民主党的一致吹捧;在国外,英法美三国外长对他寄予厚望,直接拒绝承认苏维埃政 权的合法性,反而向全世界声明,前线大本营是俄国唯一合法的政权机关,杜鹤宁作为前线大本营的最高司令官,将得到三国的全力支持。

    应该说,这种情况对列宁,对新生的人民委员会来说,是极其不利的,前线大本营控制着北部战线、西部战线、西南战线和罗马尼亚战线的全部军队,几乎掌握了俄国75%的武装力量。尤其是靠近彼得格勒和莫斯科的北部战线和西部战线,大本营的力量更是近在咫尺,似乎只要杜鹤宁挥一挥手臂,就能让布尔什维克灰飞烟灭。

    所以,为了改变不利局面,列宁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策反前线军队上,应该说,他老人家做得是极有成效的。在十月二十五日,也就是彼得格勒起义即将取得胜利的时候,列宁就命令彼得格勒革 命军 事委员会通电各战线,各集团军委员会,责令其严密注视指挥人员的态度,逮捕一切敢于对抗革命的军官,并向广大士兵宣传革命的情况,解释革命的意义和性质。

    到了第二天,当人民委员会成立之后,又立刻发表《告前线书》,号召所有的军队都必须建立临时革 命军 事委员会,责令所有指挥官必须服从委员会的领导。

    而这时候,李晓峰之前向列宁建议开办的政 委培训班就起到了关键的作用。298名政 委在接受苏维埃的任命之后,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前线,充当了宣传员和鼓动员的作用。一方面宣传革命的意义,另一方面也积极的调查和监督军队的状况,将拥护革命的士兵团结起来,阻止大本营向两个首都调集军队,打破了杜鹤宁对军队的封锁。

    在政 委们的积极努力之下,本来就倾向于革命的北部战线和西部战线士兵,开始整连、整营、整团,甚至整个师的倒戈。尤其是在克伦斯基政府正式垮台之后,政 委们积极的发动和组织士兵,改选了旧的各级军 队委员会,将立宪民主党、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一一的清扫干净。真正的夺取了军队的领导权,对企图镇压革命的反 革命军官予以无情的打击。

    一开始自信满满的杜鹤宁根本没有想到,就是这不到三百人的力量就瓦解了他的北方战线和西方战线,让他准备好的,调动这两个战线的部队回首都勤王的计划刚刚付诸实施就彻底破产。

    面对这种不利的局势,不甘心束手待毙的他,又开展了新的反 革命动作。他积极的联络旧的、由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把持的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中 央执委,让这群已经落选了的家伙发表声明,声称彼得格勒的布尔什维克发动了暴动,说布尔什维克企图充当德国人的内应,给前线的军队背后一击!

    在中伤和诋毁布尔什维克的同时,他还找到了军队委员会(由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控制)主席配列克列斯托夫大尉(没错,确实只是个大尉!)。

    两个人一起联名通电。要求布尔什维克立刻停止“暴力”行为。立刻放弃用武力夺取政 权的行动。立刻释放克伦斯基,必须无条件的服从临时政府,并威胁说:“如果布尔什维克不接受,那么他将动用上帝赋予他的权力,用武力讨伐布尔什维克,直到将这些魔鬼从世界上抹除!”

    在大放阙词的同时,杜鹤宁下令扣押一切由工兵代表苏维埃发给前线的电报和信件,逮捕一切由工兵代表苏维埃任命的政 委和特派员。要求个各军区、集团军的司令官必须立刻开展行动。消除不利影响,恢复军队的士气。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杜鹤宁企图用行政命令的方式解决工兵代表苏维埃给他制造的麻烦,他天真的以为这一道命令就可以扫平一切阻碍。但是他完全就没有想到,随着俄国革命的不断深入发展,他的命令根本就变成了一纸空文。

    北部战线,从里加一直到德文斯克,共辖有三个集团军,即第一、第五和第十二集团军。其中第十二集团军布置在战线右翼,离彼得格勒最近。地理位置最重要。

    在彼得格勒起义爆发之前,12集团军的布尔什维克代表就秘密建立了革 命军 事委员会。彼得格勒起义爆发之后,委员会立刻开始行动,10月26日,该委员会发表宣言:“声明它的任务是统一集团军的一切军事力量,使该集团军不会有一个士兵被派到彼得格勒从事可耻的‘绥靖’工作。”

    该委员会很快就带领士兵封锁了交通要道、桥梁,控制了军火库、车站和集团军司令部,直接架空了集团军司令部的军 事领导权。

    第十二集团军的果断行动,给北部战线和西部战线的其他集团军带了一个“坏”头,第一和第五集团军以及隶属于西部战线的第二、第三和第十集团军也立刻展开皆有成效的行动,确保了彼得格勒和莫斯科不会遭到杜鹤宁的攻击。

    据第十集团军的一名士兵后来回忆,当彼得格勒起义胜利的消息传到西部战线时,战壕里和兵营里到处是一片欢腾的景象,所有的战友大呼“呼啦”,立刻就召开了全团大会,一致通过了完全拥护新政权的决议……其他各团的战友也纷纷响应,他们同由妥协派把持的师、团委员会决裂,把代表士兵意愿的布尔什维克士兵选为士兵代表,重新组织各级委员会,夺取军队的领导权……

    几乎是一夜之间,北方战线和西方战线就换了主人,在士兵们行动起来之后,旧军官只能被迫接受他们的意见,否则,轻则被撤销职务,重则被视为反 革命份子直接枪毙。

    以至于一些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份子气急败坏的开始说风凉话:“让布尔什维克在这里直率的说说,是否担保明天就能跟德国人达成停战协定?!”

    面对他们的挑衅,普通士兵理直气壮的回答道:“不要以为布尔什维克会拿出现成的和平、面包和土地交给我们,就像从荷包里拿出香烟一样简单。不!和平和土地还是必须用实际行动去争取的,我们也要同布尔什维克一样开展行动!”

    在前线士兵的支持和拥护下,杜鹤宁的企图完全破产,没有士兵愿意执行他的命令,甚至大部分士兵对他充满了怨恨情绪,而这种怨恨情绪在合适的时候就会猛烈的爆发出来,让这位总参谋长自食恶果。

    从11月1日开始,前线的各集团军纷纷召开全体士兵大会,成立由布尔什维克领导的革 命军 事委员会,罢免了临时政府任命的政治委员和特派员,宣布“救国救革命委员会”为叛国和反 革命罪恶机构,并宣布立即撤职和逮捕胆敢进行反 革命活动的人。

    几乎已经山穷水尽的杜鹤宁在无奈之下,只能做出最后的努力,11月7日,他用军队委员会执委的名义通电全军,要求各战线和各集团军委员会,代表作战部队发起建立新政权,并提出内阁总理候选人。他个人代表大本营提议社会革命党右 派极端份子切尔诺夫充当候选人。

    这个货大概是打算建立一个“合法”的新政权,去抵消工兵代表苏维埃的权威。他以为可以用这种偷换概念的方式挽回一切。甚至已经狗急跳墙的他。还假模假式的表示原则上同意停战并争取和平。妄图以此抵消《和平法令》的巨大影响。为此,他还抛出了那个在彼得格勒就已经臭名昭著的口号——将组织一个清一色的社会主 义党人政府。

    这个货其实也是不动脑子,他也不想想,如今的人民委员会就已经是清一色的社会主义党人政府了,用这个口号去跟人民委员会打对台,简直是自取其辱。

    实际上也确实是自取其辱,前线的士兵们早就领教过立宪民主党、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在和平问题上玩手段的把戏,不会再相信他们的鬼话。更何况导师大人也不是吃素的。一看这帮货又准备耍手段,企图再搞画饼充饥的把戏,立刻就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十一月八日,苏维埃和人民委员会向协约国集团大使发出照会,提议立刻在各条战线进行停战谈判,缔结公正的民 主合约。同时向杜鹤宁发出了命令,要求他接到本通知之后,立刻向敌**队指挥机构提议,立刻停止军事行动,以便开展和平谈判。

    这一招一使出来。就戳破了杜鹤宁的谎言,让他两头为难。不接受这个命令,那么他假和平真反 动的嘴脸就完全暴露,到时候自然没有士兵会鸟他;但是,如果接受……好吧,这么说吧,他怎么可能接受?

    所以对于这个命令,杜鹤宁直接是置若罔闻,准备保持沉默回避面对。但他这点小九九早就被导师大人看穿了,你以为避而不答就可以蒙混过关?图样图森破啊!

    当日夜间,列宁直接接通了大本营,要求与杜鹤宁直接进行对话,一直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凌晨四点,杜鹤宁始终以各种借口拒绝通话,这时候导师大人直接就不客气了,他命令杜鹤宁必须立刻回话,要求他立刻着手进行关于停战协定的谈判。这时候避无可避的杜鹤宁只能选择了拒绝。

    列宁等的就是杜鹤宁的拒绝,当场,他就宣布撤销杜鹤宁的职务,并立刻向前线通报这一消息,号召广大士兵站出来粉碎大本营的反 革命阴谋,并于当天任命了新的最高总司令——布尔什维克军官克雷连科准尉(吐槽一句,这个军衔也忒低了)。

    11月10日,克雷连科由一队赤卫队和水兵护送,登上了开往前线的专列。当天晚间,他抵达了普斯科夫,立刻要求北方战线司令官契列米索夫前来会谈,后者拒绝前往,当即被撤销了职务。12日,克雷连科抵达德文斯克,第五集团军司令同样拒绝谒见,同样被撤职。

    这种情况下,面对着步步逼近的克雷连科,杜鹤宁似乎还保持着乐观情绪,对外声称:“我不管当不当最高司令,都要始终反对暴徒,一直到全国公认的政 权诞生为止!”

    鉴于杜鹤宁顽固坚持反 革命立场,对抗革命,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和人民委员会宣布他为人 民公敌。为了彻底的消灭杜鹤宁,人民委员会在第三集团军所在地波洛茨克组建了一支部队,准备进攻大本营所在地莫吉廖夫。

    当大本营的头头脑脑们听说将有一只军队来攻打他们的时候,这群没种的货色顿时慌了手脚,立刻开始收拾细软跑路。而原本宣誓将誓死保卫大本营的哥萨克也又一次的临阵反水,表示自己将保持中立。

    顿时,场面一片混乱,出逃的达官贵人和闻讯而来的愤怒士兵迎头对撞,双方大打出手……在一片喧嚣当中,自知已经完蛋的杜鹤宁表现出了最后的歇斯底里,将囚禁在大本营的重要政 治犯——包括科尔尼洛夫、邓尼金全部放出了大牢。混乱当中,这一对难兄难弟极其狼狈的从暴怒的士兵当中侥幸逃生。

    不过,始作俑者杜鹤宁就没有这么走运了,这位兄台目标太明显,跑路的时候还没忘记坐专列,结果半道上就被暴起的士兵拦截下来,激愤的士兵一股又一股的向车厢内涌去,冲破了杜鹤宁卫队的阻拦,将这位自命不凡的最高总司令拖出了车厢,然后活活打死。

    也就是说,到了1917年的11月12日,喧嚣一时的前线大本营也宣告失守,在俄国,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布尔什维克前进的步伐。也就是在这种一片大好的形势下,包括导师大人在内,不管是托洛茨基、斯维尔德洛夫还是斯 大林,都有一点得意和松懈了。

    而现在,乌利茨基的突然遇刺,无疑是一曲最好的警钟,这让列宁他们的神经重新紧绷起来:“立刻召开中 央委员会扩大会议,乌利茨基同志的遇刺,预示着敌人新的反扑正在开始,我们必须提高警惕,严阵以待!”(未完待续。。)

    ps:  一个月又要过去了……鞠躬感谢麻神**、骑王、百万卅三位同志!

111 山头之争(上)

    这个时候列宁突然宣布召开中 央委员会扩大会议,一般人首先想到的是,难道这是要大地震的节奏。毕竟乌利茨基遇刺的事根本就瞒不住,如今更是闹得满城风雨,无论如何对于政 治局委员遇刺,中央必须要有所反应,不然政 治局和中央的脸面何在,怎么的也得给乌利茨基一个交代吧?

    至于能给出什么样的交代,这引起了党内的头头脑脑们展开了大讨论。有的说,这种恶**件,一定是以立宪民主党、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为首的反 革命势力在作梗,中央应该重拳出击,狠狠的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

    当然,也有人说,这是反 革命份子在搞事不假,但是莫斯科党 委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正是因为他们没有很好的控制莫斯科的局势,才导致了反 革命份子活动猖獗。所以,莫斯科党 委必须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必须要赔礼道歉,必须要给乌利茨基同志一个交代。

    其实,一眼就能看出,这两种意见代表着谁的利益——前者,基本可以确认是导师大人的嫡系,自然要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反 革命份子。

    而后者,一部分是托洛茨基的托 派,另一部分则是在前一段斗争中被击溃的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的残余势力。这一段时间,他们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导师大人的重点关照,要说没有怨气,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如今好不容易逮住了机会。肯定是拼命的要给导师大人上眼药。

    前一段退出了中 央委员会的李可夫。破天荒的就出现在中 央委员会扩大会议上。在导师大人简单的叙述了乌利茨基遇袭的经过之后,他首先抢着发言了:

    “我个人认为,在没有抓住凶手的情况下,简单片面的认为刺杀就是由反 革命份子所主导的,这是不负责任的。没有任何证据,怎么能够下这样的结论?我认为只有经过认真细致的侦察,找到了凶手,找了证据。再下结论不迟!”

    表面上看,李可夫的话似乎是有道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如今侦破工作刚刚开始,什么线索和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就下一个结论,将罪责推给反 革命份子,似乎……似乎这太草率了?

    哈哈,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么很可惜,这充分说明你就不合适从政。用一句不太客气的话形容。那就是很傻很天真。政治只服从于利益,不服从于神马真相。绝大多数时候,真相都是根本不重要的,只取决于当政的人需要什么样的真相而已。

    就比如这件刺杀案,不管真相如何,它只能也必须是反 革命份子所为,不允许有第二种可能。为什么?因为这个时候不能探究这个真相,如果证明不是反 革命份子所为,那结果就只能指向党 内的斗 争。这将引起一场十二级台风。导师大人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他老人家只能,也必须营造出一种和谐的氛围,必须让基层党员觉得全党上下团结一致,前途一片光明,否则,他就是脑残。

    而这个时候,李可夫说了这么一番貌似持中的话,但实际上真是其心可诛!虽然他没有下任何结论,也没有说乌利茨基的遇刺就是党 内血淋淋的内部斗 争,貌似很公允的提出建设性的意见。但实际上,这货就是不安好心,就是要引爆矛盾,不客气的说,他有挑唆托洛茨基和列宁真人pk的嫌疑。说不准,就打算乘着老托和导师大人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来一个浑水摸鱼。

    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甚至可以说是很明显的,像他这种加、季残党如今在党内的活动空间可是不大,如果导师大人和托洛茨基一片和谐,分分钟他们就会被收拾干净。所以他必然的,要当这根搅屎棍。

    而且李可夫做得相当的巧妙,开了一炮之后,他也不多说话,直接就坐下了,老实得跟鹌鹑一样。但台上的斯维尔德洛夫已经恨得牙痒痒了。

    为什么小斯恨得慌呢?

    道理很简单,按照一种很简单的推论,乌利茨基遇刺,最被动的就是莫斯科党 委和李晓峰,因为在很多人看来,事情的源头都在他们那里,如果他们不折腾立宪民主党,自然乌利茨基也就不需要去莫斯科,他不去莫斯科也就没有这么些破事。

    这还只是一般人的想法,换成那心里黑暗喜欢揣摩阴谋论的家伙,指不定就以为,对乌利茨基下手的就是穆拉洛夫和李晓峰。很明显嘛,搞掉了一个政 治局委员,得益最大的就是小斯和导师大人,说不定他们就是串通好了的。

    不管是按照前一种简单直接的想法推论,还是按照后面的阴谋论推论,似乎应该为此事负责,应该背黑锅的都是莫斯科党 委和李晓峰。不就是要给托洛茨基和乌利茨基一个交代吗?削那两个货就行了!

    按照这两种意见,导师大人直接弃卒保帅就可以了。但列宁真这么做了,损失最大的就是斯维尔德洛夫,他好容易才将莫斯科党 委抓在手里,还没捂热乎,莫名其妙的就前功尽弃,还搭进去一个重要的战友李晓峰,这种亏他愿意吃?

    更何况,小斯很清楚,乌利茨基遇刺跟穆拉洛夫和李晓峰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个白痴只是恰逢其会的挨了枪子儿而已。这尼玛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啊!

    所以斯维尔德洛夫必然要出言反驳李可夫,让他的无法搅混水:“我不同意李可夫同志的意见,什么叫没有经过细致的调查,就不能随便下结论。你是不是意有所指?我就不明白了,如今仇恨我们布尔什维克的敌人是相当明显的,这些反 革命份子前一天晚上他们才袭击了工兵代表苏维埃。造成了极大的伤亡。第二天紧接着又刺杀乌利茨基同志。你敢说这二者之间没有任何关联?如果不是这些反 革命份子所为,请你告诉我,你怀疑是谁做的?!”

    李可夫原本的打算,就是点着火就闪人的,可他没料到,斯维尔德洛夫这么快就找上了他,还很直接的提出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你认为不是反 革命份子所为。那是谁做的,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皮球又被踢了回来,但李可夫真心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因为他没有答案,也没法回答,不管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我只是认为侦察工作还没有开展,急着下结论是不负责任的!”

    “那怎么样才是负责任!”斯维尔德洛夫却是步步紧逼,“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仇恨我党。能使出这种卑鄙手段的,只有可能是党外的那些反 革命份子。除了他们还有谁有嫌疑?更何况他们已经在莫斯科制造了一连串的暴力袭击……我就想问你,除了他们还会有谁会这么干?”

    李可夫哑口无言了,除非他豁出去,直接说穆拉洛夫和李晓峰有嫌疑,不过真这么说了,那就不是扇阴风点鬼火,而是抱着炸药包充当人 肉炸弹了。他想要做的是激化托洛茨基和列宁的矛盾,是想让大导师和二导师开打,而不是牺牲自己成就别人,他还没有那么伟大。

    斯维尔德洛夫将李可夫堵得哑口无言之后,重重的一挥手,掷地有声的说道:“在不久之前,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就一而再的警告中央,在莫斯科活动着一大批反 革命份子,他们正在积极的策划一连窜的针对我党的阴谋,并提出建议:必须立刻着手打击他们的气焰。而当时,中央的一部分同志还不认同这个意见,认为安德烈同志是小题大做了,当他断然出手抓捕那些有嫌疑的反 革命份子时,竟然还嫌他多事……结果呢?”

    斯维尔德洛夫冷冷的环视了一眼台下的,继续说道:“结果莫斯科工兵代表苏维埃被炸弹袭击了,要不是凶手安放失误,让炸弹提前爆炸了,那恐怕莫斯科仅存的中执 委也要被一锅端……紧接着敌人又刺杀了乌利茨基同志,这种气焰是何等的嚣张!而现在,我们的一些同志依然没有醒悟,没有想过怎么去针锋相对的打击敌人,反而疑神疑鬼,还为我们的敌人开脱,这是何等的弱智?!我就想问一问,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说完这些,斯维尔德洛夫意味深长的望了托洛茨基一眼,他刚才的这番话,一部分是针对扇阴风点鬼火的李可夫,另一部分就是冲着托洛茨基去的,他提前将托洛茨基可能发难的要点给堵上了。除非托洛茨基真的准备跟导师大人开片,除非他真的打算栽赃陷害,否则就只能沿着斯维尔德洛夫设定的调子往下走。

    现在,托洛茨基只有两种选择,要么鱼死网破,要么只能承认刺杀案是反 革命份子所为。但是,这两种选择,他都不喜欢。鱼死网破就不用说了,虽然他有些不爽列宁,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跟着列宁走,他才得到了现在的地位,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让他放弃这一切重新自立门户?他舍不得。

    这么看来,他也只能承认案子是反 革命份子所为,可是真的这么认了,他又觉得亏得慌啊!老子的铁哥么乌利茨基挨了三枪,白挨了?列宁你一句这是反 革命份子所为就撇清得干干净净了,怎么说你也要给一点好处安慰安慰乌利茨基那颗受伤的心灵吧!至少也得把莫斯科让给我吧?

    现在倒好,你们什么都不想给,而且还冷嘲热讽,斯维尔德洛夫!不要以为老子刚才没听出来,你话里所为的中央一部分同志,就是指的我,对吧!你这是挖苦我派乌利茨基去莫斯科调解矛盾,结果自食恶果对吧!你丫的够阴损的啊!

    是的,托洛茨基除了在心里骂斯维尔德洛夫几句,行动上没有任何办法还击,而这样的被动局面是他一开始并没有预料到的。按照最开始的计划。抓住乌利茨基遇刺大做文章将是他。他将亲自出马。怎么地也得让列宁割块肉给他。

    可是,谁能想到半路上杀出一个李可夫,这个程咬金将他的计划全给搅和了,他的扇阴风点鬼火不光是自取其辱,而且还把他发难的机会全给堵死了。

    一想到这个白痴给自己制造的麻烦,托洛茨基就恨得牙痒痒,心道:难怪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会完蛋,他 妈手下全是一群弱智加废物。都是一群猪。这如果不垮台,那简直是老天爷没长眼啊!

    可是,事已至此,他再恨得慌,又有什么用,所以他只能恶狠狠的瞪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李可夫一眼,然后接上了斯维尔德洛夫的话头:“我认为雅科夫同志说得非常好,前一段时间,我们确实是过于的乐观和松懈了,反 革命份子就是豺狼虎豹。他们是绝不会漠视我们的党开创一个真正的大同世界的。他们必然要使坏,必然有阴谋诡计。面对这一切。我们只有断然挥出重拳,将他们砸个粉碎!”

    说到这里,托洛茨基微微一顿,继续说道:“莫斯科所发生的一切已经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因为应对不利,我们在莫斯科蒙受了重大损失,这充分说明,我们很有必要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培训一大批专业的人才,专门从事同反 革命份子做斗争的工作!”

    托洛茨基也是真厉害,雁过都要拔毛,他这是顺水推舟的将了列宁和斯维尔德洛夫一军,你们不是说反 革命势力猖獗吗?你们不是说中央一开始没有引起重视吗?

    那好,那咱们就引起重视,还不是一般的重视。咱们专门成立一个结构专门对付反 革命份子,只要老子把这个机构抓在手里,嘿嘿!

    托洛茨基的算盘打得啪啪响,但他会算计,列宁也不会任由他算计,立刻说道:“托洛茨基同志的这个提议非常好,是非常有必要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去镇压反 革命份子,我提名斯 大林同志去专门负责这件事!”

    托洛茨基都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导师大人如此的厚黑和无耻,你这是打算进一步壮大自己的势力,是要把我往墙角里逼啊!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也提名:“我认为越飞同志更有这方面的经验,我认为由他担任这项职务比较恰当!”

    越飞,可是托派当中仅次于乌利茨基的第二号角色,这位兄台跟托洛茨基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双方长时间在一起合作,配合十分默契。当托洛茨基担任外 交人民委员之后,他的副手就是越飞。

    可见他现在是准备跟导师大人卯着干了,你不是提名自己的门徒斯 大林吗?那老子就找一个铁哥么跟你打对台!

    列宁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局面,十分淡定的说道:“越飞同志现在的职务非常重要,按照之前政 治局作出的决议,不久之后他将作为人 民委员会的特别代表前往布列斯特同德国代表商讨停战问题。这个时候,他哪里有多余的精力投入到另一项新工作中去?”

    托洛茨基呲了呲牙,他也确实是无语,跟李晓峰一样,他也面临一个人到用时方恨少的局面。乌利茨基伤了,越飞又走不开,跟他关系好又有能力的就只有一个卢那察尔斯基,可是这货简直是奇葩之极,好好的正经事不做,偏偏跑去搞教育工作,尼玛,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

    托洛茨基的愤懑就不用说了,如果他不赶紧提出一个像样的候选人,那么斯 大林就要上台了,他可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可想了半天,自己身边又实在没有其他得力的人选,就在托洛茨基最焦躁的时候,他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不让列宁如意的办法。

    “我认为列宁同志说得很对!”托洛茨基忽然话锋一转,“越飞同志的工作任务确实很繁重,确实不适合再担任新的职务了。同样的,斯 大林同志还要处理民 族事务问题,我国作为一个多民 族的国家,民 族问题一直是重中之重,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所以斯 大林同志恐怕也是分身乏术……”

    斯 大林简直要被气死,刚才列宁提名他的时候,他幸福得都要晕过去了,如果真能把肃 反的权力抓在手里,那他就发达了。尤其是导师大人三言两句就否定了越飞的提名时,他仿佛胜券在握。

    可是托洛茨基这个王八蛋无耻啊!竟然拿他这个民 族事务人民委员的职责说事,还尼玛说他这位位置非常重要,艹!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老子这个位置如果真这么重要,那我跟你换换好不好!

    可惜,斯 大林在愤怒也没有用,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只是列宁丢出去的跟托洛茨基博弈的一枚棋子,导师大人根本就没想过要把肃 反的权力交给他,因为导师大人早就有了更合适的人选……(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ivanyu同志和jhonnyridden同志!

112 山头之争(中)

    不管斯 大林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在这场争论中他就是一枚小小的棋子,就是导师大人丢出去对死托洛茨基提名人选的工具而已。所有的所谓希望,都是大麻子脸一厢情愿而已。

    想一想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列宁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提名斯 大林担任一个实权机关的领导,而且这个实权机关还有可能极大的影响俄国的政治形势,这样的机关,列宁既不会交给斯 大林,也不会交给斯维尔德洛夫,甚至不会交给他们的党羽。因为不管交给谁,都能极大的壮大一方,这不符合导师大人平衡山头的目的。

    可惜的是,托洛茨基并没有能看出这一点,他太急功近利,太担忧导师大人进一步扩大影响力,根本就没有看出斯 大林不过是个棋子,甚至如果他同意了对斯 大林的提名,很有可能列宁会立刻反悔。

    很遗憾,他没有看出这一点,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导师大人的人马去掌控那个机构,而在他又没有合适人选的情况下,他只能想办法将这个事儿搅黄了。

    “我个人认为,清查和打击国内的反 革命势力,本身就是内务部和中纪 委的职责,与其让别的同志一心二用,还不如将担子完全交给菲利克斯同志……我个人认为由他来整合这三个机关,开展统一行动,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托洛茨基的意思很明确,自然我得不到这个位置,那我也不能让你列宁得到。捷尔任斯基本来就是内务部和中纪 委的老大。这个事儿本身就在他职权范围之内。而且他也是政 治局的长老之一。由他接手谅你列宁也挑不出刺来!

    当然,真正让托洛茨基放心的把便宜让给捷尔任斯基的关键理由,还是铁面人处事公允,他一直处于中立,不会偏向任何一方,交给他至少不会让列宁占便宜。

    会场里一片窃窃私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捷尔任斯基身上,实话实说对于这种万千瞩目的局面。捷尔任斯基一点都没有自我感觉良好。甚至,相反的,他对于眼前的局面非常的不满意!

    没错,就是不满意!捷尔任斯基并不是傻瓜,列宁和托洛茨基之间的明争暗斗,以及李可夫的扇阴风点鬼火,他都看得十分清楚。而这样的内斗在他看来完全是没有意义,完全就是官僚主 义的表现,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对他这样一个耿直的人来说,这种情况实在让他痛心疾首。可是偏偏的,斗争中的那两个人又代表了党内最大的两股势力。他没有能力纠正这种错误,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进行无声的抗议。

    这还只是让他不满的一个当面,真正让他愤怒的是托洛茨基的提议。成立一个专门的肃 反机构似乎能够体现出中央对此的决心和重视。但捷尔任斯基却深深的感到被冒犯了,不管怎么说,他手下的内务部和中纪 委都是现成的职权机构,完全可以胜任肃 反的工作。但托洛茨基一开始就把他和他的部下忘得干干净净,十分强烈的想要把手伸向他的地盘,这样的行为不管是换成谁,都是无法接受的!

    在捷尔任斯基看来,托洛茨基捣鼓这一切的初衷就是争权夺利,这让他非常的不齿,尤其是遭到了列宁迎头痛击之后,这个家伙眼看不妙,又断然的把他抬出来。这置他捷尔任斯基于何地?我大小也是政 治局委员,也是内务人 民委员,在身份上跟你托洛茨基算是平级的,你这是把我当什么使唤呢!

    所以,铁面人完全被激怒了,在这种状况下,他怎么可能主动的发声?不管是赞同还是反对托洛茨基的提名,都只会让他觉得屈辱,于是他干脆沉默。

    捷尔任斯基的沉默完全不在托洛茨基的意料中,原本他觉得我提名你这个铁面人,可是很给了你面子,维护了你内务部和中纪 委的权威,怎么说他也得附和我两句,表示绝对有能力有决心挑起肃 反的胆子。甚至,你捷尔任斯基感谢我也是应该的,我可是帮你挡住了列宁伸到你地盘的爪子,怎么的你也得说声谢谢吧?

    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可是要命,托洛茨基根本就忘记了,如果没有他一开始的提议,压根就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本来肃 反的工作就是捷尔任斯基的分内之事,他准备呛行不成功,然后顺手想卖一个人情,天下就没有这么蠢的人好不好!

    捷尔任斯基不说话,托洛茨基又有些莫名其妙说不出话,列宁就乐得看笑话了,本来他是想直接提出自己的人选的,但是眼瞧着现在捷尔任斯基脾气上来了,赶紧暂缓,这个时候不是撩拨铁面人的时候,万一激怒了他,乐子可就大了。

    一时间,会场里的气氛十分诡异,酱油众们你看我我看你,一起大眼瞪小眼,而主事的人却装哑巴,这个会怎么开?

    终于,当会场里的气氛降到冰点的时候,托洛茨基实在是忍不住了,出言问道:“菲利克斯同志,对于我的提议你有什么看法吗?”

    应该说,这时候的他多少察觉到自己是做差了,所以语气多少显得有些底气不足,而那一边,捷尔任斯基还在恼火,心说托洛茨基你真行啊!我的沉默就已经代表了我的态度,你这还不依不饶的追问,有意思吗?

    但是托洛茨基直接向他发问了,捷尔任斯基也不能不回答,他闷声道:“我个人认为,专门成立一个新的机构完全没有必要,中纪 委和内务部的架子才刚刚搭建起来,我们暂时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去成立一个重复的机构!”

    这话简单直接,一句话就点名了核心问题。托洛茨基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他这是得罪狠了铁面人。虽然铁面人处于耿直的个性不见得会报复他,但怎么说都是他打脸在前,不解释清楚,这也是根刺。

    问题是,这个话可不好圆,提议建议新机构的是他,现在总不能将自己的提议当中吞回去吧?这让他怎么下台?

    托洛茨基也只好说道:“成立新机构和原有的办事机构并不矛盾,毕竟这个针对反 革命行为而特设的机构只是临时的。属于特事特办。消灭了反 革命份子之后,这个机构的使命也就完结。而且由您居中调配,必然能够让内务部。中纪 委和新机构之间无缝衔接,我相信这能更好更快的开展肃 反工作……”

    不过捷尔任斯基还是不买账,想用这种把戏糊弄我?没门!

    “我还是认为这是重复建设,根本就不需要设立这么多职权差不多的重复机构,这简直就是官僚主 义的直接表现!”

    这回轮到托洛茨基脸上挂不住了,被铁面人指着鼻子骂官僚主 义,他能好过?发火吧,前功尽弃。保持沉默吧,这张脸算是被打肿了。

    就在他最为难的时候。列宁忽然就发话了:“我不同意菲利克斯同志的意见,打击反 革命份子怎么就是官僚主 义呢?成立一个新机构如果就是官僚主 义,那么以后当我们面对新情况的时候,当现有的政 府机构职能不能满足需求的时候,我们是不是也不能成立新机构?因为这太官僚主 义了!”

    列宁站了起来,重重的一挥手:“官僚主 义就是一个大箩筐,我们的部分同志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什么东西都往里扔。动则就随便扣官僚主 义的帽子,这很不好!我认为托洛茨基同志刚才说得很对,成立一个临时性的肃 反机构没有什么不好,肃清了反 革命,这个机构自然解散,这哪里官僚主 义了?恰恰相反,我认为这是我党反对官僚主 义的典型,今后,在面对新情况的时候,我们完全可以借鉴今天的经验,成立临时性质的办事机构,完事之后自然裁撤!这非常好!”

    捷尔任斯基又一次沉默了,不过这回却是被动的,现在托洛茨基和列宁都明确表示要成立一个临时肃 反机构,这个时候他若是继续反对,那就是自不量力的挑衅了。他虽然正直,但是并不傻,这种枪头鸟绝对讨不到好,不可为而为之,那就是愚蠢了。

    不过有看官可能会觉得奇怪,怎么突然的,列宁就帮托洛茨基说话了呢?应该说,这只是理解错误,列宁并不是帮托洛茨基说话,而是在维护自己的权威。

    毕竟,一开始托洛茨基提出要建立一个新机构的时候,导师大人可是没有反对的,甚至争锋相对的提名了斯 大林。这也就是说导师大人是支持托洛茨基的意见的。

    而现在,捷尔任斯基公然给托洛茨基冠以官僚主 义的帽子,那么,如果始作俑者托洛茨基是官僚主 义,随声附和的导师大人就不是官僚主 义了?所以导师大人必然不会允许捷尔任斯基“指桑骂槐”,必然要维护自己的权威。

    这还只是其一,其二,列宁为什么会支持成立这么一个新机构呢?原因很简单,内务部和中纪 委都在捷尔任斯基手里,监 察权几乎就被铁面人垄断了,这种局面可不是什么好事。必然的导师大人要往里掺沙子,而成立一个职权差不多的新机构无疑就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在列宁表示明确的支持之后,一个临时性质的肃 反机构是必然要成立了,不过问题似乎又回到了原点,这个新机构的领导人归谁?

    斯 大林和越飞都不可能,捷尔任斯基如果上马,导师大人就会不高兴,折腾来折腾去,似乎问题根本就无法解决啊!

    不过,列宁最善于解决这种无法解决的问题,二月革命之后,他排除干扰确立了革命的方向问题,三年内战结束,面对一片凋敝的俄国,他又断然抛出了新经济政策。可见,导师大人脑子很活,很善于解决实际问题。

    就比如现在。他很随意的就抛出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选:“我认为普梯洛夫工厂的彼得罗夫斯基同志。就很适合这个职位……他对革命忠心耿耿。对群众无比同情,最关键的是,他是非常可靠的工人阶 级,绝对不会跟资产阶 级的反 革命份子有什么牵连……”

    彼得罗夫斯基,这个人选很出人意料,当然,必须先说明一点,此彼得罗夫斯基非前面介绍过的那位当兵的彼得罗夫斯基。这位兄台可比他年轻的本家牛逼多了,属于老革命,而且在明年,也就是1918年3月召开的紧急中 央委员会上,他将当选为候补中 委。

    实际上按照历史的进程,在十月革命胜利之后,成立第一届人 民委员会上,此公应该顶替退出中 央委员会的李可夫出任内务人 民委员,也就是捷尔任斯基现在的位子。

    只不过因为某仙人的出现,让历史拐了一个弯。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和李可夫提前就退出了中 央委员会,李可夫的位置被捷尔任斯基顶替掉了。现在。他担任的是捷尔任斯基的副职。

    那么,为什么列宁会提名他担任新机构的领导人呢?原因很简单,前面说过了,斯 大林、斯维尔德洛夫、捷尔任斯基都不适合,至少导师大人都不能接受。所以,新机构的领导必然不能是强势的中 央委员或者政 治局委员,否则就不符合导师大人平衡党内权力的初衷。

    而彼得罗夫斯基就恰恰合适,他只是普梯洛夫工厂的五金工人,在党内没有太雄厚的根基,属于那种即使放上了高位,也无法作乱的人。而且他是基层工人出身,本身比较朴实,没有过多的牵涉进党内高层之间的斗争中去,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局外人。让一个局外人坐这个重要的位置,党内各个山头都能接受,都不会有意见,这不是很好吗?

    列宁解决问题的方法,让托洛茨基眼前一亮,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彼得罗夫斯基是最合适的人选,“我认为列宁同志的提议很好,彼得罗夫斯基忠诚可靠,是最适合的人选!”

    托洛茨基和列宁都同意了,事情就变得非常简单了,哪怕是斯 大林和捷尔任斯基心有不满,也没有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当然,这其中斯 大林只是遗憾和失望,而捷尔任斯基的损失那可就大了。他内务部和中纪 委的职权生生的被分走了一大块,你说他能高兴吗?但是不高兴也没办法,这是中 央委员会做出的决议,他只能服从。

    应该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应该算是皆大欢喜了,慢着,别着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彼得罗夫斯基虽然是新机构的领导人,是正职,但是肃 反机构不能只有一个正职吧?总得给他配一些副手吧!

    不要小看了这些副手的作用,布尔什维克是集体领 导制,正职虽然是核心,但也要搭建一个班子,组成一个党 委进行集体领导。而往这个领导集体里安插自己人,就成了导师大人和托洛茨基的当务之急。

    “全俄肃 反委员会,仅仅有彼得罗夫斯基同志一个人是不够的,”在确立了新机构的名称之后,列宁又头一个发话了,“应该给彼得罗夫斯基同志配备一群合适的助手,辅助他开展工作,我提名邵勉武同志、安德烈同志加入到契卡党 委!”

    列宁一口气就提名了两个人选,而这两个人选也很有意思,李晓峰就不用说了,那个邵武勉是斯 大林的死党铁哥么,在高加索帮中地位仅次于斯 大林,实打实的二号人物。由这两个人往契卡里掺沙子,可以说导师大人是用心良苦,依然还是在平衡斯维尔德洛夫和斯 大林之间的力量对比。想必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对这个任命有异议。

    托洛茨基的反应也不慢,列宁提了两个人选,他也紧随其后,提了一个:“我认为卢那察尔斯基同志同样适合这项工作,由他们辅佐彼得罗夫斯基同志是再恰当不过了!”

    由此看出,托洛茨基也是实在没人了,连搞教育工作的卢那察尔斯基都搬出来了,不过也是没办法,毕竟邵勉武是实打实的中 央委员,列宁这把沙子掺得太凶残了,如果托洛茨基不对等的派出一个中 央委员去打擂台,恐怕是镇不住场子的。

    当然,托洛茨基也有识趣的一面,他没有也同时提出两个候选人,毕竟他不是导师大人,而且刚才导师大人也为他解围了,他必须领情。

    表决很快就开始了,最后新成立的契卡党 委一共有五人,除了彼得罗夫斯基以及托洛茨基和列宁的提名人选之外,莫洛托夫很意外的也被选入了这个契卡当中。

    “契卡的工作应该尽快的展开!”列宁又开始发言了,“我个人认为契卡当务之急的工作就是立刻针对莫斯科的反 革命势力活动开展积极的行动!我提议,由安德烈同志专门负责这项工作!”(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风飘影动同志、悠善v同志和麻神**同志!

113 山头之争(下)

    不得不说,列宁的提名让两个人觉得非常不爽,头一个就是托洛茨基,本来今天他就是借机发难来的,就是准备将矛头对准李晓峰。虽然半路出了一个搅局的李可夫影响了他全盘的计划,后面更是因为利益的需要,暂时放下了对某仙人的怨念。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芥蒂了,实话实说他对李晓峰是有意见的,并不想那么轻易的放过某人。按照他的想法,不追究某人的责任,让他进全国肃 反委员会已经是天大的包容了。再怎么说,你列宁也不应该继续把这个货留在莫斯科,至少出于对我的尊重,你应该把他召回来。

    而列宁现在的做法无疑跟他的希望相去甚远,列宁不光没有召回某人,反而给了某人在莫斯科的无限开火权,这尼玛简直是打脸啊!

    没错,在托洛茨基看来,这就是列宁在打他的脸,乌利茨基的事怎么说也得有个交代吧?哪怕刺杀案跟某人真的无关,他多少也要负一点责任吧?你列宁不光不追究某人的责任,反而给某人加担子,这就是给我上眼药吧!

    这确实让托洛茨基很难堪,有些下不来台,哪怕列宁只是随便意思一下,在口头上批评某人几句,他都不会这么不爽。如果这种屈辱的建议他能接受,那真心可以当乌龟了!

    而另一个不满的人就是斯 大林,钢铁作为导师大人的嫡系,虽然不得不跟导师大人保持一致,但是他不爽斯维尔德洛夫和李晓峰也是非常肯定的。在莫斯科吃了那么大亏。他会舒服?

    虽然今天导师大人给了他一定的补偿。让他的死党邵勉武进入了契卡。但是同时也必须看到,让他吃瘪的那个小子同样也进入了契卡,而且地位还与邵勉武相当。这个结果斯 大林忍一忍还能接受,可是接下来导师大人亲手要将莫斯科肃 反的大权交给某人,这他就无法忍耐了。

    凭什么啊!如果不是那个小子瞎折腾,能出这么多的事?怎么的也得让他滚回来吧!让他继续在莫斯科胡搞瞎搞,天理何在?

    “我不同意这个提议!”

    几乎是同时,托洛茨基和斯 大林都表示了反对。这两个货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有些纳闷,不过很快他们就在此事上达成了一致。

    托洛茨基说道:“我认为莫斯科的肃 反事务应该交给一个更可靠更成熟的同志,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已经证明了,安德烈同志还太年轻,好需要继续磨练,仓促之间交给他一个重担,恐怕是超出了他的能力范畴!”

    斯 大林也说道:“我认为安德烈同志的工作积极性是值得肯定的,但是工作方法亟待完善。莫斯科的重要地位决定了,那里的工作需要另一个成熟可靠的同志去完成!”

    列宁淡淡的扫了斯 大林一眼。这一眼包含了相当多的含义,至少斯 大林能品出其中的一种——导师大人对他跟托洛茨基站在一条战线上。很不满意。

    不过斯 大林也别无选择,莫斯科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如果让李晓峰继续呆在莫斯科,那他绝对没什么戏,所以他只能为自己争取利益。所以,对于导师大人无声的警告,他只能装作没看见。

    斯 大林的不识大体,让列宁有些恼火,顿时他冷哼了一声:“安德烈同志做了什么,让你们对他的意见如此之大?什么叫不稳重?什么又叫能力有限?他的工作方法有什么问题?”

    这三个问题一抛出来,列宁顿时加重了语气:“莫斯科发生的一切都是反 革命份子的阴谋,在此之前,安德烈同志已经一再的警告政 治局要注意敌人的动向,可是某些同志完全不以为意,甚至还为那些敌人说好话。等事情发生之后,他们首先想到的竟然不是吸取教训,不是好好的反省一下为什么没有及时的听取安德烈同志的意见,反而对这位有先见之明的同志大肆攻击和鞭挞,这就是所谓的稳重?这就是所谓的有能力?这种工作方法难道就没有问题?”

    托洛茨基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列宁就只差没说乌利茨基遇刺是活该了,这脸打得都啪啪响了,还怎么忍耐,立刻他就想要反击。

    可是列宁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抓住他继续猛揍:“乌利茨基同志就是这种马虎大意的典型代表,一到莫斯科,没有经过任何调查研究,也没有听取莫斯科党 委同志的意见,自以为是的就开始横加指责,在中央一些已经统一了认识,做出了决议的问题,不负责任的发表一些根本就经不起推敲的意见。其态度之蛮横,遭到了莫斯科党 委全体同志的一致抗议!而对此,他竟然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一意孤行的去同那些有反 革命嫌疑的反 动分子接触,结果呢?结果我们都看到了,他的麻痹大意给了敌人可乘之机,间接的要为这场刺杀案负责!”

    托洛茨基简直要吐血了,按照列宁的说法,乌利茨基不仅仅是活该和自作自受了,甚至他也要为刺杀案负间接责任。这尼玛太欺负人了吧?

    欺负人?列宁对此嗤之以鼻,老子刚才已经给了你面子,在契卡里补偿过你了,是你自己野心没尽,硬要自讨没趣,对于你这种货就不能客气,必须欺负到底!

    说着,他朝克鲁普斯卡娅一伸手:“将莫斯科党 委全体同志的抗议电拿来,让托洛茨基同志过目,对于乌利茨基同志的问题,他也是负有责任的!”

    托洛茨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什么?我还有责任,列宁!你这是要搞株连吗?

    “在政 治局上一次开会,讨论如何处理同立宪民主党以及社会革命党在莫斯科发生的纠纷时,我就强调过。”列宁直勾勾的看着托洛茨基。狠狠的挥动了大棒:“原则性的问题。不需要调解,也不能调解。像布纳柯夫这种胆敢袭击工兵代表苏维埃的反 革命份子,就应该狠狠的打击。可是托洛茨基同志你和乌利茨基同志是怎么做的,之前,你竟然给这个反 革命份子说情说好话,乌利茨基同志在莫斯科更是当众为他鸣不平。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唯恐反 革命份子的气焰不够猖獗吗?”

    托洛茨基说不出话来了,他这才想起,自己似乎确实间接帮布纳柯夫说过情。不过那时候那个货还没犯事不是吗?我冤枉啊!

    确实,托洛茨基可以说自己很冤枉,反 革命份子的阴险面目没有暴露之前,谁知道他是善是恶,咱们不能老是翻旧账吧?

    但是,这种辩白的借口他完全说不出口,因为这个借口对普通的党员干部合适,但是对他不合适。作为党的最高负责人之一,在他所处的这个位置,就决定了他必须要有识人之明。决不能将反 革命份子当作好人,否则那就是极大的政治错误。甚至可以怀疑他的政治操 守有问题!

    对政治家来说,节 操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可以节 操无下限,但是!决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而列宁现在的节奏就有扒掉他底裤的嫌疑了。

    所以,为了让自己的节 操看上去毫无瑕疵,面对列宁的横加责难,托洛茨基也只能虚心的接受意见,承认了自己过于骄傲轻敌,承认了自己对事态的严重性估计不足,但是坚决的撇清了自己跟布纳柯夫有牵连。

    实话实说,托洛茨基在做自我检讨的时候,心中的恨意就不用提了,他身后的秘书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自己老板咬牙切齿的声音。

    敬酒不吃吃罚酒,对于托洛茨基的自找没趣,列宁报之以冷笑,想在我面前偷鸡?做梦去吧!

    “托洛茨基同志能够认识到这个错误,这非常好!”列宁还没忘记最后往老托的伤口上撒盐,“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现在,我们就安德烈同志的提名表决吧,同意由他出任莫斯科契卡负责人的同志,请举手!”

    好吧,托洛茨基顿时就尴尬了,他同不同意呢?如果同意,那肯定是假的,他都咬牙切齿了,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同意?可不是不举手,表示不同意的话,刚才做出的自我批评和检讨就显得没有任何说服力了,这就等于是自打嘴巴。

    纠结了半天,托洛茨基才不情不愿的举起手来表示同意,而紧跟着他举手的就是同样尴尬的斯 大林。虽然刚才导师大人只朝老托开炮,提都没提他,但是敲山震虎的意味是相当明显的——你小子跟老托都不是一个档次的人物,老托都草鸡了,你最好也识趣!不然,等我收拾你的时候,你面子上可就过不去了。所以托洛茨基投降之后,斯 大林也只能屈服,也只能举手。

    其实,斯 大林在这上面做差了不止一点,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出言反对,怎么说他都是导师大人的小弟,在这种正式的场合下,最好还是跟导师大人保持一致,有问题最好是私下说,私下解决。而他适才的做法,不客气的说,就是极大的政治错误。也就是导师大人暂时没办法放弃他,否则绝对会让他脱一层皮的。

    这是其一,其二,在托洛茨基发难的时候,如果他真的想讨一个一说法,那么就应该在托洛茨基被导师大人批评的时候出言相助,而不是一言不发玩沉默是金,如果他能够及时的给予托洛茨基支援,老托不会那么快被击溃,至少也能多坚持两个回合。

    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又偏偏保持了沉默,似乎忽然间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才想起了托洛茨基是导师大人的对手。这个时候他又犹豫不决了,进退维谷丧失了放手一搏的机会。最后一个屁都没放,就被导师大人拿下了。

    其三,当他和托洛茨基已经失败,当导师大人宣布举手表决的时候,他不应该紧跟在托洛茨基后面才举手的。这只会显得他很窝囊,也会让导师大人觉得——你小子这是准备见风使舵吧?如果托洛茨基不举手。你也准备顽抗到底是不是?

    不得不说。这一点是致命的失误。这充分暴露出了他的本性,而这种性格正是列宁最不能容忍的,已经有了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前车之鉴的导师大人,恐怕会永远的记住今天的这一幕。虽然平时并不能决定什么,但是,一旦到了导师大人要做出关键性的选择时,斯 大林这一刻的失误就会在他心中被无限倍放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离斯 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决出胜负还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他还有时间弥补今天的失误,不过在此之前,他肯定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而代价很快就来了,当莫斯科契卡被李晓峰收入掌中之后,托洛茨基不甘于失败,立刻争锋相对的做出了提名:“我认为卢那察尔斯基很适合领导彼得格勒的契卡,由他主持彼得格勒的肃 反工作,将极大的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

    托洛茨基还真是小孩子脾气,在莫斯科吃瘪之后。他就想在彼得格勒找补回来。不过他提名的人选倒也是恰当,卢那察尔斯基的声望还是不错的。由一个中 央委员来主持彼得格勒的肃 反工作很恰当。如果列宁想要把彼得格勒的肃 反工作也抢到手里,似乎唯一的人选就只能是邵勉武了。

    在场的众人都等着看导师大人出手了,他们觉得导师大人一定会迎头给予托洛茨基痛击,尤其是斯 大林,一颗心砰砰跳,等着盼着邵勉武接管彼得格勒的肃 反大权了。

    可是,斯 大林很快就震惊了,对于托洛茨基的提名,列宁一点表示都没有,坐在那里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似乎对此完全就不在乎,更没有提名邵勉武的意思。

    不要说斯 大林,就是托洛茨基也傻了,他还真担心导师大人又一次跟他打对台,虽然卢那察尔斯基不错,但是邵勉武也不差,鹿死谁手很难说。可是偏偏的列宁沉默了,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意外之喜了!

    “如果没有其他同志提名,那么我们就开始表决吧!”托洛茨基迫不及待的就说出了这句话。

    这时候,斯 大林的脸色相当的精彩,他就是再傻也明白了,这是列宁对他的警告,就是让他明白,你小子最好清醒清醒,好好的搞清楚该怎么站队。站错了队,那就要接受惩罚的!

    是的,在斯 大林看来,不提名邵勉武即导师大人对他的惩罚,不为派系的利益服务,那么派系自然也不会为你的利益服务,就是这么简单!

    但是斯 大林想不通啊!他觉得以导师大人对彼得格勒的重视,不应该做出这种脑残的选择,现在唯一能跟卢那察尔斯基打对台的就是邵勉武了,怎么说他也是自己人,自己人上台怎么也是好事吧?你怎么能仅仅因为针对我,就痛失好局呢?

    只能说斯 大林的预判出现了问题,他原以为为了维护集团的利益,列宁只能捏着鼻子默认他的人上台,说白了,他是有恃无恐。但显然列宁并没有他预料中那么重视彼得格勒契卡,对这个职位的归属并没有多少兴趣,甚至可以拱手让给托洛茨基。

    为什么列宁重视莫斯科的契卡,而对彼得格勒契卡又不重视呢?似乎这并不符合他以彼得格勒为核心的初衷啊!这么想,就想岔了,就犯了跟斯 大林一样的错误。

    导师大人并不是不重视彼得格勒的肃 反事业,而是他觉得,首先,契卡的总部就在彼得格勒,有一个婆婆管着,就算托洛茨基拿到了彼得格勒契卡的领导权,意义也不是很大。而且彼得格勒是什么地方?就在政 治局鼻子底下,托洛茨基就算想用它生事,政 治局随时都能出手干预。

    而莫斯科就不一样了,天高皇帝远,上面没有几个婆婆及时管着,某仙人可以随便上下其手,意义完全不是彼得格勒契卡可以比拟的。而且,列宁也不能太强势,不能自己吃肉,一点汤都不留给托洛茨基,不管是安抚他,还是稳住他,都得丢给他三瓜两枣,彼得格勒契卡就刚刚好,说权力吧,有。但是想使用这些权力,很难!

    更何况还可以借此敲打斯 大林,让他不要在自我感觉良好以至于忘乎所以,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斯 大林立刻就悲剧了,想要那个位置,他就必须亲自出场跟跟托洛茨基抢,不得不说,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反而有被托洛茨基羞辱的可能。

    但是不去抢,邵勉武又会有意见,他恐怕不会埋怨导师大人不讲义气,而是会埋怨斯 大林脑残坏了他的好事——如果不是斯 大林跟导师大人唱反调,那导师大人就不会袖手旁观,那他就有可能抢到那个位置。

    所以,如果斯 大林保持沉默,那邵勉武真的有理由生气,你丫的刚才脑残就不用说了,当然,我可以理解你斯 大林的愤懑,你要争一口气,要抢莫斯科这块蛋糕,我能理解。可是就算导师大人不出手帮我说话,你也可以跟托洛茨基打对台,你提名我也是可以的嘛!但是你不提名我,那就是不讲义气了!(未完待续。。)

114 担子很重

    这种情况下,斯 大林似乎完全没有选择,如果不想即输人又输阵,那么他就只能迎难而上,跟托洛茨基打一打对台了。

    “卢那察尔斯基同志虽然很适合开展肃 反工作,但是我认为现在青年的教育和指导工作根本就离不开他!”斯 大林硬着头皮发话了,“现在,正是壮大革命队伍,扩大我党在群众中影响力的最好时机。而青年学生们我们需要主动把握的阶层,如果能发展出一大批有知识有理想的青年党员,今后我们就再也不用为人才和接班人问题发愁了。这项工作关系到我们的党和国家的未来,具有万分重要的意义!而现在,唯一能挑起这副担子的就只有卢那察尔斯基同志,让他半途而废去搞肃 反工作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说到这,斯 大林顿了一顿,借机观察了一下托洛茨基的表情,对方似乎很平静,似乎完全没有把他的攻势放在眼里,这让他觉得有些发寒,不过就算胆怯他也不能退缩了。

    斯 大林继续说道:“所以,我认为卢那察尔斯基同志不可轻动,应该让一位担子比较轻的同志去主管彼得格勒的肃 反工作,我个人认为邵勉武同志非常合适!”

    说完这些话,斯 大林觉得自己背后有些微微发凉,不用说那些都是冷汗。以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有直接硬抗托洛茨基的能力,而且在导师大人的支持下,也不是没跟托洛茨基进行过正面交锋。

    但是。真正一个人面对托洛茨基的时候。他才感到了压力有多大。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空寥寥的,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必须反复斟酌,生怕被抓住把柄。这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实在是不算好。

    斯 大林第二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和虚弱,离开了列宁的支持,当他单独面对托洛茨基的时候,就好比在刀尖上跳舞。也就是这时。他才惊觉导师大人对他的支持是多么重要。

    看看现在安静得让人窒息的会议现场,换做以前,有导师大人支持他的时候,下面这些中 央委员多少都要随声附和,都要为他壮壮声势。

    可离开了导师大人的支持,人还是以前那些人,可这些孙子怎么一个个都那么陌生呢?面对他的时候,要么躲躲闪闪,要么装作没看见,一个个的就是不吭声。使他刚才的发言就像是一个笑话。

    冷场了……好吧,这是斯 大林之前绝对没有想过的。他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该再接再厉多为邵勉武说几句好话,还是该坐下去结束发言。他就像一个鹤立鸡群的傻瓜,被一群酱油党强力的围观。

    “约瑟夫同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导师大人的提醒在斯 大林耳朵里更像是一种嘲讽——你小子刚才不是很狂吗?怎么样?现在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吧?没有我的支持,你连个屁都不是!

    斯 大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下的,那一刻他已经失魂落魄了,最让他受伤的是,他的发言完全就被无视了。

    托洛茨基在他坐下的那一刻,很不客气的就发话了:“继续之前的议题,现在请同志们就卢那察尔斯基同志的任命问题开始表决,同意由他领导彼得格勒契卡的同志,请举手!”

    这一记耳光可是结结实实的扇得斯 大林眼冒金星,他刚才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还想出了一个非常充分的借口,说实话,想出这个借口的时候,他还有些自鸣得意——托洛茨基你开始不是用民 族事务人 民委员来恶心我吗?那我就原样奉还,用教育工作来恶心卢那察尔斯基,有种你说教育工作不重要!

    不过,结果呢?他听到的是什么?托洛茨基根本就没鸟他,根本就不把他的提名当做一回事。仿佛他刚才的发言都是废话,直接被过滤掉了。

    斯 大林那个气愤啊!怎么说中 央委员会也应该讨论一下他的提名,至少选举的时候多少也要把邵勉武的名字放进去吧!但是结果却完全没有,托洛茨基用一种最打脸的方式,直接无视了他的提名。

    斯 大林心中的火苗子腾得就蹿上来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脾气,今天受了这么大的侮辱,能就这么算了!他一撅屁股重新站起来准备抗议的时候,更打脸的一幕出现了。

    整个中 央委员会似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站了起来,大家纷纷举手表示同意托洛茨基的提名,在那一片举起的手臂当中,又一次鹤立鸡群的斯 大林显得是那么可笑。

    托洛茨基甚至不留痕迹的挖苦了他一番:“既然对卢那察尔斯基同志的人民以绝对的优势被通过,我们可以进入下一个议题了……想要发言的同志可以举手或者站起来……”

    斯 大林的眼珠子都红了,面对得意洋洋的托洛茨基,他只感觉到了屈辱,这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之一,因为过于生气,他的拳头都开始微微颤抖了……有那么一刹那,他真相狠狠的往托洛茨基的小脸上狠狠揍一拳,但是他身边的邵勉武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微微的朝他摇了摇头。

    深深的吸了口气,斯 大林最后一次瞪了托洛茨基一眼,然后愤愤的坐了下去,他知道现在必须忍耐,这个时候爆发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托洛茨基,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算的!

    托洛茨基自然也能感受到斯 大林的愤懑和不甘,但是他有必要在意吗?今天是你斯 大林自己抽风的,被打脸完全就怪你自己,别以为你真是一号人物,离开了列宁。你就是个臭虫。老子一根手指就碾死你!

    再说胜利者需要在意失败者的情绪吗?痛打落水狗有什么不对。易地而处你斯 大林会对我客气?哼哼,倒是你这个失败者的态度很不端正啊,还敢瞪我,信不信老子把你丫拖出来鞭尸。

    托洛茨基可不是开玩笑的,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打狗的机会,乌利茨基的事儿,他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泻火,偏偏罪魁祸首又有列宁护着。他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虽然这事儿跟斯 大林没有一点关系,但谁让你们都是列宁的走狗呢?打不了某人,打你斯 大林也是一样!

    “我认为之前约瑟夫同志关于邵勉武同志的提名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以邵勉武同志的能力,如果有他辅佐卢那察尔斯基同志开展工作,那彼得格勒的肃 反工作就完全不需要担心了。所以,我提议由邵勉武同志充任卢那察尔斯基的副手!”

    此言一出,不光是斯 大林恼火,邵勉武更是觉得屈辱,托洛茨基你也太嚣张了吧?我和卢那察尔斯基都是中 央委员。你竟然让我跟他打下手,你这是要往死里糟践我啊!

    面对斯 大林和邵勉武的愤怒。托洛茨基却觉得很痛快,我就是要糟践你们,怎么样!嘿嘿,如果这个提案被通过了,我看你们的脸往哪搁。

    “没有这个必要!”

    就在托洛茨基最得意的时候,列宁忽然就开口了,“彼得格勒契卡有卢那察尔斯基同志一个人负责就成了,中 央委员会的同志都是党内的核心力量,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一个部门不需要两个中 央委员!”

    托洛茨基顿时就愕然了,他哪里想到列宁会突然出手,他可以调戏斯 大林,可以调戏邵勉武,但是对上列宁,他还是矮一头的。列宁强势发言了,他只能就此打止。

    不过列宁会让他就此打止吗?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虽然导师大人想借老托的手修理修理斯 大林,让这个家伙清醒清醒,但是导师大人可没有允许托洛茨基杀人鞭尸,你这么搞就不是打斯 大林的脸,而是连我的老脸也一块打了!所以么,给你一点教训是很有必要的!

    “刚才托洛茨基同志说得非常好,邵勉武同志的能力是完全值得信任的,让他在彼得格勒契卡里担任职务,完全就是大材小用了。”列宁瞥了一眼脸色大变的托洛茨基,很不客气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而在全国肃 反委员会里担任彼得罗夫斯基同志的副手,辅佐彼得罗夫斯基同志开展工作,这项工作很适合邵勉武同志。所以,我提名邵勉武同志担任契卡的副主席!”

    托洛茨基的脸色何止是难看,简直就是不能看了,彼得格勒契卡分部和契卡副主席这两个位置孰轻孰重,中二病人都分得出来。列宁突然下了这么一手棋,让他很坐蜡。

    反对吧,刚才又是他自己多事将邵勉武扯出来,说他有能力云云,总不能翻脸就变卦吧?同意?开什么国际玩笑,他怎么可能会同意,他又不脑残!

    反正现在托洛茨基场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争什么彼得格勒契卡分部的领导权,直接去抢契卡副主席的位置多好。失算了,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啊!

    可是,棋差一着,就只能被动,眼睁睁的看着前一刻还凄凄惨惨戚戚的邵勉武登上了契卡副主席的宝座,托洛茨基比吃了苍蝇还难受。不过,这个结果是民主的、也是集体的决议,他只能捏着鼻子把苍蝇咽下去。

    会议就此结束,不管是恶心不已的托洛茨基,还是先悲后喜的斯 大林和邵勉武,亦或是一切尽在掌握的列宁,这只意味着一个回合较量的结束,而新一回合的较量也正式开始。

    “盯紧彼得格勒,关注那里发生的每一件事,”一肚子怨气的托洛茨基向他的心腹下达了指示,“我要知道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在彼得格勒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还有,在彼得格勒建立一个联络处,我们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消息渠道,不能总是被书 记处牵着鼻子走!太被动了!”

    托洛茨基的火大是可以理解的,列宁和斯维尔德洛夫用书 记处可是狠狠的摆了他一道,如果能早一点获得莫斯科方面的真实情况。乌利茨基就不会那么冲动。而他也不会被列宁吃得死死的。吃一堑长一智。他如果想要染指莫斯科,就必须亡羊补牢了。

    不过他的心腹们却对这个决定莫衷一是,在他们看来彼得格勒才是革命的最中心,托洛茨基不应该舍本逐末,而且如今莫斯科契卡的老大是李晓峰,原本人家只是特派员的时候就搞不定,人家现在名正言顺了,就更不是对手了。而在彼得格勒情况就完全不一样。再怎么说卢那察尔斯基都占据了这个位置,有他在,在彼得格勒才好发挥啊!

    “你们不懂!”托洛茨基很没好气的说道,“彼得格勒契卡就是个鸡肋,有政 治局在上面盯着,又有契卡总局管着,彼得格勒能有什么作为,不出错就是万事大吉了。我们想要有所突破,只能从莫斯科着手!”

    不能说托洛茨基这话完全没道理,但至少他是没把心头的顾虑完全说出来。彼得格勒契卡不是做不了事,而是主事人卢那察尔斯基有点那啥。如果换做其他人。比如越飞这样的死党,就算彼得格勒契卡上面有人盯着,他也有自信能在彼得格勒掀起浪头来。

    托洛茨基对卢那察尔斯基这几个月的表现真的很不满意,这个货真把自己当成了教育工作者,一门心思的扑在了教育工作上,在政治上对他的支援是相当有限。有时候,他都觉得恨铁不成钢。

    托洛茨基实在是拿卢那察尔斯基没办法,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他也不会让这个货去接管彼得格勒契卡,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其实是聊胜于无。而恐怕列宁正是看出了卢那察尔斯基不给力,才放心的交出彼得格勒契卡的控制权。

    当托洛茨基在秘密商讨对策的同时,斯维尔德洛夫和导师大人也在进行一场深入的对话。

    “列宁同志,让安德烈同志担任莫斯科契卡的负责人,这个任命是不是太仓促了?”

    不要会错意,斯维尔德洛夫不是对某仙人有意见,害怕某人掌权,他对此的忧虑完全是出于好意。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顾虑?”列宁饶有兴趣的问道。

    斯维尔德洛夫沉吟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从今天会议上的情况来看,托洛茨基并没有放弃莫斯科的意思……我认为他还会在莫斯科采取行动,所以……”

    “所以什么?”列宁问道。

    “所以我认为,托洛茨基很有可能针对安德烈同志采取一些手段,在这种情况下,让他担任莫斯科契卡的负责人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你原来是顾虑这个,”列宁笑了笑,反问道:“如果不让安德烈掌管莫斯科契卡,那你觉得谁合适?”

    这个问题斯维尔德洛夫无法回答,因为不管是谁坐了那个位置,不可不免的都要受到托洛茨基和斯 大林的关照,除非这个人选是那两个家伙的人。可是,那样的话,他斯维尔德洛夫的利益怎么保证?难道将吃进去的肥肉吐出来?

    不过斯维尔德洛夫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其实让伏龙芝同志代管就很不错!”

    列宁笑着摇了摇头,他很清楚斯维尔德洛夫为什么会提议伏龙芝,如果伏龙芝去,方方面面的压力基本上都没有了。但是列宁很清楚,伏龙芝的能力不在那个方面,现在党内,唯一合适的人选只有某人。

    不过斯维尔德洛夫还是不死心,小心翼翼的说道:“可是,安德烈同志太年轻了,而且莫斯科方面的压力太大了,乌利茨基的刺杀案和文特尔反党牵扯太广了,尤其是前者,如果不能取得一个有说服力的结果,托洛茨基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一点列宁也很清楚,乌利茨基刺杀案很不好查,几乎没有什么线索,不客气的说着就是一桩无头案,虽然真凶的大致范围可以圈定,但是想要取得能让党内方方面面都接受的结果,恐怕是非常困难的。如果李晓峰随便抓几个反 革命份子顶罪的话,头一个托洛茨基肯定要炸刺,到时候他肯定不介意把李晓峰放在火堆上烤。

    不过列宁却很信任李晓峰有解决这个问题的能力,每一次,当某人遇到一些普通人根本无法解开的死结时,都能够创造性的解决问题。他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某人应该会再创造一次奇迹给他看看!

    如果远在莫斯科的李晓峰知道导师大人是如此的信任他,更是准备将一个烫手的山芋硬塞进他手里,恐怕他只有想哭的心。连续几天,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乌利茨基刺杀案上,用了各种正常的和非正常的手段去侦破案件。但是结果却并不理想,或者说很糟糕。

    “通过对特科和彼得巴普洛夫团冲锋枪手的挨个询问,我们暂时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我们无法确认当时所有的乌兹冲锋枪是否被妥善保管……”

    当格奥尔吉面无表情的说出自己调查结果时,李晓峰和伏龙芝的脸色可是都不好看,如果不能排除自己的嫌疑,很难保证没有人借此兴风作浪啊!(未完待续。。)

115 很麻烦

    如果作出结论的人不是格奥尔吉,而是其他人,恐怕在场的李晓峰、伏龙芝以及穆拉洛夫恐怕都要怀疑这个报告是不是别有用心。如果不能排除特科和彼得巴普洛夫团的嫌疑,那么不管是李晓峰还是伏龙芝都会很被动。

    甚至按照后世警察机关的做法,像他们这种案件的直接牵涉人,一般是不允许加入到案件调查中去的。当然,这不是后世,这个年月全世界的警察都谈不到什么专业,苏格兰场类似于刑 讯逼供之类的手段是数不胜数,更何况是刚刚才夺取政权应该更不专业的布尔什维克呢?

    李晓峰、伏龙芝和穆拉洛夫都不说话,现场唯一一个“外人”格奥尔吉也有些无奈,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排除特科和彼得巴普洛夫团的嫌疑,但是结果依然不理想。

    在刺杀案发生的时候,并不是所有的枪支都严格的保管在军火库,当时不管特科的警卫,还是彼得巴普洛夫团的士兵都有人携带着乌兹冲锋枪进入了市区,没有人能保证这其中就没有敌人的间隙。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李晓峰忽然问道:“有没有证据能够证明,特科警卫和彼得巴普洛夫团的士兵有确实的嫌疑?”

    这个问题很突然,但格奥尔吉大概能明白某人的意思,有可能不等于是真的参与了犯罪,更何况这份嫌疑还不是那么确定的。既然如此,不能因为有嫌疑就打翻一船人,这种搞法不是破案。而是株连九族。

    不过格奥尔吉虽然能理解某人的出发点。但是却不能同意某人的态度。“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能证明,案件就是特科警卫和彼得巴普洛夫团的士兵所为。但是在这个时刻,我们必须严肃的对待所有的嫌疑人,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在他们没能洗清嫌疑之前,我个人认为应该对所有的冲锋枪手进行隔离审查!”

    格奥尔吉斩钉截铁的态度让伏龙芝皱了皱眉头,显然他也不喜欢这种论调,但是他必须尊重中纪 委和内务部的意见。更何况格奥尔吉这种严肃的态度也不能说有错,政 治局委员被刺杀,再紧张也不为过!

    所以伏龙芝只是张了张嘴,但最终却没有表示反对。对此,李晓峰却不这么看,傻子都知道这件刺杀案绝对是党外的反 革命份子在搞风搞雨,仅仅因为一些模棱两可的嫌疑就把自己的同志关押起来,自缚双拳,这算什么?

    老子的特科警卫每一个人都带着乌兹冲锋枪,按你格奥尔吉的意思。就得全关起来?尼玛,那我的工作还要不要开展了?

    “我不同意这种意见!”短暂的思考之后。李晓峰断然表示反对:“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我反对对自己的同志采取措施,这只会极大的挫伤他们的革命积极性,伤害他们对党的忠诚!”

    格奥尔吉立刻表示反对:“我认为这种担忧大可不必,作为党的忠诚战士,他们应该能够理解组织采取这种措施的初衷,而且退一步说,隔离审查他们也是证明他们清白的一种方法,而且我们的同志没有那么脆弱,不会因此而产生怨念的!”

    李晓峰和格奥尔吉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两个人毫不退让,火药味渐渐的升了起来。

    “安德烈同志、格奥尔吉同志,你们不要这么激动!”穆拉洛夫赶紧出来打圆场,“两位的意见都有道理,这些问题我们完全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这种和稀泥的话一点意义都没有,所以,哪怕是李晓峰和格奥尔吉重新坐了下来,气氛也一点都没有缓和。

    “我是不会同意隔离审查的,”李晓峰沉声说道,“如果中纪 委和内务部想要约谈或者询问特科的所有同志,我没有意见,这是合理的。但是,如果没有任何证据的支持,就隔离审查,这完全站不住脚!”

    “怎么会站不住脚呢!”格奥尔吉也有些生气了,“在恶劣的形势下,就必须采用断然的手段,不能放过任何有嫌疑的人……只有这么做了,才能保证……”

    “才能保证什么!”李晓峰有些恼火了,“隔离审查我们自己的同志,你就能够保证一定能将凶手捉拿归案?格奥尔吉同志,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在当前,嫌疑最大的不是我们的同志,而党外的那些反 革命份子,就算要审查,也是查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对自己的同志采取措施,这不是破案,而是草菅人命!”

    一听这话,格奥尔吉也火了,直接就说道:“安德烈同志,你现在的态度很有问题,为什么不能审查有嫌疑的人,难道我们党内就不存在敌人的间隙?文特尔就是前车之鉴,现在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乌兹冲锋枪,作为这种武器的直接拥有者,你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我不得不怀疑你是否在隐瞒什么?不然为什么拒绝我们审查冲锋枪手!”

    李晓峰顿时火冒三丈,怒道:“我拒绝你们胡乱隔离审查自己的同志,原因很简单,拿出证据来。如果你有证据证明射向乌利茨基子弹就是从乌兹冲锋枪里射出来的,那可以,随你审查!但是没有证据之前,盲目的采取隔离审查手段,根本就是胡来!我是坚决反对,一点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就怀疑自己的同志,这种做法才是真正的荒谬!”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格奥尔吉也豁出去了,“既然如此,恐怕是商讨不出什么结果了。作为中纪 委和内务部派往莫斯科的特派员,我有权利按照自己的思路去侦破案件。现在,我郑重的通知你,安德烈同志。请特科的所有同志配合我们的调查。立刻前往彼得格勒旅馆接受隔离审查!”

    李晓峰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就反驳道:“请你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特科的任何同志都不会去彼得格勒旅馆,更不会接受什么隔离审查!”

    “安德烈同志,”格奥尔吉提高了声调,“我最后提醒你一次,不要妨碍中纪 委和内务部的工作!”

    李晓峰冷笑了一声,“现在。案件的侦察权并不属于中纪 委和内务部,你没有权力命令我该怎么做!”

    格奥尔吉顿时就火大了,怒道:“中纪 委和内务部天然有权利接管一切党内党外的刑事案件,安德烈同志,你这是要无理取闹吗?”

    “无理取闹的是你,此案涉及到危害中 央最高领 导同志的人身安全行为,作为中 央保卫机构,中央特科才有办案的权力!请你尊重中央特科的职权,此案不由你们负责!”

    格奥尔吉没想到李晓峰会拿出这个幌子,中央特科这个机构。说出来那真是一笔糊涂账,说他是中央保卫机构吧。他的工作重心却实实在在放在情报工作上,但你要说他是情 治机构,但偏偏挂的牌子又是保卫中央,简直就是挂羊头卖狗肉。

    如今,李晓峰说因为涉及中央领 导同志的人身安全,所以特科有权利插手,似乎说得通。但是格奥尔吉不接受啊!内务部是干什么吃的?他们才是警察好不好。中央特科老老实实的搞情报工作就好了,干嘛跟我们抢生意?而且你们中央特科现在本身就有嫌疑,裤裆里的屎都没擦干净,还想干涉我们的工作?

    “安德烈同志,你这是在无理取闹!”格奥尔吉表示了强烈的抗议,“内务部才有执法权,中央特科只是情报机构,你们无权干涉我们的……”

    格奥尔吉的话还没说完,马克维兴冲冲的就跑了进来,他将一份电报递给了李晓峰,止不住兴奋说道:“中央急电!”

    中央急电你有什么可兴奋的?李晓峰对马克维的态度也有些奇怪,按理说这个时候中央来电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说不定就是一份措辞强烈的批评电,有的是排头让他吃。

    “政 治局紧急召开了中 央委员会扩大会议,对乌利茨基遇刺一案,已经做出了安排!”马克维赶紧补充道。

    李晓峰心中一动,赶紧抓起电文一目三行的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他笑眯眯的将电报递给了格奥尔吉,“格奥尔吉同志,中央已经决定成立契卡应对全国的反 革命活动问题,我当选为契卡主席团成员,并正式被任命为契卡莫斯科分部领导人,主管肃清反 革命活动问题,乌利茨基同志遇刺一案正式由契卡接手,请你服从中央的决议!”

    格奥尔吉不可置信的接过了电报,前后看了几遍,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中央的决定不容抗拒。

    “好吧,我尊重中央的决议!”格奥尔吉无可奈何的说道,“但是我还是要强调一点,必须要对部分有嫌疑的同志进行隔离审查!”

    “隔离审查完全没有必要!”李晓峰大手一挥断然就拒绝了,“契卡的职责是肃清反 革命,而不是肃清自己的同志。比起对自己的同志采用隔离审查的手段,我更愿意断然对那些反 革命份子采取措施!”

    格奥尔吉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意见李晓峰是不会听取的,“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我也必须提醒安德烈同志你一句,按照中央的决议,此案虽然归契卡负责。但是我们中纪 委和内务部还是会跟进的,只要让我们发现任何党内的嫌疑分子牵涉到案件之中,我们是不会坐视的!”

    李晓峰淡淡的回答道:“我一向欢迎党内的同志和兄弟单位监督我们的工作,有任何意见或者建议他们都可以提,但前提是不能干涉我们正常办案!”

    格奥尔吉匆匆的离开了,当办公室里只剩下李晓峰跟穆拉洛夫的时候,后者忧心忡忡的提醒道:“安德烈同志,我觉得你不应该那么强硬的反对格奥尔吉同志的提议。虽然他的建议有些伤人,但是采用隔离审查的手段。至少能洗清我们的嫌疑……而你今天激烈的反对这一条。这很可能会让某些不安分的家伙说怪话啊!”

    “说怪话算什么!”李晓峰摇了摇头。不在意道:“就算同意隔离审查,他们一样会说怪话,你以为他们就不会说:‘看见没有,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果然是有很大的嫌疑,不然中纪 委干嘛要隔离审查他的部下,这充分说明他有问题嘛!’,嘴长在那些杂碎脑袋上,无论怎么样他们都会说怪话。所以根本就无需在意!”

    穆拉洛夫点点头,事实确实如此,不过他还是提醒道:“但是,无论如何注意一点总是好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李晓峰摇了摇头,“如果搞隔离审查,那么我在特科的人全部都要陷进去,一时半会儿,我在莫斯科将无人可用。相对于那些怪话来说,没人可用的情况更糟糕。绑住了手和脚,我怎么去查案?”

    穆拉洛夫顿时为之愕然。这一点确实很要命,没有人查案的进度自然陷入僵持。而陷入僵持就意味着某人背负的压力就会越来越大……顿了顿,他叹了一声:“你说得很对,现在的重中之重是侦破刺杀案,只要能解决这个案子,一切都不是问题!”

    李晓峰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问题是,这个案子很棘手,它就像一个刺猬,让李晓峰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

    “有其他的线索吗?目击证人的证词都确认过了吗?”回到了卢比扬卡,李晓峰立刻向自己的部下问道。

    “事发突然,目击证人连匪徒长什么样都没有看清……”

    李晓峰又问道:“乌利茨基呢?他有看到什么吗?”

    “乌利茨基同志当时坐在后座,惨案发生时,他根本就不知道,当枪击结束之后,他就晕死过去了,送到医院之后,才苏醒……”

    李晓峰呲了呲牙,心中暗骂了乌利茨基没用,你个货竟然被吓晕了,你要是能看到点什么,案件何至于没有任何进展。

    在心底里骂了乌利茨基几句,李晓峰又问道:“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匪徒使用的武器,对吧?”

    他的部下都没有吭声,因为这个问题没法说,如果要从武器查起,那么首先就要查自己人,谁让俄国唯一有乌兹冲锋枪而且在莫斯科的就只有两只队伍呢?但是,又没有人愿意相信是自己的同志做了这件案子,而且查自己人,在心理上也别扭啊!

    李晓峰摇了摇头,立刻就把从枪支入手的想法,抛到了一边,这绝对是个死胡同,而且万一凶手确实是打着栽赃嫁祸的打算,从这里入手就等于是主动跳进陷阱,真查出来枪是特科和彼得巴普洛夫团的,这个案子怎么结?

    头疼啊!头疼!

    李晓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将文件夹丢到了一边,现在,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着手了。

    “要不,在全城进行一次拉网搜索?”马克维建议道。

    “案子都发生几天了,拉网搜索还有什么用?”李晓峰哭笑不得的回答道,“刺客又不是傻瓜,你以为他们会带着凶器满城乱跑!”

    马克维尴尬的笑了笑,“我也知道这抓不到刺客,但是多少能表明我们的态度和决心啊!”

    咦?李晓峰抬起头高看了马克维一眼,不得不说,这小子有点政治智慧了,有些时候,态度决定了一切,哪怕明知道是做无用功,但是如果态度端正,那也可以把大问题变成小问题,甚至直接变得没有问题。

    不过,李晓峰却知道这个办法现在对他却不管用,从导师大人对他的任命就能知道,那是对他报以了极大的希望。这种希望可不是让他糊弄事情的,恐怕导师大人是一定要抓住凶手,一定要给全党一个交代。

    如果他敢用这种办法去搪塞,那就是自找没趣,甚至是自取灭亡,所以某仙人又叹了口气:“你能想到这个办法,很不错。但是对我来说,没用!列宁同志是希望我们干脆利落的侦破此案,不能打马虎眼的!”

    马克维一听,也苦笑了一声,这个案子尼玛就是让福尔摩斯来也没辙,除了能把自己带坑里去的冲锋枪,其他毫无头绪,怎么查?

    “你说那些反 革命份子是怎么想的,刺杀乌利茨基能有什么好处?”马克维抱怨了一句,“刺杀乌利茨基,只会激起我们的愤怒,只会让我们下狠手收拾他们。你说他们是不是脑残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马克维随便一句抱怨的话,却给李晓峰的思维打开了天窗,刺杀案发生的时候,关于凶手的推断,有两种推测:

    第一种是党内斗争,这一种李晓峰直接就不信,不管是他、还是导师大人,或者是小斯和钢铁,都没有想过用这种手段打击托洛茨基,毕竟革命还没有完全成功,大家只有团结才能取得胜利,那怕是要内斗,也不会搞得这么血淋淋的。

    第二种推测,就是反 革命份子不甘于失败,开始策划各种阴谋诡计。否定了第一种可能之后,党内的上上下下就被统一到这种认识上了,而且似乎也能说得通。

    但是刚才马克维的话给李晓峰提了醒,反 革命份子真有这么脑残?这件案子真是他们做的?(未完待续。。)

116 线索

    按照一般的逻辑,像这种组织严密分工明确的政 治刺杀案件,都是有其诉求的,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在大街上开枪杀人。而乌利茨基所遭遇的刺杀明显符合这种逻辑。也就是说刺杀他对谁或者对哪个政治集团最有利,那么他或者他们的嫌疑就最大。

    按照这种逻辑推导的话,很显然,立宪民主党。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的嫌疑就很小。布纳柯夫的遭遇已经告诉了他们,布尔什维克正在处心积虑的找他们的麻烦,而在既没有军队支持、又丧失了执 政权的情况下,发动这样的刺杀,无异于摸老虎屁股。

    可想而知,案件发生之后,布尔什维克首先就会怀疑他们,弄不好二话不说就直接予以打击。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会用这种自取灭亡的手段表示抗议和不满呢?有任何好处吗?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李晓峰立刻就坐直了,他似乎找到了头绪,如果按照这种逻辑推理,凶手应该另有其人,至少立宪民主党、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的嫌疑是比较小的。那么,既然这些反 革命份子的嫌疑小,谁的嫌疑大呢?

    这个问题有些让人尴尬,因为从正常的逻辑推理,嫌疑最大的恰恰是来自布尔什维克内部,不管是党内激烈的斗争,还是某些人准备借刀杀人,似乎刺杀乌利茨基都是一个极好的由头。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李晓峰本人,为了搞布纳柯夫,这货不惜在苏维埃里安放炸弹。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

    不过话也说回来。虽然布尔什维克的嫌疑很大。但是,某仙人已经提前搞了爆炸案,已经有了充足的借口开始肃 反,对乌利茨基打黑枪根本就不必要,反而容易坏事。而斯 大林之流在莫斯科的势力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搞刺杀,他暂时也没这个能力,而且李晓峰一直在严密的监视斯 大林在莫斯科的残存党羽。他们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排除了列宁派的两位大佬在搞事,那么是不是是乌利茨基在用苦肉计呢?不得不说,乌利茨基的遇刺,给托洛茨基还是带来了一定好处的,不管怎么样都顺利的摆脱了初临莫斯科就惨遭打脸的尴尬,而且还在契卡里抢到了位置,似乎是占了便宜的。

    但是李晓峰只是稍微动了动脑子,就排除了这个可能,除非托洛茨基真的脑残了,才会干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区区一个彼得格勒契卡的领导权跟一个活蹦乱跳的政 治局委员。孰轻孰重傻子都能分出来吧?

    乌利茨基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伤还是很重的。一时半会儿恐怕是无法恢复工作的,而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关键,如果托洛茨基真这么做了,那就等于是自断一臂。

    不是导师大人,也不是托洛茨基,难道是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的残党在搞事?算了吧,李晓峰压根就不认为加、季有这种执行力,不客气的说,这两个货更擅长于嘴炮,搞实际工作一塌糊涂。这两个货也就是被刺杀的命。

    想来想去,李晓峰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布尔什维克也是清白的。可是,如果反 革命份子是清白的,布尔什维克也是清白的,同一时间活跃在俄国政治舞台上的两大势力都是无辜的,那谁有罪?

    乌利茨基遇刺总不会是假的吧?怎么也得有凶手吧?难道这个凶手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好吧,石头蹦出一个超级赛亚人李晓峰信,但蹦出一个凶手,呃,是蹦出三个凶手,这就不是侦探小说的路数了,可以直接考虑魔幻现实主义什么的。

    所以李晓峰可以确定一点——凶手肯定有其目的性,肯定是有组织的,只不过他暂时还没有察觉对方的目的和组织而已。

    当然,思路并不是没有,还是老逻辑,既然这件案子已经发生了,那么肯定将会有人获益,找出这个潜在的获益人,就可能找到凶手。

    明确了这条思路之后,李晓峰开始重新审视案卷,这其中一定隐藏了什么被忽略的细节,而这些细节将是决定性的。

    目击证人的证词、凶案现场的照片,李晓峰一一的重新审视。如果他是工藤新一,恐怕就可以直接说那句经典的台词——去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因素,留下来的东西,无论你多么不愿相信,但它就是真相。

    可惜,李晓峰不是柯南,不具备走到哪瘟到哪的死神特质,更不具备发掘真相的本事。所以这些证词、照片对他一点启发都没有。相反,他的头脑被搅成了一锅粥,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发现。

    “安德烈,”昏昏沉沉的他被突然进来的马克维叫醒了,“乌利茨基那个家伙又不老实了!”

    “他怎么不老实?”李晓峰有些奇怪,一个躺在病床上丢掉了半条命的倒霉鬼能怎么不老实?

    “这个家伙强烈的要求返回彼得格勒!”马克维很恼火的说道。

    李晓峰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你没有告诉他,他现在的伤势不适合做长途旅行,而且政 治局也吩咐他要好好休养吗?”

    “说了!”马克维摊了摊手,气呼呼的说道:“说了才引出来一大堆难听的话,那个货不断的在咒骂你和穆拉洛夫,胡说八道什么想要杀害他的就是你们,如果不赶紧离开莫斯科,迟早要死在你们手里!”

    李晓峰却完全不在意,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就这些?”

    马克维顿时就惊诧了,“你不生气?那个王八蛋简直就是在喷粪啊!”

    李晓峰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他在喷粪,总不能他喷粪,你也跟着喷粪吧?跟他打这种嘴炮。一点意义都没有。只会让他更加的嚣张。不要理他就好了!”

    马克维怏怏的说道:“这也太便宜他了吧?”

    李晓峰没有回答。因为这个问题没法回答,他能理解乌利茨基大放阙词的缘故,换做你无缘无故的被刺杀,也会气不顺,逮谁骂谁都是正常,而且他和穆拉洛夫刚刚才摆了乌利茨基一道,被骂也是正常。

    而且,李晓峰能看出乌利茨基大放阙词更深层次的原因。一方面是这个货害怕了,觉得莫斯科可能比较危险,最好快点闪人,更重要的一方面,则是他明白暂时无法在莫斯科取得主动,与其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还不如赶紧先返回彼得格勒,之前的事实已经证明,单靠托洛茨基一个人的力量,是会被列宁爆出翔来的。

    问题是。想要走,没那么简单。毕竟乌利茨基此行是肩负着使命的,任务没有结束,他不能随便离开。尤其是现在又身负重伤,列宁有一大推借口可以强令他留在莫斯科修养。所以,想要走,想要离开莫斯科,只有一个办法——没事找事!

    故意挑起事端,故意激怒他和穆拉洛夫,营造出一副莫斯科无法让他安心养伤的局面,那时候,就算是导师大人也无法强留他在莫斯科。

    不过这种小伎俩怎么可能瞒过李晓峰,当然,就算能瞒过他,也瞒不过政治智慧更高的斯维尔德洛夫和列宁。这两位大拿,一个通过电报,一个通过伏龙芝,都给他提过醒了,乌利茨基想要闹,愿意闹,就随他闹,闹得再出格也别搭理他,就当是听狗叫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叫累了,他自然也就停了。

    有了导师大人的明确指示,李晓峰肯定不会搭理狂吠的乌利茨基,甚至他郑重的警告了马克维:“不要搭理他,不光是你,告诫契卡和特科的所有同志,不要理会乌利茨基的叫嚣。不管他的态度有多恶劣,始终要用平常心对待他。不准回嘴,更不准有小动作,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嘴!”

    马克维直接就惊呆了,不可思议的叫道:“安德烈,这还是你吗?”

    “你不懂!”李晓峰又叹了口气,“我们的任务是让乌利茨基好好的在莫斯科养病,一定要将他留下!”

    马克维也不傻,先是一愣,立刻就明白了:“你是说,这是上面的意思?”

    李晓峰有些无语,你小子既然已经明白了,还问什么?说不得他就白了这厮一眼。

    马克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抓了抓脑袋说:“我这不是为了保险吗?”说着他急匆匆的就要往外走,“我立刻就去吩咐同志们,一定贯彻你的命令!”

    “慢点!”李晓峰叫住了他,“告诉保护乌利茨基的同志,这是党中央交给我们的政治人物,务必确保乌利茨基安全无虑……这样吧,二十四小时,务必保证二十四小时内乌利茨基屋内屋外都有人值守,哪怕他就是上厕所,都得派两个人跟进去看着……任何进入乌利茨基病房的人,不管是他的朋友、还是党内的同志,哪怕是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必须搜身,他用的餐具、吃的食物甚至是喝的水都必须进行毒检,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马克维惊呆了,如果按照李晓峰说的去做,那恐怕就不是保护,而是监视了,以乌利茨基那个脾气,还不得爆发了?

    “爆发?”李晓峰冷笑了一声,“他有什么可爆发的,他不是说担忧生命安全吗?那我们就把保护工作做到极致,如果他有意见,你就说这是列宁同志的命令!”

    马克维屁颠屁颠的就走了,虽然他不理解这种严密的保护措施是否有必要,但是他只知道一点——被这样保护的人一定很难受。而让牢骚不断的乌利茨基难受,他是求之不得。

    马克维走了,李晓峰很快就把此事抛之脑后,之所以下达如此严厉的安保措施,并不完全是为了恶心乌利茨基。李晓峰确实有一点担心,会有人拿乌利茨基做文章,第一次遇袭可以说毫无防备,但是如果让刺客发动了第二次袭击,那完全就是他的责任了。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为了防止那些不安好心的家伙搞事。加强对乌利茨基的保护,非常的必要!

    当然,李晓峰并不认为刺客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会第二次刺杀乌利茨基,只要是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刺杀必须是出其不意,失败了一次,目标肯定会提高警惕。那时候搞第二次刺杀,很大程度上就是肉包子打狗。

    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事儿就是不能用常理看待,在第二天凌晨,睡梦中的李晓峰就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

    “安德烈,出事了!乌利茨基遭遇了第二次刺杀!”马克维在电话里急吼吼的说道。

    “什么!”李晓峰当时头皮一炸,睡意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快说,乌利茨基的情况怎么样?”

    马克维喘了口气:“乌利茨基的情况很好,刺客企图化装成医生进入病房刺杀乌利茨基。被门口的警卫当场发现,经过枪战。刺客在逃出医院时被击毙,现在我们正在追捕刺客的同伙!”

    李晓峰先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精神大振,虽然不明白刺客为什么会这么快发动第二次刺杀,但是这些天他正苦于没有线索,如今对方自己露出了狐狸尾巴,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刺客的同伙逃往哪里了?”李晓峰迫不及待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马克维有些为难的说道,“为了防止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我只派了少部分同志前往追捕,主力还是留在医院保护乌利茨基。”

    “你做得很对!”

    李晓峰立刻就表扬了一句,当时的情况下,保护乌利茨基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就算最后能抓住刺客,结果被调虎离山弄得乌利茨基挂了,那他就没办法向导师大人交代了。那时候就算导师大人再维护他,为了平息托洛茨基的怒火,也只能让他背黑锅了。

    “加强警惕,一定要确保乌利茨基的安全,另外,立刻在医院进行搜查,很有可能,医院中还存在着刺客的同党!另外,把追捕刺客同志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要立刻知道追捕工作的进展!”

    不得不说,scr-300真是神器,它就是这个时代的手机,有了它,李晓峰可以很快的掌握相关的情况,并做出正对性的布置。

    “什么?你们已经追丢了?敌人还有同党接应?火力很强?好的,我立刻派人去增援你们……”

    挂了听筒,李晓峰立刻拨通了伏龙芝的电话,“……伏龙芝同志,情况大概就是这样的……我请求你立刻封锁莫斯科南岸通向北岸的所有桥梁……对,控制交通路口,拦截一切出城的汽车或者马车,然后在南城进行一场拉网大搜索……”

    这一次,伏龙芝非常痛快,立刻就答应了李晓峰的要求,几分钟之后,莫斯科南城的主要交通要道被一一封锁,所有的车辆只准进不准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刺客应该被关在了城内。

    “有没有看清敌人的相貌?”同追捕小组汇合之后,李晓峰立刻开始询问相关信息。

    “天太黑了,看不真切,我们只能确认刺客有三个人,一个化妆成医生企图混进病房,另一人伪装成病患在大厅接应,还有一个司机守候在医院门口。其中伪装成病患的刺客被我们击伤了左臂……当他们逃离至索菲亚商场附近时,另有两伙匪徒在接应他们,敌人人多势众,我们的车轮被击破,只能放弃追击……”

    李晓峰想了想,这里面的线索除了汽车就是受伤的刺客,其余的东西价值不大,“告诉伏龙芝同志,刺客有一人左臂负伤,派人去全城所有的医院诊所,看能不能有收获!”说着,他又问道:“除此之外,敌人还有什么特征没有?”

    “敌人的火力很强,拥有冲锋枪,对射中,我们占不到什么便宜!”

    又是冲锋枪!李晓峰呲了呲牙,这尼玛真是阴魂不散啊!难道这真是有不开眼的混蛋准备嫁祸哥?要不要立刻再排查一下这条线索呢?

    李晓峰正考虑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地上的弹壳,他随手捡起了一颗,看了看,果不其然,就是九毫米口径的,跟特科和彼得巴普洛夫团装备的乌兹冲锋枪一样,都是使用的帕弹。

    在1917年,冲锋枪里,应该只有他在聚宝盆里买到的乌兹使用该弹,如果追捕小组没有撒谎,那么几乎就可以肯定,党内出内鬼了!

    想到这里,李晓峰再也不能坐视,随手丢掉弹壳,就准备用scr-300通知伏龙芝,让他立刻搜查特科和彼得巴普洛夫团的所有冲锋枪手。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就停了下来,重新从地上又捡起弹壳,仔细的看了看,立刻他就皱起了眉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很快,他就再一次叫住了追捕小组,从他怀里抢过乌兹冲锋枪,抽出弹夹取出一粒子弹,然后跟刚才捡到的弹壳进行了对比。

    “啊哈!”李晓峰眼前一亮,发出了一声惊呼,他终于找到了线索,一切的谜团似乎都可以解释了!(未完待续。。)

117 话难听

    弹壳虽小,但是却能看出大问题来。同一种弹药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企业,甚至不同的时代进行生产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有差别。并且同一种弹药还有不同的弹种,这其中也存在着显著的差别。仅仅从口径上了解弹药,那是要出大问题的。

    比如,最简单的例子,老毛子生产的7.62毫米口径的弹药,就有两种,一种是莫辛纳干使用的7.62x54r全威力弹,而另一种则是俗称ak所使用的7.62x39中间威力弹。这两种子弹口径都是7.62毫米,但是长度、威力、弹丸重量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能说他们一样吗?

    同样的,回到问题本身,李晓峰从聚宝盆里购买的是九毫米帕弹版本的乌兹,虽然是通用帕弹,但是二十世纪初期的帕弹和二十世纪中叶的帕弹,德国生产的帕弹和后来北约标准制式的帕弹,那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仅仅从弹壳来说,1917年德国生产的帕弹,用的是黄铜弹壳,而某仙人为了节约仙力,装备特科的用的是覆铜钢壳,这两者的差别就太大了。铜的延展性肯定是比钢材要好,所以用铜壳弹天然的便于抽壳,而且还可以复装。钢壳,包括覆铜钢壳这方面的性能都要差一些。

    当然,覆铜钢壳在性能能够接受的情况下,生产成本肯定是比铜要低的,对于仙力不富裕的李晓峰来说,弹药这种消耗品。能节省一点还是节省一点比较好。

    你问为什么不直接生产这种弹药。而是用仙力去买?原因很简单。沙俄不接受这个口径,根本就不生产帕弹,北方工业倒是从瑞典引进了帕弹的生产线,不过想要投入生产,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不管是红鹰团、彼得巴普洛夫团还是特科,所使用的帕弹都只能由某仙人自己提供。

    也就是特科任务性质特殊,而且弹药消耗量不是特别大,某仙人才咬牙供应了覆铜钢壳弹。像红鹰团和彼得巴普洛夫这种耗弹大户,李晓峰提供的是性能更差的涂漆钢壳弹。

    而眼下,敌人遗留下来的弹壳无疑都是黄铜的,这肯定不是特科和彼得巴普洛夫团所使用的那一种。而正是这一点,让整件案子拨云见月了。

    在1917年,帕弹的使用范围还没有50年后那么广,至少它还不是北约的制式弹药。现在正式装备和生产帕弹的主要国家只有那么几个,嫌疑最大的就是德国人,毕竟帕弹就是他们发明的。

    头一种使用帕弹的冲锋枪就是德国人的mp18,也就是国内称之为花机关的冲锋枪。按照目击者的描述。似乎此刻使用的就是这种武器?

    不过李晓峰也不能肯定,毕竟mp18第一次装备部队是1918年。而现在,这种冲锋枪应该还处于研制阶段。按道理来说,不可能出现在俄国,更不可能出现在刺客手里!

    更何况,就算mp18提前投产了,现在越飞正准备前往布列斯特同德国人进行谈判,对于想要结束两线作战的德国人来说,没道理这个时候刺杀乌利茨基,这完全没有道理嘛!

    解开了一个问题,李晓峰又面临了一个新的问题,究竟是德国人脑残了,还是有人栽赃陷害德国人呢?

    似乎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但是没有抓住刺客,没有得到确实的证据之前,李晓峰也不敢随便下结论,而是第一时间就电话通知了斯维尔德洛夫。

    “情况基本上就是这样的,我初步怀疑刺客所使用的武器,应该是德国制造的……”

    斯维尔德洛夫被吓了一跳,中央才刚刚准备坐下来同德国人谈判结束战争,就冒出了这么一件事,如果被证实了,那恐怕会让即将开展的停战谈判蒙上阴影。

    “安德烈同志,关于此事,你必须要慎重,中央的既定政策你应该是清楚的……在当今,没有什么比结束战争更加重要了!”

    李晓峰马上就明白斯维尔德洛夫这是误解了他的意思,他并不是说德国人是刺杀案件的幕后元凶,还是在提醒中央注意,似乎有可能是某些反 革命份子和外国势力准备用此打乱他们同德国谈判的节奏!

    听到此,斯维尔德洛夫明显的松了口气,由衷的说道:“安德烈,你的怀疑很有道理,不排除这是国内的反 革命份子和国外的帝国主 义者勾结起来,准备破坏我们争取和平的努力……”

    李晓峰心中有些好笑,他知道这是斯维尔德洛夫又在隐晦的提醒他了,之所以要将国内的反 革命份子特别点出来,而且还要放在国外的帝国主 义者前面,那绝对是意有所指的。

    在之前的中央扩大会议中,专门讨论了文特尔遇刺一案,就此得出的结论直指国内的反 革命份子,为此甚至专门提前成立了契卡,可以说这个结论已经是板上钉钉子了。这时候他李晓峰突然说国外的帝国主 义者嫌疑更大,那么在某些有心人推导下,岂不是中央之前作出的结论错了?或者说不够正确?

    如果之前的结论不够正确,那么岂不是说李可夫说的话有道理?那不是就在打斯维尔德洛夫和导师大人的脸?

    所以说政治上无小事,再小的事也经不起有心人折腾,也就是李晓峰跟斯维尔德洛夫的关系够铁,小斯才不会怀疑某人是在隐射他。不过就算如此,他也特别强调了这一点,从另一个侧面也能反映,此时党内的斗 争气氛已经很紧张了。

    “是的,”李晓峰立刻就表示道,“我个人认为,国内的反 革命份子才是此案真正的主使者,才是根本原因……只有消灭掉他们。国外的帝国主 义分子才没有借口干涉我国的内 政。我认为中央之前作出的决议是非常正确。也是非常及时的……”

    听到这里,斯维尔德洛夫才真正松了口气,他知道某人已经完全明白他的意思,说实话,对于某人搞事的能力,他也有些棘手,在当前形势下,党中 央真的是不能再来一场大地震了。

    “为了更好的贯彻中央的指示。为了彻底的消灭国内的反 革命势力,为了侦破乌利茨基遇刺一案,”李晓峰继续说道,“我有一些疑问需要外 交部分配合,他们能否通过隐蔽的渠道询问一下德国人,他们是否已经生产和装备了一种发射帕弹的连射武器,这种武器是否被他们的敌人缴获过……这个问题非常严肃和关键,直接关系到是否能侦破此案……我希望外交人 民委员会能做出切实的努力,让德国人给我们一个确切的答案……”

    李晓峰的问题很快就反映到列宁那里,对于某人的要求。他也是直挠头,“这个安德烈真是不省心。尽给我找一些麻烦,这种问题怎么能通过外 交渠道询问……真是可笑……”

    虽然斯维尔德洛夫觉得李晓峰也有些搞笑了,不过他也能明白某人的无奈,某人肯定是了解中央有同德国私下沟通的渠道,但是绝不方便直接提出来,毕竟现在立宪民主党、社会革命党一直在叫嚣布尔什维克跟德国人有勾结。他如果大大咧咧的直接吩咐中央通过秘密渠道跟德国人接触,那就是太没有政 治敏感性了。

    不过话也说回来,其实这种秘密的沟通渠道也根本就不是秘密,这种渠道任何党派都有,你敢说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就没有同德国人沟通的渠道?肯定都有,只不过,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不方便说出来而已。

    也只有狗急跳墙的立宪民主党和社会革命党右 派,才会拿此事大做文章,这也是政治需要和没办法的办法,他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布尔什维克夺取政权,然后嘴炮都不放一个吧?

    “联系瑞典的拉狄克同志,让他同德国人沟通一下,阐明事件的严肃性,务必要得到一个确实的结果!”

    拉狄克这个家伙也是个奇葩,这个货跟列宁的关系还过得去,但是跟托洛茨基的关系也不差,不过在理念上来说,这货更接近托洛茨基。一战爆发之后,拉狄克持国际主 义思想,反对帝国主 义战争,似乎是跟列宁很接近,但是这货在民 族自决问题上又跟列宁水火不容,否定民 族自决权。可以说忽左忽右,更像是党内的中派。

    十月革命胜利之后,这货被委派前往瑞典,负责同德国进行接触,开始预备性质的会谈。由他私下里接触德国人,询问一些不是太方便放在台面上的问题,倒也合适。

    “告诉安德烈,这件案子非同小可,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此案的牵涉面将非常广……嗯,告诉他,务必仔细小心,一定要维护中央的决议,保证中央的关键性工作能够顺利开展!嗯,雅科夫同志,对此案你要多加关注,安德烈同志还年轻,在大方向需要你多多提点!”

    从这里也可以知道,此时的导师大人也有了担心,一开始他也以为这个案子就是国内的反 革命所谓,完全没有料到,这其中竟然会有外国势力牵涉进来。

    在即将开展停战谈判的时机,有外国势力牵涉进来,可以说,事情完全就已经大条了。像如此敏感的案件,导师大人还真不放心一个小年轻去办理,万一他错误的解读了形势,得出一个不利于开展和平谈判的结论怎么办?

    如果可以的话,列宁绝对会换人去侦破此案的,可是刚刚在中央扩大会议上,就是他本人提名了李晓峰,才一转脸,就走马换将,这怎么也说不过去。所以他也只能叮嘱一下斯维尔德洛夫,让小斯帮着去掌舵。

    斯维尔德洛夫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关于此,我已经提醒过安德烈同志了,他对此有清醒的认识,保证一定将那些搞阴谋活动的国内反 革命份子一网打尽!”

    “很好!”导师大人很满意的点点头,“他能有这么深刻的认识。非常的好!不过雅科夫你也不能松懈。此案干系重大。你必须全程关注!”

    案子的基调就这么定下来了,不得不为俄国国内的那些反 革命份子悲哀,什么都没做祸从天降。可想而知,哪怕这个案子真是德国人做的,背黑锅的也只能是他们了。

    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留给列宁的时间不多,如果他不能处理好重中之重的和平问题。人 民委员会未尝就不是下一个临时政府。

    当时立宪民主党和社会革命党右 派就露骨的挖苦过他:“不要以为总理这个位置好做,以我们的能力都只坚持了六个月,你们布尔什维克有何德何能?你以为你们能坐稳江山?哼,我看最多三个月,你们就会完蛋!”

    所以为了稳固政权,在这种关键性的问题,列宁必然的会有选择的放弃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东西,会主动的忽略一些次要问题。他老人家最大的特点就是特别擅长于抓住重点,所以他一手打造的这个党能执掌政权74年,而他的那些对手。连一年也坚持不下去。

    另一方面,在克林姆林见到伏龙芝的第一时间。李晓峰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南城的拉网搜索有进展吗?”

    伏龙芝叹了口气:“进展不大,我们的敌人反侦察意识很强,逃亡路线是经过精心选择的,而且事发时间是深夜,大部分莫斯科居民都在睡觉,基本没有目击者。”

    其实李晓峰也知道对方不好对付,敢策划这种惊天大案,必然是有所准备的。如果伏龙芝咬住了他们的尾巴,李晓峰反倒要怀疑,这该不会是对方故意留下的把柄,说不定就是为了进一步栽赃嫁祸。

    “医院和诊所呢?”他又问道。

    伏龙芝顿时苦笑了一声,对方又不是傻瓜,中枪之后怎么可能大大咧咧跑到医院去,左臂负伤又暂时不会死人,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李晓峰也明白这个问题业余,不过再业余他也得问,也得提醒伏龙芝做好准备,否则,敌人真的大摇大摆的跑进医院疗伤,然后又大摇大摆的跑了,那才叫打脸。

    “下一步,我们……”李晓峰正想同伏龙芝商讨下一步的侦察方向时,乌利茨基坐在轮椅上闯了进来,案发之后,鉴于敌人的猖獗,为了保证这个倒霉蛋的安全,他被转移到了克林姆林宫。

    不过住进前沙皇的寝宫并没能让乌利茨基舒坦一点,相反,他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听闻李晓峰抵达了克林姆林宫,立刻气势汹汹的前来找麻烦了。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你就是这么保护我的?”这货拍着轮椅的扶手,狂躁的叫道:“你的人都是饭桶,竟然让刺客杀进医院来了,我强烈的怀疑你们的工作能力!这种消极和懈怠行为根本不能接受,如果不给我一个明确的说法,我将向中央反应你们的不作为!”

    这话伏龙芝听了都觉得过份,天地良心,特科的工作完全无可挑剔,若不是他们发现了化妆成医生的刺客,你这孙子刺客已经是个死人了。就这一点,你就应该感恩戴德。现在跑到这里胡说八道,简直就是没节操。

    所以,伏龙芝立刻就为李晓峰说好话了:“乌利茨基同志,你现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有理由愤怒,但是这份愤怒应该是对卑鄙敌人的,而不是对保护了你生命的同志……如果没有特科的同志,如果没有他们精心保护你,现在你还能坐在这里说话吗?”

    “我不同意这种说法!”乌利茨基却显得歇斯底里,“如果特科的工作真的是皆有成效的,那么此刻就应该已经抓捕了那些卑鄙的刺客,可是,因为他们的低能,竟然让刺客大摇大摆的逃跑了,这说明什么?恰恰说明了他们的无能!”

    说到这里,他愤慨的再次拍了一下扶手,尖叫道:“我现在十分怀疑我的生命安全是否有保证,至少继续由特科的这些窝囊废保护我,我是一点底都没有。我强烈的要求立刻离开莫斯科,这座城市的安全没有任何保障!”

    乌利茨基的狐狸尾巴顿时露出来了,这货之所以这么激动这么愤慨,说白了其实就是想回彼得格勒。不过李晓峰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某仙人叹了口气,郑重的说道:“你说特科对你的保护不够周全,你说特科无能,你决心不接受我们特科的保护,行!可以!请你自己向中央打电报,申请由其他的同志来保护你,只要中央同意,我是求之不得,反正我是对完全不想保护一个不知道感恩,只知道无理取闹的蠢货!”

    这话给乌利茨基气的够呛,不过更难听的还在后面,只见李晓峰继续说道:“你说莫斯科不安全,强烈的要求离开莫斯科。这也可以,只要医生和中央同意,我巴不得你赶紧走,但是,同样我也必须强调一点,你离开莫斯科路途中如果遭遇什么不测,不管是你的枪伤复发,还是刺客第三次出手,这些完全跟我们特科和莫斯科的同志无关。你的死活你自己负责,只要中央同意,只要你愿意承担这些责任,我鼓掌欢送你赶紧走!”(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麻神**同志!

118 突破口

    乌利茨基完全没有料到某仙人会如此的不给面子,几乎就是大声宣布:“老子一点都不喜欢你乌利茨基,如果不是中央命令,鬼才保护你……想走是吧,只要中央同意,好走不送!”

    这太打脸了,反正乌利茨基当场就下不来台,顿时就发飙了:“不欢迎我是吧?想要赶我走是吧!行啊!我立刻就走!”

    说着,这货推着轮椅就准备气冲冲的闪人,伏龙芝一看形势不好,赶紧给李晓峰打眼色,现在可不能让乌利茨基走人,导师大人吩咐了,无论如何,12月之前,不想在彼得格勒看见乌利茨基,这是政 治任务,必须完成!

    如果就这么让乌利茨基走了,那就是极大的政 治错误,而这种黑锅伏龙芝一点儿也不想背上,按照他的意思,某仙人陪个罪,说两句好话,给这个货赶紧哄住才行。

    不过李晓峰是那种低三下四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人吗?肯定不是!所以乌利茨基想走,没那么容易!

    只见他对特科的警卫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两个人上来就拦住了乌利茨基,“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想禁锢我的人生自由吗?”乌利茨基气哄哄的质问道。

    李晓峰冷冷的注视着他,毫不客气的说道:“中央给我们特科的下达的命令,是让你在莫斯科修养!没有中央的命令,你哪都不能去!还是那句话,想走,可以!请你先给中央发电报。阐述你的要求。只要中央同意了。你走我不拦着,但是没有中央的命令,对不起,乌利茨基同志,为了您能安心、安全的修养,你不能离开莫斯科、离开克林姆林宫一步!”

    “你……”

    乌利茨基还来不及说什么,李晓峰就毫不客气的对特科警卫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为了保障乌利茨基同志的安全。为了让他能够安心修养,没有我或者是中央的命令,他不得离开病床一步!现在,请你们将乌利茨基同志送回自己的病房,让他好好修养!”

    乌利茨基气得七窍生烟,可是特科警卫可不管他是不是政 治局委员,老大都发话了,二话不说立刻照办。当然,这其中也未尝没有刚才乌利茨基说话太难听的缘故。

    乌利茨基被强行架走了,伏龙芝却忧心忡忡的问道:“这么做不太好吧?”

    “他自找的!”李晓峰轻蔑的哼了一声。

    伏龙芝苦笑道:“你其实可以跟他好好说的……”

    李晓峰立刻摇了摇头:“好好说。那也得看人。现在他摆明了就是想搅事,就是想走。好好说。能留下他?”

    伏龙芝想了想也是,换做他是乌利茨基,恐怕也会抓住一切机会逃离莫斯科,不过某人的做法还是有点那啥,“那你也不能这么搞,可能会让列宁同志被动啊!”

    李晓峰又摇了摇头:“没关系的,彼得格勒只有托洛茨基一个人,翻不出什么浪花,列宁同志顶多在口头上指责我工作方法有问题,但实际上却会肯定我的做法,说不定还会直接以政 治局的名义给乌利茨基发电,让他放下一切工作,什么都不要想,老老实实的修养呢!”

    伏龙芝可不像某仙人那么有信心,不过这事他顶多算是个旁观者,正主都不怕,他自然也不会杞人忧天。更何况眼下还有更棘手的事情要办,直接给乌利茨基软禁了,能省不少麻烦,至少能让耳根子清净不少。

    “验尸报告已经出来了,”伏龙芝转回到正题上,“……被击毙的刺客持有瑞典护照,从出入境记录来看,近期他似乎去过德国……”

    “慢,”李晓峰立刻就叫停了,这种把戏他听着都耳熟,尼玛,有带着护照去搞刺杀的刺客吗?吃撑了,生怕自己的身份不会暴露?“除了漏洞百出的护照,还有其他能够证实此人身份的证件吗?”

    伏龙芝也不傻,他也觉得护照这个漏洞太假了,摆明了就是栽赃嫁祸,所以他说道:“我也觉得不合理,所以将刺客的照片印发了下去,在全城搜寻见到过此人的证人,希望能借此找到他和他同伙的落脚点!”

    李晓峰撇了撇嘴道:“既然他们公然带着护照出来行刺,那么基本可以断定他们有把握隐藏自己的身份,甚至很有可能,顺着这条线索找到的所谓证据也是人为制造的陷阱,就是用来栽赃的。”

    “有这种可能,”伏龙芝也表示同意,不过他还是表示:“不过就算如此,我也只能跟着这条线索走,哪怕线索就是一个陷阱,我也必须去闯一闯!”

    对此,李晓峰表示理解,乌利茨基的刺杀案影响很坏,也很大,关注这个案件的眼睛太多,他们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聚光灯下,任何一个动作都可能遭到有心人的攻击。所以就算明知道这条线索可能是陷阱,他们也必须去查。

    “那么兵分两路,”李晓峰提议道,“米哈伊尔同志,你光明正大的去查那条线索,让那些隐藏在幕后的家伙以为我们中计了。而我则隐蔽的从其他方向开展侦破行动……”

    伏龙芝立刻表示同意,这样的安排很合理,一明一暗相互配合,基本就可以保证能得出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结果,也可以互为印证。

    伏龙芝能够理解,李晓峰也很高兴,在这种时候,没有什么比理解和配合更重要了,当然,那也得看是什么人配合,如果将伏龙芝换成米高扬,那打死李晓峰也不敢跟那个家伙再次合作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被那个货给卖了,这恐怕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说起米高扬,这里也顺便提他一句,被隔离审查了半个月。哪怕格奥尔吉和苏斯洛夫都怀疑这个家伙有极大的嫌疑。但苦于没有证据。也只能将这个货跟奥尔忠尼启则和基洛夫一起放出来了。

    说真的,对此李晓峰是很有怨念的,觉得格奥尔吉实在是不给力,他都一而再的出手相助了,他竟然还是让米高扬这么快就出来了,多少也得关他一个月吧,现在莫斯科正是多事之秋的时候,你把这几个货放出来。该不会是唯恐天下不乱吧?

    如果不是李晓峰对格奥尔吉和捷尔任斯基的人品有信心,指不定就怀疑是铁面人在搞鬼了,毕竟契卡的成立可是对内务部有直接的冲击,铁面人搞一些小动作也是很正常的。

    当然,这就纯粹属于阴谋论了,捷尔任斯基这个人不管能力究竟怎么样,人品,比如对组织的忠诚还是可以保证的,他不会根据个人的喜怒做事,哪怕是再不爽契卡也不会胡来。之所在这个敏感的时段将那几个货放出来。恐怕只是一个巧合吧!

    政治上有巧合吗?

    那肯定是没有的,政治上只有必然和必须发生的事。巧合什么的概率比中双色球还要低。李晓峰根本就不知道米高扬会被放出来根本不是巧合,而是导师大人运作的结果。

    什么,你说导师大人吃多了脑子抽筋了?天真了不是,他老人家清醒得很,才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蠢事。放出米高扬、基洛夫和奥尔忠尼启则,那是他老人家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进入十一月以来,斯 大林集团是遭受了重挫,而斯维尔德洛夫的势力获得了长足的发展。从长远上看,小斯一派过于壮大不符合导师大人的利益,必然的,他会对斯 大林有所补偿,不然这出二龙夺珠的好戏就唱不下去了。

    不管怎么样,米高扬等人被释放都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说白了就是取决于导师大人的利益,什么时候放他们出来对导师大人最有利,那就什么时候放。

    而现在,恰恰就是一个最好的时机,没错!就是最好的时机,托洛茨基的几个得力助手如今都被拖住了手脚,乌利茨基修养、越飞去了布列斯特要塞,卢那察尔斯基被彼得格勒契卡分了神,这正是导师大人大展拳脚的好机会。这个时候让斯 大林的得力干将们窝在牢房里发霉,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所以,放他们出来办事是必须的,反正前一段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敲打,想必他们也应该接受教训了。当然,不接受教训也没关系,斯维尔德洛夫和斯 大林之间必须长期的斗争下去,这才是大好的局面嘛!

    而且放米高扬等人出来,也算是导师大人安慰斯 大林的手段,驭下之道无非是大棒加甜枣,斯 大林这段时间挨的棍子都多了,也该给甜枣了,否则,这个货心底的怨气不能很好的释放,有可能憋出大问题来的。

    什么?你说米高扬他们会在莫斯科坏事,会给莫斯科复杂的局面平添变数。想法简单了不是,导师大人早就考虑好了,放你们出来是因为工作和形势的需要,但是工作和形势都不需要你们留在莫斯科,所以……所以你们这帮货赶紧给老子滚回彼得格勒,就不信了,有我在彼得格勒看着,你们还能搞事不成!

    应该说导师大人这步棋很妙,托洛茨基的势力被分散了,而他除了丢了一个李晓峰和伏龙芝在外面,所有的力量都积蓄在彼得格勒,在这个方向上他的力量获得了空前的加强,这有助于他真正、彻底的掌控全国的局势。

    当然,这一切跟李晓峰没有什么关系,虽然米高扬这帮货被提前放出来让他有些遗憾,但这也是迟早的事,从文特尔变成替罪羊的那一天起,这个结果他就必然要接受。

    而且导师大人也算够意思,没让这帮货继续在莫斯科祸害,也算是减轻了他的压力,他完全就没道理不满,赶紧破案才是正经!

    不过没有那么容易,至少他这边暂时没有多少进展,反倒是伏龙芝那边不出意料的有所突破,几天之后,在莫斯科工人纠察队的努力下,波洛涅兹旅馆的一名女服务员总算是认出了被击毙的那名刺客。

    据此女回忆说。该刺客是第一次刺杀案发的十天之前抵达莫斯科的。当时就是使用这本护照在旅馆登记的。他最让女服务员记忆犹新的就是明显的德国口音。当时对此她是非常疑惑的,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在俄国露出德国口音,这根本就是自找嫌疑。

    “当时,我向工人纠察队反映过这个问题!”女服务员信誓旦旦的说道,“后来来了几个纠察队员盘问过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放过了他……”

    女服务员的证词让伏龙芝有些难堪,如果刺客真的接受过工人纠察队的盘查,而最后又放过了他。这个问题就太大了,弄不好这把火就要烧到他身上。

    “你还能回忆起其他的细节吗?比如这个人有没有跟其他人接触?”伏龙芝赶紧岔开了话题,工人纠察队的疏忽可以内部处理,现在纠缠于这一点那纯粹是自找麻烦,赶紧找到刺客的同伙才是重中之重。

    女服务员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很快她摇摇头道:“这我就记不清了,不过这个人似乎是喜欢深居简出,住了好几天,都没怎么见到过他,现在想一想。他还真是很可疑……”

    伏龙芝的脸颊抽动了两下,这种马后炮有什么用。搞了半天,又是一条死胡同。不过李晓峰却不这么看,他忽然插嘴问道:“之前你说他是十天之前来投宿的,刚才又说他只住了好几天,这是怎么回事?”

    女服务员理所当然的回答道:“这很正常啊!大概是案发四天之前吧,他退房了!”

    案发四天之前退房?

    李晓峰和伏龙芝又对视了一眼,这个情况又很特殊了,没有哪个刺客会在完成任务之前就退房的,除非是发生了什么让他觉得危险的事,让他觉得继续住下去恐怕有危险,否则他完全没有必要退房。那么之前是否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呢?

    这一点女服务员想了想之后回答道:“我们旅馆倒是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一切都很正常啊……慢点,似乎在那一天,刺客收到了一封电报……”

    伏龙芝又看了李晓峰一眼,他觉得这封电报可能就是一个突破口,如果能找到发电人,那么似乎就可以明确下一步的侦测方向了。

    他立刻就下达了命令:“联系邮电和电报总局,给我找到这封电报的发电人!快!”

    李晓峰却没有他那么激动,他隐隐约约能够猜到,这份电报就是那个陷阱的一部分,往这条线上查,得出的结果绝对有问题。

    “那你觉得应该往哪个方向查?”伏龙芝苦笑着问道。

    李晓峰笑了一声:“我想知道的是,案发之前的四天里,这个刺客究竟住在哪里,他总要有一个落脚点吧?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还原这四天中此人的行踪,只有知道这四天他接触了什么人?去过哪些地方,才有助于搞清楚幕后黑手究竟来自哪里!”

    伏龙芝不可思议的问道:“可是,这怎么可能查得到?”

    “当然可能!”李晓峰很自信的回答道,“从一开始我就认为此案就是赤果果的栽赃陷害,就是有人想把我们引向德国人那里。所以不管是刺客使用的武器、刺客的口音和护照,都是为此做铺垫的。但是,有一个问题,他们并不能保证,我们能够发现这些铺垫,就比如他们无法保证,我们一定会击毙或者抓获这个刺客……如果我们没有击毙他,那他们的铺垫不就白费功夫了?所以为了确保我们能够发现,这种铺垫绝对不是单独或者唯一的,必然要广撒网,务必使我们发现其中的一项或者几项!”

    伏龙芝眼前一亮,问道:“你是说?”

    “没错,”李晓峰重重的点点头,“既然被击毙的刺客主动暴露出了瑞典护照和德国口音,那么我认为其他的刺客在案发之前,很有可能也暴露出了相似的特点……”

    说着,他对身边的马克维吩咐道:“立刻组织力量,去莫斯科所有的旅馆、酒店查询使用中立国护照,比如瑞典、瑞士护照,或多或少的流露过德国口音的男子……我要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是什么时候入住的,又是什么时候退房的,是否有人注意过他们的行踪以及他们的接触过的人!”

    思路打开之后,很快就能获得收获,经过一整天的仔细排查,到了晚上,马克维兴冲冲的就得出了结果。

    “好消息,安德烈同志,果然不出你所料,在案发之前十天,确实存在一批持有中立国护照,带德国腔调的男子前往莫斯科各大旅馆酒店投宿……他们的行动基本是一致的,同一天投宿,同一天退房,行动很鬼祟,似乎是故意要引起我们的注意,其中有三人引起过工人纠察队的盘问……”

    说道这里,马克维看了一眼伏龙芝,这一点太打脸了,工人纠察队几乎是眼睁睁的放过了这些刺客,不过他也知道说出来没有任何意思,反而给伏龙芝遮羞了:“工人纠察队的同志现在还清楚的记得这三人的相貌,现在正在请画像师作画,很快我们就能够有的放矢的开展搜查了!”(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拿着破伦子同志!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318/ 第一时间欣赏天兵在1917最新章节! 作者:马口铁所写的《天兵在1917》为转载作品,天兵在1917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天兵在1917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天兵在1917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天兵在1917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天兵在1917介绍:
南天门传达室门卫——享受天庭临时编制待遇的小天兵李晓峰惨遭迫害穿越到1917年的俄国。原本的小天兵,现在的安德烈,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的红旗挂两边,仗着呼风唤雨的仙力,擎着波澜壮阔的革命狂潮,跟着列宁同志一起闹革命。右手诛仙剑,左手聚宝盆;打白军、灭叛匪,做生意、搞经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抵制大清洗、官斗斯大林,金鳞不是池中物,天生我材必有用,想我小小天兵也能当一个新时代的苏联好干部!天兵在1917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兵在1917,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兵在1917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