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兴华夏》海报(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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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这一次将重现中国的前无畏海军时代,敬请大家关注支持!;
国旗(大清帝国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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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帝国时代的国旗:黄龙旗(按历史原来设定);
国旗一稿(华夏帝国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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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地黄龙旗,黄龙象征中华民族,红地象征赤县神州,云纹海水纹象征统一天下;
林氏内衣(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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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义哲结合中国传统肚兜和现代胸罩特点设计的女xìng内衣,委托妻子陈婉在英国的亲族在英国注册专利并开办公司生产销售,在很短的时间里便风靡欧洲,其影响之大林义哲本人都没有想到。林氏内衣不但给林义哲带来了难以计数的金钱收益,还给他带来了为数众多的女xìng拥蹇(其中包括赫赫有名的维多利亚女王)。林义哲后来也因此被誉为“解放女xìng的伟大发明家”。;
“万年清”号炮舰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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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清”号蒸汽炮舰是左宗棠“兵商两用”错误思想指导下的产物,左宗棠为了和曾国藩李鸿章师徒争夺中国造船第一的虚名,一开始便给船政的发展带来了极为恶劣的影响。其恶果在“万年清”号在首次试航时遭遇海盗时可以说暴露无遗。;
国旗二稿(华夏帝国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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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地金龙旗:由原来清代的红底金龙牙旗演变而来,红地代表赤县神州,黄龙代表中华民族。;
“林-加特林”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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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义哲设计的加特林式转管机枪,此为舰用11管型。;
第一章 死刑-魂穿-我在哪儿?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上的时候,几名法官在黎明中走进了深州市公安局的死刑犯看守所。
接待室位于另外一处封闭通道的尽头,有公共接待室,也有单独接待室。这是一处单独接待室,有二十多平米,居中就放了一个有十平米的长方形大桌,与地相连接,一般人根本就无法撼动。长方形的最长两端,各放了一张塑料椅,来访人所坐的那张塑料椅正对着接待室的门口,没有链条与长桌相连,而对面的那张塑料椅,竟然和长桌捆绑在一起,除了可以小范围移动以外,不能举起,不能带走,这么做的目的应该是防止犯人拿椅子做武器伤人。
法官们到达后,很快,犯人便被带了出来,在那张和长桌捆绑在一起的塑料椅上坐好。
这是一个文雅俊秀的年轻人,他身材颀长高大,略显瘦削,尽管带着镣铐,但他的一举一动却没有丝毫滞涩之意。
而且,和以往法官们见到的被确认通知执行死刑后便寻死觅活叫嚷上诉或痴呆木然的犯人不同,眼前的年轻人神态平和,淡定从容,令法官们大为吃惊。
法官们在询问了犯人姓名年龄生rì籍贯之后,将一纸确认书和一支笔递到了他的面前。
“林义哲,你因故意杀人罪被依法判处死刑,根据最高法院签发的执行命令,今天对你执行死刑的判决。你看一下签个字吧。”
叫林义哲的年轻人快速看了一眼确认书,拿起笔来,在签名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的手指细长有力,签字的时候行笔挥洒利落,毫无阻滞之感。
“你还有什么遗言,信札,遗物需要交待的吗?”
“我想在行刑前,能安排见我妻子最后一面。”林义哲平静地说道。
几名法官对望了一眼,“可以。”
就在这时,一位美丽的女jǐng官由深州市公安局长谢宗翰陪着,走了进来。
女jǐng官认出了这些法官,脸sè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小彤,你来了。”林义哲看到女jǐng官,脸上现出了一丝开心的微笑。
女jǐng官看着他,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桌上的死刑确认书上。
她知道,此时此刻,一切都已经不可更改。
“这位是……”一位年轻的法官看着女jǐng官,有些迟疑的问道。浑没注意到身边的同事们那宛如看白痴的目光。
“我叫赵悦彤,是他的妻子。”女jǐng官回答道。
“噢!我想起来了,在电视上——”
“你们已经履行完了职责,现在可以不再占用我丈夫有限的时间吗?”赵悦彤打断了他的话头,盯着他说道。
“那好那好,你们慢聊。”法官们被女jǐng官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震慑住了,他们收拾好东西,快步的离开了接待室。
当法官们走出接待室,来到走廊里时,隐隐听到一句“义哲,家里一切有我,你放心的去吧……”接着便是低低的抽泣声。法官们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着头叹息了起来,每一个人的心头,都感到沉甸甸的。
※※※※※※※※※※※※※※※※※※※※※
行刑室旁,观察室。
赵悦彤来到了玻璃窗前,双手轻轻的扶住玻璃,向行刑室望去。
赵悦彤看着她的丈夫林义哲被放上了一张不锈钢制的行刑床上,几名医护人员上前将他的四肢和身体用皮带紧扣在了床边的围栏上。林义哲躺在那里,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恐惧之意,仿佛这是一场例行的身体检查,而不是剥夺他生命的注shè死刑。
一个戴眼镜的医生进来,开始准备行刑设备。
这名医生打开了一个铝制的手提箱,里面是注shè死刑用的药物,一共有六根管子,里面的药物分为蓝sè、黄sè和无sè透明三种颜sè,它们全都连在一个输送药物的泵上,医生在检查了手提箱之后,开始将电脑连在了手提箱上。在连好电脑之后,医生将针头插进了林义哲胳膊的静脉血管里。他的几名助手则在往林义哲的身上粘着各种检测仪器的电线,这些检测仪器是用来检测他注shè后是否真正死亡用的。
赵悦彤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些设备和毒剂,她知道,这些是将要收走她丈夫生命的东西。
林义哲迎上了赵悦彤的目光,向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她也笑了笑,恬静的笑容里带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医生们很快完成了一切准备工作,主持这一切的那位戴眼镜的医生作了一个手势,表示一切就绪,jǐng长点了点头,发出了执刑的号令,医生随即来到了电脑前,正要按下了回车键,林义哲忽然说道,“医生,能给我和小彤一人戴一个耳麦吗?我希望和我的小彤说着话去另一个世界。”
医生有些惊讶地看着林义哲,随即用询问的目光望向谢局,谢局照例点了点头,医生转头向一位助手吩咐了几句,助手快步离开,不一会儿便拿来了两个耳麦。他把其中的一个给林义哲戴好,另一个则交给了一个小护士,转交给了赵悦彤。
“小彤,能听见我说话吗?”林义哲看到赵悦彤戴好了耳麦,立刻问道。
“嗯,我能听见。”赵悦彤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你还需要什么吗?”医生在一旁问道。
“不需要了,谢谢你,大夫。”
“那我要开始了。”
医生说着,按下了回车键,赵悦彤看到第一管药开始往林义哲的静脉里注入,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小彤,我要走了。我给你唱首歌吧。”林义哲说道。
“我听着呢。”赵悦彤平静地说道。
“……忘了有多久……才能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
“……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也许你不会懂……从你说爱我以后……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林义哲的歌声有如天籁之音在行刑室响起,室内的人们一时间全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全都停止了动作,似乎完全沉浸于这生命最后的歌声之中。
此时铝制手提箱内的第一根管子已经注shè完毕,机器自动的开始第二管毒剂的注shè,虽然毒剂的注入量在逐渐增多,但是林义哲的歌声却丝毫没有走音的迹象,而且逐渐高亢嘹亮起来。
“我要是有男朋友这么对我,哪怕……我倒贴……也愿意……”站在赵悦彤身边的小护士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负责行刑的医生的额头汗水开始涔涔而下。
因为直到现在,他“杀”了那么多人,这样的场景还是头一次碰到。
“……我会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象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一起写……我们的结局……”
当唱到最后这一句时,更加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在铝制手提箱里,第三管毒剂注shè到了一半的地方,管内的活塞却怎么也推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医生焦急的问道,几名助手立刻慌开始检查起机器来。
“机器的推力还在,但是针管却再也推不动了!”
听到助手的回答,医生开始慌乱起来。
林义哲从容的唱完歌,把头转向了赵悦彤。
“活下去,小彤,为了我。”
林义哲话音刚落,只听“嘭”的一声,注shè毒剂的针筒象是因为内部承受不了压力,竟然爆开了!
四散喷撒的药剂带着玻璃碎渣溅了医生一身,让他一时间狼狈不堪,而就在这一刻,刑床上的林义哲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用手捂着嘴的赵悦彤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悲痛,扶着玻璃失声痛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当医生失魂落魄的从行刑室走了出来时,坐在走廊椅子上的赵悦彤象是疯了一样,突然像一头暴怒的雌狮一般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用两只手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你这个杀人犯!是你杀了我的丈夫!我要你一命抵一命!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赵悦彤的纤纤柔荑此时仿佛变成了铁钳,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发白,医生的眼睛立时激凸起来,不住的向上翻着白眼。
“小彤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放手!放手啊!”谢局赶紧招呼几个jǐng察赶忙扑了上来,他们有的拉住了赵悦彤,有的则握住了她的手腕,想要迫使她放手。
就在这时,赵悦彤的手猛然一松,整个人象是虚脱了一样的软倒在了那里,晕厥了过去。
谢局吩咐手下们七手八脚的将赵悦彤抬下去抢救,走廓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下医生用手捂着脖子坐在地上,大声的咳嗽不止。
※※※※※※※※※※※※※※※※※※※※※
“……鲲宇!鲲宇!”
这是哪?是阎王殿吗?我死了吗?
林义哲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满是泪痕的少女的俏脸。
第二章 补洞房
什么?鲲宇?
林义哲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怎么看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样子,不过她生得着实好看,完全可以划到萝莉一列当中。
只是,眼前的小萝莉穿的衣服,怎么看起来象是……清服?
“小姐!快看快看!姑爷醒了!”
说这话的,似乎年纪比刚才的小萝莉还要小上一点,从衣饰上看,象是丫鬟。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鲲宇!”叫林义哲“鲲宇”的少女用汗巾轻轻地擦拭着着他脸上的汗珠,一双泪眼满是关切之sè。
“我这是……”林义哲再次打量了一下面前一主一仆两个少女,回想起之前的经历,象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缩下了后面的话。
他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室内,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古sè古香的紫檀木架,上面有一只jīng美的粉彩花瓶,而花瓶里,赫然插着两支孔雀花翎!
而在另一个紫檀木架的花瓶上放着的,则是一顶清代的官帽。
林义哲隐约的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的心里似乎不愿意承认这样的现实,他又转头看了看别处,映入眼帘的是jīng美的多宝架上陈设着的玉器和瓷器,以及书架上的玉插屏和线装书,还有没有玻璃却是雕工jīng美繁缛的窗户……
当然,还有面前的这两个清服主仆打扮的萝莉,以及她们对他的怪异称呼……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你“穿越”了!
“姑爷,你不记得了吗?那rì你发了高烧,昏迷了三天三夜,直到现在才醒过来呢。”“仆服萝莉”高兴地说道,“小姐都吓坏了。”
“噢……”林义哲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刚要直起身来,“主服萝莉”立刻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让他躺下。
“你刚醒过来,身子还没复原,别着急活动,再躺一会儿吧。我去叫人给你炖碗鸡汤喝吧。瞧你,汗都把衣服湿透了。”
林义哲依言重新躺了下来,“仆服萝莉”下去吩咐人准备鸡汤,而“主服萝莉”则留在床边照顾他。
此时心事重重的林义哲似乎还是不愿意相信穿越的事实,他看着架子床上的jīng美图案,叹息了一声,问道:“今年是哪一年?”
“鲲宇怎么想着问起哪一年来了?”
清服小萝莉此时完全沉浸于丈夫醒来的喜悦中,并没有意识到丈夫的问话有些怪。她转身换了一条汗巾,一边继续给林义哲擦汗,一边随口问道。
“我想看看脑子糊没糊涂。”林义哲笑了笑,说道。
“今年是同治六年,鲲宇难道连这个都忘记了?”小萝莉看着林义哲,眼中闪过一丝奇怪之sè,但还是给出了他最想知道的确切答案。
“同治六年?!1867年啊……”林义哲只感觉到两眼一阵发黑,一时间如堕冰窖。
1867年11月2rì,林义哲穿越回了晚清。
看着细心照顾自己的美丽小萝莉——她应该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妻子了——林义哲的心里,并没有那些穿越小说主人公经常有的“得生贵家”的庆幸和窃喜,他的心里,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重。
自己虽然穿越到了1867年的中国,但除了这个年代,他对自己的身份,所在的地方,甚至于眼前照顾自己的妻子的名字,全都一无所知。
他并不象好多穿越小说里写的那样,在穿越之后,拥有被穿越者的所有记忆!
现在的他,已经意识到,就在刚才,自己冒失的问现在的年代,实际上就已经是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
如果自己面对的不是这个天真可爱的小萝莉,而是一个jīng明成熟的女人,后果恐怕已然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林义哲的额头再次渗出了汗珠。
幸亏他没有再问“夫人贵姓?”
否则……
现在,该怎么办呢?
恐怕,只能从眼前的小萝莉身上着手了。
既然她是自己的妻子,晚上必定会和自己同床共寝,那时,自己的“催眠术”便可以派上用场了。
作为一名优秀的心理咨询师,他对“催眠术”的运用已经很熟练了。
现在的他,也只有用这样的方法,了解这个时代的自己的详情了。
林义哲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照顾自己的小萝莉,小萝莉可以说生得十分美貌,那种美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可以用“天仙”两个字来形容,鹅蛋形的脸,细细的眉毛,弯弯的秀眼,又高又直的鼻梁,和一张小小的嘴巴,无一处不是配合巧妙,实在是上天的杰作。而且她的相貌和神态,象极了后世的女星王珞丹。
看到林义哲在盯着自己,小萝莉的双颊竟然飞起了一丝红霞。林义哲看着她的剪水双瞳,心里不由得微微一愣。
从那的眉眼和神态所透露出的信息,他凭着自己的经验,已经准确地判断出,眼前的小萝莉,虽然嫁给了自己,但仍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正处”。
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澈亮丽,这是只有纯洁的女孩才拥有的光彩。虽然他只和她交谈了几句,但他已经能够感受到她带来的那种难言的清新愉悦。
作为一名有相当的工作经验的心理咨询师,他在这方面,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经验。
在他原来的那个时代,过早的交出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的女孩子们,眼神更多的带有yù望和冲动,一看之下,显得浑浊和迷惘,即使一些幸运的女孩子由于生活的满足,眼光很是明亮,但也不是象这样的清澈纯洁。象好多著名的女演员,在扮演少女时无论举止动作还是神态装束都可以做到惟妙惟肖,但是眼神却是无法模仿的,有经验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来。
林义哲之所以喜欢王珞丹,是因为至少王珞丹从外表上看,还保有着那种女人特有的纯洁。
既然眼前自己的“夫人”还是一个纯洁的未经人事的女孩子,但为什么要叫自己“鲲宇”呢?
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
“鸡汤好了,小姐。”
随着一阵肉香飘来,那个丫鬟装束的小萝莉重新出现在了屋内,她的手里捧着一个红sè的雕漆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jīng致瓷碗。从外观上林义哲就能够判断出,以后世的标准,这两件东西的价值就是放在这个时代,也是不菲的。林义哲还注意到了瓷碗上的鸳鸯图案,这更加证实了他刚才关于自己的“正处”妻子的判断。
既然这样,那就……
林义哲的心里突然涌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他看了看接过瓷碗准备喂自己喝汤的小萝莉妻子,心里不由得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而生出了一丝愧疚。
自己真的要补一次别开生面的“洞房花烛夜”吗?
不知不觉的,小萝莉喂着自己,将一碗鸡汤喝得jīng光,看到林义哲的眼上泛起了红晕,小萝莉显得非常高兴。
“你再睡一会儿吧,别下地走动。”小萝莉又用汗巾给他擦了擦汗,说道。
怕露馅的林义哲不敢再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真的因为昏迷过久而有些疲乏的关系,他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如同他心里隐隐企盼的那样,回到自己原来的那个时代,而是仍然躺在床上。
此时天sè已经很晚了,屋内的桌上,正燃着一对龙凤红烛,让屋内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而白天照顾自己的小萝莉,正坐在架子床边,一手挽着床帘,正含羞带笑地看着他。
小萝莉这时已经脱掉了白天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清服外套,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白sè的丝质亵衣,显得她的身子象白缎子一样光滑,如同玉石一般透亮。透过衣纹,林义哲能够看到她里面的大红肚兜裹着的鼓涨涨的胸部。她的身材不高,腰儿细细的,腿长长的,小巧的一双秀足,紧夹着的圆圆的丰臀,让林义哲真切地感觉到一个青chūn少女特有的美妙。虽然在原来的那个时代,在类似这样的情况下看年轻漂亮的女孩已经不是第一次,但都没有眼前这个女孩那么令他动心。
不用说摸,光是看,那修长的双腿和丰满的胸部就已经诱发了林义哲的冲动。
但此时林义哲知道,现在还不是和她亲热的时候。
他有太多的问题,要她来告诉他答案。
机不可失,就在小萝莉和他四目相视的那一刻,林义哲发动了催眠术。
小萝莉看着他的眼神渐渐的变得朦胧起来,如同罩上了一层云雾,她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消失了,神情也变得恍惚起来。
林义哲压下心头悄然升起的负罪感,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确定了她已经进入被催眠的状态后,大着胆子开始了提问。
“夫人贵姓?叫什么名字?”
“我姓陈,单名婉……”
“夫人芳龄几何?”
“十五……”
听了她的回答,林义哲不由得难看地咧了咧嘴。
万恶的旧社会啊!才十五岁就嫁为人妻了。林义哲的心里负罪然陡然升高。
“岳丈大人如何称呼?现任何职?”林义哲想起了屋内花瓶里插着的孔雀花翎,立刻问道。
第三章 名臣之后
“我父亲姓陈名SHI(此时林义哲根本不知道这个字怎么写),现任陕西按察使……”
听了她的回答,林义哲飞快的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人的相关历史。
陈时?陈石?还是陈十?现任陕西按察使?这里好象不是陕西吧?
林义哲思考了好一会儿,还是不得要领,他的额头渐渐的渗出了汗珠。
饶是他历史知识再丰富,仅凭这个名字和官职,想要知道正主儿是谁,也是难比登天的。
1867年……同治六年……姓陈的陕西按察使……
突然间,一个名字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她说的姓陈的陕西按察使,难道是陈湜?
此时此刻,林义哲的史学功底发挥了作用,他的脑海中突然现出了这样的文字:
“陈湜,字舫仙,湖南湘乡人。咸丰六年,曾国荃赴援江西,招湜襄军事,从克安福、万安。七年,进围吉安。国荃奔丧去军,湜代领其众。寻以父忧归。八年,从蒋益澧援广西,克平乐。贼趋桂林,湜率四营遏之於大湾车埠,败之,乘胜划苏桥垒。从攻柳州,克浔州。九年,石达开围宝庆,湜募千人出祁阳赴援,与李续宜夹击破之。十年,曾国荃围安庆,使湜总军事。湜规地形,请堨枞阳口蓄水阻援贼,力扼集贤关,从之。贼酋陈玉成来援,阻水,趋集贤关,击破之。十一年,克安庆,自是独领一军。循江而东,会克诸城隘,累擢至道员。”
“同治元年,从国荃攻江宁,建议先并力九洑洲,断江北接济,先后会诸军击走李秀成、李世贤援众。二年,城围合,湜当西路,克江东桥、七甕桥、紫金山诸隘,赐号著勇巴图鲁。三年六月,克江宁,湜入旱西门,遇李秀成率死党出走,逆击反奔,寻为他军所擒,以按察使记名。四年,授陕西按察使,调山西。捻匪方炽,陈筹防五策,建水师於龙门、砥柱间。五年,捻酋张总愚谋渡渭,湜令水师焚三河口浮桥,督民团备渭北,贼不得逞。六年,命湜驻汾州,节制文武。冬,总愚乘河冰合,窜入山西,七年chūn,犯畿辅。湜以疏防褫职,谴戍xīn jiāng,巡抚郑敦谨疏请留防。冬,陕回将乘隙渡河,屡击走之,诏免发遣。”
“左宗棠西征,檄湜率五营出固原,断汉伯堡贼南趋河州之道,歼余彦禄馀党於罗家嶮。九年,金积堡平,复原官。十年,进规河州,宗棠令湜尽护诸将渡洮进攻。连克陈家山、杨家山、董家山诸回堡,逼攻太子寺老巢,破其外壕。十一年,提督傅先宗等战殁,贼乘胜来攻。湜阳置酒高会,密令总兵沈玉遂急捣之,马占鼇穷蹙乞降,缚悍酋狗齿牙子等以献。河州平。十二年,叛酋马桂源、马本源踞巴燕戎格,湜率军进讨,二酋败遁。湜善视其孥,遂因占鼇来降,数其罪诛之,并斩马五麻诸悍目,赐号奇车伯巴图鲁。四月,逾河收循化。循化撒拉回素犷悍,恃险扰边。湜深入其阻,群回缚悍目马十八、沈五十七等二十馀人献军前,缴械受约束。湜规地势,修城设官,分营扼驻,与西宁、碾伯、河州声息相通焉。寻谢军事回籍。光绪八年,两江总督曾国荃奏调统水陆诸军,兼治海防,驻军吴淞。以私行游宴被劾归。十二年,复出统南洋兵轮,总湘、淮诸军营务,授江苏按察使。二十年,辽东兵事起,诏集旧部防山海关,移屯关外鞍山站。二十一年chūn,进驻大高岭,遣将援辽阳。和议成,擢江西布政使。命剿甘肃叛回,未行,复驻山海关。二十二年,卒,赠太子少保。湜从曾国荃最久,后屡蹶,仕久不进。世称为宿将,光绪中,命绘中兴功臣於紫光阁,征集诸将之像,湜与焉。”
他所知道的清史关于陈湜的相关记载,也只有这么多了。
从历史记载来看,这是一位湘军宿将,一生戎马倥偬,还参加过中rì甲午战争,最后还差点入了紫光阁。
如果自己猜的不错的话,眼下自己的这位老丈人,应该正在山西清剿捻军,rì子并不怎么好过。
想到自己竟然穿越成了这位清代名将的女婿,林义哲并没有丝毫庆幸的感觉,心里反而生出了阵阵寒意。
如果自己在这里“客串”得不对的话,弄不好就得让这个武将老丈人一刀“喀嚓”了。
穿越,穿越,你当穿越真象书里写的和电视里演的那么好玩吗?
林义哲定了定神,继续开始了提问,现在的他,急于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是谁?”
“林义哲……”
听到她的回答,林义哲不由得微微一愣。
穿越到了这里,名字竟然不用改,还真是不容易啊。
“那我的表字叫什么?”林义哲马上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立刻问道。
在这个时代,人们平rì里相互之间都不称呼正式的名字,而是称呼表字,因而表字的重要xìng,绝不亚于姓名。
“鲲宇……”
林义哲一边提问,一边将她的回答牢牢的记在脑中。
“我是做什么的?”
“鲲宇刚刚考取了举人,现在随着沈大人帮办福建船政啊,鲲宇怎么连这都忘了……”
林义哲觉察出了妻子的脸上现出了迷惑的神情,他明白催眠的力量在她身上正在减弱,原因是她可能是那种不太容易长时间接受催眠的人,不由得心里暗叫糟糕。他知道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沈大人是谁?”
“沈葆桢沈大人啊……他是你的姑父啊……是他给咱们cāo办的喜事啊……”
林义哲这一惊可非同小可,险些从床上跳了起来。
沈葆桢!
清朝的两江总督兼南洋大臣,福州船政局的开山之人沈葆桢!
一钩已足明天下,何况清辉满十分?
林义哲禁不住轻吟出声。
这是沈葆桢少年时所作的《咏月》诗。据说原文本是“一钩已足明天下,何必清辉满十分?”,颇显自傲。而其舅父兼泰山林则徐在看后则当即提笔,将其改成了“一钩已足明天下,何况清辉满十分?”由“必”而“况”,不过一字之差,诗之意境便已由最初的年轻轻狂一变为谦虚进取,此后沈葆桢科场虽屡试不第,但仍依林公教诲,愈挫愈奋,终于在道光二十七年高中丁未科二甲进士,恰与另一位晚清名臣李鸿章成了同年,并相交莫逆。
而时隔二十年后,李鸿章、沈葆桢分任北洋、南洋大臣,同为国之柱石。同治十三年rì本入寇台湾,也正是这两位南北洋大臣戮力同心,各自从速调集南洋兵舰13艘与北洋淮军jīng锐6500人火速援台,才最终得以迫使rì本退出台湾,保住了这座宝岛于中华版图之内!
沈葆桢富才略,重大局,目光高远,创建船政,开发台湾,巩固海防,培养人才,可谓功勋赫赫,而与李鸿章配合默契,于万般艰难险阻中,建立中国第一支近代化海军,则是其一生功业的顶峰!
沈葆桢对其参与其中的海防事业无限钟情,在1879年临终时口述遗疏,还念念不忘成立中国的铁甲舰队以巩固海防!
“臣所每饭不忘者,在购买铁甲船一事,至今无及矣!而恳恳之愚,总以为铁甲船不可不办,倭人万不可轻视!……伏望皇太后圣断施行,早rì定计,事机呼吸,迟则噬脐!”
想到这里,林义哲的眼角竟然不自觉的有些湿润。
林义哲好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开始接着向妻子询问更多的关于自己的事,从妻子的口中他得知,自己的这个“帮办”,实际上也就是个监督文书之类的角sè。但林义哲并没有感到失望,对他来说,能跟着沈葆桢这样的人办事,他已经求之不得了。
而自己之所以会连续昏迷三天不醒,是因为在婚宴上喝大了。
“鲲宇还不歇息么?咱们明rì一早儿得去给姑父和姑妈请安啊……”陈婉在回答了林义哲一个问题之后,轻声的说道。
林义哲意识到了该结束这场别开生面的谈话了。他果断的发出了结束催眠的暗示,让陈婉从催眠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陈婉丝毫没有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她看着林义哲,轻轻的掀开了被子,在他的身边躺了下来。
刚才的谈话让他的心里安定了许多,他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个称自己为“鲲宇”的女孩,想到了“自己”因为“贪杯”竟然没有和她同房,他竟然莫名的感到了一丝庆幸。
如果是在后世,想要娶到这么可爱的女孩,你不但得票子足足,还要有“一生为奴”的心理准备才行。
现在的林义哲,已经没有了刚穿越来时的恐惧和不适,他看着她,情不自禁的把手伸向了她。
有道是:佳人眠洞房,回首见垂杨。寒尽鸳鸯被,chūn生玳瑁床。庭yīn幕青霭,帘影散红芳。寄语同心伴,迎chūn且薄妆……
几度**之后,他又在她淌满香汗的温软身体上休息了一会儿,这才翻身下来,缓缓躺在一边,闭上了双眼。
第四章 当“爱国”遇到“丰田”
她用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林义哲又睁开了眼睛,在发现他并没有睡着后,她竟然张开双臂,搂住了他!
夜里的微弱光线把她那美妙身体的曲线勾勒得十分动人,而她一脸娇羞地轻吻着他,使他再次冲动起来。林义哲再次挺立起来,侧着身子进入到了她的身体。她这次没有作任何反抗的表示,而且似乎是怕吵醒别人,一声不响默默地接受着他。而这一次她的动作非常的激烈,林义哲的第一波攻击很快就溃不成军了,而她也随着他的溃败鸣金收军。
“你还好么?鲲宇?……”看到林义哲一身的细汗,陈婉的剪水双瞳满是充盈的爱意。
林义哲冲她微微一笑,又将她搂在了怀里。
此时的他,不知怎么,竟然想起了赵悦彤。
小彤……你现在还好吗?
想起二人相处虽短,但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哪怕是此时此刻,时空永隔。
虽然现在,这个叫陈婉的小女人,已经在林义哲的心里生根。
此时的林义哲,心里不知不觉的将她们做了比较,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代,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女人,和赵悦彤一样温柔体贴,令人难以忘怀。
“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林义哲看着她,爱怜地说道。
她柔柔顺顺地点点头,一脸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陈婉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林义哲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却久久无法入睡。
此时的他,正在想着明天见到沈葆桢夫妻时该说的话。
陈婉已经告诉过他,是沈葆桢给自己cāo办的婚事。而自己竟然会在婚宴上喝大了,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如此的失态,估计沈葆桢是不会给自己好脸sè的。
想到这里,林义哲不由得又有些犯愁。
“鲲宇……”
陈婉的轻声呢喃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在轻抚着她**的娇躯。
“鲲宇……你真好……”
听着她的梦呓,林义哲起身凝视着月光下那张因为幸福满足而略带笑意的俏脸,不由得感慨万分。
这个时代的女子,比起后世的那些充满了浮躁不安的女孩子们,真是太容易满足了。
他看着她,禁不住又生出了吻她的冲动。
**一刻值千金……
不知过了多久,林义哲确定妻子这一次真的睡着了之后,才将思绪又转回到了目前的处境上来。
明天见沈葆桢夫妻,无疑又是一个挑战。
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将要面对的,并不仅仅只是这些。
从走好第一步开始吧!
穿越到这个时代的林义哲,今晚注定要渡过一个不眠之夜……
来到这个时代之前发生的往事,如同放电影一般一幕幕的在眼前闪现。
“鲷鱼屿是中国的!”
“还我鲷鱼屿!”
“打倒小rì本!”
“抵制rì货!买rì货的汉jiān都去死!”
远处震天价的口号声时不时的响起,林义哲坐在自己的“丰田”车内,望着周围翻倒燃烧的汽车、橱窗被砸得粉碎到处一片狼藉的商店和起火的房屋,想起连rì来在“爱国”名义下发生的暴行,心里感到愤慨的同时又夹杂着一丝无奈。这就是当年畅销全国的《狼图腾》影响造成的后果,不去做人,全去学着做畜生了!
林义哲驾着车缓缓前行,此时他的车身上还残留有几处砸伤的微痕。
林义哲是一位心理咨询师,在深州这座东南沿海的大城市里,算得上是白领了。他开的这辆“丰田”车,是去年才买的。
至于为什么要买一辆现在“人人喊打”的rì系车,林义哲的当时完全是从经济实用的角度考虑,并没有把“政治因素”考虑进去。
其实从很早开始,rì系车就一直是网上言论的众矢之的,但是奇怪的是,每年rì系车的销量都是居高不下。存在即是合理,从某种角度说,rì系车满足了很多其他同价位品牌车型的无法或者并没有去做的事情。所有人都在说rì系车安全xìng差,但是这并没有阻止购买rì系车型的热cháo。自打“鲷鱼屿问题”出现并发酵到现在以来,这种情况并没有多少改变。
对于rì系车一直为人痛斥的安全,林义哲知道,在欧洲以及北美的碰撞测试中,rì系车显然都不是最差的,还有不少车型成绩很不错,而在北美事故死亡率中,rì系车也不是最高的。在安全技术方面,rì系车型并不缺乏,而碰撞吸能理论也是完全正确的,为什么国内屡屡报导负面事故新闻,其实很大程度的原因出在原材料上(国人在偷工减料方面一向手段高明)。目前中国国内中低档次的rì系车都是以合资形式出现在消费者面前,这些车大多都是在国内生产组装,质量当然会有“差异”,撇开民族情绪不言,把所有责任扣在rì系品牌上,其实并不公平。
作为一个有自己dú lì见解的年轻人,林义哲一直相信“需求决定市场”的客观规律,从没有考虑已经被无限扩大化的“政治因素”的影响。由于对国内车厂的不信任,他的“丰田”是从国外整车进口的“原装货”,并不是国内车厂生产的那些外表光鲜内里粗制滥造偷工减料的“合资货”。
今天的林义哲因为有急事,所以早早的上了街,结果他的“丰田”车成了广安北路第一辆被砸的车。
刚一上路,他便注意到今天上街游行的人特别的多。很多人头上扎着带有五星红旗徽标的布带,手里拿着小旗,有的还举着牌子和横幅,上面书写着“鲷鱼屿是中国的”、“抵制rì货”的口号,起先林义哲不想理会他们,只是当他看到有人手里的牌子上竟然写着“宁要大陆万座坟,也要杀光rì本人”、“宁要华夏遍地草,也要收复鲷鱼屿”时,他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林义哲开车向前驶去,走在队伍前面的人发现了这辆“丰田”,于是漫天的矿泉水瓶子立刻开始向他砸了过来,林义哲不想和这帮人纠缠,开始加速,想要离开,不料这群人竟然觉得用矿泉水瓶子砸车不过瘾,很快砖块碎石和酒瓶子便扔了过来。林义哲凭着高超的驾车技术,几下缓停愣是躲了过去。林义哲的行为明显激怒了这些人,于是一群渣滓纷纷冲了上来,开始追车。
林义哲加速甩开了他们,但自己的“丰田”车还是被对方抛掷的碎石击中了好几处,不让暴徒施暴反而成了罪过,这算是哪家的道理?
而当他驾车继续前行时,看到的道路两旁惨遭洗劫的街市,心头的怒火越来越旺。
远处的喧嚣声变得越来越大,林义哲抬头望去,看到远处的浓烟越来越高,心里不由得暗暗担忧。
那是广安路的方向,他喜欢的几家商场和料理餐馆都集中在那条街上,那些商场和餐馆虽然是rì式的,但经营的业主,却全都是中国人,其中一家餐馆的老板还是他的好朋友。
林义哲加速向前驶去,这时旁边突然急速驶过一辆“丰田”jǐng车,响着刺耳的jǐng笛声从林义哲身边一掠而过,林义哲看见驾车的似乎是一位女jǐng察,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在现在这个时候,是zhèng fǔ强力部门最该出手的时候,可他一路开车过来,竟然只看到了一辆jǐng车,而且出jǐng的还是一位女jǐng察。
想到那位女jǐng察开的车竟然是和自己的爱车一个牌子,他禁不住替那位女jǐng察捏了一把汗。
不过,想到愤青一贯欺软怕硬sè厉内荏的作派,他又略略的放下心来。
“他开的是‘丰田’!砸了它!砸了这狗汉jiān的车!”
林义哲一不留神之际,从巷子里冲出来的一群愤青再次向他的车围了过来。他们冲到车前,有的挥舞着木棒,对着他的“丰田”车一顿猛砸,有的则用砖头和酒瓶向挡风玻璃投掷,一旁还有人在高声叫好。有两个人挡在了车前,逼迫林义哲停下了车,接着便有人开始围了上来,掀着车体,想要将车弄翻。
容不得林义哲再犹豫下去,否则不但爱车不保,自己的xìng命也堪忧。他猛地一踩油门,同时猛打方向盘,“丰田”车的轮子飞速转动,车身猛地一甩,两个正砸的起劲的暴徒躲闪不及,被甩出两米多远。此时周围的喧闹声瞬间沉寂了下来,暴徒们显然没想到这辆“丰田”面对他们的“爱国行为”胆敢如此反抗。
看到二人四仰八叉摔在地上的狼狈样子,林义哲的嘴角现出一丝冷笑。
趁着暴徒们陷入混乱的时候,林义哲驾车从倒地的暴徒身边穿过,一下子冲出了包围。
前方出现的打砸抢的暴徒越来越多,看到林义哲开着的“丰田”,暴徒们无一例外的都会追上来打砸,只是由于林义哲的车速很快,一副横冲直撞的架势,让他们无法进行堵截,只能丢上几块砖头和几个酒瓶子泄愤。
第五章 救人
林义哲一路向前狂奔,当他开到一处商厦时,他惊讶的发现,暴徒们的注意力似乎不再集中于打砸商铺和rì本车了,而是集中于另一个方向!
直觉告诉林义哲——出事了。他的“丰田”一个急转弯调了头,朝那个方向疾驰而去,而那个方向正是那辆“丰田”jǐng车开过去的方向。只一会功夫,林义哲看到了令他肝胆yù裂的一幕——
在那里,一辆被砸得不成样子的“丰田”jǐng车上,几个暴徒正在向那个刚刚从他身边驶过去的女jǐng察施暴!
此时的女jǐng察额头满是血迹,显然是和暴徒们经过了一番搏斗。她长发散乱,看不清面目,已经陷入到了昏迷当中,暴徒们将她拖到了被砸得不成样子的jǐng车的发动机盖上,开始动手撕扯着她的jǐng服。她的jǐng服很快便被撕成了碎片,暴徒们每扯下一片布料,便狂叫着扔向周围,而围观的暴徒们则大声的叫着好。可能是嫌车上的几个暴徒动作太慢,又有好几个身强体壮的暴徒跳上了车,加入到了撕女jǐng察衣服的行列当中。
林义哲只感觉到浑身热血上涌,全都充到了脑子里,但依然不影响他的判断,这样的情势只能是二选一的选择题:要救那个女jǐng,那么眼前的这群人中必然得有几个进殡仪馆;他们要是不进殡仪馆,那么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女jǐng进殡仪馆。这道选择题不算难,林义哲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给出了答案:挂满档后一脚将油门一踩到底,直向暴徒堆里猛冲了过去!
林义哲的“丰田”车不停的响着刺耳的喇叭,如同一头发狂的野牛,几名举着钢管冲上来想要砸车的暴徒被这架势吓住,赶忙扔掉凶器四散逃跑,有一人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丰田左侧的两个轮胎直直的从他的双腿上碾了过去,一阵杀猪式的惨叫响彻云霄——
“啊——我的腿!我的腿!妈妈呀——”
丰田车吼叫着在人群里横冲直撞,当“爱国”的热情遇到发狂的“丰田”,绝大多数爱国者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爱国诚可贵、小命价更高。林义哲“丰田”所过之处,除了几个反应慢的被带倒外,更多的人则是躲瘟神式的迅速躲开。所以林义哲很快驾车来到了被砸毁的jǐng车边上并急速兜起了圈子,一些重新聚拢过来的暴徒躲闪不及,再次被“丰田”带倒,有的伤了胳膊,有的伤了腿,不过他们很快就被同伴们拖回到人群中,至少小命无虞。
不过,还是有一个自以为很牛逼的不知是jīng虫上脑还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证明自己的勇气,居然举着钢管向“丰田”正面叫板,就像庚子年喊着“刀枪不入”冲向机枪的“义和团”那样,“爱国”热情和“丰田”的碰撞很快分出了胜负:这位“勇敢”的“愤青”整个身子被“丰田”撞得飞起,巨大的冲击力将这个可怜的人“拉”向驾驶室,撞破了挡风玻璃停在副驾驶的坐垫上,但是还有半截身子暴露在车外。林义哲用右眼的余光瞥了一眼,那个家伙刚才还牛逼哄哄的样子这时完全不见了踪影,经此重击后鼻子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吐出,很快染红了副驾驶的天鹅绒坐垫。他没救了——
狂暴的“丰田”和卡在驾驶室上的那半截身子完全将喧嚣的人群震慑住了,这群自事发以来一直以“爱国”的名义作恶,却不曾受到丝毫阻拦的人们做梦也没想到今天居然有这么一辆“丰田”比他们还疯狂,看来这位爷不好惹,还是离他远一些为好,为了“爱国”把自己的小命“爱”掉,大大的不值。在这种思维的驱使下,人群渐渐向四周退去,形成了以“丰田”车为圆心的一块圆形空间。
镇住了场面后,林义哲的疯狂“丰田”在被砸毁的jǐng车旁戛然而止,他摇摇晃晃的起身,打开了已经有些变形的车门,映入眼帘的,是女jǐng察倒在jǐng车发动机盖上几近全裸的身体,在她的身边,还有几个sè迷心窍按住女jǐng察手脚不放的暴徒,其中的两个人已经脱掉了裤子,露出了黑亮粗长的恶根。
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思想斗争,林义哲猛地抄起了车内用作装饰的一个金属制成的奥斯卡小金人像,快步上前冲着当先一个脱掉裤子试图分开女jǐng察双腿的暴徒脑袋狠狠的就是一下。
伴随着一阵头骨碎裂的声音,暴徒的身子立时象泄了气的皮口袋一样软软的倒了下去。林义哲上前狠狠一脚跺在那兀自耸动不已的恶根上,但暴徒的身子却没有动弹。
另外的几名暴徒完全被满眼血丝手持奥斯卡小金人好似一尊煞神的林义哲吓傻了,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是在干什么。虽然这种事他们不是第一次干,但是对方就是挣扎几下就任凭他们摆布,直到他们完事,也不曾有一个人出面阻止。这次情形完全不对,先是女jǐng奋力的反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她制服还没开始“做事”,又冒出来这一尊杀神,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过了他们的jīng神承受力,他们完全被吓坏了。
林义哲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在第一下解决一人后立刻再接再厉,对着第二名暴徒又是一通猛砸,暴徒赶紧松开抓住女jǐng察的手阻挡,结果手臂被“奥斯卡”结结实实的“问候”了好几下,立时惨叫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抱着骨折了的胳膊打起滚来。
剩下最后一名暴徒起身想跑,但因为脱掉的裤子的阻碍外加极度的紧张和恐惧两腿发软,跑不了几步就被林义哲追上,林义哲手中的奥斯卡小金人直接戳穿了他的脊椎,暴徒顿时鲜血狂喷,哼都没哼一声,像一把榔头扑倒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不足两分钟,周围一大圈围观的“愤青”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拯救他们的同伴,而是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即便他们中的不少人手里还拿着棍棒钢管扳手等器械。
此时此刻,天地间的双方:围观的人群,和一个守护着昏迷着的几乎全裸的女子的男青年,构成了一幅从未有过的图景。
突然间远处隐约传来jǐng笛声,“条子来了!”围观的人群纷纷丢下手中的物事,一哄而散,只剩下几个应该已经成为尸体的和几个先前被带倒的暴徒还在地上打着滚哀号。
林义哲没有去多想这颇富戏剧xìng的一幕,他脸上的神情恢复了平静,他喘息了一会儿,扔下沾满血迹头已经歪了的奥斯卡小金人,脱下自己的外套,来到女jǐng察身边,动作轻柔地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横抱了起来。
林义哲抱着她来到自己车前,将她轻轻放在后座上,看到那具已经撞得不成样子的“丰田”以及还“插”在副驾驶位置上,却已完全失去生命迹象的躯体,不由得苦笑出声。
“谁他妈说rì系车不结实!”
随着jǐng笛声逐渐清晰可闻,一辆辆jǐng车很快开到了林义哲跟前,几名jǐng察跳下车来,看着林义哲周围四个已然不动弹的和七个还在不停嚎叫打滚的,竟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林义哲抱着女jǐng察快步向jǐng察们走去,带队的一个中年jǐng官看到怀里抱着一个女子的林义哲,并没有过多的注意,而是在看着现场,当他看到那辆女jǐng察开的已经被砸得不成样子的“丰田”jǐng车时,脸sè一下子变了。
“小彤!小彤!”
这位看样子是至少是个局长或者政委的jǐng官抢步向那辆jǐng车奔去,可能是关心则乱没有注意脚下,加上跑得太急,竟然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他火急火燎的奔到了女jǐng察的jǐng车旁,探着头不住的向里面张望,另外几名jǐng察见状也快步跑了过去,好几个jǐng察的脸上也都带着和他们的头儿一样的惊慌神情。
“小彤去哪里了?”
“人在这里!”
听到林义哲的喊声,一大票jǐng察立刻撒腿向林义哲飞奔了过来。
“小彤!真是小彤!……”扑到林义哲跟前的一个小jǐng察用手轻轻撩了撩昏迷不醒的女jǐng察盖在脸上的散乱长发,随即惊喜的大叫了起来。
“别看了!快叫救护车!”
中年jǐng察让他这一句话给点醒了,他立刻掏出手机就拨了起来,林义哲注意到他的手指竟然在一个劲的发抖,显然还是没有从激动当中恢复过来。这时候想到自己同事的安危了,早他妈的干什么去了?林义哲的不满此时此刻爆发了。
“看来人民jǐng察队伍里的大老爷们都死绝了,居然叫一个姑娘家出jǐng。”
听到林义哲满是讥讽之意的话语,几个jǐng察都面露羞愧之sè。
“你骂谁呢你?”最先冲到林义哲面前的小jǐng察被林义哲的话说得恼羞成怒,居然掏出了手铐上前想要铐林义哲。
第六章 我是心理咨询师
“你给我边儿呆着去!”中年jǐng察一句话给他喝斥住了。
“谢局——”
“边儿呆着去!”
“是——”
果然是局长。
那个被部下称为“谢局”的中年jǐng察讪讪的上前又看了看林义哲怀里抱着的“小彤”,伸了伸手,象是要接过林义哲怀中的女同事。
“对不起啊!同志,我们……”
“别说了,先救人要紧!”林义哲瞬间恢复了平静,他点了点头,但并没有打算将女jǐng察交给他的意思,而是径直快步向一辆jǐng用面包车走去。
虽然谢局已经叫了救护车,但林义哲担心其它的路段发生同样的事,救护车不能及时到达,会耽误对受伤女jǐng的救治,是以打算把她先送到空间较大的jǐng用面包车里,让面包车先送她去离得最近的医院。
jǐng察们明白他的意思,没有等到谢局的吩咐,便七手八脚的打开了车门,将里面的座位上的东西清理干净,帮着林义哲小心的将小彤放在了沙发座上。
“啊!——”
可能是一位jǐng察的手碰到了小彤的伤处,她痛苦的嘤咛了一声,醒转过来。
“我的腿……好痛……”小彤低声呻吟了一声,身子微微的动了动。
这时远处响起了救护车的铃声,一辆救护车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林义哲看到救护车出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救护车一直开到面包车旁边停下,车门打开,医生和医护人员跳下车来,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跑了过来,拎着急救箱的医生跟在了后面。
“麻烦让一让,让一让。”
jǐng察们和林义哲都让在了一边,两名护士上前将女jǐng察抬到了担架上,医生戴上了白手套,正准备上前查看,担架上的小彤却突然嘶声哭叫起来。
“我……这是在哪儿……啊!滚开!滚开!别碰我!别碰我!——”
小彤的身子剧烈的抽搐起来,用力的推搡着医护人员,不让人靠近,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恐惧疯狂的神情,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不停的挥动着手臂,象是在和谁打架,医生和医护人员竭力想要让她平静下来,但她的力气竟然惊人的大,让人们根本无法靠近。
看到这悲惨的一幕,听着她的哭叫声,jǐng察们的心禁不住阵阵紧缩,谢局狠狠的一拳砸在面包车上,车壳竟然被砸出一个浅坑,一张脸也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起来。
谁都能看出来,她如果不是jīng神受了剧烈的刺激,是不会变成这样的。
谢局甚至不敢去想,她究竟遭遇到了暴徒们怎样的暴行。
正当jǐng察们和医生都束手无策之际,只见林义哲突然上前,双手闪电般伸出,抓住了小彤的手腕。他紧盯着她眼神空空得如同黑洞的双眼,用一种难以想象的柔和声音说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儿呢……在这儿呢……你现在安全了……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睡吧……睡吧……”
林义哲带有磁力的声音使得小彤的身子瞬间象失去了力气虚脱了一般,一下子软了下来,一双握在林义哲手中的纤手也不再绷紧,放松了下来。她呆呆地看着林义哲,脸上的恐惧表情不见了,身体也不再抽搐,呼吸变得渐渐的平稳下来。
林义哲看到她不再激动,轻轻的将她的双手放在身体的两侧,将被单盖到了她的颈下,她轻轻的喘息着,慢慢的合上了眼睛,象是睡着了。
看到这奇怪的一幕,周围的人们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旁边的jǐng察个个飞天醋大发,而几名医护人员则非常高兴,两名年轻的小护士竟然鼓起掌来。
“你会催眠术?”医生惊奇的看着林义哲问道。
“我是心理咨询师。”林义哲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听到林义哲的回答,jǐng察们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几名小jǐng察望着林义哲,眼神里除了稍许敬佩,更多的则是妒忌。
医生敬佩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迅速上前给女jǐng察做起检查来。
过了好一会儿,完成了急救和检查的医生和医护人员一起将小彤的担架送进了救护车内。
“她怎么样?医生?”谢局上前面带焦急的问道。
“身上都是皮外伤,没有内伤,头部有一处挫伤,腿部可能有一两处轻微骨裂,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医生说道,“主要是吓着了,jīng神受的刺激比较大……”
“那就好,那就好。”谢局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他的焦急是有理由的,小彤的父亲是他当兵时候的老战友,他们一起入伍、提干、转业进入公安局,要不是六年前的一场追捕行动中老友替他挨了一枪,被打穿了肺页,提前退了下来,如今这局长的位子也轮不着他来坐。因此他一直视小彤如同己出,却没想到今天居然发生这样的事,要是小彤有个好歹,自己如何向老战友交待?想到这里,谢局怒从心头来——面对面前的一众手下,yīn沉着脸的谢局发话了,“你们谁是小彤的领导?”
“谢局——我……”眼见局长要发怒,心说大事不好的深州市公安局广安路派出所所长应声站了出来。
“梅子林啊梅子林,我让你派人上街巡逻你就是这么敷衍我的?一个人!还是姑娘家!你是怎么想的?我看你这所长是不想再当了!”
“谢局,我——我——”心知闯下大祸的梅所长一头大汗,他当时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不愿意和“爱国群众”起正面冲突,所以决定先派几个jǐng察上街巡逻就行了,偏偏就小彤的那一路出事了。
“够了!我现在宣布梅子林同志因失职停职检查!要是小彤不能复原,看我怎么收拾你!滚!”
梅子林诺诺连声的退下后,谢局的目光重新聚焦到林义哲的身上。
“我说,年轻人,这些人……都是你撞的?”谢局指了指还在地上哀嚎的几个“爱国者”,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饶是他参加jǐng察工作二十年,象这样血腥惨烈的场面,也是头一次见到。
“我没有撞人。”林义哲转头瞥了一眼地面上的死伤者,冷冷地说道,“我撞的,都不是人。”
“你——”谢局让林义哲一句话给噎在了那里,他盯了林义哲好一会儿,才把目光重新移到那些还没死的人身上。
“也许你是对的,他们真的不能算是人。”谢局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刚才小彤的哭叫,他看着三个光着屁股却已经没有半点生命迹象的家伙,若有所思地说道。
jǐng察们开始处理现场,林义哲走到自己的“丰田”车边,默默的捡起了那个他刚才用来作为武器的奥斯卡小金人像。
这个小金人正是那位在广安路上开rì式寿司料理店的朋友送给他的礼物,是用坚硬的合金铸成,十分结实美观,只是现在这个小金人的头已经歪了,一张脸也变形为扁平,沾满了血迹,象是带着一丝发苦的笑容,望着林义哲。
林义哲看着手中的小金人,脸上也露出了差不多的苦笑。
“这几个,估摸着都是死在他手上。谢局,您看……”一个jǐng察小声嘀咕着。
“这人的身手可是够狠啊!看这个,脑浆子都出来了……”另一名jǐng察远远的瞥了一眼林义哲,脸上现出惊悸之sè,“戳在丰田上的那个也没救了,整个没了人形。”
“带他回局里,别给他戴镯子了,都客气点,别为难他,他毕竟是为了救小彤……”谢局轻声的向几个部下吩咐道,只是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林义哲的脸,
“是!”
吩咐完毕,谢局望了望林义哲手中的小金人,从他的手中拿了过来,交给身边的一位jǐng察,那位jǐng察赶忙取过一个塑料口袋,将小金人装进口袋,将口袋仔细的封好。
“年轻人,和我们走一趟吧。”谢局伸手拍了拍林义哲的肩膀,和气地说道。
“好。”林义哲平静地点了点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回到了市局的大会议厅,谢局仍然余怒未熄。
他拿起了桌上的报告看了几眼,又重重的将它们摔在了桌面上,一屁股在首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此时长圆桌旁,已经坐满了各分局的头头脑脑,大家看着谢局满面怒容,都各自用惴惴不安的坐在那里。
在座的人都知道,谢局的妻子早年难产身亡,只留下一个女儿,后来也成了jǐng察,并进了缉毒大队,23岁那年在一次缉毒行动中因公殉职。而这次广安路上发生的女jǐng遭遇“爱国群众”袭击的事件,毫无疑问的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殉职的惨烈往事……
大家的目光望着谢局,心里都明白,一场风暴即将降临。
“今天的报告大家都看到了吧?避免冲突的结果就是避免出了人命!”谢局怒气冲冲的说道,“要是尽早干预,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恶xìng事件。所以,现在你们大家都听好了,给我马上清场!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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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可是谢局……省里的意思是要尊重群众爱国情绪的渲泄啊!”有人小心地提醒他道。
“尊重个屁!你们都给老子动脑子好好想想!要是被扒光衣服的不是我们的女同志,是你们的老婆,女友或者女儿,你们难道还会在这里跟我讲什么省里指示吗?!都打咂抢成这样了,你们还有什么脸面谈尊重!”
与会者们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了。
“你们只管按我的命令做!出了事撤的是我的职!和你们无关!大不了老子这个局长不当了!”谢局腾地站了起来,大吼起来,“给我全体出动!马上清场!高音喇叭劝退!不走继续闹事的,统统治安拘留!还用我再教你们吗?!”
“是!”
不一会儿,街道上便出现了大批开着防保车的全副武装的防保jǐng察。“爱国群众”很快便作鸟兽散,大批打咂抢的暴徒被抓了起来,街头混乱的局面很快得到了控制。由于谢局的果断处置,深州市的局势迅速得到了控制,城市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虽然游荇活动被取缔后各大BBS上骂声依然不断。但是市民的rì常生活得到了保障。所以在深州市电视台做的随机采访中,大多数市民对jǐng察局的行动基本予以肯定。谢局也因此受到省里上级单位和市里的通报表扬。
“特讯网新闻:岛城jǐng方抓获多名打咂抢烧者。岛城jǐng方昨rì称,在涉rì游荇中,极少数不法份子趁机打咂抢烧,扰乱社会秩序,已抓获多名违法犯罪人员。jǐng方呼吁民众遵守法律,理xìng有序表达爱国热情……”
“凤皇网快讯:内地19城市发生反rì示葳,rì资商店遭损毁。内地周六全面爆发大规模反rì示葳,至少有19个城市大批市民响应网上号召上街,其中崇庆、常沙等地人数达到数千人,首都更猛增至二万人以上。部分地方传出民众闯入、破坏rì资商店的事件,据rì方媒体报道,岛城部分示葳者割破玻璃闯入吉之岛商店,破坏设备和抢掠;芙蓉城有几家便利店、东管有几家rì本料理店也遭破坏。”
“新闻网9月16rì讯。深州jǐng方17rì向媒体通报:16rì下午,部分群众自发在广安路等地进行抗议活动。期间个别不法份子趁机打砸停靠在路边及过往的rì系汽车,导致多部车辆严重受损。之后,又有大批不法份子砸碎街道两旁店铺面门玻璃和损毁两块广告牌,并枞火焚烧。事发后,一执勤女民jǐng及时赶到现场阻止,但遭到不法份子围攻受伤,一遭到打砸之rì系车主见状驾车冲撞人群,致使4人死亡,7人不同程度受伤,现该车主已被jǐng方控制,伤者已被送往医院救治。鉴于游荇中出现的种种问题,深州市jǐng方随后取缔了所有的游荇示葳活动,并在全城范围内抓捕参与打咂抢的不法份子,现在深州市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秩序……”
坐在看守所牢房里的林义哲冷笑着将手中的报纸揉成了一团,扔到了一边。对于媒体这种轻描淡写的报导,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林义哲,有人来看你了。”一位看守所的民jǐng对他说道。
“要是记者,就算了吧。”林义哲苦笑了一声,回答道。
在自己被羁押的这几天里,来访的记者差不多踏平了看守所的门槛。
林义哲抬起了头,隔着铁栅栏的牢门,林义哲看到一个小护士推着一个轮椅走了进来,坐在轮椅上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姑娘穿着一件宽松的白sè外套,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尽管面sè显得很是憔悴,但仍然掩饰不住那种令人窒息的美丽。
林义哲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姑娘,因为他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你是……”
“你不认识我吗?”姑娘定定地看着他,开口问道。
林义哲又看了看她,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真是想不起来……”
“你为什么要救我?”
“什么?”
“你为什么救我?我们不认识,你没有救我的必要。”
林义哲一下子知道了她是谁,不由得淡淡一笑。
坐在轮椅上的姑娘,就是那个他救下的女jǐng察。
当时他光想着救人,加上她受了伤,脸上有血迹,又让散乱的长发遮住了脸,以至于他根本没看清楚她长什么模样。
但在今天,当她晴天雪地般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才知道,自己救下的,竟然是一个一等一的大美女。
“不为什么。不想看你被糟蹋。”
“就因为这个?”
“因为你很美。要是你不那么漂亮,可能我就没兴趣救你了。”
“你——流氓!”
听到他近似于调戏的回答,姑娘的秀眉猛地蹙紧,双眸闪过一丝怒sè。
沉默了一阵,四目相对,此时无声胜有声。
“死了四个人,想过后果吗?”
“想过,后果是现在你还包得像个粽子样子坐在这里跟我说话。”
“你——后悔吗?”
“我为什么要后悔?他们不死就是你死,与其让那群人渣活着继续为祸,不如让你活下来!”
姑娘让林义哲最后的一句话给生生噎在了那里,她有些恼火的看着他,而他则完全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林义哲当然不想让小彤这么尴尬,“不过,我还不知道我救了谁,只知道别人叫你‘小彤’。能告诉我你的大名么?”
姑娘眼中的怒意渐渐消散了,她定了定神,说道:“我叫赵悦彤。”
“哦。难怪那帮jǐng察都管你叫小彤。”
赵悦彤看了林义哲一会儿,问道:“你请律师了吗?”
林义哲摇了摇头。
“你要是觉得有难处,我可以帮你请一个优秀的律师。”
“不用了,我不需要律师。”
“你——好心当作驴肝肺!算我自作多情,哼!”
赵悦彤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猛地扭过头去,小护士立刻推着轮椅带她离开了这里。
听着走廊里传来的轮椅行走声响,林义哲露出了一个微微发苦的笑容。
他当然明白她的好意,但他也知道,如今的自己,是否有律师辩护,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何况,他本人的口才和对法律以及本国司法制度的深刻了解,并不比那些专业的律师差多少。
想到刚才让自己生生气走了的姑娘,林义哲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那个家伙!”
回到病床上的赵悦彤抬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眼前不知怎么,又浮现出了林义哲的面容。
还有那双黑亮的、平和温柔之中略显桀骜的眼睛。
自从jǐng校毕业后参加工作以来,她的身边一直不乏形形sèsè的追求者,当中也有不少人很优秀。可不知怎么,她总感觉他们的身上缺少了些什么。
而这个将自己从暴徒手中救下的男人,身上隐约有着她内心一直渴望的东西。
赵悦彤闭上了双眼,努力不去想他,但此时这个男人的形象已经填满了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想起他将要面临的命运,她的心又禁不住一阵紧缩。
这些天,她想的最多的,是如何保住这个人的xìng命。
她已经知道了,这个人是如何将自己从那么多的暴徒手中拯救出来的。
她现在还记得,报纸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和报导。
她简直不敢想,他为了救自己,竟然会这么拼命。
刚刚的会面,自己被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愤然离去,但却是她永远铭记刻于心的经历。
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这些天,她一直怀着一种忐忑与忧愁的心情,期待着和自己的救命恩人的会面,她想象着这会是一次与往常任何时候都不一样的会面。头天晚上她几乎一夜未眠,想着和他见面要说些什么。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场面。
想到他竟然不要律师为自己辩护,她不由得又感到一阵气恼。
她当然也知道,处在林义哲现在的这种情况,有无辩护律师已经不重要了。
她很快便忘记了这些不快,专心的为他打算起来。
即便头一次见面林义哲给足了赵悦彤一肚子气,但是第二天赵悦彤还是又去了拘留所要求探望她的这位救命恩人,这一次林义哲没再留给她一副戏谑的表情。因为头一天晚上他也几乎一夜未眠,赵悦彤留给他的印象同样深刻。他想知道,是什么使得这个如此靓丽的jǐng花有如此巨大的勇气面对危险的暴徒毅然挺身而出履行职责。
“你只有一个人,面对的是一群禽兽,你不害怕?”在一阵尴尬的对视后林义哲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没想那么多,维护城市的安定是我的职责,也可能骨子里有祖上留下来的习惯。”
“你的祖上?”林义哲一下子来了兴趣。
“是的,你知道赵尔丰吗?”
“赵尔丰?我当然知道——”
长期以来,不管是教科书还是影视作品媒体,一提到赵尔丰这位晚清名臣,总是贴上“刽子手”、“屠夫”之类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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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金牌律师”
熟知历史的林义哲知道,赵尔丰并不是象历史教科书和一些影视文学作品中所描绘的那样狰狞凶恶,事实上,他在川滇边境地区实行改土归流,废除土司制度和寺庙特权等措施,密切了川边藏区与内地的联系,1908年任驻藏大臣,屡败受英国cāo纵的叛军,他也许是个“屠夫”,但是他用雷霆手段挫败了“藏裂份子”妄图让雪域卫藏这块国土“dú lì”的企图,客观上维护了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要不是这个“屠夫”,恐怕雪域卫藏早就成了“雪域卫藏喇嘛国”了。
当媒体人提到赵尔丰往往都语带讥讽、称其螳臂挡车逆历史cháo流而动的时候,林义哲却一直对这个被称为“屠夫”的人保有着几分尊重。
至少他守住了他最后的底限,没有当逃兵,更没有成为乱臣贼子。当“辛亥格命”爆发时,面对狂暴的“格命党”,身为泗川总督的赵尔丰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坚决的抵抗,督标卫队为保护他全部战死,最后就剩一个他先前平定西康藏民暴乱过程中收养的藏族小女孩举枪向不断涌入总督府的格命党shè击!最终和赵尔丰一同殉难!
“我属于赵家长房赵尔震一族,国难当头不得退缩分毫,是我们赵家的家训。从太平天国运动到抗美援朝,我们赵家为国捐躯的就有上百人。”
“我明白了——”林义哲对眼前这个头上缠着纱布的女孩肃然起敬。这是一个家族一代代传承下来、渗透进骨髓里的气质,这就是——担当!
此时的林义哲,不由得为那天对她的言语调戏感到有一丝后悔。
赵悦彤敏锐地捕捉到了林义哲脸上表情的变化,她冲他一笑,调侃起他来:“知道就行了,表情不用这么夸张吧?”
“你这一笑,我真的有满室生辉的感觉……”林义哲被她这率真自然的笑容小小了震了一下。
“是吗?”女为悦己者容,赵悦彤这样的jǐng花也不例外,她听到他的夸赞,表面上仍然保持着矜持,但心里却很开心,“听族里的老人讲,说我长得特别象族里老照片上的一位皇帝的妃子呢。”
“保不准你就是那位妃子转世重生的呢。”林义哲听她这么一讲,也笑了起来。
“也许吧。我看过相片,真的很像。”
“那你在梦里应该依稀能梦见那位妃子的一些点滴的。”
“那倒没有……其实当妃子有什么好,我宁愿平平淡淡的和心爱的人一起共度一生,也好过做黄金笼子里的鸟儿。”
“说的也是,你需要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相濡以沫。”
“如果仅仅是相濡以沫对我而言并不是最理想的状态,符合‘相濡以沫’的好男人很多,但是这个时代敢于担当的男人却已很难见到了。”
“哟,这要求可不低啊,难怪那么多追求者可你似乎还没看上谁呢——”
赵悦彤走后,林义哲心情不错,今天的谈话气氛很轻松,和前一天大相径庭,林义哲对这个叫赵悦彤的女jǐng官有了新的认识,也许我多年来苦苦寻觅的完美佳人就是她啊——从这一天起,林义哲潜意识里首次有了娶赵悦彤为妻的想法,尽管这想法在他看来不太现实。
三天后,林义哲得知有一个“老熟人”来探望他,当他进入探监室等候的时候,门外就想起了一个让他熟悉但是听起来却不怎么亲切的声音:
“喂,宝贝?呵呵……才一天没联系而已……今天下线后想去哪里吃饭?……OK,NoProblem……好的,你穿什么都好看,陪你去就是了。嗯,我也爱你,Bye~~”随着这个声音,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探监室。
“嚯——程尔伟,还真是你。”
“怎么?很意外么?”程尔伟大咧咧的在林义哲面前座下,斜着眼瞟了林义哲一眼,“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我吧?”
“是没想到。”林义哲淡淡的说道,“你是一贯无利不起早的,找我有什么事?”
“嘿!你不要诋毁我人品啊我告诉你,小心我告你诽谤。”程尔伟煞有介事的用另一只手打开了手中的鳄鱼皮包,说道。
“你还有人品。”林义哲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
“你小子都这样了还不忘得瑟,我这次可是来帮你的,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程尔伟扶了扶眼镜,说道,“要不是看在是老同学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呢。”
“我也没打算用你管。”林义哲冷笑了一声,“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别总想着弥补年轻时的‘遗憾’,打叶晓丹(林义哲和程尔伟初中班上的女同学)的主意。”
“我cāo!你成心给我添堵是不是?上次聚会要不是你多管闲事,一句话坏了老子的好事,老子早得手了,这笔账老子还没和你算呢!”听了林义哲的话,程尔伟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同时又充满着对林义哲狗拿耗子的不忿。
“我是可怜她,怕她好好的一个家,因为她的一念之差,毁在你手上。”林义哲不客气的说道。
“得得得,老子今天来不想和你扯这些,这笔帐咱们以后再算。”程尔伟悻悻地看了林义哲一眼,岔开了话题,“哥们这次是专为你的事来的。”
“难得。”林义哲笑着打了个哈哈,静候他的下文。
“你小子没辩护律师吧?我估计也没有,就你这案子,哪个敢接啊,恐怕也就是我来接了。”程尔伟连珠炮似的不停的说道,“知道吗?为了你我可是推了好几个案子的。”
“哟——那可是难为你了。”林义哲仍然不动声sè的说道。
“看在多年老同学的份上,我就不收你代理费了。”程尔伟看着林义哲,一本正经的说道,“就管你要样东西,怎么样?够意思吧?”
听到他的话,林义哲的脸上丝毫不见任何感激之sè,原来揶揄的笑容也消失了,他没有说话,而是紧盯着程尔伟的眼睛,象是要把他一下子看穿。
“你看你,我也不是管你要什么金银财宝,你至于这样吗?”程尔伟让林义哲看得有些心里发毛,掩饰似的说道。
“你想要什么?”林义哲沉声问道。
“我跟你说,那东西也就你当个宝,搁我这儿我都嫌没地场儿摆,难看死了……”
“你想要什么?”
“再说了,那玩意儿真的假的难说呢,……这回我还得现找专家鉴定……”
“你到底想要什么?”
程尔伟看到林义哲已经变了脸sè,知道再兜圈子也没有用,往椅子上一靠,看着林义哲说道:“那件红山玉猪龙。”
“我就知道你还是忘不了那物件。”
“你知道我对古玩文物什么的不感兴趣,我是帮朋友个忙,他想这东西快想疯了。”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免费帮我打官司的。”林义哲冷笑了一声。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舍命不舍财了。我打听过了,那玩意儿上拍的话,有个二三百万就下来了,不值什么大钱。再说我这朋友不是为了钱,就是喜欢这东西。”程尔伟将脸凑近了林义哲,眼中跳动着兴奋的光芒,“有他帮忙,到时候只要你认罪,判个死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至少能保住你一条命不是吗。怎么样?很划算的买卖啊——”
“哈哈哈——”林义哲仰天长笑了几声,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吓了程尔伟一跳。
林义哲停住笑声,转过头,望着站在不远处的看守所jǐng察,平静地说道:“jǐng察同志,麻烦你帮我把我的那件玉石项链拿来好吗?”
jǐng察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林义哲,转身去了桌子旁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位民jǐng将一个透明塑料袋送了过来。
程尔伟一眼便看到塑料袋里装着的那块黄绿sè中带有黑sè斑点的古玉,不由得脸sè一变,站了起来。
jǐng察注意从同事手中接过塑料袋看了一眼,他注意到了程尔伟那异样的目光,不由得十分奇怪。
在林义哲刚进看守所时,他按照规定把这块系有古玉的项链从林义哲身上收走单独保管,当时他只是觉得这块古玉造型很怪,既象一只小猴子,又象一只小猪,根本没有在意,但他现在从程尔伟的目光中,觉察出来了这块古玉的非同寻常。
“你要的是这个?”林义哲接过项链,在手中把玩着作为项链坠的玉猪龙,看到玉猪龙的表面泛起的因常年佩带盘玩生成的特有的宝光,程尔伟的眼光变得愈发贪婪。
“你也真是……几百万的国宝级东西,就这么随随便便挂在脖子上……”程尔伟咽了一下口水,哑着嗓子说道,目光一刻也没离开林义哲的手。
听到程尔伟说出林义哲手中的东西的真正价值,看守所的jǐng察头上渗出了汗珠。
林义哲挑逗式的把这条项链在程尔伟面前晃了两下,“你想要啊?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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