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 过渡
李晓峰跟列宁的判断差不多,越飞和拉狄克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根本就不需要营救,而且把这两个货救出来了也没有什么意义。有他们在托派就不会消停,作为托派在德国的耳目,他们出来了反而更加麻烦。
而且李晓峰也没有时间去救这两个家伙,他压根就没有精力去管他们,那么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牵扯了某仙人的注意力呢?
养伤!
老话常说蚁多咬死象,某仙人虽然是整仙儿,但一个人单挑全世界大流氓后背的隐秘力量,难度还是有的。尤其是经过上千年的积累,这帮家伙或多或少还有点奇奇怪怪的本事。
虽然这些本事不足以屠戮仙人,但总归是很麻烦,而且一不小心就会吃点暗亏。所以一番恶战下来,他这个仙人表面上大获全胜,但实际上也没少吃苦头。
李晓峰将作死男的头颅随手扔在了一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l和老学究以及晕过去的牛仔和牧师,发出了一声冷哼。
“你们几个之前不是很嚣张吗?敢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你再拽一个给老子看看!”
说着,他朝l脸上吐了一口痰,“老妖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怎么样?要不要老子行行好,送你们祖孙团聚?”
l面对李晓峰的挑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心都在滴血,来之前他们自信满满地以为集合各国顶尖高手必然能将某人吃得死死的。谁想到某人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估计,确实达到了另一个层次。
一场恶战下来,各国高手几乎死伤殆尽。连他们这些最顶级的人物也一个个胜负重伤。这份冲击和震撼。让她根本无暇考虑丧孙之痛!
怎么办?怎么收场?
这是摆在他们面前最迫切的问题。此时如果继续跟眼前这个疯子顶牛,激怒了他真的大开杀戒,那一切都完了!可是让心高气傲的l向眼前这个仇人俯首认输,她也做不出来。所以,她只有闭嘴!
老学究很了解l的心情,说实话,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今天受到的震撼超越了之前的几百年。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任人鱼肉的感觉真心不好。
当然,作为老妖怪,死亡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了,他更加担心的是自己了账之后,某人继续将怒气发泄在德国上,那可怎么得了?
“你想怎么样?”老学究艰难地发问了。
实际上李晓峰刚刚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杀光这批老妖怪吧,很简单,对他来说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但是杀光他们似乎有一种游戏通关的感觉,那种怅然若失的滋味让李晓峰有些迷茫。
“这样吧。我们玩一个游戏如何?”李晓峰忽然提议道。
老学究一听说某人想玩游戏,首先想到的就是老命说不定能保住了。不过他也不敢过于激动。万一某人要玩的是类似俄罗斯轮盘之类的游戏,结果怎么样还很难说。
所以他按耐住心头的激动,沉住气问道:“什么游戏?”
李晓峰微微一笑道:“现在杀了你们对我来说太容易不过了,而且显得我以大欺小,谅你们也不会服气,而我也觉得没意思。不如我们赌上一睹!”
“赌什么?”难得的l也开口了。
李晓峰笑道:“赌国运!”
“怎么个赌法?”老学究问道。
“很简单,从今天开始,我们这些人谁都不准出手,不准用超自然的力量直接针对任意一国,不能搞破坏、不能搞暗杀,任由咱们几国的政府自由发挥。看看三十年后谁胜谁败!”
“赌注是什么?”老学究继续问道。
李晓峰阴阴一笑道:“自然是赌命!谁输了,三十年后我就干掉谁,很公平吧?”
“公平?”l冷哼了一声,“若是你输了呢?”
李晓峰讥笑一声:“那你可以试着三十年后干掉我,不过我觉得你没那个本事!”
l气道:“那这赌的有什么意义?”
“你如果觉得没意思,我可以直接干掉你!”说着李晓峰上来就准备动手,l赶紧服软,不过她又问道:“那谁监督我们呢?万一有人忍不住出手呢?”
李晓峰冷冷道:“那我就直接干掉他!”
这时候老学究小声问道:“万一是你违规呢?”
李晓峰冷笑了一声:“我要违规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陪你们玩游戏了!”
老学究和l对视了一眼,又问道:“那三十年后怎么评定胜负呢?”
“切!”李晓峰笑道,“你觉得今天我们这些人所代表的国家,谁是胜利者谁是失败者?”
老学究和l为之愕然,他们已经听出了某人的意思,某人无非是在说三十年后必然还有一次世界大战,到时候谁胜谁败是一目了然。不过他们不是穿越来的,对这个结论表示怀疑,不管是l还是老学究都认为德国已经是大伤元气,根本就不具备再次挑战的实力。
李晓峰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声:“快点做决定,不答应我就直接送你们归西,这样我还省事一点儿!”
l定了定神,问道:“如果三十年后分不出胜负呢?”
李晓峰不耐烦道:“那就顺延三十年,直到能分出胜负那一天为止!”
有了这句话l就放心不少,在她看来有这三十年的时间,她说不定能有所突破,毕竟今日一战虽然凶险,但是也让她找到了方向。退一步说,就算三十年内没有突破,大英帝国也一定不会输,甚至从最好的情况看。很有可能三十年内什么都不会发生。到时候按照协定还可以顺延三十年。不管怎么看。都不比拒绝玩这个游戏。被某人直接干掉更差!
不过l还是要再上个保险:“那你必须保证,三十年内不能朝我们出手!”
李晓峰冷哼了一声道:“只要你们不违反协定,我才懒得搭理你们!”
“行!我答应了!”l头一个做出了回答,紧接着老学究也点点头。
李晓峰笑了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告诉那边昏睡的几个蠢货,三十年内老实一点,否则我不介意提前终止这场游戏!”
在l他们看来,李晓峰纯粹是为了脑残了对手才会想出这么一个无聊的游戏。但只有某仙人自己才知道。他之所以会玩这么一手,更多是挑战自我,作为开挂一样的存在,他想要用武力获得胜利太简单了。简单得他自己都觉得没意思,所以他要给自己增加一点儿难度,提高一点儿挑战性。他就是想看看在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下,他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留在l他们不过是为了维护游戏的平衡,毕竟他们若是死了,这个世界立刻就会天下大乱,那就不好玩了!所以不如跟他们达成一个协议。限定超人类对国际局势的影响力,大家都凭真本事分个高下。这样才更有挑战性才更有意思!
不得不说,某仙人已经升华了,他已经不满足简单的获得胜利,而是要享受游戏的过程。当然,这个游戏也不是那么好玩的,不能用超能力直接威胁敌人,也就意味着一切都要以国家实力说话。而现在的俄国,说实话,国家实力就是一坨屎。
可以说,从一开始,游戏的起点就是不公平的,对英国人、法国人、美国人和德国人来说,他们已经领先了好几个身位。可以预见,为了保证三十年后不丢掉小命,他们一定会给某仙人所代表的俄国设下不少障碍。
不过李晓峰却有信心迎头追上,那几家大流氓领先是不假,但是那些家伙从来都不是一条心,内部分赃不匀就会让他们打起来。更何况随着经济大萧条的来临,这帮货为了赚钱为了摆脱危机,什么样的事儿都做得出来。
当然,这不意味着李晓峰就可以高枕无忧,实际上压力还是挺大的,尤其是一战收尾巴黎和会的这段时间,将是俄国最艰难的一段时光。外部被帝国主 义联合包围和封锁,内部斗争又是相当的惨烈,天灾**加在一块,真心是有挑战性啊!
为了迎接挑战,李晓峰决定提前做好准备,实际上他已经做了部分准备。比如说芬兰的布置和规划,有北方工业、北方贸易、安布雷拉和诺基亚等企业,算是初步奠定了基础。
不过对此李晓峰并不是特别满意,因为芬兰的这个特别行 政区还有一股讨厌的势力存在,库西宁和他的社会民 主党绝对不会甘愿听他的指挥,会不断地试图抢班夺权制造麻烦。
就比如说最近的一段时间,这货就在特别行 政区积极的活动,试图建立一个以他为首的特别政府。对此,李晓峰自然是不可能接受的,好容易才打下来的天下,他怎么可能拱手让给库西宁?
再说,这个货是斯 大林的死党,所鼓吹的政策,跟李晓峰想要的是格格不入。比如什么没收一切私有资产,光是这一条李晓峰就有将其大切八块的念头了。
为此,李晓峰专门给导师大人写信:“列宁同志,在芬兰特别行 政区的政治体 制问题上,我认为不必完全照搬国内的模式。比如对待私有资本一项上,是否可以搞一点儿试验?从当前的国际形势看,在今后一段时间内,我国依然会面临协约国集团的联合绞杀和封锁,而国内的经济状况又是相当的恶劣……在此种不利的情况下,我们必须要留一条对外的通路……我认为芬兰的特别行 政区就是一个契机,我们是不是可以将其打造成对外沟通的窗口呢?”
当然,李晓峰也没有将所有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导师大人那里,毕竟他老人家那边的压力也是比较大。托洛茨基的执政理念,这么说吧,斯 大林当年虽然将托派的理论批判得一钱不值。将老托打成了共 产主 义的异端。但是在搞国内建设方面。钢铁实际上是全盘接受了老托的理念——通过搞集体农庄从农民那里获得第一桶金,然后不惜一切代价进行工业化。
历史上,钢铁先是联合布哈林,打着优先建设农业的想法干翻了执意工业化的老托,然后上台之后就翻脸不认人,把优先发展农业的布哈林也打翻在地,这才坐稳了第一把交椅。
而现在,因为列宁的存在。托洛茨基恐怕不会被批臭之后流亡国外,他的部分执政理念将被付诸实施。从列宁在革命期间的表现看,他也是善于抓住主要矛盾的人,为了应对帝国主 义的全面封锁,为了保证苏维埃政权生存下去,他不会反对工业化。
而全面工业化是需要大把银子的,需要的恐怕是天文数字一样的资金投入。而对当时的俄国来说,那真心是囊中羞涩,根本拿不出这笔钱。必然的,那就只能厚此薄彼。只能先盘剥农民积累原始资本。必然要走集体农庄之类的集体化或者说公有化道路。
之前从推广战时共 产主 义政策看,不管是托派还是列宁派。对这条路子是相当满意的。俄国既然要这么走,芬兰特别行 政恐怕就很难例外了。
而李晓峰知道,这是一条死路,至少对当时的俄国来说是走不通的,不光走不通,恐怕最后还要弄得天怒人怨。所以,他决心争取一下,既然有后世和谐国的“先进”经验,利用一下,哪怕只能利用少部分经验实验一下,也是有意义的。
在信中,他对列宁说道:“共 产主 义道路并不是只有一种模式,我们谁都不知道前面所走的是不是一条康庄大道,那么进行部分探索,积累一部分经验,也是有意义的……在俄国,可能不具备这样的实验条件,但是在芬兰特别行 政区,为什么不试一试呢?就算不成功,所造成的影响也不大,正所谓船小好调头……如果万一成功了呢?我想这对探索共 产主 义道路是具有革命性意义的……”
在信的最末尾,李晓峰出了喊了几句口号和空洞鼓舞人心的话之后,特别提了一点儿:“在经济建设,尤其是社会主 义经济理论方面,布哈林同志超越了我们的绝大部分同志,如果不迎头赶上,我们将被越甩越远……”
似乎这句话有画蛇添足和莫名其妙的嫌疑,但是列宁立刻就知道了李晓峰真实的意图。某仙人无非是在提醒他,搞经济、尤其是经济理论模型方面,托派可是比列宁派更擅长,在这个方面托派具有一定的优势。虽然现在看来这种优势不具有决定性意义,但是俄国革命胜利之后,在恢复和发展生产力的阶段,威力就很大了!
列宁自然不希望被托洛茨基追上或者甩开,可一时半会儿,列宁派当中又实在找不到这方面的人才,斯维尔德洛夫和斯 大林虽然很不错,但他们更善于处理实际工作,搞理论尤其是搞经济理论并不在行,后面的鲁祖塔克也是差不多一个类型的人才。
总体而言,列宁派这边偏实干,偏于处理实际工作,擅长搞斗争。理论研究方面,也偏于共 产主 义理论意 识 形 态和宏观方面。
而托派那边则有些不一样,实干型的人才比列宁派少,但是学者型的人才更多一点儿。在搞外交、搞经济方面,尤其是理论方面,他们有天然的优势。当然,缺点也明显,书生的酸腐气多了一些,在关键的时刻总有点放不开手脚和妇人之仁的感觉。
现在,李晓峰说要搞经济理论的探索,而且还圈定了一块试验田,哪怕他的一些提法有点惊世骇俗。但列宁还就吃这一套,能够发自公心从长远打算的干部,导师大人还是很欣赏的。
不过这也不代表列宁立刻就会同意,实际上这个问题相当的敏感,全世界现在都盯着俄国,都盯着布尔什维克,而且布尔什维克之前一直在说天下为公。不管怎么看,实行公有制,一步到位的建设社会主 义是必然的选择。
而现在,看李晓峰的意思,竟然要开倒车。不说居心什么,光是这个提法都犯忌讳,很容易被误解,很容易被攻击。尤其是眼下这个当口,托派正费尽心机的想要找回场子。某人在信里写的这些要是曝光了,妥妥的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思来想去,列宁决定先冷处理这份来信,首先说这些太早,其次也不是时候。当然,列宁也知道某人有点二,如果不给他一个交代,说不定那厮又要先斩后奏。
所以,导师大人做出了两个决定。第一,保持芬兰特别行 政区的现状不变,不在那里全面实行公有化,让某仙人魂牵梦绕的几家企业得以保全。第二,写了一封回信,表扬了某人积极探索的精神。但同时予以严厉地警告,就差没指着鼻子说:“你小子给老子消停一会儿,最近不许没事找事!”
对于列宁的决定,李晓峰能够理解,实际上他写信的目的不是立刻就要求做什么,而是一种试探。很显然,试探的结果并不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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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7 作死的波兰人
导师大人虽然没有同意李晓峰在芬兰搞实验,但是他老人家也没有说不同意,不是吗?更何况他老人家还给李晓峰吃了定心丸——你丫在芬兰的企业不会被收归国有。
对于李晓峰来说这个结果有什么不满意的?甚至他原本估计结果还没这么好,指不定导师大人要大骂他一顿,或者好好教育他一顿。现在的结果真心是让他满意。
更何况李晓峰也没打算吊死在芬兰一棵树上,他早就预计到了这种情况,做了两手准备。而李晓峰的第二手准备自然就是犹太人。和芬兰相比,犹太人的地盘地理环境更好,东普鲁士可不是比天寒地冻的芬兰强?而且这里也更加接近欧洲的中心,航运交通十分的便利。
并且犹太人比库西宁一干货色更好打交道,至少不会有那些十分蛋疼的理 念和主 义之争。而且犹太人在经商上本来就有一套,欧洲和北美都有他们的同胞存在,让他们成为二三十年代苏联对外沟通的桥梁应该是个好选择。
“北方工业公司和安布雷拉公司的生产部门和研发部门逐渐的向柯尼斯堡方向转移。芬兰的生产车间不进行进一步的扩建了,保持原状即可!”
在股东“大会”上,李晓峰做出了上述决定,说实话这个决定并不那么受欢迎。
维多利亚首先就表示反对:“柯尼斯堡的局势并不稳定,德国人、波兰人对此都是虎视眈眈,和他们相比犹太解放阵线的实力太弱了。将生产重心转移到一个并不安全的地区。我认为这需要更加谨慎!”
维多利亚说的其实比较隐晦。她相当抗拒某仙人的提议。首先。柯尼斯堡地区确实不安全不够稳定,将厂子转过来让人一锅端了,怎么办?其次,她觉得维堡地区好容易安定了下来,而且公司在这一地区的影响力也相当大,为什么要轻易做出改变?最后,扩建新的厂房和研发中心难道不要钱啊?眼瞧着一战都要打完了,世界各国对军火的需求不再迫切。或者说产能会马上变得过剩,这时候还扩建厂房,那不是把钱往水里扔吗?
客观上说,维多利亚的想法很有道理。柯尼斯堡确实不够安全,而且虽然一战结束,军火生意将变得相当难做,大量的战争剩余物资将充斥市场,和这些战争剩余物资相比,北方工业新生产出的武器和装备没有任何优势。
实际上,一战结束之后。国际军火市场受到的冲击是相当大的,没有新的冲突热点。武器根本就卖不出去。世界范围内军工企业开始了一轮推倒洗牌,恶劣的生存环境使大量老牌军工企业破产倒闭或者进行重组。
比如大英帝国的维克斯和阿姆斯特朗两大死对头都不得不抱团应对危机。著名的飞机生产企业波音公司都不得不靠生产家具过日子。连战胜国的军工企业都是如此,战败国就更不用说了,比如德国有名的伏尔坚造船厂,一度被迫关门歇业,最后三十年代被名不见经传的汉堡造船厂收购。
在这种情况还将摊子做大,恐怕是相当不理智的。那么李晓峰是疯了吗?肯定没有的,李晓峰自然知道这一段艰难的岁月多么难熬,而他在柯尼斯堡扩建生产部门更像是未雨绸缪。
“死抱着军火这一摊子,我们肯定是无法生存的,可以预见在未来十年当中,虽然还会有地区性的冲突存在,民族解放运动随着**的蔓延,局部热点地区的冲突恐怕会变得更加激烈。”
李晓峰一板一眼地分析道:“但是我们也必须看到,这些存在冲突可能的热点地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穷。对军火消费的需求处于相当低的层次,最基本的步枪和子弹就能满足他们的要求,对他们来说购买海量战争剩余物资更划算……而且协约国集团也不会允许我们抢占他们的市场……所以在未来的十几年内,军火买卖相当的不好做!”
“那你还扩建厂房?”埃里克森急了。
李晓峰伸手打断了他,笑道:“但是,同时我们也必须看到,战争的威胁并没有被消除,从我得到的消息看,协约国集团将会严苛地惩罚失败者。对于德国人来说,这场失利他们恐怕是不会服气的……并且,随着战争红利被消耗干净,很快协约国内部就会因为分赃不匀产生裂痕……随着他们之间的利益冲突越来越明显,一场新的世界大战必然爆发!”
李晓峰慷慨激昂的说道:“我们的长远目标将围绕这场新的世界大战展开,提前做准备是相当有必要的。”
“不过……”李晓峰的便宜老爹插了句嘴,“那也太遥远了吧?说不定不等新的世界大战爆发,我们的企业就倒闭了!”
“那是不可能的。”李晓峰笑着回答道,“虽然我们的长远目标是在新的世界大战中大展宏图,但是怎么应对近期恶劣的生存环境也是相当重要的。之所以要扩大生产规模,是因为我们的企业需要转型,需要找到新的利润点。既然军火买卖不好做,我们就做点其他的买卖!”
呃?在场的股东们有些惊讶,他们没料到某仙人竟然准备转型了。他们很好奇某仙人所谓的新的利润增长点在哪里。
“首先说安布雷拉公司,作为利润最好的企业,安布雷拉在最近半年之内创造了奇迹。但是我们也必须看到,这份奇迹是源自协约国集团和同盟国集团的战争。随着和平时期的到来,利润肯定会萎缩。但是我们也必须看到,安布雷拉还有新的潜力,在抗生素的研究方面我们已经取得了突破,这种神奇的药剂将改变这个世界!”
李晓峰越说越高兴。在台下的众人看来。这位颇有点指点江山的意思了。“不光是抗生素,卡介苗也是新的利润增长点,我们近期的主要工作就是广泛的推广这两种新药,一举抢占世界市场中绝大部分份额!”
李晓峰顿了一顿,笑道:“实际上安布雷拉的转型根本就是水到渠成,可能我们需要关注的焦点问题是生产能力不够的问题。诺基亚公司的情况也类似,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要重点推广收音机。如果我们做得足够好的话,诺基亚的生存不光不是问题,甚至还会有惊喜!”
这话不假,随着和平时期到来,军火让位于居民消费品,在那个所谓的黄金十年里,居民消费需求可是相当旺盛的。推广收音机不过是小case而已。
甚至李晓峰觉得:“我们不光要生产收音机,还应该生产其他电器,比如洗衣机、电冰箱和电视机。我们将用民用市场养活和发展军用电子设备部门!”
维多利亚插了一句嘴:“电视机是什么?”
李晓峰为之一愣,他这才想起。电视此时还没有被发明出来,实验室里的第一台电视都要等到1924年。呃。似乎这方面有利可图,如果抢先占有电视的专利权,我勒个去的,这要是不赚钱那就是怪了。
“这是一种新型的视听设备,它将改变人类的娱乐生活,”李晓峰说道一般忽然又愣住了,似乎电视不光改变了人类的娱乐生活,在军用方面也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比如说雷达,如果没有显示设备,效果恐怕是会大打折扣。“当然,在军用领域,它也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维多利亚奇怪地问道:“那我怎么就没有听说过这种机器?”说着她扭头问埃里克森:“诺基亚的研发部门有这种机器?”
“这还是我的设想!”李晓峰赶紧打断了她,“理论上已经有了突破,一到两年内就会有成品!”
维多利亚顿时撇了撇嘴,她觉得李晓峰这就是画饼充饥,用一些看上去很美好的蓝图来哄骗他们。她暗暗地下定了决心,如果某人借此狮子大张口,那一定要坚决地予以抵制。
多年以后,当维多利亚回忆起那天的决定时,真心是后悔不已。电视所创造的利润实在是让她叹为观止,这台小小的机器确实如李晓峰所言改变了人类的生活方式。它所创造的利润不仅仅在于销售机器本身,其附带的价值根本就无法估量!
反正维多利亚觉得如果当时她大方一点儿,掏出更多的真金白银,恐怕会获得更加丰厚的回报。可惜,谁让她就小气了一回,让电视产生的利润大头都被某人拿走了!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当李晓峰提到北方工业的时候,情绪就没有那么高涨了。跟前面两家比起来,北方工业确实是老大难问题,以军火为主业的北方工业想要转型谈何容易?
“我初步有几个方案,随着汽油机的成熟,汽车工业将大有所为,北方工业是否可以转向汽车生产呢?”
当李晓峰提出这个想法时,在座的几位董事都没有任何信心,毕竟北方工业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属于半路出家。跟老牌的奔驰、福特什么比起来,一点儿优势都没有!
“也不是完全没有优势的,”李晓峰想了想说道,“从长远看,俄国将是一个巨大的市场。而在这方面我们拥有天然的优势!”
这一点在座的诸位都承认,怎么说李晓峰也是布尔什维克里中 央级别的大佬,照顾一下自己的企业能有多难?而且可以预见俄国未来都是被欧洲主流社会孤立和封锁的,一个对北方工业开放的封闭市场,这里面有多大的商机,傻瓜都知道。
“可是技术问题怎么办?”埃里克森问道。
“两个办法!”李晓峰想了想回答道,“德国战败之后,必然有技术流失和扩散的可能性,可以从德国购入技术和生产线。另外,可以通过犹太人的关系,从美国获得部分技术。”
其实,对北方工业而言,技术什么的都不是问题。最重要的市场问题李晓峰已经帮助解决了。这总比有技术没有市场强。要知道在这年头商品的销售市场可是相对封闭的。都得一刀一枪的拼命去抢。否则。德国人吃饱了撑的去打世界大战,还不就是为了抢地盘嘛!
初步解决了未来发展方向的问题,股东大会也可以说是光荣谢幕了。不过对李晓峰来说,要做的工作还很多,毕竟这些未来规划的实现都离不开他的努力。
比如最简单的一条,柯尼斯堡的安全问题,如果不能确保柯尼斯堡的绝对安全,上述规划都是水中月镜中花。而现在。犹太人的生存环境真心不能算有多好。
举目四望,犹太人周边几乎没有一个朋友,西边的德国人和南边的波兰人都不会喜欢他们,唯一稍微安定一点儿也就是波罗的海三国,但是这三国能否继续存在下去都是一个问题,随着他们的靠山德国投降,这三国的伪政权处于风雨飘摇当中。反正从政 治局的意思看,搞定了国内的白匪军之后,肯定要解决这三国的革命问题。
也许在其他人看来,俄国吞并了波罗的海三国对犹太人是有利的。但是李晓峰却不敢完全苟同。俄国人对犹太人可算不上友好,而布尔什维克对资产阶 级更是毫不容情。
按照托洛茨基的弄法。资产阶 级的犹太国肯定是不可接受的,到时候的情况真心是不好说。这帮傻比能干出什么样的傻事,李晓峰都不意外。
好在这也不是迫在眉睫的问题,而且有李晓峰在,还能居中调解。现在对犹太人生存威胁最大的还是波兰人。随着德意志第二帝国的倒台,波兰人的野心是急剧的膨胀。
苦逼了几百年的波兰人忽然发现,一场世界大战下来,肢解波兰的三大元凶都完蛋了,沙俄变得四分五裂,德国人和奥地利人也跪地求饶。一夜之间,波兰人的春天就到来了!
正所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波兰人觉得总算熬出头,总算是可以正大光明地报仇雪恨了。一连串的好消息让毕苏斯基乐得找不到北,他的野心开始不断的膨胀。他开始不满足仅仅复国,仅仅完成波兰的独立。他认为乘着三大元凶都歇菜的时候,一举光复历史上最强大的波兰,打造一个大波兰联邦才是最理想的结果。
波罗的海三国、白俄罗斯、乌克兰、东西普鲁士,这都是毕苏斯基的目标。当然,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毕苏斯基虽然野心勃勃,但并不是傻瓜,柿子选软的捏,先拿一个最弱小的敌人开刀才是上策。
那么在波兰周边,谁最弱小呢?乌克兰和白俄罗斯都是一片混乱,似乎可以下手。但是毕苏斯基能看到这两国背后站着一头凶恶的北极熊。吞下了这两块地方固然很爽,但马上就要直面北极熊的压力。
毕苏斯基想了想,以他现在的实力,跟北极熊打对台似乎有被爆 菊的危险,暂时还是放弃吧!至于西边的德国人,虽然德国人也草鸡了,似乎可以欺负一下。但是毕苏斯基也清楚,德国的停战问题是协约国集团的头等大事,在德国没有彻底投降之前,协约国集团不会允许波兰在这个问题上放肆。
俄国人暂时惹不起,德国人又暂时不敢惹,举目四望,毕苏斯基能找到的最逞心如意的对手也只有北面的犹太人了。首先犹太人没有太大的后台,而且实力也不是非常强。抢下了他们的地盘完全没有得罪人的危险。
“毕苏斯基发了最后通牒给你们?”
当李晓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禁有些好笑,毕苏斯基还真是欺软怕硬的行家,不过他以为犹太人真的好欺负?
“那个家伙说什么?”他问道。
帕维尔回答道:“他命令我们立刻放下武器解散军队投降,还说什么波兰享有对柯尼斯堡地区无可争议的主权……”
这就是扯淡的话了,从历史上看,柯尼斯堡地区是普鲁士人的定居点,一直属于普鲁士人。直到十三年战争结束之后,柯尼斯堡才随着条顿骑士团归属于波兰王国,成为波兰王国的附庸。
但这一切随着波兰的国际地位江河日下,早已是昨日黄花。毕苏斯基扯什么自古以来,不客气地说,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李晓峰对波兰人对毕苏斯基一直都没什么好感,更何况李晓峰让犹太人在东普鲁士起义本来就有拖波兰人后腿,让他们无法分心去关照乌克兰的原因。如今这货都送上门来找抽了,那还跟他客气什么?
“犹太人拒绝投降?”
毕苏斯基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有些吃惊,他对犹太人的印象一直以来就是丧家之犬,觉得犹太人就是好欺负。
“这些家伙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毕苏斯基很骄傲的说道,“乘着德国人没有防备,捅了德国人一刀,捞了点便宜,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们将用手中的刀枪告诉这些肮脏的异教徒,波兰的领土不容他们亵渎!”(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hzwangdd同志和尤文图斯同志!
419 奥尔什丁的战斗
ps: 抱歉上一章的章节序号错了,应该是418。不过改起来太麻烦,对阅读也没有太大的影响,那就不改了:)
鞠躬感谢hzwangdd同志和尤文图斯同志!
波兰,奥尔什丁。
这座位于波兰北部马祖里湖区韦纳河畔的小城市,是著名的旅游去处,森林、湖泊和哥特式城堡颇具童话风格。
不过在1919年,这座城市却没有童话的氛围,作为波兰北部重要的交通枢纽,犹太解 放军在四月份就占领了这里。当毕苏斯基宣布要消灭异教徒叛乱份子,宣布要不惜一切代价恢复波兰北方的和平后,奥尔什丁就成为了战场上的焦点。
对于毕苏斯基来说,只有夺取了奥尔什丁才能继续向北推进,才能一举“夺回”柯尼斯堡。
“奥尔什丁战役的胜败将决定波兰的命运,夺取了奥尔什丁就将打开通向柯尼斯堡的门户……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在奥尔什丁周围聚集着犹太异教徒叛军的主力,只要将其就地歼灭,伟大的波兰联邦将不是梦想!”
毕苏斯基慷慨激昂地发表着战前演说,努力描绘出一幅美好的蓝图,竭力地为自己拼凑起来的大军加油打气。
说实话,他所领导的这支所谓的波兰国防军,主要成分是德国傀儡政权建立的伪军,在毕苏斯基宣布起义宣布波兰独立之后,这些伪军随大流的加入了毕苏斯基的队伍。他们装备有清一色的德式武器,经过德国教官的正规训练。像一支正规军。
为什么说他们只是像一只正规军呢?原因很简单。德国人建立的傀儡政权自然不会为波兰民族的独立和解 放服务。这支正规军更像是波兰汉奸。在士气上、在战斗意志上相当的不靠谱。
这么说吧,这支波兰国防军打顺风仗没有问题,欺负弱小更是非常的拿手,但是你要让他们去啃硬骨头,去拼命,真心是差一截。
说白了,这些前伪军主要的作用就是摇旗呐喊以壮声势,毕苏斯基真正倚仗的力量还是一战中。他亲自组建的参加过对沙俄战斗的波兰兵团。
这个波兰兵团是他亲手带出来的,而且经历过残酷的一战考验,最关键的是,这批人痛恨沙俄,立志于光复波兰,所以在士气和战斗意志上是相当的旺盛。可以说波兰兵团就是毕苏斯基的根基,是他后来能够称雄波兰政坛实行独 裁统治的关键。
“我们的目标是歼灭毕苏斯基的有生力量,尤其是要歼灭他赖以成名的波兰兵团。打掉了波兰兵团,毕苏斯基就等于被打断了脊梁!变成软骨头的他将再也不敢招惹我们!”
这是李晓峰在奥尔什丁犹太解 放军司令部发表的战前演说,作为犹太解 放军的总顾问。帕维尔相当放心的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了他。在老头看来,某仙人之前在芬兰干的就相当漂亮。对于缺乏大兵团作战的犹太解 放军来说,有这么一个总顾问亲临指挥,断无失败的可能。
不过实话实说,帕维尔太高看某仙人了,某仙人真心没有多少军事才华,让他帮着梳理后勤,干干政委那很合适。但是将部队的指挥权交给他,那真心就是明珠暗投了。
好在李晓峰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犹太人能否在柯尼斯堡站稳脚跟,关系到他今后的全盘计划,所以他一点儿都不敢马虎大意。接过军事指挥权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任命乌博列维奇为参谋长,甚至还拉来了特里安达菲洛夫打下手。有这两个天才在,他才能放心。
应该说,不管是乌博列维奇还是特里安达菲洛夫都相当的厉害,了解了犹太解 放军的势力之后,他们制定了一个大胆的作战计划……
“阁下,我们的前锋已经抵达奥尔什丁。按照您的命令进行了一次火力侦察!”
五月十五日晚,毕苏斯基带着他的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冲出了华沙,径直向北,一路策马扬鞭,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抵达了奥尔什丁城下。
毕苏斯基摸了摸嘴唇上的胡子,问道:“结果呢?”
“根据我们的侦察结果,奥尔什丁盘踞着大量的犹太异教徒叛军,初步判断,数量不下三万!”
毕苏斯基又摸了摸宝贝胡子,这个结果他一点儿都不意外,根据协约国集团通报的情报,犹太人在占领了柯尼斯堡之后,实力急剧膨胀,迅速地扩军到了五万左右。然后前一段时间四下出击,占领了东普鲁士和但泽后,实力又有所提高,总兵力大概在6万人到7万人的样子。作为重要的交通枢纽,奥尔什丁有三万叛军是相当正常的。
毕苏斯基又问道:“但泽和柯尼斯堡方面有消息吗?”
必须说,毕苏斯基这个人虽然有时候会被野心冲昏头脑,但军事素养还是不错的,哪怕他不太瞧得起犹太人,觉得这些软趴趴了上千年的家伙根本就不是威胁。可他并没有因此掉以轻心,战前的准备工作,尤其是情报收集工作还是做得相当踏实的。
此次,之所以如此快速的向奥尔什丁挺进,原因无非是他获得了准确的情报,犹太人的兵力很分散,除开奥尔什丁的守军,其他的主力分散在但泽和柯尼斯堡。如果他能一口吞下奥尔什丁的犹太军队,后面的仗就好打了。
说白了,毕苏斯基的打算就是偷袭,用一次“闪电战”消灭敌人的部分主力,然后再各个击破。
“今日凌晨时分,开始进攻!”
得知奥尔什丁有三万犹太军队之后,毕苏斯基松了口气,他手头的兵力三倍于敌人。吃掉这些犹太人并不是大问题。但是他要的不仅仅是吃掉眼前的敌人。他必须赶在柯尼斯堡和但泽两处的敌人援兵抵达战场之前结束战斗。否则战役企图就会落空。所以进行初步的侦察之后,他立刻就开始了进攻。
零点,随着三发绿色信号弹升上天空。毕苏斯基的进攻开始了,波兰步兵在炮火的掩护下快速突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突破了犹太人的第一道防线。
这多少让毕苏斯基有点始料未及,因为之前犹太人的口气可是相当的强硬,吼的是:坚决歼灭来犯之敌,誓死保卫东普鲁士。决不后退一步,绝不丢掉一寸土地之类的话。反正那意思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当时,毕苏斯基虽然不在意这些口号,但也以为犹太人会顽强的抵抗一阵,至少要表现出一点儿血性的东西。可是现在仅仅一次试探性的佯攻就撕破了防线,这是闹哪样?
没错,正面攻打奥尔什丁就是佯攻,毕苏斯基准备将敌人牢牢地圈在城里,然后整个吞掉。在喧嚣的正面攻击背后,他的主力波兰兵团正在从两翼穿插。准备一举切断奥尔什丁于柯尼斯堡和但泽的联系。那时候奥尔什丁城里的犹太叛军逃不掉,柯尼斯堡和但泽的援军也无法汇合。战场上的主动权将被他牢牢地掌握。
“阁下,继续进攻吗?”
毕苏斯基有些犹豫,不知道犹太人这是唱的哪一出,如果让国防军继续猛攻,很有可能陷入艰苦的巷战。万一犹太人就是打的诱敌深入的鬼主意,就是打算通过血腥的巷战来消磨他的部队,然后等待援军反扑,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想了想,毕苏斯基还是决定保持冷静:“让国防军暂停进攻,等待两翼的消息。”
那两翼穿插的波兰兵团战况如何呢?应该说,不尽如人意。奥尔什丁周边的环境是森林密布湖泊众多,利于防守不利于进攻。守军完全可以用有利的地形迟滞和牵制进攻部队,一时间两翼的战况十分纠结。
是的,正是纠结,而不是残酷或者激烈。在湖泊水泽边、在森林里发生的战斗有别于波兰兵团之前打过的任何一仗,一种完全不同的战斗方式让他们应接不暇。
呯!
一声枪响后,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人应声倒下,他身后的战友们一个个如惊弓之鸟,瞬间趴在了地上,努力瞪大眼睛望着黑漆漆的树林,耳朵也在紧张地聆听,只要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立刻射击。
不过等待着他们的是一片死寂,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就仿佛前面什么都没有。
但是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前面的密林当中绝对隐藏着一群喋血杀手,短短十几分钟内,他们已经被射杀了三个战友,端的是一枪毙命弹无虚发。
瓦西莱夫斯基咽了口吐沫,从大树背后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半个脑袋,作为排长,他对眼下的局面颇为无奈。敌暗我明,找不到狙击手的位置,没有人敢继续前进。但是军令难违,如果不继续前进,等待着他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罗伯特,你去告诉连长,我们遇到了狙击手,已经死了三个兄弟,迫切地需要增援!”
当传令兵将瓦西莱夫斯基的要求带到连长泽尼夏克那里时,这位连长脸上除了苦笑还是苦笑。遇到麻烦的不仅仅是瓦西莱夫斯基的排,其他两个排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在这片茂密的森林里不光有神出鬼没的狙击手,犹太人还精心布置了相当多的陷阱,有的认被竹签子扎穿了叫板,还有的直接踩上了地雷,掉入陷阱的、莫名其妙被割喉的比比皆是。
短短的一个小时里,他的连队就损失十几个兄弟,而他们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摸着。泽尼夏克自认为也是老兵了,觉得战场上没有情况能让他吃惊了。但是这个晚上他才知道,他对战争这种人类历史最复杂的运动了解还不够透彻,或者说只是一知半解。至少对于眼前这种蛋疼的局面他没有任何办法。
“通知营长,我们遇到了大麻烦,需要炮火支援!”
泽尼夏克现下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炮火覆盖了,也许炮弹能将藏在森林里的那些讨厌鬼赶出来。当他们显出身形的时候。就好对付了。
轰隆隆……轰隆隆……
沉闷的炮声惊醒了熟睡中的森林。受到惊吓的小动物四处奔命,但是泽尼夏克想要的敌人却一个也没有出现。
“乐观一点儿,说不定我们的炮兵已经将他们消灭了!”营长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不过这话没有人会相信,如果炮兵没有目标的乱轰一气能幸运的击毙敌人,那么天上就会掉馅饼。反正对于森林里的波兰士兵而言,前途相当凶险。
瓦西莱夫斯基带着部下重新开始前进,不过他们再也不敢像刚刚进入森林时那么大摇大摆的开路。每一个人恨不得趴在地上一点点向前爬才好。
十几分钟后,累的气喘吁吁的波兰士兵满肚子都是怨气。他们不知道还要爬多久,也不知道前面是否还有敌人,他们就像一群睁眼瞎,只能祈祷上帝能赐予他们好运气。
呯!
瓦西莱夫斯基只是稍微把头抬高了一点点儿,可是他就挨了一枪,比较走运的是,这发子弹只是击中了他的钢盔,擦着他的头皮蹭了过去。
火辣辣的疼痛感和头顶上液体流动的感觉告诉瓦西莱夫斯基,他受伤了,他抑制住了摸一摸伤口的冲动。死死地趴在地上,生怕对方继续补枪。
当然。他也用眼神向身边的罗伯特示意,告诉他注意对面的动静,只要听见对方上膛的声音,就立刻用排枪招呼过去。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
但是预料中拉枪栓上膛的声音始终没有出现,实际上什么声音都没有。瓦西莱夫斯基都有点佩服对方的耐心了,能抑制住上膛的冲动,能小心翼翼地隐藏踪迹的狙击手,最难对付了。
当然,难不等于不能对付。瓦西莱夫斯基觉得既然对方不可能继续开枪,也不敢随便转移,那完全可以让兄弟们包围上去,说不定能抓一个活的。
哼哼……
一想到能够抓活的,瓦西莱夫斯基就有些畅快,他决定了,抓住那个该死的狙击手之后,一定要虐得他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瓦西莱夫斯基的排小心翼翼地散开,慢慢地向枪手躲避的方向逼进,而瓦西莱夫斯基终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就在他准备手脚并用的前进时,又是呯的一声。
这一次,再也没有钢盔和幸运大神能庇护瓦西莱夫斯基,他脖子一歪瞪大了眼睛就死了。死之前,他脑中唯一的念头是——那家伙怎么上膛的?
可怜的波兰人,他们实在应该好好了解一下他们的对手,犹太解 放战线最精锐的战士手中的武器不是莫辛纳干也不是毛瑟98,他们使用的是sks45,半自动步枪自然不需要拉枪栓上膛。
瓦西莱夫斯基死了,不过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至少他不用在抱怨森林里糟糕的环境,不用再担心被冷枪爆头。对于他的部下们来说,噩梦才刚刚开始!
“两翼受阻?”
毕苏斯基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相当的不高兴,波兰兵团乃是他的嫡系,他原指望嫡系部队在消灭犹太人的战斗中大放异彩。这不光能给他脸上争光,更是对波兰内部那些蠢蠢欲动的政敌的一种震慑。
“敌人很多?”毕苏斯基皱了皱眉头问道。
从战斗进程来看,城里的犹太人不堪一击,而城外的犹太人相当的难缠。毕苏斯基想当然就认为,敌人的主力都在城外阻击他的精锐,而城内不过是一些小卒子。
不过他的部下们给给出了一个完全意外的答案:“敌人的绝对数量并不多,但是他们很难缠……他们像老练的猎人一样利用有利地地形跟我们纠缠……我们的小伙子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仗,很不适应!”
毕苏斯基顿时恍然大悟了,原来不是人多,而是地形复杂消弱了老子嫡系的战斗力。而这个结果也让他比较满意,对,你没有看错,毕苏斯基确实比较满意!
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如果城外的犹太人是靠坚强的意志和战斗热情在战斗,毕苏斯基还真有点儿担心。不怕死的军队是相当难缠和可怕的,如果犹太人真的豁出去了,那后面的仗恐怕就不好打了,弄不好就会演变成一场鏖战。
毕苏斯基不喜欢鏖战,也不打算在犹太人身上付出太大的代价。如果犹太人真的表现得那么难缠,他恐怕就会重新修订战斗计划,作出调整了。
而现在,虽然部队在战场上遇到了麻烦,但主要的问题是恶劣的地形,而不是犹太人的战斗力或者战斗意志。对于毕苏斯基来说,这种局面虽然不妙,但还不至于推翻之前的全盘计划。只要加一把子力气,克服了眼前的困难,战斗就会重新变得顺理起来。
他立刻就下了一条命令:“让两翼的部队加速穿插,一定要在预定的时间内赶到预定的地点!”
稍微一顿,想了想之后,他又下了另一道命令:“告诉攻城部队,切忌盲目出击!让他们暂停进攻,巩固阵地!”
这道命令一出来,负责攻城的波兰国防军立刻就不爽了,明明可以大踏步前进,你毕苏斯基怎么命令我们原地不动呢?你这是担心我们功劳太大,抢了你嫡系的风头吧!(未完待续。。)
420 诱敌深入
毕苏斯基真是小肚鸡肠担心被抢了功劳,才命令攻城的国防军停止进攻吗?
不是的,毕苏斯基这个家伙虽然算不上一流的政治家,但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如果国防军能一鼓作气吃掉奥尔什丁犹太人的主力,他自然会放手让他们施为。作为总司令,不管是嫡系波兰兵团还是杂牌国防军取得了胜利,荣誉都是他的。毕苏斯基怎么会那么目光短浅,自己葬送好局呢?
他之所以要对攻城部队喊停,原因非常简单,因为他觉得继续让攻城部队发动狂攻达不成他想要的战役目标。
毕苏斯基的目标是什么?那是全歼奥尔什丁的犹太军队,然后相机各个击破歼灭前来增援的犹太军队。可是现在继续放任攻城部队狂飙突进,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击溃奥尔什丁的犹太军队,让他们提前逃跑!
全歼和击溃可是两回事,谁都懂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才是王道。击溃了奥尔什丁的犹太军队有什么意义?只会让他们向柯尼斯堡方向逃跑,不光可能将兵力分散的敌人赶拢,还会使之前制定的计划全部作废。
毕苏斯基的作战计划有点围点打援的意思,如果吓跑了敌人,作战计划也就可以直接拿去擦屁股了。所以眼看着城内的敌人不堪一击,而包抄部队还没有到位,继续攻城就没有意义了。所以毕苏斯基只能对攻城部队喊停,只能命令自己的嫡系加紧步伐包抄。
应该说这是一个比较明智的决定,但是这个决定却有争议。却可能会被误解。比如说进展顺利的攻城部队。他们就全都不理解毕苏斯基的苦心。一致觉得那货就是想让自己的嫡系出风头,一时间是怨声载道。
“波兰人好像很不爽啊!”李晓峰放下望远镜,冲身边的乌博列维奇笑道。
“嗯,他们和毕苏斯基关系本来就一般,现在又觉得毕苏斯基太偏心,不爽是肯定的。”乌博列维奇回答道,不过他马上就补充了一句:“不过这种不爽还不至于让他们无视毕苏斯基的命令,我们还需要加把劲!”
乌博列维奇说要加把劲。可是苦了犹太战士,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前来东普鲁士的,他们想要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想要用自己的鲜血为犹太民族夺得一块立锥之地。他们不畏惧流血不畏惧牺牲,巴不得像英雄一样死去才好。
可是眼下上级却让他们这些“英雄”装狗熊,故意在敌人面前示弱,表现得懦弱不堪,说实话,他们很不理解——为什么不能真刀真枪正大光明的跟敌人大战一场,我们完全可以击败这些自以为是的波兰人!
可李晓峰说不。乌博列维奇也说不,甚至听了特里安达菲洛夫的作战计划之后。帕维尔也说不。于是乎犹太战士们只能很憋屈的选择装孙子了。他们只能在敌人面前尽量显得不堪一击,尽量显得荒唐可笑。
“犹太人就是一群小丑!”
攻城的波兰国防军经过新一天的战斗之后,对他们面前的敌人表现得更加不屑了,觉得只要吹口气就能让犹太小丑们屁滚尿流,而可气的是毕苏斯基却紧紧的拉紧他们脖子上的链条,让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犹太人进行各种拙劣的行为艺术表演,让他们只能看着放到嘴边的肥肉却不能下口。
这种滋味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实话实说,波兰国防军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阁下,攻城部队一再要求立刻投入进攻,他们保证一口气全歼敌人!”
“阁下,攻城部队强烈地要求投入战斗,士兵们已经无法忍耐了!”
“阁下,攻城部队再忍耐下去,士气就会跌落在谷底,他们已经对您的指挥能力表示强烈地质疑,已经向国会提出强烈地抗议了!”
作为国家元首和陆军总参谋长,毕苏斯基很不耐烦这些攻城部队渣滓们的抗议和请求。你们这帮货懂不懂什么叫大局,让你们投入战斗固然爽快,但是吓跑了敌人我们还不得费腿去追?
当然,让他更不耐烦的是嫡系的“拙劣”表现,昨天夜里,他们借口不熟悉环境,借口敌人善于隐蔽,这才没能打穿犹太人的防线。可如今天光大亮了,你们依然在森林里跟犹太人躲猫猫,你们这是闹哪样?
毕苏斯基不得不再次催促嫡系:“加快步伐,全波兰都在看着你们!”
问题是,全世界都在看着他们也没用,负责在森林湖泊地带阻击波兰兵团的属于犹太解放战线的精锐部队,大部分战士都在拉加多湖训练基地接受过正规训练,之后又在芬兰经历了实战。而维堡周边地区恰恰属于河流湖泊密集森林密布的环境。在这种地形条件下作战,对于这些犹太战士来说一点儿也陌生,甚至是如鱼得水。别说是毕苏斯基的嫡系,就是德国正规军也别想在这种环境下从他们手里讨到便宜。
森林、湖泊附近的战斗依然在继续,毕苏斯基的嫡系部队就像没头苍蝇一样被无情的戏耍,别说前进了,想要撤退都不可能!
“行了,别表现得太过,引起了毕苏斯基的警惕就麻烦了。”
对某仙人的建议,乌博列维奇欣然接受,按照原本的作战计划,如今也可以进入下一个环节了:“命令部队开始后撤,务必要在天亮之前和波兰人脱离接触!”
说实话,森林里的犹太战士们真心不想就这么放过傻乎乎的波兰人,这一天的战斗下来,他们还没过瘾呢!不过命令就是命令,哪怕他们不情愿也必须执行!
“撤退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丢弃武器?”达扬很不高兴地向上级表示抗议。
这位出生在俄国的犹太汉子有着钢铁一般的意志。属于最早一批返回以色列的犹太人。听闻柯尼斯堡爆发犹太起义。立刻就辞别了妻子和仅仅四岁的儿子。风尘仆仆的赶往了柯尼斯堡。
在一个月的战斗生涯中,达扬赢得了战友们的尊重,他比任何人都要勇敢,简直就是悍不畏死。
“虽然这些毛瑟步枪没有sks45好使,但是也不能就这么送给该死的波兰杂碎啊!”
面对达扬的抗议,上级只能耐心地解释道:“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我们必须装得更像一点儿!”
好一番口舌之后,达扬才闷闷不乐的接受了命令。恋恋不舍地丢弃了德**械。
“犹太人崩溃了?”
毕苏斯基原本还在布置晚间的战斗,准备乘着夜色来一次突袭,看能不能打穿犹太人两翼的防线。谁想到他还没开始行动,犹太人自己就崩盘了。
“你确定敌人是崩溃,而不是诱敌深入?”毕苏斯基板着一张脸质问道。
“完全可以肯定犹太人是崩溃了,他们的武器弹药丢了一地,逃跑的时候比兔子还要慌张!”
当毕苏斯基看到“缴获”的军械之后,才信了几分,都是标准的德制式武器,有的一看就是刚拆封没多久的新枪。没人会心甘情愿的丢下这大把的武器逃跑。
就在毕苏斯基准备命令嫡系部队加快步伐。赶紧完成包抄,将城内的犹太人留下来时。坏消息来了。
“阁下,攻城部队反应城里的犹太人开始溃散逃跑了,他们请示是否要追击?”
“城里的敌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跑?”毕苏斯基一听就火大了,在他看来一定是攻城部队阳奉阴违,擅自发动了进攻。
而攻城部队却觉得自己冤枉啊!从昨晚到现在,他们是规规矩矩的按照毕苏斯基的指示,丝毫不敢越雷池一步。明明有大把扩大战果获得战功的机会都放弃了。敌人忽然逃跑了,这笔账怎么能算在他们头上呢?
在攻城部队看来,要为此负责任的绝对不是他们,而是毕苏斯基的那些嫡系,正是因为他们慢吞吞的贻误了战机,这才导致煮了一锅夹生饭。要是你们这帮货动作快一点儿,果断一块,早早的就赶到了包抄的位置,能有这么多屁事?能放跑犹太龟孙子?
甚至不少攻城部队觉得毕苏斯基就是偏心,就是帮着那些慢吞吞贻误战机的混蛋开脱,就是在推卸责任。一时间,攻城部队对毕苏斯基以及毕苏斯基的嫡系是一肚子的意见!
当然,意见大归大,但是负责攻城的部队还不敢违抗毕苏斯基的命令,在毕苏斯基下令,命令他们去追赶犹太人的时候,他们还是选择了执行命令,哪怕不太乐意,但他们还是照办了。
从后来战役总结来看,毕苏斯基在这个时候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后世普遍的观点是,他不应该命令不太靠谱的非嫡系部队前往追击,因为这个举动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后世的分析家认为,这些非嫡系部队战斗力相当有限,而且因为之前的摩擦和不快,积累了相当大的火气。很有可能在不利的时机,这股火气就会爆发,而一旦爆发就是致命性的。
事后诸葛亮们纷纷认为,毕苏斯基应该派他的嫡系前往追击,波兰兵团战斗力更强,更服从指挥,由他们打前阵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些分析有道理吗?肯定有,但是这都是事后分析,毫无意义。实际上毕苏斯基不是不知道那些非嫡系部队存在的问题,他相当清楚。那为什么他会派遣这些部队打前锋呢?
原因是相当深刻的,毕苏斯基肯定不是什么军事天才,客观上说他的军事能力也就是中人之姿。但中人之姿不等于是庸人,毕苏斯基在个别的方面还是有长处的。比如他的警惕性很高,从之前的战斗中察觉出了什么。
他能够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寻常,而且必须看到,因为犹太人过早的“崩盘”,导致了他之前制定的战斗计划已经全盘落空了。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场没有太大价值的胜利。他没能达成歼灭犹太人主力的目标,而且犹太人还跑了。
这让他必须谨慎地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此时此刻。毕苏斯基站在了一个分岔路口上。是飞快的追上去痛打落水狗。还是稳打稳扎慢慢推进呢?
毕苏斯基当然希望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犹太人,那样他可以去乌克兰、白俄罗斯和波罗的海三国捞一票,对他脑子里那个大波兰的梦想而言,速胜的吸引力相当的大。但与此同时,他又保持了足够的警惕性,他总觉得犹太人搞出的这幕戏有点不寻常,追击似乎有风险。
这么说吧,毕苏斯基现在的状态就是小毛贼。有贼心但是贼胆却不大,跟历史上那个在西乌克兰捞了一票,被完全了冲昏了头脑的毕苏斯基相比,现在的这个毕苏斯基更难对付一些。
经过一番思考,毕苏斯基做出了一个他认为最恰当的选择,派遣非嫡系部队追击。首先,这帮人在昨天的战斗中基本上就是在看戏,跟”苦战了一天一夜的嫡系部队相比,精力更加充足。在他们追击的时候,嫡系部队正好可以休整一下。等这帮杂牌追上了犹太人,把犹太人的精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他的嫡系再上去接收胜利的果实,可谓是轻轻松松。
其次,如果犹太人真的有阴谋,在前面设下了埋伏和陷阱,那么趟雷的也是这些杂牌,他们死光光了毕苏斯基也不会心疼。大不了再拉一批壮丁就是了。
毕苏斯基的想法有错误吗?从明哲保身的角度看,他的选择万分正确。但是从纯军事的角度看,这种选择就相当的蛋疼了。谁也不是傻瓜,他的这些小算盘杂牌部队能看不出来?看出来之后,还会有傻瓜为他卖命?
可以说,毕苏斯基的选择看似保全了实力,可实际上却是削弱了他的实力,至少他的部队再也不可能做到同心同德共赴患难。打顺风仗的时候,这种隐患还没什么,可一旦到了逆境,分分钟就会崩溃!
而且派遣杂牌趟路也绝不是什么好办法,如果前面真的有陷阱,这些杂牌一旦陷进去了,被歼灭了。后面怎么弄?毕竟毕苏斯基也就只有这么十来万人,对上犹太解放军有优势,但并没有绝对的优势。一旦杂牌军覆灭了,后面的仗就很难打了?
政客和政治家之间的区别也就正是在此,毕苏斯基只是个政客,不是政治家,他野心勃勃但手段却不怎么高明。从历史上也能看出,这个货有点狗仗人势的意思,当年仗着有协约国集团在后面撑腰,人心不足蛇吞象,去撩拨北极熊,结果差一点儿葬送了刚刚才赢得独立的波兰。哪怕是有华沙一役的胜利,可是这个货眼高手低的缺陷完全被暴露出来了,可以说正是他当年的种种选择,导致了二战中波兰的悲剧以及后来卡廷惨案的发生。
现在也是一样,毕苏斯基看似做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实际上却给后来的失败埋下了阴影。当杂牌军们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追击的时候,他带着嫡系部队端坐在奥尔什丁看戏。他用了一招投石问路去探明犹太人的虚实,但他绝对想不到这一招正是乌博列维奇和特里安达菲洛夫想要的。
“毕苏斯基上钩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吃掉他的杂牌部队了?”帕维尔有些兴奋地问道。
对此,乌博列维奇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从毕苏斯基的安排来看,这个家伙已经起了疑心。这个时候反击,他的主力会立刻跟上来,到时候就是一锅夹生饭!”
特里安达菲洛夫也说道:“我们必须将波兰杂牌部队和毕苏斯基主力之间的距离再拉开一点儿,这样我们才有充足的空间和时间去吃掉他们!”
帕维尔对军事不在行,问道:“具体该怎么做呢?”
李晓峰笑道:“很简单,再放弃一两座城市,将杂牌引进来呗!”
放弃城市让帕维尔有些肉疼,上千年的流浪生涯,让犹太人对土地有着深深地眷恋,如今好容易抢下了这些地盘,让他拱手送出去,真心是舍不得啊!
“一城一地的得失完全无关紧要!”李晓峰看出了帕维尔的纠结,警告道:“只有歼灭掉毕苏斯基的有生力量,你们才能真正在东普鲁士、在波兰站住脚跟……再说,咱们又不是真的将地盘拱手相让,那不过是钓鱼的鱼饵而已!”
想了想,帕维尔深深地吸了口气,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就这么办!”
李晓峰和乌博列维奇、特里安达菲洛夫相视一笑,说道:“那我们就可以开始下一阶段的行动了,不光要继续钓鱼,而且还得让毕苏斯基的主力在奥尔什丁多停留一会儿……免得他一看鱼饵这么好吃,迫不及待地上来抢食就不美了!”
可怜的毕苏斯基并不知道他已经被盯上了,在奥尔什丁他过的很愉快,大批的记者赶到了这座城市,热情的采访他和他的部队,一顶顶的高帽子让他有些找不到北了……(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hzwangdd同志和尤文图斯同志!
421 捧杀
奥尔什丁,欧洲的焦点!
当《时代周刊》(说明一下,时代周刊1923年才创刊)用这个标题搭配毕苏斯基的戎装照片成为新一期的封面时,奥尔什丁所发生的故事顿时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哪怕是德国和协约国之间的停战谈判也无法抢过毕苏斯基的风头。
实际上连毕苏斯基本人对意外出风头感到惊讶,不过是打下了一个小小的奥尔什丁而已,这座城市连不少波兰人都不太清楚,能引起全世界的关注,简直是不可思议。
《时代周刊》对此作出的解释是:“两个月之前,在东普鲁士,一场由犹太人掀起的起义,掀翻了霍亨索伦王朝的统治。那时,全世界都在惊呼,人类历史上最强大的王朝之一,竟然被人类历史上最弱小的民族打翻在地。其讽刺性,其深刻的历史影响力,让数以万计的犹太人不禁振臂高呼——犹太人终于站起来了……但是,仅仅过了两个月,人类历史上另一个弱小民族的元首,一个毫不起眼的波兰人毕苏斯基先生,却给了犹太人当头一棒……他用实际上告诉犹太人,想要重新崛起于世界民族之林,你们犹太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嗫!这个舞台不属于犹太人,而属于新时代的波兰人!”
当毕苏斯基看到这一期的《时代周刊》时,那真是笑得合不拢嘴,他这才知道自己的胜利有如此大的意义,这才知道自己在世界人民中的形象是如此的高大。对于《时代周刊》撰写了这期杂志的编辑,他真是太满意了。
“立刻去收购一万份本期的《时代周刊》。将其发给我们的士兵。必须让他们也知道。他们的行动有多么伟大的意义!”
谁都知道,毕苏斯基真正想让士兵们知道的是,他在外国友人眼中的形象是多么的高大。这种所谓的高大形象将给他在政治上大大的加分。像波兰这种刚刚独立刚刚摆脱奴役的弱小民族,其民族心理中都隐藏着自卑,他们很在乎别人的看法,尤其是那些看上去异常强大邻居的看法,容易盲从,容易被忽悠。
在他们很简单的头脑中。外国友人觉得觉得某人不错,觉得某人很好,甚至哪怕只是随便口上客气了两句,都会极大的改变他们对某人的看法。
毕苏斯基了解这一点儿,而且已经在利用这一点。不过他并不知道,他并不是钓鱼的人,而是被钓的鱼。
“在时代周刊上封面,而且还写这么些恶心的吹捧的话,需要多少钱?”李晓峰问道。
帕维尔轻蔑地笑了一声:“小报社,花不了多少钱。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直接将其买下来!”
李晓峰想了想后世《时代周刊》的政治影响力,如果能买下这家资本主 义世界喉舌级别的杂志社。似乎不错?
他笑道:“那就买下来,新闻领域的战斗,才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有时候谁能主导话语权,谁就能引导这个世界。”
李晓峰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就算他能买下《时代周刊》但也争夺不到世界新闻界的话语权。对于各大流氓国家来说,所谓的新闻自由纯属于扯淡,不管是“有良心”的媒体也好,还是“没有良心”的媒体也罢,都是有立场的。说具体点,谁是金主,他们的立场就偏向哪一边。节操神马对于媒体来说,就是拿出来卖的,如果没有节操能混个好销量,那就裸 奔吧!
尤其是一战之后,随着工人阶 级的觉醒,随着共 产主 义的斗争的需要。各国的无产阶 级创办了大量的报纸,一度给帝国主 义和资本主 义世界造成了极大的冲击。这导致各国对新闻审查的力度不断地加强,也导致了这个领域意识形态的碰撞愈发地激烈。
总而言之,绝大部分时候,有钱的大金主是占有绝对优势的。有钱又有国家意志支撑的他们,可以牢牢地控制住话语权。也就是说,哪怕《时代周刊》影响力很大,但是如果它屁股坐歪了,分分钟就会被群起围攻,就会被挤兑破产。
所以李晓峰对参合新闻界没有兴趣,他没兴趣傻乎乎地跑去找虐,在俄国真正强大之前,那种尝试根本就是徒劳的。
不过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晓峰没兴趣,可帕维尔却有兴趣。如果真像某人所言,舆论战场作用如此大,那么花点钱投资一下也无妨,反正也要不了多少钱。
帕维尔永远都不会后悔这个决定,在此之后,经过精心的舆论引导,帮助犹太人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尤其是纳粹上台之后的三十年代,正是有了新闻界的力量,才及早的披露出了纳粹的反人类暴行,才使犹太人免受历史上的那种灭顶之灾。
不光是以后,哪怕就是当前,帕维尔也尝到了舆论引导的甜头。犹太人花了大价钱,买通了各国的主要报纸对毕苏斯基大唱赞歌,将毫不起眼的奥尔什丁战斗包装成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捷。
仿佛,丢掉了奥尔什丁犹太人就已经大势已去,丢掉了奥尔什丁就等于丢掉了耶路撒冷。似乎对于犹太民族而言,奥尔什丁的沦陷就意味着毁灭。
而夺取了奥尔什丁的毕苏斯基则是当代的战神,是当代的拿破仑。反正随着报纸上的一通吹嘘,毕苏斯基确实有点飘飘然了,而每一个波兰人也都以为,属于他们大放异彩的时代来临了。
“这样会不会有反效果?”布尔加宁小声的问了一句。
确实,如果毕苏斯基兴奋过头了,脑子发热带着嫡系部队也往前冲怎么办?按照这种吹捧的力度,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不用担心,”李晓峰笑了笑道。“吹捧他只是让他忘乎所以。让他发飘。真正能让他留在奥尔什丁附近的。是我们在但泽的部队。”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很简单,将毕苏斯基吹得飘飘然之后,李晓峰又命令舆论喉舌们开始鼓吹一个小道消息,那就是但泽的犹太解 放军准备乘着毕苏斯基全力北进的时候,抄波兰人的后路。
反正各路民间军事专家对此说得是有鼻子有眼睛,一个个警告和提醒毕苏斯基,必须防范犹太人的偷袭,绝对不能大意失荆州。一旦奥尔什丁有失,那将是灭顶之灾。
毕苏斯基认同他们的分析吗?一部分认同,如果犹太人真有乘着他主力全力北进后方空虚的当口,偷袭奥尔什丁,抢占这个交通枢纽截断他的后路和补给通道的话,那形势确实会相当的不利。
那么,毕苏斯基有应对的办法吗?他考虑过两种策略,头一个就是直接兵锋直指但泽,消灭那里犹太人解除后患,一了百了的解决所有的问题。说实话。这个方案让毕苏斯基相当的动心,因为这不光能一举解决后患。还能收获一只强大的舰队。
据他的了解,被犹太人俘虏的公海舰队主力依然在但泽,打下了但泽,就意味着未来的波兰将拥有一支强大的海军。作为一个民族主 义者,一个做着大国梦的野心家,光鲜的大舰队对毕苏斯基拥有致命的诱惑力。
有了这支强大的舰队,说不定他不光可以在陆上打败世仇北极熊,还可以在海上逞一把威风。光是想象一下将波罗的海舰队压着打,这就让毕苏斯基兴奋不已。
不过兴奋归兴奋,毕苏斯基依然保持了相当的冷静,拿下但泽夺取舰队固然美好,但是他也不能不管陆地上的战斗。杂牌军们的追击行动虽然一帆风顺,一路上所在城市几乎是望风而降,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的犹太人几乎是溃不成军。
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似乎完全不用担心,但毕苏斯基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随着杂牌军和主力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一旦有个闪失,那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毕苏斯基虽然野心勃勃,但并不蠢,还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对于他,对于波兰人来,暂时看来海军并不是第一位的,一只强大的舰队最多也就是面子更好看而已。真正能守护波兰安全的,是强大的陆军。如果没有了陆军,波兰分分钟就会重新亡国。
毕苏斯基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放弃了海军的诱惑,放弃了主动进攻但泽的想法。不过不攻击但泽,怎么解决后顾之忧呢?
毕苏斯基决定留下小部分嫡系防守奥尔什丁,然后主力快速北上,先消灭柯尼斯堡的犹太军队,然后回头再解决但泽的问题。
“毕苏斯基真准备这么做?”收到消息之后,李晓峰和乌博列维奇都有些惊讶。
毕竟从前面情报显示,毕苏斯基能力有限,已经飘飘然的他怎么会这么冷静?
“他的嫡系部队已经开始收拾行装,随时都有北进的可能!”
李晓峰和乌博列维奇对视了一眼,看来他们还是有点儿小看了毕苏斯基,这个家伙还是有点真本事的。
“看来我们只能下一剂猛药了!”特里安达菲洛夫说道,“只能让但泽的部队佯攻奥尔什丁,尽量制造假象,将毕苏斯基留在奥尔什丁。”
乌博列维奇点点头:“不光是但泽方向要更加卖力的表演,我们还应该放弃巴尔托希采,进一步诱敌深入!”
李晓峰点了点头道:“必要的时候可以放弃巴格拉季奥诺夫斯克,可以考虑在柯尼斯堡城下歼灭敌人!”
李晓峰的提议真心需要相当的魄力了,其实放弃巴尔托希采就已经够那啥的了,这座城市离柯尼斯堡真心没多远了,放弃掉这里,基本上就没有后退的纵深了。可李晓峰竟然说连巴格拉季奥诺夫斯克也可以放弃,放弃掉这里之后,那真心是兵临城下了。
“要想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李晓峰很冷静地说道,“我们只有大踏步的后退,做出溃败的假象。才能使敌人完全放松。才能让他们乖乖的走进陷阱。”
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必要的时候,可以再帮他们一把,让他们彻底的疯狂!”
怎么让人彻底的疯狂呢?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激起他心底最邪恶最不可告人的**,这个方面,某仙人确实是相当的拿手,实际上他只是演了一出戏,就让短期内信心急剧膨胀的波兰人疯狂了。
科瓦尔切克参军已经五六年了。一战前,他是沙皇统治波兰的狗腿子,后来德国人打过来了,他又变成了德国人的狗腿子。现在,德国人草鸡了,他又变成了毕苏斯基的狗腿子。
当然,像他这种一仆三主的货色,忠诚什么就是扯淡。毫无节操的他如今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谁能给他饭吃,他就为谁服务。不过说心里话。他对毕苏斯基这个主子的感觉并不是特别好,总觉得那个货不好伺候。事儿太多。
就比如这一次,如果不是毕苏斯基不允许他们主动进攻,早就在奥尔什丁就能解决掉犹太人,哪里至于让他们这一路狂奔的穷追猛赶?
尼玛,鞋都跑得开绽了,结果却连一个敌人的影子都没摸着。更可气地是,毕苏斯基只管命令他们追击,却不允许他们休息。一路上打下了好几座城市,都只能匆匆而过。
说实话,不准在城市里停留才是让科瓦尔切克之类的“老兵”不满的重要原因,对他们这样的老兵油子来说,当兵扛枪不过是活命的手段而已。他们没有信念也毫无理想,只想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进城不光可以好好休息,可以吃好的,喝好的,不用在野外风餐露宿,最重要的是可以捞外快。兵匪一家亲,像他们这种“老兵”手脚都不会干净,偷窃、抢劫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以前打俄国佬的时候,科瓦尔切克就没少在乌克兰和白俄罗斯捞钱。当然,苦哈哈的俄国穷鬼实在没什么油水可言。而这回进入了东普鲁士,这可是德国人经营了几百年的地盘,尤其是善于做生意的犹太人涌入这里之后,商贸更是发达。
科瓦尔切克一直都听老人们说,犹太人会做生意、会赚钱,而且他们大部分都是奸商和异教徒,抢劫他们是天经地义和理所当然,就算是耶 稣都会原谅他们。
可是那该死的毕苏斯基却不准他们进城捞钱,你说这气人不气人?反正不管别人怎么想,科瓦尔切克是相当恼火的。
“尼玛,凭什么我们累死累活的赶路,比他妈的狗都辛苦,却一个屁都捞不着?”一个军官道出了所有杂牌军心中的想法。
另一个也附和道:“就是,狗日就知道命令我们跑路,就知道用军令和狗屁的纪律来压我们。他们倒好,在奥尔什丁吃香的喝辣的,白捡了战功发大财!”
科瓦尔切克耳朵动了动,凑上去问道:“伙计,什么发大财?奥尔什丁出了什么事儿?”
那军官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不知道?都传遍了。毕苏斯基之所以只命令我们追击,而让他的部队在奥尔什丁休整,就是要把立功的机会给他自己的人。”
科瓦尔切克道:“这我们大家伙都知道啊!我问的是发财的事儿!”
“那还不简单!”另一个军官也冷笑道,“我听说,留在奥尔什丁的部队可是大捞特捞了一笔,将城里的富商洗劫一空……之所以只让我们追击不让我们进城,就是毕苏斯基准备捡现成的便宜!”
“卧槽!”
科瓦尔切克似乎明白了,似乎清醒了,难怪不让老子进城,感情是让老子们做牛做马卖命,然后你们捡现成的便宜发大财。我勒个去的,毕苏斯基,你丫的真行!真阴险啊!
不过科瓦尔切克生气归生气,却没有任何办法,他叹道:“谁让咱们是外人呢?他如今是元首又是总司令,咱们这些小兵兵又能怎么样?”
“又能怎么样?”那军官愤怒地跺了跺脚,“老子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吃饱肚子,能赚几个钱混过下半辈子。凭什么让老子们光卖命却没肉吃!没有这样的道理!老子今天还就偏要进城,偏要发一笔财!”
随着这军官的一声吆喝,周围的士兵群起响应,科瓦尔切克惊愕地看着这伙人冲进了小城,那一通打砸抢烧,那个痛快啊!
不过科瓦尔切克还是不敢加入这个行列,他觉得毕苏斯基这个人很不好伺候,公然违反他的命令,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强自按捺下发财的冲动,科瓦尔切克带着自己连队赶紧地走了。不过随着这一路追击,随着越来越多公然抗命的抢劫发生,科瓦尔切克内心不断地在动摇。
终于,在抵达了科尔谢,在听闻城内的犹太军队已经望风而逃之后,科瓦尔切克们的野望被无限制的放大了,当有了第一个带头冲进城内抢劫的榜样,当真金白银和漂亮的妹纸刺激着科瓦尔切克们的眼球时,再也没有什么能限制他们开展行动了……(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尤文图斯、秒杀土豆和hzwangdd同志!
422 悲剧的德国人
路易斯是科尔谢乡下的普通农夫,几代人都是都靠天吃饭。虽说不太富裕,但是自给自足也算是过得去。路易斯很满意这种平静的生活,哪怕一战爆发,当青年人们踊跃参军,都想为皇帝陛下效命光宗耀祖,他依然是不为所动。
在科尔谢,乃至在东普鲁士,路易斯都是异端一样的存在。很多人都笑话他不像个男人,都认为他没有骨气,但路易斯始终认为平静地生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直到1917年,当前线战时万分吃紧的时候,路易斯才被强征入伍。不过他的运气不错,毫无血性、毫无主动精神的他是上级最不喜欢的那一类士兵。像他这样的软骨头兵谁都不愿意要,辗转之下,被打发到了后方“看场子”,也就是所谓的守备部队。
在柯尼斯堡看了将近两年的码头,随着犹太人一声呐喊,整个东普鲁士瞬间就换了主人。路易斯很合作的乖乖举手投降,在威廉二世宣布退位之后,他和其他被俘的士兵一起被打发回了老家。
对于能回家,路易斯万分的高兴,他一秒钟也不愿意在军营里呆,被释放的第一时间,抄起几件简单的行李,飞一般的奔回了老家。抵达老家的第二天早上,这位就兴匆匆的扛着锄头下田地干活了。
路易斯对未来生活的安排十分简单,老老实实地种田,存够了钱就娶隔壁的瓦丽做媳妇,然后生一大群孩子,老大是个男孩就叫汉斯。是个女孩就叫罗莎……
当路易斯在田埂上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时。他并不知道危险已经逼近他了。成群结队的波兰人像蝗虫一样向科尔谢方面涌来。一路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对波兰人来说,抢劫既满足了他们发财的私欲,更是充分体现他们的爱国情操。狠狠地惩罚那些曾经奴役过波兰的敌人,乘着他们虎落平阳的时候落井下石,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才好。
可以说,对于抢劫、强女干和滥杀无辜,波兰士兵毫无心理负担,反而觉得理所当然。不光是波兰士兵这么认为。波兰的媒体喉舌也不觉得自己的“勇士”们有做错什么。
他们用大幅篇章表扬了波兰勇士们的丰功伟绩,将抢劫描绘成对敌人的清算,包装成对仇敌天然的复仇手段。至于强女干什么,那是当地的你情我愿。至于杀人放火,死掉的那些都是犯有累累血债的魔鬼,杀死他们,是为了维护波兰的和平和稳定。
总而言之,波兰人很高兴看到这种痛快的场面出现,甚至觉得这么复仇还不够彻底,不够畅快淋漓。最好是将东普鲁士的德国人统统撵走,将他们的财产、土地和女人分给需要的波兰人就对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波兰国内媒体的意见,世界主流的意见还是波兰人有点过分了,吃相太难看,用后世的话说,就没有充分地尊重人权。
不过大家伙都知道人权这个玩意儿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伤及了大流氓的利益,就算你是吃斋念佛的大善人,照样给你扣一个不讲人权的帽子;若你跟大流氓的利益完全一致,是帮着他们摇旗呐喊,哪怕你是吃人心喝人血的魔鬼,也可以授予一个诺贝尔和平奖。
人权这玩意儿就是强权的自留地,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而波兰人的举动,对于协约国的大流氓们来说,完全可以接受,不就是抢了几个德国人、干了几个德国妹纸,然后杀了几个德国佬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这种新闻都不够上头版的呢!
当然,口头上对波兰人的约束也还是有的,无非是在某个非正式场合,口头上提醒毕苏斯基要注意一点儿吃相,别吃得太难看了!
这就是人权和人道主 义的本质,本质就是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头等人可以占据道德制高点欺负二等人,二等人只要不违背头等人的利益,欺负三等人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而反过来,下等人想要造反?哪怕是合情合理反抗压迫,是逼上梁山,那也是天然违反人权和人道主 义,就该用人权的大棒打晕,然后用人道主 义的利刃扒皮抽筋。
人权从来就是血淋淋的,想要享受这份权力,就必须付出代价,就必须展现出实力,没有实力就不配享受人权的照顾。就拿我们前面提到的路易斯举例子,他没有多少爱国主 义情操,只想着过自己的小日子,而且很主观的认为自己安居乐业过小日子的权力是上帝赋予的,是理所因当的。
但,当波兰的强盗们冲进他的家园,抢走他的积蓄、杀死他年迈的老父母,顺带着去隔壁调戏他的意中人,代替他履行新郎官的权力时。他才会明白,人权跟上帝无关,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别对老天爷做太大的指望,这个世界上的不平之事他如果都要管,要都能一碗水端平,那非得累死不可。
反正如果我是上帝,恐怕是没兴趣管那么些屁事的,刍狗一般的凡人,死了不就死了,这百万年以来,人类越来越多,死几个算得了什么?再说了,恐龙当年灭绝的时候,也没见他老人家发发善心?
“你们这些禽兽,魔鬼!上帝会惩罚你们的!”
路易斯目眦尽裂,嘶声力竭的对科瓦尔切克一群衣冠禽兽咆哮着怒吼着,不过换来的是他们刻薄的挖苦和嘲笑:
“该死的异端,上帝站在我们这边,我们这是替主惩罚你们!”
科瓦尔切克一边在瓦丽的身体上发泄兽欲,一边放肆的大笑道。
路易斯毫无意义地反驳道:“我不是犹太人,我不是异教徒!”
科瓦尔切克将位子让给另一个魔鬼,提上裤子踹了路易斯一脚:“新教徒一样是异端!”
这话让路易斯眼前一黑。他一直很天真的以为。现下的战争只不过是波兰人和犹太人之间的纷争。跟他们这些基督的信徒完全没有关系。他认为可以置身事外。
可科瓦尔切克的一句话就让他凉了半截腰,德国算是新教的大本营之一,而他们的邻居波兰却是天主教的拥趸。想当年宗教战争爆发时,新教徒和天主教徒之间的仇杀,比十字军东征时杀穆 斯 林还要狠。
实际上,科瓦尔切克的话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就跟之前的人权是一个道理。当你被贼惦记上的时候,讲道理有什么意义?正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人家要打你的主意时,会想出一万个理由。
在这种时候,最正确的做法是展现实力,是进行肌肉秀,是让这群强盗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软趴趴像个娘么一样哭喊有个屁用。那只会让强盗们更加得意、更加嚣张和更加肆无忌惮。
大火整整烧了一夜,路易斯的小村子,被科瓦尔切克们洗劫一空之后烧成了白地。除了少部分跑得快的家庭,大部分村民都是家破人亡。
当新一天的阳光缓缓升起的时候,死人堆里有了动静,浑身是血的路易斯推开压在身上的手脚。挣扎着从尸山中爬了出来。
“咳咳咳……”
浓烈的血腥气让侥幸生还的路易斯猛烈地咳嗽起来,尸臭和惨烈的画面让他的肠胃止不住开始翻涌。哇的一声,他跪在地上吐了起来。直到将苦胆水都吐干净了,才觉得稍微好过了一点儿。
他抬起头,看到成堆的尸体时,不禁天旋地转,他很清楚,之前他所期望和梦想的生活已经永远的破灭了。血海深仇压得他喘不过起来,随着眼前一黑,他又晕了过去。
当路易斯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于房间里,庄严的圣乐在他耳边回响,喃喃地祈祷声提醒他,这里似乎是教堂。
路易斯踉跄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举目望去,在他周边的病床上躺满了缠满绷带的人们。大部分他都不认识,但有一些他也很熟悉。这里躺着的应该都是镇上的人。如果他猜的没错,遭受波兰人袭击的绝对不仅仅是自己的村子,镇上甚至整个科尔谢地区恐怕都是在劫难逃。
心中满是悲愤的路易斯一刻也坐不下来,周围伤员的哀嚎声、呻吟声让他几乎发狂,这种声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在那个血腥的夜晚,他表现得是多么的脓包,是多么的废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亲人和爱人遭受侮辱、遭受虐杀。
负罪感在他心中蔓延,像剧毒一样侵蚀着他的神经,怒吼一声之后,他疯疯癫癫的冲出了病房,将迎面而来的老牧师撞了一个仰面朝天。
“孩子,冷静一点儿,你已经安全了!主在庇护着你!”
面对老牧师的安抚,路易斯无动无衷,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瘫坐在那里,甚至连老牧师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在教堂里呆了三天,第四天路易斯无论如何都忍受不下去了,看着那些满身伤痛义愤填膺却只是面对十字架自我麻痹的人们,路易斯不想变得和他们一样。那是弱者的另一种表现,路易斯已经对懦弱深恶痛绝,他不想继续怂胞下去了。
逃一般的他冲出了教堂,走了整整三个小时才回到了自己的村子,这座曾经安宁祥和的小村子如今除了大片的坟墓之外,别无他物。
路易斯踉踉跄跄地走到了瓦丽的坟墓前,看着简陋的十字架沉默不语,在瓦丽的坟墓前他跪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迎着火辣辣的朝阳,他快步离开了村子,向着波兹南方向进发……
在路易斯还在路途中时,科瓦尔切克和他们强盗同伴们跟着其他波兰的强盗们已经抵达了巴格拉季奥诺夫斯克城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们终于“追”上了狼狈逃散的犹太人。
“不知道巴格拉季奥诺夫斯克的油水会不会比巴尔托希采更多一点?”
大部分波兰人看见这座小城市时,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样的。对他们来说,城市就等于新的发财的机会。就是一座可以随意开采的金矿。
他们已经等不及要冲进城里淘金。已经等不及要继续发财了。不过有一个人却阻止了他们——毕苏斯基咆哮着下达了一道死命令:“不允许继续前进。只有当主力赶到巴格拉季奥诺夫斯克之后,才能继续发动进攻!”
是的,毕苏斯基已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在奥尔什丁停留了几天,准备在奥尔什丁城下击溃来自但泽的犹太军队,可是左等右等,却连猪头三都没等到一个,这时候就是傻瓜也知道上当了。
陡然清醒过来的毕苏斯基一面整军北上。另一面赶紧联络追击的杂牌部队,命令杂牌军们立刻停下来等待主力汇合,甚至命令他们立刻暂时撤退,退向科尔谢。
不过毕苏斯基完全没有料到的是,他的这道命令不光没有起到作用,还有反效果。杂牌军们一听说这道命令,就群情激奋了。他们没想过这是犹太人的诱敌深入之计,更没想过跟毕苏斯基主力分开有什么危险。
在他们眼里犹太人根本就是不堪一击,只要他们愿意分分钟就能打到柯尼斯堡城下,就能在犹太人的大本营里大发横财。这个时候毕苏斯基却命令他们停下。命令他们撤退,这只有一种可能。毕苏斯基这货眼红了,准备将最肥的肥肉留给自己!
“别听他的,他就是想阻止咱们发财!”
“犹太人根本不堪一击,这一路上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凭什么将柯尼斯堡让给一直在后方休息的部队?我们拼死拼活的就是帮他们捡现成的便宜?”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在一帆风顺,在柯尼斯堡犹太人财富的诱惑下,杂牌军们激动了,亢奋了。一个个眼珠子血红,谁让他们停下或者撤退,就是断他们的财路。砸人饭碗、断人财路这是什么性质的仇恨?
毕苏斯基又怎么样?毕苏斯基也不能挡着他们发财!更何况对杂牌军的指挥官们来说,打下了柯尼斯堡是大功一件,有这份功劳,毕苏斯基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绝对的利益面前,能经得起诱惑的人是少之又少。至少这些波兰的杂牌军是没有那种素质的,于是乎他们一致选择将毕苏斯基的命令丢在一边,一窝蜂的冲进了巴格拉季奥诺夫斯克。
“毕苏斯基已经丧失了对杂牌军的控制权,洗劫完巴格拉季奥诺夫斯克,他们会乖乖地跳进我们设下的陷阱,收网的时候已经到了。”
对于李晓峰这番断言,布尔加宁表示认同也表示疑惑,认同的是敌人确实已经中计,毕苏斯基嫡系和杂牌军之间的空档像西伯利亚一样大,完全可以关门打狗了。吃掉这些战斗力很不怎么样的杂牌之后,敌我之间的力量将完全逆转,那时候下一个被吃掉的就轮到毕苏斯基的嫡系了。
诱敌深入然后再各个击破的计划已经圆满的被实施了,布尔加宁虽然不是什么军事天才,但对乌博列维奇和特里安达菲洛夫的计划是佩服不已。
只是他觉得代价似乎有一点儿大,比如巴格拉季奥诺夫斯克,这座城市完全不必放弃,在波兰人夺下巴尔托希采的时候就完全可以关门打狗。可是在李晓峰的强烈要求下,这才继续放弃巴格拉季奥诺夫斯克,继续诱敌深入。在布尔加宁看来,这么做一定是有深意的。
应该说,布尔加宁的政治素质还是很不错的,虽然还能稚嫩,但是他确实看出了点儿什么。李晓峰执意要放弃巴格拉季奥诺夫斯克,要让波兰杂牌军涌到柯尼斯堡城下才解决他们,肯定不完全是从战役需要的角度出发。
就如布尔加宁所想,早在杂牌军攻下科尔谢的时候,空档就足够完成关门打狗的要求了。李晓峰是故意放任这些禽兽继续肆虐的。其目的很简单,就是制造仇恨!
东普鲁士毕竟是德国人的地盘,犹太人虽然在这里不少,但是人口比例上绝对不占优势。而对于广大德国人来说,他们所认同的政府绝对不是犹太人建立的这个,他们绝对还是向着自己人的。
这也就决定了,如果犹太人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就像二战后苏联一样,将所有的德国人都赶走,不过暂时看来这个办法并不现实。毕竟犹太人的力量有限,就那点儿人口基数,守不住这么大一块土地!
除此之外,就只能想办法获得认同,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制造仇恨了。放任波兰人肆虐,让他们跟东普鲁士的德国人成为死敌,这就非常有必要了。
尤其是,当波兰人在屠杀和抢劫德国人的时候,他们所信奈的那个政府却毫无作为,却负手旁观的时候。东普鲁士的德国人会怎么想?他们还会在所谓民族大义的感召下为了德意志效命吗?(未完待续。。)
423 自以为是的人
路易斯是那种一旦下定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人,之前他一门心思的只想过小日子,自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什么都能忍。可如今是家破人亡,他的心中唯一剩下的就是仇恨——对波兰人刻骨铭心的仇恨!
在复仇力量的支撑下,身负重伤的他奇迹般的抵达了波兹南。这座曾经是波兰首都的城市,从19世纪初期开始,就被普鲁士统治。而现在,这座城市依然在德国人的统治之下。
路易斯前往波兹南,目的十分简单,那就是重新回到军队,拿起武器为自己的亲人们报仇雪恨。他脑子里始终有一种印象,德国的军队始终能为德国人撑腰的。
不过他抵达波兹南的时机并不对,从5月份开始,这里就是一片混乱。柏林的起义虽然被镇压下去了,但掀起的工人运动**却没有跌落,心怀不满的德国工人,早就跃跃欲试的波兰人将这座城市搅成了一锅粥。
当路易斯找到他的老朋友,也是老乡马文,向他道明家乡发生的惨剧,并请求马文的帮助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路易斯,我很想跟你一起杀回老家为乡亲们复仇!”马文流着眼泪说道,“但是我走不了!”
“为什么?”路易斯不理解了,马文的老母亲也在袭击中遇害了,难道他就不想复仇?
“我当然想报仇,想杀光那些波兰杂碎!”马文牙齿咬得咯咯响,“但是我是军人。我必须服从命令。莱纳德上校命令我们开赴德累斯顿。然后前往巴伐利亚平叛!”
“巴伐利亚怎么了?那里也有波兰人在作乱?”路易斯不可思议地问道。
“不。那里没有波兰人。那里的穷人暴动了。艾伯特首相命令我们去平定叛乱,去杀光那些穷鬼。”马文沉重地说道。
路易斯震惊了,问道:“当波兰人屠杀我们的兄弟和亲人的时候,我们的军队首要的任务竟然不是为他们复仇,去对付波兰人。反而还要将枪口对准自己人?这是什么道理?”
马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他听闻到家乡的惨剧时,也和路易斯一样,希望立刻就杀奔华沙。将毕苏斯基的人头砍下来当马桶。可是上级却告诉他,德国在危难之际,首要的任务是消灭闹事的穷鬼,至于波兰人,等一等再说吧!
这样的解释马文根本无法接受,但是作为一个军人,尤其是一个德意志军人,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服从命令是天然的信条。
他只能用最空洞的话语安慰路易斯:“伙计,也许平定巴伐利亚的暴动之后。我们很快就会挥兵东进,去惩罚波兰屠夫了。”
不得不说。马文太天真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国际大局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德国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德意志了,而波兰也不是那个可以随便欺负的擦脚布了。对协约国集团来说,削弱德国、将德国看押起来是必然的选择,那么就需要一个合格的狱卒。
很显然,波兰人就是那个最好的狱卒。双方不光是世仇,而且从地缘政治环境来说,波兰人是两头受气。如果波兰想要存在下去,就必须抱大腿,只有紧紧的跟着协约国集团的指挥棒走,他们才能在两大恶邻的觊觎下存活。
而现在,波兰人干得很好,充分的展现出了一个合格的狗腿子的潜质。他对德国人越狠,结下的仇恨越大,协约国集团就越开心。更何况削弱德国是必然的,波兰人现在的行动完全在协约国集团的容忍范围之内。
对于艾伯特政府来说,也知道被削弱被侮辱是不可避免的。更知道波兰人的行动已经被协约国集团默认。如果他去找波兰人的麻烦,那就等于是找协约国的麻烦,等同于是找不自在。为了投降,公海舰队都可以送出去,东普鲁士死几个人又怎么样?
甚至对于艾伯特政府来说,遥远的东普鲁士完全可以忽略,而巴伐利亚爆发的工人起义才会要他们的老命。波兰人就算占领了东普鲁士,也无法威胁德国本土,也不可能威胁资产阶 级和容克地主的生存环境。而巴伐利亚的工人们却不一样,俄国的经验就摆在那里,流亡国外的沙俄达官贵族们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大家伙可都看着呢!
所以对德国的资产阶 级和容克地主来说,波兰是癣疥之患,而巴伐利亚的工人则是心腹大患。孰轻孰重是一目了然,该先解决谁从来就不需要考虑。
一列列的军列将成群的精锐德**人运往巴伐利亚,以前路易斯虽然不太爱国,但是看着这些威武雄壮的大军多少也会有些感触,至少有那么一点点儿激动。
但是今天,看着车窗边泪流满面的马文和其他的老乡,那种曾经让他激动的东西再也不存在了。他认为自己已经被德意志遗忘了,成为了德国的弃子。
甚至,他觉得,德意志从来都不关心像他一样的普通人,不在乎他们的感情,对他们的喜怒哀乐闻所不闻,德意志只不过是一台冷冰冰的机器,像他们这些机器上的零件,只有服从,只有付出!
路易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兴冲冲地跑到波兹南,期盼着上面的老爷们为自己做主,但是他却被老爷们无情的抛弃了。孤身一人怎么对抗成群结队的波兰匪徒?
那一刻,路易斯心中只有深深的绝望。他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就像一具僵尸……
德国人的日子很不好过,而柯尼斯堡犹太人的日子也一样不理想,至少看上去是很不理想。除了俄国人多少知道一点之外,欧洲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看好他们,甚至是他们的同胞也不看好他们。
“我早就说过了。帕维尔是个草包。眼高手低。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现在怎么样,我的预言兑现了吧!”
魏兹曼骂骂喋喋的说个不停,可本.古兹曼却觉得这位的心情似乎不像他口头上表现得那么差,甚至他觉得这位老朋友此刻的心情是非常不错,那些抱怨和咒骂更像是他在炫耀。
对此,本.古兹曼皱了皱眉头,劝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是来解决危机的。不是来吵架的。”
“想要吵架的是帕维尔,是和他一样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瓜!”魏兹曼却愈发地来劲了,“是他们背离了我制定的正确路线,盲目的贪大求全,才导致了今天的悲剧。帕维尔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本.古兹曼看了越来越亢奋的魏兹曼一眼,现在他可以确定了,这位老朋友的心情确实很不错。可以想象,当帕维尔的“冒险”行动遭受惨败的时候,他魏兹曼却能递出橄榄枝,却能给柯尼斯堡的犹太人带去一条生路。这意味他将成为救世主。将成为不折不扣的大英雄。而站在他对立面的帕维尔将成为罪人和狗熊。对于一直没能在帕维尔和那位年轻的先生面前讨到好的魏兹曼来说,这是决定性的胜利。
想到帕维尔。又想到某仙人,本.古兹曼的感情是复杂的,甚至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明明开局无比的辉煌,怎么接下来就如此的不堪呢?难道犹太人真的没有军事上的才华,难道犹太人真的永无翻身之日?
本.古兹曼真想冲到帕维尔面前,抓住他的前襟质问:“你究竟在做什么?”
帕维尔究竟在做什么,这个问题其实看官们都清楚。老头忠实的在执行战斗计划,现在正在进行收网前的最后准备工作。
“对,务必尽快将物资运过去,前线的将士们正在翘首以盼……武器弹药还没用到位?搞什么鬼!告诉萨达特,今天下午四点之前必须到位!”
帕维尔办公桌前的电话一刻都不得安宁,每每他刚刚放下听筒,电话立刻就响了,三天以来他就没有离开过办公室,各种各样的问题和突发事件都需要他第一时间处理。
“先生,您的午饭。”
帕维尔看了看端着盘子的老仆人,叹了口气,示意对方端走盘子,他暂时没有吃饭的时间。
老仆人也叹了口气,不过却没有端走盘子,而是将盛满了食物的盘子放在了老头的面前,“先生,你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帕维尔冲他苦笑了一声,一边听电话,一边轻轻地点点头,当老仆人一个小时之后再次回到他的办公室时,老头面前的餐盘还和之前一样。
放下电话,帕维尔抓紧时间喝了口水,揉了揉已经完全僵硬的脖子,飞快地开始审阅文件。
“先生,魏兹曼先生和本.古里安先生要见您。”
老仆人其实并不想传达这个消息,首先魏兹曼跟他的主人关系并不好,一见面就有吵架的可能。而他的主人现在是日理万机,根本就没有吵架的时间,一旦发生争吵,必然会影响他处理后面事务的时间。从而导致他休息的时间进一步减少。
不过决定权并不在老仆人这里,帕维尔沉吟了片刻之后,吩咐道:“请他们进来!”
老仆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帕维尔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老人很不情愿的转身出去请人了。
其实,帕维尔现在也不想见魏兹曼,那个家伙的来意他多少有些了解,无非就是来说风凉话来羞辱他,顺带着推行那些扯淡主张的。
说实话,在帕维尔看来这真心是浪费他宝贵的时间。可是,不见又不行,哪怕不见魏兹曼,本.古里安还是要见的。
“都死到临头了还摆这么大的架子,哼!”
魏兹曼对于不能在第一时间“羞辱”帕维尔感到非常愤怒。在他看来,现在他是胜利者,天然的有权利调戏失败者,如果帕维尔足够识相的话,就应该乖乖的跪在他面前求饶。
可是。对方竟然将他挡在了办公室外。还在摆架子。这让魏兹曼相当的不满意,决心变本加厉的要让帕维尔尝尝厉害!
“你以为躲在办公室里当缩头乌龟,就可以推卸掉你的罪责了吗?”
刚刚见面,双方还来不及打招呼,魏兹曼就抢先发难了。帕维尔皱了皱眉头,忍了忍,为了节约时间,还是别跟这条疯狗计较了。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大度”不光没能获得魏兹曼的理解,反而让他变本加厉了。
“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回避责任了吗?我告诉你,这是徒劳的!你如果今天不给出一个交代,全世界的犹太同胞都不会放过你的!”
魏兹曼的无理,让旁边的本.古里安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拉了拉魏兹曼,劝道:“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谁想到魏兹曼却愈来愈来劲了,他一把甩开本.古里安的手,指着帕维尔的鼻子教训道:“都是因为他。才导致现在的局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才导致我们的同胞遭受莫大的损失。他必须为此为全责!”
帕维尔叹了口气,他想起了某仙人说过的话,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魏兹曼何尝不是在装睡,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他已经魔障了,癫狂了,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力。
帕维尔实在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陪这样一个装睡的人磨牙,他一指大门方向,淡定地说道:“如果你是来吵架的,那恕我不奉陪,我的时间有限,没有理由浪费在你身上!”
魏兹曼可没想到帕维尔如今还这么嘴硬,顿时他越发的生气了,对旁边的本.古里安咆哮道:“你看到了吧,他还是这种态度,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还是不知道悔悟,不知道反省……”
不等他说完,帕维尔就冲身边的老仆人吩咐了一声:“将魏兹曼先生请出去,他太激动了,以至于不会用文明人的方式说话了!”
老仆人其实早就看不下去,早就等着这句话呢!他两步就走到了魏兹曼面前,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个举动可把魏兹曼气坏了,他跺脚咆哮道:“你疯了吗?为什么要继续为这个犹太民族的罪人服务,为什么还要为虎作伥!”
老仆人一听这话,干脆连请的手势也没有了,直接走上去,将魏兹曼往外推。那态度是相当的坚决和明确!
“帕维尔,我们是来帮忙的!”本.古里安赶紧插了句嘴,虽然他觉得魏兹曼是过分了一点儿,但眼前的局势恶劣,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带来了协约国的条件!”他着重强调了这一句。
“协约国的条件?”帕维尔有些意外,不知道协约国怎么参合到东普鲁士的战事中去了,他问道:“什么条件?”
魏兹曼顿时冷笑了一声:“怎么?现在不耍横了,不赶人了?如果不是我做通了英国外交部的工作,说服了他们帮忙收拾这个烂摊子,你就完了!”
帕维尔真想立刻命令老仆人将这个蠢货赶出去,什么叫他就完了,如果不是想知道协约国耍什么幺蛾子,他才懒得跟这个蠢货磨牙。
本.古里安也看出了帕维尔的情绪不太好,赶紧插嘴道:“协约国集团的条件是,只要你交出公海舰队的主力,只要你宣布中断同俄国人的任何形式的合作和联系,他们就可以考虑让柯尼斯堡和东普鲁士地区的犹太同胞获得保护。”
帕维尔有些好笑:“什么保护?”
“保障所有犹太人的人生安全,他们将责成波兰军队充分地遵守日内瓦公约!”
帕维尔愈发地觉得好笑了,这种狗屎的条件协约国集团也能提出来,看来这帮蠢货也是脑子里长草了,还真以为波兰人多么牛逼和强大。不过这样也好,连协约国集团都上当了,那波兰人就更别说了,这说明计划相当的成功!
一想到可以全歼波兰军队,将毕苏斯基的爪牙全部废掉,一战就确保犹太人在东普鲁士的地位,帕维尔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
不过魏兹曼却误会了,他以为帕维尔也觉得这些条件很不错,顿时又挖苦了一句:“你之前不是听猖狂的吗?现在知道自不量力和鸡蛋碰石头是什么意思了吧?”
本.古里安又给魏兹曼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继续刺激帕维尔了,万一惹毛了他,他继续一意孤行怎么办?
可是对于本.古里安的提醒魏兹曼根本视若不见,他很自信的认为,帕维尔已经山穷水尽了,他已经完全没有讲条件的资格了。无论如何这个老家伙都只能同意这些条件,那么何必在乎他的态度,何必在乎他的感情!
“我的时间是有限的,尽快给一个答复吧!”魏兹曼得意洋洋地催促了一声。
本.古里安心说要坏事,正打算再劝两句,就听见帕维尔开口了,他对老仆人说道:“怎么还没把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赶出去?”(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尤文图斯同志!
424 一切就位
本.古里安一直担心这种最糟糕的局面出现,一旦帕维尔被激怒了不管不顾的破罐子破摔,那最后吃亏的一定是犹太人。此时,本.古里安觉得魏兹曼和帕维尔都太不顾大局了,一个个都只顾着那点儿面子,都不把犹太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不要胡闹了!”本.古里安怒喝了一声,“你们都疯了吗?现在不是你们搞意气之争的时候,我们在东普鲁士的同胞即将面临灭顶之灾,而你们现在却为了一点儿可笑的所谓面子问题弃他们于不顾!你们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爆发中的本.古里安很有点气势,魏兹曼被他吓了一跳,不过他依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冷笑道:“需要羞愧的是这个老头,如果不是他胡搞瞎搞,情况回到这一步吗?像他这种人,怎么不是犹太民族的罪人!像他这样的人,骂他都是轻的!”
魏兹曼的话彻底地激怒了老仆人,他猛地推了魏兹曼一把,“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滚!”
“你让我滚?”魏兹曼怒气冲冲地从地上爬起来,跳脚道:“行!这是你们说的,不过我告诉你们,我出去容易,你们再想让我进来,那就难了!”
说着,他猛地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大步流星地走了。这让本.古里安急得抓耳挠腮,“帕维尔,我记得你不是这种意气用事的人!我记得你一直都将我们同胞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现在你怎么变得……变得这么自私了呢?”
帕维尔冷笑道:“不是我自私,自私的是他!”
本.古里安叹了口气:“魏兹曼虽然也有错,但他毕竟为我们的同胞争取到了一线生机。你在就算了为了我们受苦受难的同胞。也必须忍耐啊!”
说着。他苦口婆心的劝道:“这样吧,我去追他,做一做他的工作,劝一劝他。等会他回来了,不管他说什么难听的话,你都必须忍耐,这是为了我们的同胞!你明白吗?”
一边说,本.古里安就准备去追魏兹曼。可他却被帕维尔一把抓住了。
“你怎么就这么倔呢?”本.古里安还以为帕维尔不同意,准备再做一做工作,可帕维尔却很有气势地一挥手道:“让他滚吧!我们的同胞不需要他,更不需要协约国集团所为的施舍?哼,这种狗屎一样的条件我要是同意了,那才是民族的罪人!”
本.古里安吃了一惊,他刚才一直以为帕维尔是放不下面子才拒绝魏兹曼的好意,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老头似乎是对条件不满意啊!
不过本.古里安也知道,实话实说。为了这些条件魏兹曼还是付出了相当大的努力,托关系求人。付出的代价是挺不菲的。这也是魏兹曼能争取到的最好的条件了。可以说这些条件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而现在,帕维尔却表示不满意,这可怎么弄了。无奈之下本.古兹曼只能劝道:“帕维尔,我知道你想为我们的同胞争取到一块可以繁衍生息的土地,但是现在的局势对我们太不利了,全面占优势的协约国集团和波兰人不会给我们多少讲价的余地!”
帕维尔正想告诉本.古里安事实,可他却自顾自地抢着说道:“就是这些条件,主要还是看在公海舰队的份上,如果没有这支舰队,协约国根本就不给我们谈判的资格!”
帕维尔又想说话,但本.古里安又一次抢着说道:“我知道你跟俄国人有合作,但是从现在的局势看,俄国的前景恐怕相当的不妙。政治是无情的,为了我们同胞的明天,我们也只能学会这种弱肉强食的游戏。别管跟俄国人的合作关系了,将公海舰队交出去,一只强大的海军虽然很诱惑人,但那并不属于我们,而且跟东普鲁士几十万同胞的生家性命相比,那不值得一提!”
说完,本.古里安很有诚意地看着帕维尔,他打算用自己的诚意说服倔强的老头,让倔强的老头认清楚现实。
不过他绝对没有想到,真正没有认清现实的是他,帕维尔接下来将给他好好的上一课。
“我的朋友,你的坦诚、你为我们同胞做出的努力十分值得钦佩!”帕维尔表扬了本.古里安一句,不过马上就是一个大转折:“但是,我的朋友,真正没有搞清楚现实的,是你!”
说着,帕维尔将本.古里安拉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对着地图指指点点说道:“你以为波兰人的形势真像那些报纸上说得那么好?你以为那些波兰杂碎真的将我们的小伙子打得溃不成军?哈哈,不得不说,你和那些自以为是的协约国集团都被我们骗了!”
本.古里安先是一愣,继而问道:“什么意思?”
帕维尔笑眯眯地说道:“从一开始,我们在俄国朋友的帮助下,就制定好了诱敌深入再各个击破的战斗计划,大踏步的后退,拱手将一些城市送给波兰人,故意装出溃不成军的假象,为的就是将他们吸引到柯尼斯堡附近予以歼灭。”
一边说,他一边在地图上指指点点:“现在,毕苏斯基的嫡系还在奥尔什丁附近,而他的先头部队却已经快要抵达柯尼斯堡了,中间有一大段真空……而我们的犹太解放军主力却早就在柯尼斯堡周边集结完毕,在我们说话的当口,关门打狗的行动已经展开了!”
本.古里安不可思议地趴在地图上,看了又看,良久之后才道:“我的老朋友,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只能说你们也太能演戏了,全世界都被你们耍了!”
帕维尔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安德烈先生的手段可是让我大为震惊,说实话。一开始听说要放弃奥尔什丁、要放弃巴尔托希采的时候。我是真心舍不得……可是他却告诉我。舍得舍得,没有舍怎么会有得。对于我们来说,攻城略地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重创波兰军队的主力,是将毕苏斯基打怕,是树立我们犹太解放军的信心!这些比一两座城市的得失要重要十倍!”
帕维尔越说越兴奋:“他告诉我,现在最重要的是锻炼出一只铁军,锻炼出一只真正能战善战的军队比土地重要得多。土地没有了。还可以去抢,但是人如果不行,那就完蛋了!”
本.古里安也被打动了,他十分同意某仙人的话,人比土地重要,有了人才有一切。从历史上看犹太人一直都没有一只能保卫本民族的力量,这才一直颠沛流离。如果能在东普鲁士收获一只能征善战的军队,放弃几座城市算得了什么?
不过本.古里安还是有些疑惑:“不过这么做虽然很好,但是波兰人的暴行很值得忧虑啊!”其实他的潜台词就是——这么放弃地盘固然是战略需求,可是民心失了。恐怕也不妙吧?
“撤离之前,我们已经尽可能的疏散了同胞。”帕维尔叹了口气,说实话,整个计划中就是这一点让他不好接受,“虽然不可避免的会受到一定的财产损失,但只要人还在,问题就不太大。”
稍微一顿,他又介绍道:“从暂时我们所了解的情况看,东普鲁士的德国人比我们的同胞损失要惨重得多,这完全符合我们的预期!”
这话给本.古里安惊到了,他听出了一种可能,放任波兰人肆虐是既定的计划!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是说眼前这种凄凄惨惨戚戚的情况是故意制造出来的,为什么呢?
以本.古里安的智慧很快就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故意帮波兰人拉仇恨,让他们在东普鲁士臭大街,一旦东普鲁士的德国居民跟波兰人完全对立起来。对于处于少数族群的犹太人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好事。
之前本.古里安不太看好帕维尔占领柯尼斯堡,在东普鲁士为犹太人争取立足之地的主要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德国人并不好惹,跟他们抢地盘,后果实在难以预料,一旦激怒了德国人,那真是不死不休了;第二,就算能用武力占领东普鲁士,可怎么站稳脚跟呢?东普鲁士的绝大部分居民都是德国人,以少数人犹太人统治多数德国人,这怎么看都是有问题的。
反正本.古里安认为帕维尔的行动更像是将德国人推到犹太人的对立面去,一旦两家形成了血仇,那么东普鲁士的犹太人就永无安宁之日了。
而现在,本.古里安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波兰人雷锋一般的解决了所有的问题。他们很慷慨的将仇恨全部拉了过去,只要帕维尔乘着艾伯特政府毫无作为的时候狠狠地打击波兰人,很有可能获得东普鲁士德国居民的认同。
顿时本.古里安脱口而出:“帕维尔,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帕维尔笑眯眯地点点头:“你果然也看出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也会同意这个方案的。”
本.古里安狠狠地点点头,对帕维尔是赞不绝口:“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太让我惊讶了,老朋友!”
帕维尔摇了摇头,叹道:“这并不是我想出来的,老朋友!”
本.古里安先是一愣,继而就明白了这一定是俄国人的主意。对此,他不得不承认:“跟老牌世界强国相比,我们还有很多需要学习啊!”
帕维尔也点点头,对于某仙人解决问题的手段,他早已是叹为观止,每每在遇到麻烦时,那个人总能有奇思妙想。有时候他都想钻进某人脑子里,看看某人的大脑到底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感叹了几句之后,本.古里安急不可耐地问道:“安德烈先生在哪里?我觉得现在很有必要跟他详细的谈一谈未来的规划了!”
从本.古里安这个表态不难看出,他确实已经完全信任某仙人,完全认可了某仙人。相信他确实能实现之前许下的诺言。他已经做好了跟某仙人开始更深层次合作的准备。
帕维尔笑道:“怎么。你也打算跟魏兹曼分道扬镳了?”
本.古里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既然跟俄国人合作能获得更大的收益,而且这份收益已经实实在在的摆在了眼前,那为什么还要死死地抱住对犹太人不冷不热的英国大腿呢?
相比俄国人的慷慨,英国人所谓的善意实在是不值得一提,或者说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想一想之前英国人给出的所谓优待条件,我擦,简直就是一坨屎啊!
帕维尔也看出了本.古里安已经下定了决心。至于不回答他的提问,那更像是照顾魏兹曼的面子,毕竟他们合作了很久,是老朋友了。
“老朋友,安德烈先生暂时不在柯尼斯堡,等他回来了,我将第一时间通知你!”
本.古里安愣了一愣,问道:“这么关键的时刻,他不留在柯尼斯堡指挥战斗,去哪里了?”
帕维尔笑道:“指挥战斗的是乌博列维奇和特里安达菲洛夫两位俄国顾问。用安德烈先生的话说,他只负责提出设想。具体落实由他们负责……不得不说,那两位顾问虽然年轻,但是水平相当的高,都是天才的军 事家……”
本.古里安对什么天才的军 事家打了一个折扣,他并不是那么容易信任陌生人的人,而且他依然对李晓峰的去向十分感兴趣。
帕维尔神神秘秘地回答道:“安德烈先生在但泽,很快我们就将给毕苏斯基先生一个特别大的惊喜!”
其实完全不需要这么神秘,所谓的惊喜,也是全盘计划中的一部分。从一开始毕苏斯基的情报就有问题,犹太解放军的主力并没有被分散,攻占了但泽之后,这座城市就被巴西列夫的水兵和部分边防警察部队接管了。
顺带着提一句,边防警察部队现在也是一个历史上的称呼了,随着李晓峰从契卡独立出来独当一面,他亲手带出来的这支部队的统辖权也跟着转移了。边防警察部队属于契卡,而国家政治保卫局将统辖令一只部队格鲁乌特种部队。
说起格鲁乌,不得不提一提这支部队的演变史,1918年6月,苏维埃俄国组建了东方面军,并在其参谋部的编制之下组建了登记部来负责军 事情报工作,其它方面军也按照东方面军的形式在参谋部之下组建了登记部来负责军 事情报工作。
不过这个登记部的职责跟契卡严重重叠,在登记部成立将将一个月之后,契卡就全面接管了登记部。不过这个方面契卡干得并不好,随后红军的情报工作陷于混乱,在列夫?托洛茨基的建议下,1918年11月5日列宁签署命令,组建了由共和国革命军 事委员会野战参谋部领导的登记部来负责领导和协调红军在各条战线上的军 事谍报活动。
不过因为全俄总参 谋部和共和国野战参谋部职权重叠,在1921年不得不将两个部门合并,组建了工农红军司令部,共和国野战参谋部下属的登记部转而隶属工农红军司令部,后来被改组为工农红军司令部第二部。在1925-1926年的改组中,登记部被改组为工农红军司令部第四部,也就是Глaвhoe pa3вeдывateльhoe yпpaвлehne,直译过来意思就是情 报部,首字母缩写Гpy,音译“格鲁乌”。
不过有了某仙人的参合,也因为托洛茨基朝契卡下手,导师大人提前成立了格别乌,为了防止契卡在托洛茨基的掌控下在军 事系统一手遮天,特别将当时隶属于野战参谋部的登记部划到了格别乌的旗下。
对李晓峰来说,既然收编了登记部,那么直接一步到位,在格别乌旗下成立专门负责军 事情报工作的格鲁乌。当然其正式的称呼是国家政治保卫局军 事情报部。顺带着,某人也将一手拉扯出的边防警察部队精锐全部塞在了格鲁乌旗下,成立了所谓的专业军 事反颠 覆部队。
而现在,这支部队刚刚成立之后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在德国从事颠 覆活动,不得不说,某仙人的恶趣太那啥了。
“毕苏斯基的嫡系部队已经开始向巴尔托希采方向进发,看样子这个家伙已经察觉到了危险,准备去跟那些杂牌汇合,然后跟犹太解放军进行决战了。”
李晓峰笑眯眯地向自己的部下阐明了战场上的情况,然后说道:“也就是说,奥尔什丁方向已经没有毕苏斯基的主力了。我们现在可以去跟他说一声hello了!”
格鲁乌们发出了一阵哄笑,之前他们可以狠狠地将毕苏斯基愚弄了一番。大作声势假装要攻击奥尔什丁,但却是虚晃一枪,骗得毕苏斯基的嫡系部队在奥尔什丁严阵以待,结果等了三天,却什么也没等到。
而现在,毕苏斯基恐怕以为但泽这边纯粹就是疑兵之计,完全不需要重视,乘着他主力北上,奥尔什丁防御空虚的时候,夺回这座城市,关上毕苏斯基逃回华沙的通道,就完成关门打狗的大部分准备工作!(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随风的旅人、尤文图斯和hzwangdd同志!
425 希望
路易斯觉得脑袋有一万斤重,两只耳朵里不断的嗡嗡作响,之前负伤的伤口也越来越疼了。总而言之,他觉得浑身不舒服,就像被一头狂暴的公牛蹂躏了一遍又一遍。
我这是怎么了?
我这是在哪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连窜的问题冒了出来,但是路易斯却无法集中精神进行思考,只要他稍微动用一下脑筋,脑子就像裂开一样疼痛。
足足过去了十分钟,头疼欲裂的感觉才稍微消退了一点点,耳边的蜜蜂叫也减轻了不少。不过路易斯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脑子,一幕幕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这些记忆中,有幸福的瞬间,也有惨痛的记忆,当亲人惨死的那一幕又浮现在路易斯眼前时,他怒吼了一声,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呼哧,呼哧,呼哧……
路易斯抱着脑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身处于野战医院之类的场所,那种消毒水的气味,他太熟悉了。
“你终于醒了?”
银铃般的声音在路易斯背后响起,他刚刚试图转动脖子看看到底是谁,但瞬间就被剧烈的疼痛感淹没了。
“小心,你的颈椎之前受了重伤,差一点就死了。千万不要乱动!”
那个银铃般的声音快步接近了路易斯,路易斯能感到自己的脖子被一双温暖的玉手扶住了,那个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慢一点儿。躺下来。你需要休息!”
不知道是这个声音有魔力。还是路易斯太驯服了,他乖乖的躺了下来,哪怕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负伤的,这又是哪里。
躺在病床上时,路易斯终于看到那个声音的主人,一个十**岁穿着白衣的少女,亚麻色的短发配合着脸颊上的几粒雀斑,让她显得有些俏皮。
路易斯艰难地反问道:“我在哪?”
护士小姐一面检查路易斯身上的伤口。一面回答:“这里是犹太人民解 放军的野战医院,你是我们的病号!”
犹太人民解 放军?
路易斯对这个名称一点儿都不陌生,不久之前,他还是犹太人民解 放军的俘虏,正是在他们的“帮助”下,路易斯才能提前从军队“退役”,才能高高兴兴地返回家乡。
当然,原本他是打算收拾收拾房子,然后娶妻生子开始一段幸福美满生活的。可是后面发生的一切简直就是噩梦,一想起来。路易斯就觉得脑袋要爆炸。
因此,路易斯对犹太人民解 放军并没有好感。他觉得如果不是这些犹太人横插一杠子,那些悲剧恐怕就不会发生了。对此,犹太人应该负责!
“凭什么啊!”护士小姐很不高兴地反驳道,“波兰魔鬼犯下的罪行,凭什么让我们负责!”
路易斯刚要说出自己的理由,就被护士小姐无情的打断了:“我们不起义,波兰人就不是魔鬼了?难道是我们犹太人将他们变成魔鬼的?你好像忘记了两百年来,你们德国人一直有参与瓜分肢解波兰,你们一直都是他们的死敌之一,就算没有我们犹太人发动起义,你觉得波兰人会对你们有好感?”
路易斯为之愕然,虽然他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德意志的传统教育他还是完整的接受了,瓜分波兰的这段历史,可是德意志的荣耀。而且作为一个毗邻波兰人而居的德国人,他十分了解波兰人心中的恨意。不客气地说,波兰人恐怕更恨他们和北极熊。而他们跟犹太人之间的恩怨相反要轻得多。
也就是说,这位护士小姐说得非常正确,就算没有犹太人起义,波兰人恐怕也不会对德国人有多好。仇恨早已种下,爆发是迟早的事儿!
但路易斯并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因为这显得他们德国人是自作自受。和所有犯错的人一样,每个人都想要推卸责任,都想要找一个借口,罪责越大越是如此。尤其是路易斯这种痛不欲生的人,更希望有一个心理上推卸责任的目标,之前他想定的这个目标就是犹太人,将肇事的责任推给犹太人能让他舒服不少。
可现在护士小姐却粉碎了这个假象,这让路易斯完全无法接受,因为他一旦接受了,就意味着自我的毁灭,他将没有任何理由继续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我要出院,我不要你们的施舍!”路易斯挣扎着就要爬起来,不过他却被护士小姐拦了下来:“你还不能出院!我们也没打算施舍给你什么,救你是我们的义务和职责!”
路易斯就不理解了,虽然医护人员一直将人道主义和救死扶伤神马挂在嘴边,但能做到的实在太少了。尤其是这个年代,穷人基本上是没钱看病的,从来都只听说医院将付不起账的穷人赶走,没听说他们会留人的。
护士小姐不容置疑地说道:“你受伤的原因是帮助我们作战,如果不是你英勇的摧毁了波兰魔鬼的装甲列车,我们的战士将付出惨重的代价。对我们来说,你是恩人和英雄,所以,你必须留下来接受治疗,直到你痊愈为止!”
这样的解释让路易斯有些傻眼,他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了解?当年参军的时候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出了名的胆小怕死。他怎么可能为了拯救犹太人去摧毁什么装甲列车呢?
路易斯第一时间就认为犹太人搞错了,他不是英雄,而是不折不扣的狗熊。如果他是英雄的话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亲人和爱人惨死?路易斯在心中不断的咒骂自己:“路易斯,你是孬种!你是胆小鬼!你是狗熊!你是懦夫!”
不过他自己得出的结论,护士小姐并不接受:“我哥哥看得真真的。那一天就在波兰魔鬼的装甲列车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用机枪和大炮将他的战友一一击倒的时候。是你抱着炸药包冲了过去,将其炸毁!”
路易斯又愣住了,抱炸药包冲向喷射火舌的装甲列车,这怎么看怎么不像他的风格,可是护士小姐又十分肯定,还说是她的哥哥将他从鬼门关背下来的,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像是作假啊?
路易斯糊涂了。迷茫了,他傻傻的躺在病床上,努力地回想着那一晚所发生的事儿……
奥尔什丁郊外,李晓峰带着格鲁乌的部队以及部分犹太解 放军战士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到了城下。偌大一个奥尔什丁都在沉睡,波兰人没有任何准备,然后一次精心策划的突然袭击忽然打响了。
城外部队发动进攻的同时,潜伏在城内的信号旗在犹太卧底的帮助下摸掉波兰人的岗哨,切断电话线之后,向着城内最重要的目标火车下手了。
一开始行动十分顺利,毫无准备切醉醺醺的波兰人被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就逃了。但是当进攻部队冲上月台,准备控制车站里的军列时。意外发生了。
毕苏斯基在奥尔什丁留下了一辆装甲列车,这辆装甲怪兽用机枪和大炮将任何试图接近月台的人统统放倒。进攻部队一连冲击了三次都惨遭失败。
眼看车站内的波兰军列就要逃跑,就在护士小姐的哥哥准备豁出性命摧毁那辆装甲怪兽时。一个摇摇晃晃地身影出现在了他眼眶中,来人个子并不高大,甚至略显怯弱,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就像落魄的流浪汉。
但就是这个毫不起眼略显猥琐的人,在关键的时刻挺身而出,只见他抱起一个炸药包像疯子一样向装甲列车冲去。说实话,护士小姐的哥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疯狂的人,这个家伙一点儿躲闪的意思都没有,几乎是昂首挺胸一般向前冲锋。
护士小姐的哥哥毫不怀疑,这个疯子或者白痴在下一秒钟就会被装甲列车上的机枪打成筛子,或者直接被一发炮弹炸碎。
“这个疯子是我们的人?”他向左右的战友问道。
所有人都在摇头,纷纷表示不认识那个狂奔突进中的中二病患。对于这个突然杀出来的路人甲,护士小姐的哥哥实在是无语了,不过他很快就清醒过来了——不管这个疯子是什么人,但是无疑是在帮自己!
“机枪手,掩护他!”
说实话,机枪的火力掩护只能说聊胜于无,装甲列车上的防弹装甲完全可以免疫pk机枪的火力,甚至连德什卡也无能为力,只有新列装的ptrd-18能管用。问题是ptrd-18“身材”太魁梧了,潜入城内的时候,根本带不进来。
护士小姐的哥哥一面吩咐机枪手掩护那个中二病患,另一面抱起炸药包从另一面迂回了过去。他的计划是利用装甲列车的注意力被中二病患吸引走了的时机,潜伏过去。
可见,他当时也不看好某个中二病患的行为,甚至觉得那位是必死无疑了。不过事情就是那么有趣,当护士小姐的哥哥才走了一半,就发现他似乎小看了某人。某人中二不假,但是运气实在是离谱,在机枪扫射和炮火袭击之下,如入无人之境,一路高歌猛进,冲破了火网的阻拦,冲进了列车车底!
当时,护士小姐的哥哥擦了一把鼻涕,又望了望天空,似乎是在向上帝发问。也就是在这时,车底的那位中二病患猛地一拉导火索,火焰呼啦一下就燃了起来。
按道理说,这个时候就应该赶紧跑路逃命了,但是护士小姐的哥哥却发现,某人确实很二,二到了傻愣愣的留在当场,按照他原话说:“那个傻逼用看生日蜡烛的眼神看着一点点消失的导火索,当时老子恨不得一把将其拖出来,抽他几个嘴巴才好!”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护士小姐的哥哥眼看着导火索一点点消失,而某个傻逼却愣在当场,当时只是怒吼了一声:“白痴,快跑啊!”
这一声似乎惊醒了沉醉于导火索火焰的中二病患。他茫然的抬起头。看了看护士小姐哥哥的方向。又看了看抱在怀里的炸药包。突然打了一个激灵,然后一把将炸药包塞进了车轴上方,然后撒丫子开始狂奔!
这一幕看得护士小姐的哥哥眼镜碎了一地,他之前还以为对方完全不怕死呢!谁想到慌起来比受惊的兔子都不如,至少受惊的兔子不会傻乎乎的跑直线……
突突突突……
装甲列车的机枪又一次开始肆虐,子弹打得地面上尘土飞扬,好在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这一切很快就消失了。爆炸的那一瞬间。护士小姐的哥哥隐约看到中二病患被气浪和冲击波震飞。他很清楚,在这种距离上,这样猛烈的爆炸,不会有人能活下来!
不过他这个结论下得有点早,劫后余生的他们清理战场时,从木板和钢筋堆成的废墟里挖出了一个本应该粉身碎骨的中二病患。这位虽然浑身都是伤口,看上去就是一个血人,但是所有的零件都还齐全,而且还剩下一口气!
这个发现让护士小姐的哥哥很是感慨,看来这位不光是幸运女神的私生子。还拥有小强一般的生命力!
路易斯稀里糊涂的就成了英雄,实际上当时的他处于一种十分特殊的状态。亲人的惨死让他痛不欲生,政府的不作为又让他悲愤欲绝。他看不到任何希望,被绝望笼罩的他很容易做出极端的选择,尤其是还灌了很多劣质酒精,这就导致他的胆气被无限地放大了。
当枪炮声将他从宿醉中惊醒,当战场上的血腥再次刺激他的神经时,这位豁出去了,爆发了!老话确实没有说错,果然是酒壮怂人胆啊!
如果毕苏斯基知道,他的装甲列车是被一个喝多了怂胞结果掉的,恐怕他会吐血的。随着火车站被攻占,随着留在车站内的军列被李晓峰全部截获。这位波兰民族英雄面临非常尴尬的境况——后路和补给通路被截断了,很大一部分物资也被人家打包拉走了,这仗还怎么打?
实际上毕苏斯基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当奥尔什丁遭受袭击的同时,在柯尼斯堡城下,一张包围网牢牢地套住了他的杂牌军,这支之前高歌猛进的部队,很快就要灰飞烟灭了……
不过这些跟路易斯没有关系,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那晚的英雄事迹(喝多了都这样),而他对犹太人又实在没有好感,如果不是护士小姐的强烈坚持,他早就走了。
每一天他的生活轨迹就是吃饭、睡觉、接受治疗。单调得让他几乎腻味。当然,偶尔护士小姐不太忙的时候,也会陪他聊聊天,或者推着他出去散散步。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对护士小姐提出的这个问题,路易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以前他对自己的未来早就有了合理地安排,不过现在这些蓝图都被波兰人毁掉了。他就跟丢了魂一样,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难道你就准备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护士小姐又问道。
以前也有很多人用同样的话刺激过路易斯,比如说一同当兵的同乡马文,以及他在军队中的教官和上级,大家都对他的不知上进感到痛心疾首。
可是,对那些人的质问,路易斯完全不在乎,毫不觉得羞耻。而今天面对护士小姐的“质问”,他却破天荒的开始觉得不好意思了。因为他能感觉到,护士小姐和前面那些人提问的动机完全不一样,那些人要么是鄙视他,要么是刺激他,出发点都不完全是为了他考虑。而这位护士小姐确实发自内心的为他的未来担忧,是关心他。
对于发自内心关心你的人,任何人都不会无视。所以路易斯只能无言以对。
就这么沉默了很久,护士小姐又说道:“你应该振作起来,为了死去的亲人和朋友好好的活下去!”
路易斯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谢谢,但是只要一想到亲人惨死的那一幕,他就无法平静,也许早点死掉去天堂才是解脱。
就在路易斯又一次想到了自我了断,就在护士小姐为他的状态暗暗着急的时候,报童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特大喜讯!波兰魔鬼被全歼,毕苏斯基在柯尼斯堡惨遭滑铁卢!”
“战局逆转!波兰人大势已去!”
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让路易斯愣住了,他听到了什么?波兰人被全歼?毕苏斯基遭遇惨败?
那一刻,路易斯以为自己幻听了,昨天报纸上不是还说波兰人胜券在握,犹太人难逃死劫吗?
“我们赢了!你听见没有,我们赢了!”
护士小姐欢呼雀跃了起来,实际上周围的路人也像她一样兴奋,哪怕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都会为这场胜利而拥抱。
路易斯有些发愣,他之所以想到死,之所以那么绝望,完全是因为他看不到一点儿报仇的希望。当德国政府不作为,协约国集团又摆明了放纵波兰的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复仇。
而现在,犹太人却打了一个漂亮的、具有伟大转折意义的大胜仗,这让路易斯那颗几乎已经死去的心脏顿时又有了活力——似乎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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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 拉拢
求生是一种本能,哪怕是心如死灰的人也会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更何况路易斯还是有执念的,他想要报仇,只不过之前他看不到任何报仇的希望而已,而现在犹太人突然将波兰人打下王座,撕掉了他们的伪装,这让路易斯重新找到了方向。
在东普鲁士,类似路易斯一样的人不在少数,之前看不到希望的 他们瞬间就找到了方向,强烈地要求加入犹太人的队伍,强烈的要求去惩罚波兰魔鬼。
这应该说是个好现象,之前犹太解 放军在东普鲁士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人力资源不足的问题。虽然犹太人近十来年大规模向东普鲁士移民,可族群总量还是偏小。犹太解 放军经过上一轮的扩充,几乎已经将东普鲁士的犹太青壮年一网打尽。
而这也是李晓峰建议帕维尔停下脚步稳定地盘的重要原因,犹太人的兵源已经枯竭了,一直打胜仗还好说,可一旦溃败了那就是灭顶之灾。而波兰人人口基数大,毕苏斯基还可以不断地拉壮丁,而且那厮打着民 族大义的旗号,拉壮丁实在不难。
这也就决定了,波兰人经得起失败,有协约国集团撑腰,毕苏斯基可以源源不断的获得战争剩余物资的援助,可以不断的武装起一批批乌合之众,用人海战术都能磨死犹太人。
历史上,俄国人就吃了这个亏,在华沙城下功亏一篑。李晓峰可不想重蹈覆辙,所以扩大兵源是当务之急。在犹太人和东普鲁士的德国人之间制造仇恨。将东普鲁士的德国人拉上战车也就是必然的选择。
不过对于这种选择。犹太人内部还是有不同意见的。就连帕维尔就觉得:”将德国人吸入进来,是不是会稀释我们犹太人的力量?万一这些东普鲁士人在民 族主义的号召下向德国靠拢,我们岂不是为人作嫁了?”
这个问题值得忧虑吗?李晓峰觉得既值得又不值得,如果说民 族凝聚力那么有用,美国这个移民国家早就四分五裂了。但事实上不是,民 族的凝聚力什么根本抵挡不了利益二字的侵袭。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搭配好价值观同化的手段,不管是血缘还是民 族关系都显得薄弱。
当然。完全忽视民 族的凝聚力,也是不智。尤其是东普鲁士的这种情况,弄不好真有可能出现为人作嫁的情况。
对此,李晓峰给出的意见是:“从长远看,作为少数族群,你们想要在东普鲁士站稳脚跟,要么彻底的将东普鲁士的德国人全部赶走,要么就想办法同化他们。”
“你在开玩笑吗?少数族群怎么同化多数族群?”帕维尔不可思议地问道。
“同化不在于人数的多少,从历史唯物主义看,先进的生产力更容易同化落后的生产力。”李晓峰笑了笑道。
对此。帕维尔只是撇撇嘴,对共 产主义神马他毫无兴趣。作为一个有神论者,他视所有的无神论者都是异端,当然,某仙人除外,这个百无禁忌的家伙,实在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评论。
“你应该看看马 克 思的著作!”李晓峰笑道,“如果你想要搞懂政治的本质,看一看只有好处的。他在很多方面说得确实相当的透彻!”
帕维尔愈发地无语了,这都什么跟什么?马 克 思的主义跟他们眼下讨论的话题有任何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李晓峰斩钉截铁地回答道,“马 克 思的辩证唯物主义方法论告诉我,你们想要在东普鲁士站稳脚跟,解决这个突出的矛盾,只有一个办法——创造共同的价值观。或者说将你们的利益和东普鲁士人的利益充分地结合起来,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结合体。”
帕维尔摇摇头道:“我还是不明白该怎么做?”
李晓峰啧了一声,“这还不明白?收买他们,拉拢他们,让他们的利益跟你们一致,而不是跟德国政府一致!”
看着帕维尔还懵懵懂懂,李晓峰叹了口气:“首先你们犹太人有钱,可以用金钱开路,发展东普鲁士的经济,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给这里的德国人,让他们离不开你们。甚至,你们还可以做得更好,双休日、八小时工作制,优良的社会福利和医疗福利,这些不光能让社会变稳定,还可以极大的收买人心!”
“可是这代价不菲啊!”帕维尔小声嘟囔道。
“那总比你们一块立锥之地都没有,如丧家之犬一样四处流浪,不断地做一些重返祖籍的美梦代价小!”
帕维尔没有出声,李晓峰知道,这是犹太人精打细算的本质在作怪,所以他又道:“实际上,代价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我们完全可以将东普鲁士打造为高科技园,我们应当尽量的占据上游位置,没必要做那些简单的劳动力密集型产业……”
帕维尔打断了李晓峰:“你说的容易,上游行业哪一项不是被强权国家垄断?我们怎么能插得进手?”
“当然能插手!”李晓峰斩钉截铁地说道,“那些传统的行业我们当然没有优势,但是在新兴产业,比如说电子、医疗方面,我可是拥有后发优势的!”
帕维尔立刻就听出来了,某人说的是“我”有后发优势,而不是“我们”。这里的区别可是太大了。帕维尔当然知道某人的优势在哪里,安布雷拉的几种特效药可是相当的火爆,而之后推出的链霉素、卡介苗也在以极快的速度占据市场,甚至他还听说划时代的青霉素即将拉开工业化生产的序幕。
帕维尔虽然没做过医药用品的买卖,但是他的犹太老乡哈默可是干这行的,用他的话说:“利润不比抢银行差!”
问题是。安布雷拉的利润只属于某人的那个小圈子。跟他们犹太人的关系不大。就算他们在东普鲁士投资,仅仅这一家企业能成什么事儿?
“安布雷拉公司很有兴趣跟你们合作,”李晓峰笑眯眯地补充道,“我们的技术加上你们的渠道,占领这个世界的高端市场,应该不难吧?”
帕维尔顿时恍然大悟,感情是某人看上了他们犹太人的商业渠道,不得不说。在这个方面,他们确实比初涉商业的某人强百倍。而且搞商业的都知道,渠道有多重要,其利润产生的大头,大部分都在渠道之中。
以安布雷拉的优质产品,加上犹太财团的优质渠道,打开和占领市场很难吗?
稍微想了想,帕维尔觉得痛安布雷拉的合作很有前景。李晓峰又提醒了一句:“不要忽视诺基亚公司,之前送给你的收音机,效果不错吧?”
收音机?
帕维尔这才想起那个会说话和唱歌的小匣子。虽然他没有多少时间去听,但是犹太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玩意儿不可小视。
“收音机只是第一步,诺基亚公司还有一种全新的视听设备正在最后的研发当中,很快声音和视觉将能够同步,人们坐在家里就可以欣赏戏剧和歌剧……”
李晓峰大言不惭的描绘着电视的美好蓝图,给帕维尔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他觉得如果真有这样的机器,那么全人类的生活方式都会被改变,而这台机器所创造的直接价值和附加价值将是无法估量的!
“什么时候能投产?”帕维尔迫不及待地问道。
“最多还要一年。”李晓峰见他上钩了,赶紧继续忽悠,“主要是技术人员和资金有些不够充分……”
“我们可以投资!”帕维尔立刻说道。
几乎不付吹灰之力,李晓峰就将帕维尔忽悠上钩了,当然,他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毕竟精明的犹太人不是傻乎乎的阿基莫维奇,前者对于商业有着异乎寻常的嗅觉。
当然,这也是两全其美,李晓峰获得了资金和电子方面技术达人的支援,而且还拥有了犹太人的推广渠道,可以想象电视将比历史上更快的推广普及。
“光许以厚利还是不够的,”李晓峰又道,“人性都是贪婪的,光给东普鲁士的德国人好处,不给他们足够的压力,很容易让他们蹬鼻子上脸,变得欲壑难填。最正确的手段是左手胡萝卜右手大棒,只有手握大棒的时候,别人才会听你的轻言细语。”
“具体怎么做呢?”帕维尔问道。
“要制造出压力,要让德国人知道,没有我们就不会有美好的生活,没有我们,波兰的食人魔就会将他们淹没!”
帕维尔明白了,说白了就是需要敌人,只有当一个强大的敌人睡在你身边时,你才会提高警惕,才会有戒心才有所顾忌。而现在他们犹太人就必须好好的利用波兰人的压力,将其变成悬在东普鲁士德国人头上的达摩利克之剑!
可怜的东普鲁士德国人,当他们以为找到了希望,兴致勃勃地加入犹太解 放军,准备报仇雪恨的时候,可能从来没有想到,这个给了他们希望的朋友,实际上就是将他们陷入绝望的罪魁祸首。更不知道,他们已经做好了全盘的计划,将他们算得死死地!
“武装德国人,天真幼稚的想法。有了武器的东普鲁士德国人还会听他的命令,那个蠢货就是想害死我们的同胞!”
魏兹曼气咻咻地咒骂个不停,就在他满心欢喜的等着帕维尔跪地求饶,就在他迫不及待地准备当救世主的时候。犹太解 放军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大胜仗。全歼了波兰国防军的一个军部和三个师,一战下来毕苏斯基的军队就接近被吃掉了一半。
这种辉煌的胜利不光预示着波兰人的高歌猛进被终结,也意味着他们将要面临灭顶之灾。刚刚赶到巴尔托希采的毕苏斯基还没有站稳脚跟,就面临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怎么跑路。
是的,摆在毕苏斯基面前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乘着包围圈还没有合拢。赶紧的跑路。之前一直对毕苏斯基歌功颂德。将其描述成波兰拿破仑的那些报纸和民间军事家们得出了一致的结论——毕苏斯基情况很不妙。过于轻敌冒进的他被狡猾的犹太人戏耍了,他就像一只贪吃的野猪,傻乎乎一头撞进了陷阱!
在这种情况下,犹太人的心气那个高啊!所有人都一扫之前的阴霾,那个喜大普奔。哪怕是之前最悲观的犹太人也认为——属于犹太人的春天到来了,流浪了千百年之后,犹太人终于可以在东普鲁士找到安身之所。
激动、亢奋的情绪让不少犹太人冲昏了头脑,这让之前很敌视帕维尔的魏兹曼如坐针毡。危机感告诉他,必须赶紧行动起来,必须赶紧将帕维尔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否则他的梦想,他精心打造的犹太复国组织将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那时候,他不要说当犹太民 族的英雄,恐怕连当狗熊都够呛!
所以当其他的犹太人欢天喜地的庆祝胜利时,魏兹曼却在绞尽脑汁的找茬,他要找到帕维尔的疏漏之处,要发动一次绝地反击。一举扭转不利的局势。
很快,魏兹曼就找到了所谓的突破口。那就是帕维尔的民 族政策。他竟然将武器交给德国人,竟然跟东普鲁士的德国人合作,这不是开倒车吗?
明明咱们犹太人已经控制住了大局,已经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怎么能往里面掺沙子呢?这说明什么?说明帕维尔不光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还背叛了犹太民 族,是民 族的罪人!
本.古里安看着喋喋不休咒骂帕维尔的魏兹曼,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他很清楚魏兹曼愤怒的源头来自哪里。他愤怒的根源恐怕不是帕维尔不为犹太民 族的利益考虑,而是之前连续惨遭打脸的报复心态。
对这种心态,本.古里安很不喜,很鄙视。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你不为了咱们犹太人取得的辉煌胜利而高兴,却鸡蛋里挑骨头,只想着怎么报私仇,这太让人不齿了吧!
不过说心里话,本.古里安也有点忧虑,吸引德国人加入到犹太军队当中来,是不是过于急躁了?一旦德国人反水,后果不堪设想啊!帕维尔,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就在本.古里安瞎琢磨的时候,另一个消息将他惊呆了,帕维尔在取得了胜利的第二天宣布:“犹太民 族解 放阵线将改组为人民解 放党,我们的政治纲领是解 放全世界受到压迫和迫害的犹太人,以及解 放世界上受到压迫和迫害的其他弱势民 族。为构筑一个文明和平安居乐业的大同社会而努力!”
这还不算什么,在宣布建立政 党的同时,帕维尔还宣布:“犹太民 族解 放军将改编为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我们的犹太战士将和东普鲁士其他爱好和平的人民一起捍卫自己的家园!”
这两项重要的改组震惊了世界,当然,也震惊了本.古里安和魏兹曼,尤其是后者,大声的痛斥着帕维尔的背叛,在他嘴里帕维尔已经彻彻底底的背叛了犹太民 族,将犹太民 族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胜利果实拱手送给了德国人。
用魏兹曼的话来说,东普鲁士的犹太人应该立刻拿起武器站出来反抗帕维尔的暴政,推翻这个魔鬼的统治,将其打入十八层地狱,让其用不得翻身。
本.古里安倒是冷静不少,他没有魏兹曼那么偏激,他觉得帕维尔之所以会这么做,一定是有着他全盘的考虑。当然,这不意味着他不会当面去质问帕维尔。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老朋友?难道你不知道这么做的风险吗?”
帕维尔却是胸有成竹:“我当然知道有风险,但是远期的利益相比,冒这点风险是很合算的。”说着他阻止了本.古里安插嘴,详细地解释道:“在东普鲁士,我们犹太人是弱势族群。如果我们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就不得不处理德国人的问题,如果不将他们拉到我们这边来,你觉得我们的同胞能安心的在这里生活吗?”
本.古里安想了想,为之默然,“不过你完全不需要这么着急啊!完全可以一步步的来啊!”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老朋友!”帕维尔长叹了一声,“虽然我们打了一个胜仗,歼灭了不少波兰人。但是在协约国的支持下,毕苏斯基很快就可以重新武装出一只更加强大的军队,从人口基数上看,单凭我们犹太人是耗不起的!我们可以赢一次、赢两次、赢三次,但是只要输一次,就是末日!”
本.古里安猛地一颤,那些因为胜利而想入非非的念头完全消失了,就如帕维尔所言,这是一场消耗战,没有大流氓当后台的犹太人,确实耗不起。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自救,只能尽可能的多找一些盟友帮忙,而从现在的局势来看,东普鲁士的德国人确实是可以利用的,他们能极大缓解兵员不足的问题……(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随风的旅人同志和尤文图斯同志!
427 追击
不过仅仅是这些还不足以说服本.古里安,他认为兵源不足只是一时的问题,完全可以立刻动员世界范围的犹太人,犹太族群在东普鲁士不算多,但是全世界的犹太人加起来,那可就不是一个小数字了。
对此,帕维尔解释道:“仅仅是兵源的问题,当然可以用你的方法解决。但是我们现在面临的不仅仅是兵源的问题,而且你的解决方案也只是看上去很好,真正实践起来,问题多多。”
有哪些问题呢?第一个问题就是将全世界适龄的犹太青年集合起来需要时间,不客气点说,最快也要几个月,而这几个月的时间,足够毕苏斯基消化掉这次失败了。
而且几个月之后,当德国政府彻底全面的投降之后,毕苏斯基将获得协约国集团的全面援助,那时候毕苏斯基的优势将变得极其大,甚至还有可能会遭到协约国集团的直接干涉,那时候真心是不乐观。
这还只是其一,其二,在协约国集团全面封锁波罗的海的情况下,世界各国的犹太青年怎么进入东普鲁士?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也许我们可以做一做协约国集团的工作,魏兹曼跟他们的关系不错,也许我们可以向他们靠拢?” 本.古里安建议道。
帕维尔苦笑了一声:“那我们立刻就将失去俄国朋友的友谊!”
如果是以前,本.古里安对俄国朋友的友谊并不在乎,可现在。没有俄国人的支援。犹太解 放军根本就不会存在。而且在犹太人和波兰人之间。恐怕协约国集团更喜欢波兰人,到时候必然要做出牺牲的就是犹太人。
想了想,本.古里安发现他给出的建议确实有纸上谈兵的嫌疑,但他还是觉得就算如此,也不能全面的信任东普鲁士的德国人。
“我没有信任他们,”帕维尔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想办法尽量的同化他们,尽量的让我们之间的利益趋于一致!”
说着。帕维尔将某仙人告诉他的那一套,复述给了本.古里安,将后者震得一愣一愣的。这时候本.古里安才发现,某仙人的盘算相当的深,算计相当的老辣。
按照某人的办法,确实可以将东普鲁士的德国人拉上大卫王的战车,将双方的利益绑定在一起之后,妨碍了犹太人的利益就是妨碍了东普鲁士德国人的利益,这对东普鲁士的未来是相当有利的。
本.古里安由衷道:“请尽快安排我跟安德烈先生会面,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跟他深入的探讨东普鲁士未来的问题了。”
不过本.古里安和帕维尔太小看某仙人的盘算了。某人可不完全是为了犹太人的利益打算,他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在东普鲁士的德国人和犹太人之间制造仇恨。然后通过怀柔手段将东普鲁士的德国人拉上大卫王的战车,这只是第一步,也是某仙人为未来长远打算设下的伏子。
李晓峰从来不认为他和帕维尔之间的友谊可以确保双方长久的合作关系。在国家利益面前,友谊神马实在是太扯淡了。反正李晓峰是不相信什么友谊的。
如果放手让犹太人在东普鲁士一家独大,那他们的野心自然的会膨胀,到了一定的时候,尤其是其他大流氓能给出更高出价的时候,毫无节操的犹太人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什么友谊,转投大流氓的怀抱。到时候李晓峰不是为人作嫁了?
某仙人可没有那么蠢,他更相信受制衡的权力平衡,决不能放手让犹太人做大,让他们彻底的掌握东普鲁士。之前李晓峰让他们找波兰人的麻烦,那是制造外部压力,而现在稍微扶一把东普鲁士的德国人,让他们也成为一股势力,那就是内部的压力。在内外压力地作用下,犹太人才会老实,才会按照他这个仙人的指挥棒行动!
不得不说,犹太人的政治家们现在还是太嫩了,没见过世面,不了解政治丑恶的他们,轻而易举的就被某仙人忽悠得找不到北了,当他们高高兴兴的试图同化东普鲁士的德国人,将他们接纳到自己的团体中去之后,就会发现那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当然,那对犹太人来说也不是特别的糟糕,算是喜忧参半吧!有了德国人的加入,必然可以冲淡一部分犹太人千年以来拉的仇恨,减少一点儿宗 教因素和民族因素带来的不利影响。淡化犹太色彩,低调做人才是王道啊!
不过李晓峰也有些好奇,当小胡子兄在德国强势崛起,当他高举民 族主义大旗收拢德国人心的时候,东普鲁士的德国人会何去何从呢?当纳粹疯狂的迫害犹太人,东普鲁士的犹太人又会怎么看待他们的德国邻居呢?
一想到这些,李晓峰就止不住的兴奋,他似乎一手促成了一种有趣的共生关系,二十年后犹太人和德国人之间可能要上演一出出狗血的剧目了。
在帕维尔的安排下,李晓峰跟本.古里安进行了一次触膝长谈,两人究竟谈了些什么,后人已经不得而知了。只不过在结束谈话之后,本.古里安宣布加入新组建的人 民解 放党,并在该党的第一次“全国代表”代表大会上当选中 央委员和中 央执行委员会副主 席,之后更是被任命为东普鲁士人 民共和国的总理。
对于这一切,魏兹曼气的几乎想要撞墙,他怎么也没想到,一直以来忠心耿耿追随他的本.古里安会忽然反水,而且还是反到死敌帕维尔那边去。这让他有一种当面被抽了两个大嘴巴的感觉!
在本.古里安宣布加入人 民解 放党的同时,魏兹曼宣布将其开除出犹太复国组织,并且在英国的报纸上强烈地谴责了本.古里安和帕维尔。将这两个人斥之为犹太民族的千古罪人。而且还言之凿凿的宣布东普鲁士人 民共和国就是一个笑话。随时都会崩溃!
在这之后的十几年间。只要帕维尔和本.古里安遇到了一点儿麻烦,魏兹曼就会跳出来大加批判和谴责,并将他的崩溃论重提一边。如果只看他的报纸,可能东普鲁士人 民共和国已经崩溃了一百遍。
当然,事实也证明崩溃论就是个笑话,二战之后,大英帝国崩溃了,东普鲁士人 民共和国也没有崩溃。反而越活越滋润,从居民人均消费水平来看,妥妥的是世界上收入最高的国家之一。
帕维尔带领东普鲁士犹太人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很受伤害的除了魏兹曼之外,另一大苦主就是毕苏斯基了。之前还风光无限的他,一时间成了人人嘲笑的目标。犹太人 民解 放军诱敌深入的手段被各国民间军事家们大加赞扬,作为衬托犹太人辉光胜利的绿叶,毕苏斯基在他们嘴里就成了蠢才、白痴和傻瓜的代名词。
那么,毕苏斯基真蠢吗?肯定不是,没有傻瓜能控制一个国家十几年。相反。毕苏斯基还是很有水平的,尤其是挨了一记闷棍之后。他愈发的清醒了。
所以,遭遇惨败之后的他,第一时间就向协约国集团求援,希望主子们能从政治、经济和军事三大方面全面援助波兰,并全面打压东普鲁士的犹太人。
与此同时,困在巴尔托希采的他命令部队向谢尔科—肯琴方向撤退,看样子他准备先退往波德拉谢省,从比亚韦斯托克方向撤回华沙。
应该说毕苏斯基的选择还是非常正确的,走奥尔什丁虽然路程更近,但是格鲁乌也不是吃素的,绝对不会让他轻而易举的跨过去。一旦他被挡在奥尔什丁动弹不得,从柯尼斯堡方向涌过来的犹太解 放军主力分分钟就能将其包围,到时候不等协约国的援助抵达,他就全军尽殁玩完了。而退往比亚韦斯托克,虽然饶了远路,但是好歹没有被包围和歼灭的风险,只要他跑得足够快,一定能摆脱犹太人的纠缠!
与此同时,李晓峰在奥尔什丁也在布置最后的关门计划,“我们还并没有封死毕苏斯基逃跑的线路,不能排除毕苏斯基经科尔谢—肯琴方向逃跑的可能,所以我们必须提前占领科尔谢,堵住这个口子!”
科尔谢位于奥尔什丁北方,是两条铁路交汇的重要节点。可能有同志要问,既然科尔谢如此的重要,某仙人怎么不提前去占领那里呢?反而等到了毕苏斯基准备跑路,等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才想到救火呢?
不是某仙人疏忽大意,也不是他没有军事常识,实在是之前没办法去占领科尔谢,或者说不敢去占领科尔谢。原因很简单,在奥尔什丁失守之后,已经引起了毕苏斯基的警惕,不客气地说,这货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如果这时候再去攻占科尔谢,那么毕苏斯基绝对会马上醒悟过来,可能不等那些杂牌军被吃掉,就会立刻掉头逃跑。
说白了,李晓峰就是担心打草惊蛇,如果吓跑了毕苏斯基,放跑了他的嫡系,这一战的意义就要打折扣了。按照最初的作战计划,是准备一口气吃掉毕苏斯基,全歼他的主力,让这厮一年半载之内恢复不了元气,为东普鲁士的犹太人也是为了白俄罗斯和乌克兰战场争取时间。
不过,事实证明,毕苏斯基的警惕性比想象中还要高,李晓峰原以为在杂牌军覆灭之后,他会犹豫一下或者纠结一下,需要一点儿时间来理清楚思路。但是毕苏斯基比他预料中要坚决得多,几乎是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做出了选择。而这个选择是让李晓峰最为难的选择,一场关于时间的赛跑开始了!
形势对李晓峰相当不利,巴尔托希采到科尔谢的距离大概是奥尔什丁到科尔谢距离的四分之一。这么说吧,科尔谢可以说就在毕苏斯基的鼻子底下,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飞快的从这里逃跑!
比赛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当毕苏斯基的主力抵达科尔谢的时候。李晓峰的部队才走了一半。才刚刚抵达切尔翁卡。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傻瓜都知道,拦截行动已经失败了,也许等李晓峰抵达科尔谢的时候,毕苏斯基已经到了肯琴。
“乌博列维奇同志的部队到哪里了?”李晓峰皱着眉头问道。
“还在路上,清理战场花了他们太多的时间……”布尔加宁苦笑了一声,道:“波兰人一溃而散,得像抓兔子一样将他们逮回来!”
布尔加宁的形容非常贴切。崩溃的波兰散兵游勇确实比抓兔子麻烦。不管他们吧,这帮人手里还有枪,让他们留在柯尼斯堡就是社会隐患。可是去抓他们吧,又是费时费力。不得不说,这些杂牌军从某种意义上为毕苏斯基争取了不少时间。
李晓峰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他和乌博列维奇同时遇到了麻烦,可以说毕苏斯基的一条腿已经迈出了包围圈。是就此放弃追击,还是再努力一把呢?
很快李晓峰就做出了决定,不管他毕苏斯基是不是已经跑掉了,都必须追!
布尔加宁犹豫了片刻之后。提醒道:“我们应该追不上。”
“不一定!”李晓峰站了起来,命令道:“让骑兵营做好准备。跟着我向圣利普卡方向奔袭!”
布尔加宁顿时愣住了,他知道某仙人想要做什么了,这么说吧,想要在科尔谢堵截毕苏斯基已经不可能了,从地图上看,从切尔翁卡到肯琴的铁路线,要从科尔谢拐一个弯。如果不走铁路,走公路的话,完全可以抄近道,至少可以减少三分之一的路途。
李晓峰的意思就是带着骑兵抄近道向肯琴方向冲,争取在毕苏斯基抵达肯琴之前,摧毁市郊河道上的桥梁。只要摧毁了桥梁,毕苏斯基的逃跑的步伐肯定将被拖慢,这将给歼灭他创造机会。
“安德烈同志,还是由我指挥骑兵营去摧毁桥梁,您是总指挥,必须居中……”
布尔加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晓峰断然决绝了:“布尔加宁同志,你对战斗并不在行。这次的突袭行动太重要了,不容任何闪失,所以我必须亲自去!”
布尔加宁赶紧道:“那我跟您一块去!”
李晓峰又准备拒绝:“你还是留下来……”
布尔加宁毫不退让地说道:“这里有特里安达菲洛夫同志坐镇,我还是跟您一块去吧!”
见布尔加宁态度十分坚决,李晓峰也不好戳伤他的积极性,点点头同意了。不过李晓峰并没有想到,他临时的决定让骑兵营长达扬压力山大。他很清楚某仙人对于犹太人的重要性,他要是有个闪失,必然影响犹太人的未来。如果可以拒绝的话,他一定要让某仙人滚蛋。但是达扬没有办法拒绝,谁让某人是总顾问,全权负责指挥但泽的关门部队呢?
“总顾问阁下,战斗打响的时候,您千万不能冲动!”
骑在马背上,达扬喋喋不休地不断警告某仙人,他可是听布尔加宁说了,这位安德烈同志打仗十分彪悍,什么带头打冲锋,什么一个单挑十几个是家常便饭。
虽然达扬很欣赏勇敢的军人,实际上他本人就相当的勇敢,每次战斗必然是身先士卒。但是他真心不喜欢一个比他还喜欢冲锋的总指挥,出了事儿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李晓峰自然是没把这份警告放在心上,他堂堂仙人,打个冲锋算什么,就是一个人单挑毕苏斯基全军,呃,可能稍微辛苦了一点儿。总而言之,以他的能力,达扬粉身碎骨了,他都不会出事儿。
实际上,这次李晓峰之所以要亲自带队,原因非常简单,以一个骑兵营的兵力狂飙突进,去袭击一座可能被敌人控制的铁路桥,难度还是比较大。尤其是时间紧迫,这一段路程,如果没有他的仙力支撑,骑兵们恐怕根本无法在规定的时间里赶到。他也就是稍微帮达扬做个弊,省得这货累得半死却没有任何收获。
肯琴。实际上在1919年,这座城市还不叫肯琴,这个名字是二战胜利之后的1950年,波兰人为了纪念历史学家沃依切赫.肯琴斯基而改的名字。在如今,这座城市有个相当德国味的名字——拉斯腾堡。
熟悉二战战史的人的朋友可能很快就反应过来,拉斯腾堡可不一般,在二战中,这里是著名的狼穴,是小胡子指挥东线战斗的指挥部。
不过现在的拉斯腾堡还不是后来大名鼎鼎的狼穴,不过是个风光秀丽的小城市而已。一条小河从小城西面缓缓地流过,从比亚韦斯托克方向来的铁路从小河上的铁路桥穿过。
毕苏斯基站在装甲列车上俯视着这座极为重要的铁路桥,思考了片刻之后,命令道:“当主力通过之后,立刻炸毁铁路桥!”
毕苏斯基的意思很明显,他准备通过炸桥来延缓犹太人的追击,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命令反而给了李晓峰机会……(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hzwangdd同志和尤文图斯同志!
428 此路不通
晚上十点。肯琴郊外铁路桥前的密林中,几个穿着迷彩服,脸上涂着油才的信号旗用微光夜视仪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几百米之外的桥面。
“机枪一挺,守卫十人。”
“仔细点,栏杆后面还藏着两个!”另一个信号旗纠正道。
开头那人仔细地看了看,点点头:“这两个家伙躲在后面睡觉,差点让老子出错了!”
达扬惊愕地望着开展工作的信号旗们,说实话,这样的深夜,以他的眼力,三十米外就是一片模糊。几百米外的桥面自然就更不用说了,反正除了依稀能看到几个模糊的影子之外,什么机枪,什么隐藏在栏杆后面睡觉的守卫,他一概看不到。
他甚至觉得这些俄国人就是在装逼,拿望远镜就能看清楚了?大哥,你们搞搞清楚,今晚乌云密布,啥都看不清啊!
信号旗们没有向达扬解释的意思,一个个自顾自地忙活着手头的工作,狙击手将敌人的机枪手牢牢地套在了准心中央,观测手小声的向他报着一些达扬根本听不懂的数据,比如温度、湿度和风速。
这些数据有什么用?咱们又不是气象观测部门的。在达扬看来,夺取这座桥相当的简单,他的骑兵只要进行一次冲锋就可以将波兰兔崽子们解决干净,哪里需要这么磨蹭,这么复杂?
是的,达扬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当他们快马加鞭的赶到肯琴时,毕苏斯基和他的部分主力已经顺利的过河了。甚至已经离开了肯琴继续向比亚韦斯托克方向逃跑。剩下还没有过河的都是毕苏斯基的殿后部队。如果再不快一点儿。等巴尔托希采的殿后部队也跑掉了,那这一趟真心是白来了。
“顾问阁下,我们开始进攻吧!”达扬冲着身边观察着肯琴的李晓峰说道,“再不快点,敌人就跑完了!”
李晓峰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不过依然没有下达进攻的命令,实话实说,当他屁颠屁颠的感到肯琴。却发现毕苏斯基的主力已经跑了的时候,真心是十分失望的。
在他看来这意味着本次作战已经基本上画上了句号,虽然不太完美,但是想要追上毕苏斯基基本不可能。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追击敌人,而是考虑下一阶段的作战方案了。
所以当达扬急不可耐地求战时,他多少有点心不在焉,愣了片刻之后对带来的那个信号旗小队吩咐道:“注意一点儿,敌人在桥墩上安装了炸药,随时都可能炸毁桥梁!优先解决他们的工兵,最好是派人斩断电线!”
达扬愈发地莫名其妙了。这位总顾问是怎么看到桥墩上有炸药的,那几个信号旗至少拿着“望远镜”比划了一阵。而这位根本就是睁着眼睛瞎说。这么远、这么黑要是都能看得请,你以为你是火眼金睛啊!
反正,达扬不自觉的就对这位“不太靠谱”的总顾问有些意见了,具体点说是有点轻视,真正的军人都鄙视那些花架子,而在他看来这位总顾问就是在装腔作势。
李晓峰是装腔作势吗?肯定不是,他说有炸药那就一定有炸药,实际上不光是有炸药,连接着炸药的起爆电缆都已经接好了,只要有风吹草动,负责防守这座桥梁的克拉斯基中尉就将立刻炸毁桥梁。
也就是在这个时刻,克拉斯基中尉点燃了一根烟,斜靠在栏杆上望着天空发呆,作为毕苏斯基一手拉扯出来的嫡系部队一员,对战场上的形势,他相当的忧虑。杂牌军覆灭了,犹太人随时可能包围上来,撤往比亚韦斯托克完全是迫不得已。
可是在克拉斯基看来就算部队安全撤到了比亚韦斯托克又能怎么样?犹太人就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回到华沙,就会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们恢复实力?
恐怕犹太人没有这么傻,反正他如果是犹太人的指挥官,那肯定要成绩扩大战果,至少也要多抢一些地盘,甚至有可能的话直接兵临城下打到华沙去。那时候等着毕苏斯基领袖的恐怕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当然,这些并不是让克拉斯基最忧虑的,他更担心自己家人的安危,他的家乡贾乌多沃正好位于奥尔什丁到华沙的交通线上,犹太人只要有心扩大战果,有心南下,必然会占领贾乌多沃。
如果是以前,他还不太担心犹太人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那些杂牌军在东普鲁士的所作所为他有所耳闻。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既然波兰军队已经做了初一,犹太人凭什么不能做十五?
反正他如果是犹太人,当听到自己的家乡以及亲友惨遭淫 虐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报仇雪恨,绝对的要拿波兰人撒气。一想到这儿,克拉斯基就对那些杂牌军恨之入骨,你们这些蠢货,不光是打仗不怎么样,反而将父老乡亲们往火坑里推,真是死不足惜!
克拉斯基在心底里狠狠地咒骂和诅咒着那些杂牌军,认为这些杂牌军必须为所有的过错负责。不过事实真是如此吗?当杂牌军尽情肆虐的时候,是谁在眼红?又是谁在为他们的行为拍手叫好?还是谁在学习他们的光荣榜样呢?
就拿忧国忧民的克拉斯基中尉来说,之前他可没少玩弄花一样的德国少女,也没少往自己的口袋里塞进真金白银以及其他一切值钱的物品。要我说,像他这样既要做婊 子又要立牌坊的家伙才最可恶!
噗!
当子弹以亚音速飞行的时候,声音从尖锐变得沉闷,尤其是当距离超过两百米时,几乎就无法察觉了。弹了弹烟灰,正准备返回起爆器旁继续待命的克拉斯基中尉觉得有东西撞了他的胸口一下,他傻乎乎的低下头,很快就看到新军服上多了一个窟窿。血液正缓缓地从那个洞口流出来。
愣了片刻。他才陡然醒悟——老子中弹了!他正要大声呼救的时候。另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喉咙,身子一歪他就倒了下去。
“拉夫尔,你的枪法越来越臭了!”观测手菲利普调侃了一句。
前者闷哼了一声,哼哼地拉了一下枪栓,用准心又套住了第二个目标,又是一声闷闷的枪响,桥面上的机枪手脑瓜上爆开一团血雾。
“敌袭!敌袭!”
喊叫声撕破了夜晚的寂静,之前还睡意朦胧的波兰士兵匆匆忙忙地摘下步枪。端着枪口四处乱瞟,似乎想找到袭击者的身影。
不过,这是徒劳的,在这个漆黑的夜晚,如果没有夜视仪的帮助,根本无法找到百米以外的目标。狙击手拉夫尔很惬意地,像打固定靶一样一一的给波兰人点名。十几秒之后,当波兰人发现他们的战友越来越少时,才想到了找隐蔽。
“这群白痴!”
拉夫尔鄙视了一句,然后慢条斯理地重新装弹。说实话,这真心没有什么必要了。因为成群的犹太骑兵已经杀了过去。解决桥面上的那几只三脚猫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一分钟后,战斗结束了。当达扬用马刀削掉最后一个波兰士兵的脑瓜时,他有些意兴阑珊。战斗打响之前,他满以为这将是一场恶战,毕竟对方有一挺机枪,可是信号旗的加入让战斗变得异常的容易。波兰人的指挥官一开始就被干掉了,机枪也被敲掉了,剩下的士兵还被人家一个狙击手敲掉了大半。
可以说,一场战斗下来,达扬和他的骑兵们除了完了一次冲刺,收拾了一点儿残根冷炙,什么也没得到。对于渴望战功渴望胜利的达扬来说,虽然战斗进行得异常的容易,但是他不过瘾啊!
除了不过瘾之外,达扬还有那么点儿震撼,打扫完战场,跟开战前的侦察结果对比来看,信号旗的情报完全准确,尤其是当达扬的工兵找到了桥墩上的炸药时,这个勇敢的大个子脸色变得异常的精彩。
事实证明李晓峰说的是正确的,如果按照传统的打法攻击大桥,当达扬的小伙子们冲破机枪的火网踏上桥面时,他们将跟这座大桥一起陪葬。
后怕不已的达扬立刻改变了对李晓峰的看法,很显然这位总顾问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至少这份眼力就是常人无法企及的。
“顾问阁下,接下来怎么办?炸掉这座桥之后撤退吗?”达扬请示道。
李晓峰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夺下了这座桥固然很好,但是这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以达扬这个骑兵营想要守住这个节点,将毕苏斯基断后的部队牢牢地堵在肯琴以西,是很艰难的。
可以想象,毕苏斯基的断后部队绝对会狗急跳墙,甚至毕苏斯基留在肯琴的部队也可能掉头攻击达扬的部队。一个骑兵营三四百人想要在这种攻势下坚守阵地,难度相当的大,甚至可能付出惨重的代价。
坚守这里无疑是火中取栗。而炸毁这座桥梁之后跑路则简单得多,摧毁了桥梁,必然可以给河西的敌人造成大麻烦,而桥梁被摧毁了,肯琴的敌人也不见得会出来拼命,他们恐怕还乐于见到这种结果。
对于达扬的骑兵来说,这也非常的简单,至于会不会放跑敌人,那责任更多的在柯尼斯堡的部队,谁让他们动作慢呢?
不过李晓峰却在第一时间排除了第二种方案,炸桥闪人固然简单,但这意义不大。发动这场战役的目的是歼灭毕苏斯基的有生力量,尤其是要歼灭他的嫡系部队。
如今,毕苏斯基的嫡系虽然已经跑掉了大半,但殿后部队还在,虽然这些部队数量不多,但蚊子虽小也是肉不是。能吃掉一点儿毕苏斯基的嫡系,就能减少一分他的力量。
李晓峰断然地命令道:“让你的小伙子做好战斗准备!”
这个命令让达扬眼前一亮,他当然知道做好战斗准备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要死守这里,将敌人的断后部队牢牢地挡在肯琴以西,这还意味着一场残酷的血战即将降临!
没有人想死。达扬也不例外。虽然他在战场上勇猛无比。但本质上说他是一个尊重生命,热爱生活的人。但他同时也非常清楚,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施舍来的和平,尤其是对失国近两千年的犹太人来说,指望别人的施舍绝对是一条死路!
达扬很早就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他一直在为犹太人的未来而奋斗,他梦想着犹太人不考施舍过日子的那一天。如果有一种方法可以达成这一目的,他愿意为之付出生命!
现在。达扬知道,到了他该献出生命的时候,如果能用他的部队换来毕苏斯基殿后部队全军覆没的结果,他愿意做这样的交换。之前他还担心李晓峰为敌避战,将战机拱手放过呢!
达扬很恳切地请求道:“顾问阁下,这场战斗就交给我来指挥吧!”
这可不仅仅是他在请战,其实也是在告诉李晓峰,这里由我指挥,您赶紧撤退吧!
是的,达扬觉得这场战争是犹太人的事儿。李晓峰是俄国人,已经帮了犹太人更多了。他没道理不知进退的让人家陪他们一起以身犯险。
李晓峰却白了达扬一眼,淡然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达扬为之默然,确实,李晓峰如果想要安全的话,完全没必要亲自来。而他偏偏这么做了,这就说明,在来之前,他已经有了考虑,已经做好了准备!
“阁下,这里太危险了!您是总顾问,肩负的责任比我大得多。为了长远的考虑,您还是先撤退吧!”
达扬愈发地觉得李晓峰可敬可佩了,可越是如此,他就越不想让李晓峰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
“我是总指挥还是你是总指挥,听我的命令!”
李晓峰却绝不肯走,倒不是某仙人又**了,又想出风头了。而是他觉得以达扬的骑兵营是无法堵住波兰人,他可不想功亏一篑。而有他这个仙人在,难度要低不少。
达扬苦劝了半天,也没办法让李晓峰回头。而时间又是异常的紧迫,无奈之下,他也只能默认了这个结果。
“注意,我们不光会遭到西边的敌人攻击,我们背后的肯琴也可能会有该死波兰杂种凑上来!”
“把工事搭得更加坚固一些,敌人不光有机枪,很有可能还有大炮……散兵坑再挖深一尺!”
“快一点儿,动作再快一点儿!我知道大家很辛苦,但是为了胜利,这是值得的!”
达扬不断地在桥梁周围走来走去,不光是视察阵地,还不断地为小伙子们打气。李晓峰看了他的表现,不由得感叹了一声,果然是威猛的一家子。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个达扬正是以色列后来著名的独眼将军的父亲。不知道是因为李晓峰带来的蝴蝶效应还是怎么的,这位本该默默无闻的老达扬开始在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作战跟他儿子一样勇猛,而且还颇有智谋的他,在犹太军官中已经崭露头角。看着他雄姿,李晓峰不禁有些期待,不知道这对父子一起上战场,一起打纳粹的时候,会是什么场面?
“安德烈同志,特里安达菲洛夫同志说,他的部队至少还需要八个小时才能赶到!”
李晓峰看了看表,凌晨一点。也就是说特里安达菲洛夫的部队最快也要完全天亮之后才能抵达,用一个营的部队抗击基于撤退的敌人几个小时的轮番突击,这个难度可不小。
李晓峰没有问乌博列维奇什么时候能抵达,因为那更不现实,他们不光要赶路,还要不断的冲破波兰断后部队的阻截。
“还不错,我们现在正处于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挺过去了就将迎接最光明的未来!”
布尔加宁在心里撇了撇嘴,有光明的未来不假,问题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往往也是最可怖的。至少他是没有多少信心能守住这座桥。甚至他已经提前做好了安排,在河道里他准备好了一条船,一旦事不可为,他将拉着李晓峰从水上撤离!
李晓峰并不知道布尔加宁已经在考虑怎么跑路了,知道了,他恐怕要嘲笑一下这个小伙伴了。有他这个仙人在,还考虑什么逃跑?他才不会跑!他不光不会跑,还要让毕苏斯基的这些嫡系知道知道仙人的厉害!
夜色正浓,一列满载着波兰士兵的装甲列车缓缓的驶向肯琴。车上的士兵都是刚刚从巴尔托希采撤下来的,沉睡在梦乡中的他们并没有发现前方的危险。
“过了肯琴就安全了!”一个佩戴着中校军衔的军官感叹道。
这场高开低走的战役让他有些感怀了,看了看怀表,就在他打算回去小睡一会儿的时候,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走在最前头的车头变成了一个大火球。
爆炸导致列车脱轨,好在速度不是很快,所造成的伤亡也不是特别大。不过这却让中校先生倍感惊讶,他挣扎着从椅子底下爬出来,望向窗外,原本漆黑的夜空已经被打破了,沉闷的机枪声以及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告诉了他——此路不通!(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hzwangdd、闪烁其辞和尤文图斯同志!
429 战(上)
突如其来的袭击将波兰人打懵了,之前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肯琴遭到拦截。当出轨的车头带着后面的车厢冲出轨道,当机枪塔塔的响起,当迫击炮弹落在他们头上时,波兰人才陡然惊醒!
他们跌跌撞撞的从侧翻的车厢里挣扎着爬了出来,试图还击,但是一片混乱之下,他们的还击雷声既不大雨点也很小。分分钟就被达扬和他的小伙子们重新压制了下去。
看着一个个波兰人像割草一样倒下,看着他们在起火的车厢里嚎叫挣扎,达扬不禁有些快意。之前这些混蛋可是很嚣张,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将犹太战士贬得一钱不值。现在达扬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他们,犹太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更不容轻视。
“狠狠打,杀光这群杂种!”达扬对机枪手吩咐道。
短短的两分钟内,机枪手已经打掉了三条弹链,当装弹手准备装上第四条弹链时,机枪的枪管已经变得如血一般鲜红。
“换枪管!”
机枪手、装弹手一齐动手,不到十秒钟就装上了备用枪管,当pk机枪那种有节奏的咆哮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波兰人那边又发出了一阵鬼哭狼嚎。
两分钟之后,备用枪管也红了,面对这种情况机枪手和装弹手有些发愣,如此短的时间,枪管不可能自然冷却下来,可是每挺pk机枪标配只有一根备用枪管,这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泼水!”
李晓峰很淡定就给出了解决之道,也许这么做对枪管寿命有一定的影响。但是在要命的当口谁管得到什么枪管寿命。枪管打坏了可以换新的。放跑了敌人,或者干脆被敌人消灭了,那是万事皆休!
刺啦一声,白色的水蒸气腾了起来,在水的作用下,两根枪管急速地冷却了下来。然后被迫不及待的机枪手和装弹手重新装了回去。
不得不说,卡拉什尼科夫的设计十分的精巧,pk机枪更换枪管还是相当便捷的。波兰人只是稍微喘了口气。然后又被铺天盖地落下来的弹雨打得鬼哭狼嚎。
半个小时之后,这列火车中的绝大部分人,要么死在了机枪的弹雨下,要么随着熊熊燃烧的车厢一起被焚化。将近一个营的波兰人,还没搞清楚敌人是谁,就被消灭了。
“抓紧时间构筑阵地!”李晓峰吩咐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后面的敌人一定会提高警惕,再也别想偷袭得手了!”
达扬十分认同,他再次提议:“顾问阁下。还是让我的部队防守正面阵地吧!”
李晓峰再一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你手下的都是骑兵,不善于打阵地战。我的人却不一样!”
确实。跟着李晓峰的信号旗特种部队,都是从有战斗经验的边防警察部队挑选出来的精英。他们在芬兰经历过阵地战的考验,又经过了新一轮强化训练,战斗力比达扬的骑兵强很多!
“那我在支援给您一个连!”达扬又提出了新建议。
在达扬看来,哪怕信号旗特种部队战斗力很强,但是他们的人数还是太少了,只有一个中队,也就是连级规模。这点人马遭受波兰人的直接冲击,实在让他不放心。一旦有个闪失,连带着总顾问出事,那达扬觉得自己是罪孽深重了。
不过对于达扬的好意,李晓峰却断然拒绝:“胡闹,一座这么小的桥,哪里能摆在两个连!三百多人挤在这里,敌人的炮弹打下来,一次就给我们报销了!”
这话有理,进行防御作战的时候,并不是人越多越好越密集越好,尤其是在没有永备工事的情况下,人员越密集就越容易遭受密集炮火的杀伤。
眼瞧着达扬还想说什么,但是李晓峰却不耐烦了,命令道:“不要再磨牙了,按照我的命令办!”
赶走了一片好心的达扬,李晓峰暗暗有些好笑,这位可能太小看信号旗的作战能力了。这支部队的编制和武器装备比红鹰团还要强,不客气点说,一个连的火力足以打垮波兰人的一个营,战场就这么大一点儿,波兰人一次能投入多少人过来?
确实,就如李晓峰所言,信号旗很强大,一个中队下属四个小队和一个通信班。四个小队中由三个普通小队和一个火力小队组成。其中火力小队拥有三挺pks重机枪和两挺mk19自动榴弹单发射器。
pks就不多说了,就是装在三脚架上重机枪状态的pk机枪。值得注意的是mk19自动榴弹发射器,这种武器其实就是美帝在越战中使用的那一款。可以发射40毫米高速榴弹,最大射程2200米,能有效压制1500米内的目标。说白了,这就是一款榴弹机枪!
mk19带三脚架状态的重量比较大,达到了40多公斤,但是这点儿重量还没有超出单兵负荷的极限,和它相比采用轮式枪架不带防盾的德什卡重机枪高达102公斤。
某仙人少量的采购了一批mk19用于装备信号旗,取代了60毫米迫击炮的位置。不得不说,在之前摧毁列车的战斗中,mk19杀伤力比普通机枪要高得多。
除了火力小队十分强大之外,普通小队也在红鹰团的基础上获得了加强。每个普通小队拥有三个步兵班,每个步兵班竟然拥有15人,除班长及一名专业狙击手和瞭望手外,其余人员分成三个战斗小组,每个战斗小组拥有一挺班用机枪。
是的,你没有看错,确实是班用机枪。在1919年2月,费德洛夫终于搞定了他梦寐以求的自动枪,发射m43弹的突击步枪提前几十年诞生,而且随它一起诞生的不仅仅是一只步枪。而是一个枪族。虽然这个枪族暂时还只有两个成员——自动步枪和班用机枪。
实际上这两者之间的差别也相当的小。和自动步枪相比。班用机枪强化了枪机和枪管,采用75发弹鼓供弹。而自动步枪没有两脚架使用轻质枪管和三十发弹夹供弹。
在每个战斗小组中,除班用机枪手外,其他三人使用自动步枪,其中组长使用的是一只下挂榴弹发射器的自动步枪。整个步兵班的火力相当的惊人,三挺班用机枪,外加10只自动步枪和一只狙击步枪,这样的火力配置实在是触目惊心。
当然。也不是没有问题,因为使用m43弹的关系,在600米以上的远距离交战能力显得差了一点儿,完全依靠火力小队的pks和mk19支援。不过从长远来说,这是趋势,反正这个年月哪怕是精锐的德国步兵也不太可能每一枪准确的击中八百米外的目标。一旦到了四百米左右的距离上,信号旗的杀伤力将变得十分惊人。
尤其是晚上,佩戴有微光夜视仪的狙击手和瞭望手将充当步兵班的耳目,完全可以做到早发现早打击。
其实李晓峰一开始准备普及的还不是微光夜视仪,这厮准备直接上热成像夜视仪。不过是后者价格更高。连他这个仙人也受不住,才那微光夜视仪对付的。
实际上就是微光夜视仪也让他有些吃不消。信号旗的初步编制是一个大队(也就是步兵营规模),每个步兵班两具微光夜视仪及微光瞄具,一个小队就是12具,再加上火力小队的五挺重武器,一个中队就需要17具,一个大队至少需要51具,这还是100%完好率的情况下,实际上还必须有备份装备,反正某仙人凑了两个月才凑齐了70具,而这些仙力都够采购两架c47了。
当然,有夜视仪和没有战斗力完全不一样,就比如这个晚上,波兰人根本看不清两百米外的目标,而信号旗却能在两百米外一一将其点名。
安装在pks重机枪和mk19榴弹发射器上的微光夜视仪效果非常好好,在有星光条件下可以看到200米外的人形目标,有月光的时候,能看到400米外的人形目标,完全可以在,远距离上给波兰人开瓢。
“敌人的火力空前强大,一百米宽的正面上就拥有十几挺机枪,我的士兵被压制得动弹不得,我迫切地需要支援!”
毕苏斯基纳闷了——一百米宽的正面上十几挺机枪,尼玛,这是什么火力密度,扯淡也要有个限度吧!如果仅仅从机枪的数量上估算,尼玛,守桥部队至少得有一个团!
问题是这一个团的犹太人是从哪里蹦出来的?离他最近的犹太人也在巴尔托希采,难道犹太人会飞?能直接越过科尔谢飞到肯琴来?
反正毕苏斯基对殿后部队指挥官的话是将信将疑,他认为对方一定是夸大了敌人的数量,那个混蛋恐怕只是遭遇了犹太人的小股游击队骚扰。之所以咧咧什么十几挺机枪,恐怕那货是担心被主力丢弃,担心成为弃子,这才大喊大叫故意夸大危险。
基于这样的判断,毕苏斯基狠狠地教训了那货一番,命令他不得危言耸听,在没有完成殿后阻击任务之前,不准放弃阵地,更不准提前撤退。
说实话,这让负责殿后的那位旅长是哭笑不得,他真心不是故意叫苦叫屈,而是他撤退的路线确实被敌人截断了。一只火力异常强大的敌军截断了他和主力部队之间的联系,他现在面临的情况是后有追兵前有堵截,尼玛,这种情况如果还不危急,还不能叫苦,难道真等被敌人团团围住时才喊救命?
这位旅长相当的清楚,战场上的情况对整个军团来说是相当的不妙,如果不赶紧跳出包围圈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作为倒霉催的殿后阻击部队,他肩上的担子相当的沉重,稍有闪失,他就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没有人想送死,至少这位旅长不想,反正如果后退的通路没有打通,他是不敢一心一意地阻击追兵的。
他的参谋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总司令阁下摆明了是不会派兵来增援我们的。”
想了想。这位旅长做出了决定:“从阻击部队中抽调兵力。先去打通撤退的路线。”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执行命令!”
旅长知道参谋长想说什么。抽调兵力之后,一旦被柯尼斯堡方向来的敌人突破防线,那也是玩完。可是旅长却知道,他没得选择,从当前形势看,一门心思傻乎乎地阻击敌人,只有死路一条。必须先打通后退的通道!
毕苏斯基留下来殿后的部队大概是一个整编旅,兵力约五千余人。在他看来。这五千人足够给主力争取充足的逃命时间,而且这五千人也很难被犹太人一口吃下去,只要稳打稳扎,完完整整的撤出来根本就不是问题。
也正是因为他觉得殿后部队兵力充足,所以才断然拒绝了给予额外的增援。不过他并没有想到,战场上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而这也是后来的历史学家和军事学家诟病他指挥能力的重要原因。
随着波兰殿后部队将重心转移向打通后撤的通道,信号旗和达扬的骑兵营顿时压力山大。当一波又一波敌人向你的阵地凶猛地突击,当成片的炮弹落在你四周,当你身边的战友不断地倒下时,战争的残酷性就充分的暴露出来了。
“呸!”
达扬摇了摇脑袋。抖掉了钢盔上的尘土,敌人的炮击相当的猛烈。几乎将他的阵地前沿犁了一遍。不少小伙子被炮击掀起的土壤所掩埋。
“这是第几次进攻了?”达扬问道。
“已经是第七次了!”
达扬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阵地,说实话,相当的陌生,昨天这里还是一片树林,密布着植被。而现在,树林已经完全消失了,草皮也看不见了。能看见的是遍地的残碎断木,以及大片的破损的尸体。
对这一切,达扬只是匆匆地扫了一眼,他更关心李晓峰那边的情况,负责防守正面的信号旗无疑压力更大。想了想,达扬问道:“我们能战斗还有多少人?”
“不超过一个半连。”副营长悲痛的回答道。
达扬苦笑了一声,也就是说短短几个小时,他的部队就被拼掉了一半,以这样的速度继续战斗下去,不等援军抵达,他们就玩完了。
咬了咬牙,达扬命令道:“你带一个排,去增援安德烈先生,他那里压力更大!”
副营长被惊呆了,如今别说是一个排,就是一个班的力量都是异常宝贵的,他张了张嘴,想劝两句,不过当他对上达扬的双眼时,就知道这位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容任何改变了。
当副营长带着一个排的战士匍匐着进入信号旗的阵地时,眼前的场景让他惊呆了,倒不是说这里的情况异常的惨烈,惨烈还是有的,主要是波兰人很惨烈。
信号旗的前沿阵地几乎被鲜血浸透了,每一寸土地都洒满了波兰人的鲜血。死在他们枪口下的波兰人数都数不清,反正密密麻麻的都是尸体。当波兰人的炮弹落下来的时候,这些尸体被撕碎然后掀上天空,残肢碎片落得战壕里到处都是。异常浓烈的血腥气和尸臭味让人隐隐作呕。
而与之相对的,信号旗们显得很惬意,伤亡不大,致命的炮弹总是会偏离方向,不是打在他们前头的波兰尸堆上,就是落入他们后面的河流里。几个小时的战斗下来,减员微乎其微,大部分伤员都是胳膊或者脸颊被弹片擦伤,用酒精棉球擦一擦就好了,连缝针都没有必要,贴个创口贴就能回去继续战斗。
副营长很迷茫,如果不是大家同处于一片战场上,他恐怕会怀疑波兰人故意放过了这些俄国佬,专门去对付他们去了。
“你怎么来了?”
李晓峰见到副营长和他带来的战士时,一点儿高兴的意思都没有,相反还认为犹太人办了一件蠢事。
“呃……”
副营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恐怕是世界战史中最不受欢迎的援军了。他只能实话实说:“营长让我们来增援……”
“啧!”
李晓峰没好气地啧了一声,达扬那厮虽然是好意,但是事情真心不是那么办的。你要增援老子,也得提前问一声,看老子需不需要增援吧!
“我这里的情况一切良好,不需要增援。你们回去,返回阵地继续战斗!”
李晓峰下命令的同时,波兰人第八次进攻开始了,和前几次一样,先是大炮轰,然后是步兵冲。不过现在波兰人也稍微学聪明了一点儿,没有再搞什么密集冲锋阵型了。冲击信号旗的阵地时,他们的队形拉得相当的开。
而在冲击达扬的阵地时,情况就完全相反,波兰步兵的密度要大得多,一次性投入冲击的人员几乎是信号旗这边的两倍到三倍。
就在达扬的副营长被信号旗超强的火力配置惊得一愣一愣的时候,李晓峰猛地扯了他一把,大吼道:“达扬那里情况危急,你们跟我来!”
说着某人掏出两只银光闪闪的沙鹰,不等副营长有所反应,一马当先的越出了战壕,只见他大步流星的从地面上向达扬的阵地狂奔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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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 战(下)
从返回欧洲抵达柯尼斯堡的那一天起,达扬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可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才发现什么准备都是空的。当波兰人排山倒海一般冲上来,当身边的战友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的时候,有心理准备又能怎样?
达扬很不甘心,他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同胞安居乐业,还没有看到儿孙满堂的那一刻,而这是所有犹太人毕生的希望。更不甘心的是,他竟然倒在了这种猪一般的敌人面前,就算要死,达扬也希望能死在英雄的手里,没有英雄,枭雄什么也凑活。而这些烂泥一般的波兰杂碎算什么?
被擦脚布一样的渣滓击倒的,只能是比擦脚布还要垃圾的存在!达扬绝不承认自己是这样的存在。
太遗憾了!
达扬叹了口气,端起步枪乒乒乓乓的向涌上来的波兰人开火,他的枪法很不错,几乎每颗子弹都能带走一个波兰人。不过波兰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他能杀掉十个八个,却杀不掉八十八百。
当这些小擦脚布们嗷嗷叫着冲上来时,当他们像蚂蚁一样漫过达扬的阵地和战壕时,有一种感觉叫无奈!
不过达扬并不打算逃跑或者投降,子弹打光了就拼刺刀,刺刀拼弯了就用枪托砸,枪托砸碎了就用拳头揍,哪怕最后只剩下一张嘴,他也要咬死这些擦脚布。他要让这些擦脚布知道,犹太人跟他们不一样!
达扬的阵地瞬间就被波兰人淹没了,在战壕里、在平地上。每一处都能看到殊死肉搏的场景。在达扬的带领下。没有一个犹太战士逃跑或者投降。他们视死如归,用手中的刺刀和工兵铲告诉波兰人——想要占领老子的阵地,除非老子死了!
惨烈的肉搏战开始了,刺刀捅入人体内的噗呲声,刀刃摩擦骨骼的嚓嚓声,惨叫声,喊杀声,奏响了一曲最壮烈的交响乐。
世界上最弱小的两个民族为了生存的权力。迎头碰撞在了一起,激起的火花异常的灿烂!
达扬手里的枪刺准确扎入了敌人的胸膛,一股热血喷了他一脸,顾不得擦拭,拔出枪刺顺势又砸倒了企图从背后偷袭的敌人,然后又是全力的格挡和刺杀。
达扬已经不知道杀了几个敌人,只是机械的挥舞着枪刺,机械地将面前的敌人一个个挑翻。他就像一个血人,顺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红色的血液,就如从血池中刚刚捞起来一般。甚至。他都不知道这些血液究竟有多少是敌人的,又有多少是他本人的。
既没有时间去搞清楚。也没有搞清楚的必要。达扬已经处于一种魔化的状态,只知道机械的杀死眼前的所有敌人。如果不能杀死他们,那他就将被杀死。
规则就是这么简单,也是这么残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随着两支军队纠缠在了一起,敌人的炮火支援立刻就停止了。这一刻战场属于冷兵器,属于最爷么的游戏!
呼哧……呼哧……
达扬的呼吸愈发地沉重了,两条膀子似乎有千钧重,每一次提枪、每一次刺杀都要花费他全部的气力,而渐渐地,达扬有些脱力了。
又一次将枪刺捅入敌人的胸膛,而这一次任凭达扬使劲,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也拔不出来。人会累,刀子一样也会钝,达扬的疲态很快就被波兰人察觉了。
“杀了他!杀了那个为头的!”
一声呐喊之后,三个波兰擦脚布冲了上来,都想捡达扬这个大便宜。达扬苦笑了一声,也不在跟卡住的枪刺较劲了,那没有意义了,不过就算是死,他至少也得再拉一两个垫背的。
就在达扬准备迎接最后时刻的时候,随着一声怒吼,一个跟他一样浑身浴血的汉子猛地冲了过来,一个饿虎扑食,撞翻了两个擦脚布,三个人在战壕里滚来滚去,眼瞧着擦脚布要取得优势的时候,浑身浴血的汉子望了达扬的方向一眼,毅然决然地拉响了手榴弹,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三个人消失在了硝烟中!
“达克!”
达扬怒吼了一声,这位壮烈牺牲的勇士,正是他身边的警卫,出身于乌克兰,从小跟哥萨克一起在马背上打滚的他,是最优秀的骑兵,也是最勇猛地战士。在之前的战斗中,达克不止一次地拯救过达扬的性命,双方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亲兄弟!
好友的壮烈牺牲极大地刺激了达扬的神经,他那本来已经疲态尽露的身体仿佛被打入了兴奋剂,他像狂犬一样扑向了最后那个擦脚布,完全狂躁化的他将对手吓了一个马趴,屁滚尿流的爬着准备逃命。
不过达扬并没有给他逃命的机会,骑在对方的背上,一通拳打脚踢之后,他几乎生生将这厮的脑袋从脖子上扭下来了!
这还不算完,疯狂的达扬顺手捡起一把工兵锹,哪里人群最密集,他就冲向哪里,冲进去之后,就是一通左劈右砍。也不知道他拍死了几个敌人,削掉了几个脑壳。当他的阵地上再也看不到一个波兰擦脚布的时候,工兵锹已经卷了边,几乎变成了工兵“棍”。
呼哧……呼哧……
达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扫视了一眼自己的阵地,满地的尸体自然是不用说了,破碎的步枪、机枪零件满地都是,看上去一片狼藉。
看着死去的战友,达扬万分心痛,这些都是棒小伙啊!最大的不过三十岁,最小的才刚刚十八岁。他们还有大好的年华,还有多少青葱岁月,可是却被这些该死地波兰人毁灭了!
一想到那些擦脚布,达扬的眼珠子都红了,他踉跄地站了起来喊了一嗓子:“还有多少人活着!”
一嗓子下去,除了渐渐飘荡开去的回音。响应的人寥寥无几:
一个士兵挣扎着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他身上竟然有五六道刀伤。最深的那一道肌肉都已经外翻了,像他这样的伤,就是继续趴在死人堆里装死,谁也不能说个不字。
另一个士兵提着半截断臂也站了起来,在之前的炮击中,一块弹片削断了他的手臂,晕死过去的他才刚刚苏醒
还有一个士兵从波兰人的尸体上抽出了枪刺,扶着枪托站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他杀了多少敌人,也不知道他受了多重的伤,但是从他无比坚定的双眸可以看到,他是无畏的!
一个个士兵相继站起来、爬起来,实在站不起来的,也挣扎着昂起了头,这一刻他们可以自豪的向世界宣布——我是英雄,不折不扣的大英雄!
望着这一群站都站不稳,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士兵,达扬感到万分自豪。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如果每一个犹太人都愿意为民族战死,那还有什么力量能阻止他们重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呢?
达扬不觉得遗憾了。相反,他很开心,他完全相信,他的儿孙可以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再也不用担心被人抢劫、被人迫害,更不用担心被指着他们的头颅说:“看,这些都是懦弱的犹太人,是人尽可欺的奴隶!”
这些不正是他们拼死战斗,直面死亡的根本原因吗?
所以,望着身边的战友,达扬笑了,笑得十分的开心,甚至可以说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笑得如此的畅快!
“狗杂种们又上来了。”达扬瞥了一眼再次冲锋的波兰人,轻蔑地呸了一声。
是的,达扬已经不屑于说那些贬低波兰人的话了,他不需要通过谩骂和诋毁来拔高自己,也不需要借此来提高士气。因为他已经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以及陪伴着自己继续战斗的这些战友,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波兰人一个层次。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位面的存在,完全没有可比性了!
“准备战斗!”达扬低喝了一声,“杀!!”
随着一声“杀”,残存的犹太战士紧了紧手中的武器,能开枪的开枪,能丢手榴弹的扔手榴弹,他们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来势汹汹的波兰擦脚布——老子不怕你们,老子鄙视你们!
当然,这种不懂不痒的攻击肯定步伐阻挡波兰人前进的步伐,他们怪叫着向前突进,在他们看来眼前的犹太人根本不堪一击!
突突突……突突突……
就在达扬准备迎接最后的时刻时, 从他身后传来了激烈的枪声,pk机枪的火舌卷倒了一片片擦脚布,他们的队列中顿时空出了一大片。
当达扬回头查看时,看到了李晓峰站在战壕上端着机枪猛烈开火的画面。那一刻他有点失神,完全想不通某仙人怎么会来。在他看来信号旗那边的情况应该更加惨烈才是,而且某人完全不应该来,像他这样的大人物这么损失了简直太可惜了。
那一刻似乎很长,但实际上很短,当李晓峰扫完一条弹带之后,毫不犹豫地就扔掉了机枪,随手捡起了一只步枪,挺着枪刺大步流星的杀入了波兰人的阵列。
这一幕的震撼性比刚才还要强烈,以至于连达扬都短时间内失神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某人这一去怎么看都是十死无生,断无幸免的可能!
他不禁想到,难怪布尔什维克能掀翻沙皇的统治,连某人这个级别的领导都敢直面死亡的考验,明明知道必死无疑都敢冲锋,下面的人怎么会不跟着拼命?
反正达扬已经感到了熊熊的斗志,疲惫的身躯中似乎又充满了力量,他猛地举起手中的步枪,呐喊道:“杀啊!”
残存的犹太战士跟在达扬的后面,尾随着某仙人迎着波兰擦脚布的人流冲了过去,看上去简直如飞蛾扑火一般。至少后方指挥战斗的那位波兰旅长觉得犹太人是在找死。
是找死?是飞蛾扑火吗?
很快答案就揭晓了,用达扬的话说:“这是狮入羊群!”
领头的雄狮自然是李晓峰,他就像最锐利地箭头冲在最前面,没有任何一个波兰人是他一合之敌。每一枪刺出必然要卷走一条性命。甚至有时候一枪扫过去就能放倒一排人。这位根本就是来玩真人版的割草无双的。
波兰人立刻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敌人领头的那嘶。简直就不是人。力大无穷,几乎无人能抵抗。在他面前所有人就像是纸糊的。随着被割草的人越来越多,恐惧渐渐在他们心头蔓延。
再也没有波兰人敢挡在李晓峰面前,任何试图抗拒这个人型绞肉机的行动都是徒劳的。也就是说李晓峰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波兰人的第九次冲锋几乎被他一个人搅得粉碎。
按理说这样的战绩已经很彪悍了,至少达扬是万分满意的,他能从敌人的眼睛中看到深深的恐惧,他们被吓坏了。士气完全崩溃了。不出意料的话,波兰人想要组织起下一次冲锋需要很长的时间。
不过已经玩嗨了的李晓峰已经忘记了这不是割草无双,杀戮让他忘掉了其他的一切,他只想多杀几个波兰人,多过一把瘾。
于是乎,在波兰人的冲锋队形崩溃,开始掉头逃跑之后,李晓峰并没有见好就收,他就像追兔子的猎犬一样紧紧地跟了上去!
这一幕让达扬惊呆了,追击敌人是很爽。但是前面可就是敌人的阵地了,虽然波兰人只是草草构筑了阵地。但阵地就是阵地,机枪、迫击炮可以轻而易举的杀光他们,继续冲下去无疑是送死!
“停下来,撤……”
达扬刚刚喊停就发现情况不对,士兵们似乎被某人的大无畏举动带动了,脑子完全发热只想着为战友报仇的他们,根本就没有理会达扬的命令,一个个随着某仙人嗷嗷叫着向波兰人的阵地冲去。说实话,在这个场景中,他们像足了傻瓜。
波兰人也是这么认为的,旅长轻蔑地哼了一声:“蠢货,匹夫之勇有什么用?”顿了顿,他觉得这样也不错,既然自己去攻击犹太人的阵地很困难,让犹太人自己跳出来主动的送死也不错。甚至他觉得自己“醒悟”得太晚了,如果早知道犹太人这么二,他才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命令部队往坑里填。
“开火!”
随着旅长一声令下,步枪、机枪、迫击炮一齐发言,波兰人的阵地上冒出了大片烟雾,可见火力有多么强。
面对这一切,李晓峰自然是不在乎的。有他这个仙人打头,能有什么危险?于是乎战场上出现了好莱坞大片中才存在的一幕,在枪林弹雨之中,带着上帝光环的主角毫发无伤的向前狂奔突进。子弹仿佛是长了眼睛,就是打不中人,炮弹也一样,威力再大哪怕就在某仙人身边一米处爆炸,不管是冲击波还是气浪或者超压都无法起任何杀伤作用。
总而言之,波兰人的火力更像是衬托某仙人光伟正形象的手段,在他的带领下,成群的犹太战士连毛都没有掉一根就冲入了波兰人的阵地!
用“工兵棍”给一个不知死活的波兰杂碎开了瓢之后,达扬情不自禁地望了望来时的路,虽然他不太敢确定,但还是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这次冲锋似乎太容易,伤亡也太小了吧?
反正在子弹呼啸着从他头皮和裤裆里钻过去时,当大口径榴弹落在他们身边不远处时,达扬不止一次的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每一次,他都能逢凶化吉,这让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上帝眷顾的幸运儿。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类似的幸运儿还有很多很多,在这个时间里他们就跟加了无敌的buff一样,就是开挂的存在。
波兰人很快就被冲得稀里哗啦,尤其是他们的旅长被踩成肉泥之后,他们的士气瞬间就崩溃了!
不得不说,这位旅长先生死得太冤枉了,犹太人的神勇突击给他惊呆了,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眼睛所见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所以他像一个傻瓜一样愣在了原地。
当李晓峰杀进来的时候,第一个就踩翻了他,这个可怜虫才发出一声哀鸣,就被尾随着李晓峰冲锋的犹太战士挨个踩了一遍,死得那个叫惨,估计肋骨都粉碎了吧!
擒贼先擒王,虽然李晓峰本没有这个意思,但效果还是很不错的。本来就被下破了胆的波兰人又失去了最高指挥官,轰的一声就散架了。
达扬在若干年后回忆起那天的战斗经过时,用了一个词来形容——神迹!是的,在这位铁血硬汉看来,那场莫名其妙的胜利已经不能用奇迹来形容了,恐怕是上帝都站在犹太人这边,在他的庇佑下才能取得那种不可思议地胜利。
“后卫部队被全歼了?”
当毕苏斯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惊讶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要知道那可是整整一个旅,而且还是他的嫡系部队,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被歼灭?
“你确定?”他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非常确定!殿后部队被犹太人一个不留的全包了饺子!肯琴的部队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毕苏斯基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他的嫡系部队也就是那么五万多人,一下子就被吃掉了十分之一,你说他能受得了?(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失落的残枫、风飘影动和尤文图斯同志!
431 三个大篓子
莫斯科,克林姆林宫,列宁的办公室。
自从担任了列宁的秘书以来,福齐耶娃很少有见到导师大人停下来休息的时候。绝大部分时间里,导师大人不是在开会就是写文件,每一天的日程排得满满的,连上厕所都得一路小跑。
这种枯燥乏味的生活肯定不是列宁喜欢的,一直强调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的他如果有选择的余地话,可能会去看一场芭蕾舞剧或者听听交响乐,最不济也可以品一品红酒。
可是自从成为人 民委员会主 席之后,列宁就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了,每一天的安排就是工作、吃饭、睡觉,就跟机器人一样。
每一天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
“福齐耶娃同志,将某某文件送去某某部门或者某某同志那里。”
“福齐耶娃同志,将某某叫来,有事商量!”
“福齐耶娃同志,我们必须加个班。”
连福齐耶娃都不得不佩服列宁的忍耐力,换做是她,早就爆发了,因为这日子根本就不是人过的。
“福齐耶娃同志,请将雅科夫同志和扬同志叫来。”
就在福齐耶娃感慨不已的时候,导师大人又下令了,女秘书在心中叹了口气,赶紧抓起听筒给斯维尔德洛夫和鲁祖塔克的秘书打电话,她必须祈求上帝保佑,希望这两位跟列宁一样忙绿的大忙人还在办公室里,否则,事情就麻烦了。
今天的运气不错。斯维尔德洛夫和鲁祖塔克都在。这省了福齐耶娃不少功夫。不过她能听出。那两位的秘书对列宁的突然要求很有些不满意。原因也非常简单,那两位的日程也相当的紧张,也是分秒必争,导师大人把人叫走了,必然影响后面的日程安排,而这是秘书们最头疼的突发事件。
福齐耶娃心中有些庆幸,幸亏她是列宁的秘书,能让导师大人改变日程安排的人和事儿都不是太多。这可是让她省了不少事儿。当然,能改变导师大人日程安排的人和事儿也不是绝对没有,在福齐耶娃的“黑名单”上有几个名字让她“深恶痛绝”。
排在第一位的自然是托洛茨基,作为托派的首领,列宁必然也要卖不少面子。托洛茨基就不止一次打乱过列宁的日程安排,让福齐耶娃变得狼狈不堪。
排在第二位的不是斯维尔德洛夫,也不是斯 大林,这两位列宁派的龙头大哥虽然地位崇高,但也都是那种特别善于处理实际工作的同志。大部分事务落在了他们手里,基本上三下五除二就被搞定了。需要请示列宁,需要让列宁改变日程安排的时候真心不多。就算有那恐怕也是相当棘手、相当严峻的国内或者国外突发的大事。
不过这种事儿。一般不多,自然他们也不会打扰列宁。排在第二位的名字是安德烈.彼得洛维奇。这位年纪轻轻的候补中 央委员,是福齐耶娃最为头疼的人物。
这位安德烈同志太善于惹事和闯祸了,而且每一次都能捅破天,一旦他那里玩出了什么花样,就意味着列宁这边要紧急召开列宁派内部会议或者直接召开政 治局紧急会议。而这两种会议无疑都是扰乱领导日程的终极杀手。
因为这两种会议需要长时间的讨论或者说争吵,基本上一旦召开,全天或者未来几天的日程全部都要变动。反正福齐耶娃不止一次的被爱惹事的安德烈同志弄得连续加班加点。
不光是福齐耶娃头疼那位安德烈同志,实际上政 治局所有成员的秘书都对这位安德烈同志又爱又恨。恨的原因已经说了,这位是领导日程杀手,爱的原因也非常简单,安德烈同志实在是个大方的人,每次回来,都打着慰问的借口给领导、给领导的身边人送东西。
可能是外国的特产,也可能是国内紧缺的商品,比如福齐耶娃就不止一次的从安德烈同志那里收到过精美的服装、名贵的香水以及外国的美食和女人最不可或缺的化妆品。
反正就连托洛茨基的秘书都不得不承认,这位安德烈同志虽然很喜欢惹祸,很麻烦,但真心是会做人,让你被他骚扰了之后都恨不起来。
福齐耶娃也是如此,虽然有时候对安德烈同志是咬牙切齿,但他总有办法化解这一切。比如上一次,福齐耶娃的堂弟因为做点小买卖被打成了资本家,差一点儿被枪毙,这还是安德烈同志出手帮忙解决了问题。
总而言之,这位安德烈同志给福齐耶娃留下的印象是复杂的,有时候很嚣张很跋扈,为了一点点小事而小题大做,弄得满城风雨;不过也有时候会相当的体贴,如春风春雨一般滋润着你。
放下听筒,福齐耶娃托着香腮不禁在想,难道又是安德烈同志闯祸了?否则,列宁同志为什么要急吼吼地将斯维尔德洛夫和鲁祖塔克叫来呢?
福齐耶娃很想知道某仙人又闯了什么祸,她记得德国的莱卡相机不错,这回说不定就能搞到手了……
福齐耶娃这回还真是猜错了,闯祸的不是某仙人,实际上他不光没有闯祸,还受到了列宁的表扬。
“安德烈同志在东普鲁士干得非常不错,通过诱敌深入和重重麻痹毕苏斯基的手段,一举歼灭了毕苏斯基一半以上的军队。用一场干脆利落的胜利打断了波兰人伸向白俄罗斯和乌克兰的爪子,极大的减轻了这两个方向红军的压力,为我们全面恢复白俄罗斯和乌克兰的和平做出了重大贡献!实在是功不可没!”
这个评价可是不低,不过斯维尔德洛夫和鲁祖塔克都知道,列宁的重点不是为了表扬某仙人,仅仅为了表扬那个家伙没必要急吼吼地将他们抓来开会。很可能这仅仅是个话引子。列宁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可能在后面。
果然。列宁微微一顿。接着就怒气冲冲地说道:“跟安德烈同志的丰功伟绩相比,约瑟夫同志在察里津干得一塌糊涂,完全辜负了我对他的信任!”
斯维尔德洛夫和鲁祖塔克对视了一眼,他们算是知道导师大人到底是为什么发飙,又是为什么急急忙忙地找他们开会了,感情根子是在斯 大林那里。
那么察里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让列宁这么生气呢?是作战不利丢掉了察里津?
不是的,在五月初的那次大争吵之后。根据新的战斗形势,对全国的红军进行了重新的划分。布鲁西洛夫的乌拉尔方面军改编成东方方面军,下携两个集团军,一个是图哈切夫斯基的15集团军,另一个是布柳赫尔的第三集团军。
原本由伏龙芝任司令的西南方面军改由叶戈罗夫接任,不过这个方面军兵力有些注水,实际上依然只有原本的顿河—伏尔加河集团军和第一骑兵军。
伏龙芝改任西方方面军司令,主要任务是清剿乌克兰、白俄罗斯方面匪军,帮助乌克兰和白俄罗斯布尔什维克建立苏维埃政权。
应该说这样的分工还是比较合理的,也充分体现出了党内实力的对比。托派拥有一个方面军。而列宁派拥有两个方面军。当然,在具体兵力对比上。列宁派其实并没有二比一的优势。毕竟东方方面军要面对高尔察克,实力最强,其次是面对邓尼金的西南方面军。而伏龙芝的西方方面军,几乎被抽调一空,可以说只有一个方面军的空架子。
可以说在军队力量对比上,托派和列宁派接近半斤八两,可能列宁派稍有优势,但这种优势并不大。
按照五月初中 央委员会紧急会议的做出的决议,斯 大林应该尽快的歼灭邓尼金,然后相机支援德国和匈牙利的革命斗争。当时斯 大林也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能在五月底或者六月上旬解决邓尼金。
而现在已经进入了五月下旬,察里津的会战依然是不愠不火,这座城市就像一座血肉磨盘,不断地将红军和白军碾成肉泥。围绕着这座城市的争夺战已经打了将近两个月,除了死了数以万计的战士,什么值得一提的战果都没有。
当然,列宁并不是因为斯 大林的拖沓而发火,因为斯 大林承诺的时间还没有到期,而且邓尼金也比高尔察克更难对付一些,战场上的焦灼是可以理解的。
真正让列宁发火的,是战场外的事儿。一共有三件,第一件事就是粮食问题,1917年和1918年酝酿下的灾难在1919年五月全面爆发了,连续两年因为战争的破坏,粮食的生产遭受到了巨大的破坏。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月份,吃不饱肚子或者饿死人变得极其常见。
尤其是彼得格勒和莫斯科周边地区,工人们每天的口粮根本不足以保证体力劳动的需要,怨气在不断地升温,在协约国集团间谍以及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的挑拨下,这两座巨大的革命中心都爆发了反布尔什维克的暴动。
虽然暴动很快被平息了下去,但是其恶劣的影响还是让列宁勃然大怒。他再一次在各种集会和演说中强调,粮食问题是当前的头等大事,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的搞到粮食!
导师大人都发话要搞粮食了,那大家伙就赶紧的挽袖子开始抢……开始干吧!余粮征集制度被全面彻底的推广,连捷尔任斯基这种大长老都亲自下到一线督察征粮行动了。
斯 大林那里也不例外,而且他控制那块地区还正是俄国主要的粮仓。可以说全国上下都眼巴巴的看着钢铁同志,都希望钢铁同志赶紧地搞来粮食,那真是望眼欲穿啊!
对此斯 大林当然不敢马虎,亲自督办抢粮食的大业。所有的政委都被动员起来,下到各乡各村,刮地皮一样搞粮食。应该说斯 大林的工作成绩还是相当突出的,抢到了相当多的粮食。按理说这应该重点表扬,可是接下来钢铁同志却干了一件蠢事。
抢来的粮食。大头他送给了中 央。运往了彼得格勒和莫斯科。而剩下的小头,绝大部分他留给了自己的部队,只把少数送往了东方方面军。
不用说,这是钢铁同志的山头主义情绪在作怪,他就是故意的,就是要恶心托洛茨基。不过说实话,这种行为更像是小孩子置气,毫无必要而且相当幼稚。
四五月份的乌拉尔地区依然不暖和。图哈切夫斯基和布柳赫尔的部队在极其广阔的正面上跟高尔察克的匪军决一死战。这种大开大合的战斗本来就对后勤是一大考验,前线的红军战士本来就是饥一餐饱一餐,可斯 大林倒好,还故意苛扣和拖延,自然的东方方面军怨气相当的大。
托洛茨基是好相与的?受了这种气立刻就一封电报给斯 大林告了,其措辞相当的激烈,具体点说类似于骂街了。而且老托还很巧妙的将屎盆子扣在了列宁头上,指责列宁这个人民委员会主 席处置不力,导致前线战士饿肚子。
好嘛!列宁这个黑锅背得莫名其妙,他虽然跟托洛茨基不对付。但不至于蠢到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犯错误。在大局面前,导师大人还是很克制的。
等列宁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说说,会怎么看斯 大林?更可气的是,还没等他痛骂那厮一顿,这货又闯了第二个祸!
什么祸?民族问题!按道理说,斯 大林是民族事务人民委员,在这个方面他应该知道列宁是什么态度,不应该在这个问题上犯错。
但偏偏搞笑的是,钢铁偏偏在这个问题上知法犯法了。在顿河和伏尔加河流域,生活着大量的犹太人,同时也生活了大量的哥萨克。前面说过,在这场国内战争中,哥萨克骑兵是发挥了重大作用的。不管是在红军还是在白军中,都有大量的哥萨克。比如布琼尼和伏罗希洛夫麾下的第一骑兵军,其最重要的突击力量就是哥萨克。
可是糟糕的是,哥萨克偏偏跟犹太人不对付,双方是世仇,在俄国排斥犹太人手段最激烈的就是哥萨克。对于布琼尼和伏罗希洛夫来说,哥萨克是重要的军事力量,肯定是偏向他们。可是这么一偏心就导致了一场灾难。
哥萨克们在布琼尼和伏罗希洛夫的默许下,对犹太人举起了屠刀,那真是一边打白狗一边杀犹太人不亦乐乎!更可怕的是,这两位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允许哥萨克们光明正大的进行屠杀,一点儿遮掩的措施都没有。
纸自然是包不住火的,红军在屠杀犹太人的消息立刻就传遍了世界,几乎所有犹太族群都知道了那两位的丰功伟绩。当然,魏兹曼在期间出力相当的大,上次在柯尼斯堡他可是受了一肚子气,正没办法报仇嗫!
这一下可就捅了大篓子,某仙人正在同犹太人开展广泛深入的合作,布琼尼和伏罗希洛夫这两个猪队友可是给他带来了大麻烦,差一点儿就让他之前的努力化为灰烬。
以李晓峰的脾气能给那两个货能给钢铁好脸子?二话不说直接就切断了走私粮食的渠道以示抗议。你想想,国内本来就是粮荒,整个布尔什维克上上下下都在刮地皮搞粮食,恨不得连糠皮都不放过。走私来的粮食虽然解决不了太大的问题,但有总比没有强吧?
反正当时列宁气得都掀了桌子,如果斯 大林站在他眼前,他会立刻让钢铁尝尝吹风机的滋味。
当然,骂人只能解恨,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实际上列宁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给犹太人一个交代,必然要打斯 大林、打布琼尼、伏罗希洛夫和红军哥萨克的屁股。问题是,察里津的战斗正在最紧张最焦灼的时候,这时候处置他们,一个弄不好就会出大事,万一哥萨克反水,导致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导致了察里津会战失败,那怎么收场?
可是不给犹太人一个交代,粮食绝对是没有的。而且按照李晓峰的说法,很可能导致东普鲁士的犹太人倒向协约国集团那边,不要小看了犹太人的牵制力量,没有他们拖住波兰人,白俄罗斯和乌克兰局势将会更糟。一旦他们反水,整个薄弱的西方战线就会完全暴露,这将导致从彼得格勒到莫斯科一线的军事压力成倍的增加!
反正当时列宁掐死布琼尼和伏罗希洛夫的心都有了,那个焦头烂额就别提了。而就在列宁积极地想办法解决这两大问题时,西南方面军却又出事了!
还记得同情马赫诺的米罗诺夫吗?此公经过修养,恢复健康之后,担任了第一骑兵军的副军长。不过他真心是跟布琼尼和伏罗希洛夫尿不到一个壶里,短短的一两个月里双方摩擦不断,关系更是不断地恶化。
尤其是在斯 大林贯彻中 央的指示在顿河和伏尔加河流域刮地皮抢粮食之后,米罗诺夫对布尔什维克政策的不满被点燃了,而不管是布琼尼、伏罗希洛夫还是斯 大林,也都不喜欢他,自然也不会灭火。于是乎,这位米罗诺夫在一天之前,干脆举起反旗投向了白军!!(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风飘影动、川流华桂、寄生虫之血吸虫、百万卅、傻瓜009和尤文图斯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