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 战争和纪律
波兰的状况确实有点麻烦,不过比较搞笑的是,造成麻烦的主体并不是毕苏斯基领导的波兰国防军,而是最普通的波兰老百姓。从切哈努夫到马佐夫舍新庄园,最普通的波兰老百姓自发拿起简陋的武器,用游击战的方式不断地骚扰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极大的延缓了犹太人前进的步伐。
“这些该死的波兰泥腿子!老子真想杀光他们!”
不断的有犹太人或者东普鲁士德国人发出上述抱怨声,原因是显而易见的,波兰民兵根本就不同他们做正面交锋,而是破坏交通或者通信线路,要么就是乘着他们睡着出来打冷枪,更糟糕的是这帮人还会在水源和粮食里下毒。总而言之,是充分发挥了劳动人民的集体智慧,将犹太人折腾得欲仙欲死。
“该死的波兰杂种!”
日基奇望着前方探头探脑的波兰妇女,他真的很想扣动扳机打死这个该死的女人。原因嘛非常简单,在前方的这一片废墟当中,波兰国防军的一个营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按道理说解决他们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不过波兰平民却将简单的事情变得非常复杂,每到战斗的间歇,波兰人就会派出一个平民出来打探情况,可能是普通的妇女、也可能是七老八十的老爷爷、老奶奶,甚至还可能是七八岁的孩子。反正他们充分利用了犹太人和东普鲁士德国人的同情心,唆使这些平民为他们搞到了第一手情报,从而一连数次有针对性的打退了日基奇所在部队的围攻。
“这他妈的太憋屈了!”日基奇恨恨地说道。“这帮孙子就是在利用我们的同情心。该死的!在这么下去我们永远都只能被动挨打!”
“那你想怎么样?一枪崩了她?”连长库德里亚什苦笑了一声。问道。
日基奇不说话了,因为战场纪律就像紧箍咒一样套在他们头上,谁都知道他们正在跟协约国集团打嘴仗,利用舆论的力量打得对方屁滚尿流。但是舆论这玩意儿从来都是双刃剑,现在可以砍别人,可你一旦犯错,很快就会被人砍。
为了防止协约国集团的攻击,部队上上下下对纪律抓得特别紧。平时可能是小事的事情在这个时候都会被无限放大。比如日基奇的好兄弟门沙克,就因为偷偷喝了点伏特加,就被关了禁闭。
日基奇可不想关小黑屋,而且试想一下偷喝伏特加都得关禁闭,那严重违反战场纪律枪杀平民,这将是什么罪过?弄不好会被枪毙吧?
日基奇可不愿意为一个波兰擦脚布丢掉小命,所以当那个老女人第三次探头探脑的钻出来时,他依然强忍着怒气,抑制住了立刻开枪的念头。
“准备进攻?”库德里亚什轻声吆喝了一声,“我们的任务是占领前面那片废墟?伙计们。你们都得激灵一点儿,波兰人恐怕对我们的部署一清二楚。所以在进攻发起的时候,我要求你们做出调整,别傻乎乎的冲进那些杂碎布置的陷阱!”
日基奇对此深以为然,前面几次他们就傻乎乎的向前冲,结果一头撞进了波兰人的火网,付出了惨重的伤亡。
进攻开始了,日基奇端着mp18冲锋枪走在最前面,在他身后一挺马克沁正猛烈地朝波兰人开火,将这些擦脚布的脑袋牢牢地按在残垣断壁后面。
日基奇知道他的时间并不多,以马克沁的射速,打完一条两百发的弹带要不了多长时间。而机枪一旦停止射击,波兰人就会第一时间冒头,然后就会用子弹和手榴弹招呼他。
最安全也是最合理的做法,就是在机枪停止射击之前,找到一个可供隐蔽的藏身处,等机枪手换完弹带重新开火之后,他才能继续向前突进。
所以,日基奇早早的就瞄准了一堵坍塌了半截的墙壁,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可供容身的空间,只要他能占领那里,接下来就好办了。
日基奇尽量的弯下腰,像狸猫一样在残垣断壁和各种障碍物之间穿梭,时不时就有流弹跟他擦身而过,波兰人虽然不敢露头,但是他们却相当擅长盲射。
呼哧,呼哧……
当日基奇一头撞进那个早就瞄好的藏身点时,他已经气喘吁吁。别看距离不长,满打满算还没有一百米,但是每一步都充满了荆棘,都可能是最后的一步。巨大的心理压力飞快地消耗着日基奇的体能,他必须停下来好好的喘一口气。
半躺在墙后面,日基奇抽空瞄了一眼周围的情况,他身旁三米多远的位置有一个弹坑,连长带着他的通信员躲在里面,而在另一边一块坍塌的木梁后面,另一个战友弗托利亚克蜷缩成一团,尽量缩小被弹面积。这个可怜的家伙被波兰人盯上了,子弹不断的落在他周围,打得烟尘弥漫。
除了他们四个之外,在周围这一小片区域内,十几个人以各种姿态躲避在形形色色的掩体后面。当然也有一部分不需要掩体了,比如说仰面倒在地上的丹尼尔,这个营里最好的风琴手已经永远无法奏乐,一发流弹击中了他的前额,几乎掀掉了他半个脑壳……
“丹尼尔死了,瓦吉姆也挨了一枪,该死的!”库德里亚什恨恨地捶了一下地面,他的连队亲如一家,看着自己兄弟死在面前,却什么都不能做,这种感觉就好像用刀子在剜他的心。
气氛有些凝滞,虽然每一个人都想为死去或者负伤的兄弟报仇,但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波兰人比想象中还要狡猾,他们又一次故技重施。
当掩护日基奇们的马克沁准备重新开火的时候,从波兰人的阵地后面一股脑蹿出了几个妇女和孩子,他们仿佛不知道这是战场。不知道他们的行为看上去像是作死。他们就那么“傻乎乎”直挺挺的站了出来。简直是无所畏惧。
机枪手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松开了扳机。差一点儿他就要扫倒这一片平民,说实话他也想这么干,因为这帮人已经不止一次两次的站出来搅局了,不客气地说他们恐怕是有恃无恐!
“狗杂种!又用这一套!”机枪手恨恨地砸了枪机一拳,他心中的愤怒是显而易见的。
“连长,怎么办?”日基奇也注意到了波兰人的伎俩,他冲连长大喊了一声,“干掉他们吧!否则。我们又得无功而返,而且又要搭上几个兄弟!”
库德里亚什很犹豫,作为连长,作为军官,他必须尊重上级的命令。恐怕军法处很乐意处罚那些带头违反纪律的军官,杀鸡儆猴谁不喜欢?
但是,他也知道日基奇说得很对,波兰人又故技重施了,不出意料的话,接下来的进攻必然会受挫。必然又会有人牺牲!
杀还是不杀呢?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如果可以的话,库德里亚什希望自己有一万年的时间来思考。不过很可惜。他恐怕连一分钟的思考时间都没有。
波兰平民肆无忌惮的在战场上走来走去,毫不避讳的探查库德里亚什的进攻配置,必要的时候他们还会充当人肉盾牌,掩护那些逆境中的波兰国防军转移到安全的位置。
日基奇咬牙切齿的看着波兰“平民”的一举一动,头颅两侧的太阳穴噔噔的跳个不停,甚至他的食指已经搭在了扳机上……
塔塔塔……塔塔塔……
枪响了!
没有等来库德里亚什的命令,日基奇自发的开枪了,因为他已经完全无法忍耐,完全不能忍受该死的波兰擦脚布肆无忌惮的作弊。
最开始探头探脑的波兰妇女第一个被击毙了,紧接着是颤颤巍巍的老爷爷老奶奶,然后是那些所谓天真善良的孩童。日基奇毫不客气地将他们一股脑全部扫倒在地。那一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既然开了头,不妨就让我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责任吧!
波兰人惊讶了,这些有恃无恐的平民们顿时一哄而散,连滚带爬的逃跑了,而躲在后面准备捡便宜的波兰国防军则发出了一声惊呼,几乎不敢相信对手会如此的“残暴”。
缩在散兵坑和残垣断壁后面的他们高声的叫嚷着:“卑鄙!无耻!这是不折不扣的屠杀!这是违反《日内瓦公约》的暴行!我要控诉你们!”
对此,不管是日基奇还是库德里亚什,都用手中的钢枪给予了最有力的答复,一连串的枪声打断了波兰人的话,将他们重新按了回去。而日基奇则和他的战友们快速突进,准备将这些该死的杂种一扫而光!
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军法处。
在这幢小小的三层楼木质建筑前面排起了长长的队列。军法官列昂尼德揉了揉太阳穴,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他已经处理了超过一百件违反战场纪律的行为。
说实话,他对此都感到厌倦,也感到不耐烦了。因为每一起违反战场纪律的行为后面,隐藏的都是浓浓的战友之情。有类似日基奇这种不堪忍受大开杀戒的,还有那种杀红了眼直接干掉投降的波兰俘虏的。
最“恶劣”的还是达扬的骑兵,因为一个小队的骑兵路过波兰村庄时被“友善”、“好客”的波兰农民所忽悠,放下了戒心,结果被波兰农民们用镰刀开膛破肚。
愤怒的达扬直接带兵冲进了小村子,用马刀砍死了所有的男子,然后一把火将小村子烧成了白地。甚至这厮还放言:“老子死一个兄弟就要拿一百个波兰杂种陪葬!老子说道做到!”
诸如此类的恶劣事件,让列昂尼德又好气又可惜,当然更多的是无奈。他也觉得波兰人过分了,也觉得那些兄弟的行为可以原谅。但是军法就是军法,法不容情啊!
“带下一个!”他吩咐宪兵带走了日基奇,有气无力的吆喝道。
不过比较奇怪的是,下一个走进来的并不是犯错的士兵和军官。走进来的是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的三巨头。
所谓的三巨头其实是士兵们私下里取的称呼。用来代指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最重要的三个核心人物——总顾问李晓峰。前敌总指挥乌博列维奇以及总参谋长特里安达菲洛夫。
这三位在所有解 放军官兵心目中拥有崇高的地位,对这三位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指挥官,所有的官兵是发自内心的敬爱和崇敬。当然,因为工作的关系,并不是所有的官兵都能同他们直接接触,哪怕是列昂尼德这样的军官也没有那份荣幸。
“长官!”列昂尼德慌手慌脚略显激动的站了起来,就像是看见了偶像的粉丝。
李晓峰摆了摆手道:“坐下吧,继续你的工作。少校。”
列昂尼德略显局促地坐了下来,不过他怎么也无法继续自己的工作。
“纪律问题很严重?”李晓峰看了看长长的队伍,问了一句。
列昂尼德苦笑了一声,解释道:“这要怎么看了。绝大部分违纪都是针对波兰人的,那些杂碎都是些卑鄙的小人!”
李晓峰指示道:“具体说一说。”
当列昂尼德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李晓峰的心情是比较怪异的,什么时候波兰擦脚布也学会了人民战争了。不过也正常,当波兰的国防军起不了一点儿作用的时候,也只能玩这一手了。而且这一手也确实不好对付,想当年无敌的美帝也对此无解。在伊拉克和阿富汗折腾了十几年,最后也只能狼狈的回家。
“这是一大挑战!”李晓峰很严肃地对乌博列维奇和特里安达菲洛夫说道。
后二者其实对此也有所耳闻。不过作为接受过正统军事教育的军人,他们更倾向于传统的做法——保持绅士风度。尤其是积极入党,政治上很积极的乌博列维奇,认为只能坚持纪律,只能慢慢感化波兰人。
对此,李晓峰不说嗤之以鼻,也是不完全认同的。如果这是在国内作战,他会接受乌博列维奇的建议,保持良好的纪律性,吃点亏也要坚持到底。这么做政治上才正确,而且也确实能有感化作用。
但是,现在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是在波兰,站在波兰人的角度说这是抵抗“侵略”,这是在维护民族的独立和自主。不客气地说,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在他们眼中就是魔鬼一样的存在。换而言之,你会被魔鬼感化吗?
在敌视和对立状态下,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的纪律再好也没有意义,不管怎么做都不会被波兰人视为自己人。甚至更可能被波兰人视为傻瓜和蠢货,他们只会很高兴的采用各种手段捞便宜,而不会感恩戴德。
而且退一步说,李晓峰也不稀罕波兰人感恩戴德,反正他又不是来征服波兰人的。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以消灭毕苏斯基有生力量为目标的歼灭战,李晓峰就没打算攻城略地。当然就算有这打算也做不到,以犹太人的实力实在吃不下波兰这口肥猪。
既然如此,怎么样减少伤亡,怎么样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获,这才是李晓峰要考虑的问题。为了所谓的政治正确,让自己的部队遭受计划外的巨大杀伤,他才没有那么呆板,才没有那么蠢!
“看来,很有必要修订战场纪律了!”李晓峰忽然说道。
乌博列维奇为之一愣,忧心忡忡地问道:“难道要放开战场纪律?安德烈同志,这么做恐怕不妥吧!”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李晓峰却心安理得地回答道,“鉴于波兰人采用游击战来对付我们,我们做出适当的调整是势在必行!如果被动挨打,必然会影响全盘战局!乌博列维奇同志,我知道纪律性的重要,但有时候面对特殊情况,我们只能做出调整!”
乌博列维奇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因为他注意到了周围官兵的表情,很显然他们都对李晓峰的建议表示欢迎,甚至是跃跃欲试。这充分说明部队已经对坚持纪律性很有意见了……
“那误杀了平民怎么办?”乌博列维奇还有些不死心。
“战场上子弹不长眼,误击实在是太常见了,我们不能吹毛求疵!”
“可是国际影响……协约国集团……”
“这些都不是问题!”李晓峰忽然反问道:“就算我们一丝不苟的执行战场纪律,他们也不会为我们说好话的。甚至百分之百的还会抓住一些无法避免的错误,比如‘误击’来说事,来攻击我们。既然如此,我们何必有那么多顾虑呢?”
乌博列维奇不说话了,他叹了口气走了,至于特里安达菲洛夫也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然后也走了,只剩下李晓峰对军法官面授机宜:
“适当的放开战场纪律,对于那些主动为波兰政府的服务的波兰人,一律视之为敌对份子,可以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阻止他们的行动!”
“包括使用武力?”列昂尼德问道。
“当然包括使用武力!”李晓峰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军法官又问道:“如果他们没有武器呢?”
李晓峰冷冰冰地说道:“那就杀掉他们之后,给他们找一件武器!”
列昂尼德呃了一声,又问道:“如果他们逃跑了呢?要不要追?”
李晓峰冷哼了一声:“这么说吧,我不管他们有没有武器,只要他们表现出了敌对倾向,一律可以采取措施。如果他们反抗就将他们击毙,如果他们投降,就杀掉他们之后再给他们找一件武器,如果他们逃跑,这说明他们是死硬的敌对份子,这是准备顽抗到底,所以完全有必要将其击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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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3 决战之前(上)
从执行新的战场纪律开始,波兰战场上的情况就直线好转,不用在束手束脚的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可以放手施为,全军上下顿时就舒畅了。
不过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舒畅就意味着波兰人很不舒畅,面对完全不讲道理、大开杀戒的对手,他们开始节节败退。
坐镇华沙的毕苏斯基很快就收到了这个坏消息,出城打歼灭战的部队反而被犹太人包围了,被歼灭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如今他手头上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两个师,以这点人马守卫一座人口超过百万的大城市,实在是力不从心。
我的部队在哪里!
愤怒的毕苏斯基发出了怒吼,不过吼叫起不了任何作用,他的嫡系依然在比亚韦斯托克附近徘徊,谁让波德拉谢北部的别布扎河流域沼泽遍布,五六月间丰沛的降水更是让这里洪水泛滥,不得不说毕苏斯基给自己的部队找了一条要命的撤退线路。
“阁下,您必须理解,波德拉谢省交通十分拥堵,而您的命令又是如此反而急迫,部队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毕苏斯基一点儿都不想听这样的废话,他只要部队,因为援兵再不来,华沙就真的危险了。是的,现在毕苏斯基完全相信犹太人想要拿下华沙,一点儿都不怀疑其中有诈。他只想要自己的嫡系赶紧回来,然后在华沙城下打一场轰轰烈烈、荡气回肠的保卫战。
毕苏斯基也相信,有华沙百万波兰人作为后盾,他没道理打不赢渺小的犹太人。如果能取得一场决定性的伟大胜利。一举歼灭犹太人的有生力量。那么东欧的形势将为之一变。他大波兰的梦想也将走下蓝图。
“我不要听任何借口,告诉他们,我的命令不允许讲条件,三天!我只给他们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我要看到部队抵达华沙!”
不讲道理的毕苏斯基下了一道死命令,而与此同时,负责阻击毕苏斯基嫡系的米罗诺夫才刚刚走马上任。不得不承认,这位仁兄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前提是他不自己作死),中 央委员会里虽然有不少人想要弄死他。但是他在某仙人的支持下获得了导师大人的谅解,很快有关于他“卧底”敌营的种种故事就广为流传,一夜之间他就从千夫所指的叛徒变成了忍辱负重的孤胆英雄。
相当数量的年轻少女以及崇拜英雄的少男给这位传说中的孤胆英雄写来仰慕信,甚至不乏赤果果的暗示,反正米罗诺夫不管是想要出轨还是出柜都是小菜一碟。
不过对于这一切米罗诺夫却不高兴,因为他很清楚,他并不是什么英雄,而是一个真正的叛徒。那些热情洋溢的仰慕信让他如坐针毡,让他感到羞耻。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卑鄙的骗子,他配不上英雄的待遇。
对此某仙人给出的安慰显得轻描淡写:“你觉得配不上?好吧。那就好好努力,争取早日配得上英雄的称号!”
在某仙人的激励下。米罗诺夫很快就整顿好了队伍,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独立骑兵旅在他的指挥下将快速机动,绕过华沙直扑波德拉谢省!
米罗诺夫的目光牢牢锁定了一个地名——上马乌基尼亚。这座不太起眼的小城市正好在比亚韦斯托克和华沙的正中间,布格河穿城而过。如果控制了这座城市,就等于截断了比亚韦斯托克通向华沙的交通线,可以说这里是最好的阻击位置了!
米罗诺夫的眼睛盯上上马乌基尼亚之后就再也放不开了,他知道想要完成阻击任务,就必须夺取这座城市。不过想要夺取上马乌基尼亚却不是那么简单。
首先,之前已经说过了上马乌基尼亚正好在华沙和比亚韦斯托克正中间,这一片区域暂时还处于波兰人的控制下,而且作为重要的交通枢纽,上马乌基尼亚必然有重兵驻守。
所以想要夺取上马乌基尼亚,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而米罗诺夫手头上的兵力是有限的,如果夺取上马乌基尼亚消耗过大,后面的阻击任务也就无法完成了。
其次,正因为上马乌基尼亚离华沙还有一定的距离,要想抵达那里必然要穿越一大片敌控区。米罗诺夫可不认为波兰人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奔袭上马乌基尼亚。之前波兰人民兵的游击战可是已经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而这回他要脱离主力部队单独作战,在面对敌人的人民战争汪洋大海时,恐怕更加费劲。
所以,夺取上马乌基尼亚是个好主意,但是怎么实现却是个大问题。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最好是兵不血刃的夺取城市,并且动作还得快,这怎么看这都不太可能实现!
不过天才的军事家们总能找到不一般的办法,米罗诺夫就找到了一条不一般的路线。他没有选择最近最快捷的那条路,不打算走莱吉奥诺沃、沃沃明前往上马乌基尼亚。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先向北,沿着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南下的道路往回走,经过旧戈韦明,然后在马库夫渡过奥日茨河,再从鲁然渡过纳雷夫河,抵达奥斯特鲁夫之后南下直取上马乌基尼亚。
米罗诺夫为什么会选择这条路线呢?原因很简单,首先不管是旧戈韦明还是马库夫那都在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的控制下,可以规避不少没有必要的战斗。只要夺取鲁然,可以说行动就成功了一大半。接下来甚至他可以不理会奥斯特鲁夫,绕过这座城市直取上马乌基尼亚。
走这条路线不光是可以规避战斗,更重要的是还可以达成战斗的突然性。随着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的主力直逼华沙,波兰人的注意力恐怕都被华沙牢牢吸引住了,他们不会想到。会有另外一只部队从另外一个方向发动进攻。
米罗诺夫的作战计划立刻就被“三巨头”批准了。甚至为了掩护这位卓越的骑兵将领开展行动。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还发动了一次声势浩大的佯攻,让波兰人无暇关注其他的方向。
莱吉奥诺沃,这座城市完全可以说是华沙的卫星城和门户。拿下了这里,就意味着华沙的门户大开。原本,这座重要的“桥头堡”驻守着大量的波兰军队。
不过在之前的冒进行动中,驻守在这里的波兰军队几乎被全歼,所以哪怕毕苏斯基很想保卫这座重要的门户,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从行动上说。毕苏斯基是拱手让出了这座城市,但嘴上,这位却喊得震天响,将这座小城冠之以波兰的凡尔登的称号。
不过很显然,波兰的凡尔登就是豆腐渣做的,犹太人只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拿下这座城市,唯一让他们觉得比较麻烦的是,波兰人逃跑之前放了一把火,收拾这个烂摊子比打仗要花费的时间多得多!
更让人觉得无厘头的是,肇事者毕苏斯基却在媒体上堂而皇之的发动攻击:“莱吉奥诺沃是一个悲剧。凶残的犹太人放火焚烧了这座城市,给波兰人民造成无比沉重的杀伤……这样的暴行必然会极其所有波兰人民的激烈反抗。我在这里也再次呼吁所有的波兰人拿起武器抗击侵略者!”
当然,激发士气对毕苏斯基来说只是顺带的,他真正的目的是向干爹求助,希望干爹设法阻拦犹太人前进的脚步:“所有热爱和平的民族都不会容忍这样的暴行,我强烈地希望协约国的盟友们能站出来主持公道,不能让犹太人继续为所欲为下去了!”
那协约国集团的态度呢?那自然是偏向波兰人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响应了毕苏斯基的呼唤,开始给犹太人施压:
“莱吉奥诺沃的暴行必须被制止,我们绝不容许纵容反人类的罪行!”
对此,李晓峰却只是冷笑一声,反嘲道:“你们真的关注莱吉奥诺沃发生的罪行吗?我看未必!如果你们真的是眼睛里揉不进沙子,那就应该第一时间控诉毕苏斯基犯下的战争罪行,应该让他付出代价!怎么,又忘记奥斯维辛的教训了,准备再被打一次脸?”
面对某仙人的嘲讽,协约国集团一时失声,实际上他们很清楚是谁放的火,不过谁放的火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他们早已习惯把持话语权,早已习惯栽赃陷害。不过被某仙人警告了一次之后,他们才想起,似乎某人在这个方面很有两把刷子,万一那货又掌握了什么不容质疑的证据,等他们嚷嚷得最厉害的时候丢出来打脸,那就很不好收场了。
所以被某仙人嘲讽了一番之后,这帮货赶紧闭嘴了,再也不敢随便扣帽子,当然这帮货也不会就此收手,反而很伪善地建议道:“莱吉奥诺沃的悲剧充分说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继续这场战争,受伤的只能是普通的平民。基于人道主 义立场,我们建议双方立刻停战,用谈判的方式解决一切分歧!”
说白了这依然是缓兵之计,停战只对毕苏斯基有好处,他可以从容的将比亚韦斯托克的部队调回来保卫华沙。不过李晓峰怎么会上这种恶当,他面带微笑的回应了协约国集团的请求:
“我们欢迎停战,也欢迎一切解决人道主 义危机的方案!不过我们认为既然是基于人道主 义立场进行停战,那么必然有一个最大的前提,那就是首先审判那些制造人道主 义灾难的元凶,将那些在东普鲁士烧杀掳掠,在奥斯维辛迫害平民,并放火焚毁了莱吉奥诺沃的凶手们首先抓起来审判,对他们明正典刑。只有审判并惩罚了他们,人道主 义才得到伸张!”
末了,李晓峰还补充了一句:“正是基于人道主 义立场,我们才认为并坚持,绝不同那些制造人道主 义灾难的魔鬼谈判,绝不给他们逃脱惩罚的机会!”
这一招可是相当的高明,李晓峰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们这些大流氓不是张口闭口就把人道主 义和人 权挂在嘴边吗?那老子就陪你们好好的谈一谈所谓的人道主 义。不惩罚制造人道主 义灾难的魔鬼。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协约国集团又一次哑口无言了。对他们来说所谓的人道主 义不过是一个幌子。就是拿来用用而已,压根就没打算为此负责,更没打算实打实的追求什么人道主 义的责任。真要追究的话,毕苏斯基和他的那些党羽足够死一百回了,那还玩个屁啊!
于是乎他们只能继续不痛不痒的跟某仙人扯皮,不断地变换花样耍嘴皮子。对此,李晓峰也是以不变应万变,不就是陪着浪费口水吗?谁怕谁?
不过。嘴皮子归嘴皮子,该做的事情依然是照做,甚至还加班加点的做!
而就在嘴仗进入**的时候,在李晓峰的命令下,“围攻”华沙的部队发动了第一次攻击,从后来的历史记录来看,这是一次无比猛烈的炮击,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一口气向华沙倾泻了上万发炮弹,将华沙城北的一个街区彻底的夷为平地!
奥沙利文是《泰晤士报》派驻华沙的记者,当犹太人兵临城下的时候。这里成为了全欧洲的焦点。作为《泰晤士晨》最好的战地记者,奥沙利文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华沙。并亲眼目睹了这次凶猛的袭击。
“袭击发生在晚上八点,当所有的波兰人都回到自己的小窝,准备享受战争间歇的一点点温馨时刻的时候,魔鬼的奸笑声撕破了夜空……当时我正好站在窗前,能看到一条条拖着长长尾巴,像彗星一样的炮弹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爆炸声此起彼伏……几分钟之后,这一片街区就化为了一片火海,时不时能看到浑身沾满了火焰的人冲出房门,他们在地上打滚,亲友们帮着浇水或者拍打都不管用,这些火焰如跗骨之蛆,哪怕是跳入了水塘,它们都能继续燃烧……实话实说,我被吓坏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火焰,可以肯定犹太人一定使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武器!”
这一点奥沙利文就说错了,犹太人可不止使用了一种新武器,具体来说使用了三种新武器,第一样是火箭炮,短时间内倾泻上万发炮弹,对传统火炮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火箭炮却能;第二样就是凝固汽油弹,奥沙利文所目睹的火焰大部分都是凝固汽油弹的功劳;第三种则是白磷燃烧弹。
这三种新武器的效果十分理想,对波兰人造成了极大的震撼,按照奥沙利文的说法:“几乎在一夜之间,华沙城北的居民们开始了大逃亡,他们十分担心那些魔鬼的火焰也会落在他们头上……”
“这是对平民的屠杀!”波兰人又一次爆发了强烈地抗议,毕苏斯基甚至都亲自上场,他咬牙切齿地对奥沙利文宣布:“他将用一切手段保护自己的同胞,一定会狠狠地惩罚犹太魔鬼,直至将他们全部送进地狱!”
协约国集团自然也立刻跟进,开始强烈地谴责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的暴行,命令他们立刻停止屠杀,立刻进行回到谈判桌前。对此,李晓峰给出的答复是在第二天晚上再次摧毁了华沙城北的某个街区,虽然制造的伤亡并不是特别大,但是象征性意味是非常明显的。他等于是明确地告诉协约国集团和波兰人——谈判?去nm的蛋吧!
一时间,华沙成为了全世界的焦点,不管是协约国集团也好还是波兰人也好,甚至是中立国看戏的那些人都直勾勾的盯着华沙,他们都在等待着犹太人开始对华沙发动致命的攻击!
不过他们恐怕要等很久了,因为李晓峰从来就没打算,也知道不可能拿下华沙,他故意制造的这些噱头其实都是在掩护米罗诺夫开展行动,那么米罗诺夫进行得怎么样了呢?
在华沙遭遇第一次炮击的时候,米罗诺夫指挥他的骑兵旅狂飙突进,一眨眼的功夫就渡过了奥日茨河,向着鲁然的方向突进。当然,这样的军事行动想要完全保密是不可能的,在他开始攻击鲁然的时候,波兰人就察觉了他的行动。
不过比较有趣的是,波兰人对此并没有引起重视,首先他们都在关注华沙的悲剧,都在为死难的同胞默哀,根本没工夫关心鲁然这座不起眼的小城市是不是沦陷了。
对他们来说鲁然沦陷了又怎么样?鲁然又不是华沙的门户,丢了也就丢了,反正之前已经丢掉了太多类似鲁然的小城市,再多丢一个鲁然也无所谓了。
不过,波兰人就没有想到,鲁然的沦陷只是一系列噩梦的开始,踏平了鲁然之后,米罗诺夫马不停蹄的继续向前,向着上马乌基尼亚方向继续前进。
与此同时,在泥泽中挣扎了一个多星期的毕苏斯基嫡系终于抵达了上马乌基尼亚,两支部队几乎在同一时间同时抵达了这座重要的城市,这似乎预示着一场惨烈的血战即将爆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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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 决战之前(中)
情况跟米罗诺夫设想得有一点点差距,他的部队虽然顺利地赶到了上马乌基尼亚,但是敌人也几乎同时抵达,甚至比他到得更早一些。拥有主场优势的波兰人顺利的进入了上马乌基尼亚城区,而米罗诺夫和他的骑兵却只能在郊外干瞪眼。
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摆在了米罗诺夫面前,原本指望占领上马乌基尼亚,凭借城区跟敌人打巷战的计划,肯定行不通了。
“炸毁铁路桥!”米罗诺夫面无表情的放下望远镜,不带一丝情绪的下达了命令。
他的“平静”多少让独立骑兵旅的官兵感到了一丝安心,越是在危急的时刻,上级的带头作用就越明显。而米罗诺夫的平静无疑让官兵们很放心,有一些乐观派不由想到:“大概旅长已经有了万全之计,一切尽在掌握,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实际上米罗诺夫远没有他表面上的那么平静,他的心情相当的糟糕,如果没有人在注意他的话,他绝对会朝天空比一个中指,对上帝说一声:“我靠,你 大 爷 的!”
米罗诺夫暂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他只能将自己的情况反馈给某仙人,请求某仙人给一个指示。对此,李晓峰能有什么指示,这种蛋疼的状况他这个仙人既料不到也没办法改变,唯一能告诉米罗诺夫的就是:“完成你的任务,务必至少为主力争取48小时!”
为什么是48小时呢?因为东普鲁士人民解放军的主力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一部分在打扫战场,另一部分还在迷惑华沙的波兰人。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大概在24到48小时间可以转向新的战斗。
所谓的新的战斗。其实也就是在利维茨河畔歼灭毕苏斯基的嫡系,彻底的打断波兰人的脊梁,为平定乌克兰和白俄罗斯打好基础。
米罗诺夫看了看地图,利维茨河正好在华沙和上马乌基尼亚中间,选定这里作为决战的战场,主要是地理因素。毕竟这里离华沙还有一段距离,华沙的守军就算察觉了东普鲁士人民解放军的企图,想要救援毕苏斯基的主力也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还有利维茨河的阻挡,这将很好的将毕苏斯基的主力和华沙守军分隔开。
不过利维茨河作为决战的战场对米罗诺夫来说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这意味着他没有多少空间可以跟毕苏斯基的嫡系部队周旋。一旦有个闪失,波兰人将飞快的冲过去,渡过利维茨河直取华沙。
思考了良久,米罗诺夫才制定了一个相当大胆的作战计划,他的部队将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拖住波兰人的脚步……
博萨茨基是一个普通的波兰步兵,参加过一战的他是不折不扣的老兵。像他这样的老油条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从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他,不像那些刚刚入伍不久的新兵。一场失败完全不能给他带来什么打击。他就像没事的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能用平常心面对接下来的战斗。
不过博萨茨基“没心没肺”的状态在上马乌基尼亚就被迫画上了句号,一连窜的战斗下来,像他这样的老兵都无法淡定了:
“抵达上马乌基尼亚的时候,全团上下都松了口气,之前我们在波德拉谢省耽误了太多的时间,那里糟糕的地形让我们动弹不得,幸亏犹太人被华沙吸引了注意力,否则如果在波德拉谢爆发战斗的话,我想那将是一场噩梦……不过我们现在已经逐渐走出了那场噩梦,随着我们离华沙越来越近,所有的兄弟心中都有一种渴望,渴望保卫华沙,渴望用一场畅快淋漓的胜利洗刷之前的耻辱!”
“我们充满了信心,雄纠纠气昂昂的就上路了,不过现实立刻就给了我们当头一棒。你根本无法想象,犹太人的骑兵是怎么穿插到上马乌基尼亚来的,之前我们没有收到一点儿消息,所以当整整一列火车的兄弟被他们炸上天,惨叫着掉入布格河湍急的河水中时,我们吓傻了!”
“那一刻,我头脑里一片空白,心脏噔噔的跳。看着瞬间就沉入河底的车厢,我只想感谢上帝,谢天谢地我不在那列该死的火车上!短暂的庆幸之后,很快占据我们内心的就是无尽的愤怒……我们发誓要为惨死的兄弟报仇,一定要将该死的犹太魔鬼钉上十字架!”
写到这里,博萨茨基的情绪似乎出了问题,接下来的日记中大段的文字被墨迹涂掉,或者干脆就被划掉了,留下的只言片语中,他显得无比的迷茫:
“敌人在哪里?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只有找到那些魔鬼,才能将其消灭……(又是一段涂抹的痕迹)……并不是我们找不到敌人的踪迹,而是……怎么说呢!似乎我们周围到处都是敌人,他们广泛存在于我们周围,在你吃饭、睡觉、打瞌睡,甚至出恭的时候就会突然冒出来,几声枪响或者几声爆炸之后,我们总会有几个兄弟躺在血泊之中……而该死的敌人,却又消失了!”
博萨茨基的笔体愈发地潦草了,鬼画符一般留下几个字眼,不仔细看根本无法辨认:“团长命令我们不要理会敌人的骚扰,他告诉我们这不过是敌人企图拖延时间,就是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对此最好的还击办法不是停下来同他们纠缠,而是赶紧的抽身,去华沙,去保卫我们的首都,只要能抵达华沙,敌人的骚扰就会不攻自破!”
“一开始我们很信服团长下的结论,但很快我们就发现,这个结论有问题。虽然我们已经尽可能的加快脚步,尽可能的不去理会那些讨厌的苍蝇以及惨死在他们手下的战友,但是事实是,我们没办法加快脚步。如果每前进一步都要流血。没有人敢放心大胆的迈开脚步……”
不得不说。米罗诺夫充分地发挥了骑兵的机动性,将部队为整为零用小股骑兵不断地骚扰波兰人,让波兰人一刻都不得安宁,他们迈不开腿、吃不饱饭,睡不着觉,一个个变得神经兮兮。
神经衰弱的部队是没办法行军的,甚至可怜的波兰人就快崩溃了,他们多么想跟敌人正面真刀真枪的干一把。这总比莫名其妙地丢掉小命要强,呃,至少他们能看到敌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不是吗?
24个小时一眨眼就过去了,波兰人的先头部队被困在了上马乌基尼亚动弹不得,这样的状况让毕苏斯基大发雷霆:
“我不要听任何借口!华沙危在旦夕,敌人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总攻,我要求你们立刻渡过布格河,立刻来增援我!这是死命令,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在毕苏斯基的强令下,他的嫡系部队不得不展开行动。一部分部队前往围剿神出鬼没的犹太骑兵,另一部分部队准备即刻开拔。赶回华沙。
米罗诺夫又一次遇到了挑战,波兰人人多势众自然可以分兵,可他手头上的每一个士兵都是宝贵的,用于执行当前的任务都紧巴巴。
“敌人改变了战术,这意味着我们继续用袭扰战术已经不可能拖住他们了,我们是时候正面跟他们打招呼了!”
当米罗诺夫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独立骑兵旅的所有军官都以为他们的旅长将带领他们打一场轰轰烈烈针尖对麦芒的阻击战。所有的军官都做好了硬撼波兰人的准备,甚至他们已经做好了牺牲的觉悟。
不过这些军官太不了解米罗诺夫了,老米的作战风格从来都不是那种逞勇斗狠型的,他不会像斯 大林和伏罗希洛夫一样跟敌人硬碰硬,用人海战术去填坑。
米罗诺夫不喜欢人海战术,而且也没办法用人海战术,所以他采取的策略依然是走技术路线,用独特的战术去遏制敌人的兵力优势。
波兰人立刻就察觉到了米罗诺夫的难缠,虽然一开始当他们终于同敌人正面交锋的时候,他们曾经无比的高兴,但很快他们就高兴不起来了。
“前方发现敌人的踪迹,大约有一个排!”博萨茨基向他的营长报告道。
“让部队散开,一连主攻,二连掩护,我只给你们半个钟头,半个钟头之后必须消灭眼前这股敌人!”波兰营长很有气势地下达了作战命令。
接下来的战斗完全符合这位营长预期,他的部队花了十分钟进入攻击状态,然后一波又一波的向敌人发动冲锋,第三波,也是在战斗打响四十分钟之后,驻守阵地的犹太人逃跑了。
“非常好!”波兰营长志得意满的看了看犹太人逃跑的方向,单手叉腰一挥手道:“继续前进,碾碎这群杂种!”
大约又过了半个钟头,当前面那股犹太骑兵已经逃得无影无踪的时候,博萨茨基的营又遭遇到了第二股敌人的阻击。敌人依然不多,而且抵抗也不算特别激烈,两到三次冲锋之后,这股敌人也溃散了。
“漂亮!”波兰营长对自己手下小伙子们的表现十分满意,一个上午就突破了敌人两道防线,将犹太人打的屁滚尿流,这样的表现确实称得上漂亮!
实际上在战斗刚刚结束的时候,他就已经派传令兵向团长请功去了,他相信一枚金光闪闪的勋章即将挂在他的胸口上。
觉得即将收获勋章的远远不止这位营长一个人,他们的团长一个上午就收到了三位营长的战果汇报,无一例外的宣称突破了敌人n道防线,说明一下,n大于等于2。这让团长先生有些疑惑,难道他手下的三个营一共突破了敌人超过六道防线?这简直不可思议!
一开始他怀疑下面的这些营长弄虚作假糊弄他,特意将参谋长派了下去了解情况,得出的结论是——胜利是真实可靠的!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团长先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既然下面的人没有弄虚作假,那就往上面汇报呗。反正战果越大对他也有好处不是!
于是乎这就轮到波兰的旅长、师长或者军长们头疼了。整整一个上午。部队取得的战果像雪片一样涌到他们的桌头。按照这些战报的说法,部队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辉煌的胜利,歼灭犹太魔鬼无算,似乎是一切顺利?
既然一切顺利,不管是旅长还是师长或者是军长自然也只有高兴的份,将这些辉煌的战果打了个包,一股脑的送给了在华沙翘首以盼的毕苏斯基大统领,他们似乎希望这位元首大人也乐呵乐呵。
不过毕苏斯基却根本乐呵不出来。原因非常简单,他对歼灭了多少敌人的阻击部队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就算在路上歼灭了数以万计的犹太人又如何,对改变华沙的不利状态有什么意义?他只要援军快点抵达,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我不要歼敌报告,我只要他们快点抵达华沙,他们只需告诉我现在到哪里了就好了!”
毕苏斯基确实一下子就抓住了最核心的问题,看上去上马乌基尼亚的波兰军队打了一个又一个的胜仗,但是他们推进的速度如何呢?往好听了说是差强人意,往不好听了说几乎是原地踏步。整整一个上午。打了无数胜仗的波兰人还没有向前推进五公里,这和毕苏斯基的要求可是相差万里!
一直到下午。直到毕苏斯基发来了质问电,他的嫡系部队似乎才缓过来点神,为什么胜仗一个接着一个,看上去一切顺利,但是前进的速度却很慢呢?
原因非常简单,米罗诺夫就是看准了波兰人被骚扰怕了,变得过分的小心翼翼,不拔除前进路线上的任何一个钉子就不敢向前迈腿。所以他故意设置了许许多多的钉子,这些钉子并不是要正面硬抗波兰人的攻势,他们只需要让波兰人脚步慢下来,稍微抵挡一下就可以扯呼。于是乎波兰人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了拔钉子的准备工作上,别看每一次时间不是很长,但是累积起来是相当可观的。
当波兰人终于识破米罗诺夫的战术时,他们又浪费了至少12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说离李晓峰给米罗诺夫下达的任务只差12个小时了。对于独立骑兵旅的全体官兵来说,12个小时简直不值得一提,他们完全相信睿智的旅长还有办法将波兰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那么米罗诺夫还有办法吗?实话实说,已经没有办法了。撒钉子的战术虽然管用,但是说白了还是用空间换时间,如今米罗诺夫已经没有多少可以利用的空间,背后就是布格河,一旦敌人成功的渡河,他的骑兵几乎就无计可施了。
“接下来的时间将是对我们的考验!”米罗诺夫很严肃地对他的军官们说道,“我们背后就是布格河,我们已经退无可退!我们只能用血肉之躯去阻挡敌人的脚步!”
说到这里,他忽然抬起头,铿锵有力地大声说道:“甚至我们还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也许我们需要坚守的时间不是12个小时,甚至可能不止24个小时。我希望你们能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接下来的战斗将异常的残酷!”
不得不说,米罗诺夫的预计是对的,12个小时对李晓峰来说根本不够,最乐观的估计也还需要24个小时。他并不知道米罗诺夫还能坚持多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一切努力去支援这位有些奇葩的军事天才。
“我们需要弹药,之前因为轻装突袭全旅只带了一个基数的弹药,经过差不多两天的战斗,弹药已经非常紧张!我们还需要食品和药品,波兰人比想象中还要不合作,哪怕是我们付钱去购买他们的粮食和药品都会遭到拒绝。”
李晓峰很想对米罗诺夫说一声:“哥么,你就不能脑子灵活一点儿。买不到就去抢嘛!一切以保证能打赢这场战争为第一要务,对波兰人别那么客气!”
当然,这样的话李晓峰也就是能在心里想想,米罗诺夫这个家伙有点死脑筋,喜欢认死理。历史上为了一个不相干的马赫诺都肯送掉小命,为了波兰老百姓说不定真能跟某仙人翻脸。
“算了,不就是一点粮食和药品吗?我给不就行了。”李晓峰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地用聚宝盆给米罗诺夫送去了宝贵的物资。
不过让某仙人没有想到的是,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但是却让米罗诺夫感动不已。几十年后都念念不忘这个小插曲:“上马乌基尼亚阻击战能够取得胜利,最重要的原因不在于我的指挥有多么得力。我认为最重要的原因是将士们上下齐心拼死作战,用顽强的意志顶住了波兰人的狂轰滥炸。其次就是安德烈同志的后勤保障工作十分得力,在那个物资十分紧缺,在我们深入敌后作战的不利情况下,他却能及时的将我所要求的一切物资安质按量毫不打折扣的送来。说实话,这简直是一大奇迹!完全可以说,没有安德烈同志,就不会有上马乌基尼亚的胜利!”(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大熊猫宝宝、lieren、地若无情、傻瓜009和尤文图斯同志!
465 决战之前(下)
在一望无际的波兰平原上打一场阻击战有多难?问问米罗诺夫就知道了,出了上马乌基尼亚城区就是一片沃野,一眼望下去都看不到一个小山,甚至小土丘都没有两个。
对于阻击部队来说,没有了地形上的优势,这是相当吃亏的。拥有兵力优势的波兰人完全可以从他们身上碾过去,而且按照毕苏斯基的命令,波兰人确实是这个打算。
糟糕的还不止是没有地利,甚至独立奇兵旅都来不及构筑坚固的工事。之前说过了,他们几乎是和波兰人同时抵达上马乌基尼亚,然后为了拖住对手的脚步,不得不投入一波又一波的袭扰作战中去。
这样一来自然没有时间去构筑工事,而现在到了退无可退的时候,到了只能硬碰硬的时候,对独立骑兵旅的全体官兵来说,意味着他们只能用血肉之躯去阻挡敌人的铁蹄。
6月14日,第一骑兵旅来不及收拢部队就同波兰人展开了血战。首先遭受波兰人攻击的就是三营。这个营之前按照米罗诺夫的战术安排,完全被打散了散布在方圆五公里的平面上,基本上是以排或者班为单位各自为战。
比如说二连,这个连完全是以乌克兰的犹太人为主体搭建起来的,大部分官兵都是同乡、同学甚至就是兄弟。这也就决定了这个连特别抱团,一旦出现伤亡,那真是连命都能豁出去报仇雪恨。在之前的战斗中,这个连特别能打,也特别凶悍。正因为如此。米罗诺夫才把一个重担放在了他们肩头——好钢必须用在刀刃上!
当时米罗诺夫给二连直接下达了命令。要求他们无论如何都必须为主力部队争取八个小时抢修阵地的时间。
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连长马科夫毫无怨言,甚至显得磨刀霍霍,在他看来仿佛这不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而是一个美差。
回到连队之后,马科夫召集了自己所有的老乡,开始做“动员”:“旅长亲自给老 子下了死命令,咱们必须拖住狗日的波兰杂碎。为主力争取抢修工事的时间!”
讲到这里的时候,一切听着还很正常,似乎马科夫接下来就应该说咱们该怎么布置防御,该怎么鼓起勇气打退波兰人的进攻了。不过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位连长接下来要说的不是怎么防御,他要说的是进攻。
“老 子觉得吧,以咱们连一百多号兄弟,就算豁出去,不要性命了,也经不起蝗虫一样的波兰杂碎几波进攻。硬挺八个小时,不说完全做不到。可就算做到了,咱们二连也就废了,被打光了!”
说着马科夫狠狠地拍了一下胸脯:“老 子虽然不怕死,但也不能就这么让波兰杂碎给吃掉了。所以……”
说到这,他拉长了音调,“所以老 子决定了,不防守,防守就等于挨打!老 子以及老 子的老 子这辈子都在挨打,都在被欺负,当初离开家乡的时候,老 子就发誓绝对不要再挨打了。老 子要去打人!老 子要迎头将波兰杂碎打回去!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犹太汉子的厉害!”
马科夫的话掷地有声,而且立刻就获得了二连全体一致赞同,当其他的兄弟部队都在想着怎么拖时间、怎么防御的时候,这个连却倾巢而出,先砍了波兰人一刀。
晚上7点,当波兰人准备连夜发起进攻的时候,二连却悄悄的出动了,在马科夫的带领下,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敌人的缝隙中穿了过去,目标直指175.2高地。
为什么二连要打这个高地呢?那还得从头说起,之前说过了波兰平原是沃野千里,几乎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山丘,在上马乌基尼亚城外,除了这个濒临公路的175.2高地,最高的另一座山头也不过将将超过200米。
不过那座200米高地军事意义没有175.2高地这么大,这座高地正好处于公路线旁边,可以说公路就从“山”脚不远处路过。如果能控制这座高地,波兰人就没办法安心的前进。
之前把守这座不足200米高的高地的正是马科夫的二连,175.2高地作为具有支撑意义的节点所在,米罗诺夫自然不打算送给波兰人。整整一个下午,二连就在阵地上抗住了波兰人超过五轮进攻,一个超编拥有近200人的加强连,愣是被打掉了将近一半。
下午五点,随着波兰人越来越多,也随着175.2高地附近的友军阵地逐一失陷,不得已之下,米罗诺夫只能放弃了这个阵地。
而对于这道撤退命令不管是马科夫还是二连都是不甘心的,用他们的话说:“我们一半的兄弟都倒在了175.2高地上,怎么能拱手将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捍卫的阵地送给敌人?又怎么能丢下他们不管,苟且逃生呢?”
如果不是米罗诺夫强令马科夫必须撤退,这位铁血汉子真心是准备死在175.2高地了。而现在,米罗诺夫命令他们争取时间,这下马科夫就觉得是夺回阵地的时候了。虽然175.2高地孤悬在外,但是这座高地具有相当的战略意义,如果他能夺回并守住这座高地,拖住波兰人几个小时根本就不是问题!
马科夫是个想干就干的人,而且他一直就对主动放弃175.2高地耿耿于怀,如今有了收复“失地”的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乘着夜色,乘着波兰人忙于进攻的混乱,二连有惊无险的摸到了175.2高地山脚下。此时的175.2跟下午二连撤退时的状况有些不同。山顶上成片的都是帐篷,发电机轰隆隆的作响,灯光闪烁。好一派繁华的景象。
在战场上繁华也就意味着危险。毕竟这是在打仗。一般而言晚上都要进行灯火管制,否则敌人循着灯光一排炮弹打过来,那不是白白送菜么?
而现在,175.2的高地之所以繁华,之所以没有进行灯火管制,原因非常简单:第一,这座高地的防备还是比较严密的,有整整一个加强连驻守。人多势众再加上地形占优,波兰人觉得安心;
第二,波兰人大意了,从他们夺回175.2,从他们一步步压缩独立骑兵旅的防线开始,他们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战场上的主动权,犹太人只能被动挨打。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怕的?他们就不信犹太人能飞过来!
也正是因为这两点,波兰人才吃了一个大亏,当马科夫带着他的兄弟们冲上山顶的时候。守卫这里的波兰人完全没有反应,很多人傻乎乎地就下了地狱。死的时候也想不通犹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从战斗发起,再到战斗结束,二连一共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在这短短的十五分钟里,他们击毙俘虏了将近三百多人,完整的接收了波兰人构筑好的阵地,并缴获了大量的物资。
当时,马科夫是喜出望外,不过他高兴的不是杀敌甚多,而是那些宝贵的物资。前面说过了,独立骑兵旅是轻装突进,弹药食物都带得不多,经过两三天的奔袭和战斗下来,基本上算是揭不开锅了。
在战斗发起之前,马科夫曾经命令司务长开饭,要求他不惜一切代价也得让全体弟兄吃一顿饱饭,用马科夫的话说:“现在不吃,估计以后也没机会再吃了!”
不过可怜的司务长东拼西凑,甚至出去抢了一票,可弄到的食物也就是不到十斤面粉,对于饿了一整天的二连百余名兄弟而言,这点儿面粉不管是做成面包还是面条,都不够垫底的。可能唯一的作用就是把大家的饿感勾引上来。
人都是这样的,饿的时候也许抗一抗就能忍过去,可一旦见了食物,那所有的感觉就全上来了,比如说冒虚汗、打摆子、眼冒金星。带着低血糖的buff去打仗,那简直就是作死!
所以,当时马科夫只能命令司务长暂停开饭,只能带着一百多饥肠辘辘的汉子奔赴疆场。而现在,成袋的美国面粉、法国奶酪、英国熏肉就摆在他们面前,颇具服务意识的波兰炊事兵已经将面粉变成了热腾的面条和面包,还涂上了黄油夹好了熏肉,甚至都摆上桌了,那还客气什么?
吃!
二连的官兵那真是甩开膀子裂开后牙槽玩命的造,全连上下对连长马科夫的决策是无比的拥护,如果不打这一家伙,能有这顿美食?能混饱了肚子,就算接下来死了,那也是饱死鬼,死而无憾了!
这样的想法不由得让人心酸,而更让人心痛的是,接下来的战斗将异常的残酷,对很多二连的官兵来说,这一餐是名副其实的最后晚餐!
波兰人发现175.2高地失守是晚上十点,当他们新一波进攻部队坐着汽车沿着公路通过175.2高地时,受到了二连的热情款待。重机枪疯狂的扫射着公路上的汽车,迫击炮弹不断的落在他们头上,几乎是一愣神的功夫,这支车队就在熊熊火焰中化为了灰烬。
而比较搞笑的是,遭到攻击的波兰人还以为是误击,还试图大声的向山上喊话,告诉那些“眼神不济”的兄弟他们是自己人。这样的举动自然是徒劳的,结果是暴露了目标的可怜虫被机枪一一点名。
“175.2高地失守?这怎么可能?”
波兰人怎么也想不通175.2是怎么失守的,经过一番调查,他们认为夺取175.2高地的是之前被打散了犹太散兵游勇,这是一个纯粹的意外!
当然,为了纠正这个意外的错误,他们立刻组织了一个营去夺回这个该死的阵地。负责进攻的比埃纽克营长的作战部署如下,第一连攻击175.2高地正面,第二连保护攻击阵线的左翼,第三连负责夺取175.2高地与山下公路之间的前进阵地,对主峰的总攻击由第四连执行,而且比埃纽克将获得师属炮兵团提供火力支援。
那这次进攻到底打成什么样子呢?战斗的结果。在波兰军方的官方纪录中十分简单:“在这次行动中。比埃纽克中校的步兵营奉命发动了对于175.2高地和相邻公路的攻击。攻击是成功的。但是由于该营的进展过快,在进攻中过于突出,缺乏侧翼掩护的部队,只能被迫后撤。”
好吧,这份战果报告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如果攻击是成功的,那就应该夺回了175.2高地,可是结果却是被迫后撤。这不由得让人想到了一个词——转进。
实际上。根据该营老兵们的回忆,这次战斗并没有报告中提到的那么体面。他们在《我们的勇气》一书“上马乌基尼亚的战斗”一章中,是这样描述当时的战况的:“6月15日上午,战斗在大雨中打响了,第一,第二和第三连先后完成了任务,但第四连遇到了顽强的抵抗,并在敌军密集的机枪火力下遭受伤亡……”
“……战斗进行到下午,犹太人依然控制着山头,他们发动了一次反击。这次巧妙的反击目标是第一连。战斗中他们突破绕袭到了第一连的背后。切断了它与后续部队的联系……此时因为大雨的关系能见度很低,很难分辨运动的敌人。因此。负责掩护第一连而放在公路和175.2高地之间的第三连完全无法发挥作用……”
“……连续多次的攻击均告失败,因为犹太人在阵地上布置了非常有效的机枪巢和密如蛛网的坑道工事(这是一个笑话,二连不过是利用了波兰人的阵地而已)。同时,如果我们进展‘太快’,会在敌军阵线上变得太突出。战斗中,情况越来越危险,我们既不可能继续前进,也无法坚守住已经夺取的阵地。于是比埃纽克营长下令撤退,并要求在后方建立新的可靠防线。而此时犹太人适时发动了反冲锋,一举杀到了我们面前,我们不得不杀出重围然后赶紧撤退……”
最后这位作者在章节的总结中用一种很遗憾的语气写道:“该死的大雨帮了犹太人的大忙,如果没有这场不凑巧的雨,战斗的结果将是另外一回事儿!”
那么,那一天的雨真的那么不凑巧,对战斗的影响真的那么大吗?很遗憾事实依然跟波兰人的描述有相当的差距。那一天确实下雨了,不过雨并不大,用马科夫的话说:“这该死的毛毛细雨真让人厌烦,滴滴答答的不给人一个痛快,要么你就爽快地下一场大雨,要么你就干脆出太阳,我恨阴雨天!”
很显然,雨并不大,而且从马科夫的描述来看,也已经下了很久了。既然如此,波兰人有什么不能适应的?
实际上波兰人之所以会失败,原因非常简单,他们小看了山顶上的二连,以为有整整一个营外带炮兵的支援,拿下一个“该死的小山坡”(比埃纽克的原话)根本就不成问题。
所以在进攻中,波兰人完全不是一口气就将整整一个营投入进去,实际上整个上午都只有一连在单独进攻,等打了一个上午,当比埃纽克发现情况比想象中要严峻得多的时候,才将剩下的部队投入战场。而此时,已经太迟了。
为什么?因为比埃纽克的营在这个上午已经消耗掉了大部分锐气,而山头上的二连却完全相反,原本他们只打算坚守阵地四五个小时就跑路。可是整整一个晚上,波兰人都没有来找他们的麻烦,外带着还扛了一个上午,可以说他们已经超额完成任务。对于全连上下的官兵来说,这仗打得舒服惬意,那真是士气高昂,巴不得再多给波兰人来两下狠的,甚至准备长久的在175.2高地驻守下去了。
“三营二连打得不错,打得很聪明!”
当米罗诺夫得知了二连的所作所为时,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作为一个很会打仗的军人,他欣赏那些灵活主动会想办法完成任务的部下。无疑,马科夫的战法就比三营其他两个连长聪明许多。而正是他的大胆行动,给波兰人带来了极大的麻烦,让他们无法将全部的兵力投入进攻,为主力争取了时间。
如果可能的话,米罗诺夫希望所有的部下都如马科夫一样聪明,不过很可惜,军事天才总是少数。独立骑兵旅的大部分军官只能说循规蹈矩,他们只能一板一眼的执行上级的命令,缺少天才的闪光。
所以哪怕马科夫的二连打得很聪明很精彩,但是独立骑兵旅的伤亡依然很大。大部分来不得收拢就匆匆跟敌人遭遇的部队,都遭受了重创。犹太人虽然打得很勇敢很坚决,确实贯彻了米罗诺夫用血肉之躯抵挡敌人的命令,但是战场上的形势对他们却极其不利,6月15日下午,米罗诺夫剩余的部队已经被压缩在了河畔。
此时,独立骑兵旅背后就是布格河,他们没有援兵,伤亡惨重,而且极其疲劳。但是他们却不能撤退,更不能投降,只能咬牙苦苦的支撑……
“我不要听什么进展缓慢!加快速度!我要求你们今晚必须赶到预定位置!这是死命令,没有任何条件可讲,完不成任务你就提头来见我!”
李晓峰重重地挂断了电话,他很少用如此强烈地语气对乌博列维奇说话,他也知道这位前敌总指挥遇到了很多困难,很多麻烦,但是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不能就此歼灭毕苏斯基的主力,那就意味着乌克兰、白俄罗斯依然会是一团浆糊,甚至随着德奥跟协约国集团达成一致,俄国的内战也将继续持续,而这是他无法接受,更不可忍受的!(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大爆炸理论、胡德海军上将、随风的旅人和尤文图斯同志!
466 决战开始(上)
乌博列维奇遇到了麻烦,当他带着主力部队紧赶慢赶向利维茨河进发的时候,一路上遭到了波兰军队强烈地抵抗。不得不时不时的停下来战斗,这极大的影响了他行军的速度。
可能有同志要问了,这些阻击乌博列维奇的军队是哪里冒出来的?是波兰的民兵,还是毕苏斯基已经看穿了东普鲁士人民解放军的作战计划而做出的有针对性的布置呢?
应该说,都不是。首先毕苏斯基依然蒙在鼓里,由某仙人主导的连续两次对华沙的炮击,让他十分确信犹太人就是想夺取华沙。所以为了保卫首都,更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政 治地位,他向全国的军队下达了勤王令。
在毕苏斯基的要求下,不管是华沙周边还是相邻几个省份仅存的驻守防区的波兰国防军紧急向首都靠拢。而乌博列维奇遇到的就是这批赶来勤王的军队。
对双方来说,这都是不折不扣的遭遇战。乌博列维奇没料到除了毕苏斯基的嫡系部队之外,波兰还有其他军事力量在赶往华沙。而对于这些勤王的军队来说,也完全没有想到会在半路上碰到犹太人的主力。
两拨人马稀里糊涂的撞在了一起,然后就是一通乱打,那个热闹啊!
当然,乌博列维奇肯定没有看热闹的心情,他很焦躁,米罗诺夫那边的情况用屁股都能猜到是非常艰难的,不然某仙人也不会一封又一封的电报催促他加快前进速度。可以说他在路上每多耽搁一分钟,米罗诺夫那边就要多付出一分惨重的代价。
“加快速度!快一点。再快一点!”
为了催促部队赶路。乌博列维奇亲临一线。下到最基层,要求前锋部队不惜一切代价的向前挺进。用他自己后来在回忆录里的话说:“对我来说,唯一能做的就是亲临最前线鼓舞士气……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雷日科夫的先锋团像急红了眼的公牛,挺着牛角闷头向前冲,撞飞了无数企图螳臂拦车的波兰杂种。”
不过当时乌博列维奇并没有意识到,他的行动将他置于了极大的危险之中,战场上的形势很乱。犹太人、波兰人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你中有我,我中也有你的混乱状态。而雷日科夫又急于突进,自然顾不上管两翼的波兰人,差一点就将总指挥乌博列维奇送给了波兰人当俘虏。
乌博列维奇在回忆录里是这么说的:“赶了一天的路,我的两跨都被马鞍磨破了,稍微一碰就觉得钻心的疼……不过当时我顾不上疼痛,实际上也忘记了还有疼痛那回事,直到部队顺利抵达沃沃明,当我的勤务兵阿莱克塞帮我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我的裤子已经被血水浸透,已经结了一层痂……”
“说实话。当时的情况很乱,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同时要处理三五件事,所以当雷日科夫开拔之后,我并没有发现,身边竟然只有一个警卫排……在一片混乱的战场上,尤其是在前线,随时都可能遇上成群结队的波兰军队,而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当时我想去找塞莫诺夫,傍晚时分他还向我汇报,就在附近……我准备依葫芦画瓢的给塞莫诺夫的部队也鼓鼓劲,如果他们也能变成愤怒的公牛,那就太完美了!”
“我带着警卫排在黑灯瞎火的原野上疾驰,淅淅沥沥的小雨让视野变得极其昏暗,就像有一层水雾蒙住了双眼。走了一段,耳边传来了阵阵人语声,在空旷的原野上,这些声音听起来让人有些发毛。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喊了一声:‘你们是谁的部队?’”
回忆到此的时候,乌博列维奇自嘲地笑了笑,他告诉记者:“当时我太累了,喊那一声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我并没有意识到对面的可能是敌人。当然,我更没有意识到敌人会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提问。”
对面的波兰人也吆喝了一声:“我们是103团的,你们是哪一部分?”
当时乌博列维奇下意识以为这个所谓的103团是东普鲁士人民解放军3师103团,这支部队也归属于乌博列维奇指挥,当时他还有些纳闷:“103团怎么跑得这么快?他们不是最晚出发的吗?”
不过当时乌博列维奇并没有意识到不妥,甚至还很高兴,既然最后出发的103团都能跑这么快,那么在103团之前开拔的塞莫诺夫理应更快!
当时乌博列维奇很高兴地对身边的参谋说道:“没想到洛德金还有两把刷子嘛!以前我以为这小子还是个慢性子,打仗就跟温吞水似得,谁想到在关键时刻,他还是能贯彻好命令的!”
所以,当时乌博列维奇很高兴地答复了波兰人:“我们是司令部的,告诉你们的团长,总指挥对他的前进速度十分满意,并希望你们再接再厉!”
喊完这一嗓子,乌博列维奇夹了一下马腹,纵马向前。他打算赶紧找到塞莫诺夫,告诉他,如果他再不快一点,恐怕就要被103团套圈了。
于是乎有趣的一幕发生了,纵马向前的乌博列维奇跟迎面走来的波兰人擦身而过,甚至双方还友好的打了一个招呼。直到三分钟之后,乌博列维奇的警卫丹尼斯哆哆嗦嗦的告诉这位总指挥:“总指挥同志,刚才跟我们打照面的似乎是波兰人,我认出他们的领章了!”
波兰人?乌博列维奇脑子也有点缺氧,扶着额头回想了一下,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可不就是波兰人嘛!而且看数量足足有一个营,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似乎是什么103团?
乌博列维奇一想到自己傻乎乎的跟一个团的波兰擦脚布打了一个照面,腿肚子都要朝前了。当然他并不是怕死,而是担心如果他这个总指挥死在波兰人手里。或者干脆就被波兰人俘虏了。那后果可就真是不堪设想。
当时他在日记本上写道:“6月14日夜。我极其幸运的免于被波兰人俘虏……”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当惊魂未定的乌博列维奇赶紧闪人,生怕回过神来的波兰人反身来抓他这个总指挥,好一阵紧赶慢赶,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塞莫诺夫的部队。
此时这位团长正带着他的部队跟超过一个师的波兰勤王军交锋,战斗打得异常激烈,不。已经不能用激烈来形容,应该说惨烈。当乌博列维奇抵达战场的时候,塞莫诺夫已经将他的警卫连都派出去了,这位两眼布满了血丝的团长正对着野战电话狂吼:“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守住阵地。人在阵地在,这是死命令!”
说着,这位团长狠狠地挂断了电话,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乌博列维奇,他所说的第一句话是:“总指挥。你怎么来了?”
乌博列维奇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们跟谁交火?有多少敌人?”
塞莫诺夫苦笑了一声:“总指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在跟谁交火,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我已经连续遭遇了超过三股敌兵,人数不详……”
啧!
这个回答让乌博列维奇十分不满意,打仗首先要知己知彼,至少得知道敌人的番号以及有多少人,否则这不是打糊涂仗吗?
“我知道这是打糊涂仗。”塞莫诺夫又苦笑了一声,“但是这也是没办法,敌人一股股的扑上来,我根本来不及去了解情况,只能被动的接招!”
乌博列维奇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地命令道:“我不管你有什么客观情况,但现在我命令你去抓几个舌头,搞清楚到底有多少敌人!”
按道理说塞莫诺夫应该赶紧执行命令,但是这位团长却摊了摊手:“总指挥,很抱歉。我无法执行您的命令,我的小伙子全都上了一线,除非您让我亲自去抓舌头,否则……”
乌博列维奇看了看塞莫诺夫的指挥部,除了几个必须的指挥员,莫塞诺夫甚至连警卫都没有了,看来这个团确实打得很惨烈,也确实没有人手去抓舌头。
乌博列维奇又叹了口气,朝身后的警卫吩咐道:“丹尼斯,你带几个人去抓舌头,记住一定要快!”
为什么乌博列维奇强调必须要快呢?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塞莫诺夫团的情况恐怕很不妙,打到团长的警卫都没有了,只差团长带着参谋们上一线,这得遇上了多少敌人?
沙龙能回答乌博列维奇的问题,作为塞莫诺夫团一营的代理营长,他上任两个小时以来,至少已经干掉了超过一个连的敌人。
波兰的人命在这一刻似乎真的变成了擦脚布,一个个不要命的向他的阵地发起冲锋,一波又一波,压根就没有间歇。按照沙龙的估算,在他的正面,至少有一个团的敌人。
事实也跟他的估计相差不远,沙龙遭到了三个营的敌人围攻,而在这三个营后面,还有三个营的波兰人正在做进攻前的最后准备工作。
沙龙相当怀疑自己这个代理营长还能干多久,实际上他原本不过是该营一连的副连长,可是在战斗打响之后,营长、副营长、营参谋长,以及三个连长纷纷牺牲或者被重创,在火线上他这个刚刚升任代理连长的副连长不得不承担起了全营的指挥工作。
对此,沙龙是唏嘘不已,尤其是当他想起自己老乡,也就是那位正牌营长牺牲的经过时,更是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
沙龙的老乡营长也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作为东普鲁士人民解放军中少数参加过一战的军官,他打仗十分勇敢,敢于带头打冲锋,曾经用一柄刺刀挑翻了五个波兰擦脚布,参战以来前前后后负伤五次,在这次战斗打响的时候,他的胳膊还绑着石膏。
但就是这条硬汉,在这次的战斗中竟然都怂了。激战了大半夜,当副营长、营参谋长一一阵亡。当三个连长也被抬下了火线。当全营伤亡过半的时候。这位好汉竟然准备当逃兵了。
“沙龙,你盯着阵地。我到后面去看一看!”
当沙龙接到这项命令的时候,完全不疑有他,实际上他的脑子已经完全被惨烈的战斗盘踞了,再也没有多余的脑细胞能用来思考其他问题。而且一直以来他都十分崇敬这位十分英勇的老乡,完全就没有想过他会逃跑。
所以当时,他只是傻傻地点点头,然后就老老实实执行命令了。不过在几分钟之后。当营长垂头丧气地被团长塞莫诺夫押回阵地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当时塞莫诺夫拔出了手枪对着营长比比划划地吼道:“沙龙,你知道这个狗东西准备逃跑吗?”
沙龙怎么会知道,他压根就没想过这个可能,所以当时他张大了嘴,像个白痴一样愣愣地看着曾经是偶像的营长,怎么也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丑陋的事情。
“我告诉你!”塞莫诺夫继续挥舞着手枪比划道:“人在阵地在,这里只有死掉的犹太人,没有逃跑的犹太人,谁还想逃跑。就别怪老子的枪子不认人!”
说着,塞莫诺夫狠狠地踹了营长一脚。给他踢了一个跟斗:“少给老子装龟孙!”
如果不是波兰人突然发动了又一次攻势,塞莫诺夫可能会活活打死这位曾经是英雄的营长,因为当时沙龙已经看出了这位团长大人的杀气,他毫不怀疑,在下一秒钟,塞莫诺夫就会断然开枪以儆效尤。
爆炸震了塞莫诺夫和沙龙一个趔趄,在这时候,那位原本像虫子一样的营长猛地站了起来,他一把扯开了自己的风纪扣,然后随手抢过了一挺刘易斯轻机枪,大半截身体蹿出战壕,迎着弹雨和炮火,向冲过来的波兰擦脚布猛烈地开火。
沙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位老乡营长说的最后一句话:“死就死吧,老子豁出去了!”
几分钟之后,这位英勇的营长被敌人的重机枪打成了筛子,半截身子都被打断了,死得那个叫惨烈!
沙龙不知道自己也会不会死得如此的惨烈,因为按照当前的形势看,他恐怕是难逃一死了。一个满编营已经被打得只剩下一个不满编的连,而且几乎是人人带伤,别说轻伤不下火线,不少缺胳膊断腿的重伤员都继续战斗在一线。
乘着战斗的间隙,沙龙脱掉了不知道是被雨水还是汗水亦可能是血水完全浸透的军装,在这身军装的下面,已经有三处刀伤,其中两处都是在这场战斗中留下的。之前在最危急的时刻,他亲自带队用刺刀将波兰擦脚布赶了回去。
“连长,我去叫医务兵!”
一直跟着沙龙的通信员查理斯跌跌撞撞的准备爬起来,如果光看他的脸,没有人会觉得他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小战士。此时,他的脸上布满了烟尘和泥污,一道可怖的伤口从他右眼一直延伸到下巴,将这个原本英俊潇洒的小伙子变得很是狰狞。
沙龙拉住了他,“不用了,伊凡早就死了。而且我们也没有药品了……”说着他抬头望了一眼对面阵地上的波兰人,自嘲道:“也许下一次,一切都结束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沙龙很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意境,不过他并不知道,对面的波兰人不太可能发动新的攻势了,因为塞莫诺夫的团就像一道铜墙铁壁,任凭他们怎么狂轰滥炸也别想撼动分毫。
在这堵钢铁墙壁面前,波兰人撞得鼻青脸肿,撞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巨大的伤亡重重的刺伤了他们的神经,他们比沙龙还要想逃离这片战场!
下午两点,当乌博列维奇终于搞清楚塞莫诺夫挡住了敌人一个师的狂攻,并且已经重创了敌人时,他震惊了。对于这位脾气略显火爆有些粗线条的团长,他开始改变了看法,他觉得塞莫诺夫是一位能打硬仗的军人,是一个好兵!
“103团已经跟上来了,我要求你的部队配合103团发动反击,一举击溃对面的敌人,我要求你们像赶羊一样赶跑他们,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对此,塞莫诺夫只是并拢双腿有力的敬了一个礼,然后他快步带着自己最后的参谋人员赶往了一线。对他来说,反击不是让士兵们冲出战壕那么简单,他的理念是身先士卒,每一次进攻,第一个冲出战壕,第一个带头冲锋的绝对是他这个团长,他的理念是:“士兵,跟我冲!”而不是“士兵,给我冲!”
在这位英勇无畏的团长带领下,减员了三分之二的塞莫诺夫团愣是打出了最无畏的气势,当塞莫诺夫第一个冲出战壕,当沙龙举起刺刀狠狠地刺入波兰人的胸膛时,擦脚布们崩溃了!
波兰人像慌不择路的兔子一样四处乱窜,不时的能看到撞树的“傻兔子”,整整一个师的波兰人被比他们少得多的犹太人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尤文图斯同志!
467 决战开始(中)
乌博列维奇打了一个大胜仗,击溃了一个师的波兰军队,不过这跟米罗诺夫却没有多大的关系,对米罗诺夫来说,乌博列维奇就算打十个大胜仗也比不上赶紧抵达预定位置来得强,来得管用。
尤其是在他硬抗了毕苏斯基的嫡系将近两天,将一个骑兵旅打得只剩下两个不满编的营的时候,他这种渴望就愈发地激烈了。
窝在临时在河滩上挖掘的散兵坑里,米罗诺夫仰面望着艳阳高照的天空,他保持这个姿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从远处看去,他就像一具尸体。
实际上米罗诺夫觉得自己跟尸体也差不多,在这个狭小潮湿的空间里,他不能做太大的动作,甚至翻身都得悠着点来,因为一旦他露头,波兰人的枪炮就会排山倒海的打过来。
现在,米罗诺夫唯一庆幸的就是,他及早的将宝贵的马匹和伤员全部撤走了,否则,这一片地狱将变得更加可怖。
曾几何时,在阻击捷克军团的战斗中,米罗诺夫就以为自己已经充分见识过地狱的风光了。那时候他觉得不会再有更糟糕的情况,而现在,他却要修正这个念头了。
阻击捷克军团的战斗虽然艰苦,但多少还有地利的优势,围绕着城市他可以充分地跟敌人纠缠。而现在,他的部队已经被压迫到了河滩附近,这里一片空旷,连根草都没有,根本就没有任何遮蔽物。居高临下的波兰人可以将他们的行动看得清清楚楚。
这样的战场上,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唯一能够阻止敌人的也就剩下血肉之躯了。反正这一片的河滩已经完全被染红了。
“旅长。敌人又开始进攻了!”
这样的话每个小时米罗诺夫都能听到两三次,所以他对此已经麻木了,甚至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带任何情绪的问道:“哪里?”
“五号阵地!”
五号阵地和六号阵地是米罗诺夫仅存两处的支撑点了,说是阵地,其实就是两个隆起的小沙丘,这两个沙丘还在独立骑兵旅的控制下,这也是他们没有被赶下河的原因。
围绕这两处阵地。独立骑兵旅已经同波兰人纠缠了一整天,最常见的模式就是波兰进攻—波兰人被击退—波兰人再进攻—独立骑兵旅发动肉搏战反击—波兰人再次被击退,短暂的休战,然后又是下一次进攻。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拿不下一个该死的小沙丘,一整天了,一整天的时间都被你们耽误了。你们知道毕苏斯基阁下很愤怒吗?”
波兰指挥官们耷拉着脑袋,良久没有人搭腔,直到这位军长火山爆发掀翻了桌子。
“军长,犹太人的抵抗十分激烈。小伙子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我不要听这种屁话!我只要部队马上能过河!我告诉你们,在毕苏斯基阁下将我撤职之前。我会首先枪毙你们!现在,给我夺下那个沙丘。立刻!马上!”
新一轮的进攻在军座大人的催促下开始了,波兰人一口气投入了整整一个加强团,四个营轮番上阵,迫击炮、山炮和榴弹炮一股脑的朝沙丘方向猛烈开火。
米罗诺夫依然躺在沙坑里,他一点儿要动的意思都没有,甚至很悠闲的开始为敌人的炮兵计数:“21……27……30……40……50……”
直到他数到一百,才仿佛感叹了一声:“我的乖乖,波兰人看来急红眼了!”
波兰人有没有急红眼米罗诺夫的副官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有点急红眼了,如此凶猛的炮击意味着接下来敌人的攻势将无比的猛烈,负责防守五号阵地的达扬能顶得住吗?
“放心吧,给达扬一点点信心,他会给波兰杂种一个教训的!”米罗诺夫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达扬有这个能力吗?应该说有,经历过几次战火的考验,这位很彪悍的骑兵将领越打越精明,除了勇猛之外,他也越来越会打仗了。别人担心波兰人地炮击,但是他却一点儿都不在意。
和米罗诺夫一样,他呆在五号阵地后面的沙滩上,正在聚精会神的吃罐头,用他的话说:“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去爆波兰杂种的菊 花!”
“炮击很猛烈啊!营长!”
“我知道!”达扬用刺刀挑起一团牛肉,塞进了嘴里,一边大吃大嚼一边回答道:“波兰杂种喜欢浪费炮弹,就让他们浪费好了!”
咦?达扬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被轰击的不是他的阵地?对了,这位不是负责守卫五号阵地吗?他怎么没有呆在阵地上,反而躲在下面吃罐头?难道他也被打怕了,也开始贪生怕死了?
达扬绝不会怕死,他就早当自己是个死人,战死对他来说就跟吃饭睡觉和嘘嘘一样简单了。之所以他没有留在阵地上享受波兰人的弹雨,原因非常简单——就像前面说的,他越打越精明了。
他自己在回忆录里是这么解释的:“屁大一个小沙丘,敌人的排炮落下来分分钟就覆盖了,往上面留大股部队就是让小伙子们送死!老子才不会让我的兄弟们白白送死!嘿嘿,每次战斗结束,我会让弟兄们第一时间撤出阵地,最多只在上面留一个班警戒……当波兰杂碎的炮击结束大摇大摆的冲上来时,我们就会从沙丘后面重新进入阵地,狠狠地给他们一个惊喜!”
喜悦是不可能有的,但是波兰人确实受惊了,明明炮火将那座不算太大的沙丘完全覆盖了,成片的炮弹落在上面,不要说大活人了,就是苍蝇、蚊子、蚂蚁都要被炸死了。可是一旦他们发动冲锋,那个沙丘上马上又会射出成片的夺命弹雨,像死神的镰刀一样收割小伙子们的性命。难道犹太人会大变活人不成?
终于。军座大人跳脚了:“进攻。继续进攻!开炮!命令炮兵马上开炮。炸死上面的犹太杂碎!”
同一时间,达扬也在对他的小伙子们喊:“撤下来,快撤!观察哨说波兰杂碎又要开炮了!”
就像配合好了一样,当波兰炮兵重新进入发射阵地,准备再次用弹雨覆盖敌人的时候,达扬的小伙子们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沙丘,炮弹又落了下来,又是山崩地裂。然后当波兰炮兵收工撤出阵地。当波兰部队再次发起冲锋时,达扬的小伙子们又会准时返回阵地开工收割生命。
如果说达扬的小伙子们打得还算轻松愉快,那么在175.2高地,马科夫和他的二连完全就是另一种状态了。原本只打算坚守几个小时他们,牢牢地钉在175.2高地,坚守了将近24个小时。
在这24个小时里,他们打退了敌人超过10轮进攻,击毙击伤超过千余名敌兵,可以说,如果不是二连这颗钉子在。困守在河滩上的米罗诺夫将更加的被动。
不过二连虽然打得很好,但是他们毕竟只是一个百余人的连队。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鏖战,这个连能活着喘气的不超过20人,而能够动弹的,更是只剩下十来个。
马科夫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战斗打到这个份上,他已经不需要鼓舞士气,甚至都不需要说话。他甚至都不需要指挥,只要波兰杂碎上来了,剩下的兄弟就会自发的迎战,他需要做的就是像普通战士一样去战斗。
“连长……一排只剩下兰德斯一个人了,二排还有四个兄弟能拿枪,三排情况稍好,还有六个兄弟,四排……四排除了重伤昏迷的克洛斯,其余的兄弟都牺牲了……”
三排长莫伦特斯含着眼泪向马科夫做着最后的报告,这位浑身浴血,丢掉了一只眼睛和一只手的汉子,之前截肢的时候没打麻药都没有喊一声痛和流一滴眼泪,而现在仅仅是做一个最最简单的报告,却让他忍俊不禁的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马科夫一瘸一拐的走到莫伦特斯面前,一只手搭在他肩上,重重的揉了揉,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却胜似说了千万句话。
正在此时,山下的波兰人又有了动静,不过擦脚布们并没有重新发动进攻,而是开始喊话了:
“山上的犹太人听好了,你们已经弹尽粮绝……你们没有任何希望了……投降吧!只有投降才能挽救你们的生命!”
“……不要再负隅顽抗了,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在我们强大的攻势下,你们会被碾成粉末……”
“……你们已经尽到了军人的义务,完全可以休息了……我们保证,将善待俘虏……”
一阵清脆的枪声打断了波兰人的喊话,双腿都被打断了的机枪手兰德斯用一次精准的点射干掉了这个制造噪音的擦脚布。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波兰人——这里只有战死的犹太人,没有投降的犹太人!
“冥顽不灵的蠢货!”比埃纽克恨恨地骂了一声。
负责主攻175.2高地的依然是他的营,和一天前的战斗差不多,不管他一口气投入多少兵力,不管他得到了多少火力支援,山上的犹太人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每一次都能将他的小伙子狼狈的从山上赶下来。
为了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土丘,他的营已经伤亡过半,满山遍野都是他小伙子的尸体,炮弹落下去的时候,飞溅起来的残肢断臂让他隐隐作呕。
当然,比埃纽克是幸运的,作为营长,他不用跟普通士兵一起冲锋,他只需要蹲在山下的指挥所里用望远镜来审视战场。而那些亲临一线的波兰人,对这场异常血腥的战斗感受更加直接,感觉也更加糟糕。
波尔萨克是比埃纽克营三连的士兵,多年以后他都无法忘记175.2高地的那场血战:“我们都管那个小山头叫地狱山,那一战也叫地狱山血战,不过我觉得地狱不足以形容那里的恐怖,那里不是什么地狱,而是切切实实的炼狱……”
“之前我们营已经发动了5次进攻。配合我们一起围攻地狱山的班德罗夫斯基营发动了三次进攻。戈兰斯基营也攻了两次。我们三个营围着这个小小的山头狂攻了一天一夜。请注意,是踏踏实实的一天一夜,除了中间吃了一次午饭和晚饭,我们几乎时时刻刻都在进攻!”
“山坡上一片焦黑,除了弹坑就是尸体,据曾经冲上山头的约普回忆,山顶上已经被炸平了,一棵树、一块完整的石头都找不到。全都被猛烈地炮击粉碎了!”
“而让我们感到惊奇的是,那理应是一片生命禁区的所在,犹太人却始终据守不退……当然,他们也无处可退,地狱山被我们围得水泄不通,别说大活人,就是一只老鼠也别想逃出来!”
“我始终不明白的是,在这样的绝境当中犹太人是怎么挺过来的?就算他们不怕死,也不要休息,甚至可以不吃饭。但总要喝水吧?雨停之后超过40度的高温天气中,动一动就会冒汗。不喝水?那怎么生存?但是我可以向上帝发誓,那座山上没有水,一滴水都没有,除了泥就是土!”
插一句嘴,波尔萨克说得一点儿都没错,175.2高地确实没有水,山上没有水源,而且之前波兰人库存的淡水在猛烈的炮击中全部被炸上了天。马科夫和他的小伙子们确实是干渴难捱,渴到极致的时候就只能喝尿,当尿都没得喝的时候,只能抓一把湿润的带有独特硝烟风味的泥土润一润,在这种极其不利的情况下,他们始终在坚持,始终拒绝投降,直到迎来战役的胜利。
让我们继续回到波尔萨克的记忆中去:“晚上6点,当我们匆匆吃了一点晚饭。大家都不敢吃太饱,因为接下来我们要做剧烈地运动,吃饱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而且地狱山的环境……啧,这么说吧,去那里的时候最好别往胃里塞太多食物,吐得时候会很辛苦……我曾经就见过一个补充过来的新兵,这个可怜虫刚刚爬上山坡就开始呕吐,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地狱山确实让人作呕,还没有接近,你就能闻到一股毕生难忘的味道,不是硝烟,硝烟算什么?而是尸臭,暴晒让尸体很快就开始**,散发出浓郁的‘地狱芬芳’,每一个第一次登上地狱山的人都会被熏一个跟斗……”
“战斗开始了,我埋头在尸体堆里匍匐前进,对‘地狱的芬芳’完全无动于衷。对我来说,这种味道已经不算什么了,我很清楚,如果我连这点儿气味都不能忍受,那么很快就会变成散发这种气味的物体……”
“我身后跟着的是新兵耶卡,小伙子很讨人喜欢,很会来事嘴巴也很乖,所以作为前辈我给了他一点点小建议:‘堵死你的鼻子,尽量的用嘴呼吸,这会让你稍微好过一点儿!’。耶卡很听话,按照我的话去做了,不过仅仅堵上鼻子是远远不够的,因为你无法蒙上眼睛,当你看到一具具高度**满是蛆虫的尸体,甚至要在这些蛆虫之间摸爬滚打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气味真心不算什么!”
“耶卡吐了,一发不可收拾,可怜的孩子吐得抽搐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大概是精神崩溃了,只听见他怪叫了一声,猛地从尸堆里弹了起来,掉头就往回跑。我记得当时冲他爆喝了一声,我命令他马上趴下,立刻回来。但是他没有听,跌跌撞撞的在尸堆中跑着,连带着其他刚刚抵达地狱山的新兵一起逃跑……”
“连长对此很生气,我扭头望向他的时候,他已经端起了步枪:‘不准逃跑!否则杀无赦!’。然后只听见连长在那里大喊:‘全体都有,瞄准逃兵,开枪!’。一阵噼噼啪啪的枪声之后,耶卡和其他逃跑的新兵一起永远的留在了地狱山……”
“耶卡的死可能让我有些触动,不过那时候我已经完全麻木了,打死这些逃兵之后,我们继续沿着尸堆向上爬……根据我的经验,前半截路程不需要担心犹太人的枪子儿,那时候他们被我们的炮火压制住了,不太可能开枪。真正需要担心的是最后30米,别看距离很近,但这时候炮火支援已经停了,犹太人可以从容的从战壕和散兵坑里探出身体朝我们开火……而且由于距离特别近,他们打得也特别准。那时候我们会在军官的带领下发起冲锋。对,傻小子,是冲锋,而不是开枪,留在原地意味着等死,只有冲锋才可能有活路!”
“我们一般都管这段最后的距离叫最后的惊魂,冲不过去就意味着完蛋,冲过去了就意味着你要跟犹太人faceface,残酷地肉搏战在等着你。那一次也不例外,我们连能活着冲过最后三十米的不到三十人,然后惨烈地肉搏战开始了!”
“当时其实我还挺高兴,因为我们面前只有十来个站都站不稳的犹太人,我们以为这一次必然能终结这场血战。但是我们错了,犹太人都是魔鬼,我亲眼看见我们的连长一刀刺入了一个独眼犹太人的胸膛。按理说他死定了,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对刺入胸膛的刀刃完全无动于衷,反手就用工兵铲削掉了连长的脑壳,然后抱着一捆手榴弹冲入了人群,猛烈的爆炸直接报销了我们一半的兄弟!当时我吓坏了,惊叫了一声之后,丢下步枪,连滚带爬地向山下逃去……”(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拿着破伦子和尤文图斯同志!
468 决战开始(下)
米罗诺夫还将继续受到煎熬,因为乌博列维奇依然没有抵达指定位置,刚刚击溃了当面之敌后,乌博列维奇惊奇地发现,他对部队失去了控制!
一点儿不开玩笑,就是失去了控制,整个战场都是一片混乱,为了赶路,部队上上下下都在各自为战。对这一切乌博列维奇只能干瞪眼,如果不修订原本的作战计划,他没有任何办法结束这种该死的混乱。
“联系上第一师了吗?”乌博列维奇一边揉太阳穴一边问道。
“报告总指挥,没有。傍晚的雷阵雨扰乱了电磁波,完全接收不到任何信号!”
乌博列维奇轻叹了一声,他很清楚,就算没有雷电的干扰,一师的情况恐怕也不会比二师好多少,这些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波兰军队太坏事了,就像烂泥一样糊住了他的军队,在撇清这些烂泥之前,他恐怕是动弹不得。
“能联系上安德烈同志吗?”乌博列维奇又问道。
“暂时也不能。”
乌博列维奇苦笑了一声,命令道:“那就记下,恢复通信之后,立刻电告安德烈同志,告诉他,我们在半路遭遇了相当数量的波兰军队。部队的前进序列和建制完全被这伙突然冒出来的敌人打乱了,按照原定计划赶往利维茨河附近设伏,歼灭毕苏斯基嫡系部队的作战计划已经不可能实现……从当前的情况看,我们必须调整军事部署!”
说到这,乌博列维奇顿了一下。闭上眼睛思考了片刻之后。继续说道:“我建议。放弃原本计划,在我部歼灭当前之敌后,酌情在沃沃明以东方向打歼灭战……”
沃沃明离华沙有多远?这么说吧,沃沃明和莱吉奥诺沃的地位相当,都算是华沙周边的卫星城,只不过一个在华沙的东面,另一个在华沙的北面。
从沃沃明到华沙满打满算也不到50公里,坐火车的话。就算是最慢最慢的慢车两个小时也能抵达。在沃沃明附近打歼灭战,不可避免的将会受到华沙守军的干扰,一旦毕苏斯基识破了东普鲁士人名解放军的作战意图,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沃沃明太近了!”
李晓峰自然有些不高兴,但是乌博列维奇也将实际情况说清楚了,谁知道毕苏斯基会号召勤王,谁又能想到正好让乌博列维奇撞上了。战场上的这种巧合和意外,是最考验指挥艺术的。
李晓峰自然没有多少指挥艺术,所以对于这个烂摊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
“沃沃明确实太近了,”特里安达菲洛夫忽然说道。“不过从现实情况看,乌博列维奇同志说得很对。继续原定作战计划已经是不可能了,与其仓促的带着混乱不堪的部队继续北上去利维茨河畔碰运气,不如先就地歼灭那股敌人,然后在沃沃明附近一方面抢修工事做好阻击华沙城内波军援兵的准备工作,另一方面也整顿部队做好打歼灭战的准备!”
李晓峰看了看地图,说实话,他确实不能放心,第一,沃沃明离华沙太近,一旦阻击不成功,让波兰人会师成功,接下来的仗就没法打了;第二,乌博列维奇的军队先要解决当前之敌,从他的电报上看,情况绝对不算理想。歼灭了这股敌人之后,又连续作战再碰毕苏斯基的主力,这对部队的要求相当的高,以东普鲁士人民解放军的实力,能做到吗?
特里安达菲洛夫很坦然地说道:“说实话,这确实有相当的难度,但是我们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狭路相逢勇者胜,我相信小伙子们能够做到。”
李晓峰久久不语,他在做最后的思考,按照之前的作战计划,他和特里安达菲洛夫手头也就留了两个旅的兵力,加起来不到8000人,这点兵力原本的任务是演戏,是用来制造假象迷惑华沙城内的波军的。而城内的波军大约在两万到三万之间,而且从毕苏斯基下达的勤王令来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毕苏斯基还将获得进一步的增援,用八千人能挡住他们吗?
整整十分钟,李晓峰没有说一句话,就在特里安达菲洛夫有些心焦的时候,某仙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他奶 奶的,干了!告诉乌博列维奇同志,我同意了他的请求……他将全权负责打歼灭战,我的要求是全歼包括毕苏斯基嫡系部队在内的一切波兰反动军队。”
说到这,李晓峰深深地吸了口气,对特里安达菲洛夫讲道:“而我们的任务就是死死地拦住毕苏斯基,绝不让他跨过沃沃明一步!”
李晓峰的决定让乌博列维奇松了口气,他立刻就做出了调整,命令所属的五个师三个独立旅立刻停止之前那种不顾一切的突进行动,从赶路状态切换到作战状态,优先歼灭跟他们混在一起的那三个波兰勤王师。
经过这一调整,情况立刻就有了改观,部队上下终于不用三心二意,不用考虑究竟是先赶路还是先歼敌了。五个师终于顺势展开,牢牢地将剩下的波兰军队包围起来。
“告诉师长们,虽然现在调整了作战计划,我们可以一心一意的先打敌人。但是这不等于时间就不宝贵了,越快歼灭这些敌人,我们就能越从容,在后面还有一场恶战!我们不能有一点儿马虎大意和松懈!”
教训完了自己的部队,乌博列维奇也没有忘记在布格河畔苦苦支撑的米罗诺夫,不客气地说,独立骑兵旅这一仗可是吃了他的大亏,如果早一点儿调整计划,他们也不用硬抗那么久,不用付出那么惨重的代价。
不过战场上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战争的艺术就是应对突发特殊情况的艺术,谁能调整得越快,谁能想到更好的调整手段。谁才能争取主动!
“告诉米罗诺夫同志。我衷心的感谢他的部队为了这场战役付出的努力和牺牲。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不得不调整部署……当然,这不意味着他和英勇的独立骑兵旅之前的战斗就变得毫无意义,我想告诉他,独立骑兵旅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他和他的小伙子做出的每一个牺牲都是不朽的!”
在电报的最后,乌博列维奇告诉米罗诺夫,他的部队只需要再坚持4到8个小时就可以撤退了。不过因为兵力紧张的关系,他只能抽调一个骑兵营前往接应他们……
说心里话,乌博列维奇很是过意不去,觉得对不起米罗诺夫,更对不起独立骑兵旅那些流血牺牲的将士。不光是因为他们的牺牲,更是因为他无法抽调更多的兵力前往接应。而谁都知道,以独立骑兵旅当前的状况,没有强有力的接应力量,恐怕是根本撤不下来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乌博列维奇的行动等于是牺牲了独立骑兵旅。等于让他们自生自灭。这种负罪感让乌博列维奇寝食难安,尤其让他难受的是他不能改变这个命令。为了全局,他不得不牺牲掉米罗诺夫和独立骑兵旅。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慈不掌兵,为将者必须有一股子狠劲,不光是对敌人狠,必要的时候也必须对自己人狠!
不过比较有意思的是,乌博列维奇发给米罗诺夫的这封电报,米罗诺夫并没有收到!一点儿都不带开玩笑的,无线电这玩意儿就像女人的大 姨 妈,总有那么一段时间特别让人纠结。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都存在接收不到信号的情况。尤其当年,当无线电刚刚才获得大规模应用的早期,让人蛋疼的大 姨 妈经常是不打招呼就来。
所以,米罗诺夫并不知道自己可以撤退了,他依然被困在那片狭小的滩头,享受着波兰人一波又一波热情的款待。
“一营伤亡过半,二营也基本被打残了,三营已经同旅部失去了联系,无法获知他们的准确状态,不过从他们驻守方向传来的动静看,恐怕是凶多吉少。现在唯一能战的只剩下之前充当预备队的四营了。”
其实不听参谋长的汇报,米罗诺夫也知道部队是个什么状况,现在的独立骑兵旅满打满算也就只能算是个加强营。而在他们的正面,至少有敌人的两个师,甚至可能更多。
“旅长,我们该撤退了!”参谋长犹豫了很久,终于咬牙说出了心里话:“我们已经硬顶了敌人三天,已经超额完成了上级的任务,呜,再继续扛下去,咱们旅真的就要被打光了!旅长,你怎么也得给咱们旅留下一点儿种子啊!”
“种子?”
米罗诺夫闭上眼叹了口气,反问道:“仗打败了,留下种子又有什么用?你难道不知道这一仗对你们犹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赢了你们才能站稳脚跟,输了就意味着波兰人和协约国集团的全面反扑,到时候什么也剩不下!”
说到这儿,米罗诺夫变得相当的激烈,他嘶声力竭地吼道:“所以,你给老子忘记什么狗屁的种子。这是一场只能赢不能输,哪怕就是打光了独立骑兵旅,哪怕就是老子也死了,那也无所谓!从现在开始,任何提起撤退字眼的人都一律按照逃兵处理!我们就死在这里了!”
战斗在继续,对米罗诺夫的煎熬也在继续,新的一天刚刚过去一个上午,他最后的预备队四营也被打残了。甚至情况更糟,他的部队完全被波兰人的重兵分割了,呈现出各自为战的状态。
饶是如此,米罗诺夫依然尽可能的给企图渡河的波兰人制造麻烦,让他们无法安心的过河。
“这些该死的犹太杂碎!”
刚刚从地狱山撤下来休整的比埃纽克带着他残缺不全的部队目睹了一场惨剧。渡河的友军刚刚走到河中间,几艘小舢板就从对岸冲了过来,他们一面用船头的机枪向渡河的波兰军队扫射,一面疯狂的逼近,反正看上去有点鸡蛋碰石头的感觉。
实际上也像是鸡蛋碰石头,波兰人的渡船更大。船头的火力也更猛。几挺机枪猛烈开火。分分钟就将小舢板打成了筛子。就在比埃纽克为友军喝彩的时候,唯一一艘冲破火网的小舢板撞上了渡船。
就在渡船上的波兰士兵百枪齐射准备将舢板上的犹太余孽击毙时,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小舢板瞬间就被炸成了粉碎,一个火球在渡船中央腾起,窜上了几十米高空!
比埃纽克惊讶地发现之前那艘很威武很牛逼的渡船从中间断成了两截,船首和船尾飞快地翘起,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带着船上两百多条人命沉入了布格河!
可想而知。这些小舢板上装满了炸药,疯狂的犹太人开始使用肉弹战术阻止他们前进。
“他们疯了!这……这……这也太不人道了!”
瞠目结舌的比埃纽克说出了上述的话,显得那么软弱和无能。而波兰人的软弱和无能衬托得犹太人显得愈发的英勇无畏。
似乎是受到了小舢板壮举的激励,独立骑兵旅的战士们完全豁出去了,面对企图从他们身上碾过去的波军,他们不光要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一个,实际上一个两个敌人已经无法满足他们了。一旦情况允许,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抱着成捆的手榴弹或者炸药包扑向敌人,一次性的就解决十个八个敌人!
这种疯狂的战术让波兰大感吃不消。纷纷强烈地谴责犹太人,并心惊胆战地将这种人肉炸弹战术称之为“疯狂的大卫”。
整整一个下午。在河滩附近能听到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对英雄的独立骑兵旅来说每一个牺牲都是不朽的,这些烈士使用自己的生命在捍卫自己的民族,捍卫自己的同胞。
米罗诺夫在后来回忆道:“以前我觉得德国士兵非常不错,他们能不折不扣的执行上级的命令,就像精密的杀人机器一样……但是通过布格河畔的战斗,我开始发现犹太人一点儿都逊色于德国人,暂时来看他们的军事素养不如德国士兵,可只要假以时日这是能提高的。不过他们的战斗意志却比我见识过的德国士兵更强,更凶悍!”
凶悍的独立骑兵旅让波兰人吃尽了苦头,导致他们的前进速度变得非常缓慢,这不光给乌博列维奇歼灭“勤王军”争取了时间,更重要的是沉重的打击了波兰人的士气。
参加过那场战役的老兵回忆:“犹太人视死如归,不惜一切代价阻挡我们前进,对于这些顽强的杂种,我们所有人都感到无奈和无解。我们不知道该怎么摆脱他们,更不知道能不能摆脱他们。全军上下士气低落,对未来充满了绝望情绪……”
而嫡系部队的进展缓慢和士气低落让毕苏斯基是愤怒不已,一封又一封措辞激烈的谴责和质问电报发了出去,将部队上上下下骂得狗血喷头。
不过这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仗打到那个份上,已经完全脱离了波兰人的控制,已经不是骂人或者人力可以挽回的了。
“总统阁下,我们都知道进展十分缓慢,但是这是客观因素所决定的,犹太人太顽强了,我们用尽了一切手段都无法让他们屈服。哪怕是您亲自来指挥,结果也不会更好!”
当毕苏斯基收到前线指挥官的回电时,鼻子都要气歪了,当即就准备将这些无能而又狂妄的废物撤职,不过一个女人阻止了他。
“总统阁下,根据我国情报系统获得的情报显示,犹太人的企图恐怕并不像您预料的那么简单!”
毕苏斯基很不喜欢李尔文,这个女人身上的骄傲让他觉得很不爽,不过李尔文所代表的英国政府是他所惹不起的。所以他只能尽量的将厌恶的情绪隐藏起来。
“贵国发现了什么呢?”毕苏斯基耐着性子问道。
毕苏斯基不喜欢李尔文,同样的李尔文也不喜欢毕苏斯基,这个男人给她一种野兽的感觉,那种赤果果的权力**就像一股臭气,熏得她难以呼吸。
“根据战场上种种迹象显示,犹太人的真实企图似乎并不是攻占华沙!”
毕苏斯基有些错愕,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犹太人气势汹汹的带着十万大军杀到华沙城下,还摧毁了华沙两个街区,难道只是来耀武扬威的?白痴都不会做这种蠢事好不好!
“根据呢?”毕苏斯基耐着性子冷冷地问道。
“首先,抵达华沙已经有两天了,但是犹太人始终没有投入兵力直接攻击华沙城区。”
李尔文还没有说完,毕苏斯基就打断了她:“这能说明什么?攻打一个百万人口的大城市,难道不需要做准备?”
李尔文没有理会毕苏斯基的质问,而是自顾自地说出了第二条理由:“根据我们的侦察,华沙城外的犹太军队活动并不活跃……”
毕苏斯基冷笑了一声,插嘴道:“那是他们在休整!”
“有这个可能,”李尔文耸了耸肩,站了起来说了最后的理由:“但是,在其他方面尤其是在沃沃明方向,犹太人却十分活跃,您难道认为这是正常的吗?”(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尤文图斯同志!
469 暗战(上)
毕苏斯基并不是傻瓜,当李尔文一一列举犹太人的反常举动之后,他立刻就开始思考,很快就产生了疑惑——犹太人的举动确实反常,确实不对劲,这些狗杂种到底要做什么?
李尔文能看出毕苏斯基已经引起了重视,对她来说任务也就算完成了。协约国集团一直关注着波兰的战局,大流氓们很敏感的意识到了,一场大会战即将爆发,谁能在这场会战中取得胜利,谁就将赢得主动权。
正因为协约国集团无比的重视,自然在波兰投入了极大的人力物力,所以有些看上去不太起眼,引不起毕苏斯基重视的小情况,却能引起协约国集团高度关注。
比如犹太人的异常举动,就引发了协约国集团军事以及情报专家的联合解读,虽然最后没有形成一个十分确定的结论。但是却有了一个基本的猜想——犹太人的目的并不是占领华沙!
李尔文其实比那些所谓的军事和情报专家猜得更透彻,觉得结论完全可以下得更准确一些——犹太人的目的不是华沙,而是打歼灭战,准备围歼波兰的有生力量。
不得不说,李尔文得出的这个结论已经非常接近于事实,如果她告诉了毕苏斯基,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改变战役的走向,至少能帮毕苏斯基节省很多思考的时间。
不过,比较有趣的是,李尔文并没有告诉毕苏斯基,前面说过了,她不喜欢毕苏斯基。很反感他。而且她也能看出毕苏斯基对自己的轻视。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热脸贴冷屁股呢?
对于思维很奇葩的李尔文来说,做什么以及怎么做完全出于她个人的喜好,高兴了她不介意帮着李晓峰坑自己的祖国,不高兴了跟不介意将李晓峰打入十八层地狱。对待某仙人都是如此,对待讨厌的毕苏斯基她自然也不会例外。
所以,她很本分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然后就扬长而去了,只留下毕苏斯基在办公室里苦苦的思考。
应该说毕苏斯基的智商还是挺高的。经过一番思考,他基本认同协约国下的结论,甚至做了一番更深入的推算。
“从犹太人最近很反常的举动来看,他们攻占华沙的宣言恐怕只是烟雾弹!”对着自己的幕僚,毕苏斯基很有气势的说道。
“假的?”
“不可能吧?”
“犹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看着一帮子很迷惑很茫然的幕僚,毕苏斯基很有成就感,之前随着局势愈发的艰难,这帮家伙也愈发地不把他放在眼里,对他敬意是越来越少。而现在,他只说了一句话。就重新找回了之前的感觉,毕苏斯基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
他天才的利用协约国的情报。将其变为了自己的政治资本,完全是得来不费功夫。所以他有些得意,压了压手掌,他继续说道:“经过长久的思考,我重新全盘考虑了战场上的一切因素,从而得出了一个结论——犹太人的目的是打算将我们各个击破!”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毕苏斯基的幕僚脑子都有点转不过弯来,他们很想知道这个结论是怎么的出来的,因为完全风马牛不相及嘛!
“很明显!”毕苏斯基很愿意幕僚们惊奇的表情,这让他更有成就感了,他提高了音调很兴奋地说道:“攻打华沙就是一个幌子,我计算过了,以犹太人的兵力并不足以很快攻占华沙,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宣传呢?”
不等幕僚们回答,毕苏斯基自顾自地说道:“原因只有一个,这是在欺骗我们,营造一种假象。一旦我们被这些假象迷惑,以为他们的目的是攻占华沙,那样会怎么样?”
一个幕僚很配合地回答道:“那自然是调集军队前往华沙解围!”
“对的!”毕苏斯基打了一个响指,显得愈发地兴奋了:“这就是他们的阴谋,一旦我们将军队调回来,他们就可以在半路上截击这些部队,乘着我们的军队没有汇合,将他们各个击破!”
说到这,毕苏斯基拍了一下巴掌:“不得不说,犹太人太狡猾、太阴险也太卑鄙了!”
不过毕苏斯基的慷慨激昂并没能赢得幕僚们的一致附和,实际上这些波兰精英对他们的总统得出这个结论并不信服,他们迫切要求毕苏斯基拿出证据。
“证据?”毕苏斯基用一种挖苦和嘲讽参半的语气说道,“当然有证据,昨天我们从卢布林省调来的部队发来了电报,说他们遭遇了犹太人主力的围攻!”
“这是什么证据?”一个幕僚傻乎乎地问道。
“蠢货!”
别看毕苏斯基嘴上骂得严厉,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如果这些傻乎乎地幕僚飞快的就得出了正确的结论,那怎么体现他的睿智,怎么体现他的高瞻远瞩呢?必须得有一两个傻瓜配合,否则这出戏还怎么唱呢?
毕苏斯基“鄙夷”地教训道:“这还不明显吗?如果犹太人的主力在围攻我们从卢布林省调来的军队,那么他们的主力怎么可能包围华沙?”
似乎是有道理阿!幕僚们频频点头,开始认可毕苏斯基做出的结论,而这样的表态让毕苏斯基十分满意,所以他很高兴地宣布:“所以,我们再也不能被犹太人牵着鼻子走了!我们必须修订全盘计划,绝不给他们围点打援各个击破的机会!”
幕僚们一致铿锵有力地附和道:“您下命令吧!总统阁下!”
毕苏斯基满意地点点头,一副高人派头地讲道:“我的命令是,让周边前往救援华沙的部队暂时停止前进……”
这话还没说完,毕苏斯基就遭到了幕僚们的一致反对:“总统阁下。这太轻率了。华沙兵力不足。迫切地需要援助啊!”
“对啊!阁下。您可千万不能拿华沙百万居民的生家性命开玩笑啊!”
这些话让毕苏斯基好一阵腻味,之前他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犹太人就是想围点打援,就是想将他们军队各个击破。既然如此,就不能给犹太人这个机会!反正他们没有占领华沙的打算,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得不说,毕苏斯基在这一点上是算错了,他的这些幕僚很清楚其中的道理。但是清楚归清楚,可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就没有哪个人能置身事外,能客观处理了。
毕苏斯基上台的基础是波兰的资产阶 级,作为波兰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华沙是波兰资产阶 级的老巢,所以对于华沙他们是异乎寻常的重视。而如今华沙才这点儿兵力,根本不足以保证他们人身和财产安全,自然而然的就会坚决反对毕苏斯基的命令。
对这些资本家而言,你毕苏斯基虽然分析得有一定道理。也很有可能犹太人确实没有攻占华沙的打算。但是谁敢说这100%的准确,万一你小子分析错了呢?而且老话说了兵无常势。也许之前犹太人确实没想占领华沙,可你将援兵都暂停了,那犹太人还不改变作战计划?说不定那时候他们又想打华沙了呢?
正是基于这种自私自利地心理,他们才会坚决反对毕苏斯基的计划,这让毕苏斯基是相当的无奈。
“这些自私自利的混蛋,一个个嘴上喊着他们多么爱国,多么愿意为祖国奉献出一切。可一旦见真章的时候,哼哼,本来面目就露出来了!”
在毕苏斯基的回忆录中,他将那些支持他上台的资产阶 级骂了一个狗血喷头,但实际上他却拿这些虚伪的家伙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暂时放弃自己的计划。
当然,也只是暂时放弃而已,毕苏斯基开始采取迂回路线,准备先做通协约国集团的工作,希望能借助干爹的影响力给波兰资产阶 级施加压力,不过很显然,这需要时间!
而时间却正是毕苏斯基消耗不起的,很快李晓峰就通过卡尔波维奇的渠道得知了毕苏斯基的计划。说真的,听到这位波兰民族英雄的计划之后,李晓峰有种泪流满面的感觉。
他觉得毕苏斯基真心是个好同志阿!如果他本人不是俄国最大的特务头子,知道那位真心不是深海。否则,真要回去翻翻特务名册,看看上面有没有毕苏斯基的名字了。
毕苏斯基的分析和应对根本就是想当然,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攻打华沙确实是个幌子,也确实有意打掉毕苏斯基的援兵,但是计划执行到现在,却出现了极大的漏洞!
李晓峰错误的估计了波兰的军事实力,没有想到毕苏斯基会下一个“勤王令”,结果鱼是钓到了,但是钓上来的却是一群鲨鱼!以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的身板,真心是吃不下这些鲨鱼。
如果毕苏斯基能命令勤王的波军暂缓行动,不需要太久,一天甚至12个小时都足够了。这将极大的缓和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压力,仗就好打了!
而这也是让李晓峰泪流满面的原因。不过可惜的是,自私自利的波兰资产阶 级阴差阳错的做了正确的选择,可以说是错有错招。为了保卫他们的利益,援兵依然将源源不断地向华沙靠拢,弄不好真会撑死乌博列维奇。
“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毕苏斯基一把?”李晓峰向卡尔波维奇问道。
“这不太可能。”卡尔波维奇苦笑着摇摇头,“波兰资产阶 级自私自利惯了,不会让自己的利益冒任何风险的!”
李晓峰其实也明白自己的要求是强人所难了,不过他却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波兰的资本家宽心呢?
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自曝其短,如果让华沙城内的波兰人知道城外不过只有区区七八千敌人,那时候他们就应该会做出改变。
不过这一招虽然简单,但问题也不少,一旦波兰人明白过来了。会不会铤而走险呢?毕竟城内还有两万多正规军。外带还有一两万民兵。如果毕苏斯基下决心出城作战,那后果真心不好估计。一旦弄巧成拙,那就傻逼了。
其次,就算忽略掉风险,怎么把真实的情报转告波兰人也是个大问题。波兰的资产阶 级现在恐怕是惊弓之鸟,不会相信毕苏斯基的任何话。一旦这帮货铁了心的装鸵鸟,那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一时间李晓峰觉得异常的头疼,翻来覆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总顾问,外面有两位女士要求与您会面。”
李晓峰没好气地回答道:“告诉她们,我没空!”
“不过他们说是代表协约国集团来的。”
协约国的代表?还是女的?李晓峰大概猜到了来的是谁,**不离十可能就是m。
李晓峰很快就有了判断:“这个女人这时候突然前来,恐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如果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拒绝m的请求,不过现在,似乎这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m女士,呃,这位小姐也看着十分面熟阿!”
之前李晓峰还在想除了m之外。另外一个女人是谁,估计大概是m的助手。不过见到是李尔文的时候,他心里咯噔一跳。
倒不是某仙人因为之前弄伤了李尔文觉得亏心,某仙人没有这么怜香惜玉。之所以心脏咯噔乱跳,原因是李尔文比m难糊弄得多。
诚然,像m一样的超人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极端危险的存在,但是这个“很多人”中绝对不包括李晓峰。作为更超人一等的存在,m的所谓实力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李尔文虽然没有m一样的超人能力,但是这个女人的智商以及政治嗅觉更加的敏锐。这么说吧,她太难糊弄了,并且她跟某仙人算得上知根知底,这样一个意外因素存在,无疑会打乱之前某仙人的计划。
“当然面熟,我们在华沙可是打过交道!那一次的账我可是还记着!”
李尔文“恨恨”地望着某仙人,不知道她跟某仙人内情的人,只会以为她对某仙人恨之入骨,比如说m,她就被糊弄了。
“不得无礼!”
m装模作样的呵斥了李尔文一声,让她退下,看得出m还是很照顾这个手下的。当然,也可能是她害怕李尔文没有分寸,触怒了李晓峰,影响了全盘计划。
“安德烈先生,我这次来是代表协约国集团向您提出一个建议。”
李晓峰不在意地回答道:“我听着呢!说吧!”
m挤出了笑容,说道:“我们不愿意看到波兰的人道主义灾难继续蔓延了,所以建议你们停战,用谈判的方式解决问题!”
听了这话,李晓峰先是有些奇怪,毕竟这个话题他跟m、跟协约国集团已经打过嘴仗了,基本上可以说没得谈。而现在m既然又老调重弹,这是为什么呢?
一开始,李晓峰以为这是协约国集团眼看毕苏斯基的形势愈发地糟糕,再一次玩缓兵之计。不过稍微动了一下脑子,他就否定了这种可能。协约国集团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态度,不太可能继续玩弄这种没有用的手段。
马上的,李晓峰就想到了,m来找他真实的目的绝对不是这个,恐怕这位是借着这个幌子来打探他的虚实的!
李晓峰猜得一点儿都没错,m就是来打探虚实的,是应毕苏斯基的请求前来搞清楚犹太人真实目的的。
“谈判?”李晓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既然协约国集团都送上门来了,那么不利用一下实在对不起他们的好意了。
他笑着说道:“从一开始我就不反对用谈判解决纠纷。但是波兰政府一直在设置障碍……”
说到这里,李晓峰故意停了下来,然后很微妙地看着m,一副话里有话的意思。
m也不着急,一点点的同李晓峰周旋:“我们也认识到了之前波兰政府的态度有一定的问题,所以努力地做了不少工作,而现在波兰政府的态度开始有了转变,我们认为如果贵方能够适当的展现和平的诚意,那用谈判解决分歧不是不可能的!”
m的话其实就是试探,之前某仙人的态度可是很强硬的,那是一点儿不带讲条件的。而现在,如果某仙人的真实目的如毕苏斯基猜测的那样——攻打华沙只是幌子,意在围点打援。那么为了稳住华沙这一头的波兰军队,某人就应该做出一定让步。当然,这不是真的让步,而是为了拖延时间。
所以一边说,m一边观察着李晓峰的表情,很快她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李晓峰似乎很纠结,很犹豫,良久的沉默之后,他才问道:“波兰政府准备让步?”
此时,m心中一阵狂喜,她看到了,果然,犹太人确实在耍花样,不过这还不够,她还需要更明显的证据。
斟酌了一番之后,她回答道:“波兰政府愿意道歉,愿意赔偿犹太人的损失,也愿意惩罚那一部分违背上级命令,违反军事纪律私自采取行动的士兵。”(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尤文图斯同志!
470 暗战(下)
从m的话来看,似乎波兰人确实做出了重大让步,几乎已经全盘接受了犹太人提出的条件。不过李晓峰却知道不是,虽然听上去似乎跟犹太人的要求相差无几,但实质上看却是相差万里。
简单的对比一下——之前犹太人的要求是波兰政府道歉、赔偿损失并惩罚那些犯下了战争罪行的罪魁祸首。而现在从m说的是波兰政府愿意道歉,愿意赔偿犹太人的损失,也愿意惩罚那一部分违背上级命令,违反军事纪律私自采取行动的士兵。”
看出区别来了吧,犹太人更想惩罚的是幕后黑手,是要同毕苏斯基为代表的波兰精英阶层算账。而m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犯事的士兵,全面的否定了以毕苏斯基为代表的波兰精英阶层要对之前的罪行负责。
这二者之间的差别简直太大了,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不客气地说,m的所谓波兰政府做出了让步,根本就是糊弄事情!
如果按照李晓峰之前的强硬态度,根本就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条件,而现在,李晓峰却含含糊糊地接受了:“还像那么回事!”
不过他的说法虽然含糊,但是m却知道了某人算是接受了这些条件。也正因为此,她自认为已经可以下结论了——犹太人果然是在玩围点打援的把戏!
按理说,交涉到这个程度已经足够了,m完全可以下结论,也可以圆满的回去复命了。不过在现场的不止有m,还有一个更难以糊弄的李尔文。
在m准备结束谈话的时候。她插嘴了:“既然如此。贵方是不是也应该展现和平诚意了?”
m虽然被李尔文弄了个措手不及。不过李尔文的这话也算问得有水平,所以她暂时打消了离开的想法,静观其变。
李晓峰其实在李尔文插话的时候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个小妞会给他找麻烦,不过他还不能发火,只能陪着继续周旋:“当然,只要波兰政府能兑现承诺,我们将立刻终止对华沙的攻击!这个诚意很足了吧?”
这话让m心中好一阵不屑。她愈发地确定,某仙人就是想拖时间,就是在虚张声势——停止进攻华沙,这不是扯淡,除了炮击过华沙两次,你的一兵一卒有打进过华沙?你拿这个当做所谓的谈判诚意,根本就是在忽悠!行了,老娘已经看穿了你的把戏,不陪你玩儿了!
不过李尔文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又开口了:“很好。这样对双方都好。我们觉得可以尽快的开启谈判进程了。不如,我们尽快在莱吉奥诺沃开始谈判吧!”
m自然不想谈判。因为她觉得这意味上当受骗。她怎么可能让某仙人如愿,当时她就想阻止李尔文。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李晓峰的动作却比她更快:“这不妥吧?组织谈判代表团需要时间,而且我不认为莱吉奥诺沃是理想的谈判地点!”
李尔文笑眯眯地问道:“那您需要多少时间阻止谈判代表团,觉得哪里是合适的谈判地点呢?”
李晓峰笑了笑,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谈判代表团的事情我说了不算,请容我们商量讨论之后再做决定。至于谈判的地点,我认为在战火纷飞的波兰,在华沙城下谈判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首先,安全很成问题,其次,我们不想给波兰人 民一种城下之盟的感觉。所以我认为最好的选择是莫斯科和彼得格勒!”
这话落在m耳朵里那真就又好气又好笑,谈判代表团她就不说什么了,某仙人这么说完全就是推脱,就是拖时间。至于谈判地点的选择,那就更是扯淡。波兰确实在打仗不假,可问题是俄国也不消停吧?而且什么顾忌波兰人 民的感观更是屁话,你小子若是真的那么在乎“波兰人 民”的意愿,之前就不该折腾出这些麻烦事儿!
反正,在m看来,李晓峰列举的这些理由完全都不成立,更是不可接受的。
对于m的愤怒,李晓峰却不以为然,心平气和地说道:“对谈判地点有不同意见可以提嘛!至于那么激动吗?这个问题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如果你们觉得在莫斯科或者彼得格勒举行谈判不可接受,也可以去华盛顿或者纽约嘛!”
李晓峰的这番话让m愈发地无语了——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你这是要把谈判的地点越放越远呢?如果真要去美国举行谈判,得穿越大西洋,这一路得浪费多少宝贵的时间?
基于此,m觉得完全不需要同某人继续磨牙了,她自认为已经看穿了某人的把戏,她敢断言某人的真实目的就是要拖时间,就是缓兵之计!否则能提出这些无厘头的建议?
“我认为不管是谈判的具体时间,还是谈判的具体地点都可以慢慢商量!”m赶紧的终止了谈话,她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了,“这样吧,我先将您的意见反馈回去,容我们商量和讨论之后再给你一个答复,如何?”
李晓峰脸上的表情似乎不太好看,仿佛对m的“拖沓”很不满意,他说道:“那可得快一点,否则,战场上的变化可是瞬息万变的!”
m只是干笑了一声,然后飞一般的走了,倒是她旁边的李尔文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您真打算接受那些条件?”特里安达菲洛夫对某仙人的举动很是惊诧,要知道某人之间的态度可是异常的坚决,怎么忽然之间就变卦了?
“没,就是陪他们虚与委蛇而已,看能不能迷惑住那些傻瓜!”李晓峰撇撇嘴道。
特里安达菲洛夫对政治家的把戏实在是不得要领,他的才华都在军事方面,所以很快他就懒得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道:“那还按照原计划行动吗?”
所谓的原计划。自然指在沃沃明构筑防线打阻击战。某仙人摇了摇头。断然道:“不,我们必须修订一下计划了。接下来我们先不忙着防守,先攻一把!”
攻一把?
特里安达菲洛夫愣住了,他们手下满打算满也就只有八千人的部队,防守都捉襟见肘,还进攻?攻哪里?
“华沙!”李晓峰很淡定地回答道。
“华沙?!”特里安达菲洛夫被吓了一跳,竟然让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他猛烈地咳嗽了几声。不可思议地问道:“您确定,要攻打华沙?这不是玩笑?”
李晓峰当然不是开玩笑,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刚才那番表演,迷惑m是足够了,但是还不足以骗过李尔文。实际上李晓峰虽然一直在对着m说话,可他真正关注的是李尔文。从那个小妞走的时候的表情来看,她似乎看出了什么。
既然李尔文没有完全上当,李晓峰就必须再加一把子力气,必须将把戏表演得更真实一些。所以他才断然决定要攻击华沙!
特里安达菲洛夫愈发地糊涂了,问道:“攻打华沙不是只会让波兰的资产阶 级更加紧张。让他们更渴望援兵吗?”
“站在波兰资本家的角度看,确实如你所说。”李晓峰笑了笑回答道。
“那……”
李晓峰打断了特里安达菲洛夫的话头。解释道:“但是能够决定波兰命运的从来就不是波兰的资产阶 级,也不是毕苏斯基。能决定波兰命运的只有我们和协约国集团……当然,波兰人不会听我们的命令,可是他们必须尊重协约国集团的命令。所以,对我们来说,波兰人的态度其实不值一提,你明白了吗?”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非是要忽悠拿着狗链子的协约国集团而已,只要协约国集团认定了李晓峰是在玩缓兵之计,必然的会倾向于毕苏斯基的方案。到时候就算是波兰的资本家一肚子意见,他们的后台老板也会迫使他们把意见嚼碎了吞回去。
特里安达菲洛夫又问道:“那么攻打华沙跟欺骗协约国集团之间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李晓峰叹了口气:“要想欺骗协约国集团,光凭我之前的那些表演是不够的。他们中间也有不少聪明人,想要瞒过他们,不是那么容易的。而如果我们能够表现得迫不及待,表现出一副以战促和的状态,那他们才会信以为真。”
特里安达菲洛夫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故意施加压力,装出要用武力迫使波兰人回到谈判桌上的样子……”
李晓峰微笑着点点头,他正是这个意思。而与此同时,协约国集团和毕苏斯基也接到了m的报告。
“你能确定,犹太人就是虚张声势,企图用谈判来拖延时间?”毕苏斯基问道。
“我十分肯定这一点,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企图欺骗我,但是我看穿了他的鬼把戏。所以我认为您暂时可以放心,华沙应该不会有任何风险,但是您在路上的那些援兵却是相当的危险,很有可能犹太人的主力已经挖好了陷阱在等着他们!”
毕苏斯基点点头,他很高兴协约国的特使能跟他取得共识,这将更加容易说服那些点小怕死的资本家。
“特使阁下,我希望您能帮着我做一些说服工作,您应该清楚,犹太人大兵压境,让我国一些立场不够坚定,不够镇定的人陷入了惊慌和恐惧当中。而惊慌失措的他们给我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m自然也知道毕苏斯基说的是什么,而这也正是她的使命,她会如实的向上面反映,并督促他们给那些胆小鬼施加压力。
很快形势就开始扭转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波兰资本家们根本不可能反抗身后的大老板,在巨大的压力下他们只能屈服。也就在这时,李晓峰组织的进攻也拉开了序幕!
又是铺天盖地的炮火急袭,不过和前两次炮击所不同的是,在炮击结束之后,就在波兰人以为可以收拾收拾被打烂的家园重新过日子的时候,犹太军队杀进了城内!
不光是波兰老百姓措手不及。负责守卫华沙的波兰军队也是措手不及。因为就在当天早上。上级才告诉他们:“根据可靠消息,犹太人不过是虚张声势,华沙会很安全,完全不需要担心,更不必忧虑!”
那真是话音未落就惨遭打脸,一时间毕苏斯基被千夫所指,被骂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尤其是觉得被忽悠了的波兰资产阶 级,那真心是义愤填膺。按他们的意思,毕苏斯基就该拖出去枪毙,而得出一个完全错误结论的m更是应该大切八块才好。
不过波兰资产阶 级的愤怒有用,有意义吗?不可否认他们的声势浩大,但也仅仅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因为协约国集团对犹太人突然攻击华沙有完全不同于他们的看法。
“看来m的判断是正确的,犹太人确实是虚张声势,而且已经是黔驴技穷了。他们以为可以用几千人的所谓进攻,用一次装腔作势的进攻欺骗我们,以为我们会上当……哈哈。这些蠢货,他们绝对想不到。正是他们的鲁莽行动才彻底的暴露了他们的底牌……告诉毕苏斯基,顶住压力,不要管那些胆小鬼的风言风语,按照他的计划行动,一定不能让犹太人得逞!”
有了干爹发话,毕苏斯基顿时觉得压力一轻,对他来说,国内的声音根本就是可听可不听,只要乖乖的跟着干爹的指挥棒走,还愁没有狗粮吗?
“命令各路援军暂停向华沙靠拢,让他们派出强有力的侦察力量,去搞清楚犹太人的军事部署,一旦遭遇了犹太人的主力,千万不要应战。应该首先向总司令部报告,然后积极主动的迂回……”
当各路急匆匆赶往华沙的勤王军得到毕苏斯基的命令时,有感觉莫名其妙的,有觉得气愤的,当然更多的则是松了口气,他们可不想跟犹太人的主力碰面,原地休息多好啊!
不过毕苏斯基也不会傻乎乎的命令自己的部队站着看戏,从本质上来说他依然想翻盘,依然想打一场轰轰烈烈的华沙保卫战。他不过是准备调整战术,重新部署。
很快新的命令又下达了下去:“经过侦查,一科确认没有遭遇犹太人主力的部队,应该积极主动地联系周边友军,应该互相靠拢……”
很显然,毕苏斯基准备让小股的勤王军汇合起来,这样就算遭遇了犹太主力也不会被一口吃掉。等勤王军集结成为一个整体,再向华沙靠拢,甚至可以主动寻求跟犹太人决战!
不过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出发点一开始就错了,李晓峰确实想拖延时间,不过不是通过谈判,而是主动的让毕苏斯基浪费时间。那些像小溪流一样的勤王军要集合成为一个整体,必然要不少时间。而且没有了这些不在作战计划中的意外因素搅局,乌博列维奇就不会再受到干扰,等他解决了当面之敌,毕苏斯基的嫡系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了!
“我们能欺骗波兰人多久?”特里安达菲洛夫问道。
李晓峰耸耸肩道:“能有个两三天就足够了,乌博列维奇同志大概还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消灭当前的敌人,然后有个一天左右的喘息时间,然后就可以比较从容的吃掉毕苏斯基的第一军了。”
特里安达菲洛夫点点头,又问道:“攻城部队什么时候能撤下来?”
李晓峰想了想道:“晚上立刻撤退,反正我们也是吓唬一下波兰人,真的陷进去就没有必要了。”
稍微一顿他吩咐道:“攻城部队撤下来之后,立刻退往沃沃明,充当阻击部队的预备队。”
说起来也是好笑,攻入华沙的东普鲁士人 民解放军满打满算其实也就是一个团的规模,不到两千人。可就是这两千人就把波兰人吓得心惊胆颤,还得依靠干爹加油打气和胁迫才能定住心神。而当他们在第二天早上发现前一天还耀武扬威的犹太人“大军”突然消失之后,另一种情绪又开始在他们心头泛滥了。
“华沙大捷!我英勇的华沙守军在百万民众的强有力支持下,在华沙痛击犹太匪徒,歼敌万余人,缴获武器无算!”
“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也是一场具有转折和决定性的胜利。犹太匪徒遭受了迎头痛击,损兵折将……这预示着胜利必然属于伟大的波兰人 民!”
不用说,这些恶心的话都是波兰宣传机构炮制出来的,真不知道他们所谓的歼敌万余人是怎么算出来的,难道是把犹太人的攻城部队击毙了五遍?
当然,这其中也有明眼的人,李尔文就对m说道:“这些波兰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被一小股敌人吓得动弹不得,人家主动撤退了,还有脸说什么大捷,简直是恬不知耻。我看按照这样的节奏下去,波兰人还要吃亏,嗯,吃大亏!”
m虽然也比较认同李尔文的话,不过怎么说波兰人也是站在协约国这边的,她多少要照顾一下盟友的面子:“这也是没办法,毕竟波兰人的压力很大,迫切地需要一场能鼓舞士气的大捷……不过我们已经看穿了犹太人的虚实,接下来只要波兰人不犯低级错误,局势应该会好转!”
好转?李尔文在心中冷笑了一声,从头到尾她都认为某仙人是在欺骗协约国集团,而且欺骗得还很成功,可以预料,接下来局势不光不会好转,还会急剧的恶化!(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尤文图斯同志!
471 明朗
确实被李尔文猜中了,波兰人的情况不光不会好转,甚至是急转直下迅速地恶化了。其中最要命的就是毕苏斯基下达的那两道命令,这两道命令虽然避免了勤王军被围点打援各个击破,但是也极大的缓解了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的压力。
其中体会最深的就是米罗诺夫,说实话,他已经油灯苦尽,准备迎接最后的时刻了。但就在这时候,之前表现得十分焦躁、十分急迫的波兰人忽然就转性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温吞水。
波兰人开始暂缓进攻,甚至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收缩和调整,这样的变化让米罗诺夫真心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波兰人这是抽什么疯!
人来疯而已。毕苏斯基既然命令那些勤王的杂牌军暂缓行动,自然也不可能忘记自己的嫡系。实际上毕苏斯基更加重视嫡系部队的安危,因为在他看来,如果犹太人准备围点打援,那么他的嫡系绝对是犹太人的首要目标。
所以一旦识破了犹太人的“诡计”,他立刻亲自命令嫡系部队暂缓前进,命令他们加倍小心,一定不能被犹太人的主力包了饺子。
既然毕苏斯基这个**oss都发话,下面的人能不听吗?其实下面的人也愿意听,毕竟这一路上紧赶慢赶,可是给他们累出翔来了。能喘口气有什么不好?
而且犹太人的阻击部队打得十分顽强,简直就不能用硬骨头来形容,简直就是一根钢筋!一口咬上去崩掉了他们半口好牙!
所以毕苏斯基的嫡系很愿意停下来休息。他们很彻底地贯彻了毕苏斯基停止前进的命令。甚至不光没有前进。反而开始后退。为什么会后退呢?那还不是明摆着,后面就是上马乌基尼亚,也算是一座中型城市了,驻扎在城内可不比在荒郊野外受罪强!
毕苏斯基绝对想不到,他的嫡系部队会如此的消极,主力一下子就缩回了上马乌基尼亚,甚至将大部分已经渡过布格河的部队又撤了回来!只留下少部分部队把守渡口以及“围攻”负隅顽抗的犹太人。
围攻为什么要打上引号呢?因为这里面也是有说头的,米罗诺夫的残存部队确实被包围了。但并没有遭到什么攻击。波兰人是围而不攻,简直就是在就近监视一样。
这样的情况其实也好理解,毕竟主力都缩回成立享福去了,只留下他们这些倒霉鬼啃骨头,这种待遇谁会高兴?既然上头都消极,下面的人就不会主动,他们自然会选择出工不出力。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米罗诺夫被这个大馅饼差点砸晕了,不过在短暂的喜悦之后,他立刻就恢复了清醒。确实。情况有所好转,但他的部队并没有根本上摆脱困境。谁知道波兰人什么时候就会醒悟过来,如果不乘着他们迷糊的时候积极开展行动,接下来恐怕只能哭得成!
波兰人没有行动,但是米罗诺夫却主动的开始行动,他乘着夜色联络被分割包围的部队,准备收拢部队突围!
没错,就是突围,米罗诺夫总算是收到了乌博列维奇发给他的迟到的撤退命令。不过当时有点晚,因为他已经被完全困住了,只能继续在包围圈里挣扎。而现在,波兰人主动的松手了,他不赶紧跑路,那才是傻了!
不得不说,米罗诺夫运气不错,或者说苦尽甘来,就在他准备突围的时候,乌博列维奇派来的那个象征性的接应部队也到了。有了他们的配合,米罗诺夫的突围行动就愈发地顺利了。
顺利到什么程度?
米罗诺夫刚刚进行突围,波兰人只是象征性抵抗了一下就网开一面,几乎是欢送他离开。为什么会这样?
大概是包围米罗诺夫的波兰人觉得,他们之所以会呆在荒郊野外而不是在城里,原因就在有米罗诺夫这个不和谐因素。如果没有了这个不和谐因素呢?敌人突围了,那他们继续留在荒郊野外还有什么意义?那时候,恐怕他们也可以进城享福吧?
上马乌基尼亚的战斗爆发了四天之后,用一种很荒谬的方式画上了休止符。就如同两支部队不约而同的在上马乌基尼亚撞在一起一样,他们又很默契的选择和平“分手”。
当然,波兰人很快就会为和平分手付出代价,十分惨烈地代价。不过这是后面的故事,以后再说,暂时还是让我们看一看米罗诺夫的独立骑兵旅的情况吧!
应该说独立骑兵旅从兵力上说已经不存在了,为期四天的惨烈阻击战,几乎把这个旅打了个精光,全旅上下还能继续战斗的不超过500人,连一个营都编不齐。
其中最惨烈的要数如下的几只部队,驻守175.2高地的马科夫连,全连上下活着走下地狱山的只有八个人,其中还有四个重伤员,连长马科夫浑身上下有三处枪伤和五处刀伤,至于被弹片击中什么更是数都数不清,反正这位有勇有谋的硬汉子几乎是不成人形,连他的弟弟都认不出来了。
当然,二连的牺牲是具有伟大意义的,正是因为他们死死地扼住了波兰人的交通线路,导致他们无法施展全力,为主力部队极大的减轻了压力。不客气地说,没有二连,米罗诺夫会被波兰人连皮带骨头吃得一点儿都不剩。
获悉了二连的壮举之后,东普鲁士人民共 和 国临时政府一致通过决议,授予二连“钢铁英雄连”荣誉称号,并保证二连的番号将永远的保存下去。至于二连牺牲的以及幸存的战士,每个人都将获得东普鲁士人民共 和 国最高荣誉——人 民英雄勋章。
而另一支获得特别嘉奖的部队就是守卫沙滩上五号阵地的达扬所部。该部被授予了“打不垮的硬骨头营”荣誉称号,在战斗中该部先后击退敌人进攻三十余次,毙死毙伤敌人两千余人。在战斗结束的时候。该营只剩下了一个排。约四十人。其中营长达扬被打瞎了一只左眼。依然忍痛指挥战斗的画面将被永远的铭记。
不过米罗诺夫却没有多少时间享受这些荣誉,他收拢了残部之后,立刻就带领部队进行转移,跳出了噩梦一般的上马乌基尼亚,像幽灵一样消失在了战场上。
在独立骑兵旅消失之后,上马乌基尼亚基本就没有了枪声,战场上唯一的热点就在沃沃明以东二十多公里的一片狭小的区域。在这片区域里,乌博列维奇的五个师包围了波兰人大约两个师。歼灭战打得如火如荼!
“顶住,你tm的给老子一定要顶住!”萨加诺夫斯基冲着听筒一阵大吼大叫,然后狠狠地挂上了电话。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这个军长吼得最多的就是顶住,可是却怎么也顶不住,先是他手下的22师没有顶住犹太人的狂攻,一眨眼就被吃得干干净净。
当时萨加诺夫斯基吓了一跳,之前他还以为只是碰上了犹太人放在外围打阻击,防止他们增援华沙的小股部队。这才命令22师不惜一切代价的狂攻,可惜攻了一天半点收获都没有。反而被吃掉了。
也就是那时,萨加诺夫斯基才反应过来——情况不对。这似乎是犹太人的主力?讲心里话,那时候他还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他手头的部队是什么成色,他这个军长最清楚不过了,犹太人没到底看得上他这点杂牌军吧?
这么说吧,萨加诺夫斯基原本只是一个师长,而且他所统辖的20师还是一个不满编的空架子部队,实打实的说,他顶多只有一个旅的部队。
不过在毕苏斯基在东普鲁士惨遭滑铁卢之后,为了挽回局势,这位总统阁下立刻命令扩军,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抓壮丁。萨加诺夫斯基很好的贯彻了毕苏斯基的命令,他的20师也急剧膨胀,扩充成为了20军,下属三个师,分别是20师、21师和22师。
师长变军长,平白的就涨了两级,这种好事自然让萨加诺夫斯基很是欢喜。不过更欢喜的还在后面,当犹太人大举南下,威逼华沙的时候。他第一个响应了毕苏斯基的“勤王令”,带着他的20军快马加鞭的往华沙赶。
萨加诺夫斯基为什么会这么积极,难道他就一点儿也不怕犹太人,难道他对自己的部队就如此的有信心吗?
那当然不是,实际上这位军座大人对自己的部队一毛钱的信心都没有,除了基干的20师还能打一点儿,其他的两个师基本算是凑数的。拿这样的军队去跟犹太人对拼,那等同于找死!
既然如此,萨加诺夫斯基为什么会积极呢?原因很简单,这位军座大人很有点政治头脑,他认为毕苏斯基主掌波兰是大势所趋,赶紧的讨好这位总统大人,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那以后还不意味着升官发财?
在功名利禄的刺激下,萨加诺夫斯基也就铤而走险了,冲得那叫一个快,不过倒霉的也快,还没抵达沃沃明,就撞上了乌博列维奇,然后?然后就悲剧了呗!
之前萨加诺夫斯基是一门心思的想要迎合毕苏斯基,准备给总统阁下留一个好印象,好为今后的仕途铺路。这才一时冲昏了头脑,现在挨了乌博列维奇一记闷棍之后。这位军座大人清醒了,升官发财固然重要,可是小命更加重要!
如果让犹太人包了饺子,别说升官发财,说不好连命都会丢掉。哪怕犹太人善待俘虏,他这个败军之长恐怕也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了。所以在万分紧急的关头,萨加诺夫斯基做出了一个决定——突围逃跑!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萨加诺夫斯基觉得还是先保命要紧,他命令21师原地顶住乌博列维奇的进攻,而带着他嫡系的20师向东北方向突围!
而正是这位萨加诺夫斯基军长的突围,让战场上的形式陡然开始明朗了。前面说过了,他的20军就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架子部队。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可以。但是跟乌博列维奇的部队比起来根本就不够看的。
尤其是21师对这位军座大人的命令颇有微词。认为军座就是拿他们当炮灰使,自然的对阻击断后并不热心。几乎就在萨加诺夫斯基带着他的嫡系20师突围开始,21师也开始了自发的突围行动。
而与此同时,乌博列维奇正在做最后的总攻准备,正在调整部署,准备在天亮之前就解决眼前这个20军。他完全没有料到敌人说跑就跑,不光跑得这么突然,而且跑得如此的没有章法。简直就是一窝蜂的乱窜!
顿时,战场上的情况又开始混乱起来了,按照乌博列维奇原本的部署,是准备攻坚的,可如今完全不需要攻坚了,怎么抓住四处乱窜的敌人才是根本问题!
而此时,乌博列维奇也表现出了一个军事家的素质,他果断地指示前线部队:“除以一小部留下打扫战场外,主力立刻开始追击敌人,不要怕打乱建制。不要怕伤亡,不要怕困难。不要怕疲劳,不要怕饥饿,放开手脚全力追歼敌人!”
于是乎,刚刚才恢复正常的乌博列维奇所部,又一次变得“混乱”起来,主力部队完全分散开来,以营连为单位疯狂地追击萨加诺夫斯基,各种遭遇战碰头战数不胜数。
不过和前一次的混乱相比,那一次是被动的混乱,而这一次是主动的“混乱”,而且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全军上下对怎么应对“混乱”有了经验,呈现出一种乱中有序的状态。
和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的乱中有序截然不同,萨加诺夫斯基的20军那就真是乱成了一锅粥,他这个军长找不到师长,师长也找不到下面的团长,团长也找不到营长和连长,总而言之20军呈现出崩溃的状态。
比如,乌博列维奇的3师2团1营连夜追击,狂奔20余公里追上了敌20军201团。1营不明敌情,但为了达成尽量滞留敌人前进的任务,毫不犹豫地发动了进攻。在火力连的掩护下,三个步兵连冲入敌人落脚的村庄里,一度打得201团晕头转向。以至于该团团长亲自组织反击,投入了两个营,并调集团属火炮猛轰1营。双方前后共激战6个小时,冲入村内的1营三个连最后打得只剩下一个连长和十个战士。
在1营不计投入的猛攻下,201团被吓坏了,以为是遇上了犹太人的主力部队,最后竟然尽数投降!
类似1营一样的战斗还非常多,激战了一整夜之后,萨加诺夫斯基的20军基本上算是完蛋了,20师仅存一个半团突围而出,至于21师,在一片混乱当中,大部分被乌博列维奇歼灭,全师上下仅仅跑出来了两个营。
按理说两天两夜歼灭敌人两个半师,这样的战果乌博列维奇应该满意了,可事实相反,乌博列维奇并不满意这个战果。在他看来,虽然战斗突然爆发给他的部队带来了一定的麻烦,但是必须看到,不管是兵力上还是士气上和战斗力上,他的部队都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而在这样的优势条件下竟然不能全歼敌人,反而又因为一个突发的意外因素导致敌人逃出去了两千多敌人。这充分说明了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还存在相当多的问题,尤其是缺乏大兵团作战的经验。而接下来,要打的可是毕苏斯基的嫡系,那些部队可不是萨加诺夫斯基这样的杂牌军可以比拟的。
所以在追击作战结束之后,乌博列维奇并没有表扬自己的部队,反而是提出了严厉地批评。他一面快速整顿部队,另一面派遣主力继续向北追击。
“20军遭受重创?”
当战斗结束,当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愉快地打扫战场的时候,守在华沙城里的毕苏斯基才得到消息。
应该说,这个消息让他非常的意外,之前萨加诺夫斯基发给他的电报虽然有提到遭遇了犹太部队,但是那位一心只想着升官发财的军长马虎大意了,以为遇上的只是小股犹太人,以为他的部队占据优势,将很快从对手身体上碾过去。所以,他发给毕苏斯基的电报是十分自信的,一方面夸大了自己部队的战斗力,另一方面贬低了犹太人的数量。
所以,当时毕苏斯基也以为那位老兄只是遭遇了小股犹太人阻击骚扰部队,根本就没当一回事。这位大统领依然在地图上无助的搜寻消失了的犹太人主力。
直到20军基本覆灭,直到萨加诺夫斯基又一次发来了电报,毕苏斯基这才反应了过来:“蠢货!”
毕苏斯基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破口大骂道:“那个蠢货坏了老子的大事!白白耽误了我们两天的时间!”
一想到耽误的这两天,以及莫名其妙被消灭的一个军,毕苏斯基是顿足捶胸。如果萨加诺夫斯基早点探明敌情,他完全可以命令其他的勤王部队赶紧向华沙靠拢,然后集中兵力跟敌人决一死战。
“把那个混蛋送交军事法庭!”毕苏斯基恶狠狠地下达了命令,“枪毙他!”(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尤文图斯同志!
472 决战(1)
此时杀人除了发泄一下怒气,对战局又有什么用处呢?实际上不光是没有好处,反而又副作用。
你想想本来20军残存的部队就是惊弓之鸟,这时候最需要的是稳定人心,而毕苏斯基却干掉了他们的军长。诚然萨加诺夫斯基是该死,但不该这个时候死!
他的死不光无法稳定战局,反而让20军残存部队变得更加混乱了。
不过毕苏斯基此时也顾不上什么20军了,对他来说,虽然丢掉了一个军,虽然这样的惨败让人很恼火,但对他来说也不完全是坏消息。20军的全军覆没唯一附带的好消息是——他终于找到了犹太人主力的方位。
用毕苏斯基自己的话说:“战争的迷雾已经被吹散了,犹太人现形了,他们所倚仗的那些小把戏再也没有任何作用。我能感到情况虽然不算理想,但是却向着好的方向转化!”
毕苏斯基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原因非常简单,知道了犹太人在沃沃明方向之后,他就不用担心南方和西方赶过来的勤王军的安危了。完全可以命令这些部队重新开拔,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华沙。
从他所了解的情况看,从南方圣十字省和喀尔巴阡山省赶来的勤王军大概有两个师,分别是30师和34师,从西边大波兰省和罗兹省赶来的则有两个师和一个混成旅,分别是27师、29师以及202混成旅。
这些部队虽然战斗力不太强,但怎么说也将近有5个师的兵力,再加上驻守华沙的两个半师。一旦部队汇合之后。他就拥有将近7个师的兵力。
如果再加上嫡系的第一师、第二师和第三师。毕苏斯基手头上就有10个师的兵力。这些人马再加上主场作战的优势和干爹的援助,毕苏斯基认为自己完全没有失败的可能。
当然,对毕苏斯基不利的情况也有,首先他最拿得出手的那三个师还远在上马乌基尼亚,离波兰还有一段距离。而且中间还隔着犹太人的主力,并且勤王而来的四个半师战斗力很有限,大部分都是紧急扩充起来的炮灰部队,从20军的情况看。战斗力实在堪忧。
这还不算完,这些勤王而来的部队,一路上是跋山涉水,体力消耗还是比较大的。至少以他们当前的状态是无法立刻投入到战斗中去的。
当然,毕苏斯基不管这些,他只看到了自己人多势众,只看到了自己的优势,满脑子盘算的都是怎么在华沙城下进行决战。
对此,李尔文耐着性子提醒了他一句:“总统阁下,先不提您的部队的战斗力。就说您的计划,在华沙城下进行决战。这就根本不现实。不客气地说,这并不由您决定!”
毕苏斯基刚想说什么,李尔文却接着说道:“您凭什么认为犹太人会在华沙城下跟你决战?犹太人为什么要按照您的意思去作战呢?从之前的情报就能看出,犹太人对华沙没有任何兴趣,他们只想歼灭波兰的有生力量,对攻城夺地没有兴趣。你拿什么将他们吸引到华沙来呢?”
毕苏斯基冷哼了一声,很自信地说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自信?很简单!之前犹太人确实没有攻占华沙的打算,但是随着他们取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他们必然会信心爆棚,而且一直以来他们对波兰就存在野心和幻想,他们就是想占领波兰的土地、奴役波兰的人民,现在机会就摆在了他们眼前,他们为什么要放弃?”
李尔文对此嗤之以鼻,甚至认为毕苏斯基都有被迫害妄想了,她很想嘲讽这货两句,可毕苏斯基完全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而且,你之前不是说了吗?犹太人是想歼灭我的有生力量,现在我的有生力量全集中在华沙,你说他们有什么理由不来?”
看着毕苏斯基得意洋洋的样子,李尔文很是不屑,讥笑道:“是吗?您好像忘记了您的第一师、第二师和第三师可不在华沙,如果犹太人的目标是他们,您可就鞭长莫及了!”
毕苏斯基想过这个种可能吗?他当然想过,不过他很乐观地认为:“歼灭我最精锐的三个师?你真是太高看犹太人的战斗力了。我敢向你保证,只有最狂妄最无知的傻瓜才会生出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我的部队可以以一当十,可以将犹太人打得……”
“您的大……豪言太多了!”这下连m都听不下去,直接打断了毕苏斯基:“您的部队能不能以一当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之前在东普鲁士犹太人就策划了一场围歼战,就有全歼你的部队的意图。而现在,他们瞄准了你的那三个师也不是什么无法想象的天方夜谭!”
m不管毕苏斯基的脸色多么难看,继续说道:“并且,恕我直言,你有点看小犹太人的战斗力了,如果他们的主力真的在寻求围歼你最精锐的部队,总统阁下,我想知道你对此有什么对策吗?”
毕苏斯基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被两个小女人顶撞了,还是很直接的让他下不来台,这让他很伤自尊。而更让他恨得慌的是,他还不能不听对方意见。
之间毕苏斯基强忍着怒气说道:“对于不太可能发生的事件,做过多的预测和猜想无疑是很愚蠢的行为,是杞人忧天!我个人很反感这样的做法的,不过出于对盟友的尊重,我还是很乐意解除你们的忧虑……”
说到这,毕苏斯基不知道怎么的开始骄傲和得意起来,这让m和李尔文好一阵诧异,不明白这位火烧眉毛的总统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情。难道是压力太大导致他精神崩溃了?
毕苏斯基笑道:“想要吃掉我最精锐的三个师,犹太人没有那种牙口。如果他们真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准备铤而走险。我也有全盘的应对计划。1、2、3师将在上马乌基尼亚拖住犹太人的主力。而我则在华沙集中七个师的优势兵力迅速北上。一口气将他们反包围!将他们全歼在布格河畔!”
m和李尔文对视了一眼,问道:“如果1、2、3师没有完成您赋予他们的任务……”
毕苏斯基一挥手就打断了她,斩钉截铁地回答道:“那是不可能的!”
李尔文还想再说什么,但毕苏斯基却强势地结束了谈话:“好了,女士们,我已经充分解释了我的作战意图,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这都是万无一失的。你们唯一需要的。就是等待我全歼犹太人的好消息!”
毕苏斯基说完之后,大步流星的就走了,对于这位过于自信的波兰总统,m表示出相当的忧虑,她在给上级的报告中写道:“毕苏斯基已经表现出明显的独 裁倾向,我很怀疑这位总统阁下是否真的能推进波兰的民 主进程……当然我更怀疑的是他的领导能力,过于刚愎自用的他已经听不进去任何正确的意见,在他的领导下,我认为波兰的前途岌岌可危……”
应该说m下的这个结论太客气了,李尔文对毕苏斯基的评价更加直接:“这个蠢货会毁了他自己和波兰。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和犹太人将好好的教育他!”
且不提这两位女士对毕苏斯基的怨念和诅咒,仅仅从军事角度上分析一下。毕苏斯基的作战部署有问题吗?
可以看出他的作战计划的核心思想就是以静制动,他的部队将牢牢地扼守两个战场上的节点——华沙和上马乌基尼亚。如果犹太人进攻华沙,那他就依托城市跟犹太人进行周旋,并适时的命令上马乌基尼亚的部队抄犹太人的后路,让犹太人腹背受敌。
如果犹太人不打华沙,将目标瞄准上马乌基尼亚的部队,那他就带着华沙城里的七个师快速突进,在布格河畔打一场轰轰烈烈地歼灭战。
似乎这个计划不错,因为不管是华沙还是上马乌基尼亚都有重兵,都是犹太人一口吃不掉的。只要一个方面能拖住犹太人,等另一方面合围上来,必然能反包围犹太人。
不过这个看上去像那么回事的作战计划却存在相当大的漏洞,首先是毕苏斯基对犹太人的兵力和战斗力估算错误了。不错,在整个战场上他毕苏斯基拥有尽十个多师,差不多十万人的庞大兵力。
而犹太人只有六个师多一点的兵力,十个师从纸面上说确实比六个师多。问题是,这种多仅仅存在于纸面上,犹太人的师编制比波兰人的师要大,一个波兰师多则九千上万人,但是少的也只有六七千人。而犹太人的师每一个都超出一万两千人,主力师甚至有将近一万六千人。这么算下来,犹太人也有八万多人的兵力。
也就是说双方在战场上的兵力大概是个平手,波兰人也许人稍微多一点,但多得有限,并且大部分都是新兵,战斗力有限。
当然,这样的对比还不足以反应战场上的实际情况,必须要看到,犹太人的主力部队大部分都在乌博列维奇手里,大约有七万多人。而波兰人却是分兵两处,或者说分兵四处,上马乌基尼亚有一点,华沙有一点,还有两只部队还在路上。也就是说在决战爆发的时候,犹太人已经集中了优势兵力,而波兰人还是一盘散沙。
比如乌博列维奇的目标——上马乌基尼亚的波兰军队满打满算也没有四万,实际上也就是三万人多一点。是的,乌博列维奇吃掉这三万人是需要时间,但是你毕苏斯基汇合兵力,然后等你从华沙出发前往救援,将需要更多的时间。更何况,半路上还有严阵以待的某仙人在等着。
这么看来,毕苏斯基那个所谓的以静制动的作战计划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了。其实还可以更深入的分析毕苏斯基制定这个作战计划的本质——本质就是毕苏斯基潜意识或者他不愿意承认的意识里有一种念头:野战他恐怕不是犹太人的对手,离开城市主动出击恐怕风险很大!
说白了,毕苏斯基已经有点被打怕了。不管是在东普鲁士还是之前爆发的一系列战斗。他的部队无一例外的在野战中吃了大亏。所以潜意识告诉他要扬长避短。所以他选择了看上去更稳妥更有把握的战法。
问题是,对于一只野战能力不强,或者说野战能力很有问题的部队而言。根本就不可能做到以静制动,以静制动就等于被动挨打,就等于拱手将战场上的主动权交给敌人。
后面的战斗历程也很明显的反应了这一点,战场上的主动权牢牢地控制在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军手里,从始至终毕苏斯基和他的波兰国防军都只能被动接招。
六月十八日,乌博列维奇的部队一路追击20军残部。终于抵达布格河畔。在河对岸就是独立骑兵旅曾经浴血奋战过的战场,哪怕过去了两三天,隔着一条河依然能看到战场十分血腥。
放下望远镜,乌博列维奇感叹了一声:“独立骑兵旅确实是好样的!”说完这句话,他就命令道:“准备渡河!”
其实说渡河还早,因为在河岸这边还存在不少敌人,一部分是一路狼狈逃跑的20军残部。按照毕苏斯基的命令,他们将与上马乌基尼亚的部队汇合,所以这一路被乌博列维奇追得相当的惨。
另一部分则是之前奉命渡河的波兰国防军第一师先头团,他们在被炸毁的铁路桥旁建好了一座浮桥。这座浮桥原本是为了主力过河准备的。可是在毕苏斯基的命令下,主力部队不需要过河。于是这座浮桥就晾在那了。
其实按照波兰国防军第一师顶头上级第一军军长波尔斯基的命令,这座浮桥应该被立刻摧毁。不过第一师师长格尔切克觉得自己的先头团还在河对岸,炸了浮桥过河相当麻烦,一旦犹太人冲上来了,他的先头团不就是肉包子打狗了吗?
于是,格尔切克给先头团下了一个很人性化的命令,告诉他们:“一旦发现了犹太人主力部队,立刻过河,并马上摧毁浮桥!”
大概在这位师长看来,炸桥完全不需要着急,先布置好炸药,等犹太人来了,不就是一个点火的事儿?
不过格尔切克师长没有料到一点,首先抵达浮桥的不是犹太人,而是20军的残部,当时他的先头团正在过河,并准备马上摧毁浮桥。不过这一举动却触怒了20军的残部。
代理军长冈卡尔站在浮桥上跳脚骂道:“老子的部队还没有过河,哪个敢炸桥?狗日的,老子们跟犹太人浴血奋战,结果却要被自己人卖了,有种的你们就连我们20军全体将士一块炸了吧!”
20军的残部也一起大骂第一师先头团:“我们打了几天的恶仗,为你们挡了犹太人两天,现在你们过河了,就要炸桥!真是只顾自己,不顾别人!”
冈卡尔怎么说也是个军长,可是比一师先头团团长大好几级,这位军座大人都跳脚了,而且就站在浮桥上,给先头团团长几个胆子也不敢炸桥不是。
于是乎,这座浮桥也就没炸成,结果20军残部还没完全过河,乌博列维奇的骑兵就杀到了,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取了这座浮桥。
而谁也想不到就是这座小小的不起眼的浮桥,给波兰人造成了极大的麻烦。因为本来按照毕苏斯基的命令,发现犹太主力之后,第一军应该依托布格河迟滞敌人前进,为毕苏斯基带着主力前来合围争取时间。
结果乌博列维奇不费什么周折就占领浮桥,依托浮桥快速过河,迅速地就在河对岸站稳了脚跟。这让毕苏斯基的盘算是完全落了空!
当毕苏斯基收到波尔斯基的电报,得知犹太人的目标真是他的嫡系部队,而且已经成功渡河的时候。这位大总统顿时慌了手脚。m和李尔文的预测变成了现实,犹太人确实比他想象中胆子要大,胃口要好。
而此时,30师、34师以及27师和29师还在前往华沙的半路上,只有一个202混成旅刚刚抵达华沙。也就是说,原本按照作战计划,毕苏斯基应该尽带主力前往上马乌基尼亚,可是毕苏斯基却不敢去了。
为什么?还不是兵力不够,此时,毕苏斯基手头的部队远远不够,以这三万人多一点儿的部队出城,他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万一犹太人在上马乌基尼亚只是虚晃一枪,只是佯攻,真正的主力却埋伏在半路上等着他。那这一去不是有去无回吗?
毕苏斯基不敢动,他只能一面催促30师、34师以及27师、29师加快速度前来跟他汇合,另一面严令波尔斯基进行火力侦察,命令他一定要搞清楚对面的敌人就是犹太人的主力,还是小股佯攻部队。
波尔斯基接到这道命令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只能照办。很快他就组织了一次相当规模的火力侦察,上马乌基尼亚歼灭战也就此拉开了序幕!(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尤文图斯同志和qfh同志!
473 决战(2)
格尔切克的第一师按照波尔斯基的命令进行了一次空前规模的火力侦察。这位刚刚因为浮桥事件被波尔斯基骂得狗血喷头的师长在巨大的压力下拿出了看家本领,一口气投入了两个团进行所谓的火力侦察。
负责主攻的是第100团,从旁配合的是第101团,除了在之前的战斗中受到过一定损失的第102原地休整之外。格尔切克将他能投入的部队全部都投了进去。
与其说这是一次火力侦察,还不如说是一次突然急袭。对于刚刚渡过布格河,正在河滩附近构筑前进阵地的东普鲁士人民解放军第1骑兵师1团的官兵来讲,战斗爆发得有些突然。
因为之前波兰人可是没有表现出一点儿要打仗的意思,拱手让出了浮桥,然后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构筑好了桥头堡,一直等到他们巩固了阵地,等到他们以为波兰人都是胆小鬼,以为可以喘一口气的时候,战斗却突然打响了。
负责在一线警戒的1团1营1连首先遭到了波兰人的攻击,先是一阵炮火急袭,波兰人一口气发射了上百发炮弹,将1连的阵地炸开了花。
大部分1连的官兵没有任何准备,在炮火的打击下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兄弟。就在1连官兵仓皇的钻进散兵坑和战壕里躲避炮击时,100团的主力营直接就开始了冲锋。
整整一个营,一口气就将1连给淹没了,手忙脚乱的1连几乎只做了象征性的抵抗。就被击溃了。当这个连撤回营主力阵地时。已经伤亡了一半!
“你打的是什么鬼仗!”
1连的怂胞表现让1团长相当的恼火。上级三令五声的告诉他,必须重视接下来的战斗,不准备有任何马虎轻敌的情绪。可现在倒好,他的主力营的尖刀连因为马虎大意一眨眼就伤亡了一半,这不是给他上眼药,不是打他的脸吗?
“反击!立刻给我夺回阵地!”1团长立刻就做出了决定。
这位也是雷厉风行的性子,说反击那就是立刻反击,而且反击的时候特别的凶悍。
当波兰人准备继续深入的进行火力侦察。准备乘机扩大战果的时候,他们迎头撞上了1团的反击。在空旷的河滩上,波兰人迎头撞上了犹太骑兵,一眨眼的功夫双方就纠缠在了一起,血腥的肉搏战开始了。
应该说,地形对双方都不太有利,对犹太骑兵而言,松软的沙滩无法完全发挥出骑兵的冲击力,这导致他们突击的威力大大下降;而对于波兰人来说,空旷的河滩上几乎没有任何遮蔽物。他们只能用血肉之躯迎战骑在高头大马挥舞着闪光闪闪马刀的敌人骑兵。
最终的结果是犹太骑兵技高一筹,仅用了一次冲锋。就将波兰部队切得七零八落,接下来旋转的马刀不断的给波兰人放血,这支刚刚击溃1连还没来得及仔细的咂摸一下胜利滋味的部队顷刻之间就崩溃了。
“该死的!”这回轮到波兰团长骂娘了,“让二营去接应一营,让三营做好战斗准备!”
从这位团长的话来看,他一点儿收手的意思都没有,这是准备在河滩上跟骑一师一较高下了。
在接下来的这个夜晚,双方你来我往,围绕这河滩上的阵地进行了反复的争夺。双方不断的将大股的兵力投入进去,从连排级别的小打小闹一直发展到整营、整团的反复拉锯。
激战了一夜之后,双方都没有讨到什么便宜,犹太骑兵依然牢牢控制了河滩上的桥头堡,保卫了浮桥的安全。不过同样的,他们也没能按照乌博列维奇的命令,快速的向纵深发展。总而言之,双方打了一个平手。
天亮之后,战斗就如之前突发爆发一样,又突然停止了。之前表现得十分亢奋,准备不顾一切的波兰人忽然又变老实了。他们忽然脱离了跟犹太人的接触,缩回了上马乌基尼亚郊区的前沿阵地。
原因很简单,波尔斯基已经获得了火力侦察的报告,当他得知河滩上至少有一个骑兵团,河对岸还有敌人一个骑兵团和一个步兵团的时候,他知道,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初步探明,我正面之敌至少是一个骑兵师,且在该股敌人之后,还发现至少有敌人两个师的番号。由此估算,这绝对是敌人主力!”
在这份报告的末尾,波尔斯基很恳切地向毕苏斯基提出了要求:“敌人兵力众多,以我第一军之战力,恐不能持久,忘阁下尽快北上增援,已达成战役设想之目标。”
毕苏斯基接到这份报告的时候,还是有些疑神疑鬼,虽然波尔斯基说得言之凿凿,但是他依然有疑虑,是不是可以接续等一等看一看?万一这依然是犹太人的诡计呢?
这一等就是一个上午,毕苏斯基除了命令波尔斯基继续加强侦查严阵以待之外,他自己的部队依然呆坐在华沙城内。
直到中午,当波尔斯基告诉他犹太人已经有两个师渡过了布格河,还有两个师正在渡河的时候,他才行动起来。
“第11师、12师及202混成旅立刻沿着铁路线北上,务必在明日下午5时之前抵达沃胡夫。”
毕苏斯基一口气就将他手头上能拿出的部队全部投入了进去,看上去很有点破釜沉舟的意思。不过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暴露了他的本质:“这一路行军务必提高警惕,需做好侦察工作,不能盲目冒进!”
好吧,最后这道命令让11师、12师的师长以及202混成旅的旅长很是摸不着头脑。您老人家一面下了死命令,让我们于明日下午5时务必抵达沃胡夫,然后却又说不能冒进必须小心。那个啥。您究竟是让我们打马扬鞭赶路呢?还是让我们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呢?
总而言之。这三位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解读毕苏斯基的命令。于是乎三个人就得出了三个不同的结论。11师认为兵贵神速,救命如救火,那就快点冲;12师却觉得,如果总统阁下只是想强调速度那后面的那番话就根本不用提,既然提了那就一定有意义,那后面的话才是重点,所以赶路是要赶的,但是稳妥为先;至于杂牌的202混成旅。他们本来就有畏敌思想,经过毕苏斯基这么一提醒,那就更加的畏缩不前。
用该旅旅长达明斯基的话来说:“咱们是杂牌,没必要跟正规军抢风头不是?再说我们这一路紧赶慢赶才抵达华沙,还来不及喘口气,哪里有那么多精力狂飙突进……慢点儿很好,我们老老实实吊车尾就行了!”
于是乎这三个师出了华沙,那是快的飞快慢的龟慢,呈现出11师打头,12师居中。202混成旅掉最后的一字长蛇阵。也就是说当11师在沃沃明一头撞上李晓峰和特里安达菲洛夫的阻击部队时,双方的实力差距并不大。波兰人根本就没有任何优势。
“有敌人?”
11师的师长罗德维克有些意外,按照毕苏斯基给他的情报,犹太人的主力应该在上马乌基尼亚才对,那眼不前的犹太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有多少敌人?”罗德维克赶紧问了一声。
在他看来如果敌人人数不太多,那很可能要么是犹太人的小股殿后部队,或者干脆就是犹太人留下的阻击部队。可是他的部下却给他带来了一个很震惊的消息:
“敌人肯定超过了两个师,就沃沃明难民提供的情报,对面至少有三个旅的番号!”
“三个旅?”
罗德维克被吓了一跳,根据情报显示,犹太人的旅一般而言都有五到六千人,多的甚至有七八千人,几乎就相当于波兰国防军的师。三个旅至少能顶得上他三个师,如果沃沃明真的有如此多的敌人,那不是敌人的主力又是什么?
罗德维克紧张了,他马上将这个消息通知毕苏斯基,另外他也得为自己的部队考虑一二了。前面说了,他的部队冲在最前面,跟后面的12师和202混成旅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这让罗德维克产生了一种很危险的幻觉,他觉得自己过于突出了,很有可能被敌人包饺子!
“总统阁下,我强烈地要求暂停向沃胡夫前进……我部如果继续前进很有可能遭到犹太匪徒的包围!”
接到罗德维克的电报,毕苏斯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波尔斯基说犹太人的主力在上马乌基尼亚,罗德维克却说在沃沃明就碰上了犹太人主力。究竟哪一边的情报才是准确的?总不能冒出两股犹太人主力吧?
经过一番思考,毕苏斯基认为罗德维克和波尔斯基之间必然有一个说谎了。所以他的决定是,再一次要求波尔斯基进行火力侦察,并命令罗德维克不得后退,立刻向当面之敌发起进攻,尽快搞清楚敌人的虚实!
罗德维克不喜欢这个命令,他总觉得这是毕苏斯基要拿他的部队探雷,万一正碰上犹太人主力,他这不到九千人的部队还不是肉包子打狗?
不过毕苏斯基的命令也不能违抗,所以罗德维克采用了变通的办法,他一面命令师主力停止前进,另一面组织小股部队进行火力侦察。
火力侦察的结果怎么样呢?应该说让罗德维克更加恐惧了,因为他丢进去这些小股侦察部队,就像投进大海里的石子,一个浪花都翻腾不起来就不见了。
根据侥幸逃回来的几个幸运儿反映:“敌人的火力相当的猛烈,重机枪不下百挺,轻机枪更是多的没去,弟兄们一瞬间就被他们的火力网给吞没了!”
“大炮呢?”罗德维克最关心这个,如果敌人拥有重炮,那妥妥的是敌人主力没跑了。
“敌人的火炮相当多,每分钟能向我们倾泻几十发炮弹,还拥有大威力的重炮……师长,您赶紧向上面反映吧。我们可不能继续硬冲了。否则就是有去无回啊!”
侦察兵的话让罗德维克凉了半截腰。上百挺重机枪、数都数不过来的轻机枪,还有重炮,这怎么打?这不是坑爹么!
那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咱们一项项说吧,沃沃明出现了三个旅的番号不假,但是出现了这些番号不代表这些部队就全在沃沃明。
李晓峰手里实打实的只有一个旅是满编的,那就是他的格鲁乌,其他两个旅都是架子。这么说吧,剩下的那两个旅大部分兵力都被乌博列维奇带走了。只留了一两个营的兵力给李晓峰。也就是说,李晓峰手头除了格鲁乌,剩下的兵力只能凑一个团。
至于武器,不得不说,格鲁乌的装备太好了,全旅上下用的都是全自动武器,火力能不强?至于什么重炮,那是波兰人被打懵了,所谓的大口径重炮不过是一个160毫米迫击炮营而已。
可惜,毕苏斯基并不知道真实的情况。虽然他对罗德维克的报告依然是半信半疑,不过同样的也让他产生了误判。他开始冥思苦想。开始怀疑犹太人究竟有多少兵力,难不成犹太人又放了烟雾弹,实际上他们的兵力远远的超过了十万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毕苏斯基就坐立不安,不知道应不应该坚持原来的作战计划,或者干脆放弃战斗,命令波尔斯基向比亚韦斯托克撤退以保存实力。等干爹搞定了德国人,再仗着干爹的势力找犹太人的麻烦?
那一两个小时里,毕苏斯基不断地左右摇摆,始终下不了决心。既然他这个大总统都举棋不定,下面的人自然也开始观望。罗德维克的11师悄悄向后撤退了五公里,脱离了同李晓峰的接触;12师接到消息之后也立刻踩了刹车,开始观望;至于202混成旅,这个旅最滑头,一看见形势不妙,又缩回了华沙。
也就是说在上马乌基尼亚决战已经打响的时候,毕苏斯基的增援部队整整磨了一天的洋工。尤其是入夜之后,这伙人更是不愿意动弹一下,理由是犹太人善于夜战,所以不能冒险!
而这一晚,上马乌基尼亚的战火却如火如荼的展开了。乌博列维奇在白天飞快的将两个师送给了河,牢牢地控制住了河滩附近,建立了坚固的桥头堡。
入夜之后,波尔斯基似乎觉察到了情况不妙,一面向毕苏斯基请示对策,希望这位大总统赶紧给个说法,究竟是走还是留,得赶紧给一个结论。另一面,他也尽可能的骚扰乌博列维奇,发动了一波又一次的袭击。
参加过那场战斗的犹太老兵拉里斯回忆道:“入夜之后,敌人的活动越发的频繁起来,他们先以小股部队不断地骚扰我们,折腾了几个小时之后,突然投入了整营整团的部队进行强攻……我记得那一晚枪声就没有停歇过,尤其是敌人发动强攻之后,不光是枪声大作,各种口径的火炮也开始轰鸣了……”
不得不说,波尔斯基选错了对手,之前他用炮火压制住了河滩上的米罗诺夫,狠狠地欺负了老米一把。那时候米罗诺夫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轻装突进的他没有多少火炮,少量的小口径迫击炮根本奈何不了波兰人的野炮和山炮。
波尔斯基大概觉得所有的犹太军队都缺乏重火力,所以又故技重施。按照他的想法:用火炮将敌人按在滩头,阻止敌人向纵深发展,好多争取一点儿时间。
刚才说了,波尔斯基选错了对手。乌博列维奇可不是轻装突进的米罗诺夫,他手里的炮兵还是比较强大的。拥有大量火箭炮的他,可是一点儿都不怵玩炮战。
所以当波兰人的炮兵刚刚开始发言,犹太人的火箭炮就给了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喀秋莎火箭炮团的48门火箭炮向波兰人倾泻了700多发炮弹。
用拉里斯的话说:“一眨眼的功夫,天都亮了!在我们前方出现了一片火海,剧烈的爆炸持续了好几分钟。当战场上恢复平静的时候,我们前方只有一片焦土……兴冲冲发动冲锋的波兰人全都消失了,连一点渣渣都不剩!”
这次猛烈地炮击给波尔斯基留下了毕生难忘的印象,在这次炮击中,他的两个步兵营基本上被蒸发掉了,能活着离开那片焦土的不过是十之一二。甚至连旁观的波兰人都吓坏了,他们拒绝服从上级的命令继续发动冲锋,理由是:“不想被钢雨蒸发!”
其实波尔斯基应该庆幸,他该庆幸李晓峰只是提前让喀秋莎诞生,不得不说喀秋莎的射程有点不够,如果换成实打实的bm21冰雹,享受弹雨的就不是那些冲锋的士兵,而是波尔斯基的炮兵了。
想象一下,如果波尔斯基的炮兵在开战的第二天就全军覆没,接下来他还怎么打?
不过这一天对波尔斯基来说,也不完全都是坏消息,在黎明时分,就在他被犹太人的炮火吓得魂不守舍的时候,毕苏斯基的决断终于到了:“坚守上马乌基尼亚,我将很快前往合围犹太匪徒主力!”(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尤文图斯同志和小僧能持同志!
474 决战(3)
不得不说一句,毕苏斯基的决心下得有点迟了,而且这份决心也不是他自己下的,“帮助”他下决心的有两个人。
第一个自然是波尔斯基,当这位军长绘声绘色地向他描述了敌人炮兵的可怖之后,毕苏斯基想到了之前犹太人三次炮击华沙的情况。那跟波尔斯基的描述非常相似,都是魔鬼的尖啸之后,成片的炮弹像冰雹一样落下来。
毕苏斯基认为犹太人不太可能同时拥有两只如此凶悍的炮兵力量,既然这只魔鬼一样的部队出现在上马乌基尼亚,那么犹太人的主力就应该在那个方向。
第二个帮毕苏斯基坚定了决心的人是干爹,也就是协约国集团,在李尔文的安排下,英**情六处的间谍潜入了沃沃明进行侦察,经过一天一夜的努力,总算搞清楚了犹太人的虚实。
所以毕苏斯基很快就给罗德维克下达了命令:“沃沃明城内只有七千多敌人,你部迅速开展,必须于下午5点前打通交通线路!违者军令处置!”
罗德维克那个委屈阿,明明他的部队才是最积极的,可是这份积极不光没有收获表扬,反而还被骂了一顿,当然被骂一顿也没什么,更窝心的是还把烫手的山芋捞怀里了。
当时罗德维克不禁想到,早知道他就不跑这么快,就应该像12师和202混成旅一样慢慢的磨洋工。现在倒好,他这个积极的人有错,偷懒的人却屁事没有!
不过不管罗德维克服气还是不服气。命令就是命令。他只能立刻将三个团摆开架势。开始攻城!
进攻一开始就很不顺利,李晓峰这边虽然没有海量的火箭弹招呼敌人,但是在自动武器上可以甩罗德维克几条街。这么说吧,当罗德维克的部队每开一枪就会遭到上百枪的还击,当他们费尽力气好不容易架设好笨重的马克沁时,格鲁乌的榴弹发射器很快就会将其点名。
相反,当罗德维克的进攻部队遭遇机枪的阻拦,呼叫迫击炮支援时。格鲁乌已经轻松畅快的带着班用机枪或者pk转移阵地了。然后在下一分钟,当罗德维克的部队再次进攻时,机枪的弹雨又泼过来了。
整整一个上午,可怜的罗德维克损失了上千人,结果不光没有前进一步,反而被格鲁乌用干净漂亮的反冲锋占领了前进阵地。这么说吧,他的部队被狼狈地赶出了城外,一口气向后转进了三公里才停下脚步。
“我所面对的敌人火力异常强大,每一次冲锋都会遭到敌人的集火打击,部队根本无法前进一步……我迫切地需要火力支援。需要大炮!”
罗德维克所需要的不仅仅是大炮,他最需要的恐怕是重型步兵炮或者是坦克。是那种可以直瞄射击摧毁敌人工事或者掩护部队推进的家伙。而他手头的那些75毫米野炮或者山炮要么啃不动格鲁乌的工事,要么就是刚刚推上火线就被格鲁乌的榴弹发射器用连珠弹雨打瘫了。
不过毕苏斯基手头也只有少量的重炮,而且还是笨重的加农炮,并不适合推上一线支援步兵。至于坦克,他倒是想要,不过干爹可没给他,所以对于罗德维克的请求他只能干瞪眼。
所以他给罗德维克的答复是:“加强进攻,12师和202混成旅将很快前往支援你!”
这样的答复无疑让罗德维克非常失望,他需要攻坚战的家伙事,而不是其他的不可靠的友军。看看吧,12师和202混成旅一听到沃沃明有敌人,立刻就裹足不前。明明就是那么不到20公里的距离,这两支部队竟然磨蹭了一个晚上外带一个上午,摆明了就是消极避战嘛!
不过12师和202混成旅可不承认消极避战,他们有充足的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行动缓慢:“我们一路上遭遇了数十次袭击,犹太游击队不断地袭击我们,并大肆破坏铁路和公路,每前一步我们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这是事实吗?应该说不完全是,李晓峰确实派了小股精锐部队骚扰波兰人,但是力量有限,并不足以完全拖住12师和202混成旅。12师和202混成旅更像是找借口而已。
一直到了下午四点,12师和202混成旅才终于抵达了沃沃明,而此时,罗德维克已经被李晓峰折腾得快要抓狂了。上午的进攻失利之后,罗德维克不敢大意,重新选择了新的突破方向,而且将炮火压制延长了两倍的时间,几乎是一口气将所有的炮弹都打完了。
不过炮击的效果却不甚理想,除了摧毁了不少波兰民居,惹得沃沃明居民怒气冲天之外,没能给李晓峰造成太大的麻烦。当12师再次冲锋之后,他们又一次遭受了惨重的损失!
“我的部队已经筋疲力尽了,完全丧失了继续进攻的能力!”面对着12师的师长萨尔沃克和202混成旅旅长甘明,罗德维克准备将烫手的山芋扔出去。
不过萨尔沃克和甘明也不傻,怎么也不接:“总统阁下的命令说得很清楚,由11师主攻,我们是预备队,你难道想违抗命令?”
罗德维克哼了一声:“预备队就是什么都不做?就是看白戏?既然是预备队,就该做好战斗准备,一旦我需要支援,你们就应该顶上去!而现在是时候了!”
“顶上去?往哪里顶?”萨尔沃克冷笑了一声,讥讽道:“你的部队打了一天,竟然连一块支撑点都没有抢到。这让我们怎么投入战斗?你应该继续进攻,至少攻占一处前进阵地,这样我们才好接手不是!我看你这分明是消极怠战!”
消极怠战这个词儿可是把罗德维克气坏了,他这里埋头打了一天,竟然算消极怠战。那你们两个货算什么?
顿时他也反嘲了一句:“好一个消极怠战。我如果算消极怠战。不知道在路上爬了一天一夜的算什么?算缩头乌龟是吧?”
萨尔沃克和甘明脸上一红,他们也知道自己的行动不光彩,不过不光彩总比损兵折将强吧?顿时甘明就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们和你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老子就是要混为一谈,你们怎么样!”罗德维克终于失去了耐心,既然眼前这两个混蛋摆明了准备看白戏,那他也自然不用客气了。
“那就恕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萨尔沃克和甘明也不是善茬,当即是拂袖而去。
不过这两位并不知道。在他们闪人之后,罗德维克立刻命令部队停止进攻,并狠狠地告了他们一状:“12师和202混成旅畏敌不前,故意拖延时间,造成我11师损失惨重,不得不暂停进攻……”
毕苏斯基接到这封电报时,可想而知心情绝对不会太好。实际上他当即就掀翻了桌子,怒不可遏地吼道:“这都什么时候,这几个混蛋依然在搞这一套,可恼。可恶!”
是的,毕苏斯基可不是傻瓜。对于下面的小把戏他非常清楚,很显然在这件事当中,罗德维克绝对没有他电报中讲的那么纯洁和无辜。至于萨尔沃克和甘明,那自然更不是东西。
所以毕苏斯基干脆将他们一并发落了:“你们进展之缓慢,之无能,简直是骇人听闻。闻听你们互相推诿,互相指责,只顾撇清责任而毫无担当……你们简直是波兰军人的耻辱……”
当然,骂人并不是主要的,更主要的是毕苏斯基直接给这三个混蛋下达了命令:“11师负责进攻城南,于明日凌晨之前务必占领沃沃明南部城区。12师负责进攻城西,同样于明日凌晨之前务必占领西部城区。202混成旅充当总预备队,在明日凌晨之后,投入战场。违者一律军令处置!”
看得出,毕苏斯基的处理办法也很简单:你们不是互相推诿吗?那老子就下死命令,你们三个瘪三都给老子进攻,谁也不准偷懒。到时候完不成任务,看老子怎么修理你们!
毕苏斯基的命令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三个和尚没水吃的问题,不过命令归命令,能不能完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实际上从战场上的情况看,不管是11师还是12师,都不太可能按时完成任务。
尤其是刚刚投入战场的12师,这个师之前根本就没有跟格鲁乌交过手,完全不知道格鲁乌的厉害。而萨尔沃克跟罗德维克的关系又十分紧张,这导致后者根本就不会告诉他沃沃明的敌人有多强、战场上的环境又有多险恶!
所以,萨尔沃克按照之前德国教官的指导,按照传统的方式发动了进攻。在第一波进攻中,他投入了主力201团,以一道紧密的散兵线去冲击格鲁乌的防线。
冲在最前面的是201团1营1连,这一百多人从跃出战壕开始就不顺利,首先他们就搞错了进攻的目标,一头撞进了格鲁乌的交叉火力网之中,在侧射火力的扫荡下,仅仅五分钟的功夫,这个连就成建制的消失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201团团长库奇马和1营营长萨马拉愕然地对视了一眼,在这个炎热的夏日里,他们感到了严冬一般的寒冷。
萨马拉后来回忆道:“我吓坏了,几分钟的功夫我的部队就损失了接近三分之一的士兵,仿佛……仿佛我的人马被送进了屠宰场,犹太魔鬼用超级高的效率撕碎并吞没了我的人马……我猛地掐了大腿一把,很希望这不过是一场噩梦,但是旁边鼻涕都流出来的团长库奇马告诉我,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我们对视了一眼,犹太人的火力太强大了,难道他们装备的全都是机枪?虽然理智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但是眼前的事实却没办法解释!当然更让我恐惧的是,上头命令我们继续进攻!”
继续进攻?这一道命令吓坏了库奇马和萨马拉,在他们看来面对如此严密的火力网,最好的办法是用大炮将那块区域夷为平地。不过可惜的是。他们却没有这么多大炮。更没有那么多炮弹。所以他们只能用人命一点一点的往里填!
新一波进攻很快就开始了。吸取了上一次教训的萨马拉只投进去了一个排,而且命令这个排尽可能的拉开距离。这一次情况比上一次稍微好了一点,虽然这个排每前进一步依然要付血的代价,但好歹他们坚持了十几分钟。
“14分25秒,还不到十五分钟。”萨马拉的副营长看了看怀表,用一种异常冷漠的语调说道,仿佛他们不是在打仗,而是在参加运动会。
不到15分钟。一个排又伤亡过半了,而他们前进了多远?不到100米。可是萨马拉还不能谴责自己的小伙子不够勇敢和坚决,因为面对那种妖冶的火力,没有人能保持冷静!
“1营丧失了进攻能力,萨马拉要求支援!”
库奇马撇了撇嘴,他这才刚刚回到团部,这才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他的主力营就残了?按照这个速度,不超过两个钟头,他这个团长就得亲自去打冲锋了吧!
“我不管谁去打冲锋!命令是死的。库奇马必须啃下那片阵地!必须!”萨尔沃克恶狠狠地吼道。
这位师座大人心情很是糟糕,这才过了多久?负责主攻的201团说伤亡惨重。而负责策应的202团也吼什么进攻受到重大挫折,无法再前进一步。难道他现在就得把充当预备队的203团丢进去,这不是扯淡么!
“让他们继续进攻,不准停!”萨尔沃克只能这么回答,不过他倒也不是完全不顾部下的死活,最后补充了一句:“让炮兵们加强支援,不要吝啬炮弹……对了,给毕苏斯基阁下发电,告诉他,我们需要增援,需要更多的炮弹!”
“怎么都是要增援、要军火的,罗德维克和萨尔沃克这两个蠢货难道就不能带给我一点儿好消息吗?”
确实,这一天下来,毕苏斯基收到的全都是坏消息,上马乌基尼亚战况吃紧,犹太人用强大的火力碾碎了波尔斯基布置在城郊的两道防线,如今已经将第一军的三个师团团包围在了上马乌基尼亚。波尔斯基是一个电报接着一个电报催促他赶紧前去支援。
可是毕苏斯基怎么去救援,11师、12师被堵在了沃沃明,其他的勤王军还没有抵达华沙,他总不能飞到上马乌基尼亚去吧?更让人烦躁的是,11师和12师外带202混成旅竟然被犹太人打得灰头土脸,如果不是他一再命令他们继续进攻,那三个混蛋恐怕会掉头逃跑。
“增援暂时没有!”毕苏斯基恶狠狠地说道,“不过军火可以给,告诉他们,要多少炮弹就有多少炮弹,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将沃沃明夷为平地!”
从华沙发出的军列飞快地驶往了沃沃明方向,子弹、炸药和炮弹源源不断的送到了萨尔沃克和罗德维克手里,这多少让他们恢复了一点儿勇气。
6月19日凌晨,11师、12师和202混成旅的三个炮兵团火力全开,以每分钟3发的速度持续地向沃沃明城区倾泻弹雨。随着一声声爆炸,这座拥有悠长历史的小城被笼罩在了一片硝烟当中。
一幢幢屹立了几个世纪的建筑被撕成粉碎,街道上满是弹坑,大部分路段都被震碎的瓦砾和玻璃渣子所掩埋。整个城市里除了火焰就是浓烟,当然最多的就是可怜的波兰平民嘶声力竭的哭声。
波兰人猛烈地炮击并没有能给早已严阵以待的格鲁乌造成多少杀伤,坚固的防炮洞给了格鲁乌良好的保护。当炮击终于结束,当波兰步兵又一次开始冲锋的时候。他们轻松的拍掉身上的浮土,拿起武器走上战位,又一次给了波兰人迎头痛击!
再一次折戟沉沙终于让罗德维克和萨尔沃克火冒三丈,这导致了他们忠实的执行毕苏斯基的命令,用更加猛烈的炮击彻底地摧毁了沃沃明。
战争结束之后,波兰人官方对于沃沃明的被摧毁,是这样说的:“沃沃明,这座华沙的东大门被邪恶的犹太人占领了,这些邪恶的魔鬼用尽一切手段毁灭了这座城市——纵火、屠杀、抢劫,他们无恶不作!而我们伟大的波兰国防军一直试图从魔鬼手中解放沃沃明,英勇的陆军第11师、12师和202混成旅一次又一次地向敌人发动进攻,一次又一次地试图挽救这座城市的命运……但敌人太多了,他们用人海战术和其他一切可以利用的卑鄙手段阻断我英勇国防军的进攻……鏖战了三昼夜,歼敌数万人之后,为了防止沃沃明遭到进一步的破坏,基于人道主义立场,我们不得不暂缓进攻……”
不过波兰官方的说法并没有得到沃沃明幸存居民的认可,他们非常清楚是谁摧毁了他们的家园,相反对于被描绘成恶魔的敌人,他们更加的有好感。以至于在战后,该地区在历次选举中都让毕苏斯基所十分难堪,他的政 党在沃沃明就没有赢过哪怕一次……(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hzwangdd同志和尤文图斯同志!
475 决战(4)
在波兰国防军11师、12师和202混成旅狂攻沃沃明,摧毁了这座城市的时候。在北面,困在上马乌基尼亚的波尔斯基日子也不好过,他的第一军已经被团团包围,不出意外的话将很难逃脱被围歼的命运。
其实前面也说过,波尔斯基的第一军曾经可以主动的摆脱被围歼命运的。不过那时候毕苏斯基过于的自信,放任这个军留在上马乌基尼亚吸引犹太军团主力,准备继续玩什么反包围中间开花战术。
当时,波尔斯基对此是颇有微词的,他一点儿都不想困守上马乌基尼亚被动的等死,更不想变成钓鱼的鱼饵。甚至他曾一再的向毕苏斯基请愿,要求将部队转移。
不过他的请求却被毕苏斯基断然拒绝,这位统帅已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是铁了心的要用自己的嫡系部队钓鱼了。不过结果鱼是钓上来了,可是钓上来的却是一条大白鲨!
早在6月18日晨,刚刚抵达布格河南岸的乌博列维奇就在河边的空地上召开了军事会议,明确指出“直接包围波尔斯基的第一军,将其围在上马乌基尼亚地区,务必不得使其逃脱……完成包围之后,尽快进行进一步分割包围,力求尽早全歼该军!”
到了6月19日傍晚,乌博列维奇进一步作出指示:“以第一、第二师主攻上马乌基尼亚敌外围阵地,第三师、第四师从旁策应,第一骑兵师及另外两个独立旅扫荡上马乌基尼亚周边地区。相机攻占奥斯特鲁夫、科苏夫和奇热夫奥萨卡。彻底地将敌人孤立起来!
六月二十日凌晨。东普鲁士人民解放军第一师和第二师突然发动进攻,一举扫平了波尔斯基留在城外的阵地,而第一骑兵师也于稍晚些时候攻占了奥斯特鲁夫、科苏夫和奇热夫奥萨卡。也就是说,从六月二十日开始,整个布格河以北的广大区域里,只剩下了波尔斯基孤军奋战。
看上去乌博列维奇进展非常顺利,仿佛一切都是手到擒来。不过实际上的情况远远没有纸面上说的那么顺利。在6月19日到6月20日的这两天中,波尔斯基曾经还有一次逃离重围的机会。
情况是这样的。波尔斯基的这个第一军,主力是第一、第二、第三师不假,但这并不是说他只有这三个师的兵力。除了三个主力师之外,他还有一个半残的第14师以及一个波德拉谢省本地的独立骑兵旅。
半残的第14师大家应该很熟,之前在肯琴被歼灭的那个殿后的旅就属于这个第14师,这个师一共拥有两个旅,被干掉了一个之后,其实也就是相当于一个旅了。
而这个半残的第14师和波德拉谢骑兵旅之前一直在大部队的最后面,负责的依然是断后的任务。当波尔斯基的主力在上马乌基尼亚受挫以及被围的时候,第14师和波德拉谢骑兵旅还在奇热夫奥萨卡。
得知军主力被围之后。第14师师长奥康诺夫斯基并没有按兵不动,而是带着他唯一剩下的142旅以及那个独立骑兵旅一齐快速地向上马乌基尼亚方向挺进。按照奥康诺夫斯基的想法,同主力汇合总比他单独两个旅落在外面安全。
而此时,负责扫荡奇热夫奥萨卡的第一骑兵师并没有料到包围圈外面还有敌人的一个师,按照军事部署,第一骑兵师重点进攻的方向是奥斯特鲁夫,毕竟那里是大城市,而且离上马乌基尼亚很近,而奇热夫奥萨卡离上马乌基尼亚比较远,重要性要低得多。
所以第一骑兵师只派了一个团去奇热夫奥萨卡,而这个骑3团一头就撞上了敌人的两个旅。一番短促而激烈的遭遇战之后,骑3团被迫后撤。
对于奥康诺夫斯基来说,这一仗虽然规模不大,但绝对是一针兴奋剂。本来在肯琴之战后,他的部队损失惨重、士气低落。用他自己的话说那都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了。
突然的打了一个胜仗,无疑是相当提气的,所以奥康诺夫斯基立刻整顿部队,加快前进的速度,一头就扎向了重围中的上马乌基尼亚!
而他的不请自来很是打乱了乌博列维奇的节奏,当时第一师到第三师都在向城里攻,仅仅由第四师负责策应,全军上下想的都是怎么打攻坚战,谁想到会反而被敌人攻了一下,顿时节奏就被打乱了。
要说奥康诺夫斯基也是个人才,傻乎乎的猛冲猛打,竟然一不留神就几乎打穿了乌博列维奇北面的包围圈,当时城里的波尔斯基和城外的奥康诺夫斯基都能通过通信员交换情报和命令了。
按道理说,这个时候波尔斯基如果主动突围,那完全可以扬长而去。可是这位却不敢下这个决心,毕竟毕苏斯基的命令摆在那里,所以他一面调遣兵力加强同奥康诺夫斯基部队的联系,另一面紧急请示毕苏斯基,希望这位总统能同意他突围!
那么毕苏斯基同意了吗?同意了,毕苏斯基也发现了战场上的情况,尤其是犹太人决心和战斗力比他想象中要强得多,似乎按照原计划行动风险比较大,所以他同意了波尔斯基突围的请求。
按道理说,这应该是好事,说不好一下子就能扭转战局,那波尔斯基为什么没有执行命令突围呢?搞笑的事情就在这里,毕苏斯基确实同意了,但是同意得太晚了,等他给波尔斯基下令的时候,包围圈已经被重新封闭了,甚至一度很神勇的奥康诺夫斯基也被砍瓜切菜一般干掉了。
事情是这样的,波尔斯基发那封请示电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这个时候伟大的波兰领袖毕苏斯基总统阁下已经吃了安眠药睡了。因为这位至尊最近一段火气很大脾气实在不好。所以没有人敢吵醒这位总统。一直到四个小时候。这位至尊睡醒了之后,他才得知了这个消息!
而这四个小时的耽搁就相当的要命了,波尔斯基急得团团转,他是想走又不敢走,只能尽可能的向奥康诺夫斯基靠拢,然后傻傻地等待。
当然,在那四个小时里犯错的不止是毕苏斯基和波尔斯基,那位很英勇差一点改变了战局走向的奥康诺夫斯基也在不断犯错。经过一连窜的胜利。奥康诺夫斯基有点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开始觉得犹太人也不过如此,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在打破了包围圈之后,奥康诺夫斯基并没有积极地扩大战果,并没有将破口进一步扩大,只是派了一个营负责警戒,其余的部队开始扎营睡觉。
当时他的副师长就提醒过他,这么睡大觉是不行的,部队应该保持警惕,哪怕不能继续作战扩大突破口。也应该赶紧抢修阵地防备犹太人的反击。
可是对于这些忠告,奥康诺夫斯基压根就听不进去。也不管他周边不断的升起信号弹和火把(这预示着部队在开展行动)。他只是告诉那位副师长:“包围圈已经被我们突破了,再说我们身后就是军主力,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伙计,保持镇定吧!”
在奥康诺夫斯基带着他的部队睡大觉的时候,与此同时,乌博列维奇却在积极地调整部署,准备首先吃掉奥康诺夫斯基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根据侦察的结果,乌博列维奇发现奥康诺夫斯基的第141旅以及跟着他一起行动那个独立骑兵旅防备薄弱,而且两个旅还分散在了两处驻守,奥康诺夫斯基的141旅更靠近包围圈,而独立骑兵旅在外围一公里左右的位置。
于是乌博列维奇断然下令,命令第四师以及骑3团立刻开展行动,将奥康诺夫斯基的部队分割包围!
命令下达之后,第四师立刻就开展行动,该师2团三营像一把尖刀一样插向了敌141旅和波尔斯基第一军之间的空白地带。不过行动也不是一帆风顺,2团三营开始突进不久,就发现前进的道路被一条十来米宽的人工水渠挡住了去路。
时间紧迫,三营根本来不及探测水深,便直接由一连三排1班架设浮桥。因为没有准备,1班只能利用临时找来的两架梯子和部分木板架桥。当时班长帕夫诺夫带头跨入齐脖子深的河水中,和其他战士分两排用人力托举起梯子和木板,保障了全营顺利通过。战后1班全体因为行动果断被授予了集体优质服务勋章。
跨过了这条沟渠之后,三营一举切断了141旅和第一军之间的联系。而此时,奥康诺夫斯基还在呼呼大睡,当他被参谋长叫醒之后,所说的第一句话竟然还是:“不要大惊小怪,保持镇定!”
奥康诺夫斯基可以保持镇定,但是波尔斯基就不能保持镇定了,虽然他还在等毕苏斯基的命令,但是这条逃生的通路被切断了,等来了命令也没用了。所以他立刻就命令部队反击,准备重新打通同141旅之间的联系。
而有意思的情况就发生了,第一军负责行动的部队跟三营一样,也被那条该死的水渠拦住了去路,不过波兰人显然比三营淡定得多,他们停下脚步开始测量水深,完全不管水渠对面的敌人正在抓紧时间抢修阵地。
十几分钟之后,测量结果出来了,波兰人看了看那个数字,然后下了一个结论:“渠水太深,以现有器材无法架桥!请军工兵团给予支援!”
无法架桥自然也就无法通过,等波尔斯基将工兵派过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当然更有意思的还不是两支军队面对困难的不同做法,最有意思的是,战役结束之后,经过重新测量才发现,这条水渠其实并不深,波兰人和犹太人正好选择了水深最深的位置过河,如果他们换一个地点,挽起裤腿就能趟过去了!
反正战后被俘虏的波尔斯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被气得心脏病发作一命呜呼。
而当时,奥康诺夫斯基发现自己跟军主力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之后。依然保持了相当的“冷静”。他既没有发动反击。也没有和波德拉谢骑兵旅一起选择向外突围,而是傻乎乎地留在了原地,直至覆灭。
那么他为什么会做出如此脑残的选择呢?原因也非常简单,波尔斯基给了一封电报,告诉他“你部应该坚守阵地,我将即刻重新打通联系!”
奥康诺夫斯基大概是觉得波尔斯基已经派人去打通联系了,那么他只用遵守命令就得了。当时他很镇定的呆在原地,命令自己的士兵做好坚守的准备。
而与此同时。在141旅北面的波德拉谢骑兵旅却有点不耐烦了,该旅旅长法利斯基本来斗志就不高,可以说是被奥康诺夫斯基硬拉着冲进了包围圈。等他发现已经被切断了同军主力的联系之后,就完全无法冷静了,他判断:“犹太人这是准备歼灭我的部队了,继续留在原地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法利斯基立刻就把波尔斯基的命令抛在了脑后,带着自己的骑兵旅立刻开始突围!
不过与其说是突围,还不如说是自我溃散,本来就是杂牌军的波德拉谢骑兵旅跟骑3团稍一接触就在夜色中乱成了一锅粥,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法利斯基真是能豁出去——嘿嘿,豁出去逃跑。他这个旅长仅仅带了两个亲随,抛弃掉了大部队化妆成平民逃出了包围圈。
至于奥康诺夫斯基,这位可不像法利斯基那么怂,客观上说他除了有点脑残之外,作战还是相当勇敢的,当他的部队被包围之后,他没有选择逃跑,而是选择了抵抗到底。
围歼141旅整整打了一天一夜,一直激战到第二天午夜,141旅四千多人全军覆没,奥康诺夫斯基战死,大批官兵非死即俘,据生还者回忆,在被击毙之前,奥康诺夫斯基还在痛骂法利斯基。
141旅和波德拉谢骑兵旅的覆灭,意味着波尔斯基再也没有突围的可能,也意味着在布格河以北再也没有任何人能打扰乌博列维奇,他可以一心一意的去对付波尔斯基了。
第二天天亮之后,伴随着火箭炮尖利呼啸声,东普鲁士人民解放军第一师、第二师分别从西、南两个方向向上马乌基尼亚城内穿插。防守城西的波兰国防军第二师和防守城南的第一师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上午10点半,进攻部队完成了对敌人的分割包围。
在屁点大的上马乌基尼亚里,波尔斯基的三个步兵师被分割成了三个部分,其中情况最糟糕的就是城南的第一师,该师遭到了乌博列维奇的重点打击,几乎被撕成了碎片。
此时该师的所属的101团已经完全覆灭,102团残存的一个半营被堵在了一片方圆不到200米的狭小区域中,也只有之前充当预备队的103团和师直属部队情况稍微好一点,躲在后面的他们没有遭到太猛烈地炮击,算是还有一战之力。
不过对于波兰国防军第一师来说,最糟糕的不是被分割包围,也不是损失较大,最糟糕的是缺乏后勤补给。东普鲁士人民解放军的进攻向手术刀一样精确将他们同师后勤部门剥离开来,导致该师弹药、食品以及药品全部丢失,几乎无法继续战斗。
“我们必须突围!”该师师长普拉尼奇发话了。
不过他的提议却没有得到军官们的响应,之前他们已经见识过犹太人强大的攻势了,不管是兵力还是战斗力,犹太人都拥有极大的优势,以他们现在残废的跛腿状态,根本就没办法突围。
该师的不少军官都认为,突围等同于送死,我们占据有利地形防守都守不住,冲出去突围不是送菜吗?而且他们也想知道,又能向哪里突围?
“当然是向第三师,向军部靠拢!”普拉尼奇理所当然地解释道,“只有同军部汇合,只有同第三师抱成一团,我们才能生存!”
应该说普拉尼奇的意见是正确的,但是正确的意见,不代表就能实行。普拉尼奇能想到的,乌博列维奇不可能想不到,他不可能允许煮熟了鸭子飞掉,为了防止普拉尼奇的部队向波尔斯基靠拢,防止敌人重新猬集一团,执行分割任务的部队不是一般的强大。
堵在普拉尼奇和波尔斯基之间的是东普鲁士人民解放军第一步兵师,这个师拥有超过一万六千兵员,两个主力团牢牢地锁住了普拉尼奇的残兵,而另一个充当预备队的团随时都能投入战场。
所以,普拉尼奇想要突围根本就不可能,就如他的手下的军官所预料的一样,他的103团刚刚冲出阵地,就遭到了集火杀伤,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里,103团就被打掉了一个步兵营,剩下的部队只能狼狈的逃回了出发点。
“向军长求援,光靠我们的力量是冲不破敌人防线的,我们必须两头对攻,让敌人腹背受敌!”
一计不成普拉尼奇又生一计,不过这个计划比之前的还不靠谱,原因是他将战场上的情况想得太简单了,波尔斯基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能派人来救他……(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youngrake同志和尤文图斯同志!
476 决战(5)
波尔斯基此时也遇上了大的麻烦,当他同第一师和第二师失去联系之后,乌博列维奇的新一计重拳就砸在了他的头上。
乌博列维奇一口气投入了两个师,用泰山压顶之势向波尔斯基碾了过去,当普拉尼奇还做着等待救援的美梦时,东普鲁士人民解 放 军的火箭炮部队又一次开始发威,持续不断的向波尔斯基的阵地倾泻着弹雨,在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内,发射了超过一万发炮弹,登时将波尔斯基的阵地变成了一片火海。
或者说整个上马乌基尼亚北部城区已经被火焰所吞没了,白磷燃/烧/ 弹、凝固汽 油 弹以及杀爆弹让波尔斯基吃尽了苦头,他有超过15%的士兵在这次炮击中丧失了作战能力,而剩下的绝大部分部队也在同火灾做艰苦卓绝的斗争。
下午两点,当波尔斯基刚刚控制住火灾时,乌博列维奇的第三师和第四师突然投入了战斗,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入了城内建立了坚固的支撑点。
“反击,立刻反击!”波尔斯基在地下掩体内大吼大叫,“让303团投入战斗,一定要给我拔除犹太人的支撑点,将犹太人赶出去!”
这个所谓的支撑点其实只是一幢砖木混合结构的公寓,在之前的炮击中,该公寓被摧毁了一半,而剩下的那一半则顽强地挺立在城北,作为整个北部城区少有的高层建筑,谁控制了这个制高点,谁就能掌握主动。
303团的反击首先由波尔斯基的炮兵打响。75毫米山炮实在不适合在城市里使用。不过波尔斯基的炮兵还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借助战壕以及残垣断壁的掩护,他们成功的将火炮推到了犹太人鼻子底下。
“瞄准二楼的左手边第一个窗口,预备,放!”
轰隆一声,驻退机向后运动,炮闩开锁,膀大腰圆的装弹手顾不得弹壳烫手,狠狠地将其用炮尾抠了出来。然后他顺手接过一发新的炮弹。单手用力将其推进了炮膛。
轰隆!
又是一声炮响,装弹手能够看到对面公寓二楼的另一扇窗户也冒出了一股子浓烟,在他看来,躲在里面的犹太人非死即残!
“再来一发!”随着炮兵连长的命令,装弹手赶紧往炮膛里塞入了第三发炮弹,紧接着又是轰隆一声。
不过这一次就不仅仅是窗户冒烟那么简单了,这一次炮弹似乎击中了承重墙,随着哗啦一声,三楼的部分地板坍塌了下来,如果那个房间里有人的话。那绝对逃脱不了被活埋的命运。
突突突……突突突……
就在波兰炮兵观察战果的时候,三楼的另一个窗口里又开始喷射火焰。机枪连续扫射,打在75毫米山炮的防盾上当当作响。炮位上的炮兵几乎是一哄而散,有的躲在了瓦砾堆后面,有的跳进了战壕,只有一个倒霉鬼措手不及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就在此时,另外一个炮位上的75毫米山炮开火了,虽然没有直接命中那挺该死的机枪,但也迫使犹太人转移。
“将尸体抬下去!”
随着连长的命令,几个炮兵七手八脚的将那个倒霉鬼抬到了阵地后面。
“继续开炮,轰击三楼的各个窗口!”
波兰人的打算是利用强大的炮火支援将犹太人往楼上赶,这样他们的步兵就可以比较轻松的冲进公寓,然后逐层的清剿里面的犹太人。
“排长,狗日的擦脚布炮火太犀利了,再这么下去我们就危险了!”
满身都是灰尘的1班长狠狠地捶了一下墙壁,他的步兵班之前负责防守一楼和二楼,在波兰人的炮火轰击下,他已经损失了三个兄弟以及一挺机枪。
可是这位排长对眼前的局面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他缺乏可以威胁敌人炮兵的重武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的炮兵施虐。
“组织几个兄弟,从侧面绕过去,干掉那两门山炮!”无奈之下,这位排长也只能用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去解决问题了。
参加了这次行动的老兵斯托基奇后来回忆道:“当时的情况非常危急,我们被敌人的大炮压得抬不起头来,眼瞧着波兰杂碎们一步步向公寓挺进,排长命令我带着两个兄弟从侧面迂回过去摧毁那两门山炮。”
“街道上都是瓦砾和弹坑,我带着卡桑和库斯小心翼翼的贴着墙角向前走,每前进一步都要多加观察,因为我们随时都可能遭遇到波兰人……短短的三百米的距离,我仿佛走了一年,当我们穿过一幢坍塌了半边的酒吧,割开了一个波兰卫兵的喉咙之后就能看到马路中间的那两门山炮……”
“除了炮兵之外,波兰人还派了一个班负责防御。街道对面的房子里隐隐约约能看到两三个波兰人在活动,而我们头顶上也能听到波兰人在说话……实话实说,情况有一点棘手,如果我们直接冲向马路中央的炮位,很有可能还没得手就被打成了筛子,而我们如果留在原地开枪,可能能打死几个波兰杂碎,但是却无法摧毁敌人的火炮!”
“当时我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我能看到越来越多的波兰步兵向公寓方向涌去,如果让他们进入了公寓,那整个排的兄弟都危险了!我记得当时我直接抱起了炸药包,对卡桑和库斯说了一句:‘手榴弹,掩护我!’,他们两个心领神会的掏出了手榴弹,扔向了敌人的炮兵……”
轰隆两声巨响,完全没有任何准备波兰炮兵被炸死了一大片,而硝烟还没有完全散去,斯托基奇就已经冲出了藏身点,他夹着两个炸药包大步流星的向前狂奔。
而此时,房顶上的波兰卫兵也醒悟过来了。枪声顿时响成一团。不过斯托基奇却完全没有退缩。他飞快的抱起炸药包冲向了敌人的大炮。
据斯托基奇自己说:“当时我头脑一片空白,只是想着怎么完成任务,我将第一个炸药包塞进了第一门山炮,然后向第二门山炮跑……我跑得飞快,还没跑到第二门山炮跟前,我就拉燃了导火索,然后一把将其塞进了山炮下面……然后我掉头向回跑,准备去拉燃第一个炸药包……不过这回我的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刚刚跃出炮位还没跑几步远,我就感觉后背被撞了一下,我立刻就失去了平衡,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
说到这,斯托基奇忽然咧开嘴取出了嘴里的假牙,对记者说道:“那一下摔掉了我一排牙齿,而且我的坐骨神经也受了伤了,这几十年来只要一到阴雨天,我就下不了床,该死的波兰杂碎!”
当然。斯托基奇的本意并不是诉苦和抱怨,恰恰相反。他要说的是感恩:“不过这点儿伤痛又算得了什么?跟死去的战友相比,我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我看到了犹太民 族获得独 立,看到了我的同胞安居乐业,而他们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斯托基奇中枪之后,跌晕在了路面上,直到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爆炸的气浪和冲击波将他震醒过来。
他回忆道:“一门山炮被炸毁了,但是另一门却毫发无伤。我努力地想要站起来了,但是我很悲哀的发现下半身根本就没有知觉,我爬呀爬,努力地向第一门山炮爬去,虽然可能只有十来米的距离,但是那却是几乎无法逾越的十米……”
说到这,斯托基奇的声音哽咽了,“很显然,我不可能完成任务了。我的战友也是老乡卡桑接替我开始执行任务,他猛地从门后面冲出来,埋头向山炮的方向狂奔,那一刻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我不断地为他祈祷,不断地大喊大叫为他鼓劲,而他也不负我的期望,毫发无损的冲进了炮位!”
“冲卡桑跃入炮位的那一刻开始,波兰人开始发疯了,他们疯狂地朝卡桑开枪,想要打死他,而卡桑却巧妙的借助炮盾和弹药箱的掩护同他们周旋,很快他就拉燃了导火索……那一刻我乐得跟孩子一样,我知道就算我死了,波兰人也没戏了,没有了大炮的掩护,我们的兄弟可以轻而易举地杀光他们!”
说到这儿,斯托基奇的声音忽然又变得低沉:“不过我高兴得太早了,当库奇掩护卡桑撤退,当卡桑成功的逃回藏身处,当我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时,意外发生了!一个该死的波兰炮兵忽然爬了起来,他歪歪扭扭的走向了炸药包,费劲地将其掏了出来,然后扔了出去!”
斯托基奇猛地吸了一口气:“那一刻我惊叫了一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眼瞧着导火索就要走到了尽头,可是竟然出了这样的意外,我狠狠地捶了两下地面,我好恨自己,如果我一开始就拉燃导火索,岂不是没有这些波折?”
就在斯托基奇最绝望的时候,卡桑又一次冲出了掩体,他像个疯子一样冲向了即将爆炸的炸药包,掩体内的库斯正在大喊大叫,试图劝阻他。
可是卡桑却聪耳不闻,波兰人又开始朝他射击,这一回卡桑就没有那一次那么走运,很快他就中弹了,但是子弹并不能阻止他前进。他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冲到了呼哧呼哧冒烟的炸药包前,一把将其捞起,然后做了一个让斯托基奇目眦尽裂的动作——他抱着炸药包猛地冲向了山炮,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山炮、他以及那个可恶的波兰炮兵一起消失了……
“我是被库奇背回去的,整整修养了半年,我才重新站了起来,”斯托基奇回忆道,“我永远也忘不了卡桑最后的表情,一合上眼就能看到他……”
卡桑牺牲生命摧毁了波兰人的大炮,他挽救了自己排的兄弟,也挽救了岌岌可危的支撑点。没有了炮火支援的波兰步兵根本就不是犹太人的对手,很快他们就赶离了这片战场。
“再试一次!”波尔斯基对部队的表现很不满意,如果按照这样的战斗节奏下去。不要两天。他就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两门山炮不行,就上四门,就是轰也得给我将那幢楼轰平!”
波尔斯基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却根本不可能实现了,斯托基奇的营长很快就将两门81毫米迫击炮送到了公寓战场,可怜的波兰炮兵还没有挖好阵地,就被一通狂轰滥炸赶跑了。
激战了一整天之后,夜晚的战斗更加的残酷。双方不断的发起夜袭和反冲锋,围绕着每一幢房屋,每一条街垒,甚至每一个弹坑反复争夺,可以说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与此同时在华沙,毕苏斯基终于等来了他期盼已久的勤王大军,他终于可以挥兵北上反包围犹太“匪徒”了。
“27师、29师为先锋,立刻开赴沃沃明,支援11、12师和202混成旅,第10师、30师居中策应。34师据后接应!”
有这五个师打底,毕苏斯基豪气万丈的开了一个誓师大会。邀请了大批记者和协约国集团的代表观摩。整个仪式确实搞得很大气,很慷慨激昂,不知道的人恐怕以为毕苏斯基已经获得了胜利,这是在进行胜利大游行呢!
其实对毕苏斯基来说,这个誓师大会就是胜利大游行的预演,他很自信的对全世界宣布:“一周之内,我将全歼犹太匪徒!”
不过对于毕苏斯基的豪言壮语,李尔文却无情地予以嘲讽:“说大话!”
“你不看好他?”m问道。
“当然不!”李尔文冷哼了一声,很是轻蔑地回答道:“都到了火烧眉头的时候,这个家伙依然在浪费时间,他的主力已经被犹太人分割包围了,而救援部队却无法跨过沃沃明一步,这样的状态有什么可以胡吹大气的?”
“可现在他有了七个师,以七个师进攻沃沃明,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了吧?”m反问了一句。
“我看不见得,他确实人多势众,但问题是沃沃明只是弹丸之地,别说七个师,四个师都摆不开,人再多又有什么用?”
m不太懂军事,所以对于李尔文的解释,她并不引以为然,在她看来拥有七个师的毕苏斯基哪怕是用人海战术也能填平沃沃明。犹太人被吃掉根本就没有任何意外!
“毕苏斯基这个蠢货,以为人多就一定能欺负人少,你们看看,出兵之前他还有闲心开什么誓师大会。既然如此,咱们就得狠狠地给他一个教训,他不是说一周就解决掉我们吗?那我们至少就在沃沃明顶他一周,好好羞臊羞臊他的脸皮!”
相对于李晓峰的乐观,特里安达菲洛夫更现实一些:“我们的兵力还是太少了,在七个师的围攻下坚守一周,恐怕很难。首先我们的弹药就很紧张,安德里同志,从现在开始我们恐怕不能向之前一样大手大脚的跟敌人对打,必须控制好弹药的消耗,否则……”
“弹药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李晓峰直接就摆了摆手,“你负责指挥战斗,我负责后勤问题。咱们两各司其职,丢了阵地打你的屁股,缺少弹药、食品和药品那就打我的屁股!”
特里安达菲洛夫提醒道:“可是一旦被包围!”
“不要害怕被包围!”李晓峰却直接打断了他,“就算被包围了,我一样能搞到弹药,你只管放手给我去打,狠狠地教训一下那个王八蛋!”
特里安达菲洛夫当时对李晓峰的“豪爽”忧心忡忡,他很怀疑按照之前的打法,部队能不能再坚持一天。尤其是当毕苏斯基的七个师将沃沃明团团包围之后,他的忧虑就被无限的放大了。
不过让特里安达菲洛夫始终想不通的是,不管前线的消耗有多大,那位神奇的安德烈同志似乎总有办法搞到弹药。不光是弹药,食品、药品,甚至能够激发士气的酒精、香烟、巧克力和糖果是从来都不缺。以至于他不禁怀疑某人是不是掌握了秘密通向包围圈之外的地道。
他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写道:“部队的弹药消耗是一个天文数字,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比团大不了多少的旅,竟然会比一个军消耗的弹药都要多,这么说吧,我们对面的敌人每开一枪,就会遭到我们一百倍甚至两百倍的还击,不少部队反映机枪的枪管和备用枪管的膛线都被磨平了……还有炮弹,那些该死的炮兵这回可是爽了,炮弹就像不要钱一样玩命的往敌人头上扔,甚至哪怕对方只有一个人,他们也乐于轰几炮……”
不过让特里安达菲洛夫印象最深的还不是弹药,而是食品:“部队的伙食相当的好,顿顿都有肉,而且是敞开了供应,这么说吧,我们的小伙子在沃沃明被包围了十天,但是战斗结束之后,绝大部分士兵的体重都有了显著的增长!而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很多时候,我都在怀疑,我们到底有没有被敌人包围?跟包围圈外面的波兰人相比,他们是真心的可怜……”(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猪潇洒2、城市上空的鱼和尤文图斯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