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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银刀驸马     龙兴华夏txt下载     龙兴华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七十二章 逆鳞

    紫禁城,钟粹宫。

    “那个狂妄之徒的五十板子,打过了没有?”慈安太后问了一句。

    “想是正在执刑,已经着令刑部施刑完毕后火速回报。”慈禧看到慈安的脸上还带着怒意,知道她这一次给那些清流言官参劾林义哲娶亲的折子气得不轻,不由得有些后悔,不该让她知道这些事。

    “叫人去看看。五十板子,一下也不能少。”慈安哼了一声。

    “刘诚印,你现在就过去看看。”慈禧转头吩咐道。刘诚印赶紧应了一声,带着几个小太监快步而去。

    “打他五十板子,真是便宜他了!”慈安太后想起宝廷在折子里参劾林义哲“与鬼类通婚”、“欲以夷变夏”、“变中国之种为夷种”之类可以说是侮辱谩骂的词句,气便不打一处来。

    慈禧太后在看了这道折子之后,盛怒之下,准备打宝廷一顿板子“以示惩戒”,她原定打的板子数是二十下,东太后慈安心性仁厚,一开始认为打言官的板子,可比明朝廷杖的恶政,会导致诸臣钳口,言路闭塞,认为不妥。可当她看完宝廷上的那道参劾林义哲的折子之后,一向好脾气的她也禁不住勃然大怒,不但要求“打!”,还要“着实打!”、“当面申斥”,而且把板子数增加到了五十下,还下令不许用银子折抵,“刑毕须得验伤回报”。

    “姐姐莫要生气,此等无知狂妄之辈,是打不胜打的。”慈禧太后叹息了一声,“姐姐要是和他们生起气来,那可真就得气死了。”

    “今日方知妹妹平时的辛苦。”慈安太后伸出手,有些歉然地握了握慈禧的指尖,柔声说道。

    “现在苦些便苦些,总是没负了大行皇帝的嘱托……”慈禧听她这么说。心下感动,眼圈儿有些红了,“只要皇帝大婚亲了政,你我姐妹也就能松口气儿了。”

    “是啊!等皇帝亲了政,咱们姐妹俩儿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在园子里颐养天年了……”慈安想起未来可以在圆明园安度晚年的前景,心下也不禁神往。

    “对了,还有个事儿,想要和妹妹说。”慈安想起同治皇帝来请安时求她办的事来,趁着慈禧高兴,便对她说道。“皇帝现在长大了,有些事儿,也该让他自个儿做主了,这选后妃一事,要不,就让皇帝自己定吧?”

    听了慈安的话,慈禧微微一愣,但她略一转念,便笑着点了点头。

    “也好。让他自己个儿挑吧。”

    就是今年(1872年,同治十一年),同治帝已经17岁了,已经到了立后成婚的年龄。慈安太后看中了淑静端慧、容德俱佳的户部尚书崇绮之女阿鲁特氏。而慈禧则看中了年轻俏丽、姿性敏慧的凤秀之女富察氏。另外还有几位妃子的候选人。同治皇帝喜欢阿鲁特氏,但又怕违逆了母亲的意思惹得她不高兴,便想出了这样的办法,果然奏效。

    两宫太后正在说着闲话。刘诚印急匆匆的赶回来了。

    “怎么样?看着了吗?”慈禧太后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奴才见着了。”刘诚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也不知是跑累的还是让宝廷被打板子的惨状给吓着了。“五十板子都着实打过了,血流了一地,臀腿都给打烂了,人已经晕死过去,只剩下口气儿了。”

    听到刘诚印的回话,慈安太后脸现不忍之色,但她一想起宝廷折子里的狂悖之言,适才的些许不忍刹那间便又烟消云散。

    “再有如此狂徒,胆敢信口开河,不辨是非,诬蔑朝廷仪制法度,也照此处置!”慈安太后道。

    “姐姐莫要生气,这一次对宝廷明刑申斥,那些狂徒想是再也不敢如此妄言了。”慈禧太后道。

    慈安太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这事,便又重拾话头,和慈禧说起同治皇帝大婚的事儿来。

    不多时,一个人悄悄的出了刑部,进了李鸿藻的府第。

    “什么!”听到消息的李鸿藻霍然起身,手中的毛笔竟然掉落在了书桌之上,沾污了还没有写完的奏稿。

    “这板子么,本来是可以不打的。可是东边儿这一回下了严旨,不许用银子折抵,而且还要验伤回报,宫里刘公公现奉旨来看过的,所以,这下手也就容不得情了……”来人叹了口气,“宝爷这一回,怕是得在床上躺上大半年了……”

    “原来如此!……”李鸿藻心下震惊,一只手也不自觉的握紧。

    “得了,我这就告辞了,我从后门儿走,免得让人看见。”来人起身说道。

    “有劳了。”

    来人走后,书房里又剩下了李鸿藻一个人。

    李鸿藻站在书桌前,呆呆地看着桌面上已经墨污点点的奏搞,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奏稿拿起,团成一团,扔进了装废纸的铜盆里。

    “来人!”

    一名仆人应声而至:“老爷有何吩咐?”

    “快去请张幼樵过来!说我有要事!”

    “是!”

    “等等!你多叫上几个人,把张孝达(张之洞)、陈伯潜(陈宝琛)、吴止敬(吴大澄)全都请来!”

    “是!老爷!”

    过了大约一刻钟,张佩纶便赶到了。李鸿藻看到张佩纶身着便装,手里还拿了一卷纸稿,先是一愣,接着便马上明白过来,张佩纶拿着的是什么。

    “老师见召,学生便急着过来了。这是刚刚拟好的奏稿,还请老师雅正……”

    没等张佩纶说完,李鸿藻上前一把抢过了张佩纶手中的纸卷,展开看了起来。

    李鸿藻只看了几眼,便将纸张几把撕得粉碎,扔进了装废纸的铜盆里。

    “老师!您这是做甚么?!”张佩纶大惊失色。

    “幼樵!你怎么这么糊涂!为师这是在救你!”李鸿藻顿足长叹道,“你可知你方才都写了些甚么?那字字都是架在你脖子上的刀!你这折子要是上去,定是性命不保!”

    “啊?!”张佩纶听到李鸿藻说的严重,脸色又是一变。

    “唉!不知伯潜他们几个是否上了折子,要是上了,可就要出大事了!”李鸿藻哀声叹道。

    二人正说话间,门外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李鸿藻转头望去,看见陈宝琛、吴大澄和张之洞三人在仆人的引领下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看到陈宝琛和吴大澄手中也拿着纸卷,显然也是和张佩纶一样,想顺便请自己这个老师给“雅正”奏稿的,心急如焚的李鸿藻二话不说,没等几人给他见礼,便几步上前,一把夺过陈宝琛和吴大澄手中的奏稿,看也不看,便狠狠的撕了起来。

    “老师!您这是为何?”

    “老师!且住!哎呀!……老师,您这是……”

    李鸿藻没有理会陈宝琛和吴大澄的惊骇和哀叹,而是转过头,看着张之洞,大声的问道:“孝达,你的呢?”

    张之洞一愣,问道:“老师所要者何?”

    “奏稿!快快拿出来!”

    “学生未带奏稿……”

    “啊?!你是不是已经把折子递上去了?”听了张之洞的回答,李鸿藻两眼一阵发黑,身子晃了晃,险些便要摔倒,一旁的张佩纶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扶住了他。

    “没有,学生没有上折子,也没有想拟奏稿。”张之洞说着,也跟着上前,扶住了李鸿藻。

    “你为何没有想过上这个折子?……”李鸿藻好容易缓过一口气来,他看着张之洞,眼中闪过欣慰之色。

    “学生以为,这折子上不得。”张之洞答道,“若是上了,只会如以油灭火,愈灭愈燃,毫无用处。”

    “总算有一个聪明的……”李鸿藻赞许地点了点头。

    “可要是不上折子,少溪(宝廷的字)这次大辱,岂不是白受了?”吴大澄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少廷此次上的这折子,立意是好的,但却不辨详情,妄加诟詈,致有此辱。”李鸿藻环顾几个学生,说道,“而于凌辰之折,不但用词更激,又含沙射影,喻指两宫受林氏令惑,受海外之报效,大兴园工。须知园工一项,乃逆鳞也,怎可轻于触犯?故此折一上,两宫更怒。汝等此时再上折子,只怕再挨的,便不是板子了!”

    听了李鸿藻的解释,几个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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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同龢日记》:“……今日少溪上书,参劾使臣林义哲假公济私,于英伦私纳妾室,折内有‘与鬼类通婚’类语,忤两宫意,竟遭褫衣杖刑,朝士之辱,可谓前所未有。……少溪不知林氏之婚,乃两宫所赐。盖因林氏身在英伦,故先以电报发出,未有明谕,而少溪不明其详,折中言辞不慎,故触怒两宫,遭此惨刑。此事少溪虽有过,谏臣之一片忠心可表,不意竟受此大辱。……少溪受杖事传出,士林大哗,而李兰荪张幼樵师徒诸人竟无一折一语,真可怪也!李兰荪为北派领袖,士林无不仰望,以今日之事观之,徒有其名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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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天降诰命

    “……是日,通政使于凌辰上书,劾林义哲勾结海外奸商,巧言迷惑圣听,罪当诛,并请停圆明园工程,以养国本。上怒,亦命同宝廷例,捕至刑部,褫衣杖五十。闻于凌辰杖创极重,仆舁至家,几气绝。余为之不平甚,遂进言于上,上大怒,曰:‘园工之款,不自公出,何损于国本?哓舌若此?如此即让位与尔等何如?……’语极长,不悉记。余归家,肝气又发,半夜始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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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南,湘乡,陈湜府邸。

    “今儿个好象没人再来闹腾了。”早起的陈夫人听了听外边的动静,对陈湜说道。

    “嗯。”陈湜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自从陈湜为左宗棠所劾免,赋闲在家之后,本来日子过得还算清静,但自从女婿林义哲担任出使外洋大臣之后,一帮“群情激奋”湖南士子文人认为陈湜的这个女婿此行丢了他们湖南人的脸面,日日聚集到陈家门口辱骂,声称要开除陈湜的省籍,有的人甚至扬言要砸陈家的府宅。陈家的宁静从那时起便被打破了。多亏了那些当年被遣散的陈湜旧部闻听后纷纷前来卫护,陈家的日常生活才没有受到影响。

    “唉!也不知婉儿现在怎么样了。鲲宇这孩子也不在她身边儿……”陈夫人想起远在福建的女儿和去国万里的女婿,叹了口气。

    “她身边有人照料,你就别瞎操心了!”陈湜知道夫人又开始唠叨起女儿女婿的事来,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头。

    “婉儿能时不时的汇这么多银子接济你我,便可知她的日子过得当是不差。”陈湜看到夫人怏怏不乐的样子,口气转和,安慰她道,“再说了。鲲宇不在,不还有亲家在嘛。”

    “要说这银子,我还真有些不放心,婉儿哪里有这些银子啊!还不都是鲲宇弄回来的。”陈夫人想起女儿陈婉寄回家里的银子来,不由得又担忧起来,“鲲宇跟着沈大人办理船政,收入不多,这么多银子,都是哪儿来的啊……万一这银子来路不正,岂不牵连了婉儿……”

    “来路不正?哼哼。怎么叫来路不正?鲲宇能弄到银子给婉儿,那便是本事!什么来路正不正的?我当年带兵那会儿,要是总想着这钱来路正,麾下人马早就哗变了!”陈湜瞪了夫人一眼,“再说了,婉儿也在福州开着这‘香团’铺子,你怎么知道这银子不是卖香团得来的?”

    “也是。”陈夫人想起现下陈家在湘乡开的草饼铺子生意也极是红火,不由得点了点头。

    “再说了,这‘香团’的方子。还是鲲宇弄出来的呢!要不是回家后开了这香团铺子,这府里上上下下不都得喝西北风去啊!”陈湜说道,“就从这香团一事,便可看出鲲宇做事用心细密。且有远见,绝非常人可比!”

    “早知道鲲宇要出洋,还不如……唉!要说婉儿的心气儿太高,看上了鲲宇。鲲宇人品相貌都是好的,”陈夫人叹道,“可这人的学问高了。也不是好事儿……”

    “瞧你说的!这学问高了,怎么不是好事儿?”陈湜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看看鲲宇,就吃亏在这学贯中西上了!他担了这出洋的‘鬼使’差事,你看看到现在,挨了多少骂?连咱们家都差一点儿让人给一把火烧了!”

    陈夫人的话让陈湜想起之前那一次本乡乡民冲击自己家宅的事,不由得有些个恼火。

    由于自己的女婿担任“鬼使”,他这个“鬼使”的岳丈便成了湖南保守的士子文人的眼中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甚至挑唆乡民冲击陈宅,规模最大的一次竟然有数百人,幸亏陈湜当年旧部感念其纾家财遣兵回乡的恩义,及时赶来救护,当地县令闻讯也带领一班捕快皂役前来,将为首者抓了数人,驱散乡民,陈家才保得平安。

    那一次的乡民冲击事件,陈家虽然没有人伤亡,但一家上下老小俱是受惊不小,令武将出身的陈湜一想起来便气往上冲。

    “鲲宇这次出洋回来,有了这‘鬼使’的经历,以后的前程肯定大受影响,婉儿少不得要跟着他吃苦了,唉……”陈夫人象是有些后悔招了这个女婿,叹了口气。

    “什么鬼使!那帮闲人的无聊之词你也能说出来!真是的!照他们的说法,张骞出使西域、郑和九下西洋,难道都是鬼使不成?”陈湜眼睛一瞪,说道,“鲲宇此次出使泰西,还是皇上钦赐的进士出身、布政使衔的使臣!他们知道些甚么!我跟你说,我还就看好这个女婿了!鲲宇将来,绝非池中之物!”

    “瞧你,说着还来劲儿了!”陈夫人看到丈夫竟然说得激动起来,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也就是随便说说……”

    “夫人要是不信,你我夫妻今日便打个赌,将来鲲宇必然入阁!封侯拜相!”陈湜正色道。

    “我信!我信还不成吗!”陈夫人笑着拍了拍丈夫的手。

    “老爷!老爷!县太爷来了!说是给您报喜来了!”一位仆人在房门外禀报道。

    “报喜?”陈湜一愣,“这喜从何来?”

    “县太爷说,小姐……封了三品诰命!”仆人的声音里也透着惊喜。

    “什么?”

    “千真万确!老爷!县太爷刚刚从今天的邸抄上看到的!邸抄县太爷都给带过来了!”

    “瞅瞅!我刚才个儿说什么来着?”陈湜得意的看了陈夫人一眼。

    “快!快!咱们去瞧瞧!”陈夫人闻讯喜不自胜,推着陈湜,起身便向外走。

    陈湜此时突然明白,为什么今天,自己的府第没有人来捣乱了。

    福州,马尾,林义哲府邸。

    陈婉坐在桌前,一手支颐。一手握着一张稿纸,眼睛定定地看着供奉在香案上的用五色织锦制成的诰书圣旨。

    “小姐,你怎么了……”彩玥看到陈婉并无高兴之意,关切的问道。

    “哦……”陈婉轻轻转过头来,看着彩玥,眼神中竟然有一丝惆怅。

    “小姐真是好福气,封了三品诰命夫人,想这会儿老爷和老夫人也会知道,定是高兴得什么似的。”彩玥上前,双手搭在了陈婉的双肩上。高兴地说道,“彩玥可是这辈子都不敢想有这一天呢。”

    “彩玥,你不知道,这个诰命,不是随便下的……”陈婉苦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邸报抄件递给了她。

    彩玥微微一愣,接过邸报抄件看了起来,她只看了几眼,便微吸了一口冷气。

    “原来……姑爷在英伦……又娶了一位……姑爷也真是的。怎么不知会家里一声?”

    “这是皇太后的赐婚。”陈婉垂下头,不让彩玥看到她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这个诰命,就是这么来的……”

    “皇太后赐婚便又如何?小姐现在是诰命夫人。卢家那位再怎么说,也大不过小姐去!”彩玥不服气的说道。

    陈婉轻轻用手指揩去了眼角的泪水,抬起头来,强自笑着点了点头。

    “不说这些了。我得去探望姑妈了。家里这边儿。你多看着些。”陈婉起身说道。

    “小姐放心吧,家里有我呢。”彩玥点头道。

    南街宫巷,沈葆桢宅邸。

    陈婉小心地将刚刚在小火炉上煨好的药倒进青花瓷碗里。她感觉到手边传来的微微烫意,将药碗放到桌上,然后取过一枚小瓷勺,轻轻的搅动着碗里的药汁,让药汁变得均匀,同时也让药汁的温度降下。

    躺在床上的林普晴目光温柔地看着陈婉做着这一切,床边,养女李思竹轻轻的用手帕擦拭着她额头的汗珠。

    过了一会儿,陈婉用双手轻轻的贴在药碗的外壁上,感受着药汁的温度,在确定不烫了之后,陈婉将药碗端到了林普晴的身边。

    “姑妈,药好了,您喝点儿吧。”陈婉用小瓷勺轻轻的搅动着药汁,看着林普晴说道。

    林普晴点了点头,李思竹伸出双臂,动作轻柔的扶住了林普晴,一点一点的将她的身子扶成倚座的姿势,并取过一块白巾垫在了她的身前。

    陈婉将药碗端到林普晴的唇边,用小瓷勺轻轻的舀起药汁,喂到林普晴的嘴里。

    林普晴从陈婉手中一勺一勺地喝着药,偶尔有星点药液滴下,或流到了唇边,李思竹便用手帕轻轻的给她擦净。

    “呵呵,这药啊,是越喝越苦了。”

    喝了一会儿之后,林普晴咽下了一口药汁后,笑着说道,“不喝了,不喝了。”

    “就剩这一点儿了,姑妈就再喝两口吧。”陈婉柔声劝道。

    林普晴点了点头,又喝了几勺,陈婉起身将仅剩下残渣的药碗放回到了桌上,李思竹为林普晴擦了擦嘴角,扶着她重新躺好。

    “思竹,你累了就去歇会儿吧。”林普晴轻轻的拍了拍李思竹的手,微笑着说道,“我正好和婉儿说会儿话。”

    听到林普晴对李思竹说的话,陈婉不由得一怔。

    李思竹柔顺地应了一声,从床边起身,向陈婉微笑示意,然后转身走到门口,轻轻的将门掩好,退了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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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提尔皮茨

    “好孩子,你过来坐。”林普晴拍了拍自己的床边,微笑着对陈婉说道。

    陈婉轻轻应了一声,来到床沿边坐下。

    “鲲宇最近可有书信来?”林普晴问道。

    “哦……有,不过不是书信,而是电报。”陈婉答道。

    “电报?”林普晴一愣。

    “姑妈有所不知,这电报是洋人弄出来的通信之具,瞬息万里。象鲲宇现在英伦,婉儿若是以书信相通,往返最快亦在三月以上,而用这电报通信,极是便捷。是以鲲宇一直和婉儿通着电报,只不过这电报线只通到香港,需得在香港译好后,经人由船送到福州,最慢也只需七日。可稍慰相思之苦。”

    听到陈婉说得动情,林普晴禁不住莞尔。

    其实,这才是一对恩爱小夫妻应有的表现。

    “那他在这电报里都和你说了些什么?”林普晴笑问道。

    “多是些日常的见闻,婉儿这一次虽然没跟着出洋,但也长了不少见识。”陈婉想起林义哲在电报里给自己说的那些个体己话儿,脸上不由得有些微微发烧。

    “他说没说,他在英伦娶亲的那个事儿?”林普晴将话头转到了陈婉最为纠结的这件事上来。

    “最近的一封电报,说了几句……”陈婉低下了头。

    “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卢氏千金倾心于余,其父为请婚于太后,两宫许之,与公与私,皆不可违……”陈婉的声音便低了下去,后面的话林普晴没有能够听到。

    “你今天哭过了?是不是?”林普晴看着眼圈儿微红的陈婉,笑着拉住了她的手,柔声问道。

    “嗯。”陈婉脸上微微一红。笑着点了点头。

    “是为这诰命的事儿?”林普晴象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笑着问道。

    陈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婉儿,你可知道,皇太后给你的封诰,是做何用意吗?”林普晴问道。

    “皇太后是怕婉儿难过,是以给予诰命,以作安抚吧……”陈婉轻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有这个意思在里面,但不全是为此。”林普晴笑着说道。

    “那是……”陈婉看着林普晴,此时的林普晴眼中满是慈爱的目光。让陈婉心中暖暖的。

    “皇太后给你三品诰命妇人的封赏,其实就是怕你不安于正室之位,将来恐侧室凌驾于你之上。”林普晴道,“若无这诰命夫人的身份,只怕海外那位一旦回来,以皇太后赐婚之名,便要压你一头了。”

    陈婉何等聪明,立刻便明白了过来。

    “婉儿,你是元配正室。又儿女双全,鲲宇又极爱你,就是没有这诰命,卢家那位见了你。也须大礼拜见,他卢氏在海外立足,于大清并无多少根基,而你在英伦却有依靠。她的地位,是万不能和你比的。”林普晴娓娓说道,“何况现在有诰命在身。皇太后如此恩宠。婉儿又何须烦恼呢?”

    “婉儿,鲲宇这一次没和你商量,你千万不要怪他。他是要做大事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苦衷。他卢氏这一次能请动两宫赐婚,这当中定有玄机。所以你要体谅鲲宇,你们夫妻一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二人同心,方能其利断金,你明白吗?”

    “婉儿明白……”陈婉想起了林义哲电报中的“与公与私,皆不可违”的话,心中一凌,意识到自己只纠结于事情的表象,竟然没有往深里想,不由得有些羞愧。

    林普晴看到陈婉的眉间舒展开来,知道她心结已就此打开,一时心下大慰。

    “赶明儿把语曦和冠臣带来,让我瞧瞧。”林普晴不再说这件事,而是将话题转到了孩子身上,“这好些日子不见了,怪想的。”

    “婉儿怕他们淘气,搅扰姑妈养病。”陈婉微笑道,“明儿婉儿便带他们过来。”

    “整天窝在屋子里,有些气闷了,看你也出汗了,婉儿,把窗子打开吧,透透气儿。”林普晴说道。

    陈婉应声起身,来到了窗前,将木质雕花窗扇轻轻打开,阵阵微风吹拂在了她身上,她禁不住闭上了眼睛,深深地陶醉在这淡淡的清爽之中,原来心中的不快,也随着微风而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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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钧《使西日记》:“……钦宪致电总署,英王赠舰已收,请速派员来接。是日,英总理衙门告知,意大利国已将凶手余三人捕获,不日送来英伦,嘱我接收。适总署来谕旨,勉慰之余,命钦宪受普鲁士国主之诚邀,往普国访问,以示敦睦。钦宪与余计议,留吕文经在朴次茅斯管带赠舰,以候接舰员弁前来,操习磨合后,方再驾驶回国;意国人犯辄由‘伏波’舰先行运送回国。钦宪与余乘‘威远’舰由海路去普国。诸事齐毕后,再回英伦,一同取齐回国……”

    ※※※※※※※※※※※※※※※※※※※※※

    阵阵海风吹来,薄雾开始渐渐的散去,基尔港呈现出了一派繁忙的景象。水手们正为一艘两千多吨的巡洋舰出航做着准备。

    这是一艘三桅的蒸汽动力巡洋舰,从外观上看,带有浓浓的英国血统,但在它的桅杆上,飘扬着的,却是普鲁士海军的黑鹰旗。

    这艘巡洋舰的确来自英国,它原本是英国皇家海军的巡洋舰“杰森”号,排水量2431吨,装备20门8英寸火炮,是1860年完工的老舰,现在却成了普鲁士海军的“格菲昂”号。

    在普鲁士海军于普法战争中被法国海军以微不足道的代价全歼之后,普鲁士海军便成为了整个欧洲的笑柄,普鲁士人深以为耻,加上这场战争极大的消耗了普鲁士的国力,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虽然有心想要重建海军,但却不得不首先面对更为棘手的战后国家恢复问题,海军的重建计划便被束之高阁,海军的人员也大量被调做它用。直到法国皇帝拿破仑四世举行登基大典,邀请普鲁士派舰参加阅舰式时,普鲁士人才突然发现,普鲁士海军竟然连一艘拿得出手的舰船都没有。

    为了避免尴尬,普鲁士政府紧急向英国购买了服役已有10年的“杰森”号巡洋舰,总算把阅舰式这个事情给应付了过去。但现在普鲁士海军的麻烦又来了,那便是中国使团的来访。

    在巴黎发生的中国使团遇刺事件得以妥善解决后,为了向大清帝国示好,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指示首相俾斯麦向中国政府发出邀请,请求在欧洲的中国使团访问过英国之后,前来普鲁士首都柏林访问。大清帝国的总理衙门欣然表示同意,专门发电报指示使团前往柏林。

    身在英国的中国使团一如往常的准备乘军舰前往普鲁士,普鲁士政府得知中国使团是坐着两艘军舰前来时,又一次陷入到了尴尬之中。因为按照国际惯例,普鲁士海军是要对等派出两艘军舰前来陪访的。而现在整个普鲁士海军,能用的军舰只有“格菲昂”号一艘!

    好在中国人比较善解人意,替普鲁士人解决了这个麻烦,因为“伏波”号运输舰将载运部分英国交还的圆明园珍宝以及从意大利引渡的凶手回国,因为前往普鲁士访问的,只有“威远”一艘军舰。普鲁士人得知消息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太阳渐渐的升起,在明媚的晨光中,一位年轻的德国海军军官站在“格菲昂”号的飞桥之上,用略带忧郁的目光,望向他熟悉的海港。

    他的名字,叫阿尔弗雷德?冯?提尔皮茨。

    四年前,就是在这里,他第一次带领自己的鱼雷艇归港。

    也是在这里,他第一次遇见了那些深色眼睛,充满了青春气息的海军学员。

    他还记得那个据说很严肃,其实总是微微有些倦怠,有些玩世不恭笑意的茨威格舰长,他指挥着“柯尼斯?威廉”号铁甲舰。

    还是在这里,他成为鱼雷艇队的指挥官时,第一次听到了威廉国王对大家说的话:“年轻的战士们,你们每个人的未来都要靠自己的努力。不要辜负祖国的期望!”

    曾经这个港口是那么的繁忙。还搭着脚手架的新船被细细装饰,安静喜悦地等待着自己的处女航。这个在勃兰登堡纯净清新空气中长大的孩子,用他明亮的眼睛激动兴奋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切。这是普鲁士海军的初创时代,也是他们这一代人的时代。

    而现在,目中无人的海鸟站在空荡荡的脚手架上,所有人都是那么迷茫。

    法国人在撤离基尔的时候,拆光了一切可以拆的东西,至于不能拆的,就全部炸毁。海军船坞的闸门和控制室,船厂的车间和吊车全都被法国人“细心”地炸成一团扭曲的残骸。当基尔被重新“光复”的时候,人们眼中所能看见的,只有一处处的断壁残垣。根据基尔港重建委员会的估算,要将基尔港的设施恢复,至少需要一年半时间和大量的金钱。

    直到这次中国人来的时候,基尔港的残骸才得以清理干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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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会见铁血宰相

    战争没有带来人们想要的结果,祖国的南方,南德意志的四个邦,仍然没有统一到王国当中。当年茨威格舰长和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们,都在那场发生在基尔港的海战之中与他们的舰艇一起长眠海底。就连威廉国王,也不复当年的雄风,在人们的注视下,渐渐的憔悴苍老下去。

    一想起那场激烈残酷的海战,提尔皮茨的心,便有如刀搅一般难受。

    在那场不堪回首的战争中,他的鱼雷艇队因为锅炉熄火而无法参战(鱼雷艇锅炉生火需要一个小时才能产生足够航行的蒸汽),面对法国人的攻击,只能像一条条搁浅的海豚一般任人宰割。

    当时他所能做的,只有命令鱼雷艇队的全体人员尽可能的赶快撤离上岸。

    即便如此,因为法国人的动作实在太快,深入港汊的法军登陆队肆意的破坏着动弹不得的普鲁士鱼雷艇,那些装在舢板上的“雷夫耶”排枪(即利飞排枪)还是收割了他许多手下的性命。更多的人则成了法国人的俘虏,要不是自己跑得快,也许自己今天就不会站在这个地方了。

    为此,在基尔光复后,自己因为“临阵脱逃”的罪名被逮捕,推上了军事法庭接受审判,罪名成立被判了一年监禁。

    虽然只蹲了两月大狱就被国王陛下特赦,并重新获得了任命回到了普鲁士王国海军,但是浓烈的羞耻感和仇恨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头,永远也无法散去。

    脚下传来的声响让提尔皮茨回过神来,此时“格菲昂”号已经准备完毕,在汽笛声声中,驶出了基尔港。

    太阳已然升起,海面上的雾气被海风吹散了,天气十分晴朗。能见度良好,提尔皮茨低头掏出了怀表看了看,然后便举起了望远镜,仔细的观察起海面来。

    不多时,远处的海天线上,现出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提尔皮茨将望远镜对准了这个小黑点。渐渐的,黑点变大了,一艘冒着烟的蒸汽军舰的轮廓现了出来。

    提尔皮茨紧紧的盯着这艘军舰,很快,这艘军舰的桅杆上。那面迎风飘扬的红色龙旗映入了眼帘。

    舰长下达了命令,“格菲昂”号巡洋舰迎了上去。

    两艘军舰在海面上相会,“格菲昂”号巡洋舰开始鸣响礼炮致敬,“威远”舰亦回敬礼炮,一时间海面上炮声隆隆,过往船只上的人们纷纷跑上甲板,观看着这不常见的一幕。

    这是自普法战争结束之后,第一次有外**舰访问普鲁士港口。

    互致礼炮毕,在“格菲昂”号的引领下。“威远”舰缓缓驶入了基尔港。

    林义哲和洪钧一身军礼服,头戴清式暖帽,伫立于飞桥之上。看到在前方引领“威远”舰的竟然是一艘英式军舰,林义哲禁不住感慨不已。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普鲁士海军应该不会落到如此悲惨的地步。

    林义哲突然想起了那天毛奇的来访。

    今天,不会有人向自己问起和毛奇一样的问题吧?

    “威远”号驶入港内,两岸的炮台也开始鸣响了欢迎的礼炮,林义哲注意到。这些炮台是用陆军用的火炮在施放礼炮,它们很多都还没有被修复,有的炮台已经被完全摧毁。上面的大炮大都不知去向。只有少数几座炮台上,依稀可以看到几门已然残破的大炮。

    看到这副凄凉的惨状,林义哲知道,这些都是法国海军进攻基尔港时造成的。而且孤拔在撤走的时候,应该是把好一点的大炮全都给拆掉拿走了。

    “瞧这港口炮台之布设,较之大清,其完备情形,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会一日便被毁成这个样子呢?”洪钧望着海岸上一座座为法军所摧毁的炮台,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脸上满期是疑惑之色。

    “一朝瓦解成劫灰,闻道铁甲蹈海来。”林义哲叹息了一声,竟然吟出一句诗来。

    “鲲宇是说……这些炮台,都是被铁甲舰所轰毁?”洪钧吃惊的问道。

    “正是。破此炮台防御,非铁甲舰不能得力也。”林义哲给洪钧解释道,“陶士兄可知,这些炮台装备的大炮,皆是克虏伯重炮,制作精良,火力猛烈,寻常小船万难与之相抗。非铁甲舰不能与敌。盖铁甲舰质坚甲厚,可抗重炮轰击,且火力亦猛,与炮台相比,炮台乃是死物,而铁甲舰可于水面移动,至炮台射界死角而轰之,故能一举而克之。”

    “原来如此!”洪钧叹道,“这铁甲舰,真是非办不可啊!”

    很快,“威远”舰驶进锚地,和“格菲昂”号相邻而泊。林义哲和洪钧乘座交通艇上岸,普鲁士首相俾斯麦和普鲁士军政要员们都聚集在码头上迎接。

    林义哲上前和俾斯麦等人互致问候,他注意到,在这些普鲁士重臣当中,独独没有隆恩的身影。

    俾斯麦打量着面前的这个清秀文雅的年轻中国人,在心里,怎么也难以把他和那个刺探并泄漏了普鲁士战争机密的“黄种恶魔”联系起来。

    “久闻普鲁士铁血宰相的大名,今天能够见到您,真的非常高兴。”林义哲注意到了俾斯麦的眼神,不由得微微一笑,用不太熟练的德语说道。

    林义哲的外语强项是英语和法语,德语他只会说几句,这一次来普鲁士之前,他还专门的练习了一番,一到基尔,便派上了用场。

    听到林义哲竟然会说德语,俾斯麦更是惊讶。

    “我也非常想见到您,今天总算如愿以偿了。”俾斯麦温和地笑着回答道。

    林义哲给俾斯麦介绍洪钧等人,俾斯麦也一一介绍了随同他前来的军政要员,寒暄已毕,俾斯麦便带着林义哲前往他给中国使团安排的住所——当地一位绅士在港口建的一座海景别墅。

    来到这座别墅门口,林义哲注意到这座别墅虽然已经整修一新,但巨大的雕花铁门上似乎仍然残留有微微的弹痕。

    “这里离港口很近,听说您非常喜欢船,为了方便您参观我们的港口。我特意安排您住在这里。”俾斯麦笑着说道,“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基尔港,您看,‘威远’号就在那里。”

    这里的视野的确十分开阔。林义哲顺着俾斯麦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相邻而泊的“威远”舰和“格菲昂”号巡洋舰的身影。

    “这里真的非常美,谢谢您,首相阁下。”

    “法国人占领这里的时候,这座别墅被他们当作了指挥部,受到了一定的破坏,不过我们已经都做了修复。恢复了它原来的样子。如果您感觉到有什么不方便,请一定告诉我。”俾斯麦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观察着林义哲的神色。

    “不会的,我非常喜欢这里。”林义哲深吸了一口带有海风的空气,笑着回答道。

    想不到俾斯麦竟然安排他住进了孤拔当年在基尔的指挥部,这当中的用意可以说不言自明的。

    一行人进到了别墅当中,林义哲和俾斯麦在客厅落座,开始交谈起来。

    “这是中国使团第二次正式访问我们的国家了。”俾斯麦笑着说道,“上一次中国政府派来的使臣。是一位美国人。这一次,换成了中国人。”

    林义哲知道他说的是上次蒲安臣臣使团访问普鲁士的事,回答道:“蒲安臣先生是我非常敬佩的人,他虽然是一个美国人。但却打开了中国和西方国家之间的友谊之门,让世界更多的了解了古老的中国。不幸的是,他因为劳累过度,在访问俄国的时候去世了。对我国来说。是难以弥补的损失。”

    “蒲安臣先生最早搭起了大清帝国和普鲁士王国之间友谊的桥梁,并且让我了解到中国的重要。”俾斯麦适时的恭维道,“而今天您的到来。将使这种友谊变得更加的深厚。”

    “这也正是我的愿望。”林义哲同样给俾斯麦回了一顶高帽,“首相阁下辅佐国王陛下使普鲁士王国强盛起来,一直令我无比的钦佩。我真心希望,能在我的祖国复制普鲁士的奇迹。”

    听了翻译的解说,俾斯麦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这种崛起也不算不上是奇迹,普鲁士现在还没有完成德意志的统一大业呢。”

    林义哲听出了俾斯麦话里有话,一双眼睛也在紧盯着自己,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好笑。

    他知道,虽然有毛奇的报告,但“中国魔盒”的阴影,不是那么容易就从俾斯麦的心中消除的。

    “首相阁下,您认为,是什么阻碍了普鲁士完成德意志的统一大业呢?”林义哲脸上故意现出凝重之色,问道。

    “没有什么意外,而是我们的实力,还是不够强大。”俾斯麦答道,“如果我们足够强大,任何的意外都只能延缓,而不能阻止这一进程。”

    “您说的非常对正确。”林义哲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您觉得,普鲁士王国在哪方面还不够强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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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两个威廉

    “海军。”俾斯麦说道,“如果我们有足够强大的海军,可以对抗法国海军的进攻,那么凭借普鲁士王国强大的陆军,便可以打败法国,完成德意志的统一。”

    林义哲注意到俾斯麦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仍然没有逃过林义哲的眼睛。

    “我认为,在这次战争中,普鲁士王国政府最大的失误,是没有考虑到法国海军采取行动的可能性。”林义哲同情地说道,“不然,普鲁士是可以通过这次战争,完成德意志的统一的。”

    “我们也不是一点没有考虑到法国海军的行动。”俾斯麦叹息道,“只是我们太过相信盟友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林义哲说得有些多了,缩住了后面的话。

    而坐在周围的德**政要员们,听到俾斯麦居然说走了嘴,一张张脸上都写满了惊讶。

    虽然俾斯麦没有把话说完,但林义哲还是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俾斯麦所说的这个“盟友”,应该指的是英国!

    在战争开始前,英国可以说一直是普鲁士的“准盟友”,普鲁士海军在英国朴次茅斯呆的时间,比在基尔呆的时间都要长。而普鲁士敢于向法国发起挑衅,其实也是得到了惯于在欧洲大陆玩平衡的英国的默许,因为英国想要通过普鲁士来牵制法国。而且英国很可能向普鲁士做出过海洋方面的“安全保证”!

    但后来的局面发展是,法军在普军的猛烈攻击下节节败退,普鲁士大有一举攻克巴黎,灭亡法国之势。而这时英国担心普鲁士灭亡法国后成为欧洲的新霸主,是以搞了“放水”,使法国海军顺利的攻占了基尔,在普鲁士的后背插上了一刀,一举扭转了战局。最终达成了普法两国两败俱伤的结局!而这样的结局,正是英国最乐意看到的结果!

    “所以说,国家的安全,不能寄托在别人的恩赐上。历史总是在军刀上前进,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想要生存,想要尊严。就必须要有强大的军备。”俾斯麦说道,“对于中国,也是一样。”

    “您认为中国想要强大起来,首先需要的是强大的军备,是吗?”林义哲问道。

    “中国是一个有着几千年古老文明的国家,而一种文明,如果没有一种强大的力量来保护,那么这种文明将是非常脆弱的,迟早会被野蛮的力量征服。”俾斯麦显得有些激动。“中国的首要任务,便是建立一支组织完备的、强大的、能够机动到帝国任意一个地方的军事力量,当然不仅仅是陆地上的,还有海上的军事力量。”

    “您说的太好了!”听了俾斯麦的话。林义哲显得有些兴奋,“大清帝国正准备着手建立新式的军队,希望能够和普鲁士王国进行相关的合作。”

    听到林义哲提出了两国合作的请求,周围的德**政要员们很多人脸现喜色。

    俾斯麦的表现却很平淡。他只是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们将非常乐意为大清帝国效劳。”

    结束了这场可以说相当融洽的会谈。林义哲送走了俾斯麦等人,起身来到别墅的阳台前,望着一片静谧的基尔港,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这位首相大人,似乎对鲲宇颇为忌惮。”洪钧笑着对林义哲说道,“不知道此前他是否听人说过鲲宇什么。”

    “他肯定是听到了些什么,要不然不会这么说话。”林义哲微笑道,“不过,现在是他有求于我们,所以尽可不必理会。”

    “不知明天见其国主,会是何等模样。”洪钧笑道。

    “国主亲来基尔相见,这也算是相当大的礼遇了,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且看他们都出些什么题目。”林义哲道。

    “明天先让他们见识见识天朝的水师威仪,呵呵!”洪钧想起明日的安排,心下也不免激动起来。林义哲知道洪钧的“清流范儿”又上来了,不由得在心里暗笑不已。

    第二天,林义哲早早的起身,刚要回“威远”舰安排一下今天的受阅事宜,却赫然发现,一艘客轮的身影,出现在了基尔港内。

    “这条客轮是哪来的?昨天还没见着有。”洪钧也注意到了这艘新出现的客轮,有些吃惊地问道。

    林义哲摇了摇头,取出了望远镜,向这条客轮望去。

    这是一条小型客轮,整体并不算大,但从舱面设施和船身的装饰来看,算是属于毫华客轮一类。林义哲在船身上找到了“汉萨”号、“汉堡-南美”的字样,知道这是一条属于汉堡-南美航运公司的客轮。

    林义哲注意到客轮桅杆上飘扬着的普鲁士黑色双头鹰旗帜,突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普鲁士国主的大驾到了,我们也赶紧准备吧!”林义哲笑了笑,对洪钧说道。

    “汉萨”号客轮上,正在等待着检阅开始的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打量着眼前的“威远”舰,眼神一时间变得异常复杂。

    “这是中国人自己建造的军舰吗?”他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是的,陛下。”一旁的俾斯麦回答道,“这艘军舰是在福州的马尾造船厂建造的,据说是中国人自己独立完成的,没有依靠外国人的帮助。”

    “这可是一艘法国血统的军舰啊!”威廉一世喃喃地说道。

    听到国王的话,俾斯麦和一众等待检阅的普鲁士军政要员们的脸上都现出了羡慕嫉妒和忿恨之色。

    威廉一世注意到了臣下们的脸色,也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他用力的干咳了一声,似乎是在提醒大家。

    是啊!也难怪大家对法国式的军舰这样的抵触,因为他们脚下的这艘“汉萨”号,也在刺痛着大家的神经。

    法国海军在攻入基尔港之后,除了将普鲁士海军的舰艇一概摧毁,连民用船只也没有放过,当然也包括当时停泊在港内的普鲁室国王的游艇“霍亨佐伦”号。野蛮的法国人登上了“霍亨佐伦”号,纵火焚毁了这条游艇,这条普鲁士王室的象征在基尔港燃烧了整整三天后沉在了深水区。每当退潮的时候,人们能够清晰的见到沉没的“霍亨佐伦”号游艇两根桅杆的顶部部分!

    正是因为“霍亨佐伦”号被法国人毁掉了,普鲁士王室没有了用来接待贵宾的游艇,因而这一次迫不得已,向汉堡-南美航运公司包租了一条客轮,也就是“汉萨”号,作为接待中国使团的王室游艇。

    很快,“威远”舰向“汉萨”号发出了信号,并施放礼炮,奏响礼号。威廉一世带领王室成员和首相俾斯麦及一众军政要员,上了交通艇,来到了“威远”舰上。

    现年75岁、头发已然微秃变得花白的威廉一世虽然已经老态频现,但检阅甲板上的中国水兵时,步履依然坚实,行礼时动作也很是沉稳有力。今天的威廉一世,穿的是军礼服,并且在胸前佩带上了多枚勋章,一派军人的威仪。但林义哲还是注意到,这套军礼服不是新做的,而是一件旧衣服,上面的好多地方,仔细辨认的话,都能看出有漂洗过的痕迹。

    看到威廉一世以国王之尊,竟然穿着这样一套旧衣服,心中不由得感慨不已。

    眼前的这位老人,为了把普鲁士带上强盛之路,以身作则,厉行节俭。和欧洲其它国家的王室相比,普鲁士王室的寒酸是出了名的。在国王的带领下,王室成员平日里的饮食和衣着都是非常普通的。威廉一世本人也只有一套正式的军礼服,平时吃的最好的东西就是黑面包和肉肠。正因为国王的带头以身作则,普鲁士得以杜绝浪费现象,将国家收入的绝大部分用于军备之中,使得普鲁士最终成为欧洲极有影响力的、可以和霸主法国叫板的军事强国!

    相比之下,哪怕是后世的中国,也无法做到现在的普鲁士所能达到的层面!

    此时的威廉一世,看着甲板上队列整齐手持步枪的一个个肤色黝黑身强体壮的中国水兵,也是感慨不已。

    他对中国的印象,原来还停留在第二次鸦片战争后欧洲各国画报上的对于中国人无能的讽刺漫画上,而今天他眼前的这些中国水兵,则彻底颠覆了他心目中的中国人形象。

    完成了检阅之后,威廉一世对中国水兵表现出来的风貌大加赞赏,随后林义哲又邀请威廉一世等人观看中国水兵操演炮术。

    就在林义哲陪同威廉一世观看中国水手操炮时,他突然感到身后有人在紧盯着自己。

    林义哲不经意的回了一下头,看到在不远处的人群中,一个一身军服佩挂军刀的年轻普鲁士军官,正用怨毒的目光望着自己。

    这个年轻人大概有十三、四岁左右,个子不高,身材瘦削,他身着华丽的波茨坦卫戍部队的军服,头戴高冠,胸前还佩着一枚勋章,显得很是英武,但他的脸色显得过于苍白,而且他拄着军刀站在那里,右手有意无意的遮挡在了左手之上,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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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弥合裂痕

    少年看到林义哲在看自己,并没有丝毫的胆怯,而是直直的迎上了林义哲的目光,显得很是倔强。

    林义哲感觉到了少年身上散发出的浓浓敌意,他心下未免奇怪,从少年身上的军服看,他应该是属于普鲁士王室成员,但刚才同威廉一世会面时,对方并没有介绍这个少年,因而他并不知道这个少年是谁。

    远处声声汽笛鸣响,一艘小轮船拖着靶船出现了,早已准备完毕的“威远”舰炮手开始操炮射击,隆隆的炮声和炮口喷出的火焰吸引了那个少年的目光,他转过头,不再去看林义哲,而是专心地盯着那些喷吐着火舌的大炮。

    林义哲注意到,当靶船在大炮的轰击下粉身碎骨之时,这个少年的眼中满是狂热的目光,他伸长了脖子,瘦小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倾着,竟然忘记了掩饰自己的左手。

    林义哲的目光落在了那只似乎是有些萎缩的手上,心中突然电光火石般的一闪!

    他知道这个孩子是谁了。

    “中国海军的炮手非常优秀。”威廉一世看到中国炮手操作娴熟,弹着准确,不由得抚掌赞叹起来。

    看到国王鼓掌,俾斯麦和周围的普鲁士军政要员们也都跟着纷纷鼓起掌来。

    “想不到中国海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取得这么高的成就,这真是一个奇迹。”威廉一世转头对林义哲说道,“真让人感到吃惊。”

    “陛下过誉了,中国的新式海军和陆军,都还在初创时期,需要更多的帮助。”林义哲笑着点了威廉一世一句,“中国希望和普鲁士就中**事力量的建设方面,进行更多的交流。”

    听了林义哲的这句充满暗示的话,威廉一世和俾斯麦的眼中都闪过兴奋之色。不过这对君臣并没有轻易的表露出心中的喜慰。

    “您的愿望会实现的。”威廉一世笑着回答道。

    “尊敬的陛下,首相阁下,你们知道,这种交流,不但可以增进两国之间的了解和友谊,对两国的军备发展,也有很大的好处。”林义哲接着说道,“接下来我要请大家欣赏一场精彩的射击表演。”

    林义哲说完,摆了摆手,管带贝锦泉立刻吹响了挂在胸前的铜哨。三根桅杆的顶端桅盘上顿时传来了轻微的声响。

    几名中国水手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条救生艇放到了水面之上,让它渐渐的顺着水流,向远处漂开。

    威廉一世看着渐渐漂远的小艇,正在奇怪中国人弄什么玄虚,只听“突突突”的轻快射击声传来,他头顶上的桅盘上射出道道白烟,接着水面便腾起一道细细的白线,白线在水面上如同飞蛇一般拐了几下弯,便落到了小艇之上。伴随着腾起的道道火焰和四散横飞的木片,小艇很快便碎裂开来,化成了燃烧的残骸。

    由于距离过近,小艇的一些碎片甚至飞到了船舷旁。令靠近栏杆的普鲁士人发出了一阵惊呼。

    “这是……”威廉一世和俾斯麦显然也是吃惊不小,各自向林义哲投去了惊奇的目光。

    “这便是我国海军最新式的装备——‘林-加特林’机枪。”林义哲笑着介绍道。

    “据我所知,在两年前的那场和法国的不幸战争中,普鲁士军队最大的伤亡。是法国的‘雷夫耶’排枪造成的,”林义哲说道,“而陛下您面前的这种机枪。性能要远远的超过‘雷夫耶’排抢,威力也要大得多。”

    威廉一世缓步上前,来到船舷旁,看着水面上的小艇残骸碎片好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真是可怕的武器。”他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

    “在那场战争中,如果普鲁士军队装备了这种武器,也许战争的结局,会有所不同。”林义哲微笑着说道,“当然,那场战争现在已经成为了历史,而历史,是不可以假设的。”

    “是这样。”看到威廉一世的脸上现出一丝落寞的神情,俾斯麦赶紧接过了话头,“普鲁士军队已经开始装备这样的武器了。”

    在结束了检阅活动之后,送威廉国王和俾斯麦等人离开“威远”舰之际,林义哲突然想起了那个普鲁士王室少年,他不经意的转头,去寻找少年的身影,果然象他预料的那样,那双眼睛里,敌意变得更浓了,似乎已经可以用仇恨两个字来形容!

    林义哲装作没有注意到他,而是转过了身,但他仍然能感觉到少年在用那种目光盯着自己。

    “威利!你在干什么?”一个女声传来,林义哲回过头来,循声望去,看到一位三十多岁的普鲁士贵妇人正在和那个少年说话。她看着这个孩子,一双眼睛里中闪着愤怒的光芒。

    林义哲认出了他是普鲁士王储腓特烈的妻子、英国大公主维多利亚,她的出现和她刚才说出的少年的名字,更加证实了林义哲对这个少年的身份猜测。

    这个叫“威利”的少年,他的正式名字,应该叫做腓特烈?威廉?维克托?阿尔伯特。如果单单是这个名字出现在史书中,可能不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但如果把这个名字换成“威廉二世”的话……

    “你的手里拿着什么?”维多利亚大公主看着儿子,声音里透着严厉。

    威利没有理会自己的母亲,而是径直的走到洪钧的身前,伸出了右手,摊开了手掌。

    他的手掌中,是一件闪着漂亮的绿色光芒的小小的用翡翠制成的盘曲双螭怀古玉璧(平安扣)。

    “先生,您的东西掉了。”威利仰头看着洪钧,用德语说道。

    洪钧认出了那是自己随身佩带的东西,他听了翻译的解说,立刻看了看军礼服的腰间,发现了被腰带铜扣磨断的丝绦的断茬,不由得微笑起来。

    “谢谢你,孩子。”洪钧上前,并没有接过翠玉璧,而是轻轻的将少年威利的手合上,“这件宝物,就送给你吧,愿它给你带来平安。”

    听翻译解说完毕,威利苍白的脸上绽开了一丝难得的笑容,他点了点头,用德语说了声“谢谢”,便回身到了自己的队列当中。

    林义哲注意到在这幕小小的插曲中,少年威利自始至终,没有瞧他的母亲一眼,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叹息。

    看样子,史书上对于威廉二世和母亲关系紧张的描写,并非虚言!

    检阅结束之后,威廉一世便邀请林义哲等中国使团成员前往王室游艇“汉萨”号上作客。林义哲欣然同意,这时的他,并没有注意到,盯着自己的少年威利,嘴角那阴冷的笑容。

    威廉一世随后在“汉萨”号上举行了宴会招待中国使团,在普鲁士人眼中,这样的盛大宴会是不多见的,但是在林义哲和洪钧等中国使团成员看来,无论是菜品酒肴,还是用具,和英国法国举行的招待宴会相比,都要逊色许多。

    这也难怪,对于一个举国上下秣马厉兵的国家来说,过于奢华的宴会是要挨骂的。

    宴会结束之后,威廉一世便邀林义哲等人在甲板上纳凉闲谈,俾斯麦等人跟着作陪。由于不是正式的会谈,因而谈话的气氛显得既轻松又随意。

    “……普鲁士王国之所以能够迅速崛起,离不开国王陛下的英明领导,以及首相阁下的忠诚贤明。”

    为了弥合普鲁士君臣之间的裂痕,林义哲开始不遗余力的给他们戴起了高帽。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林义哲明白,过分削弱普鲁士,也是不符合中国的利益的。

    “还有隆恩元帅和毛奇将军,你们共同成为这个伟大的国家的坚强柱石,让德意志民族团结并强大起来,你们所创造的奇迹,将永远为后人所景仰。”

    “隆恩元帅,磨亮了普鲁士的宝剑;而毛奇将军,是正确的使用了这把宝剑;俾斯麦首相,多年来如此卓越地把握着普鲁士的政策和外交走向。你们是普鲁士奇迹的基础所在,每当我想起普鲁士创造的奇迹时,就会特别地想到你们三位。”林义哲对俾斯麦和毛奇说道,尽管隆恩今天不在场,但林义哲在赞美普鲁士君臣的时候,还是没有把这“三驾马车”之一丢下。

    “您过奖了,林先生。”俾斯麦笑着回答,虽然他表面上显得很是平静,但林义哲能够看出,他心里的激动,“您这么说,我感到很惭愧,因为,统一德意志的梦想,到今天为止,还没有实现。”

    “但普鲁士距离统一德意志现在其实可以说只有一步之遥,不是吗?”林义哲笑着说道,“这场战争的结果,对普鲁士来说,虽然有些不尽如人意,但由普鲁士来完成德意志统一大业的这一趋势,并没有根本的改变。只要普鲁士能够尽快医治好这场战争带来的创伤,德意志的统一梦想,很快就会实现。”

    “您的话非常有道理,您也看到了,我们正在努力的医治战争带来的创伤。”威廉一世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因为他已经听出来了林义哲的话里的潜台词,“当然,我们也需要更多的帮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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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恶少威利

    “我们两个国家,都需要帮助,中国的梦想,是变得强大起来,而普鲁士的梦想,是统一德意志,而且这个梦想,很快就能够实现。”林义哲笑着说道,“一个统一的德意志,将成为大清帝国学习的榜样。”

    林义哲话音刚落,没等威廉一世或俾斯麦接口,一个尖细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

    “林先生,你到这里来是谈梦想的?上帝见证了你用卑鄙的‘中国魔盒’亲手毁灭了一个伟大的家族和一个伟大的民族崛起的梦想,如今你居然还能泰然的坐在这里大谈梦想!上帝啊!这需要多大的无耻和厚颜才能做到这一点!”

    林义哲愣了一下,他一转头,便看见了少年威利充满仇恨和怨毒的眼睛。

    看到孙子当着他的面大放厥词,威廉一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他刚想说什么,却没有想到,少年威利再一次连珠炮似的向林义哲发难起来。

    “你这个狡猾的东方野蛮人,你窃取了我们国家的机密,无耻的把它们交给法国人!你在我们的后背卑鄙的插上了一刀,让我们蒙受了奇耻大辱!你以为你的阴谋没有人知道,但是,全能的上帝知道!上帝是不会放过你的!”

    “威利!住口!”少年威利的母亲维多利亚大公主怒吼了起来。

    “别叫我威利!我不是英国人!”少年威利转过头,罕见的冲母亲爆发了。

    洪钧看到少年威利竟然对自己的母亲如此无礼,心下震惊不已,他悄悄地转头看了林义哲一眼,发现林义哲却表现得相当的平静。

    洪钧并不知道,林义哲对眼前的这位普鲁士王子的身世,可以说再清楚不过了。对于他如此无礼的表现,并不感到吃惊。

    因为这位未来的“威廉二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足以为后世天下为父母者戒。

    少年威利出生的时候,当时他的18岁的母亲经历了一次极为痛苦的分娩,由于婴儿出生时体位不正,威利的头和肩先出来了,大半个身子卡在母亲体内,当时的普鲁士宫廷御医没有外科手术的经验,动用产钳生拉硬拽“如同一个肉铺老板撕扯一条香肠”把孩子给拽了出来,结果导致新生儿左臂残疾。按常理来说,对初生的婴儿,初为人母的年轻女子是异常疼爱的。但威利的母亲偏偏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大英帝国维多利亚女王的第一个孩子,这位大公主心高气傲,对王位心驰神往,可惜不幸错为女儿身。对她来说,唯一的前途是找个好丈夫嫁出去,生个儿子,然后母仪天下,通过这个儿子,来把她所嫁的这个国家改造成她出和的国家。

    不幸的是。她生的这个儿子是个半拉残疾。

    维多利亚大公主无法容忍这个孩子的不完美,因而无论是在公开场合,还是在柏林和波茨坦的宫殿里,维多利亚大公主都更偏爱其他几个健全的孩子。而且维多利亚大公主秉承其母维多利亚女王的性情。母爱本就表露不多。当医生按照她的授意,把年幼的威廉绑在椅子上对他的左臂进行电疗时(估计和电刑差不多),把6岁的威廉被丢给长老会教徒欣茨佩特教授时,维多利亚大公主对其根本不闻不问。这些都足以扭曲一个幼童的心理。并且使其仇恨的对象延伸到那些能够联想起母亲的东西——英国。

    维多利亚大公主身为皇族的一员,常常向儿子灌输“英国至上”的观念。她坚持只称呼儿子的英语名字:威廉被叫作“威利”,次子海因里希被称为“亨利”。由于母亲的关系,威廉从小就对英国抱有极大的恶感。按照弗洛伊德的学说,英国成为了童年时代象阴影一样笼罩在威廉头上的母亲的象征。

    除了不疼爱自己的母亲之外,这位小威廉还有一个严厉的甚至可以说是严酷的、认为“体罚是纠正错误的唯一方法”的父亲,可以想见,小威廉的童年是如何模样了。

    是以刚才小威廉对母亲怒吼,不许母亲喊他的英国名字,林义哲却并不感到惊讶。作为一个从后世来的心理咨询师,林义哲知道,一般这样性格扭曲的孩子,都具有极强的逆反心理,小威廉的这种表现在他看来,正是这种孩子的最明显的特征。

    但刚刚这一幕,却让尊崇“百善孝为先”的洪钧大感震惊。

    虽然洪钧听不懂德语,此时翻译也由于震惊不已而不敢将少年威利的话翻译出来,但是洪钧从小威廉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态度,便能猜出他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看到这个孩子对母亲和客人如此无礼,洪钧不由得有些后悔将自己的随身佩玉赠给了这个没有教养的孩子。他在心里大大的鄙视了普鲁士王室的家庭教育一番的同时,也顺便为天朝“以孝治天下”的理念小小的骄傲了一把。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向万能的上帝祈祷,德意志民族不管面对多么巨大的障碍,都会像征服长安城的匈奴大军那样将所有阻碍踏平!最终的胜利者必然是伟大的德意志民族!你的阴谋诡计,永远也别想得逞!”少年威利继续向林义哲吼叫着。

    看到少年威利还在向林义哲胡言乱语,威廉一世的脸色由红转青,接着由青转白,他的嘴唇和胡须都跟着抖动起来,脸上的肌肉也在颤动,显然气得不轻。

    “威利!你太无礼了!”维多利亚长公主怒斥威利道:“你怎么能对客人说这样的话!”

    “他不是我们的客人!他是德意志民族的敌人!是恶魔的使者!”

    “住口!”腓特烈王储大怒,一声吼将小威廉的话头打断了。

    “你马上向客人道歉!马上!”腓特烈王储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自己的儿子吼道。

    “我没有做错什么!上帝不会接受一个无罪的人的道歉和忏悔!”少年威利倔强的扬起了脖子,站在那里,一双眼睛也瞪得老大。

    腓特烈亲王脸色铁青,他发出了一声粗重的喘息,用能杀死人的目光瞪了儿子一眼,转向了林义哲,用诚恳的语气说道:“我非常抱歉,阁下……”

    “真的非常抱歉,阁下,请您相信,这绝不是我们要他这样的……”维多利亚大公主满脸歉意的说道。

    “没有关系,呵呵,孩子们的话总是不象大人,有那么多的忌讳。可能威廉王子殿下把一些传闻当成了事实,对我产生了某种误解。孩子毕竟是孩子,容易意气用事,没有关系的。”林义哲笑着说道,“其实,我倒是很愿意和威廉王子殿下讨论讨论关于匈奴人的问题,因为碰巧我对这方面的历史颇有研究。”

    林义哲转过头,对威廉一世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匈奴人可是对德意志民族的祖先犯下过惨绝人寰的暴行的。”

    “我记得,匈奴人蹂躏欧罗巴大地的时候,属德意志民族先祖东日耳曼族的一支哥特族人率先罹难,在匈奴人的野蛮屠掠之下,其奥托哥特部(即东哥特人)竟至全族被灭,维斯哥特部(即西哥特人)侥幸逃脱,被迫大举西迁,后得以存其族裔,直至今日。”林义哲说道,“可是今天,我却在一个德意志民族的未来之星口中听到了由衷的对屠杀自己先祖的匈奴人的向往和崇拜,真是令我非常吃惊。”

    听到林义哲的话,少年威利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我想提醒一下威廉王子殿下这样一个历史事实,那就是生活在亚洲的匈奴人之所以会向西迁徙,进入欧洲,是因为他们在亚洲的屠杀和侵掠,遭到了东方华夏民族的有力反击!”林义哲转过头,盯着面前的熊孩子威廉,用平和但却充满着穿透力的声音说道,“那些蹂躏欧洲的匈奴人,恰恰是在东方和强大的华夏民族争霸的失败者,而作为胜利者的华夏民族,当时的都城就在长安!”

    少年威利紧紧盯着林义哲的脸,刚才的桀骜乖戾神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王子殿下刚才说的是事实,世代生活在亚洲腹地、创造出灿烂文明的华夏民族因为自身的内战导致了衰落,曾经饱受匈奴人的压迫和蹂躏。但是另一个事实是,在短短的数十年后,侵略者便在华夏民族的打击下分裂了!原先的占领者,被他们的占领对象完全同化,他们的语言、文字、服饰、样貌甚至姓氏全部消失无余,完全成了华夏民族的一部分!而另外的一支,则被迫开始向西方迁徙,再也没有回来!正是从那时起,匈奴人这个词就消失在这个民族的词典里,完全成了历史!殿下如果有朝一日了解了东方伟大的华夏民族,就会领会到这个民族无比强大的同化力量,不管多强大的外族,即便能做短时间的征服者,但是他们的最终下场都是一致的:如果不是被打败赶走,那就一定会被完全同化,不会留下丝毫痕迹!这就是华夏民族的力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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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熊孩子挨揍

    “所以,我希望威廉王子能够在多了解历史和事实的情况下,再做出应有的判断,而不要把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当成并不存在的事实,从而影响你的思考和判断。”

    林义哲盯着少年威利的眼睛,尽管他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每一个字都象是重锤一般的敲击着少年威利的心胸,让他感到一种难以忍受的威压。

    林义哲的说话声音让他感觉有些恍惚,他呆呆地看着林义哲的衣服,感觉他身上的衣服开始飘动,上面的锈金龙纹,象是活了一样,蜿蜒着从他的身上爬了下来,变成了一条条巨大的龙,扑到了他的身前,张开布满尖牙的大口,准备要一口把自己吞下去!

    少年威利张大了嘴,想要呼救,但他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只剩下那些可怕的巨龙围绕着他,而那个“东方恶魔”林义哲的声音,渐渐的,化成了阵阵狞笑。

    少年威利从心底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喊叫,他猛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看到少年威利对林义哲的话竟然是如此过度的反应,洪钧的脸上再次现出愕然之色。

    因为在他听来,林义哲根本没有说什么重话,但这个孩子,却依然象是被欺负了似的,竟然不管不顾的当着一众贵客的面转身跑了!

    而林义哲的神情依然很平淡,他对自己成功的给少年威利造成的“心理暗示”结果感到十分满意,因而宽厚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此刻,威廉一世的脸却因为过度愤怒,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阁下,我真的感到万分抱歉……”威廉一世哑着嗓子说道,但他话没有说完。便被林义哲笑着岔开了。

    “大清帝国大皇帝对普鲁士王国所取得的工业成就非常欣赏,特意嘱托我要参观一下普鲁士的工厂,希望国王陛下能够满足我的愿望。”林义哲适时的将话题转移到了大家都感兴趣的方面上来,避免了少年威利刚才的疯言疯语造成的尴尬。

    “当然可以……”威廉一世的脸色渐渐转为平和,他微笑着欠了欠身,回答道。

    “非常乐意,阁下。”俾斯麦当然明白林义哲说这番话的意思,赶紧接过话头,将事情定了下来。

    老克虏伯男爵的要求和嘱咐,他一直记在心里。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将妥善安排您的行程。”

    “那就麻烦首相阁下了。”林义哲笑着回答道。

    听到林义哲答应了,坐在普鲁士贵族当中的老克虏伯男爵一时间心花怒放。

    “阁下,克虏伯公司一直和大清帝国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我们的工厂正在为大清帝国陆军生产火炮。您可以先去我们的工厂参观,我们将向您展示我们最优秀的产品。”老克虏伯象是生怕这个大金主飞走,迫不及待的起身,向林义哲发出了邀请。

    “我非常愿意,谢谢您,男爵阁下。”林义哲笑着欠身答道。“我相信,克虏伯公司一定还会从中国得到更多的定单。”

    听到林义哲的回答,老克虏伯满面喜色,险些冲上去和林义哲来个拥抱。而坐在老克虏身边的伏尔铿、日尔曼尼亚、希肖等造船厂的厂主则一个个全都是妒火中烧的样子。

    结束了游艇的招待会。送走了林义哲一行人之后,威廉一世的脸色重又转为铁青,他用阴沉的目光看了腓特烈王储夫妇一眼,一声不响的走进了自己的船舱。

    腓特烈王储的脸也沉了下来。他和妻子对望了一眼,维多利亚大公主的脸也变白了,二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了俾斯麦。俾斯麦的目光中现出一丝同情之色,显得很是无奈。

    腓特烈王储咬了咬牙,向妻子点了点头,便迈开大步,向威廉一世国王的船舱走去。

    王储夫妇一同进了船舱,威廉一世正低着头坐在桌边,听到儿子和儿媳进来,缓缓的抬起头来。

    腓特烈王储从来没有看到父亲的眼中如此的怒火熊熊,他立刻便吓坏了。

    “今天的事,你已经看到了。我想,你一定和我同样感到震惊。”威廉一世用冷得能掉下冰渣的声音说道,“你的儿子,竟然可以用一句话毁掉大清帝国使臣对普鲁室王室的好感和整个普鲁士王国为改善同大清帝国的关系做出的所有努力!我想问问你们,他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父亲,我……”哪怕奥林匹亚山上发怒的宙斯手中的雷电也不能给腓特烈王储造成如此的恐惧,腓特烈王储的眼睛瞪得溜圆,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身子也剧烈的颤抖起来,象是马上便要倒地,口吐白沫一般。

    “陛下!这都是我们的责任,请您千万不要生气!我们一定好好的管教这个孩子,我们向您保证,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维多利亚大公主急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倒的丈夫,连声说道。

    “希望你的保证有效!否则!我就把他永远的放逐出这个国家!就当他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你们听明白了没有!”威廉一世咆哮起来。

    “是!陛下!”

    “你们现在走吧!”

    “是!陛下!”

    好容易走出威廉一室的舱室,腓特烈王储象是感到憋闷难受,奔到栏杆旁,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维多利亚大公主扶着他,不住的用手帕给他擦着汗。

    腓特烈王储喘了好久,好容易才平静下来。他接着便怒气冲冲的和妻子一起,向小威廉的船舱走去。

    不多时,在一众宫廷侍者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少年威利被腓特烈王储连拉带拽的拖进了自己的包厢。

    很快,阵阵击打声便传了出来。

    “不!救命!救命——”

    少年威利的尖叫声响了起来,宫廷侍者们相互看了看,都在犹豫,没有一个人上前。

    很快,一些不太一样的击打的声音传来,和王储那招牌式的击打声有所不同。宫廷侍者们立刻明白,现在已经由刚才的王储“男子单打”变成了维多利亚大公主加入的“男女混合双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这些人,是不好去劝的。

    何况,性格古怪孤僻的威廉王子,平时也是够让他们头疼的。

    不一会儿,少年威利的声音便由尖叫变成了嘶哑的惨嚎,但王储夫妇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而直到这时,宫廷侍者们也没有听到一句威廉王子求饶的话!

    宫廷侍者们果断的选择了无视,全都散开了。

    此时此刻,没有人意识到,眼前的这一幕,足以改变欧洲乃至世界的历史,和他们及无数德意志人的命运。

    一位宫廷侍者在自己的日记当中记下了这样的话:“……这一次的惨痛遭遇使他(指威廉二世)加深了对林义哲先生和中国的偏见,以及对英国的憎恶。……从这一天起,中国人和英国人在他的心目中,都是不折不扣的阴谋家。他私下里把那位中国使臣称为圣经里的‘撒旦’、‘古蛇’和‘恶龙’,把他的父亲称为‘暴君’,把他的母亲和兄弟姐妹们称为‘英国殖民团’,把外祖母维多利亚女王称为‘印度斯坦女皇’,并说‘这个老太婆早就该死了’。至于他自己,他希望能从他的血管里抽干‘那该死的英国人的血’! 虽然他学会了隐藏自己的观点和想法,但我相信,这些观念已经深深的植根于他的脑子里了……”

    ※※※※※※※※※※※※※※※※※※※※※

    洪钧《使西日记》:“……普主与王室游艇‘汉萨’号设宴款接,通好之意甚诚,然肴馔粗劣,不似国宴所有,有怠慢之嫌。……席后畅谈,普国君相皆称愿意通好,不意普主之孙威廉氏诟詈不已,有如市井乞儿之言,其父母怒斥之,不听,后为鲲宇片言所折,不顾而去,有似疯者。普主大惭。……观普国君臣,甚能相得,而普主世子竟至如此,未免有三世而衰之危……”

    “……余与鲲宇言及其国宴肴食之劣,鲲宇答其国主崇尚俭约,资财悉以助军,自奉甚简,是以待客亦不似英法丰盛,昨日之宴,在其国已属奢华。余甚讶之,感其君臣心志之高,用意之深远,遂于鲲宇商议,于‘威远’舰设宴回请普国君臣,以敦睦邻。鲲宇亦然,并亲制菜肴飨客,以示通好之诚。”

    “威远”舰的军官客厅里,坐在餐桌前的威廉一世,看着中国水手流水价端到桌上的一盘盘色香俱全的中国菜肴,一双眼睛不由得瞪得老大。

    作为一位长年吃黑粗麦面包和肉肠的君主,眼前突然出现这么多的美食,竟然有一些眩晕的感觉。

    一位洪钧带来的仆人上前,用小碟将大盘中的菜盛出,依次端到了威廉一世的前面,请他品尝。

    威廉一世用小银勺(因为普鲁士人不会用筷子,所以中国方面特意为客人准备了勺子)舀起了一个小碟中的鱼丸,放到嘴里轻轻的咀嚼起来。俾斯麦看到国王小心翼翼的动作,没有用勺子,而是用叉子叉了一个鱼丸,放进了嘴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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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中国使臣的盛宴

    一种异样的香味在俾斯麦的口中弥漫开来,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童年时代,参加乡间的酒会,品尝着大串烧烤着的肉丸。只是那些曾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肉丸的味道,也不能和他现在吃到的东西相比。

    在仆人的指点下,俾斯麦挨样的品尝着仆人盛到小碟里的美味佳肴(这种吃菜的方法是按照西方人的习惯,盛出来各自分食),这些他以前从未吃过的东西,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他的味蕾。

    洪钧看着普鲁士君臣的吃相,和林义哲相视一笑,神色显得颇为得意。

    也难怪洪钧得意,这一桌子的中国美味佳肴,全是他带来的厨师弄出来的。

    洪钧的厨师姓丁,为叔侄二人,是他老家的名厨,厨艺极精,是洪钧用了多少年,极为得意的人。洪钧身为清流名士,家境又富裕,对饮食一向极为讲究,也相当有研究。他在家里请客时,调制出的菜品,很多样式都是外边做不上来的。而这一次宴请普鲁士君臣,这两位名厨得了洪钧的吩咐,更是加意卖弄本事,既保留了中华国菜的特点,又照顾了洋人的口味,非要让普鲁士人把舌头都吃进嘴里去不可。

    林义哲注意到,连一向刻板严肃的毛奇,在吃了数道菜之后,脸上也情不自禁的现出惊讶之色,对于两道他特别喜欢的菜,竟然又多吃了好几口。

    “这是上帝赐予人间的美味,我必须赞美万能的主!”威廉一世一气品尝了十余道菜肴,这才停下来用餐巾擦了擦嘴,赞叹起来。

    “不但是真正的美味佳肴,也是是精美的艺术品。”俾斯麦看着盘中用好象是肉片制成的花朵构成的菜肴,竟然有些不忍去吃。还是一位中国仆人手快,用筷子将肉花盛到一个小瓷碟里,端到了俾斯麦的面前。

    俾斯麦小心地用叉子叉起一朵肉花。吃到了嘴里,顿时感觉肉香四溢,满口油脂,但油脂香而不腻,让他感觉无比的美味。

    “妙极了!”俾斯麦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看到俾斯麦对这道菜大加赞美,威廉一世和毛奇也吃了起来,几朵肉花入口之后,他们俩也是连连称赞。

    洪钧见普鲁士君臣一致对“干锅菊花牛鞭”这道菜赞不绝口,心下暗自窃笑,普鲁士国宴菜肴粗劣的恶气这时算是出去了。

    “林先生、洪先生。我冒昧的请教这道菜的原料是什么?如果您不觉得我冒昧的话。”俾斯麦忍不住问道。

    “是啊!我只能确定它们是肉类,但却吃不出是什么肉来。”威廉一世也说道。

    洪钧和林义哲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色,洪钧从林义哲的眼中也看到了笑意,但是他知道,绝不能实打实的告诉普鲁士君臣,他们吃的是什么。

    “这道菜是用牛肉、鸡肉和鸭肉亨制的,包含了三种肉的香味,故而吃起来感觉与众不同。”洪钧笑着答道。

    听完了翻译的解说,普鲁士君臣交口同声夸赞了中国厨师的技艺。然后将整整一盘的“干锅菊花牛鞭”分食净尽。

    “隆恩元帅没有来,真是他的损失。”威廉一世笑着对俾斯麦说道。

    “陛下的说法我表示完全赞同,我想有一天,隆恩元帅一定会因为没有参加这次宴会而感到后悔。”俾斯麦叹了口气。说道。

    在中国使团应邀到达普鲁士进行友好访问之后,作为“三驾马车”之一的隆恩元帅因为对“中国魔盒”事件一直耿耿于怀,是以一直称病不出,拒绝和林义哲见面。威廉一世和俾斯麦对此无可奈何。

    事实上,对于“中国魔盒”事件,威廉一世一直是将信将疑。俾斯麦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毛奇则是根本不相信,同时也不承认是总参谋部的人内部泄密。在中国使团于巴黎遇刺后,毛奇前去探望林义哲。得到了林义哲对此事的否认说法后,毛奇立刻报告了柏林,威廉一世和俾斯麦也就不再相信“中国魔盒”的传说了,但唯独隆恩对此事仍然耿耿于怀,以致“三架马车”到现在仍然没有恢复正常运行。是以在今天的盛宴上,威廉一世有如此感慨。

    “吃中国菜果然是最美妙的味觉享受。”毛奇说道,“难怪那些去过中国的船长们都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中国菜,用他们学会的一句中国话说,那叫‘名不虚传’。”

    “中国人讲究的是因地制宜,由简见繁。将最简单的原料缔造出最美妙的人间美味才是中国厨师梦寐以求的境界。”林义哲笑着说道,“如果诸位不反对的话,我将亲手给诸位奉献一道由我本人这几天才创制出的新菜,以表达我对国王陛下,首相阁下和将军阁下的敬意。它的材料非常简单,至于味道,相信诸位一会儿会有自己的判断。”

    林义哲说着起身,向普鲁士士君臣点头示意,然后便离开了宴席。

    听到林义哲有意将自己和国王首相并列,毛奇的心里十分感动,他怔怔地瞅着这个年轻人离去的背影,在心中暗暗叹息。

    过不多时,林义哲便回来了,他的手中盛着一个圆形瓷盘,盘中盛着的,是香气四溢的细小肉块,伴着红色的辣椒和金黄色的花生米,看着便十分勾人食欲。

    林义哲亲手将盘子摆放到普鲁士君臣面前,然后取过小碟,用勺子分别盛了三碟,亲自送到普鲁士君臣面前,请他们品尝。在林义哲将盛好菜的小碟准备放到毛奇面前时,感到受宠若惊的毛奇罕见的起身,用双手接过了菜碟,并且说了声“非常感谢!”

    威廉一世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碟中散发出的香气,然后用小勺舀了一勺肉,放到嘴里,细细的咀嚼起来。

    俾斯麦和毛奇没有马上吃,而是小心地观察着威廉一世的反应。

    威廉一世咀嚼了几口,突然瞪大了眼睛,脸色也突然涨红了起来,神情显得十分激动,俾斯麦和毛奇看到普鲁士国王和鼻尖竟然渗出了汗珠,不由得暗暗吃惊。

    威廉一世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张嘴想要说话,但他的嘴唇哆嗦了几下,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而是又舀了一勺肉放进嘴里,在放下勺子的同时,伸出了大拇指,用这个动作表达心中的赞叹之情。

    看到国王的反应,俾斯麦和毛奇立刻也从各自的碟中舀了一勺肉放进嘴里。

    林义哲仔细地观看着他们的反应,只见俾斯麦和毛奇的额头也渗出了汗珠,他们将口中的肉咽下去之后,都迫不及待的拿过一杯香槟酒喝了一口。在喝过酒之后,二人和他们的国王一样,并没有停口,显然普鲁士君臣对这道美味都极其欣赏。

    吃光了碟子里的美味后,威廉一世意犹未尽的又要了一碟,将这一碟美味吃光后,他才停下来,先用餐巾擦了擦嘴,又取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我从没有吃过这么辣的美味,但它的味道,实在是令人难以拒绝。”威廉一世看着林义哲说道,“这道美味的名字叫什么?它是怎么做成的?您能告诉我吗?”

    “这道美味的名字,叫‘酱爆鸡丁’,选用公鸡肉为主料,用辣椒和花生等辅料烹制而成。这道美味属于中国传统美味式,入口鲜辣,鸡肉的鲜嫩配合花生的香脆,香辣味浓、肉质滑脆。我觉得诸位可能会喜欢,就冒昧的做了它,给诸位尝尝。”林义哲笑着回答道。

    “我真的非常喜欢这道美味,虽然它很辣,但这种辣却让我感到舒畅,而且,这道美味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威廉一世说道。

    听到威廉一世这么说,俾斯麦和毛奇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叉勺,看着他们的国王。

    “这道美味刚吃起来的时候,味道特别的辣,让人非常的不习惯,但当你坚持一会儿之后,便会感觉到它的香味,而且因为它的香嫩可口,原来的辣味不但不象刚开始那样的感到难受,反而更增加了它的味道。”威廉一世正色说道,“如果因为这道美味一吃起来很辣,便放弃了吃它,也就品尝不到后来的美味了。也就是说,不能因为一开始的挫折,便忽略了后来可能得到的胜利,而当我们坚持到真正的胜利到手的时候,我们也许会发现,正是先前的挫折,增加了胜利的荣耀。所以,我想,这就是林先生借着这道美味告诉我们的道理吧。”

    “陛下的睿智,令我万分佩服。”林义哲含笑起身,恭恭敬敬的向威廉一世鞠了一躬,接着端起了酒杯,对众位宾客说道,“让我们为国王陛下的健康和普鲁士王国的强盛和繁荣,干杯!”

    众宾客纷纷起身举杯,一起痛饮,将宴会的气氛推向了**。

    在酒过数巡之后,尽管喝的是香槟酒,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的普鲁士君臣都有了些许醉意。

    “林先生,我刚才一直在想,假如你是一位普鲁士人,那该有多好啊!”有些喝高了的威廉一世在又喝了一杯香槟酒之后,大声的对林义哲说道。(未完待续。。)

    ps:  动物长跑比赛,发令枪一响,狮子、老虎、骏马、兔子飞一样地冲了出去,蜗牛们也开始出发。一会儿,跑在前面的几位累了,纷纷找地方休息。蜗牛从望远镜里看到后大为兴奋,对同伴说:它们没力气啦,全部动不了啦,现在只有我们还在不断前进,简直是一枝独秀,这说明我们的姿势是最正确的,千万别骄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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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午门惩凶

    “感谢无所不在的上帝,借着您——来自遥远的东方的最聪明最睿智的客人的口,指引我走出迷惘。”威廉一世虽然已经有些醉了,但他还是立刻便明白了林义哲话中的深意,“谢谢您!林先生。”

    俾斯麦向林义哲投去因为感动而显得颇为动人的一瞥,他转过头看了看毛奇,竟然吃惊地发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毛奇,脸上的表情异常激动,甚至连身子都微微晃动起来。

    “我提议,为我们远道而来的尊贵朋友的健康干杯。”毛奇感觉到了俾斯麦在看他,他定了定神,举起了盛了香槟酒的高脚酒杯,用略显沙哑的声音说道。

    “为国王陛下、首相阁下和将军阁下的健康,为大清帝国和普鲁士王国的友谊,干杯!”林义哲笑着举起了酒杯。

    “干杯!”

    “干杯!”

    ※※※※※※※※※※※※※※※※※※※※※

    洪钧《使西日记》:“……基尔事毕,普主君臣先行回京,留储君夫妇款陪,十一时,乘火轮车前往普京柏林。二十一日三时,车至柏林。一路楼房之闳丽,道路之平坦,俨若法京巴黎。至坡思丹,普主又遣朝车并头等提督接钦宪均至皇宫居住,供应优渥。两时普主又亲来答拜,意极殷勤。坐谈良久,并命备舟车浏览湖岛风光。”

    “二十三日,普主请阅其陆师操演,遂与鲲宇同往,见其陆师极为雄壮,凡炮队、马队、步队,其枪炮之齐整精利,可谓泰西诸国之冠。余未至欧时,尝谓法兰西为欧陆第一强国,而普法之役陆师竟为其所败。国土蹂躏,何以至此?今日一见,方知普鲁士于法兰西卧榻之侧雄起,合北德意志诸邦成一大国,非一朝一夕之功也。……普相遍邀其工商各界名流,请钦宪观其厂院。鲲宇与余往观克虏伯厂,见其所制大小各炮,均极精良,彼厂主颇有意以其新式后膛炮售中国,鲲宇言其炮虽精利。然炮闩略有不足,如能以英式后膛炮闩补其不足,当可大行于天下,厂主克虏伯男爵大佩,称愿为中国试造此炮。鲲宇乃订克虏伯式七生半(75毫米)行营炮一百门,普相及厂主均喜极,普相严嘱克氏务须用心在意,以保炮质,不得延误工期。鲲宇又购克厂50吨汽锤机一具。……余见普国厂院林立。所制器械,上至巨炮,下至日用之具,皆极坚固。盖普人生性严谨刻板。以此治工,无器不精,是以其工业起步虽较英法为晚,俨有后来居上之势。以余观之。此次普国以水师孱弱故,不敌于法,然统一德意志之势。终不可阻……”

    “二十八日,普相又请赴各船厂参观,钦宪感其盛情,未便拂命,现拟各厂观毕,即回转英伦,会同接舰员弁,一同回国。……此行所有一切,均赖国家洪福,俱臻妥贴,堪慰宸念……”

    ※※※※※※※※※※※※※※※※※※※※※

    北京,紫禁城,钟粹宫。

    “姐姐请看,这些个宝贝,便全是使臣从英法两国索回来的。”慈禧太后指着放在几案上的一件件园明园旧藏珍宝,笑着对慈安太后说道。

    慈安的目光一一扫过摆放在那里的一件件金佛塔、金佛像、玉器摆件和青铜器,最后落在了书画上。

    慈安生性不喜奢华,对书画则极为偏爱,尽管她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是安然恬静,但了解她性格的慈禧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正泛着波澜。

    慈安的目光盯着那些书画的封识,随手抽出了一本黄色封页的书,慈禧看到书的封面左上角黑框中写的四个字,也不免有些激动。

    那四个字,赫然是《永乐大典》!

    “这《永乐大典》,也是从洋人那里要回来的?”慈安轻轻的用手翻动着书页,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这《永乐大典》便是这次由使臣从英伦索回,共计四十五卷。”刘诚印赶紧回答道,“因使臣又应邀前往那普鲁士国访问,为防丢失,是以先将这些宝物派轮船运回。”

    “林鲲宇办事果然仔细。”慈安微微颔首,目光仍然停留在书页之上,“须知此次索还国宝,不能光想着要珠玉金器,这历代典籍,也当在追索之列。”

    “他办事的确仔细。”慈禧笑着说道,“要说他这差事,办的也真是不容易,在法兰西国京城,还挨了刺客的炸,所幸有惊无险。”

    “那些个凶犯,意大利国交出来了没有?”慈安扬了扬眉毛,放下了手中的书,问道。

    “交回来了,那些个意大利国交给咱大清处置的凶犯,也一并押在船上,给运回来了。”慈禧说道。

    “这些个丧尽天良的狂徒,竟然敢行刺我大清使臣,其罪当诛。”慈安正色说道,“得让洋人知道些厉害,如若不然,将来怕是还会有这样的事儿。”

    “姐姐说的是,已经著刑部严讯,依国际公法,于午门施行枪决,并令外国公使往观,以显天朝威仪法度。”慈禧将如何处置意大利凶犯告诉了慈安。

    “如此甚好。”慈安点头道,“那些洋人公使跋扈惯了,这一回,也是给他们个教训。”

    “呆会儿时辰到了,可能会有枪声传过来,妹妹先给姐姐提醒一声,怕到时冷不丁儿的这枪响了,惊到了姐姐。”慈禧笑着提醒了慈安一句。

    “你我姐妹又不是没经历过事儿,不过是些许火枪响罢了,跟放个炮仗似的,有什么可怕的。”慈安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不打紧。

    和两位皇太后的谈笑风生不同,此时于午门广场奉命观刑的一众清流官员,和到场的外国公使们一样,全都是一脸的阴郁之色。

    午门是紫禁城的正门,位于紫禁城南北轴线。此门居中向阳,位当子午,故名午门。

    午门前有端门、**、大清门,其后有太和门。各门内两侧是排列整齐的廊庑。东西北三面城台相连,环抱一个方形广场。北面门楼,面阔九间,重檐黄瓦庑殿顶。东西城台上各有庑房十三间,从门楼两侧向南排开,形如雁翅,也称雁翅楼。在东西雁翅楼南北两端各有重檐攒尖顶阙亭一座。威严的午门,宛如三峦环抱,五峰突起,气势雄伟,故俗称五凤楼。

    午门分上下两部分,下为墩台,正中开三门,两侧各有一座掖门,俗称“明三暗五”。墩台两侧设上下城台的马道。五个门洞各有用途:中门为皇帝专用,此外只有皇帝大婚时,皇后乘坐的喜轿可以从中门进宫,又通过殿试选拔的状元、榜眼、探花,在宣布殿试结果后可从中门出宫。东侧门供文武官员出入。西侧门供宗室王公出入。两掖门只在举行大型活动时开启。墩台上正中门楼一座,面阔九间,重檐庑殿顶。廊庑两端建有重檐攒尖顶的方亭。正楼两侧有钟鼓亭各三间,每遇皇帝亲临天坛、地坛祭祀则鸣钟,到太庙祭祀则击鼓,每遇大型活动则钟鼓齐鸣。皇帝在立春赐春饼;端午日赐凉糕,重阳日赐花糕。农历十月一,颁发次年历书等重要仪式,都在午门举行。每年腊月初一,要在午门举行颁布次年历书的“颁朔”典礼。而遇有重大战争,大军凯旋,则要在午门举行向皇帝敬献战俘的“献俘礼”。

    明代时,皇帝处罚大臣的“廷杖”也在午门举行。起初只是象征性的责打,后来发展到打死人。是以民间有“推出午门斩首”之言流传。其实到了清代,皇宫门前极为森严,犯人斩首决非此地,而是必须押往柴市或菜市等地刑场处决的。

    但是今天,午门广场却真真切切的充当了一回刑场。

    “使臣在法毫发未损,仅死一贱仆,如今却要意国三人偿命,传将出去,必令四夷寒心,诟我天朝气量狭窄。”

    “圣人有云:‘天生民性有善质。而示能善,于是为之立王以善之,此天意也’。皇上是四海之主,夷人朝服,亦是渴慕天颜,有向善之心,皇上圣德刚明,若以仁厚治天下,协和四夷,则天下俱感恩德,自然感化顽恶。播声教於八荒之外,流仁惠于九围之表。礼让四夷,以上因道德词章绥化之,是我天朝一向的国策。诸先皇莫不秉持宽仁之礼,以示朝廷宽宥怀柔之意,而今却要于午门击毙夷人,以示恫吓,真真是本末倒置!”

    恭亲王远远的便听到了以宋晋为首的清流官员们的议论,不由得连连冷笑。

    “夷人人面兽心,强必寇盗,弱则卑伏,不顾恩义,以古观之,乃是其天性。他们自驻使我朝以来,鲜有不惹事生非者,可见教化沐恩不足以感之。德以柔中国,刑以威四夷,虽不镣亦应予惩戒。”清流官员当中也有人表示了反对意见,“欲感化使之知恩,犹如对牛弹琴,与其感化怀仁,不如刑之以威。皇上用心,可谓良苦。”(未完待续。。)

    ps:  前段时间我跟我弟吵了一架,并仗着优势打了他一顿。最近他天天看《名侦探柯南》,已经看到四百多集了,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想问一下,我现在向他道歉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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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明争暗斗

    这几句话在恭亲王听来,还算比较入耳,他瞅了一眼,看到说话的是翰林院编修张佩纶。

    想到清流们当中还算有几个脑子清醒的人,恭亲王的心情变得稍微好了一点。

    恭亲王从清流们身上收回了目光,他转过头,望向外国公使团的坐席。

    果然不出他所料,意大利公使的席位,是空着的。

    今天到场的,是英、法、美、俄、普、奥及荷兰、比利时和日本公使,他们在得到了总理衙门的通知之后,早早的便赶来了。此时他们都坐在椅子上,一个个神情悠然的闲谈着,似乎对今天要处决的是欧洲人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安。令在场的外国记者们大感吃惊。

    在第二次鸦片战争结束,中国被迫签订《北京条约》之后,外国人在中国享有治外法权。西方列强的理由是,诸如中国,埃及,日本,摩洛哥,伊朗,泰国和土耳其这些所谓“未开化”的国家,没有能力作出公正审判,因而必须采取强压的方法保护侨民单方面的治外法权。因此西方的领事被授予处理所有与本国公民有关的民事和刑事案件的权利,即领事裁判权。这类治外法权其实是一种对所在国主权的严重侵犯,理所当然的遭到了所在国人民的强烈反对。但当三名行刺中国使臣的意大利籍凶犯被引渡到中国受审的消息传出后,中国朝野上下均极感扬眉吐气,而各国驻华公使均一片哗然,他们认为这是对治外法权的干涉,纷纷致电本国政府,对此表示反对,希望政府做出相应的反应。

    令各个驻华公使感到惊讶的是,这一次各国政府却没有支持他们的公使(意大利政府除外),象美国公使威廉士(samuel wells williams)曾写信询问美国政府“由中国政府审判意大利犯人是否妥当”。美国国务卿汉密尔顿?菲什(hamilton fish)的回答是:“我和总统本人都认为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中国使臣是中国政府的代表,他等于是在代表中国皇帝本人出访,任何针对他的恐怖行为都会被视为针对中国皇帝本人,任何国家政府和外交机构,都没有权利庇护任何被中国政府指控犯有如此严重罪行的人。在中国的外国人享受有领事裁判权,而这桩暴行是在中国领土以外发生的,按照相关条约和法律,罪犯不应享受这一权利,所以美国政府认为中国政府的要求是正当的。”

    当然。美国国务卿也指出了一点:“中国政府对意大利犯人的审判,也应该遵守相关的条约和法律,不能按照中国本土刑法当中的一些极其野蛮的传统来对待外国人。我们有必要关注这一案件的审理情况,保证犯人获得公正的对待,不会出现类似‘夏宫事件’中外国人遭到可怕刑讯的情况……”

    以英法两国为代表的其它各国政府,给各国驻中国公使的回复,也大体上和美国政府看法一致,不能不说,林义哲在欧洲的这次公关行动做得实在是出色。

    在法理上难以说服本国政府后。各国驻华公使又打出了“道义”牌,认为如果由中国来进行审判,则“三名意大利人必然会遭到中国人惨无人道的刑讯折磨并最终用残酷的方法处死”,

    事实上。不光是各国驻华公使关注犯人的人道待遇问题,在意大利和美国,一些报纸已经开始用报导“开膛手杰克”的恐怖笔法来描绘三名意大利人在中国监狱里受到的非人待遇:“……中国人将这三名意大利人带回北京,在那里他们遭受了两天——有的说是三天的酷刑折磨。他们让意大利人跪在铁链上。用木条穿腿,人还站到木条上。三名意大利人的指甲都被生生的拔除。他们在意大利人的手腕上绑了铁链,再拿烧开的水不断的浇在铁链上。直到铁链嵌进了骨头。他们钳压意大利人的舌头。他们将意大利人身上最敏感的部位捏碎。在种种生不如死的折磨中,刽子手的剑倒成了最痛快的一种……”

    这些为了吸引公众眼球而精心描写并配了铜版画的文章一经发表,在各国议会间一度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在林义哲的电报提醒下,对于外国人最担心的“人道”问题,大清帝国总理衙门的表现得相当到位,专门照会各国公使,保证“以万国公法为则例”,“绝无虐待情事”,并允许各国记者入狱探望犯人,观看犯人的生活情况并绘制图景(当时照相技术还没有广泛应用,主要是铜版画)。很快,这些新闻的发表平息了前先的种种对中国国际形象非常不利的猜测和议论。到这时为止,各国驻华公使终于没有话说了。

    经过了一个星期的公开审判,在种种事实面前,三名意大利凶犯终于承认了对自己的罪行,但坚持并没有受到任何政府的指使和雇佣,“他们做这件可怕的事,目的完全是为了破坏法国和意大利王国的关系,希望中国使臣的死能够促使法国和意大利王国重新爆发战争,借法国的力量推翻腐朽无能的意大利政府,建立一个‘年轻的意大利’。……犯人在法庭上不止一次的高呼‘马志尼万岁!’、‘青年意大利万岁!’等口号,使中国法官不知所措,以至于审讯常常中断……”

    在案情真相大白之后,刑部将案件审理结果上报,朝廷的批复很快下来了,“从万国公法例,著将犯人施行枪决,于午门施刑,邀各国公使前往观刑,以正视听”,是以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不一会儿,一队身背步枪、头戴缨帽,身穿号衣的中国士兵出现了,这些都是神机营的步卒,他们的步伐队列都很整齐,而且他们背着的武器,也不再是令外国人见了便会发笑的鸟枪,而是真正的步枪。

    “这些都是中国皇帝的卫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用好他们的武器,我听说中国人连数字都不认识,我对他们的枪法感到怀疑。”英国公使威妥玛(thomas francis wade)注意到了中国士兵们的武器,笑着对身边的法国公使热福礼(louisgeoffroy)说道,“我真的很替那些意大利人担心,他们得挨上多少枪才可以死去。”

    “维德先生,我想你不应该怀疑美国雷明顿步枪的性能。”美国公使威廉士听到了威妥玛的话,在一旁说道,“据我所知,这些中国皇家卫队士兵所用的步枪,是李鸿章总督从美国购买的最新式的雷明顿步枪,他的江南制造总局也已经能够生产雷明顿式步枪了。”他说着,转头看了看那些中国士兵,“即使象你说的那样,那些意大利人也是不会感到多少痛苦的。”

    “法兰西制造的夏赛波步枪,性能并不输于雷明顿步枪,只是因为直隶总督离北京比别的省都近,所以占了便宜。”热福礼听了美国公使的话,不甘示弱的说道,“现在,福州船政局下设的枪炮厂(指船政枪炮所)已经能够生产法国新式的夏赛波式步枪,我想很快法兰西的夏塞波步枪就将占据中国南方各省陆军的市场。”

    听到热福礼和威廉士的话里似乎有炫耀法国和美国同中国在军事方面的合作的意思,威妥玛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祝那三个可怜的意大利人好运。”威妥玛用挖苦的语气说道,“如果他们真的不能马上结束痛苦,我倒是乐意把手枪借给中国人使用。”

    俄国、普鲁士和奥地利等几国公使听了威妥玛的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恭亲王听到了外国公使席上传来的阵阵带有嘲讽之意的笑声,心下不由得有些恼怒,文祥注意到了他脸上的怒气,扯了扯恭亲王的衣袖,恭亲王瞪了外国公使们一眼,坐在了椅子上。

    很快,三辆木轮囚车出现了,美国公使威廉士举起了望远镜,看到三名意大利人并没有戴着重枷,而是全都蹲坐在车里,神情怡然自得,不由得大感吃惊。

    几名中国士兵上前打开囚车,三名意大利犯人走了下来,他们的身上没有象中国犯人常遇到的那样五花大绑,后背也没有牌子,仍然穿着西服,而且非常整洁,头发和脸也都修饰过了,没有丝毫遭受虐待的痕迹,只是他们身上戴着的手铐和脚镣,以及沉重的步履,提醒着人们,他们真实的身份。

    三名意大利人被带到刑柱前站好,这时一名中国官员招了招手,几位公使注意到一位身披黑袍手持十字架的大胡子神父走进了刑场,来到了意大利人的面前。

    看到中国人竟然为三名意大利犯人叫了神父,为他们做临终忏悔祈祷,威廉士脸现赞许之意,而观刑的外国记者们当中则出现了一阵低低的喧嚣。一些人纷纷拿出画笔,在画板上速写起来。(未完待续。。)

    ps:  有些事遇到一次,就有可能毁坏整个人生。银行同事一妹子有次去找客户,比较偏僻,等电梯时旁边有3个混混样子的青年,她本想坐下一趟后来也没在意,那么巧电梯故障整整困住他们半个小时,她说那是她人生最灰暗的一段时间,因为那3个贱人通过电梯镜看了她一眼后就坐下围一圈斗地主再也没正眼瞧过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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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法援”船坞

    神父分别给三名意大利人做了祈祷,在他们亲吻完十字架后,神父面带悲戚神色的走开了,几名中国士兵上前,将三名意大利人用绳索牢牢的绑在了刑柱上。绑缚完毕后,他们便退开了,一队中国士兵上前,取下了肩上的步枪,开始在一位军官的口令下,装填起子弹来。

    看到中国士兵熟练地装填着子弹,在军官的口令声中端起了枪,美国公使威廉士不由得瞟了威妥玛一眼,威妥玛则故意装作没看见,目光紧盯着刑场。

    看到中国行刑队举起了枪,三名意大利人突然用意大利语高呼起来。

    “马志尼万岁!”

    “青年意大利万岁!”

    “上帝保佑意大利!”

    意大利人的口号声一遍喊毕,中国行刑队的步枪便响了起来,只见中国士兵的步枪喷出长长的白烟,三名意大利人的身上顿时迸出团团血雾,他们的身子猛地僵住了,接着痛苦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他们的子弹一颗也没有浪费。”威廉士看着已经被打成了蜂窝一样的三个意大利犯人,自言自语的说着,又象是说给威妥玛听。

    威廉士说的一点也不错,中国皇家行刑队这一次真正是做到了弹无虚发,每一支步枪射出的子弹,全都结结实实的招呼到了意大利犯人的身上。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这一次午门行刑,带有很大的对外宣传性质,恭亲王下了严令,绝不能一击不中,犯人不能痛痛快快的死,让洋人看了笑话,神机营不敢怠慢,专门挑选精锐士卒训练。今天这番功夫总算是没有白费。

    威妥玛听了威廉士的话,脸上仍然毫无表情,可他的心里,却是暗暗恼怒不已。

    此时监刑的中国官员已经上前检查过了尸体,这时一位专门请来的洋医生也上前检查了尸体,确认犯人已然身亡,几名北京的法国天主教会教徒在神父的带领下抬着担架上前,将尸体放到担架上,以白布蒙好,然后将三具尸体抬出了刑场。中国行刑队此时也收枪列队。转身跑步离场。

    看到行刑结束,各国公使和记者们也纷纷离席。不久,关于午门枪决的报导便出现在了各大新闻报纸上。

    对于这个时代的普通中国老百姓来说,他们现在只感到扬眉吐气,认为此次将洋人明正典刑,大长了中国人的威风,伤了洋人的面子。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正是从这一天起,意味着自己国家主权的回归。

    在新闻发表之后。在中国的外国人普遍认为这件事间接的破坏了西方人在中国享有的治外法权,将会导致中国本土审判权的回归。他们在痛斥意大利政府的软弱无能的同时,对本国政府向中国政府的妥协也感到不满。威妥玛在后来还致信英国首相和议会,作为一名著名的扩张主义者。他坚持认为“这一特殊事件会影响在华的外国人的地位。”英国议会为此也有议员提出了质疑,为了防止议会里的反对派借机对政府进行攻击,英国首相做了措辞谨慎的回答,他强调“这只是一个发生在欧洲的特殊的案例。对在华外国人的活动不构成任何影响。”将这一可能出现的风波化解于无形之中。

    这一事件体现出欧洲各国政府与其在华派驻的使节之间的分歧,及外交政策的纷争。抱着扩张主义的驻华使节们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事件,在东亚为本国攫取更大的利益空间。而各国政府在这次事件上的态度和公使们相反,则不仅有政见上的分歧,也体现了国内的政治斗争需要。这一事件作为一个时期人们关注的焦点,曾经轰动一时。对中国来说,却有一个巨大的好处,就是在大量的报导中,中国野蛮、落后、背信的国际形象被粉碎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和、开明和稳健的印象。总理衙门在这次事件中的表现也使外国人对这个在中国国内颇为人诟病的机构的形象大为改观。当然,外界无法知道的是,总理衙门在这次事件当中能做出如此周密的安排,完全是那位远在欧洲的那位年轻的中国使臣也就是这个案件的当事人不断提醒的功劳。

    福州,马尾港。

    已是深秋时节,罗星山上,花木繁茂,风景宜人。一株株参天古榕,紧紧相挨,郁郁葱葱,仿佛一座绿色的城墙,环抱着巍巍古塔。沈葆桢从塔内拾阶而上,旋至塔顶,视野突然开阔,心旷神怡。纵目四望,远观闽江两岸的风光,近看港区建设新貌,一幅幅色泽鲜明的图画,水天一色,山秀物新,一时间尽收眼底。

    罗星塔为宋代所建。由于塔下山突立水中,回澜砥柱,水势旋涡,如若“磨心”,所以也称“磨心塔”。明万历年间,罗星塔被海风推倒。天启年间,著名学者徐渤等人倡议复建。重建的石塔七层八角,高九丈,塔座直径近三丈,每层均建拱门,可拾级而上;外有石砌栏杆和泻水搪。檐角上镇有八佛;角下悬铃择,海风吹来,叮当作响,十分悦耳。罗星塔是国际公认的航标,是闽江门户标志,外国开来中国的船舶,每当到福州马尾外海时,远远的望见罗星塔,都会欢呼“china tower(中国塔)!”。国际公认的译音(amoy)也是福州话音。

    罗星塔与马限山麓下的马礁隔水相望。这段江面的潮水,变化万千,尤其八月大潮时日,“孤舟出海门,豁然乾坤白。浪花三千尺,石马不可见”,是以明代林世壁有诗“横江渡头云水东,波回白马掳秋风。连山喷雪何如此,好似钱塘八月中”,把罗星塔的观潮,与杭州钱塘“八月中”观潮相提并论,足显奇观。

    罗星塔形势险要,“重山环抱,层层锁钥,固七省形势最胜之区”。当年戚继光部下参将尹风便曾把守马尾、痛击倭寇,后来郑成功亦在北罗星塔筑堡训练水师,再到现今的船政海防,罗星塔可以说是中国海防的历史见证。

    而现在,对中国海防至关重要的一项工程——青洲船坞,终于动工兴建了!

    站在罗星塔塔顶的沈葆桢,远眺着万头攒动的青洲船坞工地,难掩心中的激动之情。

    罗星塔与青洲是毗邻的两个地方。罗星原系孤立在水中的岛屿,岛屿东侧淤积成草洲,罗星因罗星塔闻名遐迩,而青洲则多不为人知。这里由泥沙淤积而成,上面青草丛生,最早被叫做“草洲”,后来转称“青洲”,这里原来仅有居民十几家,现在因为成了船坞重地,而变得异常热闹。由于船坞所在地紧靠罗星岛一侧,因而在罗星塔顶便可望见。

    “这一下,咱们大清终于有自己的船坞了!”吴仲翔望着热闹的船坞工地,也是兴奋不已。

    “这船坞能够动工,多亏了鲲宇。”沈葆桢叹道,“只盼他能平安归来才好。”

    当林义哲在巴黎遇刺的消息传出后,沈葆桢惊忧交加,竟至病倒,所幸林义哲借用罗特希尔德家族的电报专线和信使,及时给陈婉报了平安,沈葆桢得知他安然无恙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而从那一天起,他便日日对着岳父林则徐的画像祝祷,盼着他保护林义哲早日平安归来。

    “想是不容易,这不在法京巴黎还挨了炸,现在看来,这炸弹是没白挨。”吴仲翔苦笑道,“鲲宇此次出使,个中艰险,只怕等他回来,咱们才能知道了。”

    作为船政提调和沈葆桢的妹夫,吴仲翔和林义哲也是亲戚,是以二人平时就比较亲近,这一次林义哲出使欧洲,士林辱骂之声不绝,吴仲翔一面担心他为人弹劾构陷,一面又担心他的身体和安全,而林义哲在巴黎遇刺的事,更加剧了他的担忧。吴仲翔只盼他能平安办完这趟差事回来,对林义哲出使能否取得外交成果其实并不关心。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船政一直因经费问题困扰而未能动工的石船坞,竟然被林义哲以争取到“法援”的方式给解决了。

    由于法国皇帝拿破仑四世秉承父亲的旨意,下令“优质、快速、高效的完成这一船坞建设项目”,法国方面的资金、机器和技术人员在很短的时间便到位了,船政上下大喜过望,立刻破土动工,到今天为止,时间尽管只过去了短短数月,但船坞的工程进展神速,已经初现规模。

    “只要能平安回来就好。”沈葆桢的目光转向远处的大海,眼中现出期盼之色。

    墨蓝的海面上,一艘飘扬着法国三色旗的商船正在进港,自从船政和法国方面的合作日益密切之后,不时总有这样的商船出现在马尾港。

    “这条船运来的又是什么?”沈葆桢看着这艘法国货轮,随口问道。

    “想是法兰西施耐德厂的厚钢板到了。”吴仲翔略略一想,便答道。(未完待续。。)

    ps:  看到一个快递员靠在路边,捧着本《李自成》在读。我开始很感动,觉得他真好学,后来觉得不太对,快递看这书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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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超武”“澄庆”同出世

    “这厚钢板可是用来造铁甲舰的?”沈葆桢看着汽笛长鸣的法国货轮,又显得有些激动。

    “正是,上次所购之七生半厚钢板过薄,不适于建造大舰,是以此次鲲宇在施耐德厂预先订购十五生厚钢板,以为储备,等到机器设备齐全,船坞得成,人工精熟,便可动工兴建铁甲舰。”吴仲翔想起船政的前景,心里也是激动不已。

    “遽然动工建造铁甲舰,怕是力有未逮吧?”沈葆桢想了想,说道。

    “是,以船政目前之力,三千吨左右之炮船、巡海快船,当不在话下。而五千吨以上之大舰,尚须假以时日,且需法国洋员技师协助。而目下各省海防需船甚多,鲲宇之设想,是打算先行试造五千吨级铁甲巡海快船(即装甲巡洋舰),以此为基础,再行建造铁甲大舰。因工程浩大,需用浩繁,是以钢料铁件,均得预先储备。”吴仲翔说道。

    “如此甚好。”沈葆桢想起船政创办至今所经历的风雨和林义哲为船政付出的努力和艰辛,心中愈发的挂念起他来。

    “父亲,吉时到了。”沈葆桢的长子沈玮庆来到了他的身边,提醒他道。

    因为今天,是“威远”的两艘同级舰“超武”和“澄庆”下水的日子。

    现年30岁的沈玮庆是沈葆桢的长子,现在亦在船政帮办事务。是船政提调吴仲翔的得力助手。

    沈葆桢点点头,和吴仲翔拾级而下,离了罗星塔,前往后山的妈祖庙——船政天后宫祭拜。

    马尾船政天后宫的倡建者便是沈葆桢,天后宫于1868年春天动工,夏天落成,耗银3082两,建成后的天后宫画栋雕梁。巍峨壮观。全木结构的天后宫,其建筑总面积约1000平方米,建筑的整体布局为一轴二进二院,一进是门楼,下中庭为戏台,上中庭为拜阁;二进为中堂大殿,大殿金碧辉煌,供奉妈祖、陈靖姑及柳七娘三尊神像。上下中庭、大殿、魁心阁的梁、柱全部采用从台湾采集到的乌金木,雕花部分为香樟木,妈祖神像采用福州传统脱胎漆器工艺,以千年不褪的矿物彩进行彩绘。手工按金光泽度足可与镀金媲美。整座建筑富丽典重,布局纵横有序,堪称展现妈祖文化和中国庙宇建筑的经典之作。天后宫落成后,沈葆桢又专折奏请同治皇帝“御书匾额,以光庙貌”,同治皇帝准奏,御赐“德施功溥”及“天上圣母”匾,悬挂于天后宫中。这使得天后宫身价倍增,远近闻名。因则香火极盛。

    沈葆桢和夏献纶、吴仲翔等船政官员一道来到天后宫大殿,依例拜祭妈祖、江神、土神。沈葆桢亲手燃香致祭,在颂读完祭文之后,沈葆桢面对妈祖神像。又轻声的祝祷了几句,希望妈祖能够保佑林义哲平安归来。

    拜祭仪式完成,沈葆桢来到船台,在喧天的锣鼓和鞭炮声中。工人们将船台撑柱一根根抽去,在万众欢呼声中,同属“威远”级的“超武”舰和“澄庆”舰先后下水。

    “超武”、“澄庆”二舰无论从外形、设计以及各种尺寸。均与“威远”舰相同。而且“超武”和“澄庆”二舰所用的所有龙骨、铁肋都是中国技术人员自已仿造的,选配的动力型号也与“威远”舰相同,舰上的康邦式蒸汽机也是由中国工人自造的。两舰是彻头彻尾的国造产物。沈葆桢在给朝廷的奏折里不无自毫的说:“至‘超武’肋骨、轮机及船上所需各件,均系华工仿照外洋新式,放手自造,与购自外洋者一辙。”

    由于船政工艺水平的不断提高,各省纷纷领用船政所造军舰,使得中国东南沿海的海防形势得到了很大改观,到现在为止,“万年清” 、“福星”两舰为浙江领用,“嵋云”舰为北洋领用,“镇海”、“靖远”两舰为广东领用,“振威”舰为南洋领用,这些船政建造的军舰,承担起了中国海防的重任。现在的中国沿海地区,不时出没的龙旗飘扬的蒸汽军舰,成为一道新的亮丽风景。船政自造舰艇的活广告,现在已经做大了。

    船政所造舰艇引起了各省的抢夺潮,在“超武”、“澄庆”两舰开工建造不久,听闻此二舰为“威远”同式,北洋、南洋、浙江、广东等地纷纷表示愿意认领,但沈葆桢出于加强福建海防、从速建立舰政舰队基础的考虑,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两艘新式军舰留用船政。

    在结束了下水仪式之后,心情大好的沈葆桢由长子沈玮庆陪着回到了家中,他并没有马上去休息,而是先去探望妻子林普晴。

    沈葆桢来到林普晴的房间,看到此时林普晴已然坐了起来,气色显得比以往要好得多,正和李思竹说着话儿。

    看到林普晴今天的气色不错,沈葆桢的心里也感到很是舒畅。

    “新船下水,船坞开工,以后的事儿越来越多,老爷可千万要注意身子。”林普晴看到沈葆桢的眉宇间憔悴之色甚显,心疼的说道。

    “嗯。”沈葆桢点了点头,来到林普晴面前,拉住了她的手,握了握,“我看你今日气色倒是不错……这手还是有些凉啊!”

    “想是岁数大了,精血不足,运行不如以前通畅了。”林普晴笑着说道,“这几日正喝着阿胶呢。”

    “前些日子我让人从山东进的上好阿胶,还有没有?”沈葆桢关切地说道,“要是没了,我便再要人多进些。”

    “还好还好,这些已经够吃一阵子的了。”林普晴微笑颔首,对他说道,“再说了,光吃药也不是个事儿,还得自己强着活动活动才成。”

    林普晴说着,看着养女李思竹,笑着说道,“来,思竹,扶着娘走两步。”

    李思竹上前轻轻扶住了林普晴的手,扶着她起身。沈葆桢注意到李思竹扶林普晴时动作轻柔,眼中的关切之情自然流露,不由得心下甚是喜慰。

    林普晴爱心泛滥一时性起收养的这个女儿,很多时候,比林普晴生的五个亲女儿,要更加贴心。

    “这一晃儿,思竹都长成大姑娘了。”沈葆桢看着出落得婷婷玉立的李思竹,眼中也满是赞赏之意。

    今年满十一岁的李思竹,浓密油亮的发辫刘海下是一双漂亮的杏仁眼,柳叶眉,樱桃小嘴瓜子脸,刚刚成长的身材窈窕匀称,肌肤滑嫩得都似乎能捏出水来。虽然才是个半大个姑娘家,无论相貌还是身条儿,已经显露出一种非同一般的气质。

    “这孩子啊,好是好,就是太文静了,不爱说话儿,整日里光知道守着我,闲暇时也是读书。平日里我叫她陪着我说话儿,其实都是我一个人儿说她听着,呵呵,今儿还算不错。”林普晴亲热地拍了拍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李思竹的纤长手指,笑着说道。

    “叫你说的,思竹可不是光读书,我可看到过思竹跟着婉儿习武呢。”沈葆桢想起了前几日偶然撞见陈婉教李思竹习剑的情景,笑着说道。

    “噢?还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林普晴笑着问李思竹。

    李思竹的脸微微一红,垂着头答道:“习剑可防身健体,又可陶冶性情,我那一日见着嫂子习剑,很是喜欢,便请嫂子教我了……”

    “呵呵,好,好,等哪一天,也让娘见识见识。”林普晴笑道。

    “思竹的书读得也很好,看过的东西都能记住。我这记性,现在是越来越不行了。”沈葆桢叹道。

    “对了,也不知孩子们这几日的书读得怎么样了。”林普晴突然想起了孩子们的学业,不由得问了一句。

    “已经给他们请了先生,这几日都在馆里读书呢,你就别操心了,安心休养便是。”沈葆桢道。

    “总是看看才能放心。”林普晴说道。

    沈葆桢共有七子八女,其中除养女李思竹,林普晴共生五子五女。她对庶出的二子二女也视如己出。平日里原本都是她亲自教授那些年幼的孩子们功课,如今她生了病,是以才延请的先生教孩子们。虽然她不能再教孩子们了,但对孩子们的学业仍是十分关注。

    “那便让他们过来给你请安,顺便检查下他们的功课。”沈葆桢也想看看孩子们的功课,便欣然对身边的长子沈玮庆说道。

    “是,儿子这便过去。”沈玮庆向父亲施了一礼,便转身快步的离去。

    “你也躺一会儿吧。”沈葆桢怕林普晴走得久了累,便出言劝道。

    林普晴点了点头,由李思竹扶着,回到床上,重新躺了下来。

    不一会儿,几个年幼的孩子便在沈玮庆的带领下鱼贯而入。

    “给母亲大人请安。”几个孩子说着,来到床前,向林普晴跪倒叩头。

    “快起来快起来!”林普晴一看到孩子们,便打心眼儿里的高兴。

    “这些天,你们都有没有用心读书啊?”林普晴笑着问道。

    “回母亲的话,儿子这几日学的,是治国安邦之道。”沈葆桢的四子,现年十四岁的沈瑜庆抢着回答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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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沈葆桢的俩巴掌

    “噢?”林普晴含笑看着沈瑜庆,“那说给娘听听?”

    “……行政莫先于用人,用人莫先于君子小人之辨。夫君子小人藏于心术者难知,发于事迹者易见。大抵君子讷拙,小人佞巧;君子澹定,小人躁竞;君子爱惜人才,小人排挤异类;君子图远大,以国家元气为先,小人计目前,以聚敛刻薄为务。刚正不挠、无所阿乡者,君子也;依违两可、工于趋避者,小人也。谏诤匡弼、进忧危之议,动人主之警心者,君子也;喜言气数、不畏天变,长人君之逸志者,小人也。公私邪正,相反如此。……”沈瑜庆抑扬顿挫的背诵了起来,“为人君者,孰贤孰否,须能洞知。一人之心思耳目,揣摩者众,混淆者多,几微莫辨,情伪滋纷,爱憎稍涉偏私,取舍必至失当。知人则哲,岂有他术,唯好学勤求,方能使圣志益明,圣德日固。宋程颢云,‘古者人君必有诵训箴谏之臣’。请命老成之儒,讲论道义,又择天下贤俊,陪侍法从。我朝康熙间,熊赐履上疏,亦以‘延访真儒’为说。此皆修养身心之要,用人行政之源也。天下治乱系宰相,君德成就责讲筵。惟君德成就而后辅弼得人,辅弼得人而后天下可治。”

    听到四儿子背出这么一篇大道理来,林普晴不由得有些吃惊。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而今正学不明,世之汩没于异学、沉溺于利禄者,无论矣。一二好利之士,抗心恶古,醉心异学,往往驰情著述,旁摉远绍。思有所托,以传诸无穷,其行之劣,营营势利之流亦不如也!而名心未除,其弊与俗学等,所谓清浊虽殊,利心一也……”

    沈葆桢听到儿子背到这里,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

    儿子口中的“异学”“俗学”的词,此时听来,是那样的刺耳。

    “瑜儿。这些都是先生教你的?”林普晴也听出了沈瑜庆背的这些东西里的暗讽之词,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

    “是,先生教导儿子,为人要清正,崇道义,尚礼仪,而非投机取巧,钻营进身。是以儿子斗胆恳请父亲母亲大人规劝鲲宇表哥,回归正道。莫要再为家门蒙羞……”沈瑜庆注意到母亲脸色的变化,心一横,大着胆子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林普晴的脸上顿时罩上了一层寒霜。

    “鲲宇表哥屈身事鬼,私通外夷之举。士林沸腾。又讨好两宫,唆使皇上大兴土木,兴修园林,使天下百姓困顿。朝中正士受刑受辱,林家出此逆子贰臣,天下人不知道会如何耻笑林家和沈家?”沈瑜庆大声道。“是以儿子斗胆,为此千金之言,求母亲规劝其转归正途,莫要成了大清的千古罪人……”

    “你!……”林普晴怒极,指着沈瑜庆的鼻子刚要训斥,却急火攻心,“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娘!——”李思竹大惊失色,猛地扑上前来,扶住了摇摇欲倒的林普晴的身子。

    看到林普晴竟然给气得吐血,沈葆桢怒目圆睁,几步上前,对着沈瑜庆的脸,狠狠的一巴掌搧了下去。

    只听得一声脆响,沈瑜庆“哎哟”了一声,捂着脸跪在了地上。

    李思竹和闻声上前的丫鬟们将几乎昏厥过去的林普晴的身子缓缓放平,李思竹哭着手帕擦着林普晴嘴角的血,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林普晴的胸口。

    “快!去请大夫!”沈玮庆怒瞪了弟弟一眼,转头对一位仆人吩咐道,仆人立刻转身跑出屋去。

    过了好一会儿,林普晴才醒转过来。

    “孽障!是哪一个教给你的一派胡言?”沈葆桢戟指沈瑜庆,厉声道。

    沈瑜庆捂脸低头,浑身哆嗦得如同筛糠一般,不敢抬头看自己的父亲。

    “说!”沈葆桢大怒,上前想要踹他,被沈玮庆死死的抱住了。

    “是……先生……”沈瑜庆低声道。

    “先生说什么你便人云亦云?你自己没长脑子么?”沈葆桢怒斥道。

    “儿子以为,先生的话没错!句句都在理上!”沈瑜庆猛地昂起头,直视着父亲,抗声道,对大哥焦急的眼色视而不见。

    “鲲宇表哥不走科举正途,得了个解元便不求上进,竟然利欲熏心,揣摩上意为晋身之阶,先是私通法夷,挟洋自重,后又唆使皇上大兴园工,耗费百姓钱粮,加非刑于谏臣之身,使百官钳口,敢怒不敢言,陷君父于不义之地,士林无不切齿!父亲!你为何对鲲宇表哥一味袒护?难道圣人教诲,父亲全然忘却了吗?”

    “孽蓄!才读了几天书,便敢抬圣人之言来压老夫!老夫何尝轮得到汝来教训!”沈葆桢怒极,猛地挣脱了大儿子的手,上前一步,抡圆了胳膊,狠狠一巴掌,再次打在了沈瑜庆已经肿起来了的脸上。

    这一下沈葆桢使足了全力,沈瑜庆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嘴角飞溅出血,一旁的沈玮庆看到这一幕,竟然吓得呆在了那里,作声不得。

    在他的印象中,父亲从未有过象今天这般怒不可遏。

    几个兄弟姐妹见父亲如此动怒,全都不知所措的跪了下来。

    匍匐在地上的沈瑜庆感到一阵晕眩,满眼全是金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醒过来,他感到口中一股咸腥,似有硬物,便轻啐了一口,一枚脱落的牙齿赫然在目。

    “汝可知,你鲲宇表哥为了船政受尽谤言,功名前程都搭上了,汝却一味给加害你表哥之人巧言辩解,圣人就是这么教你的么?”沈葆桢越说越怒,“你表哥何尝亏负于你,你竟对你表哥如此不恭不敬!兄友弟恭,亦是圣人之教,你怎地忘得如此干净?还敢在这里妄谈圣人之言!”

    “求父亲息怒!”沈玮庆看到父亲上前还要责打沈瑜庆,大惊之下,上前又抱住了父亲。他一边抱着沈葆桢,一边不住的冲弟弟使眼色。

    沈瑜庆垂下了头,再不言语了。

    “家门不幸,出此逆子!来人!请家法来!”沈葆桢大喝道。

    “父亲息怒!瑜弟年岁小不懂事!您就饶他这一回吧!”沈玮庆听到父亲要对弟弟动用家法,大惊失色,跪下来抱住了父亲的腿,哀声道。

    而此时的沈瑜庆,见到父亲动了真怒,要对自己用家法,一时间心胆俱裂,连求饶的话也都不会说了。

    看到沈瑜庆低着头在那里瑟缩着发抖,嘴角满是鲜血,地上的一摊血里有一颗被打落的牙齿,心下有些不忍,可一想起他刚才说过的话,心头的怒火便又升腾起来。

    沈葆桢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林普晴,此时的林普晴面色惨白的望着自己,目光里又是心痛又是哀恳,不由得在心里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逆子!《颜氏家训?治家篇》,你给我背一遍!”沈葆桢指着沈瑜庆,大声喝令道。

    沈瑜庆的身子又哆嗦了一下,他低着头,轻声的背了起来。

    “……夫风化者,自上而行于下者也,自先而施于后者也。是以父不慈则子不孝,兄不友则弟不恭,夫不义则妇不顺矣……”

    “大声背!”沈葆桢喝道。

    沈瑜庆又是一抖,赶紧大声的背道:“父慈而子逆,兄友而弟傲,夫义而妇陵,则天之凶民,乃刑戮之所摄,非训导之所移也。……”

    背到这里,沈瑜庆的声音渐渐的又小了下去。

    “孽障!你可知错?”沈葆桢喘了口粗气,问道。

    “儿子知错了……”沈瑜庆垂头低声道。

    “错在何处?”

    “儿子不该妄言诋毁鲲宇表哥,惹父亲母亲生气……”

    “你母亲若是有个好歹,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还不快滚!”

    沈瑜庆如临大赦般起身,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去。

    沈葆桢看着沈瑜庆的背影消失,眼中怒火稍敛,快步来到林普晴的床前,握住了妻子的手。

    “这会儿如何了?好点儿没有?”沈葆桢的脸色刚刚转为平和,但声音里却透着焦急。

    “不妨事……吐了这一口血,倒是觉得心胸畅快了许多……”林普晴叹了口气,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一群小儿女,说道:“都别跪着了,快起来吧……”

    几个小儿女纷纷站了起来,围到了母亲的身边,沈葆桢看到几个孩子的眼中噙着泪花,用手轻轻的抚着他们的头,发出了沉重的叹息。

    “那个先生,真是混帐,竟然在孩子们面前挑动是非,我这就叫人去辞了他。”沈葆桢恨恨道。

    “辞了吧,再挑一个稳重些的先生,莫要找这等迂顽不通事理之辈……”林普点了点头,轻声道。

    “鲲宇这一次出使回来,只怕要被人戳穿脊梁骨了。”沈葆桢叹息道,“他的前程,只怕真是就此毁了。真是让人好生担忧。”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林普晴的眼中闪过坚毅的光芒,“林门有后如此,先父兄嫂闻之,亦当含笑九泉!”(未完待续。。)

    ps:  公元192年,吕布与貂蝉私会于凤仪亭,恰逢董卓回府撞见,大怒道:“我老婆你也敢碰!”抢上前来,当胸就是一拳,吕布猝不及防,口喷鲜血,当下心生忿恨。是夜,吕布急奔关东诸侯大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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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再入洞房

    此时远在欧洲的林义哲,并不知道家中出了如此的变故。此时的他,正沉浸于新婚所带来的喜悦之中。

    “鸣炮!开道迎亲啰!”

    这一天的伦敦街道,突然传来了声声的鞭炮声。

    在一众伦敦市民的好奇目光中,一支浩浩荡荡的中国迎亲队伍出现在伦敦城的街头。一位一身锦绣官服打扮的中国人骑在马上,披红挂彩的八仙花轿紧跟其后,浩浩荡荡向新娘家走去。这场中国式婚礼很快便轰动全城,吸引了大量看热闹的游客和居民。

    很快,人们从新闻记者处了解到,这场婚礼的新郎叫林义哲,是中国皇帝派到英国来进行友好访问的使臣,新娘叫卢颖妍,是在英华商巨富的千金。新郎刚刚从普鲁士完成访问归来,便在伦敦举行了这场盛大的中国传统式的婚礼。

    记者们看到,在队伍的前面,一位一身中国文官补服的官员骑着骏马,领着八抬大红花轿,带着金童玉女开道,一位“寿星”手执大红鞭炮紧随其后,4名 仆役抬着红色双喜牌匾,18名身着中国传统服饰的“彩女”踩着绣花鞋缓缓而行,“鸡公车”上装着大枣、桂圆、核桃、花生和五谷杂粮,狂舞的金龙、滚绣球的狮子一路相伴,吹吹打打地行走在街道上。

    这种喜气洋洋、民俗浓郁的婚礼场面让众多记者和伦敦市民既惊奇又疑惑,不多时,一身红色礼服、头戴大红盖头的新娘出现了,一群英国少女受到了吸引,不自觉的跟在了新娘队伍的身后,羡慕地追看这场中国味十足的婚礼。

    作为男方的大媒和“兄长”,洪钧帮助操办的这场婚礼,完全是按照他当年结婚时的规格来办的。

    洪钧前日便帮林义哲行了纳采礼。按朝制规定,送上缎衣三袭,缎衾褥二具。他身着吉服,命子弟为使,从人携带礼物送到女家。至门,卢夫人吉服迎入,从者将礼物陈于厅堂,使者说明纳采的来意,卢夫人欢欢喜喜的接受,并焚香告于祖先。在婚礼的前一日。卢家便送将卢大小姐的妆奁送至林义哲所住的滨海别墅(即林义哲和卢颖妍的订情之地,卢家赠送给了林义哲),陈于厅堂(以示女家陪嫁丰厚之意)。到了结婚这一天,林义哲在陈家的帮助下,一面备办酒席大宴宾朋,一面设仪卫,备好花轿和迎亲队伍,在洪钧的率领下前往女家,迎娶新娘(新郎吉服在家等候。无须亲迎)。这天一早,卢夫人便将出嫁的女儿打扮起来,等候迎亲的车舆。

    不多时,迎亲的队伍到了。卢仲恒和洪钧见礼,鞭炮又响了起来,整个卢府一派喜气洋洋。看到披着大红盖头的女儿登上了花轿,卢夫人忍不住掉下泪来。

    迎亲队伍来到了滨海别墅。此刻这处小小的院落里张灯结彩,许多客人来来往往,他们当中很多人都穿着中国服装。尽管有不少人其实并不是中国人。

    新娘的轿盖得很严密。坐在里面的卢颖妍丝毫看不见街上的情形,也不知道人把自己抬往何处去,街上的人谁也看不见新娘。

    她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在前厅等待新娘花轿的来临。屋里挤满了盛装华服的女客,除了陈家和卢家的,还有几位是十三行别家来的。

    仪仗队来了,前面是吹鼓手。鞭炮立刻响起来。大门里头的乐队也立刻吹打起来。有三尺宽的长红布,从大门经过院子,一直铺到大厅外的台阶儿,这是给新娘走的。人们这时还见不到新娘,只见到金线绣花的红花轿。

    轿子一直抬进院子,轿夫先把轿子放低,将两根长的大轿杆抽出去,换上两根短的。这时新娘仍然藏在黑黑的轿子里,卢颖妍感到有些热,头稍有些晕,不知身在何处。

    奏乐开始,赞礼戴着金叶红花的乌纱帽,高声念了四句诗,然后唱道:“新娘下轿,步步高升!请!”

    赞礼一唱完,伴娘走到轿前,打开小轿的帘子,拿下小轿里放手臂休息的横板,去接引新娘。此时大红蒙头巾还蒙在脸上,她还是什么也看不见。任由伴娘左右搀着,她慢步下轿,头低垂着。

    她被领着走上石头台阶儿。这时音乐响动,鞭炮点着,噼噼啪啪地响。

    林义哲近前来,把她的大红蒙头巾掀开一个角儿,他的手里拿着一个裹了红纸的新秤,用秤杆儿的一头儿,把她脸上的蒙头纱挑了下来。用挂着秤铊的秤这样做,是为了吉祥,因为是取个万事“称心”、“称意”、“万事如意”的意思。这时观众虽多,却是静悄悄的,随之立刻听到低细的赞叹之声,就如同一座精致完美的大理石雕像揭开了幕布。

    新娘的美貌,的确超乎常人的想象。

    卢颖妍一直低着头,往前机械般地移动,受人指示而行动。赞礼高唱:“跪——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再跪——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礼成!”她的膝盖就不由得弯下去,但她的目光,却总是不自觉的寻找着他。

    这时有两把椅子放在大厅的中间,新娘的父母请到上面去就座,接受新娘的跪拜礼。在他们的身边,原本是新郎父母的座位,现在换成了洪钧坐在那里。因为洪钧算是林义哲的兄长,代表男方的家长,又是大媒,而且他还是宣读太后赐婚贺词的使者,代表着北京紫禁城里的皇太后。

    卢仲恒夫妇二人都穿了正式的补服官衣。戴着官帽,足穿官靴,看来人既魁梧,又庄严,但是俩人都笑容满面,赞礼又高声唱新郎新娘跪下叩头,卢颖妍于是又和林义哲跪下叩头,又遵命站起。

    看着女儿女婿向自己行礼,卢仲恒夫妇一时间老泪纵横。

    女儿的终身大事,一直是困扰他们老夫妻多年的一块儿心病。卢仲恒曾经多少次想象着女儿婚礼上的情景,想象着女婿的样子。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一样的一天,和这么一位让他满意得不能再满意的女婿。

    洪钧抑扬顿挫的声音响了起来,卢仲恒知道他是在宣读皇太后赐婚的贺词,但此时此刻,贺词的内容,他已经不再关心了,他看着天作地设般相配的女儿女婿,胸臆中只有无比的欢喜和激动。

    “夫人觉得咱们的女婿如何?”

    “真乃人中龙凤也——和咱们的妍儿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卢夫人说着,眼角也渗出了泪花。

    卢颖妍起身,看着父母今天如此开心,心中洋溢着满满的暖意。

    她看着面前含笑望着自己的爱人,幸福的感觉包围了自己,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赞礼高喊“夫妻对拜!”她又遵命向西而立,和林义哲相对,互相深深的行鞠躬礼。

    从婚礼一开始,她本来对这些颇为繁琐的仪式有些不耐烦,而在这一刻,她忽然理解了它们所代表的意义。

    “祝新婚夫妇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多子多孙,瓜藤绵绵!”赞礼又高唱道。

    听到这一句祝词,卢颖妍感到脸上阵阵发烫,那种浓浓的幸福弥漫全身的感觉,让她沉醉不已。

    在完成了所有的仪式后,卢颖妍由伴娘陪同,后面跟着侍婢,被引领在铺在地上的红布上,前往洞房。这时又乐声大作,鞭炮响起。她缓缓迈步走着,想着在一个安静的黄昏,就在那间房间里,她把自己交给了他的时刻……现在想起,恍如隔世。

    她走上台阶儿之时,只觉得一片金红耀眼,墙上挂满了丝绸红帐子,闪烁着大金字。桌子椅子也铺着大红绣花儿布。门口挂着红绿彩绸,台阶儿上的地毡之上,也铺的是红布。一对新的红蜡烛,三尺长,上面有银字,插在中间桌子上的蜡签儿上,左右有景泰蓝的花瓶儿和鼎。虽然是白天,蜡还点着,中间墙上挂着红帐子,上面是个双喜字,有三尺高。放炮竹后空气里弥漫着硫磺气味,让她觉得有几分昏昏欲醉。

    床上,盖着大红的新被子。桌子上,高高地烧着一对大红喜烛,烛心偶尔还会噼啪的响一声。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她坐在了床上,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到来。母亲在婚礼前已经告诉过她,要有这样的一场等待。

    虽然她知道,等待的时间不会很长,但此时此刻,每一分钟过去,她都感觉仿佛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

    终于,外面客人的喧闹声渐渐的平息。不一会儿,门口响起了阵阵脚步声。

    她熟悉他的脚步声,想站起来,却又坐下了。

    他径直的走到她面前,她能感受到他身上微醺的酒气,和那熟悉的男人气息。

    他轻轻的揭开她头上的大红蒙巾,她抬起头看着他,刚好碰上他温柔关切的目光。

    “你……没喝多吧?”她闻到了他略带酒气的呼吸,虽然满心欢喜,但却不自觉的有些心慌。

    “没有。”林义哲笑着揽过她的香肩,坐在了她身边,“只喝了少许,陶士兄帮我顶着呢,他到是喝得有些多了。”(未完待续。。)

    ps:  【枉凝眉】一个是将门名花,一个是打黑奇侠;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为何却把他人嫁。一个言听计从,一个不能自拔。一个做红杏梦,一个把嫂子抓。想世间能有多少绿帽儿,究竟是谁打的巴掌,谁生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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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爱国”名义下的暴行,旁人避之唯恐不及,但心理咨询师林义哲却挺身而出,从“爱国群众”的手中救下了警花赵悦彤。自己也因撞死数人而遭到死刑的判决。 死刑执行中的一点小意外使他的灵魂飘到了1867年,借一具濒死的躯壳得以重生晚清。 虽然命运把拥有变成了失去,但重新猛醒的双眼,带着希望! 今天还有重生的躯壳,去挑战未知命运,风雨中勇往直前! 华夏大国的历史,由我来重新书写!龙兴华夏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龙兴华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龙兴华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