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龙兴华夏TXT下载龙兴华夏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龙兴华夏全文阅读

作者:银刀驸马     龙兴华夏txt下载     龙兴华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零二章 文中堂的期待

    这种抵制最终发展到了集体抗议的地步。湖南的京官们当时就开了一次集体会议,决议:有进同馆跟洋人学习的,以后不准进入会院,大家集体抵制。湖南开了这个头,山西的京官马上就跟进了。

    结果这样一来,算术馆不但招不到学员,连聘请的教习,当时著名的学者李善兰、邹伯奇等人,也都以疾病为由,迟迟不愿同馆开课。

    1867年的这场算术课风波,背后所涉及的是帝国古老的意识形态惰xìng,不能简单地归罪于“某些保守派势力”,因为这是一个时代的知识分子的群像:一个“顽固”的时代,从来都不会只是几个当权的“顽固派”们的顽固,而必然是众人的选择!

    “那一次的事儿闹得着实是大,好歹这算学馆是开起来了。”祥叹道,“可这以后的事儿,也便越发的难办了。”

    “那些堵心的事儿咱先不了,中堂方才,这林鲲宇帮咱们起了一个破死结的好题目,到底是什么?”恭亲王似乎显得有些着急。

    “呵呵,我方才已经了,”祥笑道,“这林鲲宇和皇太后皇上的,西洋诸国亦讲求孝道,通圣贤之论,这便是一个破死结的极好题目啊!这当中是大有章可做的!”

    “这章要如何做?”恭亲王问道。

    “士林每每视洋人非‘人’,认定其不通礼仪,不讲仁义,不可教化,凡与洋字有关者,皆视为‘以夷变夏’。死力拒之。”祥着,着重强调了一个“人”字,“而今使臣归来,言西洋诸邦亦讲求孝道,又是从天朝圣贤学来,且言之凿凿有据,如此便证明洋人是‘人’,而非‘鬼’,且中西之学有相通之处。那天朝与西国交往,便可名正严顺,这夷夏之防,也可以省省了。”

    “是啊!‘鬼’岂有会讲求孝道的?”恭亲王明白了祥的意思,放下茶碗。抚掌大笑起来。

    “倭仁若是在世,听到这些,只怕也是难于反驳的。”祥想起了曾经给他找了N多麻烦的倭仁,“我听,林鲲宇当时给皇上了好多西国哲言俗谚,皆有出处,皇后和慧妃就是听了他的这些话。激发心绪,痛悔前非的。皇太后已命他以此为题撰,想是也想借此章,堵那些老朽竖儒之口。”

    “原来如此!”恭亲王听得兴奋。竟然拍了一下大腿。

    “林鲲宇此人,端的是难得的人才,以我观之,将来之成就。或能在其祖林忠公之上,亦未可知。”祥又道。

    “何以见得?”恭亲王又端起了茶碗。用碗盖轻轻的拨着水面漂浮的茶叶,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碗,问道。

    “洪钧的《使西rì记》,王爷想是看过了吧?”祥又抿了一口中的茶,放下了茶碗,恭亲王亲取过jīng致的紫砂茶壶,给祥的茶碗斟满。

    “看过了,写的很好,而且立意新颖,对西国所见评价公允,颇有见地。”恭亲王道。

    “洪钧此人,是李高阳的高足(现在已经不是了),属清流一派,此次以副使出洋,是李高阳安插在林鲲宇身边以为羁縻之意,可他竟然转了xìng,这一路上不但丝毫没有给林鲲宇找麻烦,反而和林鲲宇相处甚得,且写出如此一部好书来,王爷不觉得这当中有些蹊跷么?”祥笑问。

    “此事确是奇甚。”恭亲王失笑,“莫不是这洪钧真的如同外间所言,中了洋毒?”

    “岂有未到西国便中洋毒者?”祥笑道,“他能转xìng,只怕还是这林鲲宇之功。此人能得洪钧这样的清流名士共赞洋务,又能以片言只语感动后妃悔过,仅这份口才学问,便非常人能及!”

    “中堂是想提拔于他吗?”恭亲王听出了祥话里的潜台词,笑着问道。

    “提拔是肯定要提拔的,但不是现下!”祥深陷的眼窝放出了异样的光亮,“我还等着他给我拿出更多的好题目出来呢!”

    “更多的好题目?”恭亲王一愣。

    “王爷就等着看吧!我想,这林鲲宇里的好题目,绝不止这‘孝道’一个!”祥微微一笑,目光转向了窗外。

    “要是真如你中堂所言,只怕又会是一场天大的风波吧?”恭亲王问道。

    祥没有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

    此时此刻,入眼都是冬季萧瑟苍凉的湖景。断藕残荷,满眼皆是。屋子里因为通了地龙,火头烧得旺旺的,没有一丝烟气儿。屋子里虽然暖洋洋的,但眼前的景象仍使人寒意阵阵,但祥却莫名的感到了一丝燥热。

    “如此残局,不破不立!管他什么风波,来便好了!”

    冰盏胡同,贤良寺,外官居舍。

    林义哲看完了刚刚写好的“西国孝歌略论”,微微点头,眼中闪过满意之sè。

    两宫皇太后要他写的那篇章,此时已经完成了。

    他当然明白,两宫皇太后要他写这个,目的是什么。

    事实上,在后世他学会了dú lì思考之后,便发现,越来越多的史实,颠覆了他脑中的学生时代教科书灌输给他的以往所谓的“以慈禧太后为首的顽固派”这一类的观念。很多事实证明,在19世纪60年代的中国,主流知识分子仍然固执地滞留在传统之中;相反,以慈禧和恭亲王为首的清朝zhèng fǔ高层,却走在了“主流知识分子”们的前头!

    林义哲想象着这篇章一旦发表之后,会引起士林怎样的反应,便冷笑不已。

    此时的他,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上边既然想要借自己破题,解决洋务运动前路上的障碍,那自己何不把这题目,做得大一些?

    这个想法如同火星一般,立刻在他的脑中,形成了燎原的烈火!

    呵呵,你们不是就喜欢抱着孔孟之道不放吗?那我就拿孔孟来堵你们的嘴好了!

    作为一个从后世来的熟知历史的穿越者,他当然知道,西方政制之所以能在近代领先于世界,其实也有中国古代政治化的功劳。

    中国古代化对于世界明的贡献,不是只有“四大发明”,以“四书”、“五经”为代表的政治化,对于人类近代明也有过积极的贡献。明清之际,欧洲的耶稣会传教士历经千辛万苦,沟通中西化,把中国当时的主体化——儒学——程朱理学,用轮船运往17—18世纪的欧洲,在那里曾经形成过100年的中国化热,儒家思想与意大利艺复兴以来所形成的欧洲新思想相结合,成为欧洲近代历史发展的主导jīng神——启蒙思想的一个重要思想渊源。法国启蒙运动的领袖伏尔泰就是中国儒学在欧洲最有力的鼓吹者,他和他的“百科全书派”把中国儒学,作为反对神权统治下欧洲君主政治的思想武器;程朱理学——新儒学,成为德国哲学家莱布尼茨,创立古典哲学的依据,并用以反对罗马教廷的启示神学;被称为“欧洲孔子”的魁奈,以儒学为依据,开创了近代欧洲政治经济学的新纪元,为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形成与发展,奠定了理论基础。

    近百年来,中国人、东方人都公认,现代mín zhǔ就是西方的mín zhǔ,它起源于欧洲。学习、借鉴,乃至全盘照搬西方的mín zhǔ,也就成为许多近现代中国人的思想热点。在后世,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很多人都认为,中国的传统化是实现社会现代化的一种化上的障碍、jīng神上的阻力。然而,在半个世纪以前就有西方人指出,以儒学为代表的中国传统化,曾经是17—18世纪欧洲资主义社会,形成和发展的一种jīng神动力!

    在原来的历史时空,林义哲就深刻地懂得,化或是明,都是人类共同劳动与智慧的结晶。人为地把化分为东西两个对立的体系,只看各种化之间的矛盾与冲突,不看各种化之间的对话与交融,是在特定历史条件下,产生的一种化偏见。这种化偏见,在后世已经成为人类明走向未来的一种jīng神障碍!

    现在的清流们不会想到,在后世,由于近代百年来的屈辱历史,加之西方列强的“西方中心论”大行其道, 在中国人当中培植起一种扭曲的化心理。爱走极端的中国人对于自己民族的化和历史,由原来的高高在上不容亵渎变成了看不起也不愿看的妄自菲薄,这种观念已经成为后世的中国人心灵上一付沉重的jīng神枷锁!

    清流们当然也不会知道,中国的儒学在欧洲的影响巨大,17世纪末至18世纪末这一百年,在欧洲逐步形成了“中国化热”!

    而清流们的后人——后世的愤青不愿意知道也不愿意承认,在他们津津乐道的从明代开始的“西学东渐”时期,也是“东学西渐”的时期!

    PS:  今天路过一私立高中门口,被宣传标语雷到了:“今天军训身体好,明天妹纸骑着跑!”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jīng彩推荐:

第二百零三章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早在1699年(康熙三十八年),白晋着《中华帝国史》一书出版,此书的序言,充满了关于中国政治化的客观资料。他认为“儒学毕竟预示着一种一般的全球xìng道德观的可能xìng;汉字也蕴含超越方言、地形的全球xìng语言的希望”。这两个方面后来也被聪明的哲学家莱布尼茨所运用。

    从十七世纪中叶以后,大部分在中国的传教士是法国人。他们都受过高等教育,有丰富的学识,在中国长期居住,并且熟悉中国献,其中不少人在中国的宫廷中供职,能够获得其他任何旅行者不可能得到的中国及其化的知识。他们写了大量有关中国的记述,传播给法国和欧洲的公众,这使得法国人对中国的了解超过了对欧洲的了解。就在这个时期,中国的《论语》、《大学》(以《中国的智慧》为名,于1662年在法国翻译出版)、《中庸》(以《中国政治道德学》为名,于1663年在法国巴黎翻译出版)、《孟子》等四书,以及《诗经》、《书经》 、《易经》、《礼记》、《chūn秋》等五经,还有《乐经》、《孝经》、《幼学》,被翻译成西方多种字在西方发行。

    经过耶稣会士们近百年的传播,终于从1685年到1789年,在欧洲形成了100年的“中国的化热”,法国的巴黎大学,成了“中国化热的中心”。中国、孔子、儒学,“在欧洲获得了前所未有过的知名度”。尽管18世纪的法国是“英国的世纪”,但是,中国“似乎比英国更受青睐”。1769年有人写章,“中国比欧洲身的某些地区还要知名”。

    在这个历史时期,欧洲正处在从中世纪的封建社会向近代资主义社会转变阶段。在新的历史时期到来之前。需要有近百年的思想准备,要逐步形成新的思想和理论。这个思想准备阶段的主要特点是,意大利艺复兴的新思想,与耶稣会士传入欧洲的儒家思想,这两种思想之jīng华的整合。法国学史创始人朗松认为,自1680至1715年期间,是艺复兴以来的欧洲明与中国的儒家思想相融合,进而形成启蒙思想——法兰西社会jīng神的大变革时期。

    在17-18世纪的欧洲,有一批大思想家。都曾经非常狂热地崇拜中国化,如:伏尔泰、莱布尼茨、费尔巴哈、魁奈、歌德……。他们“发现,令他们惊讶的是,在两千多年前的中国……孔子以同样的方式思索同样的思想,并进行了同样的战斗”。于是他们把孔子的人道主义价值观、mín zhǔ观、平等观、zì yóu观、博爱观。视为“天赐的礼物”,魁奈在他的《中国制度》一书中声明:“中国的学值得所有国家采用为楷模。”费尔巴哈也宣称,法国要想繁荣必须“以儒家的道德代替基督教的道德。”就是这些启蒙学者们响亮地提出,要向欧洲“移植中国的jīng神”。这就表明,中国的儒家思想,已经成为他们“zì yóu、 平等、博爱”等mín zhǔ思想的一个重要来源和依据。“孔子成了18世纪启蒙学者们的守护神”。

    18世纪法国大哲学家、启蒙运动的领袖和导师伏尔泰对儒学的赞赏可以无以复加,在他的里。儒学成了反对神权的思想武器,他:“作为一个哲学家,要知道世界上发生之事,就必须首先注视东方。东方是一切学术的摇篮,西方的一切都是由此而来的。”他是一位睥睨一切传统权威的批判家,但对于中国的传统权威孔子却非但不敢小觑,反而推崇至极。他把孔子的画像挂在家里的礼拜堂里朝夕膜拜。并以儒家思想化为武器,抨击基督教的。在他心目中。奉行儒家的中国是开明的君主制的典范,那里有真正的信仰zì yóu,佛教、道教、喇嘛教都可以zì yóu传道,大家相安无事,zhèng fǔ只管社会风化,从不规定民间的宗教信仰。他还中国人是“所有人中最有理xìng的人”。当然,伏尔泰推崇中国的儒学化,主要就是看到其中有一种他在当时欧洲现实中难得见到的“zì yóu”jīng神(其具体表现就是宗教宽容)。伏尔泰还看到,孔子和西方古代贤哲一样有“己所不yù,勿施于人”或“己yù立而立人,己yù达而达人”的信条,并“提倡不念旧恶、不忘善行、友爱、谦恭”,“他的弟子们彼此亲如足”。显然,这就是“博爱”的义,因而也就和“zì yóu”与“平等”的信条息息相通了。

    伏尔泰认为:中国化传入是对西方化一次巨大的“化冲击”,中国化被发现,对西方思想家们来,是与达伽马和哥伦布在自然界的新发现,具有同等重要意义的一件大事。他,当中国已经成为广大繁庶而且具有完善而明智的制度治理国家的时侯,“我们(欧洲各国)还是一小撮在阿尔登森林中流浪的野人哩”!他认为人类明、科学技术的发展,都是首先从中国那里开始的,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遥遥领先。

    伏尔泰甚至大声疾呼;法国要“全盘华化”!他主张,每个法国人都应该把“己所不yù,勿施于人”作为自己的座右铭。

    除了伏尔泰,法国哲学家费尔巴哈,与狄德罗、爱尔维修同是法国18世纪启蒙运动中,最杰出的唯物主义哲学的代表人物,都是“百科全书派”的领导人。他们也都非常推崇儒学。德国哲学家莱布尼茨他在《论中国哲学》中也对儒学大加赞赏,他的哲学思想, 对于以后德国的哲学家康德、黑格尔的哲学思想,都有重要的影响。

    欧洲哲学的启蒙运动开始时,孔子已经成为欧洲的名人。一大批哲学家包括莱布尼茨、沃尔夫、伏尔泰,以及一些政治家和人,都用孔子的名字和思想来推动他们的主张,而在此进程中他们人亦受到了教育和影响。在英国,儒学的引入间接的帮助英国废除了世袭贵族政治,而通过法国人的传播,它又间接地影响了美国mín zhǔ制度的发展。

    而这些,是井蛙鼠目的清流们根所不了解的!

    林义哲知道,自己担任出使英法全权交涉大臣,在法国和英国呆了近两年时间,关于英法两国政俗风情,已经具备了发言权,那为什么不利用这个有利条件,来一篇大章,夺取意识形态方面的主动权呢?

    既然这些大清帝国意识形态方面的“中流砥柱”如此的抵触西学,那就让他们好好的搬一回石头砸自己的脚好了!

    想到这里,林义哲一时思如泉,他立刻取过纸笔,快速的开始写起草稿来。

    正是从这一刻起,历史留给了中国近代史上最意味深长的一幕喜剧:为了给中国学习西方扫除思想障碍,打破保守顽固派们的阻挠,中国近代历史最着名的先行者之一,拿起的思想武器,竟然也是传统理论!

    历史摆在他面前的选择,无非有二,其一是承认西方明是先进明,而如此就必须迫使中国的士大夫们放弃传统的“夷夏观念”,放弃天朝在“开化层面”坚持了数百上千年的自尊和骄傲,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其二是找到某种逻辑,将这种西方明纳入到中国传统的“夷夏”明系统中来,肯定“圣人之教放之四海而皆准” 、“西方明是中国‘圣教’所结出的果实”的同时,“学习西国光大发扬中学之处”!

    现在的林义哲,毫无疑问的选择了后者。

    “……今英法两国知仁义之,以臻富强,未始非由久入中国,得闻圣教所致。”

    当林义哲提笔写下了这样的字句时,在另一处外官馆舍,洪钧将自己刚刚写好的指责李鸿藻有违师道,自己宣布脱离师门的大字报,指使仆人贴在了外边的照壁之上。

    “恩师,那洪陶……洪钧当真敢为此狂悖之言?”吴大澄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李鸿藻,气愤的问道。

    他是在昨rì接到李鸿藻的仆人要他过时,才得知洪钧高调宣布脱离李鸿藻师门,李鸿藻已然气病的消息。而在他正准备要过往李府探望的时候,洪钧的仆人却送来了一封洪钧写给他的“绝交信”,吴大澄大怒,待要马上过和洪钧理论,却又挂念恩师安危,是以先到了李府,而在来李府的路上,他又碰到了陈宝琛,一问起来,才知道陈宝琛也接到了这样的一封绝交信!

    李鸿藻微微从床上抬起头,想要张嘴话,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粗重的叹息。他的头随后又重重的跌到了枕头上,一时间老泪纵横。

    “这洪钧简直是欺……恩师!……”一同前来的陈宝琛看到李鸿藻流泪,硬生生的缩回了后面“欺师灭祖”的话。

    PS:  某天,几个小姐凑一起聊天。甲:最近生意怎么样?乙:还行,我都不用做网评员了。丙:那个白胡子老头大方吗?乙:谈价钱倒还爽快,就是常拖欠。甲:前几天我还在微博上见他捐款呢?乙:什么?捐的都是我的钱啊!丙:你老家伙哪儿来这么好体力?甲:我看他在微博上总:转发正能量!估计这个能壮阳吧……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jīng彩推荐:

第二百零四章 宁直不弯洪陶士

    吴大澄和陈宝琛对望了一眼,隐约的猜到了什么。

    “恩师,可需要我等……劝那洪钧回心转意么?”吴大澄试探着问了一句。

    李鸿藻转过脸来,微微的点了点头,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有气无力的指了指。

    吴大澄和陈宝琛顺着他指的方向望,看到了桌面上放着的一封信来。

    那便是洪钧宣布退出李鸿藻师门的信。

    吴大澄不问便知,李鸿藻的意思是要他们把这封退出师门信还给洪钧,他上前将这封信取来纳入袖中,然后对李鸿藻道:“老师放心,学生此,定然劝得洪钧回心转意。”

    吴大澄完,向李鸿藻躬身施礼,便转身向门口走,陈宝琛看了看他的背影,便也对李鸿藻道:“学生亦随止敬(吴大澄的字)一趟,劝洪钧来探望恩师。”

    李鸿藻面露欣慰之sè,缓缓点头,陈宝琛施礼后便转身,快步追上了吴大澄。

    吴陈二人正匆匆的向前走着,远处,在李府仆人的引领下,张佩纶和张之洞二人正急匆匆的迎面走来。

    “伯潜,止敬,你们这是……”张佩纶远远的望见吴大澄和陈宝琛,招呼道。

    吴大澄和陈宝琛只是瞅了他们一眼,便昂然而,一句话都没有。

    张佩纶和张之洞对望了一眼,各自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苦涩之意。

    张佩纶明白,吴大澄和陈宝琛之所以不搭理自己和张之洞,是因为清流们在林义哲的洪钧出使西洋期间大举弹劾这两个“鬼使”时,只有自己和张之洞没有附和的关系。

    张佩纶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和张之洞一起进了内堂。

    吴大澄和陈宝琛出了李府,便径直奔向贤良寺洪钧的住所。

    刚到了贤良寺附近的街口,还没等二人下了轿,远远的便听见前方传来阵阵的喧哗之声。

    吴大澄打开轿窗的小帘子,循声张望着,看到一群人正围在一面墙边,看着墙上的贴的一张大幅的揭帖,不住的议论着。

    轿夫将轿子抬到了近前,吴陈二人下了轿。不约而同的来到墙边,看起那张揭帖来。

    吴大澄只看了那揭帖一眼,脸sè就变了起来。

    那张揭帖,正是洪钧所写,内容便是李鸿藻派人暗中监视学生。行止有为师道的事!

    那边陈宝琛也是面上变sè。他当然知道,这样的一张揭帖,对李鸿藻的杀伤力有多大了!

    吴大澄分开众人,上前将揭帖从墙上扯下卷起,然后和陈宝琛一道进了馆舍,来到了洪钧的住所。

    洪钧的仆人认得二人,便进通报。不一会儿,仆人回来,引领二人来到了客厅。

    一进客厅,吴大澄看到洪钧一脸昂然之sè的端坐在太师椅上。傲不为礼,便有些心头冒火。但他想起此行的目的来,便强压怒气,没有发火。而是向坐在那里的洪钧略略一揖。

    “陶士。别来无恙。”

    那边,陈宝琛也和吴大澄一样。略略拱为礼。

    “陶士,许久不见。”

    “不敢。”洪钧也是略略拱了拱,冷冷的道,“弹章交至,没给这满天的谤言气死,已是万幸。”

    吴大澄知道洪钧这是在讽刺自己和陈宝琛弹劾于他,脸一下子涨得红了起来。

    “听陶士这话的意思,是我们弹劾你崇洋媚外,是不对的了?”吴大澄怒道,“你在夷邦,和那林姓竖子一道身着洋服招摇过市,吃洋食喝洋酒,又暗自嬖幸洋女,此是圣教士子所为乎?我等弹劾于你,是怕你中洋毒过深!不能自拔!你怎地还记恨若斯!?”

    吴大澄着,将中的那卷揭帖猛地掷到了洪钧的脚边,“公然张贴污辱师尊,此还是人子所为吗?!”

    洪钧大怒,霍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入乡随俗便是崇洋媚外?与法兰西王妹为友便是暗自嬖幸?!你这又是哪来的道理?!不辨实情,一味以恶意揣测他人,又背后讥弹诽谤,此是友朋之所为乎?!”

    洪钧俯身将揭帖拾起,猛地抖开,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指着上面的字向吴陈二人吼道:“暗中收买仆人监视学生之一举一动,密令陈告,此又是师长之所为乎?!此又是读圣贤书者之所为乎?!”

    “老师纵然有错,当面谏诤便是,你上门羞辱老师,公然揭老师的不是,宣布退出师门,又岂是学生所为?”吴大澄知道李鸿藻这一次做得属实是有些过份了,但他碍于面子,仍然强自辩道,“你公然送绝交书与我等,又岂是友朋之所为?”

    “老师不拿我当学生,我为什么要拿他当老师?!”洪钧怒道,“你们不拿我当朋友,我还和你们交往个甚么!”

    “陶士,你可知你如此,老师有多伤心么?”陈宝琛看到二人越越僵,似要动起来,赶紧在一旁道,“老师现在已然病倒,卧床不起,我二人前探望,老师仍念念不忘于你,是以我等才来劝于你。”

    听到陈宝琛李鸿藻病倒了,洪钧想起之前的师生之情,眼中情不自禁的闪过悲恻之sè。

    “陶士,我奉劝你一句,做事不可做得太过决绝!”吴大澄大声道,“你听我们一句劝,马上前向老师道歉,我等再从旁为你美言几句,老师或可允你重回门下,不然……”

    洪钧听到李鸿藻病倒的消息心下正自难过,听到吴大澄要自己回向李鸿藻道歉,登时气往上冲。

    “是他有违师道!对不起我在先!我没做错甚么!要我回向他道歉,万万不能!”洪钧目眦yù裂,以戟指吴陈二人道,“你等背后诬蔑中伤于我,休在这里饶舌!”

    洪钧着,转头大喊道:“来人!”

    几名洪钧的仆人闻听召唤。一溜小跑的来到了客厅。

    “老爷!有何吩咐?”一个仆人问道。

    “把他们给我轰出!”洪钧指着吴陈二人大吼道。

    “洪陶士!你!……”吴大澄大怒,没等他再什么,洪钧的两名仆人便冲了上来,一边一个的架起了他,抬着他便往外走。

    “爷,得罪了!”

    那一边,两名仆人也告了声罪,不由分的将陈宝琛也架了起来,抬着他向外走。

    “你们几个。把这帖子再给我贴上!着人看着!不许人往下揭!”洪钧将中的揭帖丢给了一名仆人,一拂袖转身,步入内堂。

    吴大澄和陈宝琛怒气冲冲的回到了李府,此时张佩纶和张之洞还在李府,看到吴大澄和陈宝琛脸上的表情。张佩纶和张之洞便猜出了一二。

    “洪陶士写的那封信,可还在否?”张佩纶没有理会吴陈二人适才对自己和张之洞的无礼,上前问道。

    吴大澄脸sè铁青的瞅了张佩纶一眼,没有接话,也没有将信拿出来。

    适才的经历,对他和陈宝琛来,是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张佩纶的养气功夫显然要比吴大澄和陈宝琛厉害得多。看到吴陈二人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样子,张佩纶不并生气,而是对李鸿藻道:“若恩师有意,我和孝达洪陶士处走一遭如何?”

    李鸿藻此时已经不出话来。只是从被子城伸出了,微微的晃了一晃,算是同意了。

    张佩纶向张之洞使了一个眼sè,张之洞会意。和李鸿藻施礼告别之后,便和张佩纶一道出了李府。上了轿子,直奔贤良寺而。

    待到张佩纶和张之洞来到贤良寺,围观那张揭帖的人已经越聚越多,张佩纶和张之洞下了轿,二人上前瞅了揭帖几眼,也是相顾骇然。

    “幼樵以为,事情闹到了这般地步,还有转圜的余地么?”张之洞忧心忡忡的问道。

    “事在人为。”张佩纶微微一笑,向馆舍的门口走。

    张之洞一愣,略一犹豫,便跟着张佩纶进了大门。

    张佩纶请洪钧的仆人代为通报,不多时,仆人回来了,引领着二人来到了客厅。

    张佩纶和张之洞在仆人的引领下来到客厅,此时洪钧听闻二张到来,已在客厅迎候,但和适才吴大澄和陈宝琛的到来差不多,洪钧的双眼满是jǐng惕之意。

    “陶士兄此经年,一路劳苦,总算是平安回来了。”张佩纶满面chūn风的和洪钧见礼。一壁厢张之洞也是和张佩纶一样,向着洪钧深深一揖,了一句客套话。

    洪钧面sè稍霁,起身回礼,分宾主落座之后,张佩纶率先开言道:“陶士兄此次出使西洋,十分劳苦,我与孝达一直心中挂念,今rì得见陶士兄平安归国,不辱使命,心中喜慰,特意前来探望。”

    听张佩纶的话的十分客气,而且张佩纶和张之洞并没有在自己出使西洋期间上折子弹劾自己,是以洪钧对他们二人,不似对吴大澄和陈宝琛一般横眉冷对。

    “为皇上效力,不敢言劳苦。”洪钧正sè道,“此次出使,但求不辱使命,问心无愧而已。所幸皇天护佑,百事顺遂,平安而归。”

    PS:  刚排队前面有个女的买了汉堡还没离开柜台就立刻把汉堡里的鸡肉吃掉了,等我买好走到她旁边,就听那女的一边喂孩子吃汉堡,一边问孩子:“好吃吗?”孩子摇摇头:“不好吃。”那孩子他爸还教育孩子:“就是,电视里的广告都是骗人的。”她妈又补问:“那以后还来不来吃了?”孩子摇摇头一脸失望……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jīng彩推荐:

第二百零五章 破题之章

    “陶士兄此去西洋,周游列国,想是所得颇多。”张佩纶客气地说道。

    “那是自然的,此行经年,方知天地之大,免了做井蛙之厄。而今归国,正yù以所学报皇上圣眷隆恩,没曾想却招来千夫所指!”洪钧冷冷地看着二人,道,“二位今rì前来,是不是也要如那些井蛙一般,当面指斥我一番呢?”

    “陶士兄说哪里话来!”张佩纶看到洪钧一副气哼哼的样子,知道他刚才应该是让吴大澄和陈宝琛给气着了,便笑着说道,“我与孝达,可是从未在背后说陶士兄的坏话啊!”

    “幼樵所言极是,陶士兄可知,因幼樵与我不发一言片纸言你之非,多有怪罪我二人者。”张之洞在一旁叹息道,“为了陶士兄,幼樵与我可是没少受人指摘啊!”

    听了张佩纶的话和张之洞的大倒苦水,洪钧意识到自己对他们俩的态度有些过了,毕竟他们俩确实没有随着其他的清流言官们上折子弹劾自己。

    “来人!上茶!”洪钧起身吩咐道,并亲自搬过椅子,请二张落座。

    “适才我与孝达在门前见到陶士兄写的这个……”张佩纶一边观察着洪钧的脸sè,一边小心地措着辞,“此事老师确是大不该,但陶士兄所为,似乎也有些过了……”

    “幼樵,孝达,我倒要请教,如果此等情事,落到了你们二位身上,你们会如何做?”洪钧一听张佩纶说起这件事,心头的怒火又升腾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高了起来。

    “此事是老师做得不对,但毕竟是我等恩师,所谓一rì为师。终身为父,师尊有错,面折力争可也,但如陶士兄这般公然告示与天下,退出师门,不与老师留丝毫颜面,老师年迈体弱,万一给气得狠了,有个三长两短。他rì陶士兄忆及此事。只怕也会悔之无及吧?”张佩纶委婉的劝道。

    “是老师不要我这个学生在先,非是我一意如此……”洪钧想起此前李鸿藻对自己的关怀和照顾,心头怒火渐熄,但对于李鸿藻暗中安排洪顺监视自己的事,仍是耿耿于怀。

    “老师当时说不要你。那是一时的气话,非是要将你逐出师门,”张佩纶见事有转机,立刻接着说道,“老师现下已然后悔了,适才伯潜和止敬便是受了老师之托,前来劝说陶士兄的。只是他们二人言辞太过,为陶士兄所逐。老师仍不甘心,放才使我与孝达前来劝说陶士兄。”

    “幼樵所言,句句是实。”张之洞也在一旁劝道。“陶士兄切不可因一时气愤,断了恩师眷顾和你我手足之情啊!”

    听了张佩纶和张之洞的劝说,洪钧的脸sè终于缓和了下来,一时间默然无语。

    这时洪钧的仆人端茶进来。洪钧没有说话,而是亲手给张佩纶和张之洞奉上了香茶。二张接过茶碗。也没有再劝,而是轻轻的用碗盖拨弄着水面的茶叶,观察着洪钧的反应。

    洪钧奉茶完毕,转头对这位仆人道:“你这就下去知会一声,让他们把……把帖子揭下来吧!人也都回来,不用再守着了。”

    仆人应了一声,领命而去。看到洪钧似有回心转意的迹象,张佩纶和张之洞对望了一眼,各自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喜sè。

    “烦劳幼樵和孝达转告老师一声,就说老师的恩情,学生一rì不敢或忘,可老师给学生之心伤,学生亦断难遽忘。”洪钧说道,“学生会时时自省已过,也请老师今后三思而后行。”

    听到洪钧的回答中又自称自己为学生,称李鸿藻为老师,张佩纶和张之洞很是高兴。但张佩纶也知道,这件事现在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他正准备要告辞回去报告给李鸿藻喜讯时,洪钧又说道:“老师那里,rì后学生平时恐不便前往,有什么事,还请幼樵和孝达随时告诉我一声。”

    张佩纶和张之洞都愣了一愣,但是他们很快便明白过来洪钧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由得急速的交换了下眼sè。

    “好,老师那里有什么话,我和孝达一定带与你知道。”张佩纶说道,“陶士兄如果有什么话给老师,我们也一定替陶士兄带到就是。”

    “如此烦劳二位了。”洪钧拱手道。

    “我和孝达便先告辞了,”张佩纶也拱手道,“老师那里,尚等着我们的消息呢。”

    “那我便不留二位了。”

    二张随即向洪钧告辞,洪钧亲自送二人出门,上了轿子。

    差不多与此同时,病榻前的李鸿藻,向吴大澄索回了那封洪钧的宣布退出师门的信,锁入柜中。吴大澄和陈宝琛心下奇怪,却也不敢多问。二人回到家中,也将洪钧写给自己的绝交信收好上锁,仿佛那是蛇蝎毒虫一般。

    翌rì,总理衙门,东所。

    总理衙门是清zhèng fǔ为办洋务及外交事务而特设的zhōng yāng机构,所在地原为大学士赛尚阿的宅邸。总理衙门的东半部为中国最早的外语教学机构京师同馆(也就是国立外语学院),简称“东所”,西半部为各部院大臣与各国使节进行外交活动的场所,简称“西所”。

    鸦片战争前,清zhèng fǔ认为同外国关系仅是“理藩而已,无所谓外交也”。俄国使臣来华,沿例由理藩院接待,其他各国均由礼部接待办理。在鸦片战争后,由两广总督专办与欧美国家的交涉,特加钦差大臣头衔,称“五口通商大臣”。《天津条约》和《běi jīng条约》相继签订后,各国在华设使馆、驻使节。各国使节不愿意以“蛮夷”的身份同带有封建社会衙门习气的清zhèng fǔ的外交机构“理藩院”打交道,同时认为地方总督无权处理涉外事务,多次要求清zhèng fǔ建立专门的对外交涉机构。

    1860年11月,英法联军依约从běi jīng撤走,使恭亲王认为:“该夷并不利我土地人民,犹可以信义笼络。驯服其xìng,自图振兴”。1861年1月,恭亲王再上《统筹洋务全局酌拟章程六条》,请求建立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以有效地办理洋务和外交事务。奏折指出:“近年各路军机络绎,外国事务,头绪纷繁,驻京以后,若不悉心经理。专一其事,必致办理延缓,未能悉协机宜。”恭亲王上书后,大学士桂良、户部左侍郎祥也奏请在京师设立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接管以往礼部和理藩院所执掌的对外事务。1861年1月20rì得到咸丰帝批准。

    总理衙门的全称是“总理各国通商事务衙门”。简称“总理衙门”、“总署”、“译署”。设立之初,由王大臣或军机大臣兼领,并仿军机处体例,设大臣、章京两级职官。有总理大臣、总理大臣上行走、总理大臣上学习行走、办事大臣。最初设立时,奕忻、桂良、祥3人为大臣,此后人数略有增加,从七八人至十多人不等。大臣下设总办章京(满汉各两人)、帮办章京(满汉各一人)、章京(满汉各10人)、额外章京(满汉各8人)。

    恭亲王今天刚刚来到总理衙门,跨进那道挂着“中外祉福”牌匾的大门,便注意到了院内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气氛。

    祥看到恭亲王来了,小声的向身边的几位办事大臣吩咐了几句。便迎了过来。

    恭亲王看到祥的手里紧捏着一份纸稿,不由得有些奇怪。

    “中堂拿着的这是什么?”恭亲王问道,他注意到祥脸上的神情虽很是淡定,但捏着纸稿的那只手却在微微颤抖。显然内心十分激动。

    “王爷这边请。”祥看了看周围忙碌着处理公和满汉章京们,伸出手指了指对面的一间屋子。说道。

    恭亲王看到祥小心谨慎的样子,没有说话,而是依言进了屋子。祥跟着进屋之后,便随手将门带上了。

    “王爷请看!那林鲲宇‘破题’的章到了!”没待恭亲王坐下,祥便急不可耐的将手中的纸稿交到了恭亲王手里。

    恭亲王接过纸稿,先看了一眼题目,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西国圣道考’?”

    “他这篇章里面说的,若确真无疑,那他立的这个题目,便可破除一切难题了!”祥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恭亲王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始往下看了起来。

    “……今英法两国知仁义之,以臻富强,未始非由久入中国,得闻圣教所致。”

    “查英法政俗,除了父子之亲、男女之别不若中国讲究外,其余贵贱层级与中国无异;且国无闲官,无有游民,无残暴不仁之政。……至伦敦数月,外出游览,未见人语喧嚣,亦不见神情愁苦失魂落魄之人。”

    “查西洋风俗以济贫救难为美举,实为中华圣人们所崇之‘仁’之表现;西洋人又以仗义守信为美,亦可为‘义’之体现。……观西洋之政,与我中国致治之道多有暗合者……”

    PS:  牙疼到医院拔牙,前面有一个四五岁小男孩不愿意治疗,哭闹,怎么哄都不行。男孩儿妈妈就说:“不疼的,乖,要不让后面的叔叔先来,你看看叔叔疼不疼。”男孩儿点头答应。于是我坐在治疗椅上治疗,医生很麻利地打麻药,拿钳子拔牙。尼玛拔断了有没有,然后各种拽拉,终于拔掉了,弄的老子满嘴是血。疼的我啊啊大叫,眼泪都出来了。然后之前的那男孩吓傻了,哭着跑了……我只想说:姐,我真不是装的,是真他妈疼啊!你原谅我吧!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jīng彩推荐:

第二百零六章 西洋亦是圣人教

    “查法兰西立国以来,多有圣贤继起其间……其言理之深,有过于他国数倍者。……法兰西地方整齐肃穆,人民欢欣鼓舞,不徒以富强为能事,诚未可以匈奴、回纥待之也……”

    “法京巴黎,有卢浮宫,为博物之藏院,藏书极丰,目录便有千卷之多,每rì放门纵令百姓男女往观,所以佐读书之不逮而广其识……其所蓄中国书籍除《论语》、《大学》、《中庸》、《孟子》等四书,以及《诗》、《书》、《易》、《礼记》、《chūn秋》等五经,亦有《乐经》、《孝经》、《幼学》等,此外如儒诸子、道释杂教、各省府州县之志,地舆疆域之纪、兵法律例之编、示谕册帖尺牍之式、古今词斌艺之刻、经策之学、琴棋书画之谱、方技百家、词曲小,无不齐备,其仰慕圣化,多方求洗荒陋若此……”

    “查西洋政制,以中国‘民为邦’为圭臬,凡孔、孟以下,民为邦,民贵君轻,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等等,皆为西国政制之。西国现今政制,非其独创,查其源,即中国圣贤之道也。《论语》之‘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大学》之‘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德者也,财者末也。道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西国诸君亦为jǐng言。”

    “伏尔泰者,法兰西之大贤也,有‘法兰西思想之父’、‘欧洲之良心’、‘启蒙斗士’、‘jīng神王子’之美誉,欧洲诸国无不景仰,今rì之欧洲诸国,政治清明。民生富裕,此君指引之力不可没也。其世后,以国礼葬于巴黎先贤祠,至今西国诸君于宫室之内,尚悬其像,以为追思,其身后殊荣若此。查伏氏一生,尊崇孔孟,可谓极矣。其一生著述极丰。内多阐圣教之言,教化法民,其又于室内设孔圣之像,朝夕拜祭。伏氏阐扬之功极大,未几圣教之论得传遍欧陆。欧罗巴诸国政制又是一变,皆崇‘民为邦’之,遂致富强……”

    看到这里,恭亲王已然明白了章的主旨,不由得连连点头。

    恭亲王当然不知道,这篇章的作者,是一个从后世来的穿越者。

    林义哲的这篇章。纯粹是为“破题”而做,在这篇章里,他把自己对于中西方化的知识和理解,全都用上了。

    在后世。受所谓的“主流史观”“二分法”的影响,中国的化界将中国暂时的衰落,归结于中国化。他们在以极高的热情寻找强国之路的同时,也以极高的热情砸烂中国传统化。以为毁灭了中国传统化。中国就可以强盛。对此林义哲一直是持批判态度的。

    实际上,中国化催生了艺复兴运动和地理大发现。中国的四大发明。是欧洲人定义的名词。因为这四大发明对欧洲意义重大。因为纸张和印刷术让书籍开始流行。古希腊的哲学、科学、学等书籍,因为纸张和印刷术,以较低的成开始传播。在火药进入欧洲之前,欧洲主要是封建割据的贵族庄园,火药传入欧洲后,国王和城市平民开始攻打这些封建庄园,建立起了统一的民族国家。不然,欧洲各国的状况就如中国战国时期,一个乡便是一个小王国,国家四分五裂,国王名存实亡。指南针,则促进了地理大发现。没有指南针,不可能发现新大陆。最重要的是,中国的哲学思想成为欧洲知识界反封建和反宗教的利器,成为欧洲启蒙思想运动的一个重要思想动力。在宗教的欧洲,人的心灵是神的奴隶,人们以为心中如果没有上帝,便有罪恶感。然而,中国儒家化中的无神论和理xìng主义,让欧洲人看到了一个不信仰上帝的国度,人民有着积极向上和快乐的心灵。这促进了理发主义哲学的思考。儒家化中君为轻,民为重,民心决定政权的思想,成为欧洲mín zhǔ思想的源头。

    而现在,林义哲正是要借着这些历史事实,来实现自己的破冰壮举,打破中国人思想上的束缚!

    林义哲在中抬出了法国启蒙运动最重要的思想家伏尔泰,因为伏尔泰极力推崇中国化,曾感叹:“我们不能像中国人一样,真是大不幸!”林义哲在中专门提及伏尔泰在他的《哲学辞典》里:“我全神贯注地读孔子的这些著作,我从中吸取了jīng华,除了最纯洁的道德之外我从未在其中发现任何东西,并且没有些许的假充内行式的蒙骗的味道。”“在这个地球上曾有过的最幸福的并且人们最值得尊敬的时代,那就是人们尊从孔子法规的时代。”以及伏氏宣称,“在道德上欧洲人应当成为中国人的徒弟”。当时法国主要哲学思想流派都从中国哲学中汲取很多营养,推动法国的思想启蒙运动。林义哲在中还提到百科全书派最重要的思想家狄德罗曾这样评价中国:“中国民族,其历史的悠久、化、艺术、智慧、政治、哲学的趣味,无不在所有民族之上。”林义哲还提到费希特、谢林、黑格尔等也都直接或间接受到中国化和哲学的影响。以及歌德对中国化也极力推崇,他大量阅读来自中国的著作,学中国诗的体裁做诗,学写中国字。

    林义哲还提到许多欧洲人尤其是当时的上流社会,都以学习中国风格为荣,绘画、室内装饰、建筑、家具、瓷器、纺织品等都模仿中国的风格。他还把法语中有一个专有名词iserie(即“中国风”或“中国热”)来形容西方学习中国化的浪cháo,并在英法普三国,仍然有许多建筑显示出中国的烙印。

    在章中,林义哲认为,西洋诸国“以臻富强,未始非由久入中国,得闻圣教所致”。把西洋明的全部成就,都归功于孔孟圣贤之教的名下。接着,他“解释”了西洋人为什么会懂得中国的圣贤之道:“盖彼之贤哲倾心仰慕圣教,百余年来力行推广教化,西国政制为之一变,遂有今rì之国强民富”。

    林义哲在中指出,正是洋人能够将他们所了解的圣人之道发扬光大,因此洋人才在明层面上步入了更高的境界,并创造出一个个雍容齐整繁荣昌盛的国家来。

    这样,林义哲在中不但成功的消解掉了西方明给中国传统的认识结构所带来的冲击,而且还重新获得了对中国传统化的信心——西洋明愈强盛,就愈能“证明”中国“圣教”辐shè四海的强大!在中的最后,林义哲强调:西方明越是先进,就越能证明“圣教”的光荣正确,也就越能证明我泱泱中华“用夏变夷”的能力之强大,愈能证明我泱泱中华是当仁不让的“天下”明的中心!

    按照这个逻辑,林义哲还要解决的另一个问题是:既然西方政俗是好的,而且同样是中国“圣教”的产物,那么,中国可不可以学习西方明呢?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不但要学!而且必须得学!

    林义哲在中认为,西洋诸国之所以较中国富强,是因为他们从中国“圣教”当中汲取了营养,并且将“圣教”发扬光大了,因为“圣教”放之四海而皆准。

    而中国现在要学的,就是洋人发扬光大以后的这些东西!

    为此,林义哲专门举了火药的例子:火药来是中国人发明的,在中国土,最早是用来做鞭炮的,后来用到了军事方面,出现了火铳、火炮等武器。而火药武器传到西方之后,西方拿来进行了“发扬光大”,制成了“开花大炮”,“摧城裂石”,“无往而不利”,“为中土所无”,对于这样“源自中国”的东西,中国拿回来“取用借鉴”自然没有任何问题——而且现在中国都已经开始这么做了。那么,对于诸如西洋诸国政治、经济、化方面“由圣教发扬光大”的东西,参考借鉴甚至于直接拿来用也都不应该存在任何障碍!

    天朝是世界明的中心,不努力学习以赶上和超越西方,怎么能够体现出天朝的优越xìng出来?!

    行至此,林义哲自己险些都被自己弄出来的这个强大得有些诡异的逻辑给雷倒了。

    但在这个保守顽固势力异常强大的时代,他也只能用这样的办法了!

    为了给自己的章增添份量,在章的最后,林义哲还附上了一首法诗和中译解。这首诗的伏尔泰赞颂孔子的:

    “他只用健全的理xìng在解,

    他不炫惑世界而是开启心灵,

    他的讲话只是一个圣人,

    从不是一个先知,

    然而人们相信他,就像他自己的国土一样。”

    PS:  拥挤不堪的公交车上,年轻男孩紧紧的搂着才下班的女友在耳边承诺:“现在的你肯跟着我一起挤公交,委屈你了。以后我一定让你坐上我的车接你下班回家。”三年后,同样的地点,女孩感动的望着驾驶座上,那个言出必行,曾对自己许下承诺的男孩,他通过三年的努力,终于成为了这班公交车的司机。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jīng彩推荐:

第二百零七章 两宫的新红人

    看完了这篇洋洋洒洒上万言的煌煌巨篇,恭亲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果然是好文章!”恭亲王赞叹道,“西洋诸邦既不能以蛮夷视之,西洋实学便不能以末技视之,如此一来,办理洋务便可名正言顺了。”

    “正是如此!”文祥点头道,“所谓‘圣人以万物为师’,日后西洋凡有益于中国者,皆可取用,不必再有顾忌!而士林欲非难之,也不能再用‘夷夏之防’来做文章了!”

    “多少事情,都坏在这‘夷夏之防’的题目上,而今,总算是给破了!”恭亲王一时间喜不自胜,脸上的皱纹都开了。

    “事不宜迟,此文当马上抄录,呈送两宫。”文祥道。

    “立刻着人抄录,我进宫里一趟,亲呈两宫!”

    ※※※※※※※※※※※※※※※※※※※※※

    《林文正公集:召对》:

    “两宫皇太后于养心殿召见。垂询出使西国详情,并奏对兴办洋务事。恭邸亦在座。

    西太后问:‘你几时回来的?’东太后亦同问。

    对:‘臣回京已有五日。交涉诸事毕后,不敢延误,新舰接收诸事了结,便即刻启程回国。’

    问:‘英女主所赠为何等兵船?’

    对:‘英国赠舰为巡海快船,铁肋木壳,为刚下水不久之新船,已经臣多次试航检验,质坚速疾,确为新式坚利之船。’

    旨:“你这次出洋,差事办得极好。”

    对:‘此是皇天护佑,托赖太后、皇上洪福,一路平安,臣份内之事,总是要办得妥贴才好。’

    东太后问:‘你家里都好?’

    对:‘都好。家中为免臣挂念,以电报通消息。得悉家中一切平安。’

    问:‘你此去经年,家中都是谁照料?’

    对:‘臣离家在外,家中诸事,都是臣妻陈婉照料,另有侍妾一人助理。’

    问:‘你子女共有几个?’

    对:‘臣现有一子一女,皆正室所出。’

    旨:‘完了差事,当速回家里看看,免得挂念。’

    对:‘臣领旨。’

    问:‘你在英伦那边的家,可有照料之人?’

    对:‘有。’

    问:‘你不能时时过去,她间或回来探望。总是使得的。’

    对:‘是。’

    西太后问:‘你可还有难办的事?自可说与我们知道。’

    对:‘臣还是怕别人说闲话,听闻臣与副使洪钧皆遭弹劾,臣岳丈陈湜在湖南老家亦受人诟辱,家宅险些被毁,臣得知后心下常自不安。’

    旨:‘这些你都不要管,总是我们给你挡着。你便放心办事好了。’

    西太后转询恭邸:‘陈湜现居何职?’

    恭邸对:‘陈湜前以剿捻不利,为左宗棠劾免,原议发遣新疆,晋抚郑敦谨上疏求免遣留防。晋中事毕,已回籍赋闲。’

    问:‘他现在生计可有着落?’

    对:‘臣以将香团秘方授予岳丈,现在湘乡开香团铺子一间,月入尚能维持家用。’

    旨:‘湘乡远僻。有几个人买得?莫如在京开设为好。’

    东太后旨:‘你心孝如此,我们自然得帮你一帮,待分号在京开办,此等香团。内务府需得日日常进。’

    对:‘臣谢皇太后恩典。’

    西太后问:‘园中珍宝,还有没要回来的么?’

    对:‘英法两国官存及博物馆所藏,都要回来了。这些是大数,其民间尚有些许小的,待访查明白后,再行追索。’

    旨:‘大数都要回来了,小数便不急了,回头慢慢访查便是。要回来的这些,总是你的功劳。’

    对:‘臣份内之事,敢不竭心尽力。’

    恭邸言:‘他办事一向很好。’

    旨:‘你的《西国孝歌略论》、《西国圣道考》写得甚好,洪钧的《使西日记》也写得好,我们同皇上看了,眼界都开了不少。’

    对:‘臣等怕别有用心之人刻意蒙蔽圣听,不欲使皇太后皇上知晓外边的事,是以将外间所见实情尽力详述。’

    旨:‘这些事情,岂是他们想瞒便瞒得住的?你们写的这些,总要让更多的人看到、知道才是。’

    恭邸对:‘已著令总署刻录,发往诸部院,认真研读。’

    东太后旨:‘翰林院最是该读一读的。’

    恭邸对:‘是。’

    良久。

    旨:‘你就跪安罢。’

    退至原位,跪称:‘臣林义哲跪请圣安。’掀帘退出,时未正一刻。 ”

    ※※※※※※※※※※※※※※※※※※※※※

    《翁同龢日记》:“……今日观林义哲所著《西国圣道考》,讶甚,西国之崇圣教,余今日始闻也。……余从未闻伏尔泰其人,而其文述伏氏之尊孔圣如此,余疑其专为媚上之作,混淆视听。阴使人至西所,就其文中所言,问诸通事,答以确有其事,伏氏乃法国大贤,为西洋各国所尊崇,其余文中所引,亦非虚诳。……反复详究,终觉其文不妥,研读至夜,竟不能寻一词驳之。此子之才,甚可骇也!”

    天津,大沽口。

    李鸿章站在码头,负手而立,望着停泊中的“威远”舰。此时已是冬日,码头上甚是寒冷,但李鸿章伫立风中,却并无多少寒意。

    天津的冬天比北京要暖和一些,但比之上海却是要冷上一些,只是不似北京的燥,也少了上海的润。其实天气的冷暖除了感官上的差异外,更多的是引发了思想上的一些宣泄而已,究其实质,心境作祟,情感使然。现在的李鸿章便是如此。

    此时立于李鸿章身旁的周馥,看到李鸿章望向“威远”舰的样子,似要将这条船看进眼里去一般,不由得暗暗好笑。

    从“威远”舰到达天津的那一刻起,李鸿章便丝毫不掩饰对“威远”舰的羡慕之意。他不止一次的上舰参观。象这一次,在知道“威远”将要驶离天津返回福州后,便现把自己从河工现场给叫了来,要自己也看看这目前中国最大也是最先进的一艘军舰。

    同治十年李鸿章由湖广总督调任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便以天津西沽筑城工程,函招周馥至天津筹划。时值直隶大水成灾,永定河多处决口,京津一带几成泽国,京畿安全受到威胁,李鸿章刚任直隶总督。就遇此大灾,非常恐慌,急派周馥负责堵修工程。周馥堪工备料,“终日奔波于泥水之中”,“日夜监工,虽大风雨亦不稍休”,很快将卢沟桥大石坝等处决口堵修完竣。李鸿章对工程进度十分满意,遂极力奏保周馥以道员留直隶尽先补用。

    今日本来周馥在西塘视察,李鸿章急急派人叫他过来。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来了之后才知道,李鸿章是要借着给林义哲送行的机会,要他陪自己一道见见林义哲。顺带看看“威远”舰。

    “想不到船政能造出这样的好船来。”周馥第一眼看到“威远”舰的时候,也是和李鸿章一样,心中充满了震撼。

    “沪厂这一下子是给比下去了。”李鸿章笑了起来,“只是那林鲲宇也是做实事的人。才不会在乎这区区一二之虚名。不似有人,视此为性命一般。”

    周馥听出了李鸿章话中对左宗棠的暗讽,也是微微一笑:“听说林鲲宇直言其‘兵商两用’船为非驴非马之船。由是得罪于他,此次出使外洋,弹章横飞,似是他从中做怪呢。”

    “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想是不会放过如此良机的。”李鸿章想起左宗棠对船政下的黑手,叹道,“若不是他暗中掣肘,船政今日说不定已能建造铁甲大兵轮了。”

    “不过,两宫对林鲲宇圣眷甚隆,这一次任他再怎么折腾,也是枉费心机了。”周馥道。

    “对了,玉山,林鲲宇作的那篇‘西国圣道考’,你看过了没有?”李鸿章问道。

    “看过了。”周馥笑道,“此文立论极高,破除成见,且言之有据。士林欲要斥其非,只怕要大伤一翻脑筋了。”

    “哦?”李鸿章听了周馥的回答,眉头扬了一扬,笑问道,“你觉得此文立意高在何处。”

    “他这一篇文章,最大的厉害之处,便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破了这‘夷夏大防’之谬。”周馥道,“此后再办理洋务,便可少了许多阻碍。”

    “你说的是,昔乎当年无有撰此文之人。”李鸿章叹道,“此文若早些年出世,咱们中国的第一条铁路,只怕已经有了。”

    听到李鸿章说起这铁路的往事来,周馥也禁不住顿足叹息起来。

    1863年,英、美驻上海的20余家洋行借洋枪队助清廷击溃太平军收复苏州之际,联合请求允许他们筑造一条自上海至苏州的苏沪铁路。时任江苏巡抚的李鸿章虽然有意,但慑于举国士大夫对西方技术的集体抵制,不敢擅自作主,只好将事情推给了朝廷。最后的结果,是朝廷让李鸿章转告西方商人们:只有中国人自己建造和管理铁路,才会对中国人有利;同时中国政府不能容忍在内地雇佣大批的外国人。实际上,所谓必须由中国自己来造铁路的回答只是一种托辞。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朝廷慑于保守顽固派的强大压力,仍无意自造铁路。(未完待续。。)

    ps:  昨天打开电子邮箱,突然发现一封信上标题写得:“中奖通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热烈庆祝香港宏盛集团五十年庆典,特举办全国邮址抽奖活动,您幸运抽中二等奖,可得奖8万元,请速来电领取。联系人:林先生 01333***2166。”偶从来都不相信天上掉馅饼得事情于是在百度上搜索了一下香港宏盛集团这个企业,果不出偶所料,不少人在网上讨论和漫骂这个骗局。晚上吃完饭,偶召集齐偶的flatmate,部署计划,7点整,国内时间下午两点,偶用大唐卡拨了过去,先是说明自己中奖的事情,那边是个老女人接的,说是香港宏盛集团深圳办事处(其实偶们用ip查询器查过这个手机号,是**州的)恭喜偶中奖,叫偶先汇2%的手续费过去,然后去香港一个地址领奖。这时,偶朋友上场(偶把电话开的免提),说到:“报告局长,已经锁定,信号是从**州发出来的。”旁边的兄弟立马狂敲击键盘,做追踪状声音,不时整点声响,好像公安局指挥中心一样,偶忍住笑下命令道:“马上实施抓捕,刑警2大队队配合经侦支队行动,快!”只听电话那头喊了一声:“经理,不好了”就挂掉了……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第二百零八章 李鸿章

    “将来这铁路,只怕也得着落在他身上。”李鸿章望着“威远”舰,自言自语的说道。

    周馥听到李鸿章的话,略感诧异,正待细问,却见远处一行车队缓缓向码头驶来,心知是林义哲到了。便和李鸿章一道迎了上去。

    想到李鸿章现巴巴的在这里等着,就是为了要和林义哲见上一面而不被言官弹劾,禁不住暗自叹息。

    林义哲自欧洲归国时,奉命进京陛见述职,是以乘“威远”舰直驶天津。按常理说,林义哲和李鸿章书信来往多时,且因曾国藩李鸿章保举之故,关系可以说非同寻常,林义哲到了天津,自当前去拜访已是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事务大臣的李鸿章,或是李鸿章迎接林义哲略尽地主之谊。但林义哲却没有前去拜访李鸿章,下了船便直奔京城,而李鸿章也没有去迎接林义哲。二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互不见面,似有默契一般。

    而林义哲在京陛见述职完毕,回到天津时,也依然没有去见李鸿章的意思,李鸿章也没有向他发出任何邀请,只是应朝廷之命为林义哲准备补给,预备开船。

    最终李鸿章决定,借着这个机会在码头和林义哲见面

    周馥明白,李鸿章之所以如此,是为了不给清流们落下参劾他们结党营私的把柄!

    而林义哲出奇的配合李鸿章的举动,也是为了同样的原因!

    正如周馥想的那样,此时在马车中的林义哲,想到即将和李鸿章的会面,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从穿越以来到现在,他已经能够深深的体会到,身为洋务派“中流砥柱”的李鸿章。所面对的,是何等强大的顽固保守势力了。

    “大人,码头到了。”赶车的马夫在外边对林义哲说道。

    林义哲下了马车,看到顶着寒风伫立在码头的李鸿章和几位天津地方官员,心中不由得有些激动,立刻快步的迎了上去。

    此前多少时候,林义哲就曾无数次的设想过

    而在那一次见曾国藩的时候,他也没有象现在这样激动。

    那名叱咤风云近40年的“晚清第一人”终于出现在了林义哲的面前。

    林义哲急步几下趋前,李鸿章看到他竟然象是要跑了过来。先是一愣,接着便微笑起来。

    “李鸿章必为数千年中国历史上一人物,无可疑也;李鸿章必为十九世纪世界史上一人物,无可疑也。”——以那位被教科书收录了的名作《少年中国说》的梁启超之清高倨傲,亦要给此时林义哲眼前这个与他梁启超“于政治上为公敌。其私交亦泛泛不深”的晚清第一人以如是评价!

    想到李鸿章后世被主流史观者们冠以“卖国贼”的名头——几乎是言卖国贼则必称李鸿章,林义哲的心又是一痛。

    心情略显沉重的林义哲仔细打量这位几乎堪称半部中国近代史的晚清名臣——眼前的李鸿章额大面方、额角高耸、长眉下是一双黑灼灼的眸子,眼角微微上翘,鼻头圆润,耳大贴脑,口形方阔,两唇上下齐平——一言以蔽之。这绝对是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面孔,和他之前在原来

    现在已经是1873年的1月,按公历算,生于1823年2月15rì的李鸿章此时已经步入了人生的第50个年头。想到此时离他甲午折戟还有20多年。林义哲的心略略安定了些。

    李鸿章也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林义哲,他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的眼角似乎有泪花闪动,不由得愣了一下。

    冬rì的上午,yīn霾的天空没有多少阳光。此时林义哲的心也像灰sè的天空一般,沉甸甸的。

    因为他的眼前。仿佛放电影一般,出现了李鸿章一生的多幕场景。

    黄海面上,甲午的残梦早已消失殆尽,唯点点落魄的催烟,李中堂五年来从未大兴土木的回来过,看他亲手搭起的炮台,看他亲自督建的弹药库,重拾千万国民的期望,甲午之后,远字号战舰有的沉了,有的沦落rì,废墟满目哀伤的立在当下,艰难的撑起一个古稀老人重重的失落。

    甲午!甲午!

    马关之时,尤是城下之盟,今rì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銮驾近rì去了山西,催他北上的电报却接踵而来。难道又要自己去做那万人唾骂的卖国贼?他忆起旧rì,纵使他写下“受尽百官天下气,养就心中一段chūn。”纵使他心存天下问心无愧,但马关之时,看着义愤填膺的国人,他怎能不悲从中来?

    “大人可有办法让我国少让些利益?”耳边尤是属下满怀希望的问话。

    “不能预料!惟有竭力磋磨,展缓年分,尚不知做得到否?吾尚有几年?一rì和尚一rì钟,钟不鸣,和尚亦死矣!”

    时值1900年,李中堂踏上了北去的轮船,挥手离别随行的官员,他面sè有些疲惫,脸上的皱纹又深了许多——北电频频,他早不似外官这般清闲,各国盘踞běi jīng,rìrì烧杀抢夺,他每rì寝食难安,昨rì睡下,尚梦见面目不清的瓦德西在谈判桌上贪婪的嘴脸,未几,便骇然惊起,面对一屋的月光,他不禁揽衣起身,兀自叹息……

    谈判旷rì持久,已近一年,他愈加虚弱,与联军周旋愈加辛苦,他身心皆疲,知道自己大限不远,便又持起笔。

    “伏念臣受之最早,荣恩最深,每念时局艰辛,不敢自称衰痛”

    “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三百年来伤国步,八千里外吊民残。 秋风宝剑孤臣泪,落rì旌旗大将坛。海外尘氛犹未息,请君莫作等闲看!”

    林义哲的耳边,又回响起这首李鸿章临终前所做的绝命诗来!

    作为一个曾经深受教科书“主流史观”、“chūn秋大义”影响的后世之人,林义哲也曾经和很多人一样,也曾为李鸿章的“懦弱无能”、“一味的卖国求荣”感到耻辱和愤怒。林义哲曾经多次去过李鸿章的故乡安徽合肥,有好几次,都有想去李鸿章的故居看看的愿望,但终因为不太强烈而未能成行。究其根源也大概在此:因为是他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辛丑条约》等等,一个“卖国贼”的故居不看也罢,看了也许只能徒增怨愤与扫兴。

    直到有一次,因为时间的宽裕,带着一份好奇,林义哲走进了繁华市井中的一座青墙黛瓦的深居宅院。

    跨进享堂,一周的墙壁上全是图片字及说明,有一个标题率先吸引了林义哲,他移步过去细看,方知是李鸿章的临终诗的一句,由他的儿子李经述代录,林义哲一读,再读,三读,情感随之沉重而复杂起来,不多时,竟然为之泣下。他不顾周围人的惊讶目光,提笔展纸,将诗句在膝盖上抄录下来。

    那一天,他在李鸿章的遗像前徘徊,反复吟诵着这首诗,久久不去。

    一个历史长河中模糊的面容渐渐的清晰起来,一个为世人所扭曲的形象渐渐的端庄起来。

    林义哲不住的问着自己:岁月的尘埃究竟可以掩埋掉多少真相?

    依稀中,自己仿佛看到了一个忠臣的无奈与心酸,依稀听到了他悠长悲怆的叹息。

    “临事方知一死难!”

    他心中要存有多少的悲苦,才能写下这样的诗句?!

    “三百年来伤国步,八千里外吊民残!”

    他作为大清朝廷的代表,签定下了一个又一个的不平等条约,心中要存有多少的无奈和凄凉?

    长久以来,中国人推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是,有多少人认真的想过,几句毫言壮语,几声意气风发,就能够解决问题么?

    某种程度上讲,“瓦全”要比“玉碎”困难得多!

    个人固然可以“瓦全”,可是当涉及到整个民族的存亡呢?

    面对强大的船坚利炮的东洋西洋,垂老的中华明在发达的西方科技面前是何等的孱弱、何等的不堪一击?那种“三千年未有之变局”的巨大冲击是后人根无法想象的!

    “玉碎”固然豪迈,可是毫迈之后呢?

    还得李鸿章这样的人来委曲求全,收拾残局!

    “秋风宝剑孤臣泪,落rì旌旗大将坛!”

    谁可曾想过,树下那个持剑的孤单背影,那个泪流满面的老人在尽他最大的努力去爱护他的国家。可曾想到“秋风宝剑孤臣泪”背后的无奈。

    当他的老部下,直隶布政使周馥闻讯赶到贤良寺的时候,李鸿章已处在呼之能应口不能语的弥留状态。延至第二天中午,这位一生为国为民的老臣两目炯炯,瞠视不瞑。周馥哭喊着:“老夫子有何心思放不下,不忍去耶?公所经手未了事,我辈可以办了。请放心去吧!”李鸿章的嘴唇忽然喃喃翕动,yù语泪流。周馥一面哭号,一面用手抚其眼睑。李鸿章的双眼方才合上。

    一代名臣,就此赉志而终!

    李中堂不知道,毛笔仍旧在纸上优雅的飞舞,他一生来,写一手好字,吟一口好诗,为一个忠臣,更作一个问心无愧的人。但看着门外的洋人,他却不能死而无憾。

第二百零九章 顺水人情

    李鸿章病逝,慈禧太后闻之失声痛哭,皇帝赐中堂谥号文忠,文,是其经纬天地的褒扬!忠,是其公忠体国的致谢!

    而就在林义哲对着李鸿章的坐像看着失神的时候,一个年轻的教师正带着她的学生——一群戴着红领巾的高年级小学生从另一个展厅走来,开始林义哲也并不在意,但是随着他们渐渐的走近,林义哲越发清晰的听见了她正在向她的学生说的内容:这个显然才参加工作没几年的“人类的园丁”比比划划的对她的学生们讲着“卖国贼”李鸿章建立的“**无能的北洋海军”在主炮炮管上“晾衣服”的“往事”!

    气往上冲的林义哲决心当场戳穿了这一“闹剧”,他先摆出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用平和却又坚定的语气对那些孩子们说道:“同学们,回家问问你们的父母,如果他们不用一米粗的‘竹竿’晾衣服的话,那么你们的老师刚才就是在对你们撒谎。”

    话音落下后,林义哲微笑着看着眼前这群人表情的反应:青年教师的脸上写满了惊愕和不安,脸色也渐渐涨红,看得林义哲也感觉到了一丝尴尬,最后林义哲看到泪水在那个年轻女性的眼中打转,只是由于强忍而没有夺眶而出;而孩子们看他们老师的眼神中林义哲分明读出了不信任,很明显——这个教师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开始崩塌。

    面对这个结果,林义哲一下子没了胜利者该有的自豪感和成就感,一两个不知深浅的青年教师的错误他有机会当面斥之,可是这个国家因为长年的歪曲而已经积重难返的错误教育史观又岂是他林义哲一己之力能够扭转的?某种意义上,眼前那个满脸委屈和不甘的女教师何尝不是这个教育体制的受害者呢?林义哲心底里甚至对她产生了一丝同情,于是他没再多说一句话,撇下那个有“可恨之处的可怜人”对这些孩子们笑笑,走向下一个展厅。

    往事如烟。而现在,他已经来到了历史当中,面前站着的李鸿章,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鲲宇,你这是……”李鸿章看到林义哲呆呆的看着自己,眼中似乎还闪着泪光,不由得有些吃惊,他想不明白,眼前的年轻人第一次见到自己,竟然会这么激动。

    看到林义哲仍然没有回过神来。周馥也是惊讶万分,上前和林义哲见礼,稍微大声的唤道:“林大人。”

    林义哲这才从失神状态当中惊觉,赶紧和李鸿章周馥等人见礼。

    “林某久仰少荃兄和玉山兄大名,首次见到少荃兄和玉山兄,心下不免激动,方才失礼了。”林义哲笑着说道,刚才的尴尬已然烟消云散。

    “林某来得迟了,害得诸位大人露立寒风之中。实是过意不去。”林义哲举手团团一揖,“林某告罪了。”

    看到林义哲不骄不躁谦和有礼,待人接物一团和气,李鸿章心下很是喜欢。他转头溜了一眼周馥,注意到周馥对林义哲的第一印象也是相当的好。

    “这里太冷,诸位且随我上船,暖和暖和。”林义哲一边招呼着大家。一边亲热地拉住了李鸿章的手,向栈桥走去。

    李鸿章一行人上了“威远”舰,随林义哲来到了军官客厅。众人分别落座,“威远”舰上的水手们奉上了暖暖的香茶。并且还按照林义哲的吩咐,给每一个人额外上了一杯咖啡。

    “诸位大人要是愿意,不妨尝尝这咖啡的味道。”林义哲笑着说道,“此物是西洋诸国经常饮用之物,颇有醒脑提神之效,此次兄弟出洋,诸事繁细,经常熬夜,便是喝它来提神,免得嗑睡。”

    听到林义哲的介绍,李鸿章显得很是好奇,率先端起杯来喝了一口,赞道:“甜中微苦,入口焦香,不错不错。”

    见到总督大人喝后称赞不已,几位天津地方官也都纷纷品尝起来。

    李鸿章此前已经多次的参观过“威远”舰,对这座军官客厅并不陌生,但此时的他仍好奇的四处观望,毫不掩饰对这艘军舰的羡慕和喜欢。

    “少荃兄觉得此船如何?”林义哲笑着问道。

    “这等好船,令我等艳羡不置啊!”李鸿章点头道,“此船无论速力、炮力,机力,都非沪厂之船可比,国内亦无有出其右者。闽厂与沪厂创设时间相仿佛,然闽厂蒸蒸日上,所造之船已非沪厂可比了。”

    林义哲听到李鸿章的评价,心里明白他绝不是在这里说好话讨好自己,他的赞美,的确是发自内心的。

    对于沪厂(即江南制造总局)的情况,林义哲其实是一清二楚的。

    江南制造总局在建成了“操江”号炮舰之后,又陆续建造了“测海”号和“威靖”号炮舰,其中“威靖”号炮舰排水量突破了1000吨,火炮增加到了12门。表明江南制造总局的造船技术也在不断的提高,并且开始一步步向建造大型化军舰的方向进军尝试。但由于技术和资金方面的限制,加上西北边疆的战事对军火弹药的需求大大增加。身为中国国内主要军火工厂的江南制造总局,只好将生产的重点向枪炮、弹药等陆军军械方面倾斜,自“威靖”制造成功之后,江南制造总局的造船活动被迫放缓了。

    “鲲宇,为兄有个不情之请,还忘成全。”李鸿章又道。

    “少荃兄请讲,只要兄弟力所能及,无有不从。”林义哲道。

    “现在为兄经办北洋防务,北洋为京畿门户,海防重地,现下仅有‘湄云’、‘操江’两舰守护,水师兵力太单。如能再增添一二大兵轮,方足敷用。而现下沪厂遽难建造大船,是以为兄只好仰仗鲲宇了,呵呵。”李鸿章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唐突,但他还是难以抑制胸中想要拥有“威远”舰的**,“鲲宇若能许将‘威远’调入北洋,为兄当感激不尽。”

    听到李鸿章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大厅里一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林义哲的身上。

    “少荃兄一心为国,兄弟敢不应允。”林义哲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听到林义哲这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李鸿章又惊又喜。周馥和周围的天津地方官员们也是十分兴奋。

    “只是少荃兄还要等上一等,现下‘威远’之同级二舰正在建造,兄弟算了下,再过不久,二舰便可完工,那时便将‘威远’调拨给北洋,少荃兄以为如何?”林义哲接着说道。

    “好!好!”此时的李鸿章一副高兴得不知该说什么好的样子,只是一迭声的答应着。

    看到李鸿章略显失态的样子,林义哲的眼前,不知怎么,突然浮现出了故去的周开锡的身影。

    周开锡去世时的情景,和原来历史时空中的李鸿章何其相似!

    同样是一个为了中国近代化鞠躬尽瘁的人!

    同样是双目炯炯,死犹不瞑!

    他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哀痛欲绝的周馥以手为故去的李鸿章合目时的悲惨情景!

    这个动作,他在三年前已经对周开锡做过了。

    不同的是,周开锡已经去了!而李鸿章现在还活着!

    离他人生命运的转折点——甲午,还有二十一年!

    一切都还来得及!

    想到这里,林义哲在心中发下了誓言。

    只要有我在!我就绝不会允许这一幕,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重演!

    他的结局应该是善始善终,受后人敬仰!而不该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绝不该!

    你李鸿章不会成为周开锡第二,而我林义哲,也绝不会再当第二个周馥!

    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流着泪离开这个世界!

    泪是要人流的,但绝不该是我们!

    “北洋临近京师,为海防重地,须得大舰守护才行,少荃兄若是觉得‘威远’一舰不足敷用,船政正在建造之‘威远’同级‘福靖’、‘建靖’二舰,建成后亦可调给北洋,届时调换下舰名即可。”林义哲想了想,干脆把人情送到底,给李鸿章添了又一个惊喜,“只是此二舰需得贴补些船价。大概每舰贴银八万两即可。”

    “好!好!”此时的李鸿章,高兴得只会说这两个字了。

    看到李鸿章高兴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周馥笑着给李鸿章解了围:“每舰八万两银子,不多不多!如只是此大礼,可叫制台大人如何是好啊!”

    “总是为国效力,何分彼此?北洋海防重地,此三舰现下亦不过是杯水车薪。思之惭愧不已。”林义哲笑着说道,“船政欲为海防筑基,只怕日后造出铁甲大兵轮出来,这小小‘威远’,诸位便看不上眼了。”

    听到林义哲话中的自信和豪情,周馥的眼中闪过敬佩之色。

    林义哲看着现年四十六岁的周馥,心中也满是敬重之意。

    此时的周馥,当然不会想到,他会是在李鸿章去世时,为他合目之人。(未完待续。。)

    ps:  昨天去吃烧鸭饭,隔壁桌坐着一对父女,女生目测在读高中。烧鸭饭刚上来,大叔就一直把他的烧鸭往女儿盘里夹,嘴里还说:吃多点吃多点!感动了:真是中国好父亲!但是,**来了,大叔接着说:吃多点,吃的个大胖子,没人追就能好好学习!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第二百一十章 困顿中的机会

    周馥是安徽东流人。幼年勤于攻读,青年时父亲去世,国事rì艰,家业凋寒,乃在乡间教书,不久流浪江湖,写字卖画。咸丰末年,避战乱辗转到省城安庆。同治元年chūn李鸿章组建淮军。周馥应募,深得李鸿章赏识,即“招往办案”。从此,他跟随李鸿章办洋务达三十余年,诸多赞画,深受李鸿章倚重。

    在李鸿章因甲午兵败签订《马关条约》而背上卖国贼的骂名,部众属下如罗丰禄、盛宣怀等纷纷改换门庭之际,周馥却不离不弃,始终跟随李鸿章左右,直到李鸿章的生命最后一息!

    李鸿章的去世让周馥悲痛万分。回想三十余年相随,诸多洋务实业依为臂助,深信不疑。这种始终不渝的知同之情,使他铭感肺腑,一旦永诀,岂能忘怀!他曾赋诗以示纪念:

    “吐握余风久不传,穷途何意得公怜,偏裨骥尾三千士,风雨龙门四十年。报国恨无前箸效,临终犹忆泪珠悬,山阳痛后侯芭老,翘首中兴望后贤!”

    出于对周馥的敬重,林义哲也在心里下了决心,绝不让周馥有写这首诗的一天!

    “鲲宇说笑了!前番闽厂接济运船,解招商局之大困,尚不敢有忘,rì后就是有了铁甲船,‘威远’之功,也是不可或忘!”李鸿章道。

    “少荃兄,关于沪厂rì后之发展,我有一番建言,想说与少荃兄知道,不知少荃兄可否愿意一听。”林义哲知道二人此次见面谈话不宜过久,于是适时的把话题转到了江南制造总局上。

    目前中国的造船工业,除了福建船政局,便是江南制造总局,现在江南制造总局因为忙活左宗棠的枪炮弹药而顾不上造船了。林义哲认为这是非常不妥的,是以一直在想办法帮江南制造局走出困境。

    “鲲宇但说无妨。”李鸿章听出来林义哲话里的谨慎之意,正sè道,“只要切实可行,为兄定当照办。”

    “现下沪厂造船已有根基,不宜废停。而西征军火又不能不办。为两全之计,莫不如使沪厂船务分离,事有专司为好。”林义哲看到李鸿章和周馥都在认真倾听他的话,便将自己的办法说了出来。

    林义哲的“船务分离”办法。就是将造船厂从江南制造总局当中分离出来,成立专门的造船厂。

    “林大人,你说的这个条陈,我和制台大人之前也想过,只是沪厂现下专造枪炮。造船之经费无多,纵使船务分离,如同闽厂这般建造大船,只怕也是力啊!”周馥说道。

    “造不了大船,可先造民用小火轮船,或售与沙船船行,或由招商局领用。既可解商民之困,又可使船厂有船可造,实是两全之计啊。”林义哲说道。

    听到林义哲说出“沙船”的事来,李鸿章的眼神为之一亮。

    “鲲宇是如何想到这沙船上面来的?”

    “此次出使西洋归国。船到上海补给时,亲眼所见各沙船船行困顿之情,是以rì思夜想解决之法,终有所得。”林义哲想起了目前中国传统的内河沙船运输业的凋敝情形。不由得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李鸿章想起当年的往事,也是感慨不已。

    沙船运输业在咸丰道光年间一度空前繁荣。自北往南输运大豆。自南往北输送漕粮,月余往返一趟,一艘沙船一年可以往返七、八次,获利颇丰。上海港最盛之时,有沙船5000艘,水手10万余人。

    但自1842年《南京条约》及1860年《běi jīng条约》之后,中国诸多港口对外开放,西方轮船的涌入,迅速将中国传统的沙船客货运输业逼到了溃灭的地步。因为无论是速度、载重、安全还是价格,传统的沙船都不是西洋货轮的对手。不过四五年光景,上海港的沙船已锐减至四五百只,黄浦滩上,搁浅着成千的木船,任凭风吹rì晒,自然朽腐。哪怕是象沙船船王王永盛的船队,也毫不例外地一路颓唐下去。其他的船主们也都和王永盛一样绝望。因为硬件、软件都无法与洋商抗衡,只好期待官府出面交涉。船主们聚在一起议论,结果是一致推举王永盛带头去向官府呈,恳求官府与洋人交涉,将大豆、漕粮的生意划归中国沙船专营,外商不得插手。

    呈里的一段话打动了李鸿章。呈里说,如果沙船业破产,不仅仅是十余万船工失业的问题,还可能激起民变,进而朝廷的漕粮运输线也可能被破坏。李鸿章将呈转给总理衙门,极力推动此事,但却在英国公使威妥玛处碰了钉子,威妥玛当场表示拒绝,声称由此引发的一切后果,须全部由清朝zhèng fǔ负责。

    事情不了了之,作为“安抚”,清廷减免了沙船三成的“助饷银”和三成的“捕盗银”,但终究是杯水车薪,仅靠朝廷的漕粮运费一项,维持整个沙船业早已力不从心。1869年,苏伊士运河通航,两年后,欧亚海底电缆远东段铺设到了上海,更多的西洋商轮涌入中国,中国沙船运输业的境况更是雪上加霜。

    在这一期间,清zhèng fǔ也不是对沙船运输业不管不问。总理衙门也曾饬令内阁军机大臣、南北洋通商大臣共同筹议解决漕运危机一事。结果得到了三种建议。一是修复运河,恢复河运;二是修复所有废弃的沙船,继续维持海运;三是朝廷增加沙船运输业的漕运运费,以挽救濒临破产的沙船运输业。

    然而三种建议都遭到了李鸿章的反驳。李鸿章认为,运河八百余年,竭尽全力,运输能力不过每年十万石,于漕运大局无补;明明有便利的海运条件,非要耗费巨资去修运河,岂不是疯了;而修复沙船,至少需要支银3000万两,还需修建容量万石以上仓库400余座,朝廷哪里有这么多钱?增加沙船漕运费,救得了一时,却非长久之计。

    当时曾国藩也陷入了深度的矛盾当中。早在1867年,容闳就曾建议他采用“招商集股”的方式,购买洋轮,组建中国人自己的轮船公司,以挽救漕运。但当时曾国藩担心的是,太平天国之乱刚刚平息,民心未固,“承运漕粮……在沙船为常业,非万不得已,亦未便遽作改图”,一旦朝廷发展轮船,十余万沙船业主和船工水手失去生机,会酿成大规模民变和暴乱。

    但无论如何,中国传统的沙船运输业终究是到了穷途末路。1872年3月,总理衙门再度致函曾国藩、李鸿章,询问采用轮船承担漕运一事,希望他们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一个月后,曾国藩溘然病逝,事情完全着落在李鸿章身上。李鸿章的解决办法,是成立轮船招商局。招商局的运营方针,也由之前官方制定的“承运漕粮,兼揽客货”,改作了“揽载为第一义,运漕为第二义”,将招商局的主营业务放在客货运载上。

    招商局成立之初,也和沙船业一样,与外国轮船公司发生激烈的竞争。但由于船政的大力支持,英国太古、怡和轮船公司,美国旗昌轮船公司均多次针对招商局发起的商战都被击败,在一干熟悉近代西方商业运作规律的“买办股东”的通力合作下,旗昌公司破产,太古、怡和则被迫三次与招商局签订“齐价合同”。朝廷的政策支持,与经验丰富的民间经理人之间的通力合作,使招商局迅速打开局面,跻身中外大轮船公司之列的主要原因。随着招商局业务的不断扩大,不但吸纳了不少沙船业的水手劳力,也给沙船船主们带来了一线希望。

    沙船船主们曾寄希望于朝廷在恶劣的商业环境下给予他们必要的保护,但他们毕竟属于“落后生产力的代表”,如果不改变的话,只能与他们那些沉重蠢慢的沙船一起,接受被时代淘汰的命运。而招商局运作的成功给了沙船船主们以很大的启发。他们开始集资购买小火轮船,代替古老的沙船,以期走出困境,重获生机。但是中国国内目前能够生产蒸汽轮船的船厂并不多,而且现有的船厂除了福建船政局和江南制造总局外,都是外国船厂,这些船厂大多只对生产大型轮船感兴趣,对于可以用来在内河进行航运的小火轮船,并不愿意承造。

    而林义哲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将江南制造总局“船务分离”、“造民用小火轮船”的建议,无疑是相当有针对xìng和具备可cāo作xìng的。

    对于建造3000吨以上的轮船,造过“90天炮舰”的江南制造总局尚无把握,但造用于运货的小火轮船,却是绰绰有余的!

    “这个办法好。”李鸿章抚掌道,“若能如此,不但沪厂得脱大困,民间船运亦可得兴,rì后我大清万里江河,当是中国轮船之天下!”

    多年以后,李鸿章仍将开办轮船招商局及江南造船厂兴造小火轮一事,看作自己事业上最璀璨的一次成功,其自称:“招商局及小火轮船,实为开办洋务四十年来最得手字。”

    jīng彩推荐:

第二百一十一章 荣归故里

    《李文忠公集:日记》:“……与林鲲宇谈,所获颇多,……鲲宇言西洋各国之所以致富强者,以工商诸务之振兴也,工商诸务之无阻,以各项公司之易集也。凡事,独立则难支,众擎则易举,势孤则气馁,助多则智周。西洋公司资本之雄,动以数千百万计,断非一人一家之财力所能就。然苟有当办之事、可兴之利,则风声一播而富商立集,股票一出而巨款立致。盖其规画之精,风俗之纯,章程之善,令人称羡。”

    “鲲宇言西人崇圣教‘民为邦本’之说,西人尝谓谋国之要有三,曰安民,曰养民,曰教民。所谓养民者,何也?……一曰造机器以便制造,二曰筑铁路以省运费,三曰设邮政局、日报馆以通消息,四曰立和约通商以广商权,五曰增领事衙门以保商旅……听其言,方知西国所以坐致富强者,全在养民教民上用功。而世之侈谈西法者,仅曰:‘精制造、利军火、广船械’,抑亦末矣!”

    “夫商为中国四民之殿,而西人则恃商为创国、造家、开物、成务之命脉,迭著神奇之效者,何也?盖有商则士可行其所学而学益精,农可通其所植而植益盛,工可售其所作而作益勤,是握四民之纲者,商也。此其理为从前四海之内所未知,六经之内一所未讲;而外洋创此规模,实有可操之券,不能执中国‘崇本抑末’之旧说以难之。”

    “中国用人以富者为嫌,西俗用人以富者为贤,其道有相反者。夫登垄断以左右望而罔利市者,谓之‘贱丈夫’,中国数千年来,无愚智皆知贱之,……贬之曰‘铜臭’斥之曰‘守财奴’,中国之习俗然也。泰西各国最重议绅。议绅之被推选者,必在殷富之家。……至其选为各部大臣及宰相者,非殷实之世爵,即富厚之名人,其意以为彼皆不忧衣食,专顾体面,未有不竭诚谋国者。”

    “鲲宇为拟招商局‘全改殷商承办,官只收利保护’条陈数言,畅谈良久,临去恋恋。……”

    福州。马尾港。

    福州的冬天,也是蛮冷的,因为地处长江以南,这种阴湿的冷更是超乎想象。濒临阔海、面朝大江,福州的水气总是丰富有余,让它的冬天多了一分潮湿的凝重。赶上一连十几日,天空总是阴沉着脸,树影斑驳竟也成奢望,寒冷自然有恃无恐地在福州城的大街小巷里游荡。至于福州的冬天。在文人墨客的内心里,会认为它少了一些冬天应有的气质,大概是因为无雪的缘故吧。毕竟,雪于冬天。就如同星星于夜空,失去了就不够迷人;如同盐于菜肴,缺少了便没有味道。对于福州来说,或许只有三个季节:春天、夏天和晚秋。春天人们还没来得及感受。如果问起生活在通商口岸福州的外国人对福州天气的最深印象,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都会说:“这里的秋天没有落叶,这里的冬天没有雪。”因为。秋天到来的时候,这里没有北上的那种落叶的金色;冬天到来的时候,也只剩下了冷冷的雨。

    时值隆冬,阴冷的海风不时的吹来,沈葆桢感到了身上的寒意,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皮袍。

    尽管天气很冷,沈葆桢并没有回家休息的意思,他的目光,仍然不时的看着远处的海面,透着期盼。

    此时他的脑海里,还回想着林义哲写下的那些振聋发聩的文字。

    “查西国富强之源……约有五大端:”

    “一曰通民气:用乡举里选以设上下议院,遇事昌言无忌;凡不便于民者,必设法以更张之;实查户版生死婚嫁,靡弗详记,无一夫不得其所,则上下之情通矣。……”

    “二曰保民生:凡人身家、田产、器用、财贿,绝无意外之虞;告退官员,赡以半俸;老病弁兵,养之终身;老幼废疾、阵亡子息,皆设局教育之,则居官无贪墨、临阵无退缩矣。……”

    “三曰牖民衷:年甫孩提,教以认字;稍长,教以文义;量其材质,分习算、绘、气、化各学,或专一艺,终身无一废学者;何也?有新报之流传,社会之宣讲也。……”

    “四曰养民耻:西国无残忍之刑,罪止于绞及远戍、苦工,其余监禁、罚款而已;监狱清洁无比,又教以诵读,课以工艺,济以医药,无拘挛,无鞭挞,而人皆知畏刑,不敢犯法,几于道不拾遗;父母不怒责其子,家主不呵叱其仆,雍然秩然;男女杂坐,谈笑而不及**,皆养耻之效也。……”

    “五曰阜民财:其藏富于民者三要,一、尽地力,谓讲水利、种植、气、化之学;二、尽人力,各擅专门,通工易事,济以机器,时省工倍;三、尽财力,有公司及银号,而锱铢之积,均得入股生息,汇成大工大贾,有钞票及金银钱以便转运,则一可抵十矣。……”

    “此五项,皆以圣教‘民本’为宗,是以凡兹西学,实本东来。取其长而补我之短,有何不可?……”

    这些来自于林义哲进献给中枢的“西国圣道考附论”的内容。

    那些出自林义哲之手的文章,这些天一直是他案头的必看之文。

    自中枢将林义哲和洪钧所写的文章和日记发给朝廷诸部院及地方衙署“咨用”之后,便在全国范围内引发了一场思想界的轩然大波。

    对于林义哲撰写的这些文章,士林的反应最是激烈,但由于林义哲的立论太好,而且言之有据,且与孔孟之道贴得极死,让人无从反驳,是以在湖南、江西、河南、山东等保守势力强大的地方,虽然骂声一片,但多数都是纯粹为了骂而骂,偶有几篇驳斥的文章,也往往说不到点子上。相反,一些士子反而赞同林义哲的“凡兹西学,实本东来”的观点,因为这个观点满足了他们“天朝是世界文明中心”的虚荣心,虽然他们还是反对向西方学习。而在风气较开的林义哲原籍福建省,士子们大多都对林义哲文章的观点持肯定态度,是以沈葆桢家便免了陈湜家所遇到的惊险。

    现在的林义哲,还未到家,便已名动天下。

    今天,是林义哲回家的日子,不但沈葆桢早早的来到了码头,等候他的归来,连闽浙总督李鹤年和福州将军文煜也都率领福建地方官员亲来码头迎接,除了福建巡抚王凯泰病重在家,是以未能到场,福建的主要官员全部在场!这在福州的历史上,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沈葆桢从来也没想到,当年那个被自己和林普晴收养的怯生生的好似女孩儿一般的瘦弱小男孩,会出息成这样的人才。

    “来了!来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在喊。

    沈葆桢赶紧从仆人手中取过望远镜,向海面望去,果然看见一个冒着轻烟的小黑点在逐渐变大。

    不一会儿,龙旗飘扬的“威远”舰便现出了雄伟的身影。

    沈葆桢死死的盯着“威远”舰渐渐清晰的轮廓,一双手因为激动,竟然变得有些颤抖。

    很快,他便看到了飞桥上的林义哲的身影。

    “鲲宇……”沈葆桢的眼角渗出了泪水。

    此时的林义哲,站在“威远”舰的飞桥之上,听着岸上传来的喧天锣鼓和鞭炮的声音,看到云集在岸边的人群和众多夹在当中的官员仪仗,不由得惊讶万分。

    对“衣锦还乡”从来没有概念的他,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待遇。

    看到“威远”舰进港,停泊在港内的船政水师舰艇和外**舰纷纷鸣礼炮致敬,“威远”舰也回敬礼炮,一时间港内礼炮轰鸣,使得气氛更加的热烈。

    “威远”舰靠上泊位停泊后,林义哲一行人下了栈桥,闽浙总督李鹤年和福州将军文煜满面春风的率先迎了上来。

    对于李鹤年和文煜亲自前来迎接,林义哲事先全无思想准备,不由得有些吃惊,但熟知历史的他很快便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便是自己的“护理福建巡抚”的身份!

    现任的福建巡抚王凯泰身体状况一直不好,而且还要台湾和福州两头跑(按照朝廷规定,福建巡抚半年驻跸福州,半年驻跸台湾),到任后不久便病倒了,而在他自己不能履行职责前,自己这个“护理福建巡抚”便是实实在在的巡抚了。加上自己现在已是两宫皇太后面前的红人,又因最近新写的文章而名动天下,李鹤年和文煜这两个官场老油条,当然要加意巴结自己了。

    “林某不才,怎地劳动两位老大人来迎?”林义哲心里明白,但面上却是一谦和之态,甚至可以说有些惶恐的上前施礼,把清代官场的表面文章做了个十足。

    “鲲宇老弟过谦了!”李鹤年略显胖硕的脸上全是笑容,两撇胡子随着笑意一抖一抖,“鲲宇老弟学贯中西,博古通今,为我闽省不世出的人才,洋人都称赞为‘东方新哲’,今日得见,何其幸也!”(未完待续。。)

    ps:  长期地违反人性,大家就会生病。这是一个只有人教导我们如何成功,却没有人教导我们如何保有自我的世界。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在增值,只有我们的人生悄悄贬值。世界一直往前奔跑,我们紧追在后。可不可以停下来喘口气,选择“自己”,而不是“大家”? ——朱德庸《大家都有病》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推荐!

第二百一十二章 小别胜新婚

    文煜也上前和林义哲见礼,少不了也是一番客套,林义哲从他们的话中便已经判断出来,朝廷是要借着自己的“破题之作”,大兴洋务了。

    李鹤年虽然以洋务是支持的,但他毕竟也属于中国传统的那种受文学教育的知识分子,限于本身学识,对洋务可以说一窍不通,但作为一个在官场浮沉多年,好容易做到封疆大吏的传统官僚,他知道要想把洋务办好,就必须倚重林义哲,是以对林义哲着意宠络。而文煜作为武将,虽然久历战阵,水战陆战都打过,但对于洋务同样并无多少认识,而林义哲作为眼前现成的人才,他当然也想借助了。而林义哲从李鹤年和文煜巴结自己的表现便能知道,“鬼子六”恭亲王这一次因为自己的文章帮他大大减轻了顽固保守势力带来的压力,准备要再次大干一场了。

    当林义哲来到沈葆桢面前时,看到沈葆桢较他出国前又显得苍老和瘦弱了许多,林义哲险些流下泪来。他快步上前,握住了沈葆桢的手。

    “姑父……我回来了……”林义哲的声音里有些哽咽。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孤单一人的林义哲,潜意识里早已把沈葆桢当成了自己父亲。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沈葆桢开心地和林义哲象父子一般拥抱了一下,轻抚着他的后背,哑着嗓子说道。

    “姑妈身体可好?”林义哲没有在码头见到姑妈林普晴和爱妻陈婉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担心的问道。

    “还好,还好。”沈葆桢不想让林义哲担心,略略应了一声。

    李鹤年本打算设宴给林义哲接风洗尘,但看到这一幕,知道他惦念着家里,便没有自作主张,而是率领众官员和林义哲寒喧一番。约定明日排宴给林义哲接风后,便和林义哲沈葆桢等人告辞。

    林义哲随沈葆桢回到了沈府,他衣服也没换,便先去探望姑妈林普晴。

    果然如同他担心的那样,林普晴正卧床未起,陈婉和李思竹在她身边伺候陪伴,看到林义哲回来,林普晴十分高兴,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后来在陈婉和李思竹的劝阻下才做罢。

    “鲲宇!快!过来坐!”林普晴用手拍着床边。示意林义哲坐到她的身边。林义哲应了一声,过来挨着床边坐下,林普晴伸手握住了林义哲的手,看着他的眼中满是欣喜。

    “鲲宇的手怎么这么凉?”她关心的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才下了船,刚进屋子,外边较冷,手还没缓过来。”林义哲道,“不打紧的。侄儿一切都好。”

    “我日日想。夜夜盼的,就怕你路上出了事儿,听说你在法兰西国还遇上了刺客……”林普晴在笑,但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你如今总算平安回来了……”

    “侄儿不孝,去国经年,让姑妈担惊受怕。侄儿之过……”林义哲握着林普晴已然瘦骨嶙峋的手,心绪激动,险些掉下泪来。

    “我这些日子啊。多亏了婉儿和思竹照顾,”林普晴收了泪,笑着看了看侍立在一旁的陈婉和李思竹,“没有她们俩,我这日子可就难过了……”

    李思竹听了林普晴的话,红着脸低下了头。而陈婉似乎没有听到林普晴的话,她只是定定地看着林义哲。

    一年多没见,自己的丈夫的个子似乎变得高了些,身体也强壮了许多,只是肤色变得黑了,他身上原先的书卷气息也淡了许多,变得更加的成熟了……

    “婉儿。”林普晴的唤声让她回过神来。

    “婉儿,我想看看语曦和冠臣,要他们俩陪陪我,你呆会儿就让他们俩过来。”林普晴对她说道,“今儿晚上他们俩就睡这边儿吧。”

    陈婉明白林普晴为什么这么安排,她应了一声,脸上红霞暗升,心头竟然撞起鹿来,仿佛又回到了二人的新婚之时。

    林义哲感觉到了陈婉的目光,转头望了她一眼,却不想看到了窗户外边的一个人那冷漠仇恨的眼神。

    那人见到林义哲发现了他,显得有些慌乱,便急匆匆的走了。林义哲虽然隔着雕花窗扇,但他还是看清了那人的脸。

    沈葆桢的四子沈瑜庆!

    林义哲从徐润发给自己的电报中已经知道了那一次沈瑜庆因为诋毁自己被沈葆桢责打的事,但此时的他并没有在意。

    从沈府回到家中,陈婉一直默不作声,林义哲知道她为何不同自己说话,想起远在英伦的卢颖妍,不由得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回到家里,用过了晚饭,陈婉知道林义哲的习惯,要在睡前把今天的事情整理记录,是以没有打扰他,在给他砌茶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和衣躺下。

    陈婉又躺了半响,微觉一缕凉风从窗外流入,熏得人都醉了,心中却愈觉难过,忽从榻上爬起,披了件水绿夹袄,走到外屋,见大小丫鬟皆已睡下,便悄自提了只灯笼,步出院子。

    一路迷糊迤逦,不知不觉已到了院后的园子,周围梅影峦叠,虽然婀娜多姿,却让她反觉分外凄清寂寥。

    陈婉不禁又幽幽地叹息一声,她看着梅花点点,心里悲苦,可一想起林义哲对自己的好来,心间那股恨意便又如春雪化泥般消逝无踪了。

    陈婉在花园停了许久,衣裳渐被夜露打湿,身子已是一片冰凉,再幽幽地长叹了一声,方提起灯笼凄怅而归。

    返至外屋,陈婉熄了灯笼,撩起撒花软帘,方欲进去,猛然瞧见里屋内无声无息地坐着一个人,他已然脱了外衣,正在把玩着一对金镯,不禁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婉儿,是我。”林义哲看她竟然吓了一跳,笑着站了起来。

    陈婉看着他将一对缠枝牡丹花纹的金镯送到自己的面前,怀内芳心刹那间不可遏制地剧跳起来,身子仿若虚脱,几站立不住。

    林义哲的一对眼睛竟灿若星辰,瞧着陈婉,荡漾出一股春水般的温柔甜蜜。

    陈婉拚命让自己恢复常态,朝林义哲远远地伸出纤手,接过了金镯,故意面无表情地道:“你还想着回来。”

    林义哲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此时二人仅数步之遥,林义哲一展身形,轻轻松松便把她揽入怀内。

    陈婉生怕惊醒睡在外屋的丫鬟,只是默默地挣扎着,但林义哲毫不费劲便制住了她。陈婉一只手仍能动弹,便雨点般乱捶他胸膛。陈婉虽然冷着脸,模样却是无比的娇俏惹人,林义哲情不自禁凑上前去亲她。

    陈婉哪肯遂他之欲,拚命扭头甩首,谁知她身上只穿着那肚兜小衣,外边也不过披了件水绿夹袄,挣动间一对丰腴雪峰揉揉晃晃,粉沟乍浅乍深,皆落到林义哲眼里,林义哲猛地将陈婉整个抱起,走向床榻。

    陈婉见他情浓似火,忽亦想起二人新婚时的事来,冷感恨意顿去了一半,待与之肌肤厮磨,另一半也几消逝无踪,心底只余一丝幽怨,咬着朱唇,却仍沉着脸哼道:“你又要欺负人家么?”

    林义哲笑道:“在外经年,夜深人静之时,只想与婉儿重温当日**。”再顾不得与她纠缠,两、三下便将陈婉剥得精光,又用腰胯捺开她的双腿,松开自已腰间汗巾,掏出已是坚如金铁的玉杵,对准花苞狠勇破去。

    陈婉心里尚存一丝幽怨,怎肯轻遂于他,无奈两条雪腿收合不上,推又推不开他,只得把柳腰乱闪,倒忙得林义哲一阵狼狈。

    陈婉见状,忍不住“哧”地一声轻笑。

    林义哲瞧着爱妻那妩媚模样,心头又痒又急,周身欲若火燎,猛地把两掌插入她胯下,分别将那两团粉揉脂凝的玉股紧紧捏拿住,也笑了一声,得意道:“还往哪里逃!”玉杵已准准地压入她玉蚌缝中。

    陈婉花容失色,低低娇啼一声:“痛呢!”霎时已被林义哲刺没,微露的花径掠过一道火辣,幽深的嫩花心挨着了大棒头,顿生出一股奇酸异麻,双臂不由自主地抱了他。

    林义哲忙俯身抚慰陈婉,唇游花容,吻干嗔泪,他玉茎在她花房内比了比深浅,便如饥似渴地抽添起来,不过数枪,已勾出丝丝粘黏的花汁,陈婉也缓缓松软下来。

    陈婉平素最是娴淑,长一辈的夸她敬老孝顺,平一辈的赞她和睦亲密,下一辈的念她关怀慈爱,家中大小仆从,多受过她怜贫惜贱慈老爱幼之恩,但她内里天性却有一种浪漫情怀,是以才被林义哲这等非凡人物迷住,不能自拔。

    自从林义哲出使西洋之后,她与他再无半点夫妻亲热,这些日来苦忍着孤单寂寞,不知思念了林义哲多少回,此际梦中人就在眼前,还与她这般如胶似漆地调缪,怎叫她能不迷醉,但她心头尚余一丝清醒,生怕两人的声响惊动外边丫鬟,双颊如烧地对林义哲低声道:“你先去把门关上。”(未完待续。。)

    ps:  野蛮秘书牛结降:开车溅到别人一身水,只需说一句"很高兴溅到你" 【最右】臣妾-做不到啊:对方冷冷的回答:呵,溅人就是矫情。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第二百一十三章 齐人之福难安享

    林义哲笑道:“怕什么?便是有人进来,见了我也得乖乖地躲一边儿去。”他依旧压住她的身子,一下下沉稳抽添,细享她那花房里的缤纷妙物。

    陈婉身子霎又绷紧,嗔道:“不关门便放人起来。”神情已是拒人千里。

    林义哲只觉正陷于数团滑嫩妙物之内,此际丝毫亦舍不得离开陈婉,回首瞧瞧门,心中一动,便把她从榻上紧紧抱起,玉杵仍插住花房,悠悠荡荡走去关门。

    陈婉羞得雪颈嫣红,又觉无比的新鲜刺激,下边的玉蛤却死死地咬住男人的擎天柱,嚼出缕缕滑涎来,咬着男人的耳朵,细细声道:“你去了这一趟西洋,还学会玩花样儿了,总是处处都要羞人家。”

    林义哲听她这么说,不由得哈哈大笑。欧洲人虽然花样颇多,可是一般女子,也不曾象陈婉尝过这等“跑马射花”的乐趣。

    林义哲轻轻关了门,见身上爱妻快活非常,心中也乐,笑道:“西洋人也无这等玩法,这会儿我且做匹马儿,任由夫人闺房驰骋,以赎前愆。”也不回榻,便抱着陈婉在屋中巡游起来。

    陈婉双手扶着林义哲两肩,紧咬双唇,只是不敢出声,她担心林义哲身子疲乏,在他耳边哼道:“停下停下……累坏了抚台大人,人家可担当不起……哎呀!”原来挨了一下狠的,被林义哲的玉杵从幽口直贯宫心,顶得她连舌根都麻了。

    林义哲笑道:“夫人无需担忧,这匹马儿可健壮着哩!”边行边交间,竟然不时轻蹦重挫了起来,丝毫不觉吃力,只把陈婉颠得香魂出窍,百骸俱散,花蜜如泉涌出。

    陈婉渐觉有些挨不过。花心被林义哲的擎天柱顶得酸不可耐,隐隐约约似有了一丝丢意,想躺下来,便把贝齿轻咬林义哲肩膀,道:“还不到榻上去,羞杀人了!”

    林义哲望着陈婉那染霞般的桃腮,品着她那羞不可耐的模样,愈发爱怜不已。他正要依她之意回床,眼角忽瞥见一旁立着的西洋落地镜,心中一动。便走过去掀起镜罩,顿见一对惹人男女癫狂其中,男的如玉树临风修长挺拔,女的却若春藤缠绕婀娜妖娆,真是美伦美奂,香艳撩人。

    陈婉更是羞不可遏,快感也随之汹涌如潮,一浪浪此起彼伏地袭来,只觉男人那硬硬杵头一下下清清楚楚地顶在花心上。她娇躯一阵拧扭,心儿慌慌起来,只好把话如实相告:“这样……好难过……咱们……回床上吧……再这样儿,就要丢了……”

    林义哲只顾欣赏镜中绮景。见妇人那双雪滑滑的长腿从两边优美垂下,两瓣乳色玉股不住地舒张收束,半裸的娇躯也伸缩蠕动不已,心中畅美得无以名状。哪肯就此作罢,热着眼道:“夫人若是想丢,便只管丢好了。尝尝这新鲜趣味有何不好?”又将陈婉正面翻转朝镜,如捧婴儿把尿,改从后边密密抽添,更搅得她美不可言。

    陈婉面对立镜,手足无措,也不知瞧是不瞧,不瞧心里舍不得那儿的美妙绮景,瞧了却又实在羞坏人,腻声腻气地撒娇道:“不要,不要……”她四肢收束,反手纠缠男人腰胯,双腿也往后勾搭林义哲两腿,娇羞无限地续道:“若这么……这么丢,羞也羞死人了,况且……”

    林义哲撩起垂遮于两人交接处的薄裳,缠绕臂上,垂首去瞧那里的妙趣奇景,“况且怎样?”

    陈婉咬唇嘤咛道:“况且这般不实不在的,叫人好生不舒服……”花径里已有些痉挛起来,一阵阵绞得林义哲好不快活。

    林义哲笑道:“不够实在?这个容易。”当下双臂抱紧陈婉娇躯,往下用力直桩,下边的擎天杵却发劲朝上狠顶。

    陈婉立时娇喘连连,螓首乱摆乱摇,两条雪腻美腿已勾不住后边的林义哲,悬在半空乱蹬乱踏,还没挨到十下,忽地娇哼一声,虽十分短促,却是又妖又媚,竟然就挂在男人的身上丢了。

    陈婉腮上蒸霞如喷,双臂死死勾住林义哲的脖子,花容神情如醉如泣,身子一下下抽搐着,只舍了命儿把娇躯往下沉去,仿佛正坠向一处不能回头的极乐深渊……

    良久,林义哲和陈婉并排的躺着,陈婉枕在林义哲的臂弯之中,轻抚着林义哲的胸口,和林义哲对视着,目光中满是爱恋之意。

    “今天干嘛这么疯啊……”陈婉轻声问道,此时她身体内的快感热流还未完全消散,让她的声音里充满着温柔。

    “就是想你了。”林义哲轻轻将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二人的手指不自觉的纠缠扣紧,“想的有些狠了。”

    “我也想你……”陈婉柔声道,情不自禁的探起了身子,吻了他一下。

    “这些日子,一到了晚上,我和彩玥那个难过啊……所以只好一起说说话儿,打发时间,唠得困了,再睡……”

    林义哲想起今天晚上仍然得独守空房的彩玥,不由得心下一阵愧疚。

    此时此刻,远在英国伦敦的卢颖妍的心情,想必也会和彩玥一样吧?

    “伦敦的的那个人,生得什么样儿?好看吗?”陈婉看着林义哲,轻声问道。

    听到她问起卢颖妍,林义哲的心里不由得一沉。

    他回来前,就已经想过,有些事情,是不那么好说得清楚的。

    刚才他使出从后世岛国大片里恶补来的种种技巧,着意让陈婉快乐无比,其实说白了,就是为了讨她的欢心,让她不要因为卢颖妍而生自己的气。

    尽管如此,他也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唔……还成吧……”

    “嗯?”

    “算好看吧……”

    “那她的相貌,比婉儿如何?”

    “环肥燕瘦,各有所长,呵呵……啊哟!”

    林义哲话没说完,便挨了陈婉一脚。他猝不及防之下,身子晃了晃,一下子滑出了床外。

    陈婉也没想到自己一气之下,自己这轻轻一踹竟然力量会这么大,她急忙伸出手,拉住了林义哲的胳膊,但林义哲的身子还是摔下了床。

    虽然架子床的床面很矮,而且床下的踏脚还垫有垫子,加上陈婉的一拉林义哲摔得不重,但陈婉还是觉得。自己刚才是有些过份了。

    她松开了手,赌气般的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林义哲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声音依然是那么的温柔。

    “婉儿!我待你如何,想必你能感受得到,这件事我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是于公于私,我都得要娶她才是!你我夫妻一体,还望你理解我的苦心。”

    “我和她说过。我家中已有妻室,情深意重。可她说,我既然嫁了你,恪守长幼之序便是本分。他日若有机会,回去故国,见到婉儿时,定以姐姐相称……”

    听到林义哲转述卢颖妍的话。心下也不由得感动。

    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样子,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呢……

    林义哲的话让陈婉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知道,他并没有生自己的气。但是此时她碍于面子,原谅的话,终究说不出口。

    “婉儿,我对天发誓,绝无喜新厌旧之意!”

    “只要我还是你的妻,你要娶多少个,便随你好了。”尽管林义哲百般解说,陈婉心中仍不能完全释怀,“我想自个儿静一会儿,你去彩玥房里睡吧。”

    林义哲叹了口气,他看了陈婉的背影一会儿,披上衣服,出门而去。

    此时彩玥已经睡下,看到林义哲披着衣服来到了自己房里,惊喜之余,也猜到了什么。

    “姑爷和小姐吵嘴了?”

    “哦……没事,没事,她累了,让我过来找你的。”

    “啊?!”

    “怎么了?”

    “哦……难道是小姐身子不舒服?”

    “没有,就是累了。”

    “姑爷不是从西洋弄回来了什么……什么厉害物事,才令得小姐……”

    “噗!……你想哪去了!我还用得着那些东西吗?”

    “那小姐怎么会……累得让姑爷到彩玥的房里来……”

    “你想知道吗?那我现在就给你答疑解惑好了!”

    “呀!姑爷,你……”

    “来吧!让你也尝尝滋味,别过后说我偏心!”

    “啊!姑爷……”

    第二日天明,彩玥慵启美眸,仍就懒懒地躺着,回味起昨夜的风情,不觉嫣然甜笑,直至耳闻窗外鸟鸣声声,方恋恋不舍地从被窝里轻轻爬起,不想仍惊动了枕边的林义哲。却被林义哲一把拉住了玉腕。

    “起得这样早,去哪儿啊?” 林义哲迷迷糊糊的道。

    彩玥复转回被窝,伏于林义哲胸上,吃吃笑道:“园子里的梅花都开了,姑爷还不打算起来么?”

    林义哲皱眉道:“这么快啊……”他说着,抹了抹眼睛,便要起身。

    “姑爷可能是这阵子太乏了,再躺一会儿吧,别起的那么急。”彩玥柔声道,“起太急了,血冲了心,对身子不好。”

    林义哲看着新承雨露的彩玥容颜焕发,倍添娇艳,心中仍有些贪恋,一臂圈住彩玥的柳腰,将她嫩脸贴到面前,嘴对着她耳心悄声道:“昨晚可好?我可曾是用了什么物事?”

    彩玥含羞啐道:“被你折腾了一夜,身子都欲散了,有什么好!”(未完待续。。)

    ps:  某高校学生在人人网上发了一条状态“在学校上wife真爽”。他的同学语重心长地告诫:学好英语很重要。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第二百一十四章 风起台海

    林义哲听了,故意逗她道:“不喜欢么?昨晚你不是……”

    彩玥怕他说出羞人的话来,伸手轻抚摸着林义哲的脸,咬唇道:“好啦好啦,人家喜欢着呢。”

    林义哲得意了起来,笑道:“我说呢,你昨晚的那模样,怎么可能不喜欢呢,浪得跟……”

    彩玥大羞,艳霞染腮,用力捂住林义哲的嘴,急道:“你再说,人家可不理你啦!”

    林义哲笑嘻嘻的,又在她耳心道:“什么滋味,跟你相公说说。”

    彩玥耳内被他的热气呵得心里阵阵发酥,腻声道:“告诉你,就得放人家走哦,莫把小姐给惹生气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义哲笑笑点头,彩玥便俯首凑到他耳边,细细声呢喃道:“叫人家心里边从头至尾都飘荡荡的,兴致真比往日好许多呢……”

    林义哲笑道:“此话怎讲?”

    彩玥俏脸含春道:“昨晚被你折腾了一夜,可现在身上却还暖洋洋的好舒服呢。”

    林义哲听得动兴,被子里的手掌插到她的股心内,指尖揉到薄润的娇嫩处,笑道:“原来方才在哄我,既是这样,那就再让你快活一回。”

    彩玥哪里肯睬他的借口,生怕陈婉等得生气,坚决挣出林义哲的怀抱,穿好衣裳,爬出被窝溜下床,对林义哲温柔一瞥,道:“姑爷再歇会儿吧,我一会儿便回来伺候姑爷穿衣,姑爷今天想是还有许多事儿要办吧?”

    “是,今天的事儿好多呢。”林义哲望着彩玥飘出屋子,收拾起男欢女爱的情状,思绪转到了今天需要办的事情上来。

    不多时,彩玥回转来,伺候林义哲起身梳洗。然后林义哲便和陈婉彩玥一同用过了早餐。陈婉要去探望林普晴,林义哲则出门前去总督衙署拜望闽浙总督李鹤年。

    到了督署,李鹤年得知林义哲来拜访,亲自出迎,二人至客厅唔谈,刚好福州将军文煜也在,李鹤年和文煜问起林义哲关于洋务的事,林义哲条理分明的一一做答,说得头头是道,令李鹤年和文煜称赞不已。

    “不瞒你说。鲲宇老弟,我对这样务,可以说一窍不通,可朝廷交待下来的事情,不但要办,还要办好,我这正没奈何处,刚好你回来了,简直是天助我也。”李鹤年道。“有了鲲宇老弟你护理福建巡抚事,我就什么也不怕了,呵呵。”

    “鲲宇老弟学贯中西,又精西洋兵事。是我大清少有的能员干吏,文某以后也是要多多借重的。”文煜也在一旁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只是知道一些皮毛罢了,”林义哲谦逊道。“借重不敢,二位大人需要我的地方,能做到的。绝无二话。”

    “鲲宇老弟果然是个爽快人!”李鹤年和文煜对望了一眼,笑道,“眼下便有一件麻烦事,我刚才和文大人计议,抚台王大人正病重着,这事儿恐怕也只能辛苦鲲宇老弟了。”

    “噢?不知是什么事?”林义哲听到李鹤年这么说,心中不由得警惕暗生。

    能让这两个官场老油条发愁的,应该不是什么好办的事吧?

    “前些日子,一条日本船在台海遇险沉没,渔民数人漂流至台湾,上岸后失踪,疑是生番被扣留,日本领事前来聒噪多次,要求保得其人安全,可现下情形到底如何,尚不得知。”李鹤年道,“日本领事心忧其人性命,请求允准他们自己派人入台搜寻。鲲宇老弟以为,此事该如何办理才好?”

    听了李鹤年的话,林义哲心里一惊。

    “台湾是我中华版图,日人岂可随便进入搜寻?其领事所请,万万不可!”林义哲道,“再说了,日本领事是如何得知的消息?怎知是日本的渔民,而非琉球渔民?”

    “我也觉得,日人想入台湾搜寻,似有狡图。”李鹤年捻须道,“至于日人如何得知消息,是有二人为美利坚国商船救起,送回日本,日本领事得报后,才过来交涉的。这倒是没什么可说的。”

    听了李鹤年话中提到的是美国人救下的日本渔民,林义哲在心里暗道:只怕未必!

    因为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一段往事!

    1871年12月,中国的属国琉球王国(也是日本萨摩藩的藩属,中国这边对此一无所知)按例遣使向清廷进贡,途中遭遇暴风雨,使船迷失航向,飘荡至台湾南部,结果与当地的高山族居民发生冲突,有54人被杀,12人在当地汉人的帮助下脱险转移到了福州,后由清廷送归琉球。

    当时的清廷并不知道,此次事件,会成为日后日本染指台湾的口实!

    而就在第二年的1872年,日本胁迫琉球成为其“内藩”,“册封”琉球国王尚泰为琉球藩王。1873年,日本外务大臣副岛种臣一行来华,以交换中日《修好规条》为幌子,刺探清廷对台湾主权认识的虚实,副使柳原前光欺总理衙门大臣毛昶熙不懂近代西方“主权”理念,言辞间赚得“生番化外,未便穷治”四字,遂曲解台湾东部“番社”非中国主权所有,于1874年5月由海军中将西乡从道为首,以1871年“日本国民(实际上是琉球民众)”被“生番”杀害为由,率4艘军舰及陆海军官兵3600多人,进攻台湾!

    日本侵台的借口是“番地无主论”,即将清廷官员所表述的“生番化外,未便穷治”四字,曲解成“番地无主”,非中国领土,故日本可据而有之。

    这诚然是诡辩。但日本政府这一诡辩,却有历史渊源可以追溯——早在1867年2月,美国商船“流浪者” 号在台湾东海岸洋面失事,登岸人员为当地“生番”所杀。美国驻厦门领事李仙得(charles williaingendre)找到闽浙总督衙门交涉,清廷地方官员为了推托责任,即提出了这种看似有理,却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的当地土番“非归王化”的说法。

    李仙得当然无法认可清廷地方官的推托之辞,他认为:“两百年来,中国人在台湾的活动地区,配合着中国政府施及台湾的行政权力,由西岸以至东岸,逐步扩张,事实上从未承认生番领有其现住土地的主权,西岸的居民,经常贩购生番地区的物产,而生番地区出产的樟脑,且成为台湾官府的专卖品,不容外人自由采购输出,违者则严行惩治,所谓生番地区不属中国管辖的说法,实则毫无依据。”

    与李仙得直接交涉的福建台湾镇总兵刘明灯、福建台湾道兼学政吴大廷,则在针对此事给朝廷的奏折里开头即称:“(生番之地)鸟道羊肠,箐深林密,自来人迹所罕到,亦版图所未收。我朝设土牛之禁,严出入之防,所以戢凶残而重人命,用意固深远也。”

    这些深受中国传统“天下观”熏陶,而对近代世界“领土主权”概念一无所知的地方官们,自鸣得意地以为自己找到了一条极好的推托事件责任的理由,于是在奏折里一厢情愿地认为:

    “特以人非华民,地非化内,克日图功,万难应手,准理度情,洋人亦当见谅。”

    事情最终捅到总理衙门。会商之后,总理衙门并未否定闽浙地方的交涉措辞,但同时也意识到了当中的问题,于是密函指示闽浙各相关官员,特意强调了台湾“生番”地区的版图归属问题:“告以生番虽非法律能绳,其地究系中国地面,与该国领事等辩论,仍不可露出非中国版图之说,以致洋人生心”。

    在总理衙门的中国传统政治话语体系里,台湾“生番”地区属于“中国地面”,是中国疆土无疑;“生番”未归“王化”,中国法律无法管辖“生番”。这两者是可以并存不悖的,后者并不是对前者的否定。前者近似于近代西方的“领土主权声明”,后者则是基于传统中国的“天下观”。

    在中国传统的“天下观”体系中,总纲乃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历代中央王朝自视为文明的中心。自中心向外辐射,依照“开化”程度的不同,存在着不同的层级。依次包括:世居其地,为国守疆的番、苗、夷及地方土司;代守门户、纳贡称臣的四裔藩属;藩属之外,则是未知之地。其经典描述则是:中国居天下之中,四夷居天下之偏。中国与夷蛮戎狄五方之民共为“天下”、同居“四海”。这种“天下观”里没有具体的领土主权界限,一切视“文明开化”程度而定。

    1683年清廷将台湾纳入版图之后,其“理番”政策始终基于这种“天下观”理念——台湾全岛虽属版图之内,但其民众依受教化程度高低,被划分为民、番两级;“番”又分两种:“其深居内山未服教化者为生番”;“其杂居平地,遵法服役者为熟番。”前者属于“化外”,后者则须纳“番饷”,朝廷教化所及,“生番”也可以向“熟番”转化。(未完待续。。)

    ps:  五仁站在悬崖边上,背后是拿着“五仁滚出月饼界”横幅的人们,他回头看了看被人们捧在手心的白富美冰皮,土豪莲蓉蛋黄,女汉子豆沙和枣泥,软妹子椰蓉,高富帅火腿和肉松,以及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女神冰激凌。心想:你我同为月饼,命运却千差万别,真是造化弄饼!说完含泪跳下悬崖……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第二百一十五章 棘手生番

    这种编民——熟番——生番的分类治理的方式,及其所衍生出来的“化外”、“化内”的政治话语体系,所依据的都是中国传统的教化礼仪所及的程度与界限,而与疆界无关。故而,在清廷看来,将台湾东部“番地”描述成“未归王化”、“生番化外”,并无不妥,而且可算是一次很值得借鉴的“成功交涉”。

    但美国领事李仙得却无法“见谅”。他根本理解不了清廷官员的“天下观”,只能将“(番地)未归王化”理解成清廷地方官的狡辩:“番地非中国领土,故中国对番人杀害美国船员不负责任”。在李仙得看来,这种推托责任的方式,简直不可理喻。

    “流浪者”号事件最终以le gendre与台湾当地土番自行缔结约定告终,清廷自以为得计,在其中充当了面目模糊的“保媒拉纤”的角色。

    殊不知,曾强烈要求清廷承认对台湾“番地”拥有主权的李仙得,在此事件之后,即着手开始炮制“台湾番地无主论”,多次进入台湾,按需搜集各种资料。在其计划得不到美国政府的支持之后,转而受雇于日本政府!

    李仙得在提交给日本政府的首个备忘录里这样描述自己的“台湾番地无主论”:“如果说中国政府自己发现了此岛,也可以说又由中国政府自己放弃了此岛。清国政府对一部分的岛民施以布政教化,那么按道理清国政府也应管辖另一部分,但清国政府却不能拿出事实上的有效证据。”

    长期受中国文化熏染的日本,显然是了解清廷的“天下观”理念的,曾几何时,它也是这“天下”的一部分——明朝嘉靖年间,传教士沙勿略试图以基督归化日本,但却遭到了拒绝。日本人的理由是:“如果基督教确实是真正的宗教,那么聪明的中国人肯定会知道它并且接受它。”这使得稍后来到东方的利玛窦深刻认识到:要归化东方,必须先归化中国。

    深悉中国传统“天下观”的日本,在明治维新后全面西化。这种身份在清廷面前于是乎就成了巨大的优势:他们了解西方的近代外交理念的同时,又深悉清廷传统“外交观”的种种漏洞,及其与西方近代外交理念的种种冲突之处。如何利用这种优势在清廷身上获利,成了明治政府维新之后工作的重中之重。“征韩论”与夺取琉球,在19世纪70年代初期的日本,甚嚣尘上。台湾,自然也不能幸免!

    林义哲算了下日子。他是1873年1月22日回来的,而马上到来的2月,日本政府任命副岛种臣为全权大使出使中国,名义是与中方交换《中日修好条规》,而大清朝廷这个时候正因为外国使节觐见礼仪问题而焦头烂额,出于某种幼稚的政治好感,副岛种臣被获准与各国使节一起觐见了同治皇帝,而且受到清廷的破格礼遇,不仅没有行跪拜礼。甚至也没有像各国公使们一样行五鞠躬礼。

    清廷的用意,无非是觉得日本与中国同属东方,理应彼此亲近以对抗西洋诸国;再者,日本在“天下”之内。抬高日本使节的觐见地位,也就等同于贬低西洋诸国使节的地位。却殊不知,明治之后的日本,早已脱离“天下”。融入世界。副岛种臣此行,更怀着为日本吞并琉球和侵占台湾套取政治口实的隐秘用心!

    林义哲知道,现在提醒朝廷。时间上应该还算来得及,只是朝廷能不能听进去,就两句话说了。

    现在的大清国朝野上下,因循守旧惯了,没有足够的外力刺激,是根本动弹不起来的!

    “现在最最紧要的,是知悉详情,保得日人平安,不贻外间以口实。”林义哲道。

    “以著令台湾吴道(分巡台湾兵备道吴大廷)及杨镇(台湾镇总兵杨在元)火速查明实情回报,现已月余,尚不得消息。”李鹤年叹道,“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林义哲隐约地感到事情可能有蹊跷,他在脑中飞快地搜索着这一时期发生的历史事件,但想了好一会儿,仍然想不出这一段时间发生过类似“流浪者”号事件或“牡丹社”事件的事情。

    尽管林义哲是一个熟知中国近代重大历史事件的穿越者,但也并不是历史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

    但是,现在离日本首次侵略台湾的“西乡大暴走”也就只有一年时间了!

    林义哲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

    他这些年全力经营船政,极力促成和法国合作,提高船政的造船能力,又和英国拉关系,弄了一艘巡洋舰回来,就是为了要应付这一次的危机!

    “鲲宇老弟说的是,现下紧要的,是平安寻回日人,送他们回去,若是出了人命,各国借机窥伺,便麻烦了。”文煜说道。

    “前些日子幼勤(福建巡抚王凯泰的字)便打算动身过去,可他身子自去年便一直病着,未见好转,这几日似是又重了。”李鹤年看着林义哲道,“按朝廷律例,福建巡抚须得半年分巡台湾。今年这分巡台湾事,只怕要着落在鲲宇老弟身上了。”

    “是啊!到时候鲲宇老弟便要辛苦了。”文煜也在一旁说道。

    林义哲听到李鹤年说到“分巡台湾”事宜,心里顿时明白他和文煜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些了。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两个老狐狸”。

    他们俩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其实就是想说动自己去分巡台湾!因为要是自己这个护理福建巡抚不上任,王凯泰的病又不好,他们两个老狐狸当中就必须得出一个过去。

    福建巡抚这个官儿听着响亮,实际可是并不怎么好当的。

    李鹤年和文煜现在虽然说不上是在编排自己,但很明显也是等于给自己出了个难题。

    “份内之事,说不得什么辛苦。”林义哲一口应承了下来,“那事不宜迟,我稍事准备便动身过去,先办理这件事再说。”

    看到林义哲如此的勇于任事,李鹤年和文煜惊讶之余,心下也是感动。

    “鲲宇老弟才从外洋回来,甚是劳顿,当歇息些时日再去履任,皇太后赏假尚有一月,不必着急。此事我再催令台道镇赶紧查清回报。”李鹤年提醒林义哲道:“台湾那边的事儿很多,幼勤去岁已在彼处半年,熟悉情形,鲲宇老弟不妨前去探望一下幼勤,略尽同僚之意,顺便又可请教一番。”

    “正是。幼勤与沈公亦是相熟,鲲宇老弟不妨就过去看看。”文煜也道。

    林义哲答应了,他和李鹤年文煜又谈了一会儿,赠送了带来的西洋特产等礼品,便告辞而出,直奔巡抚衙署,探望病中的王凯泰。

    此时的王凯泰已然卧床不起,林义哲由王夫人引领,入了后堂,见到了形容憔悴的王凯泰。

    王凯泰是江苏宝应人,进士出身,历任翰林院编修,国史馆纂修,翰林院侍读等职。1863年入李鸿章幕,成为淮军将领,协助李鸿章平定太平天国之乱。同治五年任浙江按察使,同治六年任广东布政使。同治九年任福建巡抚。历任地方官时,他在各地兴修水利,兴办学堂,禁械斗、禁溺女等陋习,办了不少好事,颇有政声。他在任职福建巡抚后,和担任船政大臣的沈葆桢来往甚密,他和沈葆桢一样,也是一位肯任事的人。这一次因为在台湾受了瘴气,加上过于劳累,是以病倒,不得不离台回福州休养。

    看到林义哲前来探望自己,王凯泰很是高兴。王凯泰此前已经得知了林义哲护理福建巡抚的任命,知道有人帮自己分担重务,自己可以安心休养一些时间,心下甚喜。虽然身在重病之中,但当林义哲问起台湾的事时,他仍然做了详细的解说。

    “敢问王公,同治十年台湾牡丹社番民杀害琉球渔民事,详情到底如何?”林义哲在大概了解了一下台湾各地的概况之后,便将话题转到了他最为关心的事情上来。

    “事情有些久了,署里当有当年的文牍,鲲宇不妨去取来看看。”王凯泰道,“那是琉球国宫古岛到其都城首里上缴年贡的船队于归途时遇到台风,漂至台湾东南部高士佛社、牡丹社、竹社之交界处遇难的事。其时船上计有六十九人,当中三人溺死,五十四人被番民杀害,幸存者十二人为官府救回,送至福州后乘船回国。”

    “是不是此前也有类似情事发生?”林义哲问道。

    “琉球人漂流到台湾遭番民杀害的事件不仅此一例,通常是朝廷依例救助及保护,琉球则于事后发咨文谢恩,其他责任一概不予追究。”王凯泰答道,他明白林义哲为何问此,便又说道,“此次番民扣押日人,恐亦为琉民,非为日人,因日人不以琉球为我属邦,称其为日本内藩,将琉人视为日人,其意恐非要保护琉民,有欲借此生事之兆。鲲宇不可不小心在意。”(未完待续。。)

    ps:  看节目发现我操中国人太精了,因为好多日本人对madechina产品质量印象不好没人买 所以丫给改成madep.r.,结果大部分日本人都被蒙骗了,以为是神秘西方国家。哈哈哈哈哈哈!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第二百一十六章 小事件引来的大麻烦

    “琉球本为我国属邦,我国受其朝贡多年,怎地又成了日本内藩?”林义哲问道。

    “琉球自明时即为我国属邦,时时入贡,受册赐封,然彼明末时亦尊日本为藩主,而中国不知。日本慕府还政国主之后,其新君便称琉球为其藩属,不认其为中国属邦。”王凯泰的回答表明他对于和琉球相关的事情还是做了一定的功课的,“只是日人并未广为宣扬,我国朝野上下,对此事知之甚少,故而士林未见议论。”

    林义哲知道,日本人之所以如此处置,显然是摸透了中国人的脾性的。

    琉球国虽然是为清朝的朝贡国,却又同时向日本萨摩藩朝贡,处于“两属”地位。日本废藩置县后,萨摩藩被废,改置鹿儿岛县,琉球因为“两属”地位而暂时未被日本吞并。但正是这“两属”的地位,却给了日本以吞并琉球的口实!

    林义哲又和王凯泰聊了一会儿,他见王凯泰病势沉重,不好长时间打扰,便起身告辞,并奉上药品补品等礼物,王凯泰称谢不已,命王夫人送林义哲出门。

    林义哲回到家中,随后命人取来同治十年关于牡丹社事件的相关文牍,细细的看了起来。

    在看了文牍之后,林义哲通过这第一手的史料,才了解了这个在原来的历史中曾经导致琉球亡国和日本进攻台湾的事件的来龙去脉。

    在琉球国时代,宫古岛、八重山群岛等外岛要把征集到的年贡(人头税)上缴首里王府。清同治十年(1871年,日本明治4年)十月十八日,两艘载着宫古岛人员与两艘载着八重山人员的船上缴年贡后从那霸港出发归航,途中在庆良间岛停留十日后,在靠近宫古岛前碰上突发性之台风,其中一艘船下落不明,一艘漂至台湾水域。该船漂至台湾东南部八瑶湾。其中两人溺死,一人失踪,其余66人上岸,并约定要一起行动,但他们所乘之大帆船被巨浪打上岩石而损坏,无法再启航。船已经毁坏,这些人暂时无法回乡,只好深入异域求生。他们先碰见两名汉人,彼此用手语沟通,两名汉人向他们表示向西方前进有番鬼(即高山族番民)居住。并指番民生性凶猛,建议他们向南方前进。于是他们就跟那两名汉人向南前进,走了约一里路程,这两名汉人脸色一转,抢走他们的衣服物品等。他们害怕出事,任由两人搜掠。两名汉人把一些搬运不便之物件汇集一处,以木牌为记,方便日后来取。此时日暮,两人就指示宫古岛人到一石穴内过夜。但该石穴面积不大。琉球人恐怕不足66人留宿,就和两人争辩起来。两人就恐吓他们,说不听话就不管他们死活。宫古岛人认为此二人不可信任,就不依他们指示南行。改为西行。

    他们当晚露宿林中,没有吃过任何食物,空腹摸黑前行。翌日早上偷挖田里的番薯充饥,再向西再走三里路。遇见路旁有排湾族番民正在圃围内工作。宫古岛民以手语跟排湾族人沟通,排湾族人就给他们饭和芋头粥、番薯等充饥,又让他们住宿在头目的梯屋房间。依照高士佛社习俗。外人喝了族人家中的水就不再是敌人。但半夜却有一人持柴火携刀进入一房间抢走其中两名宫古岛人的衣服,天亮更有十多名持刀、矛、弓箭等武器排湾族年轻男子强逼他们脱下衣服、发簪,并把他们的随身财物抢掠一空,其中五六名持枪的排湾族人表示自己准备外出打猎,要宫古岛人留在屋内等候,不得外出。宫古岛人害怕排湾族人对他们不利,决定离开,却被排湾族人阻止。于是他们以三、五人为一组分开逃跑,然后会合。

    由于宫古岛人不辞而别,排湾族人认为他们不尊重自己,又觉得他们可能是海盗的细作(排湾族人经常受海盗侵扰),怕日后引来海盗攻击,就出去追击他们。宫古岛众人会合后于一处小溪旁喝水休息时,六至七名排湾族人从草丛中追赶过来,严厉质问宫古岛人为何误入领地却又逃离头目家中,宫古岛人就涉溪逃跑。不久见有人家,就到其中一房子窥探,屋主为一邓姓汉民老翁,知道他们是琉球人,便用汉语和他们交谈,他们就安心进去休息。邓姓老翁的儿子邓天保说可以帮他们记下姓名送到府城等候救援。另外有位在当地经营番产交易的商人凌老生也愿意保护他们。当其中一名宫古岛人仲本加奈正在填写众人姓名时,约三十名排湾族人追到,剥取宫古岛人的衣服、发簪,凌老生正在与排湾族头领交涉之际,排湾族人却将找到的宫古岛人分次带出屋外杀死,这时其中一名被带出去的琉球人新城朝宪全身**地冲回院内叫其他人马上逃走,以免被杀,说完后随即被杀。而包括仲本加奈、岛袋次良、岛袋龟在内无法逃出的9人就躲在凌老生家。54人被杀后,牡丹社的排湾族人又赶到现场,继续追查逃走的12人。

    翌日,邓天保赶到保力庄会见村长杨友旺,杨友旺得知屠杀事件,就和儿子杨阿才、侄子杨阿和跟邓天保回家。至石门双溪口便见尸体累累,此时又有两名宫古岛人求救,杨友旺即答应保护。来到邓家就见到多名牡丹社排湾族人逼迫老翁交人。

    经过杨友旺一行人与牡丹社人协商后,以钱币四五枚、布六匹、水牛一头、猪数头及酒十瓮给予交换补偿。又传闻有一逃跑之宫古岛人在竹社被捕,由邓天保及杨友旺出面以酒肉交换才将他救出。牡丹社人返回四重溪上游的石门双溪口时发现高士佛人已经离开现场,牡丹社人就将54名死者的人头砍下(出草),吊挂在树上,祭拜后带回牡丹社以及女奶社的头颅架上作为祭品。生还的12人逗留杨友旺家共四十余日,到12月22日方才由杨阿才陪同离开恒春到达凤山,由凤山官府的护送,至29日转达台湾府城,再由台湾府官船送达福州琉球馆乘船归国。至翌年6月才回到琉球那霸。54具无头尸体则由邓天保集中葬在双溪口河旁四座墓中,一座合葬十余名,由保力庄人林阿九负责管理。后来又迁葬至统埔庄南郊,并供祀每年祭拜。头骨由排湾族人依照他们的传统习俗带到部落的头骨架中摆祀 。

    在事件发生后,清廷按照以前的惯例,出钱抚恤遇难者家属,琉球国亦上表谢恩,由于是“化外之番”所为,本着息事宁人的精神,清廷并未给予排湾族人以任何惩罚。

    从文牍当中的记载来看,清廷只是把这件事当成一件很普通的“意外事件”进行处理,丝毫没有想过这一事件过后会带来什么。

    但林义哲却知道,在原来的历史中,后面发生的事便是清廷始料未及了。

    日本官员伊地知贞馨、大山纲良、桦山资纪等得知宫古岛民遇害事件后就积极建议日本出兵台湾。1873年2月,日本派遣外务卿副岛种臣以“中国派遣特命全权大臣”的身分前往中国,针对宫古岛人遇害事件试探清廷的态度。清朝总理衙门大臣吏部尚书毛昶熙及户部尚书董恂答以遇害之宫古岛人皆已接受中国之抚恤及遣返处理,此事件与日本无关。副岛种臣则强调琉球为其属地,并且问为何清朝不惩办台番,毛、董则以“生番不服王化”为理由推搪。“化外之民”的说法便成为日本出兵台湾的依据!

    后来日本出兵台湾虽因沈葆桢带舰入台交涉而失败,但琉球却最终亡于日本之手。明治天皇密令大山纲良,以日本王政一新的名义,要求琉球遣使赴东京庆贺,明治天皇接见琉球国尚泰王派遣之使臣尚健、向有恒前往东京庆贺,琉球方面并不知日本之意图。明治天皇召见了使臣后,颁布了诏书,改琉球国为琉球藩,并册封尚泰为藩王。至1875年,日本强逼琉球终止向中国朝贡,复在1879年迫使琉球国王尚泰移住东京,正式吞并琉球。

    日本吞并琉球的消息传到中国,给中国朝野上下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士大夫们叫嚷着要和日本开战,恢复琉球政权,他们普遍认为,如果能够使琉球复国,则不妨答应日本在商务方面“一体均沾”的要求,以展示天朝宗主国的“宽容之度”;如果琉球不但不能复国,日本反而还多所要挟,则朝廷惟有厉兵秣马与日本决战,以武力帮助琉球收复国土!

    士大夫们不但表现得无比强硬,而且还十分乐观地认为战之必胜:“挞伐之师理直气壮,当必有胜算独操者;东瀛近来债负山积,兵气不扬,船则敝而不堪,兵虽强而不盛,加以理曲气馁,何以御我?”(未完待续。。)

    ps:  今天有人问我去过高消费场所么? 我想了想问他:“医院算么?”

    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求点击!求月票!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6439/ 第一时间欣赏龙兴华夏最新章节! 作者:银刀驸马所写的《龙兴华夏》为转载作品,龙兴华夏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龙兴华夏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龙兴华夏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龙兴华夏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龙兴华夏介绍:
面对“爱国”名义下的暴行,旁人避之唯恐不及,但心理咨询师林义哲却挺身而出,从“爱国群众”的手中救下了警花赵悦彤。自己也因撞死数人而遭到死刑的判决。 死刑执行中的一点小意外使他的灵魂飘到了1867年,借一具濒死的躯壳得以重生晚清。 虽然命运把拥有变成了失去,但重新猛醒的双眼,带着希望! 今天还有重生的躯壳,去挑战未知命运,风雨中勇往直前! 华夏大国的历史,由我来重新书写!龙兴华夏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龙兴华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龙兴华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