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交锋(五)
基洛夫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其根本目的就是分散在场苏维埃代表的注意力,让他们去关注辉煌的胜利,而忘却革 命军 事委 员会的问题。
不过很显然,基洛夫的转移注意力**练得不到家,他既没能成功的转移代表们的注意力,反而引起了一部分代表的不满。
“基洛夫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个代表向他开炮了,“什么有意义,什么没有意义,不需要你告诉我们!我们会自己分辨!虽然当前我们取得了一定的胜利,但是我们更需要关注那些隐藏在胜利背后的问题,比如,刚才皮亚尼茨基同志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人在干扰我们的武装起义!”
基洛夫还想争辩两句,但是在场的代表可不是傻瓜,他们都能看出基洛夫试图在掩盖什么,再联想到适才他提出的对洛莫夫、斯米尔洛夫以及穆拉洛夫的处理方案,代表们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另有目的呢?
“我们必须把一切搞一个水落石出!我们需要真相!”
“让皮亚尼茨基同志把事情说清楚,严惩那些阻挡起义的人!”
代表们的呼声给了基洛夫极大的压力,虽然他依然试图阻止这一切,但以他单人的力量实在是有力不逮,他只能频频的目视主席台上的中央执委,希望执委中的党羽能阻止这一切。说起来,收编了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的势力之后,现在的莫斯科工兵代表苏维埃中执委里,大部分都是他们的人了。
可是虽然基洛夫在中执委里占优势。不过这依然是徒劳的。皮亚尼茨基既然来了。那就是准备向革 命军 事委 员会开炮的,他一定要让这些妥协投降主 义份子付出代价!
所以在一片喧嚣声中,皮亚尼茨基无视了中央执 委和稀泥的发言,朗声说道:“同志们,我们莫斯科的武装起义,从一开始就很不顺利!当工兵代表苏维埃通过了起义决议之后,我们中的一部分同志依然试图跟敌人达成妥协,准备向敌人投降……他们私下里勾结社会革命党的伪市长鲁德涅夫。背着我们跟敌人议和,甚至在昨天晚上,当工兵代表苏维埃再一次明确了起义的决心之后,他们依然不知悔改的在跟敌人勾勾搭搭!”
会场中一片哗然,很显然代表们被皮亚尼茨基的发言惊呆了,不少人义愤填膺的咆哮道:“皮亚尼茨基同志,这些人到底是谁?请你将他们指出来!”
“对,立刻指证他们,我们必须将这些蛀虫清除出去!”
眼看着就要天下大乱,基洛夫实在是忍耐不住了。他绝不能任由皮亚尼茨基说出这一切,否则。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他大声咆哮道:“皮亚尼茨基同志,请你注意你的言辞,现在你正在指控我们中间的一些同志,这是非常严肃的政 治事件!你必须慎重!”
皮亚尼茨基轻蔑的看了基洛夫一眼,笑道:“在决心揭露这些蛀虫的真面目之前,我已经思考了很久,基洛夫同志,我比你想象得还要慎重!”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断然说道:“我现在很慎重的向所有的代表同志保证,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我为我说的每一个字负责!我就是要指控革 命军 事委 员会的四位委员,正是他们一直在阻扰革命,干扰起义,给我们的武装斗争工作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轰隆一声,天都破了,会场里的每一个代表现实惊讶,继而愤怒,很快他们齐声质询道:“皮亚尼茨基同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皮亚尼茨基冷静的站在台上,十分淡定的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为我说过的每一个字负责!因为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由证据,也是经得起推敲的!”
皮亚尼茨基斩钉截铁的语气很有说服力,而且作为带来胜利好消息的人,天然的受代表们的欢迎,哪怕是彻头彻尾的怀疑论者,也不得不承认——皮亚尼茨基没必要说谎,如果不是莫斯科革 命军 事委 员会做得非常差劲,皮亚尼茨基完全没有必要冒风险指控他们。
“你的证据是什么?”基洛夫平静的问道。
大背头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从一开始的恨不得堵上皮亚尼茨基的嘴,到现在的淡定和不在意,天知道在这一瞬间他到底走过了什么心理路程。
其实他的心路历程一点儿都不难猜,一开始他不想让皮亚尼茨基开口说话,就是害怕他跟李晓峰串通好了,这是上来找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的麻烦的。如果让皮亚尼茨基打倒了这两位,他们真心就等于白忙活了。
可是现在,皮亚尼茨基刚才控诉的是整个莫斯科革 命军 事委 员会,他在同时指控四个代表,不管是乌西叶维奇、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还是穆拉洛夫都成了他攻击的目标。
这样的结果符合他们最开始跟李晓峰达成的协议,等于是来一个大清扫。虽然损失了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可是穆拉洛夫也倒了,等于是双方打了一个平手,这样的结果虽然不是特别美妙,但也还能接受。
所以,一刹那之间基洛夫就立刻转向了,不再针对皮亚尼茨基,还装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试图表明他刚才之所以会质问皮亚尼茨基,完全是处于公心。
皮亚尼茨基并不知道基洛夫心中的小九九,他是个直肠子,之所以会来会场,一方面是因为他对革 命军 事委 员会胡作非为的不满,另一方面也是李晓峰的要求,某仙人要求他来报喜,并把他所知道的一切说出。
皮亚尼茨基现在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他压根就没有想到。他的证词有多大的影响力。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在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夺回了邮电、电话总局,并击退了敌人对克林姆林宫的包围之后,当他与弗拉基米尔斯基同志计划向敌人的巢穴进攻的时候,”皮亚尼茨基一五一十的说道,“一个自称是革 命军 事委 员会特派员,名叫阿尔基洛夫的人赶到了邮电和电话总局,传达了一个子虚乌有的消息,声称市苏维埃遭到了敌人包围。要求我们抽调所有的兵力前往支援!”
会场里的所有代表都朝阿尔基洛夫刚才撞死的墙壁看了一眼,上面殷红的血迹还没有干透,一想到刚才阿尔基洛夫毅然自杀的果决,再联想到皮亚尼茨基的证词,似乎真相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掀开。
皮亚尼茨基不知道下面的代表在想什么,他只不过随意的看了一眼穆拉洛夫,继续说道:“可是据我们了解,市苏维埃并没有遭到敌人的围攻,当时我就很不理解,为什么革 命军 事委 员会会派穆拉洛夫同志的机要秘书来传递这个子虚乌有的假消息?难道他们不知道邮电和电话总局的重要性吗?”
所有的代表都看了一眼穆拉洛夫。不过他很平静,似乎根本不在意皮亚尼茨基的指控。倒是他边上的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愁眉不展,似乎是遇上了大麻烦。
皮亚尼茨基还在继续发言,不过他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激动了,“更让我们没有想到的还在后面,阿尔基洛夫骗走了叶若夫之后,克雷洛夫又来了,我原本还以为这位老同志跟带来一些好消息。但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受人尊敬的老同志竟然也是受革 命军 事委 员会的委托,来命令我们立刻撤退的!他还带来了一份所谓的最后通牒,声称如果我们不撤退,一切责任都归我们负责!”
说到这里,皮亚尼茨基的胸口急速起伏,似乎处于极大的愤慨之中,他挥舞着拳头,几乎是咆哮道:“我们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革 命军 事委 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强令我们撤离邮电和电话总局,直到敌人的军队突然出现,突然向我们发动攻击,我才有了那么一丝明悟——这绝对不是巧合!”
皮亚尼茨基环视了台下的代表一眼,激愤地说道:“同志们,你们想一想,如果我接受了革 命军 事委 员会的命令,撤离了邮电和电话总局,那么是不是等于拱手将这个战略要地送给了敌人!”
台下的代表们露出了愤慨的表情,他们怒视着洛莫夫三人,眼色十分的不善。如果不是皮亚尼茨基继续发言,恐怕有不少代表会直接冲上台找他们算账了。
“一开始,我还只是有一点猜测……但是,等我们击溃敌人,俘虏了他们的指挥官韦尔希宁少校,突击审讯他之后,我的猜测被证实了!”
皮亚尼茨基深深的吸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十分狰狞,“据这个白军军官交代,我们的革 命军 事委 员会正委托季诺维也夫同他们谈判!甚至已经初步达成了协议,只要我们交出邮电、电话总局、市政厅等战略要地,就可以暂时停战。同志们,有比这更无耻的勾当吗?当我们的革命战士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夺下一个个战略要地的时候,我们背后的革 命军 事委 员会竟然随手就将他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战果拱手送给了敌人!这是何等的骇人听闻,又是何等的卑鄙无耻!”
会场里的气氛再一次陷入了白热化,所有的代表都用一种想吃人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洛莫夫三人,甚至不少人牙齿都已经咬得咯咯响了。这样的混乱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皮亚尼茨基冲到洛莫夫等人面前,冲他们咆哮的时候,才恢复了正常。
基洛夫意味深长的看了皮亚尼茨基一眼,给了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一个眼神,忽然问道:“洛莫夫同志、斯米尔洛夫同志、穆拉洛夫同志,对于皮亚尼茨基的指控,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怎么可能认罪,他们哭天抢地的喊道:“冤枉啊!这绝对是谣言!作为革 命军 事委员,我们深知自己的责任就是同敌人战斗。直到消灭他们!我们怎么可能跟敌人妥协?又怎么可能拱手将战果送给敌人。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也不会做这种蠢事啊!”
甚至他们还倒打一耙:“同志们。你们千万不能听信皮亚尼茨基的一面之词,从一开始,以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弗拉基米尔斯基以及皮亚尼茨基为首的一部分人,就坚决不服从革 命军 事委 员会的命令,他们一直都在自行其是,毫无组织纪律观念,给武装起义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和困扰!我们之所以没能取得太大的成果,跟他们的搅和有直接的关系!”
皮亚尼茨基笑了。笑得是那么的具有讽刺意味,他冲广大代表摊摊手,“同志们,你们都看到了吧?什么叫死不悔改,什么又叫倒打一耙!从一开始,革 命军 事委 员会就在为起义人为的制造障碍,一次又一次拖延起义的时间,当起义开始之后,还强令我前往河外区做工人群众的说服工作,而现在。他们竟然厚颜无耻的说,是我们这些一直在坚持斗争的人拖了后腿。还有比这更无耻的谎言吗!”
斯米尔洛夫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松口。只有挡住皮亚尼茨基才有保命的可能,他决定继续胡搅蛮缠颠倒黑白,不过穆拉洛夫的动作却比他要快。
只见他向前一步,挡在了斯米尔洛夫的前面,猛地咆哮了一声:“你们这些无耻的小人,一开始你们卑鄙的诬陷我,现在又要卑鄙的诋毁一直在坚持斗争的好同志!你们还有一点儿良知吗?!”
被喷了一脸口水的斯米尔洛夫还迷糊着,穆拉洛夫的第二波打击就降临了:“同志们,我能证明皮亚尼茨基同志所说的都是实话。从一开始,洛莫夫、斯米尔洛夫和乌西叶维奇就反对武装斗争,当邮电和电话总局失陷的时候,他们畏敌不前,压根就不敢去收复失地,那个时候是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挺身而出,带领着极少的部队去击退了敌人!”
说到这,穆拉洛夫鄙视了斯米尔洛夫一眼,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而当时,当邮电和电话总局被收复的时候,这两个卑鄙的小人不光没有一丝高兴的意思,甚至还对英雄般的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横加指责!当时,我实在是看不惯了,就跟他们争吵了几句,结果他们三个联合起来暂停了我的职务,不允许我发表任何意见,直到刚才,当这一切都瞒不住的时候,他们又卑鄙的串通一气,企图诬陷我!”
好吧,连李晓峰都有些佩服穆拉洛夫的厚脸皮了,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能这么煞有介事的说出这些无耻的话,如果不是了解一切真相,光看他的表情,还真会被他迷惑。
当然,李晓峰并没有谴责穆拉洛夫的意思,如果这个家伙连这种机会都抓不住,那他真心早点回家卖红薯比较好。好在,他抓住了这个机会,将自己摘了出来,并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
大概是被穆拉洛夫的“无耻”震惊了,斯米尔洛夫张牙舞爪的就要冲上去跟他拼命:“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信口雌黄的骗子!”
眼看着台上即将陷入一片混乱,就听见大门口的方向传来一阵喧嚣:“格里高利同志来了!”
季诺维也夫来了?这个消息让洛莫夫、斯米尔洛夫顿时失去了找穆拉洛夫麻烦的愿望,他们能够猜到季诺维也夫为什么会回来,仅仅从这个货欢天喜地的样子就能看出,大概是谈判取得了成果。
如果是一个小时之前,斯米尔洛夫和洛莫夫绝对会很欣慰谈判有结果,按照他们跟米高扬达成的协议,需要为谈判结果负责的是穆拉洛夫和乌西叶维奇。而他们将作为有良心的革 命家谴责这两个败类的所作所为。
不过,现在,被谴责的对象将变成他们,所以见到了季诺维也夫就等于迎来了催命符,他们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他们只能向台下基洛夫投去求救的眼神,希望这位盟友能拉兄弟一把。说起来,基洛夫也真是足够讲义气,收到求救信号的第一时间,他就跳出来对季诺维也夫开炮了。
“格里高利,你这个败类!你还有脸到工兵代表苏维埃来!”基洛夫嘶声力竭的向大饼脸喷口水,根本就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卫兵,卫兵在哪里?快来人,将这个革命的败类拉下去!让他留在这里,只会玷污这个神圣的地方!”
不过季诺维也夫也不是吃素的,区区一个基洛夫怎么能吓住他,他兴奋的挥舞着自己手里的协议,亢奋的喊道:“基洛夫,你这个白痴不要挡路!不要拦着我向莫斯科中 央执 委和革 命军 事委 员会通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按照革 命军 事委 员会的指示,我已经跟鲁德涅夫……啊!你干什么!”
基洛夫冲上去想要堵住大饼脸的嘴,可是在战斗力方面,大饼脸似乎也不差,他奋力的摆脱了基洛夫的纠缠,扯着喉咙喊道:“我已经达成了和平协议!只要我们放弃起义,将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弗拉基米尔斯基以及皮亚尼茨基交给鲁德涅夫,莫斯科的秩序将恢复正常……同志们,你们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和平的曙光已经降临了!”(未完待续。。)
060 突变
季诺维也夫没有收获到想象中的热烈欢迎,迎接他的只是一片死寂。大部分代表都在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望着他,更有一部分人已经转过了头,似乎不忍心看他。
季诺维也夫完全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是快步向主席台方向冲过去,看样子他是打算在主席台上发表一次激动人心的演讲,以此掀开属于自己时代的大幕。
“拦住他!卫兵!赶紧拦住他!”基洛夫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怒不可遏的咆哮着,“拦住那个蠢货!”
不过没有一个卫兵上前,也没有人试图帮助基洛夫阻拦季诺维也夫,因为在场的绝大部分人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没有一个清醒的认知。
大部分人还在回想季诺维也夫刚才说的话——将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弗拉基米尔斯基、皮亚尼茨基交给鲁德涅夫?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什么思路?
不过很快他们就得到问题的答案了,冲上主席台的季诺维也夫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气鼓鼓的皮亚尼茨基,说实话,他没想到皮亚尼茨基会出现在这里,按照他离开谈判会场时获知的消息:皮亚尼茨基应该在邮电、电话总局,而那里正在遭受敌人的围攻。
难道邮电、电话总局终于失守了?
季诺维也夫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说实话,他喜欢这个消息,只有武装斗争的失败才能凸显出他所倡导的和平路 线的正确。别说邮电、电话总局失守了。就是整个莫斯科都落入了敌人手里。他也只会拍手称快!因为那意味着列宁的失败,而列宁的失败就等同于他的成功。
“哼!”季诺维也夫鄙视了皮亚尼茨基一眼,傲然道:“皮亚尼茨基同志,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还有脸来市苏维埃,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固执,在邮电、电话总局我们根本不需要付出任何伤亡,你必须为那些无谓的牺牲而负责!”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大大咧咧的问道:“你们已经向在场的代表们说明了真相吧?当敌人进攻邮电、电话总局之前,我们曾经试图做最后的努力,试图让他这个冥顽不灵的蠢货回头,可是他竟然固执的赶走了克雷洛夫……”
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一齐向季诺维也夫使眼色,他们希望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蠢货赶紧闭嘴,你丫说得越多,我们的罪过也就越大,你这是要坑死我们是吧!
“格里高利!你给我闭嘴!”洛莫夫实在忍不住了,当季诺维也夫将将提到克雷洛夫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大叫了一声:“你不要在胡说八道了!更不要再污蔑克雷洛夫同志了!我们对你说的一切……”
“要闭嘴的是你!”穆拉洛夫赶紧跳了出来。他巴不得季诺维也夫敞开了说这件事,大饼脸说得越多。他的罪名就越轻,“让格里高利同志把一切都说出来,那时候自然真相大白!你让他闭嘴,就是心虚,就是企图掩盖自己的罪责!”
“你……”洛莫夫气坏了,他又一次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悲切切的哭诉道:“同志们,你们都看到了,他们这是联手要堵住我的嘴,不让我说话啊!”
斯米尔洛夫也加了进去,一切放声干嚎道:“同志们,你们都听见了,穆拉洛夫竟然还将格里高利叫做同志,这充分说明,他们就是一伙的啊!你们一定要主持公道啊!”
不得不说,这两个货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无理取闹的本事也不是一般的强。就这撒泼打滚的架势,根本就是生人勿近。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脸皮再厚,再会撒泼打滚也没有用,因为台下坐着的代表不是傻瓜,更不是瞎子,谁有理谁没理,他们还能分辨。
“洛莫夫、斯米尔洛夫,你们闭嘴!这里是工兵代表苏维埃,不是你们撒泼打滚的地方!再无理取闹,我们只能吩咐卫兵逮捕你们!”
洛莫夫还想狡辩,但是台下代表们的情绪很激烈,根本不给他们机会:“从现在开始,没有我们的许可,如果不是我们向你们俩提问,你们不得说话!否则,我们只能怀疑你们是故意扰乱会场秩序混淆视听!”
洛莫夫还不服气,看了一眼身后的中执委,大概是希望自己的党羽赶紧出来帮忙,不过中执委在面临众怒的情况下,也不得不勉为其难的主持“公道”:“洛莫夫同志,请你骚安勿躁,给格里高利同志一个说话的机会!”
顿时洛莫夫不敢说话了,如果真的激怒了中央执委,他可是一点儿退路都没有了,为了避免杯具,还是暂时闭嘴的好。
“你继续说,格里高利同志!你刚才说达成了一个什么协议?”
季诺维也夫并不傻,从洛莫夫等人奇怪的态度中他已经嗅到了点什么,他再也不敢胡乱开口,狐疑的看着洛莫夫、斯米尔洛夫以及穆拉洛夫,希望他们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这到底是闹哪样呢?
季诺维也夫暂时不敢开口,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又不能开口,似乎唯一能够说话的就只剩穆拉洛夫了。
这只老狐狸准备抓住机会,往死里坑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一把,“格里高利同志……”他才刚刚开了一个头,台下的基洛夫赶紧打断道:“中央执委会的同志们,我认为这个时候穆拉洛夫同志所说的话也是有偏向性的,如果禁止洛莫夫、斯米尔洛夫同志发言,按照公平的原则,也应该禁止他发言!”
我操你大爷基洛夫!穆拉洛夫在心里爆了粗口,你丫的是什么意思?老子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你,你今天却一门心思的跟老子作对。你个狗日的是不是吃错药了!
可怜的穆拉洛夫并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是基洛夫和米高扬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他们必须搞垮的目标。否则他就不仅仅是在心中爆粗口那么简单了。
“我抗议!”穆拉洛夫立刻大喊了一声,“事实证明,一直在说谎的是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指向了他们!而我,是清白无辜的!为什么我不能发言?!我怀疑基洛夫同志的立场是不是有问题!”
基洛夫的立场当然有问题,所以他还不客气的反驳道:“不是我的立场有问题,而是你穆拉洛夫同志并没有完全洗清嫌疑,在这种情况下。允许你发言,就是对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同志的不公平!本着公平的原则,我恳请中执委对所有有嫌疑的同志一视同仁!”
基洛夫的话说得大义凌然,跟他一伙的中央执委也巴不得封住穆拉洛夫的嘴,所以不管穆拉洛夫多么不高兴,他的发言权也被剥夺了。不过不要紧,在场的还有一个皮亚尼茨基,他可没有任何嫌疑。
“中央执委的全体同志们,现在格里高利已经抵达了现场,我请求你们仔细的审问他。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基洛夫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好容易他才堵住了穆拉洛夫的嘴。你又出来凑热闹,看来也得堵住你的嘴!
“皮亚尼茨基同志,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真相现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继续推动革命,继续开展武装斗争!我们现在最紧要的任务是消灭敌人!真相可以以后慢慢查!”
“必须立刻弄清楚真相!”皮亚尼茨基一步也不让,“现在革 命军 事委 员会的四位同志都有嫌疑,他们已经无法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没有统一的指挥核心怎么开展战斗?”
基洛夫不在意的说道:“那我们大可以选出一个新的革 命军 事委 员会接替他们的工作!”
“我就不明白了!”皮亚尼茨基怒气冲冲的说道,“基洛夫同志,从一开始你就回避真相问题,刚才又一直试图阻拦格里高利说话,而且还有意无意的包庇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我想知道,你究竟是居心何在?是否你也想掩盖一些什么?是不是你也牵连进这件丑闻当中了!”
李晓峰暗暗地位皮亚尼茨基喝彩,就应该如此,老是让基洛夫在一旁搅和,早就该对他开炮了!
果然,基洛夫变了脸色,他心虚的说道:“皮亚尼茨基同志,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跟此事没有一点关系,我之所以不主张立刻调查事实,只是担心这会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影响我们继续进行武装斗争!”
“查明事实很简单!”皮亚尼茨基一句话就给他堵了回去,他一指闭口不言的季诺维也夫,“刚才格里高利不是一直在大喊着跟鲁德涅夫达成了什么协议吗?既然有协议,那么就是白纸黑字,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一切不就清楚了!”
基洛夫赶紧说道:“我说了不急!”
“为什么不急!”皮亚尼茨基步步紧逼道,“明明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回避!如果你心中没有鬼,就应该立刻调查那份协议!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遮遮掩掩!”
“我说了……”
基洛夫试图解释什么,但是台下的代表可不傻,刚才的一切他们都瞧得真真的,从季诺维也夫进来起,基洛夫的态度就很不对劲,而且又一直试图阻止调查,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可疑。
顿时代表们发出一片嘘声:“基洛夫,你也闭嘴!”
“我们立刻就要知道一切真相!”
“让格里高利交出那份协议,让一切真相大白!”
代表们的呼声让基洛夫和他们在中央执委中的党羽十分被动,虽然他们依然试图阻止调查真相,但是众怒难犯,在代表们一边倒的要求下,基洛夫只能怏怏的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睁睁的看着皮亚尼茨基爆掉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的底裤。
“格里高利,协议呢!”皮亚尼茨基紧逼道。
季诺维也夫虽然不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似乎也意识到了大事不妙,如果拿出那份要命的协议。恐怕他立刻就会完蛋。所以他立刻就改口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更不知道有什么协议!”
“你不知道?”皮亚尼茨基笑了。他看了一眼大饼脸紧紧夹着的公文包,问道:“那你的公文包里装的是什么?”
“一些私人信函而已!”
“那能不能拿出来让我们瞧一瞧!”
季诺维也夫将公文包抱得更紧了,他断然拒绝道:“我说了这是私人信函!不方便让外人看!”
皮亚尼茨基哼了一声,“我看你的公文包里,装的不是什么私人信函,而是你跟革 命军 事委 员会沆瀣一气,背着我们跟敌人达成的投降协议!”
“你不要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季诺维也夫继续嘴硬。
不过嘴硬又有什么用。皮亚尼茨基猛然蹿了上去,一把揪住他紧紧抱着的公文包,“少装糊涂!今天我还就是要看看你的私人信函到底写了些什么!”
一个往外拉,一个往里拽,顿时他们俩在台上就撕巴起来了,随着刺啦一声,那个可怜的公文包顿时被扯成了两截,一大叠白花花的文件洒了一地。
不管是皮亚尼茨基还是季诺维也夫都没有想到公文包竟然如此的不结实,两人一个踉跄摔了个跟斗,尤其是靠近主席台边缘的大饼脸。翻身就掉了下去,摔了个七荤八素。直接昏迷晕死。不用说,这绝对是李晓峰干的好事,他不过是稍微帮了皮亚尼茨基一把,将那个牛皮包弄破了,然后顺便让大饼脸摔得更惨一点而已。
皮亚尼茨基一咕噜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从地上一把操起协议,一页页一张张的将上面全部的条款都念了出来。
“……本协议自签字始,即刻生效,签名人格里高利.季诺维也夫,乌西叶维奇、洛莫夫、斯米尔洛夫……”
当皮亚尼茨基将这几个名字一一念出来的时候,会场里又是一片哗然,摔得头破血流处于昏迷中的大饼脸还没什么,反正就算他清醒,也知道协议上跑不掉他的名字,被念出来实属正常。
而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哥两太清楚了,他们没有全程参与谈判,半路见势不妙就直接闪人了,怎么可能在最后达成的协议上签字呢?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们第一时间就跳将起来了,冲着皮亚尼茨基就是一通咆哮:“污蔑,这绝对是污蔑!我们完全不知道有这样一份协议的存在,更没有授意格里高利跟敌人谈判,更不可能在这么一份如此荒谬的协议上签名!这是假的,绝对是假的!”当时他们的眼珠子都红了,破口大骂皮亚尼茨基的无耻,说这一切都是皮亚尼茨基无耻的栽赃。
“栽赃?”皮亚尼茨基冷笑一声,随手就将协议文本交给了中央执委会,“中央执委的同志都可以看一看,看一看协议上是否有他们的名字!”
其实皮亚尼茨基也是比较奇怪的,按道理说,协议上不应该有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的名字的,可是他们的签名偏偏又在上面,难道是季诺维也夫假冒他们的签名?
斯米尔洛夫同样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以季诺维也夫的性子,为了反败为胜,为了让和平协议落实,他确实可能干假冒签名的事。
“就算协议上有我们的名字,那也不代表就是我们的亲笔签名!”斯米尔洛夫着重的强调道,他一指昏迷中的大饼脸:“也有可能是他仿造的!”
斯米尔洛夫话音未落,一个和他们不是一路的中央执委抬起了头,断然说道:“签名不是仿造的……斯米尔洛夫同志,我认得,这确实是你的亲笔签名!”
斯米尔洛夫如遭雷劈,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的望着那个中央执委,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你绝对是看错了!”他咆哮道。
“没有错!”第二个看不惯他们基洛夫的中央执委摇了摇头,很肯定的说道:“这确实是你的亲笔签名!”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倾向于穆拉洛夫的中央执委也一口咬定,签名属实,不是假造!
可怜的斯米尔洛夫哪里经得起这个打击,他直接软到在地,晕了过去。而他旁边洛莫夫的情绪也很不对劲了,他死死的盯着被中央执委们传阅的协议文本,从牙缝里挤出了声音:“能不能让我看一看?”
中 央执委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才齐齐的叹了口气,“你看看也好!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提出来。”
从这句话可以看出,中央执委们虽然确定了签名属实,但他们也并不愿意相信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能干出这种事情来,他们愿意给这两个可怜虫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
洛莫夫几乎是一步一步慢慢的移到了会议桌前,他颤抖着捧起了那份要命的协议,鼓足了勇气朝签名的位置看去。
一秒钟之后,他血红的眼球鼓得更大了,坐在他对面的中央执委甚至能够听见他上下牙齿打架的声音。执委们相视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们能看得出连洛莫夫自己也觉得签名是真的。
“洛莫夫同志,你也不用太紧张……”一个跟洛莫夫相熟的中执委似乎想劝他一句。可就在这一秒钟,洛莫夫忽然变了脸色,只见他一把抓起签名的那一页,双手并用将纸张塞进了嘴里!(未完待续。。)
061 闹剧
没有人能想到洛莫夫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绝大部分台下的代表以及台上的中执委都傻了,直到洛莫夫将纸团塞进了嘴里,旁边的皮亚尼茨基才发出一声怒吼,猛地冲了上去抓住了莫洛夫的脖子。
脖子被死死卡住的洛莫夫自然无法将纸团咽下去,甚至连呼吸都不可能,他的脸涨得通红,双手死命的去掰皮亚尼茨基的铁腕。
“快制止他们啊!”台下的基洛夫大喊了一声,“不然要搞出人命的!”
基洛夫的声音听上去很焦急,但是细心的人能分辨出,在他故意装出来的焦急中,真实隐藏的却是暗自欣喜。
基洛夫高兴什么?当然是高兴洛莫夫破釜沉舟地毁掉了最重要的证据,没有了那些要命的签名,他们就有摆脱罪责的机会了。所以他才会特别强调“会搞出人命”,这个潜台词的意思是很明确的,就是要求皮亚尼茨基松手,让洛莫夫销毁证据。
不过皮亚尼茨基也真是有两下子,眼瞧着光掐脖子不起作用,不知道是性格使然,还是灵机一动,竟然伸手搔了搔洛莫夫的胳肢窝。
这边,洛莫夫拼命的想要把纸条咽下去,自然不可能张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他又没练过龟息**,顿时一张脸憋得通红。然后忽然被皮亚尼茨基挠到了痒处,当即就发出吭哧一声,将嘴里的纸团喷了出来。
皮亚尼茨基一把甩开洛莫夫,也不管恶不恶心,抢过了杯洛莫夫口水打湿的纸团。只见他三下五除二摊开湿哒哒的纸团。虽然不少地方都被口水浸湿了。但最下面几个签名还是能分辨清楚的。
皮亚尼茨基小心翼翼的将纸张交还给中执委。庆幸地说道:“还好我动作快,签名什么的还是能看得清楚的!”
说到这,他转头朝洛莫夫呵斥道:“洛莫夫,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同志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试图破坏证据,试图掩盖你的罪行!你这个无耻的败类!”
会场内发出一片嘘声,也就是洛莫夫脸皮厚,没羞没臊还能挨下去。换成其他人恐怕已经是无地自容了。
皮亚尼茨基继续说道:“同志们,你们刚才都看得很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已经大白于天下了!”
“那可不一定!”
基洛夫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似得,刚才他还以为洛莫夫能给力一回,如果销毁掉这个最不利的证据,那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可是谁想到这个货竟然是如此的不给力——你他娘的就不能聪明一点,别吞整张纸撒!把有签名的位置撕下来吃了不就得了!尼玛,人蠢了,真是干什么。什么不成!
所以眼瞧着皮亚尼茨基要盖棺定论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又跳出来了。“这份协议的真实性需要权威的专家进行鉴定,我很怀疑这些签名是不是格里高利假造的,他这个人已经丧心病狂了,这种事情是做得出来的!”
一边说,他一边还向中执委里的同党打眼色,那边立刻就反应过来了,随声附和道:“没错,本着探明真相,对同志负责的精神,我们确实有必要好好的研究下这份协议的真实性!”
“没错,而且被洛莫夫同志损坏的这一页上的签名已经模糊不清了,仓促之间是无法得出结论的!”
皮亚尼茨基气得脸都红了,他已经完全看出来了,基洛夫绝对跟洛莫夫有猫腻,否则能这么向着洛莫夫说话。看看这几个中执委都说了些什么,明明字迹清晰,他却偏偏要说模糊,这不是颠倒黑白么!
“字迹是否清晰,我认为可以让在场的所有同志都看一看,让他们自己做出判断!”皮亚尼茨基愤怒地说道,“我现在很怀疑有一部分人就是想袒护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
谁想到中执委里的那几个货竟然比皮亚尼茨基还要愤怒,他们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猛地就跳起来了,对皮亚尼茨基是一通训斥:“皮亚尼茨基同志,我们必须警告你,你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你现在的行为已经严重的出格了!”
“出格的是你们!”皮亚尼茨基愤怒地咆哮道,“只有睁眼瞎才会像你们一样胡说!”
“你不要无理取闹!皮亚尼茨基同志,我们最后一次警告你,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就算上面的签名很清晰,但也没有证据能够说明,那就是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同志的亲笔!我们是本着慎重的态度再处理此事!”
皮亚尼茨基冷笑了一声,反问道:“如果签名不是真的,洛莫夫为什么会如此紧张,为什么又会当着同志们的面销毁证据?我想问你们,如果签名是假的,如果洛莫夫不是心中有愧,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一番话问得那几个为洛莫夫说话的中执委哑口无言,他们虽然能在签名的真假问题上做文章,但却无法否认掉洛莫夫适才的所作所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就算他们脸皮再厚,也不能睁眼说瞎话。
眼看情况要糟糕,基洛夫赶紧插嘴道:“洛莫夫,说,你刚才为什么要毁掉证据!说,是不是你受惊过度,一时乱了手脚!”
洛莫夫还没有回答,皮亚尼茨基抢先挖苦了基洛夫一句:“基洛夫同志,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洛莫夫同志的亲儿子,这么为他开脱!连借口都帮他想好了!你还可以更无耻一些吗?”
基洛夫顿时涨红了脸,他刚想狡辩两句,台下的代表们实在是看不下眼了,纷纷大喊道:“闭嘴,基洛夫!你的所作所为真让我们感到恶心!”
众怒难犯,哪怕中执委里有人,基洛夫也不得不乖乖的闭上了嘴。当然。在闭嘴之前。他给了洛莫夫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似乎在警告这个傻瓜要放聪明一点。
全场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到了洛莫夫身上,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蠢货会怎么为自己的愚蠢行为辩护,但他绝对不要想像基洛夫提示的那样装疯卖傻蒙混过关。
一时间,洛莫夫觉得亚历山大,他看了看基洛夫,又偷偷撇了一眼台下,情况非常不妙。如果他不能够自圆其说,今天就算是完了。
洛莫夫大气都不敢出,嘴唇更是闭得紧紧的,此时他心中充满了悔恨。不要以为这位是大彻大悟准备浪子回头了,他对投降主 义的错误根本就毫无悔改的意思,他真正悔恨的是,刚才他太冲动了,不该那么急躁的试图去毁掉证据的,事实证明这太蠢了!
实际上洛莫夫也有些诧异,他觉得自己应该算个聪明人。怎么刚才那一瞬间就那么激动,那么沉不住气呢?有签名又怎么样。就像那基洛夫说的,可以说那是假冒的,而且他也很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在那份协议上签过名,既然明知道那是假的,何必那么冲动呢?
洛莫夫自然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冲动,这一切都是李晓峰的手笔,他不过是稍微用了个小法术,让洛莫夫失去冷静,做出错误的判断而已。对于半仙来说,这真是太简单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过去,但是洛莫夫始终一言不发,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之前的行为,他倒是真想说那只是一时的冲动。但是这种蹩脚的借口也得让下面的代表相信啊!
“这一关不好过啊!”洛莫夫在心头哀叹了一声,“早知如此,就该学格里高利晕倒的,晕过去多好啊!晕过去就不用面对这种要命的质询了!”
咦!洛莫夫陡然反应过来了,装晕似乎是一个好办法!顿时,他茅塞顿开,惨叫一声之后,软绵绵的躺到了地上。
漫天的嘘声又一次响了起来,大概是洛莫夫演技太差了,晕得太不真实了,反正所有的代表都不相信他真晕了。
不过洛莫夫很识时务的晕倒,让基洛夫却是非常满意的,他心道:“你个蠢货总算没有蠢到家,虽然演得马马虎虎,一看就是假的。但是假的又怎么样,老子需要的就只是这个借口而已。”
顿时基洛夫上前一步,沉重的说道:“同志们,我早就说过了,像这种复杂的事件,仓促之间是无法水落石出的。我们现在徒然的给这些当事人同志施加压力是不正确的,我认为我们应该从长计议,成立一个专案小组,慢慢的查清事情的真相……现在洛莫夫同志也被逼得晕死过去了,可见我们应该更有耐心,如果再这么胡乱的开炮,胡乱的施加压力,恐怕会逼死我们的同志……这种做法是极其错误的,就是明目张胆的政 治迫害啊!”
迫害两个字还没有说完,刚刚才晕过去,倒在地上装死的洛莫夫陡然弹了起来,仿佛什么东西在咬他的屁股一样,这个货飞快地跳了起来,“啊!好烫!”
这个动作太矫捷了,哪里像一个背负极大压力不堪重负的人,那活蹦乱跳的样子,让会场里又发出了一片嘘声。
连基洛夫都目瞪口呆的叫道:“你怎么爬起来了!”
皮亚尼茨基挖苦了一句:“基洛夫同志,看来你也清楚洛莫夫是装晕啊!“说到这他转向了台下的代表,义愤填膺的控诉道:”同志们,你们都看看吧,这就是某些人言之凿凿的政 治迫害?我看他纯粹就是企图用装死的把戏逃避交代问题!”
基洛夫脸上是一阵红一阵青,他恨不得上去一脚踢死洛莫夫那个蠢货,尼玛,装死你就好好躺着,突然爬起来干什么?嫌你的洋相出得不够多不够大?
洛莫夫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面对着基洛夫能够吃人的眼色,他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地上真的很烫啊!”
会场里又是一阵哄笑,几乎所有的代表都在嘲笑洛莫夫的丑态,对这个装腔作势的蠢货报以无尽的嘲讽。当嘲笑声达到最**的时候,最最具有戏剧性的一幕又发生了,刚刚才“清醒”过来的洛莫夫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一次奇迹般的晕倒了。这让已经达到最**的哄笑声顿时又拔高了一个八度。
基洛夫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了。他为洛莫夫的智商感到着急——你丫能不能更蠢一点!
基洛夫头上的青筋都在跳动。他知道不能在这么下去了,如果再继续让洛莫夫这个蠢货自由发挥下去,要完蛋的就不仅仅是一个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他也得跟着陪葬!
“蠢货,不要再装了!”基洛夫冲上去狠狠的踢了洛莫夫一脚,咆哮道:“赶紧爬起来回答问题!装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而这一次,被踹了一脚的洛莫夫再也没有出现刚才火烧屁股的急迫感,他一动不动。脚跟并得紧紧的,双手牢牢地贴着裤缝,仿佛是躺在台上站军姿一般。这种僵硬的表情让台下的哄笑声更加刺耳了,有个别代表已经笑得在地上打滚了。
基洛夫气的浑身发抖,他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某人的愚蠢了,你可以表演得更加拙劣一些,更加坑爹吗?你这个该死的小丑,你以为这是哪里,是马戏团吗?
其实真正感到痛苦是洛莫夫才对,这个货当然不会如此的蠢。之所以会干出这种丑事,原因自然还是因为某仙人在恶搞他。一个定身术扔在他身上。洛莫夫就是想动也不能动了。
“你们看好的这个洛莫夫,根本就是个跳梁小丑啊!”李晓峰挖苦了米高扬一句。
原因很简单,刚才米高扬还很牛逼的表示:无论李晓峰有什么手段,掌握了多少证据都没有意义,只要有基洛夫在,只要他们的人在中执委里有一定的优势,那么李晓峰永远也别想清算洛莫夫,更别想取得胜利。
当然,此时的米高扬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被气坏了,或者说气傻了,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听到李晓峰嘲讽,他脑子里想的全都是用什么方法才能摆脱当前的被动局面。
有办法吗?应该说基本没有,因为不管基洛夫怎么踢洛莫夫,怎么破口大骂,那个货就是笔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一具干尸。
“基洛夫同志,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皮亚尼茨基冷嘲热讽的说道,“我看你是没办法让洛莫夫清醒过来的,呃,说不定让他装死的就是你?你们这是在用苦肉计吗?”
台下又是一阵哄笑,现在大部分代表都认清了一点——基洛夫和洛莫夫就是一伙的,能看这些革命之敌出丑,大家都很开心。
基洛夫胸口急速地起伏,看来是被洛莫夫折腾得不轻,最后狠狠的踢了洛莫夫的小弟弟一脚之后,他也不得不承认:某个蠢货看来是准备装死到底了,叫是叫不醒了。在这么下去只会更加丢人,还不如快到斩乱麻赶紧结束这一切!
“我不知道什么苦肉计!”基洛夫厚着脸皮说道,“我只知道洛莫夫同志确实无法被唤醒,他可能是患有某种疾病,我认为他需要医生!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是无法得出真相的。所以我恳请中执委暂停终止调查,等洛莫夫同志醒过来再说。”
皮亚尼茨基在旁边又挖苦了一句:“如果他不肯醒过来呢?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基洛夫这回是打定主意不准备搭理皮亚尼茨基了,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赶紧进入下一个议题。
不过他想躲,皮亚尼茨基却不依不饶,他也向中执委说道:“我认为根本就不需要暂停调查,事情的真相已经很明显了,洛莫夫、斯米尔洛夫、乌西叶维奇和季诺维也夫需要为此负责,我们应该追究他们的相关责任,将这些害群之马清除出革命的队伍!”
基洛夫顿时不耐烦了,教训道:“我已经说过了,事情的真相还需要调查,皮亚尼茨基同志,你这么急躁,这么不依不饶,到底是为什么!你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皮亚尼茨基寸步不让的说道:“我唯一的目的就是让那些背叛革命的人付出代价!倒是你,基洛夫同志,你一直为这些叛徒说话,到底是居心何在!”
基洛夫怒了,怒吼道:“同志们,你们都看见了吧!皮亚尼茨基同志一直对我有偏见,现在这种偏见已经上升为污蔑和诋毁了!我郑重的请求中执委的同志们还给我一个清白,让满口疯话的皮亚尼茨基闭嘴!不要让他在继续胡闹了!”
基洛夫的打算很明确,就是想利用中执委中的优势堵住皮亚尼茨基的嘴,不让他再继续坏事。但是他忘记了,皮亚尼茨基并不是好欺负的,虽然他对中央执委的影响力很小,但是他却可以影响台下的众多代表。
“要闭嘴的是你,基洛夫!”皮亚尼茨基怒视着基洛夫,向前迈了一步,几乎是盯着基洛夫的鼻子吼道:“你这个颠倒黑白的无耻小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喷粪?所有的同志都看到了你拙劣的表扬,而现在,你竟然还有脸向中执委要求什么!你当我们大家都是傻瓜吗!”(未完待续。。)
062 一网打尽
皮亚尼茨基的发言赢得了在场绝大部分代表的响应,随着基洛夫的偏向性愈发的明显,他们越来越觉得无法忍受,纷纷出言谴责基洛夫,要求他立刻闭嘴。
局面乱哄哄的一度有失控的危险,中央执 委也不得不重视绝大部分代表的意愿,哪怕十分不愿意,他们也必须承认——洛莫夫恐怕是保不住了。
经过紧急地讨论,中央执 委决定做出让步,“经过刚才一系列的事实,中执委基本认为洛莫夫同志的行为有重大嫌疑,认为他不适合继续担任革 命军 事委员的职务,决定解除他在工兵代表苏维埃中的全部职务……”
这个交代让在场的代表们情绪稍微淡定了一点,但是对这个处理结果他们并不是完全满意,且不说洛莫夫阳奉阴违的违背工兵代表苏维埃的指示,对革命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就说刚刚死掉的阿尔基洛夫,仅仅解除洛莫夫的职务对得起这条消失的生命吗?
“处罚太轻了,简直是隔靴搔痒!”
“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个该死的叛徒!”
“应该枪毙洛莫夫,至少也要把他丢尽监狱!”
此起彼伏的呼声不绝于耳,但是在以基洛夫、米高扬以及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党羽占优势的中央执委,却对此无动于衷,他们只是苍白的辩解道:“工兵代表苏维埃无权逮捕、审判俄国公民,就算洛莫夫有罪,我们也只有权力解除他的职务。这已经是最严重的处罚了!”
似乎这种解释也算合理。毕竟工兵代表苏维埃不是政府。无法行使政府职权,但事实是这样的吗?当然不是,在彼得格勒起义获得胜利的时候,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就下过一道措辞强硬的命令——必要的时候可以逮捕、枪毙一切反革 命。
而洛莫夫的行为不客气的说,那就是现行反革 命,莫斯科的工兵代表苏维埃中执 委有权处死他的。之所以只是不痛不痒的解除了他的职务,无非是洛莫夫在中央执 委里有人,害怕拔出萝卜带出泥。
“既然中执委认定洛莫夫有重大嫌疑。解除了他的一切职务,那么我想知道,中执委为什么对斯米尔洛夫无动于衷,从眼前掌握的证据来看,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是同党!他们一齐违背了中执委的命令,协同季诺维也夫一起开展了反 革命活动!为什么中执委对他不闻不问,不采取任何措施呢!”
皮亚尼茨基没有在洛莫夫的问题做过多的纠缠,反而死死的咬住了斯米尔洛夫,他想知道中执委为什么要放过这个混蛋。
“这个……这个……”
偏向洛莫夫和基洛夫的那一部分中央执委说不出话来了,刚才牺牲掉一个洛莫夫已经是迫不得已。如果斯米尔洛夫再倒掉,那么基洛夫和米高扬的图谋就完全破产了。也就是说,他们辛辛苦苦策划了这一切,到头来全部付之东流了。
“中央执委的同志们大概是认为斯米尔洛夫同志跟洛莫夫同志的性质完全不一样,洛莫夫同志已经被证明高度的可疑,但是斯米尔洛夫同志却没有这么大的嫌疑。仅仅凭借一些捕风捉影的猜测就拿下一个革 命军 事委员,这也太草率了!”基洛夫赶紧插嘴解释道。
皮亚尼茨基却冷笑了一声,反问道:“基洛夫同志,你什么时候能代表中央执委发表意见了?这是你的意见还是中执委的意见?还有,斯米尔洛夫的嫌疑一点儿都不比洛莫夫小,我们都能看见,从一开始他就是洛莫夫的同党,跟洛莫夫穿一条裤子,这么明显的事实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了捕风捉影呢?”
基洛夫脸上一红,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我不过是在猜测中央执委的意思,我觉得他们的处理方案是公平合理的,没有放过一个坏人,也没有冤枉一个好人……”
皮亚尼茨基大笑道:“斯米尔洛夫也能算好人?基洛夫同志,我深刻的怀疑你到底有没有一点是非观念!”
基洛夫的脸越发得红了,他不耐烦的说道:“这是中执委全体同志的意见,你难道想要对抗中执委吗?”
基洛夫无耻的行径让皮亚尼茨基很不齿,事实证明对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抬出中执委来压他了,如果他光明正大的质疑中央执委的意见,对方绝对要给他扣帽子的,弄不好还要倒打他一耙。可是如果任由对方放过斯米尔洛夫,他又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放走这个反革命头子,这么做还有没有公理?
皮亚尼茨基脑子一热,就准备拼死一搏,他刚想怒斥基洛夫和他在中执委的那一部分同党,谁想到会场的大门又一次被推开了。格奥尔吉带着几个特科的警卫信步走了进来,他们无视了周围那些诧异的眼神,直接走上了主席台。
格奥尔吉是受捷尔任斯基的命令,前来协助李晓峰的,但是其实就是铁面人派来监督某仙人的,谁让铁面人对某仙人的破坏力实在是心有余悸,他不得不给某人上个安全阀,否则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可惜,捷尔任斯基没有想到的是,格奥尔吉这个安全阀并不是特别可靠,他的“破坏力”并不比某仙人小。如果铁面知道格奥尔吉接下来要做什么,估计会吓趴下。
基洛夫并不认识格奥尔吉,自然也不知道他具体是干什么工作的,如果让他知道格奥尔吉是捷尔任斯基和某仙人同时看好的人,在特科、中纪 委和新成立的内务部这三个部门任职的话,他绝不会用现在这种恶劣的态度对格奥尔吉说话。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乱闯会场,打断我们的会议进程!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错误!”
格奥尔吉并没有理会基洛夫,不是因为他并不认识这个大背头。而是因为他很不齿此人的人品。
“我是格奥尔吉.伊万诺维奇.莫尔德维诺夫。我代表人 民委员会内务部和布尔什维克中央纪 律检 查委员会来此执行任务!”
虽然格奥尔吉话语中一点感**彩都没有。而且声音也不是特别洪亮,但就是这种平铺直叙的说话方式,都吓了基洛夫一跳。他下意识的问道:“执行什么任务?”
格奥尔吉依然还是那么波澜不惊的说道:“根据我们的侦察和群众举报,我们怀疑莫斯科革 命军 事委员会中隐藏着一批反革 命份子,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对革命造成了重大破坏!内务人民委员菲利克斯.捷尔任斯基同志对此高度重视!要求我们迅速侦破此案!”
基洛夫脸色变得惨白,他可没想到捷尔任斯基会突然插手此事,如果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被格奥尔吉带走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你们要找的人是洛莫夫吧?”基洛夫立刻就做出了决定。抛弃洛莫夫,这个蠢货不具备任何价值了,护着他容易把自己也带进沟里去,“呵呵,你们来晚了一步,莫斯科工兵代表苏维埃中执 委刚才已经解除了他的一切职务,正准备深刻挖掘他的问题。”
基洛夫这番话里的暗示很明显,首先是抬出了莫斯科中执委的名头给格奥尔吉施加压力,其次也给了对方一个台阶,意思是我们已经放弃了一个洛莫夫。也算是有交代了,你最好见好就收。
“你不可能扳倒斯米尔洛夫的!”在另一边。米高扬也这么对李晓峰说道,“中执委我占优势,你如果死咬着斯米尔洛夫不放,那只会两败俱伤!所以,事情就到洛莫夫为止!怎么样!”
李晓峰轻蔑地哼了一声,米高扬真是太天真了,竟然说什么到此为止,你丫最开始占优势的时候,有想过给老子留一线?滚你丫的蛋去吧!
“不怎么样!”李晓峰硬邦邦的说道。
米高扬急了,怒道:“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你不要太过分!你以为抬出捷尔任斯基就能稳操胜券?你太天真了!”
“天真的是你!”李晓峰又哼了一声,“跟我玩花样!我早就警告过你,千万别跟我找不自在!你这是自找的!”
“你……”
李晓峰确实很气愤,他没想到米高扬下手会如此的狠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把他往死路上赶,如果他没有仙力,恐怕这会儿已经输得连裤衩都不剩了。既然对方朝他下死手了,他为什么要留一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逼死对方才是正经!
“我们要找的不光是洛莫夫,还有斯米尔洛夫,穆拉洛夫,”说到这,格奥尔吉故意停了一下,扫视了基洛夫一眼,继续很平静地说道:“当然,也包括你基洛夫,还有叶若夫、米高扬,甚至还包括一部分苏维埃代表……”
一连串的名字从格奥尔吉的嘴巴里冒出来的时候,全场都震惊了,谁能想到,这个年轻人要扳倒的不光是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竟然还将基洛夫和一部分苏维埃代表也装进去了。他难道不知道这会造成多大的一场风波吗?
格奥尔吉当然知道如果这么做了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不客气的说,这就等于是他亲手酿造了一场政 治风暴。这场风暴之强,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都撕成碎片。但是,他是一个极其类似捷尔任斯基的人,大公无私这四个字已经浸透了他的骨髓,他无法容忍一小撮人在革命最关键的时候玩弄权术,破坏当前的大好局面。所以虽千万人他亦往矣!
“你在发什么疯!”基洛夫咆哮了一句,“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胡作非为!”
格奥尔吉冷冷的注视着基洛夫,刚才他已经在场外旁听了很久,对这个指黑为白颠倒是非的大背头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他庄严的说道:“人 民委员会内务部和中纪 委同时授权给我,可以逮捕、审讯一切具有反革 命行为的人,不管这个人有多高的身份。担任什么职务。都不可以对抗革命、对抗人民!现在。基洛夫同志,是我派人逮捕你,还是你乖乖的跟我们合作!”
基洛夫的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个不停,眼瞧着对格奥尔吉施加压力一点儿作用都没有,他只能向中执委求救了:“同志们,你们都看到了,他们这是要胡作非为啊!同志们,你们不能看着他们乱来啊!”
中执委里的那几位也头大。原本他们以为在莫斯科是天高皇帝远,在这里他们就是土皇帝,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谁能想到,一个小屁孩也能跑到他们面前耀武扬威了。
“格奥尔吉同志,我们必须警告你!你的言行已经非常过分了,严重的干扰了莫斯科工兵代表苏维埃正常的工作,我们要求你必须做出诚恳的道歉,并做出深刻的反省!”
“要做出深刻反省的是你们,”格奥尔吉向前一步,冷冷地看着为基洛夫说话的中执委。“你们刚才的一言一行我已经注意到了,我会将全部的录音。以及我个人对此的报告上交给内务人民委员和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中执委。你们最好还是想一想,怎么向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中执委解释这个问题吧!”
说着,他冲身后的特科警卫一挥手,命令道:“将疑犯全部逮捕,如果有人反抗,可以就地击毙!”
如狼似虎的特科警卫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地将基洛夫踢倒在地,拷上手铐,像拖死狗一样拉出了会场,至于什么洛莫夫、斯米尔洛夫,更是不客气,几乎就是当做革命的敌人在对待。
逮捕了所有的嫌疑犯之后,格奥尔吉冷漠的看了一眼几个七窍生烟的中执委一眼,冷冷地说道:“现在,你们可以继续开会了……不过我要提前提醒各位同志一句,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出城,随叫随到,因为我很有可能要和你们中间的一部分人谈一谈的!”说完这句话,格奥尔吉带着部下扬长而去。
“你以为这就胜利了!”米高扬冷冷的看着李晓峰,“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你太天真了!你以为用强硬的手段就能击败我们?我告诉你,你完蛋了!我会向约瑟夫同志反应的,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李晓峰瞥了他一眼,毫不在意地说道:“不劳你费心,你还是先顾好自己的问题再说吧!”
米高扬眼皮一跳,机警的看了看四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晓峰笑道:“你难道记忆力有问题,刚才格奥尔吉同志宣布的嫌疑人名单里,似乎有你米高扬同志的大名吧?”
米高扬愕然的张开了嘴,不可置信的说道:“你敢对我出手?”
李晓峰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我就是对你出手了又怎么样?”不等米高扬反应过来,他一记手刀砍在了米高扬的脖子上,打晕了他。
“傻 逼!”李晓峰冷笑了一声,吩咐道:“把他给格奥尔吉同志送过去,免得他满世界找人!”
做完这一切,李晓峰重新坐了下来,重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思考了一边,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有。
“你还真能下狠手!”房间的门又被推开了,诺贝尔家的大少爷施施然的走了进来,他取笑道:“我记得不久之前,你还在跟刚才那个家伙合作无间吧?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
李晓峰看了他一眼,无奈道:“不是我翻脸不认人,而是他们先违反协定。对于不讲信用的小人,不需要客气!”
埃里克森装模作样的感叹道:“我还以为你们布尔什维克内部是铁板一块呢?没有想到也是争权夺利勾心斗角……”
“少在那里说风凉话!”李晓峰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这只乌鸦就不要笑话煤黑了!我让你办的事,做好了吗?”
埃里克森撇撇嘴,道:“按照你的吩咐,我联系了不少大学的教授,他们对你的提议很感兴趣……话说回来,他们不感兴趣我才会觉得奇怪,现在俄国一片混乱,有人能开出这么好的条件聘请他们,傻子才会不去呢!”
李晓峰轻轻地点了点头,对埃里克森的工作表示满意,旧俄国的大厦即将倾倒,俗话说树倒猢狲散,一大部分俄国的高级知识分子都有出逃的打算,能够提前将他们中间最著名的那一批人物网罗至麾下,也算是间接的为俄国保存了有生力量了。
“事情你继续去做,”李晓峰严肃地吩咐道,“一定要将俄国工科中最著名的学者、教授、科研人员尽可能的网罗起来,这些人才是俄国最宝贵的财富!有了他们对我们今后的计划大大的有帮助!”
埃里克森也点点头,虽然他只是一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但是他也明白李晓峰说的那些人才对一个国家的意义,如果能把俄国最顶尖的人才网罗在自己公司的麾下,好处自然是不言而喻地,而且这种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错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没有问题,一切你都交给我好了!”埃里克森信心满满地说道,“保管给俄国最好的科学家全部都拉过来!”
虽然对埃里克森高昂的士气很满意,但是李晓峰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想要将俄国的科研人员一网打尽是不现实的,他的目标只是确保最顶尖的那一批人才不流失,甚至这个目标都有些高,因为埃里克森的能力实在有些不让人放心。
不过暂时李晓峰也腾不出手管这个事儿,因为莫斯科政 治层面上还有许多手尾需要他亲自去清理,比如现在,他就必须想办法跟穆拉洛夫碰一碰头……(未完待续。。)
063 窜 供
李晓峰为什么会对穆拉洛夫感兴趣呢?原因还是米高扬,如果不是米高扬准备用阴招暗算他,李晓峰还真没往这个方向想。
似乎,哥么一开始的出发点就错了?按照李晓峰本来的计划,因为斯维尔德洛夫和他在莫斯科的存在感很差,为了能在这个地方敲几颗钉子进去,那么首先得进行一次大扫除。只有将原本在莫斯科有话事权且跟他们不对路的势力一扫空之后,他们才能上下其手。
而现在看来,这么搞似乎很不合适,大扫除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麻烦,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扫除莫斯科的一部分老同志和老革命,很容易招人歪嘴,而且列宁同志恐怕也不会喜欢他们搞得这么激烈。容易引起内部矛盾,破坏革命的大好局势啊!
而米高扬的手法,更成熟、可操作性更强,也不会显得太激烈。拉拢和收买本来就是政 治斗争的重要手段,反正他们需要的只是结果,只是想控制莫斯科,用最小的代价达成目的就是最好的办法。
应该说,米高扬很好的给李晓峰上了一课,以前他还嘲笑米高扬不懂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个道理,现在看来,不懂这个道理的是他这个仙人。
当然,现在明白了也不算太晚,至少李晓峰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穆拉洛夫就是一个绝好的突破口。首先,他跟米高扬、基洛夫之间的仇恨可以说不共戴天,双方有合作的基础;其次。虽然穆拉洛夫今天遭受了重大打击。但是不可否认。他暂时还只是有嫌疑,还有挽救的余地;最后,穆拉洛夫在党内大小也是一个中 央委 员,虽然七大之后中 央委 员会扩编了,让中 央委 员没有以前那么值钱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中 央委 员也是党内一方大佬,而且穆拉洛夫在莫斯科很有一点势力。如果他能够加盟。对斯维尔德洛夫来说是大大有利的。
当然,拉拢穆拉洛夫,还有一个比较现实的原因,就是米高扬被逮捕之前的态度。李晓峰能觉察出他恐怕还底牌,虽然李晓峰不知道这货的底牌是什么,但是必须引起重视,所以有必要立刻增强实力。
说一千道一万,其实最后决定穆拉洛夫命运的还是利益,如果不是他对李晓峰还有用,恐怕某仙人才懒得管他的死活呢!
“格奥尔吉把人带到哪里去了?”李晓峰朝马克维问道。
“人都被带到彼得格勒车站附近的彼得格勒旅馆去了!”
李晓峰点点头。吩咐马克维去门外守着,他要小睡一会儿。不管什么人来了,他都不见。当然,某仙人睡觉是假的,缩地成寸去彼得格勒旅馆找穆拉洛夫谈话才是真的。
你问他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去?原因很简单,不方便。离开彼得格勒之前,按照斯维尔德洛夫的吩咐,李晓峰去找了捷尔任斯基,铁面人也很照顾他,给了他内务部和中纪 委的名头,方便他去莫斯科搞事。
不过,前面也说过了,捷尔任斯基也是深知他的破坏力有多大,为了防止某人打着他的名头胡搞瞎搞,也派出了一个婆婆管着他,这个婆婆就是格奥尔吉。
当时铁面人跟他讲好了,你要清除莫斯科的反革命份子,可以!甚至我大力的支持你!但是只有一条,内 务部和中纪 委可以按照你的吩咐去抓人,但是抓到人之后,怎么审讯,怎么定罪,那由格奥尔吉负责,你小子不允许插手!
李晓峰当时满口答应了下来,不答应也没办法,否则没办法借捷尔任斯基这张虎皮。而现在,他想要捞穆拉洛夫出来,无形中就遇到了麻烦。
格奥尔吉跟捷尔任斯基是一路脾气,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穆拉洛夫在整件事情里的角色并不是特别光彩的,按照这位仁兄的脾气,恐怕老穆很难囫囵着出来。
明修栈道不行,李晓峰也只能暗度陈仓了。找到了彼得格勒旅馆,穆拉洛夫果然被关在里面。应该说嫌疑犯们的待遇还不错,一人有一个单间,这当然不是格奥尔吉有人道主义精神,主要是怕嫌疑人串供。
房间里的穆拉洛夫显得很疲惫,想一想,换谁在之前那么不利的局面下走一遭,只怕也不会比他的精神好。
当然,穆拉洛夫没精神的主要原因,还是对前途的担忧。他可是知道今天的事儿有多大,保不齐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这两个混蛋在绝望之下,会狠狠的咬他一口。
穆拉洛夫本来就疲劳,心里的事儿又多,想着想着他竟然昏昏然睡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觉得有人在拍自己,一时嘟囔了起来,“谁啊?别捣乱,让我睡一会儿……”
这家伙真够心宽的,李晓峰看穆拉洛夫居然还能睡得着,心里一时有点好笑。不过,他来可不是看人睡觉的,为骗过门外的警卫也是要费仙力的,更别说还要隔绝声音,说不得又重重推一把,“醒一醒,别睡了,都什么时候,你还睡!不要命了?!”
“嗯……安德烈同志?”
穆拉洛夫本来就是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登时他就清醒了,紧接着嗖地一下就坐了起来,揉揉眼睛看看他,又打量一下四周,他略带自我嘲讽的说道:“咦,你是来审讯我的?没想到竟然让你亲自出马了!”
“我对你的那些事儿没兴趣!”李晓峰二话不说在他旁边的床上坐了下来。
“没兴趣?”穆拉洛夫冷笑了一声,讥讽道:“难道你这是来看我的?我们俩之间没交情吧!”
“不要说这些废话,”李晓峰大马金刀地说道,“明着告诉你吧。我打算拉你一把!”
“拉我一把?”穆拉洛夫又笑一声。反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跟皮亚尼茨基一伙的吧?对了,格奥尔吉同志也跟你关系不错!把我关进来的就是你!想套我的话?你乘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李晓峰啧了一声,不耐烦道:“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确实打算救你出去,不过想要囫囵出去,你就必须配合我!”
“配合你?”穆拉洛夫又冷笑一声。“怎么配合?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一套是吧?告诉你,我不是三岁的孩子,少忽悠我!”
李晓峰叹了口气道:“你这个家伙还真是看不清形势!我都跟你讲明了,我是来救你的。如果我跟格奥尔吉真是一伙的,这个时候就不会和颜悦色的跟你说话了!”
穆拉洛夫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嘲讽道:“也许你们打算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你大概就是唱红脸的那个对吧?只要我拒绝你的好意,马上凶神恶煞的格奥尔吉同志就会带人的冲进来,是不是?”
李晓峰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我最后问你一遍,如果你想死。只管继续说风凉话,我大可以拍屁股走人!”
穆拉洛夫愣了一愣。他没想到李晓峰会这么说,虽然现在他依然不相信李晓峰是来救他的,但是万一这是真的呢?如果就这么眼巴巴的将机会放走,似乎也有点愚蠢!
穆拉洛夫的心脏砰砰跳,他希望这是一个机会,但又担忧这是个陷阱,一直犹豫不决无法下定决心,直到李晓峰不耐烦的站起身准备闪人。他才不得不叫住了某仙人:“你说的……说的是真的?”
李晓峰笑道:“你认为我有必要开这种玩笑吗?”
穆拉洛夫咽了口吐沫,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李晓峰笑了笑说道,“因为救你对我有利,这个理由你觉得怎么样?”
穆拉洛夫沉默了片刻,才出声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李晓峰重新坐了下去,笑眯眯的说道:“雅科夫同志对你的境况很关注,认为像你这样的老同志,虽然可能一时不查,犯一些小错误。但在总体上,大方向上还是一个合格的布尔什维克的。”
说到这,李晓峰看了一眼穆拉洛夫,只见这个老狐狸面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不过他微微抖动的喉结还是说明了老东西现在很激动。
李晓峰继续往下说:“只要你能够转变到正确的道路上来,那些小错误就不是不可以原谅的。”
穆拉洛夫可不傻,他当然知道怎么样才算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无非就是重新站队,选择拥护斯维尔德洛夫呗!对此,他倒是没有什么抵触,反正现在季诺维也夫也倒了,他不可能继续呆在那条即将沉没的破船上,换一个主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很艰难的事儿!而且深受列宁赏识前途无量的斯维尔德洛夫也是一个比季诺维也夫更好的主人。
“雅科夫同志需要我做些什么?”他努力的想要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不过他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
“很简单!”李晓峰笑眯眯地说道,“莫斯科作为一个革命的巨大中心,拥有着无可比拟的影响力,雅科夫同志希望你能在此扩大他的影响力!”
穆拉洛夫想了想,这个条件和合理,不过人心是没有止境的,他自然希望获得更多,“那我能获得什么?”
李晓峰冷笑道:“你将获得自由!将无罪释放!”
穆拉洛夫立刻开始还价:“可是我本来就无罪……”
李晓峰撇撇嘴道:“这种鬼话你别对我说,不怕告诉你,今天你本来肯定会完蛋的。也就是我觉得你还有那么一点儿用,才帮了你一把,不然……哼哼,你以为阿尔基洛夫为什么会改口?你不会以为那真是你有人格魅力吧?”
穆拉洛夫脸色刷地就白了,他当然清楚阿尔基洛夫改口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一直以来他就是想不通阿尔基洛夫为什么会忽然改口。而现在李晓峰挑明了一切,迫使阿尔基洛夫改口的人正是他!
当然。让穆拉洛夫脸色如此难堪的主要原因还不止是阿尔基洛夫突然改口。虽然这很难。但是也是有可能做到的。真正让他感到恐惧地是,某人竟然逼死了阿尔基洛夫,逼人自 杀可是比改变口供难一百倍啊!
现在某人能够逼得阿尔基洛夫不得不自杀,是不是今后也能逼死他呢?
穆拉洛夫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他惊惧的望着一脸平静的李晓峰,对这个年轻人的手段是又惧又怕。
不过李晓峰认为仅仅是又惧又怕还不够,像穆拉洛夫这种老狐狸、老油条,如果不能死死的拿捏住他。说不定哪天就又叛变了,只有彻底将对方心里的贪欲征服,才能真正控制住他。
李晓峰微微一笑,又道:“别以为我只为你做了这么一点儿小事,还记得那份和平协议吗?本来上面会再多出一个名字的,你觉得把你的名字加上去会怎么样?”
穆拉洛夫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他确实被吓坏了,他真心没想到,会场里最重要的两大证据都被人做了手脚。还做得天衣无缝。这是什么样的手段?
反正他很清楚,他是没能力跟拥有这种手段的人叫板的。所以他立刻就将心中的那一丝贪欲清扫得干干净净,忙不迭地表示道:“我十分感谢雅科夫同志对我的关心,能够在雅科夫同志的领导下开展革命工作,我感到十分的荣幸……”
李晓峰笑了,人就是这么有意思,总是欺软怕硬,总是想占便宜,但是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至少这个世界上能占他李晓峰便宜的人不多!
当然,既然穆拉洛夫的态度很诚恳,李晓峰也不介意给这个家伙一点甜头,他点点头,一副上级对下级的派头说道:“穆拉洛夫同志,你有这样的认识,让我感到由衷的欣慰!相信雅科夫同志也会对你的改变感到高兴的……只要你能回到革命的道路上来,能继续为革命作出贡献,我们也不会忘记那些有功劳的人地!”
穆拉洛夫可不傻,他立刻听出了李晓峰的意思,那就是打他一棒子之后,要给他甜枣了。虽然这种手段让他感到有些屈辱,不过他更关心的是,对方会给出一颗多大的甜枣。
甜枣很大,大得超出穆拉洛夫的想想,李晓峰一本正经的说道:“雅科夫同志和我都认为,莫斯科的武装起义之所进行得如此不顺利,很大的原因就是莫斯科党 委没有履行自己的职责……为了促进革命的发展,我们认为必须要有另外一个更合格的党 委书 记来领导莫斯科的革命工作……我们觉得穆拉洛夫同志你就很合适!”
穆拉洛夫欢喜得几乎要晕厥了,这个馅饼太大了,大得能噎死他,以至于他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了,“这……我……太感谢雅科夫同志了……我一定……一定好好工作,一定不辜负雅科夫同志的嘱托……绝对……”
“好了,”李晓峰摇一摇头,“不说那么多了,穆拉洛夫同志,我来这儿,是跟你串供来的,有这么点事儿,要告诉你一下……”
穆拉洛夫听他说完之后,好半天都没有反应,最终才长叹一声,“这样也可以?!这能骗过格奥尔吉同志吗?”
他这话说得有三分欣喜三分恍然,却是还有四分凄怆,想来是因为自己身陷囹圄,差一点就要前途尽毁,谁能想到天无绝人之路呢?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没有任何问题!”李晓峰冷冷地打断了他,“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不做么!”
“哈哈,我怎么会不相信呢!”穆拉洛夫哈哈一笑,果断地说道,“不相信别人,我还能不相信您?您放心,不就是检举信吗?我立刻就写。”
“行,赶紧写吧!”李晓峰眼一瞪,不耐烦地催促道:“你那个朋友可靠吗?不要到了关键时刻像,又你那个傻逼秘书一样掉链子!”
“可靠!”穆拉洛夫连连点头,“我们是生死之交,想当年我为了救他,差点连命都送掉了,他可是非常感谢……”
“行了,”李晓峰打断了他,“可靠就好,反正不可靠,倒霉的也是你!”
写好了检举信,送走了李晓峰之后,穆拉洛夫的脑子还晕晕沉沉地,还是觉得适才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
不过事实证明,他的记忆并不是幻觉,因为大概在中午十一点半左右,格奥尔吉进来了。他的脸色不是太好看,大概是这几个小时的突击审讯效果并不理想,所以对穆拉洛夫的态度也就不是太好了:“穆拉洛夫同志,请你跟我走一趟吧!”
“好的。”穆拉洛夫懒洋洋地直起身子,就像没事儿的人一样,见到对方微微一愣,心中更是好笑,老子现在巴不得你早点来问我,问完了我好离开这个鬼地方,尼玛,莫斯科市党 委书 记的宝座还在等着我呢!
穆拉洛夫漫不经心的捋了捋衣服,从容不迫的问道:“格奥尔吉同志,需要我怎么配合你只管吩咐,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风飘影动同志,谢谢您的支持!
064 审 讯
格奥尔吉完全没有想到穆拉洛夫竟然这么好说话,刚才他已经提审过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了,结果很不理想,之前还在会场演小丑的洛莫夫是矢口否认了一切对他的指控,哪怕这些指控有真凭实据,他也是一概不认。至于斯米尔洛夫,他到没有洛莫夫那么嘴硬,但也是一问三不知,不管格奥尔吉问什么,他的答案都是:不知道、不晓得、i haveidea。
这两个油盐不进的货让格奥尔吉伤透了脑筋,如果不是捷尔任斯基之前一直在告诫他,内务部和纪 委的工作必须讲究方式和方法,对待党内的同志,决不能学沙皇秘 密警察屈打成招的那一套。否则,格奥尔吉真想给这两个混账王八蛋上刑了!
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那里打不开突破口,米高扬和基洛夫又不是现在可以随便审讯的,思来想去,格奥尔吉只能把希望放在了穆拉洛夫身上。
格奥尔吉从之前的会议可以看出,穆拉洛夫和斯米尔洛夫、洛莫夫并不对路,甚至可以说是死敌。想必这位不介意对死敌落井下石,如果能从穆拉洛夫那里获知一些新的证据,恐怕就可以撬开那两个混账的牙口了。
当然,格奥尔吉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穆拉洛夫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他的嘴也不见得好撬开,有必要的话最好先敲山震虎,吓唬吓唬这个家伙。
没错,格奥尔吉对穆拉洛夫的感观也不是太好,他认为之前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对某人的指控恐怕不是空穴来风。虽然之前的证据并没有完全指向穆拉洛夫。但恐怕他的裤子里也不干净。
所以。格奥尔吉已经做好准备,预备好好地给穆拉洛夫一点颜色看看,一定要让他乖乖地说实话。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穆拉洛夫的态度好得不能再好了,简直就是嫌疑犯当中的楷模,如果所有的嫌疑犯都像他一样老实,那么内务部和纪 委可以考虑关门了。
当然。格奥尔吉虽然惊讶,但是他并没有放松警惕,甚至刚好相反,他陡然提高了警惕性。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像穆拉洛夫这么乖的犯人,要么是大彻大悟准备洗心革面,要么就是大奸大恶准备耍花样了。
如果是前者,格奥尔吉自然是省心了,但他不认为自己的运气有那么好,按照他对本案的了解。穆拉洛夫似乎跟后者更靠边。
“是吗?”格奥尔吉笑了笑,试探着问道:“穆拉洛夫同志你是打断主动地交代一切问题了吗?”
穆拉洛夫装作没有听见格奥尔吉话中的弦外之音。依然很平静的回答道:“我只是想说出我所知道的一切而已,至于这其中我是否犯了错误,我相信组织会给我一个客观、公正的评价地!”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也让格奥尔吉心中的警钟长鸣,他越发的觉得穆拉洛夫不好对付了,似乎他这么早就找这个老狐狸谈话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似乎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比他还要好对付一点。
不过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了,格奥尔吉也不能一言不发地就退出去,如果这一次不能震慑住穆拉洛夫,那么以后再想从老狐狸这里探明真相,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组织当然会客观公正的给你一个交代,但前提是你对组织坦白一切!”格奥尔吉严厉的说道,“任何试图欺骗和蒙蔽组织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我希望你深刻的记住这一点!”
穆拉洛夫依然不是很在意,他大大方方的站起身,回答道:“这一点我比你知道得更清楚,”说到这,他微微一顿,反问道:“我们这就开始吗?”
穆拉洛夫若无其事的样子让格奥尔吉的火气莫名地升了起来,他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我一定要拆穿你这个老狐狸的假面具,将你的丑恶嘴脸公之于天下。
“当然不是!”格奥尔吉闷哼了一声,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专门开辟了一间审讯室,就是用来对付你们的!”
格奥尔吉本来以为,自己的挑衅能激起穆拉洛夫的火气,让他失去理智,从而降低审讯的难度。可是穆拉洛夫对他挑衅根本就无动于衷,就像没事的人一样,仿佛这不是要去审讯室,而是去按摩室马杀鸡一下而已。
审讯室很小,仅仅几个平米而已,里面除了一张桌子两条凳子,就没有别的陈设了,尤其是那一股发霉的气味,让人很是不舒服。
“委屈你了,穆拉洛夫同志,”格奥尔吉坐了下来,冷笑道:“这里以前是个杂物间,条件比较艰苦,希望你能习惯!”
穆拉洛夫轻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这算什么艰苦,想当年我跟随列宁同志搞地下工作的时候,别说杂物间,垃圾堆也钻过,和以前比起来,这里的条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呢!”
穆拉洛夫倚老卖老的德行,让格奥尔吉愈发的不爽了,他一再的出言挑衅,可不光没有激怒对方,反而让他自己有些恼火。这么下去可没办法得出真相,他知道自己必须换一种策略了。
“是吗?”格奥尔吉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装作很有兴趣的问道:“我还真不知道当时的条件竟然会如此的艰苦,能说一说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吗?”
穆拉洛夫笑得比格奥尔吉还痛快,他摇摇头道:“往事不堪回首啊!都是一些老黄历了,想想现在,再想想当初,简直是如梦境一般。我当时还以为有身之年看不到革命胜利的那一天了……呵呵,说这些干什么,还是回到正题吧!格奥尔吉同志,别拐弯抹角了。有什么你只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毫无保留地说出来的!”
格奥尔吉本来想让穆拉洛夫放松警惕,但谁知道这头老狐狸根本就不上当,两句话就兜回了正题,注意力不是一般的集中啊!
格奥尔吉倒是想再拖延,可是对方已经把皮球踢回来了,再继续顾左右而言他也没有意义了,反而显得他心虚。
想到这,格奥尔吉也不客气了。直接问道:“能不能把你昨天到今天参加会议之前的经过简短的复述一遍?”
“当然没有问题,”格奥尔吉毫不在意的回答,紧接着似乎毫无戒心,滔滔不绝的就说了起来。
穆拉洛夫这厢说,格奥尔吉聚精会神的听,时不时的在笔记本上做记录,他就像是在听故事一样,压根就没有打断穆拉洛夫的意思,一直说了十分钟,到穆拉洛夫结束发言。他才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
“穆拉洛夫同志。这是我刚才根据你的陈述,列出的简要提纲,你看一看,如果没有异议的话,请签字。”
穆拉洛夫也不客气,仔仔细细的将提纲前后看了三遍,才刷刷签上大名。
收回笔记本,格奥尔吉没有再说话的意思,站起身说道:“现在我将去核实你说的供词,在此期间,请您留在审讯室里,不要随意走动!”
说完,他不等穆拉洛夫有所表示,拉开大门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份果断和决然,似乎在表明他根本就没把穆拉洛夫当一回事。
格奥尔吉走了,当审讯室的门合上的那一刹那,他刚才的那份果断和决然立刻就不翼而飞了。他有些失望,因为按照他原本的估计,穆拉洛夫应该有所表示,不管是生气还是胆怯,他都不应该放任自己离开。
“要不要派遣几个同志去核实一下!”等候在门外的苏斯洛夫问道。
格奥尔吉摇了摇头,道:“不用派太多人手去核实,派一两个同志去问一问就好了。这没有什么意义,那只老狐狸不会把关键的东西说出来的,能说出来,估计是他早就推敲好了,故意让我们看的!”
苏斯洛夫点点头,表示同意:“有这个可能!”顿了顿他忽然问道:“格奥尔吉同志,你觉得穆拉洛夫同志真的做出那些骇人听闻的罪行吗?”
格奥尔吉撇撇嘴道:“我不知道!实际上这个案子相当的复杂,牵涉的人员也很多,很难说判断他们中间到底那些人才是罪犯!”他直视着苏斯洛夫的双眸,非常肯定地说道:“而弄清真相,将罪犯绳之以法,这就是我们的工作以及职责。在没有切实的证据之前,我只能暂时假设他们所有人都有问题!”
“您说得太好了!”苏斯洛夫由衷的感叹道,“只有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们才能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能将真正的罪犯绳之以法!”
格奥尔吉笑了笑,虽然他刚才说得大义凌然,但是心中并没有多少底气,因为这次事件所涉及的人实在太多,身份也太敏感。而且这些人无一不是党内的精英和元老,他们的斗争经验极其丰富,不少人在沙皇时代就有过好几次面对敌人审讯的经历,连沙皇的刑具都拿他们无可奈何,更别说他这样的菜鸟初 哥了。
想来想去,格奥尔吉也只能向捷尔任斯基求救了,毕竟这里的情况必须通知铁面人知道,而且他的斗争经验更加丰富,必然能给出合理的指导意见。
“给菲利克斯同志发电报,将这里的情况详细的告知他,并请求他给我们一点指导意见!”
“好的!”苏斯洛夫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不过在他离开之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穆拉洛夫同志怎么处理?就这么关着他?”
格奥尔吉叹了口气,道:“先关着吧!杀一杀他的威风,磨一磨他的傲气,看他慌不慌。只有等他沉不住气了,我们才有可能打开突破口!”
苏斯洛夫很佩服格奥尔吉能想到这种好办法,他也不相信穆拉洛夫这个中 央委 员能一直闷在那个霉气熏天的小杂物间里,只要他沉不住气了,他们就能占据主动。
穆拉洛夫能沉住气吗?很难。虽然刚刚走进这个小杂物间的时候。他表现得不屑一顾。甚至放言说这里的条件不错。但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他虽然能忍受杂物间里的霉味,但是不等于他觉得舒坦。
怎么说他穆拉洛夫也是中 央委 员,大小也是个人物,现在竟然被一个无名小卒锁在了小黑屋里不闻不问,这尼玛真是欺人太甚。
忍耐了一个钟头之后,他憋不住了,站起身。他怒气冲冲地向门口走去,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轻视他的格奥尔吉付出代价。不过在他将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就呆住了,一张小纸条从门缝里塞了进来,似乎门外的人知道他会在这个时候走到门口一样。
看着这张小小的纸条,穆拉洛夫脸色惊疑不定,他不知道纸条上写了什么,也不知道纸条是谁写的,甚至他很怀疑这就是一个圈套。但是他的好奇心却越来越旺盛。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纸条上写了些什么。
“稍安勿躁,这是格奥尔吉故意想要激怒你。保持冷静,形势很快就会发生逆转!”
穆拉洛夫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知道纸条是谁写的了,除了那位神通广大的安德烈同志,还能有谁?不过这张纸条来得太及时了,因为他刚才已经忍耐不住,差点就中计了。
最后瞥了纸条一眼,穆拉洛夫毫不犹豫的将纸条塞进了嘴里,三下五除二就咽了下去,他可不会犯洛莫夫那种低级错误,留下一个天大的把柄给敌人攻击。
穆拉洛夫慢慢踱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怨气和怒气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现在只是在想一件事——纸条上说形势很快就会转变,这个很快将是多快呢?
事实证明,李晓峰说的很快就是非常快,当格奥尔吉还在等待捷尔任斯基的回电时,他突然就收到了李晓峰传来的口信。
“瓦西里同志,你说,我们攻击亚历山大军校的部队,从敌人的手中解救出了这个普奇科夫同志?而他恰好拥有能够证实穆拉洛夫同志清白的重要文件?”格奥尔吉十分怀疑的问道,“你不觉得这太巧了一点吗?”
瓦西里是个老实人,面对格奥尔吉的质疑,他无奈地表示:“我们也觉得事情很蹊跷,也没有想到能从敌人手中营救出这位普奇科夫同志,更没有想到,他竟然掌握了这么一份关键的证据。说实话,安德烈同志也十分惊讶!”
格奥尔吉不喜欢这套说辞,他继续问道:“那么这位普奇科夫同志是怎么落在敌人手中的呢?”
瓦西里刚要说话,格奥尔吉又强调道:“不要告诉我,这也是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在迫害他!如果那两位同志真要迫害他,估计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当然不是这样的,”瓦西里解释道,“根据普奇科夫同志自己所说,他按照穆拉洛夫同志的指示,带着这份关键的证据前往邮电和电话总局,去找安德烈同志、弗拉基米尔斯基同志的时候,被敌人半路逮捕了……”
“敌人没有迫害他?”格奥尔吉表示不相信。
“敌人只是强制性的征发了他,强迫他去亚历山大军校修筑街垒和工事……”
虽然格奥尔吉不喜欢这个答案,也不喜欢这个结果,但是不管怎么看似乎这确实像是真的。如果,穆拉洛夫在昨天深夜就写了这封信,检举了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的罪行,并提醒李晓峰和弗拉基米尔斯基注意他们的动向,那么他就应该是无辜的了。
不过格奥尔吉还是有疑问,如果穆拉洛夫真的这么做了,为什么他一开始不说出来?为什么不在会场上用这份无可辩驳的证据来证实自己的清白呢?
“穆拉洛夫现在怎么样了?”他很纠结的向苏斯洛夫问道。
苏斯洛夫摇摇头道:“没什么反应,他很平静,一点儿怒气都没有,平静得就像个没事的人一样!”
又是一个让格奥尔吉没有预料到的结果,为什么穆拉洛夫会如此的平静呢?难道他就一点儿也不担心?
格奥尔吉虽然不愿意就这么回到审讯室,但是他必须回去了,不能再这么对穆拉洛夫不闻不问了。
推开门,格奥尔吉第一眼就看到穆拉洛夫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呼噜打得山响,口水流了一大摊,他都有些怀疑这位该不是真的傻大胆吧?
“醒一醒,穆拉洛夫同志!”
格奥尔吉推了他好几下,穆拉洛夫才幽幽的“醒”过来,他擦了一把口水,茫然的问道:“几点了?”
格奥尔吉嘴角抽动了一下,他都有些佩服穆拉洛夫的镇定了,换做被审讯的是他,他断然是睡不着的。
“还早呢!”他怏怏地说道,“现在有一件事需要向你核实,穆拉洛夫同志,你是否认识一位普奇科夫同志?”
穆拉洛夫一听就知道是那事儿来了,虽然他心里头很高兴,很兴奋,但脸上却依然装得很平静。点点头,他波澜不惊的回答道:“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位普奇科夫?”
格奥尔吉不耐烦的说道:“约瑟夫.普奇科夫,河外区党 委的书记员!”
“哦!”穆拉洛夫懒洋洋地说道,“认识,这位约瑟夫.普奇科夫同志是我的好朋友……”(未完待续。。)
065 僵 持
穆拉洛夫这副懒洋洋的样子让格奥尔吉很不爽,他在心中已经认定了穆拉洛夫有问题,有问题你的态度还这么不好,你这是要翻天啊!
套用陈佩斯小品《主角与配角》中的一句台词:“你个叛徒,还神气什么!”格奥尔吉虽然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但意思是很明显的,他不喜欢穆拉洛夫,一点儿都不喜欢!
既然格奥尔吉已经认定穆拉洛夫有问题,那么就算约瑟夫.普奇科夫能证明他的清白,格奥尔吉也要选择性地不相信了。甚至他怀疑这些所谓的证据都是捏造出来的!
所以格奥尔吉立刻就摆出了咄咄逼人的态度,厉声问道:“穆拉洛夫同志,现在请你严肃的回答我接下来提出的问题,因为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在案,成为呈堂证供!如果你故意撒谎或者隐瞒什么,那么就是罪加一等!”
穆拉洛夫可不是吓大的,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格奥尔吉提了一次约瑟夫.普奇科夫就突然翻脸了,但是他能品尝出格奥尔吉言辞之中色厉内荏的味道。
“这应该就是你最后的手段了,”他在心中暗暗想到,“不过这种把戏对我没用!”
穆拉洛夫很诚恳的看着格奥尔吉,似乎在说:我说的都是真话啊!
格奥尔吉见没有吓住穆拉洛夫,只能继续讯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和约瑟夫.普奇科夫到底是什么关系?”
“同志加兄弟啊!”穆拉洛夫摊了摊手,很无奈的说道:“我刚才就说过了,约瑟夫.普奇科夫同志是我的好朋友。是我最信任的人!”
格奥尔吉冷笑了一声。“那你知不知道。这个你最信任的人刚才已经交代了一切,他交代了你是如何同季诺维也夫同流合污,又是如何准备杀死阿尔基洛夫灭口,还说了事情败露之后,你又是如何指使他伪造证据,企图蒙蔽组织的事实!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如果没有收到之前那张纸条,穆拉洛夫恐怕真会被格奥尔吉讹住。但是有了那张纸条打底,他很有底气,一点儿都不担心约瑟夫.普奇科夫会反水。
他微微一笑,很淡定地说道:“我不知道格奥尔吉同志你是怎么做出上述推论的。这些都是无稽之谈,都是对我个人名誉的诽谤,我深刻的怀疑,像约瑟夫.普奇科夫同志这样有良知的人会如此地诬陷我!”
“不相信?”格奥尔吉冷冷一笑,继续讹他:“约瑟夫.普奇科夫已经交代了一切,已经认罪了,你还要继续硬扛吗?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我劝你还是不要有侥幸心理。立刻认罪,争取宽大处理吧!”
穆拉洛夫讥笑了一声,“我行得正坐得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组织的事,我为什么要认罪?”说到这,他反而将了格奥尔吉一军:“倒是你,格奥尔吉同志,我不知道你是基于什么理由,一定要给我网罗罪名,对于这些欲加之罪我是一概不会承认的!而且我也一定会向组织反映这里的真实情况!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向组织交代!”
“你……”格奥尔吉真心没想到穆拉洛夫会这么难搞,这个家伙反而敢威胁他,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顿时格奥尔吉拍了一下桌子,喝问道:“这么说你是准备抗拒到底,一定要我们给你上措施喽?!”
穆拉洛夫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是这么没头没脑,格奥尔吉马上就被激怒了。
“你笑什么笑!”
“哼!”穆拉洛夫轻蔑地白了他一眼,傲然道:“当然是笑天下可笑之人!我以前还以为捷尔任斯基同志很有水平,是党内难得的公正无私的好同志。现在看来,他也不过如此,手下的人也就是这么回事!怎么?准备屈打成招对我来硬的了。哼哼,小子,不怕告诉你,当年沙皇的狗腿子都无法撬开我的嘴,我倒要看看你比沙皇的狗腿子能强多少!”
格奥尔吉七窍生烟,差点没背过气去,穆拉洛夫挖苦他也就算了,竟然连带着将捷尔任斯基也扫了进去。格奥尔吉一直将铁面人视为自己的老师,老师被人鄙视了,当学生的怎么能坐视不管!
“不允许你诋毁菲利克斯同志,你没资格评论他!”
“你说我没资格我就没资格了?”穆拉洛夫讥讽地一笑,继续嘲讽道:“舌头长在我的嘴里,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就是要骂捷尔任斯基沽名钓誉,就是要骂他没有识人之明,手下养的都是一群有眼无珠颠倒黑白的窝囊废!现在,我严正的警告你,格奥尔吉同志,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有证据指控我,就立刻拿出来,你刚才不是说约瑟夫.普奇科夫已经坦白了吗?拿他的认罪书来,或者直接让他来跟我对峙!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
说着,穆拉洛夫有恃无恐的瞪着格奥尔吉,那德行让格奥尔吉隐隐约约觉得肝疼。
不过肝疼又怎么样,偏偏的格奥尔吉还没办法反击,约瑟夫.普奇科夫的嘴也比他想象得要紧,不管他怎么威逼利诱,对方就是一口咬定了他就是按照穆拉洛夫的指示你送信,其余的一概不知。
“那个家伙还是不改口?”苏斯洛夫问道。
格奥尔吉脸色黯然的摇了摇头,反问道:“约瑟夫.普奇科夫呢?有没有诈出一点什么来……”
他还没问完,苏斯洛夫已经在摇头了,“会不会,穆拉洛夫确实是无辜的,有约瑟夫.普奇科夫的证词,那封检举信也证实是穆拉洛夫的笔迹,照这么看,他应该……”
“我还是觉得不对!”格奥尔吉摇了摇头。“我才不信有这么凑巧的事。而且谁也无法证明。那封检举信是昨晚写的。也有可能是穆拉洛夫看见情况不妙,在今天写的!”
苏斯洛夫提醒道:“可是约瑟夫.普奇科夫说……”
“那个家伙是穆拉洛夫的好朋友,或者说就是他的死党,你觉得他的证词能有多少真实性!”格奥尔吉轻蔑的回答道。
“哎……”苏斯洛夫叹了口气,问道:“那现在怎么办?事实证明我们又进了死胡同。如果我们不能尽快的搞清楚真相,莫斯科工兵代表苏维埃那边的压力……”
“我知道!”格奥尔吉沉重地点点头,肃然道:“但是我们不能因为一点点压力,就违背原则!我们必须把事情搞一个水落石出。决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否则,我们就是辜负了党和菲利克斯同志的信任!”
一想到捷尔任斯基,苏斯洛夫也不说话了,适才捷尔任斯基在回电中,高度肯定了他们的工作,并特别指出,这件案子一定要全力侦破,一定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但更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不要怕压力,所有的压力都由他捷尔任斯基扛。不管是谁问起来,就说这一切都是经过他同意的。你们只管放手去做!
这样的信任真是很难得,苏斯洛夫和格奥尔吉都非常的感动,但同时他们也深恐辜负了捷尔任斯基的信任,所以格奥尔吉现在一提起捷尔任斯基,苏斯洛夫就再也不说其他的话了,因为他们若是不想辜负捷尔任斯基,就只有查一个水落石出。
“我再去会一会穆拉洛夫,我就不信他没有一点儿破绽!”格奥尔吉搓了搓的脸,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而边上的苏斯洛夫也重重的点点头,“那我就去审讯约瑟夫.普奇科夫,再给他施加一点压力!”
当格奥尔吉再一次走进审讯室的时候,穆拉洛夫正讥诮的看着他,虽然格奥尔吉很不爽对方的面色,但是他告诉自己必须要冷静,一定不能再轻易的被对方激怒了。
“穆拉洛夫同志,请把你昨晚到今天的行程说一遍!”
“我拒绝!”穆拉洛夫鸟都不鸟他,傲然道:“该说的我全都说完了,而且我跟你这样的小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有本事你就拿出证据来指控我,如果没有证据,对不起,恕我没工夫陪你浪费时间!”
“我现在只是要再次核对你的行程,这也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格奥尔吉强忍着怒气,耐心的说道:“如果你真是清白的,就不应该抗拒组织对你的审查!”
穆拉洛夫心中有些好笑,你小子也太天真了,指望用这样的说辞套住我,你当我穆拉洛夫是第一天入党,第一天在组织里混,老子才不吃你这一套呢!
“现在不是我抗拒审查!”他义愤填膺地指着格奥尔吉的鼻子说道:“而是你预设立场,企图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的头上!该说的话我早就已经说过了。我还是那句话,你如果有证据,那就正大光明的拿出来!否则,我不会在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也不会在继续配合你的调查!直到有真正能主持正义的同志来审理此案!”说着,他双手一抱,眼睛一闭,再也不搭理格奥尔吉。
“约瑟夫.普奇科夫也不配合?”格奥尔吉向垂头丧气的苏斯洛夫问道。
“他倒是配合!”苏斯洛夫苦笑了一声,“问什么就答什么,但是说的不是毫无意义的废话,就是坚定地不改口。哪怕我说穆拉洛夫已经认罪了,他也死咬着不松口,甚至反而大骂我编造谎言,口水喷了我一脸!”
听了这话,格奥尔吉陷入了沉思,虽然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有一种感觉,穆拉洛夫似乎已经跟约瑟夫.普奇科夫对好了口供,除非他能够找到推翻他们口供的证据,否则根本就奈何不了对方。
“给我接通安德烈同志。”经过仔细的思考,格奥尔吉决定另辟蹊径。
苏斯洛夫皱起了眉头,不愉快的问道:“找他干什么?”
“约瑟夫.普奇科夫是他的部队解救出来的,相关的细节只能问他!”格奥尔吉严肃地说道,“如果我们能找到跟约瑟夫.普奇科夫一起被捕的群众。说不定就能解开这个死结!”
苏斯洛夫一听。顿时也是眼前一亮——如果约瑟夫.普奇科夫说的是真话。他确实是在莫斯科中 执委召开会议之前就接到穆拉洛夫的指示,去邮电和电话总局送信。那么,他被捕之后,在亚历山大军校被敌人强制劳动的时候,一定有见过他的证人。如果这个证人能够证实他确实是昨晚,而不是今天早上被俘的,那么他说的就是真话,否则。他就是在撒谎!
一想到有可能解开事情的真相,苏斯洛夫也顾不得跟某仙人之间的那一点小小的不愉快,飞快的拨通了电话。
“……和约瑟夫.普奇科夫一齐被俘的证人?有,对的,有一批群众能够证实这一点……”
当听筒里传来李晓峰十分肯定的答复时,格奥尔吉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加重了语气强调道:“安德烈同志,你确定有证人?还有一大批?”
“当然有!”李晓峰很肯定的回答道,“当时跟约瑟夫.普奇科夫一起被俘的有一大批群众,这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格奥尔吉很是不满的问道。“您难道将这些群众解救出来之后,并没有释放他们?我很难相信。您会特意将他们留下来为约瑟夫.普奇科夫作证!”
格奥尔吉虽然没有挑明,但他的意思是很明确的,约瑟夫.普奇科夫被俘只是一个意外,谁都不知道他会成为能够证明穆拉洛夫清白的关键性人证。按照一般的情况,被解救出来的普通群众,肯定就会被随即释放,如果李晓峰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会保留下这批要命的证人呢?
说白了,格奥尔吉就是在质疑李晓峰搞鬼,对此李晓峰却满不在乎的说道:“格奥尔吉同志,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必须向你指出,你刚才所说的话,有捕风捉影的嫌疑!解救出来的群众我当然早就释放了,但是在释放他们之前,我特别派弗拉基米尔斯基同志去做了识别工作,详细的查看了他们的证件,并简单的做了一个笔录。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止有敌人混在群众当中逃出我们的包围!”
格奥尔吉顿时哑口无言了,李晓峰给出的解释合情合理,根本就是无可指责,似乎他刚才确实太莽撞、太冲动了。对此他只能道歉:“很抱歉,安德烈同志,我误会你了!审讯工作开展得很不理想,所以我的情绪不是很稳定,我为我刚才的话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李晓峰很宽宏大量的说道,“都是为了工作,我很理解你背负的压力。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一句,格奥尔吉同志,审案本来就是一件很细致的工作,必须小心仔细,慢慢的抽丝剥茧,千万不能急于求成……你刚才的心态是要不得地,否则就可能制造一批冤假错案……”
当格奥尔吉挂断电话的时候,他是苦笑连连,刚才在电话里李晓峰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让他不要急于求成,可是,他真的很急啊!莫斯科工兵代表苏维埃中执 委的压力沉甸甸的压在他肩上,如果他不能果断迅速漂亮的搞定此案,时间拖得越长,就对他越不利。你说他怎么能慢得下来。
“安德烈同志登记了那些证人的姓名住址,你带几个同志走一趟,去了解一下实际情况,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苏斯洛夫匆匆地走了,他已经是格奥尔吉最后的希望了,如果那些证人不能带给他好消息,不能击碎穆拉洛夫和约瑟夫.普奇科夫的谎言,那么他就只能释放他们,然后硬着头皮朝基洛夫和米高扬下手了。
当然,格奥尔吉注定了会失望,李晓峰早就跟在了苏斯洛夫的后面,有他这个仙人在,恐怕证人给出的唯一结论就是——穆拉洛夫是无辜的。
李晓峰看了看按图索骥跟证人查询“真相”的苏斯洛夫,他真是越来越讨厌这个小子了,明明你已经找到了四五个能“证实”穆拉洛夫清白的证人,就该见好就收,好嘛,你小子竟然不依不饶的按着名单一个个找,你难道不知道这份名单上有上百个名字,按照你的速度,老子今天就不用干别的了。
李晓峰真不想继续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了,莫斯科还有多少重要的大事等着他去处理,比如说那个倒霉的莫斯科中执 委,他还得找那帮孙子的麻烦。
他费了老大的功夫,好不容易才把基洛夫和米高扬搞进了班房,只有乘他们不在,赶紧的清扫一遍中执 委,将这两个货以及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的党羽扫地出门,这才能真正的掌控住莫斯科。
否则,等基洛夫和米高扬出来了,以他们性格肯定要奋起反击的,那将又是一场龙争虎斗,到时候鹿死谁手还真的很难说。想到这,李晓峰怨恨的瞪了一眼认证细致做调查工作的苏斯洛夫,做掉这个小子的心都有了……(未完待续。。)
066 刁 难
李晓峰急得吹胡子瞪眼,可是却偏偏拿苏斯洛夫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做掉这小子,他也就是心里头想想,若真那么不管不顾的做了,恐怕反而会坏事。
他太了解格奥尔吉的脾气了,这位同志就是捷尔任斯基的克隆版,他认准了事情,肯定要横下一条心查到底,你给他施加的阻力越大,他还就越来劲。
如果苏斯洛夫出事了,那么格奥尔吉第一时间就会把事情搞复杂,那才叫真的不好收场。而李晓峰是一点儿也不想把事情搞复杂,他巴不得早点把穆拉洛夫弄出来,好放手的收拾米高扬、基洛夫以及他们在莫斯科工兵代表苏维埃中的走狗。
不过让李晓峰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他去找走狗们的麻烦,走狗们到抢先去找他的不是了。
“乱弹琴!”中午时分,弗拉基米尔斯基忽然接到了莫斯科中执 委的通知,要他立刻放下一切工作前往市苏维埃,中执 委要找他了解相关情况,他冲罗科索夫斯基抱怨道:“他们难道不知道现在是战斗的关键时刻,我和安德烈同志有多少工作要做,哪里有时间陪他们磨嘴皮子。”
不过,弗拉基米尔斯基也只有抱怨两句的份儿,也就是现在他跟随李晓峰打了翻身仗,有底气。搁以前,中执 委要找他的麻烦,就算他有一万个不情愿,他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当然,去之前,弗拉基米尔斯基自然要问一下。你们到底要找我了解什么情况。那边的回答是:“关于洛莫夫、斯米尔洛夫以及穆拉洛夫犯下的错误的问题。有些情况要找你们了解一下。”
这个约谈有点突兀,但也不能说是不合情理,毕竟弗拉基米尔斯基也是知情人和当事人之一,中执 委找他问话,是很正常的。
但是,弗拉基尔米斯基却不这么想,对会场那边的动静他略有耳闻,洛莫夫等人已经被格奥尔吉带走了。案件的侦破审理工作自然也归格奥尔吉负责。这个时候中执 委突然插一竿子,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找他问话,这个味道有点儿不对啊!
尤其是早先前往中执 委报喜的皮亚尼茨基也没回来,谁都知道他、皮亚尼茨基和李晓峰是穿一条裤子的,这么看的话,中执 委有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嫌疑?
弗拉基米尔斯基心里有点惴惴的,而李晓峰却是只有恼火,尼玛,哥没去找你们的麻烦,你们这帮孙子倒是得瑟上门来了?然而更令他窝火的是。事出有因,谁都无法指责中执 委不该找他们了解情况。所以他还不能拒绝。
当然,李晓峰比弗拉基米尔斯基能肯定一点,此去恐怕就是鸿门宴,中执 委里的那些基洛夫和米高扬的走狗们肯定就是要找茬的。虽然他并不害怕被找茬,但是为了防止大好的局面被他们葬送了,他还是吩咐弗拉基米尔斯基对罗科索夫斯基交待一声,我们不在的时候,一定要控制好兵权,不管有什么人打着什么样的名头,都不要理他,我们没有回来之前,一切按照既定方针行动。
而且,虽然李晓峰不得不去赴这个鸿门宴,但不代表他会放下手里的一切屁颠屁颠的就去,没有搞定苏斯洛夫之前,他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所以这一挨,就拖到了下午四点,当苏斯洛夫调查满意了,某仙人才赶去同弗拉基米尔斯基汇合。之后两人慢慢悠悠的往市苏维埃走,一路上边走边聊。
“安德烈同志,中执 委到底想要了解什么。洛莫夫等人的罪责不是很清楚吗?”
李晓峰冷哼了一声:“这是某些人想要跳出来搞风搞雨,准备为一些杂碎洗地了。”
洗地?
弗拉基米尔斯基看他一眼,点起一根烟来,一边抽,一边凝重地说道:“我倒是没想到这个……但是咱们说的都是事实,这个地怎么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晓峰基简单地回答一句,他其实不想跟弗拉基米尔斯基说这么多,因为这位同志有点太直了,而且政 治智慧有那么一点儿不够,太隐晦的事情没必要告诉他。但是眼下看来,得提前打一个预防针,免得等会他吃了那帮小人的暗亏。
“啧,”弗拉基米尔斯基咂巴一下嘴巴,心说这还真是新鲜,以他们的功劳,中执 委敢随便构陷他们?不过,下一刻,他就想到了一种可能,吸一口烟之后愕然问道:“难道中执 委里有人跟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有牵连?”
“你还真是后知后觉!”李晓峰抬头看他一眼,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叹了口气说道:“不排除有这个可能,老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不是获得了中执 委的支持,洛莫夫他们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弗拉基米尔斯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真没想到李晓峰会证实他的猜测,他刚才真心只是随口一问,谁想到答案竟然是如此的惊人!
李晓峰又叹了口气:“你也不要有负担,这也仅仅是我的猜测而已,我想中执 委的同志大部分还是好的,所以咱们要做的就是……配合好他们的调查工作。”
弗拉基米尔斯基点点头,闷闷地嗯了一声,又继续埋头抽烟,良久,他甩掉烟头感叹道:“好事多磨……眼下大好的局面……哎,折腾不起啊!”
“放宽心,相信组织,”李晓峰不咸不淡地说一句,“没有人能破坏革命的大局!”
“希望如此吧,真是糟心!”弗拉基米尔斯基摸出一根烟来,恨恨地点上,“他们就不能不折腾?!”
“你懂个屁啊!他们不折腾就是等死,折腾的话才有一线生机!”李晓峰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他太清楚那些杂碎的心思了。只有放手折腾他。才能为基洛夫、米高扬等人争取时间。否则一切都全完了。
弗拉基米尔斯基见李晓峰不说话,还以为某仙人心里没底气,反而,他倒是安慰起某人来了:“你也不用太担忧,我们问心无愧,他们不能拿我们怎么样的!”
“嗯,走吧,”李晓峰苦笑一声。这个弗拉基米尔斯基还真是老实得可爱,根本不了解政治斗争的残酷性,于是就善意地提示一句,“等会儿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难堪的话,或者受到了什么威胁。都不要服软,我倒要看看他们谁敢乱扣帽子……”
进了市苏维埃,他们直接找到了中执 委的办公厅,结果被告知中执 委正在闭门开紧急会议。他俩想打听一下,什么时候能够散会,旁人问一句你们是干什么的。听说他们是被叫来了解情况的,然后根本理都不带理的。
后来一个貌似头头的中年大叔冷着脸发话了:“中午给你们发的通知。为什么不早点来,你们不知道莫斯科有多少事务等着中执 委处理?”
我说你这是啥态度啊?李晓峰脸一沉就待翻转面皮,尼玛,你们这些货闲得都蛋疼了,有个屁的事务要处理,跟哥打官腔是吧?
弗拉基米尔斯基见状,赶忙拉他一把,陪着笑脸问了一句,“真是抱歉,武装斗争千头万绪,事情实在太多,我们只能安排好一切之后才能赶来,并不是故意耽误时间的……同志,能不能劳烦帮我们通知中执 委的同志们一声,就说弗拉基米尔斯基和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来了。”
“你们再忙能比中执 委还忙?我看你们是没往心里去吧!”大叔冷冷撂下一句,再也不搭理他们了。
“我们等一等吧!”弗拉基米尔斯基无奈地看李晓峰一眼,那意思是相当明确的,估计这里的工作人员是早就得到了信,故意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看看的。
应该说弗拉基米尔斯基的猜测很准确,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就在李晓峰很不耐烦准备拂袖而去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开了,一个地中海慢慢悠悠的踱到了他们面前,恶声恶气的问道:“你们怎么才来,早干什么去了!”
弗拉基米尔斯基赶紧先拉住李晓峰,一边小心的准备解释这个问题,谁知道对方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教训道:“你们迟到了几个小时,这就是你们的工作态度?现在中执 委有别的事务要处理,你们先等着。”说完,地中海就准备闪人。
李晓峰当时就不能忍受了,他身子一横,拦在了地中海前面,笑眯眯地发话,“会议什么时候结束?”
“你们等着就行了,”地中海黑着脸回答,“是你们迟到了,中执 委总不能等着你们吧!明白?”
“合着你的时间就是时间,我们的时间就不是时间?”李晓峰甩开拉扯着自己的弗拉基米尔斯基,继续笑着发问。
“我说了,中执 委有其他的紧要事务需要处理!”地中海明显地也有点火了,他一字一句地回答,“是你们迟到了,态度还这么不端正,如果所有的同志都像你们一样,那我们中执 委什么都不用干了,专门等人好了!”
“那我现在什么都不用干了,专门等你们?”李晓峰眼睛一眯,直接原话送回去,“你知不知道我们的部队正在同敌人激战,贻误战机你担当得起吗!”
地中海冷冷地看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在指责中执 委喽?!”
李晓峰针锋相对地回答,“指责?谈不上,就是觉得某些人的官僚气息太严重,问你会议什么时候结束,都不肯回答。”
“会议什么时候能结束这是我能决定的?幼稚!”地中海白他一眼,扬长而去。
“安德烈同志,你忍耐一下吧,”弗拉基米尔斯基见状,只能苦笑了,“中执 委开会时间没个准,他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这不是很正常,而是很不正常!”李晓峰冷着脸回答。
弗拉基米尔斯基叹口气,中执 委是不是真的在开会,开的又是不是紧急会议。这很难说。更可能对方就是故意的刁难他们——地中海不过是冲在第一线而已。
李晓峰看了看表。冷冷的说道:“我们再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如果还没有人出来给个说法,我们直接走人!”
弗拉基米尔斯基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不过想一想,这确实是够气人的,等一个小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二十分钟之后,地中海施施然的又走了出来,颐指气使的对他们吩咐道:“我已经通知了中执 委的全体同志。告之他们你们已经到了,但是现在有一个紧急问题需要我们处理,分不出时间接待你们。请你们多等一等!”说完,他第二次闪人了。
李晓峰心中的恼火真是不用说了,他已经准备闪人,这货突然又出来放了一句话,如果他不放话,走了也无所谓,但是偏偏他又放话要他们等待,这时候走人就很不正确了。有不尊重中执 委的嫌疑。
“我们等吗?”弗拉基米尔斯基弱弱的问道。
李晓峰从牙齿缝里冒出了一个字:“等!”
又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已经是五点半了。地中海第三次钻出了会议室,见到这俩,他连个招呼都没有,直接无视了,进进出出的忙他那一套。
大约是五点四十分左右,地中海又进去了,李晓峰轻哼一声,他已经打定主意,看看对方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又过了将近二十分钟,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冲他俩一招手,“你俩跟我来。”
小伙子将他俩带进一间办公室,地中海已经坐在面对门口的上首位,等两人落座之后,地中海就对弗拉基米尔斯基提出了问题,主要是关于莫斯科革 命军 事委 员会的各种命令,然后就是一些涉及克雷洛夫和阿尔基洛夫的问题,最搞笑的就是这货竟然问:“弗拉基米尔斯基同志,你认为阿尔基洛夫同志为什么要自杀?”
这个问题,弗拉基米尔斯基哪里回答得了?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想知道阿尔基洛夫为什么会自杀。但是他根本就没跟阿尔基洛夫打过交道,当时接待阿尔基洛夫的是皮亚尼茨基和叶若夫,他都不认识这个人,怎么知道他怎么会自杀?
跟弗拉基米尔斯基的谈话,进行了半个多小时,李晓峰听得无聊,坐在一边跷二郎腿,好不容易,地中海停下了问话,“跟你的谈话,先暂时到这里。”
下一刻,他侧头看向某仙人,“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我们接到有同志反应,你对季莫申科同志的死亡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对此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李晓峰登时愕然,然后才问一句,“你们不是要了解洛莫夫等人的问题吗?这跟季莫申科同志牺牲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地中海面无表情地回答,“中执 委要全面了解昨天发生的一切!难道你有意见!”
“当然有意见!”
李晓峰笑眯眯地反问,他是真的恼了,季莫申科怎么死的,跟叫他来谈话的理由有一毛钱的关系吗?果然这帮货就是想搞事,就是冲着他来的,哼哼,真当他李某人好欺负?
“如果你们想要了解季莫申科同志牺牲的经过,可以去看我提交的报告,也可以去询问当事人。这与洛莫夫等人的错误没有任何关联,如果你们想知道的只是这些,恕我没工夫陪你们浪费时间!”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地中海听得脸一沉,教训道:“我看你分明就是心虚,就是想推诿责任!我劝你不要有侥幸心理,最好老实的交代……”
话没说完,李晓峰直接站起身,丢下了一句话:“让我交代问题,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中执 委就可以胡乱栽赃随便喷粪了!告诉你们,想要指控我,直接去跟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中执 委和人民委员会去检举,去布尔什维克中纪 委也行。但是你们几个小垃圾,屁都不是的什么莫斯科中执 委也敢跟我嘚瑟?借你们两个胆儿,我呸!”
说着李晓峰冲弗拉基尔米斯基招了招手,“不用理这个傻逼了,我们走!”
地中海被李晓峰的态度激怒了,他一拍桌子咆哮道:“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你是在藐视莫斯科中执 委吗?”
李晓峰横了他一眼,轻蔑道:“我就是藐视你们这些鸟人了,怎么样!”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地中海爆喝一声,“现在我是代表莫斯科工兵代表苏维埃找你了解情况!你最好给我放尊重一点!”
李晓峰冷笑一声,轻轻走到他面前,一戳他的胸口,傲然道:“那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我代表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以中央特派员的身份严正的警告你,闭上你的臭嘴,如果你再敢胡乱喷粪,我就撕了你的臭嘴!”
说完,李晓峰朝弗拉基米尔斯基一努嘴,“我们走,没必要跟这种傻瓜浪费时间!”
“怎么回事?”
李晓峰刚说要走,就跟商量好了一样,接待室的门被猛地的推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小胡子快步走了进来,笑眯眯地说道:“出了什么事?气氛怎么闹得这么僵?”说着他教训了地中海一句:“扎哈罗夫同志,不是我说你,你的态度是要改一改了,都是党内的同志,就算有意见有分歧,也不必搞得剑拔弩张吧!有话好好说嘛!”(未完待续。。)
067 逆 转
李晓峰对这个西装革履的眼镜男第一感觉就不是太好,哪怕这个货貌似在帮他说话,但这个家伙就是给他一种笑面虎的意思。
“真是抱歉,安德烈同志。”眼镜男笑眯眯的朝李晓峰伸出右手,“扎哈罗夫同志就是这个工作态度,他并不是有意要针对你,他也是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为你澄清事实嘛!”
李晓峰眉头皱了起来,如果说他对眼镜男的第一印象就不是特别好的话,那么接下来这孙子的话就让他非常不满意了。这么说,你们这帮孙子无中生有搞风搞雨还是为了我好喽?我还得念你们的情是不是?
李晓峰心中冷笑一声:“两个孙贼!跟哥玩笑里藏刀这一套,你们还太嫩了!”
想着,他没有理会眼镜男伸出来的右手,直接问道:“你是哪位?”
眼镜男完全没有想到李晓峰竟然会这么不给面子,连表面上的礼仪都不给,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换做平常他肯定爆发了,但是今天他还肩负了使命,不能立刻翻脸。
所以他强自忍住了怒火,装作满不在乎的将手缩了回去,依然笑道:“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是罗季翁.阿尔法纳西耶维奇.库尔科特金,也是莫斯科工兵代表苏伟中央执 委!”
虽然库尔科特金的语气像是普通的自我介绍,但是他脸上的小动作完全暴露出了他的真实想法。他很得意,也很自豪,就是在显摆自己身份。仿佛就是在提醒李晓峰:“小子。睁大眼睛看看清楚。知道什么是中执 委不?老子就是中执 委!厉害吧?牛逼吧?怕了吧?”
这种味道李晓峰当然品尝出来了,说实话,他真心觉得这个库尔科特金也是个奇葩,区区一个中央执 委至于这么得意吗?以为一个中央执 委的名头就能压住哥?天真!不对,是**!
不过李晓峰也是够坏的,他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好像是对库尔科特金的名头久仰已久的样子,而就在库尔科特金露出了那么一丝得意笑容的时候。他立刻当头泼了一盆凉水:
“哦,罗季翁.阿尔法纳西耶维奇.库尔科特金,真是抱歉,恕我孤落寡闻,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库尔科特金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精彩了,就像一只喔喔大叫的公鸡陡然被人捏住了脖子,一张脸憋得通红。
良久,库尔科特金才干笑了两声,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我不过是党内的无名小卒,对党和革命没有做出什么突出的贡献。鼎鼎大名的安德烈同志没有听说过我也是很正常的!”
李晓峰都有些佩服这个货的厚脸皮,若是换做他被人这么当面奚落。肯定要发飙的。而这个货竟然忍住了,只是轻描淡写地用“鼎鼎大名”这个词隐晦的讽刺了一下他,这份隐忍装孙子的功夫还真是高明。
立刻李晓峰就提高了警惕,像这种心口不一的家伙一般都是卑鄙的小人,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偷袭放冷箭,必须要小心的提防他们。
李晓峰这厢才告诉自己要小心,那边库尔科特金就开始使坏了,他故意说道:“安德烈同志,今天中央执 委请你来,就是想像你了解昨天的真实情况的,哈扎罗夫同志就是专门负责这项工作,我希望你们能够精诚合作,尽快的把事情搞一个水落石出,能给中央执 委也是给党中 央一个交代!”
说到这,他故意一顿,然后慢悠悠的继续说道:“莫斯科中央执委对这项工作十分重视,将其视为当前最重要的工作,下定了最大的决心要调查事情的真相,任何企图隐瞒、欺骗中央执 委的行为,都会被视为反革 命!对待反革 命,工兵代表苏维埃的政策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这一番话,明的、暗的威胁都在里面,其目的就是在对李晓峰施压,或者说警告他必须配合中央执 委,否则就将对他不客气。
不过这样的说辞对李晓峰没有任何作用,他可不怕莫斯科中执委,企图用两句狠话吓住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顿时他冷笑一声,“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库尔科特金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冷声问道:“安德烈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晓峰哼了一声:“我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说你们莫斯科中执 委全都是一群嘴炮,发动武装起义的时候,犹豫不决,只会喊口号,而现在调查事件的真相时,依然只会说一些毫无意义的废话。这不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又是什么?”
“你……”库尔科特金一指李晓峰,就要发火,但某仙人比他动作快,一巴掌扇开了他的手指,傲然道:“不要你你我我的,更不要对我指指点点,作为全俄工兵代表苏伟中央执 委的特派员,你对我的不尊重就是藐视全俄工兵代表苏伟中央执 委,就是藐视革命!可以当做现行反革 命论处!”
不就是扣帽子吗?谁不会!反正李晓峰顶着一个天大的名头,想给他扣帽子,你也得看看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中执 委答不答应!
库尔科特金被气得够呛,他不光没能镇住李晓峰,反而让对方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这个面子丢大了。顿时,他再也忍不住了,怒道:“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你是在指控莫斯科中执 委吗?!”
李晓峰冷笑一声,心道:“你小子是真不长记心,还来这一手,没用!”
“我就是在指控你们莫斯科中央执 委的不作为!”李晓峰傲然的顶了回去,骂道:“在全莫斯科都在争分夺秒的跟敌人作斗争的时候,你们莫斯科中执 委的工作态度却是极端的不端正的,办事拖拖拉拉。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你知道这一个小时有多宝贵吗?你知道这将贻误多少战机吗?你们每浪费一秒钟。我们的起义就要多遭受一分损失,你说,这是多大的责任!你担得起吗!”
库尔科特金被这一通抢白训得哑口无言,只得支支吾吾的说道:“中央执 委当前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而且也是你们迟到在先,我们总不能等……”
他话还没说完,李晓峰抬手就抽了他一嘴巴,打得这货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李晓峰又冲着他一通咆哮:“中央执 委有更要的事情需要处理?真是好笑,刚才是哪个傻逼告诉我,莫斯科中央执 委当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搞清事件真相的?怎么,刚说完的话你就准备咽回去!再敢跟我在这里瞎扯,就不是抽你的嘴巴那么简单了!”
库尔科特金和哈扎罗夫都被吓呆了,半晌哈扎罗夫才说道:“就算罗季翁同志说错了话,你也不能打人啊!你知不知道……”
啪,哈扎罗夫脸上也挨了一下狠的,捂着半边脸。他不可置信的指着李晓峰:“你……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李晓峰毫不客气地又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打你是因为你浪费了我们宝贵的时间。耽误了我们扩大胜利的成果!你这样行为难道不该打吗?要是每一个同志都像你一样,我们还怎么闹革命!打你是让你长记心!”
三个耳光送出去之后,哈扎罗夫和库尔科特金的气焰顿时落下去了,他们有些明白了,某仙人的行为举止绝对不是用常理可以估计的,时不时的这个家伙就会走非常路。而一旦他开始走非常路,那就很不好对付了。
好在这两个家伙也是政坛上的老油条了,虽然挨了几个耳光很丢脸很耻辱,但是混政坛就必须能伸能缩,吃亏的时候可以磕头装孙子,大不了以后得意的时候再把场子找回来就行了。
所以,他们只是把仇恨记在了心里,准备以后找时间再报仇,现在,他们立刻就转移了话题,不能再跟着某人的思路走了。
“那我们就抓紧时间搞清楚一切问题!”库尔科特金冷冰冰冰的说道,“安德烈同志,请你详细的说明一下季莫申科同志牺牲的经过!中执 委对此很关注!”
他们想转移话题,但李晓峰怎么会跟着他们的思路走,立刻说道:“我来此是因为中执 委想了解关于洛莫夫、斯米尔洛夫、季诺维也夫和乌西叶维奇背叛革命相关情况。而季莫申科同志的牺牲与此事没有任何联系……”
哈扎罗夫拍了一下桌子:“但是中执 委认为有联系!”
“那是你们的事儿!”李晓峰轻蔑地说道,“你们认为有联系,那就去找证据证明这一点,然后向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中执 委和人民委员会内务部反应。我相信如果你们的证据是真实可信的,那么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中执 委和内务部将会做出公正的裁决。”
说到这,李晓峰冷笑道:“不过,我认为,更有可能的结果是,他们认为你们这纯属于没事找事!”
“中执 委不需要你告诉我们该怎么做!我们也不管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和内务部会怎么看待我们的调查行动!”库尔科特金强硬的说道,“现在,我告诉你,我们就是要调查此事!你必须配合我们的工作!”
李晓峰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们爱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但是我是不会在这种脑残的调查行动上浪费时间的。所以,我认为我们之间的谈话没必要继续了!”
说完,李晓峰毫不客气的就站了起来,转身就准备走人。这时候库尔科特金抓狂了,他怒吼道:“你不能走!在调查没有结束之前,你不得离开莫斯科市苏维埃!”
李晓峰哈哈一笑,反问道:“怎么,终于把真实目的暴露出来了?想扣押我?不客气的说,借你两个胆子试试”他冲弗拉基米尔斯基一招手:“没必要跟这群疯狗浪费时间了,我们走吧!”
“想走!”哈扎罗夫冷笑一声,“没那么简单!”他冲着门外大喊一声:“卫兵!”
办公室的门立刻就被撞开了。四个荷枪实弹的卫兵冲了进来。哈扎罗夫哈哈大笑道:“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我看你还怎么嚣张!现在,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晓峰微微一笑道:“你有客气过吗?”说着,他对冲进来的卫兵点点头道:“你们都听到了,千万别对哈扎罗夫和库尔科特金同志太客气!”
哈扎罗夫和库尔科特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四个卫兵一拥而上,就将他们铐了起来。
“你们疯了吗?为什么抓我们,白痴。快去抓安德烈.彼得洛维奇!”
李晓峰笑眯眯的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这两个傻瓜的脸蛋,讥笑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搞什么把戏?真以为我会傻乎乎的任由你们摆弄?图样图森破!跟我斗,哼!”
“皮亚尼茨基同志呢?”他朝伪装成卫兵的马特维问道。
“皮亚尼茨基同志已经被解救出来了,那群混蛋竟然软禁了他,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你以为这就叫无法无天了?”李晓峰冷哼了一声,“比这更无法无天的还在后面呢!这些白痴还准备派人去接管我们的部队呢!”
“什么!!”一直晕晕乎乎的弗拉基米尔斯基震惊了,“他们真的敢这么做?”
李晓峰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他们已经做了!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会一直拖时间?其实就是想釜底抽薪!”
弗拉基米尔斯基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兵权真的被夺去了。那他们真的就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中执 委宰割了。
“难道中执 委里面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了。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主持公道了?”
李晓峰冷笑道:“他们大部分都是洛莫夫、斯米尔洛夫以及基洛夫的党羽,你觉得他们会给我一个公道吗?”
弗拉基米尔斯基长叹了一声,很是痛苦也很是痛心,他真心没有想到党 内的斗争竟然会如此的残酷。
弗拉基米尔斯基很沮丧地问道:“您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一切的?”
“来之前我就有这样的思想准备了!”
这倒不是假话,来之前,李晓峰确实只是有一些猜测,估计这就是鸿门宴,但是他并没有料到对方竟然会如此的肆无忌惮。好在他是一个仙人,隔着墙也能听见会议室里的中执 委们真正在讨论什么,这帮货一开始就是在拖时间,准备调开他和弗拉基米尔斯基之后去接管他们的军队。
既然对方不怀好意,那李晓峰自然不会跟对方客气,找了个机会叫来马特维,吩咐他立刻调集特科的精锐,并通知格奥尔吉,让他过来看好戏。
至于被浪费的那一个小时,李晓峰也是故意陪哈扎罗夫演戏,那群货需要时间挖他的墙角,他何尝不需要时间等待援兵。
“苏斯洛夫同志呢?”李晓峰向马特维问道。
“他正在跟莫斯科中执 委交涉,严厉地警告他们的所作所为……”马特维撇撇嘴很不屑的说道。
马特维的不屑,理由是十分充分的,这场风波的幕后黑手明明就是莫斯科工兵代表苏维埃里一部分不合格的中执 委,按道理说立刻逮捕他们都不为过,可是格奥尔吉和苏斯洛夫却没有这么做,只是严正的警告他们,这有什么用,简直就是隔靴搔痒。
“安德烈同志,”正说话间苏斯洛夫就走进来了,“事情的经过我们已经初步搞清楚了,哈扎罗夫和库尔科特金背着中执 委擅自采取了一系列不恰当的行动……他们很有可能就是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的党羽……莫斯科中执 委对此表示很遗憾,并向你表示歉意,他们保证,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李晓峰撇撇嘴,不等他说完,直接就走了。
这话让苏斯洛夫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不完全是因为李晓峰话语中的讥讽意味,更是因为他对这样的结果也不算满意。
傻瓜都能看得出,莫斯科中执 委里有一大批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的党羽,他们不甘于失败,才炮制了这一切。可是偏偏苏斯洛夫还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先头抓走基洛夫、米高扬和洛莫夫、斯米尔洛夫就让他们的压力非常大。如果现在又将莫斯科中执 委几乎一扫空,那么肯定要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哪怕是有捷尔任斯基支持他们,也不能这么莽撞,因为影响实在太大也太坏了。
所以格奥尔吉和他也只能抓小放大,只能暂时放过中执委里的败类,只能任由李晓峰嘲笑,因为他们的做法确实有悖于捷尔任斯基门徒的称号,连他自己都觉得丢脸。
苏斯洛夫只能恨恨地望了一眼李晓峰的背影,转身恶狠狠的吩咐道:“将这两个败类带走!”
此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此案查一个水落石出,一定要洗刷今天的耻辱,一定要让莫斯科中执 委里所有的败类付出代价!(未完待续。。)
068 又一根搅屎棍
苏斯洛夫在那里咬牙切齿的下决心、发毒誓,好像一副不查个水落石出决不罢休的架势,实际上他也就只有那么一点儿架势而已。
随着又抓捕了哈扎罗夫和库尔科特金,他和格奥尔吉所背负的压力是越来越大了。甚至连捷尔任斯基都打来了电报询问事情的经过,虽然铁面人并没有在电报里多说什么,但是他们能够理解,捷尔任斯基估计也是压力山大。
“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了!”格奥尔吉忧心忡忡地说道。
他心里很明白,如果不能在短时间之内找到确凿的证据,否则他就无法继续羁押基洛夫、米高扬等人,莫斯科的中执 委已经向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中执 委告状了,说他们严重的干扰了莫斯科的革命工作,要求他们尽快搞清事实,如果不能证明基洛夫、米高扬和斯米尔洛夫有罪,那么就应该立刻释放他们。
说心里话,这很气人,真正干扰了莫斯科革命工作的正是莫斯科中执 委点名要的这些人,放他们出去只会给莫斯科的革命带来更大的干扰。
“不能放走他们啊!”苏斯洛夫急了,“他们都有重大嫌疑,放走他们,不是纵容他们破坏革命嘛!”
格奥尔吉苦笑了一声,道:“我当然知道他们有嫌疑,也不想放任他们,但是我们在暂时打不开局面的情况下,必须另辟蹊径!”
“怎么另辟蹊径?”苏斯洛夫没好气的反问道。
格奥尔吉想了想,道:“释放穆拉洛夫!”
不得不说,格奥尔吉这个主意很高明。穆拉洛夫跟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并不是一路的。甚至双方势同水火。如果释放了穆拉洛夫,那么他必然要找那两个货的麻烦。
就莫斯科现在形势看,不断地在搞风搞雨的基本都是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的党羽,如果把穆拉洛夫放出去,必然能打击这些家伙的猖獗气焰,减轻他们的压力。
一天之后,格奥尔吉再次提审了穆拉洛夫,问了几个千篇一律的老问题之后。他忽然说道:“最后一个问题……穆拉洛夫同志,你敢用党 性保证,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可靠的吗?”
穆拉洛夫很聪明,他立刻就听出了格奥尔吉的意思,这说明对方对他的讯问已经告一段落了,而什么党 性担保更是说明,对方准备要释放他了。
“我当然可以用人格和党 性担保,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实可靠的!”穆拉洛夫笑一笑,忽然站起了身子,“看来格奥尔吉同志是准备告诉我好消息了?”
看了穆拉洛夫的反应。格奥尔吉心里,再度肯定了穆拉洛夫就是一只老狐狸。说实话。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他真不想释放穆拉洛夫,哪怕他的嫌疑最小,也不行。
因为他隐约觉得最有可能打开突破口,搞清楚事情真相的关键就在穆拉洛夫身上。不过现在他已经没心思去想这么多了,他有的,只是一种身不由己的感慨:想要维护党的纪律,想要做一点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呢!
“好消息坏消息什么的,倒是谈不上,”格奥尔吉也站起了身子,淡淡地回答,“行了,收拾收拾,你可以走了。”
“就让我这么走了,不合适吧?组织多少也要给我一个说法吧!”穆拉洛夫低声反驳一句,摆出一副敢怒却不是很敢言的样子。
你还来劲了,如果不是形势不允许继续羁押你,哪里有你发牢骚的份儿?格奥尔吉看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发话,“调查还没有结束,暂时不会对你有什么结论的。而且如果我们发现你的证词和事实不符,还是会再把你请到这里来的!”
最后这句,他是露出了真实的想法:穆拉洛夫,你最好先别得意,别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我是不会放弃你这条线索的!
好在穆拉洛夫也知道适可而止,随便抱怨两句这是人之常情,是正常现象,但是没完没了和不知进退,那就是傻逼了。毕竟他裤子里的屎还没有完全甩干净,现在还是夹起尾巴做人比较好。
所以,出了彼得格勒旅馆,他就对一起出来的普奇科夫交代道:“约瑟夫,你去联系安德烈同志,告诉他,希望他能拨冗见我一面,我要当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普奇科夫却小声说道:“穆拉洛夫同志,之前,安德烈同志特意交代我了,如果您安全脱身之后,不要急着跟他联系……”说到这,他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进一步压低了声音:“安德烈同志说,这个敏感的时刻你们最好不要急于会面,中纪 委的那些家伙很难缠的!”
穆拉洛夫慢慢的点点头,这种可能性他也想过,不过他觉得好容易才搭上斯维尔德洛夫这条线,借着这个机会赶紧表忠心加强联系,说不定就能变祸为福。至于格奥尔吉可能派人监视他,他并不太在意,监视我又怎么样,我穆拉洛夫大小也是中央委 员和莫斯科革 命军 事委员,跟李晓峰见面谈一谈工作还不行了?
“也不是不行,”普奇科夫苦着脸说道,“但是安德烈同志当时特别强调,要注意影响,说如果您真的有心,就好好的照顾照顾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以及基洛夫的同党,别让他们太嚣张!”
穆拉洛夫撇撇嘴,就算李晓峰不吩咐,他也会这么做的,但他确实想跟李晓峰光明正大的碰一碰头,不光是因为想搭上斯维尔德洛夫这条线,更是因为,他也想借势。
借什么势?当然是借李晓峰的势,他如今虽然是囫囵出来了,但是他屁股并没有完全洗干净,从刚才格奥尔吉的态度也能看出。对方并没有完全放弃他。如果能获得李晓峰正面的支持。那么他的安全更有保障。连推动莫斯科武 装起义的大英雄都认为他是清白的。那么谁还敢“冤枉”他?
当然,这是其一。其二,这次事件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大丑闻,极大的影响他穆拉洛夫的政 治形象,让原本跟他亲近的一些党羽对他有一点若即若离的意思,否则,这两天也不会任由基洛夫以及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的徒子徒孙那么嚣张。
所以,穆拉洛夫必须向他的党羽们表明自己并没有倒。表明跟着他还是有前途的。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拉虎皮做大旗,而李晓峰这张虎皮就很不错。
不过穆拉洛夫能想到的,李晓峰也不会想不到,他暂时可不想跟这货扯上直接的关系,毕竟格奥尔吉还在莫斯科杵着,当着他的面跟嫌疑犯勾勾搭搭,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而他现在还要借助铁面人的招牌,怎么的也得照顾一下对方的情绪。
好在穆拉洛夫最终还是听了李晓峰的劝告,暂时收敛起那些小心思,按照某仙人的吩咐。纠集起徒子徒孙去找基洛夫那一杆货色党羽的麻烦去了。
不得不说,穆拉洛夫出来之后。敌我力量的对比就立刻发生了变化,原本一边倒的莫斯科中央执 委总算开始稍微恢复正常了一点,虽然偏向性依然明显,但好歹有了一股制衡的力量。不管是格奥尔吉还是李晓峰,顿时就觉得轻松了不少。
李晓峰和格奥尔吉轻松了,自然就有人要郁闷了——奥尔忠尼启则,他正是米高扬和基洛夫隐藏的后手,正是这位前中央委 员上蹿下跳的组织反扑,才让莫斯科中执 委那么嚣张。
当他听说穆拉洛夫被释放了,顿时就恼火了:基洛夫和米高扬你们不放基洛夫和米高扬也就算了,反倒是把穆拉洛夫放出来了。格奥尔吉,你这就是故意的吧!就是准备跟我们打对台是吧!
所以,奥尔忠尼启则打定主意一定要狠狠地向中央告一状,要让中央的同志们都看一看,内务部和中纪 委到底是在搞什么花样。推动革命发展的好同志蹲监狱,破坏革命前进的罪魁祸首却堂而皇之的大行于世,这是什么道理!
这件事绝不能这么简单地结束,一定要对相关责任人做出严厉的惩罚才行,否则这天下还有公理嘛!
所以,在给中央拍了一封愤怒的抗议电之后,他风风火火的找到了莫斯科中执 委,要求他们立刻采用强制手段纠正这个严重的错误,不能仅仅释放穆拉洛夫一人。
如果是以前,莫斯科中执 委可能通过他的请求,而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穆拉洛夫的党羽再也不是先头的一盘散沙,当他们形成合力之后,在中执 委里声音可是不小:“关于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一案的侦察工作,我们应该尊重内务部和中纪 委办案同志的意见。既然他们释放了穆拉洛夫同志,就说明穆拉洛夫同志经得起考验,他应该是清白的!”
奥尔忠尼启则好悬鼻子没气歪,说不得心里暗骂两声:你们这帮混蛋,昨天一个个跟龟孙子似得,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看见穆拉洛夫出来了,就敢跟我抖起来了?
可是,亲穆拉洛夫的这一批中执 委态度很坚决,压根就是寸步不让,他们的强硬态度也影响了一批中立的中执 委,一来二去,奥尔忠尼启则占不到一点儿便宜。
无奈之下,他就只好自己出马了,他亲自找到了正在办案的格奥尔吉,准备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格奥尔吉哪里知道奥尔忠尼启则憋了一肚子火,等着朝他发泄呢?好不容易减轻了一点儿压力,他全副身心的都投入到侦察工作中去了,一个晚上都泡在了审讯室里,谁想到刚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就一头撞上了准备发飙的奥尔忠尼启则。
“格奥尔吉同志,你在搞什么鬼,为扣押基洛夫和米高扬同志?”这是奥尔忠尼启则的开场白,随着他的开口,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都降下了几度,“你知不知道。这是在犯罪!”
苏斯洛夫可受不得这气。“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同志……”
“我没有问你。不关你的事儿,”奥尔忠尼启则立刻就打断了他的话,在他眼里苏斯洛夫不过是个小屁孩,这样的毛孩子竟然敢在他面前插嘴,无法无天了!
“格奥尔吉同志,我必须严重的警告你,”奥尔忠尼启则简直是在指着格奥尔吉的鼻子骂,“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一点儿常识。有没有一点良知……”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开始变得沉重起来,摆出了一副异常痛心的样子,“竟然莫名其妙的逮捕了基洛夫同志和米高扬同志!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是坚定的布尔什维克,是党内的好同志!”
奥尔忠尼启则说到这里,心中的怒火似是再也压制不住了,伸手重重地一拍桌子,“知道吗?你这么做就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奥尔忠尼启则一边说着,还不忘记挑衅一般地扫一眼格奥尔吉。没错,就是敲山震虎。老子就是要训你,有本事你站出来咬我啊。
“谁说基洛夫和米高扬是好同志了?这个结论是谁下的?”格奥尔吉也火了,他看看奥尔忠尼启则,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同志,没有充分的证据,我们不会逮捕米高扬和基洛夫!我们相信他们跟洛莫夫、斯米尔洛夫和季诺维也夫集团有莫大的牵连!请你不要随便干涉我们的正常工作!”
这一声冷哼,气得奥尔忠尼启则就要暴走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内务部和纪 委的工作难道都不准旁人监督了!”
他冷笑一声,“我看你们比沙皇的狗腿子还要蛮横霸道!”
“你这个人怎么胡搅蛮缠!”苏斯洛夫憋不住了,他怒视着奥尔忠尼启则,“我们有直接的证人和证据可以证明,在昨天早上,基洛夫和米高扬跟洛莫夫、斯米尔洛夫有深入的接触,洛莫夫的所作所为你应该清楚吧!如果基洛夫和米高扬同志是清白的,他们为什么在莫斯科中执 委召开紧急会议之前,突然去会见这个两叛徒,并跟他们长时间的会谈呢!”
奥尔忠尼启则顿时就呆在了那里,半天没有声张。他真心不清楚米高扬、基洛夫和洛莫夫、斯米尔洛夫之间的达成的协议,更不清楚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交易。
他只是本能的选择了相信米高扬和基洛夫,毕竟这两个人是他朋友和战友,双方的关系不是一般的铁。既然这两个铁哥么说穆拉洛夫有罪,那就一定是这个货有罪!
只能说奥尔忠尼启则这个人有点天真,盲目的信任自己的朋友,完全不了解,当革命大局发生变化,当胜利的曙光已经出现的时候,很多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正是这种过于直接的性格,也注定了他今后的悲剧。
“是吗?”奥尔忠尼启则冷笑了一声,他依然选择相信米高扬和基洛夫,嘲笑道:“这完全是捕风捉影,难道米高扬同志和基洛夫同志就不能跟革 命军 事委员探讨武 装起义的问题?你们这么胡乱猜测,根本就是乱弹琴!”
格奥尔吉则听得却不是滋味,于是,他当机反问道:“好吧,既然米高扬、基洛夫跟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之间的会谈是光明正大的,那为什么我们质询他们为什么会面的时候,他们都矢口否认呢!当我们拿出了证据和证人之后,为什么他们对这个问题又闭口不言呢?这正常吗?”
这话一出口,奥尔忠尼启则半天鸦雀无声,这个问题,除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剩下的就是不屑回答了。
等了半晌,发现奥尔忠尼启都不做声,苏斯洛夫挖苦了他一句 “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同志,对此你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吗?”
奥尔忠尼启则被气坏了,硬着头皮说道:“这依然说明不了什么!”不过马上他话锋一转,转移到另一个问题上了:“你们的最大错误不是非法扣押米高扬同志和基洛夫同志,而是莫名其妙的释放了具有重大嫌疑的穆拉洛夫。为什么要释放这个叛徒?你们难道看不见他的重大嫌疑,你们脑子里装的难道都是水吗?”
格奥尔吉还没回答,苏斯洛夫却完全爆发了,一开始他就觉得奥尔忠尼启则是故意来找茬的,现在他更加的明确了这一点,“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同志,真正脑子进了水的是你!不管是莫斯科中执 委的会议上,还是之后经过我们调查获知的证据上,穆拉洛夫同志的嫌疑都是最小的,我们甚至可以基本断言,穆拉洛夫同志是清白的。我们为什么要扣押一个清白的好同志?恐怕只有脑袋进水的人才会这么做吧!”
苏斯洛夫一开口,格奥尔吉就觉得不妙,倒不是因为那些针锋相对的嘲讽,反正早就已经得罪了奥尔忠尼启则,再挖苦他也无所谓了。
苏斯洛夫最不该肯定穆拉洛夫的清白,因为格奥尔吉并不能肯定穆拉洛夫就是清白的,甚至他绝对此人的嫌疑一点儿都不比洛莫夫小。眼下苏斯洛夫不管不顾的就把话放出去了,这就等于是确认了穆拉洛夫的清白,这个影响就太大了!(未完待续。。)
069 神推论
之所以说苏斯洛夫肯定穆拉洛夫的清白影响很坏,倒不是格奥尔吉怕事怕担责任,作为捷尔任斯基最忠实的门徒,他并不害怕什么责任。真正让他感到不满的,是苏斯洛夫的态度。
当案件的真相没有得出最后的结论之前,随便乱下结论是相当草率的。这样的态度对侦破案件没有任何好处,如果苏斯洛夫先入为主的认定了穆拉洛夫的清白。那么自然会得出基洛夫、米高扬都有罪的结论。
虽然这个推论现在看上去能够成立,但是就像适才奥尔忠尼启则所说的,缺乏关键性的证据支持。没有证据就不能定罪,哪怕基洛夫和米高扬嫌疑再大,也不行!
格奥尔吉认为出现在苏斯洛夫身上的这个苗头非常不好,将极大的影响这位有前途的小同志今后的发展,作为一个老同志,老大哥,格奥尔吉觉得自己有责任也有义务纠正苏斯洛夫的错误。
不等奥尔忠尼启则说话,他抢先打断了苏斯洛夫的发言,“苏斯洛夫同志,你刚才的发言是不恰当的。不管怎么说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同志,都是我们的前辈,我们必须给他最基本的尊重!你的行为太没有礼貌了!你必须向他道歉!”
苏斯洛夫愣了一愣,估计也是没有搞明白格奥尔吉这是什么意思,半晌才呆呆的问道:“为什么?明明是他……”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对待同志态度很不恰当!就算我们之间有意见有分歧,你也不能骂人!这有悖于党员的基本修养!”格奥尔吉语重心长地说道。“先向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同志道歉。然后我们再就事论事!”
苏斯洛夫肯定是不服气的。想当初他都敢跟李晓峰炸刺,又怎么可能会怕了奥尔忠尼启则。但是当他看到格奥尔吉坚定、眼里的眼神时,他退让了。
他一直都把格奥尔吉视为兄长一般,这位兄长一直都在无微不至的关照他,很少露出如此眼里的眼神。面对如此严肃的格奥尔吉,他必须认错。
“很抱歉,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同志,刚才我的态度非常不好。说了一些不尊重的话,但我并不是故意的,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奥尔忠尼启则刚才被气得够呛,作为一个前辈,一个1912年就当选为中央委 员的老革命,今天竟然被一个毛孩子鄙视了,这尼玛丢人都丢掉姥姥家了。
当时,他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找回这个场子,一定要好好的收拾苏斯洛夫这个毛孩子。哪怕你背后站着捷尔任斯基,老子也要让你脱一层皮!
可是。奥尔忠尼启则完全没有想到,还没等他发难,格奥尔吉就首先教训了苏斯洛夫一顿,这是什么状况?
奥尔忠尼启则下意识的就觉得不对,如果对方真的占了理,真的有无可辩驳的证据证明穆拉洛夫的清白,那么断然不会做出让步的!他立刻就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格奥尔吉和苏斯洛夫是虚张声势,他们没有底气,所谓的证据恐怕是子虚乌有的!
想到这,奥尔忠尼启则的气焰顿时昂了起来,他斜了一眼不服气的苏斯洛夫,阴阳怪气的说道:“道歉就免了,我才不会跟毛孩子计较!但是,既然你刚才言之凿凿的说穆拉洛夫是清白的,那就必须拿出证据!否则我会亲自去问一问菲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难道他的内务部和中纪 委就是这么徇私枉法的吗!”
苏斯洛夫被激怒了,本来他道歉就是迫不得已,谁想到,他道歉了,对方却不光不领情,反而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猛的抬起头,怒视着奥尔忠尼启则,看那架势就要发飙了。
格奥尔吉也没有想到奥尔忠尼启则这个老同志竟然是这么小心眼,竟然跟一个小同志叫板,您年纪一大把了,也不觉得害臊?再说,就算你能赢了苏斯洛夫又怎么样?旁人恐怕只会看你的笑话吧?
不过格奥尔吉却不能任由苏斯洛夫炸刺,奥尔忠尼启则喜欢倚老卖老,那就让他自个丢人现眼好了,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不过如果苏斯洛夫反击了,那他就不是倚老卖老,而是小苏不懂得尊重老同志了。
格奥尔吉一把将苏斯洛夫拉到了身后,抢先说道:“关于穆拉洛夫同志的清白问题,暂时从我们所掌握的证据看,他是无辜的。当然,现在案件的真相还没有水落石出,我们不会盲目的去下结论。如果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同志你掌握了什么关于穆拉洛夫的犯罪证据,可以交给我们……我们保证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蛋!”
应该说,格奥尔吉的话是很得体的,既表达了对老同志的尊敬,也没有把话说死。但是这话到了奥尔忠尼启则耳朵里就完全变了味,他错误地解读了格奥尔吉的意思,武断的认为,格奥尔吉就是没底气,就是证据不充分,就是胡搞瞎搞!
“既然你们没有得出结论,为什么乱抓人!谁给的你们这个胆子?”奥尔忠尼启则指着格奥尔吉的鼻子教训道,“既然证据不充分,为什么释放穆拉洛夫?有你们这么办案的吗?一点儿逻辑性都没有,根本就是乱弹琴!我命令你们,立刻纠正这些错误,立刻释放无辜的基洛夫同志和米高扬同志,并立刻将逍遥法外的穆拉洛夫缉捕归案!否则……”
“否则你要怎么样!”奥尔忠尼启则的态度终于激怒了格奥尔吉,他一直想好话好说,但是谁想到某些人就是要胡搅蛮缠,既然某些人敬酒不吃一定要吃罚酒,那他也不会继续客气了。
“现在,我最后一次提醒你。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同志!请你注意你的身份。不要干扰我们正常办案!该怎么查案不需要你指手画脚。否则我会向中央委 员会和政 治局投诉你的不当举动!”
刚才还洋洋得意的奥尔忠尼启则被吓了一跳,格奥尔吉的爆发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倍感丢人,“你是在恐吓我吗!”他咆哮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查案手法?我看你们根本就是在预设立场迫害正直的好同志!”
“谁正直,谁奸诈轮不到你下结论!”格奥尔吉怒视了他一眼,斩钉截铁的说道:“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在昨天晚上。穆拉洛夫同志已经向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弗拉基米尔斯基同志和皮亚尼茨基同志求救,并检举揭发了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背叛革命的情况。根据我们这两天的调查研究,他的证词经得起推敲,所以才释放了他!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同志,我最后提醒你一次,如果你要指证穆拉洛夫同志,请拿出证据,不要像泼妇一样跟我们撒泼打滚!我明确的告诉你,这是没有用,也是没有意义的!”
奥尔忠尼启则的脸涨得通红。说句实话,他现在已经隐隐觉得势头不对了。格奥尔吉开口有证据,闭口有证人,而他刚才的姿态,更是说明,这个家伙似乎真的有底气。
可是现在,羞刀难入鞘啊,他刚才气势汹汹的开炮,把话都说死了,这时候让他退让,让他把说出去话收回来?他丢不起那个人啊!
“我想这件事,可能有什么误会,”奥尔忠尼启则的秘书眼看自己的老板坐蜡了,赶紧跳出来救场,“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同志也是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莫斯科绝对不能乱。既然穆拉洛夫同志跟此案没有关系,可以被释放。那么,基洛夫同志和米高扬同志以及叶若夫同志又跟此案有什么牵连?是不是也应该将他们释放呢!”
格奥尔吉看了小秘书一眼,淡淡的回答道:“如果你们有证据证明他们的清白,我们当然也可是释放他们!但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们,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跟此事有莫大的牵连!”
奥尔忠尼启则赶紧说道:“这话太武断了吧!除了昨天凌晨,基洛夫同志和米高扬同志跟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碰了个头,除了这一点有疑问,你们还有什么证据?”
格奥尔吉不由分说的拿出了一盘录音带,“这是昨天上午会场里的录音,请你告诉我,如果基洛夫同志跟此案没有牵连,为什么他所有的发言都是在维护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甚至不惜颠倒黑白?这种态度正常吗?”
奥尔忠尼启则满不在乎地说道:“那这也最多只能说基洛夫同志有嫌疑,且不说这份嫌疑有多大,我只问你,这根米高扬同志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逮捕他?又凭什么逮捕叶若夫同志?”
说到这里,奥尔忠尼启则有些小得意,他倒想看看格奥尔吉怎么解释,如果他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就得释放米高扬和叶若夫。
格奥尔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淡定地回答道:“我们当然是有充分的理由才将米高扬同志和叶若夫同志请来接受调查的。根据相关证人的供词,当阿尔基洛夫受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的指使去邮电、电话总局散布假消息的时候,当时二话不说就将部队带走的,是叶若夫同志吧?”
“这又怎么样?”奥尔忠尼启则不耐烦地说道,“这只能证明叶若夫同志太轻信了阿尔基洛夫,他只是被欺骗了。”
“我看未必!”格奥尔吉冷笑了一声,“根据皮亚尼茨基同志的证词,事发之前,他已经一再提醒过叶若夫同志不要轻信阿尔基洛夫,也一再的试图阻止他离开邮电、电话总局,可是他却不管不顾的走了。走得是那么的坚决,根据皮亚尼茨基同志所说,叶若夫同志根本就是欢欣鼓舞的离开了。”
顿了一顿,格奥尔吉质问道:“如果叶若夫没有问题,他何至于如此的高兴?而且最可疑的是,在他离开之后没多久。邮电、电话总局就遭到了大批敌人的围攻。将这一切联系起来。是不是我可以大胆的猜测。叶若夫同志早就知道邮电、电话总局会遭到大批敌人的围攻,所以才高高兴兴地离开的呢?”
奥尔忠尼启则傻眼了,虽然有些牵强,但是格奥尔吉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否则,连他都无法解释,叶若夫为什么会傻乎乎的中计?如果他真的有一点儿头脑,都不应该跑路。
与此同时,格奥尔吉的推论还没有结束:“叶若夫同志迥异的举动引起了我的怀疑。如果这一切是早就计划好的,如果在当时,米高扬和基洛夫已经跟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取得了联系,他们一起配合季诺维也夫和乌西叶维奇在同敌人谈判。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格奥尔吉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激动:“如果叶若夫撤退不是受骗受蒙蔽,而是执行预定好的计划,这个计划就是拱手让出邮电、电话总局以达到同敌人停战的目的。这一点已经被季诺维也夫带回来的和平协议所证实了。如果叶若夫是在执行命令,那么是谁给他下达的撤退命令呢?当时基洛夫不在现场,而米高扬却在当场。是不是,我可以大胆的猜测这个命令就是米高扬下达的呢?”
奥尔忠尼启则顿时傻眼了。他可没想到格奥尔吉竟然会做出如此惊人的猜测,而且看上去似乎是合情合理。
这不可能!
奥尔忠尼启则很快就回过了神来。作为米高扬和基洛夫的老朋友,他认为自己很了解这两个同志,他们绝对不会跟季诺维也夫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至于说叶若夫为什么会脑残的撤退……谁知道这货脑袋里是不是缺根弦。不能以一个白痴所做的蠢事作为推论的基点吧?
“我不同意这种荒诞不羁的推论。”他大摇其头,“我是说,如果米高扬同志真像你说得那么坏,那么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带领青年志愿军去协助安德烈同志,如果他一门心思的想要投降,他完全不需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对不对?”
他信心满满地说道:“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你的所谓大胆猜测是站不住脚的,只有傻瓜才会做这种前后矛盾的蠢事!”
说到这里,他死死的盯住格奥尔吉,冷笑着发问了,“请问,对这个不合理之处你如何解释?”
格奥尔吉微微一笑,“当然可以解释,据我所知,米高扬同志是获知了安德烈同志夺回了邮电、电话总局,才前往汇合的是不是?”
奥尔忠尼启则一横眉毛,反问道:“是又怎么样?这不正说明米高扬同时是一心要开展武 装斗争,当获知安德烈同志需要增援的时候,他就义无反顾的去了,这不是正好证明了他的清白吗?”
“那可不一定!”格奥尔吉笑了笑道,“据弗拉基米尔斯基同志和皮亚尼茨基同志证实,当安德烈同志夺回了邮电、电话总局,并前往增援遭到敌人攻击的克林姆林宫之后,以洛莫夫、斯米尔洛夫和乌西叶维奇为首的革 命军 事委 员会,曾强硬地命令安德烈同志撤回来,但是被安德烈同志严词拒绝了。而在这之后,米高扬才带着所谓的援兵抵达了邮电、电话总局,对不对?”
奥尔忠尼启则皱起了眉头,他搞不清楚格奥尔吉到底想说什么,不耐烦道:“不要扯东扯西,说重点!”
格奥尔吉笑了笑道:“重点就是,米高扬同志真是去增援安德烈同志的吗?我们知道他后来曾经跟洛莫夫和斯米尔洛夫进行过秘密会谈。如果他们早就串通一气,如果之前他们就勾结在一起了,那么他前往邮电和电话总局的动机就很值得怀疑了!”
格奥尔吉侃侃而谈道:“很有可能,米高扬增援邮电电话总局是假,他真是的目的就是在恰当的时候将其送还给敌人……从后来的战斗发展也能看出这一点,守备邮电、电话总局的主力都随着安德烈同志去进攻敌人的巢穴,而就在这时,叶若夫突然撤走,只留下皮亚尼茨基同志以微薄的兵力守卫邮电、电话总局,而且他们立刻就遭到了敌人的猛攻!”
说到这里,格奥尔吉深深的吸了口气:“你想想,事情真会这么凑巧。如果皮亚尼茨基没有击退敌人围攻,如果邮电、电话总局失守了,那么安德烈同志的进攻部队就完全没有退路了,他们将陷入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那个时候,形势将是何等的严峻!”
奥尔忠尼启则傻了,他真心想不到格奥尔吉的想象力是如此的丰富,竟然真的能够自圆其说。按照他这种说法,米高扬就是一个居心险恶的叛徒了,从一开始他就是不安好心,就是想使坏,重重布局差一点就葬送了莫斯科的武 装起义,将其定义为革命的罪人、卑鄙的叛徒一点儿都不为过!
可是格奥尔吉怎么可能接受这一套说辞,他怒吼道:“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猜测!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一切!”(未完待续。。)
070 无 奈
和奥尔忠尼启则的勃然大怒完全不一样,格奥尔吉依然很淡定,根本就没把某人的愤怒当一回事儿,风轻云淡的说道:“您也没有证据证明我说的不对,不是吗?”
奥尔忠尼启则顿时哑口无言,他确实没有证据能证明米高扬和基洛夫的清白,格奥尔吉一脚把皮球踢回来,他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当然作为老革命,老资历的前中委,有些问题奥尔忠尼启则也可以不回答的,尤其是面对像格奥尔吉这样的小字辈的时候,适时的倚老卖老是可以的。
奥尔忠尼启则眼睛一瞪,大怒道:“现在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谁主张谁举证!”格奥尔吉不咸不淡的将他顶了回来,“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实米高扬和基洛夫高度可疑。现在您认为他们没有嫌疑,那就应该您举证了,不是吗?”
奥尔忠尼启则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动,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可恶的小年轻,油盐不进根本就不买他的账也就算了,还不断的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挖苦他。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我不跟你废话了!”奥尔忠尼启则气势汹汹的质问道,“我就问你最后一遍,你放不放人!”
“那我也可以最后告诉你一次,在米高扬和基洛夫没有洗清嫌疑之前,哪都不要想去!”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进行了一次交锋,奥尔忠尼启则努力的想要表现出自己的气势,想要压倒格奥尔吉。但是不管他怎么瞪眼。怎么施加压力。格奥尔吉就是不动如山。
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让奥尔忠尼启则郁闷得要吐血,最终他也只能丢下一句:“我这就向列宁同志反应去,中纪 委已经是无法无天了!”之后,灰溜溜的拂袖而去了。
气走了奥尔忠尼启则,苏斯洛夫对格奥尔吉是愈发的钦佩了,只有真正了解奥尔忠尼启则的人才知道,他在党内的影响力有多大,能在1912年就当选为中央委 员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茬。不客气的说,这位比斯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的资历要老得多,毕竟他是1912年的正牌中委,而后二者还只是候补中委。
能在这么牛逼闪闪的老同志面前坚持原则,寸步不让,这让苏斯洛夫对奥尔忠尼启则是刮目相看,“格奥尔吉同志,你刚才说得太好了,把这个老混球给气跑了!”
格奥尔吉可不像苏斯洛夫这么天真,如果有其他的路走。他也不愿意这么狠狠的得罪奥尔忠尼启则的,当然。这不是因为他怕事,而是他觉得这么直接搞对抗,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激怒奥尔忠尼启则,让这个家伙不管不顾的给他们的侦破工作找麻烦。
如果能够避免麻烦,为什么不避免呢?但是,奥尔忠尼启则最后一句话已经完全将他真是目的暴露出来了,他就是想要把米高扬和基洛夫弄出去,就是要胡搅蛮缠。既然对方已经摆明车马是要跟他找麻烦了,他格奥尔吉不应战也不行啊!
“对了,”苏斯洛夫忽然问道,“您刚才对于米高扬和基洛夫的推论都是真的吗?嗯,说实话,我觉得您的推论非常有道理,基本能跟我们已经知道的事实相符合……我们接下来的侦破重点,就以它为重心吗?”
格奥尔吉又苦笑了一声,语重心长的对苏斯洛夫说道:“忘掉我刚才的推论吧,那些没有任何意义!”
“没意义?!”苏斯洛夫张口结舌的尖叫道,“那怎么可能,我觉得您推理得很有道理啊!”
格奥尔吉摇了摇头,“米哈伊尔同志,推论得再好也不过是猜测而已,就像奥尔忠尼启则同志刚才说的,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些推论!”
“可是我们可以按图索骥啊!”苏斯洛夫提醒道,“我们可以按照您的推论,一点点的往深里挖掘……”
格奥尔吉还是在摇头:“没有什么可挖掘的,我刚才的推论完全都是胡说八道,根本就站不住脚的!”
“什么!”苏斯洛夫惊呆了,他尖叫道:“可是您刚才又对……”
格奥尔吉打断他说:“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刚才又不是没看见,奥尔忠尼启则同志已经急红了眼,如果我们不找一个借口将他顶回去,他一定会没完没了的。那时候我们怎么开展工作?”
苏斯洛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想一想,刚才奥尔忠尼启则的张狂,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借口,还真不好打发他。不过苏斯洛夫总觉得格奥尔吉没有将真实的理由告诉他,如果米高扬和基洛夫的嫌疑很牵强,那就不应该继续羁押他们,应该释放他们才对啊!
格奥尔吉看出了苏斯洛夫的疑问,由衷欣慰道:“米哈伊尔同志,你能独立思考,这非常好!确实,扣押米高扬和基洛夫有一些牵强,但是我们却不得不这么做,原因不光是因为他们有嫌疑,而是为了保证他们不干扰莫斯科的武装起义!”
苏斯洛夫愣住了,他不明白这件案子跟莫斯科的革命有什么关系,妨碍起义的人已经被逮捕了啊?
“你不懂!”格奥尔吉严肃地说道,“离开彼得格勒之前,菲利克斯同志就郑重的提醒过我,莫斯科的形势相当复杂,这里有一大批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的拥护者,他们会千方百计的阻扰武装起义。而安德烈同志此行的任务就是跟这些妥协投降主义份子做斗争……”
苏斯洛夫插嘴问道:“我知道,不过现在看来,安德烈同志不是已经很好的完成了这项使命吗?只要消灭掉最后一小撮盘踞在阿列克谢军事技术学院里的敌人,莫斯科的起义就将获得胜利,不是吗?”
“可以说是。但也可以说不是!”格奥尔吉郑重的说道。“形势没有这么简单。从今天莫斯科中执 委会突然朝安德烈同志和弗拉基米尔斯基同志出手,我们就可以看出,妥协投降份子并没有死心,他们还在想方设法地破坏革命,或者说,他们正在准备窃取革命胜利的果实!”
说到这里,格奥尔吉有些愤怒了,“你想一想。今天如果不是安德烈同志找机会向我们求援,如果他和弗拉基米尔斯基同志被莫斯科中执 委控制住了,那将会发生什么?”
苏斯洛夫虽然不喜欢某仙人,但这时候也不得不承认,李晓峰对莫斯科的革命具有重要的意义,没有他在前天晚上断然出击,恐怕莫斯科的斗争形势将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如果让那个不作为的莫斯科中执 委窃取了兵权,那么革命必然会重新走进死胡同。想到这里,苏斯洛夫有些了解格奥尔吉为什么会扣押米高扬和基洛夫了。
他问道:“您是怕他们碍手碍脚?”
格奥尔吉点点头,沉痛地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羁押了米高扬和基洛夫之后,他都是如此的嚣张。如果将他们放出去。那破坏力将是何等的惊人!”
苏斯洛夫缓缓地点点头,他有些明白格奥尔吉的苦心了,但他还是有些不解,“可是我们并没有证据,证明米高扬和基洛夫一定有罪啊?如果他们是清白的……”
“如果他们今后被证明是清白的,如果以后能证实他们并没有给莫斯科的革命制造障碍,那么我将亲自向他们道歉!”格奥尔吉斩钉截铁的说道,“但是,现在我们能看到的是,他们的嫌疑很大。非常时期就必须用非常手段!只能委屈他们了!”
苏斯洛夫虽然很理解,但他还是有些酸溜溜地说道:“您就这么信任安德烈同志?万一他……”
格奥尔吉再次打断了他,“不是我盲目的信任他,而是就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证据,在此次事件中,只有他值得信任。其他的人,不管是米高扬、基洛夫,还是穆拉洛夫和奥尔忠尼启则,他们或多或少都有问题。我们只能选择相信嫌疑最小的那个人!”
李晓峰可不知道,格奥尔吉对他如此的信任。不过,如果格奥尔吉最后能发掘出案件的真相,恐怕非得吐血了不可。他所认为嫌疑最小的那个人,却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正是他将这个案子搞得复杂无比。
“战斗进行得怎么样了?”有惊无险的返回前线之后,李晓峰朝罗科索夫斯基询问当前的战况。
“并不是特别的顺利!”罗科索夫斯基叹了口气,介绍道:“敌人现在已经被我们压缩在一个方圆半平方千米的狭小区域内,但是他们的抵抗异常的顽强,依托每一幢建筑跟我们纠缠到底……”
李晓峰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一点儿也不喜欢打巷战,他问道:“不能用大炮将这些建筑摧毁吗?”
罗科索夫斯基苦笑了一声,“很困难,阿列克谢军事技术学院的大部分建筑都是钢筋混凝土的,而我们的步兵炮的口径太小了,只能在这些建筑上面凿窟窿,根本无法彻底的摧毁他们……按照我的估计,我们至少需要8英寸级别的重炮才能达到目的。”
这不是开玩笑么,这些步兵炮都是从运输大队长梁博泽夫那里缴获的,这一时半会儿上哪找8英寸口径的重炮?而且就算找得到,运来也需要时间吧?
而现在李晓峰偏偏时间有些紧张,莫斯科中执 委如鲠在喉,随时都有继续跟他找麻烦的可能,而莫斯科城外,伏龙芝的部队也在披星戴月的赶来。李晓峰可不想将功劳分给伏龙芝,哪怕他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但是功劳就是功劳,谁都不会大方地往外送,对吧?
但是,困难又是实实在在的,困兽犹斗的敌人绝对不甘心坐以待毙的,他们会疯狂的抵抗,而他的部队缺乏重武器,如果不管不顾的进行强攻,那伤亡恐怕会比较大。
李晓峰倒也不是妇人之仁,准备学后世的美帝搞什么零伤亡,他之所以这么努力想要减少伤亡。主要还是怕莫斯科中执 委鸡蛋里挑骨头找茬。他这一趟在莫斯科可是狠狠地得罪了他们。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绝对会抓住一切由头攻讦他。李晓峰没兴趣当靶子。所以只能尽量的消除一些可能存在的借口。不过这个问题似乎无解,除非他这个仙人亲自下场打冲锋,否则想要兵不血刃的消灭这一撮敌人,实在是很难。
李晓峰很发愁,而包围圈里的敌人比他更愁,库利科夫上尉正在忧愁地巡视自己的防线,你没有看错,是上尉而不是少尉。在被围困在这块狭小的弹丸之地之后,救国救革命委员会为了鼓舞士气,也为了让白军士兵们继续卖命,大方的将残存的士兵和军官都提升了两级。
不过这样的犒赏对于库利科夫来说毫无意义,命丢了,哪怕直接将他提拔成为将军又有什么用?活着的奴隶也比死鬼将军强。
“上校,敌人被打退了……”他有气无力的坐在了亚佐夫的旁边,这位新晋上校的精神也不比他好多少,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丢掉了一只眼。差一点就因为失血过多提前去见上帝了。
“我们还有多少兄弟?”亚佐夫闷声问道。
“不超过五百人……除掉伤兵之外,能拿枪的恐怕只有三百……”
亚佐夫沉默了片刻。自嘲道:“现在,我终于不用为缺少武器而头疼了!”
库利科夫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冷笑话,他试探着问道:“上校,我们已经尽到了军人的职责,我们是否可以……”
“救国救革命委员会拒绝投降,”亚佐夫长叹了口气,如果可以投降的话,他何尝不想投降,但是救国救革命委员会的那群鼠辈严词拒绝了他的提议,强令他战斗到最后,“他们说,很快就会有援军……”
“让援军见鬼去吧!”库利科夫愤怒了,从26号开始,那些老爷们救告诉他们援兵立刻就会赶到,可是现在三天过去了,他连援兵的影子都没见到,反倒是他们的敌人——布尔什维克的叛军越打越多,越打火力越强。
库利科夫愤怒的咆哮道:“所谓的援军根本就是一个梦话!就是忽悠我们卖命的谎言而已。那些混蛋根本就是在耍我们!”
亚佐夫能够理解库利科夫的愤怒,他何尝又不是如此呢,可是作为一个军人,他觉得自己应该,也必须服从上级的命令。
“再等一等吧,说不定还有希望呢!”他苦笑着说道。
“没有希望了!”库利科夫突然抱住了头,痛苦的说道:“上校,如果您还想保留最后一点儿希望,就应该命令小伙子投降!他们已经尽力了!像他们这样的好小伙子,不应该死在这里!这毫无价值!”
是的,经过一天多的激战,库利科夫对手下的士官生的看法开始转变了,不可否认,他们确实很菜,很缺乏战斗经验。但是却有一个很大的优点,他们跟前线那些老兵痞、老油条比起来,算得上是模范士兵了。他能够比较认真的执行命令,斗志也比较高昂,甚至其中比较狂热的那一小部分,真算得上舍生忘死。
对于这样的士兵,库利科夫觉得他们应该获得更多,应该过得比那些兵痞更好,没有道理让俄罗斯最好的士兵都去送死!
亚佐夫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库利科夫,虽然知道他说的非常正确。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只能执行,不能拒绝!
就在亚佐夫最为难的时候,一个传令兵暂时为他解围了:“上校,纳波柯夫杜马请你去开会!”
“开会?”亚佐夫茫然的问道,“开什么会?”
“杜马阁下并没有向我说明,他只是请你去一趟!”
亚佐夫叹了口气,对库利科夫吩咐道:“我去开会,部队暂时由你指挥,在我没有回来之前,战斗到底!”
说着,他扶着墙壁慢慢的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跟在传令兵的后面缓缓的往酒窖里走。他走得很慢,不光是因为通向酒窖的楼梯昏暗之极,这对于只有一只眼的他来说很困难也很危险,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想知道纳波柯夫找他有什么事。
难道是命令我们突围?
这个念头刚刚在亚佐夫的脑海里浮现出来,就让他打了一二冷颤,被包围之后,他不是没有想过突围,救国救革命委员会的大爷们也不想等死。所以,当时他组织了两次突围行动,不过每一次就被布尔什维克叛军用机枪和大炮赶了回来。除了牺牲掉不少好小伙子,他们一点儿便宜都没捞到。
反正经过这两次教训,亚佐夫是学聪明了,坚决反对突围,那纯属于自杀行为。如果纳波柯夫又想命令他自杀,那么他将坚定的拒绝这个命令。
“亚佐夫上校,请坐!”纳波柯夫指了指一个酒桶,“听说战况很不妙?”
亚佐夫一屁股就坐了下去,闷声道:“没错,敌人越来越多了,在这么下去,我们很快就要守不住了!”
纳波柯夫点点头,忽然说道:“救国救革命委员会也了解到了局势的严峻性,所以,是时候下定最后的决心了!”
亚佐夫心脏咯噔一跳,从酒桶上跳了下来,“又要突围?”(未完待续。。)
071 条 件
纳波柯夫很无语的看了亚佐夫一眼,很淡然的说道:“当然不是突围!”他他忽然叹了口气,苦涩地说道:“现在彼得格勒市区已经基本落入了布尔什维克手里,就算我们能冲出包围,又能去哪里?”
亚佐夫有些欣喜,他以为救国救革命委员会终于开窍了,终于准备投降了,他很是激动的问道:“难道委员会准备投降了?”
纳波柯夫顿时被激怒了,冲着他就是一通咆哮:“亚佐夫上校,我必须严重的警告你,你的态度很有问题。救国救革命委员会绝不会向布尔什维克叛匪投降的!我们和他们之间的斗争才刚刚拉开序幕,虽然我们现在遭受了一定的挫折,但这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全国人 民都站在我们这边,我们决不能辜负他们的殷切希望!我希望你端正态度,拿出一个真正军人,一个真正的俄罗斯爱国勇士的气魄来!”
亚佐夫对这些废话没有一毛钱的兴趣,战斗打到这个份上,他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如果救国救革命委员会决定投降,他会万分高兴。而现在,纳波柯夫的话把他弄糊涂了,既不准备突围,又不准备投降,还要改变现状,这是什么状态?你难道要飞吗?
“打起精神来,我的上校!”亚佐夫迷茫的样子让纳波柯夫很是不满,他继续教训道:“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只会让我们的战士泄气,作为一个领导者,你必须时刻注意自己的仪态。必须以最饱满的战斗精神去鼓励……”
亚佐夫的双耳自动将这些废话过滤掉了。他越来越不耐烦了。他只想知道纳波柯夫到底想要他干什么,直接说出来就好了。
纳波柯夫瞪了亚佐夫一眼,对这个没有多少战斗精神的上校打断自己的演讲很是不满,不过就算是不满,他也不能继续教训某人了,毕竟凡事都有一个度,如果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亚佐夫留,激怒了这个丘八。一怒之下,他哗变了,那就糟糕了。
虽然纳波柯夫很看不起亚佐夫和他的士兵,但是杜马先生很清楚,如果没有这些窝囊废士兵保护他们,布尔什维克分分钟就会杀进来,就会将他们拖出去统统枪毙。
纳波柯夫不想死,所以他只能和颜悦色的解释道:“救国救革命委员会的意见是很明确的,我们必须跟布尔什维克谈判,用和平的手段结束战斗……”
纳波柯夫不厌其烦地强调了谈判的重大意义以及必要性。其理论高度之高,让亚佐夫这样的丘八听得昏昏欲睡。良久他才不得不打断了纳波柯夫的话头,将高谈阔论的杜马先生扯回了正题:
“先生,您需要我为谈判做什么?”
“呃……”纳波柯夫忽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扭捏地说道:“是这样的,救国救革命委员会需要您派出一个可靠的军官,去向布尔什维克传达我们的和平意愿……”
“嗯?”亚佐夫没好气的瞪了纳波柯夫一眼,反问道:“我们军人只懂得打仗,谈判的工作更适合像您一样能说会道的先生们吧?”
纳波柯夫涨红了脸,他总不能说,救国救革命委员会的大爷们都贪生怕死,不敢去跟布尔什维克打交道,万一对方二话不说直接把谈判代表咔嚓了,那找谁哭去?他们的命金贵得很,这种毫无创造性的工作,还是让那些傻乎乎的丘八们去做吧!
亚佐夫何尝不知道这帮狗大爷的想法,虽然他知道当谈判代表没有想象中那么危险,布尔什维克很多时候比这些狗大爷还要将道理,一般是不会对谈判代表下黑手的。但是,让他愤怒的是救国救革命委员会的态度,你们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孙子,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亚佐夫觉得,从一开始,救国救革命委员会的大爷们就是猪队友,库利科夫提议依托建筑物打巷战,被他们拒绝了,结果导致他一半以上的士兵都死在了跟布尔什维克的直接交火中。
后来,在阿列克谢军事技术学院还没有被完全包围的时候,他建议救国救革命委员会突围,可对方又以种种借口拒绝,其实就是怕死。等到完全被包围之后,这群混账又声嘶力竭的要求突围……直到现在,再也挺不下去的时候,他们只能卑躬屈膝的向布尔什维克哀求和平的时候,竟然连谈判代表都不愿意当。
你们这帮货总不能一点儿责任都不承担,把危险都丢给队友,只想着捡便宜吧?
所以,亚佐夫断然拒绝了纳波柯夫的提议,“我们只是军人,只负责打仗,谈判是你们这些文人的事情。如果你们想谈判,就自己去!”
说完这些,他扭头就走,这下纳波柯夫真着急了,赶紧拉住他,陪着笑脸道:“你必须理解救国救革命委员会的难处,布尔什维克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迫害我们,我们去往恐怕不是一个好选择!”
迫害你妹!亚佐夫在心中吐槽了一句:老子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卑鄙的货色。还布尔什维克迫害你们,你大爷,就算老子是你们的队友都看不下去,一直是你们这帮货跟布尔什维克找麻烦,在迫害他们才对吧?
顿时亚佐夫更加不耐烦了,他甩掉了纳波柯夫的手,冷冷道:“还是那句话,你们想要活命,想要谈判,那就自己去。这不是我的义务!”
纳波柯夫赶紧又一次抓住了亚佐夫的手臂,笑得更加猥琐了:“上校,你不要意气用事好不好……这样行不行,我们各派一名代表,一起去好不好!”
亚佐夫心中的不屑已经到达了极点,如果不是他穿了这身军服,肯定会拂袖而去。可谁让他忠于临时政府呢?
他长叹道:“一起去。就一起去吧!”
十几分钟之后。正在围攻白军据点的布尔什维克战士忽然发现,敌人打出了白旗。
“这些狗杂种准备投降了?”一个战士兴奋得问道。
“恐怕不是!”另一个战士回答道,“他们恐怕是想跟我们谈判的。”
“谈判?这还有什么可谈的,他们已经被我们团团包围了,就是瓮中之鳖,还谈什么?他们难道以为我们会网开一面?”
“谁知道呢!白军狗杂种的想法哪里是我们能猜得透的,别嘟囔了,去通知连长……”
几分钟之后。打着白旗充当谈判代表的库利科夫上尉和纳波柯夫的秘书被带到了李晓峰的指挥部。
“你们想要谈判?”李晓峰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问道。
按照之前的约定,谈判正式代表是纳波柯夫的那位秘书,不过这个油头粉面的小个子似乎被吓坏了,杵在那里跟木头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晓峰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你们是来谈判的?”
那秘书依然没有说话,这时候旁边的库利科夫实在是忍不住了,瞪了一眼身边丢眼显眼的猪队友,上前一步,沉声回答道:“是的,我们奉命前来谈判。我是马特维.库利科夫上尉,请问您怎么称呼?”
李晓峰打量了库利科夫一眼。又轻蔑地看了看他身边的猪队友,很显然,这两个人并不是一伙的,一个显然是久经考验的军人,另一个却是胆小如鼠的怂包。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人民委员会和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特派员,也是这里的总指挥!”
库利科夫惊讶得看了李晓峰一眼,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把懒洋洋的李晓峰当一回事,因为某人实在是太年轻了,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旁边的弗拉基米尔斯基和皮亚尼茨基上。可是李晓峰一开口就把他吓了一跳,这么年轻的小屁孩是总指挥?
库利科夫下意识的看了弗拉基米尔斯基和皮亚尼茨基一眼,似乎是想求证什么,但是他得到的答案是非常肯定的,那两位怎么可能有异议。
顿时他就惊诧了,沉默了半天,库利科夫才重新开口说话:“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先生,您确定您就是这里的负责人?”
李晓峰笑了笑,满不在乎的说道:“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库利科夫咽了口口水,“那好吧!我就直说了,救国救革命委员会觉得我们继续战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和流血,救国救革命委员会认为我们应该用谈判的方式结束战斗!”
李晓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问道:“说吧,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库利科夫又愣了一下,他可没料到某人会单刀直入,他还以为会说一大堆没用的废话之后,才会进入正题,“我们的条件很简单,”他缓缓地说道,“你们撤除包围,保证救国救革命委员会全体成员的安全,允许他们安全的离开莫斯科……”
“等一等,”李晓峰笑眯眯的望着他,挖苦道:“你不觉得这些条件很荒谬吗?凭什么我们要撤除包围,又凭什么放任那些阴谋家和小人离开?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库利科夫心里头其实也认为这种条件太可笑,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家凭什么放你安全离开,就因为你长得帅?
不过库利科夫也无法改变这些条件,他只能机械的回答道:“很抱歉,这些条件是由救国救革命委员会提出的,我只是复述他们的意见,另外除了以上条件之外,救国救革命委员会还要求,保护他们的军队可以不交出武器……”
李晓峰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们没有资格要求什么,你难道听说过瓮中之鳖还能讨价还价的!”
库利科夫脸上一红,说不出话来,他刚才其实也是鼓足了勇气才把那些荒诞的条件说出来的,说实话,连他都觉得这些条件根本就是异想天开,只有脑残才会提这种无厘头的条件。
“请你对救国救革命委员会放尊重一点!”
库利科夫还没有说话,一直在他身边保持沉默的小秘书却突然说话了,他似乎发现布尔什维克并不是吃人的妖魔。顿时胆子就大了起来。
“救国救革命委员会代表着全体俄国人民的意愿。没有人可以对抗他们!”小秘书牛气哄哄的说道。
李晓峰噗呲一声笑了。“你说代表就代表了?我还可以代表全人类的意愿呢!空口说白话谁不会?”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你们现在谁都代表不了,现实决定了你们就是一群跳梁小丑,没资格讨价还价!”
小秘书气得脸都白了,威胁道:“你不要太嚣张了,你现在可以得意,但是很快你就会得意不出来的!”
李晓峰伸了个懒腰,淡淡地说道:“那你就慢慢等吧!”说着。他不再理会脑残的小秘书,对库利科夫说道:“麻烦你回去告诉那么什么狗屁的委员会,以后不要提一些脑残的条件,更不要派一些脑残的家伙过来谈判……你告诉他们,他们没资格谈条件,如果不想死,那么就立刻放下武器乖乖地投降。否则,我们将消灭一切冥顽不灵的死硬份子!”
“你们才冥顽不灵呢!”小秘书一听急了,都跳脚了,“你们这些该死的叛匪。我警告你们,立刻接受条件。否则有你们的……”
库利科夫一记手刀就砍晕了这个傻缺,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如果任由这个傻逼继续嘚瑟下去,恐怕连他都无法走出这间屋子了。
“很抱歉,”库利科夫干笑了一声,“想必你们也知道,救国救革命委员会里蠢货很多。”
其实,李晓峰对库利科夫的举动是比较惊讶的,因为他没道理这么做,尤其是后面他说救国救革命委员会里傻逼比较多,讨好的意思就更加的明确了,难道这个家伙是想?
“你猜得不错,”库利科夫叹了口气,“我认为继续战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了,救国救革命委员会已经完蛋了,他们在莫斯科没有任何希望了!”
“所以你想投降?”李晓峰饶有兴趣的问道。
“投降?”库利科夫苦涩地重复了一边,沮丧的说道:“没错,我是有这个打算,我不能容忍小伙子们继续无谓的为救国救革命委员会流血牺牲了,那群傻逼不值得我们为之做出这么大的奉献!”
说到这里,库利科夫的脸色顿时狰狞起来,“安德烈先生,不要以为我是一个胆小鬼,我是一个老兵了,我打过日本猴子,也打过德国人,受过好几次伤,我不怕死!但是我希望死得有意义!而现在,我看不到这种意义,所以我决定找一条生路。不光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我的战友!”
库利科夫深深地吸了口气:“现在,我希望跟你开诚布公的进行一次交谈,如果我们投降,你是否能够保证我们的安全……这个我们,不包括救国救革命委员会的傻逼!”
李晓峰摸了摸下巴,思考了片刻,郑重的说道:“既然你希望开诚布公,那么我可以开诚布公,对于这场战斗,我没打算接收俘虏的。因为你和你的战友当中,有相当一部分的死硬份子……他们一门心思的跟我们布尔什维克作对,放走他们,等同于放虎归山……”
库利科夫的脸色陡然严峻起来,他能够听出李晓峰并没有说谎,某人确实有斩草除根、斩尽杀绝的意思,如果是这样,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库利科夫迷茫了,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就在这时,李晓峰继续说道:“不过现在,你作为一个拥护临时政府的老兵,一个曾经的死硬份子,你可以发生转变,开始变得厌战……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转变是永久的,还是暂时的。但是我觉得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李晓峰目光炯炯的看着库利科夫,相当坚决的说道:“如果你们放下武器,无条件的投降……那么我可以做出保证,保证你们的人生安全。”
“这真是太好……”库利科夫高兴得刚要说话,李晓峰就打断了他:“我的话还没说完,但是,你们必须在我们的看押下度过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你们不得离开我们指定的军营,不得跟前临时政府联系,不得从事任何反对人民委员会的活动。这就是我的条件!”
库利科夫皱起了眉头,他想了想,问道:“这一段时间是多久?还有,被羁押期间,我们的基本生活由谁供给?”
“三个月!”李晓峰伸出了三根手指头,“三个月后,你们就可以获得自由。至于生活问题,我们将按照莫斯科居民的平均水平向你们供应生活物资,保证你们不会挨饿!”
“工资呢?”库利科夫问道,“我们当中大部分还需要养家糊口……”
“你们是犯人,”李晓峰笑道,“你认为我们会给一群什么都不做的犯人发工资?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好的事儿!”
库利科夫刚想争辩两句,李晓峰很不客气的说道:“这是我最后的条件,我个人认为这已经是极其优厚了!所以我不会接受任何讨价还价!”(未完待续。。)
ps: 感谢老马的天空同志和ivanyu同志!多谢你们的支持!
072 无 题
库利科夫走了,虽然他收获的不完全是好消息,但是李晓峰开出的条件他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应该说这些条件一点儿都不过分,如果双方易地而处,他开出的条件恐怕会更加苛刻。
库利科夫之所以没有立刻答应这些条件,主要是因为,他不是能做出决定的那个人,他必须征求上司亚佐夫的意见。
“这样的条件,救国救革命委员会是不可能答应的!”亚佐夫忧心忡忡地说道,“如果那些老爷们知道布尔什维克不打算放过他们,那么他们是绝对不会投降的!”
库利科夫也知道救国救革命委员会不可能同意这些条件,而且,他本来也没指望那些老爷会做出自我牺牲。他之所以前往谈判,只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麾下的那些战士,只要能够保证这些人的利益,他才懒得管那些老爷的死活呢!
“上校,这是我们最后,也是最好的机会了!”库利科夫苦苦哀求道,“您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们往死路上走吗?”
亚佐夫顿时默然不语,但是他心中还有最后的坚持,虽然知道硬挺下去不会有好结果,但他依然想要尽军人的本份。
“马特维,你不要再说了!”他痛苦得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我们不能这么做!”
库利科夫被激怒了,他怒吼道:“那要怎么做,跟那些白痴一起陪葬吗?上校,请你清醒清醒吧!这么做根本就不值得!”
亚佐夫依然是沉默不语。而纳波柯夫的小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出了。冷笑着对库利科夫说道:“我就知道你有问题。难怪你刚才会打晕我。原来你跟布尔什维克乱党已经达成了协议,哼,你这个狗叛徒!”
“狗叛徒?”库利科夫瞪了他一眼,讥讽道:“你们这群胆小如鼠的杂碎有什么资格骂我?你们有上过战场,有开过一枪,有杀过一个敌人?你们这群鼠辈,老子就算当叛徒,也比你们光荣!”
“你还敢强词夺理!”小秘书被库利科夫一通抢白激怒了。点头哈腰的对他身后的纳波柯夫说道:“阁下,您都听到了吧!他自己已经承认了!”
纳波柯夫阴沉着脸从楼梯口走了上来,冷冷地对库利科夫说道:“马特维.库利科夫上尉,我实在对你太失望了,你太辜负我们的期待了。现在我代表救国救革命委员会收回对你的褒奖,你这个可耻的叛徒,你不配获得上尉军衔!”
库利科夫看了看纳波柯夫,似乎完全无动于衷,他随手就扯掉了自己的军衔标志,扔在了纳波柯夫的脸上。嘲笑道:“这种狗屁的东西,你们想要收回去。就收回去好了!”
纳波柯夫被激怒了,他没有料到库利科夫气焰是如此的嚣张,竟然敢当面让他这个国家杜马下不来台,简直是无法无天。
他跳脚咆哮道:“来人啦!把这个混蛋拖下去!”
他的秘书也在一旁随声附和:“对,拖下去,枪毙这个狗叛徒!”
“我看谁敢!”亚佐夫重重的一拍桌子,冲着那对主仆一通怒吼:“你们想干什么?我才是这里的指挥官!”
纳波柯夫被吓了一跳,他想不到亚佐夫会发怒,当时结结巴巴的说道:“上校,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偏袒这个叛徒?或者说,你准备背叛我们的国家?!”
“我没有那个意思!”亚佐夫冷冷的盯着纳波柯夫,缓缓地说道:“我手下的所有士兵,包括马特维在内,都是好小伙子!他们每一个人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不管接下来他们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不应该受到指责和非难!他们已经尽了一个军人的义务!”
亚佐夫的喉结动了动,继续说道:“不管是谁,救国救革命委员会也好,甚至是李沃夫和克伦斯基总理亲自来了,我都要说,没有人可以指责我的士兵!也没有人可以用莫须有的罪名伤害我的士兵!你听明白了没有,杜马阁下!”
纳波柯夫的嘴唇动了动,但他没有说话,他猜测着亚佐夫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准备把他们卖了投降,还是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不过,接下来亚佐夫要说的话大大出乎了纳波柯夫的意料,只见他郑重的走到库利科夫面前,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重的说道:“马特维,也许你说的都是对的,救国救革命委员会不值得我们为之浴血奋战。但是,我是一个军人,我必须服从命令,所以我决定留下来战斗到底!”
说着,他重重的抱了抱库利科夫,忽然朗声说道:“身负重伤的,以及不想继续战斗的人,都可以跟马特维上尉走!他已经跟布尔什维克达成了一致,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布尔什维克就不会为难你们……你们都走!”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大部分士兵直勾勾的看着亚佐夫,十分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了。还是库利科夫反应最快,他抓住亚佐夫哀求道:“上校,你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走,我们一起走!”
亚佐夫握了握库利科夫的手,苦笑道:“你们都可以走,但是我不能走,我是部队的指挥官,我必须留下来陪伴之前牺牲的兄弟。如果我也走了,他们做出的牺牲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库利科夫还想再劝两句,但是,当他迎上亚佐夫的眼睛时,他知道亚佐夫已经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他是无法说服的。
当库利科夫和亚佐夫陷入艰难的沉默之中时,旁边的纳波柯夫却尖叫了起来,他气急败坏地咆哮道:“亚佐夫,你疯了吗!谁给你的权力这么做,我以国家杜马以及救国救革命委员会的名义命令你。立刻收回刚才的命令!”
亚佐夫紧紧地握了握库利科夫的手。转过头。用唯一的一只独眼冷冷的盯着纳波柯夫,“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别说是国家杜马,就是内阁总理来了也没有用!这是我的部队,我有权利做出任何决定!”
纳波柯夫抓狂了,手舞足蹈的咆哮道:“那我就解除你的职务,现在,你亚佐夫已经不是部队的指挥官了。救国救革命委员会将亲自指挥接下来的战斗!”
说到这里,他牛逼哄哄的一挥手,对旁边的士兵命令道:“现在,士兵们,听我的命令。立刻逮捕叛徒亚佐夫和库利科夫,将他们送交法办!”
纳波柯夫连喊了三声,可是没有一个士兵响应他的命令,绝大部分士兵都有敌视的眼神看着他,只要亚佐夫一声令下,他们反而会将他纳波柯夫逮捕。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纳波柯夫跳脚了。指指点点的威胁道:“我警告你们,立刻执行我的命令。否则……”
否则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库利科夫带头冲上来抽了他一嘴巴,“否则怎么样?把我们全部都逮捕,然后枪毙。哼!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老子忍你们很久了!”
说着,库利科夫又踹了他两脚,直到亚佐夫叫住了他:“住手!马特维,别跟他一般见识!”
亚佐夫走到纳波柯夫跟前,冷冷地说道:“杜马阁下,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对我的士兵指手画脚,你们没有这个资格!现在,请你回去告诉救国救革命委员会的诸位委员们,通知他们这个最新的情况。我相信他们应该会理解小伙子们做出的选择。当然,不理解的话,也无所谓了,因为我个人会用实际行动表明,我将会继续保卫他们的安全,直到我死去为止!”
纳波柯夫带着他的小秘书灰溜溜地走了,他们连一秒钟都不敢继续停留,生怕亚佐夫会立刻翻脸不认人,只能说他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们都走!好好的活下去!”亚佐夫最后一次同库利科夫道别,他知道很有可能,这是他们最后的道别了。
“上校,带着兄弟们一起走吧!”库利科夫做着最后的说服工作,他希望亚佐夫,以及和亚佐夫一样的不肯走的战友能够醒悟,为救国救革命委员会卖命毫无意义。
“不用再劝我了!”亚佐夫重重的拥抱了一下他,在他耳边说道:“请你去见一见我的妻子玛利亚,告诉她,我永远爱她!”说完,他不等库利科夫反应,重重的推开了他,毫不眷念地掉头就走。
库利科夫嘴巴张了张,但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哪怕是当年他心爱的姑娘嫁给了犹 太暴发户,他都没有这么悲痛,这么伤感。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心脏像被尖刀剜去了一块肉。
“兄弟们,我们走!”库利科夫强自转过身,对着搀扶着伤兵的战友们说道:“我们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李晓峰并不知道,库利科夫正在经历一场生离死别,此时,他正在接见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听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我听说你们正准备和我们的敌人进行和谈?”奥尔忠尼启则颐指气使的问道。
李晓峰并不知道奥尔忠尼启则在莫斯科,更不知道他已经去找过格奥尔吉的麻烦了,所以当这个货咋呼呼的闯进来时,他很吃惊。直到这时,他才有些了悟米高扬最后的底牌是什么——难怪莫斯科工兵代表苏维埃中执委胆子这么大,难怪他们的反击那么犀利,感情就是你奥尔忠尼启则在里面作怪啊!
作为斯 大林的铁钢盟友,也是后来纵横俄国政坛声名赫赫的格鲁吉亚帮的大长老,奥尔忠尼启则地位相当的高。虽然这个货的结局很悲剧——被迫自杀。但是,不得不说,在整个格鲁吉亚帮里,对斯 大林最忠诚的就是他了。
这个脾气不是特别好的家伙,对斯 大林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和崇拜,几乎是毫不犹豫也毫无保留的信任这位老朋友。
为什么说是几乎呢?因为这位兄台还是有一点儿良知的。对于后来的大清洗。他并不是完全赞同的。在大清洗当中也试图去保护一些无辜的人。但是那没有任何意义,他最信任的部下皮达科夫,还有引领他走上革命道路的亲大哥帕普利亚都一一被清洗枪决。
甚至在这种情况下,斯 大林还要求他发表一份“不仅要称赞已经进行的逮捕,还要进一步论证清洗的必要性”的关键报告。当时,奥尔忠尼启则身心俱疲,和斯 大林大吵一架之后,在两难之下选择了吞枪自尽。
这些都是后话。如今的奥尔忠尼启则恐怕还没有看清斯 大林的铁血和野心,当然,也许在他自杀的那一刻也未必看清了斯 大林的面目,否则他就不会选择那么懦弱的方式结束生命。
现在,奥尔忠尼启则出于对斯 大林,出于对米高扬和基洛夫的友谊,盲目的认为,犯罪的是穆拉洛夫,是洛莫夫,是斯米尔洛夫。甚至是李晓峰。所以在见到李晓峰的第一时间,他就发起了犀利的攻势。准备先声夺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李晓峰淡淡的回答道。
“不要装傻了!”奥尔忠尼启则愤怒了,“我已经听说了,你会见了敌人的两个谈判代表,准备跟他们达成妥协!”
说到这,他猛的一拍桌子,教训道:“我必须警告你,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你这是在犯错误,你这是在走季诺维也夫的老路!”
李晓峰冷冷的看着他,虽然他对奥尔忠尼启则的火爆脾气略有耳闻,但是今天领教了之后,才发现闻名不如见面啊。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一座会不定时喷发的活火山。
“我再强调一遍,”李晓峰缓缓说道,“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同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准备同敌人谈判!”
谁想到奥尔忠尼启则当时就爆发了,他指着李晓峰的鼻子教训道:“你还敢撒谎,你敢说没有敌人的谈判代表进过这件屋子?我警告你,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我有证人的!”
李晓峰也火了,一巴掌拍开了奥尔忠尼启则指指点点的手指头,“我也警告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敌人的谈判代表来过,就等于我们进行了谈判?就等于我们在走季诺维也夫的老路?格里高利同志,你是头脑简单,还是故意来找茬的!”
奥尔忠尼启则为之愕然,实际上他的内线也只是告诉他有两个白军谈判代表见过李晓峰,并没有说达成了什么协议,甚至都没有说双方进行过谈判。这一切不过是他在愤怒之下,自己进行的脑补。
而且他还不肯认错,继续无理取闹道:“怎么,你还倒打一耙了!如果你们心里没有鬼,为什么要接见敌人的代表!为什么不直接枪毙这些狗杂种!”
“你傻了吗?”李晓峰有些哭笑不得,“你懂不懂基本的交战规则,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杀了他们除了激怒敌人之外,有什么意义?你是不是想让愤怒的敌人跟我们不死不休才好!”
“不死不休又怎么样!”奥尔忠尼启则似乎觉得自己是占着理的,他嘶声力竭的叫道:“无产阶 级革命本来就是要跟资产阶 级不死不休,你这就是想逃避革命,就是想跟敌人妥协!”
李晓峰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对方竟然给他扣这种帽子,这不是鸡蛋里挑库骨头吗?当然,对于不好好说话,胡搅蛮缠的人,他才不会客气。
他一指门外,指着白军的阵地对奥尔忠尼启则说道:“那我就欢迎格里高利同志你去跟敌人不死不休,出门直走,前方五百米就是敌人的阵地,你去吧!”
说着,他用挖苦的口吻对皮亚尼茨基说道:“给格里高利同志拿一只步枪,把战士们组织起来,观摩学习格里高利同志的大无畏革命奉献精神!看看他是怎么跟敌人不死不休的!”
噗呲一声,皮亚尼茨基和弗拉基米尔斯基都笑了出来,气得奥尔忠尼启则是浑身发抖,指着李晓峰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
奥尔忠尼启则还没说完,李晓峰就把他堵了回去:“你什么你!这不就是你的理论吗?要跟敌人不死不休嘛!那就请您做模范带头作用!”说到这,他冷笑了一声:“怎么,怕死?不敢去了?”
李晓峰轻蔑的哼了一声:“说空话谁不会,是个男人的,你就先证明自己敢于同敌人不死不休,然后再去批评别人。否则就别在这里乱喷粪!”
奥尔忠尼启则何尝被小辈这么顶撞过,气得心脏病都要发作了,当时咆哮了一声:“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你这个混蛋!”
“我混蛋?”李晓峰恶狠狠的瞪着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是哪个混蛋跑踢门就冲进来,还不说人话的!给我扣帽子,在我跟前胡说八道的!我呸!我告诉你,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不要给我倚老卖老,我不吃你这一套!”(未完待续。。)
ps: 感谢高山风同志赠送月饼,多谢!
073 冲 突
奥尔忠尼启则像雕像一样石化在当场,他不敢,或者不愿意相信,自己竟然比一个小了一轮的毛孩子指着鼻子痛骂了一顿。倚老卖老这个词不断的在他耳边回响,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直到让他彻底的抓狂为止。
“你再给我说一遍!”奥尔忠尼启则暴跳如雷,看来是准备找李晓峰真人pk了。
不过很显然,奥尔忠尼启则找错了对手,论战斗力他连撒旦先生的边都挨不到,而李晓峰则是超级赛亚人级别的。李晓峰让他双手双脚,奥尔忠尼启则都只有被虐的份。
“你个倚老卖老的老混蛋,神气什么!”李晓峰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奥尔忠尼启则,喷了这个老东西一脸的口水。
高加索地区的人,尤其是格鲁吉亚人,都是炸药脾气,最喜欢的就是讲勇斗狠,虽然不管是战斗力还是身材都跟李晓峰差一截。可是奥尔忠尼启则却不认输,他尽量的踮起脚尖,尽量的向李晓峰的高度靠拢,努力地摇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看着奥尔忠尼启则垫脚装酷,李晓峰由衷得觉得好笑,还真是死不认输,跟钢铁一个臭德行!不过对方既然要跟他讲狠,那他也绝对不会客气,你既然找打,那就不能怪我了!
李晓峰的拳头抬了起来,在下一秒钟就很可能出现鲁提辖暴打镇关西的场面。幸亏这间屋子里还有两个明白人,弗拉基米尔斯基和皮亚尼茨基赶紧一齐冲上去,将李晓峰拉开。
“安德烈同志。你冷静一点!”
“你千万不要乱来。打架是无法解决问题的!”
奥尔忠尼启则有些小得意。他刚才之所以敢跟李晓峰叫板,很大原因就是因为有弗拉基米尔斯基和皮亚尼茨基在。他很清楚只要有这两个人在,这个架就打不起来。打不起来就算他战斗力再差,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而李晓峰的冲动完全落在了他的眼里,在他看来,某人就是一个青春期雄性激素过渡分泌的傻小子,天真的以为可以用拳头解决一切问题。结果呢,你只能落在一个莽撞冲动的坏名声。等老子走了之后。好好的给你宣传宣传,让你领教领教什么叫斗智不斗勇!
奥尔忠尼启则不亏是混政坛的老狐狸,虽然史书中写他脾气比较大,火气足,是个十足的炮筒。但是尽信书不如无书,而且形容一个人的脾气性格得有参照物,在一干老革命、老油条、老狐狸当中,奥尔忠尼启则确实算脾气比较直,比较的大的。但是跟普通人对比,他那点儿脾气就不算什么了。甚至可以称之为狡猾狡猾地!
这一回合的交锋,他自认为是占了便宜的。因为他觉得皮亚尼茨基和弗拉基米尔斯基都在阻拦某人,都在“唤醒”某人,这充分说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眼就分辨出谁是谁非,正是因为他们觉得李晓峰做得不对,这才会一起去阻止某人。
不得不说,奥尔忠尼启则犯了一个逻辑上的错误,弗拉基米尔斯基和皮亚尼茨基之所以只拦着某仙人,原因绝对不是什么觉得李晓峰有错。真实的原因很简单,这两位觉得双方的战斗力有天壤之别,只用挡着李晓峰就成了,至于什么奥尔忠尼启则,那算个毛啊!
这还只是其一,其二:这两位虽然政治智慧有些不足,但是眼下谁是虚张声势,谁准备玩真的,那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就奥尔忠尼启则那个尿性,说破天去也就是嘴炮,而李晓峰已经挽袖子准备爆头了,你说应该拦着谁?
果不其然,奥尔忠尼启则正得意的时候,就听到刚刚劝阻李晓峰的这两人,一齐掉头向他开炮了:“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同志,你能不能不要再无理取闹了!这是一个老同志、老革命应该有的作为吗?”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对安德烈同志的指责完全就是胡说八道和无理取闹。我们对你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表示强烈的抗议!”
奥尔忠尼启则当时就懵了,不明白为什么弗拉基米尔斯基和皮亚尼茨基为什么不批评李晓峰,而是一齐将矛头对准了他,批得他灰头土面应接不暇。
终于,他忍不住了,“你们疯了吗?安德烈.彼得洛维奇给你灌了什么**药?让你们这么维护他!你们知不知道,跟着他,你们将一起就进死胡同!”
“走进死胡同的是你!”李晓峰冷眼看着他说道,“你们这些跟着洛莫夫、斯米尔洛夫和乌西叶维奇一起破坏革命大局,对敌人卑躬屈膝的叛徒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阙词。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如果你继续胡说八道造谣中伤,我只能将你当成反 革命份子逮捕!”
“你……”奥尔忠尼启则气咻咻的看了李晓峰一眼,接着又看了看弗拉基米尔斯基和皮亚尼茨基,指望后两者能及时的转变。可是,这怎么可能发生,无论他怎么打眼色暗示,那两位是坚定立场毫不动摇。
“你们就跟着安德烈.彼得洛维奇疯吧!迟早有你们后悔的那一天!”
恼羞成怒的奥尔忠尼启则掉头恨恨的走了,他是羞刀难入鞘,原指望能给李晓峰难看,揭穿某人罪恶的面目,让起义部队回到莫斯科中执 委的领导下。可是最后他反而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面子都丢光了。
一阵风似得,奥尔忠尼启则就冲出了房门,迎头撞上了正把库利科夫带进来的马克维。
“哎呦!”马克维摸了摸起了个包的额头,不高兴地教训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啊!”
而这边奥尔忠尼启则也是一肚子火。眼瞧着另一个小毛孩子也敢对自己不敬。更是怒火中烧。推了一把马克维,劈头盖脸的骂道:“混账!没长眼睛的是你!好狗不挡路,给我立刻滚开!”
马克维还没反应过来,他胸前就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被奥尔忠尼启则一把给推翻在地,摔了一个倒栽葱。
“你这是找打!”
奥尔忠尼启则正纳闷,自己刚才不过是随手轻轻一推,怎么就给人推到了。就听到背后一声爆喝,一阵疾风呼啸而来,立刻,他屁股上就挨了重重一脚。
啊!一声惨叫!
可怜的奥尔忠尼启则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李晓峰一脚踹飞,直接和对面的墙壁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如果不是他脸上的肉比较厚,估计这一嘴的牙算是全报销了。饶是如此,他也觉得鼻子颧骨上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鼻子像开了闸门一样,汩汩的往外冒血。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转过头来。奥尔忠尼启则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李晓峰凶神恶煞的反咆哮回来,他一直坐在地上搞不清楚状况的马克维,“谁让你先动手的!敢打我的人,你就要做好被打的觉悟!”
奥尔忠尼启则捂着鼻子,看了看地上连一根毛都没伤着的马克维,又看了看自己满手的鲜血,心里头那个不忿阿——你个狗日的,老子不过是推了你的人一把,你倒好,直接给我来一个满堂彩,这也就是算了,你个王八蛋还竟然敢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还有没有天理了!!
李晓峰还就是不讲理,或者说他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刚才奥尔忠尼启则态度很恶劣的跟他找茬,在鸡蛋里挑骨头,在他看来这就是赤果果的冒犯。
刚才他就准备动手k这个货一顿的,可是却被弗拉基米尔斯基和皮亚尼茨基拉住了,他不能不给这两个人面子,所以只好偃旗息鼓咽下这口“恶气”。谁想到,奥尔忠尼启则还牛逼起来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事没完。
李晓峰顿时就不干了,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是吧,所以当奥尔忠尼启则推马克维的时候,他就故意作怪,让马克维摔了一个跟斗,然后“正大光明”的动手打人。
看出了奥尔忠尼启则的窝火,李晓峰很是得意,甚至继续往火上浇油:“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我警告你,做人不要太嚣张,太不讲道理!如果你不向我和马克维同志道歉,今天的事儿没完!”
奥尔忠尼启则好悬没气晕过去,挨骂挨打的都是他,他这个正经的受害者还没说什么,凶手倒还不依不饶了。这个恼火就不用形容了,他昂起头真打算跟李晓峰拼命,可是等他看到李晓峰的拳头又一次抬了起来,赶紧就打消了动手的念头。
他瓮声瓮气的骂道(没办法,正在流鼻血):“太霸道!太不讲道理了!我一定会向列宁同志反映的!”
“反映就反映!”李晓峰讥笑了一声,“你先动手打人还有道理了?”说着,他“安慰”马克维道:“马克维同志,你不要害怕,今天这个理儿我一定帮你讨回来!我就是要让党内的所有同志都看一看,所谓的老革命到底是个什么臭德行!”
奥尔忠尼启则的肺都要气炸了,不过今天这个跟斗他算是栽了,他刚才叫嚣要向列宁反映情况,其实只是嘴上的威胁。这个事儿就是找列宁打官司也占不到便宜,谁让他先动手,哪怕只是推了一下,但是他是个老同志,推倒的又是一个小年轻,这有为老不尊仗势欺人的嫌疑。
就算李晓峰动脚踢他很过分,有可能列宁会批评教育某人。但是很肯定,他也必须向马克维赔礼道歉。所以如果打官司,他是丢人丢定了!奥尔忠尼启则可不想被人看笑话,所以他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了。
“哼!”
他冷哼了一声,捂着鼻子就准备走人。而这时候一直看白戏的库利科夫说话了:“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先生,按照我们之前达成的协议,我已经将……”
他还没说完。刚刚准备要走的奥尔忠尼启则顿时调回了头。恶狠狠的质问道:“你是谁?!”
库利科夫一阵发愣。刚才的经过他都看见了,事实明这个满脸鼻血的家伙似乎跟李晓峰不对付。而现在他有求于某人,似乎不应该搭理此人才对。
库利科夫的沉默,让奥尔忠尼启则愈发的怀疑了,刚才他提到了什么协议,难道是?
一想到这,奥尔忠尼启则就兴奋了起来,顾不得捂住鼻子。兴高采烈地的叫道:“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我看你这回还怎么狡辩!你还说你没有跟敌人达成协议!你这个叛徒!”
李晓峰一阵无语,他已经对奥尔忠尼启则的智商感到着急了,你以为这是一根救命稻草?白痴!
李晓峰懒得说话,给了奥尔忠尼启则一种错觉,他觉得对方是无法狡辩了,所以他愈发的得意起来,顾不得满脸的血迹,他哈哈大笑道:“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自圆其说……说啊。你倒是说话啊!”
李晓峰摇了摇头,他是真心有些可怜奥尔忠尼启则了。好好一个人都快给逼疯了,啧啧,真是可怜啊!
他指了指库利科夫,心平气和的说道:“这位库利科夫上尉是白军的……”
“哈哈哈哈!”奥尔忠尼启则用一阵放肆的大笑打断了他,“你承认他是白军就好!怎么样,你再也无法自圆其说,只能俯首认罪了吧!”
李晓峰又是一阵无语,倒是皮亚尼茨基实在看不下去了,“格里高利同志,你不要再胡闹了好不好!”
“怎么是我胡闹!”奥尔忠尼启则眼睛一翻,就是一阵破口大骂:“到了这个时候,你皮亚尼茨基还不醒悟,你以为你还可以狡辩吗!”
“狡辩什么?”皮亚尼茨基没好气的说道,“这位库利科夫上尉是前来投降的!”
投降的?狂笑中的奥尔忠尼启则差点没岔了气,他剧烈的咳嗽了一阵,不可置信的问:“你是来投降的?”
库利科夫摇了摇头。
奥尔忠尼启则顿时又狂笑了起来,一指皮亚尼茨基:“看见没有,谎言被拆穿了吧!哈哈哈哈!”
这时候库利科夫冷冷地着插了一句嘴:“我虽然不是来投降的,但是我带了一批弟兄前来投降。”说到这,他指了指后面排成一条长龙慢慢走来的一大群白军士兵,“按照之前的约定,我的这些兄弟决定放下武器无条件的投降……”
这一次奥尔忠尼启则就不止是咳嗽那么简单了,这个傻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了,直到他狠狠的猛捶了几下胸口,才喘过这口气。不过此时,他已经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李晓峰才懒得搭理奥尔忠尼启则,他自觉的闭嘴是最好不过了,当然,如果这个蠢货又打算不自量力的找茬,他不介意再教训这个蠢货一顿。
此时,他的注意力完全在库利科夫那里,“你刚才说,你并不打算投降,这是什么意思?”
库利科夫很平静的说道:“我的意思就是,我只是负责将这些兄弟带出来,然后我会继续回去跟你们打到底!”
李晓峰惊讶了,他一直以为库利科夫已经厌倦了战争,厌倦了为救国救革命委员会卖命,这才投降的。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似乎他压根就不准备投降,他之所以这么积极的斡旋,完全只是为了他麾下的士兵找一条活路。
李晓峰开始对这个家伙感兴趣了,“你难道不知道,继续打下去,你们只有死路一条吗?”
库利科夫缓缓地点点头:“我很清楚!”
李晓峰问道:“那你还要回去?”
“要回去的!”库利科夫重重地点点头,断然道:“我必须对得起死去的战友!”
李晓峰仔细的打量了他,又道:“你觉得我会将一个决定拼死战斗到底的敌人放回去吗?”
库利科夫淡然道:“你不会!”
李晓峰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怕死?”
“怕死的,”库利科夫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但是更怕活着也不安心,那还不如死了痛快!”
说完,他直视着李晓峰的双眸,眼睛里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就像一汪死水。
李晓峰叹了口气,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你可以回去!”
库利科夫深深的吸了口气,依然很淡然地说道:“谢谢!”之后,他从容不迫地开始往回走。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奥尔忠尼启则煞风景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放走他!”
李晓峰瞟了他一眼,压根就懒得搭理他。见自己被无视了,奥尔忠尼启则的火气愈发的大了,他冲到李晓峰面前,指手画脚的叫道:“你怎么能放过这种顽固不化的敌人,像他这样的人一定会跟我们死磕到底的,那将造成多大的伤亡?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
李晓峰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傲然道:“做每一个正常人都会做的事——给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必要的尊重!格里高利.康斯坦丁洛维奇,你知道什么叫尊重吗!”(未完待续。。)
ps: 再次感谢ivanyu同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