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 钢铁同志的错误
369 钢铁同志的错误
科尔尼洛夫犯了一个错误,如果他能够专注于彼得格勒的战斗,而不是分兵去找喀琅施塔得要塞的麻烦,说不定他能坚持得更久一些。 binhuo.不过错误已然发生,再怎么补救都无济于事,更何况这位自以为天才的最高统帅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错误。
“科尔尼洛夫准备攻打喀琅施塔得?”列宁对这个消息异常的吃惊。
是的,虽然导师大人在军事上也不是特别的灵光,但他好歹明白一点,军事是服务于政治的,从政治角度出发,攻打喀琅施塔得要塞完全没有必要。如果他是科尔尼洛夫,绝对会选择塔夫里彻宫作为重点攻击目标,如果能摧毁了苏维埃和克伦斯基内阁的老巢,说不定还有翻盘的机会。
“你确定这个消息是真实可靠的?”列宁不可置信地问道。
李晓峰十分肯定的回答道:“千真万确,邓尼金已经在集结部队,准备向喀琅施塔得要塞进发了!”
第一时间,列宁就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好机会,两天以来,虽然已经初步遏制住了科尔尼洛夫的叛乱,但是并没能够彻底将其消灭,总体而言双方还是在彼得格勒市区相持,这时候科尔尼洛夫竟然犯了低级错误,是不是预示着可以开展反攻了?
对于导师大人所设想的反攻,党内有分歧,这一回倒不是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在捣乱,自从确立既要反对科尔尼洛夫,也要反对临时zhèng fǔ的斗争路线之后,这两个货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故意撂挑子,竟然消失不见了。
如今对反攻抱有疑虑的是斯 大林,这位后来的苏联大元帅叼着烟斗说道:“我认为反攻的时机还不成熟,因为克伦斯基和苏维埃的不配合,彼得格勒的军队并没有完全响应我们的号召。相当一部分的军队还在观望。如今我们的党能够掌控的,在战斗中起主要作用的还是工人赤 卫队……以工人赤 卫队现有的力量,不足以发动反动,我们缺少武器、缺少火炮、缺少弹药……盲目的发动反攻只会消耗我们宝贵的有生力量……”
其实,斯 大林还有潜台词没有说出来,之所以担心消耗有生力量,主要还是担心克伦斯基和苏维埃搞鬼,因为导师大人的jǐng告,党内从上至下是高度jǐng惕他们的一举一动,十分的实力,五分在打击科尔尼洛夫,另外五分则在监视临时zhèng fǔ和苏维埃。
正是有这样的顾虑,党内的相当一部分同志在战斗中表现得比较保守,瞻前顾后不肯全力的投入,间接的拖慢了平叛的步伐。对于这种情绪,斯维尔德洛夫是坚决的反对的。
“我认为任何消极的保守的态度,在这场战斗中都是不可取的!正是因为我们瞻前顾后,正是因为我们没有积极的投入所有的热情,这才导致眼前的局势陷入僵持!”
斯维尔德洛夫挥动着手臂,十分有力的说道:“为什么彼得格勒的几十万大军没有完全响应我们的号召,他们为什么不肯投入到事业当中去……我认为不仅仅是苏维埃和克伦斯基在搞鬼,他们的yīn谋诡计是次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们的行动拖拖拉拉瞻前顾后,这种犹豫不决影响那些气枪份子的心态……我认为主动地反击,让整个彼得格勒都看到我们的意志,看到我们强有力的手段,这才能鼓动士气,带动更多群众和部队加入我们……反击不光不会消耗我们的实力,反而会大大壮大我们的实力。反击很有必要,必须立刻、马上、现在就开始!”
斯维尔德洛夫铿锵有力的发言就像一道台风席卷了整个military委员会,对于他的提议有拍手叫好的,也有心存疑虑的,反对的自然是很多。
斯 大林似乎从斯维尔德洛夫的发言中觉察了什么,他能感到这一段时间以来,斯维尔德洛夫有意无意的一直在针对他,他同意的,斯维尔德洛夫就会反对,他拥护的,斯维尔德洛夫就会竭力的批判。
一时之间,斯 大林不禁开始怀疑,难道前些rì子耍的小手段被对方识破了?不过这种怀疑很快就被打消了,他认为自己做得十分隐蔽,绝对不会被察觉。那为什么斯维尔德洛夫要针对他呢?
这个问题,斯 大林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了,他认为这是一次展现自己能力的机会,如果能说服列宁认可他的提议,那么不光是正大光明的打击了斯维尔德洛夫的气势,更可以提高他在导师大人心目当中的地位。
“我不赞同这个建议!”斯 大林放下烟斗迫不及待的就站了起来,“这是冒险主义的搞法,说不好听点就是在投机!在成功的希望放在一两次赌博行动上,这对党、对都是极为不负责任的。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赌博,我们必须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不急不躁的开展斗争!”
顿了顿,斯 大林继续说道:“如果我们的军事冒险行动失败了,那会造成什么样的恶果?雅科夫同志,你想当不能想得更长远一点,不要拿同志们的生命以及的前途冒险!”
对于斯 大林的说法,斯维尔德洛夫完全嗤之以鼻:“在完全洞悉了科尔尼洛夫的行动之后,我不认为存在什么冒险。我们的敌人犯了大错误,而我们就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做,傻乎乎的将机会拱手让出去,这不是对负责,而是消极、妥协的投降主义!”
看着唇枪舌剑不断争吵的斯 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列宁没有来的觉得一阵放松,臣子不吵,天子哪有宁rì。只要把争吵控制在合理的范围之内,那么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整个布尔什维克党,都是有好处的。
“托洛茨基同志抵达了普斯科夫吗?”在争吵最激烈的时候,列宁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随着普斯科夫的局势愈发的吃紧,military委员会不光派出了第一机枪团前往增援,稍后又派出了托洛茨基前往督战。
“路上很不好走,到处都是一片混乱,几个小时之前,托洛茨基同志回电说应该能在中午抵达卢加。燃*文*”卢那察尔斯基回答道。
“第一机枪团呢?”列宁又问道。
这回轮到捷尔任斯基回答了:“刚刚清剿了驻扎在卢加的一支叛军,正在向普斯科夫挺近,如果一切顺利,晚上他们就能赶到普斯科夫。”
“普斯科夫的战况呢?”列宁继续问道。
“很不妙,伏龙芝同志作了最大的努力,但是敌人太强大了,他不敢肯定能坚持多久!”
列宁默默的点了点头,接下来他陷入了沉思,似乎忘记了斯 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的争吵。当然,陷入沉思的不仅仅是他,斯 大林也在揣摩着他的想法。
导师大人没道理毫无理由的提一下普斯科夫,既然导师大人这么做了,那绝对是有原因的。而斯 大林猜测,原因就是导师大人对普斯科夫的局势感到忧虑。
实际上,斯 大林能理解这份忧虑,普斯科夫有失,那么科尔尼洛夫的援兵将飞快的抵达彼得格勒,那对于眼下的平叛工作意味着什么是不言而喻的。
所以,联系到导师大人一开始提到的科尔尼洛夫抽调走了兵力,斯 大林自以为已经洞悉了导师大人的意图——既然科尔尼洛夫调走了兵力,那么彼得格勒的局势就会缓解,这个时候普斯科夫就不容有失了,抽调一部分兵力前往普斯科夫,似乎就显得非常合理了。
“我认为反攻行动极不可取的!”以为抓住了机会的斯 大林急吼吼的就抢先发言了,“普斯科夫关系到的前途,如果不能阻挡敌人的援军,那么我们在彼得格勒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既然科尔尼洛夫犯错误抽调走了军队,那么我们可以抽调走一部分兵力去增援危难之中的普斯科夫,只要能挡住敌人的援军,那么胜利就指rì可待了!”
斯 大林眼巴巴的望着导师大人,他认为自己终于抢得了先机,自己的建议绝对会获得导师大人的认可。一想到自己终于赢了斯维尔德洛夫一次,他兴奋得都要喘粗气了。
对于斯 大林的提议,列宁不置可否,而是转头朝斯维尔德洛夫问道:“雅科夫同志,你对斯 大林同志的建议有什么看法?”
斯 大林死死的盯着斯维尔德洛夫,他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到懊恼、失望的情绪,但是斯维尔德洛夫脸上不光找不到这些,反而流露出一种莫名其妙的鄙夷,似乎觉得斯 大林提了一个极其愚蠢的建议。
“我只能说,这个建议简直就是本末倒置,愚蠢之极!”斯维尔德洛夫很不客气的做出了评价,末了,甚至还补充了一句:“如果我们这么做了,以后恐怕会追悔莫及!”
斯 大林的脸都气白了,如果不是列宁在一边看着,他都想冲上去喷斯维尔德洛夫一脸的口水了,他认为斯维尔德洛夫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嫉妒。
是这样吗?至少列宁认为不是,他平静的问道:“说说你的理由。”
斯维尔德洛夫同样平静的回答道:“理由很简单。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在场的人全都能给出答案,布尔什维克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从长远说是建立一个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无产阶 级政权,从近期或者眼下来说,那就是粉碎科尔尼洛夫的叛乱。
斯维尔德洛夫的提问虽然没有没脑,但是在场的都是一群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他想说的理由是什么。既然粉碎科尔尼洛夫的叛乱才是核心,那么这个核心的立足点彼得格勒才是重中之重,普斯科夫虽然很关键,但是就算在那里挡住了科尔尼洛夫的援兵,也无法获得直接的胜利,毕竟在那里是无法消灭科尔尼洛夫的。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要将宝贵的兵力用于增援普斯科夫,用来直接打击科尔尼洛夫不是更好?
想通了这一点,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斯 大林确实是犯了本末倒置的错误,明明可以更直接更简单的去解决问题,可他偏偏要绕个圈子,这不是很愚蠢吗?
斯 大林的脸sè白得发青,他也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原则xìng的错误,这恐怕会让他在导师大人那里大大的失分。其实以斯 大林的智商,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但是他太心急想要表现自己了,没有经过周密的思考,就自以为是的去迎合导师大人,结果,反而落了下乘。
斯 大林是一个相当有能力的人,但是因为出身卑微而且又没有受过多少高等教育,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天然的自卑情绪,可是同时他又野心勃勃。时刻的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成功,想要做出一番事业。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可以说是不折手段,比如说想方设法迎合列宁,企图走一条终南捷径。正是因为他想要迎合列宁,时时刻刻揣摩着导师大人的心思,这让他逐渐丧失了主见,违心的,为了迎合而迎合。
而斯维尔德洛夫不一样,他虽然也是依靠导师大人的提拔才崭露头角,但他对自己有另外一种定位。虽然他也会在某些必要的时候迎合导师大人,也会放弃一些主见,但是在关键时刻,在导师大人可能出错的时候,他会坚持自己的意见,这就是他跟斯 大林的不同之处。这也就注定了,他可以是列宁的左膀右臂,而斯 大林则不是。
“雅科夫同志说得很好啊!”列宁感慨了一声,“我们时时刻刻都必须牢记我们的目标,我们的目的是粉碎科尔尼洛夫的叛乱,争取最广大的支持……这两天,很多同志开展工作的时候畏首畏尾,患得患失。没错,我们是要jǐng惕克伦斯基和苏维埃,这是对的,但也是有前提条件的,首先,第一位的,我们必须消灭科尔尼洛夫,他比克伦斯基和苏维埃里的反动派更加危险,是最大的敌人!我们必须首先消灭他!”
列宁的发言定下了最终的基调,那就是抓住机会消灭科尔尼洛夫,然后再对付临时zhèng fǔ,决不能观望等待!
当天下午,在列宁的指示下,布尔什维克终于全部彻底的发动起来,一场声势浩大的反攻打了科尔尼洛夫和克伦斯基一个措手不及。
为什么克伦斯基也会措手不及呢?因为这两天的事态发展对他来说相当的喜人——科尔尼洛夫的叛变被遏制住了,而布尔什维克也没有一味的做大,彼得格勒的局势陷入了微妙的平衡。作为三方角力中最弱的一方,这种平衡对他是最有利的。
这位一开始惊慌失措以为灭顶之灾已经降临的无能总理,开始做了一种美梦,就让局势这么拖下去,科尔尼洛夫和布尔什维克互相消耗,互相牵制,他可以在其中大有所为。
这两天,他积极的发动了一系列的政治宣传,一方面拉拢中间举棋不定的骑墙派,另一面积极的联络英法两国,开展外交攻势。他试图让英法两国看到——科尔尼洛夫无法控制俄国,更无法击垮我克伦斯基。
在这种危难之际,正是我克伦斯基上下奔走,才稳定了局势。所以,我克伦斯基才是俄国的未来,只要你们放弃支持科尔尼洛夫,转而支持我,那么很快我就能驯服暴烈的北极熊,让一切重新回到正轨。
应该说,克伦斯基的小动作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尤其是在苏维埃很支持他的情况下,迷惑了一部分不明真相的人。可是随着列宁陡然发力,这种微妙的平衡瞬间就崩溃了。
军事上,因为科尔尼洛夫的错误,整个彼得格勒的局势直转急下,原本还有一定优势的他,瞬间就丢掉了主动权,他的部队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崩溃,但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失利,士气真心掉得厉害。
政治上,随着科尔尼洛夫的情况越来越不妙,彼得格勒骑墙旁观的军队越来越多的摆明了态度,虽然不至于立刻投入布尔什维克的怀抱,但是在口头上或者实际行动上加入到平叛的队伍当中,这让科尔尼洛夫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但是这只已经陷入癫狂状态的老鼠,是不肯轻易认输的,虽然局势对他越来越不妙,但是他依然在苦苦支撑,支撑他继续负隅顽抗的信念就是普斯科夫传来的消息——经过一天一夜的鏖战,格拉莫维奇中将的部队终于击溃了伏龙芝的部队,他的军队沿着铁路线正在飞速前进。
“告诉我们的士兵!”
科尔尼洛夫望了一眼冬宫广场对面的兔子岛,十分钟之前,彼得保罗要塞的大门终于失守,双方在岛上展开了激战,如果失去了这一支点,他的部队就会被完全被包围在冬宫广场附近。
“一定要坚持下去,格拉莫维奇中将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明天早上,不!今天深夜他们就会抵达彼得格勒,那时候,七月份的奇迹将再次重演……战斗到底,我们一定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358 不配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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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不配合(上)
列宁的脸sèyīn晴不定,右手食指更是不断的叩击的着桌面,每当导师大人露出这种神态的时候,斯维尔德洛夫就知道,这是导师大人正在紧张的思考,等闲不要去打扰他老人家的思维。
但是,斯维尔德洛夫又觉得光这么傻看着也不是个事儿,他跟李晓峰的关系确实不错,上次帮明仁斯基擦屁股的时候更是痛快不已,从某种意义上说,兄弟两都是被那个天才的恶棍给祸害了,同病相怜也是正常。
所以斯维尔德洛夫也只能小心翼翼侧击旁敲的再为某人说说好话:“安德烈同志还是太年轻了,就是一时年轻气盛,对这样的同志我觉得还是以说服教育为主……”
斯维尔德洛夫话没说完,就发现导师大人的脸sè相当的不善,只能怏怏的闭上了嘴,这是导师大人动真火了,他如果再傻*兮兮的往里参乎,没准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坏。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导师大人火头下去之后,再找个机会为某人说好话了。
列宁生气吗?那是肯定的,某仙人要面子,**的导师当然也要面子。可某人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给面子,被某人顶得那个狠,导师大人连个下台的台阶都没有,心中的恼怒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尤其是某人愤而辞职的行为,更是让导师大人火冒三丈,新的党纲刚刚强调要服从党的领导,你小子就明目张胆的知法犯法,还有没有把组织,把我放在眼里?
这一刻,列宁都有了狠狠收拾某人,让那厮好好的长长记心的心思。不过就在导师大人准备付诸实施的时候,忽然想到了某人这几个月来的功劳,某人的表现是出类拔萃的,而他如果仅仅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就痛下杀手,这在外人眼里他会是什么形象?以后谁还敢为他效命?
是的,想到这一层,列宁又犹豫了,叩击桌面的的速度越来越快,这也说明他的心情越来越烦躁。就在这时,他忽然又看到了桌面上的信封,里面似乎还有几张纸。他隐约记得斯维尔德洛夫刚刚说过,信封里装的除了某人的辞职信,还有什么工作报告。
想到这,导师大人就来了兴趣,某人之所以会写这份工作报告,而且指名道姓的说是交给他的,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因为在此之前,某人从来没写过什么工作报告,而且就算写了工作报告,按照程序也不应该交给他,而是应该交给捷尔任斯基。
没错,列宁已经做出了要撤换捷尔任斯基的决定,但这个决定还没有付诸实施。所以铁面人现在依然是特科的科长,某仙人的工作报告应该交给铁面人,而不是交给他。
列宁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份工作报告肯定不一般!当即仔细的查看了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某人的这份报告真的是非同小可,将科尔尼洛夫和舒丽金的yīn谋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时间地人物,起因经过结果,详实得让导师大人大吃一惊。
列宁抬起头十分严肃的对斯维尔德洛夫命令道:“雅科夫同志,立刻将安德烈同志叫来,我有重要的……你把他叫来就行了!”
导师大人的态度变化之剧烈,让斯维尔德洛夫也大吃一惊,不过从导师大人的语境来看,似乎事情有了重大变化,嗯,好像是好事!
当李晓峰再次回到列宁的办公室时,气氛有那么一点点小尴尬,当然某人没皮没脸是不觉得尴尬的,感觉不自在的是列宁。导师大人看着若无其事的某人,心中的愤懑就别提了——你小子也太没大没小了,我都屈尊把你叫回来了,你态度好一点会死啊!
李晓峰的态度会好才怪了,这货算准了列宁会把他叫回去,那份工作报告就是他丢出去的饵,果然导师大人狠狠的就咬钩了,这货心里如今正得意着呢!
没错,李晓峰虽然是个死要面子的货sè,但可不想活受罪,他当然明白如果撂挑子炸刺那绝对就是在挑衅导师大人的权威,等同于直接抽了导师大人的脸。这种后果是相当可怕的,导师大人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真正激怒了他老人家,把他这个小副科长一撸到底甚至开除党籍都是正常的。
雷霆之怒可不是什么人都承受得起的,而且李晓峰压根就不想承受。所以在坚持自己底线的同时,必须很有技巧xìng的规避风险。所以那份工作报告就相当的重要了。
没有这份工作报告打底,某人就是不知进退以下犯上,就是无组织无纪律,但是有了这份工作报告,那就是表达意见的方式不恰当,属于耍小xìng子。
这两者的xìng质是天然之别,前一种能让某人粉身碎骨,而后一种则属于可以挽救,至少更能让导师大人接受。
你问为什么?道理很简单,对于导师大人来说,如今最重要的事儿就是闹**,这是最核心最关键的问题,其他的一切问题都要让路。哪怕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但只要他对**是有益的,导师大人就不介意包容。
而李晓峰的xìng质跟十恶不赦还差得很远,特科的科长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职位,顶撞了导师大人也不一定就要面临灭顶之灾,尤其是某人还很有能力很有用的时候,这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甚至导师大人还会因为某人留下这份至关重要的工作报告,而对他另眼相看。只要导师大人能给自己找一个不计较某人的理由——安德烈同志是识大局的,没有因为一点怨气而耽误了工作,他如果真的不管不顾的撂挑子,完全可以不写这份报告嘛最新章节!
某仙人的算盘确实打得非常好,总体上是把握住了导师大人的心思,这份报告确实让导师大人的火气消去了大半,当然,也仅仅是大半而已。在对细节的把握上,某仙人的火候还差得太远了,他小看了导师大人政治智慧。
导师大人恶狠狠的瞪了某人一眼,雷霆之怒又一次爆发了,抓住李晓峰一顿狂批:“你小子很有小聪明嘛!留下这份报告显示你的能力,显示你的重要xìng,显示你是一心为了工作是吧!”
李晓峰也发现情况有些不妙,跟他预计有不小的偏差,至少导师大人的火气不像是假的。不过木已成舟,这货也只能硬着头皮辩解了:“我没有显摆自己的想法,更不认为党离开了某个人就无法开展工作了,党是一个集体,一台jīng密的机器,我们不过是这台机器上极其不起眼的一个部件而已……”
列宁白了他一眼,继续教训道:“哼,说得蛮好的,继续说啊,我倒是要听听你还有什么高见!”
列宁yīn阳怪气的语境让李晓峰心里直打鼓,他捏不准导师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能含糊道:“我就是觉得党在分配同志们的工作的时候,能全盘的考虑一下,某些同志明明只能当螺丝钉,但偏偏让他做发动机,这不是乱弹琴吗?不能因为某些人资历老,就随便安排工作,这对于真正有能力的同志而言,是非常不公平的!至少我认为上次不追究明仁斯基同志在工作中的失误就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如今不光不处理他,反而把他安排在一个相对重要的岗位上,这只会让其他同志寒心,也知会助长党内的不好风气!”
列宁玩味的看着李晓峰,倒不是导师大人被某人的发言打动了,他听得出某人还是在为自己开脱,核心问题不在这些。
“你就这么不喜欢明仁斯基同志?还是说你对他有成见?”导师大人忽然问道。
李晓峰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我一向是跟同志们打成一片,对于党内的同志一视同仁。但是涉及到工作,就不能来一点虚假,明仁斯基同志可能在其他方面很有才华,但是对于情报工作一窍不通,也缺乏搞地下工作的坚定意志。像这样的同志不宜知道太多的秘密,否则极可能对**工作造成极大的伤害!”
列宁撇了撇嘴,明仁斯基在意志上确实差了一点,当年闹**的时候就软趴趴的,有那么一点非暴力不合作的意思。这样的人做一个**鼓动家都很凑合,掌控一些要害部门确实不合适。
不过列宁并没有被说服,在他看来特科的科长就是个挂名的,明仁斯基去了,也掌握不了什么机密,某人绝对是小题大做了。
“如果我一定要让明仁斯基当这个科长呢?”列宁忽然问道。
李晓峰叹了口气,怏怏道:“那是您的zì yóu,不过我会对这个任命继续持反对态度,然后辞职,眼不见心不烦!”
列宁严肃道:“安德烈同志,你有一点大局感好不好,**工作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特科肩负着极其重要的使命,这个时候你甩手不干,对**工作将造成多大的损害,这你难道不清楚吗?”138看書網网不跳字。
李晓峰顿时不服气了:“既然您知道特科的工作如此的重要,怎么就派那么一个……外行,来主持特科的工作呢?这就是对**工作负责的态度?既然您都不在乎,我又何必在乎!”
“你小子的歪理还真不少!”
列宁有些无语了,他能看出某人是真心的抗拒明仁斯基,如果继续施压,某人真的可能甩手不干,这个后果有些严重,刚才那份重要的工作报告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一点。虽然对于某人的小聪明导师大人很恼火,但是对某人的能力,他还是相当的满意的。那份工作报告上的情报实在太重要了,换成明仁斯基,那个连账都管不好的家伙是断然做不到的。
可是让列宁接受某人的放肆,似乎也拉不下这个脸,而且他也不想惯着这小子的毛病,只能折中了。
“这样吧,我跟你保证,明仁斯基只是挂个名,他不负责特科的具体工作,这样总可以了吧。”
说真的,导师大人的提议已经是很给面子了,按道理来说李晓峰应该欣然接受。可是谁让这货实在看不惯明仁斯基,也早就跟莫洛托夫达成了私下交易,所以这个结果并不能让他完全满意。
“这个……这个……”李晓峰很扭捏的说道,“这不太好吧。可能达不到您追求的效果,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列宁没好气的问道。导师大人已经听明白了,某人确实还有小九九,不接受明仁斯基果然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李晓峰斟酌着说道:“我觉得如果这么安置明仁斯基同志,其他同志都觉得您这是变相的将其流放。完全达不到您需要的结果,最好是……”
列宁语气愈发的玩味了:“最好是什么?”
“最好是找一个看上去很重要,但实际上却不是那么重要的岗位安置明仁斯基同志。这样既不会干扰特科的工作,也让其他同志明白您照顾老同志的初衷。”
列宁哼了一声,他完全明白了,某人这就是不愿意让明仁斯基去特科,准备踢皮球了。
踢皮球,你想得美!列宁冷笑道:“党内有这样的部门吗?”138看書網网不跳字。
“有这样的部门的。”李晓峰硬着头皮小声的说道。
嘶……列宁还真是惊讶了,完全没料到某人竟然会这么说,他愈发的感觉到,某人如此的抵制明仁斯基原因恐怕不那么简单了。所以他不动声sè的问道:“什么样的部门?”
此时李晓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真理报》就很适合明仁斯基同志,以他的能力当编委是绰绰有余了……”
列宁可没想到李晓峰会说出《真理报》适合明仁斯基,尤其是这厮还指明明仁斯基可以当编委。这里面的味道导师大人就要多琢磨琢磨了。他立刻就想到,难道是《真理报》编委会里的什么人看中特科科长的位置,然后私下里跟某人沟通好了。
不得不说导师大人的猜测无限的接近事实,他唯一猜不准的是到底是谁对特科感兴趣,难道是布哈林,上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据说他就很积极,而且此时他正担任《真理报》的主编工作,用《真理报》的主编换特科的科长,似乎也能说过去。
没错,自从导师大人重新划分zhōng yāng的职能之后,虽然《真理报》在党内的地位大大的下降,再也没有从前的荣光,甚至还要接受中宣部领导,但是谁敢说党的喉舌不重要?放在后世你敢说《屁民rì报》的主编不是干部?
如果能把明仁斯基安排去《真理报》也能说得过去,唯一让列宁不放心的是,《真理报》的地位虽然下降了,但主编这个位置还是很重要的,必须能很好的听从和领会党zhōng yāng的指示,以明仁斯基的能力和个xìng,这还真是够呛!
万一让那货在《真理报》闹出笑话,他列宁这张老脸往哪搁?而将其丢在特科就没有这个顾虑,有某仙人在,明仁斯基不至于犯大错误。所以导师大人还是倾向于让明仁斯基去特科,不过他倒是不介意听一听到底《真理报》里谁对特科感兴趣了。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了,李晓峰也只能和盘托出了,“前几天跟克列斯廷斯基同志汇报工作的时候,他对特科的工作十分的重视,觉得捷尔任斯基同志的工作负担太重,应该再派一个同志为他分担一点担子……”
列宁听得稀里糊涂,明明刚才说的是《真理报》,怎么你小子一眨眼又说道中组部的克列斯廷斯基了,你这个思维的跳跃xìng也太强了吧!
问题是,李晓峰还不能不说克列斯廷斯基,今天的事儿已经引起了导师大人的重视,如果他不提克列斯廷斯基,直接把莫洛托夫说出来。万一导师大人追查来龙去脉,查到那天他们三个有过交流,天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误会。
毕竟克列斯廷斯基是tral委员了,李晓峰跟其结交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须注意影响,否则有拉帮结派搞小集团的嫌疑。而导师大人最忌讳的就是身边的人搞这个,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的例子就摆在那里,谁敢胡来?
列宁问道:“继续说,克列斯廷斯基同志说什么了?”
李晓峰小心翼翼的说道:“当时他说莫洛托夫同志搞地下工作很有心得,也很关心特科的工作……”
“慢点!慢点!”
列宁叫住了某人,他总算是想明白了,感情是这么一个圈子,莫洛托夫这是想上进,正好听说了特科的事情,所以拐弯抹角的就找到了某人曲线救国,估计当时双方谈得不错,而今天自己忽然要任命明仁斯基,所以……
好吧,想通了因果关系之后,列宁都气笑了,指着某人骂道:“你这个小子,够可以啊!为了莫洛托夫,竟然连我的话都敢顶!谁给你这个胆子的!”
李晓峰很难委屈的说道:“我本来是想过几天跟您推荐莫洛托夫的,可谁想到,您忽然就……莫洛托夫同志确实比明仁斯基同志可靠嘛!”(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58不配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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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 不配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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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不配合(中)
李晓峰心里委屈啊,倒不是这厮觉得导师大人胡乱指派人选不对,也不是对明仁斯基有太大的怨念,明仁斯基能力怎么样跟他李晓峰又没有太多的关系。
哪怕是这个货将公款挥霍的一干二净,对特科又没影响。反正特科的开支一直可以说是某人自己掏腰包,导师大人虽然说zhōng yāng会给补贴,但是补贴的那点钱,真不够看的。
可以说,李晓峰根本就不在乎明仁斯基,真正对明仁斯基怨念颇大的是斯维尔德洛夫,小斯同志掌控着两大要害部门,不管是中组部还是zhōng yāng书记处,都是数着米下锅的。明仁斯基把钱挥霍完了,斯维尔德洛夫这边就没办法过rì子了。
所以斯维尔德洛夫对明仁斯基是恨之入骨,尤其是烂帐被曝光之后,让他尤其的被动。小斯也冤枉啊,让明仁斯基管账是导师大人的意思,可是出了事,不说背黑锅,擦屁股的事儿却是他来做。你说斯维尔德洛夫心里能痛快?
当然,更不痛快的还不是擦屁股的问题,更让斯维尔德洛夫恶心的是,明仁斯基自持是老资格,对他这个新红人并不是特别的尊重,当然也没有特意的怠慢。反正就是温吞水,不冷不热。
一开始斯维尔德洛夫也懒得跟这个天才的恶棍计较,谁让他资格老,又跟导师大人关系不错呢。再说,党内眼红他斯维尔德洛夫地位,不爽他的也不止明仁斯基一个,表现得更明显的也大有人在,真要一个个计较非得累死斯维尔德洛夫不可。
但是烂账被曝光,在斯维尔德洛夫找李晓峰出钱为明仁斯基擦了屁股之后,明仁斯基还是那么个不冷不热的态度,这就让斯维尔德洛夫受不了——老子帮你擦屁股,你好歹也要说声谢谢吧?138看書網网不少字可你丫却什么表示都没有,还真把这当作理所当然的了?
这口恶气哽得斯维尔德洛夫够呛,但一时半会儿又拿明仁斯基没什么办法。不过当听说导师大人有意给明仁斯基换到特科当科长的时候。小斯同志觉得这是个机会,决定拿捏明仁斯基一把,于是乎就找到了某仙人。
“安德烈同志,有个消息要通知你啊!”斯维尔德洛夫故作神秘的小声说道。
李晓峰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然而然的问道:“什么消息?”
斯维尔德洛夫看着他,故意沉吟一阵之后,才低声嘀咕一句:“是关于你们特科的科长人选。”
“科长人选?”李晓峰古怪地看他一眼,还以为自己暗地里接触莫洛托夫的事情露馅了,顿时有些紧张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斯维尔德洛夫也被某人的表情弄糊涂了,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你紧张个什么?不过他又没办法直接问,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对于你们科长的人选,列宁同志很中意明仁斯基啊!”
明仁斯基?李晓峰自然有些郁闷,毕竟他跟莫洛托夫谈得不错,平地里跳出个受导师大人喜爱的明仁斯基,这算怎么回事儿。所以他自然而然的问道:“已经决定了?”
斯维尔德洛夫当然不会这么说,只是含糊道:“导师大人很欣赏他,已经向我透露出这个意向了!”
对于这个消息李晓峰当然不会高兴,可既然这是导师大人的意思,他也不好说什么,最后也就是向莫洛托夫道歉,说他活动得太晚了,导师大人已经有了人选。
至于让他亲自去跟导师大人打擂台,推翻这个人选,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着了没事干,反正只是个挂名的科长,只要不是落在斯大林手里,换谁他都无所谓。
可是他无所谓斯维尔德洛夫可不能无所谓,小斯是憋着劲头要恶心明仁斯基,自然要怂恿某仙人否定这个决议。
“这个……安德烈……”斯维尔德洛夫苦笑了一声,含含糊糊的说道:“这个明仁斯基工作能力一塌糊涂,上次搞得我很被动,你又不是不知道,嗯,你就放心让他当这个科长?”
李晓峰心里根本就没把明仁斯基当一盘菜,你丫要是敢胡折腾,老子连加米涅夫和斯大林都不怕,收拾你还不跟玩似得。可是就在他准备这么说的时候,忽然就注意到了斯维尔德洛夫的表情不对,小斯同志似乎很纠结、很怨念、很气愤,似乎在对他暗示什么。
“呃?”李晓峰想了想,问道:“雅科夫同志,你有什么指示?”
斯维尔德洛夫能有什么指示,还不得把心头的愤懑一一道出,虽然没有直接说让李晓峰收拾明仁斯基,但意思也是相当的明显了——咱们哥俩一起动手,狠狠的修理那个混蛋!
这真是一个令人纠结的问题!
“啧!”李晓峰情不自禁地一呲牙,单纯就事论事的话,他觉得服从导师大人的安排是比较恰当的,不管怎么说,导师大人总是老大,人事问题上他老人家有着天然的发言权txt下载。尊重他老人家的领导是很必要的,更何况导师大人刚把他安排进了military委员会,这时候一转眼就跟导师大人唱反调,这么搞似乎不太好。
然而让李晓峰郁闷的是,这个建议是斯维尔德洛夫的提的,小斯同志是相当的照顾他,也很给他面子,平常也没求过他办什么大事儿,这一次被恶心坏了才想奋起反击,而且也确实是明仁斯基做的不地道,敲打敲打他也说得过去。
可问题是,直接搞掉明仁斯基的官帽子,这个难度是相当的大,弄不好激怒了导师大人,后果将不堪设想。
一时间。李晓峰的脑子就有点发蒙,他愿意胳膊肘朝里拐,但是指望他去挠导师大人的虎须,那也是不现实的。
官场中的好多无奈,便是在于此了,每个人并不能按照个人爱憎来解决问题,因为你坚持的,往往是己方阵营的利益会因此受损,反倒是对立阵营的利益会得到保全。
明仁斯基重要,还是斯维尔德洛夫更重要?这是一个问题!李晓峰能够想到,导师大人既然中意明仁斯基,那肯定是有缘故的,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导师大人在某人犯了大错误的同时,还极力的维护,这就是一种信号。
然而让李晓峰不管斯维尔德洛夫的意愿,全心全意的跟导师大人走,这似乎也不太好,说不定就得罪小斯了。当然,李晓峰并不是怕得罪小斯,而是他觉得小斯这人不错,够意思,值得长期的合作。而且他求的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冷冰冰的置之不理似乎不太好。
“想要做事,先要做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你愿意做一个维护团体利益的人,还是愿意做一个坚持原则的人?
这种情况,李晓峰真的无法取舍,所幸的是,他还有别的选择,那就是和稀泥,而且他理由的充分,于是,他就冲斯维尔德洛夫微微一笑,道:“我觉得吧,这件事硬顶列宁同志不太好,他老人家也要面子。我们要是把明仁斯基折腾得太惨,那他老人家就下不来台了。不如我们给明仁斯基换个位置,不让他去特科当科长,给他换一个看上去光鲜,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儿的位置……这样既敲打了他,也没有过分的让列宁同志难堪!”
这个建议似乎有点像和稀泥?从内心出发,斯维尔德洛夫不喜欢这个建议,但是他能够理解李晓峰的苦衷,硬顶导师大人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如果容易他也不用曲线救国,绕弯子找某人想办法收拾明仁斯基了。
所以,斯维尔德洛夫不得不考虑李晓峰的感受,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某人没有直接拒绝他的提议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而且某人还提出了替代的方案!
应该说这份诚意已经是相当的足了,而且这个替代方案虽然不是那么解气,但cāo作起来也不是完全没有风险,尤其是这全部的风险都得由某人一肩承担。所以,斯维尔德洛夫还能说什么,只能念某人的好呗!
可是不管是斯维尔德洛夫还是李晓峰都没有想到,导师大人竟然如此的喜欢明仁斯基,支持力度之大简直令人咋舌,话里话外的意思根本就不容抗拒,三两句话就给李晓峰逼到了死角里。
这种意想不到的情况让李晓峰跟斯维尔德洛夫都措手不及,尤其是斯维尔德洛夫,登时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想一想,如果按照他原本的意思狠狠的折腾明仁斯基,那导师大人会怎么想?后果将多么的严重!
想到这,斯维尔德洛夫更是念某人的好了,如果不是某人折中一下,今天两人一起发难的话,那真得脱一层皮了。说不定脱一层皮都是轻的!
就在斯维尔德洛夫暗自害怕,准备示意某人赶紧偃旗息鼓的时候,意外又一次发生了。一直都有说过,李晓峰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原本在他看来,下狠手修理明仁斯基是不给导师大人面子,但是折中的修理他一下,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照顾了导师大人面子,也让斯维尔德洛夫出了气,更是彰显了自己的地位,算得上皆大欢喜。
可谁能想到,导师大人竟然如此的强硬,如此的维护明仁斯基,这让好面子的某仙人完全不能接受了。尼玛,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导师大人您如此维护,甚至不惜扫了我们这些埋头工作,不断为您分忧的人的面子。于情于理这说不过去吧?138看書網网不少字
好吧,一口气不顺,这二货的倔驴脾气就上来了,本来他是准备和稀泥,但是吃了这一激,立刻就转向了斯维尔德洛夫那一边。当时就跟导师大人呛火起来了。
这一幕直接就给斯维尔德洛夫吓呆了,尤其是某人豁出去官帽子不要,也要跟导师大人较真,这让他既感动又羞愧。所以很快就拉住了准备撂挑子的某人。
“安德烈……”斯维尔德洛夫哽咽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倒是李晓峰大大咧咧的说道:“雅科夫同志,您什么也别说了,这不是您的错……我就是看不惯列宁同志偏袒那些没有能力的废物,凭什么咱们累死累活,让他们捡便宜,我今天还就要较这个真了!”
斯维尔德洛夫可不知道某人说的是心里话,还以为这是某人在安慰自己,让他不要为某人丢掉管帽自责。这下他心里更不好受了,拉住暴走的某人,劝道:“好吧,安德烈,你要较真,那咱们就较真。一定不能让那个混蛋如意,但是……”
说到这,斯维尔德洛夫意味深长的来了个转折:“但是咱们也不能太吃亏,免得让另外一些混蛋捡便宜。咱们得有技巧的进行斗争,来,你听我说!”
斯维尔德洛夫说了些什么?不外乎教给某人挽回局面的方法,说白了就是那份工作报告。想想也是,以某人的政治智慧,是想不出这样的手段的,也就是斯维尔德洛夫才能不留痕迹的死中求活。
不过,意外还是发生了,导师大人慧眼如炬,轻而易举的识破了这个小把戏,顿时又一次把李晓峰逼入了死角。
当时,斯维尔德洛夫已经不能用汗流浃背来形容心中的恐慌了,如果某人顶不住,将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哪怕不是和盘托出,只要他向导师大人示意,他斯维尔德洛夫也有牵连,那么事情就大条。
就在斯维尔德洛夫都要窒息都要崩溃的时候,李晓峰却居然顶住了,不光没有将他斯维尔德洛夫牵连进来,而且将所有的责任一肩抗下,甚至用一种近乎无耐的方式逼迫导师大人不得不做出让步。
是的,李晓峰没听出来,可他斯维尔德洛夫却是听出来了,导师大人的态度软化了,而且软化的相当明显,尤其是最后竟然明确的提出,只要某人接受明仁斯基这个挂名的科长,那么一切都当做没发生。
对此,浑身是汗的斯维尔德洛夫都有心帮李晓峰答应了,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也没有多大的损失,这个结果似乎不错。可是让斯维尔德洛夫目瞪口呆的是,某人竟然断然拒绝了导师大人的提议,强硬的表示绝对不接受明仁斯基。
斯维尔德洛夫都被某人的选择雷翻了,那一刹那,他都想揪着某人的衣领大喝:“你小子该不会是傻了吧!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要拒绝!”
尤其让斯维尔德洛夫惊惧的是,某人不光拒绝了这个化干戈为玉帛的机会,后面甚至自爆家丑,连私下串联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那一刻,斯维尔德洛夫觉得某人的政治生涯全完了,领导最讨厌什么,还不就是下属背地里搞小动作。你小子搞就搞,但是别暴露,尤其是别自己暴露,这不是找死嘛!
是找死吗?应该说不是。
李晓峰虽然没有斯维尔德洛夫那么强的政治智慧和政治阅历,但是作为一个半仙,他对细微的感知能力比斯维尔德洛夫天然的要强。他可以轻松的感知到导师大人的心跳速度、体温变化。
这些数据可是有大用的,后世的测谎仪都要监控这些数据,这些数据能从侧面反映一个人的情绪变化。能感知这些,李晓峰也就能大体上把握导师大人的情绪,这也是他敢于炸刺的最重要原因。
应该说,一开始李晓峰是被“虚张声势”的导师大人吓坏了,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导师大人的心跳、体温都没有明显的变化,这跟真正发怒或者生气的人有着明显的区别。那么,导师大人为什么要装作发怒呢?
具体的原因,以李晓峰智慧还分析不出来,但是他知道知道导师大人没有生气,那么一切也就简单了。既然开始就硬顶了导师大人,那就强硬到底吧!反正你老人家不生气,我还怕个什么。
至于后来自爆家丑,那也是没办法,导师大人虽然不生气,但是依然在细细的追究,他想不说都不行。当然,他也没有什么都说,反正他提都没提斯维尔德洛夫,把所有的责任都一个人抗了。
不是李晓峰够意思,而是他很清楚,只要保住了斯维尔德洛夫,他什么都不用怕,卖了这么大一个人情给小斯同志,他怎么着也得念自己的好。哪怕是自己被一撸到底,只要小斯同志在,他就不需要太害怕。
而且李晓峰也感知到了,哪怕是他自爆家丑,导师大人依然没有生气,虽然表面上很严厉,但实际上体温心跳还都下降了,这能是一个暴怒或者生气的人该有的表现?
实际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斯维尔德洛夫也发现了导师大人情绪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儿,他还迷迷糊糊的想着:难道坦白从宽真可以宽大处理?
这其实是要分情况的,有些时候坦白从宽那是找死,但另外一些时候坦白从宽反而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就比如李晓峰的坦白从宽,就很让导师大人深感满意,甚至有一点老怀大慰的意思,为什么呢?那还得从李晓峰几天之前跟克列斯廷斯基的会面说起……(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59不配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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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 不配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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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不配合(下)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机事不密则害成,这是千古至理。 可惜的是俄国北极熊做事粗枝大叶惯了,对这个道理领悟得并不深刻。比如克列斯廷斯基、莫洛托夫和李晓峰那一rì的会面,选择的地点就十分的不恰当。
克列斯廷斯基大概觉得自己是组织部的领导,又是central委员,谁敢听他的墙根?而且大约是为了标榜正大光明,杜绝一些人的遐想,他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见了李晓峰和莫洛托夫。
可他就没有想到,人的八卦心理是很强的,而且眼下这个风口也确实太敏感了,大家伙都在活动着准备上进,大眼瞪小眼的盯着组织部的一举一动,谁谁谁去了组织部,见了什么人,谈话谈了多久,这些都有人关心。
所以当莫洛托夫和李晓峰相继走进了克列斯廷斯基的办公室之后,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就有所察觉了,比如说斯大林。在这次的大会上,斯大林是捞了不少好处的,不光巩固了central委员的地位,而且还更上一层楼,当上了政治局委员,那真是chūn风得意马蹄疾,钢铁同志心中的舒畅和得意就不用累述了。
不过得意归得意,舒畅归舒畅,斯大林并没有被冲昏头脑,central委员和政治局委员是怎么来的,他自己心里太清楚了,不是他能力有多强,也不是他的功劳有多大,资历什么的更是扯淡。他能上位的唯一理由是——导师大人需要他上位填补空白。
填补谁的空白?自然是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这两个蠢货的空白,如果他们不是一意孤行的跟导师大人对着干,central委员和政治局委员应该跑不掉的。
可惜的是这两个傻瓜偏偏就犯了这种低级错误,导师大人迫不得已只能放弃了他们,但是实话实说,一直以来那两个货肩负的就是导师大人左膀右臂的责任,导师大人不得不壮士断腕,这是没办法,但总不能就这么一直残疾下去吧。
所以必然需要有人填补他们的空白,这个人还必须是跟着导师大人走的,而且在党内还必须有一定的地位。工作能力嘛也必须有点。这样的人好找吗?
实话实说,不好找,仓促之下,导师大人只找到了一个——那就是斯维尔德洛夫,而另外一只手,还残废着。斯大林自然做梦都想当这只手臂,但现实是导师大人虽然将他提拔了左膀右臂的高度,却并没有给予充分的信任。说到底他就是个临时替补,放在这里不过是撑场面的,当导师大人找到自己真正属意的那只手臂时,他斯大林的好rì子也就到头了。
所以斯大林的紧迫感和危机感是相当强烈的,他知道如果不抓住机会充分展现自己的能力,很快他就会被打回原形。钢铁同志可实在不想再回去蹲冷板凳了,那个滋味不好受,尤其是享受过现在权力带给他的好处之后,他是强烈的不想再回到过去。
可是展现自己的能力哪有那么简单,斯大林擅长的是具体事务的执行工作,创造力、统筹力相当的一般,而做具体事务的执行工作是很难出彩的,说不好听点,就是个提线木偶,上面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他就算执行得再漂亮,功劳的大头也得被做决策的人分走。
而做决策的是谁?是列宁、是托洛茨基、是斯维尔德洛夫,甚至可以是捷尔任斯基,但就不是他斯大林。这就比较悲催了,他就算做得再好,天然的也要低斯维尔德洛夫一头,当然万一办事不利,那想都不用想,挨板子绝对不是斯维尔德洛夫,绝对是他。
这尼玛还让他怎么活?干好了,功劳大头是人家的,干不好责任和黑锅归他背,在这种状态下,他永远都不要想跟斯维尔德洛夫相提并论,更不可能成为导师大人倚仗的那支手臂。
对于这个问题,斯大林做了深刻思考,他知道以常规手段,自己绝对不是斯维尔德洛夫的对手,他若想保住自己的地位,必须另辟蹊径——那就是玩yīn的。
如果能让斯维尔德洛夫犯几次错误,如果能让他在导师大人面前多丢一点分,最好还是在原则xìng上丢分,那么他跟斯维尔德洛夫之间的对比也就不会那么强烈,导师大人说不定就会认可他。
这种想法一冒出来,就完全受不住了,斯大林构思了无数种给斯维尔德洛夫挖坑的方法。但是很不幸,斯维尔德洛夫的能力实在是太超群了,而且为人也是相当的谨慎,等闲不会露出破绽,就算露出了破绽,也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伤不到对方的毫毛。
所以有那么几天,斯大林都快抓狂了,如果斯维尔德洛夫再不露出把柄,那么钢铁同志自己就能把自己逼疯了。终于在那一天,当他听到克列斯廷斯基、莫洛托夫和李晓峰坐到了一起的时候,他知道机会来了。
时刻关注着zhōng yāng人事动向的斯大林很敏感的察觉到了莫洛托夫的企图,当然,这也一点儿都不难猜,莫洛托夫一直跟李晓峰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往来,突然之间就坐到了一起,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说道,可能吗?
如今zhōng yāng的人事变动最惹人注目的一环就是特科,虽然那个大科长的位置就是个鸡肋,但是不可否认鸡肋只是相对的,对于central委员级别的大佬来说,那的确是鸡肋,但对其他人,那就是不折不扣的香饽饽了。
斯大林很清楚,不少人眼巴巴的望着这个位置,其中不少人都在紧锣密鼓的运作着。曾经有那么一刻,连他都想帮自己的几个得力亲信去运作这个位置,直到他洞悉了导师大人的心思,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是的,斯大林的运气着实不错,有那么一天跟最近很“不走运”的明仁斯基喝酒的时候,那个货喝得醉醺醺的,无意间走漏了口风,透露出导师大人有意安排他去特科当科长的消息。
明仁斯基跟导师大人的关系,斯大林太清楚了,也就是这个货不争气,否则,最少都能给他安排个central委员,甚至政治局委员也不是太难。让明仁斯基去当一个鸡肋科长,合情合理,既给那本烂账有个交代,也给他安排了个好去处,更妙的是避免了让特科被他人染指。
而现在斯大林察觉到了李晓峰似乎并不知道导师大人的安排,要不然他绝对不会跟莫洛托夫会面。知道了这一点,斯大林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了,他知道这将是一次极好的机会,如果运作得当,那绝对能狠狠的坑斯维尔德洛夫一把。
一开始,斯大林是准备直接添油加醋的向导师大人打小报告,就说李晓峰跟斯维尔德洛夫背着他老人家这个那个的搞小动作,准备私相授受官帽子,搞小集团。
可马上斯大林就想到了,这么搞针对xìng太强,而且手段太恶劣,就算是能恶心斯维尔德洛夫,可连带着也会让导师大人觉得他是个只会打小报告的小人。这可不是斯大林想要的结果,思考了良久,他决定让明仁斯基去打这个小报告。
当天,斯大林又一次找到了明仁斯基喝酒,酒过三巡,才有意无意的说道:“现在的同志胆子就是大,也只知道钻营,论做事老成可靠,还是咱们这些老同志!”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出来,明仁斯基绝对是纳闷的,自然要问个明白:“约瑟夫同志,你这是在说谁啊?谁在钻营?”
“还能有谁!”斯大林佯装气愤的说道,“还不就是莫洛托夫同志,他想去当特科的科长,不惜找到克列斯廷斯基同志,让他跟安德烈同志说好话,你说说这还有没有把组织放在眼里,竟然准备私相授受了!”末了斯大林还把斯维尔德洛夫给带了出来:“雅科夫同志也是的,对这种事情还大开绿灯,竟然想让我也给莫洛托夫说好话,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
应该说,斯大林这厮还真是蔫坏,前半句属于事实,而后半句就纯属于捏造了,无非是想把斯维尔德洛夫给装进来。当然,他编造得也算是合情合理,至少明仁斯基就很清楚,斯维尔德洛夫确实不待见他,给他小鞋穿非常的正常。
可是,明仁斯基也不是橡皮泥,可以任人拿捏,导师大人早就说了,不让他管账是迫不得已,同志们的意见太大,但是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不管,绝对会给他安排一个位置,当时导师大人还问他有没有兴趣去特科当科长。
是的,导师大人虽然没有明着说科特科长的位置就是你明仁斯基的,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很明确的——至少也给你一个特科科长的位置!
明仁斯基想去特科当科长吗?应该说没有多少兴趣,作为导师大人的亲信之一,他当然明白特科在导师大人心目中的意义,更明白他去特科纯粹就是挂名的,导师大人不会允许他真的主持特科工作。所以对于这个安排他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真是很有意见的。
而现在明仁斯基听到了什么,斯维尔德洛夫暗中使坏,竟然连这种鸡肋的位置都不给他。斯大林的算计是相当yīn险的,他根本不怕明仁斯基去查。
谁让克列斯廷斯基、莫洛托夫和某人开小会根本就不是秘密。只要坐实了这一点,剩下的明仁斯基自然会脑补,他跟某仙人没有矛盾,某仙人没道理针对他,唯一的理由就是斯维尔德洛夫在使坏!
好吧,明仁斯基真的愤怒了。尼玛,真当老子是好欺负的,你斯维尔德洛夫是导师大人的红人不假,可老子明仁斯基也是导师大人的心腹,你明知道导师大人都许给我了,还敢暗中使坏,你这是不把我当一回事儿啊!行,你不把我当一回事儿,那我也不用把你放在眼里,不争馒头争口气,这个官司老子跟你打定了。
于是乎愤怒的明仁斯基就跑到列宁那里打了小报告,说斯维尔德洛夫和李晓峰合伙欺负他,连挂名的科长都不让他当了。列宁自然也不会高兴,两个心腹爱将背着他暗地里拉帮结派,这个不奇怪。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只要有斗争就必须得拉帮结派,斯维尔德洛夫跟某仙人关系好,他就早就知道,也默许这种关系存在。
但是列宁接受不了的是什么,是手下的人明明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决定,竟然还敢公然反对,这就是目无领导,还有没有把他放在了眼里?长此以往,该不会又养出两个小加米涅夫和小季诺维也夫吧?138看書網网不少字这种可能xìng真的让列宁万分紧张,所以他也不得不认真对待,抓住李晓峰打破沙锅问到底也就是非常正常了。
应该说,斯大林这一招实在是太yīn险了,他是摸透了列宁的心思,知道导师大人最担心的是什么,这才下了这副烂药。甚至他这副烂药不光是要挑拨导师大人跟斯维尔德洛夫的关系,连带着还要瓦解斯维尔德洛夫跟李晓峰之间的关系。想一想,如果李晓峰扛不住导师大人逼问,将斯维尔德洛夫交代出来,那以后斯维尔德洛夫还会跟他称兄道弟吗?
当然,人算不如天算,斯大林就没有算到,李晓峰会扛得住,没有想到某人已经做好了哪怕是把自己豁出去,也不交代斯维尔德洛夫的想法。更没有想到,为了撇清斯维尔德洛夫,某人竟然会自爆家丑,把跟克列斯廷斯基和莫洛托夫开小会的事儿说出来。这一下,事情就完全偏离了轨道。
导师大人一开始担心的就是手下的两大心腹背着他搞小动作,不把他放在眼里。可审来审去,不管他怎么逼迫,李晓峰都没有带出斯维尔德洛夫,反而为了说明真相,连背后搞串联的事儿都抖了出来。
这时候列宁就要考虑了,难道说这真的只是一个误会?导师大人很清楚,他并没有提前告之某仙人特科科长的归属。所以,以某人的个xìng,想给自己找一个能接受的上司也非常正常。正经的如果某人不琢磨这个事儿,那才是大傻瓜。如果这么推论,那么某人今天的态度倒是可以理解。
不过导师大人这一关也不是那么好过的,他立刻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斯维尔德洛夫有没有泄露他的想法,如果斯维尔德洛夫泄露了,那么你们两个家伙就是大逆不道,反之,倒是可以谅解。
当时列宁就发问了:“你难道没有就人选问题咨询过雅科夫同志?”
好吧,别看这个列宁问得直白,但真心不好回答。如果李晓峰说没有,那么就有问题了,首先这就不和常理,以他跟斯维尔德洛夫的关系,小斯同志没道理在这么关键的问题上守口如瓶。进而就可以推导出,你小子根本就是撒谎!
如果李晓峰说问了,这符合常理,但是既然你问了,那么斯维尔德洛夫必然会有所表示,继而你小子今天在人选问题唱反调,那就是居心不良吧!
列宁死死的盯着李晓峰,只要这小子表现出一丝的犹豫,或者一丝的作伪,那么今天他就要好好的收拾收拾他跟斯维尔德洛夫了。而同一时刻,斯维尔德洛夫的一颗心也悬在了嗓子眼。
“我当然要咨询雅科夫同志的意见!”
李晓峰理直气壮的就发话,这一嗓子差点给斯维尔德洛夫吓晕了,可是他紧接着冒出来的一段话,又让斯维尔德洛夫暗自松了口气。
他很坦然的说道:“雅科夫同志当时就告诉我了,特科科长的人选zhōng yāng虽然还没有形成决议,但已经有了中意的人选,他劝告我接受组织的安排!”
列宁心中暗自点点头,不过这样还不够,他质问道:“既然你已经知道组织有了人选,今天为什么还要胡闹!”
没想到李晓峰比他的火气还要大,怒道:“这怎么就成了胡闹?组织有了人选,不代表我就不能推荐其他人,当然,如果组织中意的人选是恰当的,我自然接受组织的安排。但组织的人选根本就是乱弹琴,那我推荐一个更好的人选有什么错!”
列宁终于笑了,导师大人认为自己已经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这完全就是沟通不畅导致的误会。他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某人特科的科长已经有了人选,而在此同时某人自己又联系好了莫洛托夫,而在某人拐弯抹角的跟斯维尔德洛夫打听消息的时候,雅科夫大概是知道某人不太待见明仁斯基,所以就没有点明,只是隐晦的让某人打消想法。可是谁能想到某人就是个一根筋,当听到最后的人选是明仁斯基的时候,就炸刺了不干了,这才惹出了一大摊事儿。
对于列宁来说,只要李晓峰和斯维尔德洛夫不是串联起来故意对抗他,就无所谓,至于最后让谁当特科的科长,更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儿。
当然,这其中的种种误会之所以造成,对于列宁来说就不是小事了,李晓峰跟斯维尔德洛夫没有问题,那么是谁让明仁斯基认为他们有问题的呢?
列宁很清楚明仁斯基绝对不是一个注意细节的人,否则也不会把zhōng yāng的账目管得一塌糊涂了,像他这样的人是注意不到细微的动向,无法把李晓峰跟克列斯廷斯基和莫洛托夫的会面与他的工作安排联系起来,这其中绝对还有一个第三者,这个人是谁呢?
想到这,列宁笑得愈发的高深莫测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60不配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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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1 惊险过关
列宁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虽然最让他揪心的问题得以解决,但是对于某个组织纪律的家伙,必须给予惩罚。往大了说某人的行为是对抗组织,这种歪风邪气可不能助长。如果今后涉及到人事变动,大家都都跟某人一样胡闹,那工作还要不要开展了?
不过让列宁为难的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罚某个肆意妄为的家伙,这个家伙的行为虽然很恶劣,但并没有违背党的纪律,毕竟zhōng yāng还没有就特科科长的职务做出任命,某人大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或者建议。
如果这都要处罚,那实在说不过去。而且,怎么处罚?开除某人的党籍还是撸掉某人的官帽子,前者太夸张,后者在当前形势下也不能这么做。
一时间,列宁是进退两难,不处罚某人不足以维护自己的权威,但处罚某人道理上说不过去,而且那等于是自断臂膀。对于这种纠结的局面,列宁还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看了看李晓峰,列宁皱了皱眉头,这个货根本就是个二愣子,别人这个时候恐怕就要主动向导师大人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这就等于是给了导师大人台阶下。列宁自然可以高高的扬起板子,然后轻轻的落在某人的屁股上,随便批评一下,让某人做出“深刻”的自我检讨,事情也就算完了。
可李晓峰倒好,大大咧咧的望着导师大人,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仿佛真正有错误的是导师大人。反正那样子要多气人就有多气人,列宁都有心将这个货赶出去算了,也算是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能把某人就这么赶出去吗?列宁知道不行,他知道眼前这个货是个倔驴,吃软不吃硬,就从他开始豁出去官帽子也要对抗到底的搞法,不给个说法,恐怕是不会老老实实的回去工作的。
想了半天,列宁自己都烦了,暗骂自己是没事找事,找这个货来讨论什么人选问题,这不是找不自在。算了,让这个货赶紧滚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算了。
列宁是准备算了,可是李晓峰一点算了的打算都没有,从刚才导师大人不依不饶的态度中,他也看出了点什么,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说法。不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就不走了。
“列宁同志,我建议立刻召开tral委员会讨论特科科长的人选问题。不尽早的解决这个问题,特科的同志们恐怕法安心的开展工作”
列宁差点没被这货的话给气死,你小子这是说的什么屁话,召开tral委员会讨论一个小科长的任命问题,你是觉得tral委员会太闲了,还是想直接气死我?
尼玛,谁不知道特科就是我列宁的禁脔,如果我连禁脔的领导问题都搞不定,外面那些家伙会怎么看待我?恐怕直接以为我这个导师已经控制不住局势,要被手下拆台了吧?
“胡闹tral委员会那里有功夫管这种小事”列宁愤怒的训斥道,“你服从组织的安排就好了”
一听这话,李晓峰扭头就走,列宁明显能看出某人很有情绪,他不得不叫住了某人:“你这是去哪?”
李晓峰满不在乎的说道:“服从组织的安排啊”
列宁愣了,“什么安排?”
李晓峰乍唬唬的说道:“去组织青年团的工作啊”
列宁好悬没喷出一口血来,当时拍了一下桌子:“你是要坚决对抗组织的决定,是吧”
李晓峰哼了一声,也豁出去了:“组织的决定我坚决服从,明仁斯基去做特科的科长我话可说,但是我也可以保留自己的意见。既然您和组织都认为明仁斯基同志能够管理好特科,认为他有能力胜任这份工作,那么我的意见就是错误的,也就是说我是多余的。为了不妨碍明仁斯基同志开展工作,我主动辞职,这谈不到对抗组织吧”
列宁气得够呛:“如果我不接受你辞职呢”
“那我主动申请退……”
李晓峰话还没说完,斯维尔德洛夫就赶紧打断了他:“安德烈同志,不要这么激动,不要意气用事列宁同志有统筹安排,而且他也是一番好意,这个……明仁斯基同志的能力还是值得信任的……”
李晓峰登时跳脚了:“他的能力还值得信任?把zhōng yāng财政搞得乱七八糟,贪腐了多少资金,造成了多么恶劣的影响,如果这样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那么克伦斯基和科尔尼洛夫也是值得信任的”
这话是相当的打脸了,列宁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冲斯维尔德洛夫吼了一声:“你让他走我就不信我们的党缺了一两个人还就不能继续工作了你走吧”
“我当然要走”李晓峰气哼哼的说道,“但是在走之前,我要向中纪委实名举报明仁斯基的一切问题,一定要清除这个大毒瘤”
斯维尔德洛夫怎么可能让李晓峰走,赶紧给这货抱住了,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安德烈,干得漂亮,但是要注意一下度,列宁同志要真的生气了”
咦?斯维尔德洛夫的话让李晓峰吃了一惊,他刚才可是真的生气了,没有一点表演的成分在内,如果导师大人继续硬挺明仁斯基,那他真可能去铁面人那里举报明仁斯基。可是听小斯同志这么一说,难道说导师大人真是在试探他?
斯维尔德洛夫说得一点都没错,哪怕开始列宁不是有意试探,但是随着事态发展,或者是导师大人忽然灵机一动,才有了继续试探的想法。
为什么?说到底,导师大人还是不放心,为了保险起见,他必须看看某人的态度是不是始终如一,如果某人在他逼迫和威胁之下还能够坚持原则,反对到底,那么就说明,这确实是个误会。否则,哼哼,那事情的真相还真的两说。
所以刚才某人对明仁斯基越是抗拒,越是逆反,列宁反而越放心。尤其是最后,某人都豁出去准备实名举报明仁斯基了,这是充分说明,某人确实是发自内心的不喜欢明仁斯基,而不是受了其他人的怂恿和蛊惑。
说真的,列宁也真够小心眼的,不过政治上的事儿就是这么残酷,该叫真的时候必须较真到底,否则最后后悔的一定是你自己。本着对自己负责,对事业负责的态度,列宁这才连续考验了某人三次。至于考验的结果,导师大人非常满意。
“你小子有一点大局感好不好”列宁语重心长的批评某人,“你以为我不知道明仁斯基挥霍了zhōng yāng的经费,你以为我不知道他能力非常有限,你以为我想把他塞进特科恶心你?”
李晓峰默不做声,依然装出气鼓鼓的样子,不过他心里倒是很好奇,导师大人会怎么说服他呢?
列宁当然是有办法的:“你也应该看出来了,上次的大会之后,因为两党合并的关系,同志们的情绪开始变得浮躁起来,小集体、小山头主义相当的严重,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继续坚持正确的道路,我们必须拉拢分化他们。所以我只能原谅明仁斯基的工作失误,并且给他一个机会……你明白了吗?”
李晓峰不服气道:“我一直都明白,否则也不会自己掏腰包去填那个窟窿了。但是列宁同志,你不追究明仁斯基的责任,我可以不管,你要再给明仁斯基机会,我能够理解。但是请您给他安排到其他的地方,特科不欢迎这样的人,我也不愿意跟这样不识大体的人一起工作”
列宁笑道:“你还倒打一耙,明仁斯基怎么不识大体了?”
李晓峰愤愤道:“他要是识大体,能在这个时候干出这种龌蹉事?在最关键的时刻,他在干什么?说不好听点,他就是现行反。直接枪毙都不为过”
列宁叹了口气,明仁斯基确实有点脑残,稍微有一点头脑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打zhōng yāng经费的主意,这么搞确实是不识大体。可谁让这个货是他的亲信,必须保下来呢
想了想,列宁又叹了口气:“好吧,让明仁斯基去《真理报》当编委,让莫洛托夫去当你的领导。这样总可以了吧?”
“哼便宜他了”李晓峰很不爽的说道:“您太照顾他了,否则我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他,贪污党的经费,他好大的狗胆”
斯维尔德洛夫赶紧给这货打了个眼sè,“行了,安德烈,你少说两句。列宁同志都对你让步了,你还要怎么样?不要再不依不饶了”
列宁倒是对某人的抱怨不以为意,在他看来某人要是不抱怨,那才真是有问题。而且,导师大人的面子是那么好扫的,某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明天为党提供一笔一百万卢布的款子,”列宁轻松的丢出了自己的条件,“伏龙芝同志那里紧急需要这笔经费”
李晓峰啊了一声,不解道:“为什么要我出这笔钱?”
列宁瞪了他一眼:“这还要我告诉你?组织的决定是这么容易推翻的,你对抗组织就必然要付出代价。只让你出一百万卢布,已经算是便宜你了”
李晓峰叫道:“可这也太多了吧我刚刚才为zhōng yāng填了六十万的窟窿,现在又要一百万?我没那么多钱,最多只有十万”
列宁摇摇头:“十万不够,党和伏龙芝同志急需这笔钱”
李晓峰继续讨价还价,“最多只有五十万再多我真的没有了”
列宁心道这还差不多:“行,五十万就五十万吧立刻将钱送到zhōng yāng书记处,否则,我就真的把明仁斯基派到你那里去当领导”
五十万就五十万吧李晓峰在心里叹了口气,反正卢布是一天比一天不值钱,而且前一段他才刚刚从犹太人那里敲诈了二十万美元,五十万卢布也就是毛毛雨了。
其实,列宁心里也明白着呢,如果李晓峰要不讨价还价直接就出了这一百万,那就是货真价实的二百五了。当然,导师大人也不是穷疯了,狮子大张口,只是,zhōng yāng确实没钱,他不能不出刀不是?
李晓峰的反应,也在导师大人的意料之中,先说只有十万,又涨到五十万,非常中规中矩,给足了导师大人面子,却又没当冤大头,这小子倒不是一味的傻横傻横,呃……就是有点间歇xìng抽风。
列宁也懒得跟某人计较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被某人硬顶了,上一次在火车上,比这一次态度还要恶劣,而且上一次他可是什么也没找补回来。这一回多少从某人那里弄了点资金回来,算起来也不吃亏。当然,指望导师大人给某人好脸子看,那也是不可能滴。抓住某人又狠狠的批评了一通,才让某人滚蛋。
李晓峰出了列宁的办公室心里还有点奇怪,哥已经态度很端正的承认了错误,也答应出钱了,可您老人家怎么还不依不饶呢?
直到斯维尔德洛夫提醒了他一句,李晓峰才恍然大悟,得,这次又是被导师大人敲诈了,导师大人敲诈起人来,还真的不含糊,不过还好,哥们儿坚守住了原则,挡住了明仁斯基。
想到这里,他呲了呲牙,坚持原则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五十万啊虽说是卢布,但这钱也不是浪打来的。
一时间,李晓峰禁不住有点咬牙切齿,狗rì的明仁斯基,你个王八蛋贪污了,还害得哥被装进来,你个龟孙子干的这是人做的事儿?
惹得哥们儿火了,直接把你做掉算了,李晓峰悻悻地磨一磨牙,当然,这大抵不过是他的怨念在作怪,事实上,李晓峰非常理解导师大人趁火打劫的心态——换做是他,也会这么干
可是,理解归理解,他心里还是憋得慌,想一想导师大人只给明仁斯基换了个位置,那个货根本一点损失都没有,这笔账怎么算都是他吃亏。
这口气不出,这心里实在是不舒坦啊,想想这一切地因果,还是因为明仁斯基先挑起来的,李晓峰索xìng心一横,得了,明仁斯基,哥么记住你了,不整得你鸡毛鸭血,哥么这个仙人就算白当了。
实际上觉得心里不爽的不止李晓峰给一个,斯维尔德洛夫也痛不到哪去,本来他以为收拾明仁斯基很简单,不要说他亲自出马,就是李晓峰出手都能让那厮喝一壶的。可谁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的艰难,差一点就万劫不复不说,最后还不得不大出血。这口气,斯维尔德洛夫自然也咽不下去。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斯维尔德洛夫可不敢再随便找明仁斯基的茬了,能不能出气还在其次,关键是不能再激怒导师大人。虽然看上去导师大人已经不计较了,可谁知道他老人家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是别撩拨他老人家敏感的神经,至少不能马上去撩拨。
而且,斯维尔德洛夫也察觉到了事件发展中yīn谋的味道,导师大人明显不太在意区区一个特科科长的位置的,为什么会这么较真。这里面会没有一点说道?
斯维尔德洛夫很确定,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变故,说不定就是有人在暗中使坏。而这种躲在幕后搅风搅雨的家伙,才是真正值得jǐng惕的。
“安德烈,你是搞情报工作的,能不能这些天抽调一点人手注意明仁斯基的动向?”
对于这个提议,李晓峰有些疑惑,问道:“你认为明仁斯基还要生事?”
斯维尔德洛夫摇了摇头:“这次的事情很不对,似乎是有人在针对咱们,明仁斯基只不过是个棋子”
一听还有这样的内幕,李晓峰也上心了,问道:“明仁斯基就不可能是主谋?”
斯维尔德洛夫轻蔑的哼了一声,不屑道:“明仁斯基我太了解了,他没有这个本事。他后面一定还有人”
一开始,李晓峰对于这个说法还是将信将疑,不过在他亲自跟踪明仁斯基之后,发现斯维尔德洛夫果然说对了。
“是斯大林在给他出主意”李晓峰愤愤的说道,“麻子脸竟然让他继续去列宁同志面前告咱们的刁状”
“什么”
斯维尔德洛夫愣了,他跟斯大林之间没有什么摩擦,谈不到矛盾冲突,突然而然的麻子脸就向他出手,这让他实在想不通。但是李晓峰又没道理撒谎,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李晓峰哼了一声,“我太了解斯大林了,那个混蛋看上去像个闷葫芦,其实一肚子坏水……他就是觉得咱们深受列宁同志的喜爱和信任,心里妒忌呗”
斯维尔德洛夫缓缓的点点头,这是唯一能解释得通的理由,政治上的事儿就是这么简单,交椅只有那么多,你的位置比我高,我自然要算计你,不把你弄下去,我怎么上来?
不过,让斯维尔德洛夫奇怪的是,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斯大林竟然就突然出手暗算,这个家伙难道就不担心破坏大局?
正文 362 大幕开启
这种疑惑一瞬间就被斯维尔德洛夫推翻了,恐怕正是因为现在局势敏感,才是使坏的最好时间。斯大林已经算计好了,李晓峰和他都不敢在这个时候猛烈地还击,如果真这么做了,那就真是不知轻重,导师大人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胡搞瞎搞的。
而过了这段时间,就有两种可能,要么布尔什维克获得成功,重回到政坛的主流地位,要么一败涂地,被科尔尼洛夫打得落花流水。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他斯大林都不必担心斯维尔德洛夫和李晓峰的报复。
道理很简单,如果成功了,那么马上布尔什维克将迎来井喷期,下一步绝对就得忙着夺取政权,那时候有忙不完的工作等着斯维尔德洛夫和李晓峰,他们根本就没有jīng力去收拾他斯大林。
同理,如果失败了,那时的布尔什维克恐怕再也法在俄国落脚,准备继续亡命天涯。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河,谁还有心思内讧。
想通了这一点,斯维尔德洛夫都有些佩服斯大林了,这个家伙选的时机实在是太好了,在一段时间内,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被报复。至于过了这一段时间,还会不会被算旧账,那他恐怕也有对策。
布尔什维克如果失败了,那么一切都从谈起,算账什么的根本就不怕。而如果成功了,那么以他tral委员加政治局委员的名头,在这一段时间内绝对能拉扯起一股势力,到时候大家摆明车马硬碰硬,斯大林还真是不需要太害怕。
“这个家伙太yīn险了”经过斯维尔德洛夫的分析,李晓峰对钢铁同志的腹黑是有了深刻的认识,“这个王八蛋是想把咱们往死里整啊”
斯维尔德洛夫默默的点了点头,其实他想到的还不止这些,实际上斯大林恐怕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什么报复,这件事里,他的教唆和怂恿都做得十分隐晦,明仁斯基绝对不会把他滚来,如果不是某人太大能了,恐怕这个时候他斯维尔德洛夫还蒙在鼓里,根本就不知道被谁暗算了。
自然而然,斯大林也就安全比。甚至,斯维尔德洛夫还可以猜到,这个家伙就打算这么一直隐藏在幕后,悄悄的不留痕迹的下黑手,一次不成就再来一次,只要在他斯维尔德洛夫没有察觉之前成功一次,就算大功告成。
政治上最可怕的不是赤果果的仇恨,大家摆明车马硬碰硬只要实力相差不太悬殊,鹿死谁手就很难说,所以这种明面上的对抗多的时候是以相互之间的妥协而告终。
相反,最可怕的就是斯大林这种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平常他不哼不哈,说不定还跟你称兄道弟,可等你一转过身去,他就在后背捅刀子,这种卑鄙的伪君子才是最可怕的
斯维尔德洛夫记住了这笔账,头一次将斯大林视为一个极为可怕的对手,虽然现在或者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不可能讨回这笔账。七八xs但是,只要让他找到机会,绝对会让斯大林脱一层皮的。
可是,对这种隐忍的做法,李晓峰并不是太满意:“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放过他?太便宜他了吧”
斯维尔德洛夫苦笑一声:“不放过他还能怎么办?列宁同志绝不会允许我们乱来的……为今之计只有佯装什么都不知道,让那个混蛋以为我们没有察觉到他的yīn谋,让他放松jǐng惕,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们再断然出手,跟他好好的算一算账”
如果是从前的李晓峰,恐怕是不会接受这个窝囊的建议,但是穿越之后经历了不少政治上风雨之后,他开始变得成熟了,知道率xìng而为是政坛大忌。在这个jiān人辈出的行当里,想要走得远,活得长,学会隐忍是非常必要的。
“好吧,便宜这个混蛋了”李晓峰怏怏的叹了口气,“以后再收拾他。”
李晓峰的奈三分是真的,七分是假的,嘴上他虽然放过了斯大林,但心底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你个子脸都向老子开炮了,就算现在不能还击,哥么也得收集一点你的黑材料,等到机会恰当的时候,一股脑的你
斯维尔德洛夫点点头,“以后算账是对的,但是安德烈,咱们必须未雨绸缪,这个混蛋能下第一次黑手,就会有第二次。老是这么被动不是办法,我们必须主动的收集一些材料和证据,关键时刻就用得上”
好吧,李晓峰算是知道了,聪明人不止他一个,他能想得到的别人早就想到了,混政坛绝对不要自视甚高,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没问题,这个我拿手”李晓峰不动声sè的答应了。
斯大林跟斯维尔德洛夫和李晓峰的第一次较量,就在形之中落下了帷幕。这一回合的交锋,斯大林先拔头筹略占上风,取得了开门红。但同时他也过早的暴露了自己的企图,让斯维尔德洛夫和李晓峰提高了jǐng惕,这让他今后再想放冷箭就变得比较困难,从长远看,这一点点微弱的优势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这一回合的交锋,因为局势敏感的缘故,双方都只是浅尝则止,但形中这也说明,在区联派和列宁派合并之后,党内的斗争开始变得激烈起来。直到胜利、内战结束,直到永远。
好在,这种内部斗争暂时还不是太激烈,冲突也不是很明显,因为他们暂时还有一致的敌人,在敌人还没有倒下之前,他们还算是一致对外的。
不过布尔什维克的第一大敌人已经蹦踧不了多久了,科尔尼洛夫和舒丽金完全不知道他们的yīn谋诡计已经完全被识破。自以为高明的他们还在有条不紊的推行着自己的计划,在八月二十六rì晚上,被舒丽金重金买通的哥萨克军官杜托夫上校开始鼓动自己的部队,准备“政变”。
“士兵同志们,我们再也法忍耐zhèng fǔ和苏维埃的倒行逆施,他们所作所为已经完全彻底的暴露他们反的本质……在现在,在当前形势下,我们只能拿起武器用我们的双手来捍卫……同志们,让我们携手并进,攻陷冬宫,将反的罪恶首脑们统统绞死”
杜托夫在台上嘶声力竭的发表演讲的同时,躲在幕后的李晓峰打了个哈欠,对身边的安娜说道:“舒丽金给了他多少钱?这个表演能力实在够呛,你们就找不出好的演员了吗?”
平心而论,杜托夫的演讲还像那么回事儿,就是表情太纠结也太造作了,而且这个货还没有脱稿,对着稿子念让人有一种这是设计好的感觉,实在是假。
安娜搂着某仙人的手臂,瞧都没瞧台上的杜托夫,反而是很隐蔽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莫瑞根。对于某仙人的徒弟,她很是忌惮,不光是因为这个徒弟漂亮得有些过分,是因为这个漂亮的女人是某人派来监视她的,这两天她们是形影不离,这充分说明某人还不信任她。
当然,这份不信任,在安娜看来很正常,面对如此紧要的大事,如果某仙人真的随便相信了她,一点监督措施都没有。那么她反而要好好的考虑一下要不要跟对方合作了。而且某仙人的监视手段是正大光明,不像舒丽金,表面上装作若其事,实际上却在暗中严密的监控。
两相比较起来,某仙人有点先小人后君子的感觉,就算派人监视,也是纯粹防御xìng质的,而舒丽金就是纯粹的猥琐小人了。想通了这一点,安娜自然不会有意见。
她笑道:“你以为这个人衍好找啊?假装叛变的部队肯定不能是他们自己人,否则那也太儿戏了。而在彼得格勒的这几十万大军里,既要找一个对他们有好感,愿意接受他们的命令,但同时明面上又有一定的威信,仿佛是倾向,能带动士兵闹事的军官,不说是凤毛麟角,那也是稀有动物。能找到一个杜托夫就很不容易了”
李晓峰对此不置可否,反正这就是一场戏,杜托夫在其中顶多算是丑角,他唯一希望的是,这个丑角能一点进入正题,别浪费太多的时间,因为台下相当一部分士兵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杜托夫似乎也察觉了这一点,但是这个人政治智慧相当有限,他将士兵们的不耐烦,理解为迫不及待的要开展行动,他认为自己的演说已经把士兵们的积极xìng完全调动起来了。
眼看着时机“成熟”了,满心欢喜的杜托夫在台上振臂一呼,高呼一声:“打到资本家,打到伪zhèng fǔ同志们,跟我冲啊”
迎接他的,不是山呼海啸的响应,而是漫天的嘘声,台下的士兵们一致的嘘他,向他比划着各种不堪入目的手势。总而言之,除了没有烂香蕉皮和臭鸡蛋,杜托夫受到了士兵们一致的抵制。
“滚开,你这个骗子”
“不要想蒙蔽我们,你跟反动zhèng fǔ是一伙的”
杜托夫狼狈不堪的从台上奔逃而去,一波又一波的嘘声让他觉得颜面尽失,不断的向安娜抱怨道:“安娜小姐,这不是我工作不得力,我已经尽力了,我带头了……叫他们上街,可是,可是他们,谁都不跟我走啊”
顿了顿,这位还很好心的向安娜提议:“要不,我们去别的部队做做工作,或者推迟行动……”
“不用了”安娜看了一眼身边的某仙人,断然道:“没有时间了,而且行动也不能推迟”
“可是,可是,我们并没有……”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晓峰很不赖烦的打断了:“闭嘴,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说到这,他转头对安娜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告诉舒丽金,部队已经上街了,一切照计划进行”
杜托夫瞪大了眼睛,慌张道:“先生,你可不能开这种玩笑,我们并没有取得成功”
李晓峰微微一笑,道:“没错,你们是没有取得成功,但我们已经在通往成功的路上了,谢谢你的配合”
杜托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背后的莫瑞根一记手刀砍晕了,安娜毫不犹豫的抓起电话,向舒丽金报告了这一大好消息。
得知部队已经上街,电话线那一头的舒丽金顿时拍案而起,大笑三声:“杜托夫已经取得成功了,先生们,我们开始行动吧”
科尔尼洛夫第一时间就向自己的亲信克雷莫夫致电,要求他手下的部队立刻开始在彼得格勒、喀琅施塔得、爱沙尼亚实施戒严,在这一片区域以及波罗的海舰队建立战时军事法庭,有权枪毙一切不听从指挥的军官和士兵……严禁集会、罢工、游行,严禁携带和保存武器药……并规定,从晚上七点到第二天早上七点以前禁止一切人逗留在街道上,未经检查,报纸、杂志禁止出版,违令者可以不经法庭审讯就地枪决。
在这一片杀气腾腾的命中,前总理李沃夫公爵带着早就商议好的条件找到了现总理克伦斯基,传达了最后通牒。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克伦斯基完全震惊了,不可置信的怒吼道:“彼得格勒一切正常,哪里有什么叛军?科尔尼洛夫的所作所为才是事实上的叛变,内阁绝不会接受上述条件”
“我劝你还是接受比较好”李沃夫公爵冷冰冰的说道,“我们立宪mín zhǔ党已经决定退出联合zhèng fǔ。我们一致认为,在当前形势下,将俄国的最高权力交给科尔尼洛夫将军,才是合理也是最恰当的做法”
克伦斯基死死的盯着李沃夫公爵,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良久,他才反问道:“如果我拒绝呢”
李沃夫冷笑了一声,虽然他觉得科尔尼洛夫很霸道,但是他对克伦斯基可没什么好感,上一次组建第二次联合zhèng fǔ的时候,正是克伦斯基联合策列铁里一起将他挤下了总理宝座。如今有机会能够报仇,他可是很爽的。
“拒绝?”李沃夫公爵讥笑了一声,“你用什么拒绝?不怕告诉你,城外的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将你碾成粉末。我的总理阁下,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何去何从吧”
克伦斯基的脸sè愈发的难看了,哆哆嗦嗦的指着李沃夫公爵,怒斥道:“滚滚出我的办公室”
李沃夫轻蔑的瞪了他一眼,“不知死活”说完,前总理带着几个立宪mín zhǔ党部长扬长而去。
克伦斯基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虽然他刚才表现出绝不屈服的勇气,但实际上心里是暗暗打鼓,面对科尔尼洛夫的大兵压境,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抵挡,他手上没有一兵一卒,怎么看都是有死活的局面。
克伦斯基知道,没有军队的支持,他绝对低档不住科尔尼洛夫,但是这一时半会儿,他又变不出军队,这如何是好就在他最慌乱最着急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
“科尔尼洛夫叛变了”电话里齐赫泽的声音比的惊惧,“你想想办法啊不然一切都完了”
“我怎么想办法”克伦斯基对着话筒一声怒吼,“我又不能变出军队来”
就在这两个傻瓜即将吵起来的时候,克伦斯基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了,阿克雪里罗得一阵风似得冲了进来,对着克伦斯基叫道:“科尔尼洛夫是不是叛变了?”
克伦斯基机械的点点头,而阿克雪里罗得又是一阵咆哮:“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组织平叛啊”
克伦斯基也火大了,怒道:“我哪有有军队总不能我单枪匹马的去阻止他吧?”
“你一个人当然不行”阿克雪里罗得瞪了他一眼,“普列汉诺夫先生要我告诉你,立刻向通电全国,撤销科尔尼洛夫的一切职务,宣布任何响应他政变的行为都视为叛国……”
克伦斯基不屑道:“这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阿克雪里罗得紧张的解释道,“这是第一步,从法律上否定科尔尼洛夫政变行动的合法xìng,然后让苏维埃zhōng yāng执委发布命令,动员彼得格勒的军队,去阻止他”
克伦斯基立刻清醒过来了,没错,科尔尼洛夫确实很强,但是他手头上的军事力量相对于彼得格勒的几十万大军来说,还是略显单薄,只要将彼得格勒拥护苏维埃的军队调集起来,平叛不是梦想。
不过就在他拿起电话要通知齐赫泽和策列铁里的时候,他忽然反应过来了,这一个月苏维埃zhōng yāng执委人品掉得很厉害,在彼得格勒算得上是威信扫地。这个时候军队能听他们的?
而且就李沃夫刚才传递的消息,似乎是布尔什维克首先鼓动军队叛变,然后科尔尼洛夫才乘机发难的,这其中不会有什么yīn谋吧?
“你还犹豫什么?赶紧打电话啊”阿克雪里罗得不耐烦的催促道。
克伦斯基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听说是布尔什维克首先叛乱,一个叫杜托夫的哥萨克发动军队上街闹事,然后科尔尼洛夫才相机发动,你说这该不会是个圈套吧?”
正文 363 救,还是不救?
克伦斯基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一个月来苏维埃的群众和军队中的影响力大为下降,已经有那么一股风向表明,群众和军队越来越多的被布尔什维克拉走。在这种情况下,布尔什维克突然跳出来搅局不是不可能。
所以克伦斯基就必须搞清楚,难道科尔尼洛夫真的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证据,担忧好不容易才开始变得“稳定”的局势重翻盘,这才强势出击?
不过马上他就把这个念头丢进了垃圾篓,从那份最后通牒中可以看出,科尔尼洛夫的就是野心勃勃的想夺取俄国的最高权力,而且不久之前的那场国务会议,科尔尼洛夫就已经表现得非常的强势,这说明他是早有预谋。
现在说什么布尔什维克叛变不过是个可笑的借口而已,说不定所谓的叛变就是这个家伙一手导演的。想通了这一点克伦斯基又一次拿起了电话,发布了重要指示:科尔尼洛夫背叛了,已经成为的敌人。zhèng fǔ正式撤销他的一切职务,他所颁布的一切命令完全效。zhèng fǔ敦促被其蒙蔽的军队立刻返回驻地,不得轻举妄动,否则视为叛变。
紧接着克伦斯基立刻又打电话给苏维埃求援:“科尔尼洛夫已经叛乱了……对,我知道……我积极的恳请苏维埃立刻动员彼得格勒的军队……让他们站出来阻止科尔尼洛夫,保卫……对,马上……什么?要召开zhōng yāng执委讨论?你们傻了吗?这都已经火烧眉毛了,等你们讨论完了,科尔尼洛夫就已经杀进彼得格勒了”
对于苏维埃的拖沓,克伦斯基相当的不满,都这个时候了还讨论什么,直接出兵撒。等你们讨论完了,黄花菜都凉了。
“现在,怎么办?苏维埃要讨论”克伦斯基奈的对阿克雪里罗得叫道。
阿克雪里罗得斩钉截铁的说道:“立刻去塔夫里彻宫”
“什么?”
克伦斯基对这个建议相当的不满,在他看来自己是zhèng fǔ的首脑,打电话跟苏维埃求援已经很丢面子了,现在阿克雪里罗得竟然还让他亲自去,这似乎有些过分了吧?
“一点都不过分”阿克雪里罗得一把拉起克伦斯基,劈头盖脸的说道:“现在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只有您亲自去塔夫里彻宫,才能让zhōng yāng执委们明白事情的严重xìng,否则,那些磨磨蹭蹭的家伙会讨论一整天,那时候什么都晚了”
末了,阿克雪里罗得还好心提醒了一句:“总理阁下,你认为现在的冬宫安全吗?”
克伦斯基顿时打了个机灵,冬宫作为临时zhèng fǔ的所在地,那绝对是科尔尼洛夫首要攻击的目标,呆在这里根本就瓮中之鳖。而且,负责冬宫防御的基本都是亲科尔尼洛夫的人,他呆在这里压根就是等死。
想清楚了这两点,克伦斯基立刻就将那一点面子问题完全丢弃了,叫上了自己的心腹,慌慌张张的跳上了一辆汽车往塔夫里彻宫方向飞驰而去。而在他走后没多久,近卫炮兵营的士兵按照科尔尼洛夫的指示,强行闯进了冬宫,准备捉拿总理大人及其他zhèng fǔ要员。
“什么?克伦斯基跑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科尔尼洛夫有些意外,不过他也没有多生气,在他看来如果克伦斯基连逃跑都不会,那就是彻头彻尾的大傻瓜。而且跑了也就跑了,对大局毫影响,他只需要让全俄国明白一点——他科尔尼洛夫已经占领了冬宫,成为俄国的主人就好了。
再说,克伦斯基能跑到哪里去,就算他能逃出彼得格勒又有什么用,他那个挂牌总理手上一兵一卒都没有,拿什么翻盘?说句不好听的,克伦斯基哪怕是逃到了国外都不用担心,英法美意四国都是支持他科尔尼洛夫的,怎么可能收留克伦斯基,到时候只要一纸公文,克伦斯基就是阶下之囚。
想到这,科尔尼洛夫不在意的挥挥手,打发走了传令兵,他现在关注的,是怎么控制彼得格勒的交通枢纽,他的平叛行动展开以来,除了吓跑了克伦斯基,部队的行动相当的迟缓和混乱,有部分部队甚至公然拒绝执行他的命令。
“野蛮师还没有继续前进吗?”他问道。
副官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没有,从行动一开始,就有相当数量的军队不配合……”
科尔尼洛夫勃然大怒道:“不配合就枪毙他们”
副官小声说道:“问题是,军官们根本法执行这个命令,他们早就被士兵委员会架空了,没有士兵委员会的同意,任何命令都法执行。”
科尔尼洛夫加的生气了,大怒道:“我不是已经宣布解散士兵委员会了吗?为什么不枪毙他们”
只能说科尔尼洛夫太过于想当然了,二月爆发之后,军队在基层的权力已经完全被士兵委员会接管,没有士兵委员的同意,任何命令都法执行。
以前,在苏维埃、临时zhèng fǔ和他这个最高统帅的三重压力之下,士兵委员会不得不执行一些命令。而今天,他的政变行动既没有得到苏维埃的支持,克伦斯基内阁也不买账,所以他发出的命令执行力就大打折扣。
除了少部分铁杆嫡系,科尔尼洛夫手下其他部队都发生不同程度的混乱。总体而言,大部分参与政变的部队都在观望,或者说都在等待苏维埃和内阁的命令。
就在科尔尼洛夫对手下部队的表现暴跳如雷的时候,克伦斯基终于赶到了塔夫里彻宫,在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上,他声嘶力竭的控诉的科尔尼洛夫的罪行,要求苏维埃给予他最大的支持。
应该说,克伦斯基的表演还是打动了不少zhōng yāng执委,对于总理大人的请求,他们给予了积极的回应:“立刻将科尔尼洛夫叛变的行为通知全国,通知全军……号召彼得格勒的军队立刻镇压他的叛乱”
策列铁里甚至深情的安慰心里倍受创伤的总理大人:“总理阁下,请您放心,苏维埃将成为您强有力的后盾,科尔尼洛夫将为他的犯罪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很,您就能够看到,彼得格勒的几十万大军将情的碾碎科尔尼洛夫的叛军很您就可以回到冬宫继续领导我们的国家继续前进”
策列铁里的豪言壮语给了克伦斯基一定的信心,总理大人终于开始恢复冷静,只不过这份冷静来得,消退得。因为坏消息接踵而至。
在苏维埃发表宣言之后,那种如策列铁里预料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彼得格勒的几十万大军除了少部分亲孟什维克和社会党的开展了行动,其他的绝大部抩依然作壁上观,丝毫没有拉他们一把的打算。
甚至不少部队收到了苏维埃的勤王宣言之后,是冷嘲热讽——你们苏维埃前一段rì子不是还在表扬科尔尼洛夫,还在批评我们不服从命令吗?怎么,养虎为患玩不下去了,才想到我们?你们自己造的孽,自己去擦屁股吧
对于这样的结果,策列铁里完全没有准备,以至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斯巴达克了。好半天他才咒骂一句:“混蛋这群该死的兵痞我要将他们统统枪毙”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倒是阿克雪里罗得比较冷静,“就是将他们全部杀光,最后只能便宜科尔尼洛夫这个叛徒我们应该跟他们好好的谈一谈条件,让他们尽的去平叛才是上策”
策列铁里和克伦斯基都不喜欢这个建议,他们一点都不想跟军队谈判,因为他们的条件很多都是法接受——比如和平问题。
克伦斯基建议道:“能不能让苏维埃zhōng yāng执委直接给基层苏维埃下命令,让他们去做军队的工作?”
策列铁里也是眼前一亮,似乎这是一个办法,但是阿克雪里罗得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们的美梦:“基层苏维埃大部分都被布尔什维克控制住了,不付出一定的代价,布尔什维克会帮我们?”
策列铁里和克伦斯基一想到布尔什维克的难缠,顿时打了个寒颤,上一次列宁就是狮子大开口,逼迫他们答应了一大推要命的条件,从某种程度说,如今zhèng fǔ的被动大部分都是他们造成的。而现在不要说答应的条件,就是让他们执行老条件就非常的要命。
“那你说怎么办?”策列铁里急得团团转。
阿克雪里罗得叹了口气,“我去问问普列汉诺夫吧希望他能有好办法”
普列汉诺夫能有什么好办法,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他才在电话那头说道:“现在最关键的是平息科尔尼洛夫的叛乱,我们同布尔什维克之间的矛盾可以先放一放,联系列宁吧,看看他们有什么条件,不是太离谱的话,就先答应下来……”
阿克雪里罗得、策列铁里和克伦斯基,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于这项提议,谁也不敢轻易答应。是的,他们都很清楚先答应下来是个什么意思,不外乎风头过去了再抵赖。
可是,反悔是那么简单的?以前反悔那是有后手,有科尔尼洛夫的军队做后盾,而现在他们拿什么反悔,消灭了科尔尼洛夫之后,不出意外的话,布尔什维克又要死灰复燃,那时候拿什么去限制他们?
这种严重的后果他们不得不考虑,甚至他们还担心另外一点,万一布尔什维克借着平叛的由头将他们跟科尔尼洛夫一起消灭,这个可能xìng可不是没有地
不管是对于临时zhèng fǔ还是苏维埃,此时的局面是前门拒虎后门迎狼,这两头他们谁也招惹不起。
“要不,咱们就让布尔什维克跟科尔尼洛夫去拼一个你死我活,不管谁胜谁败,他们都会被极大的削弱,那个时候,他们恐怕力对付我们吧?”策列铁里小声说道。
这个可能xìng有吗?可能有一点,但是阿克雪里罗得和克伦斯基觉得,不管谁胜谁败,可能的是胜利者会在第一时间就调转枪口对付他们。
“那总比现在就完蛋要强”策列铁里怏怏的说道,“我们现在必须为争取时间如果连眼下这一关都度不过去,就没有以后了”
阿克雪里罗得也叹了口气,怏怏道:“联系布尔什维克吧”
克伦斯基苦笑道:“那你们联系布尔什维克吧,先答应他们的条件,以后的……以后再说吧”
阿克雪里罗得当然知道克伦斯基打的是什么算盘,他可不会傻,立刻道:“为了表明我们的诚意,光是苏维埃还不够,内阁也必须表态”
策列铁里也马上附和道:“没错,大家共进退”
眼看对方不好忽悠,克伦斯基也只好收起了小算盘,同策列铁里一起分别用内阁和苏维埃的名义致电列宁,要求布尔什维克立刻行动起来,投入到反对科尔尼洛夫的“大业”中去。
电文列宁第一时间就收到了,实际上导师大人一直在关注着彼得格勒的局势变化,科尔尼洛夫刚刚开始发动政变,他就召开了tral委员会扩大会议。
一开始会议还有点空对空,但克伦斯基和策列铁里的电报一到,情况就完全发生了变化。支持帮助zhèng fǔ和苏维埃平叛的和反对旗鼓相当,吵成了一锅粥。
支持平叛的意见很简单,既然内阁和苏维埃已经发出了倡议,而且这个倡议是有利于的的,就没有必要反对。而且借着平叛的机会,可以让布尔什维克重恢复合法xìng,算得上一举两得。
而反对意见则认为,不管是科尔尼洛夫也好,还是克伦斯基和策列铁里,那都是一丘之貉,都是的对象。如今他们发生了内讧,开始狗咬狗,这是一件大好事。党不需要加入这场反的内讧,等他们拼一个你死我活之后,党再出面扫平他们加合理。
“我认为斯大林同志的认知是相当片面的”作为支持平叛派的重要人物,加米涅夫又跟钢铁杠上了,“不管zhèng fǔ和苏维埃是不是反,但有一点是确定的——从法理上讲,科尔尼洛夫的行为就是叛变,就是的敌人。如果我们对zhèng fǔ和苏维埃的求援置之不理,那么群众将怎么看待我们?”
“群众会欢迎我们做出的决定”斯大林慷慨激昂的说道,“从军队和群众的反应我们能够看出,他们对科尔尼洛夫匪帮以及克伦斯基内阁和苏维埃的态度是一致的,那就是抵制他们的命令。这说明了什么,说明群众已经对他们是去了耐心这个时候,如果我们跟他们其中任何一方站在一起,只会让群众认为我们已经跟他们同流合污。这将对党今后的工作造成极大的妨碍,所以我坚决反对这个提议”
加米涅夫愤然道:“狭隘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只要将说服工作做到位,他们自然会理解的……如果让科尔尼洛夫夺取了政权,那么的白sè恐怖将降临,那才是对最大的伤害”
斯大林冷笑一声:“我看你不是担心什么白sè恐怖,你是担心你拥护的反动zhèng fǔ和反动苏维埃垮台。他们垮台了,你就如丧考妣对吧”
加米涅夫也气红了眼,指着斯大林的鼻子吼道:“你这是血口喷人”
斯大林喷了一口烟雾,满不在乎的反击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再怎么解释也掩盖不了你内心当中的惶恐”
眼瞧着双方又要吵起来,列宁不得不敲了敲桌子,“静一静,就事论事,不要搞人身攻击,不要上纲上线。还有其他同志要发表意见吗?”
说着,列宁看了看斯维尔德洛夫,似乎是想听听这个心腹爱将的意见。说实话,他对斯维尔德洛夫的态度比较好奇,从一开始小厮就一言不发,似乎心思根本就不在会议上了。
以列宁对斯维尔德洛夫的了解,他应该不是这个态度才对,甚至列宁认为,在会场上他应该取代斯大林的位置,作为反对派的老大出场跟加米涅夫打对台才对。可偏偏的,他一言不发,这个态度就很值得商榷了。
会场里陷入了寂静,与会的大佬顺着列宁的眼光一齐向斯维尔德洛夫看去,是的,不光是列宁注意到了小斯同志的态度不对,大家伙都想知道一直扮深沉的小斯同志到底支持哪边。
处于众人视线焦点之中的斯维尔德洛夫岿然不动,仿佛被万众嘱咐的并不是他。甚至他都没有注意到导师大人的频频目视,反正就是不说话。
终于,列宁再也忍不住了,出声问道:“雅科夫同志,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斯维尔德洛夫终于从老僧入定的状态中觉醒,对于导师大人的询问,他淡淡的回答道:“我没有什么看法。”
列宁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答案,作为他最重要心腹斯维尔德洛夫你怎么能不持有看法呢?他不得不又问道:“那你认为谁的意见比较正确?”
斯维尔德洛夫轻轻的吸了口气,说出了石破惊天的一句话:“我认为他们的意见都不正确”
正文 364 困局
为什么说斯维尔德洛夫的发言是石破天惊呢?道理很简单,在会议开始之前,列宁已经找到了几个重要的亲信商讨怎么应对苏维埃和克伦斯基内阁的求援。拉牛牛la66
当时他就说:“克伦斯基是偶然或者说被迫同同科尔尼洛夫绝交的,而且他现在依然还在同别的科尔尼洛夫份子结成极为亲密的同盟,从本质上说克伦斯基还是科尔尼洛夫份子,他同科尔尼洛夫之间并没有原则xìng的分歧。克伦斯基如今在策略上的变化,不只是科尔尼洛夫的直接叛变危及了他的政治利益,是因为科尔尼洛夫搞反太露骨,而克伦斯基却要保留一点‘社会主义’伪装……科尔尼洛夫叛乱后,抵抗反进攻已经成为全国人民最迫切的任务和最普遍的需求,克伦斯基害怕,如果他公开跟科尔尼洛夫站在一起,那么,人民起来反对叛乱者的时候,一定会将克伦斯基同科尔尼洛夫一并扫除”
应该说,列宁的这份断言是相当准确的,跟他分析的一样,克伦斯基,或者说他领导的那个已经陷入瘫痪中的zhèng fǔ,以及被孟什维克和社会党把持的苏维埃zhōng yāng执委,都打着一样的小算盘。
从本质上说,他们跟科尔尼洛夫一样反动,稍有区别的只不过是程度上或者说行事手段上有差异,科尔尼洛夫肆忌惮,而他们多少有那么一点羞耻心。
可想而知,对于这样一伙人的内讧,列宁是乐于见到的,如果这两帮人马能拼一个你死我活,导师大人只有拍手称的。所以对于克伦斯基和苏维埃的求援,导师大人并不想太积极的响应,自然而然对于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那种肆意的拔高苏维埃,嚎丧一般要为苏维埃和克伦斯基出头的搞法,他是坚决反对的。
而刚才斯大林旗帜鲜明的跟加米涅夫打对台,虽然导师大人中意由斯维尔德洛夫来说这番话,但是对于子的识趣,他也是很欣慰的。自然对于一言不发的斯维尔德洛夫,他就有些意见了,你雅科夫作为本导师最亲近的亲信,多少也要为主分忧吧?一言不发是个什么意思?
于是列宁就强硬的施压了,他一定要让斯维尔德洛夫按照他的剧本发言,保持沉默是绝对不行地毕竟党内所有人都知道你雅科夫才是我的心腹,你的发言才代表了我的意思,斯大林哪怕是镇住了加米涅夫,但在权威xìng上差了一大头
不过让导师大人没有想到的是,斯维尔德洛夫竟然同时否决了这两种主流意见,不光是抽了加米涅夫一下,同时还给了斯大林一闷棍。这个局面相当的怪异,怪异到导师大人都愣了一愣,半天才问道:“说说你的意见”
“首先,我认为列夫.波利舍维奇同志那种不顾一切的去营救反动zhèng fǔ和反动苏维埃的做法是极其错误的”
斯维尔德洛夫的第一句话就稍稍让列宁放心了一点,他还真怕这个心腹不管不顾的去支持加米涅夫的提议。那时候他列宁就成了十足的笑话——支援正在通缉他的zhèng fǔ和苏维埃,将他们从水深火热之中营救出来。上演一出以德报怨的戏码,尼玛,你真当老子是国际主义战士?
哼那群王八蛋通缉老子的时候往死里下黑手,等他们遭难了,随便吆喝一声,老子就得屁颠屁颠的去救他们。导师不是谁家的小狗,不能任由你们呼来换去,我列宁不会那么犯贱
何况在导师大人看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处置得当将极大的提高他和布尔什维克党的声望。有这样的机会老子干嘛便宜你们一群贱人,管你们去死
所以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那种没节cāo的搞法,列宁是断然不会接受的,如果斯维尔德洛夫敢在这一点上搞名堂,那么就算他是导师大人的心腹,那也难免要脱一层皮
不过斯维尔德洛夫没有那么傻,头一句话就打消了列宁所有的顾虑,接下来他说道:“不过不营救反动zhèng fǔ和反动苏维埃,不代表我们什么都不做,至少我们决不能坐视极端反的科尔尼洛夫份子篡夺俄国的最高权力,决不能让他的yīn谋得逞所以斯大林同志那种为了反对而反对的态度也是极为不可取的。这就是对的犯罪”
斯大林的脸气得通红,他可没想到同一个阵营的斯维尔德洛夫会向他猛烈的开炮,从火力的强度上看,斯维尔德洛夫重点打击的目标不是加米涅夫,反倒是他。
这尼玛是怎么回事?斯大林完全想不通,他们一同去开的嗅,会上导师大人已经划定了基调,他完全是跟着导师大人的调子走,按道理说,你斯维尔德洛夫也应该是这个调子。可你怎么开始批判老子了?难道说,导师大人背地里示意了你什么?
带着这样的疑问,斯大林转向导师大人,不过列宁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对一切掌握。导师大人的态度让斯大林心中一凉,愈发的担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斯大林当然做错了事儿,列宁真正中意的正选炮手是斯维尔德洛夫,预定给斯大林的角sè就是敲边鼓的二炮手。可斯大林倒好,不管不顾的就抢先发难,在一定程度打乱了列宁的布局。他的发言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抵挡住了加米涅夫,但因为身份地位的差异,他的抢先发言并没有达到导师大人需要的那种效果。
从某种程度上说,斯大林的行为就是没有大局感了,有一种抢功的嫌疑,也就是他的调子没有定错,导师大人不好跟他计较,否则的话,肯定要狠狠的收拾他的。
这还只是其一,斯大林另一大错误就是直接得罪了斯维尔德洛夫,他抢了斯维尔德洛夫的角sè,还能指望小斯同志高兴?而且双方前面还有旧账没有算完,你斯大林这个时候又一次急吼吼的跳出来,你这是来试探老子的底线吧?
是的,本着从大局出发的原则,斯维尔德洛夫暂时没办法计较斯大林上一次的小动作,但这不代表斯维尔德洛夫下一次还会为了大局忍气吞声,既然你小子蹬鼻子上脸了,那也就不要怪我手黑。八戒文学8jwx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你个王八蛋这是要翻天吧
只能说斯大林对自己太自信了,他自以为上一次的小动作做得隐蔽,绝对不会引起斯维尔德洛夫的jǐng觉,所以这一次面对一个出风头拉声望的大好机会,他就忍不住了。
斯大林觉得这是自己在明面上第一次挑衅斯维尔德洛夫,为了大局出发,小斯应该会忍下来。而且他认为自己的发言完全是契合导师大人的jīng神,我就算抢走了你的台词,你也不能明着唱反调,难不成你敢推翻导师大人的决定?
可怜的斯大林偏偏没想到,他最大的失误就是在这里了。斯维尔德洛夫还真敢推翻导师大人的决定,因为小斯同志才加清晰的领会到了导师大人在嗅上传达的jīng神——反对没有原则跟苏维埃和临时zhèng fǔ靠拢这并没有错,但是光反对他们还不够。同时还不能放纵科尔尼洛夫,如果这个混蛋成功了,那么对、对布尔什维克、对导师大人同样没有任何好处。
简而言之,科尔尼洛夫是必须收拾的,但我们布尔什维克并不是因为苏维埃和临时zhèng fǔ的求援或者命令才出手对付他。必须在主观上突出布尔什维克的作用,要让彼得格勒和全国人民知道,我们布尔什维克才是救世主
很可惜,斯大林没有领会到这一点,只反对了加米涅夫,却忘记去同科尔尼洛夫做斗争,让导师大人的政治jīng神跛了一条腿。而斯维尔德洛夫很机jǐng的把握到了这一点,一击制胜
在他的发言结束之后,托洛茨基第一个表态支持,“雅科夫同志的意见才是中肯的,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是挽救,这一点非常重要如果忽略了这一点,任何工作的开展都会发生偏颇,会将我们的党带入死胡同我坚决的反对那种什么都不做的态度”
在托洛茨基发言之后,列宁也紧接着说话了,他老人家既没有表扬斯维尔德洛夫,也没有批评斯大林,只是轻描淡写的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号召彼得格勒全体军民一齐去同科尔尼洛夫做斗争
不过,虽然导师大人什么都没说,但是明眼的人都能看出,斯维尔德洛夫的发言让导师大人满意,不过因为某些理由,导师大人法明着表扬小斯同志罢了。
至于某些理由是什么,其实也不难猜,尤其是两天后,导师大人发表了一封《给社会mín zhǔ工党zhōng yāng委员会的信》,在这封公开信里,导师大人强烈的批评了党内的一些同志因为反对科尔尼洛夫,而刻意的模糊了自己同孟什维克以及社会党之间的界限,陷入了支持临时zhèng fǔ的泥坑。
他愤慨的指出:“我们同克伦斯基的军队一样,要同而且正在同科尔尼洛夫作战,但是我们不支持克伦斯基,而且要揭露他的弱点。这是差别,这个差别虽然很小,但是非常重要,因为决不能将其忘记”
由此可见,导师大人真的很在意这中间的区别,甚至不厌其烦的一再强调,因为斯大林旗帜鲜明的强调这个差别,自然不能被批评。所以自然而然,批评了斯大林的斯维尔德洛夫也不能表扬。否则,也就体现不出导师大人强调“区别”的重要xìng了。
当然,其他人不知道的是,导师大人只不过是没明着批评斯大林,实际上再说散会之后,子脸被导师大人狠狠的训斥了一顿,敲jǐng钟的味道相当的明显。所以在月间,野心勃勃的子脸不得不收敛和老实了不少。
八月二十七rì早晨,经过紧急磋商,布尔什维克tral委员会、zhōng yāngmilitary委员会、彼得格勒委员会、工人委员会zhōng yāng会议、苏维埃tral委员会和彼得格勒苏维埃中的布尔什维克代表同时散发了《告全体劳动人民、告彼得格勒全体工人和士兵书》,号召工人、士兵和全体劳动人民立刻站起来保卫首都。
晚些时候,布勃洛夫代表党zhōng yāng做了当前形势报告,他强调,布尔什维克应当严格遵循自己的路线,不能同孟什维克和社会党结成任何形式的政治联盟,决不能支持克伦斯基zhèng fǔ。
会议结束之后,彼得格勒的布尔什维克立刻开展行动,发动工人、收集武器、开展宣传。
在布尔什维克大力活动之下,短短的几天之内,彼得格勒的工人武装就达到四万人之巨,仅普梯洛夫工厂就贡献了两千工人赤卫队。而谢斯特罗列茨克工厂的工人则贡献了两千七百只步枪,十一万五千发子。
而同一时间,科尔尼洛夫的部队收到的却都是坏消息,首先是全国铁路工人总罢工,让所有通往彼得格勒的铁路线完全瘫痪,为了防止敌人撇开工人单干,铁路工人直接摧毁了机车头,部分地区甚至炸毁了铁轨,还有一部分心眼活泛的火车司机,干脆将火车开往了岔道,让科尔尼洛夫的军队加远离彼得格勒。
“混蛋”科尔尼洛夫狠狠的捶了办公桌一下,骂道:“都是坏消息,我就不信全俄国都跟我们作对”说到这,他转头问邓尼金:“我们的部队还要多久才能完成集结?”
邓尼金苦笑了一声:“铁路已经完全瘫痪了,我们的部队现在被困在了鲁加、德诺、加特契纳和普斯科夫……”
科尔尼洛夫急不可耐的问道:“他们不能走公路吗?”
邓尼金又苦笑了一声:“公路的情况比铁路糟,路基被破坏了,沿途到处都是跟我们作对的泥腿子,每前进一步我们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而且……”
科尔尼洛夫不耐烦的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我们的军队内部也出现了问题,布尔什维克乱党耻的渗透到我们的部队当中,散布着种种骇人听闻的假消息,有些部队已经是人心惶惶,在这么下去他们甚至可能会倒戈一击”
科尔尼洛夫狠狠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一切跟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克伦斯基和苏维埃没有屈服,而他引以为傲的武力又陷入了泥潭,他就像一个气球,看起来体积很大,实际上却不堪一击。
“英法两国大使答应的支援呢?”科尔尼洛夫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问道。
邓尼金撇了撇嘴:“我联系过他们了,两位大使先生告诉我,支援力量现在有紧要的任务,等他们完成了任务才会前来支援……”
愤怒的科尔尼洛夫一把将办公桌掀翻,咆哮道:“该死的混蛋都他是骗子”
狠狠的发泄了一通之后,科尔尼洛夫颓然的坐倒在椅子上,jīng打采的问道:“舒丽金先生呢?”
“暂时联系不上他”
一提起舒丽金,连邓尼金都是一肚子的火气,他认为如果不是这个混蛋随便画了一个大饼来忽悠他们,事情断然不会走到这一步。
“联系古契科夫”科尔尼洛夫已经将最后的希望都放在舒丽金身上,他有些自欺欺人的说道:“他一定有办法联系上舒丽金的只要能找到舒丽金先生,我们就能解开当前的困局”
不过舒丽金却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实际上如今他都是自顾不暇了,接到安娜的情报,按照原定计划开展行动的他,立刻就将瘟癀伞的消息散布给了英法两国。不出他意料,那两国果然断然抛弃了支援科尔尼洛夫的想法,一门心思的去抢瘟癀伞。
不过让舒丽金没有想到的是,犹太人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整整围攻了一天,英法两国的jīng锐力量连对方总部的大门都法突破,不光是法突破,反而还折损了不少好手。
“这些没用的傻瓜,你们就不能给力一点吗?”
对于英法两国的磨蹭,舒丽金相当的不满,按照原计划,这时候英国人法国人和犹太佬应该拼得你死我活,轮到他上去捡便宜了。可现在,科尔尼洛夫求援电报一封一封不断的打过来,而他偏偏又抽不出人手,两头都碰壁,急得他抓耳挠腮。
五号建议道:“阁下,要不,我们先帮科尔尼洛夫平定彼得格勒,然后再来抢……”
舒丽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骂道:“万一我们刚撤走,英国人和法国人就打开了局面,那不是全白搭了”
五号小声说道:“可是科尔尼洛夫那里也撑不下去了,布尔什维克给了他极大的压力,如果不去增援他,恐怕拥戴陛下复位的大业……”
啧舒丽金纠结比,想了想,他只能耐的对五号吩咐道:“你让一队人马前去支援科尔尼洛夫,去解决克伦斯基……尽帮那个废物搞定一切,然后赶紧回来”
正文 365 暗流
“通知你师傅吧,舒丽金派出了一队人马去支援科尔尼洛夫了”安娜一面喷着香水,一面懒洋洋的对监视她的莫瑞根说道,“对了,再问一问,他什么时候过来”
莫瑞根对妖艳的安娜没有任何好感,在她看来某人就是狐狸jīng和祸水,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会让自己的师傅离这个妖jīng越远越好。是的,莫瑞根隐约猜到这个妖jīng一般的女人似乎跟自己的师傅发生了关系,这让她有些嫉妒也有些气愤。
在莫瑞根看来,自己也是美女,可那位师傅大人就没有表现出一点儿要临幸她的意思,这让她很不服气。明明这个妖jīng有的她也有,可为什么师傅就是对她不感兴趣呢?
就事论事,莫瑞根的这种想法是极其错误的,某人对她很感兴趣,不过那货有那么点小放不开,觉得吃掉自己的徒弟有点那啥,所以一直就耽误下去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告诉安娜严密的注意舒丽金的一举一动,现在形势非常关键,我不允许有任何意外的因素出现”电话那头李晓峰不容置疑的命令道,过了两秒钟,他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口气太僵硬了,毕竟计划顺利的实施安娜居首功,他叹了口气说道:“暂时我抽不出时间,今天晚上吧,晚一点,我会去看她的”
莫瑞根对某仙人前半截话非常满意,那充分说明,某个妖jīng在师傅心里的地位也就是那样,这让她舒服了一点,但是后半截让她又开始吃醋,心中莫名其妙的想到——难道师傅真的喜欢这种风sāo的女人,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要稍微改变一下形象呢?
如果李晓峰知道自己随便一句话,就让爱徒发生了某种程度上的改变,这厮恐怕是要沾沾自喜的。刚才他就是为了安抚安娜的情绪,担心这个心中充满了仇恨的女人,一时激动坏了他的大事。
所谓的大事当然不是平息科尔尼洛夫的叛乱,实际上李晓峰从来就没把那个丘八放在眼里,整个俄国也只有科尔尼洛夫自己或者少数一厢情愿的人认为他有主导俄国命运的能力。
在李晓峰眼里,科尔尼洛夫的能力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不管是在军事上还是在政治上,他都没有多少值得称道的地方。
在军事上科尔尼洛夫称不上军事家,满打满算他也就是个俄队中能力相对突出的那么一员,也就是矮子中选高个儿,他的军事能力当一个合格的军长都凑合,不用说做最高统帅了。
至于政治上,这位仁兄是很傻很天真,被舒丽金玩弄于鼓掌之间就别提了。天真的是他根本就没有正视自己的能力,在舒丽金和一干国内、国谋家的阿谀奉承之中,他很就迷失了自我,自以为是救世主。却从来没有审视过自己到底有什么政治能力,是政治智慧高超?还是政治眼光独到?或者是政治手腕超绝?
很可惜,这…他都不沾边,他根本就是一个人为炒作起来的偶像,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需要他扮演当前的角sè,至于他本身的能力跟这个角sè是否搭调,那真是一切不言中。
能力有限的科尔尼洛夫强行驱动了战车,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跟他坐在一辆车上的战友都是一群各有打算的小人,没有发现他的座驾虽然被油漆一,但本质上却是一堆破铜烂铁。
当这堆破烂踉踉跄跄的勉强上路之后,很各种毛病就全部暴露出来了,发动机老化、轮子漏气、水箱漏水、底盘完全锈蚀了,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战车就抛锚了。
而就在他指望车上的盟友拉自己一把的时候,突然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群耻的小人已经影踪,留给他的,是一个烂得不能再烂的烂摊子。尤为可笑的是,指挥这辆破车的他,还完全没有意识到灭顶之灾即将来临。
八月二十八rì,也就是科尔尼洛夫发动政变的第二天,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山穷水尽的他,还在不断的向自己的军队发电,强令他们向彼得格勒靠拢,强令他们碾碎一切挡在前面的敌人。而此时,他的军队即将反水。
从八月二十七rì开始,李晓峰的带领特科展开了一系列的心理和宣传攻势,在科尔尼洛夫的军队当中散发传单、散布流言,直到暗杀科尔尼洛夫的铁杆嫡系,一系列的组合拳之下,头一个响应科尔尼洛夫的命令向彼得格勒进攻的野蛮师临阵倒戈了。
当时听闻这一消息的列宁兴奋的写道:“跟着科尔尼洛夫走的军队是受到了直接的欺骗,这种欺骗在野蛮师和科尔尼洛夫的列车同彼得格勒的群众刚刚接触就被揭穿了……特科干得太漂亮了,安德烈和他的酗子们完全顶得上一个师”
实际上李晓峰做的远不止这些,还有一些隐秘的,不能为导师大人所知道的秘密,永远的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当中。比如舒丽金派出支援科尔尼洛夫的力量,这一小队可怜虫还没进入彼得格勒就被李晓峰亲自出手干掉了。
“你为什么不把舒丽金直接解决掉?”
当天晚上,当安娜让某仙人又一次之后,狐狸jīng有些不满的提出了这个疑问。
“他们人太多了”李晓峰奈的说道,“虽然以我的能力可以解决他们,但是那很费工夫,而且不排除他们觉得法对抗我选择四散逃命的可能。那种情况下,我不太可能将他们一打尽,要是有漏之鱼暴露了我的身份,那就不美了而且我这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暂时没空管他们”
安娜若有所悟的说道:“所以你就让犹太人帮你吸引火力,而你则在这边大展拳脚……呵呵,你还真yīn险,那些犹太人真可怜”
李晓峰顿时就不满意了:“这是什么话,如果没有我,那些犹太人早就被完蛋了,你以为靠他们的能力能坚持这么久?”
“那你就让他们一直这么硬扛着?”安娜又问道。
“自然不会,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答应他们的事儿一定会办到的。”李晓峰认真说道,“他们再坚持两天,等这边失态平息了,我自然要给他们,以及给你一个交代”
跟安娜温存一番之后,李晓峰匆匆的又上路了,当前的进展虽然一切顺利,但不意味着就是一帆风顺,科尔尼洛夫虽然算不得什么,但他拉扯起来的阵仗确实不小,在局部地区双方进行了惨烈的激战,半个彼得格勒都能听到激烈的枪炮声。
不过这些并不是李晓峰关注的焦点,他并不负责直接指挥军事行动,他的工作主要是收集情报,或者说监视克伦斯基和苏维埃的一举一动。
从平叛行动一开始,导师大人就跟苏维埃以及克伦斯基内阁不搭调,双方虽然在对付同一个敌人,但相互之间也在紧张的戒备着。而且对于平叛行动的主导权,双方在激烈的争夺着。
克伦斯基和苏维埃认为自己是才是俄国的主导,平叛行动理因归他们指挥,当然,指挥什么的很扯淡,他们关心的是平叛的功劳。他们时刻标榜着自己的合法xìng,不断的向外界透露出一种一切掌握,布尔什维克不过是在服从他们的领导的讯息。
对于这帮自以为是的蠢货,列宁自然不会俯首称臣,从布尔什维克加入平叛行动一开始,布尔什维克的宣传机器就不断的阐明一点——我们跟苏维埃以及临时zhèng fǔ不是一路人,我们既反对科尔尼洛夫也反对临时zhèng fǔ,我们的终极目标是将这两伙反分子一起消灭
在一开始,当科尔尼洛夫还表现得比的强势时,不管是克伦斯基还是苏维埃虽然不满布尔什维克的论调,但是大敌当前,势单力薄的他们不得不忍气吞声,但是随着科尔尼洛夫的败象表现得越来越明显,他们自然打起了另外的算盘。
克伦斯基召集了自己内阁仅存的阁员,以及苏维埃的重要人物紧急商讨局势对策,他说:“科尔尼洛夫的攻势已经被遏制住了不出意料的话,他的叛乱将被彻底的粉碎。但是局势依然是恶劣的,一个可怕的敌人即将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必须高度jǐng惕布尔什维克的逆袭,决不能让列宁和托洛茨基钻空子”
对于克伦斯基的说法,捷列申科举双手支持:“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我们必须看到,列宁和他的布尔什维克在此次事件中展现出的实力以及影响力令人忧虑……不客气的说,他们所掌握的军事实力已经到了相当危险的程度……在消灭或者即将消灭科尔尼洛夫之际,我们必须想办法限制他们的活动,如果能解除他们的武装就加理想了。”
在座的谁不知道解除布尔什维克的武装是最理想的,但问题是,他们怎么去解除对方的武装,要知道,在武装力量对比上,双方实力悬殊,反过来说,布尔什维克解除他们的武装还加合理一点。
这时候一贯亲科尔尼洛夫的阿列克谢耶夫发言了:“我认为,现在已经极大的削弱了科尔尼洛夫的力量,让他明白了背叛zhèng fǔ的恶果。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削弱以至于消灭科尔尼洛夫对我们来说是极其不利的。没有科尔尼洛夫手中军事力量的牵制,我们根本就不是布尔什维克的对手。所以我认为现在应当开展谈判,用和平的手段化解当前的危机”
阿列克谢耶夫的提议引起了会场里的一片轰动,谁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他竟然会提出放过科尔尼洛夫的建议,这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一点。
克伦斯基对科尔尼洛夫可没有好感,他立刻提出了疑问:“科尔尼洛夫是否值得信任?有没有可能,他会将我们的好意当作缓兵之计?”
“我认为这种可能xìng是存在的”阿列克谢耶夫直言不讳的说道,“科尔尼洛夫确实不值得信任,所以他必须交出兵权并辞去一切职务下野,最好是离开俄国离开欧洲只有当战争结束,我国的局势恢复正常之后,他才能回国”
与会的众人对于这一提议纷纷点头,哪怕是克伦斯基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让科尔尼洛夫自我流放,这保全了他的生命,让他不会担心秋后算账而选择负隅顽抗,而且也很好的解决了他的存在对俄国的未来带来的变数。那时候他克伦斯基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接收科尔尼洛夫留下来的军队,去对付蠢蠢yù动的布尔什维克。
立刻,克伦斯基就认同了这个建议,甚至迫不及待的要将其实施:“阿列克谢耶夫将军,我全权授权你联络科尔尼洛夫,立刻跟他开展接触,责成他同意我们的条件”
在阿列克谢耶夫匆匆的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不管是他还是克伦斯基都绝对想不到隔墙有耳,李晓峰已经将他们的计划听了个明白,就在他们准备同科尔尼洛夫展开接触的同时,列宁已经针对他们的计划做出了部署。
“同志们,我早就说过不管是克伦斯基还是苏维埃都不值得信任”列宁义愤填膺的说道,“在我们带领群众跟科尔尼洛夫叛匪殊死战斗的时候,他们却在背地里企图同我们的敌人苟合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资产阶级完全不能信任,只有将他们消灭,俄国的未来才有保证”
列宁的发言引起了一片哗然,这个消息太惊人了,以至于一时间有些人根本就法接受。比如说加米涅夫就开始质疑消息的真实xìng:“列宁同志,我很怀疑消息的可靠xìng。就我们目前所见到的,不管是克伦斯基还是苏维埃都在竭力的反对科尔尼洛夫,他们和我们一起并肩战斗,在我们即将取得胜利的时候。这种小道消息是否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散布的谣言?”
“别有用心的人?”列宁微笑着反问道,“列夫.波利舍维奇同志,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或者说,你已经确定了嫌疑人的名单?”
列宁的话明显就是意有所指,或者说是对加米涅夫直接的质疑。不过大饼脸还真有嫌疑人,他信誓旦旦的说道:“我认为最有可疑的就是科尔尼诺夫本人,眼看到大势将去,他只能垂死挣扎,只能想办法离间我们同苏维埃以及克伦斯基的关系……如果我们互相猜忌,必然会被他抓?会,所以我认为大可不必理会这种小道消息”
加米涅夫的分析确实有几分道理,哪怕是一直跟他不对付的斯大林和捷尔任斯基都承认,科尔尼洛夫垂死挣扎挑拨离间的可能xìng很大。
不过列宁最喜欢的就是在对手最得意的时候发动致命一击,对于有些沾沾自喜的加米涅夫,他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不是什么小道消息,而是特科经过不懈努力打探到的确实可靠的情报。克伦斯基及其亲信已经派出阿列克谢耶夫联络科尔尼洛夫,准备沆瀣一气了”
加米涅夫却有些不死心,反问道:“会不会是特科搞错了?”
列宁冷哼了一声:“特科提供了最详实的证据,克伦斯基及其党羽的yīn谋被完全记录了下来,如果连这一点都不确定,我有必要召开紧急会议吗?”
托洛茨基也点点头附和道:“我也听了录音,克伦斯基的yīn谋是显而易见的”
一听说有录音,加米涅夫当时就泄了气,不过这个货还是不死心:“我认为zhèng fǔ和苏维埃可能是被一小撮同情科尔尼洛夫的yīn谋家蒙蔽了,这并不能说明zhèng fǔ和苏维埃已经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为了大局,也为了消灭科尔尼洛夫匪军,我认为在当前不应当采取激进措施应对这一变化,而是应该耐心的同zhèng fǔ以及苏维埃开展沟通,通过说服教育让他们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
加米涅夫的发言真是让猪都笑了,说服教育有用还要jǐng察干什么?而且谁不知道zhèng fǔ以及苏维埃跟咱们布尔什维克一直不对付,这个时候不积极的应对对方的yīn谋,反而浪费先机去做什么说服工作,这简直就是笑话。
反正在众人眼里,加米涅夫就是不折不扣的大傻瓜,咱们闹付出了数的时间和鲜血,图的是什么?还不就是话事权。如今克伦斯基不义在先,露出了老大的破绽,咱们凭什么对他客气?痛打那个货一顿,将他赶下台,赶紧翻身做主人才是正经。说服教育,去你nǎinǎi的吧
面对着全场的哄笑和奚落,也就是加米涅夫这样的厚脸皮才能动于衷,换个其他人估计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尤其可笑的是,这个货竟然依然在不断的试图说服在场的大佬放弃针对克伦斯基的反击行动。
他上蹿下跳的叫道:“我们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决不能将克伦斯基赶到科尔尼洛夫那边去……如果他们联合起来,将遭受的挫折我们必须冷静同志们,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可惜他的上蹿下跳换来的却是导师大人的视和当头一棒:“当前形势已经很清楚了,临时zhèng fǔ、苏维埃和科尔尼洛夫又要结成邪恶的联盟,我们的党要做的就是同这个邪恶联盟做斗争……揭穿他们的yīn谋,加强我们的军队……最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让我们的同志从思想上认识到敌人的邪恶,决不能像列夫.波利舍维奇一样自欺欺人和麻痹大意”
正文 366 无题
在加米涅夫大放阙词的同时,在普斯科夫州的普斯科夫市。经过两天艰难的拉锯战,亲科尔尼洛夫的部队总算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延迟了一天的进军彼得格勒的计划重被提上了rì程。
“……我们已经顺利收复了火车站,街头上的暴民也已经被基本驱散,可见,不管是布尔什维克,还是那些被蛊惑的暴民根本不堪一击。”
普斯科夫市政厅的会议室里,陆军少将伊利亚.阿纳尼耶维奇正在侃侃而谈,“因此我建议,我们应当指挥军队迅速向彼得格勒靠拢,协同总司令平息叛乱,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的问题。”
五十二岁的阿纳尼耶维奇少将并不是一位骄傲自大的指挥官,而且他有很丰富的镇压“暴民”的经验——但正是这种经验让他产生了错误的判断;他认为布尔什维克根本不堪一击,一个哥萨克连或者几挺机枪就可以让他们落荒而逃。这是曾经发生过的例子,阿纳尼耶维奇相信它还可以再发生一次。
维尼亚.维肯季耶维奇上校的看法与他相同:“的确如此,我们决不能在普斯科夫浪费时间,只有尽的赶到彼得格勒,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但有人表示反对,“先生们,请不要轻视我们的对手,布尔什维克既狡猾又残忍,也不缺乏勇气,过于冒失的举动会使我们陷入危险之中。”普斯科夫市市长马维诺夫提醒到,“难道你们忘了昨天的教训?当你们前脚离开普斯卡夫,后脚布尔什维克又会鼓动暴民们围攻zhèng fǔ,那时候交通线将又一次被切断我手里的jǐng察和宪兵根本力阻挡他们”
他提到的是失败确实让在场的军官有些没面子,当天阿纳尼耶维奇少将手下的两个营约一千人的部队,大摇大摆的收复了火车站。就在他们以为已经扫平了乱党可以继续沿铁路线前进的时候,满载着整整一个营的列车遭到布尔什维克的偷袭,铁轨被炸毁,出轨的列车带着五百多人直接冲进了普斯科夫湖,然后火车站又一次被布尔什维克夺了回去。
马维诺夫决不允许同样的惨剧再次上演:“先生们,请记住,在那次战斗中一共有四百三十名士兵被淹死,我只希望这样的悲剧不要再出现第二次。”
“你太过于悲观了,市长先生。”阿纳尼耶维奇说,“昨天的悲剧只是一个意外,但这一次,我确信布尔什维克乱党再也法给我们造成任何妨碍。”
“我们也会加倍小心的。”维肯季耶维奇上校补充到,“而且我们有整整一个师的兵力,相对而言布尔什维克乱党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我可没有您这么乐观”马维诺夫忧心忡忡的说道,“据我所知,布尔什维克正试图将工人武装起来,他们收集了大量的武器,而且据说他们还将获得彼得格勒工人武装的支援。”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阿纳尼耶维奇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轻蔑,“即使布尔什维克可以召集起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并用搞到了足够的武器,但是跟我们的士兵比起来,他们仍旧不堪一击……”
就阿纳尼耶维奇即将发表慷慨激昂演讲的时候,会议室大门被推开以及卫兵们大喊“立正”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他跟其他人一起转头望了过去。
两个身着得体军装相貌堂堂的军人进入了会议室,那是格拉莫维奇中将和他的副官。马维诺夫市长立即让出了他的位置,而格拉莫维奇则取代他的位置,坐到了会议桌的上首。
当这位军长慢慢环视桌子周围时,一丝看不见的喜悦出现在了他刀削斧劈一般的脸上,“先生们,我刚刚得到消息,彼得格勒的情况发生了改变,克伦斯基已经准备向我们屈服。总司令阁下已经颁布了一系列的命令,要求我带领军队立刻向他靠拢,所以我们必须给克伦斯基施加大的压力,直到他完全崩溃”
一阵惊讶的议论声在人群中泛过,“一旦铁路线被打通,”格拉莫维奇继续说,“我们就立刻前进,一刻也不准耽误。”
“中将阁下。”马维诺夫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没有军队的支持,他分分钟就会被布尔什维克赶下台,他插嘴道:“我必须再次向您强调一遍,普斯科夫还有大量的布尔什维克在活动,不能放任他们不管”
“也许你没有注意到,市长先生,我刚才说了,现在的情况十分紧张,彼得格勒和总司令阁下需要我的部队。”格拉莫维奇解释到,“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了。你和你的jǐng察部队必须承担守卫普斯科夫的责任”
“但是布尔什维克乱党正在积极图谋逆袭,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中将阁下,如果不消灭他们,您的部队也法顺利的前进,不是吗?”马维诺夫祈求着说道,“所以我认为就算您要去增援总司令阁下,但多少留一些军队在普斯科夫……”
“哎,”格拉莫维奇叹了口气,“好吧,市长先生,我将留下一个团协助您稳定局势”
虽然马维诺夫觉得一个团太少了,但他也知道自己法要求得多,一个团的军队虽然法完全控制住普斯科夫,但多少能保证他能够在布尔什维克的围攻下逃出生天。
科尔尼洛夫的将军们迫不及待想要北上,但不幸的是,正如马维诺夫市长担心的那样,他们的对手拥有比他们预计中强大得多的力量。
“伏龙芝同志,截止到今天下午,又有六千名勇敢的产阶级战士聚集到您的麾下。”赳赳武夫伏罗希洛夫正在进行一个简要的汇报,“而且我们又收集到了三千只枪械,药十万余发。”
“嗯,”伏龙芝笑了一下,他对自己所有用的力量并不是完全满意,这一点人马恐怕挡不住敌人前进的步伐,想要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将敌人牢牢的拖住,他还需要增强实力,“亚历山大.伊里奇同志,zhōng yāng增援我们部队什么时候能够到达?”
“暂时还不清楚,伏龙芝同志。但他们肯定已经在路上了。”
“唔,看来我只能耐心的等待下去,是这样吗?”伏龙芝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的扶手,对现在的状况感到不满。经过一天的激战,他手中的工人赤卫队已经遭受了比较大的损失,如果增援的兵力还不到,那他根本没有把握继续阻挡敌人的脚步了。
“给zhōng yāng拍电报,告诉列宁同志和tral委员会,我们这里情况已经是相当的严峻了。”他严肃的说道,“我们需要多的武器……还有多的士兵,我们面前的敌人相当的强大,同志们每时每刻都在用鲜血和生命延缓敌人前进的脚步。”
“好的,伏龙芝同志,我立刻给zhōng yāng发电报,我相信zhōng yāng一定会支援我们的。”伏罗希洛夫信誓旦旦的说道,当然,他并不相信一定会有增援,他们这里情况艰难,彼得格勒也不会好到哪去。只是在伏龙芝面前,他不得不这么说。
“但愿如此。”伏龙芝叹了口气,对于zhōng yāng的困难他比伏罗希洛夫要清楚得多,所以他强调道:“告诉同志们,不能光想着等待zhōng yāng的支援,我们必须发挥主观能动xìng,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将所有的群众发动起来,一起去同敌人战斗”
实际上列宁并没有忘记在普斯科夫阻挡科尔尼洛夫援兵的伏龙芝,在会议开始之前,他就已经给第一机枪团发了一封措辞强烈的电报,强令他们迅速的前往普斯科夫增援苦苦支撑的伏龙芝。
导师大人很清楚,如果作为交通枢纽的普斯科夫一旦落在科尔尼洛夫手里,那么从里加方向调回来的军队将源源不断的涌进彼得格勒,那时候就全完了。
问题是,第一机枪团面临的困难也很多,彼得格勒到普斯科夫大概有两百多公里,交通线又是一片混乱,在这种情况下,他的部队只能靠两条腿赶路,当然,这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他们没有携带这么多武器药和补给物资的话。
想要就要丢弃武器药和物资,但是伏龙芝的部队又急需这一切,所以想要,谈何容易。
柯热米亚卡转头向身后看去,他的视线中是一支勉强可以称得上庞大的队伍,在烈rì下显得有点萎靡不振的战友,扛着大包小包在泥地里慢慢走着,他们后面是满载货物的马匹和骡子。再后面就是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哥萨克,相对于苦逼的自己来说,这些骑马的家伙有说有笑的尾随着他们,仿佛是在看热闹。
对此,柯热米亚卡表示了强烈的不满:“见鬼,那些该死的哥萨克还跟着我们。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柯热米亚卡恼怒的注视着这群哥萨克,这些像苍蝇一样讨厌的家伙从部队离开彼得格勒时就已经跟在队伍后面了,毫疑问是在执行监视任务。他不喜欢这样,他不喜欢被人监视,也不明白这些该死的哥萨克为什么要跟踪和监视他们。
哥萨克从来就不是站在俄国人民这一边的,以前他们是沙皇的狗腿子,后来他们投靠了临时zhèng fǔ,而现在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他们是站在科尔尼洛夫一边,还是站在克伦斯基一边。尤其是现在这种状况下,第一机枪团没有人喜欢被哥萨克监视,天知道这些该死的混蛋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柯热米亚卡”连长大喊到。
“什么事,连长同志?”
连长指向哥萨克:“通知同志们立刻展开,组成战斗队形,我要把那些讨厌的苍蝇赶走。”
柯热米亚卡被这个命令吓了一大跳。让部队以战斗队形展开?这很可能会导致一场短暂的交火。但问题在于,虽然他也不喜欢这些该死的哥萨克,但是对方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恶意,在这里与一支哥萨克部队展开战斗似乎有悖于他们的任务。
柯热米亚卡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连长:“连长同志……”
“执行我的命令,柯热米亚卡同志。”连长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喊到。当然,他还没有发疯,也不是意气用事,他解释道:“这是团长的命令,让部队以战斗队形展开,然后你过去和他们交涉。”他补充到,“就是吓唬吓唬他们。”
柯热米亚卡毫不犹豫地向他敬了一个礼:“明白,连长同志。”然后他转过身,把命令传给三位排长,排长又把命令传给班长们,最后,二连每个士兵都得到了命令,然后他们迅速的行动起来。
伊戈尔.达尼尔卡上尉和他的部下们被第一机枪团的战斗队形吓坏了,而当他们看到对方迅速架设起来的、像是某种重机枪似的武器以后,恐惧立刻抓住了他们的心灵。他们从未想过第一机枪团竟然会对自己发动攻击。上尉速评估了一下现在的力量对比,似乎他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上尉估计得没有错,双方距离还不到两百米,在这么多敌人前根本跑不掉,而且他们还有机枪……投降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伊赛耶维奇少尉。”达尼尔卡转向身边的一名部下,想让他打出白旗。但在他开口以前,少尉已经叫了起来,“上尉,他们有人过来了。”
达尼尔卡转头看去,确实,正如少尉所说,一个士兵已经从队伍中走了出来,看上去,他们准备……
“上尉,他们想干什么?”一个士兵突然问到。
“闭嘴”在达尼尔卡开口以前,伊赛耶维奇少尉已经对准这个可怜的家伙的脑袋来了一下,“伊凡诺维奇,对跟长官说话要有礼貌”
达尼尔卡却不是太在意这些,在生命都没有保障的时候,追究这斜文冗节有什么意义。
不过当迎面而来的士兵打出白旗的时候,达尼尔卡上尉立即恢复了哥萨克一贯的高傲,“这些该死的布尔什维克,就会找麻烦,我去问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他整理了一下已经皱起来的军装,然后对士兵们说:“不要轻举妄动,他们人多”
“该死的哥萨克,神气什么……沙皇的狗腿子,我呸”
俄国人都不喜欢哥萨克,在他们看来这些该死的游牧民族就是一群十足的野蛮人,一直以来就是靠着镇压人民的而获得沙皇的宠幸。如果有可能的话,每个正常俄国人都希望哥萨克死光光。
“同志们,安静。”连长打断了队列里此起彼伏的讽刺声,虽然他也不喜欢哥萨克,但是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
不多时,达尼尔卡上尉走到了举白旗的柯热米亚卡面前,这货假装矜持的先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我是……”
“上尉,”虽然这样做看起来粗鲁而又缺乏礼貌,但柯热米亚卡真没有耐心跟他磨嘴皮子,“我们团长让我转告你,他要求你立刻带领你的士兵离开,返回彼得格勒,不要继续跟在我们身后。”
“我接到了上峰的命令,前来护送你们”达尼尔卡上尉很不在意的说道,“你们权命令我。”
柯热米亚卡十分强硬的回答道:“上尉,在当前情况下,你最好接受我们的建议。我们不需要护送,而且我们的团长只是不希望看到你和你的部下在这里随意游荡时遭遇不幸。上尉,请相信我,这是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
尽管柯热米亚卡的语气显得如此强硬,即使白痴也可以听出他的话中的威胁成份,而且达尼尔卡上尉也不是一个白痴,他的脸sè瞬间变白了,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那些架设好的机枪,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微微发颤了,但他还是想坚持一下,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他坚持道:“我们的行动是由克伦斯基总理批准的”
“我们不归克伦斯基管。因此,你最好接受我们的建议,而且你的上级很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你们究竟遭遇了什么意外。”柯热米亚卡恶狠狠的威胁道,“你们很有可能遭遇到科尔尼洛夫的叛军,这种可能xìng非常大”
达尼尔卡上尉的心脏猛烈的抽搐了一下,而他的身体也剧烈的颤抖起来。在对方如此明显的发出威胁以后,他觉得自己已不能再坚持下去了。但他仍然坚持着,尽管声音虚弱不堪:“我只是执行命令。”
柯热米亚卡轻轻的哼了一声,轻蔑道:“我们也只是在执行命令”
“我……”达尼尔卡张了张嘴,但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他抬起头将目光投向那些摩拳擦掌的第一机枪团士兵,在如此近的距离上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毫表情,只有一种完全没有感情的冷漠,就好像他们在看死人一样。
上尉终于做出了决定:“请转告你的长官,我们现在就离开,并感谢他对我们的安全的关心。”
“我会转告他的,上尉。”
达尼尔卡调转马头以比来的时候的速度打马而去,几乎可以说就是落荒而逃。而在他们身后第一机枪团的士兵们发出一片嘘声,毫不留情的挖苦这个胆小如鼠的哥萨克。
不久之后,这个消息就传回了彼得格勒,第一时间告之了刚刚在会议上痛斥了加米涅夫的列宁。
“搞清楚他们的来意了吗?”导师大人问道。
斯维尔德洛夫解释道:“似乎是克伦斯基让他们来监视第一机枪团行动。”
列宁轻轻的哼了一声,不屑道:“又是克伦斯基?这个家伙看样子是蠢蠢yù动了,真是……哼”(
正文 367 卢加
列宁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克伦斯基,哪怕当年正是这位现任总理担任他的辩护律师,为他从残暴的沙皇陛下那里开脱了不少罪责。但是列宁总觉得克伦斯基太投机、太市侩,根本就算不得一个真正的职业革命家。
尤其是现在,这位前两天还被科尔尼洛夫吓得惊慌失措,四处求援的能总理,自以为可以安然渡过危机,竟然想在背地里搞小动作,企图又一次的窃取的果实。
这就让列宁完全不能接受了,所以收拾这个窝囊废,情的粉碎这个蠢货的妄想,就提到了导师大人的rì程表上面了。当然,还仅仅是计划而已,毕竟科尔尼洛夫还没有被击败,如今的形势仅仅是好转,还谈不上大局已定。
列宁可不像克伦斯基那么毛躁,他知道自己最大的敌人是谁。在没有解决科尔尼洛夫这个心腹大患之前,列宁是不会盲目的进行下一步的。
“斯大林同志,伏龙芝同志又发来了急电,普斯科夫的局势相当的严峻,伏龙芝同志急需支援……你再去催一下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让他们加行军速度……”
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也想加速,但实在是力不从心,他手下的酗子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可前面还有一半的路程。如果继续强行军,他很担心酗子们能不能继续坚持下去。
“团长,前面就是卢加市了,我们进城吗?”
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望了望地平线上的卢加城,作为普斯科夫通向彼得格勒之间的重要交通枢纽,不大的卢加城具有相当重要的军事意义。
“进城”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毫不犹豫的命令道,“看看能不能找到车皮”
就这样,在一天一夜的急行军之后,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带着疲惫不堪的第一机枪团士兵们抵达了卢加。
他们在卢加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毕竟,卢加只是一个小地方,从某种程度上讲,它顶多算一个不那么繁华的小县城。所以城里的每个人都带着好奇和谨慎的眼光小心翼翼打量着第一机枪团的士兵,忧心忡忡的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不过当居民们得知他们是布尔什维克的部队之后,他们走上街头开始热烈欢迎第一机枪团。
卢加当地的党支部书记告诉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卢加城完全解放了,邪恶的资本家和伪市长以及他们的走狗都被伏龙芝同志的军队赶走了。
“现在的卢加完全是zì yóu的。”支书兴奋的说道,“总有一天,在党的领导下,整个俄罗斯都会像卢加一样zì yóu”
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对卢加是否zì yóu完全不感兴趣,他只想尽的完成自己的任务,“我们在这里休整一个小时,然后继续向普斯科夫前进。书记同志,卢加还有可以利用的列车吗?”
“嘿嘿,”书记干笑了一声,“如果是资本家和他们的走狗军队,当然是没有车皮的,不过你们是自己同志,就算没有,我们也会想办法搞到”
说到这,书记忽然摩拳擦掌的问道:“团长同志,你们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小忙……在卢加城外的货运车站,还有一支白军的余孽在活动……伏龙芝同志将卢加的工人赤卫队调走了,现在城防空虚……您能不能将他们消灭之后,再继续前进?”
“恐怕不行”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摇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列宁同志再三催促我们用最的速度赶到普斯科夫,我不能浪费哪怕一秒钟。”
书记“啧”了一声,再次请求道:“团长同志,我知道你们急于赶往普斯科夫支援伏龙芝同志。但是如果不将城外的敌人消灭,火车很难顺利前进,而且如果卢加再次落入他们手中,您知道的,敌人绝对不会对我们客气的……而且,您所需要的列车都在他们的控制下……”
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很奈的接受了这个请求,消灭卢加城外的敌军,夺取车头,然后才能继续前进,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他可奈何的命令道:“侦察一下敌人的虚实让同志们做好战斗准备”
侦察任务光荣的落在柯热米亚卡所在的第二连头上,在卢加本地向导的带领下,他们伪装成普通农民坐在卢加城外的一块小山坡上,小心翼翼的用望远镜观察着山坡下头白军的情况。
“你们看到了什么?”向导小声问道
一个士兵回答道:“敌人有两挺马克沁。”
“三挺。”柯热米亚卡修正了他的结论,“树林里还藏着一挺,看上去像是一团杂草。”
听到他的补充,正在往一张临时绘制的地图上添加各种标注的另一个士兵停止了动作,问道:“柯热米亚卡同志,你确定那是一挺机枪而不是真正的杂草丛?”
“我很确定。”柯热米亚卡肯定的说,“我看到枪管了。”
“是的,旁边还有药箱。草丛是不需要药箱的”另一个士兵仔细的观察了一阵,然后证实了柯热米亚卡的说法。
于是,绘图的士兵在他的地图上将第三挺马克沁标注出来,接着他追问到:“敌人的火力配置怎么样?有少人?”
“至少有一个营……”柯热米亚卡仔细的观察了一阵说道,“似乎还有一个哥萨克骑兵连。”
绘图的士兵在刚才记下的标注旁又添加了一行的标注——敌人拥有一个骑兵连加强,“看来敌人实力不弱啊”他小声嘀咕道。
“但还是我们还是能轻易的消灭他们。”柯热米亚卡笑着说,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会输。
的确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指挥的第一机枪团已经不是一个月以前的那支部队了,这个月他们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在芬兰基地,李晓峰重按照红鹰团的标准重编了第一机枪团,每个班都装备了一挺pk机枪,在团属炮兵营里还有18门120毫米迫击炮。
在这种强大的火力之下,哪怕是面对俄国版的标准轻步兵师都不犯怵,何况防守火车站的仅仅只有一个加强营。所以那根本不值得担心——不光是柯热米亚卡这么认为,连团长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也是这么认为的。
此时,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与三名营长以及卢加党委书记正在讨论作战计划。二连陆续将获得的情报带回指挥部,敌人的情况也逐渐变得明确起来。
“敌人驻守在火车站里,兵力大约是六百人,大部分是步兵,还有一个加强骑兵连,装备着三挺马克沁。”
“指挥官是谁?”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问。
“玛尔法.哈里东诺维奇少校,一个该死的酒鬼”党委书记轻蔑的说道,“他是卢加城防司令,上次被伏龙芝同志的军队击溃了,这两天随着伏龙芝同志将工人赤卫队抽调往普斯科夫,这个贼心不死的家伙一直在图谋夺回卢加。”
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点点头,又问道:“敌人的战斗力怎么样?”
“就像所有的守备军一样,哈里东诺维奇少校的部队基本上没什么战斗力,只能用来镇压手寸铁的群众。”党委书记轻蔑的耸了耸肩,“他们最大的本事就是调戏小姑娘,然后就是喝酒……都是酒桶,卢加市一大半的伏特加都被他们装进了肚子里”
很显然党委书记同志对哈里东诺维奇少校的军队消耗了大量的酒jīng很有意见,这个鼻头红红的大胖子恐怕是很不忿没酒可喝。
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扬了扬眉毛,对于好酒的俄国人来说,这种事情太正常了,不过他关心的并不是这个:“敌人的防御体系怎么样?”
“没有防御体系。没有铁丝、没有战壕、没有散兵坑,我们在芬兰基地训练过的那欣御工事都不存在,敌人唯一可以依托的就是火车站里几幢破破烂烂的房子。”
“所以,实际上他们挡不住我们。”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笑了起来,“唯一能够对我们造成威胁的只有那三挺马克沁。”
他立即得到结论:“我们必须在开战时就摧毁它们。”
“团长同志,用迫击炮很难做到这一点。我必须提醒您,我们的炮兵并没有完成考核,他们的准头很有限”
“但我们必须摧毁它们,”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现在只担心马克沁,它们可以给攻击部队造成不小的伤亡,而他希望不受任何损失的消灭敌人,毕竟他最关键的任务是赶往普斯科夫支援伏龙芝,在此之前他必须尽可能的保存实力,“集中所有的迫击炮,压制敌人的机枪。”
“那敌人的士兵怎么办?”一个营长小心的提醒着,“他们的步枪也不是孝子的玩具。”
“炮兵摧毁马克沁以后就会对付他们,”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毅然决然地抬起左手看着自己的表,“先生们,现在对表。一个小时后发起战斗。”
火车站门口的哨位上。
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士兵凑在一起聊天,热烈的谈论着男人们都感兴趣的一邪题。没有哪个士兵在乎自己的职责。这里是卢加,是大后方,德国人还在几百公里之外,自然也就没有必要表现得太尽职尽责。
“而且,如果表现得太好,那就会让长官认为你很积极、很主动,很想做一番事业,然后你就会被送上前线”一个老兵得意洋洋的向几名兵传授着经验,“伙计们,如果你们不想上前线,千万不要表现得太好,也不要表现得太差,总之,不要让哈里东诺维奇少校记住你们”
“我们的酒鬼少校?”另一个老兵轻蔑的笑了一下,“得了吧,论你表现得怎么样也没有意义,反正他眼里只有酒。”
虽然兵们十分感谢老兵的忠告,但他们关心军营里流传的那些八卦绯闻,比如某某跟某某在搞基,某某勾搭上了风sāo的寡妇,于是讨论的话题很发生改变,几个老兵唾沫横飞的讲述着自己知道的种种趣闻,而兵们则认真的听着。因为总有一天,他们也会像这些老兵一样,手舞足蹈的向兵讲述听到的故事。
当然,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乐极生悲,就在讨论热烈的进行着的时候,一些声音引起了其中一名兵的注意。他侧过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一下子愣住了。他看见一支军队正在逼近车站,至少有上千人,这支充满敌意的军队正在不断的向他们靠近。
“伙计们”他开始拉扯身边战友的军服,开始大叫:“注意,有情况”
其他几名哨兵都听到了,他们一起转头,并且同样被涌上来的第一机枪团吓了一跳。然后,兵理所当然的变得惊慌起来:“敌人来了,发jǐng报”
“别慌,伙计们。”老兵们满不在乎的说,“应该不是敌人,那朽哈哈的工人可没有笔挺的制服,这应该是从彼得格勒过来的自己人”
于是,在他们的注视下,第一机枪团速的向车站挺近,最后在距离只剩下两千多米时停了下来。然后开始重整队,组成进攻队列,而炮兵们则动作迅速的将迫击炮架了起来。
时间仅仅过去五分钟,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了。
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看了一下手表,还有十五秒,还来得及发表一个宣言。他转向其他人,他的政委、参谋以及胖胖的卢加党委书记,“同志们,列宁同志命令我们消灭一切拦路之敌,没有人能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为了伟大的产阶级,消灭敌人”
他顿了顿,铿锵有力的命令道:“进攻。”
玛尔法.哈里东诺维奇少校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酒鬼,这也是他被打发到卢加的原因。没有任何一位上司可以容忍像他这样的部下,然而少校的表现又没有糟糕到可以让人把他直接踢出军队的地步,而且俄国的军队兵员紧缺,所以将他打发到后方担任守备部队的指挥官就成为了最合适的选择。
反正在卢加这样一个地方,论哈里东诺维奇少校的表现有多么糟糕,哪怕整天都浸泡在装满伏特加的酒桶里,所能造成的最严重后果也只是将自己醉死,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在俄国,军人的正常和非正常死亡都不需要过于惊讶。
俄国陆军部的老爷们就是这么认为的,但很显然,老爷们错了,错得还相当的离谱。两天之前,醉生梦死的哈里东诺维奇被伏罗希洛夫手下完全不值得一提的工人赤卫队赶出了卢加,丢掉了这个铁路线上的关键节点。他只能带着一只残存的部队守住了城外的货运车站,象征xìng的给伏龙芝制造了一点点麻烦,然后很就继续沉浸到醉生梦死当中,直到第一机枪团突然赶到。
“少校少校起来,少校,我们遭到进攻了。”马卡诺夫上尉抓着上司的双肩使劲椅着,试图将哈里东诺维奇少校从深度酒醉中唤醒。但遗憾的是,论他多么努力,少校始终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马卡诺夫上尉很着急,也很害怕。外传来的爆炸声明白误的告诉他,自己的部队正遭到炮击。在这种时刻,继续待在车站里疑是极其危险的举动,然而在哈里东诺维奇少校醒来并接过部队的指挥权以前,他又不得不冒险留在这里,一次又一次谓的尝试唤醒少校。
“少校哈里东诺维奇少校”
“上尉,别管哈里东诺维奇少校了,我们需要一个指挥官我们需要你代替少校下达命令。”一个神sè同样惊慌的中尉突然冲进房间,激动的向他挥舞着双手。
“我不能”上尉拒绝,“我做不到,我不知道应该给你下达什么命令。”
跟其他守备部队的军官一样,马卡诺夫上尉没有任何战斗经验,战争爆发之前,他还是音乐学院的一个普通学生,可能想过以后当交响乐团指挥,但绝对没有想过自己会指挥一支军队。他很了解自己的能力,所以他现在希望能够尽让哈里东诺维奇少校恢复对部队的控制——尽管实际上,少校本人也没有任何战斗经验,上尉只是希望找个人给他下达命令,告诉他应该做什么。
当然这也是那名中尉的想法,而且他的要求比马卡诺夫加急迫:“上尉,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必须代替少校下达命令。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士兵都死光了”
仿佛为了证实他的言论,爆炸声变得加密集了,而且在不断响起的剧烈爆炸声之间,士兵的尖叫和惨叫同样清晰可闻。
但上尉仍然拒绝:“我不能”他坚决的摇了摇头,并加努力的椅着少校,“上帝啊,哈里东诺维奇少校,点醒过来,我们需要你少校”
一发炮在外猛烈的爆炸了,巨大的噪音掩盖了马卡诺夫的声音,也让他变得加惊慌起来,这最终导致上尉使用了一个他本不愿意使用的手段——在中尉惊讶的目光中,他抓起冰镇香槟的冰桶,将里头的冰水混合物全部倒在了少校头上。
“该死的,下雪了吗”哈里东诺维奇愤怒的叫到,“马卡诺夫上尉,你在干什么?”然后他注意到了另外一些东西:“还有,外面为什么这么闹……见鬼,军列上的军火爆炸了?”
少校仍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甚至还在迟缓的考虑着,应该怎么掩盖军列爆炸的责任。但下一秒钟,马卡诺夫上尉让他明白了一个可怕的现实:“少校,我们正遭受炮击”
正文 368 癫狂的科尔尼洛夫
火车站内。绿sè小说
“少校,您的命令?”马卡诺夫上尉仍在试图获得少校的命令,但实际上这样做却毫意义……从他知道己方处于有组织的进攻之下直到现在,三分钟过去了,但少校却连一项命令也没有发布。
根据炮声,哈里东诺维奇认为自己的敌人肯定拥有重型火炮,师以下的俄队不可能拥有大口径的重炮,也就是说,他面对的敌人超过了一个师,甚至可能是一个军……想到要面对至少八千至多数万敌人,而且还是拥有重炮加强的敌人,他就不寒而栗了。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反击或者坚守,艰难的继续考虑了一会儿,经过激烈的天人交战哈里东诺维奇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声嘶力竭的叫道:“撤退发动列车,我们赶紧逃跑”
哈里东诺维奇少校的士兵心中充满愤怒、痛苦和恐惧。他们正徘徊在死亡的边缘,每一分钟都有人被片或者冲击波击中,伤亡在不断增加。但在这一刻,他们却什么也不能做,他们的敌人始终保持在步枪的最大有效shè程以外,根本就法伤害对方的一根好毫毛。
一名少尉军官疯狂的尖叫着:“隐蔽,赶紧隐蔽”
“立刻发动列车少校命令我们立刻撤腿”马卡诺夫上尉尖叫起来。话音刚落一发炮在附近爆炸,冲击波掀掉了他的军帽。
停在火车站里的三列火车,它们是哈里东诺维奇少校的部队仅有的一点逃命的希望。如果能够发动火车,他们就可能像上一次被伏罗希洛夫围攻时一样,安然撤退,两条腿总是跑不过车轮子的。
然而不幸的是,这种希望正在迅速变成绝望。两发迫击炮命中了一列火车,在将它变成一堆冒烟的废铁的同时还摧毁了一段铁轨。侥幸逃过一劫的士兵,蜂拥的从着火的车厢里跳出来——很,又是两发炮落在了车厢上,将一群来不及逃跑的可怜虫炸成了碎片。
另外两列火车上的司炉兵正在努力点燃锅炉,竭尽全力想让蒸汽机发动起来。车厢拥有的防护几乎等于零,如果不能赶紧开动,那么它就只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棺材。说不定几分钟之后,他们就会遭遇同伴一样的命运,被呼啸飞来的炮撕成碎片。
然而,要在短时间内让蒸汽机发动起来,这根本不可能办到。仅仅是点燃锅炉需要花费的时间,就已经足以让他们死一百遍一千遍。
情况异常危险,炮正在不断落下,而且也越来越靠近它们的目标,列车上的每个人都感到恐惧已经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心脏。
“,让我们离开这里。”列车长大叫着,催促着车头的司炉兵,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让自己的声音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被人听见。
但他的催促毫用处,如果一台锅炉需要一个钟头才能提供足够的蒸汽,那么就一定要一个钟头,谁也不能加速度。七八xs
“长官,我们正在努力,但是……”
一阵猛烈的爆炸声打断了司炉兵的喊叫,接着他们又听到了一次加猛烈的爆炸声。车厢里所有的人抬起头向外望去,看见另一列火车已变成了一团燃烧着的、冒着浓烟的巨大火球,四周的地面上散落着数撕裂的碎片。
很显然,它被炮击中了,而且爆炸还引爆了列车上搭载的军火,剧烈的爆炸消灭那列火车上一切活着的东西,甚至波及了它的周围,冲击波吹飞了几个可怜虫之后,将他们这列火车上所有的玻璃也震得粉碎。
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爆炸中幸存,意识到同样的悲剧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在司炉兵心中,责任迅速让位给生存,岗位被抛弃了。
“弃车全体弃车”同一时间,列车长也做出了一样的决定,并率先跳出了车门,接着士兵们也跟着跳了下去,然后,嗯,就没有然后了……
在哈里东诺维奇的撤退命令下达没多久,在120毫米迫击炮的不断轰击下,他的部队完全失去了抵抗意志,不等少校下达的命令,士兵们直接打出了白旗选择投降。
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对自己手下士兵的表现,唯一感到不满的是,他们的积极xìng太高了,摧毁了两列宝贵的列车,而剩下的那一列也在炮击之中受到牵连,车头不幸被击伤了。
“能修好吗?”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焦躁的问道。
胖胖的卢加党委书记撇撇嘴,“只要我们从被摧毁的另外两列火车上找到了可用的零件,就没有任何问题。”
对于这个答案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并不满意,他不耐烦的问道:“要是没有可用的零件呢?”
“那就修不好”党委书记灌了一口哈里东诺维奇少校的珍藏,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好吧,一时半会儿,第一机枪团是法继续前进了,乘着这个机会,我们可以暂时将目光从卢加转回到彼得格勒,在这座城市,反对科尔尼洛夫的争斗也进入了。一系列的坏消息不断的刺激着最高统帅那已经十分敏感的神经。
进攻塔夫里彻宫的军队被击退,驻守在彼得保罗要塞的部队忽然遭到围攻,野蛮师直接调转了枪口……当然,这些都不算什么,最最让科尔尼洛夫法接受的是——他的老伙计以及亲密的战友克雷莫夫在绝望中自杀了
是的,几个小时之前,负责进攻喀琅施塔得克雷莫夫在这座要塞之前碰得头破血流,在极大的压力之下,他选择了吞枪自杀。对于克雷莫夫的“懦弱”,科尔尼洛夫爆发了雷霆之怒。
一个光荣的俄国将军……竟然懦弱的选择了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是多么的可耻……如果你克雷莫夫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哪怕到了最后的时刻也应该用枪口对准敌人,而不是草率的用自己的子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带来的恶劣影响不仅仅极大的打击了军队的士气,是会让英法诸国觉得他科尔尼洛夫已经山穷水尽了,这大大的打击了他的声誉,甚至他的前途也会受到影响。如果连英法两国都放弃了他,如果他们在千百个俄国将军中另选一个代理人,那么他科尔尼洛夫很就会完蛋
科尔尼洛夫有着伟大的梦想,他认为自己前途远大,他不希望就这么窝囊的、能的结束自己的政治生命,他要破釜沉舟,他要死中求活而克雷莫夫的突然自杀很有可能毁掉这一切。
“克雷莫夫,你这个懦弱的狗杂种”科尔尼洛夫怒不可遏的咆哮着。
“总司令阁下,”邓尼金小心翼翼的插话进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消除影响。”
经过邓尼金的提醒,暴怒的最高统帅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不应该在公开诚大声咒骂某个已经死掉了的混蛋,这会成为士兵中间的闲话,并带来许多不利的影响。
科尔尼洛夫让自己冷静下来,“安东。”他对自己的副手做了个手势。“去一趟克雷莫夫家,向他的妻子和儿子表示最诚挚的哀悼……告诉他们克雷莫夫是一个真正的勇士,他为俄国所做的一切都不会被忘却的……另外追赠他为陆军上将”
似乎您没有追赠军衔的权力吧?邓尼金以为自己听错了:“拉夫尔?”
“照我说的话去做,安东。”科尔尼洛夫加重了语气,“克雷莫夫像真正的勇士那样进行了顽强的战斗,这是他应该得到的荣誉。”
克雷莫夫应该享受死后的荣誉,这没有问题,但问题是您没有这个权力啊邓尼金很想提醒自己的老朋友一句——您还不是俄国的最高统治者,这么搞不合适啊
不过看了看老朋友血红的眼睛,邓尼金将到了嘴边的话缩了回去,也许老朋友是向借此鼓舞士气,以及向外界表示自己才是掌控俄国命运的那个人。
“遵命,总司令阁下。”他转身走到办公室门口,叫进来几名卫兵,传达了科尔尼洛夫的命令。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了科尔尼洛夫一个人。他开始考虑一些问题。在他冷静下来以后,科尔尼洛夫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情况相当的不妙,克伦斯基虽然表示了一定的和谈倾向,但是提出的条件完全不可接受。他怎么可能放弃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切,又怎么可以将俄国交给克伦斯基这个伪善的政客。
科尔尼洛夫不想就这么放弃,如果这么放弃了,那他跟克雷莫夫有什么区别,甚至在外人看来他还不如克雷莫夫,至少那个混蛋用生命洗刷了耻辱,而他却选择了苟且偷生。
科尔尼洛夫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到底,奇迹总是在最后一刻才会降临。当然,被动的等待奇迹的降临,不是他的作风。他知道自己必须主动,坚决的去扭转形势,哪怕他手里的兵力捉襟见肘,哪怕这么做风险很大,但他都必须做
在哪里跌倒了就要在哪里爬起来,这就是科尔尼洛夫的作风,你克雷莫夫不是拿不下喀琅施塔得吗?那我就拿下喀琅施塔得给全世界看看我要向全世界证明——我科尔尼洛夫才是俄国的救世主
对于科尔尼洛夫来说,既然决定了要孤注一掷,因此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应该派遣哪一支部队去夺取喀琅施塔得,城内的军队已经仅仅只够自保,而城外的部队,天知道还剩多少没有反水。
科尔尼洛夫叹了口气,他开始觉得自己在二十七rì就发动政变确实急躁了一点,如果能多等两天,等里加附近的部队完全撤回来再开展行动,他断然不至于如此的被动。
科尔尼洛夫向自己的副官问道:“格拉莫维奇的部队现在在什么位置?”
“还滞留在普斯科夫一带……”
助手的话还没说完,科尔尼洛夫就又一次发怒了,他怒吼道:“这个混蛋,昨天我就让他速前进,怎么到今天,他还在普斯科夫打转转他难道想抗命不遵吗?”
副官小心翼翼的解释道:“格拉莫维奇中将来电说布尔什维克给了他极大的压力,他们不断的破坏铁路线,袭击他的部队,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血的代价?”科尔尼洛夫冷哼了一声,“我不管什么代价,我只要他们立刻赶到彼得格勒,这没有任何条件可讲你立刻用我的名义再给他拍一封措辞强硬的电报,告诉他,如果再明天早上,我还没有看见他的部队,那么他这个军长就干到头了”
副官唯唯诺诺的步走出去传达命令,而科尔尼洛夫则重将注意力集中在喀琅施塔得上,在地图上,他比比划划,盘算着需要多少兵力才能攻陷这个海军要塞。
“拉夫尔。”不知什么时候,邓尼金已经站在了科尔尼洛夫身后。
科尔尼洛夫转过身看着他的助手,“什么事,老伙计?”然后他想起几分钟前给邓尼金的命令,“事情,都按照我的吩咐办好了吗?”
“已经办妥了,遵照您的吩咐,已经通电全国,宣布追赠克雷莫夫为上将。”
“很好。”科尔尼洛夫挥了一下手,“你可以离开了,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老朋友。”
但邓尼金仍站在原地:“我的老朋友,”他问到:“你正准备继续进攻喀琅施塔得?”
“当然我当然要派遣军队占领它。”科尔尼洛夫没有对邓尼金隐瞒自己的企图,“我必须完成克雷莫夫没有完成的使命。”
“能允许我发表一下看法吗,我的老朋友?”邓尼金接着问到,很谨慎,也很犹豫。
“当然可以,你完全可以畅所yù言”
邓尼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挺直胸膛,说:“也许我们应该暂时放弃任何攻占喀琅施塔得的想法。”
“为什么?”科尔尼洛夫感到奇怪,也有一些不高兴。他大声的提醒到:“安东,我希望你能了解我们现在的处境。”
“我很了解我们的处境,我的老朋友。”邓尼金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解释到:“只是我认为,喀琅施塔得不值得浪费我们手中已经十分宝贵的兵力了。我们应该集中兵力,先解决彼得格勒的问题,只要拿下了彼得格勒,那么不管是克伦斯基还是布尔什维克,都法再阻挡我们的脚步……”
科尔尼洛夫考虑了一会儿,邓尼金的话有一些道理,但也仅仅是有那么一点儿道理而已。喀琅施塔得的水兵一直表现得非常激进,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比彼得格勒其他的几十万军队都要坚定,他们死硬的拥护乱党,如果放任他们不管,这些该死的水兵很就会拿起武器杀到彼得格勒城下,甚至直接将波罗的海舰队的军舰开进彼得格勒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时候地面上有几十万“叛军”,海面上还将获得重炮舰队的支援,一想到这可怕的一幕,科尔尼洛夫就不寒而栗。在这种时候,他认为唯一能避免这种窘境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击,将喀琅施塔得的激进水兵牢牢的粘在基地,让他们法跟地面的“叛军”形成合力,当然,如果能直接拿下那座海军要塞,那就加理想了。
对于科尔尼洛夫臆想出的可怕场景,邓尼金很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完全是自己的老朋友神经过于紧张而产生的臆想,完全就是自己吓自己。没有军官的指挥,那些目不识丁的水兵怎么开动军舰,怎么开展炮击?而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波罗的海舰队的军官站在了克伦斯基和布尔什维克那一边。
邓尼金问道:“我的老朋友,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的推断吗?”
“没有,但是这种可能xìng很大。”科尔尼洛夫有些神经质的回答道,“你应该也看到了,那些该死的水兵有多疯狂,他们就是想毁灭俄国”
“我的老朋友,你必须冷静”邓尼金苦苦的劝道,“越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我们就越是要冷静。我们不能自己吓自己,不能仅仅因为一种微小的可能,就将我们宝贵的兵力分散到根本就不重要的方向如果我们这么做了,那才是在自我毁灭”
问题是,邓尼金的哀求并没能让科尔尼洛夫回心转意,这位已经有些癫狂的总司令完全沉迷在自己的想想当中,像唐吉可德一样,他执意向着被自己认为是巨人的风车发动进攻。
这个决定让邓尼金大失所望,他几乎可以断定,这场战斗虽然还没有得出最后的结果,但毫疑问,失败的绝对会是他的老朋友。为了自保,也为了避免玉石俱焚,邓尼金立即向科尔尼洛夫提议——由他亲自去指挥进攻喀琅施塔得的部队。
这项建议很就获得了科尔尼洛夫的首肯,对于老朋友的“深明大义”,癫狂的老科给予了崇高的评价,他完全就不知道,邓尼金真正的盘算是借此跳出彼得格勒这个是非之地,然后为自己的东山再起积攒些实力……
正文 369 钢铁同志的错误
科尔尼洛夫犯了一个错误,如果他能够专注于彼得格勒的战斗,而不是分兵去找喀琅施塔得要塞的麻烦,说不定他能坚持得久一些。最不过错误已然发生,再怎么补救都济于事,何况这位自以为天才的最高统帅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错误。
“科尔尼洛夫准备攻打喀琅施塔得?”列宁对这个消息异常的吃惊。
是的,虽然导师大人在军事上也不是特别的灵光,但他好歹明白一点,军事是服务于政治的,从政治角度出发,攻打喀琅施塔得要塞完全没有必要。如果他是科尔尼洛夫,绝对会选择塔夫里彻宫作为重点攻击目标,如果能摧毁了苏维埃和克伦斯基内阁的老巢,说不定还有翻盘的机会。
“你确定这个消息是真实可靠的?”列宁不可置信地问道。
李晓峰十分肯定的回答道:“千真万确,邓尼金已经在集结部队,准备向喀琅施塔得要塞进发了”
第一时间,列宁就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好机会,两天以来,虽然已经初步遏制住了科尔尼洛夫的叛乱,但是并没能够彻底将其消灭,总体而言双方还是在彼得格勒市区相持,这时候科尔尼洛夫竟然犯了低级错误,是不是预示着可以开展反攻了?
对于导师大人所设想的反攻,党内有分歧,这一回倒不是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在捣乱,自从确立既要反对科尔尼洛夫,也要反对临时zhèng fǔ的斗争路线之后,这两个货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故意撂挑子,竟然消失不见了。
如今对反攻抱有疑虑的是斯大林,这位后来的苏联大元帅叼着烟斗说道:“我认为反攻的时机还不成熟,因为克伦斯基和苏维埃的不配合,彼得格勒的军队并没有完全响应我们的号召。相当一部分的军队还在观望。如今我们的党能够掌控的,在战斗中起主要作用的还是工人赤卫队……以工人赤卫队现有的力量,不足以发动反动,我们缺少武器、缺少火炮、缺少药……盲目的发动反攻只会消耗我们宝贵的有生力量……”
其实,斯大林还有潜台词没有说出来,之所以担心消耗有生力量,主要还是担心克伦斯基和苏维埃搞鬼,因为导师大人的jǐng告,党内从上至下是高度jǐng惕他们的一举一动,十分的实力,五分在打击科尔尼洛夫,另外五分则在监视临时zhèng fǔ和苏维埃。
正是有这样的顾虑,党内的相当一部分同志在战斗中表现得比较保守,瞻前顾后不肯全力的投入,间接的拖慢了平叛的步伐。对于这种情绪,斯维尔德洛夫是坚决的反对的。
“我认为任何消极的保守的态度,在这场战斗中都是不可取的正是因为我们瞻前顾后,正是因为我们没有积极的投入所有的热情,这才导致眼前的局势陷入街”
斯维尔德洛夫挥动着手臂,十分有力的说道:“为什么彼得格勒的几十万大军没有完全响应我们的号召,他们为什么不肯投入到事业当中去……我认为不仅仅是苏维埃和克伦斯基在搞鬼,他们的yīn谋诡计是次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们的行动拖拖拉拉瞻前顾后,这种犹豫不决影响那些气枪份子的心态……我认为主动地反击,让整个彼得格勒都看到我们的意志,看到我们强有力的手段,这才能鼓动士气,带动多群众和部队加入我们……反击不光不会消耗我们的实力,反而会大大壮大我们的实力。反击很有必要,必须立刻、马上、现在就开始”
斯维尔德洛夫铿锵有力的发言就像一道台风席卷了整个military委员会,对于他的提议有拍手叫好的,也有心存疑虑的,反对的自然是很多。
斯大林似乎从斯维尔德洛夫的发言中觉察了什么,他能感到这一段时间以来,斯维尔德洛夫有意意的一直在针对他,他同意的,斯维尔德洛夫就会反对,他拥护的,斯维尔德洛夫就会竭力的批判。
一时之间,斯大林不禁开始怀疑,难道前些rì子耍的小手段被对方识破了?不过这种怀疑很就被打消了,他认为自己做得十分隐蔽,绝对不会被察觉。那为什么斯维尔德洛夫要针对他呢?
这个问题,斯大林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也没有多的时间去思考了,他认为这是一次展现自己能力的机会,如果能说服列宁认可他的提议,那么不光是正大光明的打击了斯维尔德洛夫的气势,可以提高他在导师大人心目当中的地位。
“我不赞同这个建议”斯大林放下烟斗迫不及待的就站了起来,“这是冒险主义的搞法,说不好听点就是在投机在成功的希望放在一两次赌博行动上,这对党、对都是极为不负责任的。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赌博,我们必须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不急不躁的开展斗争”
顿了顿,斯大林继续说道:“如果我们的军事冒险行动失败了,那会造成什么样的恶果?雅科夫同志,你想当不能想得长远一点,不要拿同志们的生命以及的前途冒险”
对于斯大林的说法,斯维尔德洛夫完全嗤之以鼻:“在完全洞悉了科尔尼洛夫的行动之后,我不认为存在什么冒险。我们的敌人犯了大错误,而我们就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做,傻乎乎的将机会拱手让出去,这不是对负责,而是消极、妥协的投降主义”
看着唇枪舌剑不断争吵的斯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列宁没有来的觉得一阵放松,臣子不吵,天子哪有宁rì。只要把争吵控制在合理的范围之内,那么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整个布尔什维克党,都是有好处的。
“托洛茨基同志抵达了普斯科夫吗?”在争吵最激烈的时候,列宁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随着普斯科夫的局势愈发的吃紧,military委员会不光派出了第一机枪团前往增援,稍后又派出了托洛茨基前往督战。
“路上很不好走,到处都是一片混乱,几个小时之前,托洛茨基同志回电说应该能在中午抵达卢加。七八xs”卢那察尔斯基回答道。
“第一机枪团呢?”列宁又问道。
这回轮到捷尔任斯基回答了:“刚刚清剿了驻扎在卢加的一支叛军,正在向普斯科夫挺近,如果一切顺利,晚上他们就能赶到普斯科夫。”
“普斯科夫的战况呢?”列宁继续问道。
“很不妙,伏龙芝同志作了最大的努力,但是敌人太强大了,他不敢肯定能坚持多久”
列宁默默的点了点头,接下来他陷入了沉思,似乎忘记了斯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的争吵。当然,陷入沉思的不仅仅是他,斯大林也在揣摩着他的想法。
导师大人没道理毫理由的提一下普斯科夫,既然导师大人这么做了,那绝对是有原因的。而斯大林猜测,原因就是导师大人对普斯科夫的局势感到忧虑。
实际上,斯大林能理解这份忧虑,普斯科夫有失,那么科尔尼洛夫的援兵将飞的抵达彼得格勒,那对于眼下的平叛工作意味着什么是不言而喻的。
所以,联系到导师大人一开始提到的科尔尼洛夫抽调走了兵力,斯大林自以为已经洞悉了导师大人的意图——既然科尔尼洛夫调走了兵力,那么彼得格勒的局势就会缓解,这个时候普斯科夫就不容有失了,抽调一部分兵力前往普斯科夫,似乎就显得非常合理了。
“我认为反攻行动极不可取的”以为抓住了机会的斯大林急吼吼的就抢先发言了,“普斯科夫关系到的前途,如果不能阻挡敌人的援军,那么我们在彼得格勒所做的一切都毫意义……既然科尔尼洛夫犯错误抽调走了军队,那么我们可以抽调走一部分兵力去增援危难之中的普斯科夫,只要能挡住敌人的援军,那么胜利就指rì可待了”
斯大林眼巴巴的望着导师大人,他认为自己终于抢得了先机,自己的建议绝对会获得导师大人的认可。一想到自己终于赢了斯维尔德洛夫一次,他兴奋得都要喘粗气了。
对于斯大林的提议,列宁不置可否,而是转头朝斯维尔德洛夫问道:“雅科夫同志,你对斯大林同志的建议有什么看法?”
斯大林死死的盯着斯维尔德洛夫,他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到懊恼、失望的情绪,但是斯维尔德洛夫脸上不光找不到这些,反而流露出一种莫名其妙的鄙夷,似乎觉得斯大林提了一个极其愚蠢的建议。
“我只能说,这个建议简直就是本末倒置,愚蠢之极”斯维尔德洛夫很不客气的做出了评价,末了,甚至还补充了一句:“如果我们这么做了,以后恐怕会追悔莫及”
斯大林的脸都气白了,如果不是列宁在一边看着,他都想冲上去喷斯维尔德洛夫一脸的口水了,他认为斯维尔德洛夫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嫉妒。
是这样吗?至少列宁认为不是,他平静的问道:“说说你的理由。”
斯维尔德洛夫同样平静的回答道:“理由很简单。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在场的人全都能给出答案,布尔什维克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从长远说是建立一个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产阶级政权,从近期或者眼下来说,那就是粉碎科尔尼洛夫的叛乱。
斯维尔德洛夫的提问虽然没有没脑,但是在场的都是一群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他想说的理由是什么。既然粉碎科尔尼洛夫的叛乱才是核心,那么这个核心的立足点彼得格勒才是重中之重,普斯科夫虽然很关键,但是就算在那里挡住了科尔尼洛夫的援兵,也法获得直接的胜利,毕竟在那里是法消灭科尔尼洛夫的。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要将宝贵的兵力用于增援普斯科夫,用来直接打击科尔尼洛夫不是好?
想通了这一点,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斯大林确实是犯了本末倒置的错误,明明可以直接简单的去解决问题,可他偏偏要绕个圈子,这不是很愚蠢吗?
斯大林的脸sè白得发青,他也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原则xìng的错误,这恐怕会让他在导师大人那里大大的失分。其实以斯大林的智商,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但是他太心急想要表现自己了,没有经过周密的思考,就自以为是的去迎合导师大人,结果,反而落了下乘。
斯大林是一个相当有能力的人,但是因为出身卑微而且又没有受过多少高等教育,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天然的自卑情绪,可是同时他又野心勃勃。时刻的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成功,想要做出一番事业。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可以说是不折手段,比如说想方设法迎合列宁,企图走一条终南捷径。正是因为他想要迎合列宁,时时刻刻揣摩着导师大人的心思,这让他逐渐丧失了主见,违心的,为了迎合而迎合。
而斯维尔德洛夫不一样,他虽然也是依靠导师大人的提拔才崭露头角,但他对自己有另外一种定位。虽然他也会在某些必要的时候迎合导师大人,也会放弃一些主见,但是在关键时刻,在导师大人可能出错的时候,他会坚持自己的意见,这就是他跟斯大林的不同之处。这也就注定了,他可以是列宁的左膀右臂,而斯大林则不是。
“雅科夫同志说得很好啊”列宁感慨了一声,“我们时时刻刻都必须牢记我们的目标,我们的目的是粉碎科尔尼洛夫的叛乱,争取最广大的支持……这两天,很多同志开展工作的时候畏首畏尾,患得患失。没错,我们是要jǐng惕克伦斯基和苏维埃,这是对的,但也是有前提条件的,首先,第一位的,我们必须消灭科尔尼洛夫,他比克伦斯基和苏维埃里的反动派加危险,是最大的敌人我们必须首先消灭他”
列宁的发言定下了最终的基调,那就是抓?会消灭科尔尼洛夫,然后再对付临时zhèng fǔ,决不能观望等待
当天下午,在列宁的指示下,布尔什维克终于全部彻底的发动起来,一场声势浩大的反攻打了科尔尼洛夫和克伦斯基一个措手不及。
为什么克伦斯基也会措手不及呢?因为这两天的事态发展对他来说相当的喜人——科尔尼洛夫的叛变被遏制住了,而布尔什维克也没有一味的做大,彼得格勒的局势陷入了微妙的平衡。作为三方角力中最弱的一方,这种平衡对他是最有利的。
这位一开始惊慌失措以为灭顶之灾已经降临的能总理,开始做了一种美梦,就让局势这么拖下去,科尔尼洛夫和布尔什维克互相消耗,互相牵制,他可以在其中大有所为。
这两天,他积极的发动了一系列的政治宣传,一方面拉拢中间举棋不定的骑墙派,另一面积极的联络英法两国,开展外交攻势。他试图让英法两国看到——科尔尼洛夫法控制俄国,法击垮我克伦斯基。
在这种危难之际,正是我克伦斯基上下奔走,才稳定了局势。所以,我克伦斯基才是俄国的未来,只要你们放弃支持科尔尼洛夫,转而支持我,那么很我就能驯服暴烈的北极熊,让一切重回到正轨。
应该说,克伦斯基的小动作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尤其是在苏维埃很支持他的情况下,迷惑了一部分不明真相的人。可是随着列宁陡然发力,这种微妙的平衡瞬间就崩溃了。
军事上,因为科尔尼洛夫的错误,整个彼得格勒的局势直转急下,原本还有一定优势的他,瞬间就丢掉了主动权,他的部队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崩溃,但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失利,士气真心掉得厉害。
政治上,随着科尔尼洛夫的情况越来越不妙,彼得格勒骑墙旁观的军队越来越多的摆明了态度,虽然不至于立刻投入布尔什维克的怀抱,但是在口头上或者实际行动上加入到平叛的队伍当中,这让科尔尼洛夫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但是这只已经陷入癫狂状态的老鼠,是不肯轻易认输的,虽然局势对他越来越不妙,但是他依然在苦苦支撑,支撑他继续负隅顽抗的信念就是普斯科夫传来的消息——经过一天一夜的鏖战,格拉莫维奇中将的部队终于击溃了伏龙芝的部队,他的军队沿着铁路线正在飞速前进。
“告诉我们的士兵”
科尔尼洛夫望了一眼冬宫广场对面的兔子岛,十分钟之前,彼得保罗要塞的大门终于失守,双方在岛上展开了激战,如果失去了这一支点,他的部队就会被完全被包围在冬宫广场附近。
“一定要坚持下去,格拉莫维奇中将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明天早上,不今天深夜他们就会抵达彼得格勒,那时候,七月份的奇迹将再次重演……战斗到底,我们一定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370 新情况
托洛茨基没有能够如他所说在正午时分抵达卢加,他到达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当然对于这个季节的俄国来说,黄昏什么的很扯淡,一天到晚都是白天,不要指望黑夜能对你的敌人造成什么困扰。
“托洛茨基同志,卢加的全体同志和全体居民热烈的欢迎您到来!”胖胖的党委书记不断的对托洛茨基歌功颂德,指望引起这位第二导师的注意。
不过他的马屁注定要拍在马腿上,托洛茨基只关心一件事普斯科夫是否已经失陷了。
“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团长,你同伏龙芝同志取得联系了吗?”托洛茨基满怀忧虑的问道。
“暂时还无法联系上,”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补充道,“但是,在一个小时之前,伏罗希洛夫同志代表他给我们拍来电报,说普斯科夫的战局相当的不理想……敌人拥有整整一个军的兵力,这极大的超出了我们的估计……敌人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疯狂的反扑,伏龙芝同志已经无法在普斯科夫阻挡敌人前进的脚步……” ..
托洛茨基打断他问道:“也就是那个时候,伏罗希洛夫同志代表伏龙芝同志给你下命令,让你不要再前往普斯科夫,而是赶紧在卢加构筑防线,是这样吗?”
“没错,托洛茨基同志!”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点点头,在地图上指指点点说道:“从接到命令开始,我已经让小伙子们全体动员,开始构筑阵地……”
托洛茨基又一次打断他,问道:“你认为以你手头的兵力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当然知道是什么任务,说实话,对此他没有任何把握,毕竟他只有一个团,而不是一个师的兵力,以一个团的兵力阻挡敌人一个军,好吧。如果他敢打包票。那么他的神经一定是出问题了。
“我只能说,我们第一机枪团会战斗到最后一个战士倒下,敌人只能从我们的尸体上跨过去……”
托洛茨基愈发的不耐烦了:“我要的不是让你们去送死,那没有任何意义,我要的是完成党zhōng yāng的指示,一定不能让敌人的援军靠近彼得格勒,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我都不关心!”
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心中有些不高兴,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作为一个军人,一个光荣的布尔什维克,他随时都准备为党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可是托洛茨基却无视了这一切。这让他感到深深的不满。
“我对你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同志!”托洛茨基注意到了他情绪不对,“我毫不怀疑你为党奉献的jīng神,但是,我的团长同志,党需要的不是牺牲你们的生命,而是阻止敌人的援兵,所以我们必须采用更有效。也更妥当的方法去完成这一使命!”
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心里舒服了一点儿。他问道:“您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吗?”
托洛茨基苦笑着摊了摊手,“我并不是军人。我不懂得打仗。对于眼前的困局,我并没有特别好的办法,”似乎是看出了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的不屑,托洛茨基又补充道:“但是我明白一点,一个团是阻挡不了一个军的!”
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怏怏的收回了笑容,虽然他很骄傲,但是他承认托洛茨基说得很对,他确实无法阻挡对手,甚至不大可能给对手制造多少麻烦。
他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扩充我们的军队……”
一边说,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一边向胖胖的党委书记看去,托洛茨基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二导师开门见山的问道:“卢加城还有多少党员,还有多少工人赤卫队?”
胖胖的党委书记当然也明白这两位的意思,无非就是拉壮丁呗,这种搞法俄国可是太常见了,不过他如今真是拉不了壮丁了,他哭丧着脸说道:“卢加城内90%的党员和工人赤卫队已经被伏罗希洛夫同志抽调走了,留在卢加都是一些妇女同志,她们完全不可能上战场……”
“工人呢?”托洛茨基又问道,“是不是还可以发动一部分工人,必要的话,我可以亲自去做他们的工作!”
胖胖的党委书记苦涩的摇了摇头:“托洛茨基同志,卢加城的工人,能发动的都已经发动了,毕竟这里的人口并不多……”
托洛茨基和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一齐叹了口气,拉壮丁肯定是没戏了,而且这种临时拉上阵的壮丁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也很难说。
“看来我们只有死战到底了!”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十分坚定的说道。
托洛茨基摇了摇头,“死战到底没有任何意义,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以你的兵力无法阻止敌人。”
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焦急的说道:“那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托洛茨基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冥思苦想,就在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即将不耐烦的时候,他忽然问道:“来的时候,我们是不是经过了一座铁路桥?”
这个问题相当的弱智,卢加北面有卢加河,有河自然得有桥。不过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您的意思是说,炸毁这座铁路桥?”
想到这,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立刻就兴奋起来了,趴在地图上仔细的研读起来,卢加北面有一座三百米长的铁路桥,只要摧毁了这座桥,敌人直接北进的通路就被切断了,他们要么泅渡过河,要么就只能拐道向东,先到大诺夫哥罗德市,然后再向北,经丘多沃往彼得格勒行进。
“如果敌人走大诺夫哥罗德,那么他们将要多走一倍的路程!”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兴奋的喊道。
不过托洛茨基却没有他那么兴奋,拐道大诺夫哥罗德虽然要绕远路,但是想一想,拢共也就是不到三百公里的路途,如果大诺夫哥罗德一线没有能够阻止敌人的力量,他们坐火车慢慢悠悠的十来个小时也能抵达彼得格勒。而彼得格勒的战斗要持续多久。那还完全不知道。反正十几个小时是肯定不够的。
“大诺夫哥罗德还在我们的控制下吗?”托洛茨基问道。
胖胖的党委书记回答道:“不完全是,那里的压力也很大,如果我们这边的敌人全到他们那里去了,那他们肯定抵挡不住!”
“也就是说,我们不能马上炸桥!”托洛茨基苦恼的摇摇头,“如果我们把桥炸掉,敌人立刻就会转向大诺夫哥罗德。我们必须将他们吸引在这里……”
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完全明白托洛茨基的意思了,只有让敌人觉得有夺取铁路桥的希望,他们才会乖乖的留在卢加,而不是转向大诺夫哥罗德,这也就意味着,围绕铁路桥。他们将和敌人展开苦战。
“我立刻改变防御布置,重点放在铁路桥……”
“这还不够!”托洛茨基摇了摇头,“我们还必须防止敌人将一部分兵力转向大诺夫哥罗德,这种可能xìng是存在的,所以……”
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接口说道:“所以我们必须破坏通向大诺夫哥罗德的交通线路!”
托洛茨基毫不犹豫的命令道:“将所有的机车头全部调往铁路桥北岸,破坏铁路的同时,摧毁一切不听我们指挥或者落在敌人手中的机车头,将所有可以用于运输的汽车、马车、驴车也一起带走。尽可能的延迟敌人的行动。一定要将他们拖在卢加!”
命令第一时间就传达下去了,柯热米亚卡所在的第二连被抽调了出来。他们将径直向东,搜索通往大诺夫哥罗德岔路上的一切机动车辆,并尽可能多的破坏公路。
“排长,我们不去普斯科夫了?”
“你已经问过了。”排长不耐烦的回答道,“我们有新的任务!”
“新任务?根据我方向感,我们这是在向东行进,卢加的东面是大诺夫哥罗德……排长,我们的新任务是前往大诺夫哥罗德?”
“不是!”
“别骗我了,排长!我们这就是去大诺夫哥罗德……嘿,排长,我家就在那里,能不能让我回去看看我妈妈?”
“我的同志,你想家我可以理解!”排长不耐烦的回头瞪着他那位爱唠叨的部下一眼,“但是,我们不是去大诺夫哥罗德。我们有其他任务要完成!”
“那到底是什么任务?”小兵好奇的问道。
排长刚要回答这个问题,走在最前方的柯热米亚卡突然叫了一声,他赶紧结束了这场无谓谈话,小声问道:“怎么回事?柯热米亚卡同志!”
“有敌人!”柯热米亚卡一指前方压低了嗓门说道。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一排的所有士兵就已卧倒在地面上,并将武器对准柯热米亚卡手指的方向。排长小心翼翼的爬到他身边,举起望远镜看向那里。
一支军队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距离一公里,大约有四五百名士兵,或者更多,跟他们这些革命军人不一样,这些人没有佩戴红领巾,应该是科尔尼洛夫的部队。
这是大约一个营的轻步兵,没有看到火炮,也没有看见机枪,很正常,俄国的大部分轻步兵都没有机枪和火炮支援。谁让就算有他们一般也不懂得怎么使用……排长快速的分析着对手的实力,然后放心了。这些敌人明显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仍旧保持着懒散的步伐,而且士气似乎不怎么高。
“柯热米亚卡,立刻向连长同志报告。”他低声命令到,“其他人继续待命。”
柯热米亚卡开始往回爬,当他经过刚才那个问题不断碎嘴子战友身边时,这个最爱多嘴的家伙忽然问道:“嘿,柯热米亚卡,猜猜连长同志的命令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柯热米亚卡给了他一个白眼,“干掉所有的敌人。”
消灭敌人,这的确是二连长的命令。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指挥部队为倒霉的对手准备了一个小小的伏击圈确实是“小小的”伏击圈。因为二连拢共也一百多人,而他们对面很有可能有整整一个营的敌人,不管怎么看,这是相当的冒险。
但二连长认为自己可以做到这件事,伏击并全歼这支敌军是可以做到的。
“PK机枪。乌兹冲锋枪……我完全可以给这些白军小崽子一点颜sè看看。啊哈,就这么办!”二连长兴奋得摩拳擦掌,他手头上自动武器完全可以压倒对方,这就是他有胆量伏击对手的底气。
在这个时候,还没有任何一个白军士兵识到自己正在进入一个伏击圈,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在行军的路上会遭遇敌人的伏击,因为没有任何情报显示布尔什维克的军队在这一带活动。并且他们也不会相信一个连竟然敢打一个营的主意。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仅仅是先头部队,在他们身后一支万余人的大军正在缓缓移动……
这一只白军其实是从大诺夫哥罗德开过来的,那里的状况相当的不妙,罢工的工人控制了铁路。他们根本无法向前挺进一步,无奈之下只好绕道,他们的师长觉得绕道卢加是一条捷径,如果他们行动够快的话,还能赶上最高统帅科尔尼洛夫在彼得格勒的加冕仪式。
是的,这些士兵都相信科尔尼洛夫很快就可以彻底占领彼得格勒,也很快就会成为俄国新的沙皇,至少他们的师长就是这么说的:“我的士兵们。大好的未来就掌握在你们手中。只要我们动作能快一点!就能见证科尔尼洛夫将军登上帝位的那一刻,而我们将成为拥戴他登基的功臣……士兵们。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勋章、大把大把的卢布、金子、珠宝,还有漂亮的小妞!”
士兵们都很高兴,他们在畅想着美好的未来,以至于赶路的时候都漫不经心。他们认为只要按时赶到彼得格勒,那就意味着大把的钞票……即使大部分财富都会被军官们拿走,他们依旧可以分到价值几千甚至上万卢布的好处。
发财,这是每一个拥护科尔尼洛夫的士兵的梦想,他们都在期待着科尔尼洛夫成功的那一天,然而他们永远也等不到那一天。
“敌人已经完全进入伏击圈了,连长同志。”柯热米亚卡报告道。
连长已经在他的望远镜里看到了这个情形,他点了点头:“很好。”接着他转过身,用他认为最潇洒的动作向自己的士兵轻轻挥了一下手,“开火。”
连长的话音刚刚落下,几个cāo作枪榴弹的士兵瞄准了白军的队列,然后扣动扳机,随着空包弹一声闷响,一排黑压压的枪榴弹飞了出去,在白军头顶炸响。
白军士兵完全就被打蒙了,几声猛烈的爆炸之后,他们队列当中出现了大片的空白。谁让他们的行军队列相当密集,人与人之间的间隔很小,即使一枚手榴弹也可以获得如同炮击的杀伤效果,每一发枪榴弹的落点上都有至少七八个人倒下。
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在受伤的白军士兵开始尖叫,在他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埋伏在道路两侧的PK机枪也开始疯狂的喷shè火舌。
当来自侧面的密集弹雨横扫整个行军队列时,惊慌失措的白军士兵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只能任由子弹击中自己的身体,更糟糕的是,他们自发的混乱让场面变得更加不堪。
他们完全不理会军官的命令,盲目的在队列里推搡冲撞着自己的战友,企图逃出这个可怕的地狱。但是,这没有任何意义,唯一的作用就是减慢了他们逃跑的速度不断有人跌倒,不断有人惨遭队友的踩踏……
对二连的机枪手来说,只要开火,子弹就能击中目标,他们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子弹不够用。可以说,这并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行刑……或者说是单方面的屠杀。
但机枪手们却很兴奋,他们疯狂的尖叫着,食指死死的扣着扳机,来回转移着枪口,向所有还站着的目标倾泻子弹。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绝大多数白军士兵就已经倒下了。许多人见了上帝,剩下的也奄奄一息。
白军士兵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可怕的战斗,他们被吓得屁滚尿流,当然二连的士兵根本不关心这些,他们才不会管敌人的死活。与机枪手一样,他们举起手中的步枪、冲锋枪疯狂的扣动扳机,扫shè一切站着或者正在逃跑的目标。
一团混乱的白军就像被镰刀收割小麦一样击倒,然后……然后战斗就结束了,兴奋的二连官兵打光了枪膛里的全部子弹,然后开始准备重新装弹,看样子他们打算将一切还能动弹或者说还在挣扎的敌人统统杀光。
“停止shè击!我CAO!赶紧停止!”连长赶紧下达了停火的命令,他大喊到:“我要活口,该死的,留下几个舌头,我要审问他们!”
尽管很是不情愿,但二连的士兵们还是停了下来,很快,枪炮声平息了,在小小的伏击圈里,现在只剩下残存的白军士兵的惨叫和哀号,以及几个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可怜虫在歇斯底里的尖叫。(未完待续。)
PS:脑子抽筋,开头就写错了,修改一下
371 不自量力的伏罗希洛夫
在二连将他们的敌人打得屁滚尿流的同一时间,从普斯科夫溃退的伏龙芝终于抵达了卢加,在那里他遇上了正在紧张布置防御的托洛茨基。
“托洛茨基同志,我听说您准备直接放弃卢加?”伏龙芝开门见山的问道。
“没错!”托洛茨基很肯定的回答,“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根本无法在卢加抵挡住敌人……”
伏罗希洛夫突然插嘴道:“那也不能将这个重要的交通枢纽拱手让给敌人!这是在逃跑!”
伏龙芝瞪了伏罗希洛夫一眼,对于这个莽撞手下的突然插嘴,他也不是很满意,不过伏罗希洛夫确实问出了他的心声,所以在给予冒失鬼必要的jǐng告之后,他也提出了同样的疑问:“托洛茨基同志,就这么放弃卢加是不是太草率了,如果我们不能在这里挡住敌人,再往前就是一马平川……我们不能放任敌人就这么通过!” . .
“我当然知道不能让敌人抵达彼得格勒,而且我来此的目的也正是如此!”
托洛茨基准备耐心的解释自己的计划,但是冒失鬼伏罗希洛夫又是一次插嘴了,他在旁边冷笑了一声,讥讽道:“我很怀疑这一点!”
连续被伏罗希洛夫当面挑衅,托洛茨基自然无法忍耐了,他用极其强硬的口吻教训道:“克烈面特.叶夫列莫维奇,你yīn阳怪气的说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伏罗希洛夫可不怕托洛茨基,十分嚣张的答复道:“我就是觉得某些军事上的外行不光什么都不懂,而且就是一门心思的想要逃跑!”
应该说伏罗希洛夫的态度是十分恶劣的,伏龙芝立刻就想站出来教训这个桀骜不驯的手下,是的,他虽然也不太喜欢托洛茨基,觉得此人就是掺进党内的沙子,但是,既然派遣托洛茨基前来督战的是列宁同志,那么哪怕是不喜欢托洛茨基。但也必须尊重列宁同志的领导。
不过托洛茨基也不是善茬。早年能跟列宁在党内掰腕子的他什么场面没见过?他早就知道在布尔什维克当中有一部分是不欢迎甚至是不喜欢他的,这批人迫不及待的想要站出来挑衅他、羞辱他,借此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政治资本。像伏罗希洛夫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我是不懂军事!”托洛茨基盯着伏罗希洛夫说道,“但你克烈面特.叶夫列莫维奇也不见得懂军事,如果你真的有那么一点军事头脑,就应该先把别人的意见听完。然后再发表意见……频繁打断别人说话只会显得你既没有教养,也不具备一个军事指挥员沉着冷静的素质。现在,在我的发言没有结束之前,请你管住你的舌头,否则我将以革命Military委员会的名义让你滚出去!”
这一巴掌抽得可是不轻,伏罗希洛夫之所以敢于挑战托洛茨基的权威。其实就是仗着斯大林的势力,自打听说老哥么当上了政治局委员,这位的心思就活泛了起来,认为是时候大展拳脚干一番事业了。
所以在伏龙芝的手下,他是相当的活跃,虽然军事素质一塌糊涂,但不可否认这个货首先卖相不错,高高大大像个真正的汉子。其次这货打仗还是比较勇敢的。因为这两点。伏龙芝还是蛮喜欢他的,这也间接的使这个货愈发的飘飘然起来。眼里自然也就没有托洛茨基。
可谁想到,托洛茨基根本就不是善茬,伏罗希洛夫眼里没有他,他的眼里更没有伏罗希洛夫这种小人物,说句不好听的,如今的党内,列宁是一号,他是二号,斯大林连三号都排不上,在钢铁的前面还有斯维尔德洛夫这种大鳄,以及掌控着中纪委的实权人物捷尔任斯基,斯大林也就是欺负欺负倒数的班长和副班长,在他那里屁都不是。
可想而知,托洛茨基连斯大林都不鸟,能鸟斯大林手下的一条狗?打了也就打了,更何况还是你这条狗上杆子的找虐,无视政治局委员,你好大的狗胆!
伏罗希洛夫脸都气红了,他恶狠狠的看着托洛茨基,然后又看了看伏龙芝,似乎是希望伏龙芝为自己说说话。伏龙芝怎么可能为他说话,虽然他们都是姓“伏”的,但未来的“俄罗斯人民英雄”不光在军事上超出这个“本家”一大截,政治上更是滴水不漏,他是跟着导师大人混的,自然要尊重导师大人的权威,斯大林?对不起,俺们不买账。
所以对于伏罗希洛夫的求援,他只当没看见,谁让你小子没有实力还要盲目去挑衅的,我要是帮你说话,没准就得罪了托洛茨基,虽然俺们是跟导师大人混的,不需要太在乎托洛茨基,但也不必要随便得罪。
伏龙芝不说话,伏罗希洛夫顿时就抓瞎了,说到底他在党内的地位就是那么回事儿,没有斯大林他屁都不是,而在场的这两位,都不是太怵斯大林,自然而然他想炸刺都不可能。
伏罗希洛夫气哼哼的闭上了嘴,他虽然长得高大,但他的jīng神世界或者说他的意志并不如他的身材一样高大,说到底他就是一个纯粹的嘴炮,只能欺负那些背景和根基不如他深厚的人,面对上真正的强者,他就是一个可笑的小矮人。
而且还是一个特别善于记仇的小矮人,他恨恨的闭上了嘴,在心底里记住了这笔仇恨,等时机成熟之后,他就会迫不及待的翻旧账。
不过,此时不管是伏龙芝和托洛茨基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卑鄙小人的可耻之处,更没有想到有朝一rì这个货会飞黄腾达,自然而然哪怕是看到了伏罗希洛夫满怀怨念的表情,也不会往心里去,大人物哪里会管小人物怎么想。
托洛茨基详细的向伏龙芝介绍了他的计划,很快伏龙芝就被打动了,他并不是一个死板的人,刚才之所以坚持不放弃卢加,只是因为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如今有了更好的办法,他自然不会再坚持死守。
“这个计划可行!”伏龙芝对托洛茨基的计划表示了肯定,不过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但是我建议:首先要注意上游的托尔科维奇镇。那里也有桥梁。要提放敌人迂回偷袭,应该派一支部队前往防守,其次,不要马上放弃卢加,至少不能再敌人抵达之前就主动的放弃卢加?”
对于派部队前往托尔科维奇镇托洛茨基没有意见。那座小镇位于铁路桥的上游,离卢加大概有三十公里,有一座可以走汽车的大桥。很有必要守住那里,防止敌人从侧翼迂回夹击。
“那就让第一机枪团去吧!”托洛茨基点头同意,然后问道:“为什么不能马上放弃卢加呢?”
“很明显,如果我们在敌人抵达之前就主动放弃卢加,并撤退到铁路桥北岸组织防御,那么敌人可能会识破我们的计划。”
托洛茨基还是表示不了解。伏龙芝耐心的解释道:“我们计划的关键就是拖住敌人,将他们尽可能的拖在卢加附近,可是如果我们主动撤退,而又不炸毁这座至关重要的桥梁,你认为敌人会怎么想?”
托洛茨基终于明白了,如果他们真想坚决的依靠河岸抵挡敌人的进攻,那么就应该坚决的炸毁桥梁,这才合理。可如今他们主动撤退了。又留下一座完好无损的大桥。那么傻瓜都能看出其中有诈了。
“您说得很对,我还是太想当然了!”托洛茨基由衷的说道。“如果想要实现我们的计划,逐步的一点一点的后撤才是合理的。”
“我反对这个计划!”
出乎意料的,就在托洛茨基和伏龙芝都赞同的时候,伏罗希洛夫突然跳出来反对,“这个计划根本就是儿戏,就是想当然!我们是光荣的布尔什维克,我们有能力也必须在卢加拦住敌人。这是没有条件可讲的。而现在这个计划是消极的、也是保守的!作为一个真正的布尔什维克,我们应该留在卢加城内依托群众跟敌人决一死战!我认为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这个头脑简单的白痴,托洛茨基和伏龙芝同时对伏罗希洛夫做出了相同的评价,如果不是因为大庭广众之下不能骂娘,否则他们会同时劈头盖脸的喷伏罗希洛夫一脸的口水。
问题是,某个自以为是的傻瓜还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伏罗希洛夫手舞足蹈的鼓吹着他那一套死战到底决不后退的理论,一次又一次强调着什么布尔什维克的荣誉和光荣不容亵渎。
最后他成功的激怒了托洛茨基,未来的红军缔造者满脸不耐烦的叫来了卫兵,指着伏罗希洛夫的鼻子下达了命令:“将这个贪生怕死丢掉普斯科夫的关键责任人,以及卑鄙的亵渎了布尔什维克荣誉的混蛋拖出去就地枪毙!”
伏罗希洛夫惊讶了震惊了,他歇斯底里的嚎叫道:“这是污蔑,你不能枪毙我!”
托洛茨基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轻蔑道:“我这是在维护布尔什维克的荣誉,按照你的理论后退就是投降,就是背叛,就是决不能原谅的可耻行径。那么作为丢掉普斯科夫的关键责任人,你有何脸面苟且偷生?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谈什么荣誉……如果你是正确的,那么我们就应该马上枪毙你,以维护布尔什维克的荣誉以及纪律,如果你是错误的,那么当前的作战计划就是完全可行的!”
伏罗希洛夫惊呆了,他可没想到托洛茨基来了个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彻底的将他的路堵得死死的,如果他真要坚持什么荣誉和纪律,那么就应该首先枪毙他伏罗希洛夫,如果他放弃这套歪理邪说,那么托洛茨基的作战计划就不应该受到质疑。
一时间,会议室里所有的眼睛都看着伏罗希洛夫,大家都想看看这个大个子到底会做什么选择,说真的,大家都希望他坚持己见以身试法,谁让大家都对此人的胡搅蛮缠腻烦透了。
伏罗希洛夫脸上一阵红一阵青,连续转换了好几次,终于他一甩衣袖掉头就走,当他走出会议室之后,会场里发出一阵哄笑,由此可见,某人是多么的不得人心。
托洛茨基却没有笑。他轻松自如的说道:“我们可以继续讨论作战计划了……”
对于托洛茨基的轻松。伏龙芝很有感触,其实,刚才托洛茨基完全可以选择另一种方法让伏罗希洛夫屈服,大不了用政治局委员和Military委员会的名义强压就是了,伏罗希洛夫照样翻不出一点浪花。可是托洛茨基偏偏没有选择这种最顺理成章的手段,反而选择了一种近乎于搞笑的方式回击了伏罗希洛夫的挑衅。
应该说,这种方式相当的打脸。相当的解气,更是相当的不客气。但托洛茨基就是选择这个方法,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有底气,伏龙芝更是看到了托洛茨基xìng格中的缺陷:
首先,他相当的自傲,不然他不会如此的调戏伏罗希洛夫。这充分说明他根本就不在乎对方,彻底的藐视了对方;
其次,他有些孩子气,把政治斗争当成了一种游戏,敢于肆无忌惮的玩弄和羞辱对手;
最后,不太懂得利用自己掌握的权力去打击政敌。
这三大缺陷是相互交织在一起的,正是因为他托洛茨基能力超群,所以才自傲。才藐视一切对手。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觉得哪怕不动用自己所拥有的权力。也可以解决对手。
应该说,这是相当危险的,可能你托洛茨基天赋异禀,确实能够将很多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但是世间的聪明人不止你一个,在你玩弄和戏耍对手的同时,说不定对方也同时实在戏耍你。更有可能的是,当你试图戏耍对手时,对方直接就动用手中的权力打你一个措手不及,那时候才想到动用手里的权力反击就晚了。
伏龙芝对托洛茨基的评价是相当中肯的,他确实很天才,政治智慧也很高超,但同时代的政治天才不止他一个,列宁跟他一样的天才,玩弄小手段他没有任何优势。而且导师大人对待敌人从来都不会留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排山倒海的攻势,像托洛茨基这样的xìng格,只可能被爆菊。
历史也证明了这一点,列宁活着的时候吃得他死死的,始终将其按在第二把交椅上,哪怕是在列宁遇刺身负重伤,哪怕是他托洛茨基成为了红军的缔造者和总司令,也无法挑战列宁的权威。
在列宁的刻意安排和巧妙运作下,托洛茨基在政治局从来都是孤家寡人,虽然他的那些对手,比如斯大林、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统统的不如他天才,但是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任他再天才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时党内的团结还是大于斗争,伏龙芝也只是觉得托洛茨基此人天才归天才,但过于跳脱,远不如导师大人稳重,以后多留心一点此人,免得一不留神就被他带沟里去了。
没有了伏罗希洛夫的阻碍,托洛茨基的作战计划很快得以实施,第一机枪团的一个半营开赴托尔科维奇镇,而主力部队则赶紧在铁路桥附近构筑工事。留在卢加的部队抓紧时间休息,争取以饱满的jīng神状态迎击滚滚而来的敌人。
同一时间,刚刚打了一个大胜仗的二连,经过短暂而激烈的交火,他们一共打死了三百二十二个敌人,另外重伤七十八人,缴获步枪三百余只,弹药无算。
不过对于这些鸡毛蒜皮的东西,二连长没有多少兴趣,他更关心敌人从哪里来的,有什么目的。在打扫战场的同时,他开始紧急审问俘虏。可怜的俘虏们大概是被二连果敢的作风吓怕了,还没等上刑,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开始交代。
“情况相当不妙啊!”二连长忧心忡忡的说道,“敌人在大诺夫哥罗德遭受了挫折,企图改道卢加北上,我们必须马上将这个重要的情报通报上级领导!”
是的,在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个营不过是先头部队,后面至少还有一个师的敌人之后,没有人会傻到继续前进。他们可以消灭一个营的敌人,但是绝对无法消灭一个师,继续前进等于自取灭亡。
“那这些俘虏和伤兵怎么处理?”柯热米亚卡忽然问道,“很显然,我们不能带着他们上路!”
“啧!”连长看了看噤若寒蝉的伤兵和俘虏,摇了摇头,他可没办法狠心下命令处死这些可怜虫,当然也不会傻乎乎的带着他们上路,“别管他们了,敌人会帮我们照顾好他们的!”
丢下俘虏和伤兵,二连用比来时还要快的速度飞快的后撤,当他们风尘仆仆的赶回卢加的时候,此时的卢加城就像一壶开了锅的开水,每一幢建筑,每一条街道都在进行反复的、激烈的的争夺。
一股又一股的浓烟不断的在城市上空升起,每时每刻都能听到炮弹摩擦空气发出的激烈尖啸声,至于枪声更是一刻也没有停歇。整个卢加城就像一座血腥的绞肉机,不断的将生命研磨成粉末,只留下一滩滩的血迹和各种骇人的残碎肢体。
前线指挥所里,叮铃铃的电话声响个不停,烦躁的伏罗希洛夫不断接听一个有一个电话,下达着战斗到底的命令。
“克利缅特.叶夫列莫维奇同志,伏龙芝同志又打来电话,他说您已经圆满的完成了任务,他命令您立刻开始撤退……”
伏罗希洛夫一把扯开衣扣,吼道:“谁说要撤退了!战斗到底,绝不后退一步!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一个真正的布尔什维克是怎么去战斗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