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无 题
普罗相的发言其实代表社会革命党左 派的普遍想法,包括斯皮里多诺娃和卡列林在内,大部分社会革命党左 派更像是一群天真的革命理想家。
他们同情被战争折磨得筋疲力尽的俄罗斯普通人民,理解他们争取和平的愿望,发自内心的想建立一个民 主文明的新俄国。但与此同时他们又不自觉的想要维护旧俄国的利益,拒绝对德国的无条件的妥协。
总而言之,这是一群有理想有信念的革命家,虽然他们的理想和信念多少有点天真和不合时宜,但是比社会革命党右 派和立宪民主党那群纯粹的政客让人觉得舒服很多。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也比布尔什维克更可爱。
不过政治从来都不是装可爱,它就像拜金的妹子一样现实,而且实话实说,这群人的理想主义确实也有点那啥。11月28日,也就是原定的立宪会议开幕的日子,按照原定的会议议程,所有立宪会议的代表将欢聚一堂,以民 主文明的形势讨论并建立一个真正合法的新政 权。
但是,有一个问题,在这一天,按时抵达会场的代表只有172人,根据之前布尔什维克颁布的《立宪会议开幕决议》,这点人远远不够法定人数(过半)。所以,从法理上来说,这样的情况下大会根本无法开幕,也就是说延后成为了定局。
咱们暂且不管715个代表为什么只来了不到两百人,只讨论这个事实——人数不足不能开会是不是合理的?应该说不开幕是有道理的,不管是哪国的议 会开大会。总要先统计一下出场人数。没有达到法定出场人数。那就不能召开。
从常理上说,布尔什维克拒绝社会革命党右 派、孟什维克和立宪民主党立刻召开大会的要求,一点儿也不过分。人没有到齐,凭什么开会?
但是比较搞笑的事情就发生了,对于布尔什维克的拒绝,这三个党派竟然发飙了,以泼妇骂街的状态歇斯底里的攻击布尔什维克,毫无道理的要求立刻召开大会。并且不管不顾的就发动了一批人走上街头游 行示 威,并嘶声力竭的喊叫着“全部权利归立宪会议的”口号。
说实话,这帮人不知道是脑子抽筋了,还是有被迫害妄想,或者干脆就是无理取闹。只要任何事情不顺着他们的意思,他们就天然的就权力骂街和闹事。
当然,就算这群傻逼瞎胡闹,事情也不大,反正这帮货再怎么胡闹也改变不了事实。但是这群人里不安好心的绝对不少,类似于萨文科夫这种准备用武力夺回政权的人更不在少数。在这批有心人的运作下,数千被没收了财产的资产阶 级以及携带武装的军官、士官生突然占领了原本用于召开立宪会议的塔夫里彻宫。
这下事情就大条了。严格的说,这等同于叛乱,所以布尔什维克自然不会跟他们客气,列宁亲自下令,命令立刻平息这场叛乱并惩罚相关的反 革命份子,并指出:“立宪民主党这个与人民为敌的反 革命政党的领导机关必须被摧毁,一定要将他们送交革命法庭审判!”
当晚,彼得格勒赤卫队和从喀琅施塔得来的水兵立刻重新夺回了塔夫里彻宫,并逮捕了盛加略夫、科科什金、托尔加卢金等立宪民主党首脑,至于参与了这场叛乱的不少社会革命党右 派激进分子也一并逮捕。
应该说,这么做不光是不过分,而且也是必须的,否则彼得格勒和俄国的形势又将是一片混乱,甚至立宪会议也再也别想开了。但比较有意思的是,社会革命党左 派竟然在这个时候抽风了,原本应该跟布尔什维克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他们,竟然也莫名其妙的开始谴责布尔什维克破坏民 主制度,要求布尔什维克释放被捕的“革命家”们。
对于这种猪队友,列宁是十分无语的,他就不明白了,社会革命党左 派怎么就会做出这么一个脑残的决定,更是怀疑有没有必要跟这帮猪头一起共事。
不过让他老人家更惊讶的是,这样的猪头不止社会革命党左 派有,甚至连布尔什维克里也有。当列宁公开痛斥社会革命党左 派为反 革命份子辩护的行为时,加米涅夫、加里、梁赞诺夫和李可夫等人,竟然也公开的跟导师大人唱反调。
这帮货谴责导师大人对那些所谓“革命家”采取措施,反而提出党不应该继续监督立宪会议,要求苏维埃听命于立宪会议,如此这般才能体现出布尔什维克拥护民 主云云。
说实话,列宁都有心开除这帮货的党籍,尤其是那个加米涅夫,对于这个前助手和学生,导师大人是一肚子的火气。
“加米涅夫又跳出来大放阙词了,上一次就不应该仅仅只解除他候补中 央委员的资格,应该直接开除他的党籍的!”列宁气呼呼的对斯维尔德洛夫说道,“每每一到关键时刻,这个混蛋就跳出来捣乱!就像一只烦人的苍蝇!”
斯维尔德洛夫却没有接这个话头,应为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十月革命开始,加米涅夫的反 动立场就暴露无疑,泄露起义计划,之后又擅自代表党同铁总和谈,并且在并没有告之中央的情况下,就要同敌人妥协。幸亏是后来的革命一帆风顺,才使这个货没有得逞。
原本随着人 民委员会的建立,加米涅夫的路线完全破产,这半月多月以来基本就消失了身影,谁想到,敌人只要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这货竟然又活了。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爬出来,开始为敌人摇旗呐喊了。对于这样一个毫无节操也毫无廉耻的家伙,斯维尔德洛夫除了鄙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觉得加米涅夫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思考了片刻。斯维尔德洛夫诚恳地说道:“他不过是想乘机显示一下存在,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在党内的地位一落千丈,这不过是想吸引眼球而已……我认为真正值得警惕的是社会革命党左 派,从这次的事件我们可以看出,他们是不值得信任的,我很怀疑在接下来的立宪会议斗争中,他们是否能够跟我们保持一致!”
这个问题也是列宁最担心的。立宪会议中仅靠布尔什维克的力量是无法跟社会革命党右 派斗争的,而之前中 央委员会之所以做出联合社会革命党左 派的决定,主要也是争取他们的力量,好在立宪会议中占据主动。
但是从今天的事情可以看出,面对社会革命党右 派份子和立宪民主党的无理取闹和挑衅,社会革命党左 派的表现实在是令人失望,他们的真实态度是很值得怀疑的。
“我们必须要做好两手准备了!”列宁严肃地说道,“工兵代表苏维埃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必须召开,最好是跟立宪会议一起召开,一旦社会革命党左 派在立宪会议中不能采取正确的立场。我们也可以通过工兵代表苏维埃争取主动!”
列宁的建议不光得到了斯维尔德洛夫的肯定,在政 治局里。也获得了一致通过。
“先生们,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布尔什维克将要在明年一月八号召开工兵代表苏维埃第三次全 国大会。这充分说明,他们已经准备用苏维埃取代立宪会议了!”
正在发言的萨文科夫,他脸上的表情虽然是严肃的,但他的内心却是一片火热,布尔什维克做出的这个决定对他太有利了。布尔什维克已经用实际行动表明,他们有抛弃立宪会议的打算,这充分的说明了他开展武装斗争的路线是正确的,借此机会他可以一举击败切尔诺夫这个老头子,一举掌握党的大权。
“是吗?”切尔诺夫冷笑了一声,对于萨文科夫在打什么盘算他是心知肚明,他怎么可能让对方如愿,“可我也听说,布尔什维克还决定在明年一月五号先召开立宪会议,这充分说明了立宪会议比苏维埃的优先性,无疑的,只有坚持在立宪会议中取得多数,我们就可以反败为胜!”
“那只不过是你的幻想!”萨文科夫拍了一下桌子,“今天的事情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这不过是布尔什维克的缓兵之计罢了,到了一月五号,照样凑不齐过半数的代表,那时候布尔什维克将又一次推迟会议!到时候,工兵代表苏维埃一开会,就将直接否定立宪会议,那个时候一切都完了!”
“这一切不过是你的臆测而已,”切尔诺夫可不想被萨文科夫坏了好事,立刻转移了话题:“而且今天要不是你捣乱,如果不是你鼓动那些军官和士官生去占领塔夫里彻宫,舆论将完全偏向我们,那时候陷入被动的将是布尔什维克!而你的鲁莽行为不光没有达成任何目的,反而将盛加略夫他们陷进去了,还赔进去了我们辛辛苦苦才积攒起的一点军 事力量,对此你难道不应该做出反省吗!”
萨文科夫顿时急红了眼,确实是他带头挑事不假,原本指望着一举将布尔什维克赶下台,谁想到他那点儿人马三下五除二就被工人赤卫队和水兵收拾了个干净,更没有想到布尔什维克会乘机逮捕盛加略夫,随着盛加略夫的被捕,立宪民主党完全就群龙无首了,可以说事实上已经瘫痪了。
但是,这些责任他一点儿都不想背,反而倒打了一耙:“舆论有什么用,你以为通过舆论能把布尔什维克赶下台?如果今天你能配合我开展行动,能大造舆论,我们的行动至于那么快被布尔什维克镇压,今天的失败,你才应该负全责!”
“你还恶人先告状了,”切尔诺夫也火大了,他是傻逼才会配合萨文科夫,不光是他不看好武装夺权,敌我力量太悬殊了,布尔什维克伸出一根指头就能碾死萨文科夫,更是因为他才不要配合萨文科夫,传出去的话。大家伙还不以为他对那货服软了。不是变相的承认了他的领导地位。这种蠢事切尔诺夫才不会干。“你的所作所为完全没有经过中 央委员会的讨论,完全是你肆意妄为,你才要为失败负责!”
萨文科夫顿时还了一句:“狗屁,该负责的是你!”
很快,这两位大佬就像两只急红了眼的恶狗,不断地相互攻击,互相推诿努力地将责任推给对方,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一拍两散。
“我懒得跟你吵了。”切尔诺夫毕竟年纪大了,吵架的精力不如年轻人那么充沛,“我会向中 央委员会反映你的问题的!”
面对切尔诺夫的威胁,萨文科夫也不客气,跳脚道:“我也会向中 央委员会反映你的问题的!”
当然,嘴上说归说,但萨文科夫还真有点不敢直面中 央委员会的质询,毕竟办砸了差事主要责任还是在他,他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力量,导致党在彼得格勒的军事力量遭到了重大损失。如果中 央委员会要跟他较真。那真是难辞其咎的。
“我们必须立刻开始自救!”萨文科夫对自己的几个心腹说道,“今天的失败对我们很不利。切尔诺夫那个老混蛋已经要对付我们了。我们必须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向中 央委员会证明我们的能力!”
说的简单,但是做起来谈何容易,至少萨文科夫的心腹们在见识过布尔什维克的铁血手段之后,都有些挠头,今天要不是他们躲在暗处,而且跑得快,就得跟那些占领塔夫里彻宫的军官和士官生一起蹲大狱了。
所以听到他们的老大要在短时间内再采取措施的时候,他们还真是有些害怕,“阁下,现在我们都在风口浪尖上,布尔什维克正盯着我们,仓促之间要采取行动,恐怕……”
“怕什么?!”萨文科夫不满的哼了一声,“最危险的时刻就是最安全的时刻,布尔什维克绝对想不到我们会马上开展新的行动,我们一定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您有什么计划呢?”
面对心腹的提问,萨文科夫显得信心满满,“我当然有计划,从今天的失败我们可以看出,短时间内我们无法通过军 事手段推翻布尔什维克的政权,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军 事力量是大大的超过我们的预计!”
对于萨文科夫的这个结论,他的心腹们表示无力吐槽,遭受了如此惨重的失败,瞎子都能看出这一点,更可气的是,开展行动之前,我们就曾经警告过你其中的风险,可你不听,非要用鸡蛋去碰石头。现在得出这个结论,有个屁用。
不过萨文科夫完全没有注意到几个心腹在暗中吐槽,他依然是信心满满,“鉴于这种不利的事态,我认为想通过传统的手段去挽回局面是非常困难的,想要翻盘,我们就必须出奇制胜!”
萨文科夫的几个心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个人是面面相觑,因为他们完全不明白萨文科夫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更不知道该怎么出奇制胜。
“非常简单!”萨文科夫微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头,“布尔什维克看上去很强大,但是我们也必须看到他们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现在是因为有列宁在,那个矮子用自己的权威将布尔什维克强行捏成了一个整体。而一旦他不在了,布尔什维克立刻就会变成一盘散沙!所以,只要我们除掉了列宁,就必然可以反败为胜!”
和萨文科夫的洋洋得意完全不同,他的几个心腹脸上都流露出了震惊和惊惧的表情。
“你们难道觉得这个计划不好?”萨文科夫恼怒得问道。
这几位赶紧一齐点头,“您的计划非常好,列宁确实对布尔什维克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从四月份开始,正是因为列宁的存在,我们才会一次又一次的陷入被动……”
这话让萨文科夫异常的开心,他开怀大笑道:“果然,你们也觉得这个计划很好!”
可那几位根本就笑不出来,他们装着胆子提醒道:“阁下,虽然您的计划非常好。但是我们有一个问题……”
萨文科夫一听又不高兴了,板起脸很没好气地问道:“什么问题!”
“那就是列宁身边的安保十分严密,从十一月份开始,就有不少仁人志士想刺杀他,但是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全部失败了!”
这话一点儿不假,进入十一月以来,列宁不止遭受了一次刺杀,有埋伏在他出行的路途中打冷枪的,也有企图混入斯莫尔尼宫暗杀他的,但每一次在特科的保护下,导师大人都是有惊无险,反而刺客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如今萨文科夫旧事重提,企图通过暗杀逆转局势,他的部下们都觉得这位顶头上司脑子实在太简单了。
萨文科夫真是头脑简单吗?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对于刺杀列宁他已经有了必成的信心,他对自己的心腹们招了招手,压低了嗓门说道:“你们都听我说,计划是这样的……”(未完待续。。)
150 继续无题
当萨文科夫积极谋划刺杀列宁的行动时,远在斯德哥尔摩的的李晓峰并不知道这一切,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太紧张,反正莫瑞根还留在彼得格勒,有这丫头看着,基本上可以保证列宁的安全。
这几天,李晓峰的工作重心还是放在刺探德国情报上,可能有看官会奇怪,不是已经发觉了德国人的意图吗?为什么还要接着刺探呢?
一码归一码,德国人在乎他这个仙人,算是谈判中的砝码,是终极底牌,太早拿出来就没效果了。在这之前多探探德国人的底牌,没坏处的。
可能有同志又有疑问了,你前面不是说了某仙人不知道该怎么去探底吗?怎么才几章的功夫就改口了?
非也非也,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李晓峰是觉得来瑞典打探德国的情报不靠谱,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德国人已经在瑞典等着他上门了。以前某仙人是没有打探消息的门路,而现在,像阿基莫维奇这种高级情报头子都送上门来了,掌握了他的行踪,李晓峰打探德国人底细的难度是直线下降了。
确实很简单,对李晓峰来说一点儿挑战性都没有,这两天跟着阿基莫维奇把德国驻瑞典情报机关上下转了个遍,各路的消息听了一箩筐。当然,这些消息里面有重要的,也有不太重要的,总结起来就是德国内部对谈判有很大分歧,而且摆在布尔什维克面前的形势很严峻!
11月8日,俄国人民委员会抛出和平橄榄枝,向各交战国发起照会。提出进行和平谈判。对此。德奥两国国内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德国的大中城市甚至因此引发了此起彼伏的和平示威和游行,要求政府接受俄国人的建议,用谈判的方式终结这场战争(其中,以李卜克内西、卢森堡为首的“斯巴达克同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这些大规模的示威和游行,极大的动摇了德国政府内部的意志,甚至在统治阶 级内部都发出了结束战争的呼声。经过三年的战争。德奥两国经济每况愈下,物资匮乏,国内的厌战情绪高涨,在内部的压力下,德奥两国不得不同意了俄国的谈判请求,开始跟越飞和拉狄克开展接触。
但是也必须看到,虽然德国人同意跟俄国接触,开始进行和平谈判,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真心是想结束战争拥抱和平。因为在11月8号,俄国人民委员会发起的停战照会不是仅仅面向德奥的。并不是列宁想同德奥单方面的议和。那个照会是面向所有交战国,是要求同盟国集团和协约国集团一起停战的。
这样的照会自然无法引起协约国集团的兴趣。英法美三国根本就没有鸟这个照会,甚至直接就不承认人民委员会的合法性。法**界的头面人物贝尔特洛要求俄国的军人“阻止谈判,把士兵都留在前线。”;
而英国外交大臣说得更露骨:“我们不承认苏维埃政权的合法性,如今能代表俄国的只有军队,我们将不遗余力的支持卡列金和乌克兰中央拉达!”;
至于美国人,直接说将不同苏维埃政权发生任何关系,而且“坚决的反对任何能使俄国缔结合约的谈判!”。
当然,协约国集团的拒绝一点儿都不奇怪,值得注意的是,德国一开始也拒绝了多边谈判,也就是说他们对跟整个协约国集团和谈也没有兴趣。从本质上说他们跟英法美对和谈的态度也是一致的,他们也不想就这么结束这场战争。
真正是德国的态度发生转化的,是俄国接下来的表示:因为英法美三国的不承认不接触,两大集团一起停战已经不可能实现。但是因为俄国人民的要求,人民委员会只能选择单方面的跟德奥谈判,并且很强硬的表示——是协约国列强迫使我们单方面跟德奥谈判的,一切的责任都由他们负。
在这种情况下,德国才对和谈有兴趣,才开始跟俄国展开接触。也就是说,德国只有兴趣单独跟俄国和谈,其根本目的还是为了消除两线作战的不利事态。
搞清楚这一点就非常重要,首先我们可以知道,布尔什维克并不是像英法美三国描述的那样,抛弃盟国不遵守协定,不打个招呼就跟德国人单独媾和了。
这是不正确的,因为布尔什维克打了招呼,也作出了努力,但是那三家不光毫不意动,直接拒绝还不算,还明确表示不承认苏维埃政权,并且拒绝跟其接触。这种情况下如果你是列宁,你是布尔什维克,对于这些所谓的盟国,会是什么态度?
第二,德国人也不是什么好鸟,跟英法美其实是一丘之貉,无非是借助谈判捞便宜。
明白了这两点,对于理解布尔什维克接下来做出的选择有很重要的意义。对他们来说,继续战争肯定不行,那只有死路一条;而如果坚持和谈结束战争,但又不同意对德做出妥协和让步,那么就既不容于英法美三大流氓,又无法让德国人善罢甘休,肯定是两头受堵。在这种情形下,布尔什维克有更多的选择,或者说有其他的选择吗?
可以看出,布尔什维克没有其他的路可走,只能接受德国的讹诈,先退出战争,至少这能暂时稳固政权争取时间。否则,要么被暴怒的工人和士兵推翻,要么被英法美德联合绞杀,被他们所支持的社会革命党、立宪民主党赶下台,没有第三种可能。
之所以讲这么多废话,原因只有一个,在布尔什维克内部,左翼共 产主 义者们有一种天真幻想,战争肯定是要结束的,肯定要满足国内人民的要求的,但是怎么结束战争却是有其他办法的。他们反对妥协让步。认为这是出卖俄国的利益(本质上没有错)。认为谈判只是一种手段。是一种暂时拖住德国人的策略,打的是以等待变的主意。
在他们看来德国国内的局势很不妙,以这国工人阶 级的觉悟,在德国将会爆发一场革命,只要德国的革命爆发,那么帝国主 义在德国将很快被推翻。帝国主 义在德国垮台之后,俄国和德国之间大家都是无产阶 级政权,和平就很容易实现。而且本着国际主 义精神,神马割地赔款都将不复存在。
从长远来说,这种想法似乎有道理,德国也确实是因为水兵的革命而垮台,也曾经差一点就建立了一个类似于苏维埃俄国的新政 权。但是,按照历史的进程,等到这一天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想一想,布尔什维克能在不停战的情况下挺过这一年吗?
哪怕是最乐观的人恐怕也只能给出一个最悲观的结论,不赶紧的结束战争。兑现上台之前的承诺,不要说一年了。挺过1917年都为难。而布哈林、托洛茨基、越飞。拉狄克这帮货对眼前的危机视而不见,一门心思的在那里yy未来。
“安德烈同志,你获得的情报是可靠的吗?”拉狄克对于某仙人带来的材料就明摆了不相信。
“这是我通过内线,在德国驻瑞典大 使馆里获得的文件副本,”说着,李晓峰丢了一卷案卷过去,“德国人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一旦我们不同意他们提出的条件,将会发动大规模的攻势……”
拉狄克依然不相信:“德国人怎么发动大规模的攻势?随着美国人的参战,他们的局势只有恶化的,我认为他们不光不可能在东线发动攻势,还应该会从东线抽调大量的兵力去补充西线的劣势,我们的压力应该会大大的减轻才是!”
拉狄克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是相当明确的,那就是对某仙人搞到的情报嗤之以鼻,觉得某人是被假情报忽悠了。
李晓峰对这货也是一阵无语,你丫的把美国大兵当成救世主了,你以为他们一到就能瞬间改变敌我力量,一举将德国人撵回老家?你丫真是想瞎了心,且不说美国大兵哥实际上的战斗力十分堪忧(一点儿都不假,美国陆军在一战中,甚至在之前对墨西哥、对西班牙的战争中,表现都只能说不堪入目,完全没有后世拯救地球的气势)。就说美国佬刚刚刚参战,半年多的时间完全不够他们动员起来,想要大规模的登陆欧陆战场,还需要时间。
所以,德国人在西线暂时还不会有太大的压力,人家本来在东线就有优势,凭什么不能发起攻势?而且为了迫使俄国在谈判桌上让步,哪怕就是有压力,他们恐怕也能暂时咬紧牙关,努力的搏一把,这种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
而且历史也证明了这一点,进入1918年之后,德国人发动了一连窜的攻势,几乎就打爆了俄国的防线,如果不是列宁做工作和托洛茨基拖鞋才强行通过了布列斯特合约,估计德国鬼子又一次兵临城下打到彼得格勒了。
不过李晓峰也没兴趣跟拉狄克一争长短,反正这货在历史上就是最强烈的抵制布列斯特条约那一部分人,跟他废话一点儿作用都没有,把该说的话说道了就行了,听不听随便。
“不要低估德国人的决心,为了达到目的,他们完全可以组织起大规模的攻势,”李晓峰平静地说道,“情报我已经搞到了,信与不信那是中 央委员会的事情,请您立刻选择可靠的渠道,将情报送回国内,政 治局的全体同志对此很重视!”
李晓峰说话的语气让拉狄克一阵不爽,他也是老革命了,被一个后辈顶撞,让他有些没面子,而且这个事情上,他又有属于自己的坚持。某人搞到的这些情报,整体上是不利于他们这一派观点的,所以他必然的要横挑骨头竖挑刺。
“正是因为政 治局重视,我才不能允许你将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送上去!”拉狄克一本正经的说道,“在没有确定情报的真实性之前,将这种可能误导政 治局的材料送上去。那是对革命不负责任!我强烈的反对这种做法!”
李晓峰明显的哼了一声。你丫的说不交就不交了。你以为你是谁?
“我必须提醒你,拉狄克同志,这些情报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而是从德国驻瑞典大使 馆里偷出来的。是我们中央特科的同志尽了相当大的努力,好不容易才搞的。”
“那你也不能保证它都是真实可靠的!”拉狄克很牛逼的反驳道。
这话让李晓峰哭笑不得,哪有情报人员能保证所搞到的情报都是真实的,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很多时候能搞情报就不容易了,更何况大使 馆里出来的东西。就算不全是真的,至少也有参考价值的。你一句话就全否定了,那以后还搞什么情报,反正不能证实情报是真的,搞了也不能信。
“情报是不是真实可靠的,不归你下结论!”李晓峰也烦了,“政 治局自然会分辨的,你的任务只是将这些情报反馈回去,就这么简单!”
拉狄克却愈发的不讲道理了,“我说过了。不是真实可靠的情报,不能呈递给政 治局。这会误导……”
“你是拒绝将情报传递回国内是吧?”李晓峰耐心完全耗尽了,如果不是他暂时还要留在斯德哥尔摩,而斯维尔德洛夫让他将情报交给拉狄克转递,他才懒得陪这个货废话。
“对!我的意思是明确的,不确实的情报……”
“行了!”李晓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你拒绝就拒绝吧!你的态度我会向列宁同志反映的,到时候政 治局追问起来,我是会实话实说的!”
拉狄克倒也是真的牛逼,他一挥手,断然道:“就算政 治局追问,我也是这个态度!”
李晓峰心中一阵好笑,拉狄克这货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你丫的真以为我没门路将情报送回去?傻逼!
“列宁同志,安德烈同志刚刚发回电报,他在瑞典有了重大突破,初步搞清楚了德国人的底线。”
第二天早上,斯维尔德洛夫兴致勃勃的向列宁传达了这个好消息,对此,导师大人难得的露出了笑容,感叹道:“安德烈同志真是一员福将,我就知道让他去没有错!怎么搞到的情报?来源可靠吗?”
“来源应该是可靠的,是从德国驻瑞典大使 馆里直接搞到的,真实性应该可以保证!”斯维尔德洛夫喜滋滋的说道。
斯维尔德洛夫之所以这么高兴,无非是这些天压力很大,因为力挺导师大人对德妥协,所以党内的反对派不断地跟他找麻烦,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话多得没去。如今某仙人找到了切实的证据,多少能减轻一点压力。
列宁都有些迫不及待了:“让安德烈同志尽快将情报送回来,越早越好!”
斯维尔德洛夫等的就是这句话,昨个儿某仙人可是绘声绘色的描述了拉狄克的态度,对于这个自找没趣的家伙,他肯定要敲打敲打。
“我已经吩咐安德烈同志将所有的文件交给拉狄克同志……”
斯维尔德洛夫没有说完,列宁就点点道:“嗯,让拉狄克同志转交是正确的,以他的能力和瑞典的关系网,必然能让情报安全快速的回到国内!”
斯维尔德洛夫在心中笑了一声,不过脸上却是不露声色:“不过拉狄克同志拒绝了!”
列宁明显的一愣,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拉狄克拒绝了?”
“没错!”斯维尔德洛夫装作很无语的摊了摊手,“拉狄克同志认为安德烈同志搞情报的能力值得怀疑,还认为德国驻瑞典大使 馆的外交文件真实性也是值得怀疑的,所以为了不误导政 治局,他十分坚定拒绝传递情报!”
“乱弹琴!”列宁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什么时候,下面的同志可以随便代替政 治局做出决定了,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我们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斯维尔德洛夫立刻打蛇随棍的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最近一段时间,人民委员会的某些部门工作态度十分放肆,对于中央的既定方针政策说三道四也就罢了,执行的时候还要打一个折扣,这样的态度是不能容忍的!”
斯维尔德洛夫虽然说的是某些部门,但列宁知道,某些部门就是指的外 交人民委员会,作为这个部门的老大,现在的托洛茨基可是明确反对对德国妥协退让的,连带着他手下的这批人都有点翘尾巴,对德谈判当中,态度很成问题。
其实列宁也早就看出了外 交人民委员会的这种倾向,但是党内反对妥协退让的势力很强大,硬撼绝对不是好办法,只有拿出事实来打他们的脸,才能让这帮货稍微清醒一点。
而李晓峰提供的情报就很及时,尤其是其中关于暂时停战的那一段,绝对是对这帮货不利的。所以列宁决定给这帮货色一个小小的教训:“召集政 治局全体会议,我们议一议这个事情!”(未完待续。。)
151 有人找茬(上)
进入11月下旬以来,布尔什维克政 治局几乎隔三差五的就要召开全体会议,有时候甚至还会召开中央委员会扩大会议,总而言之,会议很多,很频繁。
所以在各路大佬接到斯维尔德洛夫的通知,又有新的中央扩大会议即将召开的时候,并没有太多人把它当做一回事儿,不就是开会吗?咱们已经习惯了。
不过在各路大佬们抵达了会场,看到台上正经危坐的六个政 治局委员时,他们才知道这个会议很不一般,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要发生了。
确实有大事要发生了,而且是好事,当与会人员到齐之后,斯维尔德洛夫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既严肃又欢快的语气讲道:“同志们,今天召集大家开中 央委员会扩大会议,主要原因是有一个重大的消息要通知你们,并请你们就这个消息进行表决……在11月28日,我们和德国之间的停战谈判取得了重大进展,经过双方一致同意,达成了一个临时停战协定,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我们同德奥土三国将全面停战……”
斯维尔德洛夫的话极大的震惊了在场的大佬们,一股显而易见的风暴在台下酝酿壮大,各种窃窃私语此起彼伏,对于突然达成的停战协议,有叫好的,有反对的,但更多的大佬则只想知道,为了达成这个协定,俄国付出了什么代价。
李可夫就当即说道:“我们欢迎停战,但是有鉴于德国人的狼子野心,我十分怀疑他们会轻松的答应我们提出的和平条件。我很怀疑这一纸合约是通过出卖俄罗斯的国家利益换来的。对于这种耻辱性的条约。我表示坚决的反对!”
这一嗓子下来,坐在他周边一干党羽顿时随声附和,而李可夫更是直视台上端坐的列宁,大有逼宫的意思。不过列宁坐得很稳当,连眼皮都没有抬,似乎根本就没有把李可夫放在眼里。
事实上导师大人也确实没把他放在眼里,对于这样的小喽啰有斯维尔德洛夫出手收拾就足够了。台上的斯维尔德洛夫不是很明显的哼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台下坐着的全体大佬们很明显的感受了小斯同志的不屑。
“我很奇怪,李可夫同志,你是如何得出这个荒谬的结论的?”斯维尔德洛夫慢条斯理的问道,“什么叫耻辱性质的条约?什么又叫出卖俄罗斯的国家利益?你是在指控政 治局吗?”
李可夫倒是没被吓住,这一段时间随着立宪会议这个话题被炒作得沸沸扬扬,随着社会革命党、立宪民主党和孟什维克开始就此大做文章。原本作为党内的死狗派别,加米涅夫集团似乎有死灰复燃的趋势。
间接地,李可夫也有底气了,再也不像前一段时间保持低调了,甚至又敢重新叫板了。他大放阙词的说道:“如果没有出卖国家的利益,德国人为什么要答应停战。这里面的猫腻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斯维尔德洛夫冷笑了一声,挖苦道:“只要能达成停战就是有猫腻,就是卖国。我必须说,李可夫同志,按照你的意思,我们永远也无法终结这场帝国主义的战争,是吧?”
李可夫没有理会这个大帽子,好不想让的回答道:“我没有这么说过,但是政 治局必须就此明确的回答我的质疑,否则,我坚决不同意这种所谓的停战!”
“这么说,只要停战协议是公平合理的,”斯维尔德洛夫讥笑了一声,“你就无条件的支持喽?”
李可夫被将了一军,从本质上说不管停战协定是不是公平合理的,他都是反对的,不光是山头的原因,更主要的是,暂时停战的协定可能是公平的,但最后结束战争的条约就并不一定是公平合理的。
在他看来,列宁就是想借着达成暂时性质的停战来摆脱当前的危机,停战了,哪怕是暂时性质的停战也会极大的取悦前线的广大士兵和后方满腹牢骚的工人。
列宁就是想用这个小小的胜利来掩盖他即将出卖俄国利益的现实,如果答应了停战,哪怕只是暂时停战,列宁就会挥舞着这项重大成果为自己赚取个人声望,然后就会迫使那些反对他的人不得不接受他的意见,最后的结果就是割地赔款,就是屈辱。
所以,在李可夫看来,要打破列宁的阴谋,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连暂时性质的停战都不答应。只要一天不停战,列宁的压力就会一天大过一天,直到最后崩溃!
而现在,斯维尔德洛夫给他设了一个低级的全套,至少在他看来这套把戏很幼稚,所以他才不会上当。
“我没有这么说!”李可夫断然回答道,“我只是在行使一个党员的基本权利,只是想让政 治局明确的交代一点,停战协定背后是否有利益交换,是否有猫腻!”
斯维尔德洛夫轻蔑地笑了,他回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其实说来说去,你的意思很简单,也很明确。你就是反对停战的,哪怕停战协定很公平,没有任何你所谓的那些黑幕,但你就是不支持停战,是吧?李可夫同志!”
李可夫怎么敢承认这一点,哪怕这就是他内心的想法,他也不敢明说出来。毕竟在党内党外,绝大多数党员和群众都是衷心的想结束这场战争的。如果他不管不顾的跳出来大吼,我反对停战,我反对结束战争,那绝对会惨遭围观打脸的。
“我没有这么说!”李可夫赶紧否认。
可斯维尔德洛夫怎么会放过他,这一段时间加米涅夫之流的货色可是很得意的,尤其是立宪会议开幕的那一天,当政 治局在平息叛乱的时候。这帮货色竟然站在敌人那边说风凉话。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也让他和导师大人非常被动,这个仇他早就想报了。
“但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不是吗?”斯维尔德洛夫挖苦道,“否则,你就不会这么急不可耐的跳出来横加指责了,明明我都没有宣读具体的条款,你就在那里胡说八道什么猫腻、黑幕,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抹黑停战协定,否定停战。拒绝和谈,这不就是你的心里话嘛!”
李可夫脸色变得铁青,他完全没有料到斯维尔德洛夫的反击会如此的犀利和迅捷,更没有想到,对方公然的就给他扣帽子了。不过他也不是善茬,立刻就开始叫屈了:“同志们,你们都看见了,这就是政 治局的态度?都不允许反对的意见存在了,我只不过提出了质疑,他们就要上纲上线。就要迫害我了……”
“真是笑话!”斯维尔德洛夫用一声明显的冷笑打断了李可夫,“政 治局什么时候不允许反对意见存在了。又怎么迫害你了?是剥夺了你的发言权,还是对你进行了人身伤害?我必须提醒你一句,李可夫同志,你的装腔作势太让人恶心了。政 治局从来都是欢迎同志们畅所欲言的,但是畅所欲言不等于胡说八道,在没有任何根据的情况下,你通过自己的臆想得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结论,还想把这个结论强加在政 治局头上,你这么做是提意见的节奏?你这纯粹就是在无理取闹!批评你,揭露你的真实想法,难道不对吗?我现在明确的警告你,再胡搅蛮缠,大会只能剥夺你的发言资格,将你赶出去!”
李可夫肯定是不服气的,他还想争辩,但斯维尔德洛夫紧接着就说道:“你不要说那些没用的废话,我最后问你一次,如果停战协定是公平合理的,没有任何所谓的猫腻,你是否支持停战!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的,那就不要说话了,那种无聊的废话,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听!”
李可夫顿时给堵得下不来台,可是他还真不能不说话,否则,岂不是承认斯维尔德洛夫说得对,他就是反对停战吗?
“我当然是拥护和平的,我的意思是明确的,那就是反对用出卖国家利益的方式……”
“行了!”斯维尔德洛夫还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头,“你一直都在说废话,说了来说去没有一点儿有用的东西。停战协定的文本我会立刻颁发下去,所有的条款都是清楚无误的,没有任何出卖国家利益的款项!”
说着,斯维尔德洛夫一挥手,工作人员就将停战协定的条款一一的下发给各路大佬,这时候谁也没有兴趣理会李可夫了,眼见为实,到底有没有猫腻,看完了不就知道了。
应该说各路大佬对李可夫急不可耐跳出来挑刺的行为,还是很看不顺眼的,就算你丫的要质疑政 治局,也等到抓住了真材实料再开炮好不好。什么都没有,就随便乱开炮,你丫的就是跑出来破坏和谈的吧?
反正这一刻,李可夫的嘴脸是完全被暴露了,就像前面说过的,大部分人还是支持和谈,想通过和谈结束这场战争的。他们反对的,或者说抱有顾虑和疑虑的只是怎么避免德国人的讹诈而已。而加米涅夫和李可夫之流,本质上说是反对和谈的,根本就是想继续这场战争,就是变相的想将党往护国主 义的死路上带。
十几分钟的沉默之后,随着有人带头鼓掌,中 央委员会对这份临时停战协定的态度是很明确了,大家伙非常满意这个协定,从现有的文本上看,确实是公平合理,没有任何附加条件——自条约签订那一日起,在一个自然月之内,双方在现有战线上无条件的休战,除非任何一方在期满的七日之前提出取消该协定,否则该协定的有效期可以继续延长。
这份临时停战协定是很公平的,反正就算再挑剔的反对派也挑不出什么不是,哪怕是李可夫这样的铁杆反对派,也无法对文本本身提出任何质疑,只能拐弯抹角的去找不是。
“我认为这个协定是有问题的,”这个货眼瞧着形势要一边倒了,再不反对。停战协定就要被一致通过了。赶紧站起来胡说八道:“我看到有这样一个条款——‘为了使本协定不伤害协约国人民利益。人民委员会将禁止德国将东线军队调往西线,本协定不会帮助一个帝国主 义国家去对付另一个帝国主 义国家’。”
斯维尔德洛夫抬起头,讥笑道:“该条款有什么问题?反对帝国主 义战争,是我党的一贯宗旨,这么做将有助于维护我党在参战各国人民心中的形象和地位?难道你准备允许德国人调兵到西线?”
李可夫昂起了头,很骄傲的反驳道:“请雅科夫同志你不要随便曲解我的意思,我个人也是反对帝国主 义战争的,对参战各国人民的处境也是极为同情的。之所以认为该条款有问题。那是我想知道,我们该用何种手段去监督德国侵略者去落实这个条款,如果他们阳奉阴违怎么办?”
不得不承认,李可夫搞外 交还是有一定的手段的,不然后来也不会担任苏联的外 交人民委员,在三十年代苏联跟日本发生军事冲突之后,这位可是很强硬的迫使鬼子做出了让步。
他挑出的这个漏洞确实是存在的,不管怎么说条约都只是一张纸,德国人如果阳奉阴违,也确实没有手段可以去遏制。甚至就算明知道德国人违反了协定。俄国恐怕也不会去找麻烦,反正又不是他吃亏。
而李可夫之所以在这上面挑刺。就是想通过这一点全盘否定整个停战协定,如果没有手段去遏制这个大漏洞,那么这纸条约还有什么用?
反正提出这个漏洞之后,李可夫是很得意的,他觉得这个问题是无解的,认为列宁根本就没办法向在座的大佬证明德国人一定会遵守协定,只要死死的抓住这一点,就可以让停战协定不了了之。
但是,李可夫实在是太小看导师大人的政治智慧了,停战协定上的所有文字,都是他经过千锤百炼仔细斟酌才写上去的。虽然那个漏洞确实很无解,几乎是无法证明,但是那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只见他示意了斯维尔德洛夫一眼,小斯同志清了清嗓门,用官样语气答复了李可夫:“如果德国人阳奉阴违,如果能证明德国人确实违反了停战协定,该协定自然立即作废。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我们将恢复到之前的战斗状态!”
呃?李可夫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列宁竟然会这么答复他,应该说这个答复回答了等于没回答。因为李可夫想要质疑的不是德国人违反协定之后怎么办?而是想质疑怎么保证德国人会老老实实地执行协定。
要知道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前者只是亡羊补牢,而后者未雨绸缪。李可夫想做的,是通过未雨绸缪来否定协定,也就是通过假设来质疑协定的合理性,从而否定协议。而列宁却告诉他,老子才不保证德国人会遵守协定,未发生的事情我怎么保证?我唯一能保证的是,事情发生之后我们会怎么做!
导师大人给出的答案对吗?从契约精神的角度说,没有任何问题。一份协定还没有执行,你怎么能质疑对方会不遵守协定呢?
如果李可夫的假设能成立,那这个世界就要乱套了,所有正常的青年男性都有实施强女干犯罪的能力,也不排除他们有这方面的主观想法,那么是否就要将所有的男人都阉了或者找笼子关起来?总而言之,追究违约责任,得对方违约之后再说,提前说没用。
其实,李可夫真正想要质疑的是德国人的节操,是对他们信用的怀疑,他的意思是对方很可疑,不应该跟他们达成协议。可是现实却是,俄国没有选择谈判对手的权力,如果仅仅因为德国人无节 操,就否定一切,那么永远也不可能通过谈判来达成和平。
所以,事实是,李可夫提出了一个很傻 b的假设,压根就不值得一提,而且他自己还没有发现,还觉得自己占理,被导师大人丢出的答案打脸之后,顿时这货就恼羞成怒了。
“等事情发生了,那一切都迟了,那时候德国人已经切实的伤害了我们盟国的利益,这样的行为是决不允许的……”
他还没说完,台下就发出了一大片嘘声,绝大多数大佬觉得李可夫是无理取闹了,列宁同志已经给出了明确的也是可以接受的答案,你小子还不依不饶,你到底想干什么?斯维尔德洛夫说得没错,你小子从本质上说就是反对和谈!
面对群嘲,李可夫哪怕脸皮再厚,也挺不住了,他可没有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勇气,眼瞧着众怒难犯,只能选择退一步:“既然大家的意见是一致的,我只能保留自己的看法。但是,我强烈的要求中央必须做出一项决议,一旦德国人明显的违反了停战协定,那么就应当立即采取有效的措施保护我们盟国的利益!否则,这个协定必然使我们在外交上陷入新的被动!”(未完待续。。)
152 有人找茬(下)
眼看直接反对停战协定不可能获得成功,李可夫是准备退而求其次了,他准备迫使中 央委员会通过一个决议——一旦查实德国人违反了停战协定,那么就立刻恢复到战争状态下去。
有的同志可能要问了,如果事实跟李可夫的猜测有差距,德国人很老实,不违反这个协定,那李可夫不是白费劲吗?
不过怎么可能白费劲呢?肮脏的政客和政治家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从来都是不折手段的,在李可夫看来,德国是否违反协定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他一口咬定德国人违反了协定,就有可能推翻这个让他不痛快的协定。
马上有同志又要说了,作者你这是胡说八道,如果李可夫说什么就算什么,那直接否定停战协定不就完了,何必去退而求其次呢?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光靠李可夫一个人的力量自然是不可能否定这个协定的,但是你必须看到李可夫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身边不光有加米涅夫这样的哥么,就连英法美日等协约国也是跟他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对其他协约国来说,北极熊跟德国人单方面的停战肯定是无法接受的,如果能破坏这个协定,他们一定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有李可夫和加米涅夫之类的货色大声喧嚣,又有协约国在后面推波助澜,硬是栽赃说德国人违反了协定,并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儿,而这也是李可夫的底气所在。
按照李可夫的推断,列宁恐怕是不会接受这样的限制条件的。一定会在这个问题上跟他扯皮。打嘴仗。而这也是他可以利用的好机会。只要列宁反对他的提议,那么他就可以让在座的中 央委员们产生这样一种想法——这个停战协定对德国人根本就没有约束力,以列宁为首的对德妥协投降派就是企图通过这样的手段蒙混过关。
一旦这样的印象产生了,那么在接下来的投票中,李可夫就有文章可做了,甚至一举否定这纸协定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李可夫完全想不到的是,列宁根本就没有跟他扯皮。更没有反对他提出的条件,大手一挥就同意了他的要求:“李可夫同志提出的意见是合理的,为了保证协约国集团人民的利益,为了证明我党维护盟国利益的决心,这个建议非常的好!我表示支持!”
导师大人都说支持了,那谁还敢说不支持?在他老人家的推动下,中 央委员会立刻就停战协定达成了一致,几乎是全票通过了停战协定。
这一幕让李可夫是大跌眼镜,他完全想不通导师大人为什么会跳进他的陷阱里去,难道你不知道这里面是有漏洞的吗?反正以李可夫的政治智慧。完全想不通这是为什么?而且他也没心思去想,因为他觉得自己占据了先手。赶紧的想法子控诉德国人违反协定,让后向中 央委员会施加压力,让协定早日变成废纸才是当务之急。
所以李可夫就完全不知道,对此导师大人早就有了全盘的统筹,因为在会议开始之前,斯维尔德洛夫就有过这样的担忧:“有一部分同志是会激烈地反对停战的,哪怕我们达成的停战协定完全是公平合理的,他们也会视而不见……他们各种手段和方法反对停战,有正大光明的的直接反对,更可能的则是一些完全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
李可夫的把戏自然就是斯维尔德洛夫所言的“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对此导师大人早就有了应对的方法:“这些人很有可能会拿禁止德国从东线向西线调兵做文章,会炮制一些假新闻,散布一些假消息,会自己立一个靶子,然后拼命的攻击……对此,我们的应对方法是以不变应万变,先想方设法让中 央委员会通过停战协定,这是我们首要的也是最重要的工作,只要停战协定通过了,完全就可以不必理会这些小手段了!”
对此,斯维尔德洛夫很是疑惑,“可是如果他们撺掇中 央委员会通过一些强制性的决议,那该怎么办?”
“那不足为虑!”列宁轻描淡写的回答道,“谁主张谁举证,我们只管找他们要证据就好了,没有证据只当他们在放屁!”
斯维尔德洛夫先是一愣,继而有点回过味来了,要想找到德国人违反协定的证据,恐怕是很难的,因为就算德国人真的做了,那也会做得很隐蔽,哪里是轻易能找到证据的。
如果李可夫之流的货色准备用一点风言风语和捕风捉影的流言发难,那导师大人在中 央委员会上绝对会狠狠的给他们两巴掌的。而且退一步说,这帮货色想要大造舆论,大造声势的诋毁德国人,那也是需要时间的。
而只要停战协定先行通过了,达成了事实上的停战,对这一段时间压力颇大的导师大人来说,那绝对是利好的。毕竟从闹二月革命的时候开始,停战就是一个很重要的话题,可不管是立宪民主党还是社会革命党,他们执政的这9个月间,从来都是光打雷不下雨,不光没有停战,期间还发动了对德国大规模的攻势(还惨败了)。
可以说,前线的几百万军人,以及后方上千万家庭,对于政客们说一套做一套是十分反感的。而现在,他们布尔什维克仅仅上台一个月,就事实上达成了停战,哪怕只是暂时的,也对被战争折磨得筋疲力尽的俄国老百姓来说,不亚于一针强心剂。
可以想象,达成停战协定将极大的增强老百姓对布尔什维克的信心,也能极大的提升布尔什维克的政治影响力,更是能极大的巩固导师大人的政 治权威。
可以说,只要停战协定通过了。导师大人和布尔什维克的影响力将如日中天。那时候将极大的回击党内反对派这一段时间的挑衅。为艰难展开的和平谈判创造一个良好的政 治氛围。
换句话说,只要停战协定通过了,那对导师大人来说就是胜利。至于德国人是否违反了协定,那些都是次要的,哪怕是李可夫之流出阴招,以导师大人被极大巩固的政 治权威,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化解。
从这里也就可以看出,列宁确实比加米涅夫和李可夫之流要有政治远见。那两个货只会纠结于一些枝梢末节的东西,看不到全局和长远的他们,永远都只会被导师大人调戏。
甚至,在枝梢末节的方面,这些货也做不到真正的透彻,他们以为只要造出了声势,就能让导师大人屈服,而导师大人却连造声势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通知契卡,加强工作力度,尤其是要严格的进行新闻审查。任何不经推敲的、没有真凭实据的小道消息,一律不准出现在报纸上!尤其是要打击那些恶意造谣。散布假消息的反 革命份子,发现一个处理一个,手段要果断强硬,决不能让他们的胡说八道影响了革命大局!”
如果李可夫知道列宁在开会之前就做好了相应的布置,就不会那么天真的试图去散布假消息了,很快他就会碰得头破血流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让我们暂时回到会场,在停战协定被通过之后,会场里响起了持久而热烈的掌声,甚至台下不断的有中 央委员向托洛茨基表祝贺,这帮傻缺真以为达成停战协定真是外 交人民委员会的功劳。
“托洛茨基同志,您的工作太出色,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做到了立宪民主党和社会革命党用了大半年都无法做到的事情,这充分说明了您领导有方啊!”
“是啊,是啊!托洛茨基同志绝对是首功!没有您的领导,越飞同志和拉狄克同志绝对不能这么快取得成果,这充分说明了,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
对于这些毫无廉耻的吹捧,斯维尔德洛夫是嗤之以鼻的,能够达成停战协定,跟托洛茨基关系不大,就算有关系,这位的作用可能也是负面的,如果不是李晓峰及时的传递了情报回来,谈判工作根本就不会有什么进展。
反正斯维尔德洛夫觉得,如果他是托洛茨基的话,是无法笑眯眯的听着这些恶心的马屁的,所以他酸溜溜的对导师大人说道:“我们中间的某些同志,还真把这一切当成了他自己的功劳了,我都替他脸红!”
列宁却是不在意的笑了笑,他比斯维尔德洛夫更了解托洛茨基,别看老托现在脸上笑眯眯的,可心底里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愉快,这会儿恐怕是强颜欢笑而已。
确实是强颜欢笑,托洛茨基现在脸上挂着笑,但心底里却都是泪啊!在先一步召开的政 治局会议中,他可是碰了一脑袋的包,被列宁收拾得那叫一个灰头土面。
会议一开始,列宁就开门见山的问道:“托洛茨基同志,对德谈判取得了进展吗?”
托洛茨基很清楚,进展嘛,自然是没有的,不光是因为德国人不好打交道,双方的沟通很不顺利。更是因为主持谈判的越飞和拉狄克本质上都是反对对德妥协的,他们心中坚持的底线太高了,自然难以达成共识。
不过他也不能直接回答没有任何进展,只能含糊其辞的说道:“越飞同志和拉狄克同志正在努力,但是德国人的条件暂时是无法接受的!”
列宁缓缓的点点头,似乎是接受了托洛茨基的说法,但只有一旁旁观的斯维尔德洛夫知道,导师大人这是在下套,而托洛茨基已经咬钩了。
“暂时无法达成全方面的和平协定,这是可以理解的,”列宁此时似乎很善解人意,但是马上他话锋一转又问道:“那能不能暂时达成停战呢,哪怕短时间的停战也是可以接受的!”
对这个问题,托洛茨基有些犯嘀咕,暂时性质的停战不是不可以,但是他不太倾向于这么做。
首先,这容易授人口实。按照之前的既定外 交方针。中 央是倾向于达成一个交战双方的共同停战的。可是协约国集团却拒绝了,如果俄国跟同盟国单方面的停战,有出卖队友的嫌疑,在外 交上可能会被动。
其次,按照托洛茨基本人理想,也是倾向于以等待变的,在他看来德国国内的革命是不可避免的,只要德国爆发了革命。那么俄国完全就可以化被动为主动,不割地不赔款就能达成和平。
所以他也是不太想就这么达成停战,因为一旦达成了暂时性质的和平,以列宁的脾气,肯定是要快马加鞭,立刻迈向真正全面的和平。而现在就这么做的话,对俄国是很不利的。
综上所述,托洛茨基对俄国与同盟国集团的单方面停战,有抵触心里,虽然没有完全表现出来。但是出工不出力,磨洋工是完全有可能地。
“我个人认为还是要照顾协约国集团的情绪。避免我们在外交上被孤立,我们单方面的跟同盟国停战,会损害他们的利益,不排除德奥将东线的部队调往西线发动新的攻势的可能!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协约国恐怕会大造舆论,在协约国集团人民面前诋毁我们……从长远看,这不利于我们未来的革命事业……”
托洛茨基说了一堆,其实中心思想就是一条,打着避免外 交被动的幌子,抵制停战。不过对此列宁已经是心有成竹:“越飞同志和拉狄克同志可不可以做一做工作,向德奥阐明我们的顾虑,在停战协定中加入一条,他们必须保证东线的部队在停战期间不得调往西线?”
托洛茨基完全没有料到列宁会冒出这么一句话,如果德国接受这样的停战条件,那他之前找的借口就完全不存在了,也就是说停战势在必行,而他真心不想把步子迈得这么大。
考虑了片刻,他吞吞吐吐的说道:“从我了解的情况看,德国人的态度很强硬,不排除他们有借着同我们停战,在西线发动新攻势的计划,所以这样的条件他们恐怕是不会接受的!”
斯维尔德洛夫等的就是这句话,按照之前的计划,现在轮到他跳出来打脸了,“托洛茨基同志,我认为这仅仅是你主观上的臆测吧?”
托洛茨基顿时变了脸色,不高兴的反问道:“雅科夫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斯维尔德洛夫立刻顶了回去:“我的意思很明确,这仅仅是你个人的猜测而已,不代表德国人就不能接受这样的停战条件!”
托洛茨基有些恼火,但还是耐着性子质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看法?越飞同志和拉狄克同志通过跟德国代表团的接触之后,已经将他们的条件反馈回来了,你难道没有看到?”
托洛茨基在这里偷换了一个概念,第一轮接触之后,德国人开出的条件确实非常苛刻,但是必须看到,这些并不是停战的条件,而是结束战争的条件。
这两个概念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停战只是暂时性质的,在没有达成和平协定之前,停战的双方随时都可以恢复战争状态,比如说后世南棒和北棒,就是停战。
很显然,在这里,德国人对结束战争所开出的条件不等于暂时停战的条件,而托洛茨基正打算混淆这两个概念。
斯维尔德洛夫自然不会上当,当即一阵见血的指出:“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请问您,德国人是否表示只有我们接受那些苛刻的条件,才能达成停战!请注意,是停战!”
托洛茨基不说话了,德国人确实没有对停战开出太苛刻的条件,应该说根本就没有开出条件。如今被斯维尔德洛夫当面戳穿,他还能说什么?
不过托洛茨基不说话,不代表列宁和斯维尔德洛夫就会放过他,小斯同志立刻乘热打铁的逼进:“托洛茨基同志,再请问您,外 交人民委员会是否就停战问题同德国人展开过谈判,是否了解德国人对停战的态度?”
“这个……”托洛茨基纠结了半天,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越飞同志和拉狄克同志当然就此同德国展开过接触,我前面也说过了,接触不是很顺利!”
“是德国人在制造障碍吗?”斯维尔德洛夫步步紧逼,一定要托洛茨基把话说清楚。
托洛茨基真心很为难,被逼到墙角里的他,只能以退为进的反问道:“难不成是我们在制造障碍?”
谁想到斯维尔德洛夫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立刻就抓住了这个机会,给了托洛茨基致命一击:“我很怀疑就是如此!”
说着,他将某仙人搞到的情报拍到了托洛茨基的面前,狠狠的打脸道:“根据安德烈同志从德国驻瑞典大 使馆里搞到的情报看,德国人并没有为停战设置障碍!甚至可以保证,在停战期间,不将东线的部队调往西线。这种条件难道是苛刻的和不可接受的?对此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托洛茨基同志?”(未完待续。。)
153 自救的正确方法
回想起托洛茨基当时的表情,斯维尔德洛夫发自内心的觉得痛快,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最近一段rì子包括加米涅夫、布哈林在内的一群党内反对派是甚嚣尘上,将他和导师大人顶得很难受。虽然托洛茨基并没有明着跟这路人站在一起叫嚣,但是这帮人背后或明或暗的是能看到老托的影子。如今能让老托吃瘪,实在是喜大普奔!
斯维尔德洛夫之所以这么高兴,也并不完全是因为出了一口恶气,而是逼得托洛茨基词穷之后,他再也无法用那些可笑的借口拖延停战谈判的节奏。
果然,政治局会议结束之后,不出意外的,越飞和拉狄克受到了严重的jǐng告,政治局一致的、十分明确的要求他们立刻就停战谈判同德国人达成协议。而之后很快的,他们就捅德奥谈判代表团达成了一致,只要经过zhōng yāng委员会通过,然后由苏维埃中执委批准,停战协议就可以生效了。
摇了摇头,斯维尔德洛夫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从被动到主动,他和导师大人之所以能破局,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某仙人发回来的那份至关重要的情报。可以说,在整件事中,某仙人起到了决定xìng的作用。如果不是他,恐怕托洛茨基是没那么容易就范的。经此一事,连带着斯维尔德洛夫都觉得某人是一员福将,能变不可能为可能。
“我们也不能太过于高兴,达成停战协定固然很好。但是后面的工作将会更加的艰难!”
zhōng yāng委员会扩大会议结束之后,在导师大人的办公室里。例行的小会又一次召开了。不过和之前不一样的是,之前刻意跟导师大人拉开了距离,主张对德谈判不能做太大让步的斯大林又重新回来了。
前一段rì子,这货的表现是很让导师大人失望的,他不光没能坚持立场,反而跟托洛茨基和布哈林穿一条裤子了,斯维尔德洛夫就不止一次的私下表示——这货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所以对重新回到导师大人身边的钢铁,小斯可是没有太好的脸sè的。私下里有些露骨的挖苦了大麻子:“约瑟夫同志,前一阵您不是坚持对德谈判要持强硬立场吗?好几次开会都不来参加了,怎么?又转变立场了?”
斯大林却不理会斯维尔德洛夫的挖苦,一言不发只是闷头抽烟,看样子是准备装傻充愣了。不过奇怪的是,导师大人却对钢铁的背叛也毫不在意,似乎根本就不想计较。反而为这货说了好话:“好了,雅科夫同志,都是革命同志,就不要冷嘲热讽了,谁能不犯错误呢?认识到错误,改正就好!”
说着。导师大人很有深意的拍了拍钢铁的肩膀,“约瑟夫同志能及时的醒悟,这就很好。浪子回头永远都为时不晚!”
导师大人这番话给钢铁感动得,那个是眼泪哗哗的,就差赌咒发誓的表忠心了。不过这番做派在斯维尔德洛夫眼里。那就是不折不扣的矫揉造作,太假了!
对斯大林的小心思。斯维尔德洛夫心知肚明,这货前一段因为莫斯科和李晓峰的问题跟导师大人闹得很不开心,心中恐怕是生出了点别样的念头。而又很凑巧的,在对德谈判问题上,党内的意见很不统一,可以说有相当部分的大佬对导师大人的绥靖政策是很不满意的。
斯大林恐怕是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如果他能顺应这股cháo流,将这股对导师大人不满的势力整合起来,未尝不是一个自立门户的好机会。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所以才前一段才刻意的跟导师大人拉开了距离。
斯大林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大小也是个政治局委员,甚至觉得乘着这个机会吆喝一声嗓子,怎么也能拉扯出一直队伍。但是,现实是残酷的,他这一嗓子吆喝出去,虽然附和的人不在少数,但是真心来投靠他的却不多。
为什么呢?因为他的分量不够!没错,他确实是一号人物,但是跟列宁和托洛茨基比起来,还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的,他觉得可以乘机脱离导师大人的势力自立门户,而与此同时,托洛茨基也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拉平他和列宁之间实力对比的机会。所以在斯大林大声吆喝的同时,托洛茨基也在做着同样的努力。
于是乎,斯大林立刻就悲剧了,他跟托洛茨基暂时是没法比的,所以反对导师大人对德妥协的反对势力大部分都觉得,跟托洛茨基要比跟他强。结果就导致了斯大林上蹿下跳了半天,纯粹就是为人作嫁,反对导师大人的人,基本上都跑到托洛茨基那边去了,投奔他的只有三脚猫两三只。
这种情况下,他想要自立门户基本上就成了一个笑话,甚至没有了导师大人的庇护,他的这一小团势力还有被托洛茨基吞并的危险。所以他只有一条路可走,赶紧转变立场,赶紧向导师大人道歉,争取原谅。
不过斯维尔德洛夫能猜透斯大林的想法,却有些搞不懂导师大人的意思,不管怎么说,对斯大林这种反骨仔都必须要惩罚,否则大家都学这个坏榜样,今后导师大人还怎么维持自己的威信呢?
斯维尔德洛夫觉得就算导师大人重新接纳钢铁,也得好好的修理修理这货,让他长长记心。但是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导师大人似乎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好像就是准备既往不咎了。
这实在让斯维尔德洛夫无法接受,斯大林犯了这么严重的原则xìng的错误,您就随便不痛不痒的批评了两句,就这么放过了他?这也太便宜他了吧?
“雅科夫同志,”听了小斯的抱怨。列宁微微一笑,缓缓地说道:“心胸放开阔一点。对于约瑟夫同志的问题,不要揪着小辫子不放,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对于犯了错误的同志,要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嘛!”
斯维尔德洛夫心中一阵无语,他又没说不给斯大林改正的机会,但是改正归改正,该惩罚打屁股的时候。也不能手软吧?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如今赏罚不分,会让同志们有意见的!
列宁轻轻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理解你和那些同志的心情,约瑟夫同志在对德和谈问题上犯了路线错误,确实让我们前一段的工作非常被动,造成的影响及极其恶劣的。但正是因为如此。当他表示要改过自新之后,我们才不能急急忙忙的惩罚他,不是时候啊!”
对于列宁的感慨,斯维尔德洛夫并不是十分明了,有些问题他还没有想透彻,所以导师大人只能继续语重心长的解释道:“因为斯大林同志犯的错误。在跟党内一部分持有反对意见的同志的斗争中,我们落了下风,直到现在还很被动。正因为我们没有完全摆脱不利的局势,所以更是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同他们做斗争……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斯维尔德洛夫在心中苦笑了一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敌强我弱的时候。为了争取主动,像斯大林这样的有生力量,只要能改过自新那就是可以利用,也是必须利用的。
如果这时候忙着清算之前的错误,把斯大林逼得又铤而走险了,那不等于是削弱自己的力量吗?而且把人心想得恶劣一点,万一斯大林这货恼羞成怒之下,真的投靠了托洛茨基,这不就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吗?
列宁怎么会干这样的蠢事,对他来说只有大局是最重要的,哪怕是他很恼火斯大林的背叛,但是为了大局也只能忍耐!
了解到导师大人苦衷之后,斯维尔德洛夫也叹了口气,只能说斯大林这个货运气太好了,恐怕这个货是看穿了这一切才敢重回导师大人身边,他就是算准了导师大人为了大局只能忍耐他的错误。
可能有同志要问了,斯大林就不怕秋后算账?当然怕,可是同秋后算账比起来,他首先要度过当前的危机。脱离导师大人的庇护之后,托洛茨基可是大有吞并他的想法,甚至已经付诸行动了,如果他不赶紧找一条大腿抱,不等导师大人秋后算账,他就会树倒猢狲散。
这个时候斯大林才清醒的认识到,他的所谓身份有多可笑,跟导师大人和托洛茨基这样的庞然大物比起来,他真的什么都不是。暂时就别说自立门户了,他觉得自己首先得重新祭出装孙子**!
不过对此,米高扬有不同的意见:“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您除了时刻跟列宁同志保持一致之外,还必须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只有您表现得越有能力,您的处境才会越安全!”
在斯维尔德洛夫跟列宁谈心的时候,斯大林也在跟他的党羽们商量今后的对策。狗头军师米高扬之前是力排众议,让斯大林跟导师大人认错,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度过这一关。不得不说,这个老狐狸是看透了一切,知道导师大人不会真的拿斯大林怎么样。
“那是不是太招摇了?”斯大林对于米高扬给出的新建议却有些没底,“万一让列宁同志以为我没有认识到之前的错误,以为我又固态萌发……”
斯大林没有说完,但他的心腹们完全明白了他顾虑,钢铁觉得这太高调了,当时基洛夫就随声附和道:“我也觉得这太高调了,如果引起了列宁同志的不快,后果将不堪设想啊!我认为最近一段时间,我们最好保持克制,不随便去参合那些敏感事务,保持低调直到化解了列宁同志的猜忌为止!”
这样的意见是比较符合斯大林心意的,他本来就不是一个高调的人,最擅长的就是通过沉默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让他高调的击,他还真做不来。
所以,当时他是频频点头。就差没有大声赞扬基洛夫了,这让大背头很是得意。这货以为自己洞彻了斯大林的想法,终于压过了米高扬一头。
不过基洛夫的得意和骄傲只持续了几秒钟,马上米高扬就用一声冷哼泼了他一头凉水:“如果这么做的话,那我们就完蛋了!”
米高扬的这句话可是很不客气的,就连斯大林听了都有些不爽,不过之前米高扬表现出来的能力让钢铁还是很重视的,至少他自己就没有想到重新投靠导师大人会这么顺利,所以哪怕米高扬的态度很让人不爽。他也决定先听听。
“您觉得现在必须保持低调,无非是想消除列宁同志的戒心,”米高扬十分严肃的说道,“但是在我看来,这么做根本就是掩耳盗铃,多此一举!”
斯大林惊讶了,慌忙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米高扬却没有首先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您觉得列宁同志之所以重新接纳您,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
原因是什么?这个问题斯大林也思考过,但是想来想去,他罗列出来的理由完全不足以说服自己,基于这些理由,哪怕他是导师大人也不会原谅自己。所以被米高扬问道这个问题的时候,斯大林一时间竟然茫然了。
斯大林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不代表某些傻瓜不帮主子说话,当时基洛夫就很不屑的开口了:“这还不简单,那是因为约瑟夫同志在列宁同志心目中地位很重要。重要到列宁同志可以原谅约瑟夫同志的错误!”
看着基洛夫洋洋得意的样子,米高扬心头一阵恼火。自从莫斯科那档子事之后,基洛夫就总跟他过不去,总是要跟他一争长短,总是要跟他抬杠。
米高扬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对他这样的yīn谋家来说,算计两个政敌算什么,更何况是基洛夫主动找茬,他奋起还击也是理所当然。
“都是一些废话!”米高扬很轻蔑的评论道,“说了跟没说一样!我问你,斯大林同志为什么会在列宁同志心里有那么重要的地位?”
“这个嘛……”基洛夫打算罗列出一系列的好词汇,准备乘机拍拍斯大林的马屁,不过很傻很天真的他,就没想到米高扬根本就不是在问他,而是让他帮着捧哏,好把他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
当时,米高扬十分严肃的对斯大林说道:“我认为列宁同志之所以会暂时原谅您,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您现在对他很重要,他需要您的力量去对抗党内的反对派!这才是根本原因!”
斯大林顿时茅塞顿开了,他猛地就醒悟过来了,不是他能力有多强,也不是导师大人有多念旧情,之所以导师大人会原谅他,无非是形势所迫而已。如果换成导师大人占据优势的时候,像他这种二五仔,想都不想,恐怕直接一根手指头就碾死了!
立刻,斯大林出了一身冷汗,他明白现在自己的地位有多尴尬,又有多危险了。形势所迫导师大人才会放他一马,可是一旦形势完全逆转了,那也就是导师大人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见斯大林完全醒悟了,米高扬才继续往下说:“所以说,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您怎么低调都没有用,那纯粹就是浪费时间!“
可不是浪费时间嘛!斯大林现在想一想,刚才自己的想法可不是幼稚和天真,导师大人是什么人?那是人jīng,指望通过装孙子混弄他老人家?这不是作死吗?
现在的情况是,导师大人已经完全看穿了他,洞悉了他的野心,只不过是迫于无奈才接受他。这种情况下,再怎么伪装都没用,就像米高扬说的,那纯粹是浪费时间。
“不光是浪费时间,而且还十分危险!”米高扬冷冷的补充了一句,这话顿时让斯大林更加揪心了,他忙不迭的问道:“为什么?”
“很简单!”米高扬伸出了一根手指,“列宁同志之所以暂时原谅您,那是他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对抗党内的反对派。如果您不能在这方面发挥作用,那么他还留着您干什么?”
这一句话让斯大林的冷汗都下来了,想一想他真的装孙子,保持低调,什么都不做,可以想象导师大人是会极大不满的。本来嘛,暂时原谅你斯大林之前的错误就是因为你还有用,现在你什么用场都没有发挥出来,留着你这号碍眼的反骨仔吃干饭?那还不如直接一刀砍了,反正你丫的也没用不是?砍了至少不会看着碍眼和心烦。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斯大林很虚心的问道。可见,此时的他已经完全采纳了米高扬的意见,所以连带着对米高扬的态度也变得客气起来了。
米高扬酷酷的说道:“很简单,只有乘着形势还没有逆转,尽可能的发挥您的能力,让列宁同志看到您的用处,然后暗中壮大实力……您的实力越强,列宁同志就算想秋后算账也要掂量掂量……如果您成为了他不可或缺的助力,那么他也只能选择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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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夜猫子进宅
米高扬的一番话让斯 大林是茅塞顿开,对他来说出路只有一条,只有赶紧的证明自己的用处,并不断的壮大自己,才有可能在这个斗争异常激烈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所以接下来,托洛茨基和布哈林就郁闷了,以前闷葫芦似的斯 大林打了兴奋剂一样亢奋,话不是一般的多,当然仅仅话多也就算了,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这货像急红了眼的公牛一样,处处跟他们过不去,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要跟他们较真,弄得托洛茨基和布哈林是烦不胜烦。
“斯 大林这是怎么了?吃错了药?”布哈林将一篇文件递给了托洛茨基,“你看看,他在这个时候,写这么一篇文章是什么意思?”
托洛茨基接过来一看,文章是关于民族问题的,通篇文字里,斯 大林用一种歇斯底里的语气对民族自 决和民族独 立大唱赞歌,不光将前沙皇骂成了猪头,更是用矛头对准了他们,就只差没明着给他们戴民 族沙文主 义者的帽子了。
托洛茨基轻蔑的将纸片丢在了一边,冷笑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斯 大林这个人靠不住!二月革命的时候,他就没羞没臊的拍加米涅夫的马屁,对着护国主 义大唱赞歌。可是加米涅夫一失势,这个家伙就立刻跟加米涅夫划清界限,还倒打一耙。不久之前,列宁敲打敲打了他,他又心怀不满,起了二心,像这样毫无底线的三姓家奴。根本就不能相信!”
布哈林的脸色不是太好看。因为在之前讨论对德和谈问题时。斯 大林表现得跟列宁完全不一样,反而跟他们的主张十分接近,那时候,他就建议托洛茨基,应该拉拢斯 大林,将他团结起来。只要斯 大林跟列宁分道扬镳了,那么反对对德妥协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所以,在那一段时间里。他是频频接触斯 大林,进行了深入的会谈,不过托洛茨基却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斯 大林,觉得钢铁靠不住,他的意见是,根本就不需要拉拢斯 大林,对于这种两面三刀的家伙直接将其消灭,吞并他的势力才是上策。
反正,那一段,他跟托洛茨基就斯 大林的问题是争论了无数回。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直到列宁突然在政 治局发难。在停战问题上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接着马上的斯 大林就转变了立场,频频给他们制造麻烦。
不过布哈林还是觉得斯 大林是可以争取的,在他看来钢铁之所以突然的转变立场,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托洛茨基对其不太友好,有吞并他的打算,为了自保,那个家伙才重新投靠列宁的。
“我觉得你的论断太绝对了,”布哈林有些不高兴的反驳道,“斯 大林这个人虽然立场不是特别稳定,但是绝对属于能够改变党内形势的一股重要力量,对这样的力量我们应该尽可能的团结,击败了列宁的错误路线之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让他彻底的扭转态度。你那么做,换谁也会选择自保!”
托洛茨基顿时也不爽了,“这么说,还是我做错了喽?布哈林同志,我必须提醒你,你之前同斯 大林的接触后也说过,这个人虽然暂时反对列宁的路线,但是跟我们的路线也并不是完全一致的,他和列宁之间的区别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这种骑墙派就会立刻转向的,而事实也证明我的预言很正确,现在他不就重新倒过去了吗?!”
托洛茨基说斯 大林跟他们的政治主张并不是完全一致,这倒是没错,在如今党内反对列宁投降主 义路线的这一派人马当中,大致可以分成三个系统:
其中态度最激烈,强烈的抨击列宁的那一派是所谓的“左翼共 产主 义者”,也就是布哈林的那一系人马,这批人反对任何形式的对德妥协,甚至激烈的反对和谈;
再其次,就是托洛茨基领导的中派,这一系并不是特别反对和谈,他们只是反对对德国做出 “无原则”性的让步,反对割地赔款。这批人占绝大多数。
最后,也就是态度最缓和的那一批人,比如说斯 大林,他们不光不反对和谈,也不反对对德国做出让步,只是他们觉得让步的幅度不能太大了,至少不能像列宁那么大。他们不反对出卖一部分国家利益来换取和平。
这三派人马虽然暂时走到了一起,但总体来说,政 治主张也不是完全一致的,三方谁都看谁不顺眼,哪怕是托洛茨基和布哈林这种通家之好,难免也吵得面红耳赤。尤其是前两派和第三派之间,矛盾更是异常的激烈,可以说也就是比他们同列宁之间的矛盾小那么一点儿而已。
政治理念完全不一样,而且在托洛茨基看来,消灭或者吞并斯 大林一系势力,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削弱列宁权威的好机会。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按照布哈林所说的,拉拢和团结斯 大林呢?
“那你也不应该逼得那么急!”布哈林也恼火了,“就算要解决斯 大林,那也应该徐徐图之!应该一点点的去瓦解他!”
“我们哪有那个时间!”托洛茨基的火气也上来,他的主张本来就跟布哈林不是完全相同,要不是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他才不会容忍布哈林这么当面指责他,“如果不赶紧消灭掉那些妥协、投降主 义分子,随着和谈的展开,他们随时都会重新投到列宁那边去,只有抢先一步,果断干脆的消灭掉他们,我们才能占据主动!”
“可事实是我们因此而被动了!”布哈林猛地站了起来,大声指责道:“事实证明了,你的方案行不通!”
“那你的方案就行得通了!”托洛茨基也拍了桌子。“你跟斯 大林谈了那么久。想团结他。结果呢?人家理都没理你,直接就调转了枪口……”
布哈林也吼了回去:“那是因为你的失误!”
说实话,这两个货吵到现在,越吵越没意思,两方都觉得是对方有错,根本就不承认自己的问题,吵到最后也就无限近似于“你有病啊!”、“你有药啊!”、“你吃多少!”、“你有多少!”、“吃多少有多少!”。反正纠结到最后,完全没意义。
好在托洛茨基和布哈林也是党内数得着的大佬。吵了一阵之后,也觉得没意思,也就偃旗息鼓了。
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头,托洛茨基皱着眉头问道:“事情已经是这样了,随着停战协定的生效,列宁接下来一定会积极的推动和谈的进程,一定会继续兜售他那一套投降主 义的东西,我们必须坚决的予以抵制!”
“你说得简单,”布哈林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政 治局里又是三对三。没有了斯 大林,我们占不到一点便宜……”
他还没说完。托洛茨基就不耐烦的打断道:“不要再提斯 大林了,他靠不住,不能把希望放在一个靠不住的人身上。而且政 治局只是一方面,这种大事仅仅在政 治局取得了优势,意义不大,最后还是要通过中 央委员会的,而现在,在中 央委员会,我们还是有优势的!”
布哈林不做声了,因为托洛茨基说得很对,哪怕是斯 大林重新回到了列宁的怀抱,总体而言,列宁在中 央委员会还是处于劣势,大部分的中 央委员依然是坚定的反对无原则的对德妥协,反对割地赔款。
“不光是中 央委员会很重要,”布哈林反应也很快,立刻说道:“你们外 交人民委员会的角色也很重要,毕竟你们才是直接跟德国人接触的那一方,如果你们在谈判中能强硬一点,让德国人知难而退,我们就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
“说的简单!”托洛茨基冷笑了一声,“外 交人民委员会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我们不可能违背政 治局和中 央委员会的意志,如果中 央委员会不满我们的谈判方式,随便就可以撤换我们!”
“你怎么就死脑筋呢?”布哈林恨恨地说道,“谈判桌上的具体情况,彼得格勒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你真是天真!”托洛茨基嘲讽了一句,“你真以为列宁在谈判代表团里没有安插耳目,而且别忘了,还有一个安德烈.彼得洛维奇,那个小子能搞到相应的情报,你以为可以随便糊弄?!”
布哈林顿时不说话了,这一回他和托洛茨基之所以会被动,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某仙人搞到的情报,如果没有那个小子从侧面证实德国人的态度,停战协定哪会那么轻松的在中 央委员会过关。
布哈林直接就道:“那你就想办法把那个小子弄回来,别让他再坏事了!”
“说得简单!”托洛茨基哼了一声,“他去瑞典是通过政 治局同意的,我能说让他回来就让他回来?”
布哈林斩钉截铁的说道:“那就想个办法,让他不得不回来!”
这回,托洛茨基却没有继续挖苦讽刺了,这方面的办法他还真有一点,不过这个办法却有点那啥,他咳嗽了一声,小声说道:“让某人不得不回来的办法不是没有,但是,这得你配合我!”
我配合你?
布哈林满脑子都是问号,说到底他布哈林现在不过是个中 央委员,手里只握了一个中 宣部,虽说中 宣部是党的喉舌,掌握了党的发声机关,但是,他这个中 宣部长也不是想发出什么声音就发出什么声音,很大程度上来说,真正能决定中 宣部说什么的,那是政 治局。
所以说,他这个部长存在感很那啥,没有中央的同意,他啥都不是。而且就算中 宣部他布哈林能说了算,他也不相信通过一篇文章、一道广播,就让国外的某人乖乖的回来。
“你阿……”托洛茨基叹了口气,“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谁让你从中 宣部想办法了。我告诉你,办法很简单,你这么办……”
远在斯德哥尔摩的李晓峰并不知道,他已经被托洛茨基算计上了,更不知道托洛茨基给布哈林出的主意那么馊,这些天他过得很愉快,每一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吃饭、修炼、睡觉和听取埃里克森和维多利亚从德国人那里敲诈到了什么好处。
“德国人还真是大方阿,听我说资金紧张。当即就表示可以考虑给我贷款,这下咱们收购粮食的钱有着落了!”
埃里克森欢天喜地的诉说着自己取得的成果,对于能从德国人手里搞到真金白银,他是相当激动的。不过激动的他立刻就被维多利亚鄙视了:“贷款算什么?又不是没利息,而且也不是不用还,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这家伙就是搞不清轻重缓急,不知道我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我们需要什么?最需要的不就是钱吗?”埃里克森理直气壮的反问了一句。
“傻瓜!”维多利亚轻蔑的横了他一眼,“我们需要资金不假,但是这些资金是为了什么用呢?还不是为了买物资,所以与其跟德国人要钱。然后去买东西,不如直接朝德国人要东西好了!”
“要什么东西?”埃里克森很疑惑的问道。“德国现在也缺粮食,没道理白送给咱们!”
“谁跟你说粮食的事儿了!”维多利亚又横了他一眼,“北方工业公司和安布雷拉公司部分生产器械,以及生产原料可都是德国才有的,还有部分武器弹药的生产专利也在德国人手里,与其花钱找他们买,不如直接找他们要!懂吗?”
这话确实不假,安布雷拉和北方工业之所以建设工作很缓慢,主要就是因为世界大战状态下,相当多的机械和物资都属于战略资源,不是谁想买就能买得到的。如今有这么个好机会,正好敲诈德国人一笔。
埃里克森虽然心里头承认维多利亚确实比他高明一点,但嘴上却不承认:“德国人又不是什么都有,我就记得安布雷拉所需要的部分原料,德国人自己都缺,拿什么给我们?所以,说到底我们还是得拿钱到国际市场上买,还是得要钱不是吗!”
埃里克森这话还没落音,就听见书房外面传来了亨利.欧根的声音:“什么物资买不到啊?呵呵,别忘了还有我这个大股东啊!我可以帮忙想办法买啊!”
“这家伙怎么跑来了?”维多利亚顿时皱了皱眉,小声朝某仙人文道:“他该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吧?”
埃里克森也小声附和道:“这小子贼精贼精的,一准是这样……”
“是哪样啊?”亨利笑眯眯的走了进来,环视了维多利亚和李晓峰一眼,很“惊讶”的打招呼道:“呵,没想到啊!维多利亚小姐也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这是在召开股东大会吗?”
说着,这货找了张沙发坐了下来,一副我拆穿了你们奸情的样子,很得意的说道:“又有什么新项目了吗?可别忘了我啊,我们欧根家族资金还是很充沛的!”
埃里克森和维多利亚没有搭腔,倒不是他们畏惧亨利的权势,而是怎么应付这只笑面虎他们得看某仙人的意思,毕竟那位才是能做决定的人。
李晓峰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有的生意不是有资金就可以做的。”
这话拒绝的意思就很明确了,而且隐隐约约还有一种打脸的意思,反正刚才还笑眯眯的亨利此时是有些难堪的,不过像他这种属狐狸的家伙,最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了,所以他强自压下了心中的恼怒,依然笑眯眯的问道:“不是资金的问题,那就是政 治方面的问题了。这个更简单,在北欧地区我们欧根家族也算得上有头有脸,几乎就没有我们不能解决的问题!”
埃里克森和维多利亚对视了一眼,他们可是听出了亨利话中威胁的意思,几乎就是在明说,如果不让我参合这项买卖,那我们欧根家族可就要使坏了。对此,这两人也是暗暗着急没办法,谁让他们两家人微言轻呢,接下来只能看某仙人是不是能顶住压力了。
“是吗?”李晓峰还是那么漫不经心,仿佛完全没有听出威胁的意思,慢条斯理的说道:“既然欧根家族这么有办法,那这笔生意还真少不了你们了!”
说实话,此刻维多利亚和埃里克森是比较失望的,某人就这么服软了,他们还以为某人会狠狠的打亨利的脸呢!瞧瞧那个货,这会儿得意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亨利大大咧咧的一挥手,断然道:“还是按照之前的股份分配办法,我们两家各占40%,余下的20%,一部分归埃里克森和维多利亚小姐,剩余的就用来打点各方面……怎么样,公平合理皆大欢喜,就这么定了吧!”
李晓峰忽然淡淡的一笑,“公平合理?”说着他猛地盯住了亨利,铿锵有力的说道:“我怎么就觉得,这么不合理呢?”
某仙人的笑容让刚才还有些沮丧的维多利亚和埃里克森顿时精神一振,他们太了解这种表情了,每当某人要使坏的时候,脸上就带着这种若有若无的笑意,看来这回亨利要吃瘪了!(未完待续。。)
155 翻脸
亨利一点儿都没有惊讶,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某仙人对这种分配方案并不满意,然后用一种异常淡定的语气说道:“不满意?那也行,我吃一点儿亏,再让给你5%好了,你一个人什么都不用干,就白得了接近一半的好处,这下该满意了吧?”
不过当亨利直视着某仙人的双眸时,对方的眼神和面部的表情很明确的告诉他——某仙人对这个方案依然很不满意。
“啧!”亨利咬了咬牙,很肉疼的说道:“安德烈,你也太过分了吧?45%还不满意?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啊!”
对此,李晓峰的回答依然只是冷笑,而这份冷笑让亨利心里很是没底,沉默了片刻,这货再一次做出了让步:“50%,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再不答应那就算了!”
应该说亨利表现出的愤怒和不满是很明确的,明确到你只要看到他咬牙切齿的表情,就明白他不会再次让步,有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
不过他的这副表情对李晓峰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某人依然用着那副有点嘲讽、有点挖苦、又有点鄙视的淡定表情默默的看着亨利,这让后者既感到一拳打到了空气里,又觉得自己似乎被捉弄了。
“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亨利实在无法忍受某仙人的表情,再次大声强调了一句。
这一次,李晓峰终于开口了,不过很气人的是,这货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要气死人。“你有什么资格随便划线?”
亨利开了开嘴。似乎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力量,但是某仙人直接就无视了他,继续嘲讽道:“你又凭什么拿40%?真以为我这里是可以随便打秋风的?”
亨利气得想要吐血,他只能强忍着怒气回答道:“凭什么?就凭我跟瑞典政府的关系!没有我……”
他还没说完,李晓峰又一次打断了他:“就行这个?”说着,他冷笑了一声,转头对埃里克森说道:“给你10%,搞定瑞典政府没问题吧?”
埃里克森可不傻。某仙人摆明了就是要砸挂亨利,打一打这货的嚣张气焰,要是这都不知道配合,他真可以考虑去吃一点脑白金了,“哪用得着10%,给我5%,分分钟搞定瑞典政府!”
亨利看了看埃里克森,似乎是今天才认识这个准妹夫,在他印象中埃里克森就是个公子哥,如果不是出自诺贝尔家族。他才不会考虑把宝贝妹妹嫁给这么一个货。如今诺贝尔家族已经草鸡了,这货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招惹他。
顿时。亨利就不爽了,冷哼了一声,试图给埃里克森施加压力,反正在他看来,这个准妹夫就是个瓜怂,只要随便吓唬吓唬他就会服软的。
可是,这一回。亨利以前百试百灵的办法失效了,埃里克森完全把他的冷哼当成耳旁风,甚至还白了他一眼,那种挑衅的意思让亨利眼睛碎了一地。
这还是那个面对自己只知道随声附和,只知道当应声虫,从来不干违背自己意愿的埃里克森吗?亨利都有一种去捏捏埃里克森脸蛋的想法了,他很怀疑眼前这个很像埃里克森的生物,是别人易容假扮的。
“看到没有,搞定一个区区瑞典政府,根本算不得什么!”李晓峰冷笑了一声,“就凭这点儿能耐,就像拿走四成利润,你这是想打劫吧!”
亨利的脸都憋青了,对埃里克森这个“猪队友”是一万分的不满,以至于顿时就恼羞成怒了,他指着埃里克森的鼻子教训道:“5%,行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拿着5%去搞定瑞典政府……你还以为自己是诺贝尔家族的大少爷,还以为你们诺贝尔家族是从前?埃里克森大少爷,我劝你清醒清醒,省的把你们家仅存的那点家业也败光了,到时候风采露宿无家可归,可没人会收留你!”
这话是相当的刻薄了,不要说埃里克森还是亨利的准妹夫,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面对这样的挖苦和嘲讽恐怕都会发火。埃里克森也不例外,他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可见他已经生气了。
“多谢关心了,”埃里克森强自按捺住心头的怒火,冷冰冰的回答道:“不过我们家的事儿,就不劳你费心了!”
亨利又一次惊讶了,他原以为只要加重语气,给埃里克森施加更大的压力,就会迫使这小子知难而退。但是,事实完全跟他预料的不一样,埃里克森不光没有知难而退,反而是迎难而上,听他的口气是跟他卯上了!
“行啊!忠言逆耳你不听,是该让你知道知道天高地厚了!”亨利的语气就像腊月里的风雪一样冷,他看了看屋子里其他三个人,最后目光停留在懒洋洋的某仙人身上,又冷哼了一声:“我必须警告你,安德烈先生,你现在的举动很危险,你以为半死不活的诺贝尔家族能够给瑞典政府施加足够的影响?我只能说很天真。我可以直言不讳的告诉你,只要我一句话,就能定他们全家说一百句!”
这番话里威胁的意味就很明显了,无非是亨利这个没羞没臊的货色在显示自己的肌肉,已经是明摆着说,如果不分给他足够的利润,那么他就会出手坏事!
顿时维多利亚和埃里克森脸色变得很难看了,最坏的局面似乎出现了,如果他们真的跟亨利撕破了脸,那么受影响的不光是接下来的粮食生意,包括以前的安布雷拉和北方工业都会受到极大的冲击。
这并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但是,他们也知道,如果屈服于亨利的威胁,那么之后,这个唯利是图的家伙会不断的用同样的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面对这种极其不利的局面。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直勾勾的看着某仙人。希望某人能再次创造奇迹。
那一刹那时间似乎定格了,房间里的气氛更是接近凝滞,维多利亚和埃里克森大气都不敢出。直到某仙人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的说道:“在我面前放大话,你也不怕闪了舌头。”说到这,某人身上的气势顿时为之一变。如果说之前某人就像一杯温开水,那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沸腾了!
李晓峰横了亨利一眼,嘲笑道:“你尽可以试试。威胁我是个什么结果,我可以保证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简单,还可以保证你们瑞典政府一个屁都不敢放!在我面前充牛逼,哼!”
随着这一声哼出来,几米开外的亨利如遭重击,一声闷哼之后单腿就跪在了地上,强大的压力使他努力了几次都无法站起来,最后终于支持不住,一个屁股蹲坐倒在地上。
亨利惊恐的抬起头,望着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恢复了之前那种懒洋洋态度的某仙人,这时候他才记起来。某人曾经神乎其技的治好了他的妹妹,属于这个世界上少有的超人一类。在这种人面前,他的那点身份和地位完全不算什么,就像某人刚才说的,哪怕某人直接干掉了他,瑞典政府也不敢说什么。
顿时,亨利的后背都湿了,不过心高气傲的他没有那么容易接受失败,缓缓地站起来之后,这货又不知死活的开始放狠话了:“既然安德烈先生这么有自信,这么不把我们欧根家族放在眼里,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本着朋友的义务,我最后提醒您一句,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儿了,我们欧根家族的底蕴远超你的想象,跟我们为敌,是你最错误的选择!”
李晓峰抬了抬眼皮,不屑的问道:“除了说些废话,你也没别的本事了吧?”
亨利深深的吸了口气,恨恨地说道:“废话?你竟然以为这些是废话?你太无知了,告诉你,只要我随便的下达一道命令,就能让你们和德国人之间的会谈无疾而终。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底气。完不成列宁交代的任务,甚至成为破坏和谈的罪魁祸首,我看你就算回到了俄国,也没法得意吧!哼哼!”
李晓峰掏了掏耳朵,然后轻蔑的摊了摊耳屎,慢条斯理的说道:“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不好笑的笑话了!你这种狗一般的货色,竟然也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替德国人做决定,真不知道该说你天真呢?还是愚不可及呢?”
亨利顿时火冒三丈,单手叉腰,指着某仙人歇斯底里的大吼道:“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我告诉你,你终于成功的激怒了我,我告诉你,你很快就会后悔的!”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后悔!”李晓峰愈发的觉得可笑了,“对此我可是拭目以待!”
亨利气得够呛,肺都快炸了,一阵风似得冲出了诺贝尔家的别墅,“给我联系阿道夫先生,我倒要看看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需要,阿道夫真没兴趣同亨利会面,因为通过埃里克森和维多利亚这两条线,他获知了这位自视甚高的王子得罪了李晓峰。而后者对德国的重要性他已经完全了解了,在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愿意冒着得罪这种关键性人物的风险去跟亨利会面?
不过亨利就是那么不识趣,一次又一次要求同他会面,急切得连阿道夫都想不出可以推脱的借口,最后为了免受骚扰,也为了让德国在瑞典的情报机构继续顺利的开展工作。阿道夫不得不勉为其难的去同亨利会面。
“阿道夫先生,我之前的建议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
刚刚见面,亨利就迫不及待的提出了问题,现在的他是下定决心要找茬,要让某仙人见识见识欧根家族的厉害,他一定要讨回这个面子!
阿道夫干笑了一声,打了个哈哈,故意装作不解的问道:“我怎么不记得您有过什么提议?”
亨利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就是关于换一个接触对象的问题,安德烈.彼得洛维奇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清形势。我们不能也不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阿道夫又干笑了一声。他在心里说道:“尼玛。真正看不清形势是你小子好不好!上面都决定放弃你了,你丫还在这里嘚瑟!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号人物了!”
是的,自从知道了亨利那天同某仙人之间的冲突,以及亨利放出的那些狠话,连带着阿道夫对亨利的印象都差了很多。在他看来亨利不过德国在瑞典的一个代理人而已,起作用就是传声筒,什么时候轮到传声筒做决定了。
不过看在以往合作的老关系上,阿道夫决定给亨利留一点面子。很委婉的说道:“上面暂时还不想换一个接触对象,如果您是在觉得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不好打交道,就暂停跟他接触好了!”
亨利皱了皱眉头,打心眼里他不喜欢这个答案,顿时就有些着急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搞什么鬼?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不是一个好的接触对象,我已经反应了好几次了,你们怎么就无动于衷呢?我再次强烈的要求你们,立刻纠正这个错误,我们必须、马上换一个接触对象!”
这话时相当不客气的,反正阿道夫听了是不爽的。所以他稍微加重了一下语气,试图让亨利明白现实:“亨利先生。我必须提醒你,你无权命令什么,你最多也就只有提出建议的权力,至于该做什么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亨利是愈发的觉得不爽了,他的理智已经完全被愤怒所取代了,以至于他忘记了自己是在对谁说话,“阿道夫先生,我原本还以为您是个明白人,但现在看来,你也是个糊涂蛋!我最后说一遍,我们必须换一个接触的对象,这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阿道夫冷冷的看了亨利一眼,对于这种搞不清楚状况的人,他也烦了,“既然没得商量,那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说着,他站起身来,直接就准备走人。
“阿道夫先生!”亨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赶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道夫扭头看了看他,酷酷的回答道:“这不是你的意思吗?刚才说没得商量的是你吧?既然你没兴趣跟帝国继续合作,我想我们之间也不必浪费口水了!”
亨利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这是您个人的意思,还是德国政府的意思?我必须提醒您,你的鲁莽举动,将极大的影响我们两国之间的传统友谊!”
阿道夫在心头轻蔑的哼了一声,他再也没有兴趣在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身上浪费精力,扭过头冷冷的回答道:“这既是我个人的意思,也代表了德国政府的态度,哼,至于我们两国之间的传统友谊,还轮不到你操心!”
望着拂袖而去的阿道夫,亨利完全傻眼了,他的错误就是过高的估计了自己在德国心目中的地位,瑞典亲德国的上层势力可不止他一个,之所以德国会首先找他合作,不过是因为他跟某仙人有合作关系,而不是因为他在瑞典的地位无可取代。
“听说了没有?”埃里克森幸灾乐祸的对维多利亚说道,“昨天亨利被气惨了,据说回家之后将一件名贵的青花瓷都给摔了!”
维多利亚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不屑道:“那还不是自找的,他的错误就是太自以为是太自视过高,而事实证明,他什么都不是!”
埃里克森摸了摸胸口,很陶醉的说道:“太解气了,看他以后还狗眼看人低不!”
维多利亚撇了撇嘴,没有搭腔,她隐约知道真正让亨利大发雷霆的不是因为受的那点气,而是德国人单方面的取消了不少跟他合作的项目,经济上的巨大损失才是他发怒的根本原因。
一想到德国人的果断,维多利亚就不得不扭头去看看坐在沙发上正看电报的某仙人,这个男人给她的惊讶太多了,就因为他不高兴,德国人就毅然决然的打了亨利的脸,这充分说明某人在德国人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了。
不过维多利亚完全想不通,某人是怎么赢的这份尊重的,倒是旁边的埃里克森隐隐约约有那么点头绪,这个二货如今心里正想着,为了今后的幸福生活,是不是应该主动的拍一拍某人的马屁。
就在埃里克森和维多利亚各自在心里打小算盘的时候,李晓峰猛地将电报往茶几上一拍,十分急迫地说了一句:“我必须马上回国一趟!”
“为什么?这边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啊!”维多利亚和埃里克森异口同声的问道。
对于这二位来说,马上就到了大捞特捞好处的时候,如果某人这时候走了,说不定就让事情频添变数,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才不舍得让某人这个时候走。
李晓峰相当愤怒的喝道:“安吉丽娜出事了,我必须马上回去!”(未完待续。。)
156 悲剧(上)
安吉丽娜很烦恼,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婚姻问题时刻在困扰着她,以至于让她十月革命胜利以来的好心情被一扫而光了。此刻,她多么希望有人能够再一次的拯救她,就像几个月之前某仙人做的一样。
“安吉丽娜,布哈林同志请你去他的办公室!”
这一声吆喝让安吉丽娜的眉头皱得愈发的高了,如果是以前,她很乐意前往布哈林的办公室,很乐意听取这位老革命的教诲。但是现在,她一点儿也不想跟布哈林打交道,发自内心的不想。
不要误会,并不是布哈林借着工作的机会向安吉丽娜示爱,这完全不可能!因为秃脑门的布哈林早就已经结婚了,而且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调戏下属这是犯错误的。哪怕他是布尔什维克中 央委员也不行!其次,布哈林的私生活还算正派,不光对物质生活没有太多的眷念,对女色更是毫不在意,至少老布并不是喜新厌旧的人。
之所以布哈林会频频的将安吉丽娜找到自己的办公室训话,不是他准备出轨,而是按照托洛茨基的吩咐,给某仙人找麻烦,虽然这个馊主意他个人也不怎么喜欢,但谁让托洛茨基信誓旦旦的保证有用呢?
而且布哈林训话的内容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美其名曰的关心同志的个人生活,他准备为安吉丽娜介绍对象!
“安吉丽娜同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问题,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布哈林一本正经的问道。
安吉丽娜却很扭捏也很纠结。入党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组织还会关心党员的个人生活问题。更没有想到组织还有红娘的职责,上次布哈林提起这个事儿的时候,可是让她异常的震惊,如果戴眼镜的话,那镜片肯定碎了一地。
当然,惊讶归惊讶,安吉丽娜倒是没觉得组织管得太宽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marx主 义的信仰又不需要保持童 贞。谈婚论嫁的也很正常。
不过安吉丽娜觉得自己还很年轻,不到20岁就结婚,她觉得实在是太早了,而且布哈林给他介绍的这个对象,也有点那啥,用现在的话说根本不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所以她是不情愿的!
“布哈林同志,我觉得吧……”安吉丽娜玩弄着衣角,很扭捏的说道:“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我还年轻……”
“怎么能不考虑呢?”布哈林似乎比安吉丽娜要着急得多,语重心长的说道:“找一个革命的伴侣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有了革命的伴侣,在今后的革命生活中。你们就能相互促进,互相提高,这不是很好的是吗?而且在一点孕育出革命的下一代,也是有积极意义的嘛!”
下一代这个字眼让安吉丽娜脸上又是一红,她很羞涩的说道:“我真的没有考虑过……”
布哈林又一次打断了她,不容置疑的说道:“那就可以现在开始考虑嘛!”
安吉丽娜有些哭笑不得,她觉得布哈林实在是有点那啥,您也管得太宽了,不光要管下属的革命工作,还连私生活都要操心,您不觉得有点太婆婆妈妈了吗?
何尝不是呢?实际上布哈林自己这会儿都觉得不耐烦了,说心里话,他不是那种什么都喜欢管的领导,更没兴趣干涉下属的私生活。这回完全是迫不得已,他也是为了俄罗斯的未来,才不得不当这一回媒婆。
眼瞧着安吉丽娜只是低头不说话,他也有些没耐心了,问道:“难道对于婚姻问题,安吉丽娜同志你还有什么顾虑吗?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嘛,大家都是同志,我们可以帮你想办法出主意啊!”
安吉丽娜越来越无语了,这是个人的感情问题好不好,谁愿意把这种事情拿到台面上讨论啊,那还不羞死人了!
所以她依然只能含含糊糊的拒绝布哈林的好意:“我真的没有考虑好,布哈林同志,你再让我多考虑考虑吧!”
布哈林却很不客气的一挥手道:“这还有什么考虑的,尼古拉.康斯坦丁洛维奇.什维尔尼克同志各方面的情况和条件你应该很清楚了,他是老革命了,对党和人 民无限忠诚,对革命充满了激情,有这样的好同志在生活上关心你,在事业上帮助你,难道不好吗?”
好是好,但是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好不好!这话在安吉丽娜心里憋了很久了,但是她却不敢说出来了,首先她觉得布哈林是一片好心,其次,她也不想那么直接的伤了什维尔尼克的心,就像布哈林说的,这位同志在党内的风评还是很不错的。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安吉丽娜心太软,她不擅长拒绝别人。
安吉丽娜很“委婉”的拒绝道:“但是我一点儿都不熟悉什维尔尼克同志,对我来说,他还是一个陌生人!”
“就因为这点原因?”布哈林的表情很惊讶,仿佛安吉丽娜刚才所说的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不了解他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了解他,但是组织已经很了解他了,难道你还不相信组织?”
好吧,这个借口太强大了,强大得安吉丽娜都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她还有最后一点坚持,如果不是布哈林还讲一点儿道理,她恐怕真的三下五除二就被许配给那个什维尔尼克了。
就算如此,托洛茨基对布哈林的进展还很不满意,“怎么回事?好几天了,这么一点小事你还没搞定?”
布哈林也有些恼火,托洛茨基出了这个馊主意之后,自己就躲在一边看热闹去了,典型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毕竟这是人家女孩自己的事儿,我又不能用强的。我总不能强迫她嫁给什维尔尼克吧!”
“怎么就不能呢!”托洛茨基很恼火。似乎觉得布哈林太死脑筋。“什维尔尼克有什么不好,在我看来配她绰绰有余!”
布哈林瞪了托洛茨基一眼,不悦道:“就算是绰绰有余,也得人家女孩自己答应!”
“你怎么就死脑筋呢!”托洛茨基愈发的不高兴了,“这是组织的决定,她就应该服从,难道还能跟组织讨价还价了?要我说,你一开始就应该直接下命令。没有人可以对抗组织的决定……”
“你这是什么话!”布哈林可没有托洛茨基那么霸道,而且人品也比托洛茨基稍微强一点,对于这样的论调,他是很反感的:“人生自由、婚姻自由,推翻一切压迫,那是我们为之而奋斗的理想。而你现在竟然强迫一个姑娘违背她个人的意志,我看你这是准备走旧俄国专 制的老路吧!”
“这怎么是专 制呢?”托洛茨基赶紧为自己辩驳,他可是知道布哈林的脾气,这位老朋友很多时候都比较理想主 义,比较认死理儿。如果在这件小事上惹怒了他,恐怕是要直接撂挑子的。“行行行,按照你的意思,一定要她自己答应,行了吧!”
布哈林这才消了消气,愤愤道:“这还差不多!”
送走了布哈林,托洛茨基顿时就把刚才做出的承诺丢到了九霄云外,对自己的几个心腹吩咐道:“这个布哈林,做事就是不果断,不痛快!婆婆妈妈的能成什么事?按他的搞法,这件事儿永远都成不了……我们必须想办法给这个安吉丽娜的家庭施加一点压力,一定要想办法把婚事确定下来!”
看到这,各位看官可能会很奇怪,为什么托洛茨基对安吉丽娜的婚事这么上心呢?当然啦,这个货的上心,那绝对是不安好心。他就是想要通过在安吉丽娜身上施加压力,迫使远在斯德哥尔摩的某仙人慌手脚,迫使某人回国。
可能有同志立刻又会生出新的疑问,可能会觉得托洛茨基的办法相当的不靠谱,他如果想让某人回来,直接下命令不就成了,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呢?
如果下命令管用,托洛茨基早就下命令了,必须看到李晓峰出国是执行政 治局的命令,想把这货调回来,那也得政 治局首肯。问题是,某仙人这阵干得太出色了,列宁会自废武功吗?
所以指望通过行政命令的方式让某人回来,那几乎是天方夜谭,至少随着斯 大林重新回到导师大人的怀抱,托洛茨基在政 治局是占不到便宜的。
于是乎,老托也只能另辟蹊径了,既然命令不可能,那他也只有想办法让某人自己乖乖的回来了。这个问题托洛茨基想了很久,要想让某人回来,就必须给某人施加压力,也就是说必须攻其必救。
当然,这样的办法有很多,比如说上次托洛茨基找维多利亚和某人便宜老爹的麻烦就是一个办法,可惜这个办法经过上次的实际检验,效果并不理想。
某仙人根本就不需要亲自回来救人,只要给斯维尔德洛夫和列宁打一个电报,哪怕就是不能立刻把人放出来,也至少可以保证人质生命无忧。
所以,这一回,托洛茨基就吸取了经验和教训,依然还是攻其必救,但是攻击的力度和方式必须把握好。具体的策略就是不要搞得太鲜血淋漓,最好是用看上去合情合理的手段发动攻势,一定要让国内的斯维尔德洛夫和列宁没有什么直接的理由介入。这样的话才能让国外的某人着急。
不过想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以托洛茨基的智慧都消耗掉不少脑细胞才想出了一个鬼点子,那就是拿安吉丽娜的婚事做文章。这么做好处有两个:
第一,切入点非常好,据他了解某人可是很钟情于安吉丽娜的,心上人被逼婚,他就不信某人还能在国外稳坐钓鱼台。以上一回某人在维多利亚出事之后,立刻请斯维尔德洛夫出手的事例来看,这货应该是个多情的种子,应该会上当。
而且,这么做还不怕斯维尔德洛夫和列宁出手干涉,说破天去。组织关心党员的生活也是应该。而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还是给老资格的老革命介绍对象,怎么反对?总不能让老革命打一辈子光棍吧?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句题外话,当年的党组织就是好啊,十月革命胜利之后,随着布尔什维克逐渐站住脚跟稳固政权,党员的福利待遇也是水涨船高。
不光有福利分房(只要是在组织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党员都能享受。当然,家里的人口越多、资格越老、党内的地位越高。分到的福利房也就越理想。比如类似于列宁、斯 大林这样的核心,开始都能在星级宾馆分到套间。后来首都转到莫斯科之后,老革命更是直接在克林姆林宫里分到了住所,还能享受郊外从前贵族、资产阶 级那里没收的别墅。),还有公共食堂(对普通党员来说就是能吃饱肚子的大锅饭,对党内高级干部来说,那就是高级小灶。),甚至单身汉还管解决婚姻问题。反正当时的党员待遇还是非常理想的,最惨的也能在大饥荒的时候混个温饱。
总而言之,托洛茨基如果打着为老革命解决个人问题的幌子对安吉丽娜出手。就连列宁也没有一点办法。
这还只是第一点好处,第二。打击效果将非常的理想。一旦李晓峰真的着急了,不管不顾的就跑回来了。那么托洛茨基还大有文章可做,前面说了,让某人出国可是政 治局交代的任务,任务没有完成,没有经过政 治局的许可就私自回来,这可是极大的政治错误!完全可以上纲上线的。
到时候恐怕连列宁和斯维尔德洛夫都会对某人不识大体很不满意,恐怕是不会死命的维护某人,而那时,他托洛茨基就可以狠狠的落井下石了。说不定直接就让某人权 色两空,赔了夫人又折兵。
甚至托洛茨基只要一想到某人的惨状,前一段时间受的窝囊气,就可以完全得到舒缓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没有某人捣乱,越飞和拉狄克可是上下其手,彻底给列宁的政 治路线搅黄了!
只要挺过了这段最艰难的时刻,随着德国爆发新的革命,那他托洛茨基的政 治地位就将得到确定,政 治权威也将水涨船高,一举超越列宁在党内的地位也不是梦想。
理想是美好的,但是想要实现这一切也是比较艰难的,就比如,布哈林就不开窍,这个理想主义者在政治手腕上太过于幼稚,有点妇人之仁。
反正托洛茨基可不会允许这货破坏他的全盘计划,所以首要的当务之急就是给安吉丽娜施加更大的压力,迫使这个小妞屈服。
“这个女人的父亲是旧贵族和资产阶 级吧?”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一个马屁精立刻点头哈腰的回答道:“没错,还是个伯爵,算得上是大贵族了,我们可不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
马屁精的话还没说完,托洛茨基就不悦的瞪了这货一眼,“胡闹!将他打成反 革命有什么用?那不是给斯维尔德洛夫和列宁出手干预的借口吗?”
顿时马屁精就唯唯诺诺的不说话了,而托洛茨基略作思考之后,问道:“这个旧贵族有什么爱好没有?”
“您的意思是投其所好?”
托洛茨基抬了抬眼皮,满不在意的说道:“也不完全是,要恩威并施,在投其所好的同时,还要抓住这个家伙的把柄,双管齐下……只要工作做到位,不怕他不答应这门婚事!”
说白了,托洛茨基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通过安吉丽娜的父亲给安吉丽娜施加压力,他相信随着组织方面步步紧逼,再加上她父亲苦苦相逼,这个女孩一定坚持不了多久!
“什么,你让我嫁给什维尔尼克?”
安吉丽娜被自己的老爹惊呆了,她很清楚,自己的花花公子老子一点都不喜欢布尔什维克,因为他们关闭了**,还没收了他们家族的产业。而对于一个花花公子来说,没有了这两样的世界,恐怕是很难熬的。
“你不是一直很欣赏布尔什维克吗?”某个无耻的老爹笑嘻嘻的说道,“现在让你逞心如意了,你还有什么可不满的?”
安吉丽娜当然不满,她一点都不想结婚,是的,她就是不想结婚,不光是不愿意嫁给老革命什维尔尼克,也不想嫁给某仙人。随着十月革命的胜利,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完全自由的女人,有权利自由自主的决定自己的婚姻。
所以她坚决的抵制这个决定:“我不会嫁给任何人!我的婚姻问题,只能由我自己做主!”
某个花花公子却毫不在意的说道:“那可由不得你了,我已经决定了,你必须马上跟什维尔尼克先生订婚!这没得商量!!”
安吉丽娜气冲冲的离开了自己家,她觉得无比的委屈,迫切的想要找到一个发泄的渠道,她原本以为,党组织将是最好的渠道,但让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布哈林又给了她沉重一击:
“安吉丽娜同志,我听说你的父亲已经答应了这门婚事?这就对了!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具体的婚期了……”(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幸福微笑着同志!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
157 悲剧(下)
“所以你就因为这点儿小事烦得不得了,以至于稀里糊涂的迷路了是吧?”安妮公主笑眯眯的对安吉丽娜说道。
说实话,看到安吉丽娜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维堡区的小巷子里转来转去的时候,安妮公主是很奇怪的,一开始她还以为安吉丽娜是有公干,上前搭话之后才知道,这位有些小迷糊的大小姐竟然是迷路了,而且让她迷路的原因还是那么让人无语。
“怎么会是小事呢?”安吉丽娜嘟起了嘴巴,就像一个生气的小姑娘似得,“人家快被烦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安妮公主微微一笑,很轻松的说道:“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呗!”
安吉丽娜哭丧着脸说道:“可是,上级领导和我父亲……”
安妮公主摇了摇头,对安吉丽娜这个小迷糊实在是无语,以前看这丫头风风火火的投入到革命大潮中去的时候,她一度以为这丫头是特别有主见,特别有坚持的新女性。不过现在看来,安吉丽娜只不过是个天真少女而已,虽然她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憧憬,但却完全没有做好怎么去赢得未来的打算。所以对这件小事,她才会感到困扰和迷茫。
“他们的意见不重要!”
安妮公主叹了口气,从某个角度来说,她巴不得这丫头嫁给那个什么什维尔尼克才好,这样就没有人跟她抢男人了。但是换成另外一个角度想想,这丫头还真像少女时代的她,天真浪漫对未来充满了幻想。总希望能找到一个白马王子。
从这个角度看。她又不希望安吉丽娜跟她一样。被一段痛苦的婚姻所纠缠,所以她决定给这丫头一个明确的建议:“婚姻是属于你自己的,要结婚的不是你的上司也不是你的父亲,他们无权替你做决定!如果你真的不想结婚,那就直接拒绝好了!”
应该说,安妮公主的建议是很中肯的,其实把事情变得复杂的不是托洛茨基、不是布哈林、也不是安吉丽娜的花花公子老子,真正让事情变纠结的就是安吉丽娜本人。如果她能够下定决心直接表示拒绝。那上面三个人一点儿空子也钻不到。
可偏偏的安吉丽娜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她太善良、太想照顾别人的感情,不懂得怎么拒绝别人的无理意见,拖拖拉拉的反而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可以想象,如果安吉丽娜一开始就能顶住压力,直接强硬的表示拒绝,那么托洛茨基和布哈林一点办法都没有,哪怕他们在党内的地位再高,再有权威,也无法搞包办婚姻。现在的布尔什维克可没有十几年后那么强力。什么都能管。
“可是那会不会让他们觉得难堪啊!”安吉丽娜很忧愁的问道。
安妮公主又摇了摇头,叹道:“那你想一想。他们强迫你,给你施加压力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你的感受呢?有些时候快刀斩乱麻,比你拖拖拉拉不做决定要强得多!听我一句,如果你真的不想结婚,那就别管那些人的感受,直接拒绝!”
安吉丽娜瞪大了可爱的眼睛,眨巴眨巴两下,十分感慨的说道:“我太佩服您了,我就没有您这种勇气,我总是……”
安妮公主又叹了口气,对眼前这个小迷糊实在是无语,只得又道:“如果你实在没有直接拒绝的勇气,那么就想一个办法,让他们知难而退!”
安吉丽娜眼前一亮,欢喜的问道:“有这种好办法?”
“这是下策好不好!”安妮公主在心头吐槽了一句,不过安吉丽娜那急迫的样子,让她实在不忍心把实话说出来,“很简单啊,要么你就提出一堆苛刻的条件,让他们无法做到,要么就直接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这样也行?”安吉丽娜的脸红了,这让安妮公主又有了捉弄她的心思:“这么说,你真有中意的对象了?说说,他是谁?”
“哪有!”安吉丽娜羞涩的掩住了脸颊,“我是问,这么说真的可以让他们知难而退?”
“一般而言是没问题的,”安妮公主笑道,“不过如果你真想找这么一个挡箭牌,那么这个挡箭牌必须够坚强,如果他扛不住压力,随便就被你的上司和父亲给吓住了,自己就缩回去了,你的计划也是白搭!”
“要足够坚强吗?”安吉丽娜咬着手指头,似乎在开动脑筋想人选,而她绝对想不到,坐在对面的安妮公主此时在想什么,“冤家,我能帮你的,也就只能帮到这了。如果安吉丽娜足够聪明,很快就能想起你来了……”
但是,事实完全出乎安妮公主的意料,安吉丽娜想了半天,摊了摊手道:“我真没有合适的人选啊!”
安妮公主差点没一头撞在地板上,她刚才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这都想不到某人,可想而知某人在安吉丽娜心目中的地位有多低了。
看样子还得加一把力,安妮公主咳嗽了一声,装作思考的样子,沉默了片刻才问道:“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不就很合适吗?他跟你一样,都是布尔什维克,而且听维多利亚说地位还不低。如果有他帮你,应该可以轻松过关的吧?”
“他啊?”安吉丽娜似乎很纠结,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声对安妮公主透露道:“他不行!”
“为什么?”安妮公主很是惊讶了,据她所知,某人跟安吉丽娜关系不错吧,为什么安吉丽娜会如此坚决的否定某人呢?难道这里面有八卦?
要不怎么说女人都八卦呢?一听说有隐情,连安妮公主都忍不住了,连连催促道:“快说啊。为什么安德烈不行?”
安吉丽娜红着脸小声说道:“安德烈人倒是不错。但是……但是。他曾经当面向我示爱……”
“向你示爱,”哪怕是安妮公主已经决定成全某人了,可是从另一个女人嘴里听到自己的心上人曾经有示爱的举动,她还是忍不住吃醋,“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这也太高调了吧?”
“谁说不是呢!”安吉丽娜遮住红扑扑的脸蛋,很羞涩的说道:“当时我也吓了一跳,以前的安德烈都不敢跟我说话,可那次从监狱出来之后。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似得……”
听说是二月革命胜利时的事儿,安妮公主的醋意小了不少,那时候她还不认识某仙人,吃这个醋,没必要。所以她立刻就转回到正题上来了,“既然他像你示爱了,这不是很好吗?你因为拒婚的事儿找他帮忙,他一定不会不管的!”
“我知道!”安吉丽娜长叹了一口气,显得无比的纠结,“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愿意找他帮忙!”
这个理由倒是新鲜,至少安妮公主是很好奇。为什么安吉丽娜就排斥某仙人呢?
“你想啊!”安吉丽娜头头是道的分析道,“安德烈都向我示爱了,如果我找他帮忙,他肯定会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那时候大家伙都知道我中意他,都以为我非他不嫁,弄假成真了怎么办?到时候我不是前门拒虎后门迎狼吗?”
看着安吉丽娜一脸严肃的表情,而且还是特别认真的分析着其中的道理,安妮公主肚子都要笑疼了,她觉得某人如果听到了安吉丽娜的心里话,恐怕是要抓狂的,那货绝对想不到,他在安吉丽娜心目中的形象是这样的吧。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倒是对安吉丽娜刮目相看了,她一开始还以为她不过是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但是现在看来小女孩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精明的。
想到这,安妮公主感慨了一句:“看样子,你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想结婚!”
安吉丽娜一边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一边说道:“那也不是,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暂时无法接受而已!”
安妮公主摇了摇头,摊摊手道:“那我也没办法了!”
安吉丽娜越来越纠结了,到现在为止,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告别了安妮公主之后,她极为不情愿的回到了自己的家,才刚刚进门,她的花花公子老子就迎了上来。
他不容置疑的说道:“我已经决定了,你必须嫁给什维尔尼克先生,这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安吉丽娜终于生气了,她抗议道:“可是我现在不想结婚!”
维克多一挥手,斩钉截铁的说道:“这由不得你!婚姻大事,什么时候由你说了算了!”
安吉丽娜还试图讲道理:“可是现在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我有权决定自己的婚姻……”
“有什么不一样?”维克多轻蔑地哼了一声,“你嫁给谁不都一样?告诉你,只要你嫁给那个什维尔尼克,布尔什维克就同意将归还我们家被没收的财产,你这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后面的话,安吉丽娜根本就没听进去,今天,她对自己的父亲是彻底的失望了,这个男人从来就不关心她的感受,他永远都只考虑自己,对他而言妻子和儿女不过是附属于他的财产,为了自己的利益,是可以随时舍弃的。
当时,安吉丽娜掉头就离开了自己的家,完全没有理会维克多的破口大骂和威胁,她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失望和生气过,她决定立刻返回中 宣部,立刻拒绝组织的无理要求,可是过于气愤的她完全忘记了交通规则,被一辆飞驰而来的汽车撞倒在地……
“也就是说安吉丽娜是不堪逼婚,才出的意外?”某仙人的声音比腊月里的寒风还要冷,反正安妮公主是从来没见过某人如此生气过。
“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安妮公主发现某人的火气是蹭蹭的往上升,看那架势似乎有大开杀戒的意思了,熟知某人破坏力的她,只能小心的劝说道:“安德烈,你必须冷静,千万不要乱来!”
李晓峰确实很想乱来。病床上被绑带缠绕着的安吉丽娜让他非常的心痛。曾经天使一般的女孩。竟然被几个混球折腾成了这样,他都有心将那三个混球大切八块了。
这货顿时就爆发了:“安吉丽娜都这样了,我怎么冷静!”
安妮公主也急了:“不过,这真不是那个司机的责任,安吉丽娜突然就冲出来了,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才……”
呃,司机?
李晓峰明显一愣。他这才反应过来,那个撞倒了安吉丽娜的倒霉鬼司机刚刚被他丢进了彼得保罗监狱,估计正在漫天叫屈,得知安吉丽娜出车祸之后,他可是立刻指示特科将那个可怜虫拿下了,准备把他千刀万剐。
不过他刚才发火,真不是冲那个可怜虫去的,虽然那个家伙确实也有责任,车开那么快,你这是赶着投胎吧!真正让他发怒的。是布哈林、什维尔尼克和维克多这三个混蛋,这三个家伙才是导致悲剧的罪魁祸首。
“司机啊!”李晓峰恨恨的说道。“我没打算拿他怎么样,关他几天,给他一点教训也就算了,对了,那个老混蛋呢?女儿都重伤了,他都没有露面吗?”
安妮公主一开始也只是担心某仙人的怒气是冲着倒霉的司机去的,这才让某人冷静。可现在听来,某人的火气似乎是朝着罪魁祸首去的,对那三个臭男人,安妮公主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自然不会说什么好话。
“你是说那位维克多伯爵吧?”安妮公主冷笑了一声,“来过,露了一面,听说医疗费用数额惊人之后,就消失了。反正我在这里两天了,是再也没见过他!”
安妮公主确实很看不起安吉丽娜的父亲,这个货根本就不像个男人,更不像个父亲,得知女儿重伤之后,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怎么救人,而是在那里纠结医疗费用,当时那货就差点直接跟医生表示不要抢救了。如果不是安妮公主来得快,不客气的说,安吉丽娜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次你得多谢马克西姆,如果不是他得到消息之后四处想办法救人,不然我也不会知道,恐怕安吉丽娜真的是凶多吉少!”安妮公主心有余悸的说道,当时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安吉丽娜就只剩下一口气了,差那么一点儿就见阎王了。
李晓峰皱了皱眉头,忽然问道:“组织没有什么表示?”
“谁?什么组织?”安妮公主明显一愣,她不知道某仙人在问什么。
李晓峰解释道:“安吉丽娜怎么说也是布尔什维克党员,一般人受伤了没人管这可以理解,但是党组织不会不管党员的死活!”
其实潜台词李晓峰还没说出来,一般的党员可能也不会太管,尽人事听天命,组织做出努力稍微意思一下也就得了。但是安吉丽娜并不是一般的党员,在彼得格勒可是有不少大佬知道安吉丽娜跟他的关系,就这么丢在医院不问死活,根本就不可能!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收到电报之后,李晓峰几乎是风雨兼程的往回赶,一路上根本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件事,只是想怎么尽快赶回来救人,如今稍微想一想,这个事儿里里外外都透着邪性,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事情本来就是托洛茨基一手捣鼓出来,准备整某人的,安吉丽娜之所以丢在医院没人管,那也是出于他的手笔,为的就是让某仙人着急,然后不管不顾的就跑回来,而现在,他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了。
“瑞典方面有消息了?拉狄克说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已经不在斯德哥尔摩了?”听到这个消息托洛茨基是大喜过望,筹划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刻让人去医院,对,确定他是否真的回来了……哼哼,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我倒要看看这回你怎么收场!”
“你说这事里有古怪?”听了某仙人的分析,安妮公主也陷入了沉思,“按照你的分析,似乎确实不对劲,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对安吉丽娜逼婚,而且按照你的说法,你们的党组织无人过问这个事儿也确实值值得奇怪!不过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安妮公主想不通,李晓峰同样也想不通,迫害安吉丽娜除了让他着急,也没有别的意义,难道说这是党内有人报复他?
李晓峰也只能朝这个方向想,因为他怎么也猜不到托洛茨基只是想将他调回来,然后再顺便阴他一把而已。不过安妮公主还是比他老道一点,沉思了片刻之后,问道:“你这么匆匆忙忙赶回来,不会有问题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晓峰这才想起自己还是有任务在身的人,不向组织报告一声,就这么自顾自的跑回来,算得上是无组织无纪律,如果这真是有人要算计他,恐怕目的已经达到了。
“要不,你赶紧走,立刻返回斯德哥尔摩!”安妮公主的心也揪了起来,政治斗争有多残酷,她太清楚了,“安吉丽娜有我看着,不会有问题的!”
李晓峰摇了摇头,道:“现在回去也晚了,如果这真是一个陷阱,对方绝对已经做好了一切布置,回去也没用!”
安妮公主大急道:“那你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李晓峰冷哼了一声,充满自信的回答道:“能让我陷入险境的人,这个世界上还不存在!你在这照顾安吉丽娜,我去见一见斯维尔德洛夫。”(未完待续。。)
158 交锋(上)
在平静的局势下,彼得格勒隐藏着一股暗流,而这股暗流随着李晓峰的返回,将完全被引爆。
“已经确定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回来了?”当托洛茨基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精神为之一振,为了这一刻他已经筹划了很久,现在,既然鱼儿已经落网了,是时候收割胜利的果实了,“通知布哈林同志,收网!”
和往常一样,列宁抵达自己的办公室之后,首先要询问一天的日程安排,到了他这个位置,几乎就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每一项日程就得精确到分钟,否则就有可能耽误工作。
“按照之前的规划,您首先要在办公室批阅文件,斯维尔德洛夫同志转发过来了几份重要的文件,需要您赶紧处理,此外您还必须去一趟基洛夫工厂参加动员会,午饭过后……”
随着生活秘书滔滔不绝的将日程念出来,列宁没由来的觉得头疼,琐碎的事情太多了,不管是党内还是党外有数不清的会议等着他去参加,还有数不清的文件需要他批阅,最烦心的还是在他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还有一些不开眼的家伙要给他制造麻烦。
“对了,托洛茨基同志的秘书之前打电话过来,有关于外交方面的重要事务需要中 央委员会碰一个头……”
列宁顿时不耐烦了,厉声问道:“中 央委员会碰头?他说得轻巧,需要处理的事情这么多,大部分中 央委员都身兼要职。哪里走得开?托洛茨基同志有没有说为什么要碰头?”
“他只是说有外交方面的重要事务要商讨。但具体的事宜没有说……”
秘书的话让列宁陷入了深思。一般而言就算有紧要的事情,也是先由政 治局碰头,经过政 治局讨论定下基调,然后再召集中 央委员表决。而这一次,托洛茨基跳过了政 治局这一关,直接跳到中 央委员会去了,这太不寻常了。
列宁仔细的想了想,最近两天外交方面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啊?托洛茨基这是想干什么?本能的他就想拒绝这个提议。不过托洛茨基的性格他也清楚,那就是狡猾狡猾地,不排除这货就是要故意挑事,如果就这么拒绝他,很有可能这货又要歪嘴叫屈,为了让耳根子清净一点,开会就开会,他倒要看看这货要耍什么花样。
“告之托洛茨基同志,他的请求我原则上同意了,会议就放在一个小时之后吧。还有,告诉他。这就只是一个碰头会议,不要长篇大论,一定要简要!”
做出这个交代之后,列宁又信手拿起了电话,拨给了莫洛托夫,作为特科和契卡在彼得格勒的双料负责人,他就是导师大人在彼得格勒的耳目和眼线,想要知道托洛茨基到底在卖什么关子,询问他是非常必要的。
“什么?你们没有收到外交方面有重大变故的情报?”对于莫洛托夫的说法,列宁首先就感到了奇怪,所以他很严厉的又追问了一句:“那安德烈同志也没有反馈回来任何消息?哦,没有,好的。”
从本质上说,列宁还是更相信某仙人一点,倒不是因为他觉得莫洛托夫不可靠,而是某仙人在搞情报上很有一点天才,上一次传回来的消息就打了托洛茨基一个措手不及,如果外交上有什么重大变故,哪怕是国内没有收到消息,国外的某人也应该有所察觉。
而现在不管是国内国外都没有收到消息,那么事情就更加蹊跷了,反正导师大人本能的就觉得很不妙,他刚才不应该那么随便就答应托洛茨基的。
想了想,列宁又给斯维尔德洛夫拨了个电话,他必须问一问小斯,是否收到这方面的风声,但他得到的回复是小斯出去了,而且还是去向不明。
这下导师大人就是真的惊奇了,斯维尔德洛夫的工作一点儿都不比他少,甚至比他还要繁琐。因为他还只是拿准大方向,具体的细节是需要斯维尔德洛夫去处理的。本来应该忙得昏天黑地的小斯,怎么可能去向不明?
列宁顿时就有些生气了,以为这是小斯的秘书在糊弄他,口气立刻就严厉起来,“立刻让雅科夫同志接电话,我是列宁,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可是电话那头的小秘书却万般无奈的回答道:“列宁同志,雅科夫同志确实不在,我真的没办法让他接电话!”
列宁皱起了眉头,今天遇上的事情是愈发的让他搞不懂了,托洛茨基抽风也就算了,怎么斯维尔德洛夫也跟着一起抽风?
“那雅科夫同志去哪里了?”列宁追问道。
小秘书的声音愈发的无奈了,“雅科夫同志急匆匆的就走了,他根本就没说去哪里了……”
这个消息顿时让列宁陷入了沉思,作为一个政治家,他立刻就将斯维尔德洛夫的怪异举动同托洛茨基的要求联系在了一起,难道说,这二者是有关联的?
可是就算有关联,暂时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列宁也完全没办法猜,他只能祈祷斯维尔德洛夫早一点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想必只要他回来了,就肯定会打电话过来解释清楚一切的。
所以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中,列宁头一次没有专心致志的处理工作,他的精神总是不由自主的分散到斯维尔德洛夫和托洛茨基的怪异举动那边去,一直持续到他的秘书前来提醒他会议即将召开。
“雅科夫同志没有打电话回来?”列宁有些烦躁的问道。
“没有!”
列宁挑了挑眉头,不容置疑的吩咐道:“打电话给雅科夫同志的办公室,问一问他回来了没有!”
结果是自然没有回来,这让列宁的心情愈发的恶劣了。
秘书小心的提醒道:“列宁同志。托洛茨基同志他们已经到了。您看……”
“让他们先等一等。就说我有紧要的事务还要处理!”列宁挥了挥手,重新坐回到办公桌前面,对他来说,贸然的去参加会议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很有可能掉进预设的陷阱里面,最好是等到斯维尔德洛夫有了消息,再去参加那个鸿门宴。
但是斯维尔德洛夫又一次让列宁失望了,等了二十分钟。依然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这时候哪怕是列宁也坐不住了,中 央委员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哪怕是他也不好继续拖延了。为今之计也只有先去开会,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会场里,大部分中 央委员都在处理着自己的事务,这个时代的布尔什维克中 央委员会可不像后世那么悠闲,乘着会议的空闲处理一些工作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反正走进会场的导师大人暂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现象,中 央委员们的表情和举止都很正常,托洛茨基没有露出什么怪异的笑容。一切似乎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列宁一点儿都不敢大意,政 治斗争中前一刻还跟你笑眯眯的哥么。后一刻就可能狠狠的给你一刀,越是老狐狸就越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想从滴水不露的托洛茨基那里看出什么端倪,几乎是不可能的。
“真是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列宁一面说着歉意的话语,一面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他右手边那个明显是留给斯维尔德洛夫的位置果然是空的,这让他的心情愈发的恶劣了。
导师大人细微的情绪变化,立刻就落在了他左手边斯 大林的眼底,能让导师大人露出这么纠结表情的事,可是非同小可,顿时斯 大林就提高了警惕,他也觉得这个突然召开的碰头会议恐怕不寻常。
可是这会儿,他也没办法向导师大人问个仔细,因为导师大人话音刚落,托洛茨基已经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说话了:“列宁同志也已经到了,我们现在开始开会吧!”
斯 大林心中愈发的疑惑了,斯维尔德洛夫还没到呢!你丫的托洛茨基就迫不及待的要开会,这是什么节奏?他这里正疑惑呢,就感觉到自己的右腿被踢了一脚,不用想,这绝对是导师大人干的。
斯 大林的反应还真是不慢,他立刻就打断了托洛茨基的话头:“雅科夫同志还没有到,我们还是先等一等他吧!”
托洛茨基却是一点儿都不想等了,因为虽然他不知道斯维尔德洛夫为什么还没有到,但是他知道,这绝对是一个好机会,作为李晓峰的铁哥么,斯维尔德洛夫绝对会不遗余力的保某人的,有他在解决某人的阻力可是很大。而现在老天都在帮他,没有斯维尔德洛夫的干扰,他除掉某仙人可是会轻松不少,这样的好机会怎么可以放过。
“同志们已经等了很久了!”托洛茨基赶紧说道,“而且大家的工作也很多,继续等雅科夫同志太浪费时间了,不如我先介绍情况,边说边等吧!”
托洛茨基的提议立刻获得了包括布哈林在内的一帮人一致附和,以斯 大林原本的脾气,恐怕也只能默认这个结果,乖乖的坐下了。但是今天完全不一样,这货一点坐下去的意思都没有,依然坚挺着跟托洛茨基打擂台。
“这样不好!我认为还是等雅科夫同志来了,再由您介绍相关情况比较好,这也是对雅科夫同志的一种尊重!”
说实话,斯 大林的表现不光是让托洛茨基惊讶,连导师大人都很吃惊,他之所以先踹斯 大林一脚,确实有让他拖延时间的意思,不过并没有对这货抱太大的希望。
谁让斯 大林前一段掉链子了呢?在导师大人看来,斯 大林也就是能起一个缓冲的作用,能挡下托洛茨基的第一阵就完了,接下来还得看他自己。刚才他是实在不好直接开口拒绝,毕竟他自己已经来晚了。
可谁想到,这回斯 大林竟然给力了,不光没有被击退,反而迎难而上。跟托洛茨基卯上了。这导师大人不得不高看了他一眼。
其实斯 大林自己本来也不打算这么积极的。他低调惯了,一开始也准备出一把子力就扯呼,可是就在他准备坐下时,猛然间想起了米高扬跟他说过的话,这一段时间不能低调,必须高调的出击,让导师大人看到他的作用和能力,这样才能生存下去。
在危机感的作用下。斯 大林是不得不挺住了,用舍身堵抢眼的气势,跟托洛茨基卯上了,你丫不就是想开会吗?老子就偏不让你如意!
而且斯 大林这回找的借口也真说得过去,反正已经等了列宁这么久,再等一等斯维尔德洛夫又有什么关系,反倒是提前开会有一种目中无人的意思。
托洛茨基那个恨啊,他本来以为没了斯维尔德洛夫,列宁就算跛了一条腿,可谁想到一直沉默是金的斯 大林突然就爆发了。一句话就给他堵了回来。
按照他本人的想法自然是准备不管不顾的拒绝的,但是就跟刚才列宁不好直接出头拒绝他的提议一样。面对斯 大林的反对,他也不好出面了。
好在他托洛茨基也不是没有战友的,布哈林立刻就跳了出来:“这怎么是对雅科夫同志的不尊敬呢?先开会也是为了节约同志们的宝贵时间,也是为了革命,雅科夫同志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一定会理解的!”
托洛茨基和布哈林觉得,他们给出的说法已经够可以了,你斯 大林也该识趣了,难不成你还能硬顶?
还真别说,斯 大林今天特别给力,面对托洛茨基和布哈林这两员大佬,是一点儿都不怯场,他依然死咬着自己的关键不放:“就算雅科夫同志能够理解,我们也不能这么做。总不能因为雅科夫同志可以理解,我们就可以不尊重他吧?这是荒谬的,我认为既然一开始就已经等了那么久,再等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否则,那才是轻视雅科夫同志,就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好嘛,这都上纲上线了。似乎按照斯 大林的说法,不等斯维尔德洛夫那就是歧视同志,那就是不讲团结。这给托洛茨基和布哈林是气的咬牙切齿,而且还偏偏没啥办法。顿时这两个货交换了一个颜色,那意思都在问对方该怎么办?
说实话,托洛茨基和布哈林还真是没有厚黑到家,同样的情况如果换做是导师大人,面对这样的“困局”,他才不会发出这样的疑问。相反他会果断出击,反正现在中 央委员都来了,直接发起一次投票,通过一项决议强行开始会议就行了。
托洛茨基和布哈林差就差在这里了,都已经到了斗争白热化的时候,大家伙都掏刀子捅人了,还装什么装?把假面具丢掉吧,那没意义!
这两个货最大的缺点就是把政治斗 争看成了体育竞赛,想体面有秩序的获得胜利。但是真实的政治斗 争却是街头小混混的斗殴,没有秩序没有规则,更谈不上什么体面。在这场游戏里能做的只有一点,不择手段的去赢得胜利,哪怕是赢得不好看那也比输了强。因为历史是会为胜利者洗 地的!
所以绅士般的托洛茨基和布哈林遇上了流氓气息严重的斯 大林,那是一点辙都没有,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半天,才无奈的坐了回去。
更可笑的是,这两个货还在心里头自己安慰自己——这没啥,反正我们已经掌握了杀手锏,斯维尔德洛夫来不来我们都赢定了。而且他回来了还更好,正大光明的赢了列宁,让他无话可说去吧!
会场里又恢复到了列宁进来之前的那种状态,大佬们自顾自的忙活着手头的那一摊事儿,似乎是相安无事。但这只不过是表面现象,刚才那段风波已经给他们提了醒,几乎所有的人都明白,今天这个会议绝对非同寻常,都小心着点,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在两位顶级大佬的交锋中被碾成粉末。
会场里诡异的宁静一直持续到大门再次被推开的时候,门开的那一瞬间,几乎所有的眼睛都对准了大门的方向,如果进来的是斯维尔德洛夫,那么一场大战就会立刻爆发。
很可惜,进来的并不是斯维尔德洛夫,克鲁普斯卡娅娇小的身影出现的时候,不少人是暂时松了口气,对于那场大战他们真心还没有准备好!
见到进来的是克鲁普斯卡娅,托洛茨基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政 治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她进来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所以他立刻就竖起了耳朵,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列宁的方向倾斜,他很想听一听克鲁普斯卡娅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不过结果很让托洛茨基失望,克鲁普斯卡娅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直接走到列宁身边递上了一个信封,“伊里奇,这份文件需要你立刻过目!”
列宁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信件,然后随手就递了回去,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就在托洛茨基还在对那封信望眼欲穿的时候,克鲁普斯卡偏偏然的就走了,而且列宁则起身说道:“刚才雅科夫同志来信说,他有事儿暂时走不开,让我们不用等他了,现在开会!”(未完待续。。)
159 交锋(中)
刚才是列宁不想立刻开会,而现在,情况完全翻转过来了,托洛茨基变成了那个不想立刻开会的人。
为什么?
情况很明显嘛!一开始,托洛茨基觉得自己占据了先手,拥有主动权,自然想乘热打铁。情况也跟他估计得差不多,列宁确实陷入了被动,如果不是斯 大林突然小宇宙爆发了,这会儿他恐怕已经在痛打落水狗了。
按道理来说,在斯维尔德洛夫没有抵达之前,列宁是绝对不会允许会议开始的,而眼下,他收到了一张纸条,马上的态度就发生了180度大转弯,傻瓜都能看出里面有猫腻。
傻瓜都能看出来,托洛茨基自然不会上当,他可以肯定,那张纸条绝对不是一句简单的口信那么简单。想一想,如果斯维尔德洛夫真的脱不开身,直接派人捎个口信来就可以了,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吗?至于还郑重其事的写一封信来解释?
这不是扯淡嘛!甚至托洛茨基很怀疑这封信根本就不是斯维尔德洛夫写的,恐怕是列宁收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消息呢?托洛茨基却拿不准,他也不排除是自己的计划露馅了,难道是有人给列宁打了小报告?
反正这一眨眼的功夫,托洛茨基脑子就急速的开动起来,将前前后后的因果关系分析了个遍,最后虽然没有得出什么特别有用的结论。但是他却隐约觉得如果继续按照之前的方案行动,恐怕是讨不到好的,随意他决定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这样不妥吧!”托洛茨基赶紧站起来反对。“这个会议很重要。雅科夫同志作为政 治局委员。怎么能缺席呢?反正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也就不在乎再多等一会儿了,我认为还是等他来了,再开会比较好!”
他的话音刚落,前一段刚刚才强烈的要求立刻开会的布哈林也立刻随声附和:“没错,就像之前约瑟夫同志说的,不等雅科夫同志,是对他的不尊重。我们继续等吧!”
说实话这一幕是比较搞笑的,刚才还雷急火急的托洛茨基和布哈林一转身就变成了慢吞吞的乌龟,这种变身**一般人还真使不了这么完美。
不过更搞笑的还在后面,在托洛茨基和布哈林变身之后,斯 大林也立刻就准备变身,没错,在钢铁看来,凡是敌人支持的我们就要反对,上一次是导师大人了踢了我才反应过来的,这回我怎么的也得积极一点。
想着。这货就从自己的位置上蹦了起来,看那架势是准备大唱反调了。可他刚刚才张开嘴巴,桌子底下导师大人又踹了他一脚。好家伙,这一下差点没把钢铁给呛死。
为啥?道理很简单,这是导师大人不让他反对阿,否则干嘛要踹他。这让话到了嘴边的他,不得不强自改口,被呛着也是活该了。
“我……我要上个厕所!”斯 大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丢出了这句话,然后很从容的转身出了会议室。当然,钢铁的演技还是差了一点,他改口显得太不自然了,立刻就被托洛茨基和布哈林看出了破绽。
这两个货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脸上看出了苦笑的意思,不用说,刚才的列宁纯粹就是故布疑阵,来了一个以退为进,故意装出一副有底气的样子,实际上就是在讹他们。甚至托洛茨基都怀疑,克鲁普斯卡娅根本就是给了列宁一张白纸,之所以这个时候她会进来,那根本就是之前就商量好的,这根本就是列宁设下的圈套!
而最让他们气愤的是,他们还就这么简单的上当了,如果不是斯 大林这个猪队友多此一举,他们恐怕被骗了还蒙在鼓里。一想到列宁的“狡诈”,托洛茨基和布哈林顿时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什么?你问这两个货为什么会感到喜悦,他们刚刚不是才被导师大人耍了吗?被耍得团团转还有什么可高兴的?
被耍了当然没什么好高兴的,这两个货高兴的是,列宁的计策破产了,因为斯 大林的不给力,列宁的底牌又一次被他们掀开了,连这种小手段都用上了,那充分说明列宁是没有任何底牌了,只能说他唯一的希望都放在了斯维尔德洛夫身上。
既然如此,托洛茨基和布哈林还有什么好怕的,他们一点儿都不担心斯维尔德洛夫的出现能改变局势,他们自以为已经掌握了切实的证据,就算有斯维尔德洛夫在,也是白搭。
所以,托洛茨基和布哈林既庆幸又有些得意,这是老天爷都站在他们这边,你列宁最多也就是拖一会儿时间了,时间一到,胜利的照样是我们!
会场里第二次陷入了诡异的沉寂之中,列宁坐在那闭目养神,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托洛茨基和布哈林也是无比的轻松,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只有上了一趟厕所回来的斯 大林还蒙在鼓里,搞不清楚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导师大人的态度实在是难以琢磨。
说心里话,斯 大林真的想问一问导师大人,今天这个会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地也得给他一点心理准备不是,否则又出了刚才的错误,那他岂不是太冤枉了?
不过列宁完全没有解释这一切的打算,只是闭目养神,谁都不理会,他这样的态度在托洛茨基和布哈林眼里就是不折不扣的心虚表现,顿时这两个货愈发的得意了。
“对不起,同志们,我来晚了!”斯维尔德洛夫终于赶到了会场,一面向在场的大佬们致歉,一面询问道:“会议进行到哪里了?”
不待其他人开口,一直闭目养神的列宁终于睁开了双眼,沉声回答道:“怎么来得这么迟?就算你写信给我说明了原因。这也是不可以原谅的。你极大的耽误了同志们的时间。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犯罪!”
看似列宁好像是在训斥斯维尔德鲁夫,但在托洛茨基和布哈林看来,这就进一步说明了列宁的心虚,他们觉得,列宁这么说的真是目的就是在突出一句话——“就算你写信给我说明了原因”,为什么要对斯维尔德洛夫说这句话呢?
原因很明显嘛,那就是斯维尔德洛夫根本就没写过这封信,这是导师大人在打暗号。免得等会斯维尔德洛夫一张嘴就露馅了。所以这两个货顿时就愈发的放心了,这充分证明了列宁确实没准备,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那咱们还怕什么,赶紧出手啊!
于是托洛茨基是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打断了列宁,“雅科夫同志既然已经提前做出了解释,就没有必要继续批评了。抓紧时间,我们赶紧开会吧!”
别以为托洛茨基这是好意,他无非是担心列宁借着让斯维尔德洛夫做检讨的功夫继续拖延时间。他可是没耐心了。
“那就开会吧!”列宁似乎很不高兴,闷闷的补充了一句:“但是这种情况以后不能再发生了!”
托洛茨基却没有理会列宁这句类似于牢骚的话。他直接就进入了正题:“同志们,我今天之所以要求召开这个碰头会议,主要的原因是,我们在同同盟国集团进行的和平谈判遇到了重大阻碍。德国人开出的条件是相当苛刻的,他们要求我们给让大片的国土,并作出巨额的赔偿,这样的条件在我个人看来,根本是无法接受的!”
说到这,托洛茨基顿了顿,不留痕迹的瞥了一眼列宁,继续说道:“当然,这仅仅是我个人的意见,在这个问题上,我必须尊重在座的各位同志的意见,如果中 央委员会觉得这些苛刻的条件是可以接受的,那么我将会坚决服从中 央委员会的决议!”
说完这些,托洛茨基翩翩然的坐了下去,一副我就是党的一颗螺丝钉,党指向哪里我就打向哪里的样子。说实话,这真的很假惺惺,也完全都是场面话而已,这货的真正意图是向列宁施压!
为什么这么讲呢?你得仔细的分析他刚才的话,首先他强调了那只是他个人的意见,不要小看了这句话,他之所以说得这么谦虚,无非是挤兑列宁。因为导师大人是主张对德妥协的,托洛茨基要防止列宁用他个人额权威施压中 央委员会,所以才刻意的强调那是个人意见。既然他托洛茨基主张不妥协只是个人意见,那么列宁主张对德妥协也只能是个人意见。
个人和集体的意志,谁更大?按照marx主 义的辩证哲学,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而后面托洛茨基也着重强调了要尊重中 央委员会的集体意志,说白了,还是施压,就是让列宁尊重集体意志,不要把个人意志凌驾于组织之上。
这也算得上是煞费苦心了,毕竟通过十月革命,列宁在党内的威望不是一般的高,上一次就是因为他的不断斗争和坚持,武装斗争路线才得以贯彻,十月革命才获得成功。那一次他力排众议获得成功,如果这一次他继续力排众议,大家伙要不要听呢?
托洛茨基自然希望大家都不听,但是这不现实,所以他也只能隐晦的施加压力,也是间接的给中 央委员会反对列宁主张的人打气。
当然,仅他托洛茨基一个人打气还不够,布哈林立刻也跳了出来:“我认为托洛茨基同志说得很对,德国人已经充分表现出了他们狼子野心,对于他们的讹诈,我们绝对不能屈服,否则就成了国家的罪人!我强烈的要求中 央委员会要坚持原则,绝对不能向德国人妥协和投降!”
列宁看了一眼慷慨陈词的布哈林,又看了看坐在位置上冷笑的托洛茨基,他知道自己必须说话了,否则这两个家伙还不知道要多嚣张呢?
“那你们想让中 央委员会怎么做呢?立刻终止谈判?还是立刻结束停战?”列宁缓缓的就发话了。
这个问题问得好,不管是托洛茨基和布哈林都只是嘴巴上喊反对对德妥协,反对卖国。但是除了反对之外。对于怎么解决当前的困境。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说不好听点,他们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所以列宁将这个问题丢出来之后,这两个货也一时无言,停战协定才刚刚签订没多久,广大党员群众可是喜大普奔了一回,普遍对接下来的谈判充满了期待。你托洛茨基和布哈林倒好,才刚刚停战就宣布谈判破裂。就撂挑子,这是什么节奏?
“那我们也不能任由德国人讹诈吧!”布哈林反驳了一句。
“没有人说过只能任由德国人讹诈的话!”列宁重重的哼了一声,“谈判才刚刚开始,德国人漫天要价是非常正常的事!总不能仅仅因为对方乱开价,我们就直接宣布谈判破裂吧?外 交人 民委员会的职责是什么,就是尽一切可能维护俄国的利益。人家可以漫天开价,你们也可以落地还钱嘛!仅仅是遇到了一点点挫折,你们就撂挑子,这就是你们的工作态度?”
列宁是骂痛快了,在斯 大林看来导师大人这番话是有道理的。至少是狠狠的回击了托洛茨基和布哈林的挑衅。但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两个货一点沮丧的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显得跃跃欲试,似乎早就在等导师大人的这句话了。
托洛茨基确实在等这句话,之前铺垫了这么多,他无非就是为了这一刻,所以他立刻就站了起来,装出一副很无奈的德行说道:“我们当然不是一点困难和挫折都无法面对,但是谈判工作的开展确实是太难了,不光是面对外部的困难,甚至连党内的一些同志都在人为的给我们制造障碍,这极大的影响了我们的工作效率和工作热情!”
这就是告状的节奏,不出意外,只要托洛茨基点出那个人名,就算是导师大人也必须引起重视,至少是要彻查的。而实际上也是如此,列宁似乎很不情愿的问道:“托洛茨基同志,你说的这位同志到底是哪一位啊?”
托洛茨基脸上浮现出了笑意,他觉得自己已经获得了胜利,只要把某仙人的名字点出来,一切都大功告成。顿时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这位同志就是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作为政 治局派往瑞典搜集对德情报的负责人,这位同志的工作态度实在是令人怀疑!”
“为什么这么说呢?”列宁依然没有动气的意思,和颜悦色的问道:“这里面该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没有误会!”托洛茨基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是有充分证据的,作为重要的情报人员,安德烈同志完全没有支持谈判代表团的工作,拉狄克同志几次前往找他,希望他能提供有价值的情报,可他一直都选择回避,拒不合作。这种态度难道是正确的?”
托洛茨基看了一眼列宁,自顾自的往下说道:“当然,不合作也就算了。反正安德烈同志只对政 治局负责,看不起谈判代表团的同志也很正常。最最让我不可忍受的是,这位同志不光是无视谈判代表团,他竟然对政 治局也是随便糊弄敷衍塞责!”
列宁依然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托洛茨基,丝毫没有打断他的意思,当然,就算他想插话,托洛茨基恐怕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经过我的了解,安德烈同志的工作态度是十分马虎和随意的,政 治局明明命令他前往瑞典收集情报,可这位同志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反而在瑞典跟几个资产阶级敌人混在一起,享受声色犬马。不光如此,他的肆意妄为竟然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没有向政 治局申请,竟然自顾自的就返回了国内。如果不是今天我们的一位同志偶然发现了他的行踪,我们还被他蒙在鼓里……同志们,你们说一说,这是什么行为,安德烈.彼得洛维奇这难道不是在藐视党、藐视集体吗?我强烈的要求将他撤职法办!这种不合格的同志不适合留在党组织内工作!”
轰隆一声,托洛茨基的控诉不亚于一道惊雷,震得整个会场沸沸腾腾,在座的大佬们终于知道了,今天的斗争焦点在哪里了,如果某人和列宁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某人绝对是要被一撸到底了。
反正这时候,托洛茨基是很得意的,他认为列宁没有任何办法保人,搞掉了某仙人,不光是能出一口恶气,更是狠狠的打击了列宁权威,这对他争取在党内的发言权有莫大的好处。
不过托洛茨基能如愿以偿吗?恐怕是很难的,在会场里充满了窃窃私语的时候,列宁的表情依然非常镇定,似乎被控诉的不是他手下的干将一样。
他轻声咳嗽的一声,压了压手掌,“安静,请同志们安静一下!”顿时整个会场的焦点就集中在了他老人家身上,只见他缓慢而坚定的对托洛茨基说道:“托洛茨基同志,我要纠正你刚才话中的三个错误!”(未完待续。。)
160 交锋(下)
列宁此言一出,托洛茨基明显的是一愣,可见在他原本的预料中,列宁断然不会如此镇定,甚至还敢指出他的什么错误。这似乎不对啊?
没等托洛茨基反应过来,列宁就十分轻松的说道:“你刚才说安德烈同志只是在瑞典贪图享受,还指控他跟瑞典的资产阶 级混在一起,这种说法是极其荒谬的!”
托洛茨基猛地的站来起来,大声说道:“拉狄克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就住在诺贝尔家族的别墅,这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诺贝尔家族是欧洲赫赫有名的大资产阶 级,您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吧?”
“我当然知道!”列宁语气依然是那么的轻松和随意,颇有一点挥斥方遒的意思,“不过这能说明什么?政 治局之所以派遣安德烈同志前往瑞典收集情报,正是因为他同诺贝尔家族有联系,也正是因为诺贝尔家族在瑞典和欧洲政坛的上的影响力,我们才有可能通过他们收集到德国方面的情报。如果安德烈同志住不进诺贝尔家族的别墅,那我还真不会派他去!”
“你……这……”
托洛茨基可没想到列宁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虽然他不认同这个答案,但是在场的中 央委员们还是能认同的,搞情报工作,打入敌人内部那是恨正常的,如果这点屁事都要斤斤计较,那工作还怎么开展。在他们看来,托洛茨基这是吹毛求疵了,不少跟老托不对路的中 央委员更是直接发出了讥笑声。
托洛茨基被笑声激怒了:“那他拒绝配合拉狄克同志的工作。这又怎么解释!还有。他私自跑回国内。这是不争的事实吧!”
列宁还是那么风轻云淡,慢条斯理的说道:“托洛茨基同志,不要着急嘛!我之前说你犯了三个错误,刚才才说了第一个而已,接下来我正好要说这两个问题!”
顿了顿,导师大人陡然收起了那份随和,很严厉地说道:“你说安德烈同志没有通知政 治局,就私自跑回来了。这就是第二个极大的错误!”
托洛茨基实在是忍不住了。站起来大声斥责道:“列宁同志,你不要无理取闹了,安德烈.彼得洛维奇私自潜回国内是不争的事实,我仔细的查阅过中 央书记处的电报和书信存档,完全没有看到他有递交过书面的申请!请问你,这该如何解释!”
托洛茨基这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上回他可是被斯维尔德洛夫和导师大人用中 央书 记处狠狠的摆了一道,所以这一回发难之前,他是特意关注了中 央书 记处,一举堵上了这个漏洞。
不过列宁依然还是那么淡定。只见他微微一笑,忽然问道:“托洛茨基同志。你搞过情报工作吗?”
托洛茨基被问得一愣,他实在是无法跟上列宁的思维,不过他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跟上,顿时嚷嚷道:“列宁同志,请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不要岔开话题,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关于安德烈.彼得洛维奇的问题,跟情报工作无关!”
列宁又是微微一笑,“怎么是岔开话题呢?安德烈同志去瑞典就是负责情报工作的,不谈他的工作性质,我们怎么理解他的工作方法呢?”
托洛茨基一阵无语,列宁脸上的笑意让他怎么瞧怎么不爽,明明他才应该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人,怎么现在感觉是他被列宁带着走呢?
他心里头是一阵不耐烦,用嘲讽的口吻挖苦道:“我没有搞过情报工作,也不觉得情报工作跟我们现在讨论的话题有什么关系。我只想请您赶紧的进入正题,不要再耽误我们的宝贵时间了!”
列宁却没有理会他的挖苦,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托洛茨基同志,你刚才已经承认了,对情报工作一点儿都不了解,根本就不知道情报工作最重要的就是保密!所以你也根本就无法理解保密工作的重要性!”
说到这,列宁瞥了托洛茨基一眼,讥讽道:“所以他才会徒劳的去中 央书记处找什么公开的文件。而他完全就想不到,安德烈同志为了保密的需要,根本就不可能写什么书面申请。因为在不久之前,安德烈同志在情报工作中取得了重大的突破,这项突破实在是太重要了,为了把这项至关重要的情报带回国内,他不得不选择了秘密行动。现在,托洛茨基同志,你知道后面两项错误是什么了吧?”
托洛茨基的脸色很不好,按照列宁的说法,李晓峰的突然消失就完全可以解释了,既然是为了保密,不通知国内,不配合拉狄克的行动完全是可以理解的。按照这种解释,某人可是一点责任都没有了!
不过托洛茨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觉得自己抓到了一个更大的破绽,列宁想让这一切可是解释得通,那么李晓峰为此而保密的重大突破必须是有相当意义的。而托洛茨基才不相信真会有那种突破,只要他拿此做文章,应该可以扳回局面。
“是吗?”就听得这货冷笑了一声,“那么请问列宁同志,既然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现在已经安全的回到了彼得格勒,他所谓的重大情报突破是不是可以公布了呢?我对此可是相当的好奇啊!”
说这话的时候,托洛茨基话语中嘲讽的意味可不是一般的重,他是认准了没有什么重大突破,是准备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抽列宁的脸了。
不过事实将让他非常失望,列宁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而是严肃地说道:“因为这项突破具有战略上的意义,保护这个秘密就有严肃的政 治意义。所以我不得不要求所有在座的同志签署一份保密协定,任何泄露该机密的党员将被视为背叛党和背叛俄罗斯!”
会场里顿时发出一阵喧嚣。在座的大佬们都吃惊了。应该说是震惊了。能让导师大人如此严肃的强调这个问题,还要签署保密协定,可见这个秘密将是非同小可。如果真的到了这个地步,那某人的行动完全就是合理的了。
不过托洛茨基却不信这个邪,他觉得列宁就是在虚张声势,就是企图用危言耸听来吓退他,他怎么可能上这种当?
顿时,这货就嚷嚷开了:“没问题。我同意签署这份保密协定,现在请列宁同志你先公开这个秘密吧!”
列宁却没有理会他,而是说道:“请会议记录员停止记录并离开会场,不同意签署保密协定的同志,也可以离开会场了!”
又是一通鸡飞狗跳,这下不光是托洛茨基,就连斯 大林都有些看不懂导师大人想要干什么了,难道真有什么极其重要的秘密?
他向身边的斯维尔德洛夫问道:“雅科夫同志,你知道到底是什么秘密,需要如此郑重其事吗?”
“知道!”斯维尔德洛夫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这个举动让钢铁是嫉妒不已,当然更让他觉得别扭的是小斯接下来的话。“不过在您没有签署保密协定之前,我不方便透露相关的情况!”
斯 大林那个生气啊,当然更多的是后悔,如果不是前一段他鬼迷心窍跟导师大人唱反调,今天这个秘密他恐怕已经提前知晓了,哪里轮得到斯维尔德洛夫在他跟前秀优越感啊!
不过,除了羡慕嫉妒恨之外,斯 大林心中的紧迫感可是愈发的强烈了,他觉得自己必须抓紧时间自救,否则未来恐怕很不妙啊!
当最后一个中 央委员在保密协定上签字之后,迎着托洛茨基的冷笑,列宁缓缓的开口了:“安德烈同志经过极其艰难的努力,掌握了德国外交联络的密电码,通过这份密电码,我们能够掌握德国外交上的所有动态,这对于我们接下来的谈判工作,具有战略性的意义!”
企图看笑话的托洛茨基和布哈林完全就傻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列宁竟然会丢出这么一份惊世骇俗的秘密,如果这是真的,某人的行动不光不会受到批评,反而应该极大的表扬!
不过列宁可不会那么轻松的放过他们:“托洛茨基同志,在安德烈同志的问题上,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对此,托洛茨基只能做最后的努力:“密电码能证明是有效的吗?这么重要的东西,德国人肯定会严加保管,这该不会是德国人故意布置的陷阱吧?”
实际上有相同疑问的大佬还很多,在初步的惊喜之后,他们也不约而同的产生这样的疑问——这该不会是陷阱吧?
“安德烈同志一开始也有相同的怀疑,”列宁很平静的说道,“所以他组织了特科的力量,利用该密电码,进行了一段时间的窃听,从截获的德国驻瑞典大使馆同德国国内的电报联络中,可以基本认定,密电码属实!”
“可是……”托洛茨基还想坚持一下,列宁又自顾自的说道:“为了确保密电码是真实可信的,安德烈同志还故意泄露了部分假情报,这些都在敌人的往来电文中体现出来了!”
随着列宁这句补充,托洛茨基完全就哑口无言了,他知道,这一回合他又输了,输得底朝天。但是他没有想到,列宁根本就不满足于现在的成果,马上的,他又发动一记迅猛的攻势:“在安德烈同志此次不光是安全的将密电码带回了国内,甚至还通过该份密电码成功的揭露出了一批党内对和谈消极怠工的同志!”
说着,列宁对身边的斯维尔德洛夫说道:“雅科夫同志,请把你的发现同在座的同志们讲一讲吧!”
斯维尔德洛夫随即站了起来,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摞文件,沉痛地说道:“在安德烈同志获取德国人的通信密电码之前,特科就已经组织力量在监听德国人的无线电通信,截获了一大批被加密的电文。虽然特科试图破译密码,但突破不大。而此次安德烈同志取得密电码之后,上述电文对我们来说就根本不在是什么秘密了!”
说着。斯维尔德洛夫摇了摇手里厚厚的一叠文件。冷笑道:“但是。让我们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些被破译的电文不光是能为我们揭开了德国的外交底线,更是暴露出了我们完全没有想到的事实!”
当斯维尔德洛夫加重语气的时候,托洛茨基本能的就开始觉得不妙了,果不其然,斯维尔德洛夫狠狠的将那一摞文件摔在了他眼前,厉声质问道:“托洛茨基同志,请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在德国谈判代表团发回他们国内的电文中,不断的在抱怨越飞同志和拉狄克同志人为的为谈判设置障碍,为什么他们频频认为这两位同志对和谈的态度是消极和不以为然的?”
斯维尔德洛夫稍微一顿,又转向广大中 央委员:“同志们,我记得很清楚,中 央委员会对和谈是抱有很大希望,我们都希望越飞同志和拉狄克同志能积极的行动起来,用切实的行动为我们争取和平!可是为什么,在敌人的密电中,他们的行动却是迟缓的、消极的。甚至还有不以为然的评价呢?外 交人 民委员会就是这么开展工作的?托洛茨基同志,您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托洛茨基冷汗的都下来了,列宁的这一手让他太被动,如果他 不赶快做出解释,恐怕难免坐蜡。不过这货的反应也确实很快,立刻就说道:“雅科夫同志,我认为你的指控太片面了,难道我们仅仅因为敌人的几封电报,就质疑我们自己的同志?反过来说,是不是敌人在电报里表扬他们,我们才能肯定他们的工作?”
不得不说,托洛茨基这手还真是厉害,他通过一个巧妙的假设,机智的为越飞和拉狄克开脱了责任。不管怎么说,在座的中 央委员们还是更相信自己人,敌人的话怎么也要打一个折扣。
不过斯维尔德洛夫本来也没打算通过这些电报就将越飞和拉狄克扳倒,那不现实,而且扳倒了这两个货,换谁去跟德国人和谈?反正列宁这边是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他之所以会拿电报做文章,无非是要给那两个货上一个紧箍咒。
“好吧,就算敌人的话不能全信,”斯维尔德洛夫撇撇嘴道,“但是还是具有相当的参考价值的。我认为为了更好的监督外 交人 民委员会和谈判代表的团的工作,中 央委员会很有必要向他们派驻一个监督机构,由他们确保谈判代表团切实的在履行中 央委员会交代给他们的任务!”
“我反对!”
托洛茨基要是能接受这个提议,那才是出了鬼,他都不惜玩弄损招将充当列宁耳目的某仙人弄回来,为的就是好在谈判中搞花样。如果有了这样一个监督机构,他还不被管得死死的。
他愤怒地吼道:“越飞同志和拉狄克同志的工作是无可挑剔的,派驻这么一个监督机构是对他们的不信任和侮辱!”
斯维尔德洛夫冷笑了一声:“这么说,托洛茨基同志是不允许中 央委员会监督他们的工作喽?”
好嘛,托洛茨基那个气啊!他要是反对到底,那么反而会给中 央委员会留下很可疑的印象,可是接受他又是一万分的不愿意,只能很委婉的说道:“我只是认为这太侮辱人了,越飞同志和拉狄克同志会怎么想?”
斯维尔德洛夫立刻插了一句:“这不是信任的问题,也不是什么侮辱。如果越飞同志和拉狄克同志没有问题,自然不怕监督!而且越飞同志和拉狄克同志都是党内的好同志,对于组织的决定他们肯定是可以理解的,就算暂时无法理解,我相信通过托洛茨基同志您做工作,一定也可以消除误会!”
托洛茨基那个憋屈啊,说实话,当场他都想甩袖子走人了,可是他知道这么做毫无意义,反而只会让他显得没把中 央委员会放在眼里,最后只能落一个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他强自按捺住这货恶气,瓮声瓮气的问道:“那派谁去监督拉狄克和越飞同志呢?我认为这个人选必须要选一个老成持重的同志!”
托洛茨基这就是准备退让了,但是在退让的同时,他也在提条件,老成持重这个词,往好听了说是褒义词,但往不好听了说,那就跟大智若愚一个意思。反正老成持重的人要么是好好先生,要么就是城府很深的老狐狸,再要么就是左右摇摆的墙头草。他之所以要求派这么一个货色前往监督越飞和拉狄克的工作,无非就是不想被管得太死。
列宁缓缓地说道:“我认为加里宁同志就是个合适的人选!”
加里宁合适吗?应该说太合适,资格够老,平时也不怎么说话,典型的墙头草和老好人,反正类似于党内的吉祥物一类的角色,让这么一个人去监督越飞和拉狄克,应该说导师大人是给托洛茨基留面子了。
果然,托洛茨基立刻就接受了:“加里宁同志很合适,我赞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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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无题
“我们被耍了!”
会议结束之后,托洛茨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沉默了良久,才突然的对布哈林说出了这句话。不过对于老托的感叹,后者很是不屑,略带嘲讽的反问道:“你现在才反应过来?”
托洛茨基当然不可能这么后知后觉,当列宁在会议上抛出杀手锏的时候,他就完全明白了,他被耍了!
怎么说呢?很明显,之前斯 大林的失误恐怕根本就不是什么失误,根本就是列宁设计好的,为的就是让他放松警惕,就是让他自以为原计划万无一失,然后他列宁就好抓住机会发动致命的一击。后来的会议进程完全说明了这一点,当他自以为占据了主动有些洋洋自得的时候,就挨了当头一棒,差点把老本都赔进去了。
当时,托洛茨基就差点吐血,一直到会议结束都没有缓过劲来,这才是他在办公室里闷了这么久没有出声的主要原因。当然,也不排除老托是无话可说,毕竟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结果却输了个干净,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好跟布哈林交代,而且恐怕他自己脸上都有点臊臊的。
“我们必须早作打算了,接下来的谈判工作,我们可以要小心应付了,再想像从前那么糊弄,恐怕是不行了!”
说起这一点,布哈林就一肚子火,一开始他就不太同意这个馊主意,用一个小女生设计党内重要的骨干,这么干怎么都让他觉得阴险和邪恶。也就是为了确保俄国的利益,他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结果呢?差点连底裤都输掉了。如果不是列宁稍微给他们留了一点面子。只派了加里宁这个老好人去监督越飞和拉狄克的工作。否则结果恐怕会更加难堪。
他对托洛茨基是有一肚子的意见,心道:“看看你这都是出的什么馊主意,这不是坑爹吗?”
所以托洛茨基一提这一茬,他就忍不住要发火:“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早就应该提前预见这种不利的局面,我们根本就不该执行你那个倒霉的计划!”
托洛茨基却不答腔,倒不是他怕了布哈林,也不是他觉得不好意思。对于政治家来说。字典里从来就不会有不好意思三个字。真正让他选择忍耐的主要原因是为了大局。
眼下他当头挨了一记闷棍,虽说列宁留了面子,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极大的挫折,这代表着他前一段全面进攻,威逼列宁的大势已经不可避免的被挫败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立刻转攻为守,收缩防线稳住阵脚,积极的防范列宁的反攻。
所以,他不能跟布哈林较真,这个货眼下势力不小。如果跟他闹翻了,那等于自断双臂。没有自残都不一定斗得过列宁。变成残疾人就更不是列宁的对手了。
这才是托洛茨基忍耐布哈林责难的根本原因,不过布哈林似乎并不清楚这一点,某些方面有些小白的他,政 治斗争的经验确实不如托洛茨基丰富,他将托洛茨基的沉默当做了承认错误,顿时批评得更狠了。
你想,托洛茨基会觉得舒服吗?恐怕是心里头都恨得牙痒痒了,不过是强自忍耐而已。
好容易等布哈林批评完了,托洛茨基才开口说道:“可以预料,接下来列宁将会全力的推动谈判进程,按照现在的形势看,我们最多算是势均力敌,想要从根本上否定妥协投降路 线,我们必须壮大势力,必须争取到绝对的优势!”
布哈林没好气的讥笑道:“说得简单,怎么做?今天的情况你又不是没看到,那些墙头草一看形势不妙,立刻就改变态度了,指望他们?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托洛茨基撇了撇嘴,不屑道:“我从来就没有对他们做过太高的指望,我的意思是,我是该想办法将乌利茨基同志请回来了!”
布哈林拍了一下脑门,托洛茨基要是不提,他都要把乌利茨基给忘记了,这半个月来,被强迫在莫斯科修养的乌利茨基几乎都要被遗忘了。不过怎么说这货都是政 治局委员,如果他能回来,列宁在政 治局中就没有什么优势可言了。
“你去做一做铁面人的工作,”布哈林用着命令的口吻说道,“只要他点头,然后我在中 央委员会活动活动,让他回来应该没有太多的问题。”
托洛茨基心头又是一阵恼火,你丫的还真不客气,竟然对我发号施令?不过看在大局的份上,托洛茨基依然在忍耐,“铁面人那边问题不大,他还是比较支持我们的观点的,但是就算他同意,意义也不是很大,最多在政 治局里还是三对三,如果列宁准备不讲道理,乌利茨基照样回不来。最重要的还是中 央委员会,你必须多做一做工作,只要只有中 央委员会同意了,乌利茨基才能回来!”
一听这话,布哈林又忍不住开始念叨了:“你看看,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对斯 大林要客气一点,一定要让他留在我们这边,你就是不听,非要把人家逼到列宁那边去,怎么样,麻烦了吧?如果他跟我们站在一起,没有乌利茨基都无所谓,想让乌利茨基回来也简单。何至于现在这么麻烦!”
托洛茨基心中的恼怒已经到达了顶点,他实在忍不住了:“关于斯 大林的问题,我们早就讨论过了,我也早就说过了,他靠不住。今天他的表现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只有真心拥护我们路线的同志才是真正可靠的,那些骑墙派根本就不值得信任!”
眼看着布哈林就要反击,托洛茨基赶紧又说道:“好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应该朝前看,我立刻让乌利茨基给中 央委员会写信。申请恢复工作。我们立刻分头行动吧!”说完。不等布哈林说话。他自顾自的就走了。
布哈林和托洛茨基之间闹得不算愉快,而另一边,列宁也在开批斗会议,被批斗的主角当然是某仙人。
“安德烈同志,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一时的冲动,差点让我们今天陷入全盘的被动!”
面对导师大人的训斥,李晓峰自然不敢多话。之前斯维尔德洛夫就交代他了,别看事情圆满解决了,但你小子不要有侥幸心理,导师大人眼睛里可是揉不进去沙子的,正经的端正态度接受批评吧!
说实话,此时李晓峰也有些后怕,他完全没有想到托洛茨基竟然会如此的阴险,给他设下了一个连环套,如果不是之前他还留了一点保命的底牌,这回恐怕真的够呛。
“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坏了革命的大局,你差点就成了革命的罪人!”列宁确实很生气。因为某人仅仅因为一个女人,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差点弄得全盘被动,这种没有大局观的行为,是导师大人最不可容忍的。
不过李晓峰也委屈阿,他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怎么知道布哈林和托洛茨基这么无耻,竟然对一个女同志用那种手段,简直……”
“简直什么?”列宁冷哼了一声,“我告诫过你很多次了,斗 争一向都是残酷的,千万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凡事都要朝大局看,一时失足那将要遗恨千古地!”
当然,列宁也不是一味的批评,眼瞧着某人态度还算端正,而且这回的事情也算是错有错招,算是将功补过了,他又道:“当然,我们党内的一部分同志确实也太没有节 操了,尽用一些下三滥的阴招,这确实值得警惕!”
此时的李晓峰,心头就像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对于导师大人的说辞,他一点儿都不满意。您都说了,没节 操还下三滥,这样的行为怎么就仅仅是值得警惕呢?怎么说也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吧!否则岂不是太便宜了托洛茨基这货!
实际上,不光是李晓峰心里有意见,连斯维尔德洛夫都极大的不满了,托洛茨基这回的招数真真切切的是盘外的阴招,此前党内的斗 争中,斗 争归斗 争,但是大家伙还是讲规则、讲原则的,而你托洛茨基这回是什么都不讲了,说不好听点就是不择手段了。对这样的行为怎么能漠视呢?
想一想,这回托洛茨基可以用盘外的阴招去阴李晓峰,下一回他是不是就敢对着我斯维尔德洛夫来了,这种苗头不能漠视,就应该狠狠的杀一杀这股歪风邪气。
所以,斯维尔德洛夫很自然的进言道:“列宁同志,仅仅是让同志们提高警惕恐怕是远远不够的。面对这股歪风邪气,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如果不狠狠的打击,某些人恐怕是会更加猖獗的!”
列宁只是看了斯维尔德洛夫一眼,他理解小斯的担忧在哪里,客观的说这样的担忧很有道理,如果大家都学托洛茨基的榜样,都搞这种阴谋诡计,党内的风气会成什么样子?
如果按照列宁的本意,当然是想狠狠打击这样的行为的,但是哪怕他是列宁,是布尔什维克的老大,是导师,可也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如果换成一般的时候,列宁绝对会狠狠的抽托洛茨基的脸,好好的算算这笔账。但现在不是一般的时候,俄国这艘大船是危机四伏,作为驾驶这艘大船的布尔什维克,必须团结,如果不管不顾的开始折腾,布尔什维克重新分裂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这回李晓峰明摆着是被托洛茨基阴了,列宁也只能暂时忍耐,至少也得先维持团结度过眼前的危局再说。所以他肯定不能找托洛茨基算账,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而这就是政治,说白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该坚持的时候坚持,该妥协的时候妥协,真到了吃哑巴亏装孙子的时候,也只能装孙子。
于是,对于斯维尔德洛夫的不满,列宁只能淡淡的表示道:“暂时还不是时候,现在我们必须团结一致共赴难关。在这个时候不适合追究相关的责任!”
斯维尔德洛夫顿时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能理解导师大人的苦衷。但是他真心不同意这么做。因为现在的情况是很明显的。托洛茨基正是看出了您的不得已,所以才愈发的猖狂和肆无忌惮,团结归团结,但是也不能纵容这货吧?
至于某仙人,他可是比斯维尔德洛夫还要恼火,穿越以来之后,他何尝吃过这种亏?听列宁的意思,那就是不打算追究了。这口恶气他如何能咽下去?
列宁也知道某人心头的恶气难以消散,所以马上的他特意嘱咐了某人一句:“不准去找托洛茨基和布哈林同志的麻烦!这是命令!如果这段时间让我听到了什么不利于党内团结的消息,那一定首先处理你!”
某仙人顿时更加的蛋疼了,他怏怏地说道:“如果别的同志看不惯他们的做法,要跟他们算账,这总不能也怪我吧?”
“哼!”列宁重重的哼了一声,“党内除了你,没人有那么多过剩的正义感!更没有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李晓峰讪讪的不说话了,因为导师大人没有说错,敢找政 治局委员麻烦的。连候补中 央委员都不是的,党内能有几个。除了他还真没有第二个。如果导师大人没有这么郑重其事的警告,他还真会把导师大人之前的警告当成耳旁风,那是怎么也要摸一摸托洛茨基的老虎屁股。
不过现在导师大人把话都说死了,哪怕是某仙人这种完全没有节操可言的仙人,也不得不偃旗息鼓,只能在心头记下这笔账,然后慢慢想办法跟托洛茨基和布哈林算账了。
“关于托洛茨基和布哈林同志的相关问题就不要多说了,”列宁敲了敲桌子,对某仙人吆喝了一声:“现在,安德烈同志,你是不是该交代一下密电码的事情了。”
李晓峰刚想随便糊弄一下事情,可列宁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怒自威地说道:“不要试图糊弄我,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我是不相信你是凑巧得到的密电码!”
“当然不是凑巧!”李晓峰只能实话实说,“密电码是上次从德国驻瑞典大使馆里偷出来的……”
“慢点!”列宁立刻打断了某人,“你是说,密电码是跟上次的情报一起搞到的?”
李晓峰默默的点了点头,不过导师大人却出奇的愤怒了,一拍桌子怒道:“这么重要的情报,上次为什么不向中 央反映!”
李晓峰撇了撇嘴,之所以这厮没有直接把密电码交出去,说白了还是想偷懒,上次被强迫去瑞典,就给了他一个教训,人太能干了也不是好事。为了防止以后这样的好事都落在他的头上,他不得不留一手,否则下一回导师大人就该派他去英国、法国或者美国搞情报了。他实在是经不起这个折腾,所以干脆的他就留了一手,也幸亏是留了这一手,否则这回根本就没法过关。
而现在导师大人追究起来了,他也早就想好了借口。只见这货无奈的摊了摊手,很“委屈”地回答道:“这份密电码来得太意外、也太容易了,连我都不敢相信它是真的……在没有证实它的真实性之前,我怎么敢向中 央汇报。您觉得我是那种喜欢把功劳往外推的人吗?要不是实在没办法,这回我也不敢拿出来了……”
列宁又是一阵无语,不过他大概也能理解某人的顾虑,这种要命的情报弄好确实是极大的功劳,但是弄不好那就是自己坑自己,出了茬子被扣一个反 革命罪名那是妥妥的。某人拿不准主意,不马上上报,而是慢慢验证情报的真实性也是负责任的表现。
不过心里面理解,不代表导师大人嘴上不追究某人的责任:“那你的行为就更恶劣了,真实性都无法保证的东西,你为了保命,就丢出来了,这是什么行为?说你是反 革命都不过分!”
如果换做别的人,恐怕会被列宁给吓住,但李晓峰跟导师大人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多少也开始摸透了导师大人的脾气,如果导师大人要追究他的责任,根本就不需要废话,直接喊警卫进来将他弄出去,或者直接把他交给中纪 委处理就可以了。
导师大人之所以费这么多口舌,无非就是吓唬他,还是怕他惹麻烦,所以这货也就完全没放在心上。但是这回列宁还真不是单纯的吓唬他,还真是有说法的。
“你这个家伙胆子太大了,”列宁怒视着这货,教训道:“让你继续呆在彼得格勒,没准又要惹出大乱子。我和雅科夫同志都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更没有兴趣帮你擦屁股。这样吧,你赶紧返回彼得格勒,继续去做好肃反的工作!对了,进口粮食的事情,你也抓紧落实!”
“啊!”李晓峰一肚子的不愿意,立刻开始叫苦:“列宁同志,我才刚回来,而且安吉丽娜还昏迷不醒,她是因为我才出事……”
列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没出息的小屁孩,你媳妇那边我会派人关照的,保管还给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媳妇,现在你赶紧给我滚蛋!”(未完待续。。)
162 泄愤(上)
如果是之前,听闻导师大人允许他返回莫斯科,李晓峰会高兴,而现在,他一点儿都不想走,安吉丽娜一直是昏迷不醒,他一点儿都不敢放心的走人。而且这回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要找祸首算一算账吧!
是的,虽然导师大人不允许某仙人去报复,但是某仙人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报复,在他看来,只要别折腾得太狠了,而且只要不是直接冲着托洛茨基和布哈林去,问题就不大。
“你这么搞不合适吧?”斯维尔德洛夫还是觉得不妥,虽然他也觉得憋屈和不爽,但是之前某人毕竟已经答应了导师大人,阳奉阴违可是领导的大忌,作为铁哥么,他得劝一劝某人:“我知道你不痛快,但是列宁同志又何尝痛快?你以为他不想收拾托洛茨基这个混蛋,可是形势不允许,咱们必须服从大局。大不了这个账以后再算,这个时候这么搞,太敏感了,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李晓峰轻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说道:“我看托洛茨基那个王八蛋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用这种损招的!不给他一点厉害看看,这货还在自鸣得意呢!”
李晓峰说得一点儿都没错,托洛茨基确实是吃准了导师大人不敢拿他怎么样,在革命的关键时刻,列宁绝对不愿意看到党的分裂,所以必然的只能选择委曲求全。
当然,这也不是说托洛茨基就可以肆无忌惮,就可以随便乱来。超过了那个度。超过了导师大人能忍受的底线。那列宁也不会跟他客气的。
现在,托洛茨基这个度把握得很好,这回玩的阴招,说恶劣吧确实十分恶劣,但是针对的对象却不是什么党内的大人物,受害者中,不要说安吉丽娜,就是某仙人在党内的名分都只是那么回事。
不得不说。所造成的恶劣后果和影响力确实有限,哪怕吃亏的是列宁,他老人家也不能多说什么,顶多在心头问候托洛茨基的八辈祖宗,然后咽下这颗苦果,再以后慢慢算账。
所以,托洛茨基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的行为会造成布尔什维克的重新分裂,不怕说穿了,以后这种擦边球他还会不断的打,既可以试探列宁的底线。还没有严重的后果,这种歪招怎么能够不用呢?
从这个方面说。李晓峰积极准备报复,策略是对头的,否则就成了光挨打不还手,只会让托洛茨基占更多的便宜,以及让他愈来愈嚣张的。
斯维尔德洛夫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这也是他不认同导师大人隐忍策略的根本原因,但是如果选择反击,力度就要掌握得非常好,力度轻了起不到作用,反而可能会让托洛茨基笑话,这个货绝对会大肆宣扬——看到没有,列宁怕了我了,他的反击根本就是毛毛雨,对我来说等于是挠痒痒,可笑啊,可笑!
当然,更有可能的情况是,这货会借着他们的反击大声喊冤哭诉,装出受打压受欺负的样子骗同情,那时候他们才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只会白白让托洛茨基占了便宜。
同样的,反击的力度过重也不行,首先这就违背了导师大人的本意,这就是极大的原则性错误了。其次,这也容易真的激起内斗,托洛茨基可不是吃了亏不找回场子的主,没准就要造成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了。斯维尔德洛夫是一点儿也不想看到这种糟糕的情况变成现实。
所以掌握好反击的力度是一项相当精巧的活计,必须拿捏准力度,精确到分毫。而显然的,李晓峰并不是这样的人。至少斯维尔德洛夫不认为某人能掌握好这个力度,某人的天赋技能和性格更可能的是将事情搞大,搞得不可收拾。
“你不能出手!”斯维尔德洛夫还是在劝某仙人,“你的身份太敏感了,就算要反击也得我来,你一出手就会把事情搞大!”
但是李晓峰却是一意孤行,他信誓旦旦的说道:“你放心,我有分寸,列宁同志不让我找托洛茨基和布哈林的麻烦,我服从他的命令,我不找他们的麻烦!”
斯维尔德洛夫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问道:“那你怎么反击呢?”
李晓峰冷哼了一声,“我去找什维尔尼克的麻烦不就得了!”
什维尔尼克?
这个名字让斯维尔德洛夫先是一愣,继而是眼前一亮,他不得不承认,这回李晓峰想到了他前面。找什维尔尼克的麻烦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这个什维尔尼克是托洛茨基的党羽(否则托洛茨基和布哈林也不会帮他抢老婆),收拾他就等于是打了托洛茨基和布哈林的脸,你不是出阴招吗?老子就痛打你手下的狗!
而且最妙的是,打了什维尔尼克也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就算托洛茨基想帮他讨一个说法,李晓峰也有足够的借口——m l g b的,你丫跟老子抢媳妇,还差点搞出人命来了,收拾你不对吗?
只要李晓峰打着私人恩怨的借口出去搞事,党内的其他同志都没办法说什么,仇恨莫过于杀父夺妻,你做了初一,人家自然能做十五,理由很充分,组织最多也就只能调解。
这个办法太好了,斯维尔德洛夫当即拍板同意,立刻的某仙人就展开了行动,直接就杀向了中 宣部。
什维尔尼克今年四十岁出头,确实是光棍一个,他的感情生活比俄国革命历程还要复杂和曲折,而且还充满了失败。这货早年投身于革命,忙着游行、演讲、集会和坐牢,顾不上谈恋爱。等他反应过来自己不能老打光棍的时候,已经流亡在国外了。
当然,流亡国外也不是不等于不能结婚。找个外国妹子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是比较悲催的是。什维尔尼克同志的相貌实在是太非主流了。很像毕加索的抽象画。以这副尊荣去勾引外国妹子,难度真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最重要的问题还不是长相,从古至今有一条不变的真理——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男人的脸或者身材长成什么样,从来都不是能不能取上媳妇的关键因素。君不见后世的女明星嫁的男人,相当一部分都属于歪瓜裂枣型的。
所以对于男人来说,事业才是最关键的,哪怕是你长得跟猪八戒一个德行。但却是一代土豪,娶媳妇,不,应该说去一个风情万种的漂亮媳妇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相反,就算你长得比潘安宋玉还nice,却是两袖清风睡马路,最多也只能去吃软饭。
而什维尔尼克最大的问题就是,他参加革命确实够早,但是混得却不尽如人意,总是高不成低不就。比他资历还浅的托洛茨基、布哈林都混成了中 央委员,他依然还只是党内的中层干部。
能力很一般。长得还很丑,这也就难怪找不到堂客了。跟他差不多年纪,而且同样长得不算很好的斯 大林,头一任老婆已经见了马克 思,儿子早都能够打酱油了,在这一年也基本上已经把不满十八岁的漂亮萝莉忽悠成自己老婆了,而什维尔尼克依然在双十一里孤独的徘徊。
眼瞧着自己都四张多的年纪了,这货自己也着急阿,那是在挖空心思的想办法找媳妇,那个急迫的劲头不比当年的二师兄差,一时间在中 宣部里,经常性的能看到这货跟女生搭讪。
问题是这货的条件很次,而且搭讪的手段也极其庸俗,而且中 宣部是什么地方,文青的聚集地啊!这里的女人眼光多半是很挑剔的,所以什维尔尼克是屡战屡败。
看清楚喽,是屡战屡败,而不是屡败屡战,这二者有着本质的不同,一个是水往低处流,而另一个则是人往高处走。所以战到最后,连什维尔尼克本人都快战不动了。
而就在这货最灰心、最丧气、最绝望的时候,大救星托洛茨基出现在了这货面前,和颜悦色的了解了这货的相关情况,并充满感情的回忆了当年两人一起战斗的生活之后,老托给了他一个选择。
“什维尔尼克同志,你的情况我都了解,你的个人问题确实到了必须解决的时候。早年你为了革命事业抛头颅洒热血,做出了突出的贡献,而现在组织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发愁个人问题而不管。这样的,我有一个极好的对象要介绍给你……”
一听这话,什维尔尼克激动得鼻涕泡都要出来了,热泪盈眶地感谢了托洛茨基的关心,并急迫的询问对象到底是谁。
“人选是非常优秀的,你也是认识的,就是在你们中宣 部工作的安吉丽娜.赫姆斯特拉同志!”
什维尔尼克一听这话,乐得差点没晕过去,安吉丽娜的美艳就不用说了,他做梦都没想过能取上这么一个漂亮媳妇。不过什维尔尼克也不是傻大哥,他可是听说过安吉丽娜和某仙人之间关系的。
对此,托洛茨基大手一挥:“你就不要有这么多顾虑了,就算安德烈同志跟安吉丽娜同志在谈恋爱又怎么样?党员是要服从组织的安排的,组织认为你的个人问题已经刻不容缓了,当然是先解决你的问题啦!”
什维尔尼克还有些犹豫:“可是我听说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不好打交道啊!”
托洛茨基又一挥手,拍着胸脯说道:“你怕什么,一切由我做主,你大胆的开展行动,组织做你坚强的后盾!”
要不怎么说色胆包天呢?什维尔尼克觉得有托洛茨基做后盾,顿时就不怕了,只要能把安吉丽娜娶回家,冒这么一点点风险那是特别值得的,立刻就屁颠屁颠的向安吉丽娜发起爱情攻势。
不过这货就没有想到,安吉丽娜会强硬的抵制这门婚事,以至于出了车祸,更没有想到就算有托洛茨基做后盾,某仙人也会直接打上门来。
“尼古拉.康斯坦丁洛维奇.什维尔尼克是哪一个!”
这天,什维尔尼克正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的时候。大门被嘭的一声踢开了。一脑门子官司的李晓峰杀气腾腾的就冲了进来。很不含糊的吆喝了一声。
什维尔尼克自然认识某仙人,也在一瞬间就猜到了某仙人恐怕是来找麻烦的,虽然之前色胆包天,但这会儿他额头上的冷汗的都下来了。
第一时间这货就准备脚底抹油开溜,可是不等他站起来,就被同事给出卖了,短暂的沉默之后,一个声音回答道:“角落里戴眼镜的那个就是!”
被同事“出卖”之后。什维尔尼克也不敢走了,毕竟他大小也算是个干部,众目睽睽的抱头鼠串,影响恐怕很不好。所以这货也只能硬着头皮坐在椅上,低着脑袋假装处理文件。
这货有一点侥幸心理,以为大庭广众之下,某仙人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他干脆就装作没听见,准备装傻了。
可是什维尔尼克实在是太小看了李晓峰的凶残,什维尔尼克在装。而他也未尝不是在演戏,一进门他就看到这个猥琐的货了。你想一想,他是来找麻烦的,怎么会不不搞清楚什维尔尼克的长相。进门吆喝的那一嗓子根本就故意的,他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就是要让事件飞快的传播出去。
所以什维尔尼克装腔作势的样子,李晓峰全都看在了眼里,对这货的装聋作哑感到很是好笑——小样,你还装,待会老子收拾你的时候,我看看你还能不能这么装逼。
李晓峰一边想着,一边大摇大摆的就走到了什维尔尼克面前,冷哼了一声:“你是聋子?”
如果可以选择逃避的话,什维尔尼克绝对不会答腔,但是某人已经站在他面前,他再装也没用了。
顿时这货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胆,抬起头,不悦的问道:“同志,你是谁?这里是办公地点,请你不要大声喧哗!”
说完这话,什维尔尼克是有些得意的,他觉得自己应对得太恰当了,既没有落气势,还当面指出了某人的错误,他就不信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某人还能做出出格的举动。
但事实证明什维尔尼克错得非常离谱,冲着他扬起的脸,李晓峰狠狠的就是一耳光抽了过去,直接将这货从椅子上抽得掉在地上。这一耳光是如此的响亮,也是如此的突然,让刚才还有些自鸣得意的什维尔尼克都懵了,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挨打了!
不光是挨打,什维尔尼克还要挨骂,李晓峰揪着他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个王八蛋,还装 逼不?老子本来还不想打你,可你他娘的竟然给我装聋作哑。你装什么装,老子就不信,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你就听不见!”
这话骂出来之后,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要么掩嘴偷笑,要么憋得脸都抽抽的。因为他们觉得李晓峰说得很对,人家弄出来那么大的动静,指名道姓的找你,你如果是条汉子,就该直接答腔。可你什维尔尼克倒好,装聋作哑不说,事到临头还装 逼,活该挨打。
被提起来之后,什维尔尼克总算是清醒过来了,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滋味,他心里除了委屈就是愤怒,顿时尖叫一声:“你敢打人!”
李晓峰横了他一眼,又抽了他一嘴巴,骂道:“打人?哼,我打的是狗!只有猪狗不如的家伙才会跟你一样!”
眼瞧着李晓峰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作为同志,办公室里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什维尔尼克挨打不管,终于有人说话了:“安德烈同志,请听我一句,不管什维尔尼克同志犯了什么错误,你打人也是不对的,有矛盾可以找组织调解嘛!”
李晓峰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回头看了说话的那人一眼,冷笑道:“找组织?哼,你中宣 部的党 委就是吃干饭的!不然会眼睁睁的看着安吉丽娜被这个猪狗不如的玩意骚扰,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差点被逼死!”
说着,李晓峰反手又抽了什维尔尼克一个嘴巴,连续几个嘴巴下来,这货直接就被抽得晕菜了,这还是某仙人留了力,否则让某仙人实力全开,恐怕一嘴巴就能把这货给抽死。
其实李晓峰也没打算这么暴力,但是中宣 部的人实在是太不给力,他都进来打杀了半天,除了个别人站得远远的动嘴劝架,上来拉架的竟然没有一个,果然是文青不如流氓啊!而他又不能把人放了,所以只好继续招呼了。
左一个耳光,右一个嘴巴,李晓峰边打边骂,直到什维尔尼克被抽成了猪头,布哈林才迟迟的赶到了现场。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你在干什么?”布哈林一声怒喝,当他看到跟猪头一样的什维尔尼克之后,又加了一句:“你竟然敢施暴!”
李晓峰可是一点儿都不害怕,他可是等布哈林半天,今天到中 宣部来,除了打爆什维尔尼克一顿,他更重要的目的就是当众羞辱布哈林一番,如果不是这货为虎作伥,安吉丽娜是断然不会出事的!(未完待续。。)
163 泄愤(下)
布哈林哪里想得到李晓峰就是故意来找茬的,而且还就是冲着他来的,眼瞧着什维尔尼克被揍成了猪头,他可是出奇的愤怒了。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你太无法无天了,竟然敢在中 宣部打人,你眼里还有组织吗?还把党的纪律放在心上吗?”
一上来布哈林就把大帽子扣了过去,他觉得只要扣住了对方,只要占住了理儿,就算把官司打到政 治局那里去,列宁也不敢再袒护某人。
可谁想到,李晓峰比他表现得还要愤怒,上来就呸了他一脸的口水,挖苦嘲讽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呵,你也知道什么叫无法无天啊!我原以为你布哈林还不知道这个词儿呢!给我扣帽子?哼哼,瞧你那道貌盎然的样子,今天我之所以来,就是要揭穿你伪君子的真面目!”
说着,这货将手里的什维尔尼克随便一扔,指着布哈林的鼻子骂道:“同志们,我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不是不尊重组织的领导,更不是不守党的纪律,实在是布哈林这个伪君子做得太过分了。可能有同志已经知道了安吉丽娜.赫姆斯特拉同志的遭遇,她是多好的一位同志啊!可就是因为被这个伪君子逼婚,才遭遇了车祸!我今天来就是要为安吉丽娜同志讨一个说法的!”
顿时布哈林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他可没想到某人是打着这个旗号来找他的麻烦,不管怎么说他在此次事件中扮演的角色都不算光彩,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对不住安吉丽娜。如今被某人公开打脸。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布哈林不知道怎么应对。对李晓峰来说那就是乘你病要你命,立刻乘热打铁的说道:“就是这位道貌盎然的布哈林同志,还有这个卑鄙猥琐的什维尔尼克同志,这两个所谓的老革命,就干出了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利用组织的威信向一个年轻的女同志施压,强迫她嫁给一个自己所厌恶的人,被拒绝之后,这两个人一点儿都没有醒悟的意思。竟然又向安吉丽娜同志的家庭施压,威胁她的母亲,然后又要挟她的父亲,甚至不惜以破坏党的基本政策作为诱饵,诱使安吉丽娜的父亲答应这门婚事,同志们,你们评评理,这是布尔什维克应该有的行为吗?这种人算什么党员和领导,我呸!”
布哈林的脸气得通红,他确实觉得有点对不住安吉丽娜。也确实利用组织向她施压了,这些他认。但是某仙人后面的那些控诉。他根本就不知情,那些都是托洛茨基派人指使的,他实在不知情,这个屎盆子他怎么也不会接,所以,他觉得某人就是来诬陷和侮辱他的,顿时就火大了。
“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你不要胡说八道!”布哈林阴沉着脸,呵斥道:“我只不过是为安吉丽娜同志介绍了对象,哪里施加过什么压力,更不可能违背党的基本政策去收买安吉丽娜的父亲,你这是在诬陷和诽谤我!”
李晓峰调查了事情的真相,自然也明白向安吉丽娜的父亲施加压力的是托洛茨基,但是,在这个事儿里,托洛茨基一直隐藏得很好,想凭这个找他的麻烦实在是为难。
所以,他干脆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布哈林的脑袋上,谁让你跟托洛茨基是一伙儿的呢?你敢狼狈为奸,那就要做好替人受过的准备。
“你敢做不敢认是吧!”李晓峰冷笑了一声,“安吉丽娜的父亲已经全部都交代了,就是你派这个叫什维尔尼克的狗东西去要挟他的,许诺只要他答应这门婚事,就把之前没收的赫姆斯特拉家族的产业如数归还,如果不答应就把他们全家打为反 革命,全部关进彼得保罗监狱。你好大的魄力又好威风啊,布哈林同志,原来党的政策和人民的财产在你眼里完全都可以不当一回事!”
“你放……放什么厥词!”布哈林没有做过这一切,自然不会承认。
“我放厥词?”李晓峰冷笑一声,一把又将地上如死狗一般的什维尔尼克提了起来,放声说道:“真是笑话,如果你没有做这些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儿,我吃撑来找什维尔尼克和你的麻烦,我脑子里有水?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你如果不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这个官司我会打到中纪 委、政 治局,我要让中 央委员会的所有同志都看看你的真实嘴脸!”
布哈林顿时出奇的愤怒了,他认为某人就是在要挟他,就是在借题发挥,他怒吼道:“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连听都没听过,你不要在胡说八道了,你说的这一切我根本就不知情!”
是的,布哈林最后说的是不知情,可见他愤怒归愤怒,但还没有失去理智,逻辑思考能力还在。他之所以只说自己不知情,那是因为他想到了托洛茨基,以他对托洛茨基的了解,似乎确实能做出这种事儿来。所以,他不能把话说得太死,至少不能直接否认李晓峰所言的一切,他能做的就是先把自己摘出去。
没错,布哈林才不想为托洛茨基被黑锅,如果李晓峰所言属实,那么他都觉得托洛茨基太过分,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去达到目的,实在是……实在是龌蹉。
不过他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完全就跟不上现实,李晓峰是没办法找托洛茨基的麻烦,所以一定要硬往他头上扣屎盆子,根本就不可能放过他。
“不知情?”李晓峰重复了一遍,然后哈哈大笑三声,挖苦道:“好一个不知情。为什维尔尼克做媒的是你,用组织向安吉丽娜施压的也是你,等事情发生之后你竟然敢堂而皇之的说不知情。你当我是白痴,你当我脸上这对是鸡眼?我倒要问问你。安吉丽娜出车祸你总该知情吧?为什么在出事之后。你这个热心的媒人竟然就那么无视了她?你敢说这里面没有猫腻!”
布哈林顿时哑口无言。安吉丽娜出车祸之后,他确实知情,也很过意不去。但是托洛茨基却劝他不要管,说:“只有安吉丽娜的情况越危急,李晓峰才会越着急回来。你如果把人救回来了,那不是一切白搭了!”
当时布哈林虽然觉得这么做有点太绝情,但是为了大局,为了俄国。他也豁出去了,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由安吉丽娜在鬼门关打了一个来回。
如今被某仙人当众质问,他自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不过他说不出话来,而某仙人却是大大的有话说:“怎么,这回不说不知情了。我就想问一问,你们中 宣部的党 委党组织是吃干饭的?一个同志几天都没有来上班,你们竟然不闻不问?我就像问一问,你们在干什么?”
这下布哈林脸上更加的难堪了,安吉丽娜的直属上司确实跟他反应过安吉丽娜出车祸生命垂危的事实。可当时他为了达到陷害某仙人的目的,是拍板决定不闻不问。如今被某仙人抓住了把柄,自然无法回答。
“怎么?不说话,装哑巴了?”李晓峰可不会放过他,“布哈林同志,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不继续谈一谈遵守党 纪的事了?党要求同志们互相团结互相友爱,你就是这么团结友爱自己同志的?大家都像你一样,恐怕我们的党组织早就完蛋了吧!”
布哈林依然没话说,这一刻他心里也不好过。前面说过了,布哈林这个人还是比较正直的,至少在中 央委员这个级别的大佬中,他算是歪心眼比较少的。不同于托洛茨基这样厚黑的老狐狸,他确实是有点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觉得不好意思。
而李晓峰要的就是他不好意思,如果布哈林像托洛茨基一样厚黑,他还真不敢随便找麻烦,说白了他也是欺负布哈林相对“老实”。眼瞧着火候差不多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该出的气也出得差不多了,李晓峰觉得自己也可以闪人了。
当然,闪人之前还得再放放话,这样才能显得自己正确正义。只见这货慷慨激昂的说道:“你刚才不是说我施暴吗?我还就告诉你了,我今天就是施暴来的,打的就是你们这些道貌盎然伪君子的脸,就是要告诉你们,不要以为老实人好欺负!不要以为你们打着组织的旗号,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说完,某人又重重的朝布哈林呸了一口,然后拍拍屁股潇洒的闪人了。不过某仙人虽然走了,但是他却成功的造起了舆论,反正这个事儿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彼得格勒的党组织,基层的党员干部们都听说了某人的英雄事迹,对于布哈林的肮脏龌蹉是报以了十二万分的鄙视。
很快,这个事情就传到了导师大人耳朵里,不过某仙人此时已经跑回了莫斯科,列宁还真没办法把这个货叫来训斥一顿,他只能把斯维尔德洛夫叫来问道:“雅科夫,这个鬼点子是你帮他出的吧!”
“这您还真猜错了,”斯维尔德洛夫笑道,“我还真没帮他出主意,这个办法是安德烈同志自己想出来的。”
列宁先是一愣,继而笑道:“这个小子,就会欺负老实人!”
布哈林是老实人吗?前面说过了,只是相对而言。反正斯维尔德洛夫不觉得他是什么老实人,相反,他觉得布哈林一点儿都不老实。
“我个人觉得敲打敲打布哈林同志是恰当的,这一段时间,他可是大出风头,总是跟您的路 线唱反调,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恐怕会愈发的猖獗的!”
列宁摇摇头道:“这你就错了,你还是太不了解布哈林和托洛茨基了,他们两个人都不是简单的敲打敲打就能够幡然悔悟的人,尤其是布哈林,这个老实人才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列宁这么说是有一定道理的,从历史上布哈林和托洛茨基的作为来看,布哈林确实是比托洛茨基有坚持一些,还就真是像列宁说的又臭又硬。
布哈林这个人很多时候都不像个政 治家。因为政 治家是要学会妥协。要学会和敌人做交易的。而布哈林在这方面还真不会。你瞧,他在十月革命之后,对列宁的妥协政策是十分的不满意,一直不遗余力的跟导师大人唱反调,而且还一直坚持到底。而一开始跟他看法差不多的托洛茨基,在面临对德谈判失败,在德国大军步步紧逼的时候,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这还是其一。后来在内战胜利,开始经济建设的时期,布哈林还是一贯的特立独行,对于党内开始出现的官僚主 义和特 权享受的苗头,他是敢说真话,甚至不惜直接顶撞列宁(当然,布哈林当时也是矫枉过正了一点)。
而这一切托洛茨基是绝对做不到的,只能说布哈林这个人有点认死理,只要他自己认为是正确,那么他就会坚持到底。比如最开始他跟托洛茨基关系密切。结成了同盟。但是到了托洛茨基跟斯 大林争夺第一把交椅的时候,他这个托洛茨基的老朋友老伙伴。却出乎意料的支持斯 大林,来了个漂亮的倒戈一击。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其根本原因还是布哈林觉得托洛茨基当时的路 线不对。从某种意义上说,布哈林的这种品质也是难能可贵的。
而正是因为如此,列宁才觉得敲打布哈林没有任何意义,这样一个茅坑里的石头,威胁他、恐吓他没有任何意义,如果钻了牛角尖就是不认同你的理念,你就是杀了他也不会改口。对这样的人使手段,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这时候,斯维尔德洛夫也才真正理解列宁之前忍让的根本原因,不光是因为导师大人要维护团结,而是他早就知道敲打布哈林没意思。如果不能让这个家伙自己醒悟,拿40磅的铁锤敲他的脑袋都没有用。
“那么说,我们做了无用功?”斯维尔德洛夫有些丧气的说道。
“也不尽然,”列宁笑了一笑道,“对布哈林当然不会有什么作用,但是对托洛茨基却是有用的!”
道理很简单,布哈林是个有坚持的理想主义者,而托洛茨基却不是,应该说他的性格跟列宁,跟斯 大林更接近,属于那种善于、也乐于做交易的政治家。
敲打布哈林的信号,托洛茨基一定能收到,也许这个信号对布哈林没用,但是托洛茨基却不会对这个信号不管不顾。而前面说过了,连斯维尔德洛夫都觉得某仙人选择的切入点很好,所以托洛茨基必然不敢马虎大意。今后他再想歪招的时候,必然要掂量掂量,再也不敢像这回那么阴损了。
当然,这还属于比较明显的好处,这点东西其实列宁并不是特别在意,否则之前他也不会命令某仙人不准惹是生非了,如果他老人家真想敲打托洛茨基,有的是更好的手段。
真正让列宁比较满意的是,李晓峰朝布哈林发难,将所有的屎盆子全扣在了他头上,这会引起布哈林对托洛茨基的警惕,毕竟布哈林就算哪怕再有坚持,也不容许盟友背着自己随便乱来,没有人愿意替人受过的。更何况布哈林还比较“老实”,他看不惯托洛茨基的手段,说不定就会跟这货分道扬镳。
也就是说李晓峰的举动,无心之中往布哈林心中埋了一根刺,如果托洛茨基以后还不知道收敛,恐怕布哈林第一个就不干了。而这一点才是最让列宁满意的地方,通过微乎其微的付出,就给政 敌的联盟之间开了一道裂痕,这样的手段哪怕是无心插柳也实在是太精彩了。
那么列宁的估计是正确的吗?布哈林和托洛茨基之间真的出现了问题吗?那是很显然的!
事情发生之后,布哈林就气冲冲的找到了托洛茨基,对这个坑爹队友的无耻行径给予了强烈的批判,总而言之,言语之间是很不客气,骂得托洛茨基很没面子。
当时托洛茨基虽然没有翻脸,而且也“勇敢”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但是他心里是否真的认识到了这一点,而且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计较,那完全就很难说了。
“布哈林同志,我那也是迫不得已,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这货苦口婆心的说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俄国,也是为了革命!”
这时候布哈林最大的缺点就暴露出来了,他就是太天真,太容易轻信别人,瞧着托洛茨基道歉了,他也没有继续计较,只是说道:“那也不能如此的不折手段,影响太恶劣了!”
托洛茨基心里不以为然,嘴上却唯唯诺诺的说道:“说的,我现在也很后悔啊!如果知道后果这么严重,我也不会这么做的!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能做的除了消除恶劣的影响,就是朝前看!我认为,我们除了要防备列宁借此攻讦我们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赶紧让乌利茨基同志回来,只要他回来了,我们就能够扭转被动的局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