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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全文阅读

作者:马口铁     天兵在1917txt下载     天兵在1917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12 新武器(下)

    列宁对SCR-536型无线对讲机很有些兴趣,这个大匣子完全不同于这个时代的无线电的工作方式,他传递的不是滴滴答答的电火花,而是实打实的声音。不需要报务员,也不需要译电员,反应速度成倍的提高,哪怕列

    宁在无线电和军事领域是完全的外行,也看出了SCR-536的价值。

    “安德烈同志,SCR-536的最大通信距离有多长?”列宁兴致盎然的问道。

    “不超过五公里!”

    这个答案和列宁的心中的理想值相差甚远,好在他本来也没抱太大的希望,想了想他问道:“安德烈同志,有没有传输距离更长的型号?”

    李晓峰一愣,他没有像列宁想得那么深,之所以兑换SCR-536,表面上的原因是为了方便工作,但实际上还是这厮要面子好出风头的恶习在作怪。想一想,好烂无大片中标准的间谍范儿——西装、墨镜、挂在耳朵上的对讲机都是不可或缺的。虽然特科还没有走上专业化的道路,更高级的通讯工具也买不起,但是不妨碍某人“以次充好”提前体验一把。

    直到列宁突然提醒,某人才醒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传递消息可不是需要更先进的通讯工具。他倒是能给列宁兑换几台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电台,但是很显然列

    宁感兴趣的是可以直接交谈的无线通讯工具,滴滴答答的电台对他老人家毫无吸引力。

    这就有些伤脑筋,倒不是没有符合条件的电台。实在是符合条件的都比较贵,比如和SCR-536同一个时代的,在二战中泛滥的另一款SCR-300。这一款背负式调频步话机工作距离达到20英里(32公里),重约16公斤。作为营团级的通讯工具是足够胜任了,但价格高达200仙力,而SCR-536才50仙力一台。以某人如今的水平,兑换起来也是咬牙切齿。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既然列宁同志吩咐了,李晓峰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圆满的完成任务。不就是SCR-300吗?不就是两百仙力一台吗?为了进步,哥出了!

    “列宁同志,倒是有一款SCR-300能满足您的需求。这一款最大通讯距离达到三十公里!”

    列宁满意的点点头,和颜悦sè的问道:“那安德烈同志,你能买到这一款吗?归国之后,党内的工作迫切需要这种新颖的通讯工具!”

    想要,简单啊!

    要是换做别人李晓峰就直接开价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但是面对列宁,对布尔什维克知根知底的他,就不能按做生意的路数来了。

    “列宁同志,这些无线电步话机都是我……我哥哥开办的北方工业公司的产品。”

    这货差点说走了嘴,面对穷疯了的布尔什维克,他可不敢暴露自己资本家的实质。

    “虽然家兄一贯支持革命,听闻我党的实际困难后,就捐赠这批武器和通讯器材……”

    李晓峰的话还没说完,列宁就恨轻松的一挥手,豪气道:“安德烈同志,我知道你的顾虑了。以后的武器装备党不会白要,会给钱的!”

    望着通情达理的列宁,某仙人想哭的心思都有了。李晓峰还真不是怕列宁不给钱,也不怕白送装备。这厮无非是想夸大事情的难度,好标榜自己的功绩。

    花钱买?那个啥,你花钱买,哥还做什么人情?实话实说,列宁同志,哥不缺这点钱,而且这东西你有钱也买不到!

    “不是钱的问题!”李晓峰赶紧阐明态度,“实在SCR-300的生产加工比较困难。我是怕耽误了党的工作。”

    原来如此!

    列宁刚才还真以为某人怕收白条,说真的,他对此是有些不高兴的,为党工作,为革命事业添砖加瓦,这是多么高尚多么荣耀的事情!你小子竟然跟我谈钱,你这觉悟有点低吧!

    但是李晓峰后面的话就完全打消了列宁的不满,果不其然是个好同志,不是心疼钱,而是怕生产效率太低影响了党的工作。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布尔什维克应该有的觉悟嘛!对于某仙人的“高风亮节”,列

    宁非常满意。

    当即他大大咧咧的发话了:“不碍事,有几台就先用几台!”

    您老人家还真不客气!李晓峰的人情是做足了,但是心里却不平衡了,说到底这小子还是小家子气,看列宁真不打算给钱,他立刻又纠结了。

    列宁何止是不打算花钱买通信器材,对于其他的武器,他也不打算付款,依然打算让某仙人白送。这也怪某人自作孽,看着列宁全副的jīng神都放在SCR-536上,他深怕对方狮子大开口,一口气给下个几百台的订单,所以赶紧的是将列宁的注意力往其他的方向引。

    “列宁同志,您既然来了,就观摩指导一下同志们的训练,请您指出问题!”

    经过某仙人的提醒,列宁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来意,他笑眯眯的说道:“安德烈同志,你是想看我出丑啊!对于shè击,我是一窍不通。没办法给同志们什么指导啊!咦,让我看看你们的武器……这是什么枪?”指了指非主流造型的乌兹冲锋枪,列

    宁像好奇宝宝一样发问了。

    没有汲取教训的李晓峰喜滋滋的介绍道:“这是乌兹冲锋枪!”

    “乌兹冲锋枪?”列宁充满了疑惑。冲锋枪,真是奇怪的武器,枪身竟然是全金属的——而他以前见过的枪械,除了手枪,都有漂亮的胡桃木枪身,“这东西看起来真丑。”他暗自想到。

    “这个乌兹冲锋枪有什么特点?”列宁问道。

    李晓峰随手拿起一支乌兹,哗啦一下拉出枪托,细致的介绍道:“乌兹冲锋枪枪托折叠的时候不到19英寸长,拉出枪托也只有25英寸多一点点,空枪重3.7公斤,十分适合隐蔽偕行。”

    列宁看了看,表示:“确实十分紧凑!”

    李晓峰自然看出列宁的不以为然,但还是一板一眼的介绍道:“不光是紧凑,这种冲锋枪的保险十分完善,您看这里……”他指了指握把后面突起的方块:“这里是握把保险,只有将其压下去打开保险,才能扣动扳机。如果使用时不慎跌落,保险自动回位,绝对不会有走火的危险!”

    列宁还是不以为然,这种保险虽然新颖,但是枪械大师勃朗宁已经在M1911半自动手枪上用过了。虽然他不太懂武器,但是依然不觉得乌兹冲锋枪有什么值得惊叹的。

    李晓峰微微一笑,陡然提高了嗓门:“最重要的是,乌兹冲锋枪每分钟可以发shè550发到600发子弹,火力十分强大!”

    说着李晓峰取过一个三十发弹夹插了进去,上膛抵肩,瞄准50米外的靶子扣动了扳机。突突突,火舌闪动,剧烈的枪声响起来——但只过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然而就在这短暂的一瞬间里,弹匣里的三十发子弹已全部从枪口喷了出去。

    “列宁同志,您觉得怎么样?”李晓峰得意洋洋的问道。

    “太令人惊叹了!”列宁激动了,迫不及待的夺过了李晓峰手中的乌兹冲锋枪,上上下下不住的把玩着,仿佛是调皮的孩子看到了心爱的玩具。

    对于列宁的失态,李晓峰一点都不惊奇,在这个旋转后拉步枪占据主导地位,马克沁还属于大杀器的时代。一只重量不到四公斤,但是每分钟可是喷shè数百发子弹的武器,简直就是战场上的扫荡者。没有任何人敢直面这种武器,除非他一点都不介意被打成筛子。

    尤其是对武装力量薄弱的布尔什维克而言,冲锋枪能够极大提高他们的火力强度,要知道沙俄的军队连水连珠都做不到人手一支,几只冲锋枪加在一起的火力可以轻松的击退一个连。如此巨大的优势,列

    宁怎么会不重视?

    “我喜欢这种武器。乌兹冲锋枪,我喜欢它!”列宁终于恢复了正常……当然,也有可能变得更不正常了:“安德烈同志……呃,我想知道,你能够提供多少这种武器?”

    现在,列宁恨不得立刻给所有的党员都配发一支乌兹,他相信在这种铺天盖地的火力下,不管是近卫军还是哥萨克,都无法阻止他的革命大业。

    看着列宁严重燃起熊熊火焰,李晓峰知道自己又一次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刚才的报话机就够他喝一壶的了,再加上乌兹冲锋枪。好吧,想一想十月革命中响应起义的数十万大军,他的腿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

    良久,某个可怜虫踩在列宁的逼视下战战兢兢地回答:“乌兹冲锋枪的生产工艺和如今武器有比较大的区别,需要大量应用冲压技术,但是这种技术还没有完全过关。仓促之间恐怕是不可能量产的!”

    李晓峰小心的看了看列宁的脸sè,发现导师大人似乎由晴转yīn,赶紧解释道:“实际上这批乌兹冲锋枪就是试验品。如果不是同志们手无寸铁,我也不会将其拿出来……嗯,我想经过一两年的技术攻关,应该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那时候乌兹冲锋枪的生产成本将会极大的降低,而生产效率也会得到极大的提高!”

113 杯具的季诺维也夫(上)

    李晓峰说得很直接,几乎是一口否决了列宁的设想。如果换做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这样的领导,哪怕嘴上不说什么,事后绝对要给某人小鞋穿的。但是列宁不是一般的领导,他的政治远见和胸怀决定了他肯定不是一个听不进意见的人。

    对于李晓峰拐弯抹角的推诿,列宁不光没有任何不高兴,反而立刻就醒悟了,他的想法太不切实际了,党一穷二白根本就无法支撑如此大规模的武器采购,总不能让人家白送吧?就算某人觉悟再高,愿意为党排忧解难,但是没那么多钱却是实际得不能再实际的现实。

    所以列宁立刻就放弃了刚才的想法,李晓峰手中掌握的力量最多能作为奇兵使用,武力推翻临时zhèng fǔ真正的基础还是彼得格勒的工人和士兵,只有最广泛的赢得他们的认可取得他们的支持,这一构想才能实现。

    列宁虽然有些遗憾,但对某仙人实事求是的态度还很赞赏的。党内的不少同志就是缺乏这种态度,对上级的所有指示不是阳奉yīn违,就是不讲究原则的盲目执行。

    这两种态度都是要不得的,至少列宁是不欣赏的,像李晓峰的态度他就很满意。当然这和某仙人说话婉转,一个字都没有提党的经济问题,反而只是一再强调自己这边的主观问题,也有很大的关系。毕竟列宁也是人,虽然讲究实事求是,但说话呛人不留面子的刺头,他也是不喜欢的。

    “嗯!”列宁满意的点点头,表扬道:“安德烈同志,你这种实事求是的态度非常好!发扬下去,党就是需要这种好同志!”

    李晓峰松了一口气之余,拒绝了列宁他已经做好了挨批也要硬顶的准备,这也是没办法,他还真怕列宁头脑发热让他搞几万只乌兹,那可真是会要了他的小命。谁知道列

    宁不光没有批评他,反而表扬他是个好同志,这可是让某人喜出望外。

    “列宁同志,我不过是尽到了一个党员的责任而已!”李晓峰谦虚的表示。

    列宁是什么人,阅人无数的老油条,对某仙人的这点小得意还看不出来?不过他也不在意,在他看来这才是一个年轻人应该有的表现。如果听了他的表扬,某人很平静很无动于衷,他倒要怀疑李晓峰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居心了。

    倒是受了表扬的某仙人,想到自己刚才真正的打算,不禁有些脸红,领导体恤下面的人,那下面的人也该体恤领导不是。所以这厮耳根子一软忽然说道:“虽然大批量的供应乌兹冲锋枪做不到,但是小批量的供应zhōng yāng的需求还是能够满足的!”

    某人的主动让列宁有些惊讶,实际上他表扬某仙人的目的也就是在此,大批量的供应不行,小批量的试用还不行?表扬了你,你更应该以实际行动回馈党对你的表扬嘛!

    列宁原本以为这个回馈是要自己开口的,谁能想到某人如此的上路,还没等他开口,就积极主动的为党排忧解难,这样的同志硬是要得!

    列宁很满意,不是一般的满意,是非常满意,觉得某仙人越看越顺眼,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栽培某人了。就在列宁准备再深入的了解某仙人一番,然后着重培养的时候。伴随着一阵急促喘气声,季诺维也夫打断了他对某仙人的考察。

    “列宁同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季诺维也夫气喘吁吁的说道。

    列宁皱起了眉头,此时此刻他不太想看见季诺维也夫,不想让自己难得的好心情不翼而飞。不过人既然已经来了,他也不好发作,只能淡淡的说道:“什么事情!”

    季诺维也夫看了边上的李晓峰一眼,似乎是意有所指,但是列宁却故意装作没看见了,僵持了片刻季诺维也夫不死心的说道:“事关重大,列

    宁同志,我能不能单独向您汇报?”

    李晓峰看见季诺维也夫来的时候,就准备走人,对这个家伙他完全没好感。眼下这厮竟然说得这么直接,让他更是愤怒,当下就对列宁表示:“列宁同志,我就不打扰您的工作了……”

    “慢点!”列宁却叫住了他,“我估计格里高利同志要说的事,跟你也有一点关系,你留下来听一听!”

    “列宁同志!”季诺维也夫真着急了,他可是一点都不希望李晓峰留下来。

    实际上他之所以急匆匆的赶来汇报工作,无非是两个原因,首先就是列宁派人传达的指示,他多少能听出导师大人有些不满意。其次,就是安插在特科的心腹朝他通风报信,说列

    宁跟某人言谈甚欢,对某人很满意。强烈的对比之下,季诺维也夫终于坐不住了,赶紧雷急火急的跑来汇报工作。

    而现在看来,季诺维也夫觉得自己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都说了要单独汇报,列宁还要留下某人旁听,这由不得他不产生某些联想。越是如此,他就愈发的不想让某人旁听!

    “列宁同志,我要汇报的工作十分重要,是党内的机密……”

    季诺维也夫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是够到位也够隐蔽了,以他在党内的地位,列宁应该会打发某人走开。但实际的情况却是大相径庭,列宁直接表示:“格里高利同志,这里都是党内的同志,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你如果有顾虑,不想说,那就不要说了!”

    季诺维也夫完全傻眼了,这个话太重了,列宁只有真正生气的时候才会是这种态度。老大的雷霆怒火他可是吃不消,随意哪怕是十分不乐意,他也只能捏鼻子认了。

    “列宁同志,经过由我和几位老同志的不懈努力,终于撬开了刺客的嘴巴,获得了敌人yīn谋的第一手资料!”季诺维也夫一边说一边不住朝李晓峰那边瞟,而且语速还非常的低,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为什么会这样?

    肯定不是季诺维也夫语言能力有问题,作为党内著名的演说家,这种口才绝对不是他的真实水平。之所以说得慢,他无非是想在列宁喊停的时候及时的闭嘴。季诺维也夫十分有把握,列

    宁听到这种重要的消息,一定会让某人滚蛋。

    但是季诺维也夫又一次猜错了,列宁确实喊停了,但不是要赶走李晓峰,而是对他的说话方式很不满意:“你在搞什么鬼!快一点说清楚!”

    季诺维也夫真的很郁闷,他就是不想当着某仙人的面说这个事儿。为什么?他是来邀功的,若是某人在这里,功劳必然要分出去不少,你说他能乐意?但列

    宁的指示就是命令,他不能不听,所以他决定再着重强调一下自己的功劳:

    “列宁同志,经过我的不懈努力,刺客终于交代,他是沙皇的余孽,此次的主要使命就是刺杀您!”

    “就这么多?”列宁似乎有了一点兴趣。

    季诺维也夫赶紧道:“当然不是,根据我们对刺客的审讯以及对他随身物品的搜查,已经可以断定,在斯德哥尔摩活动着一个沙皇余孽所构成的反动组织,他们组织策划了zhōng yāng车站的刺杀行动。并且绝对不会甘于失败,一定会组织第二次、第三次刺杀!所以我认为有必要通知您,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列宁点点头,虽然他对季诺维也夫的抢功行为十分不满,但是能这么快得出结论也算是有点能力,既然有能力那就不妨用一用,所以他又问道:“那么对此你有什么具体的措施没有?”

    季诺维也夫心下大喜,眉飞sè舞的说道:“根据我的了解,这个反动组织的藏匿地点已经有了初步的结论。我的意见是先下手为强!果断迅速的捣毁敌人的老巢!我建议这项行动就有我亲自指挥!我将会以饱满的工作态度和十足的成绩回报党对我的信任……”

    季诺维也夫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列宁的表情不对,看似波澜不惊但实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宁静,所以他赶紧管住了自己的嘴,回忆着刚才说的话,看看到底是哪里让列

    宁不满意了。

    只能说季诺维也夫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列宁最反感他的就是抢功。原本看他说得还像那么回事儿,但到了最后竟然又是冲着功劳去的,而且还说得那么**裸!再结合他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和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敢走李晓峰,季诺维也夫的算盘他算是彻底清楚了,对于这种自私自利的行为,他非常的不满和十分的生气!

    所以列宁看都没看季诺维也夫一眼,直接扭过头朝某仙人问道:“安德烈同志,你对格里高利同志的建议有什么意见没有?”

    季诺维也夫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我这么急匆匆的赶来,怎么就为人作嫁了呢?不服气,太不服气了!如果不是列宁站在面前,周围又有许多的同志在围观,他恐怕会直接暴走,这种重要的工作怎么能交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114 杯具的季诺维也夫(中)

    季诺维也夫很不服气,他就像一头杀红了眼的公牛,虎视眈眈的望着李晓峰,如果可以的话,他会猛的冲上去一头顶死这个让他不爽的家伙。

    问题是季诺维也夫有资格不爽吗?李晓峰认为没有的,这厮看来季诺维也夫就是个王八蛋,抢了他的功劳不说,还敢当面向列宁邀功请赏。尤其是刚才的自吹自擂,更是让他恶心到了家——你丫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所以某仙人才是真正不满和愤慨的人,别说列宁让他发表意见,就是列宁不让他说话,他也要发出自己声音,一定要找回这个场子!

    “我认为……”李晓峰稍微构思了一下就开始发表意见,但是他才刚刚开口,季诺维也夫就打断了他:“安德烈同志,你认为这样恰当吗?你太年轻了,在这种关键xìng的问题上发表意见,是不是太不慎重了!”

    是的,虽然列宁要求李晓峰发表意见,但是季诺维也夫根本就不想给他这个机会,在他看来只要自己站出来稍微施加一点压力,对方就应该知趣的闭嘴,党内的小字辈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手画脚!

    “格里高利同志!没有什么不恰当的!”李晓峰可不怕这点压力,老子本来就不打算给你面子,你丫竟然还敢蹬鼻子上脸,你丫以为自己是谁!

    “我既然身为党的一份子,就有资格对党的方针政策提出自己的意见!这没有任何不恰当!你这种论资排辈的官僚主义作风正,是我党一贯反对和抵制的。我不知道你这样的老同志为什么会有此种想法,按你这么搞,党内的mín zhǔ还要不要?党难道就是你的一言堂?难道你就不许其他同志对党内的事务提出合理的意见?我对此表示强烈的愤慨和不满,你必须为此做出深刻的检讨和道歉!”

    季诺维也夫完全呆住了,这货压根没想到会遭到某人强烈的反弹,而且还直接给他上纲上线,偌大一顶帽子扣下来,他着实有些吃不消,顿时他就有些恼羞成怒:

    “有你这么跟领导说话的吗?你也太嚣张……”

    张字还没说完,季诺维也夫就发现了不对,列宁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光是愤怒和不满了,那种yīn郁之中带着闪电的眼神让他浑身一颤。

    只能说季诺维也夫被猪油蒙了心肝,若是李晓峰自作主张的插话,他可以拿老资格和长辈的派头教训某人,但是某人是应列宁同志要求发表意见,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时候他以大欺小,摆资格压李晓峰,那就是不给列宁面子,那就是想要堵列宁的嘴。你说列宁能不恼火?

    更何况季诺维也夫一开始就做得差,丢了不少分,眼下再拿腔拿调的摆资格,列宁会怎么看?又会怎么想?就是他老人家再厚道再欣赏原本的得意门生,此时也只会生出一种想法——你小子这是准备抢班夺权吧!

    小风一吹,季诺维也夫此时才察觉,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的内衣已经完全被冷汗打湿了,他已经完全清醒了,已经明白从今天早上下定决心抢功开始最大的错误是什么了,不通知列宁,不跟列宁打招呼,就自作主张的擅自行动,这就是无组织无纪律,然后还当面不给列宁同志面子,这就是极大的错误!

    季诺维也夫结结巴巴的说道:“列宁同志,这个……我……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

    列

    宁狠狠的瞪了季诺维也夫一眼,差点吓了他一个马趴,好在列宁看他吓得腿都软了,就稍微留了点面子,只是淡淡的说道:“安德烈同志说得很好,党内的官僚主义,党内的论资排辈和党内的小山头主义都是要不得的。我们的同志必须做到兼容并蓄有容乃大,要听得进意见,要积极的做自我批评,更要坚定的团结在党的周围!”

    季诺维也夫瞬间就明白了列宁的意思,什么官僚主义和论资排辈都是假的,导师同志的核心思想,就是指出他季诺维也夫搞小山头企图自立门户,如果他不改正错误,并做出积极的自我批评和检讨,那么后果将会十分严重!

    季诺维也夫是打算拉帮结派自立门户吗?表面上他不敢,但实际上的确有这种打算,尤其是在获知国内的高层对列宁的《远方的来信》不太认同的时候,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如果党内的高层普遍不满意列宁同志的革命路线,那就意味着列宁对党的控制力极大的下降。此消彼长,如果他能抓住机会,不是没有可能打出一片新的天地。

    对权力的渴望极大的刺激了季诺维也夫的野心,正所谓酒壮怂人胆,他既不是怂人,也不需要喝酒壮胆,自然是肆无忌惮。所以一路上是小动作不断,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但谁知到列宁却是明察秋毫。被列宁当面拆穿之后,他真正的产生了恐惧。作为列宁的得意门生,他太了解自己的老师了,政治斗争的经验极其丰富,他不自量力的班门弄斧恐怕是适得其反了。

    必须要要补救!至少要让列宁消除对自己的怀疑!这是季诺维也夫第一时间的想法,他立刻放低了身段,准备装孙子!

    “列

    宁同志,您批评得很对!也很及时!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向您保证,一定做出深刻的检讨,一定改正自己在思想上的错误!”

    列

    宁对此不置可否,甚至没有表示出任何兴趣,依然是那么波澜不惊,仿佛刚才只是有一只蚊子飞过。

    “我会观察你的表现的!”列宁点了一句,然后直接对李晓峰吩咐道:“安德烈同志,继续刚才的话题,说说你的意见!”

    季诺维也夫脸涨得通红,多少年了,列宁没有如此无视过他,想当年哪怕他错误再大,列宁也只是积极的做工作,提醒、谈心,哪里像现在这么冷漠。一时间季诺维也夫的心是哇凉哇凉的,不要紧,这只是一个开始,马上他的心就该更凉了。原因是某仙人开始痛打落水狗了:“我完全不同意格里高利同志的看法!”

    李晓峰语不惊人死不休,连列宁都吃了一惊,他老人家之所以让某人讲话,不过看见季诺维也夫就有气,故意不给他好脸sè,说白了就是敲打和jǐng告。重点不在于某仙人说什么,而在于让什么人说。

    列

    宁可没想过李晓峰会全盘否定季诺维也夫,更不认为季诺维也夫的审讯结果会出现如此大的错误。他皱眉问道:“安德烈同志,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可不能信口开河哦!”

    “我不是信口开河!”李晓峰却是信心满满,不顾旁边季诺维也夫几乎要喷火的眼神,侃侃而谈道:“我认为格里高利同志的判断一开始就偏离了正确的道路,被敌人耍得团团转,完全落入了那个刺客设下的圈套!”

    好吧,这已经不是全盘否定,而是**裸的嘲笑和指控了。如果这些罪名坐实了,那季诺维也夫不光会成为党内的笑话,更是要被怀疑能力了。

    “胡说八道!”季诺维也夫忍不住了,顿时跳脚骂道:“你这是对我的嫉妒和污蔑!”

    李晓峰却不鸟他,又一次开了嘲讽:“格里高利同志,我需要嫉妒你吗?一个上午你都被刺客耍得团团转,这种本事我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嫉妒的!”

    季诺维也夫抓狂了,不是有列宁在,他已经冲上去跟某仙人PK了。所以第一时间他就朝列宁哭诉道:“列宁同志,你听见了!这就是他说的话,这就是他对老同志的态度,在这么下去我的工作根本就无法开展了!”

    列

    宁的眉头动了动,并没有理会季诺维也夫的诉苦,反而和颜悦sè的朝李晓峰问道:“安德烈同志,说说你为什么会认为格里高利同志被敌人戏弄了,凡事都要有依据,你的依据是什么?”

    小丑一样的季诺维也夫没有领会列宁的真意,顿时掉转了方向,朝李晓峰质问道:“对!你必须拿出证据来!我就不信你能比我们这些亲自参与了审讯的同志知道得更多!要是拿不出证据,我一定要处分你!”

    列

    宁的眉头又拧了起来,似乎对季诺维也夫没格调的发飙很不满意,当然此时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给了某仙人一个鼓励的眼神。

    李晓峰可不需要列宁的鼓励,他有十足的把握让季诺维也夫灰头土面,不过在这之前,他需要将季诺维也夫的退路完全堵死,一定要彻底的将其抵到墙角里,不然这个滑溜溜的家伙又要耍花样开溜。

    李晓峰笑眯眯的反问道:“若是我拿出了证据,那么是不是说明格里高利同志你的工作出现极大的失误?那么您是不是也要接受处分?”

    季诺维也夫不愧是老狐狸,多年来的政治斗争经验告诉他,一定有问题,这种小把戏、小圈套他才不会中计!

    “谁提出疑问谁摆明证据!这是严肃的党内事务,不是过家家,不是儿戏,更不是打赌……”

    说一千道一万,季诺维也夫就是不想担责任。平时这种情况,他恐怕就得逞了,就算李晓峰拿出了证据也奈何不了他。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的列宁可不是站在他这边的,能够好好的敲打敲打这个不老实的学生,他万分乐意,甚至是推波助澜,当然,就算李晓峰输了也没关系,反正是党内的小字辈,受点挫折教训更利于成长。

    列

    宁立刻就发话了:“格里高利说得很对,这的确是严肃党内事务,关系重大,不能不慎重!不过,如果真的有同志作出了错误的判断,误导了党,那么他也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115 杯具的季诺维也夫(下)

    季诺维也夫真的明白了,今天列宁绝对不会站在他这边,只要他出现了一点失误,迎接他的将是劈头盖脸的批判,这就是惹怒列宁要付出的代价!

    季诺维也夫舔了舔嘴唇,现在的他面临两个抉择,要么暂时退让,给列宁一个面子;要么死硬到底和李晓峰分个高下,完全用事实说话。他自认为赢面非常大,但这么做肯定会狠狠的得罪列宁。作为一个政治家,首要考虑的不是能不能赢,而是获胜的后果!

    季诺维也夫真心不愿意得罪列宁,作为布尔什维克的老大,党内绝大部分话语权的掌控者,只要列宁愿意可以很轻松的打压他。这个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至少同胜利的果实相比,实在不成比例。如果是平时他绝对不会这么做,但是现在,季诺维也夫很想试一试了。

    挑战列

    宁的权威,固然会得罪列宁,固然后果严重,但是如今列宁权威因为革命路线问题已经松动了。如果他能够成功,就能在党内一鸣惊人,取得一部分话语权。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季诺维也夫完全无法抵挡。

    拼得一身剐也要把皇帝拉下马!季诺维也夫豁出去了!

    “我完全同意您的意见!现在某些同志就是在误导党,要将党带到歧路上去!对此我是坚决反对,是绝不同意的!如果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不给出确实的证据,我一定要向国外局zhōng yāng委员会建议,将其开除出党!”

    从季诺维也夫对李晓峰直呼其名,将同志都给省去就可以知道,他完全豁出去了,谁不知道李晓峰入党完全就是列宁的倡导。如果将其开除党籍,那就是当面打列宁的脸!

    列

    宁的眼神陡然犀利起来,从眼中shè出的jīng光像刀子一样狠狠刺了季诺维也夫一眼。可想而知列宁对这个得意门生是多么的失望。不过他也是坚决果断的人,季诺维也夫想玩大的,他不介意狠狠的教训教训对方,给他那颗蠢蠢yù动的心浇一盆冷水!

    列

    宁给李晓峰鼓劲道:“安德烈同志,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说出你的意见,只要你说得有道理,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李晓峰现在可是斗志十足,完全不需要什么鼓励。他本来就看季诺维也夫不顺眼,眼下对方要把他往死里整,你说以某人睚眦必报的xìng格,可能留力吗?

    很快,李晓峰的第一记重拳就来了:“从一开始格里高利同志的判断就错了,刺客并不是沙皇的余孽!”

    季诺维也夫冷笑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刺客自己都承认了,而且他随身携带的护照也证明他是俄国人。不知道什么样的蠢蛋才会对摆在面前的证据视而不见!”

    “嘿嘿,可有些蠢蛋就是白长了眼睛和耳朵,刺客承认的就一定是真的?护照难道就不能作假?只有不长脑子的蠢蛋才会被敌人牵着鼻子走!”李晓峰也没客气,立刻就反讽了回去。

    “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我只要证据!”季诺维也夫傲然道。

    “证据?”李晓峰笑了,笑得无比的畅快,笑得季诺维也夫恼羞成怒,他大吼道:“快点拿出证据来!”

    “证据不都摆在你面前!竟然还跟我要!”李晓峰摇头晃脑的说道。

    “哪里有!”季诺维也夫愈发的愤怒了。

    李晓峰继续讽刺道:“所以说你白瞎了一双好眼睛,摆在面前的证据都看不到,要这双眼睛有什么用?告诉你吧,证据就是护照,那么明显的漏洞都看不到!”

    季诺维也夫暴跳如雷,掏出刺客的护照一页页的翻开,破口大骂道:“哪里有漏洞!”

    李晓峰淡淡道:“你难道就不看签证的吗?”

    “签证怎么了?”季诺维也夫怒道。

    “你看看护照上第一个签证!”李晓峰叹了口气,指出了破绽。

    季诺维也夫看了看,傲然道:“有什么问题?你不要故弄玄虚!”

    李晓峰叹了口气:“你难道没看到第一个出境签证是在英国办的?你难道不觉得这之前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列宁也有了兴趣,说真的,他并不太看好李晓峰获胜,如今见某人似乎真有证据,也不禁暗暗高兴。

    “列

    宁同志,少了从俄国出境的签证和在英国入境的签证,他如果真是俄国人,总不会带着一本空白的护照凭空出现在英国吧?这合理吗?”

    “也许是他在国外遗失了护照,补办的?”列宁想了想说出了一个理由。

    李晓峰笑道:“就算他遗失了护照,签证也是要补办的。而且你看这些签证的时间段,此人长期停留在英国,就算返回俄国也只是蜻蜓点水,最多不超过一个月就离开。这样的人会是保皇派的秘密刺客吗?”

    列

    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季诺维也夫一看不妙,立刻反驳道:“这不足以说明任何问题,如果护照是假的,海关看不出来!就算此人长期逗留在英国,也只能说明国内的保皇派和英国帝国主义分子有勾结!”

    李晓峰却一点都不着急,直接无视了季诺维也夫,心平气和的对列宁继续分析道:“其实签证只不过是一个小破绽。最大的破绽就是护照本身!”

    季诺维也夫叫嚣道:“护照没有任何问题!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护照是假的!”

    “我不需要证明护照是假的!”李晓峰理直气壮的说道,“列宁同志,这本护照是当场从刺客身上搜出来的,你想想,作为一个刺客,专门为了刺杀您而来。他有必要将这种立刻就会暴露身份,引发极大的政治争端的东西带在身上?他就不怕身份暴露?会有这么蠢的刺客吗?”

    列

    宁理所当然摇了摇头,确实不存在如此脑残的刺客,隐瞒身份都来不及,谁会傻到故意暴露?除非,除非,除非这本护照本来就是假的,暴露了也没什么关系!

    列

    宁能够想得到,季诺维也夫自然也能想到,一时间他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度顿时偃旗息鼓了,成了霜打的茄子完全蔫了。

    看着季诺维也夫没jīng打采的样子,列宁高兴的表扬道:“安德烈同志,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本护照确实就是最大的破绽!”

    李晓峰笑了笑,洋洋得意道:“其实就算没有这本护照,那个刺客招认自己是俄国人,我也不会相信!”

    列

    宁奇道:“为什么?难道他还有什么破绽?”

    “当然有!”李晓峰手舞足蹈的比划道,“您还记得刺客那天被加涅茨基同志撞倒之前喊了什么吗?”

    列

    宁想了想道:“他好像骂了一句脏话!”

    李晓峰笑道:“没错,您的记忆力太好了,突然被撞倒的时候,那个刺客用英语骂了一句脏话!”

    列

    宁顿时眼前一亮,惊道:“你是说这个刺客是英国人!”

    “没错!这种突发事件刺客是绝对想不到的,措不及防之下他才会暴露自己的真面目。如果他真是俄国人,就该用俄语骂人而不是英语!”

    “这太牵强了!我绝对不会不认可!”季诺维也夫终于忍不住了,他若是再不发话,那么列宁绝对就会马上下结论,然后立刻跟他算账,失败的代价他可是无法承受,哪怕就是胡搅蛮缠,季诺维也夫也要斗争到底。

    可是谁能想到,列宁根本就无视了他,对列宁来说你季诺维也夫认不认可都不重要,哪怕李晓峰是鸡蛋里挑骨头胡搅蛮缠,他也会支持,更何况李晓峰分析得头头是道入情入理,这时候列宁可就不是支持那么简单了,那就是大力支持。

    “安德烈同志,你认为刺客是英国人派来的?难道英国人准备直接干预我国的内政了?”列宁忧心忡忡的问道。

    李晓峰摇摇头,道:“列宁同志,现有的证据只能说明刺客是一个英国人,至于英国人是不是打算干预我国的内政,我无法下这个结论!”

    季诺维也夫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立刻叫嚣道:“当然不能下这个结论!因为刺客就是保皇的沙皇死硬份子派来的,我已经掌握了他们大本营的所在地,也掌握了其中最核心的成员。我们应该主动出击,立刻捣毁这个反革命武装叛乱集团!”

    对此列

    宁只是冷笑了一声,刺客的身份呼之yù出,可季诺维也夫还死不承认,还要主动出击捣毁臆想中的什么反革命武装叛乱集团,这简直就是个笑话。对于季诺维也夫的弱智,列宁已经不是不满而是深深的鄙夷!

    “你的意见呢?”列宁没搭理季诺维也夫,直接询问某仙人。

    李晓峰坚定的说道:“我认为格里高利同志说的反革命武装叛乱集团是根本不存在的。这是刺客设下的陷阱,我们绝对不能傻乎乎的一头钻进去!”

    季诺维也夫跳将起来,大吼道:“什么叫不存在!我已经派人查过了。在那个旅馆确实存在着一大批从俄国逃出来的旧贵族旧官僚,刺客所指认的核心成员,一贯都是反对革命!反对我党!时刻图谋杀害列宁同志的反革命份子!对这样的反革命势力,你怎么能够视而不见!说!你到底有什么yīn谋!”

116 打脸要打肿(上)

    季诺维也夫太痛快了,什么叫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哈哈,你小子真是个雏,随便就被本大爷抓住了把柄。你不说很能说吗?你不是很嚣张吗?今天不开除你的党籍,老子把名字倒过来写!

    自以为死里逃生的季诺维也夫得意洋洋的朝李晓峰看去,他多么希望看到一张惶恐忐忑的脸,要是再多一点恐惧就更好了。但是所见之下,李晓峰不光没有惶恐不安,反而露出了一种显而易见的嘲笑和轻视,看他季诺维也夫就跟看傻B一样!

    季诺维也夫怒了,这在他看来就是**裸的挑衅。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小混蛋,老子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此时,李晓峰终于开口了,他摊摊手道:“列宁同志,我发现格里高利同志扣帽子和选择xìng无视的水平真是……啧啧,怎么说呢?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列宁也笑了,笑得如沐chūn风,他很赞同的点点头,点评道:“他不是选择xìng无视,而是已经被逼到了墙角。只能通过扣帽子扰乱视线,这中手段真是没格调!”

    季诺维也夫出奇的愤怒了,看着列宁和李晓峰一唱一和的演双簧,话里话外的机锋直指他,你说他怎么能够坐视?

    “列宁同志,你这是对我的污蔑!我再也不能忍受了!你一直纵容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干涉党内的机密事务,这种做法极大的伤害我的感情,也破坏了党的组织原则!我表示强烈的愤慨!我强烈的要求你郑重的做出道歉,并将党内的害群之马驱逐出去!”

    “你还愤慨!”列宁爆喝一声,仿佛十二级台风过境,“你有什么资格愤慨!还敢颠倒黑白诽谤安德烈同志干涉党内机密事务,我问你,是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去审问刺客的!”

    季诺维也夫想当然回答道:“作为真理报国外编辑部成员之一,我有权利……”

    说道一半,季诺维也夫才惊醒过来,真理报的编辑部核心成员,虽然相当于zhōng yāng委员,能够在关键的政治问题上发表自己的意见,并作出相当的影响。但是,这个权力只是说话的权力,党内具体事务的执行权并不在真理报手里。他盲目的插手审讯,纯属于狗拿耗子!

    “这个……这个……”

    季诺维也夫紧张的开动脑筋希望能给自己找一个合理合法的借口。不过列宁可不会给他如此多的时间,指着季诺维也夫的鼻子,他质问道:“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我告诉你,特科作为zhōng yāng直属的新机构,全权负责本次归国之行的保卫工作,所有的具体事务都归特科负责。你为什么要胡乱插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季诺维也夫更加结巴了,支吾道:“我就是担心特科刚刚成立,同志们没有工作经验,想为他们分担一点……”

    “谁让你去分担了!”列宁又一次质问道,“你自己的工作都是一塌糊涂,还乱伸手!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见不得别人立功,就是嫉贤妒能!”

    偌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季诺维也夫顿时泪流满面,老大,你还说我会扣帽子,您跟老人家比起来我这就是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你狠!你牛!我端正态度让你骂,等你骂完了,我再找你身边的那个混蛋出气就是了!尼玛,打不过老的,我还打不过小的!

    只能说季诺维也夫太过于想当然了,列宁占据主动之后,怎么可能将话语权再还给他,更何况那个小的也是不好惹的主,某人手里可是攥着大把的好牌,随随便便就能把他轰杀至渣!

    “你胡乱伸手也就算了!”列宁吐沫星子都喷到了季诺维也夫脸上,“可是连简单的审讯工作都做不好,被一个刺客耍得团团转,这就是无能!”

    说到这列宁顿了顿,愤愤道:“无能不要紧,但是你既无能,又自以为聪明,这就让人不能忍受了。你知不知道你的愚蠢会给党带来多大的损失!”

    已经做好唾面自干打算的季诺维也夫实在忍不住了,列

    宁骂他不要紧,您老人家资格老,我装孙子也没啥。但是你不能搞人生攻击吧!不能侮辱我的人格吧!泥人都有三分火气,何况我季诺维也夫不是泥人!老子跟你拼了!

    “列宁同志,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我……”

    刚准备奋起还击的季诺维也夫还没等伸出拳头,就被拳王列宁迎头痛击,一套组合拳将其打得鼻青脸肿!

    “说你蠢你还不服气!真是无可救药!我问你,你说的那个什么反革命武装叛乱集团的据点,是谁告诉你的!”

    季诺维也夫硬着脖子道:“是我通过jīng密的审讯,打破刺客的心理防线,让他老老实实交代的!”

    “蠢货!”列宁气得不轻,如果真有醍醐灌顶这项技能,他绝对要给季诺维也夫用一用,这个货实在是太蠢了,蠢得连列宁都有些不好意思——我千挑万选,怎么就选出了这么个蠢货做学生,简直是无药可救了!

    “你有没有脑子,刺客连自己的身份都撒谎,会那么好心的告诉你他们组织的核心机密!”

    季诺维也夫还是不醒悟,依然执迷不悟的坚持:“但是,我已经派人去查过了,那些反革命份子确实还在,这说明刺客的证词是可信的!”

    列宁四下望了望,仿佛是在寻找一件称手的武器,如果有的话,他立刻就会让季诺维也夫脑袋开花,看看脑壳装的是脑浆还是豆浆。实际上就连一边站着的李晓峰都对季诺维也夫的智商和逻辑思维能力抱有怀疑,难怪后来被斯大林收拾得满地找牙,连命都丢掉了。这种脑子还混政坛,真当这个世界上没有聪明人了?

    其实这不是季诺维也夫的智商有问题,而是他已经陷入了逻辑思维的死循环。刺客招供了一批真实存在的敌视布尔什维克的人,但是这批人就一定是刺客的同伙?先不说这个刺客一开始就在撒谎,就算他没有撒谎,可是这批真实存在的人就一定是刺客的同伙?

    不一定!再没有可靠的证据面前,只能存疑。但是加上刺客一开始就在撒谎这个设定之后,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明白里面有问题,至少这个结论是非常值得怀疑的。

    而季诺维也夫的问题是什么,他轻信了刺客的谎言,然后用谎言中唯一真实的成分推导出谎言就是真实。当然世界上犯这种错误的不止季诺维也夫一个。二战开始,美国的鱼雷在使用中频频出现定深问题,下面的海军军官一而再再而三的向鱼雷的设计和检测部门诉苦,但是后者完全视而不见,认为鱼雷的问题完全是下面的军官素质太低,是使用不当,甚至拿出了最权威的检测结果反驳军官们的控诉。结果呢?那个所谓的最权威的检测结果正是一台有问题的检测仪器的产物。

    在季诺维也夫的错误中,真实存在敌对分子就是那台有问题的检测仪器,通过它所推导出的结论当然不可能是正确的。如果季诺维也夫能清醒一点,能够不急于立功,他就能想到,如果刺客和那些真实存在的敌对分子有联系,是他们派来的,那么在行刺失败的第一时间,这些真实存在的敌对分子应该要立刻转移。只有傻瓜才会留在原地等着司法部门请喝茶,毕竟没有人能保证被捕的刺客不会变节,更没有人会拿自己的脑袋当儿戏。

    这个漏洞其实相当的明显,就跟刺客的那本护照一样,乍看之下似乎没有问题,但实际上它们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问题。只不过一门心思想要争功的季诺维也夫没有想到罢了。

    所以当列宁点破这个关节,季诺维也夫顿时脸都白了,他这才想到前面某仙人再三提到的——被刺客耍得团团转、刺客设下了陷阱是怎么回事。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想不通:

    “如果这是陷阱,刺客的目的是什么!”

    列宁对季诺维也夫是失望透顶,根本懒得再跟这个傻瓜多费唇舌,直接示意李晓峰代为解释:

    “刺客的目的很简单,首先是转移你的视线,保护他的真实身份不被发现,其次引诱我们对那些沙皇的死忠份子出手,以达到借刀杀人的目的!”

    季诺维也夫依然不服气,反问道:“第一条我能理解,但是第二点完全不对!我们一贯以来就是反对沙皇的,就算没有他挑拨,对于这些遗老遗少我们也会打击到底!怎么也谈不上借刀杀人!”

    李晓峰叹了口气,对于季诺维也夫的榆木脑袋实在无语,望了望列宁,导师他老人家根本就转过脸去了,仿佛是在说我不认识季诺维也夫。

    “你理解错了,刺客要做的不是借我们的手除掉那些遗老遗少,而是借他们的手,给我们制造麻烦!”

    季诺维也夫完全晕了,不耐烦道:“不要绕来绕去,说清楚一点!”

    李晓峰简直无语了,他自认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么明显的提示某人都看不到,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牌子的浆糊?无奈之下他只能进一步提示道:“格里高利同志,我们如今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

117 打脸要打肿(下)

    PS:有三个好消息要和同志们分享:一是中秋节到了,本菜祝同志们节rì快乐;二是中秋节月亮又亮又圆,可以免费欣赏;三是同志们如果送我票票,本菜一定不会拒绝。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

    对于季诺维也夫来说,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抢班夺权,不管是在党内还是在党外,积极争取更多的政治资本。不然这段时间他上蹿下跳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为了革命?为了党?

    sāo年,赶紧醒醒吧,火星更适合你去定居。当然这种野望是能想不能说,至少不能当着政敌的面儿说。在这种时候假大空才有市场,季诺维也夫大脑萎缩了才说真话。

    “我党在这个关键时刻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尽快回到国内,领导民众开展革命斗争!”季诺维也夫违心的说道。

    李晓峰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格里高利同志你,却极力鼓吹和敌人兵戎相见?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是在瑞典的国土上?这种做法会造成怎样的政治后果,你难道不清楚?”

    季诺维也夫真想当场给自己两个嘴巴,清醒了,他终于清醒了!列宁费了千辛万苦和背了多少莫须有的骂名,才争取到这个宝贵的回国机会。若是他真的在瑞典大打出手,很难说在英法的压力下,瑞典zhèng fǔ会采取什么措施,弄不好就得被驱逐出境!

    这个罪名季诺维也夫可背不起,也不敢背,真要到了那一步,估计党内的其他同志对他是恨之入骨,别说争取政治资本,弄不好要被开除党籍地!

    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季诺维也夫不介意吃它一打,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绝对不会急匆匆的去捷尔任斯基那里,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抢回来。这哪里是抢功劳阿,简直就是找死啊!

    你大爷的捷尔任斯基!

    季诺维也夫将铁面人也给嫉恨上了,在他看来,李晓峰这个小屁孩知道个屁,这里面的弯弯道道肯定是捷尔任斯基告诉他的,不然以他一个十七岁的小屁孩能做出如此jīng密的分析?能想得如此长远?

    打死季诺维也夫也不相信,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这绝对是捷尔任斯基挖的坑,不然那个小子能自作主张的从监狱里把刺客弄出来?没有捷尔任斯基的授意他敢这么做?

    好你个捷尔任斯基,你丫也太损、太yīn险了,难怪开始那么好说话,随便就把刺客送给我了。感情你是点燃了炸药包,然后等着看好戏!老子记住你了,咱们等着瞧!

    可怜的捷尔任斯基躺着也中枪,他确实是不知情也不打算yīn人,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党内的气氛和睦、同志团结,上下一心的推动俄国社会的前进。什么功名利禄社会地位对他来说都是浮云。如果说他唯一有错的话,就是不该认识某仙人,更不该欣赏某仙人,引狼入室就是他最大的错误。

    好在如今的季诺维也夫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开罪了列

    宁又犯了严重的政治错误,他首先要做的不是报复想象中的敌人,而是争取列宁的原谅。

    “列宁同志,我必须承认,我犯了严重错误,我要向您检讨,向您道歉,我……我……我真不是个东西!”

    看着季诺维也夫声泪俱下,只差没抱着列宁的大腿嚎啕大哭,李晓峰鄙夷不已。太没格调了,你丫的脸皮也太厚了一点,你可以更无耻一些吗?

    没格调和无耻正是政治家的代名词,想要清高想要装逼,那啥,哥么你就别入这一行。混政坛就跟混黑社会一个道理,只有最无耻、最卑鄙、最心狠手辣的人才能当老大。否则,赶早的回家卖红薯,免得误了卿卿xìng命。

    李晓峰还没有这样的觉悟,估计以后也不会有,只能说他天生就不是干一这行的料,好在他大小是个仙人而且还是个穿越的仙人,拥有极为雄厚的实力和眼光,这弥补了他的缺陷,让他不会被一些臭名昭著的口蜜腹剑之徒给糊弄。

    可惜的是列宁同志虽然是混迹政坛的大鳄,但没有某仙人的优势,看不清季诺维也夫的真面目,或者说他能看清季诺维也夫的真面目,但是却不愿意相信——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季诺维也夫跟了他这么久,又立下不少功劳,让列

    宁这个老师亲手扼杀学生的政治前途,列宁还没有这么黑!他做不到。

    列宁沉思良久,还是给了一个机会:“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参与工作了,回去好好反省,什么时候觉得反省透彻了,什么时候来找我!”

    李晓峰yù言又止,怎么能够如此简单的放过季诺维也夫!列宁同志,这就是一头白眼狼啊!李晓峰真的很想冲上前去,告诉列宁,历史中的季诺维也夫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是他怎么开口?难道跟列宁说吾观季诺维也夫脑后有反骨,那列宁还不一脚将他踢飞。尼玛领导最忌讳的就是背后打小报告,这不是自找没趣么!

    想来想去,李晓峰只能暂时放过了季诺维也夫,就算这回没有扳倒他,但也极大的打击了他的声望,更是让其在列宁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也算是初步达到了目的。正所谓yù速则不达,季诺维也夫,咱们等着瞧!

    季诺维也夫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灰溜溜的走了。倒是列

    宁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连没眼sè的某仙人都知道列宁同志这是发自内心的微笑,可见他心情有多好。

    “安德烈同志,你真是年轻有为啊!”列宁笑呵呵的说道,“当年,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这种能力!”

    李晓峰心里高兴,但嘴上可没忘记谦虚两句:“列

    宁同志,你再表扬我,我可是忍不住要骄傲了。”

    “你可不能骄傲!”列宁笑容更盛,拍了拍某仙人的肩膀,道:“我对你的工作十分满意!不过骄傲可是不允许的,你要跟老同志们多交流,学习他们的工作经验,尽快的成长起来,党还有很多重担要交给你!”

    “是!保证完成任务,一定不会辜负列宁同志您的希望的!”李晓峰赶紧立正,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列宁点了点头,说:“你有决心就好。现在就有一个很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

    李晓峰信心十足的回答:“列宁同志您下命令吧!”

    “好!”列宁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交代道:“格里高利同志今天的工作一塌糊涂,尤其是对刺客的审讯十分让我不满意。你刚才也分析过了,这个刺客的身份恐怕不简单。我希望你在最快的时间里撬开他的嘴,搞清楚他到底是谁?属于什么组织?为什么要刺杀我以及到底肩负了什么任务!你有没有信心!”

    李晓峰上前一步,用最坚毅的语调回答道:“列宁同志,保证完成任务。明天一大早,我就会让他老老实实的交代一切!”

    列宁睁大了眼睛,微微张开的嘴巴,说明他被某仙人惊到了。你小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这都中午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你就能撬开刺客的嘴?你是不是太儿戏了一点?

    列宁仔细的盯着李晓峰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出破绽,但是不管他怎么看,怎么施加压力,李晓峰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和坚定,充分说明了他绝不是打诳语。

    良久之后,列宁终于放弃了试探,沉声道:“安德烈同志,赶紧行动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李晓峰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立刻就快步离去。列宁望着他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如此的有信心,他难道不知道经过季诺维也夫的严刑拷打都不说真话的刺客,是很难对付的?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说的尽快不是立刻和马上的意思?

    是的,列宁从来不缺乏语言艺术,他之所以用尽快这个词,而不是给出一个具体的时间指标,意思就很明确了,所谓的尽快就是不需要太着急,慢慢来,只要有一个可以交代的结果就行。当然,如果李晓峰真的能在短时间,哪怕不是第二天早上,第三天第四天打开突破口,列宁也会非常高兴。

    甚至,看见信心满满的某仙人,列宁会不由自主的猜测,是不是这个小子还有什么惊人的发现?是不是已经掌握了不为人知的证据?

    说真的,列宁一开始并不看好李晓峰,也不认为一个孩子能给自己什么帮助,之所以当某人的入党介绍人,也不过是为了表扬他对党的经济支持。

    但是短短的两天下来,某人可是给了他不少惊喜,尤其是今天争锋相对的跟季诺维也夫掐架,大获全胜不说,最关键的是掐架中表现出的逻辑思维能力和政治敏感xìng,让列宁非常满意。

    对于这种既年轻又上进还有能力的年轻人,列宁很愿意培养成自己的嫡系,尤其是在如今最重要的两个嫡系——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都不给力,不识时务的情况下。列宁更希望有新鲜的实力派充实自己的力量。

    看着已经消失在森林里的背影,列宁微微一笑,默默念道:“小家伙,如果你真的能给我一个惊喜,那么我也不介意给你一个惊喜……”

118 审问的艺术

    审讯犯人,快速正确的获取有价值的情报,这是一门艺术。至少李晓峰觉得是一门艺术。但是对待这门艺术,相当多的外行喜欢采用暴力手段——比如悲催的季诺维也夫。

    事实上,肉刑和折磨只是虐待狂和暴力狂的专利,除非犯人jīng神脆弱毫无抵抗意志,不然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糕——结果也是如此,真正的间谍或者刺客大多是一些jīng神强大意志坚定的家伙,无论施加多少暴力,这些家伙也不会吐露半个相关字眼。

    在李晓峰看来必须换一种更有效的、更具有技术xìng和艺术xìng的办法。一个合格的审讯者会在套取犯人口供之前首先制造一些假象,让犯人觉得他们没有逃离和zì yóu的希望;在询问时让犯人失去判断力,并且变得焦虑,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最后,确保犯人完全明白一件事情,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开口坦白。

    恐吓、欺骗、威胁、引诱,任何时候都比暴力更加有效,不过对于刺客霍华德这样的脑子很好使的死硬分子,前三样共怕用处不大。唯一能用上的就是引诱,只有发掘出对方心底最深层的yù望,他才会老实招供。

    当然这需要时间也需要手段,毕竟李晓峰不知道霍华德最喜欢什么,而且一时半会儿布尔什维克也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用来引诱这个心智坚硬的刺客。李晓峰只能无中生有,创造xìng的去引诱霍华德。毕竟他可是在列

    宁那里夸下了海口。如果不能很快的打开突破口,不光列宁同志会不满意,还可能遭到小心眼的季诺维也夫的报复。

    “请坐,布尔加科夫先生!我就暂时这么称呼您吧!”李晓峰拍了拍身前的桌子,示意遍体鳞伤的刺客先生坐下来,“不要紧张,布尔加科夫先生,我完全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你喝一杯下午茶罢了!”

    一边说,李晓峰一边拿起茶壶将红褐sè的茶水注入了杯子,随着水汽袅袅上升,一股沁人的茶香在房间里弥散开来。哪怕是不喜欢喝茶,对茶叶品级一窍不通的苏斯洛夫也觉得这杯茶相当的不错。

    “你们会有这么好心!”霍华德抬起被枷锁铐住的双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可见今天上午他被收拾得很惨,“想要干什么就直说好了!反正我知道全都说了!”

    李晓峰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你就更不应该紧张,反正你都招供了,还怕什么?”说到这他忽然一顿,笑道:“难道你还怕茶水有毒?”

    “哼!”

    李晓峰的激将法似乎有用,霍华德重重的坐在椅子上,伸出双手端起茶杯,狠狠的灌进去了一大口,啧啧的赞叹道:“果然是上好的红茶,没想到你们这些苦哈哈的布尔什维克还蛮会享受的嘛!”

    李晓峰耸耸肩,随意道:“个人爱好而已。”他忽然抬起头问道:“来点点心?”

    霍华德一愣,自从见了这个将自己从监狱里弄出来的年轻人,他一直处于神经紧张状态,他可是知道这个人比上午审讯自己的那些外行难缠一万倍,生怕一言不合就落入了对方的圈套。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仿佛就是找他喝茶打屁的,一时间jīng神有些恍惚,慌忙道:“谢谢!”

    说实话这个场面有些滑稽,谁见过犯人跟审讯员客气的。苏斯洛夫和上午参加了审讯的其他几个党员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完全不明白李晓峰想干什么?

    吃了两块点心,喝了几杯茶,不光是旁观的苏斯洛夫一干人,连霍华德都弄不清楚李晓峰想干什么了,他几次开口询问,想将话题转移到审讯和口供上来,可对方都漫不经心的嗯啊两声作为答复。一时间,霍华德不禁有些郁闷。

    当然,郁闷归郁闷,李晓峰不问,霍华德也乐得轻松,好吃好喝的招待总比老虎凳辣椒水强吧!再说,这两天他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眼前的点心又是如此的美味,他傻了才会纠缠对方审讯自己。

    点心一盘一盘的上,红茶一壶一壶的喝,整整一个小时,霍华德就没停嘴,吃得肚子都凸了起来,到最后是连连打嗝,靠在椅子上不断的揉肚子。

    霍华德真想就这么美美的睡一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以往吃饱了喝足了就睡意十足的他,反而隐约的有些兴奋,似乎很想找一个顺眼的人倾述衷肠。这种感觉对一个肩负秘密任务的间谍来说可不是好事,甚至可以说相当糟糕。一个管不住嘴的间谍下场是极其可悲的!

    霍华德努力的想要压制这种十分糟糕的感觉,但是让他心惊胆颤的是,越压制他反而越想倾述,那种发自内心的强烈yù望折磨得他浑身发抖,冷汗顺着裤管哗哗的往下流。

    李晓峰饶有兴趣的看着面sècháo红,兴奋得想充当麦霸霍华德,随手掏出一支雪茄递了过去:“饭后一支烟,胜似活神仙!”

    霍华德艰难的抬起头,怒气冲冲的望着李晓峰,吼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李晓峰优雅的点燃雪茄,喷了一口烟雾:“红茶和点心!难道你没吃过!”

    霍华德紧握着拳头,两眼都能喷出火来,他才不信对方没在红茶和点心中搞鬼,不然他能是这个状态?当然,他更恨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像个傻瓜一样跳进对方的圈套。唯一让他疑惑的是,同是一盘点心一壶茶,对方也吃了也喝了,为什么他会没事呢?如果不是看见对方先吃,他是绝对不会动嘴的,对于一个间谍来说,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抽烟!”

    李晓峰笑眯眯的将雪茄递了过去,霍华德当时真想一把将雪茄推开,让后重重的在对方的脸上打一拳,那种yín荡邪恶的笑容实在让他憋气。

    但是,随着李晓峰嘴里喷出的烟雾吸入他的鼻腔,上好的古巴雪茄那种纯正的辛辣味让他jīng神一振,仿佛是着了魔一般,他接过了雪茄。

    这种味道太爽了!

    霍华德从来没有抽过这么嗨的雪茄,这哪里是烟草,简直是仙草!他沉迷在这种让他极度舒爽的味道中,飘飘yù仙,仿佛忘记了世间的一切烦恼,什么责任、什么秘密,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坨屎!

    透过小小的玻璃窗,列宁和捷尔任斯基紧张的注意着审讯室里的一举一动。对于李晓峰的种种举动,他们一点都不了解,完全不明白这种请吃请喝的手段有什么用。难道一个专业的刺客能被这点小恩小惠打动?那未免也太扯了一点。

    甚至心急的季诺维也夫准备进去大闹一场,上午被某仙人贬得一钱不值,他非常乐意能这么快找回场子。但是列

    宁阻止所有人轻举妄动,重点交代了他。他就是想闹,也不能不掂量列宁的怒火,毕竟现在列宁可还没完全原谅他。

    就在审讯室里的两个人吞云吐雾,将将抽完了三分之二只雪茄的时候。一直显得很慵懒很漫不经心的李晓峰突然正经起来,掐灭雪茄,他陡然挺直了腰杆,逼问道:

    “布尔加科夫先生,现在你总该说实话了吧!”

    此时,不管是审讯室里的人还是审讯室外的人,全副jīng神都集中在了霍华德身上,他们都想看看李晓峰是不是真的有魔力,能让这个顽固的家伙开口!

    “说什么实话?”霍华德目光迷离完全没有焦距,整个人显得莫名的颓废。

    李晓峰轻松的笑道:“不要再拿你是俄国人的那一套说辞来糊弄我,那些谎言只能骗骗三岁的孩子。我再强调一遍,我要听真话!”

    “真话?”

    烟雾之中霍华德显得愈发迷离,似乎已经处于灵魂出窍的状态,说话完全没有了逻辑xìng,仿佛是自言自语:

    “很久没说过真话了……说真话是不对的……你要我说真话?”

    “对!说真话!”李晓峰着重强调了真话两个字,“告诉我,你叫什么?国籍?为谁服务?为什么来瑞典?”

    霍华德脸上陡然露出了迷茫与狰狞的神sè,仿佛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一时间他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像是帕金森患者一般。

    李晓峰当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他就像一个催眠大师,循循诱导着霍华德曝光自己所有的老底:

    “不要紧张,不要激动!我们是朋友……我是在帮你……你难道不觉得朋友之间要坦言相对吗?说谎是一种折磨,听我的……放松,不要抗拒你的内心,你的心告诉自己,只有实话实说才能解脱,才能放松……”

    霍华德脸上的狰狞之sè渐渐消失,剧烈的颤抖也慢慢缓解,他似乎真的在听从李晓峰的指导,慢慢的放松,慢慢的开始招供:

    “我叫霍华德.格林汉姆,出生于伦敦……服务于军情六处俄国站,站长带领我们紧急回国传递重要的情报……准备等车的时候,发现了总局特别注意目标列

    宁……我想刺杀他,我想立功,但可惜失败了……”

119 一个秘密

    这样也可以?

    季诺维也夫凌乱了,难道革命就是请客吃饭?只要能抓住对方的胃就能抓住对方的舌头?如果这么简单就能获取口供,那上午他使用过的那些中美合作所的手段岂不是个笑话。

    如果可以的话,季诺维也夫真想仰天长叹:“这个世界到底是肿摸了?还是我看不懂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

    凌乱的、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的绝不止季诺维也夫一个,众多参与围观的老革命、老前辈,自诩为蹲过监狱受过酷刑的地下党们,全部傻眼了,此时此刻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学习巴神思考人生,想一想人和人的差别到底在哪里。

    至于个别心眼小、气量窄,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人,比如说季诺维也夫,已经无法忍耐的跳了出来,大肆抨击李晓峰:

    “列宁同志,这简直是儿戏!我强烈的要求停止这种极为可笑的做法,我们是实事求是的布尔什维克,不是故弄玄虚的魔术师。这种可笑的手段得出的结论,既不真是也不可靠……”

    好在不是没有明白人,列宁头也不回送了两个字给季诺维也夫:“闭嘴!”

    前一刻还叫嚣不已的季诺维也夫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是戴罪之身,至少是不受列宁待见的。急吼吼的跳出来似乎只能自找没趣,弄不好还会进一步恶化列宁同志的感观。望了一眼审讯室里循循诱导口供的李晓峰,季诺维也夫在心中告诉自己——此仇不报非君子,你小子给我等着!

    如果李晓峰能听见季诺维也夫的心声,估计会很不屑的答道:“等着就等着,老子还怕了你!”

    知道自己不受待见的季诺维也夫虽然恨,但是在列

    宁面前却不敢造次,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他也只能学着阿Q自己安慰自己,然后慢慢的爬开。

    轻轻的季诺维也夫走了,虽然他带不走一片云彩,但是带走了众人诧异的眼神。能跟列宁一起回国的,都是布尔什维克的老油条,这批人工作能力也许参差不齐,但是揣摩上意的能力和政治敏感xìng却是十分了得。

    列宁虽然只说了一句“闭嘴!”,季诺维也夫虽然很随便的就走了,但是在这些人眼中,这个事件就绝对不简单!

    季诺维也夫是什么人?列宁同志的心腹爱将,同志加学生,亲上加亲。以前虽然列宁也批评过季诺维也夫,但是语气像今天一般恶劣的情况可是没有。

    尤其是季诺维也夫默默走开的样子,那种落寞和委屈是不言自明的。可是列宁同志根本就无视了他,反而津津有味的注意着一个刚刚入党的小字辈。

    这说明什么?说明季诺维也夫在列宁同志面前失宠了!这个消息太震撼也太突然了,对于一帮老油条来说,其中机遇和风险并存,如果cāo作得当的话,在党内的地位上一个台阶是轻而易举地。

    一时间围观群众之间燃起了一股看不见的火焰,谁不希望进步,谁不希望做人上人?机会在于把握,自以为资格很老的他们开始了蠢蠢yù动,至于审讯室里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毫无意义,赶紧向列宁同志汇报思想表忠心才是正经!

    李晓峰当然不知道审讯室外面正在酝酿一场风暴,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审讯上,企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榨干霍华德身上的全部秘密。

    “你并不是专门为了刺杀列宁而来?”李晓峰轻轻的问道。

    “当然不是。”霍华德像个傻瓜一样问什么回答什么,“我又不知道列宁在斯德哥尔摩,怎么可能专门来刺杀他?”

    这话李晓峰相信,从霍华德在zhōng yāng车站的一举一动来看,这确实是个意外,不然他也不会傻到将护照带在身上。既然不是为了刺杀列宁而来,那这货在执行什么任务。

    他赶紧问道:“你来瑞典干什么?”

    “路过。”霍华德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去哪?”李晓峰又问。

    “回国。”

    “回国干什么?”

    “传递情报。”

    李晓峰心中一喜,知道重头戏来了,打蛇随棍的问道:“什么情报?”

    这一下霍华德并没有像先前一样痛快的畅所yù言,反而陷入了沉默。从他的表情看来,此人陷入了天人交战,仅有的理智制止他说出这个秘密,哪怕是李晓峰一再催促他也闭口不言。

    你小子嘴巴还真紧!看着霍华德纠结的样子,李晓峰不由得感叹了一声。要知道先头的茶点和雪茄中他加入了大剂量的麻古。所谓的麻古也是一种苯丙胺类的毒品,主要成分就是甲基安非他命,服用后会使人中枢神经系统、血液系统极度兴奋,呈现健谈、xìngyù亢进等生理上的反应。

    更加可怕的是,吸食此药能够使吸食者将自己的秘密和**通过交谈等方式随意告诉他人,并促使吸食者受人支配、出现狂想等症状。因此该药又被俗称为“唠**”、“抢劫药”、“强女干药”。

    李晓峰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肉刑不管用,而攻心战术需要大量的时间。唯一能快速让霍华德开口的也就只有药物了。在后世,肩负关键使命的间谍都必须经过jīng神类药物的考验,但是在1917年,这方面还是一片空白。

    作为世界上第一个使用麻古的间谍,霍华德就是天字第一号小白鼠,李晓峰开始以为小白鼠一号会老实的交代一切,但是很显然他还是低估了小白鼠一号的意志品质。

    不过不要紧,再加大一点剂量就是了,别人大量服用麻古可能还会担心引起心脏病立刻猝死。但是李晓峰一点都不担心,有他的仙力支撑着,就算小白鼠一号要死,那也得交代完一切之后再死!

    又一杯充满了麻古的红茶灌进了霍华德的肚子,很快小白鼠就觉得意识更加的模糊,脑子里仿佛打了鸡血,像是在放幻灯片一样,他认识的人、他了解的秘密,一件件一桩桩交代得清清楚楚,就连五岁断nǎi十岁尿床的丑事都说出来了。

    不光是说出来,实际上是霍华德哭着喊着求着李晓峰听他的倾诉,不让说都不行,火了还骂人发脾气。

    “哥么,我告诉你,咱们叔叔是陆军大臣,知道陆军大臣是什么官吗?嘿嘿,说出来吓死你!这次要不是被你抓住了,要是让哥么一枪崩了列宁,回去之后军情六处俄国站的站长那就是哥么的了!那时候,哥么就要好好修理修理詹姆斯.邦德,这个老混蛋占了茅坑不拉屎,国内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李晓峰很是无语,谁想听这些屁话了,你们内斗的八卦老子一点兴趣都没有,还詹姆斯.邦德,还零零七呢!尼玛,真以为在拍电影,差点吓了哥一跳,以为你个孙子也是穿越来的。

    “说说你们的任务,到底是什么重要的情报,要让你和007一起出动!”李晓峰不耐烦的问道。

    “呵呵,你也知道詹姆斯.邦德的代号,我还没告诉你就知道了……兄弟果然是自己人……老子要是早两年加入军情六处,别说007,连001、002都有可能,他nǎinǎi的,就是晚了几个月,结果只分到了个013,你说这是个什么倒霉的号码……”

    李晓峰不得不又一次将跑题了的霍华德拽了回来:“说正事,快点告诉我情报到底是什么!”

    “情报?哦,你想问那个啊!”霍华德鼓着眼睛,说话已经有点大舌头了,“那个情报是007,也就是詹姆斯.邦德搞到的。那孙子前一段犯了错误,差点被撤职。所以才积极的图表现……你还别说,这孙子还真有点运气,走了狗屎运才发现了一个秘密。哼哼,要不然,站长的宝座早就是我的了!”

    李晓峰愈发的无语了,哥没兴趣听你的屁话,就你那倒霉德行,还当站长,我看你也就是个长期站立的命:“到底是什么秘密,快点说!”

    “秘密嘛就是秘密咯!”迷迷糊糊的霍华德竟然还会卖关子,“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李晓峰耐着xìng子说:“好,我一定不告诉别人!”

    霍华德咂巴咂巴嘴,神神秘秘的说道:“远东方面的分站在西伯利亚发现了一个秘密,在通古斯卡大爆炸的核心区域发现了一个死亡地带。只要接近这个地区,不管你是谁,男人也好女人也罢,立刻就会染上一种奇怪的疾病,不出三天,必死无疑!”

    “有这么厉害?”李晓峰根本就不信。

    “比这还厉害!当时我们以为是遇上了神秘的化学武器。”霍华德神神叨叨的说道,“所以派出十支jīng锐的小分队,穿戴好了全套的防化装备,在这片区域里搜索了一个月,十支jīng锐防化小分队几乎死绝了,才找出了一点端倪!”

    “什么端倪?”

    霍华德显得愈发的神棍,小声耳语道:“具体的什么端倪我也不知道。但是詹姆斯.邦德很重视,据说是发现了一种能够改变战争进程,足以让咱们大英帝国重新称霸全球的神秘武器!”

120 提干

    别人会对能改变战争进程的武器感兴趣,但是李晓峰对此却毫无兴趣。作为一个仙人,最不缺乏的就是力量,别说改变战争进程,如果这厮愿意,发狠修炼,毁灭地球都不是难事。

    但是这有意义吗?

    对于立志游戏人生,享受生活乐趣的某仙人来说,神秘的大杀器还不如神秘的美女能吸引他的眼球,哪怕不是美女,换成神秘宝藏神马的,他也可能有兴趣,谁让这段时间某人手头很紧十分的缺钱呢!

    可偏偏霍华德交代出的秘密,就是一种未知的大杀器,李晓峰马上就在脸上挂上了失望的表情,不耐烦的岔开话题,开始追问军情七处俄国站的间谍名单。

    不得不说,虽然某仙人的态度十分恶劣,但是**嗑得很嗨的霍华德却完全不介意,问什么答什么,往往还能举一反三问一答十,个把钟头的功夫就把问题交代得清清楚楚。这种积极配合的态度让站在审讯室外的列宁同志都赞叹不已:

    “别看安德烈同志年纪小,但是工作能力十分的突出……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取了十分有价值的情报……安德烈同志的工作态度和工作能力值得我们的同志们好好学习。要是每个人都能像安德烈同志一样能干,那么我们的革命前途将是无限光明!”

    列宁给出的这个评价是相当的高了,高到在场的不少老同志老革命都有些嫉妒——我们这些人为革命奔波了几十年,都很难被列宁同志夸奖两次,你一个小屁孩何德何能,能够承受列宁同志的赞誉。不知道先来后到,不知道尊重老前辈,到底懂不懂规矩!

    如果这些怨念被李晓峰知道了,恐怕是要付之一笑的,对他来说不管是潜规则还是明规则,只要是规则就是拿来违反的。天大地大哥么我最大,给我定规则,劳烦问一声——你丫是哪根葱!

    不过话说回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李晓峰如果长此以往的出风头拉仇恨,恐怕也不是好事,至少对年轻人来说不是好事。应该说列宁是懂这个道理的,也很清楚自己身边的这一批信徒不一定都是善男信女,但是他偏偏视而不见,大有火上浇油的打算:

    “同志们,你们不要不服气,有本事的话你们也试试从瑞典的zhōng yāng监狱里骗出犯人,也试试几个小时之内让满口谎言的刺客说真话!你们十七岁的时候有这样的能力吗?恐怕不少同志连这个胆子都没有!”顿了顿,列宁以一种显而易见的激动口吻说道:“我们的党,我们的人民最缺少像安德烈同志一样的年轻有为的好同志!我号召全党的同志们以安德烈同志为榜样,向他学习,积极努力的向他靠拢!”

    老革命和老同志们都傻了,他们只有一个想法——列

    宁同志,您也太夸张了吧?真要让我们拉下老脸跟一个黄毛小子学习,还要以他为榜样?还向他靠拢!那个啥,您老人家没吃错药吧?还是说您在开玩笑?

    列宁以切身行动说明他很清醒,也不是开玩笑:“审讯完毕之后,让安德烈同志到我的房间里去一趟,我要同他好好交流一下工作心得,努力的学习他的先进工作经验!”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老革命和老同志这才知道列宁是动真格的,是确确实实的想树立一个榜样。有那些政治敏感xìng强的老同志,联系到季诺维也夫的落寞,心中得出了一个惊人结论——山雨yù来,党内的权力核心可能要大洗牌了!

    作为一党领袖,列宁的一举一动都饱含深意,哪怕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里面说不定就有机锋。只有那种最敏感、最聪明的人才能领会他的思想。就像这一次,明面上看列宁只是要树立一个榜样,实际上树榜样这个动作本身就值得深思。

    为什么要树榜样?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树榜样?为什么树立的榜样是李晓峰?这些都是值得深思的。

    榜样就是标杆,这个标杆首先就需要列宁的认可,也就是说这个标杆代表了列宁的意愿。向标杆看齐,向标杆靠拢,也就等于是像列宁看齐和靠拢。

    列宁之所以要树立一个标杆,就说明他需要这个标杆,需要用这个标杆行使自己的意愿。或者说直接一点,这个标杆所拥有的意志是如今党内所没有的,只有缺乏和没有的时候才需要标杆和榜样。就像行走在森林中的旅人,如果他没有迷路,就不需要向导,需要向导的时候也就证明他迷失了方向。

    同样的道理作用在党内,如果对思想氛围和前进的方向十分满意,列宁同志需要郑重其事的树立一个标杆吗?他老人家又没有吃撑,干嘛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列宁同志这是对党内的局面不满啊!聪明的人第一时间就该想到这一点,然后他们马上就该想到,让列宁不满的源头在哪里?这个问题其实也简单,季诺维也夫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唯一让党内的聪明人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李晓峰会被选为标杆,这个小家伙太年轻太没有资历太没有声望,凭什么这个标杆就是他?

    凭什么?在老革命和老同志看来,在党内最重要的是资历和声望,只有资历老声望高的同志才能处于领导地位,才能成为榜样。但是他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列宁树立标杆就是对某些老资格高声望的同志不满,这时候怎么可能选一些不同意他政治观点的人成为标杆。

    这是其一,其二,资格老声望高的人对列宁本身就是一个威胁,把标杆扶植起来了,万一标杆生出二心想自立门户怎么办?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从身份上说这个标杆必须是资格浅声望不高,在党内没有什么关系的新人。

    原本这样的人选列宁在党内是找不出来的,但是偏偏穿越而来的某仙人适时的跳了出来,最重要的两个条件全部符合,更关键的是,某仙人还确实有点能力,几件事办的妥妥帖帖给列宁挣足了脸面,拿出来树标杆也不是赶鸭子上架。尤其是某人的政治观念还同列宁十分接近,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差别。你说这样的人不树立为标杆,那还能立谁?

    “我个人认为,我们的党需要新鲜血液,尤其是有能力又朝气的年轻人,我们必须将他们吸收进来,让他们积极大胆的参与到党的工作中去,要锻炼他们,培养他们,让他们挑起一些担子!”

    当天晚上,列宁在党内高层会议上慷慨激昂的阐述着自己的观点,积极的为李晓峰造势。

    “我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费利克斯同志和格里高利同志也是三十几岁的人。我们这批人已经不再年轻,还能为革命奋斗多少年?十年?二十年?总不能三十年后还让我们这些七八十岁的人一肩挑吧……从现在开始,培养一些二十岁、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就显得十分必要……在年轻人中,安德烈是第一个表现出自己能力的小同志,彼得保罗监狱的起义、机智的破坏刺客的暗杀行动和快捷准确的审讯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样的好同志很有必要着重培养。所以我建议安德烈同志担任zhōng yāng直属机构——特科的副科长!”

    列宁的话很长,但是季诺维也夫知道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为李晓峰的走上前台铺平道路和造势,虽然列宁说了很多肯定和表扬的话,但是季诺维也夫就是不喜欢李晓峰。

    季诺维也夫可不会忘记上午的难堪,正是李晓峰的横空出世让他在列宁面前失势。虽然季诺维也夫认为自己有了自立门户的实力,不太需要仰仗列宁同志的权势。但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失势,不管怎么说对他都是一种打击。

    当然,这只是季诺维也夫不喜欢李晓峰的一个理由,真正让他对李晓峰不感冒的还是对方的政治理念。列宁的激进在党内不说是孤家寡人,也是独树一帜,列宁的激进在高层中基本没有获得什么支持,这也是季诺维也夫积极的准备自立门户的重要原因。

    可李晓峰的出现让事情出现了变数,某人本身的激进不说,列宁借着某人的手可是狠狠的抽了他季诺维也夫的耳光,如今在树立一个激进的榜样,怎么看都是列宁对他的打压,也是列宁强硬的推行自己政治理念的第一炮。

    如果季诺维也夫不想坐以待毙,他就必须回击,必须狠狠的打压李晓峰的崛起,他就是准备这么干的:“列宁同志,我觉得安德烈同志……”

    季诺维也夫刚准备说李晓峰入党才两天,不适合立刻就提拔为干部,就在他说出了安德烈三个字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列宁,脸上陡然露出一丝像是高深莫测,又像是讥笑嘲讽的笑意。

    不管是什么样的笑意,季诺维也夫都品尝出了危险的味道,仿佛只要他说错一句话,结果都将是万劫不复。打了个寒颤,季诺维也夫立刻改口了:“我觉得安德烈同志十分适合这样工作,有他这种年轻有为的同志辅佐费利克斯同志,特科的工作将更加的顺利和圆满。对于这项提议,我是衷心的表示欢迎和支持……”

121 死命令

    这就提干了?老子是副科长了?

    李晓峰恨不得仰天长啸,什么叫升官快,入党的第二天就提拔成了干部,还是zhōng yāng直属机关的干部,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步登天?

    狂喜之下,某仙人都快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这个官迷就没有想过,如今的布尔什维克可不是十月革命胜利之后的布尔什维克,没有掌握国家政权,自然谈不上什么行政等级。所以某人的这个副科头衔也就是个头衔而已。并不是说他如今就是副科级干部,不然他头上的前zhōng yāng委员捷尔任斯基才是正科,那也就乱套了。

    所以zhōng yāng特科的副科长只能理解为特科的二把手,至于级别,那个什么,等革命成功的时候如果你没挂掉,说不定就解决了。

    当然不管怎么说,李晓峰也算是进步了,算是党内的干部,尤其是他深受列宁同志的喜爱,只要能保住小命而且以后不站错队的,飞黄腾达只是个时间问题。

    对于这一点,李晓峰认识得很清楚,他可不像某些心理素质差的同志,稍微提个干就觉得自己牛逼了、不可一世了,他虽然欢喜,但很清楚自己的这个位置是怎么来的。列宁扶他一把,他就是干部,若是列宁踩他一脚,那他就只是一坨屎。

    季诺维也夫就是前车之鉴,你看看前两天牛逼哄哄的他,如今就变成了臭狗屎,不说人见人厌,被孤立和边缘化也是不可避免的,谁让他恶了列宁同志,谁让他自作聪明,不打勤的不打懒的,就打不长眼的。

    李晓峰很有眼sè,至少是对列宁很有眼s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列宁的办公室请示工作。

    对于某人的谦虚和谨慎,列宁非常满意,他见过太多一朝得志就忘了自己姓什么的货,李晓峰能第一时间赶来汇报,他很欣慰。至于是不是慧眼识珠,列宁还不敢肯定。毕竟路遥知马力rì久见人心,年轻人太容易迷失了,以前季诺维也夫也一样的谦虚谨慎,但是随着地位水涨船高,他的脾气也rì渐上涨。谁也不能肯定李晓峰就不是下一个季诺维也夫。

    “安德烈同志,你对下一阶段的工作有什么想法没有?”列宁抽出了一支香烟问道。

    李晓峰恭谨的回答道:“特科的工作刚刚开始,我又是个新人,费利克斯同志就是我学习的榜样。我将尽最大的努力辅佐费利克斯同志搞好特科的工作。”

    列宁很满意李晓峰的答案,如果刚才某人大言不惭的叨叨自己要怎么开展工作,要做哪些事,有什么目标有什么理想。那么他会看轻某人。老话说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小子只是特科的副科长,你说的那些是大科长的工作,你小子是想抢班夺权吧?

    刚刚经历过季诺维也夫造反的列宁对此十分的敏感,如果换做别的人是特科的科长,他还不会往这上面想。但是捷尔任斯基不同,谁不知道你李晓峰跟捷尔任斯基的关系,那个铁面人对你小子是亦师亦友,还是你的入党介绍人,说直白一点那就是你的师傅。当徒弟的跟师傅叫板,这是一个好徒弟吗?

    幸亏李晓峰聪明了一回,姿态放得很低,闭口不言什么规划什么目标,反而很谦逊的表示自己的主要使命就是辅佐师傅。这才是一个好徒弟的样子,至少列宁喜欢这个样子的徒弟。

    当然,并不是说列宁喜欢没有“上进心”的徒弟,也不是列宁看不得徒弟比自己强。他只是认为做人不能忘本,不能吃饱了就骂厨子,过了河就拆桥,这样的人就是再有能力,他也不敢用。

    李晓峰的态度让列宁满意,那列宁也不会让某人失望不是,列宁轻松的笑道:“你这个小同志还真是谦虚,谦虚得像个小老头。年轻人就要胆子大一点,敢打敢冲。我实话告诉你,费利克斯同志肩上的担子很重,zhōng yāng很多事情都离不开他,他没有多少时间去处理特科的具体工作。很大程度上说,你这个二把手将要当他一半的家。我希望你能尽快的把担子挑起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晓峰有什么不清楚的,无非是他这个二把手不是一般的二把手,头上的一把手多半只是为他撑场子的,具体的事情都得他自己办。对此,李晓峰没有任何不满,这样的好事还往外推,他又不是脑残。

    “列宁同志,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希望!”李晓峰立刻就表态了,不过在这之后谦虚的话还是不能少:“不过我能力浅薄,政治上也不成熟,很多事务都需要您和费利克斯同志为我掌舵。不然,说不定,我一不留神就会犯错误!”

    列宁笑了,一指某人,道:“你这个小家伙还真会耍心眼,这么早就为自己留好了退路。我告诉你,不违反原则的错误,当可以原谅你。但是违背党的政治纲领的原则xìng错误,谁也救不了你,不管是费利克斯同志,还是我,最痛恨的就是没有原则的人!”

    “是!我一定加强学习!绝对不犯原则xìng错误!”

    李晓峰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暗好笑,什么叫原则xìng错误?或者说什么是真正的原则?原则这个东西不是量化的标准,不是偷窃要拘留,抢劫要判刑,很难说清楚什么是原则,什么又不是原则。很大程度上领导说你有原则,那你就是好同志,领导说你不讲原则,那你就是正大光明两袖清风都没用。

    那列宁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语言的艺术也是需要翻译机的,而这个翻译机就是政治智慧。政治智慧不足的人,以为列宁同志是谆谆教诲,是告诫年轻的同志要自律,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而有政治智慧的人才会明白,列宁同志谈话的中心思想只有一条——坚持原则。

    坚持什么原则?坚持着跟党走,跟随他闹革命的原则。用黑话来说,就是李晓峰你个小瘪三听好了,老子是你的大佬,大佬让你向东你就得向东,大佬让你前进你就得前进。听命令听指挥,才是好同志,否则那就是违反原则,违反原则的同志就不是好同志!就是我列宁最痛恨的人!

    明白了吧?透彻了吧?列宁的意思很清楚,跟着他闹革命,一条路走到黑就是讲原则。只要不违反这条基本的原则,其他的小错误小过失都不是大问题,在讲原则的条件下,你惹了人犯了错,作为老大自然也会为你遮风挡雨。

    这可是一把尚方宝剑,有了列宁同志的保证,李晓峰充满了信心和干劲,要知道他最近可是得罪了两个大佬,一个加米涅夫,一个季诺维也夫,没有列宁的支持,随便其中哪一个都能整得他yù仙yù死。如今有了列宁做靠山,那两个混蛋想要动他,估计也得掂量掂量。

    “是!列宁同志,我一定会坚持原则,紧紧的团结在您和党zhōng yāng的周围,为革命事业奉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列宁点了点头,听懂了某人的输诚。关键xìng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接下来就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他弹了弹烟灰,问道:“说说你对特科近期工作重点的看法。”

    李晓峰定了定心神,明白自己算是过了第一关,这一关考察的是他的心xìng,如果他不能紧跟列宁同志走,那后面的第二关也就没有必要。毕竟领导用人首先要保证的就是忠诚,心怀鬼胎的反骨仔,哪个领导敢用?如果他过不了第一关,也就意味着,他这个副科就是实打实的副科了,最多也就是帮着捷尔任斯基敲敲边鼓,主持特科工作是想都不用想了。

    至于第二关,估计就是考察他的能力,领导用人要看忠心但也得看你是不是那块料。办砸了差事,丢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脸,连累列宁同志跟你一块被鄙视,他老人家真心丢不起这个人,更不愿意被你拖后腿。他老人家再怎么说也要对自己的政治生命负责不是。

    对此,李晓峰早就做好了准备,洞悉这一段历史的他自然不会反路线错误:“列宁同志,我认为眼前我们的党,最最紧要的任务就是返回国内。这是重中之重,任何与此相抵触的事务都应该放下。而我们特科的使命,就是保证您和党zhōng yāng安全快速的回国!”

    列宁很满意,他还真害怕某人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忙着回国,反而搞七搞八的节外生枝,再弄出一个什么刺客事件,或者就着现在刺客事件深挖掘不放手,这都是他不想看到的。对列宁而言没有任何事情能跟回国相提并论,这也是他对季诺维也夫不满的一个小原因,谁让他实在是没眼sè,不忙着回国反而要在瑞典胡折腾呢!

    “你能明白这些就很好!”列宁表示了肯定,但马上话锋一转又提醒道:“但是对于刺客交代出的新情况,你也不能放松。回国之后,我要求你尽可能的查清楚那个神秘武器的情况,绝对不能让英国人得逞!”

    “是!”

    “还有!”列宁顿了顿又说,“这一次的回国之路,可能不会是一帆风顺顺了。我要求你提高jǐng惕,一定要保证所有的同志安全的回到国内!这是死命令!”

    对于这项死命令,李晓峰多少有点不在意,既然刺杀行动只是一个意外,那么说明同历史上一样,列宁的归国之旅必将是平平安安。而且有他这个仙人坐镇,谁会那么不开眼?

    可惜信心满满的李晓峰并不知道,就在他接受命令的同一时刻,滞留在斯德哥尔摩的詹姆斯.邦德同学正在蠢蠢yù动……

122 茅塞顿开的007

    詹姆斯.邦德忧心忡忡的回到了自己房间,军情六处瑞典站站长康纳利临时派给他的间谍正等着他。

    “先生们,有消息吗?”007问道。

    四个间谍一齐摇头,虽然他们很认真的在街面上搜集情报,但很显然完全是做了无用功。

    “怎么可能没有消息!”007生气了,“一辆马车不可能凭空消失,总会有人看到它,注意到它……”

    间谍一号丧气的回答道:“问题是,先生,我们询问了整条街上商户,问题是在那个时间段,街上的马车太多了,您又没有给出马车的具体特征……”

    007火了,怒道:“怎么会没有特征,我不是告诉你们了,马车是从zhōng yāng监狱方向开过去的。上面坐着两男一女还有我们的霍华德先生,这个特征还不够明显吗?!”

    四个间谍是敢怒不敢言,尼玛的,这叫什么特征,人坐在车厢里鬼看得见,更何况人家特意去劫狱,还不做几手防备措施?尼玛,你自己马虎大意,让敌人抢在了前面,现在人没了反而找我们这些小兵出气,算什么本事!

    007见一干小兵不说话,反而更加的生气,对于这些瑞典站的家伙他毫无好感,从他们的头头到下面的小兵都不是好鸟,一个个阳奉yīn违官僚气息十足。要是这些人是他的手下,早就被一脚踢回国内了!

    詹姆斯.邦德当然有理由生气,如果不是瑞典站的那个该死的苏格兰人康纳利作梗,他早就把霍华德转移到jīng神病院了,就是这个苏格兰红鼻子磨磨蹭蹭耽误了时间,害的他棋差一步,眼睁睁的看着霍华德被劫走。

    更关键的是,办事效率低也就罢了,你说你派给我的是什么人。四个草包加蠢蛋,跑出去一天一夜,有用的消息一点都没有,尼玛其中两个还带着一身的酒味。老子呆在俄国,在那个酒鬼遍地走的鬼地方,出任务的时候都不敢喝酒,尼玛,你们怎么就敢背着我喝酒!

    007恨不得掏出手枪挨个给这四个混蛋点名,但是考虑到杀了这四个白痴他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光杆司令,得亲自在yīn雨蒙蒙的斯德哥尔摩走街窜巷,好吧,007先生光是想想就觉得膝盖疼。他不得不安慰自己,要不是当年老子膝盖中了一箭,今天肯定要收拾你们四个废物。

    “继续找,找不到线索就不准回……不准休息!”詹姆斯.邦德本想说找不到线索就不准回来的,但是一想到这四个货消极怠工的工作态度,若是不准他们回来,恐怕立马就借机溜号,名正言顺的偷懒去了。

    四个间谍排着队依次走了出去,詹姆斯.邦德揉了揉太阳穴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离霍华德被劫持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按照情报界的通用惯例,估计霍华德已经遭遇严刑拷打了,以他对霍华德的了解,估计这个小白脸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想到这,詹姆斯.邦德愈发的焦躁不安,若是霍华德一个嘴巴不紧,把最不该说的消息泄露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尤其是一想到劫持霍华德可能是德国间谍,007先生的寒毛都要竖起来。

    “是德国人干的吗?”詹姆斯.邦德失神的叨叨个不停,这也是整件事中让他最纠结的,劫持霍华德到底是什么人?属于哪一股势力?目的是什么?这三个问题,他一个也回答不上来。

    詹姆斯.邦德唯一知道的就是劫持者一共有三个人,两男一女,女的张得非常非常漂亮,属于祸水级别的美女,两个男的则非常普通,属于最平常的大众脸。

    007先生不是没想过按图索骥画像寻人,但是最最让他想不通的事情就在这上面。两个大众脸的男人,他没有印象情有可原,但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必然是让人过目不忘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回想美女面貌的具体细节的时候,他脑子里是一片空白,连头发是什么颜sè,是白人还是黑人都不清楚,只知道这个女人很漂亮、非常漂亮、漂亮得让人无语,除了漂亮之外还是漂亮,至于怎么个漂亮法,不好意思,忘记了!

    对此,詹姆斯.邦德是既惭愧又惊讶,惭愧的是自己竟然像一个菜鸟一样,光顾着欣赏人间绝sè了,完全没有注意到绝sè美女的细节;惊讶的是,以他的专业素质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别说是能吸走眼球的美女,哪怕就是在他眼前匆匆一瞥的普通人,只要在一定的时间范围内,就绝对能将其人的大体特征说清楚。像这种看得很仔细很入神,最后却什么都记不起来的事儿,从来就没有过!

    如果仅仅是他自己出现了这种状况,还可以说是意外,但是当他询问监狱里和劫持者有过接触的人,得出答案几乎是千篇一律的。跟他一样,大伙只知道是美女,但美女长什么样,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反正就没有两个人说的一样。仿佛那时候有千百个美女出现在了zhōng yāng监狱,大家都只看到了自己心目中最美的那一个。

    事出反常必有妖,詹姆斯.邦德仔细的推理和分析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中了催眠术!只有中了催眠术的人才会出现这种反常的情况。

    詹姆斯.邦德认为自己遇上了传说中的催眠大师,只有催眠大师才能在无形之中催眠他这种高级间谍。对方估计就是利用了身边的美女做幌子,将所有人的眼球吸引过去,然后借机施法,让所有人都只注意到美女,而忽视了其他人。并且利用催眠术无限放大了美女的美貌,让所有人都只记得看见心目中的女神,而模糊了美女的具体面目。

    詹姆斯.邦德太佩服这个催眠大师了,更是对能派遣出如此强大的催眠师的势力充满了好奇。这样的力量一般都是各国最神秘的所在,比如他们军情五处和军情六处就拥有这样的超人。同样的,法国、德国、俄国也可能拥有。这也是他无法确定幕后黑手的关键原因,可疑的对象太多了!

    目标不明确,线索一片模糊,最后詹姆斯.邦德只能使用最笨最蠢的本办法,让四个倒霉的间谍去找马车的目击证人。人可以是假的,但是乘马车走的总不是假的吧?

    问题是这条线索太隐晦了,他也知道那四个倒霉蛋说得很对,找马车无异于大海捞针,想从这上面打开突破口太难太难。而且更关键的是,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劫持者如果足够聪明和谨慎的话,完全可以带着霍华德离开斯德哥尔摩,找一个隐蔽安全的地方审讯。

    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詹姆斯.邦德也只能望洋兴叹,谁让这是瑞典,他没有执法权啊!要是在国内,只要一声令下,展开拉网似的搜索,人海战术之下总能找到蛛丝马迹。可是现在他一共就只有四个人可用,而且这四个人工作态度还很成问题。

    詹姆斯.邦德明白,如果按照现在的节奏走下去,结果肯定是一个杯具。泄露重要情报、走丢了陆军大臣的侄子,数罪并罚,他可以肯定退休金是没指望了,说不定还要蹲大牢。他可不想下半辈子吃牢饭,所以必须想尽办法尽快找到霍华德!

    “霍华德,你个王八蛋!你丫到底在哪!”

    詹姆斯.邦德急得直揪头发,可惜他不是孙悟空,不会抓一把毫毛变出一堆小猴子或者小007,摧残自己的头发除了让他变成地中海,剩下的就是很疼!

    不过疼痛倒是对他有好处,可以启迪智慧。比如牛顿的方法是用苹果砸脑袋,而华夏古代的方法是醍醐灌顶,反正就是跟自己脑袋过不去。人只要跟脑袋过不去,就容易开窍!

    詹姆斯.邦德就是这样的,让自己地中海,让自己聪明“绝顶”,那就能想出办法来。那么007先生到底想到了什么?很简单,他发现了自己的思维误区,从一开始他就被劫持者神乎其技的催眠手段所震惊了。所以思维的方向就朝着错误的方向前进,的确,能拥有这种超人一般的催眠大师的都是国际上的大流氓,英法俄美德,都有嫌疑。这么思考的话,嫌疑人实在太多了。

    但是,犯罪总是有目地的,劫持霍华德对谁好处最大,谁最想劫持霍华德,如果从这一点思考,那么嫌疑人就不多了。实际上就只有一个——布尔什维克,列宁!

    霍华德入狱就是因为刺杀列宁,如果列宁和他的布尔什维克党不满意瑞典官方的结论,是有可能剑走偏锋劫走霍华德问个清楚的。

    想到这,詹姆斯.邦德就豁然开朗了,这就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倒不是说他一开始没这么想过,实际上他首先怀疑的就是布尔什维克,但是作为俄国站的站长,他了解俄国,也了解布尔什维克,这个党还狠弱小,不可能拥有传说中的催眠大师。

    正是因为思维的惯xìng,因为他詹姆斯.邦德打心底里瞧不起布尔什维克,不认为布尔什维克有这个能力。所以他就不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

    但是,如今的007先生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再退后一步就是粉身碎骨。没有选择的他,只能怀疑布尔什维克,甚至布尔什维克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再说,老话说了死马当做活马医,他总的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不是?

123 007在行动(上)

    斯德哥尔摩的冬季和chūn季与北半球绝大部分地区不一样,因为靠近极圈,虽然不会出现极昼和极夜,但是冬天的阳光对于斯德哥尔摩的居民来说特别的宝贵,一天之内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能沐浴在阳光之下,其他的时候陪伴着他们的只是冰冷的夜空和七彩的极光。

    所以别看街面上一片昏暗,但此时说不定只是下午三点左右。在列吉纳旅馆对面的街道上,一个带着鸭舌帽整张脸都被大衣的领子遮挡住的男人不耐烦的走来走去,直到有人接近旅馆大门的时候,他才会小心瞥一眼,但是很快他就会重新低下头,隐藏在衣领底下的嘴暗暗的咒骂几句。

    不用说这位先生就是007派来的间谍,具体的说是间谍三号,他的任务是严密的监视列吉纳旅馆正门的一举一动,辨认每一个进出人员的相貌。如果发现可疑人员,立刻通知窝在几百米之外的另一家旅馆的詹姆斯.邦德先生。

    可怜的间谍三号已经在寒风从散步了几个小时,但是列吉纳旅馆的大门一直紧紧的关闭着,别说没有人进去,连出来的人也没有一个。满腹怨气的间谍三号不怀好意的猜测,里面的人该不会在集体搞基吧!

    如果这真是一幢搅基会所,间谍三号将会非常高兴,因为那意味着他可以立刻离开这条冷得像冰窟的街道,可以享受热气腾腾的咖啡、香嫩多汁的肉排,可以坐在壁炉前好好的烤一烤已经冻得没有任何知觉的双脚。

    但是,背背神马的是完全不可能滴。而且就算是搅基,那个古板不通人情的詹姆斯.邦德先生也会强迫自己好好的看守大门,至少要将里面有多少男同志调查清楚。如果可能的话,邦德先生甚至会命令他冒充基佬卧底。官高一级压死人,谁让人家是上级呢!

    就在间谍三号为自己的悲惨命运暗自哀怜的时候,街角的巷子里一个同样看不清面目,被裹成粽子一样的神秘人慢吞吞的出现了。间谍三号顿时jīng神一振,欢天喜地的就迎了上去,抱怨道:

    “该死的,一号,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足足迟到了十分钟!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想冻死我吗?”

    一号惨淡的笑了笑,露出了一口大黄牙,被昏暗的路灯一照,还真有点金光灿烂的意思。他随手掏出一支香烟,递了过去,并亲自为三号点上火:“抱歉,睡过头了。下次我会来早一点!”

    “还要继续?!”三号吃了一惊,喷出了一大口烟雾。

    一号的笑容似乎更惨了:“上面说了,这里不能离人。必须严密的监视旅馆里的动静……还有凌晨三点你来接班!”

    “我X!”三号愤愤的骂了一句,“那个混蛋到底想干什么,让我们监视一幢死气沉沉的旅馆,上帝可以作证,我从来没有见过生意这么差的旅馆,一个下午了,竟然没有一个客人投宿!他们靠什么过活!”

    一号蛋定的给自己也点上一支烟,美美的吸了一大口,意犹未尽的突出了一大股烟雾:“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已经客满了,当然不需要接待客人!”

    三号依然很是不平,怒道:“这些该死的布尔什维克,就算不接受新客人,他们总要出来吧!但是你也看到了,一整天了,他们就窝在里面,他们不是最喜欢搞政治活动,最喜欢演讲和宣扬那一套歪理邪说吗!难道转xìng了!”

    “谁知道呢!”一号不置可否的回了一句。

    就在三号准备结束扯淡,赶紧返回自己的公寓抓紧时间休息的时候,一辆马车从街头开过来,直接停在了列吉纳旅馆的大门口,片刻之后一个年轻人从车厢里跳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跨进了大门。

    这一切发生很快,至少间谍三号是完全没有意料到,他立刻骂了句脏话:“该死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我下班的时候来人,诚心跟我过不去!”

    一号依然不是很在意:“可能也是投宿的,等五分钟,如果他没有出来你再走。”

    五分钟过去了,年轻人没有出来……十分钟过去了,年轻人依然没有出来。可怜的间谍三号顿时哀叹一声:“真是倒霉!”

    一号耸耸肩笑道:“说不定是好事,总算是有所发现了不是吗?”

    三号摇了摇头,没有答话,只是快步朝巷子里跑去,他必须马上通报这个发现,哪怕他已经“下班”了。

    “一个年轻人?”

    詹姆斯.邦德紧了紧眉头,对于这个发现他真是谈不上有什么感觉,谁让这个消息是在是不起眼也没意义。他对什么年轻人毫无兴趣,年轻意味着资格浅意味着不重要,按照情报界的惯用说法——这只不过是个小虾米。

    实际上007先生真正感兴趣的是布尔什维克的大佬,比如说列宁、比如说季诺维也夫、比如说捷尔任斯基,如果想要知道布尔什维克的秘密,只能从这些人身上入手,而不是关注一个无关紧要的年轻的。

    当然,詹姆斯.邦德也很清楚,像把列宁这种档次的大佬绑回来风险太大,而且就算绑回来了也不见得能问出什么消息。他很清楚,沙皇暴力的专政机关都撬不开列宁们的嘴,他的手段也大同小异,根本不可能取得成功。

    其实,按照詹姆斯.邦德的原计划是准备乔装潜入旅馆打探消息的,这可怜的孩子专门化妆成旅客巴巴的跑了去,结果连门都没进就给赶出来了。感情列吉纳旅馆已经被布尔什维克包了下来,只有布尔什维克的党员或者瑞典社会mín zhǔ工党的几个首脑能进出。

    不死心的007又准备收买旅馆的老板或者员工,但谁能想到,旅馆就是瑞典社会mín zhǔ工党的产业,上上下下都是坚定的党员,别说收买了,若不是他逃得快,恐怕已经被抓了活的。

    所以詹姆斯.邦德只能出下策了,那就是抓住一个在布尔什维克党内地位不高不低的人,威逼利诱出想要的消息。这也是他派遣几个菜鸟间谍去盯梢的原因,他人手有限,不可能冲进旅馆绑人,也就只能找落单的下手了。

    问题是几个间谍蹲守了一天,列吉纳旅馆算得上是人可罗雀,别说符合要求的目标,就是三脚猫都没有两只。好不容易等来了个能进门的人,结果还是雏。抓住这么个菜鸟有意义吗?

    詹姆斯.邦德紧张的开动脑筋,盘算着得失,但他身边的间谍三号可受不了——你大爷的,老子已经下班了,干不干的你赶紧给个准信撒,老子还想早点暖被窝呢!

    顿时三号就忍不住了:“先生,请你快点下决心。虽然那辆马车还停在旅馆门口,但看样子那个年轻人是准备办完事就走的……”

    潜台词很清楚,无非是告诉007先生,你丫的早点下决心,别到时候人没逮住,净耽误功夫。

    “告诉二号,准备好马车!我们先跟踪看看!”詹姆斯.邦德咬了咬牙,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就在007先生准备一探究竟时候,我们的主角李晓峰正在紧张的向列宁汇报情况:“列宁同志,船我已经联系好了,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出发,下午四点抵达图尔库,然后我们乘坐五点的火车赶往赫尔辛基,然后直达彼得格勒,一切顺利的话,三天后我们就到家了!”

    列宁很满意,虽然在斯德哥尔摩耽误三天功夫,但是比起原计划,乘坐火车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转一个大圈,将节约大半的时间,而且还安全得多。不过他还是感叹了一句:“要是能直接坐船去彼得格勒就好了,这样还能节约不少时间!”

    对此李晓峰只能报以苦笑,斯德哥尔摩和彼得格勒不是不通航线,但是自从战争爆发,不管是俄国人还是德国人,为了保障自身的安全和封锁对方的港口,死命的在波罗的海这个澡盆子里布设水雷,尤其是芬兰湾,更是被重重雷网包围,如果没有史泰龙或者施瓦辛格一样比小强还要硬的命,想都不要想从海路直接回国。

    列宁当然知道这一情况,他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若是某仙人不知死活的拉着他独闯龙潭,那他会毫不犹豫的将某人一脚踢出党,布尔什维克可不是塔利班,不提倡自杀。

    “费利克斯同志知道了吗?”列宁忽然问道。

    李晓峰苦笑道:“我是直接上来找您了,还没来得急同志费利克斯同志。我这就去通知他!”

    列宁立刻喊停,叫住了风风火火的某人,笑眯眯的吩咐道:“不用了,我来通知费利克斯同志好了。安德烈同志,你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做好一切准备,一定要保证同志们安全的回到国内!”

    “是!”李晓峰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从列宁的办公室出来,某仙人心里可没有他面上那么恭敬,列宁刚才的提问其实也是一种考验,幸亏他风风火火的直接就去了列宁的办公室,没来得急通知捷尔任斯基。现在想来倒是做对了,如果先通知捷尔任斯基后通知列宁,那岂不是说在他心中列宁没有捷尔任斯基重要,这不就是严重的原则问题嘛!

    李晓峰心中暗呼侥幸,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更加注意这种细节,一个不小心犯了错误还不知道错在哪,岂不是很冤?想着想着李晓峰陷入了沉思,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一辆极其不起眼的马车悄悄的一直尾随在后面……

124 007在行动(中)

    学着巴神思考人生的李晓峰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当然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以为意,大象会害怕一只蚂蚁?对于这厮而言,有至少十种方法收拾自己身后的蚂蚁,但是除非这只蚂蚁比苍蝇还烦,否则他才懒得理会——蚂蚁愿意跟着就跟着,不值得特意转身回去踩死它。

    所以詹姆斯.邦德先生轻而易举的就知道了大象……呃,是某仙人的下榻地址。这一路的无惊无险让007先生都有些意外,他还真没见过jǐng惕xìng如此低的政治人物,实际上他一直就不认为某仙人是个人物,尤其是现在:.

    “你们确定这个家伙真的同布尔什维克的死硬份子有联系?”他问道。

    间谍四号赶紧点头,他是负责核实目标身份的,如果最后费了牛大的劲,抓到的却是一只无足轻重的小虾米,那么他就要担责任,吃不了兜着走了。

    “是的,先生。据我们了解,此人同费利克斯.捷尔任斯基有联系,两人在斯德哥尔摩有过几次会面……这些是当时的照片……”

    如果李晓峰在场,就会发现,这正是他第一次与捷尔任斯基在斯德哥尔摩意外碰面时的场景,可见当时捷尔任斯基就被军情六处盯上了,甚至极有可能那次意外也是人为的。

    詹姆斯邦德仔细的看了看照片,轻轻的点了点头,问道:“那这小子叫什么?哪里人?和捷尔任斯基是什么关系?”

    这三个问题间谍四号一个也答不出来,倒不是他忘记了答案,实在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答案。是的,007先生都不会注意的小人物,自然也进不了瑞典站站长的法眼,他又没闲得蛋疼,吃撑了去了解路人甲和行人乙。

    “抱歉,先生。”间谍四号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对此人我们一点都不了解!”

    007先生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他非常的不满意,既不满意间谍四号的一无所知,更不满意瑞典站的工作方式,如果是他的俄国站,凡事跟捷尔任斯基有过接触的人都会被重点标注,不说查清楚祖宗八代的情况,至少不会连名字都不知道。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立刻去打听,十五分钟之内我就要答案!”詹姆斯邦德冷冰冰的命令道。

    打听一个陌生人的情报,十分五分钟是绝对不够的,但是间谍四号能说不吗?其实007先生就是借题发挥,拿小卒子开刀除了可以树立自己的权威,还可以很隐晦的向他的上级表示自己的不满。是的,詹姆斯.邦德就是对瑞典站的老大不满,认为他没有支持自己的工作,如今送上门的把柄到了他手里,怎么会不利用?

    詹姆斯.邦德冷冷的看着怀表,发誓只要间谍四号超出了一秒钟都得接受惩罚,当然他绝不相信对方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事实也是如此,一个小时之后,间谍四号才姗姗来迟。

    詹姆斯邦德重重的合上了怀表,心中一惊开始默默的酝酿台词,是狗血喷头还是当头棒喝亦或是雷霆一击?

    间谍四号当然看不见007先生身上的技能光环,不过就算看见了又如何,他这种小卒子就是被秒的份,如果他足够聪明的话,最好先把自己的耳朵堵上。但是不知道他确实比较蠢,还是破罐子破摔,从他回来时行走的姿态来看,似乎他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反而步履轻松,轻松得近乎于缓慢,几乎就是一步一步的往回挪,哪怕是已经看见了007先生yīn沉的脸sè也依然故我。

    詹姆斯.邦德yīn沉的问道:“你在跳华尔兹吗?”

    “不,先生!”四号沉着的回答,“我不过是有些累了!”

    詹姆斯.邦德冷笑道:“你是说我应该给你放假喽!”

    “没有!”四号仿佛是忘记了害怕,用一种最从容和轻松的语调回答,“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此时,不管是一号、二号还是三号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一项小心谨慎的四号怎么抽风了,怎么敢跟邦德这么说话了?吃错了药还是刚才进酒店喝多了?

    四号的不在乎彻底的激怒了007先生,多长时间没有人敢挑衅自己的权威了?你小子这是找死!他直接威胁:“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不介意让你休息个够!”

    这事就威胁要砸他的饭碗了,如果是平时四号直接就吓蹿了,但是今天他可不害怕,平静的回答道:“目标名叫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斯別洛斯基,俄国人,半个月前抵达斯德哥尔摩,来意不明……”

    “哼哼!”詹姆斯邦德迫不及待的挖苦道,“这就是你打听到的情报?你就用这点东西糊弄我?就是一头猪,在这么长的时间里知道的都比你多!”

    四号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奚道:“当然,我绝对无法跟猪的工作效率相比,我承认跟猪相比我还差得很远很远……”

    詹姆斯.邦德被四号的眼神彻底的激怒了,因为他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讥讽和嘲笑,而这两种情绪显而易见的是朝着他来的。007先生顿时就愤怒了,你小子好大的狗胆,竟然不知死活的反讽老子,你死定了,小子!

    詹姆斯.邦德第一时间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四号撕成碎片,他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是这么跟上级说话的!你就是这么工作的!难怪你们瑞典站的工作一塌糊涂……”

    慷慨激昂的詹姆斯.邦德先生没有看到四号眼中的越来越强烈的讥讽意味,不然的话他绝对不会把话说得这么死,这么绝对,因为在下一刻对方的绝地反击就来了。

    间谍四号态度很诚恳的承认:“我们瑞典站的工作确实做得不太好,但是比起俄国站的工作,那还是要强一万倍的……”

    詹姆斯.邦德几乎抓狂了,他听到了什么?一个无名小卒都敢打他的脸了,尼玛,你给老子等着!

    其实007先生完全不用等,四号大大咧咧的往下说着:“目标人物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是俄国人,据我刚才的了解,他同费利克斯.捷尔任斯基关系密切。邦德先生,如此重要的关键人物,作为俄国站的站长您怎么会不认识?你们这些年的工作就是在睡觉?为什么如此重要的人物秘密潜入了瑞典,您竟然没有向我们预jǐng?”

    詹姆斯邦德脸都憋紫了,他真的疏忽了,刚才四号告诉他目标是俄国人的时候就应该反应过来的,尼玛,这就是一个坑,挖好了等着老子跳进去,专门看老子出丑的是吧!

    007先生胸口急剧起伏,但是他还真没法还击,谁让刚才话说得太满,牛皮吹出去收不回来了。被打了脸还要低三下四认错道歉,作为一个高傲的绅士,他绝对不允许剧情朝这个方向发展!

    詹姆斯.邦德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的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淡淡的说道:“原来是他,黑灯瞎火的没看真切。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人物罢了!”

    看着007先生蛋定的样子,四号心中暗骂了一句虚伪!确实也是,007先生的举动无非是死要面子。可惜的是四号无法痛打落水狗,谁让某人的职位更高呢!刚才他顶撞某人已经是大忌,若是再紧逼下去,估计某人就该找他决斗了。

    “一号、二号立刻去订房间!三号你守在大堂”詹姆斯.邦德忽然一顿,用一种显而易见的yīn险的笑容吩咐道:“至于四号,你的任务是继续监视旅馆里布尔什维克的一举一动!辛苦一点,那边的就全部交给你了!”

    卑鄙的小人!公报私仇!

    四号恨不得狠狠的踩007先生的脸蛋,最好是一边踩一边捻。他太生气了,妈逼的,让老子在寒风中蹲守一夜,你还能更恶毒一些嘛!

    詹姆斯.邦德当然可以更恶毒一些,实际上后续的惩罚手段早就已经想好了,下一步他拼了这张老脸不要,也要把四号调到某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发霉,中非就不错,据说那里的食人族不少!老子倒要看看是你的伶牙俐齿厉害,还是食人族的铁齿钢牙厉害!

    当然这一点点小九九占用不了多少cpu利用率,007先生脑子里想得更多的是我们主角李晓峰。对于某人姓名,他确实仿佛在哪里听过,只不过一时想不起来罢了。

    等一号二号开好了房间,心思重重的超级大间谍詹姆斯.邦德洗了吧冷水脸,脑子才陡然清醒,他终于想起在哪里听过某仙人的大名了。那还是将近一个月以前的3月14rì,那一天报纸的头条就是沙皇退位,当时他被这个消息搞得十分狼狈,差点丢掉了官帽子。

    詹姆斯.邦德清楚的记得报纸头条的配图,就是一群工人和泥腿子攻占彼得保罗监狱后胜利会师的合影。在照片中人群的最zhōng yāng身着囚服的捷尔任斯基极其醒目,单手叉腰正在发表热情洋溢的演说,而在捷尔任斯基的身边,另外一个身着囚服年轻得不像话的家伙占据了画面第二重要的位置。记得当时他还纳闷这个人是谁,现在回想起来,不正是那个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吗?

    詹姆斯邦德对着镜子做咬牙切齿状,彼得保罗监狱的起义让他被动无比,而刚才又是这个安德烈让他丢尽脸面,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他本来就不算开阔的心胸顿时被怒火填满。

    还想什么,007先生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抓住这个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好好的算一算总账!

125 007在行动(下)

    李晓峰并不知道自己隔壁的007先生正摩拳擦掌的准备找麻烦,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看见了一个鬼鬼鬼祟祟的家伙——这厮扣着一顶大礼帽,黑漆漆的墨镜下面是一副白sè的口罩,反正不管是谁第一眼看到这副尊容,首先想到的就是猥琐,其次想到的就是遇上贼了。

    “好大的狗胆!偷到老子头上来了!”

    李晓峰一声怒吼,原本以为能将这个贼人吓破胆,但结果和他的意料有一点点差距,猥琐的贼人确实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就镇定下来了,甚至还跟某人招了招手,仿佛是在打招呼。

    “你这是找死!”李晓峰怒了。

    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不由分说的给了猥琐的贼人一个过肩摔,这可怜虫没来得及叫一声就晕了过去。李晓峰也不客气,顺便又给了这货两脚,才算是解恨。

    就在某仙人考虑要不要将贼人送交法办的时候,房门处传来了开门声,伪娘康斯坦丁非常鬼祟的看了看身后的走廊,直到确信没有人跟踪才合上了大门。

    李晓峰疑惑的问道“老哥,你在搞什么名堂?大半夜的戴什么墨镜?”

    康斯坦丁吓了一跳,看见是某仙人才很女xìng化的抚了抚胸口,骂道:“你个死鬼,吓死我了!”

    李晓峰额头上出现三道黑线,对于这个很娘的哥哥,他实在无语,每每被对方的电眼、兰花指和嗲声嗲气雷得外焦里嫩,想吐还吐不出来。如今这种感觉又上来了,他不由得扶住了自己肚子。

    “怎么啦?肚子又疼了?要不要紧,需不需要看医生?”某伪娘很贴心很温柔的问道,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温柔正是某人痛苦的源泉。

    “我没事!”李晓峰赶紧制止住康斯坦丁的好心,对这样的美人恩他实在无福消受,赶紧闪人才是王道:“你帮我看着这个贼,我去叫jǐng察!”

    贼?

    康斯坦丁头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顺着某仙人手指头看去,一个十分猥琐的“贼”进入了他的眼眶,顿时该伪娘发出一声惊呼:

    “埃里克,你怎么了!!!”

    埃里克?

    如今轮到某仙人头上出问号了,很快他就搞清楚了事情的真像:猥琐的贼人=埃里克森=十足的茶几。

    “你都干了些什么?”康斯坦丁质问道。

    李晓峰赶紧举起双手以示无辜,换谁发现自己房里站着一个猥琐之极的蒙面男,第一反应就是贼嘛!他哪知道某个sāo包有这种变态猥琐的爱好。

    “你小子下手也太狠了!”

    经过简单的急救,猥琐的埃里克森总算醒了,半躺在沙发上不断的哼哼着:“我都喊了是我,你还打!”

    尼玛!李晓峰简直yù哭无泪,你个孙子不知道自己嗓子哑了,还他妈戴了口罩,鬼听见你喊了什么,就算你真喊了,老子也认不出你的声音啊!

    李晓峰气愤的质问道:“你们俩搞什么飞机,狂欢节和万圣节早就过去了,鬼鬼祟祟的化妆成这幅德行,搞毛啊搞!”

    埃里克森喝了几口茶,愤然道:“你以为我想装成这德行!那不是被逼无奈吗!”

    李晓峰笑了,他才不相信某人的鬼话,诺贝尔家族在瑞典也有着不小的势力,谁能逼他?搞不好是这孙子出去调戏妇女被抓了个现行,不得不藏头遮面。

    “不管你什么说辞!”李晓峰毫不客气的说道,“在我这里少装成这副怪样子,我可告诉你了,下次就不是过肩摔这么简单了,见一次打一次!”

    埃里克森悲从心来,呜呜呜的哭诉道:“太没人xìng了,你以为我喜欢这副打扮,这不是没办法吗!”

    “怎么没办法,不就是躲人吗?我这里又没外人,你扮成这样当心被酒店的服务员当成贼,到时候脱层皮你都算轻的!”

    埃里克森想了想,觉得某仙人说得很有道理,这个打扮确实太容易引起误会,他可不想再挨打了,当下里就去除了伪装。

    “哈哈哈哈!”

    李晓峰看了看某sāo包去除伪装后的样子,顿时捧腹大笑起来,连带着旁边伪娘也掩住了嘴巴。没办法,某人实在太惨了,套用后世的说法,这哪里还像个人,简直就是……就是猪头三嘛!

    鼻青脸肿,整张脸都走了形,嘴都合不拢像挂了两根腊肠一般的埃里克森勃然大怒:“笑什么笑!没义气,太没义气了!”

    李晓峰算是明白埃里克森为什么要装扮得那么猥琐了,就这个德行,说实话真没法出门见人,和戴上墨镜和口罩时的猥琐相比,那个啥,某人不得不承认还是刚才的猥琐样更顺眼一些。

    “你怎么搞的?都没个人形了!”李晓峰饶有兴趣的问道,“该不会是调戏了哪家的大小姐,被护花使者打的吧?”

    埃里克森没好气道:“护你个头,哪个女人会打我!像我这种人见人爱玉树临风的公子,从来就只有……”

    他话还没说完,一直掩嘴偷笑的康斯坦丁忽然喊了一声:“贝拉小姐,你怎么来了!”

    说真的,康斯坦丁的声音并不大,但埃里克森顿时吓得跳了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藏在了沙发后面。李晓峰探头看去,只见这厮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不断的求饶:“贝拉,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康斯坦丁冲李晓峰笑了笑,耸耸肩道:“现在你知道了吧!”

    李晓峰还真没想到某人真是被女人打的,他刚才也就是开玩笑,谁想到误打误撞的还猜对了,一想到病怏怏的贝拉小姐辣手摧花……不,辣手摧草,打得某人跪搓衣板求饶。对于错过了如此jīng彩的场面他非常的遗憾,一时间八卦之心大气,拉住某伪娘问个明白。

    康斯坦丁撇撇嘴,道:“还不就是他沾花惹草的那点事呗,前两年贝拉病得死去活来,没人管他,如今贝拉的病基本好了,自然要好好的跟他算账喽!”

    李晓峰大笑不已,感情是这么回事儿,对于彪悍的贝拉小姐他无比的赞赏,像某sāo包这样的花花公子和贱骨头就是该打,最好一天打一顿。唯一让他奇怪的是,打都打了,俗话说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某人已经为他的放荡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没必要真的弄出人命来吧?

    对于这个疑问,康斯坦丁立刻就予以了解答:“本来是没什么事儿了,贝拉狠狠的揍了他一顿之后也就放过了他,结果等贝拉一走,这个傻瓜遇上了几个狐朋狗友,被嘲笑了两句之后不甘心,死鸭子嘴硬的撑场面,大吼什么玩女人是天经地义,被他玩过的女人可以从zhōng yāng火车站排到国会大厦……”

    “然后呢?”李晓峰问道。

    “然后?”康斯坦丁摊了摊手,“然后就杯具了呢!当时贝拉小姐正好路过,还不满世界的追杀他!说是要把他的小弟弟割下来泡酒!”

    李晓峰暗道那也不嫌sāo气,至少他可没有这么重的口味。他又问道:“那你们怎么跑我这来了?”

    埃里克森没好气的说道:“这不是没地方可以躲了,贝拉纠结了一帮娘子军,正满世界找我,你说我还不躲?”

    李晓峰挖苦道:“躲什么躲,不就是挨顿打么!打是亲骂是爱,多打几次你就习惯了!”

    “屁!”埃里克森愈发的生气了,“如果没有别人在场,打了也就打了,但是让我大庭广众之下被未来的老婆打。传出去之后,我怎么混?再怎么说,哥在斯德哥尔摩也算是有头有脸,丢不起这个人!”

    李晓峰打了个哈欠,问道:“那你想怎么办?在这里躲一辈子?我可告诉你了,明天我就回俄国了,没兴趣陪你们小两口玩过家家!”

    “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事儿啊!”埃里克森一把握住某仙人的双手,眼泪汪汪的说道:“你不是带着那些布尔什维克回俄国吗?我的意思是跟你一起走,避一避风头!”

    李晓峰真心不想带这么个累赘上路,某人的不靠谱给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带着某人就等于带着个定时炸弹。

    “你还别拒绝!”埃里克森眼看着某人要拒绝,赶紧又道:“别忘了还有几家工厂的事要我办,这一趟我帮你全部搞定,怎么样?”

    李晓峰还是不愿意:“你干嘛死皮赖脸的跟我走,你自己逃出国不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埃里克森懊恼道:“你以为我不想,但是我护照还放在家里,只要我回家就会被抓个正着,你总不能看着兄弟我落入虎口吧?”

    鬼才愿意管你的死活,如果可以的话,李晓峰还想落井下石,不过看在某伪娘的面子上算了:“没有护照,我也没办法帮你啊!”

    埃里克森嬉皮笑脸的凑了上来,讨好道:“你可别装傻,这回你不是带哪些流亡国外的布尔什维克回国吗?他们中没有护照的也不在少数,你让我混在他们中间蒙混过关不就行了!”

126 007在行动(续)

    尼玛,这种办法也只有你埃里克森能想出来!

    李晓峰第一时间就想拒绝,倒不是说这个办法不好,实际上流亡瑞士的布尔什维克中,很大一批人都没有护照,比如说列宁,当年就是秘密的从流亡地潜逃出国,辗转法国、英国之后,才在友人的帮助下在瑞士落了户口。当然这个户口只是临时的,想要出国需要大费手脚。

    而这一次,布尔什维克和德国zhèng fǔ达成了协议,得以过境,再加上瑞典zhèng fǔ通融,才能够回国。所以他们所持有的证件都是临时xìng质的,这批证件都是瑞典议员古斯塔夫在列宁等人登上瑞典国土之时,托关系搞定的。

    如今,埃里克森舌头一动,就想搞到证件,哪有那么容易!要知道第二天早上可是就要启程,就算有关系,各国的公务员可没有牺牲自己休息时间办公的好习惯,你可别真当他们是人民的公仆?

    当然,以某仙人的造假能力,刻土豆弄个假的也不为难。问题是他没兴趣帮忙,他的仙力可是很宝贵的,用在埃里克森这种公子哥上纯属浪费!

    李晓峰立刻就想拒绝,但康斯坦丁截住了他:“安德烈卡,你就帮帮埃里克吧!他实在是太可怜了,再说让他去芬兰cāo办工厂的事,不也可以早一点开工吗?”

    康斯坦丁到不是真的同情某个花花公子,作为一个伪娘,对于自己好朋友的花心,他是看不惯的。但是,如果能让某人早点进入工作状态,尽快的让工厂开工,那么他就能投入工作。对于自己的工作,某伪娘十分的上心,也十分的有兴趣。要知道从博斯福辞职之后的这段rì子,他着实闷坏了。

    李晓峰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但老哥发话了那是绝对要照办的。再说伪娘老哥的话也很有道理,能早一点的让工厂开工,早一点的生产武器,那么他自己的压力也要轻不少,至少可以省下大把的仙力。

    “行!我会帮这小子偷渡出国的!”

    李晓峰想了想立刻就找出了折中的办法,不就是护照吗?不用仙力造假哥这也有现成的。他随便掏出英国间谍霍华德的那本假护照丢给了埃里克森:“你就用这本护照,明天我们就走!”

    埃里克森对于能尽快逃离虎口高兴万分,觉得最好今晚就动身,免得夜长梦多,但是对于那本护照,他很有疑虑:“这个人不像我啊,会不会出问题?”

    康斯坦丁结果护照看了看,也说:“确实不太像!”

    某仙人哈哈一笑:“何止是不太像,简直就是一点都不像!”

    埃里克森火了,怒道:“那你还让我用这本护照!”

    李晓峰可不鸟他,扬言到:“你再跟我诈唬,信不信立刻我就给送到贝拉那去!”

    埃里克森立刻就软了:“我这不是担心吗?万一被海关抓住了,事儿倒是不大,但我丢不起那个人啊!”

    李晓峰大笑道:“怎么可能被抓住!你是和照片上的人不像,但是你得这么想,以前的你虽然长得不算丑,一眼就看得出不是照片上的人,但是现在的你,就不是丑可以形容的了,猥琐、下流、简直就没有人形。别说照片上是个人,我就是贴一头猪的照片放上面,海关的人也信这就是你!”

    埃里克森虽然不靠谱,但是好赖话还是听得出来,骂道:“你这家伙就是变着法子的骂我!”

    李晓峰撇撇嘴道:“你爱用不用,反正只有这条路!”

    不得不说埃里克森真没有别的选择,也只能咬咬牙答应了,反正就算被海关抓住了问题也不大,说不定躲进监狱里也能逃过这场桃花劫。

    可能会有人问,埃里克森拿了霍华德的护照,那霍华德怎么办?以某仙人的智力当然能想到这个问题,但对于他来说这真是问题吗?倒不是他准备造假,实际上某仙人压根就没有带着间谍先生回国的想法。

    带那么个货回去干吗?间谍先生把能招供的和不能招供的全招供了,连三岁尿床四岁断nǎi的糗事都说出来了,对于某仙人来说此人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一个没有秘密的间谍有什么利用价值?

    要知道某仙人可不会养吃闲饭的人,再说带着霍华德出境风险太大,出了事就是国际事件,为这么个废物冒如此大的风险,某仙人才不干这种蠢事。

    他已经有了完善的处理霍华德的办法,又多喂这个倒霉蛋吃了几粒迷女干药,让这蠢货把这一段的记忆忘得干干净净,然后随便找了趟火车,让他一路向北,至于间谍先生会到哪,那就不是某仙人需要考虑的了。

    其实这个办法并不是特别好,麻古虽然强悍,但不一定特别有效,万一某人记起了什么也是不美。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了百了,什么手起刀落,什么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什么毁尸灭迹。

    好吧,某仙人是打算这个干的,但是列宁和捷尔任斯基都不同意搞出人命,倒不是他们胆小怕事,实在是因为这是在瑞典,虽然瑞典zhèng fǔ软趴趴的,但并不是每个阳痿都好欺负,老话说了泥人都有三分火气,劫狱什么的已经够那啥了,再闹出刑事案件就不好收场了。

    可怜的詹姆斯邦德先生绝对想不到,他千万百计想要找寻的霍华德已经在早上登上了北去的列车,迷迷糊糊的间谍先生正向着北极进发,两天之后他大概就会清醒,不过那时候列宁早就到了芬兰,就算他能记起一切赶回斯德哥尔摩,也于事无补了。

    “你们能听见什么?”007先生用一个漏斗状的窃听工具贴在墙上,仔细的凝听着隔壁的一举一动。

    不过李晓峰下榻的这间旅馆,在斯德哥尔摩很有档次,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007先生除了听见了几个零星的单词,什么有价值的情报都没有。

    倒是间谍一号耳朵不错,听见了几句话:“他们好像在说什么不太像,还有护照和海关……”

    詹姆斯邦德心中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连忙问道:“有没有说时间?”

    “好像是明天早上!”

    “明天早上?”007先生默默的念叨了一遍,立刻做出了指示:“二号,你立刻去联系去图尔库的船,我们一定要在他们之前赶到!”

    间谍一号纳闷的问道:“先生,您怎么知道他们要去图尔库?”

    詹姆斯邦德怎么会不知道,如果这点情报他都搞不到,那乘早别干这一行了,实际上布尔什维克也没有刻意的保密,对一个秘密而言,知道得人越多那就意味着保密的难度越大。更何况布尔什维克的不少党员并没有什么保密意识,比如爱显摆的季诺维也夫就在早些时候对前来采访的记者透露——他们将乘船归国。

    虽然季诺维也夫并没有指出确切的路线,但是走海路,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经奥兰群岛去图尔库。所以只要007先生读了报纸,知道这一点就恨正常了。

    当然,原本这条消息对007先生来说毫无意义,他自认为是俄国问题专家,一点都不看好俄国的革命,更不看好弱小的布尔什维克党。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列宁,也就是如今出了这档子糊糊事,必须为霍华德擦屁股。否则他鸟都不鸟布尔什维克和列宁。

    为了尽快的、尽可能安全的将霍华德这个惹祸jīng救出来,他马上调整了自己的计划,你们不是要去芬兰,要去图尔库吗?那好,老子就在那里等你们!

    到不是因为詹姆斯.邦德有绅士风度,在瑞典放某仙人一把,实在是瑞典这个国家太敏感,虽然是中立国,但是暗地里同德国人眉来眼去,如果在瑞典搞事,尤其是是涉及到司法问题的大事,他必须慎重。再出事的话,黑锅他可是背不起。

    而且,打心眼里007先生就看不起瑞典站上上下下的情报人员,不仅是不相信他们的能力,更是深深的嫉恨他们,间谍四号让他出丑的账,他可是记得清楚。更何况他还有私底下的小算盘,在芬兰动手,那么事成之后功劳全是他俄国站的!

    你问什么功劳?别忘了,英国zhèng fǔ可是不愿意看到列

    宁和布尔什维克回国的,虽然列宁借道德国让英国人无可奈何,但是如果能找一个借口将其在踏上俄国领土的时候一网打尽,这就是大功一件!

    借口还用找吗?詹姆斯.邦德已经想好了现成的,霍华德就是借口!霍华德可是刺客,是关押在瑞典监狱里的犯人,如果他跟着布尔什维克,跟着列宁一起被芬兰海关堵住了。那就可以大做文章,还可以引来瑞典zhèng fǔ对布尔什维克的仇恨。只要上升到一定的高度,让列宁身败名裂,让布尔什维克彻底完蛋,都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詹姆斯邦德立刻打起jīng神下达命令:“给我密切的监视隔壁的一举一动,第一,搞清楚霍华德是不是真在他们手里!第二,是不是真要被他们带去芬兰!如果一切属实,那么不要打草惊蛇,立刻通知我们在斯德哥尔摩海关的卧底,一定要让霍华德顺利的跟着布尔什维克出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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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介绍:
南天门传达室门卫——享受天庭临时编制待遇的小天兵李晓峰惨遭迫害穿越到1917年的俄国。原本的小天兵,现在的安德烈,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的红旗挂两边,仗着呼风唤雨的仙力,擎着波澜壮阔的革命狂潮,跟着列宁同志一起闹革命。右手诛仙剑,左手聚宝盆;打白军、灭叛匪,做生意、搞经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抵制大清洗、官斗斯大林,金鳞不是池中物,天生我材必有用,想我小小天兵也能当一个新时代的苏联好干部!天兵在1917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兵在1917,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兵在1917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