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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全文阅读

作者:马口铁     天兵在1917txt下载     天兵在1917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95 安布雷拉公司的处女作

    搞政治的就没有智商低的,尤其是像加涅茨基这样的老狐狸更是无比敏感,稍有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绷紧神经,更何况还是捷尔任斯基这样的政坛大鳄放出的信息。

    一时间,加涅茨基顾不得找某仙人打秋风,一门心思的解毒捷尔任斯基的用意。是炫耀、是jǐng告、还是侧敲旁击?无数种可能他都想到了,但是每一种可能都不能让他信服。一直到下车,他都没猜到捷尔任斯基的用意,一张脸憋得跟便秘一样,让随行的捷尔任斯基还以为他不舒服。

    只能说加涅茨基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管是捷尔任斯基还是李晓峰压根就没想过暗示什么,完全是就事论事。一个问的随意一个答得轻松,只苦了加涅茨基这个打酱油的,胡乱猜测凭白死了不少脑细胞。

    不过这也就是一个小插曲,某仙人虽然很重视即将回国的列宁,但导师大人离他实在是太远,他就是想上杆子的巴结也找不到门路,至少捷尔任斯基就没有一点引荐的意思。

    想想也是,捷尔任斯基跟某仙人不是完全对路,提前赶到斯德哥尔摩就是来做工作的,若是一不留神让某个很能折腾的仙人坏了他的大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至于李晓峰也是一贯大大咧咧,在他看来列宁满打满算也得好几天之后才能到瑞典,他上杆子的死缠烂打落了自己的身份不说,还会让某些人生出不好的念头。比如说白眼狼加涅茨基,估计会狠狠的敲他一大笔钱。虽然钱财乃身外之物,但是某仙人还是不喜欢被人敲诈,更何况是当二百五敲诈,他受不起那个气。

    退一步说,李晓峰这几天也有的忙,治病救人什么就不需要多说,筹办制药企业他还得提防那两个jiān商搞鬼,斗智斗勇还是很耗费jīng力的。

    “安布雷拉?我们的公司不是卖雨伞的!”

    差不多这是所有人听到安布雷拉之后的第一反应。不用说这就是李晓峰的恶趣使然,对于传说中的安布雷拉公司他是敬仰已久,正好开办的也是制药企业,这厮一股脑的将安布雷拉的商标和名称全部盗版了过来。甚至在某人的规划中安布雷拉和生化危机中的那个公司将扮演极其类似的角sè,就跟军火商一样,右手挑起纷争左手卖武器,那真是盆满钵满啊!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欣赏某人的恶作剧,至少埃里克森、亨利和某伪娘都不喜欢,三个家伙全都笑了起来,这倒也缓和了气氛。笑了好一会儿以后,埃里克森见某仙人的脸sè十分不好,这才强自忍住笑意,打圆场道:“雨伞就雨伞,保护伞倒也贴切!”

    顿了一顿,他又问道:“机器地皮什么都不是问题,我们两家只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生产链霉素?”

    生产你大爷,李晓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安布雷拉公司的处女作将不会是链霉素!”

    亨利和埃里克森先惊后怒,质问道:“安德烈,你在耍我们吗?不生产链霉素,鬼才和你一起办企业!”

    李晓峰心中冷笑不已,这两个货打的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之所以不急着投产链霉素也是为了防他们,当然必要的解释和借口还是有的。

    某仙人乍呼呼的骂道:“是你们懂怎么生产链霉素还是我懂,你以为链霉素的量产就跟生产阿司匹林一样简单……醒醒吧,我们现在根本就不具备生产条件!”

    亨利和埃里克森对视一眼,这哥俩对制药神马的一窍不通,也就只能被某仙人忽悠了,当然某仙人本身也是七窍通了六窍的水平,之所以不生产链霉素,一个是如今的工业水准确实不达标,另一个是某仙人确实不懂怎么生产链霉素。

    很惊奇是不是?某仙人还真是个大忽悠,从聚宝盆里兑换链霉素很简单,但是怎么大规模工业化的量产,他真不知道。当然,也仅仅是现在不知道罢了。毕竟聚宝盆这等宝物什么都能买到,无非是生产链霉素的工业流程和涉及到的具体技术价格太贵,某仙人暂时买不起。等他提高了等级,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亨利还是很不满,指责道:“你这不是坑我们吗?现在不能生产,我们开药厂有什么意义?”

    好在某仙人早有解决之道,链霉素的生产技术买不起,那就换一个买得起的呗!当然,普通头疼脑热的感冒药他是没兴趣的,对于新生的安布雷拉来说,要的是能一炮开拓市场的特sè药,最好还是这个时代还没发明的。

    这样的药,某仙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万艾可,特sè效果什么都是刚刚的。但是无奈技术更复杂出现得比链霉素还晚几十年,价格神马的自然也就不用说了。

    无奈之下某仙人只能另打主意,在产品目录里翻来翻去,一种名为甲基安非他命的药物引起了他的注意,也就是他还看过基本军事杂志,才没有被这个名称给忽悠住。

    所谓的甲基安非他命也就是后世烂大街的冰毒(甲基苯丙胺),1919年由rì本化学家绪方章合成,其实就是麻黄碱被红磷和碘还原的产物。不过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以前,这玩意并不是毒品,二战中甚至被交战双方广泛分发于前线,当做抗疲劳药剂使用,据说德国小胡子亲自体验过甲基安非他命,效果让被战局折腾得筋疲力尽的元首十分满意。

    “这东西真有你说的效果?”亨利对桌上白sè晶体状的甲基安非他命的效果很是怀疑。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李晓峰毫不在意的说道。某仙人可没有道德上的洁癖,贩毒神马的毫不在意,反正也是坑欧洲人的钱,当年这帮孙子往中国倒腾鸦片的时候,可没有一丝道德上的不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李晓峰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

    甲基安非他命有什么样的效果自然不用多说,后世管这玩意叫“大力丸”,一般中小剂量,可以提高人的心境,有能力增加、觉醒程度提高的感觉,表现出jīng神振奋、清醒、机敏、话多、兴致勃勃、思维活跃、情绪高涨、注意力集中、工作能力(特别是技巧xìng工作能力)提高,而且长时间工作或学习无疲劳感、无饥饿感。

    基于此,一些偶尔的滥用者,如长途行车司机服用以免困倦,学生挑灯夜战应付考试,运动员用以增强耐力和速度,演员用以增加jīng力和提高表演艺术。不过如果滥用的话,那后果自然也是不用多说的。

    “太爽了!”亨利和埃里克森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围着桌子转来转去,几乎是语无伦次的嚷嚷道:“我觉得充满了斗志……让我干什么都行……啊,空气也清新了,这个世界仿佛都变得有光彩了……太舒服了太惬意了……”

    两三个小时候之后,药效过去了的亨利和埃里克森急吼吼的找到了某仙人的住处,迫不及待的提出,必须立刻马上赶紧生产这种神奇的白sè晶体,当然他们也没有忘记找某仙人再讨要一些。

    如果李晓峰有心坑这两个货,估计是要当一回毒贩子了,不过他还没有如此无良,一口就拒绝了两人的要求:“药我倒是能给你们,但是我奉劝你们一句,离这东西远点!”

    埃里克森不解道:“为什么,甲基安非他命效果太好了,你知不知道用了他之后我的脑子有多清醒?我从来还没感觉这么好过!这种好药为什么不用?”

    倒是亨利冷静一点,问道:“这药难道有副作用?”

    “当然有副作用!”李晓峰平静的说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儿,只要是药物就有副作用,比如链霉素,他虽然能消灭结核杆菌但是也会极大的损伤听力。”

    埃里克森怯怯的问道:“那甲基安非他命的副作用是什么?”

    “它会上瘾!长期服用将使人jīng神错乱、焦虑、烦躁,最后完全毁了你的脑子!”

    埃里克森冷汗顿时就下来了,惊道:“这种毒药你还让我们吃!你想害死我?”

    李晓峰微微一笑道:“我说了,那是长期服用的副作用,你才吃了一次怕什么!”

    “你这家伙就是大惊小怪!”出于意料,亨利也开始批评埃里克森,“有成瘾xìng才好啊!你想想这将为我们培养多少长期客户,又能带来多大的收益!”

    埃里克森似乎比亨利有良心一些,不满道:“这样太缺德了吧!”

    “缺德?”亨利冷笑一声,反问道:“你家到处销售军火和炸药就不缺德了?”说完他转头向某仙人问道:“成本高吗?”

    “只要有麻黄素就能造!工艺要求十分的低!”李晓峰淡然道。

    “太好了!”亨利拍手大笑道:“你们想一想,这种成本低廉却能够抗疲劳的药物,能让胆小的士兵变得勇敢,勇敢的士兵变得无畏,无畏的士兵变得疯狂,不管是协约国还是同盟国都会挥舞着支票向我们求购。先生们,发财的时候到了,我们赶紧行动起来吧!”

096 列 宁回归

    天空yīn蒙蒙的,一朵朵的乌云仿佛要掉下来一样,那种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压抑,让捷尔任斯基心情沉重。望着远方水天线上的小黑点,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感让他有些坐立不安。不过心神恍惚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不远处的加涅茨基用脚尖拨弄着地上的小石子,林德哈根则和斯特勒姆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这三个被列宁指名道姓要求前来迎接的人都显得心情沉重。

    捷尔任斯基活动了下被海风吹得冰冷的手脚,这个时候,在特雷勒堡隔海相望的德国扎斯尼次,列宁同志应该已经登上了客船。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见过列宁了,三年还是五年?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固执得难以说服?

    想一想列宁的脾气,捷尔任斯基对于自己此行的目的实在是没有什么信心。唯一能支撑他直面列宁的也就是对党对革命的忠诚了。

    “太好了,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同志。列宁同志在船上给我们回电了!”加涅茨基像小孩子一样高兴地摇晃着手中的纸片。

    捷尔任斯基深吸了一口气,暗道该来总算是来了,他平静的问道:“列宁同志说了什么?”

    加涅茨基眉飞sè舞的说道:“列宁同志首先表达了对同志们的问候和祝贺,并通知我们客轮将于晚上六时抵达!”

    捷尔任斯基点点头,脸上一如既往的戴着铁面具,不带一丝感情的吩咐道:“既然如此,我们立刻为归国的同志购买车票。并通知马尔默的同志做好迎接工作!”说完,他轻轻的转过身去在寒风中的码头上静静坐下,似乎在思考什么。

    对于捷尔任斯基的平静,加涅茨基也不以为意,党内的老人都知道不拘言笑的捷尔任斯基就是一个铁面人,若是他此刻上蹿下跳表现得过于亢奋,那才是真的不对劲。更何况加涅茨基隐约猜度了一点他的来意,想要说服列宁那不好好思考还真是不行。

    加涅茨基倒是错怪了捷尔任斯基,对他这样一个坚定而又自律的人来说,在抵达瑞典之前就已经把该想好的事情都想好了,绝对不会临时抱佛脚。他就像即将上场的拳击手一样,静静的呆在更衣室里放松心情养jīng蓄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加涅茨基翘首以盼之下,扎斯尼次开往特雷勒堡的客轮终于靠上了码头,在滚滚的人流之中,他一眼就看到了那脑门放光身材矮小留着山羊胡子的列宁,然后是紧紧跟随在他身边,长着一张大盘脸没有一根胡须的季诺维也夫。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同志!格里高利.叶夫谢也维奇同志!欢迎你们!”加涅茨基兴高采烈的就迎了上去,那欢喜的样子就像迎chūn开放的喇叭花。倒是跟在他身后的捷尔任斯基显得沉稳得多,颇有一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感觉。

    列宁的兴致似乎非常不错,瘦小的身躯里仿佛充满了力量,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堪比最高明的指挥家,哪怕他什么都不说,举手抬足之前都能让人激动起来。

    列宁和季诺维也夫热情的拥抱了加涅茨基,那种老友重逢和同志会师的喜悦之情跃然于言表。但是马上,当他们看到捷尔任斯基的时候,明显的一顿,仿佛对这位铁面人的突然出现很有些意外。

    列宁紧紧的握了握捷尔任斯基的手,问道:“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同志,你不是应该在国内主持工作吗?怎么到瑞典来了?”

    捷尔任斯基不动声sè的答复道:“……国内的革命工作千头万绪,我一时有些理不顺,想早一点听听您的意见……”

    列宁的眉头轻微的动了动,似乎在揣摩捷尔任斯基的意思,不过很快他就说道:“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同志,你太客气了。关于国内的工作,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去斯德哥尔摩的路上我们慢慢谈吧!”

    对此捷尔任斯基也没有意见,他想说的事暂时也只适合两人之间慢慢谈。而且列宁也确实没空,前来迎接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分量并不轻,由党内的元老,也有瑞典社会革命党左派的国会议员,面对这些友人列宁有太多的场面话要说。而且他们必须马上前往马尔默,在那里瑞典社会革命左派已经准备好了欢迎晚宴。更何况捷尔任斯基本来就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他不介意等……

    和地摊文学里描绘的偷偷潜入完全不同,列宁一行人在马尔默受到了隆重的欢迎,欢迎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在结束了同瑞典社会革命党左派的会晤之后,列宁一行人在晨曦之中登上了前往斯德哥尔摩的列车。

    车厢中,列宁接过克鲁普斯卡娅递来的热毛巾,重重的擦了擦脸。他虽然jīng力旺盛,但是长途跋涉还是消耗了他不少jīng力,可他知道还不能休息,车厢外面还有一个十分难缠的捷尔任斯基在等着他。对于这个工作一丝不苟的铁面人,他谈不上有多喜欢,当然讨厌也算不上,只是觉得对方太认死理、太固执显得格局有点小。不过这不代表他轻视对方,对于捷尔任斯基在党内的影响力和号召力他有着十分清醒的认识,这么快短兵相接他也觉得有些吃力。

    克鲁普斯卡娅看出了丈夫的疲惫,劝道:“也不急在一时,等明天再和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谈吧?”

    列宁坚定的摇摇头,他很清楚对方的来意,正所谓快刀暂乱麻,党内统一思想越快越好,只要能说服那个执拗的家伙,后面的那反对派可以说不堪一击。

    见丈夫一脸坚定之sè,克鲁普斯卡娅也不好多说什么了,相濡以沫几十年她还不了解列宁的脾气?在她看来列宁和捷尔任斯基都一样,属于那种一旦下定了决心哪怕是有千难万险也回头的人。

    “好吧!但是要注意,不要聊得太晚……还有注意你的脾气……”克鲁普斯卡娅真有些担心双方会吵起来,毕竟这两个人的脾气都不能算太好。

    不过让克鲁普斯卡娅意外的是,不管是捷尔任斯基还是列

    宁都显得很克制,甚至一开始接近于沉默,就像两股对持的大军,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露出了破绽。

    几分钟之后,还是列宁首先打破了僵局:“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同志,我必须严厉的批评你,你在彼得格勒主持真理报的工作都干了些什么……”

    捷尔任斯基明显一愣,他没有想到列宁会如此的直接和果断,一点都不带含糊的直指问题核心。他忽然感到自己开局似乎就落了后手。

    捷尔任斯基确实处于下风,高手过招固然要小心谨慎不留破绽,但是积极主动先发制人无疑会在心理上占据优势,在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心理上的因素就能起决定xìng的作用了。

    刚开战就遭遇突袭,哪怕是捷尔任斯基也不免吃亏,对于列宁的质问很难以一种恰当的方式予以回击,他必须考虑措辞必须考虑影响,最关键的是他不能激化矛盾。

    从这里就能看出,捷尔任斯基的格局确实有点小,和列

    宁比较起来他是一个不怕苦不怕累的实干家,却不适合高瞻远瞩、劈波斩浪带领布尔什维克这艘大船冲上cháo头。

    “真理报的工作上我确实有失误,没有能够很好的引导群众。”不过老实人也有老实人的好处,捷尔任斯基不怕承认错误,但是在承认错误之余他话锋一转,说道:“但是,我和真理报的其他同志也是认真按照您在1905年和1912年的指示去进行工作!”

    捷尔任斯基的回答很不简单,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好赖话都是导师您老人家的指示,你总不能自打嘴巴吧?

    列宁当然知道自己当年的指示是什么,但此一时彼一时,时代在变化革命的形势发生了根本xìng的改变。革命工作如果仅仅看本本翻教条就能成功,那么也就不会有1848年和巴黎公社的失败了。

    对此,捷尔任斯基不太同意,他认为革命的形势完全符合列宁的预言,既然导师你老人家已经预言到了,那我们按照您的预言往下走自然就成了,改弦更张,万一走错了路怎么办?

    “怎么会走错路呢?”列宁激动得说,“我们代表的是工人阶级和广大俄罗斯人民的利益。同劳苦大众站在一起怎么会错?”

    捷尔任斯基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劳苦大众如今都没有喊出推翻临时zhèng fǔ的口号,您那么激进恐怕是太超前了。而且退一步说,俄国的劳苦大众是个什么水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真正顺着他们xìng子闹,那就成了无zhèng fǔ主义了。

    列宁当然不会同意,在他看来不管是工人还是士兵,他们的要求是简单公平合理的,如果满足他们的合理要求就是“无zhèng fǔ主义”,那么“有zhèng fǔ主义”将是一种何等的暴政!这样的暴政难道是值得提倡的?难道就是我等布尔什维克前仆后继、流血牺牲为之奋斗了几十年的理想和目标?

097 刺杀

    列宁和捷尔任斯基谁更有道理?很难说,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比如捷尔任斯基,他难道不知道临时zhèng fǔ的内阁里没有一个好鸟?他一定知道。

    但知道归知道事实归事实,平心而论二月革命的头一个月里临时zhèng fǔ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当然没有犯错也是有前提的,谁让它还没有控制住局势。

    不说整个俄国,彼得格勒不鸟临时zhèng fǔ的就多了,不光有如李晓峰一样的刺头,沙皇的遗老遗少也跟他们不太对盘,哪怕临时zhèng fǔ可以说是跟他们穿一条裤子的。就像老话说的,做得越多错得越多,什么都不做,或者说什么都做不了,自然也就不会犯错了。

    所以捷尔任斯基不太想直接针对临时zhèng fǔ,哪怕这些人确实不是好鸟,但人家什么都没做,导师您老人家就喊打喊杀,这有些师出无名。

    更何况,捷尔任斯基一心想维护一个统一完整的俄国,哪怕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一个波兰人,但他就是想确保俄国的利益。但是像列宁这么折腾会极大的损害俄国的利益,这一点他看不惯。像捷尔任斯基这种直肠子,看不惯的就要说就要骂,列宁又怎么样?他不怕!

    可是列宁却不一样,他地位更高看得更远,作为一个俄国人他当然要维护俄国的利益,但是如今的俄国有这种实力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的俄国也就是比马大一点,几百年的开疆拓土虽然给俄国带来的无比伦比的庞大版图,但是也招来了无以伦比的社会问题:

    民族成分复杂、宗教信仰各异,被强制拉入沙俄版图的各民族没有一天不想造反,什么芬兰、波兰、立陶宛、拉脱维亚就不说了,重要的粮仓乌克兰也不消停。

    沙皇的强权能镇压的时候还好说,可如今应付德国人都吃力,这一帮宵小哪有功夫去搭理?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如今的俄国自保都困难,还想什么维护体面?

    没有办法,只能战略收缩,既然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外有强敌又兄弟阋墙,还做什么天朝上国的白rì梦。如今的俄国就等于股市里被套牢了,面对大崩盘大跳水,早点割肉还能换回三瓜两枣,不割肉就真的只有爬帝国大厦了。

    列宁看得很清楚,内忧外患的俄国已经不到了不破不立的局面了,任何苟延馋喘缝缝补补的想法都是不切实际的。最实际的就是赶紧摆脱德国人和那一堆包袱,打碎那些坛坛罐罐,一切重新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发奋图强二十载,到时候该是咱们的还是咱们的。

    至于那个什么临时zhèng fǔ,怪就只能怪你们命不好,既没有能力又没有眼光更没有决断,你们这些货sè老子不反对,也有的是人拿你们开刀。还是那句话,没这个能力就别出来丢人现眼,聪明一点就赶紧卷铺盖逃到国外去,说不定还能做个富家翁,几十年后等改革开放了混个老俄侨回来支援建设也是好的。

    像捷尔任斯基想的什么师出无名,对列宁来说那就是个屁,老子什么时候承认过这个狗屁的临时zhèng fǔ,拳头硬的是大爷,你们这帮孙子就没看见社会革命党的左派已经走到咱们前面去了,打土豪分田地的口号都喊出来了,再不积极的行动起来打倒了土豪连口汤都喝不上了!

    列宁的野心很大,没有野心的人也没法混政坛,你丫都阿弥陀佛了,还不赶紧滚回自己庙,念你的经化你的缘,何必到人世间最污秽之地玩泥巴?如今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摆在了他面前,一个两头不讨好的软蛋zhèng fǔ、一堆对革命充满了火气的大小将军、一群好不容易改变换得能出来骂街的各种政治家、一片两目茫茫随便忽悠的民众。你们这群蠢货难道就看不出机会?能够光明正大的上位当持政党,何必低三下四的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当孙子,当在野党,你们脑壳难道装的都是铅?

    列宁对手下这帮革命同志失望透顶,不管是捷尔任斯基,还是一直跟在他身边慢慢培养出来的季诺维也夫,鼠目寸光不说,胆子比鹌鹑还小。哥几个醒一醒吧,咱们如今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勇敢的闹、大胆的闹,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流放、流亡、坐牢,咱们兄弟前半辈都耗在这三项上了,还怕个锤子?

    坐在车厢里,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不知道此刻的列

    宁是不是跟后世的黎叔一样在感叹——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兄弟们不给力,当大佬的也愁啊!

    愁归愁,工作还是要做的。列宁趴在桌上奋笔疾书,在他的笔尖下一份后世被叫做《四月提纲》的革命指导文件已经初见雏形……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某仙人起了个大早,昨夜他掐指一算,算得列宁将于今rì抵达斯德哥尔摩zhōng yāng车站。热衷于钻营的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哪怕捷尔任斯基不带他去,他也一定要凑这个热闹!

    当然,什么掐指一算都是扯淡,某仙人昨天花钱从聚宝盆里买了本《列宁传》,从里面找到了这个时间点,所以才早早的去抢位置围观。

    “师傅,我们这一大早去哪?”莫瑞根好奇的问道。

    看着全身ol装,一副国外版巩新亮的莫瑞根,李晓峰十分满意,提醒道:“不要叫师傅!叫我老板!还有谁让你把衬衣最上面三粒扣子系上的,要打开!要胸怀广阔!坦坦荡荡才是真君子嘛!”

    虽然相处时间还不太长,但几天下来,莫瑞根还是把自己便宜师傅的脾气摸了个透,那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sè狼。好在她本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孩,女巫之所以不受教会待见总有点那方面的原因。什么给师傅按摩、暖床对莫瑞根来说一点都不新鲜,也不排斥,虽然她还没献身过,但是冲着某仙人的实力和治好了她的诅咒,莫瑞根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所以别说某仙人让她解开三粒扣子,全解开也无所谓。

    唯一让莫瑞根有些奇怪的是,虽然师傅看上去sèsè的,也有那么一点咸猪手,但更出格的事情就没有了。让她不禁猜测某人那方便是不是有问题。当然若是让某仙人知道了莫瑞根如此豪放,那估计是要撕开假面具的,如今他的矜持不过是觉得小白羊很傻很天真,一时间不好意思下口了。

    莫瑞根本来就是美女,放在街上包成粽子也有人围着看,更何况打扮得如此别致如此的有风情,不说胸口的那一片开阔,就是黑丝白腿配高跟鞋都能让广大男同胞流口水了的。

    一时间sè狼的口哨声、怨女的诋毁声不绝于耳,若不是某仙人人高马大脸上酷酷的,莫瑞根就别想轻易脱身了。所以等他们赶到斯德哥尔摩zhōng yāng车站的时候,伟大的列宁同志已经走出了车厢,带着有点假小子味道的克鲁普斯卡娅正向前来迎接他的人群挥帽致意。

    “来晚了!”李晓峰撇了撇嘴,他本来的打算是抢一个好位置,然后想办法给列宁同志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是望着眼不前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头,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打算。

    列宁确实很受欢迎,在zhōng yāng车站的月台上发表了一番即兴演讲,不得不说导师的口才比起接班的钢铁同志好太多,那一位的俄语都是磕磕巴巴,更别说什么法语和英语了。实际上钢铁同志对后面两种语言一窍不通,谁让列宁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而斯大林只相当于初中文化。而且列宁的演讲没有一点照本宣科的意思,他很能把握住听众的思维,让大家跟着他的思路走,短短的几分钟之后整个月台之上绝大部分听众已经处于一种如痴如醉的境地,个别比较亢奋的更是随着列宁一起高喊口号了。

    当然这些人之中绝对不包括某仙人,作为一个《马哲》开卷考试都不及格的哲学白痴,长篇大论和再jīng彩的演说在他耳朵里不亚于催眠曲。也就是这货昨天吃得饱睡得香,周公没法将其勾走,说不定就要当场打呼噜了。

    既然睡不着,那李晓峰就必须找点事情打发时间,至少从列宁口若悬河的状态来看,导师大人今天的状态非常不错,一时半会儿是不打算结束。

    某个心不在焉的家伙东看看西看看,一会儿看看白云,一会儿瞅瞅麻雀,实在无聊了开始数人头耗时间:

    “老费利克斯一看昨晚就没睡好,眼睛里都有眼屎……这个大饼脸是季诺维也夫吧?怎么长得像于谦,头型跟喜洋洋似的,也不知道在哪烫的……贼眉鼠眼的加涅茨基这是瞄着谁的钱包了……”

    转来转去,李晓峰的目光落在了人群中第二排一个猥琐的家伙脸上,倒不是这货是什么大人物,主要是长得太上镜,属于那种一眼看去就不像好人,随时都有可能干坏事的主。更关键的是李晓峰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杀气,作为半仙怎么也比普通人感觉敏锐,哪怕是这个家伙刻意的将自己打扮成围观群众,但是杀气却瞒不过他。

    这货不怀好意!

    李晓峰立刻有了明悟,立刻就开了天眼,透过重重的人群,他清楚的看到此人藏在衣兜里的右手,紧紧的握着一只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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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那一踹的风情

    这是想刺王杀驾?

    某个没心没肺的仙人不急反乐,什么叫瞌睡来了送枕头,**来了送美眉,哥正愁怎么接近列宁,你丫就乖乖的送上门来让哥如愿以偿,谢谢啦!

    乐归乐,李晓峰倒也没有得意忘形,毕竟列宁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不客气的说没有列宁就没有后来的十月革命,没有十月革命某仙人还混个屁啊!

    不光是十月革命,对布尔什维克来说,列宁在一天党就是一个整体,哪怕是山头再多,也不敢公然内斗。但若是列宁不在了,他带出来的那一帮不省心的小弟绝对能打个你死我活。

    这可是有前车之鉴的,1918年列

    宁遇刺重伤,之后的几年里身体更是每况愈下,对党内的诸多事务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到了1922年,几乎是无法理事。

    这一段时间里,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布哈林、斯大林不管是为了道义之争还是位置之争,总之是斗得很不体面。最后托洛茨基被流放,季诺维也夫、布哈林和加米涅夫被开除党籍最后处死。整个布尔什维克高层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大洗牌,几乎将政治局委员一扫而空,最后让一群没有道德底线的无耻之徒钻了空子,让列宁给予厚望的集体领导变成钢铁同志的一言堂,为后来的大清洗、卫国战争之后的权力斗争和苏联的解体埋下了祸根。

    平心而论,如果列宁身体健康,以他当时的年纪(1870年出生,十月革命刚刚47岁),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处于人一生中的黄金时期,正是干事的时候,以他的能力让苏联平稳的过渡到四十年代完全不是问题,至少党内的斗争不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在他之后1883年出生的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1888年出生的斯维尔德洛夫和布哈林亦将将五十岁,恰好接班。哪怕是托洛茨基、斯大林和捷尔任斯基也正好六十岁上下,对于一个领导班子来说年龄结构非常合理。

    可惜就可惜在历史没有如果,列宁54岁早亡,带出来的两个徒弟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都属于那种野心勃勃、气量狭小、目光短浅的鼠辈。没等自己老大归天就迫不及待的抢班夺权,跟党内的另一方大佬托洛茨基火并,最后和蚌相争渔翁得利便宜了低调的斯大林;寄予厚望才华出众,人品也厚道的斯维尔德洛夫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但是偏偏没这个命,还死在列宁的前面,1919年就归天了。

    当然这样的局面列宁本人也要负责任,布尔什维克不搞西方的议会制mín zhǔ,本来就是一党独大的局面,绝对的权力造就绝对的**。本来权力就不得了,列宁在推行mín zhǔ集中制的时候,还特意强调了他认为mín zhǔ和集中,当前的条件下集中更重要。

    本来权力就是毒药,还过大过集中,列宁带出来的小弟别说本身就野心勃勃,面对这样的诱惑,哪怕原本没有野心也能生出野心来。最后的结果也就一点都不让人意外了。

    当然,对李晓峰来说权力越大越好,不为了这点权力哥吃撑了投奔布尔什维克?但是某人虽然好大喜功爱出风头,自知之明还是有。哪怕是前面恶整了加米涅夫一顿,他也不认为自己够资格在俄国下棋。一个加米涅夫就让他费了牛大的劲还没完全搞垮,参合到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布哈林这等老江湖的斗法,他真的不自信。

    而且李晓峰的年纪太小资历太浅,就他这小胳膊小腿的,上面随便来两个人一指头都能碾死他。但是光打酱油也是不行的,看看加里宁,当了一辈子的孙子打了一辈子的酱油,老革命老资历就混了自然死亡。李晓峰的野心可是很大,他才不当路人甲呢!

    适当的参与是必然的,前提条件是买好防弹衣和头盔,而全苏联最好的防弹衣和头盔莫过于列宁同志了。紧跟着列宁同志走,有他老人家遮风挡雨,自然是逢凶化吉。某人的算盘打得很好,等你们这帮老胳膊老腿火并得差不多了,列宁同志也老了,他成长起来了,接收胜利的果实也就是顺理成章。

    所以,为了自己的前途和未来,某仙人决不允许列

    宁出任何意外,虽然今天这场刺杀历史上毫无记载,但他打起十二分小心的应付。

    李晓峰一点一点向圈内挤去,对他来说这并不费劲,别说是人墙就是钢jīng混凝土,某仙人霸蛮起来也能擂个窟窿。但是他不能这么大张旗鼓的搞,惊动了那刺客,不管是人家提前动手或者放弃行动都对他不利。

    有人要问了,惊动了刺客让他提前动手是不好,但是能扼杀这场刺杀不是很好吗?

    李晓峰呸呸呸,吐了三口吐沫,骂道:“你丫脑子进水还是脑残了,刺客放手了哥怎么出风头?怎么吸引眼球?怎么接近列宁同志?好好想一想,是做万众瞩目的列宁同志的大恩人好,还是做低调的无名英雄好?”

    李晓峰肯定是不会做什么无名英雄的,连千古完人空一格都知道留本rì记显摆,凭什么让他装孙子?所以这厮也就只能慢慢的、不动声sè的往里挤。当然这货是没受什么罪,可莫瑞根就受罪了,她本来穿得就比较清凉,再往大老爷们里冲,这是打算便宜广大人民群众呢?还是招痴汉呢?

    莫瑞根是有苦自知,她倒是不想跟着,但是考虑到自己师傅的怪癖,保不齐就有暴露癖什么的。好在她也不是一般的人,使了个小手段,前后左右的老少爷么,不管是有sè心有贼胆的,还是有sè心没贼胆的,都乖乖的给她让开了通路,就跟刀子切黄油一样,简单利落!

    唯一让莫瑞根搞不懂的是,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师傅在人群里扭来扭去是为了占据前排的好位置。但看了半天,向前倒是向前,但是却绕了一个圈子,从正面绕到了侧面,原本还能看到当中演讲的秃子,如今却只能看见一个侧影。而且也没有冲到最前面,拐弯抹角的绕到一个穿大衣的家伙身后就消停了老实了。

    莫瑞根很是想不通,他们原本的位置可比现在强,如果是真心听演讲呆在原地更好,如果没兴趣听演讲又何必凑这个热闹?

    观察了某仙人半晌,莫瑞根终于发现,自己的师傅对演讲一毛钱的兴趣都没有,他老人家注意力的焦点,是在正对着他们在人群另一边的中年人身上。

    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有什么值得关注的?莫瑞根有些挠头。好在她对某仙人身上的神秘事已经有一定的免疫力,而且她本身也属于有些神秘本事的人。

    很快,莫瑞根就发现了中年人的问题,这个人的确有古怪,浑身绷得紧紧的,仿佛随时就要弹出去一般,一双手插在兜里从来不拿出来,在一群不断挥舞着拳头高呼口号的狂热听众之中,实在是有些扎眼!

    莫瑞根虽然没有开天眼,但是不妨碍她猜测——此人意图不轨!她不禁更加佩服自己的师傅,他是怎么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看出问题来的?有如此的感知能力,岂不是说任何心怀歹意的家伙都逃不出他的法眼!亏得她还以为师傅刚才吊儿郎当是故意羞辱她,看来这是师傅在用另一种方式提醒自己——一个真正的巫师哪怕是在人cháo人海之中也能一眼看出危险的所在。

    只能说这个丫头已经走火入魔,她双眼放光,恨不得立刻抓住李晓峰问个明白。但就在这时,一直显得犹豫不决的中年人终于有了行动,他用左手分开拦在自己身前的热心听众,不动声sè的将插在兜里的右手抬了起来!

    在同一时刻,列宁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危险已经逼近,他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了演说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向听众们灌输着革命理念,这种感觉他觉得很好!

    同样觉得很好的不光是列宁,围观的听众早已被革命导师的口才打动,他们的眼睛只有导师的存在,哪怕就是有人抽他耳光恐怕也不会立刻反应过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原本显得有些紧张的刺客已经彻底放松了,望着近在咫尺的列宁,一股热血涌上了心头,他不顾一切的拔出了手枪,稍做瞄准就准备扣动扳机!

    噗!一声闷响。

    列宁正讲得高兴,只觉得身边传来一股气流,随着破风之声,他身边的加涅茨基发出一声惨叫。就在他的眼前飞了出去,撞开人群飞出了月台。

    李晓峰非常满意自己这一脚,他早就想为穆尔报仇,但是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这回也是赶巧了,加涅茨基好死不死正好站在那刺客的对面,这种机会李晓峰怎么会放过?所以他才故意在人群绕远路来到加涅茨基背后,就是怕被认出来。

    好在一切顺利,就在刺客准备行凶的那一刹那,李晓峰看准时机飞起一脚蹬在加涅茨基的屁股上。顿时,加涅茨基就化作鸟人,像出手的保龄球,打了个满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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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交钱和开会

    哥么这就入党了?摩挲着手里的党员证,李晓峰真有想掐自己一把的想法,想想后世千方百计的向党组织靠拢,挖空心思写入党申请,还要考察个三五年的积极分子。他这个党员简直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白给的。

    最关键的是入党介绍人给力啊!不光比别人多两个,最关键的是第一介绍人是列宁,第二介绍人是捷尔任斯基,第三介绍人是季诺维也夫,第四介绍人是加涅茨基。

    尼玛,不说后面两个废柴,单论列宁和捷尔任斯基这样的巨无霸能联名介绍就是不可想象的。这两个签名不亚于古代的丹书铁券和免死金牌,至少别人在打他的主意的时候得掂量掂量。

    “你这个家伙就是运气好!”捷尔任斯基似乎看出某人有些忘乎所以,立刻jǐng告道:“入党了就要有个党员的样子,好好工作,努力为革命事业添砖加瓦。还有!老实一点,再闯祸,不光列宁同志不答应,我第一个收拾你!”

    李晓峰算是体会到铁面人的严厉了,不过他还不能说什么,人家堂堂zhōng yāng委员教训你,那也是爱之切责之深,不然人家吃撑了招呼你个小屁孩?zhōng yāng委员没有那么闲!

    所以这厮立刻端正了态度,正经危坐,问道:“费利克斯同志,您就下命令吧!党指到哪里我就打到哪里!绝不含糊!!”

    这还像话,捷尔任斯基点了点头,道:“你有这样的觉悟就好,对你的工作安排党内还在讨论,有了结果,我会通知你……不过在这之前,你先把这个月的党费交了!”

    党费?李晓峰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了狐疑的表情,自己这该不是上了贼船吧?什么都没安排,就先出钱。这一刻他着实感觉到了那四个入党介绍人的分量有多重。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该交多少党费呢?”

    捷尔任斯基似乎也在憋着坏笑,对他来说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不过这个事儿还确实好笑,当时他也问了列宁,一般而言入党有两个介绍人就够了,何必要四个。

    列宁同志怎么回答的?他老人家说了,安德烈同志的情况比较特殊,多两个介绍人也是好的,也是党对他的信任和爱护……这话的弦外之音他听出来了,党对你格外信任和爱护,你小子也不能无动于衷吧?总要有点表示吧?别的不说劳动四个zhōng yāng委员级别的大佬介绍你入党,那个啥,党费你总得多交一点吧?

    一般来说,捷尔任斯基是不赞成这么搞的,但是如今情况特殊,党确实是缺钱,要不然列宁同志至于腆着老脸换银子?这也是没办法,再说李晓峰的情况特殊,多做点贡献也是应该的,也算是党对你的第一次考验。

    “有钱多出,没钱少出!”捷尔任斯基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嘛!李晓峰彻底明白了,自己这回又要做挨宰的肥羊了,什么叫有钱多出没钱少出?这就跟后世的假和尚假尼姑跟你化缘,嘴上说心意到了就够了,实际呢?你还真不能只在jīng神上支持!也就是说只能多不能少。

    李晓峰算了算账,一咬牙一跺脚,问道:“一千美元够不够?”

    捷尔任斯基很满意,一千美元不是小数目,能够极大的缓解党内拮据,当下表示了表扬:“每个月一千美元,嗯,安德烈你果然是个好同志!”

    你大爷的!李晓峰差点暴走,哥几时说了每个月交一千美元的党费了?杀猪还要养肥呢!老费利克斯你也太狠了!

    狠吗?捷尔任斯基不觉得,实际上他觉得已经很照顾某人了,若是换更狠的加涅茨基来,估计某人得大出血了。好在某人转变也快,一千美元就一千美元,哥捏着鼻子认了。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捷尔任斯基不是一个月一收:

    “先交半年的党费吧!”老费利克斯轻松的吩咐道。

    半年?六千美元?

    李晓峰觉得眼前发黑,来瑞典的这些rì子虽然有大把的时间修炼,但满打满算他也就兑换了价值万吧美元的黄金,一次就被搜刮走了六成,布尔什维克这刮地皮的本事,那个什么,哥是不是也该送块天高三尺的牌匾。

    腹诽归腹诽,但李晓峰能讲价吗?当然不能,哪怕明知道被敲竹杠他还得笑眯眯的去交钱,不过这些不着急,捷尔任斯基没打算立刻将钱榨出来,党怎么说也要讲一点面子的,落实了金额也就成了。当然,转天李晓峰提着八公斤黄金交党费的时候,着实让他也吓了一跳,贪婪的加涅茨基更是在病床上哭天抢地的埋怨捷尔任斯基刀子下得不够狠。

    交了党费,李晓峰光荣的获得了旁听会议的资格,发言权是肯定不会有的,你看看屋子里五十多个党内党外大佬,像他这样的小虾米有个站的地方能混个眼熟就不错了。

    会议的中心议题跟未遂的刺杀息息相关,这毕竟是关系到列宁同志生命财产……人身安全的大事,不讨论一下说不过去。

    首先是瑞典社会mín zhǔ党左翼议员古斯塔夫发言,谁让他是东道主,而且在瑞典官方能说得上话,毕竟就算抓到了刺客,布尔什维克也无权扣押审问,一切都得听官方的。

    “官方的消息是,斯德哥尔摩jǐng方已经突击审问了刺客,此人名叫布尔加科夫,俄国人,职业不明,来瑞典的意图也不明,初步认为是俄国政治保守份子,沙皇的死忠,刺杀列宁同志应该是个人行为……”

    真是个人行为吗?如果信的话猪都会笑,列宁一贯跟沙皇作对,平生的志愿就是推翻沙皇的政权。要说俄国的保皇派看不惯列宁,意图刺杀不是不可能。但是如今推翻沙皇政权的可不是列宁,要打板子也落不到导师的头上。所以什么保皇派刺杀列宁就是扯淡,如今真正看列宁不顺眼的是临时zhèng fǔ,打个幌子收拾政敌才在逻辑上才说得通。

    在座的几十位可没有一个智商不够的,就是用小脑都能想出瑞典官方为啥会得出一个如此蛋疼的结论,还是因为战争。瑞典虽然中立,但是这世上不是说你想中立就中立的,更何况瑞典还不是偏不倚的中立。

    从骨子里说瑞典是亲德的,要不然同样中立的丹麦怎么被德国人收拾了?瑞典的铁矿石和粮食这样的战略资源也不会一船一船的往德国运。但是瑞典又真心惹不起英法俄三家,不敢做得太出格。而此次列宁过境瑞典返回俄国,对谁不利?英法和俄国临时zhèng fǔ嫌疑最大,如果不管不顾的捅出去,那是什么样的后果?英法会怎么想,俄国临时zhèng fǔ又会怎么想?

    所以一切为了和谐,瑞典zhèng fǔ只能帮着捂盖子,这样的大事他们真心参合不起也不想参合,反正列宁也没受伤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找个说得过去的惹得起的势力背黑锅就得了。大家哥俩好,老子继续和稀泥。

    瑞典zhèng fǔ的心态所有人都了解,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接受,季诺维也夫第一个不接受:“简直是笑话,沙皇的政权已经垮台,他们吃撑了刺杀列宁同志!瑞典zhèng fǔ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简直是欺人太甚!”

    季诺维也夫在党内影响力不小,当即就有一杆死党为之摇旗呐喊:“确实不能接受!一定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说法!”

    捷尔任斯基望着群情激奋的会场,很不认同季诺维也夫的搞法,醒醒吧!同志哥,瑞典zhèng fǔ凭什么给你说法?我们又有什么资格讨说法?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弄得瑞典zhèng fǔ火气上来了,不让我们过境了怎么办?再说人家也不是成心,实在也是不得已。

    “我认为眼下不宜扩大事态!应该尽早启程回国!”捷尔任斯基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捷尔任斯基说的有没有道理?非常的有道理!跟瑞典zhèng fǔ较劲有什么意义,除了会恶化双方的关系,一点好处都捞不到!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赶紧走人。

    可季诺维也夫却是不依不饶:“什么叫扩大事态!我们不过是争取合理合法的权益,有什么错?我认为必须强硬的表明态度,不能助长这股邪气!不能这么灰溜溜的就走了!而且这么直接逃跑也是对列宁和广大同志的生命安全的不负责任!”

    捷尔任斯基简直无语了,同志哥,难道我们有讨价还价的资格,难不成你以为通过斗争就能让瑞典zhèng fǔ护送我们回国?你这不是做梦,你这是该吃药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看着一帮小弟唇枪舌剑争得面红耳赤,列宁很是头痛,实话实说他对瑞典zhèng fǔ的结论很不满意,但是却倾向捷尔任斯基的意见。和瑞典zhèng fǔ吵架扯皮没有一点好处,人家就算不用强制手段赶走你,仅仅一个拖字就能耗死他们。时间紧迫,他是真心等不起。

    但是季诺维也夫的意见列宁也不能不听,这关系到士气问题,就这么夹着尾巴逃回俄国,面子上确实过不去。至少他本人不能直接出面否决季诺维也夫。一时间他不禁有些为难,该怎么办才能两全其美呢?

    列宁在人群扫来扫去,希望能找到一个和稀泥的选手解决当前的困局,但是他带回来的人马泾渭分明,不是支持季诺维也夫就是支持捷尔任斯基,想找个中间派真心不容易。找来找去,除了犄角格拉里蹲着的昏昏yù睡的某仙人,也没有旁人了……

101 机会

    李晓峰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列宁看上,实际上他的态度摆得很正确——哥就是来打酱油的。谁能想到列宁竟然会指名道姓的让他这个酱油众发表意见,说真的,某人真有些受宠若惊。

    看来列宁同志很重视我,这厮沾沾自喜的想到。

    实际呢?实际上列宁并不重视某仙人,虽然李晓峰表现出了一定的能力,但是对他这种统筹全局的大佬来说,某人的年纪太小了,若是某人能大个十岁,他还会考虑慎重使用,但如今最多就是稍微关注一下,留作人才储备吧!

    至于为什么让某仙人在这个微妙的时刻发言,很大程度就是因为他年纪小资格浅,人微言轻,就算说错了也无伤大雅。至于提出了合理可行的意见,嘿嘿,列宁真没做这样的指望,他只要某仙人能够缓和一下会场内的对立情绪就ok了。

    李晓峰哪里知道列宁的思量,对他来说既然让哥么发言,哥不好好表现一下,那真对不起列宁同志的期待与“厚爱”了。

    所以这厮很蛋定也很自信的讲道:“我赞同费利克斯同志的意见,眼下我党最重要、最紧急的任务,就是早点赶回彼得格勒,去发动群众、去领导革命……同瑞典zhèng fǔ磨牙,除了浪费时间没有任何好处……”

    “那路上的安全何如保证?万一敌人在路上继续图谋刺杀列宁同志怎么办?”季诺维也夫继续老调重弹。

    李晓峰十分自信的说道:“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国内的革命形势十分微妙,而我党的政策又是一贯激进,不可避免会遭遇敌人的嫉恨,在瑞典我们就能遇上刺杀,在国内更是无法避免。那时候我们继续向不靠谱的临时zhèng fǔ哭诉?有用吗?所以我的意见是,从党内选拔出一批忠于党、忠于革命,并且诚实可靠、机敏灵活的青年党员,让他们承担zhōng yāng的保卫工作!”

    列宁惊奇了,这个提议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却很有道理,国内的形势绝对比瑞典恶劣得多,如今杀手都到了瑞典,恐怕国内已经是磨刀霍霍了。成立一支完全由青年党员组成的保卫机构,哪怕是这些人能力不足,但用着放心。更重要的是符合他设想的武力夺权的革命路线,算得上一举两得。

    列宁显得颇为意动,但是他的好学生季诺维也夫却没有猜透老师的用心,不知道是不忿李晓峰这个后辈抢了风头,还是脑子抽筋硬要向瑞典zhèng fǔ讨一个公道,不依不饶的逼问道:“我不同意!我们现在就事论事,就算能成立一个保卫机构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如今我们的党、我们的同志面临的危险如何应对?就这么一走了之?那是懦夫的行为!”

    列宁怪异的看着季诺维也夫,心中颇为无语:你怎么分不清主次呢?看看屁点大的小安德烈都知道我们最重要的就是尽早的赶回彼得格勒,那里才是我们表演的舞台。跟瑞典zhèng fǔ搞什么华山论剑?你就是得了第一,人家给了你交代,又有什么意义?捡了芝麻丢西瓜,你就只有这一点政治智慧!还有,小安德烈是我点名发言的,就算他说得不正确,你也得掂量着批评,我还没发话呢,你就扣帽子,打狗你也得看主人吧!

    列宁刚要批评季诺维也夫,李晓峰却抢先说话了:“路上的安全问题我认为很好解决,格里高利.叶夫谢也维奇同志,古老的中国有一句成语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们也可以这么做。正大光明的向外面宣布依照原计划乘列车走陆路返回俄国,实际上中途改道,走海陆经奥兰群岛从图尔库登陆芬兰,然后经赫尔辛基直奔彼得格勒!走这条路线我们不光能节约大量的时间,还能迷惑敌人,就算他们在陆路上有所布置也是徒劳!”

    列宁简直喜出望外,原本以为李晓峰能分清主次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竟然还能针对季诺维也夫的问题提出十分合理的解决方案。连他都要高看这小家伙一眼了。

    不过季诺维也夫可不服输,立刻又挑刺道:“办法倒是好办法,但是这一时半会儿哪里有直达图尔库的客轮?我们可没有多余的时间等船!”

    列宁愈发的觉得不高兴了,不同意立刻就走的是你,如今说时间不等人也是你,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故意挑事吧!

    列宁还真没说错,季诺维也夫就是故意生事,为什么?道理很简单,革命的形势一片光明,他们这些流亡在外的人回国之后绝对能大展拳脚。但是呢!舞台上的主要角sè只有那么几个,自己不争取别人绝对不会跟你客气。

    季诺维也夫当然知道应该尽快回国,但是在这之前他不介意先解决几个对手,哪怕不能让对方出局,至少也要占据主动。更何况刚才出面跟他打擂台的还是捷尔任斯基这样的大佬,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被对方比下去,不争馒头还争口气呢!

    不过季诺维也夫的刁难对于李晓峰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没有客轮也算问题?哥什么时候说了要等客轮了。只见这厮心平气和的回答道:“不需要等客轮,我同诺贝尔家族和欧根家族有点关系,借一条游艇还是很方便的。”

    尼玛!季诺维也夫简直要暴走了,你个混蛋是早就有预谋的跑上来打脸的吧!能借到游艇你丫怎么不早点说,纯心是想要看我的笑话是吧?你小子给我等着,以后别落在我手里!

    李晓峰真没把这当什么事儿,也从来没想过让季诺维也夫难堪,谁能想到这货是个小心眼,竟然忌恨上了他。不过就算李晓峰知道了,估计也不会当一回事儿,忌恨就忌恨呗,还能让哥少一根毛?那个谁可是说了不被人忌恨可不叫天才。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哥是不折不扣的大天才啊!

    某个仙人可以不当回事儿,但是列宁却不能不注意,他已经发现了不好的苗头,似乎从登上德国的火车起,这帮小弟就显得心浮气躁。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人马还没回到国内就先开始内斗,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我很赞同费利克斯和安德烈同志的意见!”列宁终于登场,他老人家一上场就是一锤定音:“我们费了多大的劲,做出了多少努力才获得了回国的机会!这是多么的不容易!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回国,跟这相比其他一切都不值得一提,更不值得浪费jīng力!安德烈同志的提议很好,既保证了安全又缩短了路程。我提议立刻委任安德烈同志和费利克斯同志马上就此开展工作,尽快的让我们踏上归途!”

    老大都发话了,下面还能说什么?更何况这个意见还非常合理,至少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愿意在不安全的列车上浪费时间。如果说唯一有谁不满,那就是季诺维也夫,虽然列宁的发言中没有批评他一句,甚至一个字都没提到他,但是他能很清楚的觉察到列宁是对他不满意了,尤其是将工作交给了捷尔任斯基和李晓峰,更是对他的提点和jǐng告。这让他很不服气!

    “散会后费利克斯同志、安德烈同志和古斯塔夫同志留下来一下,我们开一个小会,商讨一下具体的细节!”就在大家准备散去的时候,列宁突然又做了指示。

    这下,季诺维也夫就不止是不服气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深深的嫉妒,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死皮赖脸的留下来,但是列宁的态度很坚决,对此他无可奈何,只能怏怏的走了。

    其实李晓峰倒是不太想留下来,对于开会这种活动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听列宁同志做指示有什么意思,如果可以的话他情愿把这个机会让给某个小心眼的家伙。

    会议开得很快,大部分时间都是列宁说其他三个人听,剩下的一小部分时间也是捷尔任斯基和古斯塔夫发言,至于某仙人根本就没想过说话,巴不得会议快点结束。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种“消极无为”的态度倒是入了列宁的法眼,他本来还以为某人会积极的发言表现自己,至少绝大部分党员会这么做,谁能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能蛋定的坐着听后差遣。

    列宁非常满意,认为某人识大体知进退,若是某人一进来叨叨说个没完,他是要看轻的,绝对会认为此人太浮躁。本来也是,zhōng yāng的大佬的小规模会议哪有你插嘴的份,老老实实的旁听学习就够了,这才是最端正的态度!

    其实这也是列宁对李晓峰的一次考验,如果某人真不知趣,后面的某些话他也不会说了,但既然你知趣,那我就不妨用一用看一看,如果表现好真是块材料,然后才慢慢的大用。

    不能不说李晓峰的运气不错,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稀里糊涂的就被列宁留在了最后,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102 特科

    李晓峰虽然猜不透列宁的用意,但无疑被单独留下来应该是好事。一时间这货竟然有些小激动,这说明什么?说明哥深受列宁同志赏识啊!

    不能说某仙人完全错了,但多少沾点边,至少列宁是有点想用他的,当然在使用之前必要的考验还是要有的。列宁不动声sè的坐在圈椅上,自顾自的看着报纸,仿佛完全忘记了房间里的某仙人。

    李晓峰呢?这厮破天荒的沉住了气,恭恭敬敬正经危坐,一副要把牢底坐穿的架势。你问这厮为什么能沉住气,不外乎在起点多看了几本官场小说,知道这是首长的学习时间,是在考验他,你说他敢炸刺?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把你留下来?”列宁放下报纸饶有兴趣的问道。

    李晓峰心神一震,知道肉戏来了,回答道:“您有您的考量,留下我肯定是有事情要问,我不敢打断您的思维。”

    列宁在心里点点头,认为某人的态度还算端正,至少在他这个年龄能有如此稳重的表现已经难能可贵。一般而言他会给个良好的评分,然后马上交代正事了。但是今天他来了兴趣,准备多考验一把。

    “那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吗?”列宁笑眯眯的问道。

    列宁笑得轻松,李晓峰却一点都不敢放松,他太重视今天这个机会了,如果抓住了不说直上青云,至少也是前途无忧,所以他必须慎之又慎。

    列宁想问什么?李晓峰开动了脑筋,他知道自己一次两次的被留下来,多半是因为在大会上的发言,从列宁最后的总结就能听出来,他老人家是倾向于早走的,也肯定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策略,但如果列宁真想问这项计划的细节,刚才捷尔任斯基和古斯塔夫议员在的时候也就问了,不需要单独的留下他。所以肯定不会想问这方面的问题。

    除此以外,李晓峰有些想不出自己还能有什么吸引列

    宁的,难道列宁对zhōng yāng保卫机构感兴趣,这个东东确实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如今根本没有cāo作的条件阿?

    就在李晓峰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偷偷瞥了一眼列

    宁,看到导师大人嘴角似有似乎的笑意,他顿悟了——哥的道行太浅了,列宁的高瞻远瞩哪里是他这种小屁孩能比的,就跟下棋一样,列宁属于那种走一步想三步的主,他关心的不光是眼前,更关注未来。所以哪怕如今没有条件成立一个zhōng yāng保卫机构,不妨碍列宁去筹划它。李晓峰可是很清楚列宁早就做好了武装夺权的计划,构筑党领导的武装力量自然是重中之重。

    “您大概是想问关于zhōng yāng保卫机构的事情吧?”李晓峰老实的回答。

    列宁笑了,他当然能看出某人开始的疑惑,不过能这么快想出答案也算是非常不错了,所以他打算用一用这个小家伙:

    “知道我为什么只问你吗?”

    李晓峰有些无语,您这是打算给我上课来了?一路问到底,也不嫌蛋疼!不过他还不能不回答:“大概是因为我首先在会上提出了这个构思,这只是一个原因。最关键的是我还开了一家保安公司,手下有三千华工,如果能够武装起来的话……”

    列宁没有想到某人把他的心思猜了个透彻,他原本以为对方最多能说出第一个理由,至于后面更深层次的原因,他估计以对方的年纪恐怕是想不到的。但没想到这小子不光想到了,还说得十分透彻,这就不仅仅让他觉得意外和惊喜,甚至有那么一点担忧——这个小子太聪明了!

    聪明难道不是好事吗?在某些领域还真不是好事,尤其是在政治上,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例子太多,这一行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但是聪明过头,聪明到不知道韬光养晦,那就真不是好事!

    列宁倒不是担心某人聪明过头反噬其主,他自认为不管是智力还是阅历或者资历,都超出某人一大截,不怕他翻天。他主要是认为年轻人一聪明就容易浮躁,喜欢耍小聪明,但是小聪明往往误大事。而他想让某人办的就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大事。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他必须慎重。

    “说说你对此的具体想法!”列宁默默的点燃了一支香烟。

    列宁的态度可把某人吓了一跳,我擦!刚才还笑眯眯的,怎么一转眼就变脸了,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所以他立刻收起骄傲情绪,一板一眼的说道:

    “从二月革命成功之后,革命的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平心而论,我国的革命基础确实比较薄弱,革命的道路如同走钢丝,过于急躁的革命似乎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我认为,正是因为形势危急,才更有必要展开更深刻的革命……”

    列宁叼着烟卷有些发呆,他可没想到某仙人会从这一头说起,他想问的可不是这些,不过既然对方说了,他也就姑且听之:

    “哦?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看法?”

    “我认为在革命的紧要关头,需要一个强力的zhèng fǔ以极大的魄力力挽狂澜,而畏首畏尾的资产阶级不具备这种魄力,他们放不开手脚,既不敢得罪协约国集团也无力推行有效的改革,蛇鼠两端的结果就是两头都不讨好。这种情况下,他们完全无法解决我国面临的三大困局,最后只能黯然收场!”

    列宁来了兴趣,掐灭了烟头,问道:“你说说我国面临哪三大困局?”

    “战争与和平问题,工人的基本权益问题,农民的土地问题!”见列宁点了点头,李晓峰继续说道:“这三大问题就是临时zhèng fǔ的死穴。无论哪一条都涉及他们的切身利益,他们哪一个都无法解决!”

    列宁笑道:“那这些跟成立zhōng yāng保卫机构有什么关系?”

    李晓峰顿时来劲了:“当然有关系,临时zhèng fǔ控制不了局势,不可避免的我国将要内乱。在动乱的状态下,我党要想有所作为就必须要有武力的支持,不管是扩大党在士兵中的影响力,还是建立一支由党直接掌握的武装力量,都势在必行!而zhōng yāng保卫机构就是投石问路!”

    列宁非常满意,年纪轻轻看问题就十分透彻,确实是根好苗子,值得培养,至于小聪明问题,可以先放一放。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着手?说说具体的意见!”列

    宁又点燃了一支香烟,不过这一回他脸上可没有吓人的慎重,取而代之的是轻松和随意。

    李晓峰清了清嗓子,一股脑的将所有的想法全讲了出来:“我认为保卫zhōng yāng的机构暂时不需要太大的规模,选出忠诚可靠,具有一定军事技能的党员充任也就足够了。”

    列宁淡淡的问道:“就这么简单?”

    “如果可以的话,”李晓峰看了看列宁的脸sè,小心的说道:“我们应该在这个保卫机构的框架下增添新的职能,比如选拔出懂军事的党员训练中国的华工兄弟,这些阶级兄弟在我国无亲无故,十分仇恨反动势力,不用担心被渗透,将会是我们强有力的支持力量;另外还可以选拔出地下工作经验丰富的老党员开展情报工作,毕竟革命工作不是盲人摸象,要做到知己知彼……”

    列宁一边听一边在小本子记录,可见对这些意见十分重视,当李晓峰说完之后,他说道:“安德烈同志,你的这些意见十分中肯。尤其是情报工作这一条提得非常好,国内的反动势力最擅长搞这些yīn谋诡计,我们必须争锋相对的展开还击……“说到这他忽然一顿,问道:”你认为党内谁适合做这项工作?”

    李晓峰倒是很想过过当间谍的瘾,但是他很清楚除了看过几部《碟中谍》和《007》,对此他一窍不通,而且他也听出来了,列宁估计是已经有人选了,而这个人选肯定不是他,不然导师大人直接说安德烈同志你来负责不就成了。

    李晓峰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人选:“我认为费利克斯同志非常适合这项工作,他有丰富地下工作经验,十分擅长同反动势力周旋。”

    “你说的很对!”列宁笑了,看来他也十分中意捷尔任斯基,“费利克斯同志是党内最适合这项工作的人!”说到这,他快步走出房间,将捷尔任斯基重新叫了进来,双方经过短暂的交流,在列宁的坚持下捷尔任斯基接受了这项工作。

    对此,列宁非常高兴,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说:“费利克斯同志,十分感谢你发掘了像安德烈同志这样的好苗子。既然你们十分熟悉,还一同领导了彼得保罗监狱大起义,我认为在情报工作上你们也会合作愉快……你丰富的经验,再加上安德烈的奇思妙想,定然能够完成党交给你们的任务,我预祝你们成功!”

    此时的某仙人已经乐得没边,幻想着自己化身为邦德游走于花间窃取情报于无形的幸福场景。倒是捷尔任斯基一如既往的现实,他可不是列宁用几句好听的话就能打发的。

    “那我们这个党内的情报机构叫什么名字,应该有多大的编制,又有多少预算呢?”

    列宁嘿嘿一笑,道:“你们是执行zhōng yāng派遣的秘密任务,直接向我负责,名称就叫zhōng yāng特别行动科。人员编制,暂时不宜太大,至于预算……”列宁瞥了一眼某仙人,捷尔任斯基顿时心领神会。

103 牛人扎堆

    zhōng yāng特别行动科宣告成立,这个部门同李晓峰开办的皮包公司一样,除了科长捷尔任斯基和科员李晓峰,再没有第三个成员。更有趣的是,虽然是zhōng yāng直属部门,但却没有一分钱的经费,也没有任何可以创造价值的产业。最最让人蛋疼的是,在这种缺兵少将口袋比脸还干净的情况下,还得承担保卫列宁同志人身安全的重任。

    这个任务可不轻松,至少捷尔任斯基是有压力的,所以连夜他就开展了筹备工作。首先得有人,捷尔任斯基可不认为光靠他这个光杆司令和李晓峰这个小兵就能维护列宁周全。虽然某仙人对此不太认同,认为捷尔任斯基这是轻视他,但他也不想二十四小时跟列宁耗在一起,那实在无趣之极,所以那厮认同了这个提案。

    人手嘛,当然是借调,反正归国的布尔什维克有四五十人,里面有不少还是拖家带口,虽然大部分都是文化人,孔武有力的壮汉没有,但蹲过监狱吃过牢饭、干过地下工作的不在少数。捷尔任斯基本人就深谙此道,找几个老朋友老同志凑数还是很简单的。再加上出国的时候,莫洛托夫给他派了两个通信员,算上某仙人刚刚凑齐三桌麻将。

    当然这也就是暂时凑合,按照列宁的想法zhōng yāng特科是要做大做强的,光靠这么几号人马根本不顶用。而且这里面大部分人还是赶鸭子上架,根本就对特科的工作毫无兴趣。若不是有列宁的命令和捷尔任斯基的面子,他们鸟都不鸟特科。

    “费利克斯同志,我们这可是临时客窜,回国之后我们可不会留在特科!”某老革命加入特科的当时就摆明了态度。

    对此捷尔任斯基还能说什么,谁让整个布尔什维克革命斗争的重心,或者说革命斗争的唯一武器,就是《真理报》。这让不少老革命对革命的认识就是宣传、演讲和投稿骂架。让他们冲上一线刀枪对刀枪,子弹对子弹,不好意思,他们一个个清高得厉害,张口闭口俺们是文化人,君子动口不动手,俺们行得正站得值鄙视搞yīn谋诡计!

    捷尔任斯基不光不能批评还得好言好语的做思想工作,保证只是暂时借调,等回国之后绝对让广大老革命返回正大光明的革命斗争事业中去。

    求爹爹拜***请来了一帮大爷之后,zhōng yāng特科勉强算是有了人,接下来就得解决经济问题。对此捷尔任斯基想都没想,直接将经费问题交给了李晓峰解决,还美其名曰物尽其用。好在草创阶段的特科拢共只有十几个人,也就是《沙家浜》中胡传魁出道时候的水平,甚至还不如老胡,至少人家是十几个人七八条枪,而特科是一条枪都没有。

    老话说得好,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在捷尔任斯基这里就是手里没枪心中不安。总不能让同志们拿着烧火棍去保护列宁同志吧?知道的晓得拿棍子的是保安,不知道还以为列宁同志带着打狗队出场了。但是让捷尔任斯基在瑞典搞武器,那着实有些为难,好在他是科长,这种十分有技术含量的问题就交给科员李晓峰解决了。

    他拍了怕某仙人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吩咐道:“安德烈同志,立刻发动你在瑞典的关系网,想办法为同志们搞一些武器……这是党对你的考验,也是党对你的信任,一定要快速圆满的完成任务!”

    李晓峰翻了个白眼,他算是看出来了,不管是列宁还是捷尔任斯基都把他当成了冤大头,好事是绝对轮不到他,苦差事是绝对少不了他。不过他可以不当这个冤大头吗?当然不行,只要他还想再布尔什维克混,冤大头就不能不当,而且还要积极的、高兴的、主动的去当!

    他两腿一并重重的点了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对此捷尔任斯基表示满意,并小小的帮了一把某人,指着身边眉清目秀越十四五岁的一个通信员,吩咐道:“安德烈同志,你的任务十分艰巨,没有一个帮手是不成的。这样吧,就让米哈伊尔.安德列耶夫同志协助你……别看米哈伊尔同志年纪小,对于革命的忠诚和积极xìng可不比差!”

    李晓峰这才认真的打量了眼前的小屁孩,开始捷尔任斯基介绍此人的时候,这厮完全不当回事儿。不过现在看来他恐怕是看走眼了,以捷尔任斯基的脾气,可是很少表扬人的,尤其是对方还这么小,就显得尤其难得了。

    这小子叫什么来着的?米哈伊尔.安德烈耶维奇.苏斯洛夫,某仙人下意识的觉得仿佛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仿佛还是什么大人物。但是他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也没在十月革命和斯大林时代的俄国历史中找到匹配的目标,难道是记错了?李晓峰挠了挠头。

    只能说某仙人太过于小白,连大名鼎鼎的灰衣主教苏斯洛夫都不认识,出生于1902年的苏斯洛夫如今确实还狠稚嫩,但是谁能想到几十年后此人成为苏共政治局委员和党内的头号思想家,连权倾一时的勃列rì涅夫都要对老苏礼让三分,一手把掌控着整个苏联的意识形态。

    老苏牛逼到什么程度?1964年10月罢黜赫鲁晓夫事件,他虽然不是主谋,但是起到了最关键的作用。作为主要控诉人(之前老苏控诉过强大的马林科夫和朱可夫,想想这两位是什么身份!)在列举赫鲁晓夫种种错误时,他巧妙地用了尖酸刻薄,又不失幽默风趣的语言,博得听众的阵阵掌声和笑声,大有“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气质。

    别看老苏手里权力大,地位又高,但是为人却不是一般的低调,他身材瘦高,永远穿胶皮套皮鞋,戴圆型列宁帽,一副金丝眼镜更是让他显得书卷气十足。老苏说话很注意逻辑xìng,写文章时喜欢引用列

    宁的言论以加强力量。与同时代的苏联高层相比,显得十分清高,可以说同当时苏联社会的物质至上的思想格格不入,被称为“社会主

    义苦行僧”或“**清教徒”。

    老苏其人冷漠而又谨小慎微,思维敏捷,为人谨慎,对党和国家怀着无限忠诚,热爱全世界受剥削压迫的人民,仇恨各种背离正统苏联路线的叛徒,所以在对阶级敌人发怒时像一个宗教狂,于是江湖人称灰衣主教。

    也就是李晓峰这厮不识货,若是让他知道了老苏的光辉业绩,恐怕是不敢随便招呼。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毕竟苏斯洛夫还小,生于贫农家庭也没受什么教育,甚至还不是布尔什维克。谁能想到他会是几十年后叱咤风云的政坛巨无霸?

    好在某仙人也没有失礼,同苏斯洛夫握了握手,客气道:“很高兴认识你米哈伊尔.安德烈耶维奇同志。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如今老苏虽然还小,但是那种谨慎和冷淡的xìng格仿佛是与生俱来,他面无表情的同某仙人握了握手,连一句客套话也没说。

    幸亏某仙人虽然死要面子,但也不会同小屁孩置气,对于苏斯洛夫的冷漠他毫不在意。他觉着自己如今“高人一等”,得拿出上位者的气魄。再说人选是捷尔任斯基介绍的,他无论如何也要给老费利克斯一点面子。

    也算是误打误撞,某仙人的不在意反而给苏斯洛夫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别看他年纪小,但可不是缺心眼。他当然知道自己xìng格冷漠不招人待见,跟着捷尔任斯基见了不少党内大佬,虽然人家没说他什么,但是心底的不高兴一眼就能看出来。本以为又会惹得李晓峰不高兴,但是对方完全不在乎的态度着实让他有些意外,对某人不禁生出了一丝好感,认为那厮才是真正的革命战士。

    这些都是后话,捷尔任斯基介绍完苏斯洛夫,又随便一指另一个小屁孩通信员:“这是阿列克谢.尼古拉耶维奇.柯西金同志。阿列克谢同志暂时担任我的通信员,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让他转达……”

    李晓峰照例跟这个叫阿列克谢的小屁孩客气了两句,谁知对方的态度跟苏斯洛夫差不多,虽然不那么冷漠,但是那种酷酷的味道还是让他有些诧异。甚至猜测这两小子该不会将捷尔任斯基当做偶像,将钢铁费利克斯的铁面学了过来。说真的,对于这个同样一本正经的小屁孩,李晓峰也有刚刚听到苏斯洛夫名字时同样的熟悉感,也仿佛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只能说某仙人的记心实在不好,对历史也太不熟悉,这个柯西金也是后世的大人物,勃列rì涅夫时代三驾马车的成员之一(另外两个就是苏斯洛夫和勃列rì涅夫),政

    治局委员、苏联部长会议主席(相当于国家总理),苏联的二把手,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你说牛逼不牛逼?

105 神通广大(中)

    苏斯洛夫起得很早,当第一缕阳光shè进他的房间,小家伙便从床上一跃而起,乍一看去还以为被子里有什么危险的猛兽在咬他。五星级酒店的客房里当然不存在这种可怕的生物,更不是苏斯洛夫觉得被窝里不舒服。

    实际上这张床是苏斯洛夫有生以来睡过的最舒适的床,但是他就是不喜欢这张床,哪怕它再暖和、再豪华,他也不喜欢!作为一个贫苦农民的儿子,苏斯洛夫天xìng仇恨一切奢靡的物品,更痛恨享受这些奢侈品的人。最崇拜的就是生活严谨自律的捷尔任斯基,跟这位伟大偶像一样,只要有水、面包和盐他就能生活下去。

    但是李晓峰给他的却不是这种印象,生活奢侈、xìng格跳脱,对工作更是漫不经心,说实话苏斯洛夫觉得心目中的英雄形象完全坍塌了。他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地方,然后完全跟某人撇清关系,如果可以的话他绝对会第一个站出来批判某人。

    不过很可惜,苏斯洛夫不能这么做,倒不是因为畏惧某仙人的yín威,实在是来之前捷尔任斯基着重强调过,一定要认真工作,全心全意的辅佐安德烈同志圆满的完成任务。对于党交代的任务,苏斯洛夫无比的重视,虽然他还不是党员,但是为了党,他愿意牺牲一切。哪怕是跟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共事,他也能忍!

    “你好,请问安德烈同志在哪里?”苏斯洛夫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莫瑞根打听某仙人的去向。

    莫瑞根公式化的笑了笑,回答道:“老板还在休息,等他醒了我会通知你的!”

    对于这个答案苏斯洛夫很不满意,小家伙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很生气的命令道:“都已经六点半了,是时候开展工作了!你快去叫醒他!”

    莫瑞根会听苏斯洛夫的指派?不说对方只是个毛孩子,也不说李晓峰在她心中的地位,就冲她身为女巫的骄傲,也不容许一个小屁孩对自己师傅颐指气使——你小子以为自己是谁!

    更何况就像苏斯洛夫不喜欢李晓峰一样,莫瑞根对他的印象也不好,你说你个小毛孩子屁都不懂,凭什么指手画脚?不说满招损谦受益,我师傅怎么说也是你的老板,有你这种态度跟老板说话的?

    所以可怜的小大人苏斯洛夫顿时就被莫瑞根无视了,被当做背景板晾在了当场。心高气傲的苏斯洛夫自打在党内工作以来,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何况莫瑞根看他不顺眼,他还不待见莫瑞根呢!

    你说你个女人,大冷天的胸口的扣子都不扣紧,露出两团大白肉,故作风情卖弄风sāo,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如今更是阻碍我的正常工作,那就是更不可原谅!

    心头火起的苏斯洛夫猛的向前,准备一把推开拦在面前莫瑞根,冲进去将某个懒惰的仙人从床上抓起来。只能说这个想法是好的,可坏就坏在莫瑞根可不是什么平凡的女子,五六个膀大腰圆的壮汉都近不了她的身,更何况是还没长开的苏斯洛夫?

    一推之下,毫无准备苏斯洛夫反倒是自己坐了个屁股蹲,也就是五星级酒店地毯铺得厚,没摔着尾巴骨,换成水泥地,估计就是腰椎劳损了。

    虽然没受伤,但是苏斯洛夫气得不轻,尤其是一抬头就能看见莫瑞根脸上似有似无的讥讽笑意,小家伙更是怒火中烧。他虽然不是大男子主义者,但是输给女人,尤其是输给一个不正经的女人,还是让小家伙觉得没面子。当下一骨碌从地毯上爬起来,斗牛一样冲向了莫瑞根。

    人生最大的悲剧不是没能力,而是选错了对手,可怜的苏斯洛夫一次又一次从地板上爬起来,一次又一次的冲向莫瑞根,但是每次刚刚沾到对方的衣角就跌了出去。要强的他死不认输,如飞蛾扑火一般同莫瑞根死缠烂打到底。

    “你最好识相!不然我可不客气了!”莫瑞根也烦了,她从来没有如此讨厌一个小孩,对方的死缠烂打虽然无法给她造成任何伤害,但是没完没了也很烦人不是。而且她本身脾气就不算太好,一来二去的就动了真火。

    “不需要你客气!”苏斯洛夫吹着冲锋号猛扑了过去。

    火气上来的莫瑞根冷笑一声,轻松的闪过了苏斯洛夫的饿狗抢食,甚至右手轻轻一带,还给对方加了一把力。可不要小看莫瑞根手上的功夫,虽然力道不算大,但绝对会让苏斯洛夫吃苦头。

    实际上扑空的那一霎那苏斯洛夫就知道不对,可惜他已经重心全失,就算莫瑞根不使绊子,他也会摔个狗吃屎,何况对方还为他加了把力。按照重力加速度和牛顿第二定律,不用计算,苏斯洛夫也知道自己将会和面前厚重的橡木门做最亲密的接触。

    那一瞬间,苏斯洛夫笑脸惨白,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准备迎接想象中的猛烈撞击。是鼻青脸肿还是磕掉一嘴的牙齿?苏斯洛夫打了个冷颤。

    “呦嘿,一早上就调戏美女,jīng神不错嘛!”

    臆想中的剧烈疼痛没有降临,飞在空中的苏斯洛夫觉得身子一沉,就停止了继续做功。睁开眼睛的时候,厚重的橡木门已经开了,一个男人提着他正狡黠的笑着。

    不用说,这是某仙人出手了。莫瑞根教训苏斯洛夫他一点意见都没有,对于这个臭屁的小子,他也完全没好感,稍作惩戒也是好的,但是搞得血琳琳的就不利于团结了。刚才那下如果撞实了,他可以肯定苏斯洛夫一嘴的牙齿估计全完了。打狗还要看主人,捷尔任斯基刚把人交给他,转天豁着牙就回去了,老费利克斯会怎么看,又会怎么想?

    虽然惹事的的确是苏斯洛夫,但人家毕竟还是个孩子,小孩子教训教训没有问题,但是要适度,弄坏了身体还是不行地!

    提着苏斯洛夫,李晓峰批评了莫瑞根两句:“这小子虽然皮,但你出手还是太重了。对于革命的同志,就是有矛盾有分歧,但也不能下黑手!”

    革命同志神马的莫瑞根听不懂,但是师傅的意思很明确,她只能接受。但没想到莫瑞根偃旗息鼓了,被李晓峰拧在手里的苏斯洛夫却来劲了,手舞足蹈的嚷嚷道:“放我下来!我要跟她决一死战!”

    李晓峰摇摇头,心道这小子还真是不知趣,也就是看捷尔任斯基的面子才懒得收拾你,换平时直接就人道毁灭了。他随手就给了苏斯洛夫的屁屁两下,批评道:

    “胡嚷嚷什么,一大早就不得安宁,难道费利克斯同志没有教育过你,告诉你大声喧哗是十分不礼貌的吗?”

    苏斯洛夫很不服气,但是某仙人抬出了捷尔任斯基,他还真没办法叫板。对于捷尔任斯基他可是心服口服,对于某仙人他就是心不服口也不服了:“谁让你消极怠工,不积极工作的!我这是为了将你唤醒,让你不要耽误了党的重托!”

    看着苏斯洛夫一副老子完全是为了你好的臭德行,李晓峰真想甩手给他两个大嘴巴,不过想了想太跌份,也就懒得计较了,只是冷笑道:“年纪不大,扣帽子的水平倒是不低。我倒是问问你,我怎么消极怠工了?”

    “你在睡懒觉,把党交给你的人置若罔闻!”苏斯洛夫挥舞着拳头表示强烈的愤慨。

    李晓峰撇撇嘴,对莫瑞根使了个眼sè,立刻某巫女心领神会的走到屋内的一角,随手打开了几个木箱子,一排排乌黑岑亮的枪械,一盒盒金光闪闪的子弹顿时出现在苏斯洛夫的眼前。

    顿时小家伙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怏怏的收回了挥舞的双手,脑袋也耷拉下来,就像斗败了的公鸡。

    李晓峰见小家伙服软了,也没兴趣废话,直接对吩咐道:“我去休息,埃里克森把东西送来了再叫我!”

    倒是莫瑞根比较记仇,等某仙人回房了,直接落井下石:“你刚才不是很激动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能吗?哼哼!”

    苏斯洛夫的脸sè愈发的难看,而莫瑞根却觉得无比的畅快,当然她更是对某仙人神鬼莫测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说实话早上起来的时候,她也对凭空出现在房里的几箱子武器弹药莫名惊诧。

    莫瑞根可以肯定昨晚房间里绝对没有人进出过,以她的能力别说有人能悄无声息的带着几只沉重的大箱子进来,就是有一只苍蝇飞进来她都清清楚楚。而且一早她就问过酒店的侍者,昨晚别说有人进来,连出去的人都没有。做得如此天衣无缝和悄无声息,这是什么样的能力!

    至少莫瑞根从来没听说过当今世界上有谁能做到同样的事,甚至传说中巫师界最最牛b、最最顶尖的存在——法神,连法神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这也是为什么一大早莫瑞根就老老实实的为某仙人充当门卫的重要原因,对于年轻、神秘,又充满了力量的师傅,她充满了期待,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的师傅还有哪些神通广大的能力……

106 神通广大(下)

    苏斯洛夫那个气阿,竟然被一个风sāo的坏女人鄙视了,作为一个理想丰满斗志高昂的革命小将,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正与邪的斗争才刚刚开始!小家伙给自己不断鼓劲,必须立刻反击!说起来苏斯洛夫的脑子还真是好使,一瞬间就找到了反击的突破口:“有什么了不起的,无非是认识几个资本家,工人阶级的革命战士朝邪恶的资本家稽首求援,你们不觉得丢人,我还替你们丢人呢!”

    是的,刚才那一瞬间苏斯洛夫想起了李晓峰走之前说过的话,更想起了某仙人在大会上曾经说过,他和瑞典的欧根家族和诺贝尔家族关系不错。由此及彼,聪明的苏斯洛夫一瞬间就脑补出了某仙人搞到武器的途径,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他认为自己脑补出的内容就是事情的真相。

    这一瞬间苏斯洛夫顿时觉得轻松了舒服了,刚才的郁闷被一扫而空,取得代之的是绝对的骄傲。作为一个血统纯正的穷人,作为一个纯粹的无产者,他鄙视富有阶级的一切,对借助他们的力量更是深以为耻。

    “翻身当家作主”的苏斯洛夫仿佛吃了人参果,充满了斗志充满了力量,他骄傲的抬起头“俯视”着被自己高出一头还多的莫瑞根,眼神里充满了挑衅。

    而相反,被“俯视”的莫瑞根没有一点羞愧的意思,恰恰相反,对于面前趾高气昂的苏斯洛夫,她很是怜悯和同情——你看这孩子多可怜,已经癔症了,先不说你脑补出的玩意就是个笑话,就算俺们师傅向什么资产阶级求援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轻松漂亮的完成了任务。你嘴上倒是说得漂亮,有本事不是嗟来之食,有本事你也搞点武器让本小姐看看。一群傻b!

    是的,莫瑞根已经彻底的明白了,为什么师傅懒得跟这小子计较,跟傻b讲道理有什么意义?傻b只会将你的智商拉到跟他一个档次,让后用他傻b透顶的丰富经验击败你。面对傻b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二货自娱自乐去,那样既娱乐了他自己,也娱乐了旁人,大家一边偷笑就可以了。

    莫瑞根蛋定了、觉悟了,再一次怜悯的向苏斯洛夫行注目礼之后,她默默的走开了,2b的jīng神世界不是她这个凡人能理解的,让他们独自思考人生去吧!

    邪恶的女人夹着尾巴逃跑了!小苏斯洛夫可不认为对方是怜悯他,反而认为是自己经过不依不饶的斗争战胜了敌人。对于这一阶段xìng的胜利他欢欣鼓舞,准备开始挑战下一个**oss李晓峰。

    当然,在挑战之前,苏斯洛夫不介意清点一下胜利的果实,几箱子武器弹药让他爱不释手,对于这些阶级敌人的馈赠,他照单全收,甚至已经谋划着怎么向捷尔任斯基报告这一重大喜讯了!

    时间过得很快,当墙上的挂钟敲响十下之后,让李晓峰等候已久的埃里克森终于派人送来他想要的东西。由瑞典最高法院签发的转狱命令,当然这一份是已经使用过的存档,想拿它从监狱里弄人出来是完全不可能的。

    “您打算仿制一份?”莫瑞根大概是猜了到了某仙人的想法。

    李晓峰点点头,刺客被关在监狱里,以他的能力在里面打个来回简单,但是想把人带出来却不可能。可要想主动出击,突破口就在刺客身上,所以他不得不用一点小手段,光明正大的把人弄出来。

    有了现成的模版,别说仿制这种小东西,就是让李晓峰直接印假钞都是轻而易举,他轻松的吩咐道:“莫瑞根,你跟前台要一台打字机,嗯,再让他们送几个土豆来……”

    土豆?莫瑞根有些摸不着头脑,要打字机还好理解,算是仿造文件的工具,可要土豆算怎么回事?难道师父他老人家饿了?

    “您是要炸土豆条,还是炒土豆片?”莫瑞根想当然的问道。

    还醋溜土豆丝呢!李晓峰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道:“就是没去皮的生土豆,多拿一点!我要挑个合适的!”

    生土豆很好吃吗?莫瑞根愈发的摸不着头脑,不过她可不敢质疑某仙人的口味,老老实实的将某人需要的物件全部凑齐。

    李晓峰也不客气,接过打字机三下五除二依葫芦画瓢的就弄出了一份转狱命令,当然这份东西还缺少最关键的两个部分:最高法院**官的签名和最高法院的公章。

    莫瑞根第一时间提醒道:“老板,签名怎么办?”

    “简单!”李晓峰瞅了瞅“模板”上歪歪曲曲的蝌蚪文,大手一挥一蹴而就。

    “简直一模一样啊!”莫瑞根由衷的感叹道。

    李晓峰心中有些得意,要是不一样才见了鬼,哥不过是使了个障眼法,这签名就是从模版上复制过来的,能不一样吗?

    当然,场内还是有不和谐的因素存在的,一直憋着矛头找茬的苏斯洛夫凑了上来,瞥了一眼之后,轻蔑的说道:“光一个签名有什么用!没盖章等于白搭!”

    说完,小家伙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不断的在李晓峰身上扫来扫去,挑衅的意味跃然于言表。

    李晓峰却懒得理他,自顾自的在一大盆土豆中挑挑拣拣,只能说莫瑞根的工作真是认真负责,弄了一大盆子生土豆不说,还狠体贴的为某人准备好了沙拉酱。

    挑拣了半天,李晓峰终于找到了个顺眼的,右手一翻手起刀落,将一颗圆滚滚的土豆一份两半。随便挑了一半捏在手里,李晓峰又瞅了瞅模板上的印章,顿时右手不停,就着水果刀在土豆上画画点点。

    这时候智商再不够的人都明白某仙人在干什么了,行话叫刻戳子,白话叫做假章。此种技能在和谐国流传千年,从流行于最高端的文人墨客,到慢慢繁衍成为街头巷尾造假行骗的必备技能。至于某仙人是怎么学会的,嗯,应该说他根本不会,纯属于临阵磨枪。

    “简直是荒谬之极!”苏斯洛夫立刻打开了嘲讽技能,“用土豆刻章,你当瑞典人都是瞎子和傻瓜吗?”

    很可惜,苏斯洛夫压根就没拉到仇恨,全神贯注的某仙人眼里根本就没有他,这让小家伙感到愈发的愤怒,他进一步加大了嘲讽力度:“你这要是能成功,我就将这盆土豆吃下去!”

    李晓峰终于抬起了头,轻描淡写的说道:“一言为定!我真想看看一口气吃十公斤生土豆是个什么状况!”

    苏斯洛夫气得几乎抓狂,但仅有的理智告诉他,这个打赌不够公平:“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李晓峰又一次抬起头,丢下句“我输了我吃。”就又重新投入到刻戳子大业中去了。让急于发作的苏斯洛夫恨得牙痒痒。

    好在某仙人的动作很快,随着他把刀一扔,土豆印章大功告成。

    “拿印泥来!”

    莫瑞根机jǐng的送上了印泥,李晓峰也不客气,直接将半片土豆在里面沾了沾,转手就扣在了假文件上了。三秒钟之后,随着某人拿走土豆片,一个清晰规范毫无瑕疵的印呈现在了苏斯洛夫面前。

    苏斯洛夫很想从中找到一点瑕疵,哪怕是鸡蛋里挑骨头都可以,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不管是签名还是印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比那份模版还像是真东西。

    还能怎么样?认赌服输呗!

    苏斯洛夫虽然年纪小,但也是一口吐沫一个坑,驷马难追的主。所以哪怕是再不服气,他也不会反悔。甚至不等李晓峰提醒他,小家伙已经一屁股坐在装土豆的大盆前,捡起生土豆就往嘴里搁。

    李晓峰真是想好好教训教训苏斯洛夫,这小子太二、太不长眼,也太嚣张,想看哥的笑话?没门!别说雕土豆盖章,哥就是自己画也能弄得一模一样!

    所以在获胜的那一刹那,李晓峰真心想看看苏斯洛夫的囧态,甚至已经为他设计好了剧本:你小子肯定是想耍赖不认账地!求哥吧,只要你肯求我,哥不介意大人大量的放你一马!

    不过让某人没有想到的是,苏斯洛夫的xìng格中有着不亚于钢铁的倔强,哪怕是不服气、哪怕是含着眼泪,也宁折不屈!

    对此某仙人心中叫了声好,他是不太看重苏斯洛夫的,但是这小子确实是条汉子,甚至比名为石头的加米涅夫更坚强,这小子是个人才啊!

    人才某仙人当然喜欢,他早就想培养自己的班底了,但一直没有合适的目标,瓦西里虽然听话,但缺少能力;加育劳夫虽然有闯劲,但是缺少头脑。看来看去还只有苏斯洛夫入得了他的法眼。

    本着有错过不放过的原则,李晓峰立刻开展了行动,既然决定招揽苏斯洛夫,他当然不能让对方把一盆生土豆真吃下去。只见他眼疾手快,一把就拍落了苏斯洛夫嘴边的土豆,笑道:

    “你这个小家伙还真是有xìng格,还打算真的生吃土豆阿……玩笑!你懂不懂?这就是革命同志之间的玩笑而已……呵,气xìng还不小,别虎着脸了,我们还有重要的工作要做……真那么想吃生土豆,等完成了任务回来慢慢吃不急!”

107 不走运

    詹姆斯.邦德最近的rì子可不好过,作为英国秘密情报部门军情六驻俄国站领导人,他主要任务是监控俄国局势的走向,在关键的节点上为外交部和首相提供有价值的参考意见。但是,二月革命让邦德出尽了洋相,发给国内的简报中,他很轻蔑的表示:沙皇将像1912年一样重新稳固自己的政权,彼得格勒的游行示威不过是毛毛雨,压根就不能打湿北极熊粗糙的皮毛。

    结果呢?

    一rì之间俄国就换了主人,原来人五人六的沙皇陛下成了孙子一般的阶下囚不说,革命火焰更是呈燎原之态肆意的泛滥。怎么说呢?对于信心满满的詹姆斯.邦德先生来说,这是一盆冷水,这是响亮的耳光,这是要丢掉饭碗的前兆……

    总而言之,詹姆斯.邦德先生知道自己的前途很不妙,如果不想法子自救,那等待他的就是光荣的下岗通知书。但是自救的想法是好的,真正执行起来却无比的艰难。情报工作的这点事儿,说惊心动魄扭转乾坤,有!

    但那是极少数人品逆天的时候才能撞上,更多的时候情报工作类似于守株待兔,千篇一律枯燥乏味,很多干了一辈子的老特工职业生涯中几乎看不到亮点,比后世和谐国喝茶、看报、qq上斗地主的公务员都闲。十分让人怀疑纳税人的钱扔这帮人身上就是打水漂的。

    所以说想在情报界轰轰烈烈一把着实是有难度,但詹姆斯.邦德先生无疑是幸运的,世界大战给了情报人员广阔的舞台,只要不是人品实在有问题,多多少少能捞到一点政绩。

    在二月革命爆发后的第二十天,愁眉不展时刻为饭碗问题忧心的詹姆斯.邦德先生得到了意外的惊喜,一条十分有价值的情报让他眼前一亮,经过反复确认之后,为了完全保密,站长先生决定亲自出马,将这条万分珍贵的情报护送回英国。

    詹姆斯.邦德带着俄国站所有的jīng锐,小心翼翼的混杂在众多出逃的俄国权贵之间由陆路向英国靠拢。一路上,邦德先生如履薄冰、风声鹤唳一样守卫这份情报。直到抵达斯德哥尔摩,近乎于神经衰弱的邦德先生才稍稍松了口气,最艰难的一段路程有惊无险的过去了,接下来的一段路程得到了瑞典站的增援,总算是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估计是邦德先生的人品实在有问题,就当他大带着一帮得力干将准备乘风破浪返继续前进的时候,恰好赶上了欢迎列宁的人群。

    詹姆斯.邦德先生当然认识列宁,实际上在外交部发给mi6俄国站的通报中,列宁和他的一干信徒被重点标注了出来,属于需要重点监控的敏感人物。甚至上头已经下了命令,必要的时候可以清除目标。

    但是一心想立大功的詹姆斯.邦德心思都放在了护送重要情报归国之上,眼里根本就没有列宁这种小人物的存在,所以遇上了也就打算装聋作哑。

    不过站长先生比较悲剧的是,他准备消极怠工,但手下的员工却充满了干劲,乘着候车的功夫,其中那个最喜欢出风头的霍华德就混入了欢迎人群。结果嘛,大家都看到了,被某仙人风sāo的一腿踹飞了,当了人肉护垫不说,还被抓了个活的。

    这下邦德先生就坐蜡了,人被抓了,是救还是不救呢?如果换成别的手下,他绝对理都不会理,直接就弃子了。但是这个霍华德不行,这个货虽然是个愣头青闯祸的篓子,但是家族在陆军部很有点势力,对方随便伸出一根手指都能碾死他这个小站长。而且更让人挠头的是,霍华德也是熟知那份情报的关键人员,若是这小子嘴巴不紧走漏了风声,对他后续的行动绝对是影响巨大。

    所以悲催的邦德先生不得不临时改变了计划,除了让俄国和瑞典站的jīng英继续护送情报回国,他自己却是留了下来。凭着在情报界的人脉,很快就疏通了关系,搞清了状况——霍华德还算聪明,这小子一口咬定了自己是俄国政治难民,看见列宁在演讲之后就上前围观。至于口袋里的武器,完全是用于自卫,至于刺杀神马的,更是矢口否认。

    没有暴露就好!

    邦德先生总算松了口气,接下来就不是那个菜鸟霍华德能应付的了,哪怕他说得天花乱坠,瑞典jǐng方也不是傻子,带着家伙靠近敏感人物,就算不是刺杀也是心怀不轨,关你小子十天半个月好好拷问也不为过。

    邦德当然不能眼瞅着霍华德坐牢不管,不说人家的后台硬,万一坐牢期间你小子脑子又短路,把关键的情报说秃噜了怎么办?

    站长先生可不敢赌自己的人品,他这段时间正走背字,对自己的人品是十分的不信任。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准备直接捞人了。疏通了各方面的渠道,又拜会了不少瑞典政坛有头有脸的大佬,做了一连串的利益交换,花了牛大的劲,他终于给霍华德办好了保外就医,直接让霍华德被jīng神病。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先从监狱出来,jīng神病院总比大牢里强吧?受不了几天的罪,再托关系疏通疏通也就出来了。满心欢喜的詹姆斯.邦德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办好了所有手续之后,第一时间就杀奔了监狱,打算确认惹祸jīng的安全之后,立刻赶回国内。天大的功劳还等着他呢!他可不想为人作嫁!

    詹姆斯.邦德是想越快越好,但是这个他说了不算,他哪怕是疏通了所有的关系,也没法亲自去领人。这一切还得看jīng神病院那边的态度,人家不鸟他的话,等个十天半个月去领人也说不定,反正zhèng fǔ机构的工作效率就那么回事儿,官僚主义哪里都有。

    所以等詹姆斯.邦德又花了大把钞票打点了jīng神病院的院长,跟随者几个膀大腰圆的护士赶到zhōng yāng监狱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半。

    此时,监狱的大门刚刚开启,一辆马车正停在门口,荷枪实弹的jǐng察叔叔推推搡搡的将一个囚犯送进车厢。詹姆斯.邦德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心中有些奇怪。这是出狱还是转狱?如果是出狱,这犯人没必要穿囚衣带镣铐;如果是转狱,一辆毫无防御的马车外加一男一女一个小屁孩,这种押运的力量也太单薄了吧?

    想了半天,詹姆斯.邦德始终不得其所,只能归咎于瑞典真是个神奇的国度。正好他所乘坐的马车通过门卫的检查,缓缓驶进了大门,他的心思也终于回归到正事上——md,这回一定要骂那个混蛋一个狗血喷头,耽误老子多少时间,又花了多少代价,全是你个王八蛋自以为是惹的货。

    尼玛,闲得蛋疼去刺杀什么列宁,平常让你们工作的时候怎么没有那么积极,列宁算哪根葱!杀一个在野党的流亡首领,你以为他能成事!真是搞笑!

    是的,詹姆斯.邦德一点都不看好俄国的革命,他始终认为自己对二月革命的分析是完全正确合理的,一群泥腿子能成什么事儿,咱们大英帝国连法国大革命都能给搅黄了,俄国也就更不在话下。也就是尼古拉二世太不给力,才让你们这帮混蛋钻了空子,弄得哥灰头土脸被动到家,这笔账迟早要跟你们这帮泥腿子算个清楚!

    詹姆斯.邦德先生咬牙切齿的下定了决心,发誓一定要让俄国造反的工人和士兵吃不了兜着走。但是显然他忘记了,他的人品很有问题,吃不了兜着走的多半会是他自己。

    “什么!你说犯人已经转狱了!”jīng神病院的负责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胖胖的监狱长,大声叫道:“这不可能!他不能转狱!”

    胖胖的监狱长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他慢条斯理的回答道:“为什么不能?”

    “因为犯人已经办理了保外就医,他应该去我们那里!”jīng神病院的负责人着重强调道。

    “我不知道什么保外就医!”胖胖的监狱长依然很蛋定,牛逼哄哄的说道:“我只知道最高法院的人带来了转狱命令,犯人已经转狱了!”

    此时,詹姆斯.邦德先生也清醒了,抢先发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在你们来之前。”

    詹姆斯.邦德先生眼珠子一转,问道:“是不是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小孩?”

    胖胖的典狱长笑了:“没错,就是他们!您认识?”

    詹姆斯.邦德先生哪里还有心情搭理这个傻乎乎的典狱长,他可以肯定事情非常不妙,什么狗屁的最高法院的转狱命令,不用说那就是假的。他可是也疏通最高法院的关系,根本就没听说要转狱。而且瑞典zhōng yāng监狱是全国防备最好的监狱,也是专门关押敏感人士的监狱,怎么可能将一个企图谋杀政治人物的刺客转到普通监狱?

    他一口气冲出了监狱,差点让监狱门口荷枪实弹的jǐng察叔叔给当成越狱犯直接放翻在地。望着空荡荡的街道,詹姆斯.邦德心中满是苦涩——太坑爹了!哥是犯了什么小人,还要走多久的背运啊!

108 杯具的霍华德

    坐在马车上的苏斯洛夫晕乎乎的,他还没从一连窜的“惊喜”中清醒过来。想一想,换谁拿着粗制滥造的文书和土豆刻的公章,去全国最顶级的zhōng yāng监狱里捞人出来,这绝对是梦话。

    至少苏斯洛夫觉得自己的老板已经神经错乱了,他的举动绝对是不理智的、疯狂的、神经质的,绝对是自投罗网和异想天开!在接近监狱大门的时候,气急败坏的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企图将不知死活的某仙人拉回来。佛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苏斯洛夫给某仙人下跪的心都有了——大哥、大姐、大爷,我的活祖宗,你们饶了我成不成!

    但是不管是李晓峰还是莫瑞根,压根就无视了苏斯洛夫的苦苦哀求,旁若无人的递上了伪造的证件和文书,大摇大摆的就进了监狱长的办公室。期间,不耐烦的某仙人还给苏斯洛夫使了个眼sè,意思是让他快点滚进去,少在门口丢人现眼。

    没有办法,苏斯洛夫抱着英勇就义的觉悟,硬着头皮抱着炸药包……公文包跟了上去。那小心谨慎的样子仿佛是搞秘密工作的特务,惹得监狱的守卫频频向他行注目礼,似乎在下一秒钟就会如饿狗抢食一般将其拿下。

    苏斯洛夫知道自己的表现很不好很丢人,他很想命令自己震惊下来,但是说到底他就是一个小屁孩,根本就没有应付这种大场面的经验,所以哪怕是他在心底如和尚念经一般催眠自己镇定,也没有用。

    不过让苏斯洛夫奇怪的是,随着某仙人跟身边的狱卒嘻嘻哈哈的说了几句,没多一会儿的功夫,原本凶神恶煞的狱卒们忽然变得和蔼可亲了,令人窒息的面sè和犀利的眼神不翼而飞,对他这个很猥琐很可疑的家伙好像是非常的同情。

    苏斯洛夫很好奇李晓峰说了什么,但是瑞典语他一点都不懂,想猜都无从猜起,不过另一边莫瑞根坏坏的笑容让他若有所悟,某人说的绝对不会是好话。

    当然不会是好话,对于丢人现眼的苏斯洛夫,李晓峰可是一肚子火气,你小子还能表现得更怂一点吗?就你这样,还敢跟哥炸刺。也就是哥告诉那些狱卒,说你小子是个常进局子的老炮儿,被监狱里的大哥们爆了无数次菊花,落下了心理yīn影,不然还不得穿帮。

    好吧,如果可以让苏斯洛夫选的话,他是宁死不屈也不接受被“爆菊”的命运。但是谁让他不懂瑞典语呢?活该倒霉。

    不明真相的苏斯洛夫反而对于某仙人的高风亮节和多样的语言能力有点小感激和小钦佩,同样的场景换做他,估计已经壮烈就义了,就是那份镇定和自然也让他高看一眼。

    经过了这点小插曲,后面的事情倒是一帆风顺,热情过度的监狱长甚至命令助力监狱长将他们送到了门外,巴结和谄媚的态度亮瞎了苏斯洛夫的狗眼,完全不知道某仙人是如何在极短的时间里做到这一切的,所以自从上了马车他一直是晕乎乎的——完全不敢相信竟然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苏斯洛夫那个激动、那个兴奋、那个惭愧,各种感情交织在一起,让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旁老神自在的某仙人。

    “安德烈同志,我必须向您道歉!”苏斯洛夫充满了歉意,“我对您的态度实在是太恶劣了!”

    李晓峰敲了苏斯洛夫一眼,对这个小子他是没什么好感的,本事不大还喜欢乱拉仇恨,这样的货在后世的起点都市小说中,都属于被干挺的角sè,后来骨气了一把让他稍稍改变了一点看法,结果真枪实弹的实践一回,又被拆穿了西洋镜。本来他是打算,立刻找到捷尔任斯基重新换个通信员。但现在嘛,这小子似乎态度不错,是不是再考察一下?

    虽然决定再给苏斯洛夫一个机会,但李晓峰绝对要敲打敲打对方:“是的,阿列克谢.尼古拉耶维奇同志,你必须道歉!但不是对我道歉,你对我的态度好与不好完全不值得一提,可你对革命工作的态度却大有问题。列宁同志告诉我们要谦虚谨慎大胆,可你看看自己刚才的表现,跟这三项沾边吗?”

    苏斯洛夫羞愧得低下了头,此时此刻某仙人在他心中的形象翻了个,变得无限高大起来,看看人家的觉悟,再看看自己,人比人气死人啊!

    李晓峰哪里有苏斯洛夫想的那么伟大,这货心里别提有多得意多痛快了,他拍了拍苏斯洛夫的小肩膀,用长辈的语气教训道:“阿列克谢.尼古拉耶维奇同志,记住这句话——自古以来,所谓豪杰之士,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着,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

    猝然临之而不

    无故加之而不怒。而其挟持者甚大,其志甚远也。”

    半文半白的话,苏斯洛夫听不太懂,但是不妨碍他记下来,多年以后在他回忆录中着重的将这句话放在了最前面,并且郑重的写道“那一次的教训十分深刻,原本的我是那么的轻薄可笑,就像一片漂浮叶,是安德烈同志告诉了我怎么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革命战士……没有他对我的淳淳教导,我绝对无法取得后来的成就……”

    和此时满眼都是红心的苏斯洛夫相比,坐在车厢的另一边全副镣铐锁着的霍华德却是满眼火焰。原本他还在奇怪,为什么押运的力量如此薄弱和奇怪,但是听了对方的对话,就是他再迟钝也知道自己恐怕是落在了对头手里。

    “你们是布尔什维克!你们是列宁的人!”霍华德愤怒的吼叫起来。

    李晓峰扭过头,很奇怪的问道:“你才知道?”

    看着对方戏谑的眼神,霍华德直接抓狂了,这是赤果果的鄙视和嘲笑啊!我堂堂大英帝国布里斯托尔侯爵家,法定继承人竟然被毛熊国的泥腿子调戏了,丢脸啊!丢脸!

    好在霍华德的反应也不慢,这是件好事啊!本爵爷正愁着怎么从监狱脱身,你们这帮**直接把本爵爷弄出来了,哼哼,就凭你们一个小屁孩、一个小白脸还有一个大胸妹,就以为可以随便拿捏本爵?看本爵露一手真功夫给你们瞧瞧,俺们可是军情六处的jīng英!

    对于上一次意外被俘,霍华德充满了怨念,本来意外撞上了毫无防备的列宁,他认为遇上了立功授勋的天赐良机。但是没想到点儿实在太背,竟然被一个倒霉鬼撞了个正着,天赐良机丢了不说,连自个都束手就擒。对于这一奇耻大辱,他是痛不yù生和不堪回首,以为这辈子都无法报仇雪恨。

    但谁能想到才一两天的功夫,就有了一雪前耻的机会。霍华德认为只要能解决车厢里的三只三脚猫,逃出升天还不是轻而易举。这样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找准了李晓峰三人说话走神的空挡,他突然暴起,被镣铐锁住的双手一扬,一招星云锁链就罩住了李晓峰,准备将其直接绞杀!

    霍华德盘算得很好,在他看来只要解决了面前的小白脸,车厢里就再也没有能威胁自己的人,那时候就是翻身做主把歌唱,苦尽甘来换了天。

    噼啪碰!

    高手过招就是一瞬间,何况霍华德爵爷还远远算不上什么高手,李晓峰只用了两根指头就虐得企图翻身做主的霍华德yù仙yù死。可怜的孩子被插中的双眼,抱着脑袋在车厢里疼得打滚。

    某仙人猥琐的摇了摇手指,得意洋洋的拍拍苏斯洛夫,教育道:“对付敌人不能讲客气,能够一招制敌就绝不要用第二招,这一招灵犀一指是我平身的绝学,今天教给你了,一定要发扬光大!”

    苏斯洛夫满头的黑线,这算什么绝学,还灵犀一指,不就是下三滥的插眼球吗?小瘪三打架才会用这招吧!

    李晓峰用心良苦的教育道:“不要以为这一招简单和猥琐,能够克敌制胜一招制敌的招数就是好招式。听好了,这一招对出手的时机和角度有着很高的要求,不是那么容易练的……”

    正说话间,原本在地上打滚惨叫装死的某位爵爷第二次暴起发难,李晓峰这边他是不敢闯了,如此猥琐、卑鄙、下流的家伙不是他这种绅士能够应付的,一招抓nǎi龙爪手,他袭向了莫瑞根的胸口。

    哦……哦……喔……

    空门大开的霍华德下体遭袭,莫瑞根只是抬起了修长的黑丝长腿,将高跟鞋的尖头放在了适当的位置。可怜的霍华德兴高采烈的就撞了上来,小弟弟惨遭重创,整个人满头都是冷汗,身体蜷缩成了虾米。

    莫瑞根轻松的收回了长腿,秀气的冲李晓峰和苏斯洛夫微微一笑,仿佛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良久苏斯洛夫才问道:“这一招又叫什么?”

    “直捣黄龙!”李晓峰不动声sè拉开了同莫瑞根的距离,一本正经的说道。

109 抢功

    捷尔任斯基很头疼,他知道李晓峰很有能力胆子也大,效率特别高,但是就是没想到这厮竟然会如此胆大妄为,尼玛拿着假文件从他国的zhōng yāng监狱把重要的犯人光明正大的带出来,这是什么样的能力,这是什么样的胆子,更别说这个犯人不过是昨天刚刚入狱,你小子的效率也太高了吧!

    看了看像个虾米一样蜷缩在椅子上的霍华德,又看了看蛋定的李晓峰,捷尔任斯基几乎要抓狂!你小子不要这么能干行不行!不能再惯着他了,必须给这小子上各紧箍咒了!

    捷尔任斯基重重的坐回到椅子里,平静的脸上带着煞气,一双虎目死死的盯住李晓峰,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的眼睛能喷出火,烧死眼前这个喜欢闯祸的小王八蛋。

    “安德烈同志!”捷尔任斯基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恶狠狠的质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某仙人没心没肺的回答道:“知道啊!”

    捷尔任斯基几乎要吐血,你个小王八蛋,没看出老子很生气很愤怒很抓狂吗?你难道就不能老实一点态度端正一点,你个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让老子血压都要爆表了!

    “知道!”捷尔任斯基重重的哼了一声,吼道:“我看你是根本就不知道!我昨天交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搞一些武器啊!”李晓峰轻松的回答道。

    捷尔任斯基恨恨的一指霍华德,吼道:“那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我让你去找他了?”

    李晓峰笑嘻嘻的回答道:“这倒是没有,不过是昨天听一个朋友说了,这个小子被关在zhōng yāng监狱。今天早上搞到了武器,路过zhōng yāng监狱的时候,我就想了,要完全保障列宁同志的安全,就必须消灭潜在的敌人。而想要抓到这些讨厌的尾巴,只有从他这里入手!”一边说他一边比划着,“所以我就顺路去了趟zhōng yāng监狱,把这个家伙弄出来了!”

    捷尔任斯基头上的青筋急速的膨胀,他感觉自己必须吃药,不然估计会被眼前这个无耻的家伙活活气死。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什么恰巧路过,什么顺便捞人,你当老子这几十年牢都是白坐的?监狱里的门门道道我比起清楚一万倍!你小子避重就轻是想蒙混过关吧!没有那么简单!

    “不要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捷尔任斯基又一次重重的拍了桌子,“我就问你,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无组织无纪律!无法无天!”

    捷尔任斯基真有那么生气吗?真要跟某仙人较真吗?不是的,生气归生气,但生气的原因并不是某仙人无组织无纪律,捷尔任斯基虽然强调组织原则,但也不是教条刻板的人,在组织原则下发挥主观能动xìng,这一点他也是很提倡的。

    在他看来,某仙人不通知组织私自行动确实是很大的错误,肯定要批评,但是能够不等不靠不要自力更生的解决实际问题,对于这样的同志他也是欣赏的。

    真正让捷尔任斯基生气的原因是什么呢?是某仙人的胆大,伪造文件从zhōng yāng监狱里把重刑犯弄出来,这是个什么xìng质?这是个什么难度?

    说句不好听的,稍微不注意恐怕就得让某人自己也陷进去。风险和收益不成比例,捷尔任斯基是不提倡这么干的。在他看来像某仙人这样的革命好苗子,不能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断送了前程,这是对自己的前途不负责,也是革命的一大损失。

    本着关心爱护某仙人的心理,捷尔任斯基才会发脾气,才会愤怒!只能说在革命的道路上,李晓峰第一时间就撞上了捷尔任斯基这种厚道的爱提携后辈的老革命,实在是他的幸运。当然,同样的,遇上了惹事能力一流的某仙人,对捷尔任斯基就是极大的不幸了。

    好在李晓峰不是真的没心没肺,看出捷尔任斯基是真的愤怒了,立刻就端正了态度:“费利克斯同志,没有征求您的意见,是我太冲动了,我向您道歉。我当时只是觉得,要完成任务保障列宁同志的安全,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如果不能争取主动,对我们这支年轻的队伍来说,是十分不妙和被动的,甚至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如果有一种能够减少损失的办法,哪怕就是风险再大,也值得一试!”

    捷尔任斯基有些感动,也有些不是滋味,甚至觉得自己刚才的批评实在是过于的严厉了。看着李晓峰稚嫩的脸庞,他沉默了,良久之后才轻声吩咐道:“你先出去,好好的反省自己的错误,然后交给我一份深刻的检讨!”

    李晓峰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先斩后奏本来就是上位者最忌讳的,更何况他的干的这事儿风险着实有些大,在瑞典的国土上公然无视对方司法的权威,用一种近乎于戏耍的方式,从牢房里把重刑犯弄出来,这就等于指着和尚骂秃子,公然打脸啊!若是一不小心失败了,那造成的政治影响将是不可估量的,对于如今的布尔什维克来说简直不亚于晴天霹雳。

    李晓峰觉得,捷尔任斯基的愤怒是正常的也是可以理解的,将心比心,若是他的下属也给他来这么一招,以某人的脾气,估计就不只是让对方写检讨了,把对方大切八块点天灯什么的都有可能。

    所以,挨了一顿痛批,李晓峰破天荒的没有犯二,更没有怀恨在心,其态度之诚恳让捷尔任斯基都有些意外,钢铁费利克斯发飙的时候,其实心也是悬着的,他很清楚某人的脾气,生怕这小子一怒之下就撂挑子不干了。看着某人老实,他也不禁有些舒服,认为某人真是开始成长了。

    李晓峰刚刚退出去,季诺维也夫就迫不及待的进来了,他已经等了一阵工夫了。实际上,自打亲信向他通风报信,告之某仙人的丰功伟绩之后他就坐不住了。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捷尔任斯基的办公室,若不是害怕捷尔任斯基的臭脾气,不敢打断对方训话,他早就推门进去了。

    “费利克斯同志!”季诺维也夫同捷尔任斯基握了握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直接发话了:“我刚才在门外都听到了,你教训得很对!如今党内的某些同志实在是太不慎重了,无组织无纪律,胆大妄为,必须要好好的惩罚!”

    捷尔任斯基不置可否,对于某仙人的使用方式他自有计较,让某人吸取教训是肯定的,但是什么“好好惩罚”他是不喜欢听的。在他看来党内从来就不纯在什么惩罚,而且党也不需要惩罚自己的同志。一切以批评教育为主,如果实在是冥顽不灵,按照党的章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但无论如何都谈不到什么惩罚。那不是整人嘛!捷尔任斯基是不喜欢党内倾轧的这一套的。

    “不存在什么惩罚!”捷尔任斯基直接说明自己的态度,“人无完人,谁都不可避免的要犯错误。年轻人尤其如此。我一贯认为要给年轻的同志犯错误的空间,在高标准严要求的同时,也要关心爱护。不能因为一点点小小的瑕疵,就不给机会!”

    季诺维也夫心中不以为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按你钢铁费利克斯的搞法,那就是一片混乱。不过他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跟对方分个高下,这不是他来的目的,教训一个小屁孩至于让他这个zhōng yāng委员亲自出手?杀鸡焉用牛刀?

    他打了个哈哈,指了指被捆成粽子的霍华德,问道:“这就是刺杀列宁同志的刺客吧?”

    捷尔任斯基点点头,他也比较好奇季诺维也夫的来意,想知道这位最近异常活跃的zhōng yāng委员到底想干什么。

    “费利克斯同志真是能干!”季诺维也夫不同声sè的拍了个马匹,“刚刚成立的特科,立刻就为革命作出了贡献,这和你的领导是分不开的。要是我党的其他同志都像费利克斯一样能干,革命的成功是指rì可待啊!”

    季诺维也夫说得煽情,但是捷尔任斯基听着可不舒服,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他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他可不会跟自己的属下抢功劳:“这和我的领导能力完全没有关系,是安德烈同志的自作主张。对这种危险的行为,我一贯是不认可也是不提倡的。相反,我认为恰恰是我的组织领导不力,才让这种事发生,我正准备写检讨提请党内处分。”

    捷尔任斯基还就是这个脾气,他说的和做的都是一心为公。但是这话到了季诺维也夫那里就不是那个味道,在他看来捷尔任斯基就是老jiān巨猾,白占了功劳不说还规避了其中风险,顺带的还想标榜了他的高风亮节。

    nǎinǎi的,好处你全占了,亏一点都不吃,顺带的还打了我的脸。季诺维也夫很是不忿,心道早知道就不拍你这个铁面人的马屁了,结果弄得我倒像是犯了错误。

    季诺维也夫心里不痛快,自然也懒得废话,立刻就道明了来意:“安德烈同志的错误稍后再说,但是刺客既然已经抓回来了,就必须好好利用!我的意见是,特科刚刚成立,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需要整顿和检讨无组织无纪律的错误行为。审问刺客的工作就交给其他的同志吧……”

110 作茧自缚

    此时,如果捷尔任斯基还不知道季诺维也夫的来意,那他可以考虑赶紧退出政坛回家卖红薯了。连这么一点政治智慧都没有,就敢趟这潭浑水,真当政治斗争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季诺维也夫干什么来了?说穿了就是来抢功的。捷尔任斯基很清楚,在昨天的会议上他是大获全胜,意见获得了列宁的全面认可,借着这股东风他扶摇直上,成为了继真理报之后,zhōng yāng第二个直属结构的老大。虽然特科就那么回事儿,但意义还是很重大的,至少显得他比某些人更有话语权,潜在的拉高了他在党内的地位。

    虽然捷尔任斯基既不重视这份渺小的话语权,也不在意党内的什么地位,但是其他人不这么看啊!比如惨遭失败的季诺维也夫,一路上他不断谋划的就是如何提高自己的地位,国内有加米涅夫占了先手,国外本来就是他的一亩三分地,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拱手相让。

    本来季诺维也夫已经接近成功了,凭着同列宁的关系,凭着在国外的人脉,初步建立了自己的势力。但是谁能想到,平地里一声炮响,蹦出来一个刺客,全盘打乱了他的计划,昨天的会议上连连失分,惹得列宁都对他有意见。正想着积极弥补,谁能想到捷尔任斯基领导的空壳机构又一次大发神威,抢了一个大风头。

    这下季诺维也夫坐不住了,他已经听说了加米涅夫在彼得格勒的遭遇,正是捷尔任斯基和那个他看不上眼的小屁孩联手将其拉下马,难道说钢铁费利克斯这是准备朝我出手了?

    季诺维也夫心忧如焚,他可不会坐以待毙,所以急吼吼的就冲上门来,准备虎口夺食。他的想法是,能把人抢回去自己审讯混功劳固然很好,但如果捷尔任斯基不上路或者真打算跟他抢“地盘”,那他也不介意借题发挥,给捷尔任斯基扣一个无组织无纪律的帽子。

    剧情的发展跟季诺维也夫预料的差不多,捷尔任斯基果然不愿意戴上那顶帽子,口风软得不像话。季诺维也夫不禁有些得意,钢铁费利克斯你有能力会办事,那又怎么样,哥不过是动动嘴,你还不就得乖乖服软。

    捷尔任斯基服软了吗?应该说没有,因为他本来就不打算跟季诺维也夫搞对抗,他志不在此。至于那些所谓的“软话”完全是他的心里话。他确实觉得自己没有教育好李晓峰,让某人闯了大祸,真心实意的作检讨。

    至于神马功劳,捷尔任斯基更是看不见,他完全不觉得这是什么功劳,恰恰相反他认为这是自己工作失误。明白了季诺维也夫的来意,他二话不说立刻就把霍华德拱手相送。维护了团结避免了不必要的内讧,捷尔任斯基很满足。

    季诺维也夫趾高气昂的走了,出门之后还没忘记鄙视某仙人,仿佛在说:小子,你牛气什么。你们老大见了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收拾你更是小菜一碟。

    李晓峰当然不服气,TMD,人是我抓回来了,凭什么让你个孙子去审,还敢跟哥瞪眼,信不信哥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幸亏捷尔任斯基非常了解自己的手下,第一时间就把某仙人拧回了办公室,教训道:“不准你出去闹事,好好的在我的办公室反省写检讨……”

    李晓峰可是气不顺,顿时跳脚道:“让我写检讨没什么,但是凭什么让他把人带走,明明是我们的功劳!”

    捷尔任斯基板起了面孔,教训道:“安德烈同志,我再告诉你一遍,这件事没有任何功劳!你给我好好反省错误!我去面见列宁同志,去向他当面承认错误!你不准惹事!”

    李晓峰先是一愣,继而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小声问道:“您要向列宁同志承认错误?”

    “当然!”捷尔任斯基理所当然的说道,“不光是我,你也要好好的反省,深刻的检讨。若是列宁同志不认可你的检讨,少不了给你个党内处分!”

    党内处分神马的,李晓峰自然不在乎,他所想的是:难道季诺维也夫是单独跑来抢功劳的,事先并没有通知列宁?

    季诺维也夫当然不敢通知列宁,通知了列宁那还抢什么功劳?那就是他的B方案,直接跟捷尔任斯基车队车马对马的交锋。既然捷尔任斯基已经草鸡了,他自然不会这么搞。

    这一点捷尔任斯基都没有想到,季诺维也夫想抢功劳他是清楚的,但是对方的B计划他就完全不知情了。他理所当然的以为,季诺维也夫是列宁派过来兴师问罪的,所以他肯定要端正态度,亲自向列宁做检讨,并为某人求情,他以为列宁对某人的胡搞瞎搞很反感,这是准备保人去了。

    只能说捷尔任斯基是个好人好同志,总想着维护党内的团结,充当同志之间沟通的桥梁,完全没有想到某些人已经怀有二心。不过李晓峰没有他那么纯粹,这厮本来就是个投机分子,思考问题的出发自然和光明磊落的捷尔任斯基不同,所以他立刻就洞悉了季诺维也夫真正的本意。既然知道对方完全就是不怀好意,他当然不会傻到成全对方,捷尔任斯基去向列宁做检讨,那还不是有好戏看了!

    “是的,我确实应该做深刻的检讨!”李晓峰立刻放低了姿态,低眉顺眼仿佛是在忏悔,“要不,我跟您一块去,当面向列宁同志做检讨?”

    李晓峰可是打定了主意,今天绝对要出一口恶气,好好的恶心恶心季诺维也夫,让你丫的还敢跟哥瞪眼呲牙,看哥怎么变着法子的在列宁面前打你的小报告。

    某仙人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但是捷尔任斯基却不打算带他去,倒不是不认可某人的认错态度,他就是害怕某仙人的独特个xìng,要是你丫见了列宁同志,一言不合或者列宁同志批评得太狠,你丫突然炸刺了怎么办?

    对于某人cāo蛋的xìng格,捷尔任斯基实在没底,他可不敢冒这种风险,所以无论李晓峰好说歹说,他就是不同意。不过话也说回来,不带某人去固然不可能暗地里打小报告恶心季诺维也夫。但是,在列宁这种政治达人面前隐晦的、不暴露自己真是目的打小报告,以某人的政治智慧和语言艺术完全不足以胜任这一任务。

    恐怕某人若真是去了,反而会弄巧成拙。要知道列

    宁跟季诺维也夫的关系很亲近,算得上师生关系,就算昨天季诺维也夫很让他失望,可老话说了疏不间亲。不管是李晓峰还是捷尔任斯基,列宁都没有完全的信任,不知死活的打小报告那才是自掘坟墓。

    也只有捷尔任斯基这种“老实人”,不带任何倾向的阐述事实承认错误,才有可能让列宁产生怀疑。果不其然,听完了捷尔任斯基的批评与自我批评之后,列宁很大度的接受了捷尔任斯基的检讨,并给与了适度的表扬,对某仙人的自作主张也完全没有要追究责任的意思,他老人家只是对刺客的来意充满了兴趣:

    “费利克斯同志,我认为你们特科下一阶段的工作重心,立刻转移到对刺客的审问上,一定要搞清楚刺客是什么人或组织派来的,他们有多少人,又有什么样的计划。搞清楚了这些,对我们后面的行动有极大的帮助!”

    列宁似乎觉察出了捷尔任斯基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问道:“费利克斯同志,对此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嗯,不要担心,更不要背包袱,能问出来固然很好,没有问出结果就当是积累经验了……”

    看着捷尔任斯基脸上的表情愈发的怪异,列宁很是奇怪,他非常了解捷尔任斯基,这个同志从来就是不畏艰难,他的xìng格是没有困难要上,有困难更要上。怎么今天就打退堂鼓了呢?这不是他的xìng格啊!

    列宁决定问个清楚:“费利克斯同志,到底出什么事了?”

    捷尔任斯基沉默了片刻,咬咬牙说道:“列宁同志,刚才格里高利·叶夫谢也维奇同志已经将刺客提走了。他说审问工作将由他全权负责……”

    好吧,说到这就足够了。列宁完全明白了,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季诺维也夫昨天被抢了风头,心里不服气,今天听说特科又有大手笔,就去截胡摘桃子。

    列宁很生气,倒不是气愤季诺维也夫抢功劳,而是气愤这家伙不报告就擅自行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师吗?还有我这个领导吗?人家安德烈昨天的行动是无组织无纪律,但人家是个新人,想出风头想立功想要为党做贡献,这很好理解,年轻气盛嘛!但是你季诺维也夫不是小屁孩,是党的zhōng yāng委员!一举一动都要注意影响,无组织无纪律就完全不能接受了。说一句诛心的话,你小子这么积极的立功图表现,想干什么?你老大我还在呢!

    送走了捷尔任斯基,列宁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生闷气,克鲁普斯卡娅上前劝解道:“要不要把格里高利叫过来问个清楚?”

    “不用了!”列宁闷声道,“让他去搞!他不是想图表现吗?那就好好的表现吧!”

111 新武器(上)

    克鲁普斯卡娅很了解自己的丈夫,别看此时列宁面sè平静,仿佛是一潭死水,但是在这份平静下面隐藏的却是激烈的漩涡。列宁真正生气的时候才是这样表情!

    克鲁普斯卡娅暗自叹了口气,季诺维也夫的做法确实太过了,当然仅仅只是他一个人的话,列宁还不会如此的生气。关键的是,从事情发生开始,就没有一个人想到要向他汇报,要知道这一个个可都是列宁带出来的亲信,反倒是“外人”捷尔任斯基第一个汇报工作并作出检讨,其他人都仿佛把党的最高领导人和总导师给遗忘了一般。这是什么xìng质!神佛都要跳脚,更何况列宁乎!

    “他们太渴望工作了,”克鲁普斯卡娅尝试着劝解道,“应该是无心的!”

    列宁的脸sè十分yīn郁,重重的捻灭了烟头,沉声道:“我当然知道他们渴望工作,我当然知道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干出一番事业!但是,他们应该清楚,想要完成革命事业,首先就必须团结!如今革命事业刚刚起步,他们想的不是如何继续努力,而是争名夺利!以这样的心态就算回到俄国,又能干什么!”

    克鲁普斯卡娅无言了,她很清楚党内一部分同志的心态已经起了变化,他们对继续革命兴趣不大,非常满意二月革命的成果。回国的首要目的并不是继续革命,而是享用革命的果实。而这一切跟列宁的志向相差甚远,列宁要做的是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彻底的改造俄国,而其他人不过是一群没有鸿鹄之志的麻雀而已。

    正思考间,列宁已经披上了外套,信步走出了房间。克鲁普斯卡娅不放心的问道:“去哪里?”

    列宁吐了一口浊气,道:“出去随便走走,散散心换换心情!”

    克鲁普斯卡娅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看着列

    宁抑郁的表情,最终什么也没说。

    信步在旅馆里走着,不时的有同志上前跟列宁打招呼或者攀谈。此时的列宁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和愤怒,很轻松随意的跟身边的同志交谈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转了几个圈,列宁陡然看见了前面的门牌号,下意识的转身就想走,前面就是季诺维也夫充作办公室的房间。对于这个有些白眼狼的弟子他真不想见。但是看了看身边的同志,他强行忍住了火气,若无其事的信步向前。

    走过季诺维也夫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紧闭的房门隔绝了任何窥视。列宁不在意的想到,房门后面大概就是审讯的现场了,不知道这个得意弟子此刻问出了点什么没有。

    随他去吧!列宁心中叹了口气,问出来了也好没问出来也罢,他都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向季诺维也夫发难,革命的关键时刻,他哪怕就是对某人的怒气再大,为了大局为了党内的团结,也只有忍耐。

    列宁抬腿就准备走,他已经想通了,不打算继续纠结和怄气,那没意义。而就在他抬腿的这一瞬间,房门后面陡然传出了一声惨叫!

    紧接着隐约能听到棍棒敲击声和咒骂声。列宁的眉头皱了起来,知根知底的他当然明白季诺维也夫上了什么手段,对这种声音他可不陌生,当年坐牢的时候就没少领教同样的手段。对于这样的手段他能理解,但是却不能接受。

    季诺维也夫,你小子也就只有这点本事了,审讯个犯人还要上肉刑,你什么时候退化到跟沙皇那些不入流的狗腿子一个档次了。你难道就不能多用用脑子!而且就算要用刑,你也找一个隐蔽一点的地方,这个旅馆虽然是自己人开的,但是你这么搞,传出去影响实在太坏。万一把瑞典的jǐng察引来了,我看你怎么交代!

    列宁刚刚平息下来的心境又一次被季诺维也夫撩起了波澜,他扭头对身边的同志吩咐道:“你去通知格里高利.叶夫谢也维奇同志,让他注意影响,动静尽可能的小一些!”

    吩咐完,列宁扭头就走,他实在担心自己再多呆一会儿,就会不可避免的爆发。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推开了旅馆的后门,列宁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不得不说绿sè的森林还有蓝蓝的天空,让他很舒服。

    砰砰!砰砰!

    有节奏的枪声吸引了列宁的注意,难道在森林的深处有人在打猎?他看了看跟随在身边的特科成员,投去疑惑的眼神。

    “列宁同志,这是我们特科的同志在试枪!”

    “试枪?”列宁问道:“试什么枪?”

    “安德烈同志为我们搞到了急需的武器,他正带着同志熟悉武器,以便尽快的形成战斗力!”

    哦?列宁来了兴趣,对造成自己今天心情恶劣的始作俑者,他可是充满了好奇。能轻松的从监狱里弄出人来,这就不简单,还能再外国搞到武器,你小子也太能干了一点吧!

    列宁对某仙人倒是没什么怨念,他就是再生气也不能跟一个小屁孩计较不是,更何况这个小屁孩做事虽然荒唐了一点,但很快就认识到了错误,并积极的做出了自我检讨。这种态度可是比他的某个学生端正一万倍,至少小家伙还是很尊重他,不像某人一门心思的钻营!

    “走!带我去看看!”列宁下达了命令。

    特科的卫士也不含糊,屁颠屁颠的就在前面引路,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随着眼前一亮,一个小湖跃然于眼前。列宁眯着眼睛正想看看前面的情况,一棵大树后面突然跳出一个身影,大喝一声:

    “不许动!什么人!”

    此时列宁才看清楚,来人手里乌黑的枪口正对着自己,似乎只要自己敢轻举妄动,对方就会毫不犹豫将自己shè杀。

    “咦!列宁同志?是您!”

    好在来人的反应不慢,立刻就收起了手里的武器,充满歉意的说道:“真是抱歉!列宁同志,我没有发现是您,让您受惊了!”

    列宁受惊了吗?那是肯定的,但他却不生气,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人大概是哨兵,还是jǐng惕xìng很高的那一种。对于这样的状况,列宁非常满意,窥一斑知全豹,jǐng卫工作做得越好,就证明对方很努力很认真也很专业。甚至他觉得,这才是真正做事的样子,像季诺维也夫那种儿戏一样的审问方式,连个把门的都不留才是笑话。

    对于工作认真的同志,列宁绝不吝啬表扬:“没事,你做的很好!”

    jǐng卫羞愧的笑了笑,似乎很不好意思。列宁又问道:“安德烈同志呢?”

    jǐng卫遥遥的一指湖边,说:“安德烈同志正带领同志们熟悉武器,就在湖边!”说到这,他又露出了不好意的表情:“很抱歉,列宁同志。我还要继续坚守岗位,就不能带您过去了!”

    列宁此时真正有些动容了,什么叫纪律xìng!这才叫纪律xìng!想不到那个小家伙人小鬼大,做事真的很有章法!他又一次表扬道:“很好!继续你的工作,我只不过随便看看!”

    告别了哨兵,列宁慢慢的走到了湖边,这一片沙滩还真是空旷,用来做靶场是绰绰有余了,当然他并不是仅仅观看shè击,顺带的又一次考察了靶场周围的jǐng卫工作。再通往沙滩的两条必经之路上,都有jǐng卫把守,哪怕真有外人发现了端倪,他相信经过jǐng卫的报jǐng,靶场里的人也能够快速的撤离。

    列宁虽然不太懂军事,但是这样的安排无疑是十分合理的。他不动声sè的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谁知道某仙人反应十分迅速,立刻就发现了他,马上快步迎了上来。

    “安德烈同志!”列宁忽然觉得心情不错,竟然开起了玩笑:“你可是一点都不专心啊!三心二意可是带不出好兵的!”

    李晓峰笑了笑,他当然听出了这不过是玩笑,但还是解释道:“列宁同志,这可不是我不专心。而是您被我留下的哨兵发现了,我就是想不注意到您,都不可能!”

    列宁一愣,他很清楚刚才的哨兵并没有做出任何提示和预jǐng,那眼前的这个小家伙是什么意思?

    列宁的疑惑让李晓峰很得意,这厮从背后取下一个一尺来长带着天线的方盒子,拍了拍道:“刚才哨兵已经通知我了,说您来了!”

    列宁这才注意到李晓峰手里的方盒子,从外观上看去,似乎是个无线电设备?难道是电台?可列宁从未见过如此小的电台,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列宁是穿越众,那一眼就能认出某仙人手中怪模怪样的设备就是二战中美国陆军广泛使用的摩托罗拉SCR-536型手提无线对讲机。这种重达2.3公斤的对讲机,比后世砖头般大小的大哥大还要魁梧,但在二战中却已经属于是便携式通信工具。虽然工作距离不超过5公里,但对于连排级通信已经是完全胜任了。

    李晓峰之所以把这神物弄出来,实在是因为这个时代通信太不发达,除了电报和电话,也就是口传心授,极大的拖慢了工作效率。再说他不过是照猫画虎,在二战开战之前,可靠而高效的SCR-536被小批量生产,装备的正是保护罗斯福总统的美国特工们。现在让列

    宁同志提前享受这一待遇也是无可厚非。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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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介绍:
南天门传达室门卫——享受天庭临时编制待遇的小天兵李晓峰惨遭迫害穿越到1917年的俄国。原本的小天兵,现在的安德烈,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的红旗挂两边,仗着呼风唤雨的仙力,擎着波澜壮阔的革命狂潮,跟着列宁同志一起闹革命。右手诛仙剑,左手聚宝盆;打白军、灭叛匪,做生意、搞经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抵制大清洗、官斗斯大林,金鳞不是池中物,天生我材必有用,想我小小天兵也能当一个新时代的苏联好干部!天兵在1917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兵在1917,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兵在1917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