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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全文阅读

作者:马口铁     天兵在1917txt下载     天兵在1917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32 弃车保帅

    这么三件事,任何一件影响力都不可小视。哪怕是中 央委员级别的大佬赶上了,也得焦头烂额半天。何况这三件事还是差不多同时发生,不要说什么中 央委员了,就连政 治局委员都吃不消啊!

    尤其是最后米罗诺夫那档子事儿,其影响力之恶劣,简直是闻所未闻。要知道不久之前米罗诺夫还是《真理报》和中 央委员会重点宣传的楷模和榜样,还是第一批红旗勋章和革命荣誉武器的授予者。这样的人竟然投了白军,简直就是在布尔什维克脸上掴了一掌,外加踩了一脚。

    “米罗诺夫为什么会背叛革命?为什么会背叛党?这个问题必须深究!”

    托洛茨基在给政 治局的电报中牢牢地抓住了这一点做文章,看他那口气,必然是要讨一个说法,必然要狠狠地给斯 大林一个难堪了。

    作为西南方面军的政委,斯 大林在此次事件中是难辞其咎的。不管是米罗洛夫是因为什么原因叛变的,他都得背锅。

    对于这一点,斯 大林也是清楚的,在米罗诺夫背叛革命之后,第一时间他就给政 治局和中 央委员会写了检讨:“……在米罗诺夫背叛革命一事中,我是负有领导责任的,作为西南方面军的政委,我没有看清楚此人的反 动面目,没有察觉他的反 动倾向。盲目而错误的相信了他,被他的假象所欺骗了,这充分说明我的工作还很不到位。迫切地需要完善……对此。我自请处罚……”

    斯 大林还真是能糊弄。瞧瞧他这份检讨,字里行间的意思无非是说一点——米罗诺夫早就是反 动份子,不过他很善于隐蔽,欺骗了组织和他斯 大林而已。先不说这是否是事实,只是说斯 大林下的这个结论,实际上就是撇清他的责任。在此次事件中,他只是工作不到位,只是工作失误而已。

    甚至这些话还隐隐约约有一种意思——你们中 央委员会搞的什么鬼。怎么没有及早的发现米罗诺夫的反 动倾向,竟然还向这种反 革命份子授勋?搞得我斯 大林都被你们带到阴沟里去了!

    这还不算完,在斯 大林“自请处罚”的同时,西南方面军还做了一件事——火速枪毙了西南方面军的契卡负责人。理由是其工作不到位,没有将米罗诺夫这个反 革命份子识别出来。

    从这两个举动不难看出,斯 大林在米罗诺夫叛变之后的所有行动目的性都是相当强的,可以说他是早有预谋或是早有预案!头一招是撇清责任,第二招依然也是撇清责任,而且顺带着打了托洛茨基的脸。

    毕竟现在的契卡可是老托的人在掌握,新任内务人 民委员和契卡主 席李可夫可是托派的干将。甚至可以说。借着米罗诺夫叛变案,斯 大林的行动看似在自保。实则是赤果果的向托派发动进攻!

    托洛茨基如果能容忍斯 大林一而再的挑衅,那他可以直接改名叫龟孙了。之前的粮食事件再加上这次米罗诺夫叛变案,老托是准备新仇旧恨一起跟斯 大林好好算一算了!

    尤其是后者,托洛茨基真心觉得自己是躺着也中枪,米罗诺夫被授勋的那会儿,李可夫还没有接手契卡,甚至被枪毙的那位都还没有到西南方面军任职。就算契卡对米罗诺夫一案负有责任,那也是之前的事儿,跟他的人有一毛钱的关系?

    托洛茨基认为斯 大林就是公报私仇,就是打着清理米罗诺夫反 革命案的由头将他的人从西南方面军中清除出去!

    托洛茨基的判断是正确的,斯 大林就是这种想法,之前这个西南方面军的契卡负责人跟他完全尿不到一个壶里,不断地在各种问题上跟他作梗,他早就想除掉这厮了。正好米罗诺夫叛变了,借着这个机会他自然要挥起屠刀,砍死这个碍事的家伙。

    不过斯 大林就没有想到,风波会闹得这么大,托洛茨基会如此的愤怒,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老托围绕着米罗诺夫叛变案开始大做文章,全面推翻了斯 大林下的那个结论。

    李可夫利用契卡很快就炮制出了一份米罗诺夫案侦查结果,并直接将这份东西送给了中 央委员会。在契卡版本的案件真相中,斯 大林要负有的可就不止是什么领导责任了。

    这份后世称之为李可夫报告的文件中,全面否定了米罗诺夫从一开始就是反 革命份子的结论,甚至高度评价了他的军事贡献和军事才华。将他的叛变定性为不堪压迫和侮辱的一时冲动。认为西南方面军的最高领导层犯有令人发指的罪行,用各种耸人听闻的手段打击、迫害这位军事天才。将斯 大林、叶戈罗夫、布琼尼和伏罗希洛夫称之为军事反 动集团或者是军事官 僚集团。

    不光如此,报告中还说这个集团能力低下(好几个月了都解决不了邓尼金),生活腐化(喝了大量的伏特加),而又嫉贤妒能。屡屡拒绝听取米罗诺夫的正确意见,对这位军事天才的各种提醒和警告完全无动于衷和麻木不仁。反正按照李可夫的报告,斯 大林他们四个才是真正的反 革命份子,应该立刻枪毙以儆效尤。

    这还不算什么,托洛茨基可不会让自己的人白死了,炮制出这份李可夫报告之后,紧接着又出炉了一份契卡报告。对惨死的西南方面军契卡负责人全面翻案,将他的死描述成斯 大林毁尸灭迹的行为,并提供了大量该负责人指控斯 大林等人的报告为证!

    李可夫直接就送给了斯 大林一顶帽子——党内最大的反 革命阴谋家,或者是企图颠覆党的领导的军事反 动集团头子。

    这一下事情就真的大条了,这等于是托派向着列宁派全面开火。这架势是要拼一个你死我活了。这样的结果让斯 大林本人都目瞪口呆!

    怎么办?怎么收场?

    这个沉甸甸的问题压得列宁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因为事情已经被搞大了,根本就别想捂盖子。可是不捂盖子,就意味着跟托派的正面碰撞全面爆发,在当前形势下,这也是列宁不愿意看到的。

    “这个蠢货!”

    连列宁都少有的爆了粗口,可见他的心情是多么恶劣了。

    而斯维尔德洛夫和鲁祖塔克心情也不比列宁好多少,斯 大林在这个时候引爆矛盾。是一种极其不负责任的做法。如果这货不是自己人,他们也想站在托洛茨基那边批判他。

    并且事情的起因也确实比较龌蹉,米罗诺夫确实受到了他的排挤,有点郁郁不得志的意思。在斯维尔德洛夫和鲁祖塔克看来,好好的一个战斗英雄你钢铁不用,压制排挤人家也就算了,还指使伏罗希洛夫之流对其冷嘲热讽,动不动就挤兑人家,这谁受得了?

    当然他们也知道,这不过是矛盾爆发的导火索。从国家政 治保 卫局反馈的情况来看,米罗诺夫背叛革命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看不惯战时共 产主义政策。尤其是看不惯余粮征集制度。斯 大林这些蠢货所做的,只不过是激化矛盾而已。

    就算如此,斯 大林也是难辞其咎,你明知道米罗诺夫有怨气,就应该向中 央反应,至少也可以请求中 央将其调走,可你倒好,什么都不做,让这颗定时炸弹留在西南方面军,并且派两个傻瓜去亲手引爆他。还有比这更蠢的做法吗?

    而且更好笑的是,斯 大林在引爆炸弹的同时,还没有忘记四处拉仇恨,挑衅托洛茨基,撩拨某仙人,内内外外都得罪遍了,搞得现在连斯维尔德洛夫和鲁祖塔克都看他不顺眼,懒得为他说话。

    这也是为什么托洛茨基能掀起这么大的波浪,能逼得斯 大林狼狈不堪的重要原因。当然,这也是列宁找斯维尔德洛夫和鲁祖塔克过来谈话的原因。

    导师大人这是想先做通斯维尔德洛夫的工作,让这位好歹帮斯 大林说说话,要不然整个中 央委员会都是对斯 大林喊打喊杀的声音,让他想保下斯 大林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

    如果斯维尔德洛夫站出来说两句话,就等于是个信号,也等于给了斯 大林一个台阶下。接下来他列宁再开口说说好话,事情也就好糊弄了。

    猜透了列宁的意思,斯维尔德洛夫很有些腻味,虽说他跟斯 大林都是导师大人的左膀右臂,但是对那货这次的做法是相当的恼火,简直就是个搅屎棍,好端端的局面硬是被他搅和得乱七八糟,他都恨不得踹那货的屁股一脚,直接让他滚蛋才好。

    而现在,列宁却让他为那个货说好话,这他妈不是恶心人吗?顿时,斯维尔德洛夫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列宁一看不好,赶紧又道:“当然,在这次事件中,约瑟夫同志是负有不可推卸责任的。他必须吸取经验教训,必须引以为戒……”

    列宁一连用了好几个表明态度的形容词,可斯维尔德洛夫就是不为所动,这种说法太含糊了,自我反省也是吸取经验教训,自我批评一样也是引以为戒的表现,可是他斯 大林有反省过?

    反正小斯已经下定了决心,斯 大林这回必须付出代价,否则托洛茨基那里没法交代,李晓峰那里也不好收场。不过瞧列宁的意思,估计又是高高举起板子然后轻轻放下,小斯才不会让他那么轻易过关。

    眼看着小斯没表示,列宁也有些无语,他不能指责小斯不顾大局,因为这是斯 大林首先不顾大局的。你小子自己坏了游戏规则,难道还指望人家按照规则办事?

    不过在对付邓尼金最关键的当口,列宁实在不想搞出什么波折,他只能又劝道:“现在必须以大局为重,西南方向的战事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这个时候不能出现任何动荡!”

    这话让斯维尔德洛夫有些恼火了。明明现在制造动荡的就是他斯 大林。他惹的祸凭什么让别人帮着擦屁股?所以他接着列宁的话就补充了一句:“现在的情况是西南方面军已经是一片震动。动荡已经不可避免了!”

    列宁皱了皱眉头道:“不能这么武断,毕竟这一两个月以来,比如察里津保卫战,西南方面军在斯 大林同志和叶戈罗夫同志的领导下,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

    斯维尔德洛夫依然不动声色回答道:“功劳归功劳,西南方面军之前的功劳中 央已经给予了充分地表扬。现在他们犯了错,自然也必须接受处罚!”

    列宁有些吃惊了,小斯可是很少表现得这么强硬。尤其是他已经表明了要保斯 大林的时候,他依然表现得这么强硬就非常值得思考了。

    是什么导致了小斯会如此的强硬呢?其实原因一点儿都不难猜,李晓峰的态度只是其一,其二就是之前斯 大林有事没事的给小斯挖坑使绊子,小斯虽然厚道但并不是真的不记仇,谁规定了他就只能挨打不能还手?

    列宁叹了口气,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这样吧,免除斯 大林同志民族事务人 民委员的职务……”

    列宁终于让步了,不过这点儿让步斯维尔德洛夫并不满意,狗屎一般的民族事务人 民委员有什么意义?又算是什么教训?

    不过他也不能完全不给列宁面子。很隐晦地说道:“这样的处罚恐怕很难服众,托洛茨基同志是不会满意的!”

    列宁啧了一声。说道:“托洛茨基同志那边的工作我去做,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大局!”

    小斯在心中叹了口气,看样子他只能挑明了说了:“同志们对约瑟夫同志最近的工作是相当的不满意,连续的不顾大局,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大部分同志都认为他不适合继续在西南方面军工作了!”

    列宁有点震惊了,小斯把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他自然明白,除非免掉斯 大林西南方面军政委的职务,否则小斯是绝对不会开口为他说话的。

    列宁想了很久,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半晌才问道:“能不能保留斯 大林同志西南方面军政委的职务,解除叶戈罗夫同志和伏罗希洛夫同志的职务呢?”

    列宁这是准备弃车保帅了,对于斯 大林来说,被解除西南方面军政委职务绝对是当头一棒,这种打击太猛烈了,会让他的威信一落千丈。这不利于列宁今后对接班人的考察和统一安排。为今之计也只有牺牲西南方面军司令和第一骑兵军政委了。

    小斯想了想,这个方案勉强可以接受,至少比前面免除什么民族事务人 民委员要像样得多。不过他也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又强调道:“可以,但是也必须同时免除约瑟夫同志民族事务人 民委员之职,在犹太人的问题上,他太过分了,安德烈同志相当的愤怒!”

    啧……

    列宁心中苦笑不已,他也觉得斯 大林是够作死的,你丫要对付托洛茨基就一心一意的瞄准了托洛茨基开炮哈,半路上又撩拨李晓峰干什么?这不是四面树敌,自取灭亡嘛!

    稍微考虑了几秒钟,他点点头:“约瑟夫同志确实不适合留在那个位置上了!”

    跟斯维尔德洛夫初步达成了共识,列宁暂时松了口气,人 民内部的问题解决了一多半,虽然说服托洛茨基必然也要付出代价,但好歹算是开了一个好头。

    “解除叶戈罗夫和伏罗希洛夫的职务,保留斯 大林?”

    当托洛茨基接到了列宁传达来的“善意”时,他有些犹豫,一开始他就知道斯 大林不是那么容易搞掉的,列宁不可能自断臂膀。很有可能这件事儿就是以列宁做出一定程度上的让步,换取他的让步。

    “仅仅一个西南方面军司令不够!”乌利茨基立刻就提醒了托洛茨基一句,“我们应该把伏罗希洛夫的职务也拿到手!”

    这回轮到托洛茨基苦笑了,因为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西南方面军只有那点儿部队,除了司令之外,也就是第一骑兵军军长和政委最为重要,如果他既拿走了司令还向第一骑兵军政委下手,那列宁肯定不干。

    列宁没有做好全面同托派开战的准备,托洛茨基又何尝做好了这种准备?他之前的铺垫和进攻更多的只是造势而已。

    想了想,托洛茨基还是决定见好就收,万一谈不拢,托派和列宁派真的开始大火并,那真心不是好事,也没有任何便宜占。现在嘛,好处已经差不多了,完全可以稳打稳扎。

    “民族事务人 民委员,我认为乌利茨基同志最为合适。这位同志有着充足的经验,相信他能挑起这副担子!”

    接到托洛茨基的复电时,列宁也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托洛茨基发飙,如今虽然付出了不菲的代价,但好歹是保住了稳定和大局。

    “古比雪夫同志,最近西南方面军的情况并不是太好,那里发生了一些影响很恶劣的事情,需要一位善于解决矛盾的同志去那里开展工作……”(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骑王、百万卅和尤文图斯同志!

433 让人忧心的局面

    古比雪夫并没有想到列宁找他来谈的竟然是这个问题,他并没有在军队中工作过,一点儿这方面的经验都没有,之前一直都在主持地方党 务和政 务工作。原本按照他的想法是继续踏实的做地方工作,争取早日主政一州,做出成绩之后,再向中 央委员会发起冲击。

    突然,从列宁透露出的意思看,打算给他从地方工作换到了军队中工作,而且事情完全没有跟他商量过,实在是太突然了。

    而且时机也相当糟糕,西南方面军搞出的那些破事古比雪夫有所了解,也知道那里很可能是托派和列宁派下一阶段斗争的焦点。在那个风口浪尖开展工作,压力是可想而知。

    古比雪夫陡然承受到如此大压力,不可避免的要斟酌,要考虑,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西南方面军的总指挥由谁接任呢?”

    不问清楚这个问题,古比雪夫还真不敢接下这副担子,首先伏尔加河下游的军事斗争工作形势相当的严峻,如果没有一个军事上有两把刷子的总指挥去镇场子,很有可能要被邓尼金爆菊的。真出现了那种蛋疼的局面,古比雪夫哭都哭不出来。

    其次,这个总指挥不出意料一定是托派的人,在这么一个敌对派系的老大手下开展工作,还是很考验政治艺术的。古比雪夫必须做全方位的考虑。

    列宁对古比雪夫的态度相当的满意,之前斯 大林也推荐过几个人选,比如米高扬和基洛夫。但是跟这两个人谈话之后。列宁并不完全满意。首先。这二位是铁杆的斯 大林系。唯斯 大林马首是瞻的那种。让这样两个人去西南方面军,固然可是确保该军被斯 大林控制,可是这有什么意义?

    对于列宁来说,西南方面军捅的篓子不小,而之所以捅娄子完全是这个军上上下下都是斯 大林的铁哥么,只知道一味的迎合他,这才导致他们胡作非为。继续派斯 大林的铁杆去,好让他们继续捅娄子?

    列宁没有那么傻。必须派一个不完全对斯 大林惟命是从的人去西南方面军,否则,还不如不撤换伏罗希洛夫。找来找去,列宁觉得古比雪夫做合适。

    为什么呢?首先这位并不是斯 大林的人,其次这位也不是斯维尔德洛夫的人,古比雪夫算是列宁派中的中立份子。既跟米高扬、基洛夫能说得上话,也跟鲁祖塔克和李晓峰有点交情。这样的人去了,不会激化列宁派内部的矛盾,能够维持派系内部的稳定。

    而且古比雪夫不偏不倚的态度也有助于他在斯 大林手下开展工作,否则派一个小斯的人去。双方撕吧起来那可是会将他的老脸都丢光,白让托派看笑话。

    刚才古比雪夫提出的那个问题。也让列宁很满意。之前那几位候选人,还没说让他们去第一骑兵军当政委,就一个个拍着胸脯保证或者指天立誓神马,仿佛这个工作就是手到擒来。

    说实话,列宁都不觉得这个第一骑兵军的政委是好当的,可你们这帮货竟然一个个大言不惭,一看就是红漆马桶和绣花枕头,不足以信赖!

    而古比雪夫不同,他没有立刻就一口答应下来,而是经过考虑之后问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这说明他不是空口放大话,而是相当的有主见。

    列宁喜欢有独立思考和解决问题能力的同志,对那些只知道阿谀奉承和当应声虫的家伙一概看不顺眼。

    “军 委的意见是让图哈切夫斯基同志去接替叶戈罗夫同志,双方的职务进行互调。”

    这个消息让古比雪夫陷入了沉思,图哈切夫斯基今年可是大放异彩,用新组建的装备很差的15集团军打垮了来势汹汹的高尔察克,托洛茨基一直在不遗余力的给他撑腰,给了他相当大的支持。在这样一个既年轻又有赫赫战功还有雄厚后台的年轻新贵手下当差,绝对不会容易!

    按照现在托派和列宁派之间的斗争形势,不排除这位新贵一上台就大力拓展托派在西南方面军中的影响力。发生碰撞和摩擦的可能性是相当的高。

    古比雪夫顿时苦笑了一声,麻烦大了。为什么这么说?道理是明摆着的,首先作为列宁派的一员他肯定要维护列宁派在西南方面军的利益,必然的要和图哈切夫斯基发生摩擦;其次,他也并不是铁杆的斯 大林系,列宁之所以选他这个中间派去第一骑兵军很显然有一种平衡的意思。

    他必然不能完全斯 大林站在一起,必须拒绝这位西南方面军 政 委的某些不合理要求。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同时不受两位上司的待见。你说说这个工作轻松吗?

    真轻松其实也轮不到古比雪夫了,正是因为这项工作不是一般人才能干好的,才有挑战性,才有巨大的政治利益!

    古比雪夫有着雄大的报复,他一定要站出来做一番事业的,而现在机会就摆在了面前。如果他能做好这份棘手的工作,可想而知,他必然会一飞冲天,因为之前已经有了四个最好的例子。

    第一个是斯 大林,当年的钢铁同志俄语都说得磕磕巴巴,文化程度也相当的凑合,可是因为在民族问题上的态度跟导师大人高度一致,从而获得了导师大人的赞赏,立刻就一飞冲天。哪怕是十月革命前期走了弯路,依然能在政 治局立足。

    古比雪夫不认为自己比格鲁吉亚的磕巴同志差,如果当年不是因为年纪太小,他如果跟钢铁在一般大小,有钢铁的资历,绝对能在政 治局有个位置!

    第二个是斯维尔德洛夫,小斯之前一直在搞工人运动,而且年纪也不大。按理说党内的许多老资格更有理由占据他现在的位置。可是就因为列宁赏识他。让他充分地发挥出了组织上的才干。从而一鸣惊人。

    古比雪夫不认为组织工作能力比小斯差,他觉得自己跟小斯相比唯一差的一点儿,就是跟导师大人结识的太晚。如果早一点,说不定他就是第二个斯维尔德洛夫。

    至于第三个,对于这位古比雪夫说实话有点轻视,十七八岁参加革命,才一两年的安德烈.彼得洛维奇竟然也爬到他头上去了,竟然能混一个候补中委。说实话他是真心不服气。凭什么啊?要资历没资历,要说组织能力跟斯维尔德洛夫也相差甚远,可就是因为导师大人喜欢他,这竟然也能在中委混饭吃!

    而他古比雪夫,闹革命比那货早,坐牢和流放的时间也比那货长,还有长期的地方工作经验,怎么看在中委有一亩三分地的也应该是他好不好?

    至于第四个鲁祖塔克,古比雪夫就是真心搞不懂了,这位敦实厚道的工人同志。除了坐牢很牛逼之外,要学历没没学历。要工作经验也没有工作经验,对于革命的贡献更是看不到多少?这样的一个怎么看都没有任何出彩之处的同志,竟然也能进中委?

    古比雪夫觉得,李晓峰多少还有点功绩,至少冒着生命危险救过列宁,冲这一点进中委他也就捏着鼻子认了,可鲁祖塔克凭嘛?

    思来想去,古比雪夫觉得自己混得比上面四位差只有一个原因——跟导师大人距离太远。如果能早一点儿进入导师大人的法眼,以他的能力何至于为一个候补中委发愁?说不定此刻已经是候补局委。

    而现在导师大人给了他一个机会,如果他能抓住机会干出一番功绩,必然能引起导师大人的重视,只要有了导师大人的重视,他必然可以迎头赶上!

    古比雪夫接受了列宁的工作安排,并且第一时间就投入到工作当中,其热情之高让列宁十分满意。当然,在满意之余,他也有一丝忧虑,有野心有干劲又有头脑固然很好,但这样的同志有时候也是双刃剑,控制不好反而会伤害革命!

    思考了片刻,列宁叹了口气,放弃深究这个问题,因为除了古比雪夫之外,实在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只有他最合适!”同一时间,托洛茨基也向自己死党解释自己的考量,“图哈切夫斯基已经充分证明了他的军事才华,打垮了高尔察克,光复了萨马拉,难道还配不上一个方面军司令?”

    乌利茨基不悦道:“我不是质疑图哈切夫斯基的能力,而是认为这么简单的放过斯 大林,太不应该了!他搞得天怒人怨,连列宁他们内部的人都看他不顺眼,乘着这个机会一举将其打垮,岂不是更好?”

    托洛茨基看了乌利茨基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布哈林,问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哈布林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说:“我认为斯 大林同志此次的错误性质是相当恶劣的,中 央不能对此不闻不问。结果呢?让没有什么错误的叶戈罗夫当了替罪羊,这算什么?”

    托洛茨基叹了口气,解释道:“你们想得太简单了,斯 大林当然负有主要领导责任,但问题是,现在能追究他的责任吗?”

    乌利茨基理直气壮地反问道:“为什么不能?就因为他是政 治局委员?”

    托洛茨基又叹了一声:“不光是因为他是政 治局委员,更是因为他对列宁异常的重要。如果斯 大林倒台了,列宁派内部的权力结构就需要全面重新洗牌!”

    “这是好事啊!”乌利茨基气鼓鼓地说道。

    托洛茨基瞪了他一眼,苦笑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列宁怎么会允许他精心构建的权力结构倒塌?一旦我们真的冲斯 大林开刀,那就意味着全面跟列宁派开战!那时候,党就会分裂,我们的革命也会因此而蒙受巨大的损失!”

    乌利茨基撇撇嘴,很不高兴地说:“我看列宁就是摸住了你的七寸,知道你不敢同他决裂,才敢这么随便糊弄!”

    “这怎么是随便糊弄呢?”

    托洛茨基真心是哭笑不得了。明明是占了大便宜的事情。到了乌利茨基这里竟然是随便糊弄。看来这位乌利茨基的政治眼光是急需要拓展,否则,很快就会跟不上形势,很快就会掉队。

    托洛茨基不得不耐心地向他解释道:“高尔察克被打垮之后,东方方面军已经不是重点了,邓尼金才是全国的焦点,图哈切夫斯基去西南方面军主持工作,如果他能够击败邓尼金。那将是辉煌的胜利!”

    乌利茨基这才有所反应,如果高尔察克和邓尼金都败在了图哈切夫斯基手下,那他的个人声望将是空前的,作为托派在军方的重要代表,他增加声望就等于为托派拉声望。

    你想想,明年开九大,总结过去一年工作成绩的时候,托派将是一片辉煌。斯 大林、叶戈罗夫拿邓尼金没多少办法,而图哈切夫斯基一上来就赢得了胜利,这说明什么?

    还不是说明托派比列宁派厉害。比列宁派能干!

    想到这,乌利茨基眼前一亮。这确实是大好事,等于是生生从列宁派嘴里夺食!

    确实是夺食,因为谁都能看出来,邓尼金翻不出什么花样了,叶戈罗夫之前已经取得了一定的优势,就差临门一脚。而且随着东方方面军的主力南下,怎么看这都是十拿九稳的事儿,说白了就是白送给图哈切夫斯基功劳。

    能从列宁派手里白捡便宜,这让乌利茨基相当的愉快和高兴,跟他比起来布哈林想得就更加长远,这个时候由图哈切夫斯基接收西南方面军好处并不止这么一点儿!还有更长远的利益乌利茨基没看到!

    什么利益?

    促进世界革命大发展!既然解决邓尼金完全不是问题,那么随着邓尼金的覆灭,西南方面军必然要向乌克兰、奥地利、匈牙利和德国方向发展。

    如果图哈切夫斯基能稳稳地掌控西南方面军,那时候列宁想要干涉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要一想到世界大革命在图哈切夫斯基指挥的西南方面军手中发扬光大,所有的功劳全部被托派收入囊中。托派恐怕做梦都会笑醒!

    从这一点儿看,托洛茨基的选择非常的明智,不打垮斯 大林,既可以说是照顾了大局,又把长远的眼前的利益全部囊入掌中,这怎么能算随便糊弄?如果随便糊弄都有如此大的收益,那布哈林不介意托洛茨基经常性的随便糊弄几回。

    托派一片欢天喜地,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会盲目乐观,连眼光最差的乌利茨基都知道:“不过想要真正地掌控西南方面军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我们能想到的,列宁也一定能想到,他必然会给我们设置无数的障碍……而且必须看到,上有斯 大林这个政委,下有布琼尼和古比雪夫,图哈切夫斯基同志的担子很重啊!”

    托洛茨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郑重道:“所以我们必须全力配合图哈切夫斯基开展工作,尽一切努力为他打开局面!”

    托派在磨刀霍霍,而列宁派也是枕戈待旦,很显然围绕着西南方面军双方还会有一场龙争虎斗。不过远在奥尔什丁的李晓峰却完全没有两位导师大人那么乐观。

    在他看来现在内战的形势还远远谈不上根本性的好转,不管是高尔察克还是邓尼金都还没有彻底被消灭,而且随着德国的投降,协约国集团的直接干涉将很快降临,到时候不管是协约国的几十万大军,还是他们给予高尔察克和邓尼金的海量援助,都有再次改变战场局势的可能性。这个时候想那么远,想着怎么内斗,真心是太傻了!

    不过李晓峰也知道他无力改变这一切,不管是列宁还是托洛茨基都是极有主见,都是一旦下定决心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他们之间的矛盾迟早会爆发,根本堵不住!

    而且李晓峰现在也没有时间帮两位导师大人操心,他自己眼前这一摊子事儿都没有摆平。布琼尼和伏罗希洛夫这两个混蛋差点坏了他的好局,让他费了不少手段才安抚好犹太人。而毕苏斯基也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家伙,在撤退的途中,这货就向干爹们求助了,从他掌握的情报看,协约国集团会硬挺毕苏斯基,将用尽一切办法支援这个混蛋!

    “我们的形势不是特别理想。”李晓峰缓缓地说道,“协约国的态度已经明显了,他们将不遗余力的支援毕苏斯基。一旦毕苏斯基获得了那些支援,他可以源源不断地武装军队投入战场,我们没有那么多资源跟他们打消耗战。”

    说到这里,李晓峰忽然一顿,然后加重了语气:“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的打一两个歼灭战,在毕苏斯基获得援助之前,就将其彻底打垮!”

    李晓峰说得简单,但是做起来难。毕苏斯基的主力跑得比兔子还快,追上去围歼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一旦他们逃回了华沙,打歼灭战更是难于上青天!(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小僧能持同志和尤文图斯同志!

434 围魏救赵之计

    相关情报显示,一门心思跑路的毕苏斯基已经带着残存的部队跑到了埃乌克,不出意外的话这位波兰的民族英雄将会像丧家之犬一样继续向比亚韦斯托克逃跑,直到最后逃回华沙。

    而现在,李晓峰却说接下来的战斗依然是围绕歼灭毕苏斯基的主力部队展开。说实话,这在乌博列维奇和特里安达菲洛夫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这一路毕苏斯基可不仅仅是埋头逃跑,一路跑一路还破坏了沿途的交通线路,比如桥梁铁路神马,那真心是不把自己当波兰人,也没把这些设施当成波兰的财产。大概在这位仁兄看来,没有什么比逃命更重要,破坏了也就破坏了,反正以后全体波兰公民会为此买单重建的。

    而对于东普鲁士人民解放军来说,没有畅通的交通线路,根本没办法追上去。也就是说追击然后歼灭敌人的方案肯定是没戏的。

    那现在问题就来了,追不上敌人,却要歼灭敌人,这该怎么办?

    乌博列维奇和特里安达菲洛夫对此束手无策,接受过欧洲传统军事教育的他们,更擅长用正规的方式打仗。而当前的局面用正规手段是完全无解的,所以他们只能很直白的告诉某仙人,这根本做不到,也不可能!

    李晓峰没有受过什么正规的军事教育,而且对于脑子一向很活的和谐国人来说,钻空子是与生俱来的本领。李晓峰觉得眼下的问题并不是无法解决的,而是俄国人太一根筋了。

    “我们应该向华沙进攻!”

    李晓峰重重地点了点地图上华沙所在的位置。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出了他的意见。而这个意见让乌博列维奇、特里安达菲洛夫、帕维尔和本.古里安勃然变色。

    为什么变色?原因很简单。在上述几位看来。去攻打华沙等于作死。这么说吧,华沙是拥有百万人口的大城市,虽然毕苏斯基的遭受了重创,但华沙还是有相当的军事力量的,以东普鲁士人民解放军的实力,去打华沙一点儿把握都没有!而且,一旦部队陷入了华沙这个烂泥潭,毕苏斯基带着残余的部队再冲过来。那真心是歇菜!

    反正,他们都觉得某人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脑子发热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李晓峰坚决不承认这一点,他认为攻打华沙理由是相当充分的:“作为所谓的波兰共和国首都,华沙对于刚刚独立的波兰人来说,具有相当重要的政治意义。我们去攻打华沙,本身就是标志性的事件,这能极大的宣传我们,让我们获得更多的东普鲁士德国人的拥护!”

    帕维尔面露难色地说道:“这一点我们非常清楚,攻打华沙确实具有相当不一般的政治影响力。但是。我们不能只顾政治影响力,而不顾实际。万一华沙打不下来,毕苏斯基又偷袭我们,怎么办?”

    稍微一顿,他迫不及待地说道:“我认为之前的柯尼斯堡会战中歼灭了毕苏斯基一半的部队,已经为我们争取到了足够的政治影响力,我们现在不缺乏政治影响力,而是应该借着这股影响力的作用壮大我们,然后徐徐图之!”

    帕维尔的意见获得了其他三个人的认同,认为这是最稳妥的做法。李晓峰也认同,这确实是最稳妥的做法,但是对于犹太人来说,这种稳妥就是放虎归山,就是养虎为患。像毕苏斯基这种狼子野心的枭雄,必须穷追猛打,不能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一旦让他喘过气来了,柯尼斯堡战役的胜利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先生们,我们的眼光必须放长远一些,我们没有求稳的资格!”李晓峰很严肃地说道,“从我们在柯尼斯堡开展起义开始,我们就生存在夹缝当中,必须只争朝夕,必须每一次都全力以赴!因为我们周围的敌人太多也太强大了,任何懈怠都会葬送我们之前全部的努力!”

    李晓峰制止了帕维尔插嘴,继续说道:“我知道以我们当前的兵力不可能打下华沙,打下来了,那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我们不可能将其吃下去的,可是我为什么主张打呢?”

    说着他望了帕维尔他们一眼,郑重地说道:“原因当然不仅仅是什么政治影响,而是攻打华沙本身就是一种战术!”

    特里安达菲洛夫顿时起了兴趣,问道:“什么战术?”

    李晓峰反问道:“听闻我们攻击华沙,你们说毕苏斯基会怎么做?”

    乌博列维奇和特里安达菲洛夫对视了一眼,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自然会前来救援。”

    李晓峰笑了:“要的就是他前来救援,从比亚韦斯托克到华沙可没有第二条线路可走,我们完全可以围点打援!”

    “围点打援?”特里安达菲洛夫猛地眼前一亮,问道:“你是说,华沙其实只是一个诱饵,我们只是摆出攻城的架势,然后将毕苏斯基的主力吸引过来予以歼灭?”

    李晓峰拍了一下巴掌,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对于毕苏斯基而言,华沙是波兰的象征,这里他无论如何都丢不起的。所以只要我们摆出一副不拿下华沙誓不罢休的架势,他一定会上钩!”

    乌博列维奇露出了深思之色,特里安达菲洛夫也在紧张的做着推演,倒是门外汉本.古里安说道:“我认为不用如此麻烦吧?完全可以不打华沙,我们带着部队去比亚韦斯托克至华沙的交通线上等毕苏斯基不就行了,反正他的目的是退往华沙,没必要多此一举地围困华沙吧?”

    乌博列维奇摇了摇头道:“那是不可能的。从毕苏斯基之前表现出的军事素养来看,这个人的军事能力虽然不算突出,但是行军打仗还是有板有眼的。而且从他断然撤退的行动来看。此人的警惕性相当的高。”

    本.古里安不明白乌博列维奇的意思。特里安达菲洛夫不得不帮着解释道:“我们不围困华沙直接去半路等毕苏斯基。这看似简单直接,但是问题也相当大。首先这种重大的军事行动就很难保密,尤其是我们在波兰的腹地战斗,那里的波兰人都是向着毕苏斯基的,我们不太可能成功的伏击他!”

    特里安达菲洛夫说得一点儿都没错,以毕苏斯基的警惕性和情报网,犹太大军一开进波兰腹地几乎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试想一下,毕苏斯基明知道前面有一支强大的部队在等着他。还会傻乎乎地往华沙方向撤退吗?

    正常人都不会做这么脑残的选择,更何况毕苏斯基还是一只老狐狸,像他这样的老狐狸怎么会明知道前面是个陷阱,还往坑里跳呢?更有可能的是,这只老狐狸会将计就计,反而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本.古里安很意外地问道:“他有这样的能力?”

    连帕维尔都点点头:“虽然我们之前打了一个大胜仗,但是仅仅只能说削弱了他,并没能真正让波兰人丧失军事能力。从我们得到的情报看,在华沙周边地区,波兰人至少还拥有三到四个师的兵力。再加上毕苏斯基的残余部队,波兰人至少还有八到十个师的作战部队。哪怕那些留守部队并不满编。而且战斗力也不高,但是并不能忽视。至少我们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说,远远地超出波兰人一头!”

    乌博列维奇补充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管华沙,去半路等毕苏斯基,很有可能腹背受敌,情况将非常不妙!”

    李晓峰也道:“而且我们必须看到,毕苏斯基有协约国集团撑腰,必要的时候,那些流氓们会直接支援毕苏斯基,帮助他在短时间内武装出大量的部队。”

    本.古里安有些不相信:“这不太可能吧?毕竟我们掌控了出海口,柯尼斯堡和但泽都在我们手里,我们还有一只可以唬人的公海舰队,协约国集团不太可能直接援助毕苏斯基吧?”

    李晓峰叹了口气,点了点地图上的波兹南:“协约国想要直接军事援助毕苏斯基现在来看难度确实很大,但是他们完全不必要这么麻烦。只要给艾伯特政府施加足够大的压力,让波兹南等地区的德**队将军火移交给波兰人不就成了?”

    本.古里安呆住了,不可思议地问道:“这也可以?”

    帕维尔苦笑道:“当然可以,我们跟那些流氓的关系十分糟糕,必要的时候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打压我们。”

    见本.古里安已经了解到他的计划有多天真,李晓峰则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必须用攻打华沙将我们真实的目的隐藏起来,最好是能做出一副完全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华沙的假象。只有这样毕苏斯基才会上当!”

    他笑了笑,问道:“你们想想,如果毕苏斯基真的觉得我们准备不惜代价拿下华沙,他会怎么做?”

    答案是很显然,毕苏斯基绝对会命令华沙严防死守,会命令华沙的守军尽可能的削弱东普鲁士人民解放军,然后在抓住东普鲁士人民解放军久攻不下,士兵、士气和作战意志都跌落的时机,带着他的主力部队回来翻盘。

    一旦翻盘成功,毕苏斯基不光可以一雪前耻,还可以乘势杀回东普鲁士,完成之前他那个遭受重大挫折的构想。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进行第二次战役欺骗,我们必须要让毕苏斯基,不!是让全世界都以我们信心已经爆棚,已经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这是李晓峰做的最后的总结,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会议室里的五个人立刻各司其职全面开动。乌博列维奇和特里安达菲洛夫开始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完善所有的战术细节。而帕维尔和本.古里安则发动犹太世界的力量,炮制出一系列不知天高地厚的假象。

    至于我们的仙人同志,这位也难得的陷入了沉思,不过他思考的并不是接下来的华沙战役。对于西南方面军的大调整。他相当的忧虑。历史上图哈切夫斯基也被派往过西南方面军。不过当时天才统帅被一群土鳖戏弄得相当的惨。

    以斯 大林为首,布琼尼和伏罗希洛夫为辅的西南方面军势力将这位完全撇在了一边,干坐着什么也做不了。甚至在列宁都对此有所不满,觉得斯 大林做得太过分了的情况下,小图的情况也没有得到根本性的改变。直到托洛茨基出手将图哈切夫斯基救出了西南方面军的火坑,图哈切夫斯基才重新发挥出他的军事才华。

    虽然现在的历史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伏罗希洛夫和叶戈罗夫被调走了,西南方面军斯 大林系的力量一定程度上被削弱了。但是也必须看到。斯 大林依然是西南方面军政委,他个人对这个方面军依然有着无可比拟的影响力,整个方面军上上下下不是斯 大林系就是列宁派,图哈切夫斯基只是光杆司令一个。

    而且更值得忧虑的是,历史上为图哈切夫斯基说过好话的列宁,现在恐怕也不太可能站在小图那边。因为老托的手段太明显了,连李晓峰都能看出他是准备虎口夺食,导师大人会看不出来?

    反正,李晓峰认为托洛茨基干了一件蠢事,他小看了斯 大林。以为抢到了西南方面军司令,以为让才华卓著的图哈切夫斯基当西南方面军司令就能杀开一条血路。恐怕他和小图都会碰得满头是包。

    李晓峰可以预见,在列宁的默许,在斯 大林放手施为之下,图哈切夫斯基这个司令很快就会成为摆设,小图会发现他的命令根本就出不了司令部,还会发现整个方面军上上下下都不喜欢他,会被架空会被排挤,直到他灰溜溜的走人为止。

    李晓峰不关心图哈切夫斯基是不是不爽,也不关心列宁派和托派之间的那点龌蹉事儿。他只是忧心战局,西南方面军在内斗,必然影响整个方面军的战斗力。而他们所面对的邓尼金着实是只老狐狸,一不留神就会被反咬一口,如果西南方面军不能在六月份左右结果掉邓尼金,一旦拖到下半年,随着德国的投降,协约国的全面干涉将会来临,那时候这场内战必然要拖到1920年了。

    李晓峰不想拖那么久,如果不能在1919年下半年开始恢复生产,1920年对布尔什维克来说将是严峻的考验。国外世界大革命歇菜,国内的经济又是一片混乱,工人怨声载道,农民揭竿而起,而党内更是水火不容。按照这种节奏,必然又要耽误一两年了。

    对李晓峰来说,真心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耽误了,不趁着大流氓们忙着享受和平红利的大好时间埋头赶上,二战真心是不好弄啊!

    可是李晓峰又没太多办法干涉西南方面军的事儿,本来那里就够闹腾了,列宁派、托派斗得不亦乐乎,他再参合进去,恐怕就要演变成斯 大林系、斯维尔德洛夫系和托派的大乱斗了。

    李晓峰想得脑仁都疼了,也没有找到有效的办法,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局面。叹了口气,他也只能希望那几位能在搞内斗的时候别忘了狠狠地招呼邓尼金,别搞出内斗内行外战外行的笑话来。

    李晓峰皱了皱眉头,暂时将西南方面军的事情丢在一边,又拿起了另一份文件,这份文件上大都只描述了一个人的活动,而在不久之前此公很是出了一大把风头。

    米罗诺夫,俄国最优秀的骑兵将领之一。

    对于这位有些脑残又有些天真的将领,李晓峰是既同情又可惜,平心而论这位真不算是坏人。相反,他还有良心,至少比斯 大林一系有良心得多。

    这么一个有良心又能打仗的牛人,却叛变了,李晓峰虽然不觉得骑兵有什么大发展,但他真心觉得可惜。所以在米罗诺夫“叛变”之后,李晓峰一直派人关注着他的行动。

    不得不说,这位真心是个怪胎,反叛了红军,就该一门心思的跟白军干。但这位不,加入了白军依然不改有良心的本色,看不顺眼的事儿就要说,一而再再而三的“乱”发言,连邓尼金对他都是相当的头疼。

    接受他的批评吧,那是不可能的,白军不拉壮丁、不抢粮食、不虐杀俘虏,怎么生存?邓尼金不是不知道白军有那些问题,而是知道了也没办法改。这是战场形势决定的。

    可是不接受这货的批评建议,他还没完没了,而且这货投过来的政治影响力太大,白军需要这种政治影响力。万一这货随便大嘴巴说什么白军军纪败坏又不接受正确的意见,那就相当不好看了。

    思来想去,实在没办法的邓尼金也只能冷处理这厮,所有的意见和批评都嗯嗯啊啊的答应,但就是不改正。然后找一个冷板凳将米罗诺夫调过去干坐着,总之,米罗诺夫这一段时间过得那叫一个郁闷……(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hzwangdd、随风的旅人和尤文图斯同志!

435 挽救行动

    米罗诺夫为什么会背叛革命,这个问题在不同的人那里有不同的答案。作为西南方面军的政委,斯 大林给出的结论是米罗诺夫是潜伏在革命队伍里的魔鬼,是白军的特务,他背叛革命一点儿都不让人意外!

    这样的说法自然是扯淡,也是斯 大林在为自己遮羞。大家想想,按照钢铁的同志的说法,米罗诺夫是潜伏的特务,是专门和人民为敌的人,那他吃撑了在之前的战斗玩命?当初要不是他的誓死抵抗,捷克军团早就逃出升天了,如果他是叛徒和特务,怎么会做对布尔什维克有利的蠢事?

    退一步说,斯 大林说米罗诺夫背叛革命一点儿都不意外,不意外也就是在意料之内,既然如此,既然你钢铁早就算准了米罗诺夫会叛变,可你怎么就没有采取一点儿应对措施?结果搞出海啸一般的风波,让布尔什维克在国际上丢尽了脸,这算怎么回事?

    所以,对于斯 大林提交的报告,中央的大佬们心里都有数,这货说的都是扯淡和推卸责任的话,真实性可以忽略不计。

    主流的第二种意见,就是托派之前下的结论了,在李可夫的报告中,米罗诺夫之所以会背叛革命,除了主观上意志薄弱,被资产阶 级腐蚀了之外,更重要的是客观上遭受了排挤和迫害。后面这点就成了托派攻击斯 大林的最重要武器。

    这个结论准确吗?

    反正李晓峰觉得托派也是扯淡,或者说这个结论完全是服务于他们的政治利益的。米罗诺夫确实受到了排挤,但迫害还是谈不上的。斯 大林的政治智商没有那么低。他最多也就是将米罗诺夫按在了冷板凳上发霉。然后伏罗希洛夫可能挖苦了米罗诺夫而已。这种程度的“迫害”还不足以让米罗诺夫愤而叛变!

    李晓峰觉得。米罗诺夫之所以会叛变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主观和思想上发生了变化,斯 大林和伏罗希洛夫的因素顶多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应该说斯 大林和托洛茨基下的结论都是不正确的,米罗诺夫既不是居心厄测的鼹鼠,也不是逼上梁山的林冲。这个人之所以会背叛革命,最最关键的原因是他看不惯布尔什维克的政策,说直接一点儿,就是对战时共 产主义政策一肚子火气。

    这个原因中央的大佬们知道吗?应该说大家伙多少还是知道的,但知道并不等于能捅破。战时共 产主义政策虽然对经济。对民心的破坏力极大,但是不可否认,这对布尔什维克站稳脚和打赢内战还是起到了相当重要作用的。

    没有这项政策,布尔什维克恐怕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什么也干不了,很有可能就像之前的几届临时政府一样,很快就会垮台。站在后人的角度我们固然要批评这项政策,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只有布尔什维克才能实施这种超级强力的政策,而正是因为他们表现出来的强力。才使他们获得了政权。

    而73年之后,当被新思维弄得五迷三道。被自废武功之后,布尔什维克忘记了他们先辈获得成功的法宝,狼狈地被赶下台,表现得比小丑还要拙劣。这么说吧,他们就像73年前的尼古拉二世,就像李沃夫和克伦斯基,失去政权自然一点儿也不意外。

    当然,这个话题扯得有些远了,对米罗诺夫来说,像他这样有良心的人,真是看不惯抢劫一般的战时共 产主义政策,他认为这项政策完全背离了布尔什维克的核心思想,也背离了将布尔什维克抬上宝座的全国人 民。

    很理想主义的他,迷茫了,丧失了信念,觉得未来一片昏暗。他不再觉得跟着布尔什维克干是有意义的,思维很幼稚的他用简单的二元论做了一个决定——既然布尔什维克是错的,那么反对布尔什维克的白军就应该是对的。所以我应该脱离布尔什维克,然后去投奔白军。

    这个决心下得很突然,也很仓促,米罗诺夫就像打了一个盹,脑子里一迷糊,然后头脑发热就改换门庭了。正是因为足够突然,使得一直监视他的契卡都来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他逃到了白军那边,这才闹出了一个轰天大笑话。

    不过米罗诺夫很快就为这个仓促的决定后悔了,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没有那么一条足够鲜明的分界线隔绝善与恶,以及对与错。这个真实的世界其实是一桶浆糊,黑的、白的,五颜六色全部搅和在一起,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对和错以及善与恶。

    这么说吧,好人会办错事,坏人也不一定这辈子就不干一件好事。越是道宏观方面,这种界限就越模糊。就拿布尔什维克和列宁来说,能用简单的好与坏来评价他们吗?

    诚然他们有错误,但也有创造,在那个特定的历史时期,既然他们能走上前台,既然他们被俄国人民选中了,那必然是有原因的。换而言之,战时共 产主义政策也是如此,没办法用对和错来评价。

    你说它对吧,破坏力巨大,透支了布尔什维克的公信力,差点毁掉了新生的苏联。可你要说它不对吧,偏偏在那个时期它又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所以咱们也别纠结什么对与错,扯不清,按照列宁的说法,先别管手段,只看出发点吧!

    可惜的是米罗诺夫是一个十分较真的人,他偏偏要给自己划定一条线,一定要分出个黑白。所以他投了白军,所以他很快就后悔莫及。

    为啥?

    没错,布尔什维克实行了战时共 产主义政策,是抢劫是剥 削。诚然白军没有什么战时共 产主义政策,看上去似乎不错,但问题是。没有搞战时共 产主义政策的白军就不抢劫不剥 削了?

    这是一个相当有意思的问题。如今的人们都只盯着布尔什维克的战时共 产主义政策。对此千夫所指,视其为十恶不赦。问题是,那个年月没有战时共 产主义政策的白军又在做什么?

    他们在开仓济民?在搞慈善?

    如果白军当年做的是这些,那么盯着布尔什维克骂,给他们踏上一万只脚一点儿也不冤枉。问题是,白军当年真心没做这些好人好事,没有战时共 产主义政策的他们,比实行战时共 产主义政策的布尔什维克还要恶劣。杀人放火、抢劫强女干,他们可是比布尔什维克狠多了。

    其实看看马赫诺也就知道白军多不受欢迎,马赫诺跟布尔什维克还有分分合合还有蜜月期,但是这位鸟都不鸟邓尼金跟弗兰格尔这些白军,甚至连他们派来的使节都是问不都问直接杀掉。难道这是没有原因的?

    这么说吧,当年俄国人民太悲剧了,政治舞台上活跃的那几股力量似乎都有问题,这几股势力没有最烂只有更烂。他们只能挑选一只相对而言不那么烂的,找来找去,只有布尔什维克了。

    不过米罗诺夫没有广大俄国人民那么幸运。只花了不到一年时间就找到了最后的选择。米罗诺夫觉得自己选错了,决心纠正这个错误。结果一头栽进了粪桶,那个叫后悔莫及啊!

    在更烂的白军当中,不需要什么战时共 产主义政策,对他们而言抢劫是生存下去的方法,虐杀敌人以及敌人的拥护者,是削弱敌人的有效手段,至于发泄一点儿兽欲,这就更正常了,不就是搞了几个贱民吗?爷宠幸她是她的荣幸!

    这么说吧,在抢粮食这个问题上,布尔什维克还需要通过一个政策来指导实施,而对于白军而言,完全不需要什么政策的指导,对他们而言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不需要像布尔什维克那样多此一举。

    米罗诺夫换了一个老板,决心寻找真正的革命良心,但是结果却是当头一棒,当白军不断用各种方法刷低他们的底线和节操时,当他们不断地挑战米罗诺夫的底线时,米罗诺夫又萌生了去意。

    似乎,我应该再换一个老板?

    不过对于米罗诺夫而言,想的简单做起来难。白军是没有监控反 革命敌人的契卡,对他们而言对付叛徒和逃兵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直接杀掉,绝不会有任何例外。

    脱离白军不光很危险,而且对米罗诺夫而言,脱离了白军之后投奔谁呢?

    这是一个严峻的问题,同时得罪了俄国境内最大的两股势力。米罗诺夫似乎再也没有容身之所。布尔什维克视其为叛徒,全面的通缉他,看上去绝对不会放过他;至于白军,那比布尔什维克更加凶残。反正怎么看米罗诺夫都没有老板可换了。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换老板,也会不断地刷低他的节操,就算有新的老板接纳他,但也不会再信任他了。

    一个不受信任的人能够大展拳脚能够施展抱负吗?

    米罗诺夫知道,很不可能。所以哪怕他在白军中过得相当的不如意,他也不敢再轻易地做出任何选择了。

    “米罗诺夫这个人还是可以挽救的!”

    米罗诺夫并不知道,几千公里之外,李晓峰决心帮他做出选择,像他这样有才华有良心的军人就这么任其蹉跎下去,太可惜了。如果能再给他一次机会,李晓峰相信这位应该会知道站哪边的。

    德米特里.亚历山大洛维奇有些意外,作为托尔斯泰伯爵的私生子,作为一个曾经的大贵族(亚历山大洛维奇16岁是继承了爵位,不过比较悲剧的是,那年是1917年),像他这样的成分很难被吸纳进入布尔什维克。

    但是,眼前这个仅仅比他大一岁的顶头上司却偏偏这么做了,秘密发展他入党,并对他表现出充分的信任。说实话,连亚历山大洛维奇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理由很简单,李晓峰知道这位是极其出色的间谍,不客气地说他就是俄国的007,不止一次的从敌人的枪口下侥幸逃生。为苏联获取了相当多极其重要的情报。

    而且能力还是其次的。更重要的是这位的操守。1937年,当他取得了极大的成功,准备前往德国开展工作的时候,厄运降临了,被叶茹夫污蔑为外国间谍,经历了非人的折磨之后被迫认罪,哪怕他机智的在法庭上翻供,但依然被判处20年集中营劳 动改造。

    一直到1954年。这位风度翩翩的王牌间谍蹲了16年的集中营之后,才被释放。按道理说,在此期间亚历山大洛维奇完全有理由发牢骚,有理由抱怨,因为苏联的集中营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可是他却是说:“这算什么呢?我还在工作岗位上嘛,还在为苏联人民服务,我应该不辱使命,坚守誓言,我一定能坚持住!”

    更可怕的还不是**上的折磨。在亚历山大洛维奇坐牢期间,他的母亲因为受不了刺激。拒绝接受对儿子的污蔑,断然选择了服毒自尽!而他的妻子,也是他从事秘密活动最重要的助手也受到牵连,被迫害致死。

    尤其是1952年,亚历山大洛维奇竟然跟28个德国纳粹被关押在一起,除了另外一个俄国狱友,他既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以至于他不得不自嘲道:“两个苏联人在苏联的领土上竟然只能低声窃窃私语,这简直是狱中狱啊!”

    不过就算遭受了如此多的迫害,亚历山大洛维奇始终没有改变对自己祖国和事业的忠诚。而李晓峰最看重他的也是这一点,对于搞特务工作的人来说,忠诚和信念太重要了,因为这一行中充满了欺骗和伪装,相当多的优秀间谍可能因为经不起诱惑,也可能因为习惯了戴着假面具生活,从而走上了另一条路。李晓峰可不希望他精心培养出的王牌间谍变成了李尔文一样的存在。

    不过亚历山大洛维奇却不知道某仙人对他寄予了多么大的希望,他对这次任务的性质相当的不解——策反一个背叛革命的叛徒,这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为什么要再次策反他?”亚历山大洛维奇问道。

    李晓峰给出的解释是米罗诺夫可以挽救,不过亚历山大洛维奇却不满意这个解释,这个世界上可以挽救的人多了,凭什么米罗诺夫是特殊的那个呢?

    李晓峰笑了笑,解释道:“红军和革命需要他的军事才华!”

    这话倒是不假,说心里话,在对付邓尼金和弗兰格尔的战斗中,米罗诺夫的第二骑集表现得更加出色,取得的战绩比布琼尼和伏罗希洛夫大。没有了这个猛人,西南方面军对付邓尼金和弗兰格尔恐怕会吃亏!

    当然,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骑兵系统的成功对苏联红军后来的正规化影响太大了,如果让斯 大林系的第一骑集占据了上风,对后面的机械化和大纵深作战理论的推广和应用是相当大的阻力。

    所以,李晓峰要找一个战绩不弱于,或者说强于布琼尼的骑兵将领去平衡第一骑集的影响力,将不利的影响降低到最低,至少不能让斯 大林系在骑兵系统内搞一言堂。

    亚历山大洛维奇不知道某仙人的长远打算,所以对米罗诺夫的军事才华不太以为然。也确实,进入1919年之后才是米罗诺夫大放异彩的时候,可偏偏历史被某仙人这个蝴蝶煽离了原本的轨道,导致他的才华并没有完全展现出来,亚历山大洛维奇小看米罗诺夫也是正常的。

    “不光是基于军事上的考虑,”李晓峰笑了笑又道,“还有政治上的考虑,米罗诺夫的突然叛变造成了极其恶劣的政治影响,让我们非常的被动……”

    亚历山大洛维奇忽然插嘴道:“那就让我去刺杀他,让世界都看到背叛革命的下场!”

    李晓峰苦笑了一声道:“杀死他固然能够出气,但是却无法完全消除恶劣的政治影响。如果他再次背叛了白军,重新回到我们这边来,你说说这对我们、对白军有什么样的影响?”

    亚历山大洛维奇想了想,点点头:“我同意您的说法,我们首先要消除政治影响。不过我还有有疑问。”

    “你说。”李晓峰和颜悦色地说道。

    “我很怀疑米罗诺夫是否值得挽救,如果他是一个铁杆反 革命份子,将他重新拉过来,这不是在伤害革命吗?”

    如果是其他人跟李晓峰这里啰啰嗦嗦的问个没完没了,他早就让那厮滚蛋了。但是亚历山大洛维奇不一样,这位还是优秀的特工招募大师,必须让其充分地发挥出主观能动性,那才能让他充分地展现出才华。

    李晓峰点点头,道:“你提出的问题很有意义,我们确实要提防这一点。所以我授权给你,全面的观察米罗诺夫的一举一动,研究和分析他的政 治倾向,最后得出一个客观的结论。我将根据你的结论决定米罗诺夫的命运!”

    可怜的米罗诺夫并不知道,他的命运被某仙人交给了亚历山大洛维奇,对于这位年轻得过分的贵族参谋长,他没有多少好感,他不喜欢跟贵族打交道,更不喜欢小屁孩……(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风飘影动同志和尤文图斯同志!

436 挑拨离间

    察里津郊外。

    邓尼金死死地盯着桌面上的地图,一张脸阴沉的能挤出水来。原因是最近一段时间他收到了太多的坏消息,高尔察克在喀山被打得溃不成军,被图哈切夫斯基撵着屁股追到了乌法。

    邓尼金原本以为高尔察克能在自己的老家和大本营挡住赤匪的攻势,谁想到布柳赫尔忽然从背后又插了他一刀,一战下来,高尔察克之前还声势惊人的军队几乎全部四散逃亡。

    如果不是布柳赫尔的兵力太少,不能完全封闭包围圈,这位俄国最高执政阁下带着他的阁僚和部长们已经成为了红军的阶下囚。不过就算高尔察克逃过一劫,但后面的日子也绝不好过,士兵们对他失望透顶,之前被他打压得很惨的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也乘机反戈一击。幸亏高尔察克还拥有协约国集团的支持,否则邓尼金很怀疑他会不会被愤怒的士兵、贵族和流亡的资本家和神职人员大切八块。

    当然,高尔察克的死活邓尼金不关心,这位自命不凡的无畏上将表现得越拙劣,对邓尼金来说就越好。那样世人都能看到谁才是俄国的真命天子,谁才能带领俄国走出困局。

    不过邓尼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位无畏上将的败亡竟然是没有底线的,当他拖家带口带着几十万人狼狈的向远东转移的时候,当乌法和车里雅宾斯克接连沦陷的时候,邓尼金知道大事不妙了!

    基本上赶绝了高尔察克的红军,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这边。随着奥伦堡再次“沦陷”。他和高尔察克之间的联系基本上被切断了。可以想象。北面的赤匪东方方面军将很快整兵南下,从侧后方包围他,很快可能将其歼灭在伏尔加河东面。

    邓尼金所要面对的形势相当的严峻,察里津死活拿不下来,而且随着西南方面军开始反击,他的部队一点点被挤出察里津,现在后路又被切断,如果他不赶紧想办法摆脱困局。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而现在让邓尼金头疼的就是怎么摆脱困局,是乘着东方方面军在奥伦堡立足未稳,赶紧地从察里津抽身一口气冲过去,跟高尔察克汇合,然后再谋东山再起。还是干脆不管高尔察克,直接整兵南下,向黑海和高加索方向发展,等待协约国的援助呢?

    应该说,这两条路都有优点也都有缺点,向东发展。跟高尔察克汇合,胜在安全。在远东地区布尔什维克的力量一片真空。那真是天空任鸟飞海阔任鱼跃,而且日本和美国的远征军正在向西伯利亚地区挺进,同他们会合似乎很理想。

    不过邓尼金却想得很远,向东固然安逸,但是问题也相当大。固然远东地区布尔什维克的力量很差,但是那里人烟罕迹,人口基数以及工农业都相当的差劲。如果没有外国的援助,向远东走等于是死路一条。

    当然,协约国确实同意援助,但问题是,他们更信任更欣赏高尔察克,接受他们援助的前提就是接受高尔察克这个白痴的指挥。野心勃勃的邓尼金可不想继续接受高尔察克这个外行摆布了。那一位的政治和军事能力在邓尼金看来根本是一塌糊涂,将大权交给他,就是对俄国的未来不负责任。

    而且实话实说,邓尼金对协约国集团也是抱有戒心的,这群人打的什么主意,他能猜到一二。而他并不打算当一个外国势力的代言人和傀儡,作为一个铁杆的民 族主义者,他对俄国的独立和自主相当的重视。而去远东基本上也就意味着什么独立和自主都化为泡影,恐怕以后他就只能当一条狗了。

    邓尼金自然不愿意当狗,所以他更倾向于后一种方案,向黑海沿岸和高加索地区进军,如果一切顺利,他将夺取高加索地区作为根据地,背靠土耳其和黑海继续跟赤匪周旋。

    这种方案的优点是不用长途跋涉,而且也不用继续看高尔察克的脸色,而且离俄国的内陆核心地区更加近,方便他开展反 共复 国运动。并且靠近黑海沿岸和土耳其能非常方便的接受协约国的支援,跟遥远荒凉的西伯利亚比起来,高加索无疑是个更好的选择。

    不过这种方案的危险性却相当的高,首先高加索地区现在是布尔什维克的地盘,布琼尼带着他的骑兵北上之前基本打垮了当地比较大的白军组织,要想在高加索站稳脚跟,得一刀一枪的打。并且高加索地区回旋的余地小,当赤匪西南方面军和东方方面军以泰山压顶之势压过来时,邓尼金实在没把握能击退他们。

    总而言之,邓尼金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作何选择。

    “阁下,不能再犹豫了,不管是南下还是东进我们都必须做出选择了!”

    望着弗兰格尔,邓尼金有些不快,他对这个凶残的男爵很不感冒,如果俄国的问题仅仅用屠杀就能解决,那他早就解决一切麻烦了。何至于如此的被动?

    确实,跟弗兰格尔比起来,邓尼金更有“觉悟”和“理想”一些,与之相比弗兰格尔手段更残酷也更直接。总而言之,双方都有点不喜欢对方的处事风格。

    比如邓尼金就不太欣赏弗兰格尔纵容士兵抢劫、强女干以及虐杀俘虏的举措,觉得那厮就是一个屠夫;而弗兰格尔则觉得,不抢劫。强女干哪里来的军资、士气和兵心?不给赤匪一点颜色看看,不用极端手段震慑他们,他们怎么会投降?

    再比如对于当前的困局,弗兰格尔觉得完全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七七八八弯弯绕绕,不管是东进还是南下随便哪个都可以,重要的是赶紧行动起来,否则就迟了。

    邓尼金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相反他还是很坚决的。但是这一次的选择非常不一般。在他看来一旦做出了决定。俄国的命运也就被决定了,他必须为俄国为白军的命运负责,断然不能草率。

    这么一来他和弗兰格尔之间的矛盾就被激化了,如果不是大敌当前不能公开翻脸,双方可能早就刀剑相向了。

    “先生们,我认为现在面临的问题不仅仅是南下还是东进的问题,”就在邓尼金和弗兰格尔气呼呼地准备对骂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插了进来。担任空头参谋长的亚历山大洛维奇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对军事方面的问题不太了解,但是我只知道一点,不管我们做出何种选择,首要的就是保密!”

    “什么意思?”邓尼金有些不解地问道。

    亚历山大洛维奇解释道:“我们面临的局势相当危急,如果我们的计划被赤匪察觉,很有可能他们会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来对付我们。”

    邓尼金嘴角抽了抽,还是不明白这个小贵族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们中间存在赤匪的奸细,所有的军事行动必需严格保密!”亚历山大洛维奇还是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邓尼金愈发地无语了,白军的成分相当的复杂。几乎不可避免被布尔什维克所渗透,所以强调什么保密多少有点扯淡的意思。因为完全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绝对保密的。所以他不明白亚历山大洛维奇到底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难道一定要我说穿么?”亚历山大洛维奇很轻蔑地哼了一声。“绝对意义上的完全保密当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总不能对我们高级将领中的红军探子不闻不问吧?”

    “你这是在指控?”邓尼金皱起了眉头。

    “我是在以防万一!”亚历山大洛维奇信誓旦旦地回答道。

    邓尼金不依不饶地问道:“谁是万一?”

    “当然是米罗诺夫,这个家伙太可疑了!”

    听到米罗诺夫这个名字,邓尼金有些意外,虽说米罗诺夫这个家伙鸡婆和多事了一点儿,他并不觉得米罗诺夫可疑,如果他是红军的奸细,完全没必要提那么些画蛇添足的建议,奸细不是更应该迎合他们才是吗?

    “我不这么认为。”亚历山大洛维奇胸有成足的回答道,“可能对于一般的奸细来说,迎合我们、讨好我们更容易打入我们内部。但是像米罗诺夫这种高级间谍,如果想要彻底地获得我们的信任,必然要表现得与众不同,必然要提出一些看上去想那么回事的建议。”说着他看了邓尼金一眼,道:“不得不说,他伪装得十分成功!”

    邓尼金嘴角抽了抽,他可没想到亚历山大洛维奇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你说他说得有道理吧,又完全没有证据,又完全似似而非;可你要说他说得不对,似乎又像那么回事。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逮捕他,处死他?”邓尼金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亚历山大洛维奇还没回答,弗兰格尔却抢着回答道:“为什么不呢?”他一脸鄙夷地说道:“赤匪都是魔鬼,这个米罗诺夫加入过赤匪,是魔鬼的一员,而且正是他才导致了捷克军团几乎全军覆没。处死他合情合理!”

    弗兰格尔不喜欢米罗诺夫,不光是因为米罗诺夫给予了捷克军团重创,更重要的是,之前一直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强烈地谴责他军纪败坏是个杀人魔王。

    说实话,弗兰格尔早就想给他一点儿颜色看看了,正好今天亚历山大洛维奇开了这个口子,不利用起来太可惜。

    “那是以前的事,”邓尼金不耐烦地说道,“那时候他被赤匪迷惑了,做出错误的行动是可以理解的。现在,他已经幡然悔悟了,没道理无凭无据地怀疑他!”

    “怎么是无凭无据呢!”弗兰格尔不高兴了。

    邓尼金耐着性子问道:“证据在哪?”

    “他曾经是赤匪,还获得过赤匪授予的红旗勋章和什么革命纪念武器,这充分说明了他是个铁杆赤匪。铁杆赤匪怎么会醒悟,又怎么会在我们情况不是特别好的时候投降我们?很显然,他就是奸细。就是来刺探我们军事情报的!”

    邓尼金无语到了极点。这些是什么狗屁的证据?完全都是臆测么!所以他不得不强调道:“这仅仅是你的猜测和估计而已。没有真实可靠的证据之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弗兰格尔火了,在他看来邓尼金简直是莫名其妙,不就是一个投降的赤匪吗?杀了又如何?完全不值得一提么!在他看来邓尼金之所以不同意,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故意打压他,就是驳他的面子!

    这已经不是弗兰格尔第一觉得邓尼金故意不给他面子和故意打压他了。之前他提出的每一条建议,邓尼金都不会痛快的同意,而且还不断地指责他太残暴神马。说实话。弗兰格尔已经受够了!

    “我强烈地要求防患于未然!”弗兰格尔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气冲冲地说道。

    邓尼金纳闷了,不明白弗兰格尔这厮是吃错了什么药,干嘛总跟米罗诺夫过不去?在他看来,没有证据就乱杀人,尤其是杀一个刚刚投降过来的红军红旗勋章获得者,这种政治影响实在太糟糕了。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了米罗诺夫,今后红军中还有谁敢投靠他?

    邓尼金可是要做大事,有大野心的人,怎么会让弗兰格尔这样的屠夫坏了他的大事?

    所以他也瞪了弗兰格尔一眼。硬邦邦地反驳道:“没有证据,不能乱杀人!”

    面对强硬地邓尼金。弗兰格尔只能拂袖而去,不过谁都看出来了,这位屠夫已经是一肚子火气,他跟邓尼金之间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甚至只要一个火星,他们之间的矛盾就会爆发。

    亚历山大洛维奇对几千公里之外的某仙人愈发地佩服了,派他前来卧底时李晓峰就特别交代过——邓尼金和弗兰格尔之间的关系很糟糕,有可能的话,请尽量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这对于我们平定叛乱有着重要意义!

    现在,亚历山大洛维奇看到了某仙人所言的重大意义,这场军事会议的议题本来是讨论东进还是南下的问题,可是随着他插了一句嘴,会议就被搅和了。没有得出任何结论,邓尼金的部队将继续停留在伏尔加河东岸,如果西南方面军能够抓住这个机会……一瞬间,亚历山大洛维奇的心就火热起来了,他看到了自己行动的重要意义,顿时更加的积极起来。

    而米罗诺夫很快就得知了军事会议上关于他的争论,顿时是压力山大。虽然邓尼金强硬地否决了弗兰格尔的要求,但是他也有了强烈地危机感。弗兰格尔已经明确无误地表现出了杀意,多少他也得防着点。

    可是怎么防呢?

    对这个问题,米罗诺夫是一筹莫展,从此闭嘴,再也不提建议,再也不管弗兰格尔部队的烂事?这么做确实可以保命,但是如果他这么做了,那他就不是米罗诺夫了。

    就在米罗诺夫敏思苦想对策的时候,邓尼金犹豫不决,不知道东进还是南下的情报被反馈到了西南方面军司令部,图哈切夫斯基断然做出了反应,之前慢慢吞吞如温吞水一般的反击行动顿时变得猛烈起来。

    在萨拉托夫,西南方面军断然出击,打了邓尼金一个措手不及,红军强渡伏尔加河一举攻占了萨拉托夫对岸的波克罗夫斯克,开始威胁乌拉尔到察里津之间的交通线。

    这一招确实太狠了,如果乌拉尔和察里津之间的联系被切断,那邓尼金的白军将被分割包围!

    面对这种极其不利的局面,邓尼金不得不再次召开军事会议,倒不是他准备继续讨论东进还是南下的问题,因为图哈切夫斯基已经帮他下定了决心,他决定南下,而召开军事会议主要讨论的是具体的行动方案。

    可是让邓尼金没有想到的是,军事会议刚刚召开,他还没来得及进入正题,弗兰格尔就打乱了他的节奏。

    “我们的形势相当的不利,红军随时有可能将我们分割包围,而造成眼下被动的重要原因就是总司令阁下的优柔寡断!”

    邓尼金脸色很不好看,阴沉沉地盯着弗兰格尔,谁给了这货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他直接开炮了?

    弗兰格尔有些得意的看了邓尼金一眼,对方的脸色他看得真真的,能让这个老顽固不痛快,这让他觉得相当的爽快。而且他的炮弹还不止这么多,不等邓尼金开口,他继续说道:“不光是优柔寡断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您的放纵导致了我们内部被赤匪严重渗透,让他们对我们的机密了如指掌!”

    邓尼金的胡须抖了抖,终于开口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指控我?”

    弗兰格尔冷笑了一声:“我只是在尽一个爱国者的义务,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微微一顿之后,弗兰格尔冷笑道:“我强烈地要求纠正这一系列的错误!”

    邓尼金冷冷地看着他,阴森森地问道:“纠错?”

    “对!”弗兰格尔挺起了胸膛,断然道:“就是纠错,首先我们应该立刻采取行动,摆脱当前被动的局面,其次应该立刻对内部进行一次大 清 洗,将那些赤匪的奸细统统铲除!”(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尤文图斯同志!

437 你来我往

    弗兰格尔来势汹汹,气势相当的强大,邓尼金眯着眼睛看了他片刻,心中冷静地开始分析弗兰格尔的意图。

    看上去弗兰格尔是一心为公,提出的那两点建议很有实际意义,但却是一肚子坏水,颇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怎么说呢?先说第一条,他强烈地要求邓尼金不要在犹犹豫豫婆婆妈妈,要求他立刻做出选择。

    乍看之下这很合理,但问题是,邓尼金还没说话呢!他之所以召开军事会议并不是讨论东进还是南下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邓尼金已经做出了选择,他现在要讨论的是南下作战的具体行动方案和计划!

    也就是说,弗兰格尔是故意抢在邓尼金前面说这番话的,目的是什么?目的就是让邓尼金难堪!他这边用逼宫的姿态让邓尼金早作一个不需要做的决定,邓尼金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的话,下面的这些军官会怎么看?又会怎么想?恐怕他们会认为弗兰格尔很强势,能够给邓尼金施加足够大的压力,大到迫使邓尼金服从他的意志!

    对邓尼金来说这是完全不可接受的,这意味他的威信受到了严重地挑战!

    不答应呢?似乎能保住权威?不答应危害更大!只要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了,现在决不能按兵不动等死了,必须要有动作!如果邓尼金为了维护权威继续傻等,那恐怕弗兰格尔可以做一篇更大的文章了。

    他可以动员同僚和战友们一起反对邓尼金的决定,这无疑也是动摇邓尼金权威提高他弗兰格尔个人威望的好办法。甚至弗兰格尔还可以向协约国集团告状。控诉邓尼金军事能力低下。不足以指挥部队神马的。

    虽然邓尼金不太鸟协约国集团。但是还没有狂妄到蔑视协约国集团的影响力的程度。不客气地说,俄国国内这些白军,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上上下下都眼巴巴的望着协约国集团搭救,都渴望他们的援助。

    一个跟协约国集团不对路,不受协约国集团待见的指挥官,恐怕是没有前途的。没有前途的人谁会愿意给他卖命?

    可以说一旦邓尼金选择了后一种应对方案,那真心才叫掉坑里了。绝对会被阴得非常惨!

    不得不说,弗兰格尔真心不是个省油的灯,在他貌似一心为公的外表下面,隐藏的全都是歹意!

    邓尼金遇到了大问题、大挑战,似乎不管他怎么选择都会掉坑里面。以至于弗兰格尔看他的时候都已经流露出得意的情绪了!

    你得意得太早了!

    这是邓尼金的心声,从1917年3月风风雨雨两年多走过来,他之所以屹立不倒,绝不仅仅是在军队有影响力,在政治上方面,邓尼金也受到了一次次锤炼。跟他比起来。弗兰格尔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鸟而已!

    “彼得,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提出这么幼稚的问题?更不明白我又有什么错误需要纠正!”

    弗兰格尔刚想说话,邓尼金却自顾自地将身后被幕布遮挡的地图掀开了,一副军事行动示意图摆在了所有军官的眼前,只要没有瞎眼都能看出,邓尼金已经做出了决断。

    弗兰格尔变了脸色,他察觉到了周围军官的情绪变化,之前刚刚开始偏向他的那些人瞬间对他流露出鄙视的意思,很明显,这些家伙还是更信任邓尼金一些!

    邓尼金的反击可没有这么简单,这不过是第一击而已,他还有后招,“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不要纠结你和米罗诺夫之间的那点儿个人恩怨,将目光放长远一些,现在杀他政治影响太恶劣了。不要说你对他的所有指控都是子虚乌有,哪怕是确有证据,我们也不能杀……你为什么如此的狭隘就不能照顾一下大局呢!”

    弗兰格尔又变了脸色,邓尼金竟然在米罗诺夫的问题上倒打一耙,指控他不顾大局,甚至还说他就是公报私仇。这很打脸啊!

    他必须马上反击,否则,今天这个会就成了他的出丑大会了!

    可是让弗兰格尔尴尬的是,他还真没有证据,如果继续说那些臆测成分居多的理由,绝对会被邓尼金挖苦和嘲笑一番。

    邓尼金似乎也看出了弗兰格尔的窘迫,心中轻蔑地哼了一声,准备给这个蠢货最后一击。

    “总司令阁下,”亚历山大洛维奇忽然出声了,“您一直说米罗诺夫无罪,一直说没有证据。如果有证据呢?”

    说着他站了起来,望着邓尼金的双眼说道:“如果有证据能证明米罗诺夫是赤匪的卧底,您是否还会继续包庇他!”

    邓尼金脸上一寒,亚历山大洛维奇似乎是意有所指,看上去成足在胸,尤其最后那句话相当的犀利,对他很不利啊!

    “我并没有包庇任何人!”邓尼金镇定的说道,“我一直都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我看不见得!”亚历山大洛维奇猛地站了起来,用控诉地语调说道:“之前我和弗兰格尔将军就已经向您反映过米罗诺夫的问题了,他太可疑了,而您却对我们的意见嗤之以鼻?我很不理解了,难道我们这些一直反对布尔什维克,一直跟他们艰苦作战的人,还不如一个半路来投靠您的赤匪可靠?”

    这话简直说道在座军官们的心里去了,弗兰格尔更是频频点头。确实,对这些铁杆反 革命份子来说,半路出家的赤匪,尤其是之前给他们造成了极大损伤的赤匪绝对是不值得信任的。

    邓尼金看了看侃侃而谈的亚历山大洛维奇,一直以来他并没有把这个过分年轻的小伯爵放在眼里。如果不是他爵位够高,如果不是他投奔过来的时候带来了大笔真金白银和粮食,在这个会议室里哪里轮得到他有发言的资格。

    反正。之前邓尼金对亚历山大洛维奇的看法就是——傻乎乎地二世祖。为什么这么说呢?按照亚历山大洛维奇自己的说法。他跟那些失去了财产的贵族地主不一样。他“逃到”罗马尼亚的时候,带走了相当的财富,小日子其实过得还不错。他返回俄国资助白军,更重要的是为了理想,是为了恢复俄国的秩序。

    在邓尼金看来,这无疑是相当蠢的,如果他是亚历山大洛维奇,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在国外安居乐业。乘着还有钱,赶紧置办一份产业,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富家翁吧!

    邓尼金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原因很简单,亚历山大洛维奇来的时候,高尔察克已经失败,他这里也是朝不保夕,虽然雪中送炭让人感动,但是将全部的赌注都投进去就太傻了。一旦白军输了个底朝天,那根本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甚至小命都得搭进去。

    退一步说。就算白军侥幸度过一劫,那也不意味着形势会马上好转。哪怕是邓尼金自己,最乐观的估计,想要反败为胜需要一个相当长的过程,而且这个过程会非常曲折!

    而白军的这些军官,之所以现在还欢迎、还表示对亚历山大洛维奇的尊重,那是因为他出了钱,是他用钱买来了尊严。而随着内战的长期化严峻化,这点儿用金钱买来的尊严很快就会被挥霍一空。到时候,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傻小子直接就可以丢在一边了!

    可以想象,那时的亚历山大洛维奇将会多么落魄,将会多么可怜。这个天真的傻瓜将被上一堂最残酷的社会实践课,从而明白什么叫人心险恶!

    这是之前邓尼金对亚历山大洛维奇的判断,但是今天,他不得不修正这个印象了,因为他发觉,这个傻小子似乎并不傻,从他刚才的发言能够看出,这小子很有政治智慧和语言技巧,而且相当的野心勃勃!

    这样一个不安分的家伙,恐怕不是为了理想,不是为了恢复俄国的什么秩序而来的。他恐怕所图非小!

    邓尼金不得不修正对亚历山大洛维奇的印象,不过让他疑惑的是,如果某人有足够的政治智慧,那么对于当前的形势,他应该做更清醒的判断才是啊?怎么会支持弗兰格尔呢?

    这个问题让邓尼金有些困扰,不过他很快也找到了他认可的答案——没错,他邓尼金现在是总司令不假,但正因为他是总司令,亚历山大洛维奇投靠他政治利益反而不太大。

    因为邓尼金已经是老大了,他的阵营不缺少像亚历山大洛维奇一样的新来者。不管怎么说邓尼金都必须照顾他的老朋友,这么一来,亚历山大洛维奇就很难出头了。

    而弗兰格尔不一样,他是“弱势群体”,为了巩固和壮大必然“求贤若渴”,投到他那边地位更高,将来获利更大!

    邓尼金分析得有道理吗?应该说还像那么回事儿,不过他分析的出发点一开始就是错的,后面推导出的结论自然是谬也千里。亚历山大洛维奇都不是白军的人,根本不会向着白军,这些所谓的分析不是浪费脑细胞是什么?

    亚历山大洛维奇为弗兰格尔说话,站在弗兰格尔一边,原因相当简单。这是他的任务,他兢兢业业按照某仙人的要求激化邓尼金和弗兰格尔之间的矛盾,分化和瓦解白军,为西南方面军歼灭他们创造更好的客观条件。

    这也是没办法,谁让西南方面军内部也是问题多多,托派和列宁派谁也不会服谁,指望他们上下一心搞定邓尼金几乎不可能。于是李晓峰也只能想办法在白军当中制造矛盾,设法分化和瓦解他们。这样一样大家都有内部问题,大家也都回到了同一条起跑线上,多公平啊!

    而且从长远看,弗兰格尔必然会取代邓尼金,提前在敌人内部设下伏子,总比临时抱佛脚强吧?如果亚历山大洛维奇能够获得弗兰格尔的赏识和信任,今后消灭这个魔鬼也更加容易。

    当然,亚历山大洛维奇如今之所以不遗余力的帮弗兰格尔,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以米罗诺夫那厮的脾气。让他主动吃后悔药吃回头草几乎是不可能的。当年。他也是被俘之后。做了一系列的思想工作才重新回到红军的队列。

    而现在,李晓峰没办法做他的思想工作,因为他叛变的根本原因是战时共 产主义政策,一根筋的他绝不会认为自己有错,而李晓峰现在也不可能攻击战时共 产主义政策,不光因为他是铁杆列宁派,更因为这么弄是作死。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挽救米罗诺夫。让他弃暗投明,就必须另想办法了。李晓峰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离间计,让白军主动的抛弃他。一旦他被抛弃,走投无路之下,只要递过去一根橄榄枝,他必然会马上接受。而这将省掉一大堆麻烦!

    李晓峰怕麻烦,邓尼金一样也怕麻烦,而现在亚历山大洛维奇就让他觉得非常地麻烦,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回答对方的质疑:“我自然是更加信任众位!”

    不过他才开了一个头,亚历山大洛维奇就抢在了前面:“抱歉。总司令阁下,我看不到您所谓的信任!如果您真的信任我们。为什么不听一下我们的意见,为什么不对米罗诺夫这个赤匪采取必要的措施呢?”

    他看了邓尼金一眼,毫不客气地指责道:“您没有采取任何有效的手段,就放任这个极其可疑的家伙在我们的营地里转来转去,就放任他大摇大摆的窃取我们的军事机密,我看您是充分地信任他才对!”

    亚历山大洛维奇的话引起了一片哗然,军官们,哪怕邓尼金那边的军官,也觉得亚历山大洛维奇说得很有道理,邓尼金似乎确实有点过于放纵这个赤匪了,就算要维护政治影响,也必须防他一手,至少要派人牢牢地盯着他不是?

    邓尼金也觉得一阵头大,他必须反击,越快越好!

    “你这是在指控我?”他很不客气地问道。

    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因为指控必然要有证据,而且指控邓尼金和红军奸细狼狈为奸,这就是以下犯上,一旦没有真凭实据很容易被邓尼金的反扑撕碎。而且说实话,这种指控会议室里不会有人信,如果邓尼金跟红军是一伙的,之前的两年折腾个屁啊!

    反正,如果亚历山大洛维奇确认这就是指控,那就落入了邓尼金的圈套,后果堪忧。不过王牌间谍怎么会犯这种错误,他才不会不知轻重的跟邓尼金正面对抗!

    亚历山大洛维奇挺了挺胸,很淡定地说道:“您不用给我施加压力,我只是一个有疑问需要解答的爱国者而已。正是因为出于对您的信任,相信您的部队可以拯救俄国,我才会毅然决然的带着所有的财产投奔您。可是您对米罗诺夫的处置方式上实在让我觉得莫名其妙,作为一个诚实的人,作为一个绅士,我必须要当面向您问个明白?难道这不可以吗?”

    弗兰格尔在心中为亚历山大洛维奇的回答喝了一声彩,太漂亮了!不光是滴水不漏的化解了邓尼金施加的压力,更是大打苦情牌,邓尼金再也不能用施加压力或者挖坑的方式应对质疑,他必须做出合理的解释了!

    邓尼金凝重地望了亚历山大洛维奇一眼,如果说之前他对某人还只是有所警惕的话,那现在已经警报大响了。

    这个小子很不简单,很难对付啊!

    就如弗兰格尔所想,邓尼金不能再强势的碾压了,那只会适得其反,让那厮收获更多的同情。不过正面回答为什么“包庇”米罗诺夫,为什么放任他“为所欲为”,首先很难,很不好回答,其次不管他的答案是否有说服力,都落了下乘。

    因为这意味着他被一个毛孩子逼得没有办法了,也意味着他输给了弗兰格尔一招。只要他回答了,就意味着肯定了弗兰格尔之前有质疑过米罗诺夫,也意味着他没有采纳弗兰格尔的意见,没有处理米罗诺夫这个隐患。

    他肯定不能坐实这样的结果,所以他必须另辟蹊径:“米罗诺夫的处置完全是按照最高执政高尔察克上将的指示办理的,这种处置方式也充分的给了布尔什维克难堪,让全俄国都看到了跟他们走是没有出路的……亚历山大洛维奇先生,我现在更感兴趣的是您对米罗诺夫的指控,似乎您和弗兰格尔先生已经认定了他是奸细,是他泄露了我们的军事机密?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邓尼金紧紧地抓住了证据说话,如果亚历山大洛维奇拿不出证据,那么对米罗诺夫的攻击自然是没有道理的,继而对他个人的质疑也是无中生有的中伤!到时候他收拾弗兰格尔和亚历山大洛维奇也是天经地义的了。

    弗兰格尔心中咯噔一跳,他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可是他真心没有证据,这可怎么办?

    一时间弗兰格尔急得抓耳捞腮,反而比他年轻得多的亚历山大洛维奇十分镇定,望着邓尼金咄咄逼人的双眼,他沉着有力地说道:“我当然有证据!”(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南方流浪者同志和尤文图斯同志!

438 不一般的营救方式

    “你们为什么关押我,我犯了什么罪!让邓尼金来见我,让他给我一个解释!”

    米罗诺夫双手抓住铁栅栏不断地咆哮着,不过周围的狱卒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任他大喊大叫,任他破口大骂,只当是没听见。

    确实,跟吵吵闹闹的米罗诺夫比起来,还是伏特加比较有爱,反正喝得晕晕乎乎也听不见什么噪音了。

    一个钟头之后,米罗诺夫的嗓子都喊哑了,不得不颓然的坐在地上,望着呼噜山响的狱卒愣愣地发呆。

    回想起这些天的经历,米罗诺夫有些无语,当他刚刚加入白军,当他受到邓尼金一干将领的热烈欢迎时,那时候他以为自己找到了真正的组织,接下来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

    可谁能想到,天下乌鸦一般黑,白军的做法比红军是有之过而无不及。更可气地是,嘴上热烈欢迎他的邓尼金根本就没给他安排工作,只能呆在房间里慢慢发霉。

    那时候,米罗诺夫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政治,他不过是一粒棋子而已,只能任人摆布。

    就比如说现在,莫名其妙的他就被丢进了监狱,没人告诉他犯了什么罪,也没人听他的解释,仿佛他就是一根毫无轻重的毫毛而已。

    也许在明天,他就会被带到刑场,被绞死或者被爆头,今后历史学家也只会用揶揄的口吻写道:“一个叫米罗诺夫的可怜虫被杀死了,罪名是……罪名是什么来着?”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像他这样的小卒子根本就进不了历史学家的法眼。他就像战场上成百上千的无名尸体一样被历史遗忘了。

    被临时改造成牢房的地窖很是潮湿。被外面的大太阳烤了一天之后,蒸腾起来的水汽让狭小的牢房里无比的憋闷,蹲在里面就跟洗桑拿一样,哪怕什么都不做浑身都是湿漉漉的。

    米罗诺夫擦了一把汗,慢慢的走到牢门附近,用沙哑的嗓子对另一头呼呼大睡的狱卒喊道:“有水吗?来点水!”

    胖嘟嘟的狱卒伸了一个懒腰,不耐烦地望着打扰自己安眠的米罗诺夫一眼,呵斥道:“嚷什么嚷。再他妈嚎丧,老子撕了你的嘴!”

    “我要喝水!”米罗诺夫强调道。

    “喝水?”狱卒望着他怪笑了一声,“你他妈以为你是谁?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我要喝水!”米罗诺夫怒吼了一声。

    这一声给胖嘟嘟的狱卒吓了一跳,不过马上他就变得凶神恶煞,只见他扭着肥硕的臀部冲到米罗诺夫面前,解开裤腰带,掏出那 话 儿狞笑道:“想喝水是吧,那就让你喝个够!”

    米罗诺夫何尝受过这种奇耻大辱,望着不断狞笑的狱卒,他真是悲从心来。

    整整一夜。米罗诺夫都在做着各种噩梦,当清晨的鸡鸣声响起的时候。他不禁热泪盈眶,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死在那幢废墟之下,至少那是死得其所,至少身边还有自己的战友,不管是去地狱还是天堂他都不会寂寞。

    而如今,他孤孤单单一个人身陷牢笼,周围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在百种滋味一齐涌上米罗诺夫的心头时,牢门的方向传来一声怒吼:“米罗诺夫,滚出来!”

    几分钟之后,被手铐和脚镣拴得严严实实的米罗诺夫被押出了地牢,夺目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刚刚停下来用手遮挡一下,背后就传来了两股力道。

    米罗诺夫被推了一个趔趄,两个狱卒用极其不耐烦的语气吼道:“快走,别磨磨蹭蹭的。”

    米罗诺夫强忍着怒气站直了身子,反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

    “特别法庭。”一个狱卒极不耐烦的解释了一句之后,又推了他一把。在不断的推搡中,米罗诺夫被带上了被告席,他望了一眼对面的法官,然后又看了看这个极其简陋的法庭,正想开口问一问到底是为什么时,满身酒气的大胡子法官开口了。

    “被告米罗诺夫,你认罪吗?”

    米罗诺夫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地一开始就问人不认罪?老子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犯了什么罪?”他不卑不吭的反问道。

    法官打了一个酒嗝,“呃,你是不打算认罪喽?”

    米罗诺夫强忍着怒气,又问道:“你指控我犯了罪,总要有罪名、有证据吧!”

    法官大人呃了一声,理所当然地说道:“你的罪行是确实的,证据也十分充足,不容你抵赖!”

    老子这是碰上了二百五,米罗诺夫又哀叹了一声,眼前这个醉鬼看样子是认定了他有罪,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米罗诺夫决定用沉默予以抗议!

    “不开口就是默认!”

    谁想到醉鬼法官不是一般的狠,看那架势米罗诺夫再不开口的话,估计也没机会开口了。

    顿时他怒喝了一声:“这是什么狗屁的逻辑,我拒绝认罪,也拒绝承认你的合法性!像你这样的醉猫没有资格上法庭!”

    谁想到醉鬼法官根本不把米罗诺夫当一回事,喝道:“蔑视法庭,罪加一等……”

    “关于米罗诺夫一案的审讯,已经有了结果。”弗兰格尔很有些得意地望着邓尼金,“根据我们的调查和审讯,一致认定米罗诺夫就是赤匪的间谍……”

    “这么快结果就出来了?”邓尼金冷笑着反问了一句,“你们的效率也高得过头了吧?”

    弗兰格尔面上一凛,立刻强调道:“罪证确凿,快也是正常的。”

    邓尼金玩味的一笑,揶揄道:“我真希望听到一点儿不一般的证据,可是在我看来,你们的所谓审讯根本就是走过场。至少从庭审记录来看。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邓尼金说得不错。庭审其实就是在弗兰格尔安排下走过场,他一定要弄死米罗诺夫,一定要让罪名坐实,这样才能攻击邓尼金,所以他立刻喝道:“你这是在蔑视特别法庭!”

    邓尼金冷笑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如果你企图用这种把戏对米罗诺夫栽赃陷害的话,我只能告诉你——白日做梦!”

    一时间邓尼金和弗兰格尔两人是剑拔弩张,浓浓的火药味三里地之外都能闻到。没办法。谁让米罗诺夫一案已经不仅仅是米罗诺夫的死活问题,而是关系到了邓尼金和弗兰格尔之间激烈的权力冲突。谁也不想失去权力,自然谁也不会退让。

    不过这样的争吵没有任何意义,谁都没有一举击溃对手的能力,米罗诺夫的案子自然只能僵持下去。

    “从庭审记录上看,主审法官是完全不合格的,我强烈地要求换一名真正能代表法律公正的法官,而不是让一个醉鬼滥竽充数!”

    当邓尼金提出这项建议之后,弗兰格尔肯定不能接受,醉猫法官可是他的人。如果换成了邓尼金的人,能向着他吗?

    他刚要站起来反对。旁边的亚历山大洛维奇却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弗兰格尔稍微一愣,不明白某人这是什么意思。

    亚历山大洛维奇给了弗兰格尔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笑道:“既然总司令阁下认为法官不合格,不中你的意思,那就换一个让你中意的好了,反正我们对相关的证据充满了信心,不管是谁主持审讯,都无法掩盖米罗诺夫的罪行!”

    邓尼金也有些吃惊,他可没想到亚历山大洛维奇会变得这么好说话,因为他跟弗兰格尔的盘算是一样的,换一个自己人去审讯,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被落实。

    一开始他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弗兰格尔也不傻,会防着他也来这一手。最理想的结果就是双方各退一步,各派一名法官去审讯此案。这样的结果邓尼金也能接受,无非就是一个拖字诀呗,将案子无限期的拖下去,一旦南下计划成功了,摆脱了当前的困局,那么他的地位自然就会巩固,那时候再也不会有人对这个案子感兴趣,自然而然弗兰格尔的攻势就会不攻自散。

    而现在,那个年轻的毛孩子竟然没有讨价还价,竟然拱手将主动权送给了他,邓尼金简直是喜出望外,赶紧的一锤定音就做出了决定!

    “你怎么能拱手将审讯的权力交给邓尼金呢!”弗兰格尔很是恼火地质问亚历山大洛维奇,“难道你不知道他的人会否定一切指控,无罪开释那个赤匪!”

    亚历山大洛维奇却一点儿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回答道:“我当然知道,实际上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明天只要开庭,米罗诺夫一定就是无罪!”

    弗兰格尔顿时急了,昨天他还以为亚历山大洛维奇很有水平,有这样的能人相助,何愁不能将邓尼金赶下台。而今天,他却断然推翻了之前的全部好印象,觉得某人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毛孩子!

    亚历山大洛维奇看着气咻咻的弗兰格尔,竟然笑出了声,这惹得弗兰格尔更加恼火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他质问道。

    亚历山大洛维奇依然很淡定,不急不躁地回答道:“你以为邓尼金明天赢定了?”

    弗兰格尔为之一愣,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亚历山大洛维奇十分自信地回答道:“当然不是,我早就料到了这一点!”

    弗兰格尔皱了皱眉头,表示怀疑,他认为某人就是在吹牛,不过亚历山大洛维奇接下来说出的这番话立刻让他大开眼界!

    “现在全军上下所有人都认为,一定明天开庭,米罗诺夫定然是无罪。但是如果明天无法开庭呢?”

    弗兰格尔狐疑地问道:“你是说干掉邓尼金指派的法官?这个动作太大了,一定会激怒邓尼金的……”

    亚历山大洛维奇一口就打消了他的疑虑:“当然不能对法官出手,那傻瓜都知道是您干的?有什么好处?”

    “那你的意思是?”

    看着不明所以的弗兰格尔,亚历山大洛维奇哈哈一笑道:“你想想。如果明天米罗诺夫不能上法庭。那意味着什么?”

    弗兰格尔先是一愣。继而一喜,“你是说今晚就做掉他?”一边说他一边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不过马上他就反应过来了,自顾自地说道:“这样也不行啊!全军上下都知道,我不喜欢那个赤匪,他要是死了,我的嫌疑最大,那时候不是把把柄送给邓尼金了吗?这不行!这不行!”

    亚历山大洛维奇却高深莫测地说道:“米罗诺夫死了。当然是您的嫌疑最大,但是他越狱了呢?”

    弗兰格尔顿时恍然大悟,脱口而出道:“那邓尼金的嫌疑就最大了!谁都知道,他想要保住那个赤匪!”

    说着,弗兰格尔开始兴奋,开始高兴了,如果米罗诺夫越狱了,那明天可就有乐子看了。不过他还是有疑虑:“不过谁都知道明天开庭之后,米罗诺夫就会无罪开释,这个时候越狱。似乎说不过去吧?”

    亚历山大洛维奇摇了摇头,纠正道:“不见得!您完全可以说。这是邓尼金知道米罗诺夫罪证确凿,不得不使用缓兵之计,好为帮助他越狱争取时间。甚至您还可以说,邓尼金和米罗诺夫是一伙的,他们都是赤匪的奸细。”

    “会有人信吗?”弗兰格尔问道。

    亚历山大洛维奇冷笑道:“不在于信不信,我们需要的只是这个结果而已。反正谁也都不会怀疑是咱们放走了米罗诺夫!”

    弗兰格尔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儿,谁也不可能怀疑一直对米罗诺夫喊打喊杀的他会放走那个家伙,不论怎么看都是一直为米罗诺夫辩护的邓尼金嫌疑最大。而他只需要抓住这一点做文章,邓尼金绝对是百口莫辩!

    眼见弗兰格尔同意了,亚历山大洛维奇又道:“我们甚至可以做的更加高明一点儿,顺带着栽赃陷害邓尼金一把!”

    弗兰格尔眼前一亮,反问道:“你是说……”

    深夜,胖乎乎地狱卒握着一瓶伏特加靠在地窖的口子上打盹,他完全没有意识到,马上一场惊天巨变就要在他眼前上演了。

    “嘿,醒一醒!醒一醒!”

    胖狱卒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一个上尉站在他面前,正不耐烦地望着他。

    “您好,长官!”狱卒赶紧挺直了腰板敬了一个礼,不过他喝得太多了,迷迷糊糊的他一挺胸就歪在了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

    “混蛋,快点起来,不要耽误我的时间!”那上尉很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

    对于喝得半醉不醉看人都是重影的狱卒来说,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不过他还是很“麻利”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肥嘟嘟的脸上挤出了笑意。

    “您有什么吩咐?长官?”他用讨好的语气问道。

    “我奉命提审米罗诺夫,赶紧的将人带出来!”

    狱卒有些发愣,下意识地看了看天空,夜朗星稀,怎么看都是大半夜,谁大半夜的提审犯人啊?

    顿时这厮打了一个激灵,努力地睁大眼睛,想看清楚上尉的脸,不过晚上几个好客的“朋友”灌了他太多酒精,不集中精神还好,越聚精会神就觉得越晕,剧烈地眩晕感差点让他吐了出来。

    他强忍着恶心,问道:“请出示文件,米罗诺夫是重刑犯,没有邓尼金将军的命令,谁也不能见他。“

    那上尉愈发地不耐烦了,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份文件,啪的一声拍在了胖狱卒脸上,“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邓尼金将军的警卫长尼古拉.伊万诺维奇上尉!将军阁下现在要立刻提审米罗诺夫!”

    胖狱卒努力地睁大眼睛,先看了看伊凡诺维奇上尉,然后又前前后后看了文件三遍,这才确信文件是真的。既然是邓尼金的命令,来的又是邓尼金的警卫长,他自然只能执行。不过在心里他可是狠狠地问候了这位半夜不睡觉,喜欢没事找事的总司令阁下一番,反正明天就要释放了,你这半夜瞎折腾什么?

    当然,他也有点猜测,也许是邓尼金将军要跟米罗诺夫对一对口供呢?毕竟明天的庭审全军上下都看着,走过场也不能像弗兰格尔那么丢人现眼不是?

    米罗诺夫被带走了,胖胖的狱卒又抿了两口伏特加,这玩意儿能让他重新进入梦乡……这一觉胖狱卒睡得那个香啊!一直到日上三竿,一直到真正提审米罗诺夫的人将其摇醒。

    “人呢?”为首的军官恶狠狠地质问道。

    胖狱卒有些迷糊,不知所以地反问道:“什么人?”

    “米罗诺夫!”

    胖狱卒眯起了眼睛,努力地回想了一阵,猛然就出了一身冷汗,脱口而出:“昨晚不是被邓尼金将军的警卫长尼古拉.伊万诺维奇上尉提走了吗?”

    为首的军官现实一阵错愕,紧接着抬手就给了胖狱卒一个嘴巴子:“胡说八道,我昨晚什么时候来提过犯人?”

    胖狱卒捂着红肿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是?”

    这位军官恶狠狠地揪住胖狱卒的前襟,喝道:“我就是尼古拉.伊凡诺维奇!”

    这个答案让胖狱卒入坠冰窟,冷汗从他硕大的脑袋上不断地滚落,他知道,等待着他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尤文图斯同志!

439 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华沙,犹太教会堂。

    这座位于铁门广场南边的犹太教堂,是华沙犹太人唯一的庇护点。之前毕苏斯基一路凯歌平推到柯尼斯堡的时候,不光是东普鲁士的犹太人遭受了劫掠和迫害,在波兰尤其是犹太人数量比较多的华沙,犹太人也遭受了较大的冲击。

    犹太人开的商铺遭受打砸抢,犹太人雇员被勒令解雇,犹太人学生也被学校开除。总而言之,在华沙掀起了一股反犹的大风潮。数以千计的犹太人被赶出家园,被没收财产,无路可去的他们只能前往市中心的犹太教堂寻求庇护。

    实际上位于市中心的这座犹太教堂也不是十分安全,天主教势力相当庞大的波兰,对异教徒,比如说犹太教徒、伊斯兰教徒都算不上友好,甚至他们对出于同源的东正教徒和新教徒也是喊打喊杀。

    也就是美国的犹太财团给本国政府施加了一定的影响力,波兰人才不得不稍微收敛一点儿,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依然不断地想办法给犹太人制造麻烦。

    “霍奇斯基先生,怎么面粉的价格又涨了?昨天可不是这个价啊!”负责采购粮食的哈奇斯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虽说如今是战乱时期,虽说物资很紧张,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离谱。

    跟昨天的价格相比,今天的粮价整整翻了三倍,尼玛,这是涨价还是抢劫?尤其是让他无法容忍和愤怒的是,波兰人杂碎们是摆明了欺负他们犹太人,在他前面的那些波兰人可不是这个价!

    “你爱买不买。不买就赶紧滚蛋!”粮店的老板霍奇斯基冷哼了一声。那样子能把人气死。

    “明明不是这个价格!”哈奇斯据理力争。“你这么做生意太不地道了吧?”

    谁想到霍奇斯基理直气壮地回答道:“老子就是不地道了你又能怎么样?告诉你,老子就是欺负你们,老子就是要发你们的国难财,告诉你刚才的价格没有了,再翻一倍!”

    “什么!”哈奇斯怒发冲冠了,“我要去商会投诉你!”

    “哼!投诉我?”霍奇斯基冷笑了一声,“你去吧,看看谁理你!”

    这话让哈奇斯一阵无语。整个华沙,不,是整个波兰都不待见犹太人,都在欺负犹太人,根本就没处说理去。可让他忍气吞声,他又实在受不了。

    “买还是不买?快点做决定,别磨磨蹭蹭地耽误我做生意!”霍奇斯基又冷笑了一声。

    哈奇斯扭头走了,不光是要争这口气,而且以那么高的价格,以他手里那点儿钱。不够买几斤面粉的。买了也没有意义,反而招人嘲笑。

    “希莱尔拉比。波兰人太欺负人了,我没能把粮食买回来。”

    戴着小圆帽留着一把白色长胡子的犹太拉比叹了口气,哈奇斯的遭遇让他想到了《旧约》中记录的那些故事和传说,难道这预示着一场新的灾祸来临吗?

    “所有的商人都像霍奇斯基一样?”希莱尔拉比问道。

    哈奇斯露出了愤恨的表情,所有的波兰人都沆瀣一气,都明目张胆的欺负他们,根本就没处说理去。

    “算了,这也不能怪你。你下去吧!”老拉比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哈奇斯退下。

    不过哈奇斯却没有走,他很忧虑地问道:“希莱尔拉比,可粮食怎么办?我们的存粮已经坚持不了几天了?而且……”

    希莱尔拉比又叹了口气,制止了哈奇斯继续往下说,而且后面的话他都知道,无非是受迫害的犹太人越来越多,在这么下去大家恐怕都要饿死了!

    “我将再次联系美国的同胞,让他们再给波兰人施加一点儿压力吧!”

    这等于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说实话,犹太财团能够施加的压力是有限的,如果他们真的强大到能左右美国的一切政策,二战中犹太人也不会被虐得那么惨了。

    总而言之,这种压力对毕苏斯基,对波兰人来说不过是毛毛雨,尤其是在他们刚刚在战场上吃了犹太人的大亏,在他们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的时候,这个时候怎么会屈从那么点儿不痛不痒的压力呢?

    更何况协约国集团本身对犹太人的意见就是不一致的,对于法国人和英国人来说,他们可不管什么犹太财团的压力,他们只知道犹太人很不老实、很不听话,很有必要给他们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所以波兰人对犹太人的迫害一点儿收敛都没有,反而愈演愈烈了,就在华沙的犹太人都躲在犹太教堂一步不敢出门,就在他们忍耐着饥饿祈求上帝的垂怜,就在波兰人准备变本加厉的迫害犹太人时,李晓峰来到了华沙。

    接待他的依然是王牌间谍卡尔波维奇,在上次俘获公海舰队主力的行动中,卡尔波维奇算是大出风头,中 央委员会授予了他一枚红旗勋章,将其称之为大智大勇的革命功臣。

    说实话,对于这样超高的评价卡尔波维奇是感到羞愧的,因为俘获公海舰队的行动,他差一点儿或者说基本上搞砸了,如果不是莫瑞根强势杀死了那些军官,控制住了形势,后面的结果相当的难说。

    在卡尔波维奇看来,他是配不上那枚红旗勋章的,大智大勇的评价给莫瑞根倒是非常合适。说心里话,他对这位非常漂亮而且超级勇武的女同志相当的感兴趣。

    “不要随便乱打听其他同志的情报,组织的纪律你忘记了吗?”

    在上级的严厉批评下,卡尔波维奇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确实,对于地下工作者来说,保密是重中之重。他也能够理解,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想对救了他性命的莫瑞根说一声谢谢。

    “你会有机会的。”李晓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说不定以后你还会和莫瑞根同志一起执行任务呢!”

    卡尔波维奇笑了笑。对李晓峰的话没有当真,“您这次来是有新的任务要交给我吧?安德烈同志?”

    说到新任务,卡尔波维奇已经跃跃欲试了,经历了上一次的成功之后,他的工作激情更加高涨,迫不及待的想要大干一场了。

    “是的,为了配合我们接下来攻打华沙的军事行动,你和你的同志们任务很重啊!”

    攻打华沙?!

    卡尔波维奇吃了一惊。一个国家的首都是那么好攻打的?至少在他看来华沙城防还是很坚固的,而且周边拥有接近三个师的波兰的国防军,这可是一块硬骨头啊!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有这么厉害了?

    李晓峰笑了笑,为卡尔波维奇详细解释了接下来的作战构思,顿时王牌间谍惊讶地瞪大了大眼睛。

    确实,这样的构思对于一根筋的欧洲人来说,算是相当的复杂和开眼界了,卡尔波维奇很振奋地问道:“安德烈同志,您下命令吧,需要我们波兰站怎么配合?我们一定坚决完成任务!”

    李晓峰拍了拍卡尔波维奇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那么激动,“我们必须让波兰人相信我们决心占领华沙。这样毕苏斯基才会上当!”

    确实,要实现“围点打援”的作战计划,最重要的就是让波兰人相信犹太人决心占领华沙。实话实说,想要营造出这样的假象不是那么容易。

    为什么呢?因为犹太人兵力不足,攻击华沙这样有重兵驻防的大城市,少说也得十万以上的兵力才足够保险。问题是经过新一轮紧急扩张,犹太人的兵力也才十万出头,而且东普鲁士还必须留一定的兵力看家,能来华沙的也就是七八万而已。

    以这点兵力啃华沙这块硬骨头实在是够呛,更何况真正的作战目标是歼灭毕苏斯基的波兰兵团。可以说围住华沙容易,打毕苏斯基这个援兵很难。

    按照和谐国解 放军在解 放战争中的经验,要实施围点打援的作战,兵力必须在敌人的一倍以上,否则很有可能既围不住城,也打不了援!

    很显然,犹太人不可能凭空变出更多的兵力了,那么只能在策略上想办法,比如怎么用最少的兵力围住华沙。

    “我们的初步计划是想办法将一部分华沙守军引出城外予以歼灭。如果能在野战中极大的削弱他们,接下来的仗就好打了!”

    卡尔波维奇有些疑惑,不明白这跟他的任务有什么关系,让波兰人相信犹太人有意占领华沙倒是不太难,可是让华沙的守军出城野战,这就超出卡尔波维奇的能力了。

    “还是能实现的!”李晓峰笑了笑说道,“我将给你一份十分重要的情报,你要做的就是让波兰人相信这份情报的真实性!”

    “什么情报?”卡尔波维奇问道。

    “我们一只人数并不是很多的先头部队轻敌冒进,跟后面的主力拉开了空档……”

    不用李晓峰说完,卡尔波维奇就明白他的意图了,对波兰人来说前一阶段的惨败影响是相当恶劣的,他们迫切地需要打一个胜仗,不管是挽回面子还是鼓舞士气,都需要这么一个胜利。而一只轻敌冒进的犹太部队,无疑是最好的开胃菜。

    不过卡尔波维奇还是有疑虑的,首先,真有这么一只轻敌冒进的小股部队吗?如果没有,或者说“轻敌冒进”的是一只很强大的部队,这是很难让波兰人上当的;其次,如果充当诱饵的真是一只小股部队,那么就存在另一种可能,万一弄巧成拙怎么办?

    李晓峰笑笑道:“你的担心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们已经有了全盘的考虑,你设想的这些情况,我们都有了应对的策略。说实话,在我们看来,真正需要担心的不是诱敌部队的安全问题,而是你怎么让波兰人相信情报的真实性,以及怎么让他们乖乖的咬钩!”

    卡尔波维奇想了想,难度确实不小,至少他不能傻乎乎地直接将情报告诉波兰人。那很容易导致他的身份暴露。他必须想一个完美的行动方案。不能引起波兰人一点儿警觉。

    卡尔波维奇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太好的办法。好在李晓峰也知道这很不容易,没有给他下一个期限什么,而是说:“还有时间,尽量将计划做得完美一些!”

    交代完了任务,李晓峰就转到了其他的话题,“华沙的形势如何?”

    卡尔波维奇轻蔑地一笑:“前线的惨败让波兰人的情绪相当的不稳定,一部分波兰人在谴责毕苏斯基,要求他为失败负责。而更多的波兰人将火气全部撒在了城里的犹太人身上,这一段时间我们的犹太朋友日子是相当的不好过!”

    李晓峰点点头,这些情况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接下来当波兰人听闻犹太大兵压境的时候,他们的情绪恐怕会更加精彩。

    “城内国防军的士气怎么样?”李晓峰又问道。

    “还算稳定,不过……”卡尔波维奇讥笑道,“不过这种稳定是建立在没有威胁的基础上,一旦听闻我们大兵压境,华沙的守军恐怕就没有这么淡定了!”

    这是实话,毕苏斯基之所以将这些部队留在华沙看家。主要原因就是这些部队大部分都是新兵,战斗力相当有限。这些家伙只能适合看家。

    就在李晓峰准备再详细了解一下华沙城内的各种情报时,布尔加宁忽然打断了他:“安德烈同志,本.古里安先生的急电!”

    一开始,李晓峰还以为柯尼斯堡出现了什么重大变故,谁知这封电报跟柯尼斯堡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反而是跟华沙息息相关。

    “波兰人已经疯了!”李晓峰嘲笑了一声之后,将电报丢给了卡尔波维奇。

    卡尔波维奇一目十行的看完了电报,脑子里的想法跟李晓峰一模一样——波兰人确实已经疯了。对之前惨败耿耿于怀的他们,已经等不及从战场上洗刷耻辱,转而采取了很龌蹉的报复手段——继民间反犹浪潮不断蔓延和高涨之后,波兰官方也加入到了反犹的行列。

    在一些想要借机大出风头获取政治影响力的波兰政客推波助澜下,波兰共和国通过了一个针对华沙犹太人的紧急政策,剥夺华沙犹太人的公民权,没收华沙犹太人的全部财产,并将其关入集中营统一管理!

    二十年后纳粹的做法似乎被波兰人提前采用了,可以想象犹太人将经历一场大灾难!

    “安德烈先生真有办法营救我们的同胞?”本.古里安如坐针毡,他一刻也坐不下,在帕维尔面前来来回回不断地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还发出几声怒吼。

    帕维尔比他镇定不少,他相信虽然情况十分糟糕,但是对于十分大能的某仙人来说,应该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美国方面和英国方面有消息吗?”帕维尔反问道。

    “正是因为美国方面和英国方面毫无消息,我才更加的担忧!”本.古里安愁眉苦脸的说道。

    帕维尔理解本.古里安的意思,美国方面和英国方面如果没有办法,那就意味着全部的压力都集中在了李晓峰那边。万一李晓峰也没办法,那就意味着毫无希望了!

    一个小时之后,英国方面有了消息,魏兹曼经过紧张的活动,说服了部分英国政要,英国人提出了他们的所谓解决方案。

    “土地换人质?”

    帕维尔被英国人这个荒唐的计划惊呆了,英国人的方案是,占领东普鲁士的犹太人放下武器,撤离这片本就不属于他们土地,借此换取波兰人释放被关入集中营的犹太人。

    “荒唐之极!这根本就是英国人的阴谋!”帕维尔怒气冲冲地吼道。

    本.古里安也觉得这个计划相当的阴险,根本就是英国人准备不费一枪一弹瓦解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

    “这是无耻的敲诈,等同于绑架勒索!这样的方案我们无法接受,这是英国人在变相的放纵邪恶的波兰魔鬼,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

    本.古里安给魏兹曼的复电中少有的用了大量的具有攻击性的词汇,将阴险的英国人骂了一个狗血喷头。确实,傻瓜也不会接受这样的勒索,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东普鲁士站稳了脚跟,怎么能随便放弃?

    实际上连魏兹曼本人也觉得这个方案太过分了,就如本.古里安所说,这是英国人在放纵波兰人,就是在给他们撑腰。

    “魏兹曼先生,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英国外交大臣贝福尔装模作样的说道,“帝国可是完全为你们考虑,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们同胞的人身安全……而且你们退出东普鲁士,可以避免再同邪恶的波兰人打交道,一劳永逸的解决你们两族之间的所有纠纷,这难道不好吗?”

    魏兹曼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无耻的话,哪怕他不喜欢帕维尔,觉得他太一边倒向俄国人了,可今天他必须说:“英国佬太无耻了!”

    他尽量克制着怒气,沉声问道:“阁下,先不说您的解决方案是否合理,我只想问一个最简单的问题,您让我的同胞离开波兰离开东普鲁士,数十万人口需要迁移,你准备让我们去哪?”

    贝福尔微微一笑,给出了一个让魏兹曼几乎要吐血的答案:“你们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去嘛!”(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hzwangdd同志和尤文图斯同志!

440 绑 票

    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说得多简单啊!魏兹曼和他的犹太同胞们难道不想返回故乡,难道愿意寄人篱下颠沛流离吗?

    谁都知道他们想回家,可是他们真心是有家不能回。当年犹太人之所以离开故乡,说白了就是被人赶出来的丧家之犬。而现在他们的家乡早已是有主之地,想回去?谈何容易。

    就拿魏兹曼来说,以他的能力和声望,在英国活动了这些年,也就只获得了一个空头的《贝福尔宣言》,至于这玩意儿怎么落实,英国人谈都不愿多谈,既因为不想谈,也因为不能谈。

    所以当贝福尔当着魏兹曼的面说出刚才那句话时,哪怕魏兹曼对英国人很有好感,对他们报以了相当大的希望,但也不禁是怒由心生。

    这话太打脸,太欺负人了!于是乎他脱口而出:“我们怎么返回故乡?外交大臣阁下,您的那个宣言一个字都没有落实,让我们怎么回家?”

    贝福尔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回答道:“任何一项政策的落实都是需要时间的,如果不把方方面面的问题都考虑清楚,很容易造成新的大问题。帝国政府本着对您和您同胞负责任的态度在办事,您怎么不光不感激,反而还胡乱地质疑呢?”

    魏兹曼菊 花里都是怒火,他没好气地反问道:“问题是之前你提出的土地换和平计划一旦实施,我的同胞往哪里去?这总要给个说法吧!”

    贝福尔依然不急不躁地说道:“当然有说法,帝国政府的态度是明确的。你们应该返回故乡。就这么简单!”

    魏兹曼简直哭笑不得。说来说去,这位外交大臣就是跟他兜圈子,说白了就是什么问题也不解决,就是想让犹太人乖乖的让出东普鲁士,然后自身自灭!

    “我明白了,”魏兹曼气呼呼地说道,“英国政府的态度就是纵容波兰人施暴,就是放任他们残害我的同胞。就是什么也不准备做!”

    “魏兹曼先生,请注意你的态度!”贝福尔陡然加重了语气,用教训的口吻说道:“你们要懂得感恩,如果不是帝国一直在照顾你和你的同胞,你们的处境将更加的糟糕。尤其要看到,你的同胞给帝国制造了许多大麻烦,极大的伤害英国人民的感情,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依然在不遗余力地帮助你们,给你们创造了一个安全逃离波兰人迫害的机会!说实话,这已经过分的宽容了。你要有羞耻心!”

    魏兹曼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眼前这位外交大臣的嘴脸是如此的让他陌生。当年发布《贝福尔宣言》的时候,当他对英国化学做出突出贡献的时候,这人完全不是这种态度,更不是这种表情。现在的贝福尔让魏兹曼想到了翻脸不认人这个词。

    感情感情外交官的脸面就是用来卖的,当你有用的时候是一张脸,当你没用的时候又是另一张脸。魏兹曼的胸口快速地起伏,他有种被愚弄了的感觉。

    所以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气愤地对贝福尔说道:“没有羞耻心的不是我,而是你!”

    说完,他扭头就走出了这位外交大臣的办公室,望着伦敦灰蒙蒙的天空,魏兹曼想了很多,当他第一次踏上大不列颠,当他取得了突出的学术成果而受到英国的同行热烈的欢迎,当他毅然选择加入英国国籍时,他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无比的正确,对日不落帝国也有了相当的认同,甚至一度认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就是犹太民族未来的希望。

    而就在刚才,贝福尔仅仅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摧毁了魏兹曼对英国的一切好印象,这个国家就跟伦敦恶劣的空气一样臭不可闻!跟俄国人相比,英国人没有什么不一样,无非是手段更加高明、更加隐蔽,但是阴险和卑劣是有之过而无不及!

    呼了一口气,魏兹曼有种迫切的想法,他想要马上离开这个国家,离开这些丑陋的英国政客,再也不要听他们虚伪的谎言,更不要看见他们伪善的笑容……

    “魏兹曼的情绪很不好,”本.古里安很感叹地对帕维尔说道,“英国人根本就是在看戏,不,按照他的说法,英国人很有可能是幕后的元凶之一!”

    帕维尔点点头,对此表示认同:“确实,我们之前在很多问题上都没有给协约国集团面子,他们用一些手段报复我们也是相当正常的!”

    “那怎么营救我们的同胞呢?”本.古里安忧心忡忡地问道。

    这个问题帕维尔也没有答案,按照魏兹曼的分析,如果英国人是怂恿波兰人出阴招的幕后黑手,以英国人的老辣,恐怕将方方面面的可能性都考虑到了,恐怕不会给他们一点儿便宜占。

    “等美国的消息吧?希望美国的那些有钱的同胞能给我们带来好消息!”帕维尔很沮丧地说道。

    美国的犹太财团确实开始不断地游说国会,希望元老院的老爷们能给总统施加更大的压力,从而使他们的同胞安全获救。不过之前也已经说过了,美国的犹太财团虽然很牛逼,但远没有牛逼到能决定美国一切的程度。更何况美国国内不喜欢的犹太财团的势力也大有人在,于是乎这种努力的结果是微乎其微的。

    一晃两天过去了,华沙犹太大教堂被一群凶神恶煞的波兰士兵占领了,包括可敬的老拉比在内,数千失去财产、失去房屋的犹太难民被波兰士兵逮捕,他们被送往了克拉科夫郊区的集中营中。

    华沙的犹太人将被集中看管起来,直到东普鲁士的犹太人能拿出让协约国集团满意的价码,才能重新获得人生自由。

    “有消息了,”本.古里安忧心忡忡地帕维尔说道。“在我们美国同胞的努力下。终于搞清楚了那些王八蛋的目的!”

    “什么目的?”帕维尔迫不及待地问道。

    本.古里安显得很愤怒。恨恨地说道:“绑架我们同胞的计划确实是协约国集团一致做出的决定,说白了,波兰人只是刽子手而已,真正阴险和邪恶的正是那些吼着关心我们和帮助我们的家伙!”

    这个结果帕维尔一点儿都不意外,不过他真正想知道的是那些阴险的大流氓到底有什么目的。

    “两个目的,公海舰队和但泽港!”本.古里安冷笑着说道,“如果我们不同意以土地换和平的方案,就只能用但泽港和公海舰队去交换我们的同胞!这些阴险的小人可真是会绑肉票!”

    帕维尔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协约国集团的胃口还真是不小,准备通过一次卑劣的绑肉票行动就将他们之前作出的努力全部抵销掉。说实话,这样的买卖也只有那些阴险的小人才能想出来,用数以万计的犹太人的生命来要挟他们,迫使他们放弃但泽和公海舰队,这样的手法无疑是以小搏大,而且给了他相当大的政治压力。

    一直以来,东普鲁士的犹太人打出的旗号就是自由和解 放,号称要解 放全世界包括犹太人在内的受压迫民族。这是政治纲领和核心价值观,如果这一条纲领被击碎。那自由解 放党以及帕维尔所领导的解 放军的合法性和存在的意义就不复存在了。

    这么说吧,虽然全世界都知道跟公海舰队的主力和但泽港相比。一两万凄凄惨惨戚戚的犹太难民毫无价值。但是,这种想法只能放在心底,而不能搬上台面,如果谁敢大大咧咧地吼什么上万人的性命无足轻重,那绝对会万夫所指,绝对会变成过街老鼠。

    而协约国集团就给帕维尔出了这么一个难题,他如果不答应协约国集团的条件,那就是自绝于人民,会被指责过于冷酷无情,今后再想用民族大义号召犹太人就很难了。

    不过答应协约国的条件,那无疑又是相当的吃亏,公海舰队的主力也就算了,但泽怎么能让出去?一旦他将但泽让给了协约国集团,协约国集团就不需要假借德国人的手援助波兰人,他们可以直接在但泽卸下成千上万吨的军事物资,甚至能直接将军队派过来。但泽离柯尼斯堡可是没有多少距离的!那时候东普鲁士人民共和国南边有波兰敌人,西边又有协约国集团虎视眈眈,存亡恐怕就在旦夕之间。

    救人意味着上当吃亏,可不救人又将陷入道德的陷阱,可以说协约国集团这一手相当的阴险,将犹太人算得死死地。

    面对这种局面,不管是帕维尔还是本.古里安都是一筹莫展。不过当李晓峰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只是对克拉科夫这个地名感到无语。

    克拉科夫这个名字对大部分人来说很陌生,但是另一个名字奥斯维辛大家就相当的熟悉了。在克拉科夫周边地区,乃是二战中纳粹为了最终解决犹太人问题设立死亡集中营区。

    在这座城市周边一共拥有四十多座关押和毁灭犹太人的集中营,其中奥斯维辛是最大的那一座,也是毁灭犹太人最多的那一座。

    李晓峰真心是没想到波兰人竟然会跟希姆莱想到一块去,会把监禁犹太人的集中营设立在奥斯维辛,这可真是历史性的巧合。

    当然,仔细分析的话,将集中营设立在奥斯维辛也有不是巧合的成分,首先克拉科夫位于华沙南方三百公里的位置,紧靠着捷克斯洛伐克,这里离东普鲁士很远,犹太人想要动用军队解救他们的同胞,几乎要打穿整个波兰,无疑这种难度是相当大的。

    没有军事上的威胁,波兰人自然可以放心大胆的帮协约国集团狮子大开口。一旦犹太人不得不屈服,那整个战局的形势就要完全改写了。不废一枪一弹就夺回了但泽和公海舰队,一举将犹太人之前努力成果的大半都吞了回去,简直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典型。

    没有了公海舰队的威胁,协约国可以放心的从海上封锁柯尼斯堡,甚至不排除直接动用海军进行炮击的可能。到时候。但泽的协约**队、南边的波兰军队。再加上海上的海军。足以扼杀掉那个不知所谓的东普鲁士人民共和国!

    李晓峰都不得不佩服,这群老流氓果然是狠辣,这种损招也能想出来。可以想象,这绝对是上次那些被他修理得很惨的各国幕后势力在作怪,是他们联合起来要给他这个仙人一个下马威。

    以李晓峰的性格面对这样的挑衅,绝对不会举手投降的。而且也不能投降,以这帮鸟人的尿性,这回可以用华沙的犹太人威胁他。下一次就能拿乌克兰的犹太人威胁他,如果每一次都退让,那将会被这群人渣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对于这种流氓手段,李晓峰首先想到的就是用同样的流氓手段还击,要不他也绑架一点儿英国人、法国人和美国人做肉票,让那群混蛋也尝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滋味?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李晓峰放弃了,首先是他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绑架大量的协约国肉票,而且直接绑架他国的平民当人质,说实话这是很龌蹉的手段,太容易拉仇恨。那些当政的大流氓恐怕会利用好这个机会。向国内那些不明真相的老百姓宣布——犹太人等于恐 怖分子,这可是不利于李晓峰对东普鲁士今后的安排。

    李晓峰能猜到。那几家大流氓恐怕是算准了他不能这么做,这才怂恿波兰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反正败的是波兰人的人品,跟他们这些幕后的大流氓没太大关系,更何况名义上他们还在嘘寒问暖,还在基于人道主义立场帮犹太人想办法。那真是既要占便宜还要占面子!

    “要不我们用战俘交换犹太人?”布尔加宁出了一个主意。

    布尔加宁所谓的战俘是芬兰内战期间被俘虏的那些协约国远征军,布尔加宁认为协约国对那些可怜虫应该有兴趣。

    不过李晓峰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用那些战俘去交换犹太人基本不可能实现。首先那些家伙受日内瓦公约保护的战俘,没有生命危险,协约国不用急着救。其次,那些家伙是在芬兰被俘虏的,顶多也只能算志愿军的俘虏,跟犹太人跟东普鲁士人民共和国没关系,用他们交换犹太人名不正言不顺……”

    其实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而是李晓峰不能让东普鲁士人民共和国跟俄国扯上直接的关系,作为今后俄国打破封锁的窗口之一,他不能让几大流氓国家的老百姓觉得东普鲁士人民共和国就是俄国的傀儡,那样封锁的范围将会扩大,必然将东普鲁士也卷进去。

    当然,这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因为大流氓的当政者们十分清楚犹太人后面站着的是谁,但是知道归知道,只要没有直接的证据,他们很难明目张胆的封锁,只能暗中下绊子。相对于前者来说,后者程度轻得多,也好对付得多。

    思来想去,以肉票换肉票的方案肯定是走不通的,摆在李晓峰和犹太人面前的选择就非常简单了,要么选择被坑,要么就选择武力营救。

    被坑李晓峰是绝对不会答应,也就是说,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动用武力去营救。跨越几百公里的路程去充满了恶意的敌人的地盘营救成千上万的难民,这难度可是相当的高了。

    历史上,犹太人倒也是干过类似的事儿,千里突袭乌干达营救人质可是后世特种作战的经典战例。不过那也就是一个战例而已,因为现在的情况跟那个时候完全不一样,虽然路程稍短,可是人质的数量却要多得多,上万人可不是几架波音和空客能运回来的,而且这年头也没有波音和空客可用。

    没办法像以色列特种兵一样从空中突袭对手,几乎就宣判了武力营救的死刑。但李晓峰就是不服气,就是不信这个邪,活人还能让尿憋死,飞不过去难不成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整整望着地图想了一个晚上,耗费掉无数的脑细胞之后,李晓峰将目光牢牢地盯住了捷克。前面说过了,东普鲁士离克拉科夫相当的远,指望东普鲁士解 放军打到克拉科夫解 放他们的同胞是不现实的。

    但是捷克却不一样,克拉科夫毗邻捷克斯洛伐克边境,也就是几十公里的距离,如果从捷克斯洛伐克边境发起攻击,几乎是毫无难度。

    波兰人绝对想不到敌人会从背后杀出来,他们不会有任何心理准备,只需要少量部队就能达成作战目的,并且将上万人送到几十公里之外的捷克斯洛伐克比几百公里之外的东普鲁士要容易得多。

    不过要从捷克斯洛伐克发动突袭,问题也是相当的大,首先,那里暂时还属于奥匈帝国的地盘,不管是俄国还是犹太人在那里都没有军事力量的存在……(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使地飞、hzwangdd和尤文图斯同志!

441 大忽悠

    斯沃博达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能够安然返回家乡——位于摩拉瓦河附近的小城特罗兹聂廷。

    和几年前他被强征入伍时相比,小城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除了显得更加荒凉和萧瑟,出了物是人非,出了无限的感叹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作为奥匈帝国治下的少数族群,捷克人和斯洛伐克人社会地位很低,大部分的捷克斯洛伐克人都不愿意为奥匈帝国卖命,消极怠工、从军队中逃跑那真是家常便饭。按照共 产国际的要求,斯沃博达肩负着在家乡宣传共 产主 义,倡导民族自治和无产阶 级革命运动的重担。

    不要惊奇,斯沃博达在跟布尔什维克接触一段时间之后,被这个富有激情的穷人团体所深深吸引了,毅然决然的选择加入红军,去讨伐白军和他曾经的那些同胞。

    因为在战场上表现的十分勇猛而且觉悟甚高,他被吸引加入了布尔什维克,进入1919年之后,随着托派的世界大革命论大行其事,在德奥集团内部发展组织,开展革命工作就就成了重中之重的首要任务。

    一大批外国共 产党员按照共 产国际的指示,秘密潜回了国内,其中就有表现十分出色的斯沃博达。当然也有一个比斯沃博达更著名的牛人——铁托。不过咱们现在要讲的是斯沃博达的故事,先把铁托放在一边吧。

    持有李晓峰制造的以假乱真的假证件,斯沃博达带着几个志同道合的小伙伴一起潜回了家乡。不过在捷克斯洛伐克传播共 产主 义,发展无产阶 级的武装力量比想象中要难多了。

    原因很简单。捷克斯洛伐克虽然有反抗奥匈帝国的传统。但是这种反抗首先程度是比较低的。如果没有一次世界大战,捷克斯洛伐克人的反抗恐怕只能称之为隔靴搔痒,根本上升不到武装斗争的高度。

    其次就是马 克 思主 义在捷克斯洛伐克不是主流力量,大部分捷克斯洛伐克人更相信马萨里克,更愿意加入马萨里克领导捷克斯洛伐克民族委员会。

    反正斯沃博达在家乡开展工作情况只能说不尽如人意,努力了半年下来,发展的人员不过是几百人而已。反倒是随着奥匈帝国宣布投降,匈牙利的工人阶 级相当的凶悍。其势头比德国那些个看上去无比强大工人阶 级给力得多。

    有时候斯沃博达都觉得愧对共 产国际的信任,这样的工作业绩让他自己都觉得脸红。这一天按照惯例,又到了做工作报告的时间,望着眼前的电报机,斯沃博达都有些发傻,就在上午,又有两个“积极分子”选择了脱离他的队伍,和上个月同期相比,“族群”规模不光没有扩大,反而还缩小了不少。这真心是让他难以启齿。

    不过就算难以启齿,斯沃博达也只能硬着头皮联系上级党 委。这是他的工作和责任,一个合格的布尔什维克是不能逃避责任的!

    就在斯沃博达准备向上级党 委认错,并恳请上级派遣一个更合适的人来接替他的工作时,意外情况发生了。他还没来得及做自我批评就接到了上级下达的新指示。

    “立刻前往布拉格党 委总部。”

    斯沃博达有些莫名其妙,这个命令来得有些蹊跷,只说立刻前往布拉格党 委总部,却没有说为什么。对于处于地下活动的捷克斯洛伐克共 产党来说,这个命令怎么看都不合情理!

    不过任凭斯沃博达侧记旁敲或者明声质问,上头都是滴水不漏,而且命令不容置疑必须立刻执行。没有办法,斯沃博达疑虑重重的前往了布拉格,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傻乎乎的前往党 委汇合,而是经过一番精心的化妆准备之后,前往党 委所在地观察情况。

    整整观察了一整天,直到发现党 委一切正常时,斯沃博达才现身,这让他的老朋友哥特瓦尔德相当的不满。

    “路德维克,你在搞什么鬼,我不是让你立刻来布拉格吗?”

    说起来,这个哥特瓦尔德的经历跟斯沃博达差不多,一样的被强征入伍,一样的半路逃离奥匈帝国的军队。唯一不同的是,他接触布尔什维克更早,受布尔什维克的影响更大,很快就加入了红军的行列。自然的,这位取得的成就也不比后来的斯沃博达差,他当过捷克斯洛伐克共 产党中 央委员、政 治局委员以及共 产国际执行委员和捷共总书 记,并与1945年出任捷克斯洛伐克第一副总理,1946年担任总理,后出任捷克斯洛伐克总统。

    对于老朋友的质问,斯沃博达只能苦笑道:“你的命令太突然也太不合常理了,我怀疑有诈,所以……”

    “所以你才在大门外面溜达了一天才走进来是吧!”哥特瓦尔德没好气道。

    “你知道?!”斯沃博达惊讶了。

    是的,斯沃博达对于自己的化妆水平还有点信心,他自认为可以瞒过奥匈帝国爪牙的眼睛,谁想到竟然连哥特瓦尔德都能看穿,说实话,这让他很受打击,可怜的家伙不禁想到:“难道我真是能力有问题,真是一事无成?”

    “我没有发现,但是安德烈同志发现了!”哥特瓦尔德继续没好气道。

    “安德烈同志?”斯沃博达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对斯沃博达来说,将他引入革命道路最重要的那个关键人物就是某仙人,如果没有某仙人他已经死在了乌克兰,如果没有某仙人他根本不可能再次回到故乡。离开俄国之后,他以为很长的时间里都无法再见到这位对他恩同再造的安德烈同志了。

    如今哥特瓦尔德忽然说某人就在布拉格,就在党 委,顿时他惊讶了、激动了。他一把拽住哥特瓦尔德。连声问道:“是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吗?”

    哥特瓦尔德没好气地挣脱了他的手。反问道:“除了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还能是谁?”

    斯沃博达欣喜道:“快……快带我去见他!”

    哥特瓦尔德哈哈大笑道:“怎么,心急了,这是你自找的,谁让你自作聪明在门口站岗的!”

    斯沃博达恼火道:“谁让你不说明情况的,你早点通知我安德烈同志来了,我还不飞一般的赶过来,哪里会有这一出!”

    哥特瓦尔德收起了开玩笑的口吻。严肃道:“老朋友,安德烈同志身份十分敏感,我怎么能在电报上泄露他的行踪呢?万一被敌人察觉了,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这一次斯沃博达也重重地点点头,赞同道:“你做的非常对,看来上级让你来主持捷克斯洛伐克的工作确实是正确的!比我强多了!”

    哥特瓦尔德自然看出了斯沃博达的情绪并不是很高,而且作为捷克斯洛伐克共 产党的负责人,他也知道斯沃博达面临的困难。实际上斯沃博达的困难在整个捷克斯洛伐克是普遍存在的,包括他在内,工作开展得十分不容易。只不过斯沃博达那里的情况更加严峻而已。

    哥特瓦尔德搂了搂斯沃博达,安慰道:“老朋友。不要灰心,更不要焦躁,万事开头难,迈过这个坎就好了!重要的是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去,我相信你!”

    斯沃博达的新暖融融的,又一次重重地点点头,他发誓坚决不会辜负共 产国际和哥特瓦尔德的信任,一定要干好工作,一定要干出个人样!

    李晓峰并不知道斯沃博达现在的情况,他只知道后来的斯沃博达算是个人物,也就提前投资了那么一点儿,至于这位是不是名不副实,他并没有太操心。而且这也轮不到他操心,这是捷克斯洛伐克共 产党和共 产国际要关心的事儿,这回如果不是要用到捷克斯洛伐克,他恐怕都把斯沃博达给忘记了。

    斯沃博达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李晓峰正在聆听捷克斯洛伐克各地区党 委书 记的工作汇报,说心里话,某仙人最不耐烦听汇报和报告了。但是他打着共 产国际的旗号过来,如果对捷克斯洛伐克同志的工作不闻不问也不像话,那也太让人寒心了,怎么说他也得装个样子,得给捷克斯洛伐克人留一点儿好印象不是,毕竟后面他还要仰仗这帮人帮忙不是。

    所以,李晓峰的态度是相当的好,让捷克斯洛伐克的同志们感觉到了共 产国际的关心以及同志般的温暖。尤其是某仙人不仅仅是视察和检查工作,还能解决一部分实际困难,比如资金短缺神马的。

    这对于才刚刚开张不久,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捷克斯洛伐克共 产党来说,简直是一场及时雨,不管是跟某仙人打过交道的还是之前根本就不认识某仙人的人,一致都认为安德烈同志是个好同志啊!

    “路德维克你终于舍得进来了!”当某仙人瞥见斯沃博达的身影,豪爽的大笑了起来,打趣道:“有你在外面站岗放哨,我可是十分的放心啊!”

    斯沃博达脸上一红,正要解释两句,某仙人却站起来重重地握了握他的手,十分热情地说道:“之前可是听说你在战场上屡建奇功,为革命做出了突出的贡献……别人说我有眼力,可我自己心里清楚这是运气好,随便救一个人,就成了革命的大英雄,你今后的功劳越大我脸上可是就越有光彩阿!”

    这话让斯沃博达愈发地不好意思了,他正要做自我批评,可某仙人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斯沃博达同志已经到了,捷克斯洛伐克党 组织的主要负责人已经全部到齐了。之前听取了大家的工作汇报,对于大家取得的成绩我感到由衷的欣慰,我代表共 产国际向大家表示祝贺,希望大家今后继续再接再厉,争取早日取得捷克斯洛伐克革命的胜利!”

    稍微一顿他又继续说道:“不过我这次来,不仅是检查大家的工作成绩,更重要的是有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要交给大家。克莱门特.哥特瓦尔德同志。就不要做记录了。这是机密。不能外泄更不能留下任何文字记录!”

    哥特瓦尔德赶紧停笔,李晓峰点点头,这才继续说道:“大家可能听说过柯尼斯堡和东普鲁士的情况,那里的犹太少数民族不堪德国帝国主 义的压迫,毅然决然的拿起武器捍卫自己的权力,在他们的带动下,东普鲁士和波兰的革命形势为之转变,给了帝国主 义份子沉重地打击!”

    李晓峰又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哥特瓦尔德等人要么有些迷惑,要么不明所以,倒是斯沃博达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但是这些帝国主 义份子不甘心失败,为了绞杀革命,他们什么卑鄙的手段都能够使出来。在他们纵容和唆使下,以毕苏斯基为首的波兰傀儡反动政府依然绑架无辜的犹太平民,用来跟我们讨价还价,准备扼杀犹太人和东普鲁士人民的起义。”

    稍微一顿,李晓峰继续说道:“作为布尔什维克,帮助全世界受压迫人民重新站起来。帮助他们有尊严的生活下去,是我们的光荣使命。为了营救那些无辜的犹太平民。我迫切地需要众位的帮助!”

    李晓峰的这番话说得相当漂亮,有前因后果,又阐明了其中的意义,还间接的拔高了他们一把,对于这些捷克斯洛伐克菜鸟们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激励,顿时一个个就嚷嚷开了:

    “安德烈同志,你就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不论是刀山火海我们捷克斯洛伐克共 产党人都毫不畏惧!”

    “没错,为了世界上所有受压迫的民族,我们义不容辞!”

    “安德烈同志,你就下命令吧!我们都等不及了!”

    李晓峰不得不压了压手,“同志们,看到你们如此有国际主 义精神,我十分的感动。你们说得很对,全世界的无产阶 级都是一家人,帮助那些受压迫的朋友和亲人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代表共 产国际再次由衷的感谢捷克斯洛伐克共 产党和大家,是你们让我们看到了国际主 义精神最伟大最感人的一面,也是你们让我看到了革命的光明前景!我相信,历史和全世界受压迫的人民永远也不会忘记大家的功绩!你们将被永远的铭记!”

    一顶又一顶的高帽子让捷克斯洛伐克共 产党的领导们美得有些找不到北了。不要说是刀山火海,哪怕前面是地狱他们也敢闯他一闯!

    李晓峰也很满意自己制造出的效果,对于这些稚嫩的共 产主 义菜鸟来说,高规格的激励话比打鸡血还要有效,只要能让他们飘飘欲飞,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双手奉上小命都是小菜一碟!

    当然,鼓励完毕之后,李晓峰也必须赶紧进入正题,否则时间拖长了,那阵劲头过去之后,这些家伙就不会那么好忽悠了。

    “我们的任务是将那些受压迫的犹太平民安全的从波兰人的魔掌中营救出来!”

    “怎么救呢?”斯沃博达第一个发问了。

    李晓峰看着他笑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这些可怜的犹太人被波兰魔鬼关押在克拉科夫市郊的奥斯维辛镇……在这座小镇周围,设立了三座大型集中营,奴役着万余名犹太人,我们的任务就是穿越国境,将这些犹太人安全的营救出来!”

    斯沃博达有些傻眼了,之前他也被某仙人表扬得飘飘欲飞,但是他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现在他的理智就告诉他——这是一项很要命的行动,不光要越境作战,还要将上万人救出来,这谈何容易?

    斯沃博达刚要说话,李晓峰就又开口了:“我知道,这项行动面临很多困难,也知道这项行动相当的危险,但是我觉得,只有你们,只有捷克斯洛伐克的布尔什维克同志才能完成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这一顶高帽子暂时稳定住了捷克斯洛伐克人的心脏,让他们不至于立刻就开始打退堂鼓。不过,仅仅是空口白话还是不够的,毕竟画饼是无法充饥的不是?

    所以李晓峰也必须给点干货:“当然,共 产国际也充分考虑到了任务的风险,以及你们当前的困难。我们将在所有力所能及的方面给予援助,以保证任务能顺利圆满地完成!”

    这话又让在座不少捷克斯洛伐克共 产党领导松了口气,刚才他们虽然嘴上说得漂亮,但心里还是在打鼓。而现在这位安德烈同志能够体恤他们的处境,为他们降低难度,这让他们更加的放心了。

    斯沃博达倒是比他的同胞稍微强一点儿,他问道:“共 产国际将给予我们哪些援助呢?”

    李晓峰笑了笑,回答道:“在资金和武器方面,共 产国际将全力支援你们,不光要保障任务的顺利执行,还要保证你们拥有自保之力,以便于在将来合适的时机开展捷克斯洛伐克的独立和革命战争!”

    这一番话立刻又把捷克斯洛伐克人的思维带偏了,他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独立和革命战争这几个词儿上,完全忽略了那个充满危险的任务……(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hzwangdd同志和尤文图斯同志!

442 准备工作

    捷克斯洛伐克人真的管用吗?

    这个问题在布尔加宁心中久久挥之不去,原因是显而易见的,虽然某仙人创造性地提出了解救犹太人的方案,但是只有真正到了捷克斯洛伐克,跟捷克斯洛伐克共 产党有过接触之后,你才会发现某仙人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捷克斯洛伐克共 产党很是不靠谱。

    这么说吧,捷克斯洛伐克共 产党人很弱小,全国上上下下加一块也没有一万名党员,甚至绝大部分党员都是原本捷克军团投诚或者投降红军的那一批人。这些人是不是足够可靠,很难说!

    而且就算他们非常可靠,关键性的问题是,捷克斯洛伐克共 产党缺少武器,总不能赤手空拳去劫狱吧?

    “这些担心都不是问题!”

    李晓峰却不认可布尔加宁的担忧,他觉得形势虽然不算特别好,但也远远谈不上悲观。

    “没错,捷克斯洛伐克共 产党的力量很小,党员很少,愿意配合他们的工人阶 级更是凤毛麟角。但是你也必须看到,波兰人的防备是十分松懈的,每个集中营都只有两三百看守,满打满算我们只需要动员一两千人就可以达成目的。而这些人捷克斯洛伐克共 产党还是凑得出来的……就如你所言,大部分捷克斯洛伐克共 产党员都是前捷克军团的成员,他们有充足的军事斗争经验,只要发给他们武器,就行了!”

    布尔加宁苦着脸问道:“可是哪里来的武器?”

    李晓峰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道:“武器会有的!”

    确实。武器什么对某仙人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很快捷克人就收到了两千只毛瑟98,以及数百只mp18冲锋枪。这一幕让捷克斯洛伐克共 产党人信心高涨,对神通广大的安德烈同志几乎是言听必从了。

    短短三天内,捷克斯洛伐克共 产党人就聚集起一只1500人的军队,实际上如果李晓峰愿意再多等两天,人数还可以再翻一番。大部分都是前捷克军团的成员,弓马娴熟来之能战。

    “同志们,我们这次的任务十分的艰难。我们将从摩拉瓦西里西亚州的卡尔维纳市穿越国境。以最快的速度直扑奥斯维辛,将被关押在集中营里的犹太平民解救出来,我们的动作必须快,必须一击成功,绝对不能恋战!”

    斯沃博达举起了手,问道:“营救出那些可怜的犹太人之后,我们该怎么办呢?总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吧?”

    李晓峰知道斯沃博达真正想问的问题是什么,犹太人难民的数量太多了,不可能将他们留在波兰,那这次行动就毫无意义了。可是如果将他们带回捷克斯洛伐克或者说奥匈帝国境内。问题也相当的大。

    奥匈帝国如今自然不敢得罪协约国集团,自然不可能高兴的接纳这批犹太难民。更可能的是按照协约国集团的要求,将犹太人遣返回去。那样的话,一切辛苦不就白搭了?

    “营救犹太难民只是第一步,”李晓峰笑了笑说道,“随着德奥集团的倒台,世界革命的形势一片大好。匈牙利的工人阶 级已经揭竿而起了,而你们,我亲爱的捷克斯洛伐克的同志们,这也到了你们争取民族独立和自由的时候,你们是时候摆脱奥匈帝国的奴役了!”

    此言一出,所有的捷克斯洛伐克人都激动了,实话实说,他们对营救犹太人没有太多的感觉,甚至还有部分人对犹太人还有成见,如果不是某仙人什么国际主 义的大义压住了他们,他们恐怕巴不得看犹太人的笑话。

    就算如此,他们对这次行动并不是发自内心的激动,多少有点不得已而为之的意思。而现在,某仙人却告诉他们,解救完犹太人,就支持他们搞独立运动,这下捷克斯洛伐克人就来精神了,一个个恨不得立刻冲进波兰将犹太人救出来,然后好赶紧的开始独立运动才好。

    李晓峰很满意眼下的效果,甚至觉得效果有点好得过头了,他必须得给亢奋的捷克斯洛伐克人浇浇冷水,免得他们一个个大脑发热,不管不顾的误作非为。

    “为什么还要等待呢?安德烈同志,我们赶紧开始行动吧!”斯沃博达雷急火急的催促道。

    李晓峰笑着解释道:“我必须等待波兰的情报,只有摸清楚了集中营的防御布置,我才能用最小的代价完成任务……你们也不想自己的战友损失太多吧?”

    斯沃博达想了想,觉得有理,营救犹太人不过是第一步而已,如果第一步伤亡过大的话,必然要影响捷克斯洛伐克独立和革命斗争。对于安德烈同志时时能为捷克斯洛伐克人的利益着想,斯沃博达真心是非常的感动。

    只能说这位实在太天真了,随随便便就被某仙人忽悠得找不到北,真心是被卖了还帮着数钱,这种政治觉悟和政治敏感性,难怪后来被俄国人利用。

    真正明眼的人,比如布尔加宁就完全不觉得某仙人是在为捷克斯洛伐克人考虑,“安德烈同志,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捷克斯洛伐克民族委员会不是已经跟协约国集团达成了一致,彻底结束战争之后,捷克斯洛伐克将赢得独立……”

    是的,为了彻底的阉 割奥匈帝国,也为了打赏一直埋头为协约国集团卖命的捷克斯洛伐克人,协约国集团很宽宏大量的允许捷克斯洛伐克独立。可以说和会一开,和谈一旦达成,捷克斯洛伐克人就可以翻身把歌唱了。

    对捷克斯洛伐克人来说,民族独立和自主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他们完全不必拿枪造反,只要老老实实等着奥匈帝国被肢解就好了。而现在。某仙人却用民族独立为借口。让捷克斯洛伐克人帮着卖命。这怎么看都有些不太厚道。

    不厚道吗?不厚道就对了,对李晓峰来说,不管是同盟国集团还是协约国集团,现在都是他的敌人,作为协约国集团的马前卒,捷克斯洛伐克民族委员会以及马萨里克都是他要对付的目标。

    从地缘政治的角度出发,捷克斯洛伐克可是紧靠着乌克兰,这里今后就是协约国集团封锁苏联的第一线。挖协约国的墙角,多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这是必然的选择。

    “可是共 产国际没有赋予您策动捷克斯洛伐克革命的权力吧?”布尔加宁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晓峰笑了笑,拍了拍布尔加宁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共 产国际是没有授予我策动捷克斯洛伐克革命的权力,但是他们也没说不同意我策动捷克斯洛伐克革命,不是吗?”

    这个答案让布尔加宁嘴角直抽抽,因为李晓峰根本就没有请示过共 产国际。没请示过,谈什么同意、不同意呢?

    “这不太好吧?”布尔加宁皱眉问道。

    确实,现在党内的斗争是一天比一天激烈。尤其是在世界大革命的问题上,托派向来主张世界一盘棋。认为世界各国无产阶 级的革命都必须服从共 产国际的统一指挥和调配,不准各国自行其是。

    其实说白了,托派就是不允许列宁派在世界大革命这一核心问题上过多的插手,竭力的要保留这块自留地。如果让他们知道李晓峰一不请示,二不打报告,就在捷克斯洛伐克上下其手,这帮家伙肯定会像闻着粪味的苍蝇一样围上来乱叫。

    “不用担心,我获得了季诺维也夫同志的授权,可以灵活的处理捷克斯洛伐克的事务。只要能恢复粮食供应的渠道,列宁同志也不会多说什么的!”李晓峰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在政治上还真是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李晓峰跟大饼脸一直以来都尿不到一块,可是一旦涉及到世界大革命,涉及到托派的利益,大饼脸却愿意给某仙人一个方便。大饼脸上一次可是被托洛茨基气得不轻,对克列斯廷斯基更是恨之入骨。只要是能抽他们的脸,大饼脸就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说,某仙人跟他还算是自己人,大家都在导师大人门下吃饭,就算冲导师大人的面子,季诺维也夫也得行个方便。

    所以,对李晓峰来说,打着共 产国际的牌子“干坏事”,他毫无心理负担,一点儿都不怕托洛茨基找麻烦。更何况在他看来,让捷克斯洛伐克共 产党搅乱捷克斯洛伐克这摊浑水,打乱协约国集团的如意算盘,这怎么看都是好事!

    当然,好事多磨是再正常不过了,卡尔波维奇如今就深深的感到,间谍这份工作,确实不好干啊!

    作为国家政 治保 卫局波兰站的站长,卡尔波维奇的任务相当的艰巨,监视波兰政坛的动向,发展下线,窃取重要的军事情报,这里面哪一项都不轻松。

    而且波兰站刚刚成立不久,完全是“一穷二白”的状态,他这个站长真心既要当导演又要当主演,一个人要顶好几个人使。更可怕的是,还有一个喜欢给他安排额外任务的上级。

    这一次他匆匆赶到克拉科夫,主要任务就是搞清楚犹太难民被关押的具体地点以及集中营的防御情况,为后面的营救行动获得最重要的第一手信息。

    “尼古拉斯.凯奇先生,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会对这些肮脏的犹太猪猡感兴趣。”胖胖的典狱长一面将卡尔波维奇递过来的钞票往口袋里塞,另一面很不理解地问了一声。

    “我的工厂需要大量的廉价劳动力,”卡尔波维奇冲典狱长眨了眨眼,递过去一个你应该明白的意思。

    果然,胖胖的典狱长干笑了一声,递回去了一个很猥琐的眼神,意思我很了解。

    “你大概需要多少廉价劳动力呢?尼古拉斯.凯奇先生?”典狱长又问道。

    “当然是越多越好。”卡尔波维奇也干笑了一声,然后补充道:“我的工厂规模可是很大的!”

    典狱长默默地点点头,嘴上是没说什么。但心底里却嘟囔了一句:“该死的资本家。残忍的吸血鬼!”

    当然。这位典狱长也不比资本家吸血鬼好多少,咒骂了一句之后,他想得更多的是:“老子应该怎么多捞一笔呢?”

    “亲爱的尼古拉斯凯奇先生,如果您要的数量太大了,这可是会让我很难做啊!”典狱长装出了为难的表情,并煞有介事地说道:“上头对这些犹太猪猡可是相当的重视,少了一个两个还好说,少了太多我可没办法跟上级交代啊!”

    这回轮到卡尔波维奇在心中咒骂贪婪的胖典狱长了。他相当了解波兰人对犹太人的态度,不管是那些政坛精英也好还是普通波兰民众也好,都没把犹太人当一回事。他们不关心这些犹太人的死活,自然也就不在乎他们是不是少了几个。

    甚至大部分波兰人觉得,将这些肮脏的犹太人的关进集中营并不是一个好办法,他们依然要“浪费”粮食,要消耗波兰本来就很紧张的资源,最好是让他们彻底消失才好!

    一点儿都不开玩笑,如果不是全世界都盯着犹太人,都在看着后面的情况会怎么发展。波兰人真心想直接将犹太人杀光了事,这多简单啊!而且还能为之前在东普鲁士出的丑报仇。何乐而不为呢?

    很可惜,全世界都盯着犹太人,协约国集团也讲明了,这些犹太人是重要的筹码,不能一杀了之。于是乎波兰人这才“忍气吞声”的让犹太人活下来。就算如此,他们对待犹太难民也远远谈不上什么友好,设在奥斯维辛的集中营虽然没有纳粹那么恐怖,但也是人间地狱一样的存在。

    每一天都有繁重的体力劳动等待着犹太人,不管是青壮年还是老人和儿童,不劳动不得食,在这一点上波兰人可是彻底的贯彻了马 克思 的主 义。不过在计算劳动报酬方面,他们却比奴隶主还要吝啬,不要说神马工资了,劳累了一天的犹太人想吃顿饱饭都不可能。

    每一天三餐都是雷打不动的燕麦糊糊,而且每个劳动者都只能混一小口,几乎每个小时、每一分钟都有不堪重负的犹太人饿晕过去。不过等待着他们的不是一餐饱饭,而是一顿无情无理的鞭子。

    这还是犹太人男性青年的遭遇,至于犹太女人,不管是八十岁的还是八岁的都有可能成为重口味波兰狱卒的玩物,这些色 棍犯下淫 行简直是令人发指。

    甚至连卡尔波维奇都有些看不下眼了,这些淫 棍竟然公然在他面前开野战无遮大会,看着一群群花一样的姑娘就被这群禽兽糟蹋了,他恨不得拔枪就干掉这群猪猡。

    “怎么样?尼古拉斯凯奇先生,有没有兴趣挑一两个?”肥猪典狱长淫笑着问道,“这些犹太母猪也就是有这点儿用处了!”

    卡尔波维奇强忍着心中的愤怒陪这个猪头虚与委蛇,他故作淡定地回答道:“下次吧,我现在只关心工人!”

    典狱长耸了耸肩,擦了擦口水继续在前面带路,不过他心里头想的恐怕是:“看你那个e d的样子,一看就是能力不行了!”

    在典狱长的陪同下,卡尔波维奇仔仔细细的将三座集中营参观了一遍,对他来说,那几天的参观历程让他终身难忘,在回忆录中他写道:“波兰人一次又一次的刷低道德底线,最后终于让我明白了,和我打交道的是一群魔鬼,他们毫无廉耻可言……他们脑子里充满了兽欲,可怜的犹太人在他们的蹂躏下生不如死……我开始期盼安德烈同志的计划早点实施了,因为我已经等不及要看到这些魔鬼受到正义的裁判和惩罚!”

    不过卡尔波维奇恐怕还要多等两天,因为营救行动还要做更细致的准备,为了进一步降低营救行动的难度,为了彻底地麻痹协约国集团和波兰人,以本.古里安为代表的犹太谈判代表团在伦敦跟毕苏斯基的代表进行了会谈。

    “先生们,我们必须尽量多争取一点儿时间,安德烈先生正在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整个营救行动的成败,我们必须表演得更加真实!”

    “那要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呢?”一个谈判代表问道。

    “愤怒!”本.古里安回答道,“难以抑制的愤怒!”

    那位谈判代表咬牙切齿地回答道:“这倒是不难,一想到我们那些惨遭虐待的同胞,我就恨不得咬死那群王八蛋!”

    “注意!”本.古里安赶紧提醒道,“愤怒是必须的,但这种愤怒不是立刻就要爆发的那种愤怒,而是一种极度压抑、一种被强压住的忍气吞声的愤怒!最好还有一点不甘心,一点绝望!”

    那位谈判代表嘟囔道:“这可就不容易了。”

    本.古里安接着他的话说道:“我知道这很不容易,但我们必须表现得十全十美,必须无可挑剔,必须让那些蠢货和傻瓜先高兴高兴!然后……”

    那位谈判代表恨恨地说道:“然后就该轮到他们哭了!”(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hzwangdd同志和尤文图斯同志!

443 所谓谈判

    达申斯基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坐在谈判桌对面的本.古里安。对这位比他小二十岁,如今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他很有些好奇。作为刚刚成立于柯林斯堡的所谓东普鲁士人 民共和国第一副总理,本.古里安无疑太过于年轻人。

    达申斯基不由得想到,当他跟本.古里安一般年纪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说起来,伊格齐纳.达申斯基其实跟布尔什维克跟马 克 思主 义者有很深的联系,作为波兰社会党民 主的创始人,他跟卢森堡一起合作过,也曾作为奥地利社会民 主主 义工人党的党员开展活动。

    这么说吧,这位伊格齐纳.达申斯基竟然是个社会主 义者,在1896年还出席过在布鲁塞尔召开的第二国际。当然,这位真心不是左派,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后,他领导的波兰社会民 主党选择支持同盟国,甚至他和他所领导的政党还跟毕苏斯基领导的波兰社会党革命派达成了一致,登上了德奥战车,充当马前卒。

    不过比较有趣的是,这为达申斯基可并不是奥匈帝国的忠狗,在一战进入尾声,当奥匈帝国江河日下即将完蛋的时候,他才露出了最真实的面目——民族主 义者。

    在1918年10月15日,达申斯基串通其他波兰籍国会议员(这厮在1896年就当选了奥地利国会议员)通过了一份文件,重新宣布他们是波兰人。经过一段紧锣密鼓的准备之后,波兰清算委员会诞生。达申斯基正是委员之一。

    等到了1918年11月6日。达申斯基宣布成立波兰人 民共和国。以卢布林为首都。这时候有意思的一幕出现了,因为此前波兰并不是没有政府的,1917年在德奥两国的扶持下,波兰摄政委员会履行着波兰政府的职权,按照当时达成的协议(这个协议作为奥匈帝国国会议员的达申斯基也是同意了的),波兰摄政委员会无疑更有合法性。

    也就是说,在1918年11月,波兰也出现了同时拥有两个政府的奇景。不过有一说一。达申斯基成立的那个波兰人 民共和国政府社会主 义属性还是很强的,该政府发布宣告,号召工人和农民将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并建设“独立且统一的波兰人 民共和国这一建筑”,让所有公民在这个国家享有平等的政治权利和民事权利,特别是良心自由、言论自由和集会自由。在改善社会条件的框架下,波兰人 民共和国承诺在工业、商业和制造业确立八小时工作制,将矿产和大型地产收归国有。按计划,这个国家未来将会成为议会民 主制国家。

    很显然,达申斯基成立的这个政府。绝对不会让前波兰贵族、资产阶级喜欢。反正以华沙为首都的波兰摄政委员会拒绝承认神马波兰人 民共和国,他们更喜欢毕苏斯基。迫切希望德国人释放毕苏斯基。

    新生的波兰才刚刚赢得独立就可能要面对一场内战,不得不说,这真是喜闻乐见。好在矛盾并没有全面爆发,在哈利.格拉夫.凯斯勒的调停下,代表着波兰最强大的两股政治势力的两位大佬毕苏斯基和达申斯基选择握手言和。

    在此之后,达申斯基宣布辞职,而掌握有兵权的毕苏斯基一跃成为总统和陆军总司令。此后达申斯基却一蹶不振,只能生活在毕苏斯基的阴影之下。

    比如1929年爆发的切霍维奇案,当时波兰财政部长加布列尔.切霍维奇被指控透支1928年的预算,将这笔钱送给了毕苏斯基领导的政府合作无党派集团充当竞选资金。

    这样的行为既然惹怒了波兰议会中的其他党派,作为下议院副发言人,达申斯基倡导下议院通过一项提议,将切霍维奇带入波兰国家特别法庭受审,这无疑是极大的激怒了毕苏斯基。

    1929年10月31日,在下议院的预算会议上,毕苏斯基与带着至少100名全副武装的军官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会议上。

    毕苏斯基的行动无疑是一种威胁,其用意是不言而喻的,为此达申斯基坚决拒绝召开会议。于是乎毕苏斯基与达申斯基之间产生激烈交涉,根据费利齐扬.斯瓦沃伊.斯克瓦德科夫斯基的记录,两人言语如下:

    毕苏斯基:“闭嘴。”(敲桌子)“我要问你是否要召开会议?”

    达申斯基:“在刺刀、手枪和军刀的威胁下,我将不会召开会议。”

    毕苏斯基:“这是你最后一句话?”

    达申斯基:“是的,先生。”

    毕苏斯基:“这是你最后一句话?”

    达申斯基:“是的,先生。”

    毕苏斯基(略微鞠躬,离开了房间,没有与达申斯基握手,走过下议院的门厅时)大声喊道:“真是个傻子。”

    从这一个示例就能看出,当年的毕苏斯基是多么嚣张和跋扈,而作为他的老对手,达申斯基却显得很是窝囊和狼狈。

    我们还可以看出,国际流氓们对待所谓的独裁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毕苏斯基当年对波兰的独裁统治是显而易见的,可是这些动则将民 主和自由挂在嘴边的大流氓们有说过一个不字?在他们嘴里只能听到对毕苏斯基的表扬,至于批评,对不起,那不符合他们的国家利益!

    当然,扯这些波兰的烂事主要是介绍一下这位达申斯基,作为波兰当时最重要的政治领袖,由他亲自带队参加对犹太人的谈判,可见波兰人还是相当重视这场谈判的,或者说波兰的政客们对这场谈判是寄予某种期望的。

    不过谈判第一天的就很不顺利,双方代表才刚刚坐下来,就差点不欢而散。原因是波兰代表指责犹太人是可耻的强盗。指控他们盗取了波兰的土地!

    “波兰共和国对东普鲁士享受不受质疑的主权!”

    “东普鲁士是波兰共和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类似的言辞一次次的被波兰人挂在嘴边。每一次犹太代表都不厌其烦的提醒他们:“东普鲁士从来就不曾属于波兰,一直以来东普鲁士就属于普鲁士人,与波兰人毫无关系!”

    可波兰人却依然要胡搅蛮缠,说什么他们代表了东普鲁士全体人 民,东普鲁士全体人 民要求同波兰人 民生活在一起。

    对此,本.古里安毫不客气予以挖苦和嘲笑:“东普鲁士的人 民会希望同波兰人生活在一起?这是今年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只有那些脸皮比城墙还要厚,满嘴谎话的白痴才会说出这种没脑子的话!在东普鲁士。波兰人已经成为了魔鬼的代名词,会有人想要跟魔鬼生活在一起吗?”

    本.古里安的讥讽招致了波兰人的激烈反应,没皮没脸的他们反而指责本.古里安蓄意抹黑和攻击波兰,大言不惭地说神马波兰人受到东普鲁士居民的一直欢迎云云。

    反正第一天的会谈一点儿核心问题都没有谈及,全部都用在了这些无意义的嘴炮上。对此,犹太人是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波兰人的无理取闹,以及协约国集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纵波兰人,从这就可以很显而易见的看出,那群嘴上所谓公正的家伙骨子里究竟是什么货色。

    至于好笑。原因也非常简单,从一开始犹太人就没打算通过谈判解决问题。对他们而言谈判不过是争取时间,不过是麻痹敌人的手段而已。而现在,波兰人和协约国集团如此的配合,主动的浪费时间,犹太人简直是求之不得呢!

    达申斯基之所以会特别的关注本.古里安,不光是因为本.古里安太年轻了,更重要的原因就是犹太人的谈判态度。作为一个老资格的政治家,达申斯基见过各种各样的政客,但从来没有人能像本.古里安一样特别。

    为什么这么说呢?这还得从波兰人的谈判策略说起,从一开始波兰精英们其实就对谈判没有太大的兴趣,不光是他们,甚至他们幕后老板也没对谈判抱有太多的指望,至少是没打算通过谈判让犹太人就范的。

    为什么?因为那根本不现实。谁都知道公海舰队和但泽港对犹太人的意义,他们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交出来?而之所以会有这场谈判,其实协约国集团和毕苏斯基也是为争取时间。

    从前一阶段的战斗历程来看,犹太人的军事力量被大大的低估了,犹太人比想象中要强大得多,竟然能够一口气吃掉毕苏斯基一半的部队,这让协约国集团是大跌眼镜。

    对协约国集团而言,波兰是未来重要的棋子,而这粒棋子还没有发挥出任何作用,就被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犹太人搞了一个半残。这样的结果协约国集团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可是不管他们能不能接受,毕苏斯基遭到惨败,波兰人处于下风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他们甚至能从最近一段犹太人的宣传姿态看出,打败毕苏斯基并不是犹太人的追求,这些肮脏的少数民族竟然还有攻打华沙,彻底铲平毕苏斯基打算!

    对协约国集团来说,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可一时半会儿他们又无法直接援助或者直接干涉波兰。不得已之下,只能想一个下作的招数拖延一下犹太人的步伐,为毕苏斯基争取时间。

    按照协约国集团的如意算盘,有犹太人质在犹太人必然是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尽量的拖长谈判时间,好为毕苏斯基重整旗鼓争取时间。

    而这也是波兰谈判代表团一上来就顾左右而言他,东拉西扯扯淡的主要原因。如果太早进入正题,马上就谈崩了,那不是完蛋?

    而现在,达申斯基却发现犹太人十分配合,每一天就是陪着他们在无意义的问题上斗嘴,也不急着进入正题,这样的态度实在让他意外。也想不通。

    难道犹太人有后招?

    达申斯基也有想过犹太人是不是准备开战营救行动。这是最简单最直接摆脱被动的好办法。但是他在地图上逛了一圈。也没找一个能用于营救的切入点。

    从东普鲁士打穿华沙一路南下这是绝对不现实的,除此之外,达申斯基觉得唯一还有可能的方案就是从乌克兰方向发起攻击。不过这也就是想想而已,俄国人在乌克兰被彼得留拉和马赫诺弄得焦头烂额,根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越那两位的围追堵截进入波兰境内。

    而且,西乌克兰如今可是在波兰的控制下,在那里毕苏斯基留了一只军队,俄国人想要过关绝对不容易。而且就算杀开了一条血路,离克拉科夫还很远,如此长的距离足够毕苏斯基反应了。

    总而言之,达申斯基想不通犹太人能有什么后招,他不禁怀疑:“难道犹太人真准备谈判,真的准备放弃公海舰队和但泽?”

    说心里话,这样的想法连达申斯基都觉得太过于疯狂,可是除此之外,还能有别的解释吗?

    看着滔滔不绝辩论中的本.古里安,达申斯基生出了一个突兀的念头:“难道这个小年轻真是一个棒槌?”

    当第三天的谈判再次无果而终的时候。达申斯基给国内发了一封电报,详细地阐明了他的分析。提议是不是可以进入正题探一探犹太人的底,如果能换回公海舰队和但泽,这似乎也不错哈!

    毕苏斯基接到达申斯基电报时,感觉有些好笑,这种电报发给他干什么?有什么意义?绑架犹太人争取时间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协约国集团主导的,他毕苏斯基最多也就是个执行者而已。要达到何种目标从来就不是他说了能算的,你达申斯基请示老子,老子还不是要请示协约国集团,你丫难道就不能在伦敦直接问,这拐一个弯麻烦老子,我看你这是别有用心吧!

    自从在东普鲁士吃了败仗之后,毕苏斯基就能感觉到国内的风向开始发生变化了,原本被他压得死死地“牛 鬼 蛇 神”一个个似乎有些跃跃欲试了。已经有不少人拐弯抹角的攻击他了,现在牛鬼蛇神的大头头达申斯基在这当口发这样一封电报,怎么看都像是在恶心和埋汰他啊!你这是在拐弯抹角的骂我是协约国集团的走狗和应声虫是吧?

    只能说毕苏斯基想多了,达申斯基虽然不喜欢毕苏斯基,但暂时还没有跟他拆台的意思,而且此时的毕苏斯基也没有完全将他独裁的嘴脸暴露出来,达申斯基对他还是有一定的期望的。

    从根本上说,达申斯基发这封电报的意图其实是尊重毕苏斯基,毕竟后者现在是总统和总司令,是国家元首,这种关系国家命运的大政方针肯定要请示毕苏斯基。

    这么说吧,就像毕苏斯基所言,达申斯基完全可以直接请示协约国集团,反正他就在伦敦,多近多方便。可达申斯基如果真的对毕苏斯基不闻不问,直接去请示协约国集团,恐怕毕苏斯基一样的会恼火!

    理由也是非常充分的——好家伙,你小子不跟我这个总统打一个招呼就联系协约国集团,你还有没有把老子放在眼里?我看你这是看见老子打了败仗想自立为王是吧!

    看见没有,请示和不请示一样的很要命。说白了,这根本就不是请示的问题,甚至也不是达申斯基的问题。真正有问题的是毕苏斯基,上一次的惨败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危机感时时刻刻在给他敲警钟,导致他神经过于紧张,变得神经质了。

    而神经质是不可理喻的,所以在接到达申斯基的请示电报之后,毕苏斯基在回电中将达申斯基大骂了一顿,指责他想一出是一出,随便破坏既定方针策略。甚至电文中露出了显而易见的酸溜溜的口吻,谴责达申斯基就是想逞英雄想出风头。

    对于这封回电,达申斯基是哭笑不得,天地良心他真心是一片好意,是为了波兰的国家利益着想。不说表扬神马,总不至于批判他吧?而且达申斯基搞不清楚这封电报是毕苏斯基的意思呢,还是协约国集团的意思?难道这些大流氓怪他多事了?

    仅仅毕苏斯基一个人,达申斯基还不害怕,如果这是协约国集团的意思,那他就得掂量掂量胳膊腿了。所以在接到电报之后,达申斯基立刻偃旗息鼓静观其变,就按照既定计划办呗!

    不得不说,因为毕苏斯基的神经质,也因为达申斯基一时的犹豫和胆怯,波兰人错过了一个机会,他们本可以更早的发现犹太人的真实企图,可以提前做好准备。可是这次机会就被他们眼睁睁的放过了,直到两天之后,当协约国集团也忍受不了这种天复一天的无聊扯皮,当他们向达申斯基提出警告时,后者才发现他被毕苏斯基坑惨了!

    而在此之前,将奥斯维辛三个集中营仔仔细细转了一遍,获得了最详细也最充实情报的卡尔波维奇也告别了胖胖的典狱长,不过他并没有返回华沙,而是第一时间跑到了卡尔维纳向某仙人汇报情况……(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发电发火点同志和尤文图斯同志!

444 越 狱

    奥斯维辛,第一集中营。

    奥托.弗兰克望着铁丝网之外的天空,他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一双翅膀,能够飞出这个如地狱一般的地方。

    作为犹太人,尤其是拥有德国国籍的犹太人,奥托.弗兰克无疑很不受波兰人喜欢。在集中营里,他必须承担最艰苦也最繁重的工作,而且只能领到最少的食物。

    作为出生在法兰克福的德国犹太人,弗兰克之所以被关入奥斯维辛,完全是莫名其妙。1915年入伍参军的他,驻扎在华沙。在1919年4月1日这个可笑的日子,当德国宣布投降的时候。华沙的波兰人亢奋了,在毕苏斯基的带领下他们宣布建立新的政府,没收了德**队的武器和装备。

    当时,对战争没有什么兴趣的弗兰克觉得还不错,以为再也不用上战场,终于可以回家,终于可以过平静的生活了。

    不过让弗兰克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的情况急转直下,先有毕苏斯基入侵东普鲁士,波兰报纸上各种宣传毕苏斯基丰功伟绩的战果让弗兰克目眦尽裂,对这个屠戮自己同胞的刽子手他是恨之入骨。

    可惜的是,作为被解除了武装的前德**人,弗兰克没有任何办法去帮助自己的同胞,只能在心中祈祷,希望上帝惩罚这些波兰魔鬼!

    也许是祈祷有了效果,战场上的情况很快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毕苏斯基被打得屁滚尿流溃不成军,甚至一个前所未有的由犹太人建立的国家因此而诞生了!

    东普鲁士人民共和国成立的的那一天。弗兰克高兴得就像个孩子。和几个犹太老乡一起在酒吧里开怀痛饮。庆祝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不过悲剧也就此诞生了,波兰人可不觉得这是件好事,很快在酒吧里弗兰克和小伙伴们就跟波兰人起了冲突,双方大打出手,结果就被波兰的垃圾警察丢进了监狱。

    被关进监狱的时候,弗兰克还不觉得有什么危险,不就是喝醉了酒打架斗殴,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案子。顶多也就是关两天的事儿。再说,他可是正儿八经的德国公民,还是军人,波兰政府能拿他怎么样?

    只能说弗兰克太天真了,战败的德国已经是落毛的鸡,对于波兰人来说,已经不需要惧怕德国人了,不给面子又怎么样?谁让他们现在后台比德国人硬呢?

    于是乎弗兰格很快就被判有罪,他和其他华沙的犹太人一起被赶上了闷罐火车,直接送到了奥斯维辛一号集中营。

    滴……滴……滴……

    三声哨响之后。弗兰克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休息的时间已经到了。接下来整整四个小时里,他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会有,必须加班加点的干活,任何“偷懒”的举动都会招致一顿皮鞭伺候。

    不过,对弗兰克而言皮鞭神马已经不在乎了,反正这些该死的波兰人会找一切理由虐待他们,挨打简直就是家常便饭。真正让弗兰克感到恐惧的是关小黑屋。那意味着死亡!反正他还没有见过有犹太人能活着从里面出来。

    漫长而艰辛的劳动之后,晚饭仅仅是一点点可怜的稀粥,在弗兰克看来这种所谓的稀粥不比清水强多少,百分之九十五的都是水,剩下的百分之五就是一点儿发霉的燕麦粒和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盐分。那味道,这么说吧,就没什么味道,最显著的就是霉菌的气味而已。

    可就是这样的食物,也不是人人都能获得的,只有按质按量完成了一天劳动的人,才能享用这一餐极其简陋的食物。至于不干活,嘿嘿,看看食堂门口的牌子——不劳动者不得食。波兰人可算是提前进入共 产主义社会了!

    不光是食物差,住宿条件更是恶劣,整个集中营直接建在荒郊野外,说直白一点儿,就是用铁丝网和木栅栏圈一块地,然后命令犹太人胡乱用木头搭建出一座座简陋的窝棚而已。

    这些成年人弓着腰板才能钻进去的小窝棚,木板与木板之间的空隙相当的大。这么说吧,除了透气性相当优越之外,它起不到一点儿遮风挡雨的作用。感谢上帝,现在才六月份,如果是冬季,这样的住宿条件简直就是要命。

    每个小窝棚里要挤上五六个人,里面没有任何家居产品,呃,如果一捆捆湿漉漉的散发着臭味的稻草堆也**的话,那就算有家具。总而言之,这里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

    也确实,这个集中营里只有两类生物,被波兰人当成奴隶的犹太人,以及被犹太人视为魔鬼的波兰杂碎。

    恶劣的居住环境和艰苦的劳动让犹太人不堪忍受,从抵达奥斯维辛开始,犹太人就不断地试图越狱。不过总体的效果并不理想,大多数人还没有穿过铁丝网就被哨塔上的机枪打成了筛子,少部分幸运儿冲破阻拦之后,也会被外面的波兰巡逻队抓个正着。比如弗兰克就见到过一个可怜的同胞被巡逻队的猎犬咬得血肉模糊。

    波兰人毫无同情心可言,对于任何给他们找麻烦的犹太人,他们只有一种处理方法——处死!而且花样百出,手段十分残忍。

    最简单的自然是枪毙,集中营大门附近的铁丝网边就是行刑地和坟墓。一群群不听话的犹太人被枪毙,然后随便挖个坑草草掩埋。更可气地是,波兰人还充满恶趣的在此地立了块牌子——请您保持肃静,不要打扰死难者的宁静。

    稍微复杂一点儿就是绞刑,在食堂旁边的空地上立了几根柱子,弗兰克的一位狱友仅仅因为言语上顶撞了狱卒几句,就被吊死在了这些柱子上。还有些可怜人只是试图偷窃一点点用于果腹的食物,也被波兰人无情的处死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残忍的。无所事事的波兰狱卒为了找乐子。在集中营里建立一个角斗场。每隔三天被抽到号码的犹太人就必须在角斗场里互相残杀,而波兰人则借此取乐。

    “我们必须想办法越狱!”

    深夜,四周一片寂静,当波兰看守警惕性最低的时候,在一幢小窝棚里,弗兰克和几个同胞抱成一团,小声商量着越狱的计划。

    “吉姆已经搞到了一把刀,只要我们切断铁丝网。穿越一道壕沟,冲入对面的森林里就能逃出这个鬼地方!”

    “那些猎犬怎么办?我可不想被活活咬死!”

    弗兰克胸有成足地回答道:“我昨天借着跟波兰杂碎出去办事的机会查看过了,在西边有一条河流,只要我们一口气游到对岸,猎犬就没办法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展行动?”

    弗兰克沉着脸说道:“明天又是角斗的日子,波兰人的注意力都会放在角斗场,那是守卫最薄弱的时候!”

    其实这个最薄弱仅仅是相对而言,毕竟哨塔是24小时运转的,哨塔上的看守可不会去看表演。不过弗兰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继续留在集中营绝对是等死。而他一点儿都不想死,不乘着还有一口气拼死一搏。以后想搏都搏不动了。

    整个白天,弗兰克表现得非常老实,在波兰狱卒眼里,他恐怕就是个吓破胆的可怜虫,是可以随便欺负的懦夫。反正弗兰克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反抗性和攻击性,他很好的将自己伪装了起来。

    晚上九点,当“角斗场”灯火通明,当大部分波兰人都聚集在那里观看最血腥的节目时,几个身影偷偷摸摸的开始向铁丝网的方向接近。

    弗兰克手握一把菜刀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面,他的气势无可挑剔,就是手里的家伙有点不尽如人意。不过对于集中营里时时刻刻都在受监视的犹太人来说,能够搞到这把菜刀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甚至,为了这把菜刀在厨房里工作的犹太人付出了两条人命作为代价。

    “趴下,快!”

    随着弗兰克一声轻喝,他身后的几个同胞赶紧死死地贴在了地面上,在他们前方五六十米的距离上,两个波兰巡逻兵举着马灯溜溜达达的走了过去。

    弗兰克不禁在心中感谢了波兰人一声,如果他们没有把集中营建在荒郊野外,如果不是集中营只有一台发电机,他们想要越狱难度将直线上升。

    集中营里唯一的那台发电机无法满足所有的用电需求,而作为耗能大户——探照灯就必须限制使用。只有在哨塔或者巡逻兵发现了意外情况时,这些大号的灯泡才会通电。而一切正常的时候,哨塔上的哨兵们只会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呆或者打瞌睡。

    当巡逻兵渐渐走远之后,弗兰克小声对身后的同胞吩咐道:“我们只有三分钟!开始计时!”

    所谓的计时自然不是掐秒表,进入集中营的第一天,贪婪的波兰人就收走了犹太人身上一切值钱的物件,手表、项链、戒指、钢笔,甚至连犹太人身上的衣物都不放过。

    所以弗兰克他们没有秒表也没有手表,只能用最简单的计数方法——数数。托姆斯基,这位曾经的华沙大学数学系教授负责这项既简单又麻烦的工作。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向铁丝网靠近,当托姆斯基刚刚数到40的时候,弗兰克挥起菜刀砍向了铁丝网,嚓嚓几声脆响之后,他利落的剖开了铁丝网,而此时,托姆斯基才刚刚数到80。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还有一分半钟的时间隐蔽或者逃跑。

    越狱者们心脏噔噔的跳动,他们小心翼翼的穿过狗洞大小的铁丝网,期间数学教授托姆斯基出了一点儿小麻烦,他的外套被挂住了,弗兰克只能撕开布帛将这位急得满头大汗的教授先生拖了出来。

    “还有多少时间?”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问了,因为远方又能看到巡逻兵的马灯。

    “该死的!”

    弗兰克低声咒骂了一句,很显然。这两个家伙比平常更快的完成这一趟巡视。要知道为了今天的行动。弗兰克整整观察了三天,摸清了他们的步伐规律才采取行动。而今天他们却偏偏早了!

    集中营外是一片空旷,没有任何遮蔽物,原本按照弗兰克的估计,他们将有足够的时间躲入森林里,可现在这点儿时间完全不够!

    弗兰克知道,情况对他们很不利,他必须马上做出选择。否则等待着他们的将是全军尽殁!

    “你们向前跑!越快越好!”弗兰克沉着的对几个狱友说道。

    “那你呢?”托姆斯基问道。

    弗兰克苦笑了一声:“我负责引开波兰人的注意力!”

    托姆斯基脱口而出道:“你疯了!”

    弗兰克立刻打断了他,断然道:“总要有人牺牲,否则大家都得死在这里。教授,如果你能活着逃出这个地狱,请去法兰克福,告诉我的妻子,我永远爱她!”

    说完,弗兰克二话不说就像另外一个方向冲去,不出意外的话,他将很快被巡逻的哨兵发现!

    “我们走!不要辜负了弗兰克的好意!”托姆斯基轻声喝道。他最后望了一眼弗兰克,然后毅然决然的向着另一边的森林方向冲去!

    弗兰克的心噔噔跳。他知道很快就会被哨兵发现,接下来探照灯和机枪将牢牢锁定他,不出意外的话,几秒钟之后他将被打成筛子。虽然他很不甘心就这么结束,但他觉得这样的牺牲还是有意义的,只要他能够吸引波兰人的注意力,只要他能为伙伴们多争取一点儿时间,他们将有更大的可能逃出这个地狱。

    当然,弗兰克也想到了死,在集中营里目睹了那么多惨剧之后,他已经不再畏惧死亡,如果不能像人一样活着,那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弗兰克跑得飞快,一点儿都没有掩饰自己的意思,这样很快就会引起哨塔或者巡逻队的注意,只要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向截然相反的方向,他就算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一束夺目的探照灯光很快就锁定了弗兰克,几乎与此同时刺耳的警报声也响了起来,紧接着是波兰人的喊叫声和枪声。不过弗兰克对这一切闻所未闻,那一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跑得更快一点儿!

    弗兰克确实跑得很快,子弹不断的在他周围激起烟尘,但就是无法击中他。带着一阵风儿,他冲进了森林,然后被蔓藤绊了一个狗吃屎,眼前到处都是金星,但是弗兰克却跌跌撞撞飞快的再次爬了起来,继续撒腿逃命。

    也就是在这时,他心中生出了另一种信念——也许我能逃掉?

    是的,他之前以为会被打成筛子,而现在,在浓密的森林里,探照灯和机枪都无法发挥作用,他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猎犬。

    猎犬?猎犬怎么对付呢?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过河,但是为了掩护狱友,弗兰克选择了截然相反的逃跑方向,这一边离河很远,也许不等他跑到河边就会被追上!

    弗兰克没有任何办法,后来他也干脆懒得想办法了,他只是埋头向前跑,不停的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如果被追上了,那就是命!

    黑夜中的森林伸手不见五指,这些天高强度的体力劳动以及缺少食物摄入让弗兰克很快就气喘吁吁,然后就是眼前发黑,一次比一次更加强烈的恶心的感觉让他几乎晕倒。

    呼哧……呼哧……

    弗兰克扶着树干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明显感到自己的双手、双腿甚至眼皮和嘴角都在颤抖,饥饿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每一次迈腿他都必须用尽全力,都必须咬牙苦撑,可就算如此,他也跑得越来越慢,渐渐地从跑变成走,然后又从走几乎变成一步步的往前挪,也许最后他只能慢慢的在地上爬了。

    这时候,弗兰克都想放弃了,因为他太累了,他真想就这么趴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就算被波兰人追上了,也不过是一死而已。

    好在这样的想法他不过是一瞬间,很快他就想到了家乡的妻子,如果就这么死了,艾迪斯一定会伤心欲绝吧?

    想到温柔美丽的妻子,弗兰克再次咬牙站了起来,他多想再次吻吻艾迪斯,多想搂着她一起数星星,多想生一堆小宝宝……

    有希望才会有动力,当希望鼓励着弗兰克步履瞒珊地继续前进时,在他身后,几个荷枪实弹的波兰士兵以及两条猎犬正飞快的追上来,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可怜人将难逃死劫!

    “这些波兰杂碎怎么这么吵?”科勒拍死了一只停在他脸上的蚊子,很没好气地问道:“我们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停多久?”

    斯沃博达苦笑了一声,安慰道:“忍耐一下吧,后半夜我们就开始行动了!”

    正在这时,传令兵忽然跑了过来:“斯沃博达同志,安德烈同志让你立刻去一趟!”

    当斯沃博达赶到李晓峰的帐篷时,负责指挥营救行动的所有指挥员已经都到齐了,李晓峰看了他一眼,飞快地说道:“情况出现了变化,似乎有人越狱了,为防有变,我们提前开始行动!”(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尤文图斯同志和hzwangdd同志!

445 强 硬

    达申斯基觉得自己的谈判对手越来越古怪,他们对于枝梢末节的问题充满了热情,每每围绕一点点微乎其微的小事争得不可开交,这么说吧,犹太人简直就是吹毛求疵。

    这样的情况达申斯基并不是没有遇到过,一般而言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想拖时间。问题是,达申斯基一直搞不懂,拖时间对犹太人有什么好处呢?

    这个问题始终在缠绕达申斯基,他愈来愈迫切地想要搞清楚这个问题,为此采取了一系列的手段和方法。

    “本.古里安先生,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你们继续纠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们永远都无法达成一致!”达申斯基在试过无数方法之后,不得不单刀直入。

    本.古里安却在心里笑了笑:“你终于忍不住了。”

    确实本.古里安就没有想到过谈判的效果会这么好,竟然整整争取到了四天的时间,在这四天里,值得信赖的俄国盟友搞清楚了奥斯维辛集中营的情况,甚至还很有创造性的建立了一支国际纵队。

    说实话,本.古里安对李晓峰说的国际纵队相当的感兴趣,因为保密的需要,他并不知道这支国际纵队究竟是些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将采取何种方法去营救自己的同胞。他真想搞清楚神通广大的某仙人将会怎么做呢?

    微微摇了摇头,本.古里安将这些想法暂时放在一边,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继续拖延时间。按照李晓峰的要求。他必须再将谈判拖延个两三天。而现在他的对手无疑已经产生了怀疑。

    “外交无小事!”本.古里安十分平静地回答道,“我们双方之所以会坐在这里,原因是显而易见的。如果我们不能在谈判桌上解决一切问题,那么离开谈判桌之后很可能会因此产生新的矛盾,而这将摧毁我们之前的所有努力!我不喜欢做无用功,而我相信您,达申斯基先生也不喜欢做无用功!”

    这个回答一点儿也不能让达申斯基满意,这种照本宣科的扯淡话他听得太多了。而且当他做这种官面文章的时候,你本.古里安还没出生呢!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达申斯基继续施加压力,“如果我们不能尽快解决那些最紧要和最关键的问题,我认为谈判就没有必要进行下去!”

    本.古里安微微挑了挑眉头,反问道:“这是最后通牒吗?达申斯基先生?”

    达申斯基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你觉得这是最后通牒,那就是!波兰政府的耐心是有限的!”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达申斯基仔细地观察着本.古里安的面部表情,他很想从本.古里安的脸上找到一丝蛛丝马迹,想要搞清楚这个小狐狸究竟是不是在拖延时间。

    对本.古里安而言。重大的考验终于来临了,他接下来做出的选择将决定相当一部分波兰犹太人的命运。一旦他应对失误。被达申斯基看出了破绽,那之前做出的所有努力都可能功亏一篑!

    对于一个三十岁出头,并没有很多政治经验的年轻人而言,这种考验带来的压力无疑是巨大的,面对压力他究竟是能迎难而上,还是功败垂成呢?

    本.古里安十分镇定的望着达申斯基,表情坚毅,就如同钢铁一般。几秒钟的对视之后,他断然站了起来,果断地说道:“如果这就是波兰政府的谈判态度,我只能说,东普鲁士人民共和国和东普鲁士人民共和国的所有人民拒不接受此种无理的讹诈,你们要战,那我们就战吧!”

    说着,他带着自己的谈判代表团毫不犹豫地退出了会议室,鸟都不鸟达申斯基,扬长而去。

    “你在干什么?”

    很快毕苏斯基就发来了质问电报,原因非常简单,如果现在谈判就破裂了,那么对他而言情况就不是太妙。他的主力部队费了不少功夫才从河泽密布的埃乌克摆脱犹太人的追击,这才刚刚抵达比亚韦斯托克。他刚准备在比亚韦斯托克喘口气,整编一下部队然后返回华沙。如果这时候战斗重新爆发,贾乌多沃的犹太军团将会迅速南下威逼华沙。

    华沙守军的成色毕苏斯基太清楚了,往不好听了说就是一群散兵游勇。指望靠他们守住华沙几乎是不可能的。毕苏斯基的盘算是尽量的多争取时间,一方面他的主力可以借此赶回华沙,另一方面也可以多拉一点儿壮丁当炮灰。

    可达申斯基倒好,直接导致谈判走向了破碎,这尼玛不是要毕苏斯基的老命了?

    对此,达申斯基给出的解释是:“我怀疑犹太人有阴谋,他们的表现太奇怪了,我认为他们就是在拖延时间!”

    如果本.古里安没有十分果断的退出谈判,那毕苏斯基可能会认同达申斯基的看法,问题是犹太人表现得太干脆利落了,怎么看都像是耐心耗尽,都像是不耐烦了。这样的表现怎么是拖延时间呢?

    接到达申斯基的复电之后,毕苏斯基立刻是破口大骂,将达申斯基称之为老糊涂虫和傻蛋。如果不是暂时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去取代达申斯基,毕苏斯基会立刻解除达申斯基的职务。

    当然,谁都知道波兰并不是没有人能取代达申斯基,耍嘴皮子玩文字游戏的好手波兰还是不少的,毕竟在最近一两百年里,波兰人几乎没有啥动手的能力,只能玩嘴炮。

    毕苏斯基之所以不能解除达申斯基的职务,原因也非常简单,不是那货能力强,不是他不可或缺。而是毕苏斯基不想让达申斯基在这个时候回国。

    前面说过了,达申斯基和毕苏斯基在当年一度算是旗鼓相当,如果不是毕苏斯基抓住了兵权。如果不是他更受协约国集团欢迎。坐上波兰总统宝座的很可能就不是他了。

    就算毕苏斯基暂时击败了达申斯基。但他对这个老对手依然是不放心的,达申斯基在波兰政坛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大到让毕苏斯基有些寝食难安。尤其是现在,当他刚刚遭受惨败,不管是军事实力还是个人声望都遭受重大打击的时候,他必须防备政坛上的对手反攻倒算。

    所以毕苏斯基将达申斯基弄出了波兰,让他去主持一个看上去很有意义,但实际上不过是缓兵之计的谈判。国内没有达申斯基,那些反对他毕苏斯基的人就成不了气候。他完全可以抓紧时间做好安排,不管是重拳打击还是收买拉拢,都得抓紧进行!

    不得不说,这人一旦有了私心,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了。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哪怕毕苏斯基同意达申斯基的判断,犹太人确实有点不正常。但他也不敢提前中断谈判。反而,他还必须打压达申斯基,将他牢牢地钉在国外。

    “重启并继续谈判,波兰还需要时间!”

    当收到这份答复电报的时候。达申斯基有些哭笑不得。难道毕苏斯基不知道他的苦心?难道毕苏斯基就不知道他是为波兰的国家利益着想?

    达申斯基知道,毕苏斯基很清楚他的出发点。但之所以坚决拒绝他的做法,原因很简单——毕苏斯基现在更重视他自己的政治利益。

    看穿了这一点之后,达申斯基对毕苏斯基真的非常失望,之前他和毕苏斯基虽然有分歧,但他始终认为毕苏斯基是一个纯粹的波兰人,是一个热爱波兰的英雄。而现在这位英雄却表现得如此猥琐,真心令人不齿!

    在这一刻,达申斯基有了一种想法,也许在这场世界大战结束之后,在重建波兰的问题上,他将会跟毕苏斯基产生更加直接和尖锐的矛盾。很有可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反对毕苏斯基将是他的核心任务了。

    当然,现在考虑这些还太远了,达申斯基现在首先要考虑的是,怎么继续谈判的问题。哪怕他不高兴也不喜欢毕苏斯基的决定,但毕苏斯基毕竟是波兰法律意义上的总统,他必须尊重这位大总统的命令。

    所以达申斯基着重考虑的是,怎么在遵守毕苏斯基命令的前提下,拆穿犹太人的真面目。作为政坛老鸟,他很快就找到了办法。

    “英国外交大臣通过私下渠道邀请我们重返谈判?”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本.古里安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冷笑,他一眼就看穿了达申斯基的把戏。说到底,这位依然是在试探他。私人渠道是个什么说法,他太清楚了,一旦他二话不说就接受了这个邀请,那就证明犹太人还是很想谈判的,在当前情况下,面对如此苛刻的条件他们都想谈判,这说明了什么?

    “告诉贝福尔先生,我们感谢他的好意,但是我们坚决拒绝在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下重启谈判。在波兰人没有改变他们无理取闹的态度之前,我们不会重启谈判!”

    想了想,本.古里安又补充道:“你们立刻去购买船票,做出我们想尽快离开英国的假象!”

    本.古里安觉得直接拒绝重启谈判和大张旗鼓的买船票还不够好,为了将这出戏演得更漂亮一些,他认为国内也应该配合谈判代表团开展行动。

    “是否可以让部队向华沙进攻,提前开始实施我们之前制定的诱敌计划?我认为这配合我们在谈判桌上的态度,可以进一步迷惑协约国集团和波兰人。”

    接到本.古里安的请示电报之后,帕维尔立刻咨询了乌博列维奇和特里安达菲洛夫的意见,并请示了某仙人,最后决定提前开始行动!

    当达申斯基还对本.古里安直截了当的拒绝惊奇不已,还在猜测着是不是犹太人以退为进的把戏时。气急败坏的毕苏斯基立刻又发给了他一封措辞更加激烈的电报。

    在电报中他将达申斯基骂了一个狗血喷头,强烈地谴责了他的“胡作非为”,并警告他。必须采取一切行之有效的策略阻止犹太人向华沙进攻。必须立刻让犹太人重新回到谈判桌上!

    “我们必须搞清楚犹太人的目的。”在答复电报中,达申斯基写道,“犹太人究竟对谈判持有何种态度,是否已经打算抛弃他们的同胞,不管不顾的采取冒险行动。只有搞清楚了这些,继续谈判才有意义,否则,那将更加的危险!”

    达申斯基太清楚了。现在跟毕苏斯基顶牛一点儿风险都没有,毕苏斯基不太可能解除他的职务,让他回国。有鉴于此,在一定范围内跟毕苏斯基唱反调,暂时是没有风险的。

    应该说达申斯基抓住了毕苏斯基的命门,就如他猜测的那样,毕苏斯基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他没太多办法,只能再一次加强语气,命令他立刻恢复谈判,命令他务必终止犹太人的军事行动。

    为此。毕苏斯基甚至直接向协约国集团的主子们求救,要求主子们尽可能的给犹太人施加压力。务必使他们回到谈判桌,否则波兰将遭受灭顶之灾!

    当然,毕苏斯基也没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主子们身上,毕竟身为奴才就要有奴才的觉悟,事事都麻烦主子擦屁股,这样的奴才无疑是不合格的奴才,也是不受主子喜欢随时可以抛弃的奴才。

    毕苏斯基自然不想被当成弃子抛弃掉,野心勃勃的他一心要干出一番事业,所以他必然还有自救的手段。在犹太人宣布向华沙进发的同时,他以波兰总统的名义下达了一份命令:

    “祖国的同胞们,新生的波兰共和国已经到了万分危险的境地,邪恶的异教徒犹太匪徒试图扼杀我们重新崛起,重新站起来的希望。他们贪婪地觊觎着我们的土地和财产,准备奴役我们……为了国家我们必须悍然反击这些魔鬼的挑衅,作为波兰共和国的总统,我命令将波兰领土范围内的犹太人都视为侵略者,必须将他们关押和监管起来……集中营将是犹太人唯一的去处,只有将所有的犹太魔鬼都关进集中营,我们的空气才会获得净化,我们的国家也将变得更加纯洁和纯粹!同胞们,不要犹豫了,赶紧行动起来吧!”

    不光是下达了这道匪夷所思的命令,毕苏斯基还命令波兰的国家喉舌全面开动,将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斥之为邪恶的侵略者,要求全世界所有善良和有良知的国家一起反对这些魔鬼对波兰的伤害。

    不过,谁都知道这不过是苦情戏而已,或者说这是毕苏斯基撕下最后伪善的面具,发出赤果果的威胁。他的这些命令无疑是在威胁犹太人——如果你们不停止军事行动,我将在波兰全国发动排斥犹太人的行动,看你们怕还是不怕!

    帕维尔、本.古里安自然是不怕的,在他们看来毕苏斯基这些疯狂的行动只能显示他是多么的心虚而已。虚弱的他已经只能用这些无耻的手段来讨价还价了。

    当然,最无耻的还不是毕苏斯基,更无耻的是他的主子们,获悉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准备向华沙进攻,协约国集团不约而同的一致开始谴责犹太人,要么警告犹太人不要铤而走险,要么直接将其斥之为侵略者,并赤果果的威胁:“一旦你们单方面的破坏波兰的国家独立,掀起新的侵略战争,则必然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对此,本.古里安回之以讥笑:“当毕苏斯基带着他的魔鬼军团在东普鲁士烧杀掳虐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说的?有说过他们侵略者?有谴责过他们的恶行?没有,你们什么都没有说,你们只是为这个魔鬼在叫好,为他在欢呼!而现在,我们代表东普鲁士人民去惩罚这个魔鬼的时候,你们却着急了,却如丧考妣了,这充分说明了你们跟那些魔鬼就是一伙的,就是你们在怂恿他们犯下一系列的反 人类罪行!我也郑重的警告你们,你们必须为此负责!”

    说到这,本.古里安微微一顿,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说道:“惩罚魔鬼的军事行动绝对不会暂停,在他们没有释放我们无辜的同胞,停止大范围的反人类罪行之前,我们绝不谈判!这是不同商量的!”

    协约国集团傻眼了,他们没有料到犹太人如此的强势,可偏偏他们还没有太多的办法,跟德奥集团的谈判并不顺利,将相当多关键问题上,德奥集团都不愿意做太大的让步,这让谈判举步维艰。而德奥集团不彻底的投降,他们就无法直接干涉波兰。

    “让毕苏斯基这个傻蛋不要帮倒忙了,停止那些拙劣的闹剧,先忍一忍!”

    毕苏斯基不忍也不行,犹太人一时间势如破竹,从奥尔什丁一路横扫南下,华沙在他们面前简直就是一个赤果果的姑娘,毫无抵抗的可能。

    在下达了那封全面迫害犹太人的命令不到24小时,他就被迫收回了这道命令,以换取本.古里安重新回到谈判桌……(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拿着破伦子、尤文图斯和hzwangdd同志!

446 死里逃生

    犹太人重新回到了谈判桌前。这个消息让毕苏斯基长出了一口气,在他看来只要将犹太人忽悠回来,接下来他就可以紧锣密鼓的重整旗鼓,积蓄力量之后一举荡平东普鲁士,那时候就轮到他给犹太人算总账了。

    不过他的想法虽然很好,但是现实却比他想象中要严峻得多,因为犹太人并没有停止进攻的步伐,沿着铁路线他们一路南下,前锋几乎已经摸着华沙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没有停止军事行动?”达申斯基在谈判桌上强烈地抗议道,“为什么继续发动进攻,这是背信弃义!”

    主持谈判的贝尔福也帮腔道:“本.古里安先生,我对贵方的决定感到迷惑不解和震惊,既然你们已经同意继续谈判,准备用谈判的方式解决纷争,那么为什么不停止军事行动呢?”

    稍微一顿,这位外交大臣用控诉和谴责地口吻警告道:“作为协约国集团的代表,我强烈地要求贵方停止一切侵略行动!”

    本.古里安可是胸有成竹,他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在波兰人没有停止残害犹太人,在他们没有对所做的暴行赔礼道歉之前,我们不会停止军事行动。只有保持对这些流氓的压力,他们才知道正义是不容亵渎的!”

    贝尔福装傻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据我所知波兰政府已经收回了命令……”

    本.古里安直接打断了他,毫不客气地说道:“什么叫收回了命令?收回了什么命令?既然要开诚布公,那波兰人必须对迫害犹太人的行为做出解释和道歉。并赔偿犹太人因此蒙受的一切损失。这才谈判的态度!”

    本.古里安气势汹汹地说道:“波兰政府一日不释放所有被非法逮捕和惨遭迫害的犹太人。不惩罚犯下这些罪行的凶手。我们就不会停止军事行动。既然波兰人不准备讲道理,那我们只好用拳头说话!”

    贝尔福傻眼了,达申斯基也傻眼了,一两天不见,之前像软骨头一样的本.古里安这是吃了钢筋了,还是灌了水泥?怎么这么硬?

    他们当然不知道本.古里安为什么会如此的强硬,原因非常简单,在他们谈判的同时。营救行动也即将展开,不管成败与否,都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也就是说他没有必要陪协约国集团和波兰人磨牙了,是时候给他们一点儿眼色看看了!

    贝尔福吃了一惊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警告道:“本.古里安先生,不得不说你这是在给谈判制造障碍。你这样的无理要求很有可能将你的同胞至于险地,你难道想害死他们?”

    无耻吧?下作吧?明明作孽的就是他们,可协约国集团这帮鸟人却敢硬生生的将屎盆子扣在别人头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真是正义的代表,公平的化身。实际上他们就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卑鄙小人而已!

    “真是可笑!”本.古里安迎着贝尔福的眼睛,挖苦道:“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无耻的话,你们不去打击和遏制那些制造人道主义灾难的刽子手,却气势汹汹的向受害者施压?这就是贵国的价值观和道德观?”

    贝尔福厚着脸皮说道:“太无理了,如果不是为了帮助那些可怜的犹太难民,我们何必提供这么一个谈判的机会给你们?如果不是我们……”

    “如果不是你们怂恿,波兰人会如此的无耻?会有胆子公然绑架人质,然后威逼勒索?”本.古里安立刻就打断了他的话头,毫不留情的嘲讽道:“你们以为躲在幕后就没有人能看穿你们的真面目,伪善的伪君子更让人痛恨!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要跟我扯这些废话,也不要以为能用这种拙劣的手段来迫使我们就范!”

    贝尔福和达申斯基又一次震惊了,然后他们心头很快就涌出了一股很不妙的念头,犹太人今天表现得实在太有攻击性了,这很不寻常,作为老牌政客,他们很清楚这种剧烈的态度变化意味着什么?

    正在这时,一个人匆匆走到本.古里安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哪怕隔着谈判桌,达申斯基和贝福尔都能看出本.古里安眼前一亮,紧接着他立刻就站了起来,铿锵有力地说道:“贝尔福先生,达申斯基先生,我仅代表我国政府郑重的向你们申明,从现在开始终止谈判,我们绝不会和卑鄙的阴谋家以及血腥的刽子手说话!”

    说着,他转身就走,只留下达申斯基和贝尔福坐在那里面面相觑,这两位已经彻底的糊涂了。

    “这是怎么回事?”达申斯基问道。

    贝尔福啧了一声,按照原定计划,最后主动终止谈判的应该是他们才对,反正他们的目的不过是为毕苏斯基争取时间,只要时间一到,他们就会把谈判破裂的责任全都推在犹太人头上。那时候不光缓兵之计达成,还可以在世界范围内打击东普鲁士犹太人的声望。

    而现在,最主要的目的,也就是缓兵之计并没有达成,这和预期相去甚远。贝尔福皱了皱眉头,作为一个外交老流氓,他很不喜欢现在这种失控的感觉,犹太人不按常理出牌,让他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虽然没有像预计中争取那么多时间,但多少也赢得了不少时间,算是初步达成了目的,”作为一个政客,贝尔福自然不能说计划破产,他很有政治智慧的做了一个总结:“现在我们可以按照计划,将谈判破产的责任推给犹太人了!必须给他们一个沉重的教训!”

    贝尔福说得倒是漂亮,但达申斯基却在心中苦笑不已——争取到的时间太少了,而且此是犹太人正在向华沙逼进。一旦华沙有个闪失。对于新生的波兰共和国来说。不亚于8级地震。而且傻瓜都能看出犹太人还有后招,他们之所以敢主动的终止谈判,那肯定有所依仗。而他们并不知道人家有什么依仗,在接下来的交锋中,他们将会全面被动!

    这种蛋疼的局面让达申斯基十分无力,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按照协约国集团的吩咐,在报纸上大声嚷嚷。只能不断地攻击东普鲁士的犹太人,将他们称之为毫无人性的冷血魔鬼。

    “怎么能够就这么随便的放弃我们的同胞呢?”魏兹曼看到这个消息之后,急了,找到本.古里安就是一通抱怨,“我知道协约国不地道,我知道他们狼狈为奸,但是我们不是没有办法吗?怎么能够放弃唯一的机会,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可怜的同胞蒙难呢?”

    本.古里安有些哭笑不得,魏兹曼这人吧,不好怎么评价。你说他过于自私自利,但他又确实关心自己的同胞。就是有时候过于以自我为中心,以为只有他才是对的,只有他才能拯救犹太民族。这么说吧,他只适合务虚不适合务实。

    “我的朋友,我们当然没有不管那些遭受磨难的同胞,只不过继续谈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本.古里安耐心地解释道,“协约国集团和波兰人就是一伙的,这场谈判从一开始就是鸿门宴。”

    “就算是鸿门宴,我们也只能忍着啊!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魏兹曼愈发地着急了。

    本.古里安笑了笑道:“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把希望放在谈判桌上,这么说吧,其实我们不过是利用谈判争取时间而已。”

    魏兹曼奇道:“争取时间做什么?”

    本.古里安微笑着掏出一份电报递了过去,魏兹曼接过来瞟了一眼之后,脸色顿时就变了……

    弗兰克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么快就返回集中营,实际上从执行越狱计划开始,他就没打算活着在返回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而现在,他不光回来了,还是高高兴兴的回来,连他自己都不禁有些感慨。

    “先生们,请注意,每个哨塔都拥有一挺马克沁重机枪,上面有三个机枪手和两个探照灯手,如果我们想冲进去救人,必须首先解决掉这些拦路石!”

    斯沃博达点点头,问道:“能不能在这副草图上标明波兰人的巡逻路线……”

    接过地图,弗兰克小吃了一惊,这副图根本就不是什么草图,集中营的所有细节全都标注在上面,甚至连岗哨的位置都标出来了。他很难想象这些捷克斯洛伐克人是怎么搞到这张地图的。

    “你得感谢俄国的同志,为了营救你的同胞,他们做了相当多细致的工作!”

    弗兰克之前对俄国人的印象一般般,毕竟一年之前,双方还在战场上打生打死,作为一个德**人,他可是没少听到抹黑俄国人的宣传教育。

    不过现在,他由衷的觉得俄国人不错,在全世界都不支持他们这些可怜的犹太人时,只有俄国人肯下大力气帮忙,如果没有俄国人帮忙,他恐怕已经被巡逻队抓回去,或者被那些凶猛的猎犬撕开喉管了。

    说实话,弗兰克现在正在考虑是否离开家乡法兰克福,也许去东普鲁士跟同胞们生活在一起更安全和惬意一些。

    当然,他还没有做最后的决定,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当被弗兰克重新标注后的地图摆在斯沃博达面前时,这位后来的捷克斯洛伐克总统不禁感叹了一声,他总算是转运了,即将开展营救行动之前,竟然能碰上一个刚刚越狱出来的犹太人。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个犹太人有从军的经历,而且为了策划越狱,他详细的关注过集中营里一切值得注意的情报。这可是省了斯沃博达大工夫了,可以说,只要他不是太蠢,拿下这个一号集中营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晚上11点,原本应该是一片死寂的集中营,却难得的灯火辉煌,波兰守卫将所有的犹太人从窝棚里赶了出来,被探照灯照得雪白的处刑地上跪着几个可怜虫,赫然是跟随弗兰克一起越狱的托姆斯基一群人。

    他们相当的不走运,虽然弗兰克将追捕的队伍吸引走了。但是他们却在河边一头撞上了波兰人的巡逻队。然后就重新被抓了回来。

    满面是血的吉姆张了张嘴。笑着对托姆斯基说道:“弗兰克似乎没被抓到!”

    托姆斯基的大腿上挨了一枪,躺在地上的他顾不得痛疼,笑道:“这是一个好消息,我总算不用担忧怎么去面对弗兰克的妻子了。”

    “闭嘴!”

    凶恶的波兰守卫又给了吉姆一枪托,“死到临头了,还不老实!”

    吉姆呸的一口吐掉了被打碎的牙齿,自嘲道:“就这么死掉,会不会很难看?”

    这话让另外两个狱友一齐笑了。对他们来说,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笑比哭好,至少不能让这些该死的波兰杂碎看扁了。

    “你们都看到了,”胖胖的典狱长一边打酒嗝,一边对着犹太人喝道:“没有人能逃跑,这是你们的宿命,你们永远也无法抵抗!我会杀光所有不老实的家伙,我向你们保证,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说着。他重重地挥了挥手,命令道:“开始行刑!”

    四个可怜的犹太人被带到了铁丝网前。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就埋葬着许多惨死的同胞,而很快他们就将同他们睡在一起,直到永远。

    “举枪!”胖胖的典狱长大声命令道。

    一排波兰士兵整齐地举起了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十几步之外的四个可怜虫。

    典狱长又命令道:“瞄准!”

    其实这一步是多余的,十几步的距离用不着特别仔细瞄准,如果这都打不中,呃,反正可以补枪不是?

    当然最关键的不在此,而是因为多了这一道手续,又多给了犹太人一点儿时间,这将使他们得以侥幸逃生。

    “预备!”当典狱长准备说出最后一个“放”字时,枪声却提前响了,一阵整齐的枪声之后,举枪瞄准中的刽子手被整齐的放翻了,就在众人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更加激烈的枪声持续地响了起来。波兰守卫一个个像木桩子似得被伐倒在地,被枪声惊了一个趔趄的典狱长趴在地上,身上的肥肉不住地抖动,裤裆里一热,很快就湿了。

    激烈而短促的枪声之后,从集中营外的森林里冲出了一大群黑影,他们飞快的向集中营的大门冲过来,一路畅通无阻,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波兰人几乎毫无抵抗就丢掉了营门。

    “我还活着?”

    傻乎乎躺在地上的吉姆摸了摸胸口,在枪响的那一刻他下意识的就倒了下去,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似乎一点儿也不疼。而且摸了摸胸口他也没发现有伤口和血迹。

    当时他脑中的念头是——难道波兰人枪法太臭,打偏了?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儿,枪声都是从集中营外面传来的,趴在地上他小心的昂起头,能够看到外面的森林中闪烁着火光,不用想,那是枪口的火焰。

    有人来救我们了?

    吉姆瞬间被狂喜所淹没了,他用胳膊肘抵了抵旁边的托姆斯基,兴奋地大喊道:“教授,我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白痴,低下头!”

    托姆斯基比吉姆清醒得更早,枪响之后,他就看到波兰刽子手倒下了,那一瞬间他就知道有可能获救,立刻他不顾腿上的伤直接就倒了下去。原因很简单,他们所处的位置比较尴尬,正好在援兵和波兰人之间,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吃枪子。

    “吉姆!教授!”

    当营门被打开时,托姆斯基就听到了弗兰克的呼唤,看着气喘吁吁冲过来的弗兰克,托姆斯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弗兰克?是你?你叫来了援兵?”

    面对托姆斯基的提问,弗兰克有些不好意思,从斯沃博达那里他知道了营救计划,如果他们不越狱,根本不用经历这一遭,看着托姆斯基鲜血淋漓的大腿,他很是过意不去。

    不过托姆斯基却不这么想,他大度的笑道:“弗兰克,我们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一点儿也不后悔越狱!这是我一身中最值得铭记的决定!”

    在弗兰克他们在叙旧的时候,斯沃博达和他的同胞很快就将波兰人搞定了,不得不说,这些家伙根本不堪一击,一旦发现情况不妙,他们立刻就束手投降,一个个乖得更鹌鹑一样。

    “无能的波兰人!”

    “不!”斯沃博达很快就纠正了同胞的评价,他怒气冲冲地说道:“是魔鬼一样的波兰人!”

    是的,斯沃博达被激怒了,这个集中营简直比俄国人设在西伯利亚的战俘营环境都要恶劣,当波兰人的罪行一件件被发掘出来的时候,他真想立刻就杀光那些鹌鹑一样的波兰守卫。

    “不能这么杀!”李晓峰很快就做出了指示,“如果直接将他们枪毙,那波兰人和协约国帝国主义份子一定会大放阙词,会肆意的抹黑和攻击我们!”

    “难道放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吧?”斯沃博达气呼呼的说道。

    李晓峰笑了一声,冷冰冰地说道:“我可没说要释放那些杂碎!”(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闪烁其辞、拿着破伦子、hzwangdd和尤文图斯同志!

    ps:明天要到医院做检查,可能会更新得晚一些,望大家谅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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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介绍:
南天门传达室门卫——享受天庭临时编制待遇的小天兵李晓峰惨遭迫害穿越到1917年的俄国。原本的小天兵,现在的安德烈,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的红旗挂两边,仗着呼风唤雨的仙力,擎着波澜壮阔的革命狂潮,跟着列宁同志一起闹革命。右手诛仙剑,左手聚宝盆;打白军、灭叛匪,做生意、搞经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抵制大清洗、官斗斯大林,金鳞不是池中物,天生我材必有用,想我小小天兵也能当一个新时代的苏联好干部!天兵在1917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兵在1917,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兵在1917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