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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口铁     天兵在1917txt下载     天兵在1917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27 卡缅斯克的末日

    季捷里赫斯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他报以了莫大希望的卡缅斯克防线已经变成了一个破筛子,更不知道红十二军正在朝沙赫特方向狂奔,他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些了,只是一门心思的埋头逃跑。

    对于跑路季捷里赫斯还是有一手的,除了让哈姆西克死守卡缅斯克之外,他将手头每一个师都留下了一个团作为殿后部队,交由另一个嫡系罗西斯中校统一指挥。包括菲利特少校的第101团,梅耶中校的202团和克劳上尉代理指挥的独立骑兵团。

    看上去两个步兵团加一个骑兵团,这也就拼凑出了一个师的兵力,用一个师来殿后似乎是很好很强大。不过这些所谓的团只存在于纸面上,捷克军团的编制本来就跟当时的标准步兵师有差距,按照当年的标准,一个捷克军团的“师”仅仅相当一个旅,以此类推,所谓的团恐怕更像是营级作战单位了。

    比如菲利特少校的101团,在5月9号居然只剩下了300名尚能作战的士兵,202稍微好一点,大概还有500多人,克劳上尉的独立骑兵团真正的骑兵只剩下了两个连,其余的500多骑兵坐骑被季捷里赫斯抽调走了,他可是还有很多家当要拉的。

    也就是说,罗西斯手头的兵力满打满算也就是1500多人,好在大部队跑路的时候,将不少重武器遗弃给了他,唯一的问题是弹药缺乏,以及顿河泥泞的道路让这些笨重的家伙变得非常不好伺候。

    罗西斯的士兵不得不利用现有的一切资源(克劳上尉的两个骑兵连)来拖动那一门门沉重的火炮。经过相当长时间的的艰苦努力也不见什么特别效果之后。罗西斯不得不扔掉了大部分用不着的火炮。

    罗西斯的第一个危机出现在5月11号凌晨。202团的一个连因为没能做好隐蔽工作,在空旷的原野上遭到了红军骑兵正面冲击,全连官兵非死即伤,像兔子一样撵出了阵地,完全被击溃了。以至于罗西斯不得不亲自组织人马进行反冲锋,才将红军骑兵赶走。

    伴随着11日黎明的到来,稍事休整之后的红军部队再度吹响了进攻号角,失去夜幕掩护的罗西斯只能且战且退。不断有炮弹落在捷克人周围。克劳上尉一个连的马匹在猛烈炮击之下变成了一堆碎肉块。如果不是罗西斯还有点炮兵,用最后的一点儿炮弹回敬了对手,多少打掉了对手的气焰,否则,他那点可怜的骑兵部队将被轰成渣滓。

    情况很糟糕,罗西斯面前的红军越来越多,以至于这位中校怀疑卡缅斯克是否已经失守。事实也是如此,与此同时卡缅斯克的捷克军队迎来了他们最后的时刻,哈姆西克上校已经阵亡,城市的大部分据点都被红军占领。只有小股捷克军队在苟延馋喘……

    沃尔夫是当年经历了卡缅斯克战斗的老兵,多年以后他对当年的情景依然记忆犹新:“不断能听到红军的炮击声。但我心中却出奇的平静,抓紧这个难得的机会我准备打了一个盹,这能缓解一点饥饿带来的不适……主力撤退的时候将大部分粮食都带走了,昨晚我们唯一的食物就是一个小圆面包,而且从军需官当时表情我不难看出,他的意思很明确,这就是最后的口粮,如果想要吃饱肚子,那你就必须自己想办法。”

    “其实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从1917年开始俄国就缺粮,战争爆发之后,卡缅斯克的居民又想尽一切办法将口粮藏了起来。此前军需官已经枪毙了不少不愿意交出口粮的俄国佬,但是搞到的粮食非常有限。不过我的运气不错,搜刮了一家的地窖之后,竟然找到了几个土豆和一小袋烟丝。我小心翼翼的将这些宝贝藏进了裤裆里,我才不想跟其他人一起分享这一切嗫!”

    “由于头脑里思绪纷繁,我连盹也没打成,地窖入口处连长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在张望,他不是在警惕俄国佬,我们对俄国佬毫无兴趣,这几天已经杀了够多的俄国佬了,现在看见他们就觉得烦……连长和我们大家都在焦急等待撤退命令,我们已经在这个鬼地方坚守了一天一夜,现在我们只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撤退的命令怎么也等不来,连长不断地命令通信员给上级发电,但是上头总是让我们多坚持多努力,发扬什么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对这一切我只想破口大骂,并竖一根中指给那群混蛋看看!”

    “上午十点,俄国人恢复了大规模进攻,重炮和迫击炮的炮弹再次雨点般地降临在我们头上,很快我就听到了密集的机枪射击声,然后是我们的部队软弱无力的还击声。身在地下室的我们,没有人想钻出去战斗,直到连长挥舞着手枪将我们赶出去……”

    “中午十二点,不断的有坏消息传到营部,随着时间的流逝,交战的嘈杂之声也越来越清晰。红军已经离我们很近了,如果不想被俄国人瓮中捉鳖或者被丢进来的手榴弹炸死,最好赶紧离开地窖。连长将我们集中起来,结果发现我们的连竟然只剩下区区15个人(也可能是16个?)。我们在营长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钻出地窖来到街道的一处转角上,然后飞速地往火车站的方向跑去。这时候天空又开始变暗,似乎是要下暴雨了。黑漆漆的云头低得让人烦闷,只有周围正在燃烧的房屋所印出的亮光能给我们照亮道路……”

    “撤退的途中,我们跟一队清剿的红军不期而遇,在他们的火力杀伤下,我觉得死亡是如此的近。可谁能想到天无绝人之路,三营的一小队士兵出于意料的出现在了红军的背后,一通猛冲猛打之后。我们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跟三营的残兵汇合之后。我们勉强能编成一个排。在连长的带领下,我们决心再也不等什么上级的撤退命令。因为我们都意识到了,那道命令是不可能有的,我们决心突围!我们大喊大叫冲出了掩体,并用手中的武器向敌人猛射——我们已经完全忘记了弹药紧缺这档子事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向前冲,不断地向前冲!”

    卡缅斯克的守军即将迎来末日,而罗西斯的部队情况也不好过。之前被红军骑兵打得灰头土脸的202团再次迎来了考验。梅耶中校带着他最后的120名士兵和5挺重机枪负责断后,在红军的不断冲击下,罗西斯也撑不住了,他选择了撤退。而梅耶中校的任务就是暂时拖住红军的步伐,为他争取逃跑的时间。

    当然,罗西斯比季捷里赫斯厚道一点,不像那位忽悠卡缅斯克守军一样忽悠202团。罗西斯并不指望202团死守,区区上百人就是想守也守不住,他只要202团稍微争取一点儿时间而已。

    不过倒霉的梅耶中校真心是不够走运,他原本只想做做样子稍微抵抗一下红军。结果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十倍的红军团团围住。这个可怜虫就是想逃都逃不掉了!

    密密麻麻的红军将梅耶中校的残存部队围了个水泄不通,在当天下午两点,梅耶中校向罗西斯发了最后一封电报之后就杳无音讯了。被俘亦或者全部阵亡,反正这支捷克部队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人记得他们存在过,也没有人在乎他们存在过。

    当天傍晚,罗西斯的人马好容易才跟红军脱离了接触,在这难得的休息时间里,捷克人依然是坐立不安。当夜色渐渐变黑之后,周围的枪声又开始此起彼伏了,所有的人都怀疑:“难道是红军追兵赶上来了吗?太恐怖了!”

    不久之后,红军的机枪开始发言了,哒哒的枪声让罗西斯不得安宁,被惹恼了的他决心跟红军决一死战,因为他很清楚,一旦被红军追上就等于只能听天由命了。

    正当罗西斯调遣士兵布置防御工事的时候,机枪声忽然又从相反的方向传了过来。罗西斯马上意识到了这只是红军游击队打伏击的开场白。

    手榴弹不断的在空中飞来飞去,时不时还有机枪从草丛和树林里探出头来进行一阵猛烈的狂射,到处都是爆炸的闪光。最先中招的就是停在路旁的几辆马车,它们很快就变成一团团火球,此后不断有暴露的捷克人遭到冷枪偷袭。

    黑暗之中,恐慌很快就在罗西斯的部队中蔓延开来,但幸好还有一些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老兵,他们借助爆炸的闪光迅速地在一些重要的地点安置了有效的机枪火力点,挽救并稳固了局面。

    毕竟罗西斯遇上的只是红军的游击队,度过初期恐慌的捷克人在黎明之前控制住了形势。不过心神不灵的罗西斯还是决心尽快离开这个让他难以安心的鬼地方,在12日拂晓之前,他带着部队风风火火的继续向南逃跑。

    有必要再次提一下沃尔夫,在连长带领下,他们竟然奇迹般的从卡缅斯克包围圈中突围而出,狂奔了一夜之后,当清晨的阳光照射到一路溃败而来的他们的脸上时,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一些人精神几乎崩溃。

    一些士兵丢掉了他们手中的武器,跪在泥泞的道路上扬天欢呼,而另一些士兵则对着天空猛烈的射击,直到打完枪膛里的所有子弹。每一个人都像精神病人。

    在当天稍晚些时候,沃尔夫追上了罗西斯队列最后面的骑兵,泥泞的道路让这些本来速度应该最快的人儿变成了跛子,甚至相当一部分骑兵直接丢弃了难以伺候的坐骑,高一脚低一脚的用双腿逃命。

    对于饥肠辘辘的沃尔夫来说,被遗弃的马儿成为他最好的回忆:“马肉的滋味还不错,实话实说,当你饿了两天之后吃什么都香。我们像蝗虫一样将那匹可怜的畜生啃成了一堆白骨,意犹未尽的连长甚至又杀掉了一匹马,然后又是一通狂吃……”

    吃饱喝足之后。沃尔夫继续回忆道:“我们丢弃了所有的一切。除了自己的小命和背上包裹里的马肉。当你有了饥饿的体验之后,你才会明白什么东西最重要!在一片森林和公路交汇的地方我们又遭到了敌人的袭击,不过这已经不能让我们引起恐慌或者别的什么,多遇上几次你就习惯了。一阵猛烈而又急促的交火之后,那些讨厌的红军游击队又消失了。我们又有六个人受伤,路旁的房子和那一片片的松树林成了伊万们最好的掩护……”

    仗打到这个份上,结果可以说已经决定了,在卡缅斯克附近。成建制的捷克军队几乎已经不复存在,只有三五成群的捷克人在做着最后的抵抗。随着阵地一点点陷落,那些原本已经几乎绝望的士兵们开始变得更加的消沉。

    对于很多人来说,死亡已经让他们彻底的麻木了,接替哈姆西克指挥战斗的加拉塞中校看了身边最后的150余名士兵一眼,他的任务就是将这些人从直径不到500米,几乎没有任何依靠的包围圈里带出去,连中校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会成为现实,但他必须进行尝试。

    卡缅斯克的房屋大部分是木质结构,根本无法抗拒炮火和机枪。往往一颗炮弹掉下来,压死压伤一大片。仅有的一个地窖被用来安置伤员。

    看着那些在战火中煎熬的捷克士兵,满嘴胡须、憔悴的脸庞再加上麻木的眼神,这个世界上恐怕很难再找出比这更绝望的表情了。食物是最大的问题,饮用水也极度缺乏,哪怕仅仅在500米外就是顿河,但是没有人能跨过红军的火力封锁将水带回来。

    没有水,伤员们的伤口无法及时清洗,许多士兵的嘴唇也已经干裂,少数从当地居民酒窖里搞到的伏特加此时此刻都变成了宝贝!

    等待了一天,依然没有撤退的命令,甚至根本都联系不上季捷里赫斯。绝望的情绪四处弥漫,个别意志薄弱的士兵因为无法抗拒巨大的压力,举枪自尽了。

    加拉塞中校知道这样的情况维持不了多久,12号晚上10点,他召集了所有的军官道指挥部,下达了突围的命令。

    当时与会的这些人中,只有切赫少尉一个人活着离开了俄国,他的回忆中对突围计划是这样描写的:“中校把我们所有人分成了两路,每路大约70人左右,向东和向南两个方向同时突围。中校自己将负责带领西南方向的突围部队,而我则被安排在了他的突围部队里。中校留给我们的最后一句话是——‘小伙子们,祝你们好运!对了,别忘了带上伤员!’”

    凌晨两点,加拉塞中校打响了突围的第一枪,两路捷克军人按计划分头突围。最初的进展之顺利连捷克人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们非常轻松地突破了红军的包围。从睡梦中醒来的红军士兵甚至都来不及拾起身边的步枪就一命呜呼了。

    不过突破了红军的包围圈之后,捷克人的好运气就到头了,城外到处都有游击队和巡逻队在活动,步枪和机枪子弹从四面八方向狂奔中的捷克人袭来,往往一梭子机枪子弹就能撂倒一片捷克人,切赫少尉对此的回忆是:“这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屠杀!”

    很快,灾难就降临在加拉塞中校头上,他被一具尸体绊倒在地,红军的子弹很快就将他彻底钉在了泥地上……继续这样大规模的集群突围显然是自取灭亡,捷克人很快就分成了两三人的小组,开始各自逃命,但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都被尾随而来的子弹打翻在地,仅仅只有切赫少尉和他的传令兵冲出了这片噩梦般的区域。

    由于活着逃出卡缅斯克的捷克人寥寥无几,而且都不愿意去回忆那一段可怕的经历。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新成立的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不喜欢这段捷克军团参与俄国内战的“光辉历史”,所有的当事人被强令不得谈及这一切,要谈也只能谈在协约国的帮助下,新生的捷克斯洛伐克未来一片光明,美好幸福的生活就跟新闻联播里一样。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跟加拉塞中校和切赫少尉一样不走运,比如前面提到过的沃尔夫和他的小伙伴们。甚至更走运的人也不乏存在,向东突围的那一拨捷克人,在遭遇到红军的集火杀伤之后,立刻就举手投降了。

    十几个人被红军捆成了粽子,就在这群可怜虫以为难逃一死的时候,被一名红军政委突击审讯之后,这批可怜虫的绝大部分都被当场释放了!

    原因相当的搞笑,因为这位政委认为这些捷克人大部分都是无产阶 级的阶 级兄弟。既然红军的信条是为全世界无产阶 级谋福祉,就是要解 放全世界受压迫的无产阶 级,那么自然不能迫害这些被帝国主义流氓送到俄国做炮灰的阶 级兄弟!(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hzwangdd、秒杀土豆和尤文图斯同志!

328 战斗吧!大笨鸟(上)

    内务部边防警察部队航空研究所成立于1918年4月。成立之初,整个部门只有四个人,米哈伊尔.佩特罗维奇.苏霍伊和赫姆斯特拉伯爵先生以及他们的勤务兵。除了拥有一间40平米的办公室之外,这个部门可以说寒酸至极。

    每一天苏霍伊的工作就是在勤务兵的帮助下将自己收拾得一尘不,然后同伯爵先生一起前往某仙人的办公室,要人员、要设备以及要钱。

    “你们又来了!”李晓峰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脑门。

    这些天来对这两位每天必到,而且到来之后必然要这、要那的伸手党十分无语。他也不是有意拖延故意不给这两位足够的人员、资金和设备。

    主要问题是,在列强之中,航空工业最不发达的就算是俄国了。从列强范围看,仅仅强于日本,跟美国一个档次。甚至很快美国就要凭借良好的工业基础超越。再加上战争的影响,想要凑齐苏霍伊需要的那一切真心是需要时间。

    而且实话实说,李晓峰最近非常忙,作为俄国人 民志愿军的政 委和后勤司 令,他要管的事情太多了,跟叶戈罗夫和图哈切夫斯基商讨军事计划,跟彼得格勒的铁路局和各大工厂扯皮,忙得他都要四脚朝天,哪有多余的时间管航空部门的这点破事儿。

    苏霍伊和伯爵老头也不说多余的废话,每天都听某仙人倒苦水说废话,他们也腻味。两个人什么也不说更不抱怨什么。找了一张沙发就开始围观某仙人。意思相当的明确。不给我们所需要的一切,就不走了。

    李晓峰摇了摇头,抓起电话例行公事一样询问,不过今天跟以往不同,电话那头没有抱怨更没有诉苦,反而是给了他好消息。

    放下电话,李晓峰抬起看了那两个二货一眼,笑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上头决定把你们需要的飞机和飞行员拨过来,你们可以去接收了!”

    苏霍伊欢呼一声,二话不说扭头就准备走,倒是坏坏的伯爵老头多了一个心眼,问道:“拨给我们什么飞机?有多少?”

    苏霍伊也立刻收住脚,小狗一样望着某仙人,那期待的表情太萌了。

    李晓峰干咳了一声,道:“你们也知道,绝大部分飞机和飞行员要么处于封存状态,要么抽调到前线去了。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给你们要到了四架飞机。”

    “才四架?”苏霍伊很有些失望。四架飞机能干什么?怎么验证他的战术思想?

    “已经不少了!”李晓峰试图说服他,“有两架伊利亚.穆罗梅茨呢!这可是我们最好的轰炸机了!”

    苏霍伊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虽然李晓峰确实没有撒谎,伊利亚.穆罗梅茨重型轰炸机刚刚诞生时是俄国乃至全世界来说都算是一流的重型轰炸机。

    这种翼展装有4台150马力发动机的大鸟是后来航空界大名鼎鼎的西科斯基的作品。1913年5月13日,西科尔斯基亲自驾驶原型机进行试飞,并获得了圆满成功。在装备4台100马力发动机,在飞行高度122米时,达到了104公里的速度。

    而且伊利亚.穆罗梅茨也是第一架拥有封闭驾驶舱和客舱的飞机。该机后被官方正式命名为“俄罗斯勇士号”。该机不但有宽敞的封闭式座舱,还设有一个装有暖气设备的“客厅”,里面放着一个桌子和几把藤椅。其奢华程度是在欧洲那些天作被地当床的土鸡飞行员所不可想象的。

    作为世界上第一种专门设计和生产的轰炸机,伊利亚.穆罗梅茨轰炸机e型装有3-7挺机枪,最多可以载弹800kg,机身内部有炸弹舱,并且首次采用电动投弹器、轰炸瞄准具、驾驶和领航仪表等一些当时很先进的轰炸导航设备。

    当时伊利亚.穆罗梅茨也算是高大上了,不过苏霍伊却一点儿都不喜欢这种大鸟。这种慢吞吞的笨鸟最大航速才127公里每小时,38米巨大翼展的它在越来越快,越来越先进的战斗机面前,生存能力实在值得怀疑(不过历史上只被击落过一架)。

    苏霍伊不想要一只大笨鸟,作为一个资深海军军官,他深知水平轰炸机基本上很难对军舰,尤其是航行中的军舰产生威胁。而且这个年月的航空炸弹威力实在太小,除非是运气逆天,否则很难重伤被重甲包裹的军舰。

    苏活更想要的是鱼雷机,和准头完全没有保证的航空炸弹比起来,鱼雷无疑更准杀伤力也更大,一到两枚鱼雷就能重创或者击沉一艘装甲巨舰。如果有足够的鱼雷机,他有自信摧毁一切军舰,哪怕是碰上了超无畏也不在话下!

    李晓峰满头都是黑线,1918年耍鱼雷机?你丫的确定没跟我开玩笑,这年头除了牛牛的索普威斯“杜鹃”投入了生产,哪里还有什么鱼雷机?问题是俄国已经跟协约国闹翻了,怎么可能买得到杜鹃!

    不过说到这儿,不得不多提一句,提起海军航空兵,提母,一般人首先想到的就是美帝。如果再把时间限制在二战,更多人也只会再加上一个小日本,轰轰烈烈的太平洋大海战太吸引眼球了。什么珍珠港、什么中途岛、什么珊瑚海、什么马里亚纳猎火鸡。

    就仿佛当年只有这两家才是玩航母、玩海航的大行家。实际不然,论对海军海空兵和航母派理论的贡献,排第一的应该是牛牛。早在一战,确切一点说是1916年,牛牛就有了类似偷袭珍珠港的想法。

    莫里.休特海军准将在1916年就提出了一个颇具想象力的计划,他建议建造8艘直通甲板航空母舰,搭载121架鱼雷轰炸机对停泊在威廉港的德国公海舰队实施猛烈空袭。直接将公海舰队摧毁在巢穴当中。

    这个当年还很新颖的作战设想立刻就得到了新任大舰队司令贝蒂的赞同和支持。尽管当时英国海军造船厂早已超负荷运转。产能十分紧张。但是由前任大舰队司令杰里科海军上将主持的委员会仍然最大努力地推进了休特的计划。

    建造了新型鱼雷轰炸机(索普威斯“杜鹃”),改进和建造了“百眼巨人”、“鹰”和“竞技神”等航空母舰。如果不是德国在1918年11月宣布战败投降,比塔兰托和珍珠港早二十多年的海空奇袭将首先由英国人实现!

    “我知道暂时没有合适的鱼雷轰炸机,但这正是我们努力的方向不是吗?”苏霍伊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们应该立刻就开始研制一款新型鱼雷轰炸机,这样才能跟上世界潮流,才能实现我的战术构想!”

    李晓峰对小胡子狮子大开口的要求,愈发地无语了。就俄国现有的技术力量和经济工业能力研究个蛋的鱼雷轰炸机啊!而且就算现在立刻开始研制,也赶不上趟不是?

    当然,他也知道像苏霍伊这样的唯技术宅,只能顺毛摸,如果跟他硬顶,这货没准就要撂挑子了。

    所以他只能笑眯眯地解释道:“新型的飞机我们自然要研制,但是就算立刻开始研究工作,飞机也不能明天就走下绘图板,我认为你应该先利用现有的飞机练练手,做一些前期验证工作……”

    苏霍伊却火了。不依不饶道:“验证个屁啊!我能用水平轰炸机去验证发动鱼雷进攻吗?”

    李晓峰依然不动气,笑道:“不能用鱼雷攻击敌舰确实很遗憾。但你完全可以先验证一下对港口设施的打击……”

    费了一大堆口水,李晓峰才说服了这个愤愤不平的小男人,让他暂时稍安勿躁,先去研究打击港口设施。不过李晓峰也觉得很有必要搞一款鱼雷轰炸机了,一战结束之后,协约国干涉俄国革命的时候,皇家海军可是都打到了喀琅施塔得,气焰不是一般的嚣张。

    而波罗斯海舰队,因为冰上大撤退以及内战抽调兵员的影响,战斗力下降得相当厉害,仅靠半跛腿的波罗斯海舰队去跟皇家海军对打还真不能讨到好。如果空军拥有鱼雷轰炸机或者俯冲轰炸机,说不定能让英国大吃一惊!

    想了想,李晓峰给莫斯科特别监狱下了一道命令,让暂时被迫研究摩托化雪橇的西科斯基换换口味,以这个家伙的水准,设计一款跟杜鹃差不多档次的鱼雷轰炸机不算太难吧?

    当然,这只是一条路,对别人来说搞到杜鹃恐怕不容易,但是对某仙人来说,直接可以在聚宝盆里买,虽然价格不便宜,买一架两架山寨还是能接受的。

    且不提李晓峰在那边想办法解决鱼雷轰炸机的问题,先说苏霍伊和伯爵老头,这两个家伙虽然在某仙人的办公室撒泼打滚没羞没臊的当伸手党还嫌飞机不好。但实际上,这两个家伙心里头还是挺高兴的。

    天天在办公室窝着,或者围观某仙人,说实话真心很无聊。伊利亚.穆罗梅茨虽然不能满足投射鱼雷的要求。但是总算是飞机不是,多少算能飞不是?

    想当初在乌克兰的时候,苏霍伊连炮兵用的观测气球都玩得不亦乐乎,更何况是货真价实的飞机呢!只能说这个家伙被老不休的某伯爵老头带坏了,学会耍心眼了。

    “伯爵,我们去飞行吧!”苏霍伊拍了拍身后的大家伙,兴致勃勃地说道:“只有在天空,你才能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自由。上天一次之后,你就会爱死了这种感觉的!”

    赫姆斯特拉却不像某人那么兴奋,虽然航空方面的书籍他没少看,算得上理论深厚,但是真心没坐过飞机,更没有上过天。虽然之前陪着苏霍伊玩过两次气球,但是那个安全性比飞机要高。反正看着眼前破破烂的大鸟,他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不过老头并没有拒绝,更没有表现出一丝害怕的意思,他就像陪着女友看恐怖片的男生。努力地装出一副心宽胆肥毫不在乎的样子。

    穿戴好了飞行皮夹克。戴上了飞行帽。当老头钻进狭小的机舱,闻到机油和汽油味时,愈发地觉得难受了。他紧紧地靠着舱壁,别过头不看玻璃窗外的世界,手里仅仅地握着十字架,祈祷平安。

    而二货苏霍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老头的不安,叨叨不绝的讲述着他对飞行是多么热爱,分享着那些最惊险的空中故事。那样子真像故意讲鬼故事吓唬小萝莉的怪蜀黍。

    发动机带动螺旋桨飞快的旋转。巨大的推力带动这架四吨半重的大鸟慢慢地离开了地面,越飞越高,越飞越快。在苏霍伊的操纵下,伊利亚.穆罗梅茨向着大海的方向进发。

    二十世纪初期的飞机真心坐着不舒服,发动机的轰鸣声让你什么都听不见,机油和汽油的味道让你隐隐作呕,更糟糕的是,赶上了气流湍急,忽上忽下不比坐过山车的感觉差多少。

    反正在升空之后,赫姆斯特拉不光没有像苏霍伊说的舒服一点儿。他越来越难受了,以至于都不敢张嘴。他很担心只要张嘴恐怕就会忍不住要吐苏霍伊一脸……

    而驾驶着飞机很愉快的苏霍伊根本也没有意识到老伙伴的不舒服,为了让老头彻底的爱上飞行,他不断的做出类似急转或者横滚之类的高难度动作。

    你懂的,本来就快吐出来的老头被这么一弄,真心连脸都绿了。他用最后的毅力的紧逼着双唇,午餐都已经涌到嗓子眼了!

    玩了一会儿之后,有点二的苏霍伊觉得老伙伴不说话,很无聊。只要在空中,他就不自主的管不住这张嘴,不说点什么,他都觉得不会飞行了。

    “伯爵,我告诉你。上一次我飞行的时候,就目睹了一个傻瓜一头撞上地面的场景……啧啧,那个惊心动魄啊!轰的一声,飞机就散架了,等我们再找到那个白痴的时候,你猜怎么的,那个蠢货都变成一团肉泥了……法医后来告诉我,那个白痴浑身上下的骨头全碎了,脑浆子和大肠都搅成一团……”

    呕……

    老头再也忍不住了,张嘴就喷了苏霍伊一脸,什么意大利通心粉啊,红菜汤啊!还有一股子大吉岭红茶的味道。不知道某个喜欢喝茶的衰男对以茶洗面有什么感想。

    接下来的这段路程对苏霍伊来说就很难受了,这是1914年生产的老掉牙轰炸机,没有厕所,没有黑丝空乘小姐为你打理呕吐物,不出意外的话,苏霍伊只能忍耐身体上被胃酸浸泡食物散发的酸腐气继续这场飞行体验。

    当然更让苏霍伊郁闷的是,一起起飞的另一架僚机半路出了机械故障,半道就转回去了。这让他准备验证一把攻击港口设施的计划遭到了沉重地打击。

    而另一边,吐完之后,老头觉得舒服了不少,虽然他依然不敢看窗外,但是没有某个喋喋不休的长舌男在耳边聒噪,心情舒畅不少。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老头的心安定了,当你习惯了这种上下不着的滋味之后,恐惧感会降低不少。

    飞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老头收起了十字架,慢慢的开始欣赏窗外的景色,波光粼粼的大海,蓝蓝的天空,确实让人感到舒心和自由。

    胆子大了许多的老头凑到苏霍伊耳边大叫到:“我们还要飞多久?”

    一开始苏霍伊还以为老头又想吐他脸上,赶紧地闪避,直到老头大声嚷嚷出来之后,他才稍稍放心了一点,没好气地解释道:“就快到莫西内岛了!”

    莫西内岛是芬兰湾中的一个小岛,离彼得格勒大约是一百公里左右,苏霍伊的计划是用实弹攻击岛上靶场的假目标,为此他专门在带上了12枚的50公斤航弹。

    没过多久,莫西内岛出现在了视野当中。苏霍伊围着小岛转了两圈,好容易才将靶场设置的目标识别出来。压了压操纵杆,他一点点降低了飞行高度。

    当投弹手用瞄具套住了目标之后,在苏霍伊的命令下,开始了第一轮攻击。随着机身一轻,四枚航弹瞬间就被扔了出去,不过它们的准确度真心是差强人意,弹着点离目标有十万八千里远,差一点就飞出靶场落到前方的小村子里了。

    苏霍伊撇撇嘴,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高空水平轰炸没有任何意义,什么也打不中!”

    赫姆斯特拉却觉得新鲜,他拍了拍苏霍伊的肩膀,大喊道:“再来一次!”

    苏霍伊满足了老头的愿望,又一次进入攻击航线,再一次甩出了四枚航弹,不过跟上次一样,依然是离题千里。

    可老头却像是上瘾了,从空中看爆炸,感觉就是不一样,他又大喊道:“再来一次!”

    不过这一次,苏霍伊却没有实现他的愿望,对他来说,再来十次都没有意义,高空轰炸实在太蛋疼了,根本就不可能准确地打击任何目标。他不准备浪费炸弹,推了推操纵杆,他喊道:“不用了,再试下去也是浪费!节约一点弹药……乘着还有油,我们去海上多逛一会儿吧!”

    不能继续看投弹,让老头觉得遗憾,但是能从空中欣赏海上的美景也是一种享受,继续向西飞行了一个小时之后,他拍了拍苏霍伊的肩膀指着海面说道:“那些是不是德**舰?”(未完待续。。)

    ps:  感谢苏霍伊同志再次友情客串,感谢很给力的尤文图斯和秒杀土豆同志再次打赏!

329 战斗吧!大笨鸟(下)

    施梅尔策单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捏着一封信,对着舷窗仔细的阅读。这封信他已经读了无数遍了,但每一次重新阅读的时候,他总能找到新的体验。

    小玛莎已经会走路,汉斯也越来越像一个大哥哥了,多么想吻一吻这两个小天使啊!

    施梅尔策盯着照片看了许久许久,直到一个急促的声音将他从想象中唤醒:“马塞尔,马塞尔!”

    他陡然打了一个激灵,望了一眼自己的朋友舒斯特尔,茫然地问道:“什么事儿?”

    舒斯特尔叹了口气道:“来了个讨厌鬼,舰长让我们上天去赶走它!”

    所谓的讨厌鬼就是敌机,他们这些飞行员习惯于称之为讨厌鬼,因为它们的到来总是打扰他们难得的休闲时光。

    施梅尔策小心翼翼的将家书和照片收好,换上全套飞行装具之后登上了甲板。斯图加特号是1905年代的走下绘图板的柯林斯堡级轻巡洋舰。到了1918年,这艘三千吨级的老舰已经被德国海军改造成了水上飞机母舰。

    此次随舰队出航,是它完成改造之后的第一次航行,任务除了为德国远征军补给舰队护航之外,就是运输一批飞机前往芬兰。

    吊车将施梅尔策的座机丽莎缓缓地放入大海,这种albatros w.iv水上战斗机是他的最爱,在东线战场上他已经和丽莎一起取得了两个战斗成果,如果今天的运气够好或者够糟的话,他可能会取得第三个战果。

    随着螺旋桨缓慢而有力的开始转动。丽莎载着施梅尔策一颠一颠的向前滑动。今天天气不错。海上风浪很小。这对于水上飞机飞行员来说是个好消息,否则,他们可就有得罪受了。施梅尔策记忆最深刻的那一次,是去年的12月,同舒斯特尔一起驾驶ff.33e水上飞机进行一次战术侦察的时候,巨浪差一点就将他们吞噬掉。

    施梅尔策冲着另一边驾驶另一架albatros w.iv的舒斯特尔比了一个手势,作为老搭档,他们其实用不着比手势。都知道在何时做何事,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手势或者眼神。

    随着机身轻轻一震,施梅尔策很飘逸地脱离了水面波浪的干扰,说实话这种感觉很妙,虽然战斗机飞行员每次升空执行任务都意味着有风险,但是在这些风险因素之外,飞行的感觉让他很爽很舒畅。

    围绕着斯图加特号兜了两个圈子,享受了一番飞行的乐趣之后,施梅尔策开始搜索那个打扰他休息的讨厌鬼。一般而言,在这一片海域。唯一可能出现的就是俄国空军。不过随着布列斯特合约签订,两国解除交战关系之后。就算碰上了俄国空军也不一定意味着战斗,很有可能人家也是例行公事在这片海域转转。

    所以,施梅尔策很放松,盘算着赶紧驱走那个讨厌鬼之后,回去继续看信。当然,放松不等于放松警惕,作为一个军人,施梅尔策始终保持着警惕性。因为之前上级也警告过他们,北极熊不喜欢他们干涉芬兰的事务,很有可能采取一些低烈度的骚扰手段。

    对所谓低烈度的骚扰手段,施梅尔策嗤之以鼻,在他看来打仗就是玩命,不管是用刀还是用枪,只要动手了就称不上什么低烈度。他的信条是不动手则已,一旦动手就往死里打,不干掉对方决不罢休,让狗屎的低烈度见鬼去吧!

    施梅尔策很快就找到了那个讨厌鬼,那是一个大家伙,跟它比起来,他的丽莎简直就是一个小可爱了。稍微在脑子里过了一下,施梅尔策就知道他的对手是谁了,除了俄国人制造的那种傻大笨粗的呆头鹅伊利亚.穆罗梅茨还能是谁?

    这架笨笨的飞机正在他们舰队上空不断的盘旋,似乎是在进行侦察。它表现得很规矩,没有做出什么挑衅行动,至少和施梅尔策两个月前见过的那个俄国飞行员相比,它飞得很老实。

    上次,施梅尔策碰到的那个蠢货可是很能折腾,围绕着他的丽莎不断上蹿下跳,做出各种挑衅的举动,比如隔空做鬼脸、比中指神马的。

    施梅尔策绝对不是一个好脾气,作为一个军人,他难免火气会比较充足一点。面对北极熊的侮辱,他断然选择了开枪射击,机枪子弹将那个白痴的机尾打成了马蜂窝,看着那个蠢货带着一脸惊恐之色晃晃悠悠一头栽下去时,施梅尔策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他很“大度”地原谅了这个俄国冒失鬼……

    如果苏霍伊知道离他一百来米远静静伴飞的德国飞行员是个暴脾气杀手的话,他一定会尽快离开这支舰队。对于笨笨的伊利亚.穆罗梅茨来说,没有战斗机护航直接跟敌人交手,基本上就等于被猎火鸡了。

    但是,这个小胡子并不知道这一点,在他看来德国飞行员表现得很克制,并没有要攻击的意思,既然如此,他可以仔细的侦察一下下面这支德国舰队的去向。

    从航向来看,德国人似乎准备去赫尔辛基,再看看舰队的组成,两艘驱逐舰和两艘巡洋舰带着六艘慢吞吞的货轮。这应该是给德国远征军运输补给,也可能是送给芬兰临时政府的礼物。

    不过这些物资不管是给谁的,对俄国来说都不是好消息。苏霍伊可是知道某仙人正在忙活出兵芬兰的事宜,如果能干掉这些运输船,就等于减轻了志愿军的压力。

    当然,苏霍伊没有傻到立刻对这些运输船发起攻击,那是脑残行为。因为首先这些船只挂的是德国国旗,他如果傻乎乎的冲下去攻击,恐怕是要引起国际纠纷的。虽然他也不喜欢布列斯特合约,但是布尔什维克很看重那个条约。暂时还没有毁约的意思。如果他去捅了这个马蜂窝。那么等待他的恐怕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这还是其一。其二就是,他的弹仓里只剩下四枚50公斤的航空炸弹,这点弹药都不够给人家挠痒痒的。更何况之前的实弹演习已经证明了一点,水平轰炸精度低得吓人,他更有可能将炸弹丢进海里炸鱼,对德国人恐怕没有丝毫杀伤作用。

    苏霍伊叹了口气,对身边的赫姆斯特拉说道:“伯爵,我们再逛两圈就返航。必须尽快把这个消息通知安德烈!”

    老头很想下去干一家伙,对于跟德国人干仗他有十足的动力,比如他现在很想架起机枪扫射海面上的那些船只,虽然他也清楚这么做杀伤力微乎其微,但他就是不喜欢德国佬。

    当然,老头也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就他们这单枪匹马的,恐怕只要稍微露出敌意,就会被旁边虎视眈眈的两架德国战斗机打成筛子。他虽然不怕死,但也不想就这么喂鱼。所以对于苏霍伊的提议。他只能怏怏地表示同意。

    苏霍伊压了压操纵杆,准备飞得更低一点。好看个清楚。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个举动会带来一场灾难,如果他知道那么一定会避免这么做。

    当苏霍伊压低高度准备仔细观瞧的时候,天空中的急脾气施梅尔策不耐烦了,他已经陪着俄国蠢货飞了十几分钟,虽然俄国佬表现得很老实,没有敌意,但就是不愿意离开。

    尤其是施梅尔策觉得对方已经侦察得很仔细很充分,完全应该回家的时候。这个讨厌鬼竟然还是不走,甚至还压低了高度,圈圈你个叉叉的,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这是准备蹬鼻子上脸吧!

    之前已经说过了,施梅尔策绝逼不是一个好脾气,也许对待老婆孩子他会很温柔,但是对付俄国北极熊,他更倾向于用机枪说话。

    只见施梅尔策一个俯冲,瞄准伊利亚.穆罗梅茨的尾巴就开火了,机枪子弹呼啸着就同苏霍伊的座驾打了一个招呼。

    应该说,这是一个警告,虽然有几发子弹擦伤了伊利亚.穆罗梅茨机尾,但是并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施梅尔策还是想让俄国佬知难而退,准备用机枪追着他们的屁股,将他们撵出这片海域。

    不过这突然的攻击却把苏霍伊和赫姆斯特拉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生出了一个念头——德国人要动手了!

    苏霍伊不敢大意,赶紧拉起飞机,准备闪人,而他后面的赫姆斯特拉动作则更快,操起一挺机枪就还给了施梅尔策一串子弹。

    “德国小丁丁,吃我一枪!”

    老头嘴上的两撇大胡子都翘起来了,双眼之中更是冒出了兴奋的火花,他等这个机会太久了,一边开枪,他一边朝施梅尔策比了一个中指。

    这个举动无疑是落进汽油桶里的一颗火星,暴脾气的施梅尔策在心头吐槽了一句:“北极熊果然都是一个狗屎样!”

    在这个念头闪过去的一刹那,他扣动了扳机,航空机枪喷射着火舌,撒出了一片弹雨。

    叮叮当当。

    子弹准确地击中了伊利亚.穆罗梅茨的机身,坐在老头旁边的投弹手捂着脖子就倒了下去,鲜红的血液从他指缝中涌了出来,不到一分钟这个可怜的孩子就咽气了。

    同伴的死亡以及血腥气的弥漫,让老头愈发地疯狂起来,抱着机枪他大吼大叫不断地跟施梅尔策对射。一时间天空中除了轰轰作响的螺旋桨声就是老头的嚎叫声。

    还别说,老头的战吼还真有点作用,他射出的子弹在丽莎号的机翼上留下了一串弹孔,有几枪甚至是擦着施梅尔策的头皮飞过去。

    对施梅尔策来说,这么疯狂的枪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那种悍不畏死的作风让他都有一丝肝颤。想了想,他一侧操纵杆,一个滚转绕到了伊利亚.穆罗梅茨的另一侧,准备避开那个老疯子,从另一面逼进然后打烂这只笨鸟。

    不过他太小看了苏霍伊的飞行技术,他操纵着飞机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每一次当施梅尔策准备射击的时候。总能千钧一发的避开。

    “简直比泥鳅还要滑溜!”

    施梅尔策骂了一句。然后耐心的跟对方纠缠。他相信就算对方的飞行技术再好。那架笨笨的大鸟也不可能一直这么“灵活”下去,只要对方露出一次破绽,他就有自信能抓住机会。

    施梅尔策的估计是对的,苏霍伊确实是在超水平发挥,为了求生他爆发了,愣是将笨重的老鹰飞成了麻雀。不过这是不能持久的,就算他本人可以一直这么开挂,可老旧的伊利亚.穆罗梅茨却经不起这种折腾。

    连他自己都能清楚的听到。在老疯子歇斯底里的大吼中,隐隐约约可以听见有金属和木料的断裂声,虽然飞机暂时还没出什么问题,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这支大鸟会不会下一秒钟就空中解体。

    就是这么一愣神,苏霍伊的动作稍微慢了一点儿,就露出了破绽,不过首先抓住这个破绽的是施梅尔策的好基友舒斯特尔,他占据了有利的射击阵位,抢先开火一举中的!

    噗呲、噗呲、噗呲几声之后。又一个机枪手倒在了血泊当中。赫姆斯特拉能看到,他原本蹲坐的舱壁上被子弹凿出了几个窟窿。太阳光正透过孔洞射进来,让稍显昏暗的机舱里变亮了许多。

    老头火大了,一次又一次看到小伙子倒在他眼前,这极大的刺激了他的神经,怒喝一声,他操起机枪向舒斯特尔射出了报复的子弹。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弹壳叮叮当当的落在机舱地板上,发出一阵阵悦耳的声音。但此时,这种声音更像是死亡的前奏,激烈的对射中,机舱一侧被打成了蜂窝煤,一台发动机抖动了两下之后断然选择罢工,不断有机枪手哀嚎着倒下去,一起上天的七个人,仅存苏霍伊蜷缩着身子驾驶飞机,以及癫狂的老头在倾泻弹雨。其余的五个人,要么已经死了,要么正在死去。

    不过受伤的也不仅仅只是俄国人,舒斯特尔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机头的发动机冒出滚滚黑烟,坐在他的位置,甚至能看到发动机舱里隐隐约约透出来的火苗子。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飞行员,他很清楚自己的座驾完蛋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跳伞!

    另一边,施梅尔策也看见了好基友遇到的麻烦,不过除了为他祈祷之外,施梅尔策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帮助他。忧心忡忡的他,一时间都忘记了苏霍伊和赫姆斯特拉,忘记了射击,全副心思的观察了好基友的动静。

    舒斯特尔的运气不错,随着一朵降落伞在天空中绽开,施梅尔策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到肚子里。马上的,他就将所有的火气发泄在苏霍伊和赫姆斯特拉头上。

    机枪子弹就跟不要钱似得向他们泼过去,每一秒钟都能听到中弹的声音,赫姆斯特拉就像一只蠢笨的鸭子,不断地在机舱里闪来闪去。

    “还击!该死的,赶紧还击!”苏霍伊暴怒地吼道,因为就在前一秒钟,他面前的风挡被打成了碎片,寒冷的海风一股脑地吹进来,几乎让他眼睛都睁不开。

    他觉得造成这一切的根本是老头枪法太臭和太不给力,怎么能够停止射击呢?这不是束手待毙么?

    “你以为老子不想开枪么!”老头怒吼了一声,抱怨道:“这该死的机枪没子弹了!”

    “那你赶紧换弹带啊!”

    在这两个活宝互相抱怨声中,老头跳舞一般的换好了子弹,当机枪重新发言之后,施梅尔策也只能暂避锋芒。不过他刚才的攒射是彻底地激怒了苏霍伊,这个二货脑子里一种叫理智的东西被一脚踢出了脑洞,疯狂他的扭转机身,笨拙地试图追逐施梅尔策的丽莎号。

    双方在空中纠缠在一起,不时地互相对射一番,激烈的空战从高空打到低空,长时间的狗斗看得落在海中等待救援的舒斯特尔目瞪口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疯狂的轰炸机驾驶员,那种操纵飞机手法简直就是在自杀。他很疑惑,这架笨重的伊利亚.穆罗梅茨到底是什么材料制造的,居然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以至于他开始修正一直以来对俄国货的鄙视,如果他的座驾也能像这么结实该有多好!

    激烈的空战终于进入了尾声,施梅尔策的战斗机毕竟还是单薄一些,不像伊利亚.穆罗梅茨那么皮实。在赫姆斯特拉的疯狂扫射下,他的丽莎号发动机猛地一震之后,就彻底的停止了工作,然后一头栽进了大海当中。

    不过施梅尔策无疑是幸运的,首先触海的是丽莎号的浮筒,而不是机头,而且高度也比较低,这使得坠海的冲击力比较小。这么说吧,他落下来的时候更像是迫降而不是坠毁。

    不过就算如此也让施梅尔策一阵不爽,他还从来没有被击落过,更何况还是被一架笨重的轰炸机击落了。他觉得这是奇耻大辱!

    坐在座舱里,他愤怒的像头顶上的苏霍伊和赫姆斯特拉挥舞着拳头,仿佛是在说:“狗 日的,你给老子等着!”

    不过施梅尔策的愤怒和邀战苏霍伊并没有看见,他已经被这场莫名其妙爆发的空战激怒了,完全丧失了理智的他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尤文图斯、秒杀土豆、光辉的宪章、hzwangdd四位同志!

330 无题

    “安德烈同志,对齐契林同志转达的这个消息,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导师大人没好气地望着李晓峰,就在今天上午外交人民委员齐契林向中央转达了德国政府的强烈抗议,他们指责俄国空军无耻的在公海上袭击了他们的舰队,击落击伤战斗机各一架,并严重破坏了斯图加特号的尾舵和螺旋桨。要求俄国政府立刻就此作出道歉和赔偿,并严厉地惩办凶手。

    “装聋作哑是没有用的。”导师大人加重了语气,“我知道就是你干的!”

    没错,随着布列斯特合约签字,原本用于轰炸德军的伊利亚.穆罗麦茨基本就失去了作用。除了少部分被白军破坏,绝大部分都封存处理了。刚刚才拨给了某人的边防警察部队两架,赶巧的德国人就挨了轰炸,你说说,罪魁祸首除了某人还能是谁?

    李晓峰其实没有想过否认的意思,这个事儿就瞒不住,也没有必要隐瞒,详细的报告昨天他就递交上去了,估计是还没到列宁手里。

    “有这事儿!”某人大大方方的就承认了,“边防警察部队附属的航空队在例行军事训练的时候,突然遭到了德国战机的扫射,不得不被迫还击!”

    列宁瞪了他一眼,问道:“这就是你的解释?”

    李晓峰点点头道:“这就是事实!”

    列宁笑了笑,问道:“事发地点可是在赫尔辛基以南塔林以北的公海上,你们跑到那里开展什么军事训练?”

    李晓峰自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例行开展海上侦察和缉私训练,其目的是……。”

    “你闭嘴!”列宁又瞪了他一眼。问道:“军事训练需要带实弹?”

    李晓峰没皮没脸的说道:“我们的训练一向是从实战出发。带实弹是为了更好的贴近……”

    “行了!”列宁没好气地摆了摆手。教训道:“这些扯淡的话你留着跟德国人说,现在,你给我实话实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错,列宁其实并不关心这种程度的摩擦,谁是谁非都不太重要,这种破事就留给外交人 民委员会打嘴仗去吧。而且昨天还没吃亏,甚至还占了一点小便宜。这让导师大人更没兴趣去计较什么。他关心的是,这真是一次偶然事故,真是军事训练?而不是某人预谋已久的突然袭击?

    他就是怕某人要给俄国志愿军减轻芬兰的压力,这才抢先动手去打德国人的运输船队,这种行动就比较过分了,惹急了德国佬,狗急跳墙了怎么办?

    北大门的安全和进口粮食的渠道虽然重要,但是暂时跟德国人和平相处就更重要,好不容易现在顿河下游的战事顺利了,你小子这是又准备折腾点事儿出来是吧?

    李晓峰赶紧解释道:“我真没骗您。昨天的真是一次例行的飞行训练,带实弹是去攻击莫西内岛上的靶场。当时飞行员见攻击效果不好。就停止了进攻,原本准备带弹返航的,可谁知道就碰到了一群脑残的德国人。”

    “真是意外?”列宁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李晓峰赶紧再强调了一遍:“绝对是意外!”

    列宁仔细观察了一下某人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作假,这才让他放心了,他说道:“要打击德国人不是不可以,芬兰陆地上的德国人随你攻击,甚至你想攻击德国舰队也不是不可以,但下次先把机翼上的红星铲掉之后,再去捅马蜂窝,明白了吗?”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傻瓜都知道导师大人是什么意思了,他其实就是一只老狐狸,拐弯抹角的跟德国佬打擦边球。

    “昨天的飞行员表现很不错!”导师大人甚至破天荒的做出了表扬,“以少打多以弱胜强,让德国佬吃了亏,非常好!红军中这样的战斗英雄越多越好,虽然因为外交的原因,不能给他们发勋章,但是你可以用其他的名义给予奖励!”

    李晓峰在心中笑道,奖励倒是好办,苏霍伊那个骚包只要有大吉岭的红茶就很开心了,至于老头,送他一箱威士忌就成了。

    “损失大吗?”列宁忽然问了一声。

    李晓峰就等着这句话了,这货故作沉痛地说道:“损失还是很大的,伊利亚.穆罗梅茨性能太落后了,面对敌人越来越先进的战斗机,已经力不从心了。这次出击的七名飞行员,四人牺牲,一人重伤,损失之大让人心痛啊!”

    导师大人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思考了片刻说道:“你说的很对,空军对苏维埃十分重要,红军应该有一支真正的空军!”

    这话无疑说道李晓峰心里去了,导师大人重视空军可是大好事,免得将来二十、三十年代让陆军一家独大,差一点就把空军变成了陆军老大哥长翅膀的炮兵。

    眼瞧着某仙人似乎想说什么,列宁赶紧又道:“不过现在大力发展空军的条件还很不成熟,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消灭白匪军,军事工作将只能围绕这个核心展开!”

    好吧,李晓峰只能撇撇嘴了,导师大人无非是想打消他不切实际的想法,是告诉他,暂时无力发展空军,一切都得等战争结束之后再说。

    不过对此李晓峰并不死心,好不容易引起了导师大人的共鸣,怎么地也得捞点好处走吧。

    “是的,我很理解当前的严酷形势,”这货煞有介事地说道,“但是发展航空工业也是迫在眉睫,您在今年一月就曾做过论断——‘航空是本世纪重大文化之一’,在当前困难的境况下,虽然不能全面发展航空工业,但也是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列宁眉头挑了挑,某人是什么德行。他太了解。不客气地说某人撅起屁股他就知道要拉什么屎!这货就是想讲条件。要好处了。

    沉思了片刻,列宁叹道:“你又想做什么?”

    李晓峰赶紧说道:“我觉得航空工业在当前还是能有所发展的,不过首当其冲的就是做出改变,进行变革!”

    列宁有了点兴趣,问道:“怎么变革?”

    “我国的航空工业底子太薄,跟英美等国相比,存在规模分散,技术低下。理论研究不系统化的问题……首先就应该将分散的作坊式的航空工业、企业重组,成立集中化的现代企业!其次,必须加强理论研究,很有必要成立一个专门的部门来牵头……”

    列宁之前还以为某仙人是准备要点好处,但现在看来,某人的这些发言很贴近实际,很有意义啊!

    顿时,列宁有些高兴了,催促道:“很好,继续说下去!”

    李晓峰清了清嗓子。又道:“我觉得以当前的工业条件和环境,只有莫斯科和彼得格勒最好。可以选择在这两座城市成立新的工厂,然后将全国从事过航空生产的技术专家、工人通通集中起来,集中力量发展一到两个新型号的飞机……至于理论研究,也可以按照类似的办法集中航空技术方面的专门学者,成立一个专门的研究院……当然,最重要的是,人 民委员会必须设立一个新的主管航空的专门部门,进行统筹规划……我相信做到了这三点,就算在困难的条件下,也是能够办大事的!”

    列宁很高兴,夸奖道:“很好,看得出你最近很有长进,保持下去!”

    某仙人:“……”

    “你说的这一切可以立刻就开展,我会亲自去交代雅科夫同志,让他立刻采取行动,尽快的将班子搭起来。嗯,至于专门的部门,这个就不需要再成立了。去年我们不是已经成立了一个全俄航空管理委员会么,他们不能仅仅满足于接受破烂,完全可以将这项工作管理起来!”

    列宁说的这个全俄航空管理委员会成立于1917年,不过成立半年多来,它主要的工作就是四处“收破烂”,忙于将沙俄时代的航空遗产接收和利用起来,前前后后收集了几百件“航空器材”,其中就包括伊利亚.穆罗梅茨轰炸机。

    而现在,列宁已经不满足于收破烂了,他迫切地想看到航空工业有所发展,尤其是当他了解到今年2月份火星厂就造出了马力的 m-1 型活塞式发动机,虽然不算先进,但在如此艰难的条件下能开一个好头也就不容易了!

    “我们完全可以在航空工业上取得更大的成绩!”这是导师大人在政 治局会议上的发言,在他的要求下,某仙人的提议得到了坚决彻底的落实。

    在莫斯科和彼得格勒分别建立了著名的杜克斯工厂和彼得格勒飞机制造厂。本来应该在1918年12月才成立的中央流体力学研究院也提前诞生,让包括图波列夫在内的一大批后来的大师终于有了施展才华的场所和机会。

    甚至在斯维尔德洛夫的命令下,凡是航空单位工作过半年以上的男女老少一律复员(甚至包括油漆工),要求不惜一切代价开足马力研制和生产新型飞机。

    应该说某仙人又办了一件好事,当然,在办好事之余,他也没忘记给自家捞好处,他愣是死皮赖脸的从导师大人那里磨来了10架伊利亚.穆罗梅茨和法国产的斯帕德7和纽波特11战斗机各12架,以及英国产的阿弗罗504四架,用这些飞机组建了俄国人民志愿军空军。

    而这支新生空军的指挥官正是之前露脸的苏霍伊小胡子,他用一次疯狂但效果良好的攻击行动为某人捞了不少政治资 本,所以很厚道的某人也投桃报李。

    不过新官上任的苏霍伊却并不高兴,不断地像苍蝇一样在某仙人耳边念叨着:“我不要伊利亚.穆罗梅茨,我要鱼雷机!我只要鱼雷机!”

    “忍耐一下吧,先用伊利亚.穆罗梅茨凑合着,攻击不了水上目标,就先攻击路上目标。库西宁的部队迫切地需要火力支援。我希望你的部队尽快的开赴维堡!”

    不过苏霍伊完全没有把某人的话听进去。依然在念叨道:“鱼雷机,我要鱼雷机!”

    李晓峰那个烦阿,只能道:“暂时没有鱼雷机给你用,不过我已经向全俄航空管理委员会和中央流体力学研究院建议,重点发展一款先进的鱼雷机……不过这需要时间!”

    苏霍伊嘟着嘴道:“你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李晓峰叹了口气道:“我正在找渠道,看能不能搞一点索普威斯‘杜鹃’。”眼瞧某人准备举臂欢呼,他赶紧又道:“不过,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就是了……”

    苏霍伊:“#¥%……”

    有了新的战斗机和轰炸机。苏霍伊总算可以开始工作,首先要做的就是召集足够多的飞行员,毕竟这个年月能玩飞机的人还很少,尤其是在航空工业落后的俄国,专业的飞行员都异常宝贵。沙俄时代的飞行员大部分都随着内战爆发东奔西逃,也就是苏霍伊在这方面人脉不错,七拼八凑才找到了足够的飞行员。

    五月十五日那一天,当地面上的俄国志愿军雄纠纠气昂昂地穿越国境线进入芬兰的同时,天空中也有一群大鸟正在转场。

    维堡市有一个临时建造的野战机场,实际上也就是在一片平地上用用石碾子压几遍。然后搭建几间木板房。这里今后就是苏霍伊和他的小伙子们战斗和生活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当志愿军陆军还在向前开拔的路途当中时。在苏霍伊的领导到下,空军就准备开展第一次战斗行动。

    苏霍伊在地图板上指指点点地说道:“我们的任务是进行一次空中侦察,搞清楚芬兰白军的具体部署……这次任务由我亲自带队,必须要留心,很可能有德国战斗机出现!”

    对于这次的飞行任务,最兴奋的不是苏霍伊,而是赫姆斯特拉,经历过上次的飞行和战斗经历之后,老头已经彻底的爱上了这项“运动”。在他看来,飞机比马儿更快,战斗起来更加过瘾和热血沸腾,老头现在是迫不及待地开始学习飞行技术,以及万分憧憬下一场战斗。

    两架阿弗罗504在两架纽波特11战斗机的护航下缓缓地向西飞去,按照苏霍伊的本意,他更愿意驾驶战斗机,因为那更不光痛快,而且也不会有一个喋喋不休的老头坐在后舱烦你。

    “gogogo, 哦列哦列哦列!”

    从起飞的那一刻开始,老头就不断的大喊大叫,敞篷驾驶的阿弗罗504无疑比伊利亚.穆罗梅茨更接近天空,也更爽。反正老头已经兴奋了!

    让我们暂时将目光从这两个二货那里挪开,在科沃拉以东,以曼纳海姆为总司令的芬兰白军正在集结。按照曼纳海姆的指示,他们将乘胜追击,一举将库西宁的赤卫队消灭干净。

    不过和信心满满斗志高昂的部下们相比,曼纳海姆却没有多少高兴的意思。对着地图,他在仔细地研究地形,是不是的圈圈画画,表情无比的严肃。

    曼纳海姆的紧张状态,让参谋们很不理解,经过赫尔辛基一战,库西宁的赤卫队已经被打残了,主力大部分被歼灭,只有一两万漏网之鱼逃出了包围圈。和兵强马壮士气高昂的他们相比,赤卫队简直就是一群土鳖。

    参谋们毫不怀疑,只要他们发起冲锋,库西宁的部队就会崩溃,接下来可能更多的是要考虑怎么处理俘虏,战场上的事儿已经是次要的了。

    对这种轻敌大意的麻痹思想,曼纳海姆很忧虑,历史上有无数次教训都说明骄兵必败,更何况接下来要面临的对手恐怕不是废柴的赤卫队,而是战斗力很强装备十分精良的红鹰团。

    作为用红鹰团曾经的总教官和总指挥,曼纳海姆太了解那只部队了,训练充沛,而且中 国人吃苦耐劳意志十分顽强。当初他都很疑惑,中 **人在近几十年的战斗中表现可是很不咋地,或者说很拙劣,但是这支由中 国人组成的红鹰团怎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呢?

    不光是战斗意志和技战术水平,红鹰团的装备更是大大超越了这个时代,除了火炮有所欠缺,几乎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火力最强大的轻步兵了。

    和七拼八凑、缺乏训练和战斗经验的芬兰白军相比,红鹰团简直就可以说是高大上。当曼纳海姆听闻这支部队被派到芬兰的那一天,就不止一次感到忧虑,他的部队跟红鹰团交手,有胜算吗?

    唯一能让他感到安心一点儿的就是红鹰团兵力太少,满打满算也就是三千多人,在他的十万大军面前,似乎是不够看的!

    当然,他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而是一再的警告他的部下:“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敌人,轻敌将会在战场上付出血的代价!另外我们的敌人已经不仅仅是赤卫队了,我以前告诉过你们,在俄国我训练过过一支很强大的部队,而现在,他们很有可能出现在你们面前!他们很强大,非同一般的强大,你们不能有哪怕丝毫轻敌思想!”(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拿着破伦子、胡德海军上将、风雨曾经、hzwangdd、秒杀土豆、尤文图斯!

331 “大吉岭”建功

    曼纳海姆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就在他的参谋们有些骄傲轻敌马虎大意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坏消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冯.德.格尔茨伯爵拒绝了协同我们一起攻打科沃拉?为什么?”

    曼纳海姆对此很不理解。相对于他手头上的乌合之众来说,德国远征军无疑是最可靠的。哪怕他不喜欢德国佬,但不得不承认一点,没有德国人的帮助,赫尔辛基会战的结果恐怕很难说。

    而现在,德国人却拒绝帮助他们攻打科沃拉,这无疑给之后的战斗增加了相当难度。一想到要用手头上的部队对付精锐的红鹰团,曼纳海姆就觉得牙疼。

    “给冯.德.格尔茨伯爵阁下致电,询问他们是基于什么理由不参加这场战斗?”

    曼纳海姆十分担心一点,他很怀疑德国人和俄国人在私底下进行了肮脏的政治交易,否则,德国远征军的表现不会这么奇怪,之前那些该死的德国佬还叫嚣着打到彼得格勒去,现在怎么突然变卦呢?

    如果这种政治交易是存在的,那么芬兰就必须提高警惕!曼纳海姆一直认为不管是德国人还是俄国人都不是好鸟,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两个强盗对芬兰的野心都是一致的。

    曼纳海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关注军事,不关心政治的丘八了。这一年多的经历,让他深刻明白了一点,战争始终是政治的延续。光会打仗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所以他急迫地想要搞清楚德国人的真实意图,只不过他并不知道。德国人现在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德国远征军的指挥官吕迪格.冯.德.格尔茨伯爵之前正在军用地图上兴致勃勃的丈量着离彼得格勒的距离。如果他的部队能够乘胜追击。能追着芬兰赤匪的屁股一通狂打。那么他很有可能创造一项了不起的记录——他将成为德国陆军当中最靠近彼得格勒的部队。

    这份荣誉可是不小,至少伯爵本人很重视这份荣誉,他已经迫不及待了。但是就在一帆风顺的时候,总参谋部却给他发来了一道训令,要求他的部队不得越过28°经线,必须在28°经线以西停止军事行动,最好都不要参加对科沃拉的战斗。

    格尔茨伯爵就不理解了,为什么不能越过28°经线。难道这条经线以东存在着什么危险?难道那边有俄**队?不过根据侦察的结果,那里是一片空旷,就像俄国的西伯利亚一样。

    既然没有任何危险,格尔茨伯爵想不通了,立刻给总参谋部发了一道咨询电,他想要知道为什么必须止步于28度经线,必须止步于科沃拉,打到彼得格勒城下不是更很好吗?

    对于他的询问,上头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傲慢语调给予了答复,答复就是没有答复。只是一再的重复了那道命令,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任何说明。

    这下格尔茨伯爵就更加奇怪了。德国人古板的天性使他无法坐视这道命令,不搞个清楚,他连饭都吃不下,觉也睡不着。托了点关系,找了几个老朋友,他隐隐约约打探到了一点消息——内阁似乎跟布尔什维克达成了协议,只要德国远征军不越过28度经线,那么俄国就不会大规模干涉芬兰内政。

    对于这个狗屎的交易,格尔茨伯爵满肚子都是火气,之前他对布列斯特条约中的某些条款就相当的不满意,以他们当时在战场上取得的优势,可以轻而易举的横扫俄国腹地,复制拿破仑当年攻下莫斯科的神迹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他也不是想对停战谈判说三道四,结束两线作战,将主力从俄国泥潭里带出去,去西欧踢英国人和法国人的卵蛋,他一点儿意见都没有。但是至少也要在北极熊的尸体上搜刮足够的好处不是吗?怎么地也得把乌克兰、白俄罗斯以及克里米亚抢到手不是吗?

    而内阁呢?竟然只吃下了早已在肚子里的波兰,顺带着把波罗的海三国吃了下去,却将肥得流油的乌克兰和白俄罗斯还给了北极熊。尼玛。这不是脑残么!

    对于这个结果,格尔茨伯爵相当的不满,觉得内阁的那些人渣又一次出卖了前线将士浴血奋战的果实,简直是不可饶恕!他以为经历过一次这种倒胃口的事儿就已经够那啥了,谁能想到,当他在芬兰的军事行动一帆风顺的时候,内阁又跳出来恶心他了——狗屎的28度经线,他只要彼得格勒!

    其实格尔茨伯爵有点错怪内阁了,让他不参与进攻科沃拉不光是因为同某仙人的政治交易。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为了更好的控制芬兰。之前以曼纳海姆为首的一批芬兰军人和政客是强烈地反对德国远征军,让德国政府不得不答应了一些不那么“愉快”的政治条件。

    现在形势又是一片大好,很有可能让曼纳海姆这些“不识时务”的家伙继续鼓吹反德,所以很有必要让他们认清形势。想一想,还有什么比战场上的失败更能让他们认清形势的?

    可惜格尔茨伯爵只是一个丘八,他不懂政治,本能的不喜欢和抗拒这道命令,所以当曼纳海姆派人来询问原因的时候,一股脑地就将所有的苦水全部倒了出来。而得知事情“真相”的曼纳海姆也震惊了,不过他惊讶的是,俄国人是用什么手段让德国人屈服的,完全没道理啊!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曼纳海姆也只能讲消息通知斯温胡武德,这个蛋疼的问题还是让那些所谓的政治家去头疼吧!现在他要做的是去打赢这场战争。

    “伯爵阁下,据我所知,科沃拉处于28度经线以西。哪怕是按照那个秘密协定。您的军队也可以自由的开展军事行动。而且我的部队需要您的支援!”

    格尔茨伯爵苦闷地看了曼纳海姆一眼,道:“我知道。但问题是上头命令我止步于科沃拉!”

    曼纳海姆也狡猾了一回,他说道:“您得到的指示是最好不要参与科沃拉的战斗,但并没有说不允许你参战,我认为您完全可以灵活的执行这个命令!”

    格尔茨伯爵有些意动,但是多年的军事教育和训练让他不敢明着违抗上级的命令,哪怕是心里头已经迫不及待了,但他依然只能忍耐。

    曼纳海姆又道:“我认为您可以给您的上级致电。就说我和芬兰政府强烈地请求您参战!”

    “这倒是可以!” 格尔茨伯爵决定试一试,他觉得将芬兰临时政府和曼纳海姆扔出去做挡箭牌,应该有说服力了吧!

    跟内阁一贯不对付的总参谋部的回电很快就来了,电文中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是在不厌其烦的强调一点,不得越过28度经线,并让他全力配合曼纳海姆维持芬兰的和平和稳定。

    格尔茨伯爵虽然古板,但是却不傻,这封官样电报其实就是在暗示他可以参与科沃拉的战斗,如果内阁问起来。就拿曼纳海姆做幌子搪塞。

    格尔茨伯爵舒畅了,满意了。虽然依然不能越过那条狗屎的经线,但是能多打一仗也算能多过过瘾不是,至少他不像其他窝在东线的部队那么无所事事和无聊。

    科沃拉的战斗很快就打响了,在德**队的支援下,曼纳海姆的白军没费什么力气就攻入了城内,赤卫队的抵抗相当的微弱,几乎只是匆匆放了几枪就掉头逃跑了。

    这种程度的战斗让格尔茨伯爵很失望,他一点儿都不过瘾,而且更加觉得上头不准越过28度经线的命令太傻逼了。就芬兰赤卫队这个鸟样,不等俄**队进入芬兰,他就能打到彼得格勒城下,就这么匆匆结束战斗真他妈不爽啊!

    对此感到不爽的远不止格尔茨伯爵一个人,他麾下的军官和士兵普遍也对此不满意,比如他的得力干将冯.勃兰登斯廷上校,这位上校的部队上上下下纷纷认为俄国人没什么好怕的,必须打到彼得格勒在冬宫广场上升起德国国旗,这才叫爽。

    当然,冯.勃兰登斯廷上校就算不满,但也不敢明着违背上级的命令,顶多也就是小规模的打一打擦边球。拿下科沃拉之后,他们同芬兰白军一道风尘仆仆的向维堡方向挺进。

    一路之上赤卫队望风而逃让他们好不畅快,就这么一帆风顺的,挺进到了维堡北面的拉彭兰塔附近。这座城市离维堡可是没多远了,在地图上直线距离只有不到50公里。可以说已经是抵达了维堡的鼻子底下。

    而且拉彭兰塔这座城市正好处于28度经线附近,这条经线就在它东面几公里的位置隔城而过。按照李晓峰跟德国人达成的协议,德国远征军是不能越过这条经线的。而现在,冯.勃兰登斯廷上校和他先头部队就止步于这条经线,望着前方几公里远的拉彭兰塔直叹气。

    “上校,我们真的只能在这个小村子里过夜吗?” 冯.勃兰登斯廷上校的副官很不爽地问道。

    明明前方不远就是城市,可以有舒服的旅馆,可以有热情的芬兰妹纸,还可以有上好的芬兰伏特加,最好还能舒舒服服的泡一个芬兰浴。这多痛快啊!

    而现在,却只能看着芬兰战友去享受这一切,他们却只能傻乎乎地蹲在一个小村子玩泥巴,这算什么?

    冯.勃兰登斯廷上校也不爽,叹道:“这是命令!我们是军人,必须服从!”

    但他的副官还是很不爽,争辩道:“这道命令完全就没有道理,上校,弟兄们战斗了一个多月,都想好好休息一下……进入拉彭兰塔又怎么样?赤卫队和俄国佬都跑光了,我们只要低调一点,能有什么影响?”

    冯.勃兰登斯廷上校想了想,对此是颇为意动,有好日子在前面等着,谁愿意蹲乡下玩泥巴?想了想,他同意了副官的要求,不过警告道:“那就进城。不过让小伙子们都低调一点。不要张扬!”

    话虽如此。但是他从心底觉得,就算张扬也无所谓,稍微越过一点28度经线又怎么样?俄国人又看不到,芬兰人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

    带着这样的想法,在芬兰白军的热情邀请下,冯.勃兰登斯廷上校带着他的小伙子们高高兴兴地进入了拉彭兰塔,玩得是不亦乐乎。

    不过老话说了,乐极生悲。冯.勃兰登斯廷上校没把协议和命令当一回事儿。无疑是开了一个坏头。在他这个长官的带头示范下,德国远征军压根就没再把28度经线当一回事儿。呼朋唤友勾肩搭背的前往拉彭兰塔消费和休息,玩得是相当的嗨皮!

    不过这回他们算是撞枪口上了,库西宁的赤卫队是已经跑光光,撤向了维堡。但不等于德国人的嚣张举动就不会被发现。我们可爱的苏霍伊同学和他的老伙伴赫姆斯特拉在空中捅穿了这一切。

    “下面有德军在活动!”后座的赫姆斯特拉大声朝苏霍伊嚷嚷道,“飞低一点!”

    随着高度缓缓下降,拉彭兰塔市最好的旅馆房顶上升起的那面德国国旗十分地显眼,再加上下面三五成群喝酒跳舞勾搭妹纸的德国大兵,傻瓜都会得出一个正确的结论。

    “飞稳一点!”老头又吆喝了一声,努力地探出身。举起莱卡相机冲着下面的场景一通猛拍。

    这是老头最近才找到的新爱好,在空中玩摄影无疑能比地面上更爽。只要你的手够稳,动作够快,那么就一定能拍到极好的照片。

    “哪里来的飞机?”穿着浴袍站在旅馆最好套间的大落地窗前,冯.勃兰登斯廷上校指着天空问道。

    有点微醉的副官脸蛋红扑扑的,他半眯着眼看了看,猜测道:“应该是我们的侦察机吧?据我所知,赤卫队没有飞机!”

    冯.勃兰登斯廷上校竖着耳朵听了听,战场上的经验告诉他,发动机的声音不像是德国飞机,他信步走上阳台,伸长脖子手搭凉棚望去。

    只见这架飞机不断地围绕旅馆为轴心盘旋,转了好几圈,一点儿要走的意思都没有。更奇怪的是,这架飞机的机翼上没有任何识别标志,看不到醒目的铁十字。取而代之的是机翼上喷涂了两个大头娃娃的卡通形象。

    “这是什么?”冯.勃兰登斯廷上校指着那个卡通娃娃标志问道。

    副官也是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各国空军的识别标志他大体上都认识,但是像这么有个性的标志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他猜测道:“大概是民用飞机吧?”

    “民用飞机?”

    对这个答案冯.勃兰登斯廷上校不太相信,芬兰有个鬼的民用飞机,而且这架飞机很像是英国阿弗罗504,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人。

    冯.勃兰登斯廷当然想不到,苏霍伊按照某仙人的指示,铲掉了飞机上原本的识别标志,取而代之的是他颇具个性的个人爱好,这个猥琐的萝莉控将他心目中完大吉岭的形象画在了机翼上,并为自己的座驾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飞翔的大吉岭号!

    对这个名字赫姆斯特拉表示无力吐槽,对某人的爱好更是鄙视之极,但是外人的鄙视已经挽救不了苏霍伊的沉迷,这个猥琐男痴迷的摸着机翼上少女的形象,无耻的说道:“我的女儿今后一定就是这个样子!”

    老头嘴角抽了抽,在心中吐槽道:“就你这个德行,能找到老婆就顶顶的不容易了……而且以你的尊荣,生出的女儿该是多么奇葩啊!”

    在空中兜完最后一个圈子,当老头心满意足的收起相机之后,苏霍伊决心驾驶飞翔的大吉岭号跟冯.勃兰登斯廷上校打一个招呼。大吉岭号呼啸着俯冲下来,火力全开,将下面兴致勃勃开爬梯的德国鬼子扫得东倒西歪。

    尤其是那面醒目的德国国旗,更是受到了他的重点照顾,分分钟就被打成了蜂窝煤。可怜的冯.勃兰登斯廷上校如果不是被副官一把扑到在地,估计就当场阵亡了!

    在空中飞了一个漂亮的八字形之后,飞翔的大吉岭号摆了摆尾巴,掉头返航了,只留下一地鸡毛的德国人无助的对着天空挥舞拳头。

    “什么,你们遭到了俄国空军的扫射,伤亡惨重?”远在科沃拉的格尔茨伯爵接到冯.勃兰登斯廷上校打来的电话时,首先表示不相信,“你能确定吗?”

    冯.勃兰登斯廷上校早已是七窍生烟,从波兰打到拉脱维亚,又从拉脱维亚打到芬兰,他的参谋部还没有经受过如此惨重的损失,几个参谋、以及四个团长和营长以及部分战斗英雄没有死在战壕里,而是倒在了舞池中!

    这种死法对于一个光荣的帝**人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被激怒的冯.勃兰登斯廷上校在电话中对着自己的长官咆哮道:“绝对是俄国人,芬兰赤卫队没有空军,没有飞机!这是俄国佬干的,绝对没有错!阁下,我要求您允许我为死去的战友报仇雪恨,必须让北极熊血债血偿!”

    对于这个消息,格尔茨伯爵也是相当的愤怒,他早就已经受够了,当即连夜起草了一封措辞强烈的电报,要求总部授予他继续向彼得格勒方向进攻,好为惨死的帝**人报仇!

    不过愤怒中的格尔茨伯爵绝对想不到,他的抗议和请愿电报还没有发出去,反而被内阁的质问电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谁让你的部队越过28度经线的,谁让你的部队进入拉彭兰塔的。伯爵阁下,你知不知道这种鲁莽的行为讲给帝国带来多大的灾难!现在,陛下和首相阁下强烈地要求你立刻纠正这个错误,立刻撤出拉彭兰塔,并保证在今后严格遵守上级的命令!”(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坏小孩之龙神、秒杀土豆和尤文图斯同志!

332 开门见黑

    李晓峰抵达维堡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这个年月的火车,速度不是一般的慢,上午出发到晚上才走完这一百多公里的路,甚至就这还是专列,其他普通列车如今在停在路上让车呢!

    作为志愿军的总政 委和后勤总司令,从五月十五日开始,这一万六千人的吃喝拉撒和思想动态都归他负责。实话实说,参加革命一年多以来,这还是某人第一次独当一面,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了小斯、斯大林他们的辛苦。

    权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虽然进入芬兰的志愿军连同红鹰团一起才一万六千人,但这一万六千人的衣食住行都是事儿,稍微出一点儿纰漏,就可能影响全局。

    “炮弹错了?”听了手下的汇报,某人啧了一声,不可思议地问道:“炮弹怎么会出错?”

    在志愿军第二师(也就是图哈切夫斯基红八军一部)原本的炮兵团的基础上,中央为了增加志愿军的战斗力,特意组建了一个炮兵旅,下携三个炮兵团,装备了三种口径的火炮,包括1909式76毫米山炮36门,1910式105毫米加农炮24门,以及1909式122毫米榴弹炮24门。

    应该说这个炮兵旅还是相当强大的,但出现的问题也让人哭笑不得。1910式105毫米加农炮应该算这其中射程最远的压制火炮,比神马76毫米山炮威力大得多,但偏偏后勤部门的人就给这种加农炮配发了一种完全无法使用的弹药,那群傻瓜将1909年式施耐德105毫米山地榴弹炮的弹药发了过来。

    这两种弹药虽然都是105毫米口径。但是完全不通用。等于是说志愿军威力最大的压制火炮还没上战场就先废掉了。这种错误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把这批炮弹退回去?”

    李晓峰白了这货一眼。心说你还真是老实,退回去调换能用的炮弹似乎合情合理,但是某仙人知道不能这么干。从彼得格勒通往维堡的交通线路运力十分紧张,调度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连轴转。这时候将几车皮弹药往回调,不是增加交通线路上的负担么。

    “通知红军总后勤部,告诉他们炮弹不对,让他们赶紧地将能用的炮弹送过来!”李晓峰很不客气地说道。

    “那这批炮弹呢?”

    李晓峰又看了这个傻瓜一眼:“暂时存入仓库,等合用的炮弹送到了。到了运力缓解的时候,再还回去。”

    这个参谋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从他的眼神中,李晓峰不难看出迷茫和惊讶。对此,他只能说这孩子太老实了,根据他跟红军和苏维埃有关部门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先退炮弹绝逼是找不自在。那群官僚主 义气息严重的家伙收回炮弹之后,肯定要倒打一耙,不会承认是他们出错了,反而会将所有的责任都往志愿军方面推。

    扣下这批炮弹。就等于掌握了打脸的证据,一旦那群货唧唧歪歪的不配合。李晓峰立刻就可以拿着相关证据去导师大人那里打小报告,虐死这帮二货。

    也许有的同志会说,这尼玛也太官僚主 义了吧?没错,俄国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是这么官僚主 义。十月革命胜利之后,随着苏维埃政权的建立,虽然开除了一部分沙俄旧官僚,但是不管是列宁还是托洛茨基都不可能一举将所有沙俄时代的“公务猿”统统开除了账。

    导师大人和二导师都没有这么二,将所有的官吏全部赶回家,固然是完成了大扫除,固然是达到了革命的纯洁性,但是那么做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就摆在了面前,国家机器完全瘫痪了,谁来维持政府的正常运转,谁来办事?

    所以当时的做法是,清除了领头掌印的,取代他们职位的是先进的老革命家。下面办事的人,除了一部分成分实在太高,或者有反 革命倾向和干脆就是反 革命的家伙,大部分都保留了下来。

    这么做肯定是迫不得已,不管是导师大人还是托洛茨基都知道这绝对是存在问题的,但是没有办法,党内可用的人才实在太少了,哪怕是从1917年开始党员呈现爆炸数量增长,但是其中忠心可用的人才实在太少,不足以一比一的去替换沙俄留下的旧公务猿。

    所以只能用老革命当领导当带头人,牵头搭架子,先凑合着把国家机器支撑起来。剩下的事情等一边革命一边慢慢想办法吧!

    问题是,官僚主 义这玩意儿真心是会传染的,而且也不是所有的老革命都有着崇高的觉悟,党内之前扯皮打嘴炮的事儿就不少,学习了沙俄时代先进经验之后,这帮货中的一部分开始变得愈发地让人厌恶了。

    办事拖拖拉拉踢皮球,那根本就不叫事儿。更可气地是这帮货十分擅长于推卸责任,一不留神你就得为他们犯下的错误擦屁股和买单。领教过他们厉害的李晓峰自然的要提高警惕。

    果不其然,后勤部的这帮孙子一开始根本就不认账,张口闭口打官腔,愣是说李晓峰搞错了。直到某仙人带着证据去列宁那里狠狠地告了一状,才让这帮货老实一点。

    可以说李晓峰进入芬兰之后,开门就没遇见好事,当然,跟国内的这些官僚相比,外国的政客也不是什么好鸟。库西宁这个货一如既往的不给力和扯后腿。按照中央的要求,这个货应该在科沃拉打一场轰轰烈烈地阻击战,尽量的为志愿军多争取一点儿时间和空间。

    可是这个货倒好,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口号更是喊得震天响,什么与科沃拉共存亡啦,什么誓死不退啦。不过等白军一到。这个货的部队简直跑得比兔子还快。几乎是拱手将科沃拉送给了敌人。

    丢掉了科沃拉还不算完,这个货带着他的部队一股脑地就涌进了维堡,沿途这上百公里根本就没想过要抵抗,连做样子的抵抗都没有。直接导致了白军兵不血刃地就开到了拉彭兰塔,几乎就到了维堡的鼻子底下,根本就没给志愿军任何准备的时间。

    “敌人昨天进行了两次火力侦察,虽然规模不大,但可以预计即将在近期对维堡发动总攻!”任辅臣阴沉着脸看着库西宁说道。

    任辅臣之所以对库西宁没有好脸。倒不是他鄙视某人不会打仗。在这方面中国人一贯厚道,哪怕瞧不起这货,也不会当面表现出来,至少面上是会给库西宁留十全的面子。

    之所以好脾气的任辅臣对库西宁一肚子火气,主要是这个货太奇葩了。溃退下来的芬兰赤卫队逃到维堡的时候,本着阶 级情谊,任辅臣尽可能的照顾了这些逃难的兄弟。可谁知道库西宁不光不念好,反而东挑一个刺,西找一个茬子,还颐指气使的命令任辅臣干着干那。

    这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库西宁抵达维堡之后,一不组织收拢军队。二不加紧备战,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打击反 革命份子上。这货将所有失败的责任全部都推到了“反 革命份子”身上,断言芬兰革命之所以遭受重大挫折,主要的原因是两条:“第一,就是反 革命份子的破坏;第二就是德国帝国主 义军队的干涉。”

    至于谁是反 革命份子,库西宁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意思也是非常明确——红鹰团就是反 革命份子,断言红鹰团已经跟资产阶 级同流合污,就是人民的敌人!

    本来驻扎在芬兰的这几个月,红鹰团跟周边的群众关系还不错,至少算得上和睦。但是库西宁一来,就大搞批判,大搞株连,凡是跟红鹰团关系好的,跟红鹰团有密切接触的都是反 革命份子。把好好的一个维堡搅和得鸡犬不宁。

    你说说,换你是任辅臣,能对这种货有好脸色!

    会议室里除了任辅臣,志愿军的高层,包括叶戈罗夫、图哈切夫斯基和某仙人都在,对于任辅臣反映的消息,都在默默地思考对策。其实也没啥好思考的,战略纵深已经没有了,只能在维堡周边地区打一场碰头战了。

    在其他人都在思考怎么打这场碰头战的时候,库西宁大言不惭地就开口,一张嘴就把矛头直指红鹰团:“之所以我们现在的形势会如此的被动,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红鹰团贪生怕死作战不利!”

    这条结论下得那个言之凿凿,下得那个铿锵有力,仿佛丢掉大半壁江山,丢掉赫尔辛基的不是他库西宁不是赤卫队,反而是从来没有参战的红鹰团。实话实说,在场的其他人都是一愣,不明白这货又在发什么疯!

    任辅臣实在是忍无可忍,驳斥道:“奥托.维里格里莫维奇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芬兰革命蒙受损失和挫折我们也很痛心也很同情,但是将所有的责任推到没有参战的红鹰团身上,您不觉得这……这也太牵强了吗?”

    “一点儿都不牵强!”库西宁冷哼了一声,大声指责道:“正是你的红鹰团贪生怕死畏敌怯战,让我们赤卫队单独面临白军和德国鬼子的双重打击,这焉能不败?尤其是后来的科沃拉之战,你明知道我们寡不敌众却依然按兵不动,这不是见死不救?”

    任辅臣被这货的无耻言论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库西宁却认为他好欺负,随手又扣了一顶大帽子上去:“为什么红鹰团会犯下这一系列不可饶恕的罪行呢?其根本原因就是他们早就投靠了资产阶 级,甘当资产阶 级的走狗!我强烈地要求,立刻追究他们的责任,将这些革命的叛徒统统正法以谢天下!”

    这话可是杀气腾腾,一时间让叶戈罗夫和图哈切夫斯基都傻眼了,这两位真心不知道后面有多深的内幕,更没有想到,还没跟敌人交手,内部就先要内讧了。

    不过沉默却没有持续多久,一只懒洋洋的某仙人终于说话了,只见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以前听人说拉不出屎怪地球没有引力。我还以为这就是一个笑话。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见识到了真实版本!”

    库西宁一直就在防着某仙人。之所以一上来就咄咄逼人拿红鹰团开刀,就是想敲山震虎,就是要给某人一个下马威。刚才见某人无动于衷,他还以为自己的策略见效了,心中不免还有些得意。谁知道某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能气死他,那话摆明了就是说他无能!

    “你什么意思?”库西宁暴跳如雷的问道。

    李晓峰站起来横了他一眼,破口大骂道:“老子的意思就是。你这个革命的罪人给老子把臭嘴闭上,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库西宁惊呆了,张口结舌地说道:“你……”

    “你什么你!”李晓峰又给他吼了回去,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也好意思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评价什么,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也都清楚,葬送了芬兰革命大好局势,让形势坏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就是你。正是你的无能才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在批评别人之前,你首先要做的是自我批评!我如果是你这个熊样,早就自裁以谢天下了!”

    劈头盖脸的一通大骂。让任辅臣心里那个舒服啊!他觉得还是安德烈同志明断是非,这个芬兰的鸟人。忒不是东西了!

    不过李晓峰还没有骂完,虽然列宁要求他忍耐,但是忍耐不等于人家打了你的左脸之后,还要将右脸伸过去再让人家来一下,更不是忍气吞声任由对方蹬鼻子上脸。一些枝梢末节芝麻绿豆的小事上,李晓峰可以忍耐,但是在原则性问题上,你让他忍耐?嘿嘿,他会说:“我忍你老母啊!”

    而现在库西宁像一条疯狗一样狂咬红鹰团,将脏水臭水一股脑地往红鹰团上泼。在李晓峰看来,这是绝对不可以退让的原则性问题!完全不可以忍耐!

    为什么呢?让我们来分析一下库西宁这么做的根本原因。其实很明显也很简单。随着一连串的惨败,库西宁的个人声望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不客气地说,他的声望已经跌落到了谷底。在芬兰社会民 主党内部,要追究他的责任,对他的不信任已经经过了发酵期,开始显现出威力了。

    可以说,这一段时间库西宁的日子绝逼是不好过的,如果不想倒台,如果不想就这么灰溜溜的结束政治生命,他必须要自救。那怎么自救呢?

    方法有两个,最好是能立刻打一个翻身仗,挽回大厦将倾的危局。这个办法自然是最好的,问题是,他库西宁能做得到吗?他有这个能力吗?

    无疑是没有的,有的话,他早就做了。正是因为库西宁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所以为了自救他必须另辟蹊径。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另辟蹊径,政客们都会一招转移视线**。遇上了实在不能解决的问题或者困难时,就用得上这一招。故意制造或者寻找一个更能吸引眼球的矛盾源,集中全部火力向其猛攻,要用歇斯底里的愤怒和撕心裂肺的呐喊,以及不分青红皂白的诋毁去搞臭目标,不将群众的视线转移过去决不罢休。

    而现在,库西宁就用上了这一招,他自认为找到了一个最好的靶标——红鹰团。之前社会民 主党跟红鹰团的关系就紧张,为了北方工业公司的问题双方都直接动手了,可以说芬兰赤卫队最讨厌的是白军,其次就是红鹰团。

    而且库西宁还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红鹰团在为资产阶 级走狗卖命!这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当然,库西宁选择性地没有告诉他的党员,北方工业是资本家企业不假,但生产的武器却是装备给了无产阶 级的军队。

    成功的挑动了矛盾之后,库西宁是再接再厉,十分隐蔽的就把战败的责任扣在了红鹰团上——他们不支援我们同白军战斗!他们见死不救!他们还保护资本家的企业给我们背后插刀!革命之所以会失败,根本原因就是在红鹰团,他们必须为此负责!

    不得不说,库西宁的计划很阴险,他确实成功的激化了矛盾转移了视线。还能狠狠地坑一把老跟他作对的红鹰团和北方工业公司,如果能乘热打铁,他未尝没有涉险过关的可能。

    但是,李晓峰看穿了他的阴谋,他才不会帮库西宁去背黑锅,更不允许这个混蛋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

    “作为俄国人 民志愿军的总政 委,我认为芬兰革命遭受重大挫折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指挥和领导失误!作为总指挥库西宁同志的工作一塌糊涂,不顾我们的警告,一意孤行!错误的发动军事进攻,在惨败之余又不懂得自我检讨,更不能听取其他同志的正确意见,这才一败再败!”

    李晓峰当天就在志愿军和芬兰赤卫队联席会议对库西宁大批特批,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拆穿了这个货的阴谋。

    他最后总结式的说道:“我认为,库西宁同志很有必要立刻进行自我反省和自我批评,深刻的检讨他所犯下的罪行!”(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hzwangdd和尤文图斯同志!

333 血战落幕

    仗还没打内部就先斗起来了,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现象。消息传到莫斯科,刚刚迁都莫斯科的列宁在克里姆林宫的办公室里,接见了风尘仆仆从前线赶回来的斯 大林,这位似乎准备在导师大人耳边吹吹风。

    “列宁同志,库西宁同志昨天打电报大倒苦水,对安德烈同志意见相当不小,我们是否需要派人前去调解一下?”

    斯 大林虽然已经尽量用中性的口吻陈述事件,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一如既往的明确,那就是砸挂某仙人。

    列宁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见导师大人抬起头来看了钢铁一眼,意味深长地问道:“调解什么?”

    斯 大林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导师大人的话看似询问实则是一锤定音。“调解什么”意思就是没有什么要调解的,不需要调解就等于是否定库西宁叫苦叫屈。

    虽然来之前斯 大林有料到是这个结果,但是亲耳听到了列宁的结论,他还是免不掉的要失望。这货在心里咬了咬牙,道:“可是库西宁同志的意见很大阿!”

    列宁重新低下了头,甩出了一句让斯 大林吐血的话:“中央对他的意见更大!”

    中央确实对库西宁是一肚子火气,在这个蠢货的领导下,芬兰的大好局势一夜之间就被葬送掉了。现在这货还有脸倒打一耙,还有脸推卸责任,尼玛,你丫是找抽是吧!

    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列宁真想在芬兰社会民 主党内来一次革命。换一个有脑子的人取代库西宁。这个货简直就像一团烂泥!

    可惜的是,情况实在不允许,这个时候换掉库西宁,很可能芬兰社会民 主党内部就崩溃了,也只能让这个烂人尸位素餐了。

    不过斯 大林还是不死心,又道:“可是我们必须要照顾一点芬兰同志的情绪吧!安德烈同志在公开场合做那种发言,很不利于团结啊!”

    列宁终于有些恼火了,没错。之前他交代过某仙人需要学会忍耐,不要去撩拨库西宁。但是导师大人从来不认为忍耐就是任由对方予取予求,更不是不讲原则的无条件退让。

    之前发生的事,他已经全知道了,对库西宁的作死行为,连他都感到非常恼火。你小子想撇清政 治责任,想洗清一屁股屎,可以,很正常,大家都是混政坛的。谁不会转移视线**?

    问题是,你丫的转移视线就好好强调敌我矛盾。制造人民内部矛盾是什么意思,又是想做什么?

    列宁明显地可以从其中嗅到阴谋的味道,库西宁将矛头对准红鹰团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对于这种无原则的行为,列宁决不能接受。

    他又一次抬起头,又一次看了斯 大林一眼,很淡然地说道:“安德烈同志的讲话和发言,是经过我同意的。”

    斯 大林傻眼了,他可没想到争取了半天最后竟然只获得了这么一个结果。他知道不能再打小报告了,因为列宁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为李晓峰撑腰。继续这个话题,很有可能会激怒导师大人,嗯,赶紧地换一个话题,还是谈谈顿河下游的胜利好了。

    “我明白该怎么做了。”斯 大林不痛不痒地接了一句话,然后下面就该打探西南方面军获得的空前胜利,鼓吹一下一片大好的革命形势。

    可谁能想到,斯 大林想要转移话题,列宁却不乐意,他放下钢笔,微带严厉地口吻说道:“这个事情不需要你插手!你是民 族事务人 民委员,俄国内部的民 族事务才归你管……至于芬兰的问题,那是国际事务,由共 产国际去处理,你插手名不正言不顺!今后如果库西宁同志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让他直接向共 产国际反映!”

    斯 大林的脸色很不好看,导师大人这是明摆着不让他插手芬兰的事儿,就差没明着说:“你丫不要多管闲事了!”

    这对于想要大展拳脚的他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国际事务归共 产国际管,尼玛,那我这个民 族事务人 民委员不就成了花架子。这么大一个便宜就让季诺维也夫这个鸟人占了,天理何在啊!

    共 产国际历史上是1919年3月才成立的,但是在这个时空,共 产国际提前诞生了,在1918年5月1日,随着《国际歌》被奏响,这个今后二十年内对全世界社会主 义运动拥有莫大影响力,也做了相当多错误结论的组织就宣告成立了。

    作为首先完成了无产阶 级革命的俄国,在共 产国际里自然拥有非同一般的发言权,执行委员会中绝大部分席位都是俄国老革命,季诺维也夫这个差点扑街的衰鬼当选为第一届中 央执行委员会主 席。

    斯 大林要说不羡慕是假的,虽然共 产国际主 席的头衔很虚,但是面子真心很大,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全世界共 产主义政 党的老大和总boss,很风光啊!

    尤其是钢铁再想到十月革命之前季诺维也夫的所作所为,更是觉得这个王八蛋走了狗屎运,也不知道导师大人怎么想的,竟然让这个货当共 产国际的主席和彼得格勒州苏维埃主席,这尼玛简直是太恶心了。

    列宁为什么会这么做呢?是他老人家原谅了季诺维也夫的背叛,准备宽宏大量吗?肯定不是,看看历史上他老人家挂掉的时候写的政 治遗嘱,为斗了一辈子的托洛茨基说好话,但是坚决不原谅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一再地提醒全党:“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在十月革命中的表现并不是偶然!”

    可见导师大人对这两个货恨之入骨,临死之前都没有忘记继续鞭挞一把,你说说现在他怎么可能原谅季诺维也夫。

    导师大人之所以重新启用季诺维也夫。原因很简单也很复杂。根本原因是随着内战的爆发。布尔什维克必须团结,必须结束之前那种内讧的局面。

    有了一定转变,至少是嘴上转变的季诺维也夫就是导师大人千金买来的马骨,就是他释放的一个政 治信号。他想对那些曾经的或者现在依然是反 对派的老革命们说:“只要你们转变态度,放弃之前对武装斗 争路线或布列斯特合约的攻击,那么就能够重新回到中央,就可以重新主持工作。看见没有,大饼脸就是你们最好的榜样!”

    为了弥合党内的裂痕。导师大人还真是煞费苦心,不惜压抑住对季诺维也夫的厌恶,违心的重新任用这个货。

    当然,重新启用归启用,但是怎么用,用在哪里,列宁也是很讲究的。实职,不管是主政一方,还是掌握一方兵权,这样的职务他老人家是不随便给的。就算给了。这货恐怕也干不好。导师大人很清楚,像季诺维也夫这样的嘴炮。只能去共 产国际这种扯淡的部门任职,就让嘴炮们尽情的扯淡去吧!

    至于那个彼得格勒州苏维埃主席,列宁一开始都不太想给那货,还是托洛茨基帮着劝了几句,“反正马上就要迁都了,彼得格勒作为革命中 心的意义将极大下降,而且没有州党 委书 记点头,苏维埃主席也就是那么回事。给那个家伙,尽快的让党内完成和解,然后一心一意地对付白匪军才是正经!”

    斯 大林知道这其中的内幕吗?应该说知道,但他就是不爽而已,不过不爽也没有办法,谁让这是导师大人和托洛茨基的共同决定呢!两位大神出手了,谁能阻拦?

    谈完了对库西宁的交代,列宁这才将话题转向顿河下游的战斗,随着卡缅斯克、沙赫特相继被收复,残存的白军一窝蜂的向顿河方向冲过去,他们唯一的生路也就是乘着红十二军主力未到,不能完全封死顿河之际,向察里津和伏尔加顿斯克方向逃跑。

    “在之前的战斗中,我英勇的西南方面军持续作战,连续击溃了克拉斯诺夫匪帮和捷克匪帮,累积歼灭和俘虏七万人以上,残存的捷克匪军只有少数人马向沙赫特以东逃窜,相信红十二军能将他们消灭在顿河西岸!”

    斯 大林的这番发言算得上掷地有声,实际情况也跟他描述得差不多,捷克军团确实是溃不成军,只有季捷里赫斯带着少数嫡系突出了包围圈,向顿河方向涌去。

    抵达顿河岸边的时候,季捷里赫斯才很悲剧的发现,他的军队缺少渡河的船只,早在几天前,艾伯哈特就很老谋深算的提前扣押了顿河沿岸的绝大部分船只,剩下的小独木舟要想把季捷里赫斯的三万多人马运过河,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当时的情况对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到顿河岸边的捷克人来说,相当的险恶,后面有大股的红军追兵,前面是湍急的河流,而且在河对岸红十二军也在日夜兼程的赶来,几乎可以说他们是陷于死地。

    捷克军团士兵杰拉内克回忆道:“当5月17日黎明即将来临的时候,我们只能无助的望着湍急的顿河,几乎每个连和营都笼罩在一种苦闷和心慌意乱的情绪下。上头命令我们挖战壕修掩体准备战斗,但实际上在逃跑的路上,我们已经将能丢弃的重武器全部丢弃了,不少人甚至已经是两手空空,难道要我们用双拳跟红军的大炮机枪搏斗?”

    “对于未来的命运,我们普遍感到黯淡,不过师部也传来了一两个好消息,据说活动在察里津附近的科尔尼洛夫志愿军跟我们取得了联系,他们控制了一部分舰船,正在向我们靠拢……不得不说,这个消息让我们重新燃起了斗志,凭着这口气,我们打退了红军的先头部队。我身边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都期待着一次成功的撤退,都希望赶紧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

    “等待的代价是惨重的,人员损失越来越多,特别是预定撤退的渡口附近。那里还聚集着大量非战斗人员和伤员。俄国人的炮弹一片又一片的落在了人群当中。几乎每一寸土地都被血液染红了!18日的黑夜降临之后,每一个人都等到了期盼已久的渡河命令。但是邓尼金派来的船只却迟到了,据说遇上了红军鱼雷艇的骚扰,要求我们将撤退的时间再延后四个小时!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这些负责殿后的家伙还要在武器弹药奇缺,而且防线毫无隐蔽可言的情况下继续承受对方四个小时的狂攻。说实话,我都不敢想象了……”

    “天亮了,邓尼金的船只却依然看不到踪迹,我们只等来了大股的红军主力。真正的鏖战开始了!我不清楚别的地段怎么样,但我们的团损失惨重,几乎是用血肉之躯硬挡下红军的攻势……团长表扬我们说打得不错,倒不是说我们这些残兵败将战斗力有多强,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想法让我们不用像以前那样畏手畏脚,即使是少得可怜的弹药也毫不吝惜,甚至是生命!”

    “太阳又要落山了,在一轮猛烈的火炮准备之后,红军再次试图逼向河岸,显然他们对我们的撤退行动有所察觉。但我们还是顶住了。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不知道这种战斗力到底是从何而来。也许仅仅是因为轮到我们渡河的时候就要到了——熬过了红军又一轮攻击之后,我们团在晚上10点离开了自己的阵地,然后向渡口狂奔。这是一段令人惶恐不安的行军,一路上到处都是遗弃的车辆和死去的战友,躺倒在路边呻吟的战马,燃着熊熊烈火的帐篷,到了!到了!河滩就在眼前!”

    “老早就听到前面的战友开始欢呼起来,望着月光下波光澜澜的顿河,我们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我不由自主的想象着很快就能逃出这个地狱,那将是何等的幸福啊!”

    “不过这份幸福感来得突然,去得也迅速。两个小时在沉默等待中就过去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预想中的渡船根本连影子都没有出现。要知道这两个小时里可以运走很多士兵!”

    “后来我才知道,邓尼金派来的船只迷路了,两个小时就被那个该死的醉鬼给浪费掉了。在岸边,最后的那一刻和我站在一起的是一群来自第二师三团的残余人员,包括他们最后的军官波拉克上尉。焦躁和恐慌写在我们每个人脸上。等了许久之后,好运终于来了,透过蒙蒙地晨雾,依稀可以见到一艘鱼雷艇在向我们靠近。”

    “波拉克上尉指挥了整个上船过程,但就在上船的前一刻,他才突然发现自己之前派出去的最后一支阻击分队还没能悉数归来,显然这些可怜的家伙在茫茫晨雾中迷路了。我清楚地记得他对我们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我们吃了大败仗,但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一名我的士兵,之前不会,现在依然不会!’”

    “波拉克上尉转身消失在了一片白色之中……等了一会儿之后,鱼雷艇的舰长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一声令下之后,就向对岸冲去。不久之后,隐隐约约能听到岸边枪声大作,我们也最有一次见了波拉克上尉,他单腿跪在地上,用手枪在射击,直到他被一颗子弹击中前额仰面倒了下去……很奇怪,此刻缭绕在我心头的不是之前战斗中的峥嵘岁月,而是艇上二师三团士兵们眼眶里含着的泪水,他们心里明白,恐怕再也看不到波拉克上尉和许多熟悉的面孔了……”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和杰拉内克一样走运,能在最后一刻逃出生天,比如克劳森少尉,作为一名军官,他也有话要说:“……我们太累了,狼狈地逃窜了近两百公里,一刻都得不到休息,还要不停的战斗,这已经超出了我们体能的极限……我和小伙子们一起随地就躺下了,附近还有一些零散的人员,显然他们在河滩上已经等了不少时间。河道中央熊熊燃烧的船只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又少了一艘能带我们过河的船只……不过过河又能怎么样?我不相信红军在河对岸没有阻击部队,还不是继续逃跑或者送命!”

    “……看来是没有船只回来救我们了,可能他们早就把我们忘记了。顿河还是一如既往的宁静,举目望去,一艘船影子都没有,已经有人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中,试图游向对岸。不过绝大多数只游到一般就筋疲力尽的沉下去了……”

    “当5月19日太阳升起的那一刻,马蹄踩踏地面的轰轰声意味着红军新一轮的进攻开始,我情不自禁的自嘲道:‘终于可以解脱了!’伤员们哀嚎着,绝望的士兵失去了理智疯狂乱窜,更多的人傻乎乎地撞上俄国人的枪口,一位还算清醒的少校扯着嗓子喊道:‘不会再有船来了,我们已经被抛弃,被背叛了!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继续战斗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你们各自逃生去吧……’”

    “在少校的‘鼓励’下,我们飞快地打出了白旗,当俄国人用刺刀将我们押往战俘营的时候,我最后远眺了一眼顿河对岸,我知道,我在俄国的战斗生涯从此结束了……”(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尤文图斯和秒杀土豆同志!

334 乌博列维奇

    红十二军主力赶到顿河附近的渡场时,捷克军团的残兵败将在邓尼金的接应下已经向伏尔加顿斯克方向跑远了。红军和白军之间的第一场正面决战突然拉开了序幕,然后又突然收场。

    总体而言,红军在付出了一定代价的前提下,重创了克拉斯诺夫和捷克军团,盘踞在乌克兰东部的白军基本被一扫而空,为下一步解决乌克兰问题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有多达两万余白匪军逃出了包围圈?”

    看得出,导师大人对这个数字很不满意,两万人虽然不算特别多,但是也算是一股有生力量,在防备空旷的东方,足以掀起一股波澜了。而这正是他很不愿意看到的。

    他皱眉向托洛茨基问道:“邓尼金匪军有多少人马?”

    托洛茨基苦笑了一声:“之前我们关注的重点一直是克拉斯诺夫和捷克军团,对于邓尼金匪帮的活动并没有特别的关注……总 参情 报部门拿不出一个准确和具体的数字,大概的估计,应该不下两万人!”

    两万加两万就等于四万,更何况还是大概的估计。反正导师大人对总 参情 报部门搞情报的能力是相当的不信任,他们搞到的情报要么不是错漏百出张冠李戴,要么不是过高或者过低的估计敌人的实力。

    之前这些蠢货还说捷克军团和克拉斯诺夫匪帮兵力高达二十万以上,还说他们弹药充沛士气高昂,建议西南方面军首先采取守势。而现在呢?当战斗结束之后审查战俘和检查战场才发现。白军的势力被严重地高估了。捷克军团根本就只有六七万人。克拉斯诺夫匪帮主力也不过超五万,再加上地方上七七八八的小股白匪军,满打满算也不超过15万人。

    尼玛,早知道这帮货才这么点人马,就应该早一点让红一军和红五军南下参战,根本就不至于让战斗变成这么惨烈,几乎就把黑海舰队给打光了。

    不过现在骂总 参的人也是马后炮,对当前的局面没有任何帮助。列宁决定不再纠缠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赶紧布置下一阶段的战斗计划才是正经。

    “打垮了捷克军图和克拉斯诺夫匪帮是一大胜利,但并不是完全的胜利。”列宁第一句话就奠定了基调,他缓慢而有力地说道:“下一阶段我们面临双重战斗任务,第一,是再接再厉去追缴捷克军团的残部以及邓尼金匪帮;第二,就是着手歼灭以彼得留拉为首的乌克兰中央拉达,彻底干净的平息乌克兰问题,最好是能在下半年秋季到来之前恢复生产,我们的粮食问题依然很紧张啊!”

    “我同意!”托洛茨基不会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跟导师大人找别扭。不过他也提出了很尖锐的问题:“对于西南方面军来说,接下来的战斗依然很艰苦。而且他们同时要在两个方向进行战斗,是否有必要对战役配置进行调整呢?”

    列宁问道:“你的意见是?”

    托洛茨基说道:“我认为应该将西南方面军分成两个集团,一个集团负责乌克兰,另一个集团负责解决捷克军团残部以及邓尼金……”

    列宁没有立刻表态,因为他很清楚,托洛茨基的真实意图何在。满打满算,顿河下游红军一共有四个军和红旗黑海舰队,而且随着莫斯科方向源源不断增强过去的红三军以及波罗斯海舰队陆战师的抵达,整个战区勉强可以算有六个军。这么多兵力让伏龙芝一个人指挥,似乎有点太多了,托洛茨基无非是想让他的人马获得一部分直接指挥权。

    列宁没有说话,但是托洛茨基却乘热打铁了:“作为西南方面军的总指挥,伏龙芝同志的担子太重了,他的胃病也很严重,让他同时指挥两个不同的战场,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的意见是,在西南方面军下设立两个集团军,这样可以减轻伏龙芝同志的压力,也有利于作战!”

    托洛茨基算是图穷匕见了,不用说,他就是想抓住其中一个集团军的指挥权。一时间列宁派的斯 大林、斯维尔德洛夫都盯着导师大人,想知道他老人家准备怎么应对这一挑战。

    “我同意!”

    列宁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排除掉托洛茨基的私心,西南方面军要面临两线作战是不争的事实,让伏龙芝一个人同时负责两个方向,确实有点勉强。还不如顺着托洛茨基的意思,在西南方面军下面组建两个集团军,分管两个方向。这样伏龙芝也轻松,也能让托洛茨基满意,在这个重要的关头,放弃一部分利益团结托洛茨基很重要。

    列宁一旦有了决定,那是相当的果断,立刻就说道:“在西南方面军下组建乌克兰集团军和顿河—伏尔加河集团军!”

    从两个集团军的名称就能看出其任务属性,尤其是顿河—伏尔加河集团军,看得出列宁准备在顿河—伏尔加河流域解决捷克军团残部和邓尼金了。可以说任务是相当的艰巨。

    列宁又道:“红一军、红旗黑海舰队陆战队在打扫完战场之后,和还未南下的红三军组成乌克兰集团军,沿哈尔科夫、卢甘斯克、顿涅茨克方向朝基辅发展,不迟于七月解决彼得留拉和乌克兰中央拉达。红五军、红十军和红十二军以及波罗的海舰队陆战队组成顿河—伏尔加河集团军,立刻向伏尔加河顿斯克方向逼进,尽量在五月底和六月初解决捷克军团残部和邓尼金匪帮!”

    说实话,这种兵力分配方案也算是导师大人煞费苦心,彼得留拉比捷克军团和邓尼金要弱,用两个军的兵力去解决他足够了,而重点是捷克军团和邓尼金。在这个方向集中了三个军。以及波罗的海舰队陆战师。

    比较奇怪的是。导师大人没有让比较熟悉乌克兰情况的红十军留在乌克兰集团军,而是将它调到了顿河—伏尔加河集团军。

    “红十军在前一段遭受了比较大的损失,而且之前表现出的战斗力也不足以独当一面。”列宁说出了他的想法,“让它做红五军和红十二军的预备队,打打下手还是能够胜任的。”

    其实,导师大人的潜台词就是对红十军的不信任,以它做主力去平息彼得留拉和乌克兰中央拉达,他老人家真心不放心。

    对于这样的安排。伏罗希洛夫自然是有一肚子意见,他觉得自己被小看了,觉得红十军受到了导师大人的侮辱,差一点就要打电报向中央提出强烈的抗议。

    不过日丹诺夫却阻止了:“不要冲动,我认为中央的决定并没有错误。”

    “中央的决定没有错误?”伏罗希洛夫简直惊呆了,跳脚道:“怎么没错,为什么让我们红十军当什么预备队,前一段如果不是我们敢打敢冲,拼死作战,怎能取得顿河大捷?而现在倒好。中央让我们坐冷板凳,这是什么意思!”

    日丹诺夫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克利缅特同志,你必须冷静!我们取得了空前大捷不假,但是损失也很严重,减员达到了20%。这样的状态怎么当主力?乘着这个机会,我们赶紧进行整补和休整,尽快恢复部队的战斗力才是最重要的!”

    伏罗希洛夫道:“这一点我勉强可以同意,但是组建顿河—伏尔加河集团军,没必要派一个犹太人毛孩子来指挥我们吧?这算什么?”

    伏罗希洛夫所谓的犹太毛孩子指的是伊耶罗尼姆.彼得罗维奇.乌博列维奇。对于这个年轻的犹太旧军官,大个子是发自内心的不喜欢。他觉得让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家伙当上司就够那啥了,更可气的是,这个家伙还是旧军官和犹太人。这简直是忍无可忍!

    作为铁路工人家庭出身的伏罗希洛夫和普通的俄国老百姓一样,不管是因为偏见还是对犹太黑心商人的仇恨,他很讨厌犹太人。觉得布尔什维克的政 治局已经是犹太人的天下,托洛茨基、斯维尔德洛夫是百分百的犹太人,导师大人的犹太血统也摆在那里,唯一干净一点儿就只有斯 大林和捷尔任斯基,但是跟钢铁比起来,捷尔任斯基是个该死的波兰佬,算来算去,布尔什维克中竟然只有一个纯种的俄国汉子!

    只能说伏罗希洛夫是故意要往斯 大林脸上贴金,这位也是外国人,格鲁吉亚血统可是摆在那里,怎么洗也洗不干净。其实伏罗希洛夫就是想借此发牢骚,因为他觉得成立顿河—伏尔加河集团军,怎么看他自己才是司令官最恰当的人选。

    不管是比资历还是比党龄,甚至是论战功,在党内军内还有人能比他更灿烂?可是那个乌博列维奇是哪跟葱?从哪里冒出来的?

    乌博列维奇是何许人也呢?提到此公,必须得提一提图哈切夫斯基,1937年清洗图哈切夫斯基的时候,跟着这位一起陪绑的就有乌博列维奇。

    乌博列维奇因为在二十、三十年跟图哈切夫斯基一起倡导新战术新思维,被伏罗希洛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很可惜的跟老图一起共赴黄泉。

    说起这位乌博列维奇还真是很牛逼,1896年生人的他,在1918年就是师长,1919年更是成为集团军司令。再看看跟他同一年出生的苏联红军三驾马车中的朱可夫和科涅夫,以及1897年出生的科涅夫,当年这三位还在排长、连长这个级别打混混。

    这么说吧,在红军当中乌博列维奇比图哈切夫斯基还要年轻还要英俊潇洒。曾经在乌博列维奇手下当过师长的朱可夫和科涅夫就觉得,名声显赫的图哈切夫斯基论实际能力,连乌博列维奇一半都不到。

    别以为这是朱可夫为自己的老长官长脸,当年他跟乌博列维奇共事的时候,可不算愉快。朱可夫之所以成为乌博列维奇的部下,是因为白俄罗斯军区的第4骑兵师因刚从列宁格勒军区调来,忙于建筑营房。战备松懈。因此引起了乌博列维奇的不满。他立即撤换了该师的师长。之后他根据铁木辛哥的推荐。打电话向伏罗希洛夫坚决要求将朱可夫调了过来。

    不过接管该师的头半年里,朱可夫忙于了解情况,还没来得及采取任何整改行动的时候,乌博列维奇根据来自下面的报告,认为该师的面貌没有改善,立即毫不客气地给了朱可夫一个处分。

    性格暴躁的朱可夫哪里受得了这个,马上给乌博列维奇发了一份 电报:“军区司令员乌博列维奇同志。您是一位极其不公正的军区司令员,我不想在您手下干了。请把我调到其他任何军区去。”

    乌博列维奇接到这份他称之为“有趣的电报”后,并没有发怒,而是亲自做了调查,发现确实不公正,才撤销了对朱可夫的处分。

    朱可夫回忆道:“总的来看,在乌博列维奇同志手下工作不是轻松的事,他是个非常严厉的人。军事会议中,一旦发现某位军长走了神,他二话不说就会马上给这位军长提问:‘某某同志!敌军从某某地域向某地开进,现已进至某地。你现位于某地。请问:你打算怎么办?’。这样,走了神的军长只好赶紧在地图上找乌博列维奇提到的那几个地名。不过要做到这一点是很难的。显然。这对他来说是个教训,之后,在整个会议期间,他再也不会走神了。”

    朱可夫继续回忆道:“后来,我的这个师成了军区和集团军的优秀师之一。我用了两年时间把它整顿好了。此后,我与乌博列维奇的关系也变好了。我感到他在我身上不断下功夫,在仔细地观察我,赋予我各种任务,多次推举我作报告。后来还托我在军区司令部集训班上作报告,讲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法军骑兵在渡河战斗中的行动。”

    对于文化程度不算太高的朱可夫来说,作这种报告对于他来说是一件不习惯而又困难的事。尤其是他作为师长,要当着军区所有兵种司令和军长的面作这个报告,就更让朱可夫紧张了。

    当时朱可夫傻傻地站在挂好的地图前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关键时刻,乌博列维奇帮了他一把,他用提问的方式让朱可夫打开了话匣子,使他顺利和圆满的完成了这个报告。

    多年以后朱可夫回忆起这一幕时,仍动情地说道:“我能成为伟大卫国战争中的最出色的统帅,乌博列维奇的培养是起了重要作用!”

    当然,被乌博列维奇精心培养的并不只是朱可夫一人。后来成为苏联元帅的科涅夫、梅涅茨科夫、马利诺夫斯基和莫斯卡连科和屡屡降级的扎哈罗夫都对乌博列维奇十分感激和钦佩。

    这么说吧,伏罗希洛夫跟乌博列维奇比起来,除了资历老和超级勇敢之外,其他的方面将被完爆。比如说军事能力,这方面乌博列维奇不在图哈切夫斯基之下,更何况是半桶水都没有的伏罗希洛夫。

    而就是这个半桶水的伏罗希洛夫现在竟然看不起乌博列维奇,说实话,这真心是个笑话。那么在1918年才刚刚22岁的乌博列维奇怎么就一飞冲天成为了集团军的司令呢?

    这还要重头说起,乌博列维奇出生也是比较苦的,跟伏罗希洛夫、布琼尼和朱可夫一样都是苦哈哈的农民,但是跟只读了小学2年级的朱可夫相比,乌博列维奇要幸运许多。

    当年乌博列维奇在学习上表现出了很高的天赋,引起了老师的特别注意,在小学老师的建议下,乌博列维奇的父亲和亲戚们群策群力勒紧裤腰资助他继续上学。中学毕业之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彼得格勒综合技术学院,这对于俄国贫民家庭的孩子来说,简直是个奇迹!

    如果一战没有爆发的,乌博列维奇可能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工程师,而不是一个天才的军事家。1915年大学二年级的乌博列维奇被强征入伍,好在他的高学历让他避免成为灰色牲口,而是进入康斯坦丁炮兵学院接受军官训练。

    1916年在布鲁西诺夫攻势中,乌博列维奇佩戴着少尉军衔第一次登上了战场。不过乌博列维奇可不是一般的旧军官,在战场上他接受了布尔什维克的思想,1917年二月革命中,他光荣的入党了。之后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红军军官。

    在1918年2月份德军的狂攻中,历史上作为团长(升官快吧!)不幸受伤被俘,不过之后如孤胆英雄一般逃出了战俘营。可惜,他没有科尔尼洛夫那么走运和有人帮着包装,没能成为俄罗斯英雄。

    当然,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兄台的表现引起了托洛茨基的重视。一贯重视旧军官,重视技术军官的老托,除了相中了图哈切夫斯基之外,对乌博列维奇也是另眼相看。将图帅送去芬兰当志愿军副总司令之后,他又抓住了机会给乌博列维奇谋划到了一个集团军司令的位置!

    而也正是这一点引起了斯 大林和伏罗希洛夫的极大不满,在之后的战斗生涯中,乌博列维奇恐怕要受到这两位的热烈欢迎了!(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苏霍伊的荣耀、秒杀土豆、尤文图斯三位同志!

335 志愿军的第一战

    李晓峰可没功夫管乌博列维奇会不会被钢铁和傻大个虐得欲仙欲死,首先他跟这位并不太熟,其次,这位算是托洛茨基的小伙伴。他没有脑残到为二导师的人操那份闲心。

    更何况某仙人很忙,曼纳海姆不愧是有两把刷子,经过短暂的火力侦察之后,断然就发动了进攻,而且第一次进攻就投入了整整一个师的兵力!

    战斗首先在谢列兹尼奥沃爆发,作为维堡的最后门户,这里的地位自然不用多言,守卫这里的是志愿军第二师一团和部分芬兰赤卫队,兵力约三千人。

    作为志愿军的副总司令兼2师的师长,图哈切夫斯基亲自莅临一线,可见对于这场战斗,志愿军是多么重视。

    “敌人的火力并不是很猛烈!”团长谢奥诺夫自信满满地说道,“战斗爆发以来,我们已经连续两次击退了白军的进攻!我们有信心牢牢地将敌人挡在河对岸!”

    谢奥诺夫所指的河流是谢斯特拉河,这条最终注入卡累利阿地峡的河流成为了维堡最好的防御屏障,在谢列兹尼奥沃以北的区域因为古冰川作用,河网众多布满无数湖池的凹地和沼泽,并不适合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冬季战中,曼纳海姆正是利用了该地有利的地形,让伏罗希洛夫吃了不少苦头。而现在,头疼就轮到了曼纳海姆,如果他想要拿下维堡,那么就必须拿下谢列兹尼奥沃,只有这一段路线稍微好走一点。否则他就要做好在沼泽和茂密森林中捉迷藏的准备。

    “撤掉那个团长!”

    曼纳海姆对上午的两次进攻是相当的不满。他已经一再的警告过下面的人。不要轻敌,一定要做好啃骨头的思想准备。可是下面的人根本就没把他说过的话当一回事儿。

    进攻部队松松垮垮的就冲上去了,就像一群乌合之众,也许他们还天真的以为对面的敌人还是赤卫队,还可以打得对方望风而逃。果不其然,结果就是当头一棒,进攻部队连续两次攻击,连对方的火力配置都没有摸清楚。就被灰头土脸的赶回来了。

    “我再强调一次,不准有丝毫的轻敌思想!我们对面的部队很不简单!”

    曼纳海姆所谓的很不简单,是他认为自己正面遭遇的敌人是红鹰团,红鹰团pk机枪所特有的射击声跟马克沁完全不同,他太熟悉了!

    不过正是因为曼纳海姆太熟悉了,所以他就犯了一个想当然的错误,有pk机枪可不意味着就是红鹰团。抵达芬兰之后,图哈切夫斯基是腆着脸硬从北方工业公司搞到了几十挺pk机枪,仓促地给第二师部队部队进行了换装。驻守在谢列兹尼奥沃的第一团因为扼守门户,获得了优先装备权。

    对于这种新式机枪。第一团的官兵虽然只经过了匆匆培训,但用得还不错。而且普遍的反应不错。

    老兵谢苗对这种新式机枪评价就很高:“pk跟马克沁比起来好用太多了。没有沉重的水箱,轻了一大截,而且射速更高。两个人就可以很方便的将其抬走……我们一般都预先设置好若干个机枪阵地,每一个阵地打几枪之后就转移,可怜的白军总是摸不清我们的火力配置……有一次他们傻乎乎的一头就撞上来了,我和尼古拉(机枪副手)很高兴的打完了一条弹链,啧啧,那一回至少就干掉了一个排……因此我获得了第一枚红旗勋章……”

    “如果硬要说pk机枪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是无法使用马克沁的帆布弹带,只能使用特制的金属弹链……这种不可散弹链我们还是第一次使用,难免有些不习惯……当然,最主要的问题是配发给我们弹链太少,老是不够用……”

    尝到了pk机枪的厉害之后,曼纳海姆立刻就改变战术,没有再一味地猛打猛攻,而是多路出击,分散突进。当然,更重要的就是老头开始召唤更猛烈的炮火支援,准备一次性地摧毁俄国人所有的火力点。

    随着白军大炮首先发言,很快志愿军的大炮也开始还以颜色,一时间战场上炮声隆隆烟雾弥漫。志愿军新兵瓦连京在半个世纪后还清楚地记得那天的战斗经过:

    “我是后勤辎重兵,主要的任务就是给前线输送弹药和补给品,并把伤员们运下来……不要笑,更不要瞧不起人。后勤兵并不代表一直就呆在后方晒太阳,我们必须要在火线和后方之间不断的来回,不客气地说,我们直接暴露在敌人的枪炮之下的时间更多!”

    “当时我跟在班长的后面,扛着沉重的弹药箱,猫着腰走在泥泞的小路上,这一段真不好走,每一脚踩下去脚脖子就会被淤泥吸住,这消耗了我大量的体力……顺着一条小路走了下去,小路的边上有一些被树枝半埋住的大炮。走到很近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这是一个炮兵阵地,不得不说,它们的伪装实在是太完美了。继续向前,我们来到了一个宽敞的战壕里,在那里有几匹瘦弱的马正在用蹄子刨着地面。旁边放着几捆干草,这些可怜的畜生正在用湿湿的鼻子闻着干草,但是它们看起来似乎对干草没有什么兴趣。在这些马周围有几个穿大衣的士兵正悠闲地叼着草躺在战壕里晒太阳。”

    “当时我暗暗地猜测道:他们大概就是炮兵吧?跟这些悠闲的人儿相比,我们这些后勤兵累得简直跟死狗一样,这让我无比的羡慕这些家伙,并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也要当炮兵!不过后来当上了炮兵我才知道错得有多离谱,笨重的大炮一点儿都不好伺候,那种叼着小草晒太阳的美好生活简直是可望而不可即啊!”

    “不久之后,我们遇到了一个营长。他很热心的为我们指路。并警告我们:‘同志们。你们要前往的地方在河岸附近,你们必须要贴着战壕走,小心,这里已经处于白军机枪射程里,他们时不时会向这里开火的!’。班长敬了一个礼回答道:‘谢谢你,营长同志。’”

    “热心的营长喊来了他的传令兵,命令道:‘你去给这些同志带路,然后再回来。’那个士兵向他敬了一个礼后就加入了我们。”

    “我抬起了一个沉重的弹药箱。把它放在背上弓腰准备继续前行。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了机枪猛烈的射击声,这个声音来得是这么突然,以至于我惊慌地一把就丢掉了弹药箱,然后猛地趴在了泥地上。这时传令兵笑道:‘放心吧,同志们,这是我们的机枪。如果你们能清楚的听到机枪在持续射击,这就说明,你还没有中弹!’”

    “机枪还在断断续续地射击着。越往前走,我们越能清晰地听到双方对射的声音。在激烈地枪声中。突然冒出来一阵连续的爆炸声。带路的传令兵说:‘白军开始炮击了。’空气里充满着爆炸所产生的硝烟味。听起来这些炮弹落在离我们相当之近,第一时间我就学着班长和传令兵的样子将身体压得更低。几乎是贴着体面爬起。这种姿态虽然辛苦,但是却能保全性命!”

    “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炮齐射让班长停了下来,他支起耳朵倾听,似乎在分辨炮弹的落点。而我却没有这种本事,只能本能地缩着头,闭上了眼睛暗自祈祷。”

    “过了一阵,班长似乎想说什么,但剧烈的爆炸声打断了他,紧接着在一声尖厉的呼啸后又是一声巨响。爆炸把我们从地上掀了起来,巨大的气浪冲得我们摇摇晃晃的,接着一阵石头和泥块组成的雨砸到了我们身上。我们都趴在地上,没有人敢说话,枪和弹药箱也被丢在了一边。在混乱中,班里最小的战士小伊凡扑到我的怀里喊道:‘我们要死了!我们要死了!’他话音未落,我们的炮兵开始还击了!”

    “激烈的爆炸声不断冲击着耳膜,让你什么声音都听不见,我的两只耳朵像灌满了蜜蜂一样,嗡嗡嗡地响个不停。班长和传令兵冲我们打手势喊道:‘继续走,不要停在这里!’说着他们带头扛起弹药箱向前走。而我们则像上发条的机器人一样机械地拿起了弹药箱跟上。大家呈一字编队紧紧地贴在战壕壁上向前爬行着。”

    “每隔几十秒我们就必须扑到地上躲避一次炮击,一路下来,身上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就像是在泥地里打了滚的泥猴一样。不过我却没有任何要抱怨的意思,毕竟,和那些死去的人相比我们至少还活着!”

    “当时的情况可怕极了,走在半路上,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战壕被炸塌了一边。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以至于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我始终忘不掉那具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尸体,他直挺挺地落到了我们面前……残缺的四肢还微微冒烟,焦黑的脸庞上,一对血红的眼球凸了出来,仿佛在死死地瞪着你。当时我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只知道傻傻地望着那对眼球,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可怕的念头……”

    “我们都死死地趴在战壕底下,没有一个人有力气或勇气站起来。直到班长再次向我们喊着:‘快!起来!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他的脸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扭曲,‘否则炮弹会将我们撕碎的!’”

    “我茫然地拉着弹药箱越过了战壕里的瓦砾和另外两个遭炮弹击中身亡的士兵的尸体。经过他们时我飞快地扫视了一眼。这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一个半边脑袋已经不见了,厚重的大衣裹着已经被爆炸彻底扭曲了的身体,他的一条腿,也许是两条腿都被炸飞了。另外一具尸体躺在离他不远的乱石堆里。那枚炮弹一定是刚好落在了这两个可怜家伙隐蔽的地方,而他们也许正等待着这轮炮击结束……”

    “在这一段战壕的终点,是一个用木头和沙袋搭成的像个坟墓一样的建筑。里面黑糊糊的,一个战士在放哨。另一个战士正准备睡觉。其他人则对着昏黄的蜡烛光正在打牌。掩体的高度让人无法站起来。里面的所有人都必须要让开我们才能通过。小伊凡好奇地拍了拍头顶,问道:‘这个顶结实吗?’顿时掩体里的战士们发出了一阵哄笑:‘如果有一发炮弹落在旁边的话,它会塌掉的。如果有枚炮弹正好落在上面的话,就不用费心掩埋我们了,这是最好的坟墓。’”

    “看着这些面对死亡依然能开玩笑的老兵,我在敬佩之余也有些迷糊,他们为什么能这么放松呢?直到多年以后,当我参加了无数次战斗之后。才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上过战场,在死人堆里打过滚,在敌人的枪声中能够安然入睡,这才是真正的战士!而当时的我,不过是一个稚嫩的菜鸟而已!”

    “……睡觉的士兵被喧闹声吵醒了,他打了个哈欠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上头给我们送了些女人来呢。’立刻有人笑道:‘不……送过来的是一帮孩子。班长同志,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些小可爱的?’接着我们所有人都大笑了起来。”

    “大地又开始颤抖起来,但这里的响声不像刚才外面的那样激烈。但恐怖却犹胜于外面,头顶上原木的缝隙中不断的有大块的泥土掉下来,稍不注意就会被迷了眼睛。我很怀疑再多呆一会儿。就会被永远埋葬在这个墓穴中!”

    “传令兵冲我们喊道:‘同志们,就快到了。顺着这条路往下走,我们的目的地就在河岸边!’班长挥了一下胳膊,说道:‘现在外面安静了,孩子们赶紧跟上我!’”

    “孩子……班长说得对。在这些老兵面前,我们看起来的确像孩子。几发炮弹就让我们感到像世界末日来临一样。我在心中暗暗地鼓了一下劲,告诉自己必须像个军人、像个共 青团员!”

    “我们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掩体,大家拿起弹药箱沿着战壕向前面走去。现在一切又安静了下来。走在呈之字形的战壕里,战壕的尽头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战壕里到处都是吓得瑟瑟发抖的新兵,和镇定自若的老兵相比,他们实在太显眼了。”

    “一路上有几次大家不得不靠在战壕壁上让那些躺着伤员的担架过去。我们已经快要走到了最前沿,战壕开始变得越来越狭窄。有几次我抬起头瞄了一眼战壕对面的景象,看到前面大约一百米的地方是一片被高高杂草覆盖的河岸,我们所要去的阵地就在那片河岸的附近……我们小心翼翼地爬出了战壕,借助着一个弹坑跳到另一个弹坑。像青蛙一样将弹药送给了前线的同志……不过,这只是第一趟而已,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将不断地在这条路线上来来回回,直到我们最终打退白狗子,将他们撵走……”

    一天的激战下来,曼纳海姆没能讨到一点便宜,他的部队不光是寸步未进,反而损失惨重,更关键的是弹药的消耗十分巨大。不管是子弹还是炮弹亦或者手榴弹,前线什么都缺。药品也面临巨大的缺口,成堆的伤员只能在医护所里哀嚎,没有吗啡、没有止血纱布、甚至连阿司匹林都不够用。

    “向德国人求助吧!”

    曼纳海姆长叹一声,敲了敲额头,不到为不得已的情况下,他真心不想找德国人伸手,这帮吸血鬼比俄国人还要难缠。

    和曼纳海姆的唉声叹气相比,图哈切夫斯基的心情还不错,他的部队打得还不错,正面扛住了一个师的连番进攻,损失也不算太大。这样的表现对于一群新兵来说,真心是很不错了。以至于我们的天才统帅生出了一点儿别的念头。

    “我们应该进攻!”图哈切夫斯基兴致勃勃地说道,“从这两天的战斗情况来看,芬兰白军的战斗力相当有限。之前他们能取得胜利,更多的是德国干涉军的支援,没有了德国人的帮助,他们就原形毕露了!”

    叶戈罗夫脸上的表情不是特别好看,他跟图哈切夫斯基打过不少次交道,对这位很有才华的青年将军有一定的了解。不可否认,他确实有着非凡的军事才华,但是因为年龄和阅历的不足,也导致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容易冒进!

    图哈切夫斯基升官太快了,没有经历过基层充足历练的他,实际上是缺乏战斗经验的。虽然他非凡的才华能掩盖掉这部分弱点,可一旦暴露出来,就相当的要命。

    比如历史上的兵败华沙,客观上说,两个红军集团之间确实是缺乏联系,各自为战,而且斯 大林和伏罗希洛夫也间接的坑了他一把,红军本身的火力配置也存在很严重的问题。但导致那场惨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图哈切夫斯基打顺了手,不顾一切的冒进。

    而现在,刚刚跟白军交手,天才统帅的坏毛病似乎又发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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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 奇袭(上)

    当然,图哈切夫斯基并没有失心疯,他没打算进行全面的反攻,从而一举打垮曼纳海姆的军队,老图虽然冒失,但并不蠢。以志愿军这点儿可怜的兵力,跟对手打对攻,就算志愿军能以一当十,那也会被人家拖垮。

    图哈切夫斯基的想法是不能固守挨打,在稳固阵地的同时,必须积极的反攻,打乱敌人的阵脚,为防御作战减轻压力。这样的想法应该说是不出格的。但是怎么反攻,怎么打乱敌人的阵脚,这就是问题了。

    反正从正面冲击芬兰人的阵地,那是找虐。芬兰白军用两天的狂攻和近千人的伤亡已经证明了一点——战壕战依然是绞肉机。

    “我们必须想办法突破或者绕过敌人的战线,在敌人的纵深方向搅一个天翻地覆,从而粉碎敌人对我正面阵地的持续进攻!”图哈切夫斯基如是说道。

    叶戈罗夫没有说话,因为图哈切夫斯基现在还等于什么都没说,如果那么好突破或者绕过敌人的防线,他早就做了,还用得着某人在这瞎咧咧?

    “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同志,您的计划是什么?”叶戈罗夫很有耐心的问道。

    图哈切夫斯基指了指地图上的几个点,说道:“根据侦察的结果,我们可以知道,敌人的主力在拉伊波附近,补给完全依靠赫尔辛基,如果我们能不断的袭击和骚扰这条补给线路,那么将极大的削弱当面敌人的战斗力!”

    说到这,图哈切夫斯基顿了顿。很有信心的说道:“我们的小股部队可以利用几条河流北上。将赫尔辛基—拉伊波铁路线搅一个天翻地覆……甚至我们可以利用水路进行一次两栖登陆作战。越过维堡湾,袭击敌人的侧翼……”

    从地图上看,维堡附近的地形就是一个大豁口,因为古代冰川的作用,附近峡湾密布,维堡市位于峡湾的南边,而它的对面是一片几乎无人防守的空旷地带,而且有数条河流深深地“嵌入”陆地中。如果波罗的海舰队能给给予一定的支援,不管是去偷袭芬兰人的补给线,还是从侧翼偷袭芬兰人都可以实现。

    叶戈罗夫想了想,问道:“从侧翼袭击敌人对我们来说还不现实,我们手头的兵力太少,防守维堡都相当紧张……但是用小股部队袭击敌人的补给线,这个方案倒是不错!”

    李晓峰也觉得这个计划不错,因为他很敏锐的在地图上找到了一条河流和一座桥,从赫尔辛基到维堡的铁路必须要经过这座桥,如果摧毁了这座桥。那么交通线势必要受到极大的影响,不客气的说。将完全陷于瘫痪!

    不光是李晓峰看到了,图哈切夫斯基正是看到了这座桥才萌生了袭击铁路线的想法,如果能摧毁这座桥,军事意义太大了!

    不过叶戈罗夫却对乘船顺流而上袭击桥梁的计划抱有疑虑:“这一段路程有五十公里长,对于河道的水文环境我们也完全不了解,乘船前往目标太大,容易暴露!”

    图哈切夫斯基想了想问道:“可是徒步前往,暴露的可能性更大!芬兰白军现在正在拉网式搜捕赤卫队,我们的人几乎不可能穿过去!”

    一时间,两人有些发闷,坐船不行,徒步前往问题也太大,等于是计划根本就没办法实行。不过对叶戈罗夫和图哈切夫斯基来说是问题的问题,对某仙人来说却不是什么问题。

    某仙人觉得还有第三种选择方案,“我们可以飞过去!”李晓峰如是说道。

    叶戈罗夫和图哈切夫斯基瞪大眼睛望着某人,两眼写满了不可思议,那一刻,他们都觉得某人疯了。

    “是说真的,我们完全可以用轰炸机运输伞兵空投到这一片区域,集结之后发动突然袭击,炸毁桥梁!”

    这个方案在当年可是相当新颖的,尤其是伞兵这个词儿,叶戈罗夫和图哈切夫斯基都没听过,李晓峰不得不废了一番口舌给他们解释清楚。

    “这么说的话,倒是可以试一试,”图哈切夫斯基很有兴趣地说道,“以飞机的速度,恐怕我们的人落地之后,芬兰人还没反应嗫!”

    叶戈罗夫倒是谨慎很多,很快就找到了该计划中最重要的两个问题:“首先,我们从哪里去找那么多有空降经验的士兵?其次,我们有适合执行这项任务的飞机吗?”

    这确实是两个很要命的问题,伞兵就不用说了,肯定没有。飞机的话似乎也没有合适的。就拿唯一刊用的伊利亚.穆罗梅茨来说,最大载员是七人,去掉飞行员副驾驶和领航员之后,也就剩下四个位置。一架飞机才能运四个人,十架飞机才能运四十人,以一个排的兵力去夺取一座军事意义很重要的大桥,似乎有鸡蛋碰石头的嫌疑。

    对这个方面不是很拿手的李晓峰三人只能找来了航空专家苏霍伊,征求他的意见。

    对于这个大胆的作战计划,苏霍伊是相当的欣赏,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试一试了,直到叶戈罗夫和图哈切夫斯基反复的追问其中的技术问题,这货才皱起了眉头。

    “短时间内让普通士兵学会跳伞,恐怕不现实!”苏霍伊摇了摇头,“当然,不管不顾的给他们套上降落伞,将他们扔出舱外,随他们听天由命除外。”

    李晓峰撇了撇嘴,没好气道:“我们要去敌人的后方攻击一座大桥,这是很重要的任务,开不得玩笑!”

    “我知道啊!”苏霍伊摸了摸嘴唇上的小胡子,装作很正经地说道:“所以伞兵空投肯定是不现实的!”

    李晓峰叹了口气道:“也就是说没戏是吧?”

    “我没那么说!”苏霍伊笑了笑道,“我们的目的是将士兵运抵目标附近对吧?”

    李晓峰三人一起点头。

    苏霍伊又道:“那就不一定需要空降作战!”

    李晓峰又没好气道:“水路也走不通!”

    “我没说要走水路啊!”苏霍伊笑道,说着他走到了地图跟前。在塔韦蒂以东方向的一个点上点了两下。说道:“在这里有一个航空俱乐部。有一个小机场,离桥梁大概就是五到七公里左右……我们完全可以直接降落在那里!”

    李晓峰、叶戈罗夫和图哈切夫斯基顿时眼前一亮,如果这里有一座机场,那么就太方便了,飞机完全可以降落然后放下士兵,根本就不需要玩什么空降作战。

    “现在就只剩下飞机的问题了!”图哈切夫斯基话语里透露着兴奋,“我们有其他更好的轰炸机吗?”

    苏霍伊摇了摇头道:“没有!”

    “啧!”李晓峰想了想道,“不行就只能找列宁同志要更多的伊利亚.穆罗梅茨。完成这次攻击,至少要一个连吧?”

    叶戈罗夫叹道:“那要看白军有多少军队驻守在桥那里。”

    这时候苏霍伊插了一句嘴道:“其实,伊利亚.穆罗梅茨额定载员虽然只有七人,但并不意味着只能运七个人!”

    李晓峰愕然道:“为什么?”

    苏霍伊啧了一声,笑道:“伊利亚.穆罗梅茨是轰炸机,除了额定载员之外,他还可以运至少500公斤炸弹,e型甚至可以装800公斤炸弹。把这部分重量算进去的话,乐观估计,一架飞机除了必要的飞行人员。至少可以运8到10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李晓峰算了算道:“按这么算,大概需要20架伊利亚.穆罗梅茨。”他兴冲冲的说道:“10架飞机。列宁同志应该还能拿得出来!”

    叶戈罗夫还是保持了一贯的谨慎,道:“虽然最基本的问题可以得到解决,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敌人驻守在桥梁附近的兵力以及那座机场是否还能够使用!”

    随着叶戈罗夫说完这话,在场的人立刻就紧张的行动起来,某仙人忙着去搞飞机,苏霍伊则赶紧起飞去做空中侦察,至于叶戈罗夫也忙着跟库西宁交流,看看他还有没有关于那座桥的情报。

    三天之后,当新一批十架伊利亚.穆罗梅茨e型飞抵维堡机场的时候,前期的准备工作就基本结束了。

    “根据空中侦察和芬兰同志的努力,我们已经基本搞清楚了桥梁附近的兵力配置情况,守备这座桥梁的是芬兰白军的一个连,大约在一百五十人左右,基本没有重武器。不过离他们驻地大约五公里远驻扎有一个营的德国干涉军,如果我们不能干净利落的结束战斗,后果恐怕难料!”

    说完这些,叶戈罗夫又道:“至于那座机场,根据芬兰同志的情报,从去年十月份开始就已经废弃了,不过情况还不是太糟,可以满足飞行需要。”

    接下来就轮到图哈切夫斯基发言:“从这些情报来看,计划是可以实现的,现在的问题是让哪一支部队去执行这次任务,以及选择什么时间发动攻击。”

    他稍微一顿,说道:“我个人更倾向于二师一团的侦察连,这支部队有三分之一是党员,战斗力极其强悍。我相信,只要能乘着夜色发动攻击,一定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他还没说完,苏霍伊就举手表示反对:“夜间飞行完全不可能,没有参照物没有导航,我们根本就找不到那座机场,甚至刚刚上天就会迷路!”

    对图哈切夫斯基来说,这真是一个遗憾,如果能在夜晚发动攻击,乘着敌人在睡梦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无疑是最理想的。飞行员还真是不给力啊!

    不光是苏霍伊反对,李晓峰也表示反对:“应该让红鹰团去执行这次任务,不管是战斗力还是火力,红鹰团都比普通部队强出一大截。他们的一个连就能从正面击溃德国人一个营!”

    这话让图哈切夫斯基很不爽,战斗方案是他想出来的,他自然想将这个莫大的荣誉送给自己的部队。某人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抢功劳啊!

    他正要反驳的时候。叶戈罗夫忽然说话了:“我也认为红鹰团更加合适。不过我认为有必要让库西宁同志支援一批向导,我们的人可不熟悉芬兰的情况。”

    总司令都发话了,图哈切夫斯基这个副总司令自然只能闭嘴,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要尊重叶戈罗夫的权威,不过他也下定了决心,下一次还有这种立功的大好机会,那么他的部队就该当仁不让了!

    会议开到这个时候,应该说可以结束了。接下来大家各司其职,开展行动也就是了,不过李晓峰却不这么认为。

    他忽然说道:“我们不能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这次的作战行动将是开创性的,期间我们可能会遇上许多想都未曾想到的问题,比如,遇上了敌机怎么办?比如怎么把我们的同志接回来?甚至,如果攻击行动不顺利,我们怎么去支援他们?这些都很有必要考虑在前面!”

    图哈切夫斯基愕然道:“芬兰没有空军吧?至于怎么将我们的同志运回来,坐飞机原路返航不就成了?”

    “哪有那么简单!”苏霍伊也反应过来了。“德国人在芬兰可是有空中力量的,我们必须要派飞机护航!而且运输机降落之后。到红鹰团完成任务返回的这一段时间,如果敌人攻击机场怎么办?甚至还有可能伊利亚.穆罗梅茨会突然损坏,那时候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放弃我们的战士?”

    图哈切夫斯基皱了皱眉头,虽然他不太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些担心都是有道理的。

    叶戈罗夫也道:“看来我们很有必要深入的讨论一下作战计划,必须做出不同的预案!”

    这一讨论就是整整一天,当曼纳海姆的部队不断地向志愿军二师一团发动猛攻的时候,绝对想不到,俄国人的反击很快就将打在他的软肋上了。

    最后出台的作战计划就相对完善了,攻击时间将放在黎明之后,感谢北半球的夏天即将到来,这使得极圈附近白昼的时间大大延长,让空军小伙子们得以在敌人睡觉的时间发动进攻。

    苏霍伊将集中一半的战斗机为攻击部队护航,另一半的战斗机则在机场待命,一旦攻击部队落地之后,他们将飞向大桥的方向,为地面部队进行火力支援。

    至于撤退的方案,也做了两个计划,一旦飞机出现机械故障不能将全部的部队运回来,剩下的人将从水路返航,为此波罗的海舰队已经准备好了四艘鱼雷艇在河口附近待命,一旦接到命令,将全速向上游进发。

    1918年5月21日黎明时分,随着苏霍伊的飞翔的大吉岭号首先飞上天空,紧跟在在他后面的三十几架飞机浩浩荡荡的也跟了上来。他们将首先向西贴着海岸线飞,然后沿着河流向北飞,整段航程将历时一个半小时。

    行动一开始就很顺利,没有一架飞机因为机械故障返航,也没有被芬兰人发现,他们像一片云彩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飘到了目标机场。在芬兰社会民 主党“地下党”的接应下,顺利地降落了。

    让我们翻开赵云霞的日记本,参与过这次行动的他这么记录道:“这是我第二次坐飞机,第一次是头一天早上,那一次简直不堪回首,我们大部分人要么被吓得浑身僵直,要么在拥挤的机舱里浑浑噩噩的上了天又落下来,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一次我的运气很糟,分配到了靠窗的位置,当狭窄的机舱里挤满了人之后,我的脸都贴在了窗户上……一路上我尽量不往下看,只要看一眼我就觉得天旋地转,只能尽量去看那些云彩,我努力地在想象,说不定我还能看见天上的神仙呢!”

    “随着一阵剧烈的颠簸,我们的飞机像跳舞一样落在地上,从机舱里爬出来呼吸第一口新鲜空气的时候,我由衷的觉得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好啊!”

    “我们很快就整理好了行装,背上武器,带上炸药,用最快的速度向大桥的方向跑去。按照上面的说法,我们离那座桥大概有六公里远,我们必须在半个小时内赶到!”

    “对于我们来说,这其实不算太难,我们已经练过很多次五公里越野了,我最好的成绩是19分钟多一点……一路狂奔,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累,直到安德烈同志举手让我们停下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18分钟45秒,不经意间我们又创造了一个了不起的记录!”

    “说实话,我真没想到安德烈同志会跟我们一起来执行这次的任务,他是我们的总政 委,他完全可以在司令部里听我们消息,而不需要跟我们一起冒险……不过他的到来极大的激发了我们的士气,跟着安德烈同志,我们每一个人都觉得无所畏惧!”

    某仙人为什么要参合这次行动呢?原因是这货习惯性的想要出风头。而且有他在,行动也确实会变得很顺利,有他的仙力护着,飞机不会出机械故障,跑完了五公里越野的赵云霞会感觉只是做了热身运动,再跑个五公里也不在话下……(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hzwangdd、尤文图斯、秒杀土豆三位同志!

337 奇袭(中)

    福塞尔望着空中的朝阳打了一个哈欠,倒不是他睡眠不足,对于刚刚才接班的他来说,打哈欠更多的不是累,而是无聊。对每一个守桥兵来说,天天的工作都是一成不变的,围着桥面“散步”然后听着火车呼啸而过,最无语的就是要被路过的“同行”嘲笑。

    “哈,看看你们这些呆头鹅,有开过枪吗?有见过敌人长什么样吗?”

    有时候,福塞尔对这项工作也很无奈,从一月份参军以来,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看守军火库、看守火车站、看守桥梁,真心没有上过战场,甚至连开枪的机会都少。

    福塞尔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半年下来,他打掉的子弹两只手就能数过来,这么说吧,出了新兵训练营,他就再也没有开过枪了。跟那些在前线英勇搏杀的战友比起来,他确实显得窝囊啊!

    福塞尔也想改变这种窝囊的状态,几次向上级申请前往前线。但是在他的连长,也就是他二叔的干涉下,每一次都落空了。甚至他没申请一次,就会被二叔胖揍一顿,那个老家伙会边打他边骂:

    “你个缺心眼的二货!上前线?你就这么急吼吼的想去送死?什么?当英雄,出风头?哈哈,你懂个屁!你知道英雄是什么吗?在我眼里英雄的脑门上都刻了一个词儿——死鬼!”

    “我告诉你,老老实实的给我在守备部队呆着!哪也不准去,别人家的孩子送死我不管,但是我当年答应了你的死鬼老爹。答应让你取上媳妇。生一窝大胖小子。挺清楚没有,必须生一窝!少一个老子就抽你!”

    “什么?你个小兔崽子敢说老子贪生怕死?老子抽死你个**孩纸!老子打过的仗比你走过的桥都多,见过的死人比你吃过的盐也要多,老子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时候,你个臭小子还在吃奶嗫!知道老子打了这么多仗之后学会了什么吗?告诉你,老子就学会了一点——去他 妈 的战争!”

    福塞尔并不能完全理解二叔话语中的道理,作为一个小年轻,一个容易热血上头的傻小子。他更憧憬当英雄,镇上的瓦伊里宁跟他一起参军,却已经当上班长了,据说还亲手击毙了几个赤匪,报纸上都在宣传他的事迹,夸赞他是个大英雄。一想到那货能在伊莉莎面前显摆那些荣誉,福塞尔就有一种危机感,如果伊莉莎喜欢英雄,被他迷住了怎么办?

    福塞尔还太小,他并不明白一个真正爱你的女人。最在乎的不是自己的男人是不是英雄。她们最希望也是最渴望的,是自己的男人能活着从战场上回来。不会缺胳膊断腿不会留下满身伤痛,更不会战争折磨得心性大变。除掉那部分爱慕虚荣的女人,绝大部分女人要求其实简单得令人感动。

    福塞尔将肩上的步枪摘下来,端起来冲着河面瞄了瞄,嘴里发出“biu”的一声,仿佛击倒了一个不曾存在过的敌人。不过他发出的“枪声”被轰轰作响的发动机声掩盖了。

    几分钟以来,不断地有飞机在这一片区域活动,规模似乎不小。不过福塞尔根本就没引起重视,首先,这几天经常有飞机在头顶飞来飞去,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其次,有飞机又怎么样?除非它们开始俯冲扫射或者临空投弹,否则就没什么可怕的。至少福塞尔是不觉得危险的,反正他觉得飞机这东西不能给他造成什么伤害,与其关心遥不可及的飞机,还不如关心今天午饭吃什么。

    几分钟之后,天空中的轰鸣声消失了,福塞尔又打了个哈欠,这种无聊的巡逻工作实在是让他蛋疼不已。

    呜呜呜……

    火车的汽笛声从大桥的另一头传了过来,一列满载着士兵的军列从赫尔辛基方向开了过来,福塞尔知道,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士兵即将被送上前线,他们将用手里的步枪和刺刀狠狠地教训赤匪,将这些俄国人的走狗打得屁滚尿流。

    福塞尔羡慕地望了军列上的士兵一眼,多想加入他们的行列啊。不过这回的情况有点特殊,军列驶过桥面没走多远就慢慢地停了下了。

    “该死地!这辆破车怎么又坏了!”

    “狗日的,政府就不能找一辆好车来送我们吗?”

    “打赌打赌,我赌这回要修三个小时!”

    “至少四个小时!”

    “我压十块钱!”

    乱哄哄地声音涌进了福塞尔的耳朵里,基于护桥兵的职责,他慢慢地向列车走去,打算问个明白。

    列车长悠闲地从车头跳了下来,对于福塞尔的提问,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车坏了,俄国车头就是不经用,而且从上个月开始我们就缺少维修的配件,该死的俄国佬禁止向我们出口这些零件,我们暂时只能对付着让火车开起来。”

    福塞尔看不出列车长有多少不满,这个满身酒气的大胡子舒舒服服地找了一片干燥的草地开始醒酒,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这货是专门来嗮日光浴的。

    不光是列车长反应不大,列车员们对于频频抛锚的列车也麻木了,优哉游哉的开始处理机械故障,那种漫不经心的状态让列车上的士兵和军官恨得牙痒痒。

    “该死的,你们就不能快一点,这该死的闷罐车太难受了!”

    “放我们出去,让我们透透气!”

    各种不堪入耳的谩骂和喊叫让福塞尔选择了退避三舍,大头兵都没有几个好脾气,尤其是上过战场的大头兵,那更是拽得更二五八万一样。如果不想被无聊的他们调戏,最好是离远一点。

    “怎么回事?这列火车怎么停在这里?”连长,也就是福塞尔的二叔萨迪克很不高兴地质问道。

    “车坏了!”

    “啧,”这个答案让萨迪克也是一阵无语。在这座大桥执勤以来。几乎每天都要碰到一起类似的事故。最糟糕的一次是列车超载,在过桥之后的弯道里直接侧翻了,当场就挂掉了几个还没见过赤匪长什么模样的倒霉鬼。

    “去问问他们要修多久,我好向上头报告!”萨迪克灌了一口伏特加,很随意地命令道。

    李晓峰并不知道,当红鹰团的突击队十分顺利地降落之后,好运气就渐渐跟他们说再见了,首先是一列意想不到的军列突然抛锚。让整整一个营的白军突然出现在了预定的战场上,紧接着一艘路过的巡逻炮舰又莫名其妙的停在了大桥附近,这极大的改变了战场事态,给他们的突袭行动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要不要等一等?”突击连连长包青山问道,“说不定过一会儿他们就会走!”

    不过李晓峰的仙人耳朵可是将那边的对话一次不落全听进去了,按照列车机修员的说法,这回抛锚是因为车轴断了,压根就没法修。也就是说这一股敌人是绝逼走不了了。

    “不能等!”李晓峰断然否定了他的意见,“我们的时间宝贵,没耽误一秒钟就多一分风险。乘着敌人还没有下车,发动一次突袭的话。可以轻易地消灭他们!”

    包青山又道:“那艘炮舰怎么办?”

    “联系空军,让苏霍伊却解决它!”李晓峰断然说道。

    包青山全盘接受了李晓峰的意见,按照预定计划,发起进攻!

    遭到突然袭击的时候,福塞尔和他的二叔正在跟巡逻炮舰上的水兵做买卖。

    “库奇,这批货怎么才卖了这么点儿钱?”萨迪克一边沾着口水点钞票,一边气呼呼地问道。

    “该死的德国佬征用了一批,艹,提起他们老子就有火!”库奇愤愤地说道,“老子以前还以为只有俄国佬白吃白喝不给钱,这些大脑袋德国佬一样也不是好货,如果不是老子激灵,将货分成两批储藏,这回一毛钱都挣不到了!”

    萨迪克将一沓子钞票塞进了怀里,冷笑道:“我早就说了,你们觉得德国人是解放者,那才叫扯淡。我在德国呆过,也帮他们打过仗,那些混蛋跟北极熊没什么区别,一样都是对咱们芬兰不安好心!”

    福塞尔觉得二叔说得不对,插了一句嘴:“可是我看到报纸上说……”

    萨迪克狠狠地就打断了他:“去他 妈 的报纸,那上面的东西都是政客忽悠你的把戏。如果你把它们当真,那你就是真正的大傻瓜!”

    库奇也毫不犹豫地附和道:“没错,如果你当真了,那就是傻子加白痴!”

    也就在这个时候,枪声大作,pk机枪所特有的塔塔声宣告了袭击的开始,枪声还未停止,几声闷响之后,列车上传来几声爆炸和惨叫。

    “敌袭!找隐蔽!”

    萨迪克第一时间就把跃跃欲试的福塞尔拉进了船舱,狠狠地踹了这货几脚,才让这个不老实的孩子安分了下来。也使得福塞尔能以旁观者的身份记录下这场具有历史意义的战斗:

    “俄国人火力很凶猛,”福塞尔回忆道:“我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躺在地上晒太阳的列车长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打成了筛子,我很怀疑从他身体里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酒精……列车上的兄弟死得很惨,他们绝大部分被反锁在闷罐车厢里,子弹轻而易举的击穿了车厢木板,能听到他们的凄厉的惨叫声,以及看到从车厢缝隙中流淌出的血液,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还好不是所有人都像我的叔叔那么怕死,这个老家伙根本就没有出去指挥战斗意思,他跟库奇叔叔一起闷闷的躲在船舱里,只是不断地命令锅炉兵赶紧。列车上的一个不知名的军官站了出来,他组织起人手冒着俄国人凶猛的火力,将车厢里的士兵放了出来……不过这一过程实在是让人不堪回首,整整一个营的士兵,能活着跑出车厢拿起武器反击俄国的不足两百人,其他的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在死人堆里奄奄一息地挣扎着!”

    “逃离了‘死亡列车’之后。我们的情况总算有所好转。每一个士兵都拿起了武器向俄国人猛射,我隐约能够听见卑鄙的俄国佬不断地发出惨叫,我在心里为战友欢呼着,为他们的勇敢行动喝彩和鼓劲!”

    根据这一段回忆,对这次空降突袭行动红鹰团的伤亡情况,后世一直由争议。按照西方学者的意见,在经过了最初的慌乱期之后,芬兰白军进行了誓死反击。给“俄国人”造成了极大的伤亡。

    甚至有些“有良心”的西方历史学家宣称,“俄国人”这次行动根本就是惨胜,只是靠偷袭和凭着运气好才侥幸成功,实在不值得大书特书,反而应该当作反面典型批评。

    对于西方的主流意见,苏联学者是嗤之以鼻,他们毫不留情的挖苦道:“福塞尔的回忆录根本不值得一提,那个被吓破了胆的毛孩子一直躲在船舱里连头都不敢抬,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搞清楚一个基本的事实——袭击他们的不是‘俄国佬’,而是红鹰团的中国工人士兵……连对手是谁都没有搞清楚的回忆录。有什么价值?”

    甚至苏联专家还毫不留情的挖苦道:“以福塞尔当时所处的位置,根本就不可能听到两百米外‘俄国人’的惨叫声。他更可能听到的是芬兰白军的惨叫和垂死挣扎声!”

    当然,对于这些,西方学者是视而不见的,三十年后,他们还固执的宣称发动袭击的是“俄国人”,还言之凿凿地断言‘俄国人’遭受了沉重地打击。

    当然,他们有被打脸的时候,1950年,随着苏联的新一代领导人安德烈.彼得洛维奇登上最高权力宝座,一段反应安德烈同志早期革命生涯的大型纪录片中,赫然就有这场袭击战斗的真实影像。

    随着这一段影像的曝光,关于‘俄国人’伤亡的讨论才渐渐降温,大感丢脸的西方学者们立刻就放弃了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做文章,一个个纷纷都装作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场战斗。

    “叶夫根尼,手不要发抖,将摄影机拿稳了!”李晓峰拍了拍身边小毛孩的肩膀,让初上战阵的“苏联的厄尼.派尔”冷静一点儿,“不要害怕,有我在,你没事的!”

    叶夫根尼.彼得罗夫今年才十五岁,作为一个共 青团 员,他获得了一个很光荣的机会,被团 中央书 记安德烈同志一眼看中,选拔为了“御用记者”,按照安德烈同志的要求,他要用自己手中笔、相机和摄影机记录下俄国人 民志愿军在芬兰的战斗情况。第一场战斗爆发的时候,他也极其幸运的踏上了这片战场。

    1950年叶夫根尼对采访他的西方记者说道:“枪响的那一刻,我害怕极了,差一点就丢掉了手里的便携式摄影机,这台新式机器是安德烈同志赞助给我,说实话性能真的不错,在它损坏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找到另一台跟他能相提并论的机器。直到二十多年后,在伟大的卫国战争中,当我偶尔向安德烈同志提起这件事时,他又赞助了我一台更新式的摄影机……”

    “言归正传,战斗是在早上七点半打响的,我们的第一轮进攻就给芬兰白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这么说吧,芬兰人几乎被打傻了,他们每开一枪就会遭到我们十倍的还击,我们用强大的火力牢牢地将他们压制住了,这群可怜虫只能缩着脑袋趴在草丛或者铁路路基后面,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伤亡?好吧,这个话题真心没有什么可讨论的,我不知道有什么巨大的损失,用这词儿描述芬兰白军的损失更恰当。我们没有什么伤亡,当你用火力压制住敌人之后,战场对于你来说就是相对的安全了,至少安德烈同志在这场战斗中从来没有主动寻找过掩体,你们也能从我拍摄的影像中发现这一点,当我哆哆嗦嗦趴在地上摄影的时候,安德里同志就在我身边或者身前笔挺地站在那里抽雪茄……”

    “你为什么老是要纠结什么狗屎的巨大的伤亡呢?从来就不存在什么巨大的伤亡,整场战斗下来,我们伤得最重的同志就是不幸扭伤了脚踝,那个倒霉鬼一脚踩空了,脚脖子肿得比馒头还大……你们应该从影像中看到过他,唯一被担架抬上飞机的就是他……谁说他死了!他还活着,活得好好的,比我还要硬朗!如果你们想去采访他,可以去中 国哈尔滨,他在当地中学当体育老师,每一年俄国人 民志愿军胜利纪念日他都会来彼得格勒,我们这些老家伙会一起高兴的喝上一杯!”

    西方记者总是想挑刺,但每每都会被叶夫根尼给哽回去,以至于他们在最后的报道中恶毒地攻击道:“叶夫根尼.彼得罗夫已经丧失了身为记者最后的职业道德……他就是一个可笑的只懂得阿谀奉承当权者的卑鄙小人……我们很怀疑,在俄国是否在存在着真正的记者!这真是一种悲哀!”(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瓜地里的地瓜、失落的残枫、苏霍伊的荣耀、尤文图斯和秒杀土豆同志!

338 奇袭(下)

    战斗在继续。白军在经过最初的慌乱期之后,确实如西方记者描述的那样,拿起武器试图反击,在军官们的带领下军列上幸存的士兵依托铁路路基和车厢的掩护,开始隔着桥梁向红鹰团射击,而原本驻守桥梁的白军士兵也慌慌张张的操起武器从营房里冲了出来,准备从另一面夹击红鹰团突击连。

    似乎战场上的形势如西方记者描述的那样,开始向白军好转,红鹰团不付出惨重的伤亡根本就没有天理啊!

    不过情况真是这样的吗?

    让我们看看战场上另一个幸存者约翰松的回忆,作为守桥官兵中的一员,约翰松当时的职位是重机枪副手,负责提马克沁沉重的的枪架和帮着压子弹。

    “那是一个晴朗的早上,我刚刚睡醒,正想着洗漱一番之后等待吃早饭,每一天最愉快的就是吃饭的时间,虽然我们的伙食很糟糕,除了土豆就是燕麦,但跟留在家里相比,至少能吃饱……”

    “就在我拿着饭盒准备出门的时候,激烈的枪声吓了我一跳,我下意识的朝枪声爆发的方向看去,在河岸边上,一群穿着迷彩服的军人正朝军列猛烈射击……他们的机枪多的惊人,我下意识的数了一遍,1、2、3、4、5、6……好吧,根本就数不过来,密集的火舌吞噬了阵列火车,各种凄厉的惨叫声刺激着我的耳膜,我吓坏了!”

    “当时我的脑子空空如也,呆呆的站在门口。就像个傻瓜一样看着我的战友被屠戮。入伍之后。新兵训练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教过我,该怎么处理眼前这种情况。上面就是发给了我一只步枪,然后告诉我怎么瞄准怎么上子弹,然后就把我打发到守备部队去了,也许他们觉得守备部队学会这两个动作就足够了!但是,我想说,这根本不够!缺乏训练的恶果很快就暴露出来了,让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我的屁股上挨了一脚。军士长,也是我们连队里少有的上过战场的老兵将我从门口踹开,冲着我就是一通咆哮:‘蠢货,不要发愣了!去军火库!拉警报!’说着他一瘸一拐的冲向了另一间营房,一阵鸡飞狗跳的慌乱之后,战友们慌慌张张地被赶出了营房,像没头苍蝇一样朝军火库冲去。”

    “不得不说,军士长是好样的,跟我们没溜的连长比起来,他简直就是一个英雄。从战斗打响到我们被迫投降为之,我就没有见到过萨迪克。这个王八蛋带着他的侄子disappear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躲在桥下面的巡逻炮艇上。”

    “军士长将我们组织起来了,在他的带领下我们试图从侧面攻击红军,什么?你问其他军官哪去了?他们还在十几公里外的镇上喝小酒嗫!”

    “反击行动很不顺利,一开始就错漏百出,有的战友刚刚听到枪响就丢下武器抱头缩在地上,军士长踢他们都不起来,还有些人则是胡乱开枪,一股脑的就将所有的弹药都打到河水里去了,接下来的战斗中,他们只能傻乎乎的拿着手里的烧火棍看着别人打仗……”

    “马克沁的枪架真的很沉,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架好,然后和机枪手科尔卡和另一个机枪副手卡里奥合力将马克沁架了上去,装弹手斯帕夫真是个怂胞,连续了试了三次,都没能将弹链挂上去。以至于军士长不得不一脚踢开他,亲自上阵挂好了弹链。”

    “上膛,瞄准,总体来说科尔卡干得不错,冲着红军他狠狠地扫了一梭子,听到我们的机枪发言,多少让我们低沉的士气开始触底反弹……我甚至在那一刻有些轻松的想到,可以狠狠地踢红军的屁股,将这群讨厌鬼赶走……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真是太天真了。科尔卡还没有打完一条弹链,红军的反击就过来了,那真是相当猛烈!”

    “子弹打得我们面前尘土飞扬,科尔卡一个仰面就倒了下去,可怜的家伙死得相当干脆,一发子弹击穿了他的颈动脉,喷出来的血液溅了我一脸,几秒钟之后他就咽气了……卡里奥接替了科尔卡的位置,他尽可能压低身形,小心翼翼地朝敌人开火,我则帮助他送弹,塔塔塔,塔塔塔,可能打了十几发子弹,但同一时间我们却遭到了敌人铺天盖地般的还击,每一秒钟都有人中弹和逃跑,只能说敌人的火力太强大了!”

    “是的,我没有撒谎,敌人的火力比我们强大十倍不止,他们除了有便于携行转移的重机枪,甚至单兵还装备了自动步枪和冲锋枪,我们开一枪的时间,他们可以开十几枪!”

    “面对巨大的武器代差,军士长虽然已经尽可能的想办法,但现实还是不可挽回的,尤其是当敌人还有火炮支援的时候,就不能指望我们这群连子弹都不多的守备兵能挽回局势了!”

    “是的,他们有火炮,是一种拿在手里射击的小口径火炮,声音不大,但射速很快,噗噗噗的几声闷响之后,炮弹就飞过来了,然后?然后我眼前红光一闪,随着一声爆炸,我和卡里奥就倒在了血泊当中……走运的是我捡回了一条命,红军本着人道主 义精神救治了我,而卡里奥却永远倒在了桥边……”

    对于约翰松的叙述,西方记者最初认为太荒诞不经,他们觉得这是一个被红鹰团吓傻了的胆小鬼,否则能说出这么多的疯话,1、2、3、4、5、6还数不清的机枪火力,这怎么可能?俄军一个连装备多少挺机枪又不是什么秘密,按照他的说法,除非是有一个团在进攻他们,否则哪来的这么多机枪?

    而众所周知,红鹰团的主力根本就没参加这次行动。去的仅仅是一个突击连。可想而知这个胆小鬼是被彻底地吓傻了!

    至于后面说的什么自动枪、什么冲锋枪。尤其是拿在手中发射的火炮。怎么听怎么像天方夜谭,约翰松同学,你是在说科幻故事吗?连莫辛纳干都做不到人手一只的俄**队,有自动步枪?笑话!

    还有,冲锋枪是闹哪样?众所周知世界上第一种冲锋枪是德国的mp18,德国人会把mp18送给俄国人?你确定不是在搞笑?

    至于什么拿在手里发射的火炮,对此西方记者们一致认为,约翰松是被吓坏了。这个可怜的孩子竟然连手榴弹都认不住来了,更可笑的是这个傻瓜连自己是怎么负伤的都不知道,以当时的交战距离,手榴弹根本就扔不了那么远,显而易见,这个傻瓜是中枪了,而不是被榴弹炸伤!

    战斗结束之后的最初二十年里,西方记者们普遍对约翰松的回忆录不屑一顾,认为他就是一个惊慌失措被吓傻了以至于出现了幻觉的可怜虫。甚至有一位骄傲的英国历史学家在他专著中毫不客气的对约翰松的回忆大加鞭挞,将其贬得一文不值。

    在这位有良心的历史学家的专著中。这场战斗的面貌才被“真实”的还原了,参加进攻的是俄国人 民志愿军第二师一团侦察连。主要的武器是莫辛纳干和马克沁,在白军的誓死抵抗之下,俄军损失惨重,几乎全部阵亡。

    为什么这位会得出如此离谱的结论呢?原因是不懂俄语的他,拿着一本俄英大字典“机翻”了图哈切夫斯基的回忆录,其中这位天才元帅曾经用抱怨的口吻在炸桥行动当天的日记中写道:“如果让第二师一团侦察连去,一样会取得圆满的胜利。”

    这位半吊子的历史学家错误的翻译了图哈切夫斯基的话,并引用来证明自己的论点。以至于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以讹传讹,让一大批鄙视俄国的专家学者们奉若经典,谈起这场战斗就必须引用图哈切夫斯基的“回忆”,哪怕是天才元帅不止一次当众否定说过这样说法,他们也聪耳不闻,依然不屈不饶的坚持着自己的“正确”意见。

    其实历史的真相并没有被掩盖,哪怕是西方学者当中,也有过真实的回忆记录。当时驻扎在塔韦蒂附近的德国远征军少尉格里芬也参加过这场战斗,对“俄国人”的火力有十分深刻的印象:

    “我的连队赶到战场的时候,那座重要的铁路桥已经断成两截了,俄国人正在撤退。当时我想都没想就命令部队组成战斗队形发动冲锋……我跟俄国人打过不少次交道,在东线跟他们不止交手了一次两次,从1917年下半年开始,只要我们敢于冲锋,俄国人就有很大的几率会崩溃,而我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但是结果却给了我当头一棒,敌人的火力太强了,一个排就拥有至少六挺机枪,秋风扫落叶一般将我的冲锋部队打得稀里哗啦。丢下了七八具尸体之后,我们只能退了下来!”

    “一开始,我以为俄国人将所有的机枪都留给了殿后的部队,但随着我在芬兰跟红鹰团交手,才知道,这支部队每个步兵班就拥有两挺通用机枪,在连一级还有火力排进行加强……他们一个连所拥有的火力足以横扫我们一个营!”

    “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还不止红鹰团的机枪,他们步兵班的火力配置简直是超越时代的,哪怕是半个世纪之后,这种火力配置也不算落伍!他们每个步兵班拥有12名士兵,班长和副班长使用一种短小的冲锋枪,这种武器小巧玲珑偏于携带,火力也很猛,我们每个人都希望能缴获一只这样的冲锋枪,跟装备给军官的鲁格自卫手枪比起来,它太好用了!”

    “红鹰团的步兵班的核心就是两挺pk通用机枪,实际上他们的步兵班完全就是围绕这两挺机枪运转的,每个步兵班他们都能分成两个火力组,不管是进攻还是撤退都能交替掩护,跟我们当年的步兵班相比,这无疑是相当先进的!”

    “除了机枪和冲锋枪之外,他们的步兵班还有半自动步枪,sks45用着相当不错。一战结束。我移民美国之后。特意从北方工业公司买了一支,你懂得,用了它之后,你对其他旋转后拉步枪就不会有兴趣了!”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这些常规武器之外,红鹰团还装备有一种手持榴弹发射器,每个步兵班至少有一具,它就像一只特大号的转轮手枪。六发榴弹装在弹巢里面,可以发射两种40毫米口径榴弹,射程在400米到800不等,能在三秒钟内打完六发榴弹,火力相当凶猛!”

    格里芬提到的手持榴弹发射器,其实是北方工业公司的最新产品,山寨南非的mgl榴弹发射器,不过是版本有点特殊,更类似于xrgl40,既可以发射40mmx46sr低速榴弹。也可以发射40mmx51sr“高速”榴弹,其中使用40mmx46sr低速榴弹时最大射程400米。使用40mmx51sr时最大射程800米。对于“空降兵”来说,除了重了一点,别的都很完美。

    其实李晓峰最开始准备装备的是类似m320 glm那种既可以下挂在护木下又可以抵肩使用,重量还要轻很多的榴弹发射器。但是红鹰团在试用了两种榴弹发射器之后,坚决要求优先装备这种火力更强的,6公斤多的空枪重量,他们认为完全可以接受。

    既然部队喜欢,李晓峰也就顺水推舟了,当然,这不意味着m320 glm就腹死胎中,这种多用途榴弹发射器将会继续研发,今后将装备在俄国第一款突击步枪上。

    在pk、sks45和榴弹发射器的凶狠火力打击下,守桥部队很快就崩溃了,他们就像一群慌不择路的兔子,丢下武器和伤员撒腿就逃离了战场。

    红鹰团也不追,现在唯一能阻止他们完成任务的就只剩下桥对岸军列附近的白军和桥下岸边的炮艇。讲心里话,唯一给红鹰团造成了一定困扰的就是炮艇上的两门6磅炮了。躲在坚固防盾后面的炮手不断的用炮弹阻止红鹰团靠近桥梁,六磅炮的威力虽然不大,但胜在射速快,连珠的弹雨配合炮艇上的两挺7.62毫米重机枪将红鹰团压了回去。

    “安德烈同志,榴弹对它们没用!”

    赵云霞一口气向炮艇射了六发榴弹,准确命中了四发,可是40mmx46sr低速榴弹穿甲威力实在不怎么样,榴弹产生的破片绝大部分都被防盾拦了下来,一时间红鹰团显得一筹莫展。

    李晓峰心中也有些无语,暂时装备给红鹰团的40mmx46sr低速榴弹,大部分都是榴弹,打人体目标是足够了,但是对装甲目标真心是一筹莫展,早知道就带几发破甲弹了。

    “我早就跟你说了,老子的船防御力是顶呱呱的!”库奇显摆的拍了拍舱壁,“老子之前把所有的防盾都加厚了两层,7.62毫米的子弹根本就没戏,换12.7毫米重机枪用穿甲弹可能还凑合……”说着他大笑道:“可是显然这帮俄国佬没带12.7毫米的重机枪来,哈哈,让小伙子们卖力一点,多来他几炮,把该死的俄国佬赶走!”

    眼瞧着形势一筹莫展,如果不能打掉炮艇上的火力点,此次行动恐怕就会功败垂成,而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以曼纳海姆的精明绝对会填上这个漏洞的。

    就在形势要恶化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飞翔的大吉岭号摇摇摆摆的赶到了战场,之前在战斗机的帮助下,苏霍伊跟德国飞行员过了过招,当场击落一架并击伤一架敌机,保证了该空域的安全。

    解决完敌机之后,苏霍伊和他的小伙子们决定去战场看看情况,如果有可能的话,可以进行几轮扫射,把碍事的小虫子赶跑。

    应该说,苏霍伊来的太及时了,李晓峰一把抢过赵云霞手中的榴弹发射器,装上发烟弹,瞄准炮艇的方向就射了过去。

    咚!咚!咚!

    当发烟弹砸到船体腾起红色的烟雾时,库奇、萨迪克和福塞尔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俄国人使用了毒气弹,三个人相互一视,二话不说就冲出了舱外,一头栽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虽然这个举动很可笑,但无形中也救了他们一命,注意到红色的烟雾之后,苏霍伊驾驶着飞翔的大吉岭号就俯冲了下来,机枪猛烈的开火,扫得甲板上的炮手和机枪手跳了一段踢踏舞。

    而苏霍伊身后的战斗机飞行员也有样学样,轮番进入攻击航线,将机枪子弹倾泻在炮艇上。几分钟之后,在空军连续的攒射下,这艘炮舰上的水兵纷纷抱头逃命,再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止红鹰团炸毁桥梁了。

    “冲锋!”李晓峰掏出沙鹰,叼着大号雪茄,第一个带头冲出了掩体,疾步狂奔向大桥,后面的红鹰团士兵虽然竭力想跟上去保护他们的政委,但体力着实跟仙人有差距。所以,在叶夫根尼关于这场战斗最后的镜头中,我们可以看到某仙人孤身一人单枪匹马头一个杀入敌阵的震撼镜头……(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cowbay123、天音之韵律、尤文图斯和秒杀土豆同志!

339 上马新武器

    曼纳海姆很快就接到了铁路桥被摧毁,补给线路被迫中断的消息。对于刚刚想甩开膀子大干一场的他来说,这不亚于晴天霹雳。

    芬兰国内的军事工业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武器弹药的补充完全依赖俄国驻军当年的存货。问题是,赫尔辛基的红海军投降之前就摧毁了绝大部分军火库,如果不是德国远征军将战场上缴获的俄**火移交一批给白军,真心是没办法打仗了。

    饶是如此,那点存货对于一只十万人的军队来说,只能算杯水车薪,眼下正是大战在即的时候,后方的运输线路又被截断了,这真心是要了亲命。以至于曼纳海姆不得不立刻修订进攻计划,等待后方的补给和物资运送到之后,再发动进攻。

    当务之急是立刻抢修桥梁,并搞清楚俄国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乘飞机空运,然后发动突然袭击?”听到这个答案之后,曼纳海姆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神色,他都不得不佩服能想出这个作战计划的人。太有创造力了,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曼纳海姆只要一想到自己空旷的后方,就不由得感到头疼,本来零散的赤卫队散兵游勇就够让后方的守备部队头疼的了,现在还要提防人家用飞机骚扰,以飞机的机动性,简直是防不胜防。

    想来想去,他也又只有一个办法:“芬兰需要组建自己的空军!”他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向斯温胡武德打了电报,“不是将来而是现在,最好是马上。我们必须用飞机来保卫芬兰的天空。只有将俄国人的飞机赶走了。我们才能全心全意的打击赤匪的残余势力。才能收复芬兰全部的国土!”

    一开始,斯温胡武德对于曼纳海姆的要求并不以为意,觉得这个老头纯粹就是瞎折腾,以当前临时政府的财政能力,维持一只十几万人的军队就紧巴巴的了,现在竟然还要烧钱玩空军,尼玛,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是吧!

    促使斯温胡武德改变初衷的是志愿军空军。当苏霍伊和他的小伙子们一次又一次飞临赫尔辛基上空,不止一次的向总理府丢下炸弹或者扫射的时候,当斯温胡武德一次又一次狼狈的逃进防空洞,甚至一连屁股都来不急擦,丢人现眼了一回之后,他开始同意曼纳海姆的意见了。

    “我们需要空军!我们也要朝俄国人头上丢炸弹,让他们尝尝上厕所都不得安宁的滋味!”

    可见斯温胡武德被苏霍伊折腾得是多么崩溃,但是买飞机发展空军并不是有钱就可以一躇而就的事儿,要不要培养飞行员,要不要建立后勤和维修体系。这些都是麻烦事儿。不客气地说,空军对于小国来说就是一种奢侈品。

    对于斯温胡武德这样的政客来说。更容易接受的办法是让德国空军上前助阵,让外援帮着解决燃眉之急。于是乎芬兰的天空中就出现了有趣的一幕,驾驶着飞机相互搏杀都是外国人,土生土长的芬兰人只能站在泥地上仰起脖子看着外援们打得火热,最多也就是挥舞着拳头或者步枪为自己的盟友呐喊助威。

    随着德国空军进入战场,苏霍伊的小伙子们活动受到了一定的限制,至少是再也不能肆无忌惮的去轰炸芬兰总理府的厕所。不过本来轰炸赫尔辛基更多的也只是一种战略性的考虑,志愿军空军更多的将目标对准了赫尔辛基—谢列兹尼奥沃一段的铁路线,尤其是拉伊波至谢列兹尼奥沃这一段,因为距离前线较近,战斗机有足够的燃油为轰炸机护航,志愿军空军将这一段是折腾得天翻地覆。

    这么说吧,在当地赤卫队和游击队的配合下,一旦有列车通过,几分钟之后苏霍伊的小伙子们就会升空,然后沿着铁路线搜索,发现列车之后进行反复的扫射和轰炸,直到列车变成一堆堆冒着浓烟和烈火的废铁为之。

    而德国远征军的空军每每只能在苏霍伊的小伙子们拍拍屁股走人之后,才讪讪来迟,除了欣赏俄国飞行员的战果之外,他们没有什么能做的。

    德国人也试图进行反击,毕竟维堡一线的志愿军和芬兰赤卫队也得依靠彼得格勒的军事援助,他们也准备如法炮制去攻击俄国人的后勤补给线。但比较悲剧的是,每当他们的飞机升空,游击队就会立刻联系苏霍伊的小伙子们,而且在维堡前线二十四小时都保持有空中观察哨,只要有德国飞机靠近,会立刻报警。

    所以德国飞行员一般都很郁闷,一般没等他们靠近维堡,就会受到苏霍伊的小伙子们热情的欢迎,要么只能仓促扔掉炸弹迎战,要么就只能赶紧掉头逃跑。寥寥几次能偷袭得手,也不一定能遇上满载军火的俄国列车,跟志愿军比起来效率低了不止一个层次。

    “空军在这场战争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叶戈罗夫后来回忆道,“通过抗德援芬战争,通过志愿军空军的战斗,让我清楚的了解到了一点,没有战斗机将敌人的飞机赶走,地面上的战斗将会多么的被动!”

    和叶戈罗夫看中制空权相比,图哈切夫斯基对空军的火力支援能力印象更深刻,他在战斗总结中写道:“我萌发了一种奇思妙想,飞机高度的机动性实在太适合扮演飞行炮兵的角色了……试想一下,前线部队一个电报,或者朝电话喊几句之后,呼啸而来的空中猎杀者就笔直的俯冲下来,用机枪和炸弹将当面之敌打得稀里哗啦,这样的战斗模式能极大提高火力支援的效力,跟传统的炮兵相比,飞行炮兵速度快、火力猛、反应及时……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有一支这样的空中炮兵了!”

    如果让李晓峰知道,图哈切夫斯基和叶戈罗夫已经打算将未来的空军变成陆军老大哥的苍蝇拍和犁地铲,他恐怕是会吐血的。作为一个穿越众。某人知道空军能做的事情更多。

    不过当时的某仙人更关心技术问题。首先是这个时代的飞机太差了。不管是速度、机动性、航程和载弹量都不尽如人意。战斗机还好一点,至少能玩玩狗斗。轰炸机简直是惨不忍睹,几百公斤的载弹量和几百公里的航程,再加上那让人蛋碎的速度,简直就是飞行靶标。

    很有必要研发更强大的动力,几十上百马力的发动机真心是不能干什么。新式航空炸弹也必须加紧研发,几十公斤的炸弹和几公斤的装药量,能干什么?对稍微坚固一点的工事都没辙!图哈切夫斯基所谓的空中支援。更像是骚扰。

    当然,这些还不是最迫切的,虽然德国空军的战果有限,但防空作战也已经迫在眉睫。最需要的是发现敌机的手段,仅靠目视和土得掉渣的听音器来发现敌机,实在是不靠谱。如果没有芬兰赤卫队和游击队的配合,面对德国空军的骚扰和袭击,志愿军也不比芬兰白军强多少。

    某仙人就不止一次的想到,要是有雷达该多好,那能省多少事儿。不过无线电大发展也就是近十几年的事儿。现在提雷达还太早,无线电更多的还是被用在通信上。至于探测功能?嘿,顶多就是简陋的无线电测向而已。

    某仙人也想过从聚宝盆里兑换雷达,不过那高昂的价格让他望而却步,哪怕是又升了一级的他,也只能干看着。

    “等等再说吧!反正这年头大家都彼此彼此。”李晓峰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不过雷达虽然没戏,但高射机枪某仙人还是能搞定的,其实给pk机枪换一个高平两用枪架就ok了,只不过pk机枪威力太小,火力也太单薄,用于野战防空只能说还凑合。

    “前线部队迫切需要一种大口径,能对低空飞机产生足够威胁的高射机枪!”李晓峰很严肃地对费德洛夫和捷格加廖夫讲到。

    在某仙人看来,就这个问题向导师大人求助是没有意义的,对俄国来说,能将沙皇时代的武器规规矩矩的生产出来就不容易了。根本就没有创新的可能,也只有北方工业公司暂时能满足这个需求。有了生产pk机枪的经验,它们将更容易制造新式大口径机枪。

    “这不太可能!”费德洛夫第一个就打碎了某人的美梦,他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们的设计团队正在进行自动步枪的最后攻关,没有多余的能力关注另一种新武器,而且就算能设计出这种新式大口径机枪,北方工业也没有能力生产,解决pk机枪的生产问题,就已经足够头疼了!”

    捷格加廖夫和西蒙诺夫也道:“是的,以我们当前的能力完全不足以再设计性武器了,就算设计好了,也无法投入生产。之前您要求的反器材步枪已经到了最关键的阶段,我们已经无法再兼顾其他了。”

    李晓峰无语了,不打仗不知道,一开战真心是什么都缺。要打飞 机、要打坦克还要打碉堡,对于缺乏火炮的志愿军来讲,真心是什么都缺。

    就比如这个反器材步枪,之前李晓峰觉得红鹰团的火力已经很凶悍了,但是上了战场才知道,还是有短板的。对付软目标,红鹰团现有的火力确实很强悍了。但是对于硬目标,尤其是有装甲防护的目标,红鹰团现有的火力有些难以为继。

    对付芬兰白军那艘巡逻炮舰的时候,这个缺陷就充分暴露出来了,缺乏反装甲能力是红鹰团当前最大的短板。而很快,随着白军开始大规模装备坦克和装甲车,不补不上这个短板,恐怕会付出惨重的伤亡代价。

    回来之后,某仙人立刻就找到了捷格加廖夫,让这位未来的大师赶紧设计一种反装甲的武器,反坦克枪就挺好,具体的要求是在100米内击穿至少25毫米厚的装甲钢。具体的形制类似于二十多年后的捷格加廖夫反坦克步枪就可以了。

    本来这厮还以为有大师在,搞一个简单的反坦克枪不过是小菜一碟,后来他才发现想得太简单了。设计一款武器哪有那么轻松。捷格加廖夫前前后后折腾了大半个月。图纸画了一堆堆。但就没有一个满意的。后来还是他实在忍不住了,帮着拷贝了一下ptrd-41的结构,才推进了研制步伐。

    现在出现在绘图板上的ptrd-18跟ptrd-41有了不小的差别,虽然依然是单发射击,但是带有一个可拆卸弹夹,弹容量五发。装填机构类似于莫辛纳干,打一枪之后旋转后拉枪机,然后上膛再次击发。

    虽然跟半自动的西蒙诺夫反坦克步枪相比射速慢不少。但这个年月也够用。现在唯一需要解决的就是枪机的强度问题,毕竟莫辛纳干的结构适合发射7.62x54弹,对于威力接近20毫米“炮”的14.5x114mm弹来说,有点水土不服。

    不过李晓峰相信以捷格加廖夫的能力,应该能解决这个问题。现在他只想说服几位大师赶紧设计一种大口径高射机枪。不过这一回任由他说得天花乱坠,大师们也不上当,谁让他们手头上的活计就够大跃进一回的,再上新任务非得脑淤血不可。

    最后这货只能无奈的放弃了让几位大师重新设计新武器的想法,虽然他觉得山寨和盗版太掉节操,但这个节骨眼上。掉也就掉吧!

    某仙人问道:“那有了完善的设计,能不能想办法投入生产呢?”

    费德洛夫叹了口气。他也看出来了,某人今天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了,翻看手里的工作册思考了良久,他终于回答道:“如果确实有完善的设计,我可以想办法挤出一点生产能力……”

    他还没说完,某仙人就兴奋了,转身跑出了会议室,没多久之后,这货就带着一摞图纸回来了。

    “这是我在业余时间设计的一种新式高射机枪,你们看看行不行!”某仙人没羞没臊地说道。

    其实他所谓的新设计根本就是山寨dshk,而且是当着设计师捷格加廖夫的面盗版,真心是有够无耻的。

    作为苏联第一种大口径重机枪,dshk是捷格加廖夫在dp机枪的基础上放大而来的。1931年被红军采用,最开始命名为dk机枪,也就是捷格加廖夫大口径机枪的意思。不过原版的dk机枪使用鼓形弹夹供弹,每个弹鼓只能装三十发枪弹,而且弹鼓又大又重,战斗射速是相当悲剧。

    这种蛋疼的情况一直持续到1938年,另一位著名的苏联轻武器设计师斯帕金设计了一种鼓形弹链供弹机构,该机构可以很容易地装置在dk机枪上,代替原来的弹匣供弹机构。这样就能增加机枪的实际射速。

    1939年2月经过这种改进后的捷格加廖夫大口径机枪正式被苏联红军采用,并重新命名为dshk-38,或只简称为dshk,即“捷格加廖夫-斯帕金大口径机枪”的缩写。国内有时会音译为“德什卡”机枪。

    说实话,捷格加廖夫确实是一代枪械大师,但是这位设计的机枪在供弹具选择真心是让人蛋疼,dp机枪的大盘子、ptrd-41的小单发,在加上dshk的鼓形弹匣,就没有一个好用的。每每他老人家设计出来的武器,总要被后来人插一腿,改改供弹方式之后就跟大师一起共享命名权了。

    当然,跟某仙人的无耻盗版起来,为捷格加廖夫改供弹具的大师还是值得肯定和佩服的,至少人家是在发明创造,也解决了实际使用中的问题。而某仙人是不光盗版了d大师的枪还盗版了s大师的供弹具,更可气的还腆着脸说是自己发明的,让我们一起鄙视他吧!

    “这枪看上去还可行!”

    详细的检查和审视了图纸之后,费德洛夫给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不过他也实话实说:“但具体怎么样,还得看样枪出来之后的实际情况。”

    李晓峰很期待地问道:“那样枪什么时候能生产出来呢?”

    费德洛夫啧了一声,他很想说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之后,不过看着某仙人期待的样子,他只能苦笑一声,回答道:“我只能说尽快,争取十天之内吧!”

    这么长的时间,李晓峰是不满意的,不过他好歹也知道大师们也不容易,每天要忙着审阅图纸,指导工艺,有时候都忙得顾不上睡觉。人家能挤出时间弄他临时插队的dshk就很不容易了。

    告别了两位大师,李晓峰还算比较满意地回到了志愿军司令部,随着补给困难,曼纳海姆不得不再次暂停了进攻,这让叶戈罗夫和图哈切夫斯基又轻松了不少,很多时候都能听到他们在办公室里开玩笑。

    但是今天,李晓峰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这两位的脸色可不是太好看,“发生什么事儿了?”某仙人很疑惑地问道。

    那两位同时叹了口气,将一封电报递给了他,某仙人急匆匆地扫了一眼之后,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很不可思议地问道:“不会吧?”

    叶戈罗夫和图哈切夫斯基顿时一起摇头,用哭笑不得的表情说道:“我们也觉得奇葩,你说他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进入黑夜漫长的旅程、拿着破伦子、尤文图斯和秒杀土豆同志!

340 奇葩多

    被李晓峰称之为脑子进水的人是德宾科,这位海军人 民委员最近一段时间日子不太好过,老婆柯伦泰被导师大人忽悠出国当大使,而他自己又因为黑海舰队时间的牵连,被迫离开喀琅施塔得和彼得格勒,带着一万多水兵前往察里津助战,这一路折腾下来,抵达察里津的时候,他十月革命时期满满的革命激情已经被满肚子的怨气所取代了。

    察里津的坏天气让他头疼,陆上的战斗环境跟大海上完全不同。只能靠双腿前进,没完没了的挖掘战壕,吃食真心是比猪都差。德宾科憎恨察里津操蛋的环境,更是对将他折腾到这里的导师大人、斯维尔德洛夫和李晓峰一肚子的意见。

    “我真是受够了!”德宾科狠狠地将酒杯往桌上一顿,向伏罗希洛夫抱怨道:“这打的是什么鬼仗,天天窝窝着发霉,真他妈的憋气!”

    波罗的海舰队陆战师,以及前一段作战损失比较大的红十军被乌博列维奇当成了总预备队,其主要任务就是驻守察里津及沿线的重要交通枢纽,他们确实闲得要发霉。

    伏罗希洛夫对此也是相当的不满:“可不是嘛,折腾了半个多月,红五军和红十二军尽跟白军玩捉迷藏,这打得是什么鬼仗!我早就说过,那种小白脸犹太人靠不住,可中央就是不听!气死人了!”

    这半个多月来,伏尔加河流域的战斗确实进行得有点“不愠不火”,除了一开始。乌博列维奇让红五军和红十二军飞快的调动起来。直扑察里津和阿赫图宾斯克。赶在白军之前巩固了这两座城市的防御之外,就再也不见他采取什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三个军的主力囤积在铁路沿线的交通枢纽中,然后就龟缩不动了。根本就没有向伏尔加顿斯克方向进攻,一举歼灭白军的意思。

    对这样的军事布置,伏罗希洛夫满肚子都是怨言,他记得很清楚,中央给顿河—伏尔加河集团军下达的作战任务,是在五月底或者六月初解决邓尼金。可眼下乌博列维奇根本就不着急。根本就不求战,一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死样子,尼玛,这不是公然对抗中央的指示么!

    当时,伏罗希洛夫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立刻就打了一个小报告告了乌博列维奇的刁状,企图将这个小年轻搞下去,他好顺利的接任集团军司令的宝座。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中央却在回电中把他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而西南方面军的司令伏龙芝更是直接警告他。再越级反应情况,就解除他的职务!

    这给伏罗希洛夫气得。当时就拍了桌子,如果不是日丹诺夫帮着劝了两句,这货指不定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反正从这以后,他是愈发地讨厌乌博列维奇和伏龙芝了,背地里没少画圈圈诅咒他们。

    那乌博列维奇为什么会一反常态的按兵不动呢?其实原因很简单,如果可以的话,乌博列维奇也想早早解决邓尼金和捷克军团残部。问题是,作为参战主力的红五军和红十二军都是千里迢迢从莫斯科方向急行军抵达顿河和伏尔加河流域的。

    狂奔了近两千公里,又打了一场激烈的追击战,巨大的消耗让红五军和红十二军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个时候再强行发动进攻,简直就是找揍!困兽犹斗的捷克军团再加上以逸待劳的邓尼金匪帮,完全有可能让红五军和红十二军吃一个大亏,弄不好前一阶段战斗胜利的果实都得全搭进去。

    所以,在抢占了封锁高加索地区的重要交通枢纽之后,乌博列维奇立刻停止了军事行动,让部队赶紧喘口气。按照他的想法,休息两到三个星期,养精蓄锐再一鼓作气解决邓尼金和捷克军团的残部。

    乌博列维奇的做法无疑是务实的,中央能够理解,伏龙芝也非常赞同。偏偏就是别有用心的伏罗希洛夫看不顺眼,他就是要鸡蛋里挑骨头,就是要没事找事。

    当然,同样不理解的还有陆战外行德宾科,这位兄台本来就是一肚子火气,他讨厌阴雨连绵的察里津,讨厌凋敝的察里津。他希望赶紧结束这场该死的战役,好回到繁华的彼得格勒。所以他是巴不得赶紧开展战斗,最后好是立刻打完收工,他好带着水兵哥么们返回彼得格勒喝小酒过小日子。

    在这种情绪左右下,他自然跟伏罗希洛夫找到了共同语言,两个郁郁不得志的家伙是臭味相投,每一天就是喝酒聊天骂乌博列维奇。

    可是这一天就出事了,乌博列维奇虽然让部队休整,但休整不等于是让部队放羊。从罗斯托夫到沙赫特再到莫罗佐夫斯克,一路上对部队的战备情况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可是抵达察里津之后,他看到的是什么?

    大白天的,哨所和值班处要么空无一人,要么就是宿醉未醒的水兵们杵着步枪呼呼大睡,街道上更是能看到东倒西歪随地躺着醒酒的水兵和哥萨克骑兵。当他畅通无阻的抵达察里津城防司令部的时候,偌大一幢建筑里只有三脚猫三两只,其他的从师长到参谋长到政 委都不知所终。

    问了才知道,师座德宾科和军座伏罗希洛夫根本就没来上班,司令部的人一两天没见过这两个孙子了。作为一个对纪律和作风要求相当严格的军人,乌博列维奇见到这一幕幕的时候,恐怕头上的青筋都在跳动。

    “拉警报!”

    乌博列维奇认为也只有这个办法能给水兵和哥萨克们醒醒酒了,如果战斗警报都不能让他们恢复清醒,那恐怕只有敌人的子弹和刺刀能让他们醒酒。

    刺耳的警报声回响在察里津上空,在警报声的召唤下,脸红脖子粗浑身都是酒气的师座和军座勾肩搭背歪歪扭扭地回到司令部。

    “谁……谁让你们……拉……拉警报的!”伏罗希洛夫的舌头都大了。

    德宾科也好不到哪去。用打结的舌头哆哆嗦嗦的喝了一声:“说……否则……否则枪毙你们这群兔崽子!”

    见到这种场面。乌博列维奇三尸神跳都是轻的。如果他手里有根棍子或者鞭子,他会毫不留情劈头盖脸的抽过去。

    “我下的命令!”他阴沉着一张脸喝道。

    德宾科和伏罗希洛夫眯着眼睛,朝乌博列维奇看了半天,似乎没认出这位就是顶头上司。尤其是德宾科,一指乌博列维奇,咕噜道:“把……把……把……把他拖下去,枪毙!”

    这一幕看得他司令部里的人都只皱眉,你一个师长要枪毙集团军司令?真心是喝糊涂了吧!自然而然不会有人敢执行这道没有道理的命令。甚至马上就有人提醒道:“师长,这是乌博列维奇同志!”

    “乌博列维奇?什么酒?”德宾科晃晃悠悠的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乌博列维奇是谁,他脑子里现在只剩下了:“伏特加不错,威士忌也挺够劲,再来点朗姆酒就好了!”

    可以说,喝到这个程度,德宾科脑子里除了酒精也就是酒精了,看东西都重影的他,根本就没把乌博列维奇认出来!

    顿时。这货糊里糊涂的就冒出来一句:“不要乌博列维奇,上……上伏特加!还是伏特加好!”

    看着这货的丑态。乌博列维奇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操起桌上的茶杯就泼了过去。这杯可不是冷水,实打实的开水,这么一烫,德宾科总算是清醒了一点,当即惨叫了一声!

    这货怒喝道:“谁!哪个混蛋往我脸上泼开水!”

    其实他已经想起了乌博列维奇是谁,也知道今天算是撞枪口上了。这一个激灵,他就想到了对策。

    这货立刻就倒打了一耙:“乌博列维奇同志?就算是乌博列维奇同志也不能用开水泼我!这是什么行为!”

    另一边的伏罗希洛夫其实没德宾科醉得厉害,见到乌博列维奇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但他一时之间又想不到什么好的应对办法,只要先装醉撒酒疯。

    如今德宾科很快就找到了反击的借口,这货也就立刻乘势而上了:“就是!往革命同志脸上泼开水是什么行为!这就是赤果果的敌对行径!你这是迫害十月革命的功臣,准备反攻倒算是吧!”

    应该说,这话真心是没道理,乌博列维奇是旧军官不假,但这位二月革命之后就入党了,不是外人,而且按照后来的标准,妥妥的也算是“老革命”。就是再上纲上线也只是人民内部矛盾,怎么就上升到了敌我矛盾的高度了?

    有了伏罗希洛夫呐喊助威,德宾科自然胆子也更肥了,之前他就对乌博列维奇一肚子火气,如今受了当面之辱,又有酒壮怂人胆,他立刻就抖起来了。

    “这就是赤果果的反 革命行径,迫害革命同志,侮辱革命元勋,这还有天理吗!伊耶罗尼姆?彼得罗维奇,今天你如果不说出个子丑寅卯,不当面道歉!这事儿没完!”

    “没完?”看着这两个货的丑态,乌博列维奇更是火冒三丈,他猛地一拍桌子,喝道:“这事确实没完!作为师长和军长,大战在即的时刻,不想着整军备战,而是沉迷于酒精之中不可自拔!你们算什么革命军人!告诉你们,这事儿确实没完!来人,把这两个蠢货抓起来,关到禁闭室里去清醒清醒!”

    伏罗希洛夫和德宾科自然是不干,他们怎么会束手就擒,而且按照他们的想法,这里是他们的地头,哪里轮到乌博列维奇耀武扬威。顿时也喝了一声:“来人,把乌博列维奇这个叛徒抓起来!”

    应该说,这两位的想法没有错,察里津确实是他们的地头,在这里他们有主场优势。问题是,这两个蠢货忘记了一点,随着他们大肆纵容以及带头的榜样作用,他们的司令部防备是一塌糊涂。

    哨兵和卫兵们都宿醉未醒呢!根本就听不到他们的命令。而乌博列维奇带来的人却不一样,个个彪悍精壮,一个照面就将他们捆得严严实实。直接送进了小黑屋。

    当然。乌博列维奇也知道。他这么做也有点出格,照规矩,他没权利处置这两个二货,最多也就是向上级打报告指出这两个货是多么的不称职,申请将他们撤职查办而已。刚才他被气坏了,这才强硬出手,收拾了他们。

    不过事情已经做了,乌博列维奇也不后悔。当即拟定了一份长长的告状电报,发给了伏龙芝,请求伏龙芝为他做主。

    伏龙芝收到这封电报的时候,也是蛋疼不已,以前他以为西南方面军也就是伏罗希洛夫让人不省心,现在看来,中央是把所有的奇葩都给他送来了。尤其是德宾科这货,虽说只是个师长,问题是这货还有一串吓人的头衔,什么海军人 民委员。什么最高军 事委员会委员。

    这么说吧,在整个西南方面军。这货在党内的地位比他这个方面军司令员还要高,只有政 委斯 大林能压过这货一头。

    伏龙芝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下克上真心是让人头疼,乌博列维奇不惹事也罢,一出手就招惹了两尊大神,伏罗希洛夫又是好相与的?这货背后的斯 大林很不好惹的!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情节还相当恶劣,按照乌博列维奇的说法,波罗的海舰队陆战师和红十军战斗力已经被酒精归零了。全军上下能找到两个清醒明白的人都困难,得亏邓尼金和捷克军团没有朝他们进攻,否则将是一触即溃!

    作为一个真正的军人,伏龙芝也能理解乌博列维奇的愤怒,换做他看到这种情况,也会冲上去对那两个货拳打脚踢,太可气了!

    “不能只听伊耶罗尼姆?彼得罗维奇的一面之词吧!”斯 大林忽然冒出了这句话。

    伏龙芝对斯 大林是相当忌惮的,有时候他真心觉得导师大人太看得起他了,尽把一些大爷派来配合他开展工作。有时候他都怀疑导师大人是不是再帮倒忙。

    “我已经派布柳赫尔同志去了解情况了。”伏龙芝也十分平静地回了一句。

    他一开始就知道,斯 大林绝对要为伏罗希洛夫说情的,如果不能抓住那个傻大个十足的把柄,这个事儿将相当难办。所以事发之后,他立刻就派布柳赫尔去了解情况,对于布柳赫尔的人品和操守,他还是比较信任的。

    斯 大林有些不高兴,他认为伏龙芝派布柳赫尔去了解情况之前,至少要征求他这个政委的意见。可伏龙芝根本就不跟他商量,直接就派人去了,这有点目中无人啊!怎么说,这件事都应该他这个政委来管才恰当。

    所以他冷冷地就补充了一句:“仅仅派布柳赫尔同志去,很不恰当啊!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件,至少也要组织一个专案小组去调查和了解情况……再怎么说一个人得出的结论也是有偏颇,不够客观的!”

    伏龙芝太清楚斯 大林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他就是防着这位打着专案小组的幌子为伏罗希洛夫张目,才抢先行动的。

    他淡淡地回答道:“特事特办,尤其是在大战将近的时候,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人力去筹建专案小组,再等他们慢慢得出结论了。布柳赫尔同志久经考验,对党无限忠诚,我相信他会秉公处理这件事的!”

    斯 大林愈发地不爽了,伏龙芝特别在秉公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这似乎在暗示什么。他只能认为伏龙芝实在打他的脸,顿时哼了一声:“米哈伊尔同志,你这种和稀泥的态度太不端正了!这么大的事必须要由专案组来处理,我怀疑这其中有反 革命份子在活动!”

    伏龙芝深深地吸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心不想跟斯 大林正面交锋,但是眼下这个家伙都要图穷匕见了,如果他不能坚持原则,还算个什么党员,今后又怎么领导西南方面军作战?

    “我已经向军 委汇报了这件事,就算要派专案小组,也是军 委负责。当然,如果您执意要派专案小组,可以由西南方面军政 治部出面牵头组建!”

    这句话一出来,斯 大林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可没想到伏龙芝会来这一手,看似这货一脚把皮球踢走了,看似谁都不得罪。但谁都知道现在的军 委主席正是欣赏乌博列维奇的托洛茨基。那货派来的专案小组会倾向谁,简直就是不言而喻的。到时候两个专案小组得出完全相反的结论,那事情可就相当精彩了!

    斯 大林还知道,这件事立刻就会被捅到列宁那里去,以导师大人的脾气,说不定这一顿板子就要打到伏罗希洛夫的屁股上了。

    斯 大林坐不住了,他觉得自己必须马上赶到察里津,赶紧布置一二,否则这回伏罗希洛夫不死都要脱一层皮!

    可斯 大林还没有动身,就收到了另一个无比奇葩的消息——德宾科跑了!(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kuzhu、秒杀土豆、尤文图斯、骑王、麻神**、胡德海军上将、hzwangdd!

341 一对二货

    对,大家伙没有看错,德宾科确实是甩手跑了,一点儿都不带开玩笑的。他就像一个负气的孩子,被放出禁闭室之后,既没有检讨自己的错误,也没有试图洗清“冤屈”,而是负气出走,丢下自己的部队掉头返回了彼得格勒。

    就连斯 大林都觉得这货脑子不正常,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的应对吗?就连没羞没臊的钢铁自己也做不出这种奇葩事儿。

    甚至斯 大林不禁怀疑,德宾科难道是被他那个神神叨叨的老婆给带坏了?十月革命之前小伙子挺正常的,没这么**啊!

    不过实话实说,柯伦泰虽然也二,但没有二到德宾科这个层次,至少不会在原则问题上开这种玩笑。尼玛,临阵脱逃可是要枪毙的!能二到不要命,这是何等的奇葩啊!

    被惊呆的不止是斯 大林一个,李晓峰、斯维尔德洛夫、托洛茨基、列宁,每一个听说德宾科跑路的人,首先的第一反应是——今天不是四月一号吧?

    证实了消息真实性之后,所有人一致的第二反应就是——要狠狠地收拾那个蠢货!

    是的,获知这个消息的列宁差一点就掀了桌子,前两天他还在表扬海军,说红旗黑海舰队是典范是楷模,他还说相信波罗的海舰队一定不会让兄弟部队专美于前,一定也会拿出上佳的表现,说不定很快就会通过一场漂亮的胜利为自己迎来红旗勋章。

    现在看来,红旗勋章是基本没戏了,**和脑残勋章到是可能提前颁发给他们。至少德宾科的行为是够分量领一个两吨重的二百五勋章了。

    “这个混账现在在哪里!”列宁气呼呼地吼道。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当时谁也没想到这个货会负气出走,还以为这货只是出门散散心。所以谁也没关心他的动向。还是布柳赫尔抵达察里津之后,准备找这货谈话,却发现人去楼空之时,才意识到不对。

    所以,没人知道德宾科去哪里了,甚至还有小道消息流传这货已经背叛了革命投靠了白匪军。如果是真的,那么布尔什维克中央的大佬们会极大头大。

    波罗的海舰队一直都是十月革命的象征之一,阿芙乐尔几乎都 成了十月革命的代言人,而当时将阿芙乐尔号开到涅瓦河的正是这个脑残的德宾科。难道向全世界宣布,十月革命的重要功臣。人 民委员会的海军人 民委员背叛革命了?

    这无疑将掀起轩然大波,西方记者将兴高采烈的借此唱衰苏维埃和布尔什维克。造成的政治影响实在太糟糕了!

    “一个个都不省心!”列宁气呼呼地说道。

    至于他说的另一个不省心的是谁,那也是显而易见的,正是德宾科的老婆柯伦泰。柯伦泰在十月革命之后可是站错了队,跟布哈林和“左翼共 产主 义者”一起反对布列斯特合约。几乎就跟导师大人撕破了脸。

    如果不是导师大人见这个娘么在最困难的时候支持过他,绝逼是要开除出中 委。更不可能在人 民委员会里混一个位置。反正列宁是觉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能欣赏**的也只有另外一个**。

    导师大人长叹了口气:“给柯伦泰同志打电报,问问她知不知道德宾科同志的行踪,一点儿小事儿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是的,在列宁看来,这件事其实并不大。当然他所指的不大是政治意义上的,而不是军事意义上的。从军事角度说,这件事儿很大,影响很坏。德宾科和伏罗希洛夫的行为都够上军事法庭。都足够被钉上红军的耻辱柱了。

    但是从政治角度说,这真心就不是什么大事了。战斗的毛熊民族最大的死穴就是酒精,当年的彼得大帝都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酗酒问题在红军和白军中都普遍存在,相当一部分军事指挥员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影响战斗,就听之任之了。也就是碰上乌博列维奇这种正经科班出身,对纪律和军容军貌要求相当严格的指挥官,才会当成大事。

    哪怕是导师大人撞上了这种事儿,也只能批评教育,至于被教育的对象会不会改正,他老人家都真心没多少信心。如果是他见到德宾科喝酒,他老人家也只能教训这货一顿,让他认个错也就完了。

    比如历史上,也有人检举斯 大林所在西南方面军存在严重的酗酒问题,托洛茨基都亲自过问了,导师大人也抓来斯 大林一通教训,可当时钢铁是怎么回答的?

    钢铁的答案是:“我们格鲁吉亚天性就是要喝酒的,不喝酒怎么打仗?”

    对此导师大人也只能跟托洛茨基倒了一番苦水,最后不了了之。

    可偏偏德宾科这个傻逼竟然跑了,这就真心是让小事变成了大事。喝酒事小,逃跑事大。不客气地说,临阵脱逃就是背叛革命,就是妥妥的反 革命罪。前面说了,是要杀头地!你个白痴怎么就那么蠢呢?

    不过,让列宁没有想到的是,愚蠢是会传染的,柯伦泰得知老公跑路之后,也坐不住了,一股脑地也从瑞典跑了。

    “也跑了?”列宁都惊呆了!

    柯伦泰怎么说也是俄国驻瑞典全权大使,没有国内的召唤,她怎么能够擅离职守?尼玛,这到底是闹哪样啊!

    在那一刻,列宁都有将这对奇葩夫妻抓起来枪毙的想法,他真想操起重机枪突突了这对**。

    良久之后,列宁才抑制住了胸口的怒气,尽量保持冷静问道:“什么时候跑的?”

    斯维尔德洛夫苦笑了一声:“接到电报之后,就立刻走了,连行装都没收拾,直接就登上了最近一班前往彼得格勒的客船。”

    “大使馆没有因此而产生骚动吧?”列宁又问道。

    怎么可能没有,莫名其妙的大使就跑了,而且跑路的时候还是一副天崩地裂山雨欲来的表情。正常人都会怀疑。这是不是国内发生了什么变故,出了什么大事?难道是莫斯科被白军攻陷了?

    反正种种流言和小道消息在大使馆工作人员内部泛滥着,甚至都引起了瑞典方面警觉,也以为这是俄国又政变了!

    “混账!”

    列宁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他再也无法忍耐了,这对奇葩夫妻造成的影响实在他恶劣了。他怒气冲冲地说道:“免去柯伦泰瑞典大使的职务,立刻派一个稳重可靠的同志去取代她!”

    斯维尔德洛夫也不喜欢奇葩的柯伦泰,但是他觉得暂时还是维护大局比较好,德宾科这边刚刚出事,立刻又免掉了柯伦泰。难免会带来连锁反应啊!

    列宁沉默了,他刚才也就是一时气愤,才会想狠狠地处罚柯伦泰,可是小斯说得很对,这个时候不能再乱上添乱了。

    列宁咬牙道:“委派一名全权公使暂时代替柯伦泰同志的工作。尽快的稳定人心挽回不利地影响。”

    斯维尔德洛夫又问道:“那对于柯伦泰同志的突然离职,怎么向外界解释呢?”

    列宁脸上的表情愈发地不好看了。他真心不想帮柯伦泰擦屁股。狠狠道:“就说中央有相关外交问题需要当面听取柯伦泰同志的意见!”

    说完这句话,列宁再也掩盖不住心头的恼火,怒道:“立刻把德宾科这个混蛋找到!他就是欠收拾!”

    导师大人都发话要找德宾科,要收拾德宾科,那德宾科自然是躲不下去的。几天之后,他在喀琅施塔得的一家水兵酒吧里落网了。被捕的时候,这货又一次喝得烂醉,被契卡的工作人员架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大骂乌博列维奇和导师大人。

    “说说吧。应该怎么处理这个醉鬼!”

    为了处理德宾科,政 治局专门召开了全体会议,可见这个事儿影响有多坏了。按照导师大人的想法,直接给这货丢进彼得保罗监狱,乘早枪毙省的再丢人现眼。

    支持导师大人意见的还有捷尔任斯基,铁面人早就对政府和军队当中日益严重的官 僚主 义现象和游 击主 义倾向十分不满,正谋划着要打一两只大老虎,好杀一儆百呢!

    除了他们两个,托洛茨基没有发表意见,并不是老托跟德宾科有交情,实际上从上次黑海舰队事件之后,他们的关系就十分紧张。德宾科不止一次在背后攻击他,说老托故意让他出丑受罪。

    托洛茨基之所以不说话,主要还是因为列宁的态度。导师大人这回一上来就喊打喊杀,有点不同寻常,以前他老人家总是优先照顾大局,今天怎么改了?

    所以,托洛茨基准备等一等看一看,搞清楚列宁是不是又玩以退为进的小把戏,他可是没少上当,这一回他决定管住嘴巴,光看不说。

    五个长老里面也就剩下斯 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为德宾科说好话了,斯维尔德洛夫主要是为了维护大局,杀德宾科的政治影响太坏了,在这个当口杀他,容易引起党内和军内一部分同志的焦虑和不安,从大局出发,不能杀。

    至于斯 大林,这家伙保德宾科用心就很不单纯了,德宾科可是跟伏罗希洛夫一起出事的。虽然政 治局都知道,要处死德宾科是因为这货太奇葩,搞了一出临阵脱逃。但不了解细节的人更容易关注的是喝酒的问题。

    大家伙都会想,德宾科喝酒被枪毙了,跟他一起喝酒的伏罗希洛夫不说枪毙,怎么也得撤职查办吧?否则怎么服众?

    斯 大林暂时还不想丢弃伏罗希洛夫这颗棋子,所以为了保住伏罗希洛夫,他就必须保德宾科!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钢铁这个人,思想远比我们看到的要复杂,仅仅为了一个不太争气的伏罗希洛夫,他不会下血本的。

    真正让斯 大林铁了心保德宾科还有两个很重要的原因。第一,就是他看上了德宾科的影响力。不得不说,这货虽然脑残了一点,可是在水兵在彼得格勒的影响力真心不可小视。

    抓他的时候,如果出面的不是契卡的人。换成一般的警察,甚至是内务部的人,都不顶用。水兵们很维护这个货,差一点没跟契卡打起来。

    斯 大林一直以来千方百计的想要扩展在军队中的影响力,能极大影响水兵情绪的德宾科无疑是个好棋子。所以斯 大林决定在德宾科身上下一点筹码,无非是帮着说好话呗,还可以卖给柯伦泰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个原因其实出发点跟第一个也差不了多少。也是冲着军队中的影响力去的。之前说了,将西南方面军分成两个集群的时候,斯 大林原本是准备将伏罗希洛夫活动到这个位置上去的。

    可是托洛茨基面子更大。他硬是将乌博列维奇扶上了这个位置。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斯 大林都很不服气,也很不满意。他对乌博列维奇这种“半路”投身革命的“旧军官”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他只信任类似伏罗希洛夫这种跟他差不多的草根。而且,他跟托洛茨基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让政敌的人马抢了他早已“内定”的位置,这简直就是被打脸了!

    斯 大林是一个很记仇很睚眦必报的人。他早就想着怎么报一箭之仇。现在机会不就送上门来了!

    “我认为事情之所以会发展到现在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乌博列维奇的处置方式是最重要的问题!原本一件不大的小事,愣是被他搞成了轰动的政治事件!我十分怀疑他处理人际关系,以及处理内部矛盾的能力……他太年轻了,太缺乏经验了,像他这样的同志。我认为不适合留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

    托洛茨基原本是准备看大戏的,可谁想到,一转眼斯 大林把火烧到他的门前了,这不禁让他怀疑是导师大人安排好的。这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项庄舞剑!

    想动他的人,托洛茨基怎么可能答应,顿时就冷哼了一声:“约瑟夫同志的指责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从红军成立一开始,我们就一再的强调,要杜绝游击习气,要讲纪律听指挥……可伏罗希洛夫和德宾科却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公然酗酒,喝了个烂醉,以至于整个察里津防备一片松懈,不对,已经不足以用松懈来形容红十军和波罗的海舰队陆战师的颓废。不客气地说,如果当时去的不是乌博列维奇同志,而是邓尼金的白军,察里津就已经丢掉了,伏罗希洛夫和德宾科也将成为白军的阶下囚!”

    斯 大林立刻反驳道:“这纯属于假设!事实证明,白军并不敢进犯察里津,红十军和波罗的海舰队陆战师很好的完成了他们的任务!”

    托洛茨基重重的哼了一声,讥笑和嘲讽之意跃然于言表,“卢甘斯克的教训就摆在前面,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导致战场形势极度恶化的正是这位伏罗希洛夫同志……甚至我不禁怀疑,当时他会做出那么脑残的举动,是不是因为他喝得太多了,逃跑的时候没有搞清楚方向,一头撞进白军怀里了……”

    斯 大林真心是怒了,拍了一下桌子,吼道:“这是可耻的污蔑!”

    托洛茨基却冷冷地回答道:“恐怕这才更接近于事实!如果伏罗希洛夫没有喝醉,怎么会不把安德烈同志的情报当一回事,又怎么会不顾伏龙芝同志的命令,再最需要红十军黏住敌人的时候,选择就地坐视!这是一个清醒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应该说托洛茨基这是故意在冤枉伏罗希洛夫,但你也不得不承认,老托给出的假设更合情合理,如果没有喝醉,能干出这些奇葩事儿?

    反正嘴比较笨的斯 大林只剩下吹胡子瞪眼了,因为他也没办法解释伏罗希洛夫的奇葩选择,总不能说,他们背地里在搞阴谋,等着看笑话吧?

    眼瞧着就要歪楼,列宁赶紧打断了那两个货,“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是德宾科临阵脱逃的反 革命罪行怎么处理,不是讨论顿河—伏尔加河集团军人事问题。在这次事件中,乌博列维奇同志可能急躁了一点儿,但是他的处理方式是没有大问题的,问题的本身在于德宾科,而不是其他人!”

    列宁的这番话立刻就稳定了基调,至少托洛茨基明白了,列宁这回确实是要跟德宾科算账,而不是打着处理这货的幌子来攻击他的人。看起来,真正别有用心的是斯 大林,这货又不甘寂寞开始动歪脑筋了!

    托洛茨基想了想,只要就事论事,只要是处理德宾科的问题,他没有任何意见,对于这个蠢货他也早就受够了!

    所以他不咸不淡地表示道:“德宾科开了一个坏头,他的行为相当的恶劣,如果所有的红军指战员都跟他一样。我们的革命斗争根本就无法开展。处理他一个,刹住这股怪风,用小的代价换来红军整体的稳定,我认为就应该严肃处理他!”(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hzwangdd、尤文图斯、胡德海军上将、秒杀土豆四位同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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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介绍:
南天门传达室门卫——享受天庭临时编制待遇的小天兵李晓峰惨遭迫害穿越到1917年的俄国。原本的小天兵,现在的安德烈,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的红旗挂两边,仗着呼风唤雨的仙力,擎着波澜壮阔的革命狂潮,跟着列宁同志一起闹革命。右手诛仙剑,左手聚宝盆;打白军、灭叛匪,做生意、搞经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抵制大清洗、官斗斯大林,金鳞不是池中物,天生我材必有用,想我小小天兵也能当一个新时代的苏联好干部!天兵在1917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兵在1917,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兵在1917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