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投机取巧
中高层党员的心思列宁还不清楚,对于他们的公开支持,列宁是不报希望的,陡然听克鲁普斯卡娅说有人在《四月提纲》上公开署名支持自己。他也来了兴趣,遂问道:“是哪位同志?”
克鲁普斯卡娅的表情有些怪异,惊奇中带着一丝埋怨,连列宁都有些奇怪,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对不住老婆的事情。
“是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克鲁普斯卡娅清晰的说道。
是那个小子?连列宁也有些惊讶,虽然在先头的大会上某仙人就表现得很亢奋,完全是为他列宁马首是瞻的模样。那时候他还以为某人是间接的向他示好,是承认错误的具体表现。
可现在,列宁却不这么看了,如果李晓峰真的只是弥补错误,修复关系。根本不必在他列宁被千夫所指的时候继续坚持到底,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察觉党内的风向不对,就算先前畏惧他列宁的权威,此时恐怕都要生出其他的想法,狡猾一点的就应该直接跟他划清界限或者公然反对,老实一点也应该一言不发,学着捷尔任斯基做中立派。
在这个时候公开支持他列宁,有什么好处?不光会被认为是党内的异类,更会得罪那些占上风的反对派。这种选择可以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连列宁都有些想不通李晓峰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难道这孩子的脑子不好使?可看他在瑞典和芬兰的表现,分明是一只小狐狸。列宁愈发的觉得有些看不透某人了,沉吟了片刻,吩咐道:“让安德烈同志来见我,我想听听他的意见……”
对于列宁的决定,克鲁普斯卡娅很高兴,不管是作为一个妻子还是一个布尔什维克,不管是列宁在顺境还是在逆境,她都全力的支持自己的丈夫。对于列宁的革命主张,她是无条件不打折扣的拥护,甚至为能有一个像列宁一样高瞻远瞩挥斥方遒的丈夫而自豪。
但是今天,克鲁普斯卡娅却被那些嘲笑和讥讽列宁的人给激怒,这些人里有列宁一手提拔起来的老革命,也有列宁尽心照顾的革命新秀,从某种程度上说列宁就是他们老师和引路人,尊师重道在哪一国都是基本道德。
可是今天,先不论列宁的纲领是对是错,下面的这帮弟子和学生的态度就非常的恶劣。在克鲁普斯卡娅看来,在演讲台上发表演说的是你们的导师,无论如何就要给予适当的尊重,哪怕他老人家满纸荒唐言,也不能公然挖苦嘲笑吧?
更何况在克鲁普斯卡娅看来列宁的意见没有任何错误,那么这些嘲讽和讥笑的意味就完全不一样了。再联想到归国路途上的所见所闻,克鲁普斯卡娅认定是列宁的弟子们想造老师的反,是故意跟老师过不去。
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个年轻人能冒着天下大不韪,公开的支持列宁,这是什么样的jīng神?又是什么样的态度?至少比那些一个个平时老师长先生短的请安,遇到了事就翻脸不认人的家伙来说,要好一万倍!
更何况克鲁普斯卡娅还知道在归国的路上,某人跟列
宁可是大吵一架不欢而散,被列宁一撸到底,可是说跟列宁有着深刻的矛盾。而就是这么一个年轻人,在最关键也是列宁最需要支持的时刻,不光没有落井下石,反而是雪中送炭,哪怕这块碳一钱不值,那也是有意义的。
至少克鲁普斯卡娅就很欣赏李晓峰,认为这个年轻人敢爱敢恨,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绝不含糊,是一个诚实可靠的革命同志!
不得不说,克鲁普斯卡娅给某仙人的评价相当的高了,所以她在向列宁汇报的时候情绪才那么怪异,分明是埋怨列宁识人不明,把那些只知道吹牛怕马的牛鬼蛇神都提拔起来了,却把真正的好同志置之不理。当然,若是让这位未来的国母知道了某仙人的真面目,恐怕又要大呼上当了。
不过这会儿克鲁普斯卡娅是高兴的遵照列宁的指示,前往寻找某仙人。实际上,克鲁普斯卡娅根本就不需要费事,李晓峰这厮根本就没有随着人流离开会场,他可不傻,不像周围的那些傻蛋一样,**兮兮的反对列宁,这厮很清楚《四月提纲》的意义,那根本就是十月革命的指导书。能在这上面留下自己的签名,他睡觉都能笑醒。
开始,李晓峰还担心署名太踊跃,根本就轮不到他,所以早早的就绷紧了身子,随时等待着台上的号令。只要克鲁普斯卡娅一声令下,使出浑身解数他也要抢到一个署名的机会。
不过事实大大出乎某人的意料,别说争先恐后摩拳擦掌的去抢,台上的克鲁普斯卡娅孤单一个人形影单只,空旷的讲台上更是门可罗雀。只有他一个人风风火火的冲上去,简直就像个傻瓜,甚至台下有那不厚道的已经开口奚落他了:
“看那个**,还去抢!以为是个宝贝嗫!”
“就是,就是,没看见老同志老革命们都没动,这小子估计是想出风头想疯了!”
“我认识这个**,听说前一段还得罪了加米涅夫同志!”
“何止啊,回国的路上,这个**还得罪了季诺维也夫同志!”
“啧啧啧,这就是个愣头青啊!估计过几天就要被开除党籍了!”
李晓峰丝毫没有理会这些干扰,毕恭毕敬的从克鲁普斯卡娅手中接过列宁亲笔书写的《四月提纲》,小心翼翼的在列宁的签名后面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朝克鲁普斯卡娅鞠躬之后蛋定的走下讲台,仿佛天塌了也不怕。
实际上某仙人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镇定,他的内心已经被狂喜所淹没——尼玛,太刺激了!
是的,这厮想起了李菁的口头禅,不过确实有些刺激,《四月提纲》对于俄国革命,对于苏联的意义怎么说都不为过。如果这份文件公开发表,等革命胜利之后那就是不折不扣的政治资本啊!
想想吧,同学,如果这份文件只有列宁跟他李晓峰署名,今后是不是可以这么吹嘘——在1917年4月,这个革命最黑暗也最艰难的时候,对于未来的革命道路,除了伟大导师列宁之外,只有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看清楚了。作为列宁同志的好学生和好助手,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不愧是最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
光是想想,李晓峰都要流口水,恨不得立刻将克鲁普斯卡娅赶回后台,省的有人也上去签名。当然,这只是YY,李晓峰可没胆子对未来的国母动手。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祈祷各路神佛、上帝、真主、天使和哈雷路亚保佑了。
其实李晓峰大可以放心,不管是历史还是现在,当列
宁第一次公开宣布《四月提纲》的时候,都被惨无人道的围观了,没有任何人公开赞同他的主张,连来布尔什维克打酱油的苏汉诺夫都讥笑列宁是火星人,从始自终《四月提纲》上就只有一个名字——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当然现在要加上安德烈.彼得洛维奇。
所以等围观群众散去之后,干了一大票的李晓峰就等着列
宁的召见了,他就不相信,送了这么大一个投名状给导师大人,他老人家还会无动于衷,怎么说也得找自己聊一聊,谈谈思想说说理想。
不得不说某个处心积虑想要巴结列宁的仙人猜得很对,克鲁普斯卡娅来了,跟在未来的国母后面,李晓峰屁颠屁颠的,真有点狗腿子的感觉,如果这副样子被明朝秋毫的捷尔任斯基看到了,估计是要将某人批得吐血而亡。
当然,列宁的态度也比铁面人好不到哪去,支开克鲁普斯卡娅,逮住某人就是一通训斥: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
李晓峰被吓了一跳,那啥,这似乎不是一个好兆头啊?以前导师都管俺们叫同志的,怎么今天去掉了?难道是把老子当成了革命的敌人?
不应该啊!李晓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列
宁这是唱的哪一出,该不会是列宁早就料到了《四月提纲》将遭遇冷场,估计征集签名,跟哥打一样的主意,准备无耻的刷一把声望吧?想一想这种可能xìng还不小,两个人的签名怎么比得上导师他老人家一个人众人皆醉他独醒,这不是跟他老人家抢风头吗?
李晓峰看了看列宁的表情,啧啧,一张铁青sè的脸吓死人,恐怕自己的猜测无限的接近于事实。但是打死都不能承认,如果承认了那以后还不被导师他老人家恨死。
李晓峰立刻端正了态度准备顽抗到底,而列宁的质问也让他暗自松了口气,导师他老人家不是为了抢风头的事儿生气。
“我对你的革命态度非常不满意!”列宁气势汹汹的教训道,“不要以为今天在会场上公然支持我的报告,我就会原谅你先前的错误。你这是在投机取巧和变向的拍马屁,是严重的原则xìng问题,更是对党和人民极端不负责任!”
143 对话
换做别人说不定就被列宁给吓住了,但是李晓峰可不是一般的人,二世为人见惯了风雨的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小屁孩,更何况还有一个仙人的身份打底。列宁别说想吓唬他,换过来谁吓唬谁还不一定呢!
所以李晓峰很镇定,绝不会像个傻瓜一样老实的去解释什么,反而立刻展开了还击:“列宁同志,你这是对我的污蔑和侮辱!我对革命的态度是一如既往的坚定和专一,上一次我就对您说清楚了我的政治主张。而您不同意,反而还批评了我。对于您的批评我是不服气的。而今天也证明了我的不服气是有道理的,加米涅夫之流就是投降派……您怀疑我支持您的动机不纯,这简直就是笑话,如果我不同意您对革命形势的判断,不认为无产阶级在这场革命中还大有可为,不想为建立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而奋斗!仅仅为了拍您的马屁,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李晓峰的意思很清楚,无非是说:我的导师大人,您老人家如今是少数派,朝不保夕的,哥公开支持你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地,万一您老人家引火烧身,在斗争中失败了,那哥不就成了笑柄。有为了争取一个很可能失势的老大原谅,而葬送自己政治前途的二百五吗?
有吗?当然没有!至少政坛上这种奇葩是千年难遇的。混政坛的最多的是锦上添花和跟红顶白。雪中送炭?那啥俺们家是烧天然气的,家里没有碳。你老人家自个硬挺着挨冻吧!
虽然李晓峰说得直白,但道理却是实实在在的。而且列
宁也接受这个理由,因为在他看来李晓峰说的是大实话,实话他列宁就爱听。倒不是列宁喜欢老实人,那个什么,太老实的人根本玩不转政治,没有一点智慧和手腕投生于这个行当,会被人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列宁可不想混这么个结局,所以必须要用聪明人办事。但是太过于聪明也不好,倒不是列宁怕手下人能力太强,实在是聪明人小算盘太多,跟红顶白见利忘义,列宁不打算养一群白眼狼。而像某仙人这样的就刚刚好,有能力有智慧能看清楚政治形势,最关键的是有愣头青,不怕说真话,这样的人列宁用起来放心!
说白了,列宁刚才的指责就是一种考验,如果李晓峰的答案太唯唯诺诺逆来顺受,他虽然会用某人,但不会太重用,这样的人缺少政治智慧;如果李晓峰不留痕迹的推掉指责,而且还大表忠心大拍马屁大唱高调,这样的人列宁会重用,但是会提防一手,无他,此种人太狡猾,是完全的政治投机分子。
很幸运,李晓峰不光没有推掉列宁的责备,反而直言不讳的指明列宁的批评完全没有道理,然后又不无高调的隐晦指明了支持列宁的真正原因,既体现了智慧又表了忠心。还有比这更好的答案吗?
当然没有,实际上列宁对某仙人的对答十分满意,微微一笑,道:“你这个小家伙还真是受不得一点委屈,不吃一点亏。前些天批评你两句,就这么记仇?”
李晓峰装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不忿道:“我不是记仇,也不怕受委屈!您是长辈,批评我是天经地义的,无则加勉有责改正,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但是您为了维护一帮投降派批评我,那我肯定是不舒服也不服气的。”
看着李晓峰嘴巴撅起来都能挂油瓶,列宁乐了,愈发的觉得这小子顺眼和有前途,你看看这小子无耻的样子,明明是假话还说得理直气壮,还照顾了他的面子,这个水平高啊!
列宁失口笑道:“你小子还真会打小报告和扣帽子!加米涅夫的观点虽然偏右,但也不是什么投降派。等临时zhèng fǔ露出了真面目,他自然会醒悟的!”
李晓峰心里叹了口气,说实话,今天他是超常发挥了,平时让他应对得如此圆满,能让列宁如此高兴,以他的智商和情商还真是吃力。本以为今天能够以掺沙子的方式不露痕迹再yīn加米涅夫一把,可奈何列宁同志明显不想拿加米涅夫祭旗。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光是他老人家对加米涅夫还抱有希望,更是隐晦的提醒他最近不要找加米涅夫的麻烦。这让一贯小心眼的某人很是不爽。
但是不爽又能怎么样?真能不管不顾列宁的忠告,那才是自找没趣。更会使他好不容易才给列宁留下的好印象完全破灭。这种蠢事李晓峰才不干。
“您就是护着他们!”李晓峰低声咕噜了一句。
列宁轻轻一笑,假装没听见某人的抱怨,只当是年轻人的小心眼。反而忽然转移话题,说道:“少一些抱怨,多做一些事实。革命形势远未明朗,我们的任务还很重。不要斤斤计较眼前的一点得失……”
眼看列宁有向唐僧发展的趋势,而李晓峰又最不耐被人念叨,找了个茬子接口就说:“是的,革命的形势异常艰巨,我们的党和所有的党员都要将目光放得更加的长远,决不能被临时zhèng fǔ的伪善所欺骗,一定要加强宣传和沟通,让无产阶级的革命思想更快的深入人心……”
“慢点,慢点!”
这回轮到列宁惊讶了,把李晓峰招来谈话,固然是因为某人公开支持他的革命纲领,必须好好考察,如果真是个人才就当做亲信培养。说到底还是为未来做准备,列宁可没想过某人现在就能派上用场,可谁知道某人一句话就洞穿了他下一步工作的重心——宣传和沟通。
是的,列宁才不会坐等临时zhèng fǔ犯错,然后再力挽狂澜扭转党内的局面。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未雨绸缪是必须的,既然在党内的高层中没有收获预期的支持。那么他就必须加强沟通和宣传,慢慢的说服对方,那时候只要东风一到,自然是水到渠成。
下一段的工作重心,列宁自己都仅仅是有了一个初步的设想,谁想到却被某人一口道破,哪怕是列宁,都不淡定了——这小子的政治嗅觉就这么灵敏?
列宁盯着李晓峰,板起脸问道:“谁告诉你,下一步的工作重心是宣传和沟通了?!”
李晓峰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口不择言说错了话,谁想到列
宁问的竟然是这种小儿科的问题。您老人家是政治家好不好,有坐等着对手犯错,等来成功的政治家?以您老的个xìng,绝对是要抢先布局的。既然如此,那么以布尔什维克现在的状况,是绝对不会跟着您一起胡闹的,而您又不可能放弃打拼了几十年的产业另起炉灶,唯一能做也就是说服和沟通了。想必以您老人家的三寸不烂之舌,忽悠一帮本来就是举棋不定的家伙不为难吧?
不为难?
列宁苦笑不已,他还真没想到李晓峰对他如此的有信心,遂摇头叹道:“怎么不难?你又不是没看到他们的态度,想要说服这帮顽固,难于上青天啊!”
李晓峰觉得列宁说得有道理,依着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一干人的心思,列宁想要做通工作难度非常大,就是捷尔任斯基这样的中立派,没有切实的理由和证据,让他们改弦更张也是不可能。
想到这,某仙人忽然脑经一转,说道:“那个……其实我觉得您没必要在那些老同志身上浪费jīng力……”
列宁心中一动,似乎也有了一些明悟,但他依然不动声sè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李晓峰抓了抓后脑勺,说:“我觉得吧,那些老同志的意志非常明确,不见兔子不撒鹰,除非是临时zhèng fǔ做出了什么大失人心的事,他们是不会改变初衷的。您跟他们沟通说服恐怕是白白浪费口水……”
列宁点了点头,吩咐道:“说得很对,继续说。”
“是!”李晓峰点了下头,小心翼翼的说道:“所以我觉得,您就算要找党内的同志进行沟通,也应该找那些处于中层和基层的党员。他们本来就是二月革命的主要力量,内心是倾向于革命的,而且没有老同志的那些顾虑,敢打敢拼敢爱敢恨。只要说服了他们,就掌握了革命的主要力量,有了他们的支持,老同志们再右倾也不得不考虑基层党员的反弹。”
列宁笑了,李晓峰一番话完全说到了他的心里,无产阶级革命的主要力量,那肯定是无产阶级嘛!只要有了中低层党员的支持,就算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和捷尔任斯基都反对,又怎么样?zhōng yāng委员也是由一层层的党员选出来的,你们反对无产阶级革命,无产阶级自然也会反对你们。
至于彼得格勒的无产阶级是什么态度,列宁非常清楚,放眼整个俄国,最激进的工人和士兵都在这里,对于革命他们充满了激情,亢奋得几乎有些过头。只要获得了他们的支持,重新在党内占据绝对的优势,将是一件很简单的事。甚至具体的cāo作列宁都有了腹稿,是时候召开全国的党员代表大会,重新洗牌zhōng yāng的势力格局了……
144 不要脸的人
布尔什维克从1907年5月召开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开始,在接下来7年中,绝对部分zhōng yāng委员不是被捕,就是被流放,之后陆续增补的zhōng yāng委员也相继锒铛入狱,党的组织活动遭到了沉重的打击。甚至还爆出了堂堂zhōng yāng委员马林诺夫斯基是沙皇暗叹的大丑闻,一度由俄罗斯zhōng yāng局代理整个俄国的领导工作。
这种混乱的局面当然是不利于开展革命活动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二月革命之后党内的思想混乱,与此有极大的关系。列宁如果想带着布尔什维克更进一步,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就是这个问题。
权力的重新洗牌,不可避免的要进行内部斗争,而这场斗争的结果就将决定布尔什维克的明天,甚至是俄国的未来。对此,列宁充满了信心,甚至是急不可耐的开展工作。
当天晚上,列宁就找了不少党内的干部聊天,包括俄罗斯zhōng yāng局的莫洛托夫、加里宁、施略普尼柯夫、扎鲁茨基,这几个除了加里宁这个老好人,其他两个算中左派。尤其是莫洛托夫,在二月革命之后一度是俄罗斯zhōng yāng局的激进左派。被加米涅夫修理得很惨,若不是跟斯大林关系不错,恐怕早就靠边站了。
应该说列宁选择的这个突破口不错,在俄罗斯zhōng yāng局,这四个人属于威望最高能力最强,只要做通了他们的工作,可以说大半个彼得格勒就落在了列宁手里。
但是,不管是李晓峰还是列宁,都小看布尔什维克内部的保守,哪怕是激进的莫洛托夫都不完全同意列宁的意见,其他几个中派就更加的难搞。折腾了大半个晚上,茶水和香烟没少招待,但是列宁所需要的支持却无从谈起。
“这几位太顽固了!”李晓峰站在一边安慰列宁。
“他们不是顽固!”列宁出乎意料的笑了出来,“他们是心里没底!如今党内大部分同志都对临时zhèng fǔ抱有幻想,他们若是支持我,就等于得罪了一大批人……”
李晓峰笑道:“原来是四个胆小鬼!”
“那是!”列宁哈哈一笑,指着某仙人说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然就真的成了少数派了!”
李晓峰自信满满的回答道:“真理就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
“嗯!”列宁郑重的点点头,傲然道:“那就让我们这些掌握了真理的少数派,给那些庸庸碌碌的多数派好好的上一课!”
列宁这话说得很霸气,绝对属于娇躯一挺王八之气四溢的那种牛人,至少某仙人如今是不具备这种气势的。当然,列宁有的也不仅仅是虚无缥缈的气势,他可是真有底气,想当年1912年,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愣是把党内人数占优势的孟什维克给整成了少数派,将他们统统开除出党。如今的什么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之流哪里是老牌的普列汉诺夫、马尔托夫能比的。
列宁重重的掐灭了烟头,带着李晓峰信步走出了克舍辛斯卡娅宫,一边走他一边交代着第二天的rì程安排:“联系一下安娜,告诉她我们明天上午先去沃尔科夫公墓……”
安娜.伊里奇娜.乌里扬诺娃是列宁的姐姐,也是布尔什维克的老党员,此时安娜在俄罗斯zhōng yāng局工作。而沃尔科夫公墓里正是列宁的母亲玛利亚.亚历山德罗芙娜和妹妹奥利嘉.伊里奇娜的安眠地。
“那您今晚在安娜.伊里奇娜同志家休息?”李晓峰插嘴问道。
列宁反问道:“你问这干什么?”
李晓峰老实的回答道:“我们特科肩负着包围您安全的职责……”
列宁一愣,怪异的看了李晓峰一眼,忽然道:“你这小子,好像我还没让你恢复工作吧?”
“您没有让我恢复工作不假,但不意味着我就不能主动的参加工作!”李晓峰一板一眼的说道,“更何况,现在您身边只有克鲁普斯卡娅同志一个人,我可是不放心!”
列宁心中有些感动,但更多的是气愤,当然气愤不是冲着李晓峰来的。让他老人家不爽的是,明明特科主要职责就是保卫zhōng yāng机关的安全,可那些特科的成员自打回到了俄国,根本就把自己的职责忘得一干二净,没有一个人想到他这个导师的安全问题,一个个跑出去轰轰烈烈的开展革命运动,忙着赚取个人的政治声望去了。
路遥知马力rì久见人心,列宁是把这些人的嘴脸看得清清楚楚——以为我在党内失势了?以为我要靠边站了?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
列宁很生气,脸sè瞬间就垮下来了,闷着头往外走,李晓峰和克鲁普斯卡娅都不敢说话,只得快步跟上。看样子导师大人郁闷得准备压马路了。
李晓峰可不想陪着列宁同志大半夜的喝西北风,小步追了上去,问道:“列宁同志,我们去哪?”
“阿利卢耶夫同志的家!”列宁闷声道。
我知道阿利卢耶夫是谁啊!李晓峰很是郁闷,好在克鲁普斯卡娅提醒道:“维堡区宽街48号。”
维堡区?尼玛离克舍辛斯卡娅宫远着呢,就这么压马路得走一两个钟头!这厮赶紧上前请示:“列宁同志,您稍等,我去叫一辆马车!”
某人不提马车还好,一提马车列宁更加郁闷,这回国的路上,什么时候需要他自个亲自叫马车了,以前只要他一句话,下面的人就把事情给办了。而如今若是不是有李晓峰在,估计他跟克鲁普斯卡娅就得两口慢慢的走过去。虽然走走也无所谓,在瑞士都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但事情不是这么做的,前恭后倨见什么人下什么碟,这不就是势利眼吗!
一想到这些势利眼还是他自己一手拉扯出来的,列
宁就更加的恼火,怒道:“叫什么马车!我们走过去!”
李晓峰傻眼了,他也知道列宁这是心里有火说不出来,但有火归有火,但不能自虐不是。他小心翼翼的劝道:“列宁同志,维堡区可不近,而且天sè太晚路上也太凉,咱们俩是男子汉没什么,但克鲁普斯卡娅同志可是女同志,身体没有咱们好,我们应该适当的照顾一下!”
按照列宁的牛脾气发起火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但是看看身后衣着单薄的妻子,再想想这些年的相濡以沫,他的心软了,叹道:“那就叫车吧!”
克鲁普斯卡娅向某仙人投去感激的目光,这当然不是因为某人为照顾她而叫马车,而是他阻止了列宁生闷气。作为一个深爱着丈夫的妻子,她当然不希望列宁气坏了身子。
李晓峰快步走上街头,高举右手拦车,不过在深夜的彼得格勒街头,想拦一辆车很是困难,一连十几分钟都没有一辆空车。就在此时,他身后的克舍辛斯卡娅宫传来一阵嘈杂的话语声,好像是季诺维也夫一群人开小会散场。
李晓峰对于季诺维也夫一点好感都没有,压根就不想搭理此人。但是他不想惹事,而事儿偏偏要惹他。季诺维也夫随便吩咐了一个狗腿子上前拦车,自己人五人六的站在后面跟着几个同党在吹嘘着什么。
“格里高利.叶夫谢也维奇,你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好了,迎面痛击了列夫.波里索维奇,让他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当时的脸sè别提有多痛苦了……您实在是干得太漂亮了,同志们都一致赞扬您的智慧。照这样发展下去,您就是列宁同志的接班人了!”
另一个马屁jīng急不可耐的接道:“没错,列宁同志已经老了。在党内能获得同志们一致肯定的就只有您了。今后,也只有您能带着我们布尔什维克继续前进了!”
季诺维也夫似乎很受用,完全忘记了几个天之前,若不是列宁手下留情,别说什么接班人,恐怕已经被直接开除党籍了。他完全忘记了先头的窘迫,忘记了屈膝求饶的耻辱,反而还得意洋洋的说道:“同志们抬爱了,我的能力还有限,理论水平也还差强人意。说什么接班人实在是太过了。不过大家若是不嫌弃,愿意相信我,我也愿意鼎力挑起这副胆子……今后还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的工作。”
李晓峰本来就不待见季诺维也夫,如今一看他这没脸没皮的样子,当即就说了一句:“真是不要脸!上次被列宁同志批评得满头是包,今天稍微出了一点风头,就好了伤疤就忘了疼了?”
季诺维也夫的脸顿时黑了,上一次被某仙人整得鸡头鸭血丢尽了面子,差点被一帮小弟多抛弃,这可是他心头的伤疤。这些糗事他怎么敢提?本以为今天恶整了加米涅夫一顿,树立了自己极大的权威,不说跺一脚抖三抖,至少党内再也没人敢提起这事儿。哪知道现在生生的被李晓峰在伤口撒了一把盐,你说季诺维也夫能不生气,顿时他就恼了!
145 街头斗嘴
季诺维也夫吼了一声:“是谁在那胡说八道!”
其实他早就看到李晓峰了,不过是懒得搭理罢了,谁让他在某人手头上吃过大亏,上一次就是因为某人,才被列宁k得满地找牙,深知某人可能是列宁的心腹,他可不想贸然树敌。
当然,季诺维也夫不想树敌,不意味着他就怕了李晓峰,怎么说他都是党内有字号的大佬,如果见了列宁身边的一条狗都要躲,那以后还怎么收拾人心,怎么带小弟?
如今他还没找某人算账,某人就跳出来打他的脸了,季诺维也夫怎么会忍——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是吧!今天不收拾收拾你这个小崽子,你只怕是要骑在老子头上拉屎了!
吼了一声,季诺维也夫分开围在身边的心腹,气势汹汹的杀向了李晓峰,威风凛凛的样子还真像黑社会老大。
“原来是你——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季诺维也夫故意冷笑道,“大半夜的不回家,鬼鬼祟祟的造谣毁谤,你是何居心!”
李晓峰不是诚心跟季诺维也夫过不去,他就是看不惯此人小人得志的嘴脸,所以才出言讽刺。谁想到声音大了一点,被风一刮,全给对方听见了。不过听见了就听见了,季诺维也夫不怕他,他还没把季诺维也夫放在眼里呢!若是对方忍气吞声当做没听见了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耀武扬威的找上门来——他nǎinǎi,你个孙子就是欠扁!
李晓峰轻蔑的横了季诺维也夫一眼,冷然道:“原来是格里高利同志,我说谁半夜三更喝多了撒酒疯,感情是你。”
季诺维也夫鼻子都气歪了,没错,今晚他是喝了点酒,人逢喜事jīng神爽嘛,恶整了加米涅夫,怎么说都是一场大胜利,能不庆祝一下?可某人指桑骂槐借着他喝了点酒说事,口气还异常的轻蔑。简直就像是在训儿子一般,你说季诺维也夫怎么受得了。
“哼!只会怕马屁的小鬼,别以为有列宁同志做靠山,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不把老同志放在眼里!”季诺维也夫恶狠狠的说道,“过一段有得苦头让你吃!”
李晓峰毫不在意这种程度的威胁,大大咧咧的回答:“那我拭目以待,谁不让我吃苦头,谁是孙子!”
季诺维也夫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可是偏偏拿李晓峰没办法,谁让某人身后站的是列宁,哪怕是今天大获全胜,在党内争取到了一定的话语权。可季诺维也夫还真不敢再次贸然的向列宁发难,不管是上次的心有余悸,还是加米涅夫的前车之鉴,都告诉他,如今他和列宁还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如果不想落得跟加米涅夫一样,最好还是继续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但是让季诺维也夫咽下这口恶气,他自问也做不到,就算能做到也不能在一帮心腹小弟面前做,那可是会失人心的。借着修理加米涅夫才攒起来的声望,他可不想被某个无名小卒给挥霍了。可让他拿下身段亲自上阵修理一个小字辈,他又觉得丢面子。
想了半天,眼看着街头转过一辆马车,季诺维也夫心头一动,立刻很隐晦的向身边的小弟使了个眼sè,那厮立刻心领神会,抢前几步,将将拦在李晓峰的前面,看样子是准备截胡。
李晓峰一直留意着季诺维也夫的动静,他知道那厮不是什么好鸟,一直提防着他的反击,眼瞧着对方没辙了,只能使出这种下三滥的小孩子斗气的把戏,李晓峰是又好气又好笑——季诺维也夫你个孙子,斗不过老子就用这种不上台面的手段,你也不嫌跌份。尼玛,老子要是给你广播出去,看你丫的老脸往哪搁!
想抢老子的马车,做你的chūn秋大梦去吧!眼看着马车就要来了,李晓峰一把揪住插队的那厮,稍微一用力,将这货提了起来,随便往身后一丢,摔了这货一个四仰八叉。
季诺维也夫似乎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立刻跳了出来:“你在干什么!当街打人,还有没有王法!”
李晓峰冷冷一笑:“当街打人当然是不对滴。但是对那些不遵守规则,随便乱插队的,没素质的玩意儿,没必要客气!”
“谁插队了!”季诺维也夫不愧是混政坛的,腹黑技能不是一般的高,立刻就把白的说成了黑的:“我们这么多人都只看见了你插队打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主子都发话了,奴才还不一拥而上,当即一帮子没格调的老革命企图用口水淹死李晓峰:
“就是,明明是你小子乱插队!”
“太没素质了!”
“你这是恶人先告状!”
随着一浪高过一浪的讨伐声,季诺维也夫是洋洋得意得意洋洋,心道:小子,你还太嫩,老子随便使出一点小手段,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谁叫你势单力薄,谁让这是深更半夜路上没个围观的。嘿嘿,只要把这事儿闹大,到时候连列宁都救不了你!
“一定要将这样的害群之马清楚出革命的队伍!”季诺维也夫发话了,“我要立刻告诉列宁同志,一定要开除你的党籍!”
李晓峰会害怕吗?当然不会,列宁同志和克鲁普斯卡娅就在路边的巷子里站着,这里发生的事儿是看得一清二楚,你个孙子最好立刻就去告刁状,看列宁怎么削死你。
“行啊!”李晓峰撇儿捺嘴的发话了,“欢迎你去告,不告是孙子!”
季诺维也夫傻眼了,原本以为李晓峰要么气得头佛出世二佛升天,要么吓得屁滚尿流,但谁想到这小子是个傻大胆,根本就没把他的威胁当一回事儿,反而还威胁他、羞辱他。这种嚣张的气焰简直闻所未闻,有那么一瞬间,他真就想抓着某人上列宁那里去告刁狀了。
当然,这种念头季诺维也夫只是一闪而过,就凭着这点小事就像掀翻某人,那简直就是个笑话,不说某人是列宁身边的红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党员,也不会害怕。
季诺维也夫其实就是想欺负李晓峰年轻,指望造出声势吓唬吓唬他,说出去他自己也有面子啊!看了没有,列宁同志的心腹红人又如何,还不是被咱玩弄于鼓掌之间,哼哼,从今往后在党内看谁还敢跟咱炸刺。
不得不说搞政治的都是人jīng,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能做不少文章。可惜的是季诺维也夫碰上了李晓峰,某仙人是吓大的,怎么能被他唬住?用一种很嚣张很不讲道理的手法,将季诺维也夫的老脸抽得啪啪响。
季诺维也夫气惨了,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搐,连嘴都有些歪了,眼看着某仙人就要大模大样的登上马车,他在心头呐喊了一声,不由分说的冲上去一把拉住了李晓峰。
“给我下来!”
季诺维也夫使出了吃nǎi的劲,指望一把将李晓峰扯落马,最好是摔那个混蛋一个半身不遂。可谁想到,让他更丢脸的事又发生了。任凭季诺维也夫怎么咬牙切齿,怎么气运丹田,两只手上青筋都鼓了起来,最后简直就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死死的抱住了某人的大腿。
可是一只脚踩在踏板上的李晓峰毫无反应,仿佛挂在自己身上的那个家伙不是人,只是一只可以忽略不计的小猴子。当然,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如果李晓峰顺势将季诺维也夫一起带进车厢,后者还不会那么丢丑。
但李晓峰仿佛是故意的,单足而立,双手更是背在身后,任凭季诺维也夫不断使劲不断扭动,他是既不进车厢也不退下来,一动不动用一种戏谑的眼神望着季诺维也夫坏笑不已。
当时,季诺维也夫一门心思的跟李晓峰较劲,还不觉得丢脸,但是他身边的几个心腹,有的已经偷偷将脸别过去了,不忍心看季诺维也夫的丑态。
仿佛是过了一年,又仿佛是只是一刹那。一直纹丝不动的李晓峰终于有了动静,他平静的放下了悬空的腿,另一只脚也从踏板上走了下来,背在腰后的双手也伸了出来。只见他轻松将抱住自己大腿的季诺维也夫一提,轻描淡写的就摆脱了对方的纠缠。
“我说格里高利同志,你这是干什么?你如果想要上车,你就说话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上上车呢?虽然你很有诚意的看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上车的……你真的想上车吗?那你就上吧!”
李晓峰啰啰嗦嗦的一大摊话,将季诺维也夫一群人整的双眼发直、头脑发晕,搞不清楚一直牛逼哄哄的某人怎么变得如此的啰嗦了。不过他们没有想这么多,不管李晓峰怎么啰嗦,他们只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对方服软了!虽然不知道李晓峰为什么会服软,但是这群无耻的家伙不介意享受胜利的果实。当即一群人牛气哄哄的登上马车,企图用用一种轻蔑和嘲讽的目光挖苦李晓峰。
可惜的是注定他们要失望,李晓峰对此毫不在意,只是稍微留心了一下从身后的宫殿里鱼贯而出的孟什维克,随即坚定的举起右手,示意一辆刚从街角冒出来的马车停车……
146 表现完美
李晓峰怂了,服软了,认输了,这是季诺维也夫的看法。他认为自己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击倒了不可一世的小青年,今后可以在列宁面前拿腔拿调了。
事实真是如此吗?了解李晓峰同学的人都知道,这厮就是一个炮仗,傻大胆愣头青,他会在取得绝对优势,还有列宁支持的情况下,非常脑残的认输?
猪都不会干这种蠢事,而且以某人对面皮的重视程度,向谁低头也不可能向季诺维也夫低头。正所谓不图小利必有大谋,某人连重视之极的面子都不要了,想想看,图谋的东西有多大?
忍辱负重,韩信能受胯下之辱,他李晓峰暂时丢点面子又算得了什么。为什么退让,不是怕了季诺维也夫,真正让李晓峰在意的是列宁,只有他老人家才能够决定这厮的态度。
在和季诺维也夫一帮人斗嘴斗狠的同时,李晓峰绝大部分心神都放在列宁身上,仔细的观察着老头子的表情,用心的揣摩着他的心思。
刚开始列宁确实非常生气,他孤家寡人风萧萧易水寒的出来,连个献殷勤的人都没有,而季诺维也夫吆五喝六,小人得志的人模狗样,鲜明的对比深深的刺痛了列宁的心。
再后来,季诺维也夫使yīn招,耍无赖,公然威胁李晓峰,都是火上浇油,只有越来越让列宁生气的——唯一一个还尊重我的同志,你就这么陷害。你这是公然向造反吧!
不得不说,李晓峰同学也有一点小yīn险,从始至终没有提过列宁,仿佛他抢马车只是为了自己。但如果他早一点丢出列宁同志这张大牌,声明老子是列宁同志的马前卒,这车是给列宁拦的。借给季诺维也夫三个胆子,他也不敢抢啊!
为什么不说明?道理很简单,不说明对李晓峰好处更大,打着列宁的旗号固然可以吓得季诺维也夫抱头鼠窜,也可以很轻松的解决问题。但是如果这么做了,列宁会怎么想?
李晓峰固然是取得了胜利,但是也有扯虎皮做大旗的嫌疑,列宁会觉得某人太轻浮太毛躁,连这么点屁大的事儿都要打他的旗号,狐假虎威,说明这个同志的能力很有限嘛!
不管是如此,李晓峰多少能猜到,列宁暂时是不打算激化同季诺维也夫的矛盾的。他老人家还指望加米涅夫跟季诺维也夫狗咬狗,好坐收渔翁之利。这个时候开罪季诺维也夫,那不是腹背受敌吗?
这也是为什么事情发生之后,列宁一直没有露面的原因,小不忍则乱大谋,李晓峰所图甚大,列宁的志向更是不小。所以哪怕他再窝火,也只能忍。
想一想,这种状态下,李晓峰贸贸然的抬出列宁,会让他老人家怎么想怎么看?哪怕李晓峰出发点是为了维护他列宁的权威,为他出气,但也违背了他的大政方针,这种没有政治眼光,没有政治大局的人,列宁会当成心腹培养吗?
而现在,李晓峰提都没提列宁,自个光着膀子就跟季诺维也夫干上了,赢了是维护列宁的权威,是干将是功臣;就算输了也只是他个人的荣辱得失,完全撇清了列宁,也是虽败犹荣。
无论输赢李晓峰都处于不败之地,而季诺维也夫则不同,不明就里的他,稀里糊涂的就得罪了列宁,赢了也是以大欺小,没什么光彩。万一输了,更是丢人丢到底。党内的同志会怎么说,他的盟友会怎么想,还不是嘲笑他连列宁同志的马前卒都搞不定,这水平怎么独当一面?
剧情的发展如果是按照这个剧本走,那么李晓峰肯定是皆大欢喜,而季诺维也夫傻乎乎的就被yīn了,只能吃哑巴亏。问题是,事情在即将结束的时候,突然起了变化。那几个突然出现的孟什维克打乱了李晓峰的全盘节奏。
如果李晓峰按照既定方针,痛打季诺维也夫这条落水狗,让他在外人面前丢尽面子,固然是爽快。但是,季诺维也夫是什么人?是堂堂的布尔什维克zhōng yāng委员,是列宁同志的亲密助手和学生,他丢脸就等于是布尔什维克丢脸,他出丑也等于是列宁出丑!
实际上那几个孟什维克突然出现的时候,李晓峰能清楚的感觉到列宁的心陡然一紧,紧接着脸sè也严峻起来,可想而知他对此是多么的重视。
如果李晓峰让季诺维也夫真的下不来台,那等于是让列
宁脸上也无光!真要这么做,就等于是打列宁的脸。哪怕是这一会儿痛快了,也是后患无穷。导师大人会认为李晓峰是不分轻重,没有大局观。若是戴上了这顶帽子,不用说,李晓峰的政治前途就完蛋了80%。
所以,李晓峰最恰当的做法就是放季诺维也夫一把,哪怕他优势再大,再占理,碰上了这种大局面也只能忍让,谁让季诺维也夫的脸面比较值钱呢!
当然,这种暂时的退让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能给列
宁留下一个非常好的印象——识大体重大局,单凭这一条,李晓峰今后的路就要好走不少。更何况季诺维也夫虽然一时得意,但是却是完全得罪了列宁。
列宁不光恨他是个反骨仔,更是对他搞风搞雨差点在孟什维克面前丢人深恶痛绝,没有大局观,没有政治敏感xìng的恶评全都栽给了他。老季今后不犯错还好,只要犯在了列宁手里,恐怕是要被往死里整地。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就算列宁要收拾季诺维也夫,短期内是不现实了,而李晓峰辛苦了一晚上,唯一能获得的也就是列宁的口头表扬:
“安德烈同志,今晚的事儿你处理得很好!恰到好处的维护了党内的团结,今后也要像今晚一样,要有大局观,要把党摆在第一位……”
知道的明白这是列宁在表扬某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某人做错了事挨批。李晓峰当然不是后一种人,他很清楚的把握到了列宁的心思,整段话提都没提季诺维也夫,可见列宁对他的感觉有多差,所谓的要有大局观要把党摆在第一位,与其说是对某仙人的谆谆教诲,不如说是列宁的怨念,这根本就是在批评季诺维也夫好不好。
这种时候,换做其他人,恐怕要顺水推舟的点一下季诺维也夫,或者打个小报告什么的。但是李晓峰没有这么干,他那不多的情商和政治智慧总算是发挥了一点作用。
这时候不能提季诺维也夫,别说打小报告,最好连他的名字都不要提。为什么?列宁已经够恶心某人了,你再不依不饶的扯某人出来打靶子。你这是故意给导师他老人家添堵吧?
更何况列宁还是那种对政治非常敏感的人,什么样的小报告他听不出来?这时候打小报告无疑会让他产生疑心——你小子今晚该不是故意的吧?
适可而止过犹不及,李晓峰算是把握住这个度了。他很谦虚的接受了列宁的教诲,表示一定遵从导师的教导,做一个三好党员。
不得不说,李晓峰的表现非常完美,留给列宁的印象非常的好,以至于等某仙人走了,他又旧事重提在老阿利卢耶夫面前着重的表扬了某人。
“如今党内,像安德烈一样年轻有为立场正确的好同志实在是太少了!”列宁坐在椅子上感叹道。
老阿利卢耶夫也是老党员了,虽然在党内的地位一点都不高,但是作为列宁的老朋友,在某些事情上他说话比一般人管用,谁让他地位超然呢!
“安德烈同志?”老头思考了半晌,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位同志?”
列宁面带微笑的介绍了李晓峰的光辉事迹,末了还赞叹了一句:“这样的好同志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年轻了!”
阿利卢耶夫心头一惊,作为列宁的老朋友,他非常了解列宁的脾气,列宁是很少这么露骨的表扬一个人的,尤其遗憾对方太年轻,虽然看似是随口一言,但很能说明一些问题。唯一的缺点是年轻,如果年轻不是问题,那此人的前途还用说吗?
阿利卢耶夫虽然是个老头子,也只是最底层的党员,但是他并不是没有野心的。不然也不会在1912年形势最艰难的时候冒死将斯大林藏在家里,他早就看出了斯大林非池中之物,如果能搭上这一条终南捷径,还愁飞黄腾达?哪怕就是他自己摊不上好处,他的儿子、他的女儿肯定是能赶上的。
而这一次列宁从流亡地回国,哪里都不去,竟然也住在了他家,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完全取得了列宁的信任!在这个微妙的时刻,取得了列宁信任的他,很是有一点cāo作的空间的。
cāo作什么?当然是为了老朋友的前途说好话,作为一个格鲁吉亚人,与格鲁吉亚老乡,也就是zhōng yāng委员斯大林,两人是相交莫逆。如今斯大林的情况非常不妙,吃了列宁的排头,本来在党内就没有多少存在感的他,此时更是被彻底的边缘化了。
阿利卢耶夫可是对老乡斯大林寄予厚望,期望值甚至还在列宁之上,老朋友有难,他怎么能够袖手旁观?本来他还想着怎么侧击旁敲的为斯大林说好话,但谁想到列宁直接提到了李晓峰。
阿利卢耶夫怎么会不知道李晓峰,作为让斯大林焦头烂额的元凶之一,阿利卢耶夫对某人可是很有意见,原本还准备打某人的小报告的。可谁想到列宁却很喜欢他,若是这时候歪嘴,恐怕适得其反,但是不歪嘴,又怎么帮斯大林说情,这下老头彻底的郁闷了……
147 坏消息
在老阿利卢耶夫盘算怎么打小报告的时候,我们的主角李晓峰同学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虽然只是离开了短短半个月,但某仙人依然生出了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想当初,他才穿越到俄国的那会儿,虽然混得忒惨了点,但内心充实,那时候的他无所畏惧,对自己的光明前途充满了信心,真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思。那时候他什么政治地位都没有,但是活得轻松,哪像现在,仿佛是列宁同志的亲信,但实际上却是如履薄冰,别说走错一步,甚至说错一句话,都将万劫不复。
想当年混起点的时候,看人家小说中的穿越众,不管是去异界的还是回古代的,不管是打打杀杀还是混官场,那个不是人五人六挥斥方遒,哪里像他压力山大,随时都得为乌纱帽cāo心。难怪当官尤其是当大官老得快,整天算计长计算短,神仙都经不起折腾。
李晓峰迫切的想要发泄,最好找十几个美女盘肠大战一天一夜。当然这也就是想想,穿越以来他拢共也没认识十个美女,唯一发生了亲密关系的也就是一个安妮公主,找公主殿下“深入交流”不是不可以,但想想第二天还要陪着列宁上刀山下火海,晚上还是养jīng蓄锐吧!
打开房门,想象中那种灰尘满地,满屋子狗臭味的场景没有发生。恰恰相反,家里干净整洁算得上窗明净几,若不是门牌上写着他的大名,李晓峰还以为自己走错门了。
李晓峰轻轻的拍了一下额头,他还真忘了,走之前救了一对双胞胎姐妹,有这姐俩在家里再脏也脏不到哪去。转头望了望边上的卧室,房门紧闭,睡得口水四溢的列昂尼德把守在门前充当jǐng卫。
这两丫头jǐng惕xìng还真高,竟然让这条快成jīng了的老狗帮忙看门,以列昂尼德的实力,等闲一般的毛贼那就是送菜的。李晓峰唯一感到不满的是,这条该死的狗连他都不买帐,没有好酒好肉供着,根本就指使不动。这姐俩何德何能能让列昂尼德忠心耿耿的看门呢?
不过很快李晓峰就找到了答案,狗食碗里剩下的大骨头告诉了他真相。这姐俩竟然做了香喷喷的红烧排骨,令人发指的是她们竟然用这种美味喂狗!
李晓峰愤怒了,穿越以来,他可是被油腻的俄国菜折腾惨了,想一想咱们大中华的美食,再想想恶心的俄国菜,李晓峰顿时有一种掉进了粪坑的感觉。试想一下中华美食的诱惑力连他这个仙人都得跳墙,更何况一条没见识的蠢狗。
再次望了一眼狗食碗里剩下的红烧排骨,李晓峰努力的遏制住了跟列昂尼德抢食的想法,那不光跌份更重要的是非常危险,谁知道那条蠢狗会不会又袭击他的小弟弟。
所以李晓峰很明智的选择了不搭理列昂尼德,跨过他直接拧动了门把手,咔嚓一声,锁开了,李晓峰本来就没有刻意的消除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这点声音立刻引起了列昂尼德的注意,几乎是下意识的这条狗瞄准了李晓峰的裆下,一口咬了过去。
好在李晓峰早已不是今非昔比,灵活的一个转身就闪过了狗嘴,骂道:“蠢狗,看清楚了人再张嘴!”
列昂尼德一击不中,也有些诧异,等某仙人张嘴,这才半睁开眼皮,瞥了某人一眼,直接就偃旗息鼓重新抱着狗食碗趴下了。
李晓峰也很郁闷,竟然被一条狗无视了,他这个仙人还真是失败。不过他可没有教训教训列昂尼德的想法,他可是堂堂的仙人,能跟一条狗计较。当然更真实的原因是卧室中的两个美人醒了,某仙人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过去,两只眼球只顾着欣赏美景,哪有功夫搭理一条狗。
“谁在外面!”
东方瑛霞一边用被窝遮挡住曼妙的身躯,一边从枕头下拿出了根棍子。在她身边东方瑛瑶动作也不慢,麻利的从床下抽出一把菜刀,仿佛一言不合就要飞刀伤人。
看着姐妹俩娴熟无比的动作,李晓峰额角留下了一滴冷汗,jǐng惕xìng也太高了吧,若是老子不明就里的走进去,估计就是刀棍相加了。
“是我!”李晓峰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
东方瑛霞眯着眼睛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的打量着李晓峰,良久才松了口气,高兴道:“你回来了!”
李晓峰倒是很希望,在下一刻,东方瑛霞丢开被窝,欢呼着投入他的怀抱一诉衷肠。但是有鉴于姐妹俩对他的认知,这种十分狗血的场景是绝不可能出现的。反而,姐妹俩人发现是他之后,jǐng惕心丝毫没有降低,甚至还提高了一个档次。
东方瑛瑶一横菜刀,紧张的问道:“半夜三更,你鬼鬼祟祟的跑进来想干什么!”
李晓峰彻底无语了,尼玛,你们两个丫头搞搞清楚,这里是谁家!哥在自己家,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还用得着你们批准?再说了,哥真想意图不轨霸王硬上弓,你们俩这点战斗力还真不够看的。更何况哥还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别说以身相许,你姐姐的身子可是我的!
这一刻李晓峰真想冲上去,将姐妹俩扒成小白羊,让后OOXX一百遍一百遍。不过东方瑛霞的下一句话让即将化身为人狼的李晓峰恢复了正常,她惊喜的从床上跳起来,激动道:“斯別洛斯基先生,你总算回来了。太好了,安妮小姐有救了!”
李晓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安妮小姐是哪个小妞,哥认识这号女人,慢着,难道是安妮公主?
俗话说一rì夫妻百rì恩,李晓峰老处男之身就是安妮公主给终结的,对于安妮公主,某人有一种非常特别的感情,所以一听说安妮公主遇险了,他顿时紧张起来,一把抓住东方瑛霞的手腕逼问道:“是不是安妮公主?她怎么了?”
东方瑛霞的手腕被某仙人捏得很疼,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东方瑛瑶看不下去了,上前就准备掰开某人的五指山:“你这人是怎么回事!你弄疼姐姐了!”
李晓峰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松开双手,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告诉我,安妮公主怎么了?”
东方瑛霞心有余悸的看着李晓峰,她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男人很不简单,有一些神神秘秘的本事,但是对方刚才那一刹那间发出的杀意,着实还是让她心寒。当然,在心寒之余也有点小嫉妒,若是自己也能让他如此失态,那么报仇雪恨还不是小菜一碟。不过这点小心思她隐藏得很好,她可是听说过,男人都是贱骨头,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如果自己送上门去,反而跌了身价。所以这点小小的嫉妒,她很快就散道九霄云外,和这点小事比起来,那位安妮公主的安危更加重要……
东方瑛霞慢慢讲述着事情经过,原来在李晓峰离开彼得格勒没几天,安妮公主闲着无聊,就跑回到了她第一次和李晓峰发生亲密关系的小公寓,也算是睹物思人。但是没想到公寓里竟然还住着两个异国美人,这下抓住了现行的安妮公主可是倒了葡萄架了,浓厚的醋意三里地之外都能闻到。
这时候就显示出东方瑛霞的机灵了,从安妮公主的表情,她就猜到了这位殿下同某仙人关系非同一般,猜测这位就是某仙人的正妻。将报仇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某仙人身上的东方瑛霞,怎么可能得罪这位正宫娘娘,于是姿态放得很低。
安妮公主那边也是一样,虽然不忿小情郎又找了两个红颜知己,但自家的事儿自家知道,以她的身份是不可能跟某仙人结婚地,而且对某仙人xìng格很了解的她,也知道这个小情郎绝对是个花心大罗卜。如果真要较真真要吃醋,估计能活活把自个给酸死。
既然无法阻止,那也只能接受。安妮公主想开了,自然也就不那么生气了,再加上东方瑛霞的姿态确实很低,而且对方的身世有那么凄惨。聊着聊着三个女人就混熟,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竟然是姐姐妹妹的叫了起来。
按道理说,某仙人这是走了狗屎运,轻松的渡过了一大难关,应该烧香拜佛。不过老天爷似乎都不待见这厮的好运气,平地里横生枝节,就在三天前,安妮公主又一次进城找东方姐妹聊天的时候,就出事了。
那天晚上,当安妮公主刚刚走出公寓大楼,十几个壮汉突然杀将出来,一场激战在所难免,虽然李晓峰给安妮公主安排的几个华工保镖武器占优势,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又是突然袭击,结果双拳难敌四手,安妮公主就落在对方手里了。
听完了事情的经过,李晓峰脸sèyīn沉得都能挤出水来,他猜测着,这绝对是阿布拉莫维奇那件事惹出的麻烦,整个彼得格勒也只有那一伙人跟安妮公主有仇。但是李晓峰唯一想不通的是,阿布拉莫维奇已经死了,不可能来找麻烦,只可能是他的同伙,这是谁在为那个死胖子出头呢?
148 怪事年年有
李晓峰可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他属于那种雷急火急,有了目标就一往无前的人。更何况安妮公主还是他特别关注的红颜知己,别说有了嫌疑人,就算没有,他也要把彼得格勒翻个底朝天。
顾不得风尘仆仆,李晓峰一阵风似的就冲出了公寓,向着阿布拉莫维奇别墅的方向狂奔而去。于是在这个晚上,众多漫步于彼得格勒街头的行人过客,目睹了惊人的一幕,一个黑影如鬼魅般从街头一闪而过,带起一阵扑鼻的腥风吹得人睁不开眼。
以至于第二天不少报纸的头版头条一改关注时政,转而绘声绘sè的描写这起“灵异事件”,更有那别有用心的神棍大言不惭的解读事件真相,说是革命以来流血牺牲太多,乃是冤魂作祟。
对这一切,肇事者李晓峰自然没功夫关注,冲进阿布拉莫维奇的别墅,里三层外三层的翻了个遍,哪里有安妮公主的影子。对此李晓峰也有些犹豫,难道不是阿布拉莫维奇一伙人干的?如果不是,那又是谁呢?
李晓峰觉得头大无比,没有一点线索,难道真一寸一寸的将彼得格勒翻个遍。哪怕他是个仙人,这么干压力也不小,就他那点仙力着实吃不消。但如果不这么办,又从哪里去找线索呢?安妮公主已经被绑架了三天,这三天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李晓峰可不相信绑匪的职业道德,以安妮公主的花容月貌,发生点不和谐的或者少儿不宜的事儿,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一想到娇滴滴的公主娘惨遭蹂躏,李晓峰就几乎抓狂,但是抓狂有什么用?能解决问题?一时间李晓峰沮丧无比,他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个仙人是那么的渺小,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就算能站在权力的顶峰又有什么意思呢!
迷茫的李晓峰像没头苍蝇一样,在街头乱逛,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安妮公主在郊区的别墅。想想十几天前两人双宿双栖羡煞神仙的好rì子,再想想如今生死两茫茫凄凄惨惨戚戚的现实。李晓峰心里堵得慌,不禁生出了立刻逃离这个地方,像个鸵鸟一样把脑袋满载沙坑里的想法。
就在他准备闪人的那一霎那,别墅里突然传出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听声音仿佛是几对男女在交锋。李晓峰皱了皱眉头,这几个声音他都熟悉,年纪最大的那个男声是安妮公主的管家,忠心耿耿的老佛朗索瓦。至于其他的三女一男,中年女声是安妮公主的婆婆帕丽王妃,两个年轻的女人分别是帕丽王妃的女儿埃琳娜和娜丽塔,至于最后一个小年轻,那就是保罗大公的小儿子弗拉基米尔.保罗维奇。
李晓峰很是奇怪,按照道理说,作为仆人的老弗朗索瓦不大可能跟主人的婆婆、小姑子和小叔子吵架,这不符合礼仪更不符合规矩。忠心耿耿的老弗朗索瓦肯定不是故意犯这种错误的。
顿时李晓峰来了兴趣,一个穿墙术一个隐身术,悄悄的就潜入了别墅,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弗朗索瓦,你是故意见死不救,还是想侵吞我们家的财产!”帕丽王妃尖着嗓子吼道。
旁边的弗拉基米尔也不客气,yīn阳怪气的帮腔道:“他就是起了歹心,巴不得大哥早一点死掉才好!”
剩下的两只小麻雀埃琳娜和娜丽塔也不客气,叽叽喳喳不断的说着一些难听的话,不断的挤兑着老弗朗索瓦。
面对着重重围攻,老弗朗索瓦虽然是孤身一人,可还真有点孤胆英雄的意思,丝毫不退让,将对方的围攻一一化解:“公主殿下早就有吩咐,没有她的允许,她名下的财产谁也不能动!”
帕丽王妃火了,骂道:“什么叫她名下的财产,她是罗曼洛夫家的儿媳妇,她的财产完全属于罗曼洛夫家族,属于她的丈夫迪米特里王子。现在我们不过是拿钱营救她的丈夫,这有什么不可以!难道她想故意害死她的丈夫!我绝对不会允许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发生在我们家!”
李晓峰皱起了眉头,他算是听出一点头绪来了,应该是安妮公主被绑架之后,阿布老莫维奇的同伙又拿被绑了肉票的迪米特里败家子做要挟,要求帕丽王妃出钱赎人。所以这一家子找不到安妮公主,就只好抓住老弗朗索瓦逼钱。
老弗朗索瓦作为安妮公主的心腹,早就知道了绑肉票的真相,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老头也实在不待见那个败家子王子,巴不得他早点挂了,好让安妮公主解脱,怎么可能当冤大头掏钱赎人。
一来二去的双方就杠上了,僵持在这里谁也不肯退让。如果是以前这种大家族里倒灶的破事,李晓峰才懒得搭理,但是现在不一样,倒不是他可怜老弗朗索瓦的独木难支,或是想帮情人保住财产。引起他关注的是这件小事发生的时机。
事情发生得太蹊跷了,帕丽王妃一家子的德行李晓峰早就听安妮公主讲过。这位王妃本来是他人妇,不知怎么的就勾搭上了刚刚死了老婆的保罗大公,将老大公迷得五迷三道,不管不顾的就一起私奔去了巴黎。
以前也说过,这桩丑事老沙皇亚历山大二世是很不待见的,差点将保罗大公的爵位给削了。后来在尼古拉二世手上,借着《贵庶通婚法案》的实行,罗曼诺夫家族才承认了这桩婚事,也给了原名奥尔加的帕丽王妃一个名分。
不过哪怕是帕丽王妃有了名分,也给保罗大公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但是,这个叫做弗拉基米尔的大胖小子没有资格继承保罗大公的爵位,保罗大公正妻生的迪米特里败家子才拥有王子头衔,是大公爵位的合法继承人。
迪米特里败家子作为继承人,继承的遗产当然不是弗拉基米尔能比的,哪怕保罗大公还没有驾鹤西归,他的头衔依然只是王子,但名下的财产几十倍于弗拉基米尔。对此帕丽王妃一直是很有意见的,但谁让人家的老娘是正牌的公主,而帕丽王妃则是平民呢!
所以她也只能忍,反正有保罗大公在,她也不怕儿子受太大的委屈,大不了多吹吹枕头风就好了。可是二月革命之后情况就大不一样了,保罗大公蹲了大狱,家里的大部分财产也被查封,一下子帕丽王妃陷入了无米下锅的窘迫境地。
而迪米特里王子那边则不一样,虽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但谁让人家的夫人安妮公主是法国人,还是那种很有身份的法国人。一门心思讨好英法两国的临时zhèng fǔ,怎么敢得罪安妮公主,所以公主这边的rì子还算过得去,至少是比帕丽王妃这边好一万倍!
一直以来帕丽王妃心里就不平衡,如今两家一比,那真是人比人得扔,窘迫的现实让这位小心眼的王妃更加的不爽。如今安妮公主莫名其妙的失踪,算是让她看到了希望,立刻就抓住了这个天赐良机,准备侵吞儿媳妇的财产。
李晓峰当然能看透帕丽王妃的险恶用心,不过对方发难的借口着实让他有些意外,帕丽王妃怎么会关心迪米特里王子的死活,说不好听点,她恐怕是巴不得那个败家子早点死,好把大公爵位的继承权空出来给他的儿子,怎么可能好心的拿钱去赎人。
按照这位王妃的一贯思路,最好是不给钱让绑匪直接撕票,让后借着安妮公主失踪,拿到财产的继承权或者是监管权。但是现在,她竟然借着迪米特里王子被绑肉票逼钱,这说明什么?
说明帕丽王妃很有可能跟绑匪有联系,说不定就是绑匪在给她出谋划策,等逼出钱财,两边再坐地分赃。
想到这,李晓峰顿时一个激灵,原本毫无头绪毫无线索的整件事,已经让他抓住了破绽。绑架迪米特里王子的是谁?阿布拉莫维奇的同伙,上一次他们就准备大敲一笔财sè双收来着。不用说指使帕丽王妃上门逼钱的也是他们,恐怕绑架安妮公主的也是他们。
唯一让李晓峰想不通的是,如果这伙人已经绑架了安妮公主,如果安妮公主抗争到底,就是不给钱。那么他们大可以杀掉安妮公主,那时候作为安妮公主的丈夫,迪米特里王子可以合理合法的继承亡妻的所有财产。
这么做最简单也最直接,那个软骨头的败家子肯定会屈服,会乖乖的双手奉上财产。但是对方偏偏没有这么做,反而绕了一个弯子,找来了帕丽王妃一家子“曲线救国”,这又是为什么?
李晓峰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把一件简单的事做复杂,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在经济上也不划算。可对方却偏偏这么做了,肯定是有原因的。而李晓峰可以肯定,对方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跟安妮公主的安危息息相关,只要勘破了这一点,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149 辣手摧花草
李晓峰绞尽脑汁,设想无数种可能xìng,但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能自圆其说,如今的他仿佛是找到了通往真相的大门,却没有打开大门的钥匙,只能站在大门外抓耳挠腮的运气。
好在老天爷对某仙人不薄,关上了一扇大门的同时,给某人留下了一个狗洞。找不到开启真相的钥匙,他还找不到解开所有疑团的人?
李晓峰想得很简单,老子是不清楚你们为什么要舍近求远,但是老子也不用清楚。老子只要知道是你们几个龟儿子干的好事,找准了正主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何必自个瞎琢磨。
想做就做,李晓峰直接将目标锁定在阿布拉莫维奇的同伙的身上,立刻就准备抓几个舌头问个明白。不过马上,某人又抓瞎了,不管是他,还是原本的安德烈,就是个猥琐商人的孩子,对彼得格勒的权贵们不熟。他哪知道农业部长、运输部长,或是小科尔尼洛夫住哪。
李晓峰倒是有心找安吉丽娜或者维多利亚问个清楚,但是想想三更半夜的,不管是去叫门或者直接穿进女孩的闺房,似乎都不太好。若是等到天亮,以他的个xìng又没那么好的耐心。
李晓峰似乎又陷入了一个难题,不过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迈步过去的坎,东边不亮西边亮。安吉丽娜和维多利亚那边没戏,但是眼前不就放着上好的向导吗?
向导是谁?
不就是帕丽王妃这一家子么,李晓峰可以肯定这一家子跟幕后的黑手有关联,有关联就意味着有联系。当然就算没有联系,李晓峰也有把握从这一家子嘴巴里掏出小科尔尼洛夫一干人的住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哥还就不信抓不到人。
想到这,李晓峰不再犹豫,悄悄的穿墙出门,绕到别墅的大门按响了门铃。嘀铃铃……嘀铃铃……清脆的铃声在深夜里是那么的刺耳,别墅里正在争吵的五个人陡然停了下来,他们同时想到——大半夜的这是谁在按铃?难道是安妮公主?
在下一秒钟,不管是居心不良的帕丽王妃一家,还是满腹忧思的老弗朗索瓦,撒腿就像门口冲去。当他们迫不及待的打开大门,发现门外站着的是某仙人时,有人失望有人高兴。
“是您,斯別洛斯基先生!”老弗朗索瓦高兴得叫了起来,“您终于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对于自家公主和某仙人之间的那点事情,老弗朗索瓦是有所知觉的,对此他既不鄙视也不反对。作为一个世世代代为奥尔良家族服役的老仆人,对于皇家利益婚姻的那点事儿他是门清。他很清楚自家的公主婚姻并不幸福,对花花公子迪米特里更是深恶痛绝。
就算如此,他也不会公然鼓励自家公主搞婚外情,虽然这种事儿在皇家和贵族很普遍,但是能做却不能说,属于灰sè地带,毕竟还是要照顾王室的脸面。
当然,对于李晓峰,老弗朗索瓦也不太看好,比安妮公主小就不说了,事业也没个正形,出身更是很一般,整个就是一小白脸。有时候老弗朗索瓦还狠奇怪,自家公主从小到大就不喜欢小白脸,怎么如今却转xìng了。
不过在这个夜晚,当老弗朗索瓦完全孤立无援的时候,陡然间看见了李晓峰,他还是很感动的,所以情绪才稍微显得有些激动。
“公主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就是为此而来的!”李晓峰开门见山的说道。
老弗朗索瓦一听更是高兴,他正孤立无援,在彼得格勒又是举目无亲,连个帮忙拿主意的人都没有。如今李晓峰送上门来,主动充当主心骨,着实是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老弗朗索瓦高兴,帕丽王妃则皱起了眉头,她很不高兴的质问道:“你是谁,跟我的儿媳妇是什么关系?!”
这话问得盛气凌人,鄙视和不客气的味道让李晓峰很不爽,你丫个死老太婆,偷人的玩意,屁股上插鸡毛掸装什么大尾巴狼。照李晓峰的脾气,知道这一家子的人xìng,上去直接就一脚蹬翻在地了。
不过老佛朗索瓦似乎知道眼前这位爷脾气不太好,他虽然也不待见那一家子,但不管怎么说帕丽王妃也是安妮公主的婆婆,不看僧面看佛面,冲着王室的脸面看,他也必须和稀泥。
老佛朗索瓦一面向李晓峰打眼sè,让他稍安勿躁,一边跟帕丽王妃介绍道:“夫人,这位斯別洛斯基先生是公主殿下的好朋友……”
可惜有的人就是搞不清楚形势,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帕丽王妃怎么看得起某仙人,直接打断了老佛朗索瓦的介绍,很不客气的说:“我才不管他是什么人,也不管他跟安妮公主是什么关系。我只知道这没有一个绅士会在半夜三更,会跑到一个丈夫不在身边的女人身边献殷勤。只要我在一天,就不允许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发生在我们家!识相的你就快走,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你家?”李晓峰冷笑一声,压根就懒得搭理这个女人,问道:“弗朗索瓦,公主殿下不是早就吩咐过你,不要把阿猫阿狗都放进家里来。对于那些想要打秋风的穷亲戚一概赶走吗?你怎么把殿下的命令当成耳边风了!”
别看李晓峰说得不客气,但老佛朗索瓦知道那不是冲自己来的,而且打秋风的穷亲戚几个字眼着实让他觉得痛快。帕丽王妃这一家子可不就是打秋风的穷亲戚么,一想到这一家子小人这几天在自己头上耀武扬威,真把自己当成了主人。连老实的老佛朗索瓦都觉得有气,如今能够扫这一家子的面子,他非常配合:
“先生,我真不是故意将他们放进来了!”老佛朗索瓦低眉顺眼的“装可怜”,“只是他们突然闯进来,死皮赖脸的不肯走,我也是没办法啊!”
帕丽王妃一家子气得直跳脚,什么时候他们竟然也被贱民鄙视了,尤其是对吃里扒外的老佛朗索瓦,更是怨气冲天。血气方刚的花花公子二号弗拉基米尔同学顿时就冲了出来,狠狠的推了一把老管家,吼道:“你这个混蛋,你在说什么!这是我哥哥的家,哪里轮到你们这些外人嚣张了!”
李晓峰又冷笑了一声,讽刺道:“你哥哥的家?你那个败家子哥哥早就将产业挥霍一空,哪里还有什么家!这里是公主殿下的产业,不是你们这些破落户吃白食和撒野的地方!”
弗拉基米尔像是被踩住了尾巴,自从二月革命之后,他从原本高高在上的天家贵胄,一下子摔得比狗都不如。最恨的就是被原本的贱民鄙视,如今被李晓峰刺痛的伤疤,顿时是狂xìng大发,吼叫着就要跟李晓峰拼命!
只能说可怜的弗拉基米尔同学选错了对手,还没等他冲到某仙人面前,三下五除二就被某仙人制服了。李晓峰提着弗拉基米尔的头发,打了他四个yīn阳嘴巴,让后重重的往门外一扔,摔得弗拉基米尔头破血流。
顿时剩下的三个女人尖叫了起来,尤其是帕丽王妃,看着儿子在自个面前被揍成了猪头三,护犊子的劲就上来了,一提长长的裙摆,呲牙咧嘴的就准备跟某仙人拼命。
可她实在是小看了某仙人的凶残程度,一般的男人不想背上打女人的恶名,可李晓峰敢,这一辈子立志要做一个坏人的他,对于干坏事毫不抵触。更何况他早就知道帕丽王妃是个什么鸟,难道只允许她这样的婊子强取豪夺,就不允许他这样的恶人以暴制暴了?
按照最开始的想法,李晓峰一脚就给帕丽王妃踹了个底朝天,杯具的老女人陡然惨遭重击,登时晕死过去,这让剩下的两个丫头片子又扯着喉咙嚎叫起来。
“叫什么叫!”李晓峰可没什么耐心,安妮公主的失踪让他心情非常恶劣,这时候他不介意辣手摧花,上前两步一人一个嘴巴,顿时让两金枝玉叶明白了什么叫现实比人强。
眨眼之间的变化让老佛朗索瓦目瞪口呆,虽然痛打帕丽王妃一家子让他觉得很爽,但是某人的暴力倾向还是让他挠头——这哪里是什么小白脸,简直就是白面煞神啊!
老佛朗索瓦在心头念叨着:看来自家公主的喜好没有变化,果然还是钟情于战斗力比较彪悍的男士。不过这脾气太暴躁了也不是好事,打女人跟喝水吃饭一样,这今后一言不合自家娇滴滴的公主还不得吃老鼻子的灰了。
不行,这我得劝劝!
老佛朗索瓦立刻就下定了决定,小心翼翼的劝说道:“斯別洛斯基先生,帕丽王妃和两位小姐、公子毕竟是公主殿下的家人,您这么做有一点点过份了吧?”
“过分?!”李晓峰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吓得老佛朗索瓦一个哆嗦,好在某人还没有彻底的狂xìng大发,不分敌我的输出伤害,他指着躺在地上哀嚎的帕丽王妃一家,冷冷道:“你知道这几个狗东西都干了什么!等你知道了,就明白我这么做一点都不过分了!”
150 真相浮出?
老佛朗索瓦的脸sè陡然变得严峻起来,沉声问道:“先生,您是说,王妃一家跟公主殿下被绑架有牵连?”
李晓峰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要钱的?”
老佛朗索瓦想了想,回忆道:“好像是公主出事的第二天早上……嗯,没错,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一大早,我刚刚从jǐng察局打探消息回来,才进门就监看王妃殿下守在会客厅……”
说到这,老佛朗索瓦不说了,前几天他被安妮公主突然遭到绑架的事弄得焦头烂额,根本就没把帕丽王妃跟绑架安妮公主联系起来。但是被李晓峰提醒之后,他立刻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帕丽王妃出现的时间实在是太蹊跷了。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安妮公主刚刚出事,她就跑上门来要钱,怎么可能这么巧。
“先生,您的意思是,绑架公主的就是帕丽王妃!”
老佛朗索瓦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说实话他都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如果事情真是帕丽王妃干的,那么这将是欧洲王室的一宗大丑闻。虽然老佛朗索瓦很不愿意相信这个猜测,可逻辑上的关系实在是太清晰了:
帕丽王妃一家财政窘迫,几乎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再联想到安妮公主和迪米特里王子跟这位继母的糟糕关系。帕丽王妃的铤而走险也不是不可能。至少老佛朗索瓦心里已经认为帕丽王妃是幕后的黑手了。
怒不可遏的老佛朗索瓦像愤怒的狮子,一个窜步就冲到帕丽王妃面前,怒吼道:“快点说,你们把公主殿下藏到哪去了!”
帕丽王妃哪里见过这阵仗,当时就被吓傻了,任凭老佛朗索瓦质问,一声都发布出来,以至于愤怒的老佛朗索瓦狠狠的给她一个嘴巴。看样子老佛朗索瓦已经真的愤怒了,不然这个一向对主人恭谨有礼的老仆人也不会辣手摧花。
挨了打帕丽王妃这才醒悟过来,嚎啕大哭道:“我没有绑架安妮,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老佛朗索瓦怎么肯相信,当即又给了这个可怜的女人两下狠的,不过任凭他怎么下狠手,帕丽王妃都死不承认,反而不断的控诉老弗朗索瓦的暴行,威胁一定要将其吊死在电线杆上。
看着老弗朗索瓦动了真火,准备真的上肉刑了。李晓峰赶紧阻止了他:“别打了,光打她是没有用的,让我来!”
阻止老弗朗索瓦施暴,倒不是李晓峰怜香惜玉,如果肉刑能够迅速有效的打开帕丽王妃的嘴巴,那么李晓峰举双手双脚支持。但是显然,肉刑的效果不算太好,这位王妃的嘴巴很硬,一时半会儿是很难撬开她的嘴。而时间对李晓峰实在是太宝贵了,能节约一秒钟,就意味着安妮公主获救的可能xìng就更大一分。
在这种争分夺秒和时间赛跑的情况下,李晓峰更愿意使用技术手段,是时候使用麻古了!想当初连英**情六处训练有素的间谍霍华德都栽在了这种神奇的药剂上面,用来打开一个女人的嘴巴就更不是难事。
李晓峰吩咐老弗朗索瓦将帕丽王妃一家都捆成了粽子,随即捏开帕丽王妃的下巴,掏出几片麻古就塞了进去。李晓峰的这一举动让帕丽王妃魂飞魄散,她可不认为某人喂给她吃的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就是穿肠的毒药,用毒药刑讯逼供在这个时代虽然不多见,但三流的文学小说中可是经常看得道。
一时间,帕丽王妃对李晓峰是恨之入骨,大声唾骂道:“有本事你就直接杀了我,下毒算什么本事,毒死了我也不会说一个字,就算是我死了,你们也要陪葬!”
李晓峰才懒得理这个疯女人,只是自顾自的看着时间,计算着麻古生效的时间。不过他的“软弱”倒是让帕丽王妃愈发的嚣张起来,躺在地上撒泼打滚骂街,这风度哪里像是俄国大公的王妃,简直就是乡下的村妇。
喋喋不休的噪音让李晓峰很伤神,不过他并不打算堵上帕丽王妃的嘴,他的目的是让对方说实话,堵上了嘴,怎么说话?再说让对方情绪宣泄更利于麻古发挥效果。
不得不说帕丽王妃的意志和自制能力确实比不上训练有素的霍华德,审讯霍华德的时候,李晓峰可是用了很大剂量的麻古,才让间谍先生就范。可对付帕丽王妃还没用到三分之一的剂量,她就已经嗨翻了天。
帕丽王妃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无规律的转来转去,瞳孔也渐渐放大,看什么东西都没有焦点,脑子里更是飘飘yù仙,至于嘴上更是没有个把门的,什么心里话都往外倒:一开始是痛骂保罗大公,认为老头子对自己的几个子女不够体贴,让好处都被迪米特里王子和玛丽公主占了(保罗大公亡妻生的长女);接着话锋一转又开始骂迪米特里王子和安妮公主,说这夫妻俩就是一对jiān夫yín妇;再往后更是难听,各种针对迪米特里王子和安妮公主的yīn谋诡计是和盘托出,将她内心深处的邪恶暴露的玲离尽致……气的一边旁听的老佛朗索瓦差点上去将其活活打死。
虽然麻古曝光了帕丽王妃的丑恶嘴脸,但这些喋喋不休的发泄中没有一点对李晓峰有用。某仙人想知道的是关于这次绑架的幕后黑幕,但帕丽王妃一点都没提到,不知道她是真的没参与,还是靠着意志力强忍着不说。
对此李晓峰也没有太好的办法,麻古这东西虽然能让人开口说真话,说**,但是和真正的特工用于审讯和测谎的药剂相比,还是差不少。很多情况下服用者都只是说一些废话,必须要审讯的一方慢慢的引导。
“说,你为什么要绑架安妮公主!”李晓峰直接问道。
帕丽王妃脑袋扭来扭去,眼珠子更是晃得人头晕,但嘴上却坚决不承认:“我没有绑架那个贱人!”
李晓峰却不以为意,他不过是抛砖引玉,而且他也相信出面绑架安妮公主的应该不是帕丽王妃。他循循诱导道:“不要担心,我是你的朋友,把你们绑架安妮公主的细节都说出来……说出来你就舒服了……来,告诉我吧!”
帕丽王妃似乎陷入了一阵迷茫之中,不过很快她就回答道:“那个贱人被绑架了?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恶有恶报……呵呵……那个贱人死定了……”
李晓峰不失时机的问道:“你知道是谁绑架了安妮公主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帕丽王妃似乎十分抗击,不光是脑袋,连捆成粽子的身躯也像蛇一样扭来扭去,脸上的表情一改先前的迷茫,露出了几分狰狞之sè。
良久她才回答道:“我不知道!”
李晓峰顿时觉得轻松了,倒不是他相信帕丽王妃的答案,因为他很清楚对方说谎了,磕了药的帕丽王妃身体和肢体的语言已经完全出卖了她的内心,哪怕她嘴上不说,李晓峰也知道,帕丽王妃确实和绑匪有联系!
在这之前,李晓峰最担心的是帕丽王妃一家确实是无辜了,那样所有的线索都中断了,想找安妮公主就难上加难。而现在,李晓峰知道,只要再加一把力,帕丽王妃就将完全招供,那时候他只需要按图索骥,直接找幕后元凶的麻烦就好了。
李晓峰想都不想,再一次捏开帕丽王妃的下巴,又塞了两片麻古进去,不一会儿帕丽王妃的眼神更加迷离,说话也变得更加没有条理xìng,几乎是问什么答什么,再也没有一丝抗拒。
李晓峰喝问道:“说,到底是谁绑架了安妮公主!”
“阿……我……我知道,安妮公主,安妮公主是……是被……科尔尼洛夫……手下,手下绑架的……”
李晓峰满意的点点头,只要找到幕后元凶那就好办了,虽然他现在就想去找科尔尼洛夫算账。但是为了避免帕丽王妃说假话,他绝对打破沙锅问到底:“你怎么会知道的!”
帕丽王妃剧烈的喘着气,磕磕巴巴的回答道:“是……是小科尔尼洛夫告诉……告诉我的……”
“他为什么要告诉你?”
帕丽王妃老实的交代道:“他……他说……他是迪米特里王子的好朋友,还说……还说王子被流放地的匪徒绑架了……那个贱人不肯出钱赎人……他不想看见好朋友丢掉xìng命……所以……所以只能绑架那个贱人,让她出钱……”
李晓峰心中好笑,什么迪米特里王子的好朋友,从阿布拉莫维奇那里顺走的账本,很清晰的说明了所谓的绑匪就是小科尔尼洛夫本人,他珍惜的不是友情,而是好朋友的万贯家财。但是李晓峰还是想不通,既然对方已经抓到了安妮公主,何必让帕丽王妃出面,只要弄死了公主,按照法律迪米特里王子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财产,那时候不等于财产就是他的,何必多此一举?
不过李晓峰可没工夫管这么多了,想不通就想不通,他问清楚小科尔尼洛夫关押安妮公主的地点,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151 迷雾重重
夜sè深沉,本该是夜深人静万籁俱静的时候,但伊兹梅洛大街207号依然是灯火通明,这是一栋带有巴洛克风格的石头建筑,从前属于前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某位宠臣。二月革命后,水涨船高的小科尔尼洛夫花了一点小小的手段,就将前宠臣先生送进了彼得保罗监狱,全盘接收了宠臣先生的财产不说,连带着将对方的几个情人也一并拿下,端的是人财两得。
这样的手段,对于二月革命之后,随着老头子水涨船高的小科尔尼洛夫来说,非常的简单。尤其是打通了司法部长克伦斯基的门路之后,对他来说更是轻而易举。如果不是司法部长先生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说不定小科尔尼洛夫还能干得更好更迅速。
美女在怀,美酒在手,按理说人财两得的小科尔尼洛夫应该高兴才是,但是老话怎么说来着的——人生不如意十有仈jiǔ,穷人有穷人的烦恼,富人也有富人的窝心事。而小科尔尼洛夫的烦心事还不止一起,你说他能高兴得起来?
“什么!安吉丽娜又拒绝了……这个小妞想干什么!”小科尔尼洛夫重重的推开了怀里的美女,将盛满美酒的高脚杯重重的摔在地摊上,怒气冲冲的吼道:“她是什么意思,老子是她未婚夫,确定婚期不是很正常的事。推三阻四的是什么意思!”
对面的科京唯唯诺诺的回答道:“要不您再向赫姆斯特拉先生施加一点压力?”
“那有个屁用!”小科尔尼洛夫喷了科京一脸的口水,骂骂喋喋道:“那个老家伙本来就看我不顺眼。一直以来都不想将女儿嫁给我,推迟婚期肯定是得到了他同意的!”
科京忙不迭的说道:“那您就告到老赫姆斯特拉先生那去,老先生不是十分欣赏您,只要老先生发话,不管是赫姆斯特拉先生还是安吉丽娜小姐,还不都得乖乖听话!”
“你知道个屁!”小科尔尼洛夫又喷了科京一头吐沫,“那个老头不是欣赏我,欣赏的是我老子。上一次找他施加压力,让安吉丽娜离开那个狗屁的《俄罗斯之声报》,就闹得有些不愉快了。再去找那个老头,他还不得漫天开价!”
科京嬉皮笑脸的拍马屁道:“漫天开价您落地还钱不就是了。再说,以少爷您的实力,如今在彼得格勒,不!在整个俄国,还有您办不到的事儿?”
小科尔尼洛夫想了想,似乎有些心动,白白嫩嫩像天使一样的媳妇谁不喜欢,和大美人比起来,老赫姆斯特拉提出的那些苛刻的条件也就不算什么了。
小科尔尼洛夫摸了摸下巴,考虑了良久,才说:“再说吧,不行也只能先答应那个老头了……妈的,该死的老头子,老子要娶你的孙女是给你面子,竟然还敢跟我唧唧歪歪的提条件……等我娶了安吉丽娜,看我怎么慢慢跟你算账!”
说到这,小科尔尼洛夫脸上露出了狰狞之sè,忽然问道:“对了,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没有?”
那科京脸上顿时流露出了为难之sè,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差不多……差不多有眉目了……”
小科尔尼洛夫顿时变了脸sè,抬脚就踢了科京一个跟斗,指着鼻子骂道:“什么叫差不多有眉目,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那科京哆哆嗦嗦的回道:“暂时还没找到人,但是下面的弟兄们都在努力……”
啪!
可怜的科京又挨了一个大嘴巴,小科尔尼洛夫暴跳如雷道:“蠢货,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那科京赶紧用膝盖往前挪了两步,求饶道:“少爷,是小的没用。但是那个男的,确实有了线索。据可靠的情报,那小子知道得罪了少爷您,哭天抢地的就逃出国了……”
“逃出国?”小科尔尼洛夫怒吼道:“打伤了本少爷拍拍屁股就想一走了之,哪有那么简单!逃到哪国去了?”
科京可怜兮兮的回答道:“好像是去了瑞典。”
“瑞典?”小科尔尼洛夫摸了摸下巴,吩咐道:“逃到瑞典也不能放过,你立刻带几个兄弟去瑞典,把那小子给本少抓回来!”
科京很是为难,忐忑道:“少爷,可是你昨天吩咐,让彼得格勒的所有兄弟通通出动,去搜查安妮公主的下落。这个时候恐怕……”
虽然恐怕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那科京的意思已经是相当的明确,同时找两个人他力有不逮,根本就办不到。按照小科尔尼洛夫的脾气,恐怕是要抽这科京几个嘴巴的,最便宜也得再踢一脚。
不过稍作思考之后,小科尔尼洛夫放弃了这个打算,谁让现在是关键时刻,报仇雪恨固然重要,可他更看重大把的财产和娇嫩的公主,说真的,他还真没玩过公主呢!事情有轻重缓急,他决定暂时放下仇恨,全力攻略公主:
“行,那个小子的事儿就暂时先放一放,你给我尽全力去找安妮公主,我最多再给你两天的时间,时间到了,若是没有让我满意的答案,哼哼,你知道我的脾气的!”
其实小科尔尼洛夫根本就不需要威胁手下的科京,谁不了解他的大少爷脾气,那真是翻脸比翻书快,出了名的刻薄寡恩,若不是他老子风生水起,没人愿意巴结他帮他做事。
“是!”科京重重的答应了一声,就准备争分夺秒的去办事,不过小科尔尼洛夫又把他叫住了:“我还忘了问你,帕丽王妃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那个法国老头同意给钱了吗?”
科京顿时又苦了脸,因为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老弗朗索瓦的坚持和顽固已经让帕丽王妃吃了三天的憋了,可以肯定对方绝对不会轻易松口。但是这个答案可不是面前这位大少爷想要的,这位火急火急的大少爷根本就没有任何耐心……
果不其然,迟迟没有得到答案的小科尔尼洛夫火了,一脚踢在科京的头上,吼道:“怎么不回答?!”
强忍着疼痛和怨气,科京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那个法国佬比想象中还要顽固,怎么都不肯松口,连帕丽王妃都拿他没办法……”
“蠢货!”科京的头上又挨了一脚,接下来又是小科尔尼洛夫的咆哮:“他顽固你就不会想办法,拉拢收买许之以利,这些还要我教你?”
“这些都试过了,不过那个老家伙根本就不在乎!”
“那就把他干掉!”小科尔尼洛夫手舞足蹈的叫道。
“是!”科京毕恭毕敬的回答,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现在是敢怒不敢言,为什么?早先说一切都要谨慎,不能太出格太引人注目,否定了他提出的直接解决对方计划就是这位大少爷,如今翻脸不认人埋怨他办事效率低下的又是他。说实话,这样的主,科京真不愿意伺候了——感情你丫什么都是对的,好赖话全凭您一张嘴,我们这些办事的怎么做都是错的。
当然,这话科京是不敢说出口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答应下来,然后早一点离开这个难伺候的大少爷……不过今晚科京注定要杯具,刚刚离开小科尔尼洛夫抢来的大屋,随着他脖子后面发出一声闷响,可怜的金牌马仔吧唧就瘫倒到了街头。
“老子就知道是你们这群混蛋在搞鬼!”李晓峰冷冷的回头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大屋,随后提起昏迷的科京,一闪身就消失在街头。
不知道该说小科尔尼洛夫是太幸运还是太不幸了,他完全没有料到对手是什么样的人。当李晓峰隐身穿墙将他的大屋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没有找到安妮公主一根毛,着急上火准备让某人将满清十大酷刑统统尝试一遍的时候,某人与科京之间的对话幸运的将其拉出了虎口。
刚开始李晓峰听着还觉得莫名其妙,暗自欣喜某人的逼婚计划出现了波折,让他对安吉丽娜一家人的态度有了一定的了解,更是让他有了缓冲的时间。
不过当李晓峰听见某人牛逼哄哄准备派人去瑞典找他麻烦的时候,这就不是欣喜了,而是微微的生气,心里更是狠狠的鄙视了小科尔尼洛夫一番——逃跑,老子为什么要逃跑,收拾你这种小瘪三一根小指头就够了!
不过随着主仆二人对话的深入,李晓峰心中那点微微的怒意不断的被放大,安吉丽娜和《俄罗斯之声报》的状况让他心烦,难怪加米涅夫又人五人六了,难怪回来一天了瓦西里都没有来找他,敢情是这个混蛋搞的鬼。当然这些还都没什么,尤其是某仙人听见小科尔尼诺夫准备向忠心耿耿的老弗朗索瓦出手的时候,他都有了直接干掉这对人渣的想法。
好在,李晓峰对安妮公主安危的牵挂占据了他的内心,如今的他虽然找到了幕后黑手,但是这个无能的黑手自己都搞不清楚安妮公主在哪里,这让李晓峰在意外之余又平添了许多担忧。他怕的就是事情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波折,线索断了,为今之计也只有找一个当事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个清楚,于是这才有了他打晕科京,将其劫走的那一幕……
152 两条路
科京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杯具男,三天前他带着一票兄弟,遵照主子小科尔尼洛夫的指示,发动突然袭击,准备将安妮公主当场绑走。按道理说,绑架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能费多大的功夫,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结果着实让老混混科京碎了一地的眼镜,整天戴着黑sè头罩不哼不哈守卫在安妮公主身边的四个保镖,竟然是硬点子,人手一只M1911,打得他一干耍纳干小左轮的兄弟抬不起头,若不是对方人少,恐怕科京连自己都得交代在当场。
付出四条人命的代价,科京总算是拿下了安妮公主,一般而言,这场戏也就到此为止。可意外又一次发生了,就在科京志得意满的准备向主子邀功的时候,走到半道,押送安妮公主的马车竟然被另一伙绑匪袭击了。
这帮人火力不强,压根就没有一支枪,但是事情办得干脆利落,绊马绳将马车放翻之后,当科京带着几个兄弟刚刚钻出车厢,准备用子弹招待对方的时候,臆想中敌人一拥而上的场景并没有发生,迎接科京的下雨一样的砖头雨。杯具的科京当头挨了一砖头,被拍晕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别说安妮公主,就连公主的毛都没有一根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科京这个螳螂可是被身后的黄雀整惨了,脑袋上挨了一砖头给整脑震荡了不说,最最关键的安妮公主也被对方劫走了。他拿什么跟主子交代?
郁闷到吐血的科京,无奈之下只能召集彼得格勒全部的人手,挖地三尺的去找线索。可惜的是对方早就有了充足的准备,线索神马的挖到了一大堆,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零碎,想从这里面找到有用的,除非是福尔摩斯再世,要不工藤新一穿越了也行。
总而言之,一句话:科京彻底的杯具了,要知道小科尔尼洛夫可是眼馋了安妮公主很久,当年尼古拉二世还没有倒台的时候,他就费尽心机的跟还是王子殿下的迪米特里套近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原本只是花花公子的迪米特里王子变成了完完全全的败家子。好不容易时机成熟,忽悠迪米特里王子参与到刺杀拉斯普京的闹剧中去,让这二货王子激怒尼古拉二世被流放。
到这时候,小科尔尼洛夫以为时机成熟了,无依无靠的安妮公主还不是盘中的菜,让阿布拉莫维奇扮演恶人,他出场英雄救美的计划,结果刚刚开了一个头就被平地里跳出来的某仙人搅得七零八落。没吃到安妮公主这个水蜜桃都算了,更要命的是保险箱里的机密信件和账本都一起打了水漂。
计划失败了,可小胡子科尔尼洛夫不服气不死心啊!软的不行,他就准备来硬的了,前前后后规划了半个多月的绑架计划,原本以为可以马到功成,谁能想到又是一出为人作嫁的悲剧。
小科尔尼洛夫愤怒了,爆发了,然后可怜的科京就成了最好的出气筒,这三天那叫一个水深火热。好容易挨到主子气消了,又给安排了新工作。解决个一条腿已经迈进棺材里的老头子,科京觉得完全没有挑战xìng,难度很低。结果不死不活他又落到了暴走边缘的李晓峰手里。
说真的,一个人一时的倒血霉很容易,但是接二连三的倒血霉,那他的人生就不是一个杯具,而是彻头彻尾的茶几了。
“你有两条路,第一,我问你答,有效率无痛苦!”李晓峰伸出了一根手指,看了看科京的表情,他微微提高了音调,伸出第二根手指:“或者领略一番地狱的风光,跟撒旦打个招呼之后,再回答我的提问。”
说实话这两条路科京都不喜欢,他觉得自己能争取一条更加光明的道路,所以不顾自己被绑在老虎凳上,他牛逼哄哄的威胁道:“科尔尼洛夫先生不会放过你的,识相的你就放了我,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李晓峰一点都不生气,慢条斯理说道:“看样子你选择了第二条路,说真的,你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
科京被李晓峰森冷的语气吓了一跳,作为一个老江湖、老油条、老混混,这辈子他最不缺的就是识人之明,也就是道上常说的眼力劲儿。什么样的人能得罪,什么样的人不能惹,什么样的场面说真话,什么样的场面说假话,他心里都有一本帐。
他认识李晓峰,跟李晓峰打过一次交道,虽然那一次被修理得很惨,但是那不意味着他就怕了某人。实际上,科京对李晓峰是不以为然的,道上什么样的人没有,能打能杀的满街都是,战斗力强就天下无敌了?
科京可没有这么肤浅,混道上的,最厉害的不是战斗力,而是身后的势力。他觉着李晓峰再能打再厉害,那也只是一个人,能跟树大根深的科尔尼洛夫相比?只要老科尔尼洛夫吼一声,整个彼得格勒,不!整个俄国,会有大票的人马哭着、喊着、求着、抢着去解决李晓峰,科京还就不信人海战术淹不死对方,所以哪怕现在落在了对方手里,他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害怕。
于是,自以为很好很强大的科京做出了一生中最最错误的选择,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他在地狱的深渊中转了一个圈,和无数穷凶极恶的妖魔鬼怪做了最亲密的接触,体验了一把被蹂躏的感觉。
“被爆菊的感觉如何?把我想知道的统统说出来,说出来了,立刻就让你轻松。”李晓峰笑眯眯的问道。
当然,某人没有那么重的口味,绝对不会挺枪上马,亲自去爆科京的菊花的。他所谓的爆菊乃是当年锦衣卫的酷刑——棍刑。棍刑,就是拿根棍子直接从人的嘴或菊花里插进去,整根没入,穿破胃肠,让人死得苦不堪言。金庸小说《侠客行》里有提到,还给这种酷刑起了个美名叫「开口笑」。
不过茶几的科京是肯定笑不出来的,后腚菊花上传来的火辣辣的感觉,让他既痛苦又屈辱,不过他大小也是条汉子,当年做黑牢的时候,没少被爆菊,区区这一点痛苦算什么!
李晓峰依然笑眯眯的说道:“很硬气么!不想说,那就继续,下面给你洗洗澡,好好的松一松筋骨!”
科京才不相信对方会好心的给自己洗澡马杀鸡,估计又是什么匪夷所思的酷刑。果不其然,李晓峰烧了一壶开水,劈头盖脸的就浇了科京一身,烫得他是嗷嗷叫:
“王八蛋,上帝会惩罚你的,啊!你绝对会下地狱的!”
李晓峰只当没听见,下地狱,那啥,上辈子他就去过了,至于什么上帝会惩罚他,更是好笑,如今哥才是最接近神的人,要惩罚也是哥惩罚你。
“看见这个铁刷子了吗?”李晓峰变戏法一样掏出了铁刷子,津津有味的解说道:“马上我就会用这个铁刷子好好的为你梳洗一番,啧啧,想一想铁刷子和你烫软了的皮肉接触时会是什么感觉?据说可以将你的皮肉一点一点,一条一条,慢慢的刷下来哦!想不想试一试!”
科京肝都颤了,先头的那一壶开水浇下来,他还不太在乎,想当年他刑讯逼供的时候,会用什么开水,直接就上烧红了的烙铁。开水能有烙铁烫?他是打心眼里鄙视李晓峰,就你这技术水平,还不够给爷挠挠痒的!
但是听了李晓峰的解说,尤其是看到了对方手中由一根根钢针组合起来的铁刷子,他真的害怕了,尿了!这哪里是酷刑,简直就是折磨人。只要一想到铁刷子跟自己皮肉接触时的感觉,科京就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一直升到头顶。
“你就是魔鬼!”科京哭喊着控诉道。
李晓峰又笑了,微微张开的双唇中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闪得科京值哆嗦,深怕下一刻对方就真的化身为吃人的恶魔,一口将自己给吞了。
“不要害怕嘛!”李晓峰笑得跟狼外婆一样,“我这里还有很多好玩的没有尝试过,比如这根寒光闪闪的钢针,就是用来扎你的指甲缝的。啧啧,我会慢慢的、小心的,一点一点的刺进去,应该不会很疼的……还有,还有这把锋利的剔骨刀你看到了没有?不要担心,不是用来剔骨的,其实这是一件乐器!对对,你没有听错,就是一门乐器!跟小提琴的琴弓一个作用,我会用这把锋利的剔骨尖刀在你的肋骨上来回的演奏,可以想象一下,你会发出什么样的天籁之音!”
看着李晓峰跃跃yù试的舔了舔嘴唇,科京如坠冰窟,他总算明白了一件事,对方比他想象还要邪恶,人家玩的不是酷刑,玩的是行为艺术。跟这种邪恶到骨子里的恶魔比狠,他还有那么高的觉悟,作为一个老江湖、老油条、老混混,所掌握的最牛逼也是最后的终极技能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科京扭动着身子哭着喊着叫道:“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153 无题
科京服软了认输了,老实的交代了一切罪行。但是这并不能让李晓峰满意,是的,某仙人对元凶是谁没有一毛钱的兴趣,他的目的是找到活蹦乱跳的安妮公主,而不仅仅是悲戚戚的为公主殿下开追悼会。
问题是科京本身就是个杯具男,压根就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半路劫了他的胡,不然也不至于先头被小科尔尼洛夫训成孙子。于是线索又一次中断了,李晓峰只能继续发挥的他的聪明才智,看看能不能发现新的方向。
可惜的李晓峰同学并不是专职侦探,他的本职工作是混官场的,这就决定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专注于安妮公主的绑架案,他还要应付领导,还要一大摊子杂七杂八的事情要处理。
“好的,列宁同志的行程安排……上午去扫墓,接下来去苏维埃执行委员会做演讲,下午参加苏维埃代表会议……”
看着安排得满满当当的rì程表,李晓峰直接无语了,他早就听说过列宁是个工作狂,就是跟捷尔任斯基相比都不相上下的那种,但是看到真实的rì程安排,才晓得列宁哪里是什么工作狂,简直就是铁人。尼玛吃饭都要掐表,一整天下来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统统都是尼玛的开会、演讲、座谈、讨论。
好吧,铁人三项的选手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多少得留点个人的时间,让两口子过过个人生活吧?
但是,李晓峰完全没有发现这样的时间存在,按照rì程表的提示,列宁最快最圆满的完成一天的工作,也得到凌晨,剩下的时间,别说两口子OOXX了,估计说说悄悄话都够呛。难怪伟大的列宁同志没有后代,李晓峰算是找到原因了——无他,太忙了,顾不上!
李晓峰就不能理解了,列宁同志是个大老爷么,生活上粗枝大叶惯了,不过个人生活,一门心思的打拼事业,这可以理解。但是克鲁普斯卡娅作为一个女同志,也这么放任列宁乱来,那就不可理解了。不是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进入虎狼之年的克鲁普斯卡娅怎么能忍耐了。
若不是克鲁普斯卡娅作为列宁的机要秘书,一天24消失跟着列宁轮轴转,某仙人都要怀疑这位大姐有外遇了。不过事实说明,这是不可能地。这一对夫妇配合无间,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事业上,别说就是有人想打列宁同志的歪主意,准备挖个墙角什么的,就是红杏出墙,这两人还真没有那个时间和空间。
李晓峰是认为这份rì程完全不合理完全不可接受,不过决定权不在他这边,不管是列宁还是克鲁普斯卡娅对此不光毫无怨言全盘接受,甚至还嫌休息的时间太多,担心会耽误了革命工作。
对此,李晓峰直接在风中凌乱了,他这回算是知道什么叫革命了,那就是革了你的小命。原本他还想抽点时间出来,去处理安妮公主和自己的那一摊子事儿。但是现在看来,他这条命算是卖给了列宁,谁让列宁恢复了他特科的工作,谁让特科工作的重心就是围绕列宁打转转,就算他想旷工都不可能啊!
好在列宁也不是完全不通情达理,他似乎发现了某仙人内心中的纠结,笑道:“安德烈同志,怎么,你对工作安排还有顾虑?”
顾虑你妹!李晓峰真想破口大骂,哥根本就不是有顾虑,而是很不满。照这个时间安排,哥一天得干25个小时,一周得干满8天,这哪里是工作,简直就是玩命!
好在某人不完全是个二杆子,面对领导,多少得讲究一点:“我只是觉得您的工作强度实在是太大了,长期这么做工,很可能会过劳死的!”
只能说某仙人所谓的讲究也就是那么回事儿,至少他这个语言艺术是很不过关的,要换成后世和谐国的领导,估计就不高兴了。但列宁不是一般人,更不是一般的领导,反而他对某仙人的新名词“过劳死”产生了兴趣。
“什么叫过劳死?”他问道。
李晓峰只得里里外外一通解释,总算是让导师大人知道了什么叫过劳死,这时候二杆子的某仙人也发现自己的语言毫无艺术感,恐怕会让导师大人生气了。
不过列宁的表现又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他陡然发出了一阵大笑,道:“你这个小家伙,稀奇古怪的词汇还真不少!”
顿了顿他才正sè道:“安德烈同志,我知道这个工作安排强度很大,但是革命工作千头万绪,革命形势有错综复杂,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让我休息,我又怎么能够安心?只有一鼓作气解决所有的问题,让革命的重心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到了那时候我才能真正的休息!”
李晓峰可不傻,列宁的话固然是在说他自己,但是里面规劝和教育的意思也很明显,无非是让某仙人不要放松自己,必须咬紧牙关逆流而上。
“我就是担心您的身体吃不消!”李晓峰嘟嘟囔囔的回答道。
对于这个解释,列宁戏谑的摇了摇头,估计他还是认为某仙人在叫苦。不过列宁这倒是有点冤枉李晓峰了,这货是个仙人,接连提升了两个境界的他,如今算是初步适应了仙人之躯,疲劳抗xìng异常强大。某人固然是觉得工作太多,影响了他的计划,但未尝没有一点对列宁身体状况的担忧。
李晓峰可是对列宁的身体状况知根知底,这位大导师从小身体就不算好,在成为布尔什维克的核心,尤其是二月革命胜利之后,他用脑实在是有些过度,按照中医的理论就是伤神了。jīng神上的损伤可不是吃点药、吃点好的就能补回来的,而且俄国菜也真心谈不上有多好!
在李晓峰看来,列宁当年英年早逝,固然有遇刺身负重伤的原因。更重要的就是他用脑实在是太过度了,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中风,最后丧失了所有的语言能力,只能倒在床头眼睁睁看着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斯大林和加涅茨基拼得你死我活血流满地。
这一世,李晓峰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列宁身上,有列宁这座大靠山在,就等于他李晓峰多了一条命,你说他怎么会不关心列宁的身体?
不过有些话,李晓峰也实在没法明说,他总不能跟列
宁讲,哥是穿越来的,导师,您老人家身体实在不咋地,最好不要这么玩命!那列宁还不把他当成神经病,直接送去人道毁灭了。
这也是所有穿越者最憋屈的事,明明知道历史走向,但却偏偏没办法合理的提醒当事人。就比如列宁如今的困境,党内的高层不支持他的革命路线,虽然李晓峰知道列宁是对的,但是却没办法将那些错了的人拉回来。必须等这帮孙子碰得头破血流,才晓得临时zhèng fǔ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你说,这种情况岂不是让人很无语、很郁闷?
想着想着,李晓峰的思绪就飞远了,若不是列宁将他拉回来,这货不知道要神游天外多久:“安德烈同志,安德烈同志,嘿嘿,醒一醒,醒一醒!”
李晓峰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歉意道:“列宁同志,很抱歉,我走神了。”
列宁也有些无语,能在他面前理直气壮的走神,这种人不能说没有,但是也是比较奇葩——你小子还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知不知道,在党内想跟在我身边的人有多少?你小子竟然还漫不经心,还敢走神!
列宁又好气又好笑,问道:“想什么这么出神,克鲁普斯卡娅同志叫你半天,都叫不醒。”
李晓峰脸上一红,他当然不能说,哥正为您老人家的龙体担忧。他唯一能说的就是:“在想一些工作中的事。”
列宁怎么相信,他打定了主意,追问到底,若是某人不能自圆其说,那他不介意好好教育教育某仙人。顿时,他装作饶有兴趣的问道:“具体是些什么工作啊?”
还别说,李晓峰的反应真不慢,张口就来:“首先是保卫您安全的工作,特科的大部分同志都是临时客窜的,回国之后,这部分同志恐怕就不会继续留在特科了。所以首当其冲的就是选拔出一批诚实可靠的同志充实特科。”
说道正事,列宁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问道:“对此,你有什么意见?”
“我认为可以从党内有地下工作经验和武装斗争基础的同志中选拔出一批人,另外EO公司的华工兄弟也完全能肩负起这项使命。”李晓峰一板一眼的说道。
列宁点燃了一只香烟,继续问道:“很好,这个安排很妥当。你刚才只想了这么多?”
李晓峰赶紧说道:“然后就是关于《俄罗斯之声报》的工作安排了。”
列宁笑了,不过这回可带了一点调侃的意味:“就是你办的那份报纸?听说你在创刊号上可是大大的出了一阵风头?”
李晓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算不得什么出风头,就是出了口恶气而已。”
列宁意味深长的一笑,不过对于某仙人和加米涅夫之间的破事,他也懒得多说,随口问道:“出气可以,但是不能过分。一定要团结在党的周围!这是原则!”
李晓峰赶紧乖巧的点头答应,列宁又问道:“报纸的销量如何?”
李晓峰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赶紧说道:“我出国前几期销量很不错,不比《真理报》差!”
这下列宁来了兴趣,布尔什维克最重要的喉舌就是真理报,可以说《真理报》就是党的武器,而对于《真理报》的掌控,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就算的。尤其是现在,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都流露出了某些倾向。列宁就更希望自己手里武器越多越好。
列宁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有些急迫的问道:“《俄罗斯之声报》有这么好?”
“当然!”李晓峰毫不犹豫的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但是马上他就像变脸一样,道出了自己的目的:“不过现在《俄罗斯之声报》却面临着极大的困难……”
154 继续无题
李晓峰终于暴露了他的真实目的,这小子围着列宁叫苦叫屈,磨蹭了半天,无非是想让列宁帮着他搞定《俄罗斯之声报》的问题。话说回来,《俄罗斯之声报》倒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事情很简单,无非是某仙人出国之前将某富二代官
二代K成了猪头三,完事之后某人拍拍屁股出国了。他这个和尚是跑了,但《俄罗斯之声报》这座庙可跑不了。于是乎在小科尔尼诺夫的运作下,编辑部被查封了,刊号也取消了,简而言之被清算到底了。
实际上小科尔尼洛夫的报复原本是更重的,不光要取缔《俄罗斯之声报》,还准备将某仙人再一次请进彼得保罗监狱喝茶。幸亏某仙人已经闪人了,某个小胡子找不到人才无奈作罢。
对此,李晓峰很是生气,这种强烈的愤慨在见到可怜的瓦西里和加育劳夫这对衰鬼组合之后,被无限的拔高了!这对难兄难弟凄凄惨惨戚戚的躺在病床上,双手双脚都被包成了粽子,不用说这就是小科尔尼洛夫下的狠手。
李晓峰觉得被打脸了,当场就暴走了,差点直接杀回小科尔尼洛夫的住所,将这个王八蛋大切八块点天灯什么的。
“安德烈同志,你不能冲动!”倒是病人加育劳夫劝住了他,“我已经听同志们说了,你已经是一个光荣的布尔什维克。作为一个党员,您首先应该把党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我还听说您肩负着保卫列宁同志人身安全的重要使命,您必须对列宁同志负责,也必须对党负责!作为一个比你早入党的老同志,我恳求您,暂时放下这一切,一切以保卫列宁同志为重!”
李晓峰说不感动,那真是假的,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的加育劳夫,难道不想报仇?可他却压抑住了自己的伤痛和杯恨,将个人的得失放在第二位,一切以列宁为重。什么叫最淳朴的阶级感情?这就叫最淳朴的阶级感情!
不管是布尔什维克还是后来的俄共,之所以能够上台,正是因为千千万万最普通的劳动者,将自己最诚挚,也是最热烈的感情投入其中,像抬轿子一样抬着俄共登上最高权力的宝座。
但是,让人惋惜也让人遗憾的是,布尔什维克的高层并没有珍惜这种感情,在登上了权力高峰之后,忘记了自己的草根属xìng,也忘记了那千千万万最淳朴的劳动者,逐渐的演变成了一群新贵族,新特权阶级,直接导致了一场伟大的革命完全变质。
而李晓峰,虽然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政治投机分子,注定了他不会是一个好人,但是他也绝不会像某些人,吃人民的肉喝人民的血,骑在人民的头上作威作福,还美其名曰人民公仆。
这样的公仆李晓峰是不当的,是的,就算要吃香的喝辣的,搞尽天下美女,**个彻底。某人也会凭自己的能力去**,而不刮老百姓的地皮。对他来说权力不是实现一切奢靡yù望的手段,他钻营投机真是目的是享受那种人上人的滋味,而不是享受权力带来的奢靡生活。想要过得奢靡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复杂,拥有了聚宝盆的他,钱真心只是一个数字罢了。
所以李晓峰这个人,某些时候可能很混蛋、很无耻、很不讲理,但是不管是混蛋无耻还是不讲理,只针对他的敌人,只针对那些比他还要混蛋无耻和不讲理的人。对普通人,他固然谈不上好,可是绝对不会坏,这就是他做人的原则,说实话还真有点盗亦有道的味道。
对于普通人加育劳夫的请求,李晓峰没有任何理由不答应,虽然他本人现在就想生撕了小科尔尼洛夫,但是出于对加育劳夫的尊重,他决心答应这个可敬的老同志的请求。
“我答应你,加育劳夫同志。”李晓峰很正经的回答,“一定会好好保护列宁同志的!”
加育劳夫放心了,可是某仙人却在心里嘀咕道:保护列
宁和收拾小科尔尼洛夫矛盾吗?在他看来是不矛盾的,收拾小科尔尼诺夫是必然的也是必须的,仙人的脸是这么好打的?当然加育劳夫的愿望也必须尊重,哥最多保证不弄死他,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加育劳夫绝对想不到某仙人准备钝刀子割肉,慢慢戏耍小科尔尼诺夫了,若是让他知道了,还不得从病床上跳起来,挥舞着双拐满世界追杀某仙人。
不过李晓峰也很无辜,他真心是能力很强,可以一心二用,甚至一心三用,一心四用,打个喷嚏都能吹飞了那个小胡子。只不过他能力不为加育劳夫所知,这位可敬的老同志其实是担心李晓峰凭白的为列宁树敌,耽误了列宁的大计。说实话,这样的担心真心毫无必要,用时髦的话说某仙人还真是很好很强大。
很黄很暴力的某仙人出招了,拐弯抹角甩出了《俄罗斯之声报》做饵,轻松的就将列宁引上了钩:“哦?有什么困难?”列宁问道。
接下来李晓峰怎么布局就恨关键了,如果他只会耍小聪明,恐怕就得撒谎忽悠列宁,至少是不敢直接点出他跟小科尔尼洛夫之间的过节的。这么做,固然可能让列宁出手,但是后果很难说,没有哪个上位者喜欢被下属欺骗和玩弄,就算李晓峰这一次能达到目的,但今后要为这次的孟浪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就很难说了。
李晓峰才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笨蛋,在列宁面前永远都不要撒谎,因为这是得不偿失的。所以他很老实的讲明了事情的原委,当然这番说明也是很有技巧的,大多数人以为说谎才需要技巧,但是依李晓峰看来,真正考验语言艺术的是说实话。
就比如众人耳熟能详的屡战屡败和屡败屡战的故事,李元度只将曾国藩的奏折改了改顺序,事实完全一样,但效果完全不同。这就是说真话的艺术,也是混政坛所必须的语言艺术。
李晓峰的陈述很小心也很严谨,事实经过大体真实,但是其中不留痕迹的抹黑了小科尔尼诺夫,将此人反革命的罪恶嘴脸暴露得淋漓尽致。换成不了解小科尔尼诺夫的人听了,绝对会先入为主的认为此人就是大纨绔大反派,是不折不扣的坏蛋胚子。
当然,谁也不能说李晓峰说的是谎言,虽然小科尔尼诺夫没有他描述的那么坏到骨子里,但谁也不能否认,现实中某人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李晓峰不过是做了一定的艺术加工,让某人的坏蛋形象更深入人心罢了。
不得不说,李晓峰成功了,他的说辞不光没有引起列
宁的怀疑,反而引起了列宁的共鸣:“……我在国外对此人也略有耳闻,据说是彼得格勒上流社会的纨绔子弟,做过不少坏事。但现在看来,此人的坏不光是贵族阶级的纨绔习气作怪,从根本上看此人也是敌视革命,敌视人民的!”
李晓峰心里偷着乐,嘴上也没闲着,列宁同志都给某人下了结论,他要是不附和那不就是傻瓜了吗?
顿时这厮一本正经的说道:“是的,此人原本还只有一些纨绔习气,但那是因为他还有坚实的后台。随着他父亲老科尔尼洛夫成为了彼得格勒军区司令,此人的真实嘴脸不断的暴露:在沙皇退位的第一天,他就公然污蔑革命群众是犯上作乱,还叫嚣要枪毙所有参与革命的群众。可见此人在政治上是极端的保守保皇……如今他公开取缔进步的《俄罗斯之声报》更是证明,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反动派!”
列宁点点头表示同意,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认为小科尔尼洛夫之所以如此的反动,更深层次的原因还在他的父亲身上,可见那个曾经的俄罗斯英雄恐怕也是沙皇的死忠份子……让这样一个保皇派成为彼得格勒军区的司令,真不知道临时zhèng fǔ想干什么!”
李晓峰很是高兴,他成功的让列宁注意到了老科尔尼洛夫,如果列宁能提前对苏维埃做出jǐng告,那么几个月后老科尔尼洛夫造反之后,列宁的识人之明定然会赢得更多的声望。列宁声望高了,不管是布尔什维克,还是他都有好处。
李晓峰暗暗自喜的时候,列宁的思维也转回来了,他忽然问道:“安德烈,你说这些,不仅仅是诉苦吧?”
李晓峰笑了笑,道:“当然不是!列宁同志,我是寻求您的帮助来了!”
一边说李晓峰一边注意着列宁的表情,眼瞧着列宁依然是面带微笑,他就镇定了,知道列宁已经对《俄罗斯之声报》产生了兴趣,也乐于出手相助。
顿是李晓峰胆子就大了不少,理直气壮的提出:“列
宁同志,查封《俄罗斯之声报》就是反动势力对革命的挑衅,我们必须坚决果断予以回击。我希望在您的支持下重开《俄罗斯之声报》……这既是对反革命势力的反击,也是对革命群众的一大激励……”
155 理解错误
列宁望着慷慨陈词的李晓峰,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似笑非笑,仿佛想笑又笑不出来似的。李晓峰的话好笑吗?从某种程度上说一点都不好笑,用形容词加以描述的话,大概可以用到大义凌然、浩然正气、秉公之言什么的。
但偏偏是这一番演说,列宁却觉得非常的假,作为一个睿智的政治家,他的神经无比敏感,哪怕听不见某仙人说的一个字,光看对方的表情,他就无法被欺骗。
李晓峰脸上的是一种职业化的,经过艺术加工的表情,忽悠普通群众这是合格的,但是对他列宁来说,演技真的差了一点。如果是他亲自主演的话,绝对不会像某人一样显得太过于兴奋,他会然后自己更加的沉稳,更加的严肃,给所有听众一种泰山压顶乌云凌空的感觉,总而言之,他会让所有的听众感觉到——如果不按他说的做,那么世界末rì就会来临。
当然,虽然列宁识破了李晓峰的表演,但不等于李晓峰的游说没有效果,因为演说中的技巧只是打动听众的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其中涉及的利益。
哪怕演说者是个结巴,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全,但只要他的演说能给听众带来实打实的好处,就算他的口才是一坨狗屎,听众也会很高兴的接受这坨狗屎,并称赞它是世界上最好的美味,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希望每天都能有这么一坨狗屎。
是的,列宁已经打算接受这一坨狗屎了,因为符合他的利益,多一份摇旗呐喊的报纸也许不能改变革命的形势,但是却能改变他在党内的形势。
在所有党内高层都不曾公开支持他的情况下,一份党外的报纸能旗帜鲜明的支持他的论点,这本身就是一种肯定,也能帮他吸引部分火力。运作得当的话,还能当做奇兵来使用,是的,列宁可是记得,《俄罗斯之声报》的创刊号就让加米涅夫威严扫地,能让加米涅夫吃瘪,也就能让季诺维也夫或者捷尔任斯基吃瘪。
经过一番考量,列宁已经决定帮一把某仙人,不过在这之前,还需要一番讨价还价,他必须尽可能的为自己争取到更大的利益:
“安德烈同志,对于《俄罗斯之声报》的立场,我非常的欣赏,对于它的遭遇我也觉得十分遗憾,也希望有更多的报纸能够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上看待革命……不过,虽然我很希望能够帮忙,可是实在是无能为力!”
李晓峰傻眼了,这二货可不知道列宁准备漫天开价落地还钱,他还以为自己白费了半天口水,以为列宁压根就对《俄罗斯之声报》不感兴趣。想想也是,作为《真理报》的主编,列宁有必要对一份刚刚诞生没两天的小报感兴趣?人家想刊登什么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作为党的最高领导,谁敢将他老人家的文章飞刷下来,哪怕不是刷下来,就算是放在第二版都是极大的政治错误!
李晓峰觉得自己走了一步臭棋,太过于想当然,但是又不肯就这么放弃,他试探着问道:“列宁同志,您就不能帮帮忙吗?”
“这不是帮忙的问题!”列宁一口就回绝道,是的,对于列宁来说,帮忙当然不是问题,问题是帮忙之后你小子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问题。只提帮忙不提帮忙之后的好处,政治上没有这样的事儿!
当然,列宁也不是想敲诈李晓峰一笔,他只想落实一件事情——这份报纸的基调必须是向着无产阶级革命,必须是支持我的论调的!也许有人说列宁小家子气,人报纸的老板李晓峰都是你的小弟,还能不向着你?
可话又说回来,亲兄弟明算账,当年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也不是他列宁屁股后面的跟屁虫和应声虫,可如今呢?一转脸就全变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列宁也是被那俩白眼狼飞吓到了,有点草木皆兵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惜的是李晓峰他不理解,没想到一项大度的列宁同志变得鸡贼了,跟他这个新人磨叽只是想落实“好处”,他真心是误会了,以为列宁是完全没兴趣管《俄罗斯之声报》的烂事。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麻烦您了,我找别人再想想办法吧!”头脑简单的某人打了退堂鼓,垂头丧气的就准备闪人。
这下轮到列宁吐血了,他老人家真心是想帮忙,不过是想提前敲定“好处”而已,你多求求我,把利益分配的事说一说,我不就答应了。不就是让你那个小报纸复刊么,多简单的事儿,对于我来说不就是在苏维埃执委上的一句话么。
如今倒好,你小子不提利益分配的问题,呼啦一下缩回去了,还扬言找别人帮忙。你这不是说怪话是什么?你小子这是公然在打我老人家的脸,说出去别人还不得怎么取笑我呢!
列宁坐不住了,若是让外人知道,支持了他的铁杆小弟,一点小事求到他面前都不给解决,那别人会怎么看他,又会怎么想?列宁是真心丢不起这个人,赶紧叫住某人:
“怎么就走了,我又没说不帮你解决问题!”
李晓峰的脑子算是转筋了,搞不清楚列宁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一会儿帮一会儿不帮的,难道政坛老大都是这么善变?这可怜的孩子压根就没想过,是他的政治智慧不够,没有很好的领会领导的意图。所以这二杆子直来直去的说道:“列宁同志,这事儿若是太为难,我自己克服这个困难算了……”
列宁气得脸都白了,暗道你小子这是以退为进啊!而且这说怪话的水平还真不低,我不就是想让你明确态度,你小子竟然跟我玩心眼,还敢挤兑我……嗨,算了,屁大一点事儿也懒得跟你计较了,以后你还想找我办事,看我怎么跟你找补回来!
李晓峰这个二货真的是无心的,他没有一点挤兑列
宁的意思,某人是想,如果太让列宁为难,这样的事儿不办也罢,毕竟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儿就麻烦列宁不值当。好不容易支持了列宁一把,让导师同志欠了人情,用来办这点事儿实在不合算。至于什么以退为进,说怪话,他真心没有这个意思。如果让他知道只要明确一下态度,列宁就放他过关,这厮估计肠子都能悔青。
要不怎么说混政坛的,缺德、缺良心、缺良知,什么都可以缺,就是不能缺心眼,领会不了领导的真实意图,那就是犯罪,就是跟自己的政治生命开玩笑。
李晓峰的错误虽然不至于导致那么严重的后果,但多少给列宁郁闷到了,导师大人口不由心的说道:“虽然很困难,但是看在你是一心为了革命,如今的革命形势下也需要更多的声音为人民呐喊,不然我才懒得管你!”
一听这话,某二货心里也犯嘀咕了,列宁同志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刺耳,仿佛是有火气啊!还别说某人没有完全傻到家,好赖话还是听得明白,他暗自觉着列宁似乎很为难,也似乎不是真心想帮忙,那还不赶紧拒绝:
“列宁同志,如果太为难,那就算了,我刚才说了,我能克服这个困难的!”
看着某人雄赳赳气昂昂,一副很有斗志很有信心的样子,列宁几乎想骂街了——你小子这是逮住蛤蟆要攥出脑白金啊!我很违心的答应帮你了,你丫还不依不饶的,你这是想干什么!难道你小子提《俄罗斯之声报》的事儿不过是抛砖引玉?难道后面还有什么难题在等着我?
想到这,列宁怪异的看了李晓峰一眼,心说你小子的心眼还真不少,估计是两件事而都想让我帮忙,但又不好一起提出来……算了,谁让你小子昨天帮了大忙,这回就便宜你了!
列宁不能不想岔啊,谁让某仙人的态度那么暧昧呢!
列宁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某仙人一眼,说道:“说罢,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
李晓峰这边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是真心后悔跟列
宁提《俄罗斯之声报》的事了,如今被列宁瞪了一眼,又没头没脑的丢出这么句话,顿时他就傻了。
“没什么事儿啊!”某人傻乎乎的搔了搔脑袋,很“憨厚”的说道。
列宁怎么会被貌似老实的某人欺骗,他不客气的点了点某人,道:“别不老实,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还有别的事。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我可就真不管了!”
李晓峰那个莫名其妙,不过他真心没有别的事了,当下傻乎乎的摇头:“真没有的别的事啊!”
列宁心道你还跟我耍心眼,我看你说不说,当下佯装不悦道:“没有别的事你就开展工作吧!”
对李晓峰来说开展工作就开展工作,于是老老实实的告辞走人。十分钟后,列宁才回过神来,敢情这小子真没有别的事儿啊!
顿时列宁傻眼了,他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某个仙人大概也许仿佛是没有领会我的意思,出现了理解错误。想到这,列宁乐了,没好气的拉开办公室的大门,朝秘书吩咐了一句句:
“立刻将安德烈同志给我叫回来!这个脑子里不想事的小傻瓜……”
156 **的计划
仅仅从这么一点小细节我们就能看出,某仙人在列
宁心中的地位很特殊。为什么?领导有领导的权威,越是高级的领导就越不允许犯错,因为他们的错误不是一句对不起或者深刻的自我检讨就能摆平的,有时候承认错误对他们而言代价实在是太高。所以通常情况下,领导们总喜欢将错就错,尤其是在不太重要的事情上,他们一般是不会马上改口的。
比如今天这个事儿,较真的说问题出在列宁这边,导师大人错误的估计了李晓峰的政治智商,以至于产生了一系列的误会。不过误会也就误会了,并不会因为误会产生什么恶劣的后果。
说白了,李晓峰这样的小虾米被误会了也就误会了,列
宁没有必要因为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自损权威。像现在这么正经八百的把被误会了的某人叫回来,那都属于太阳打西边出来,某仙人应该立刻回老家检查一下自家祖坟是不是冒青烟了。
可以说列宁做出了这个决定,也就等于是正大光明的宣布——我老人家很欣赏李晓峰,这小子就是俺的心腹爱将,俺愿意照着他!
问题是,某仙人还真没有心腹爱将的自觉,某人的自知之明告诉他,他无非是恰逢其会的支持了列宁的主张,说出了多大的力,帮了多大的忙,根本就谈不到。
历史上的列宁,没有他李晓峰支持,千夫所指之下不一样搞成了十月革命。某人说破老天去也就是起到了个锦上添花的作用,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李晓峰的动机是无比的猥琐的,这小子压根就是抓住时机搞政治投机,根本就是沾列宁的光。
正是因为有这种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也知道自己压根就没有神马政治远见,更不存在什么政治敏感xìng。所以李晓峰对自己的定位很低调——俺就是列宁同志的小弟,沾列宁同志的光,借列宁同志的力,俺的一切都是列宁同志给的……列宁同志让俺往东俺绝不敢往西。说白了某人是准备吃列宁的软饭,当列宁的应声虫。
所以找列宁同志办事,某人很低调,列宁同志不答应帮忙那是应该的,列宁同志给面子肯出手,那就是意外之喜。于是被叫回来了的李晓峰是有些受宠若惊的:
“列宁同志,这个……这个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某人的态度让列宁愈发的满意,列宁将其叫回来,说白了是因为感动,想通了前因后果的列宁知道某人开始并不是挤兑他,而是实打实的怕麻烦他,怕给他带来麻烦。一心为领导着想的下属可是很稀缺的,正是因为如此,列宁才会把他叫回来。换做一般意义上的心腹,那啥,误会了就误会了,哪凉快你上哪凉快去!
“我刚才考虑了一下!”列宁斟酌的说道,“你说的事情还是有积极意义的。有一份党外的报纸为无产阶级革命摇旗呐喊,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增加说服力,也有利于配合《真理报》的宣传……”
李晓峰可是喜出望外,乐得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别看这小子刚才走得光棍、干脆,实际上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谁让他穿越到俄国的时间还太短,压根就没有太多的关系。
在党内除了求列宁和捷尔任斯基,其他基本上不是路人就是仇人。如今他已经找过列宁了,就不方便再去找捷尔任斯基。那是会引起列宁误会的,至于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找捷尔任斯基,那啥,这么干不是成心打列宁同志的脸吗?
党内没戏,在党外那就更是扯淡,某人最大的助力安妮公主杳无音讯,其他的什么维多利亚,以及埃里克森在俄国政坛上的影响实在有限。
可以说某仙人就是走投无路,除非他不计后果,直接将小科尔尼洛夫之流直接干掉,否则他一点戏都没有。现在列宁愿意拉他一把,你说他怎么不高兴。
李晓峰第二次走出列宁办公室的时候,那真是神清气爽器宇轩昂,颇有一点chūn风得意马蹄疾的意思。至于列宁,第二次找某人谈话,他提都没有提政治利益上的事儿。
为什么?因为完全不需要!在列宁看来,一个时刻为领导着想怕给领导添麻烦的同志,是绝对不会让领导吃亏的。跟这样的同志小家子气,那反而会坏事,与其自找别扭不如什么都不说。
不得不说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某仙人跟列宁的关系又进了一步,以前列宁提拔某仙人是因为他有用也好用,还有一点利益勾结的意思,经过这一遭,列宁已经不是在利用某人,而是彻底的接纳了某人,李晓峰如今也算得上列宁的天子门生和嫡系了。
当然,这一切李晓峰是不清楚的,可能他意识到了列
宁对他的态度变化,但是却没有想到天上真的掉下了馅饼。想一想,谁听说过求领导办事反而能增进的感情,这种大白天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好事就给他遇上了,不得不说某人的狗屎运不是一般的强悍。
不过狗屎运再强悍,遇上了某些人那也是要挠头的叫苦的。比如说接下来李晓峰准备乘热打铁,一举搞定《俄罗斯之声报》复刊的剩余事宜——将报纸的主编大美女安吉丽娜请回来。
说实话,某人的这一举措确实有点假公济私和没心没肺,红颜知己安妮公主生死不明音信全无,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某人不想着怎么救人,反而投入了其他女人的怀抱,很有些陈世美的嫌疑。换做后世绝对是要被公知和革命小将们批烂批臭的。
问题是李晓峰真是这么无耻和无良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很想救安妮公主,但是这个事儿真不是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想救人总得知道人在哪吧?空对空,明知道事不可为,反而还喊口号、吹大气,那才是真的无良和无耻。
李晓峰自认为还没有这么高深的道行,所以他选择了更现实的做法,不放过任何有关安妮公主的消息和线索,但是先做自己能做也是急需做的事儿。
再说请安吉丽娜出山对安妮公主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首先这位美女也算是安妮公主的朋友,家里在彼得格勒也有点势力,有她的帮助找人也多一份助力,其次,幕后黑手小科尔尼洛夫一直盯着安吉丽娜,李晓峰这一出手,绝对能拉来仇恨。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转移了小胡子男的注意力,为寻人创造了客观有利条件。
一举双得的好事,李晓峰当然要做,不光要做还要做到最好。不过这事儿要办成有一个难点——安吉丽娜的爷爷。正是因为这个老头子的插手,安吉丽娜才被迫走人,《俄罗斯之声报》也才会分崩离析。
如果不搞定这个老头子,什么事儿都别谈。抱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觉悟,李晓峰首先找到了维多利亚了解敌情。
“什么,你问我安吉丽娜的爷爷是什么样的人?”正在向某豪门贵妇推销维多利亚的秘密牌化妆品的拜金女有些不赖烦,没好气的说道:“你问这干什么?有功夫关心那个死老头,你不如过关心关心咱们的生意……你说说,一消失就是半个月,若不是有存货,我们就得关门了!有你这么不不负责的?我强烈的要求你赔偿我的损失!”
李晓峰很是无语,你个死丫头天天数钱数到手抽筋,做梦都在捡钱,还敢说有损失。人可以无耻但是不能没有下限!
“没下限?”维多利亚白了某人一眼,“没下限就对了!不怕告诉你,安吉丽娜的爷爷就是个无耻之极毫无下限的老混蛋。”
李晓峰为之一愣,不会吧,老话可是说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不可能安吉丽娜成龙成风,她爷爷却是掏黄土的耗子吧?从遗传学上说这不科学啊!
“你懂个屁!”维多利亚总算招待完了客人,一边喜滋滋的点着钞票,一边骂道:“安吉丽娜更像她妈妈,维克多姨夫都常说自己的父亲是个老不修老不死,巴不得他早一点下地狱才好!”
李晓峰头上冒出三道黑线,那个啥,连亲儿子都不待见,这老头做人可见有多么失败。不过他还是报了万分之一的希望,问道:“虎毒尚不食子,老爷子再怎么无良,总不会把安吉丽娜往火坑里推吧?”
“啥?!”维多利亚看外星人一样瞪着李晓峰,良久才道:“如果你真要这么想,我只能说你很傻很天真了。那个老头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如果将安吉丽娜推进火坑对他有好处,那么他绝对会屁颠屁颠的往火坑里多添几捆柴火,然后亲手将安吉丽娜扔进去!”
李晓峰愈发的疑惑和不解了,如果维多利亚说的都是真的,就安吉丽娜的家世来说,在俄国也算是上等人,大贵族有钱有势。而科尔尼洛夫家并不算显赫,老科尔尼洛夫也不过是个丘八头子,以老头唯利是图坑爹不偿命的xìng格,不该热脸贴冷屁股吃这个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