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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银刀驸马     龙兴华夏txt下载     龙兴华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七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更有一种论调一再要求先发制人,认为“今日本国势未定,兵力未强”,与之争衡,尚有胜算;如果“隐忍容之,养虎坐大”,他日后悔莫及。

    与国内袖手空谈的爱国清流的“强硬”不同,李鸿章的意见是:“中国受琉球朝贡,本无大利,若受其贡而不能保其国,固为诸国所轻;若专恃笔舌,与之理论,而近今日本举动,诚如来书,所谓无赖之横,契狗之狂,恐未必就我范围。若再以威力相角,争小国区区之贡,务虚名而勤远略,非惟不暇,亦且无谓。”

    当时日本吞并琉球的消息对清廷造成的冲击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以中国为核心的东亚朝贡体系遭遇近代外交理念的挑战;二是在俄国虎视新疆的恶劣形势下,中国的外交政策与琉球问题纠结到了一起。是以纵观大局,李鸿章的意思是没有必要为贪图琉球朝贡的虚名而使国家蒙受无谓的损失。在李鸿章看来,琉球自明末开始同时与中国和日本萨摩藩保持朝贡关系,但对清廷来说,这种松散的朝贡关系并无实际利益,故而,李鸿章认为:“即使从此不贡不封,亦无关于国家之轻重,原可以大度包之”,“琉球地处偏隅,尚属可有可无”。故而,李鸿章的处理意见较之国内强硬派要“温和”得多。当时中国驻日公使何如璋曾经向朝廷提供了处理琉球问题的上中下三策:上策是“先遣兵船责问琉球,,征其入贡,示日本以必争”;中策是“据理而言,明约琉球令其夹攻,示日本以必救”;下策是“反复辩论,徐为开导,若不听命。或援万国公法以相纠责,或约各国使臣与之评理,要于必从而止。”李鸿章最后选择了下策,寄望于《万国公法》而不愿采取“激进”措施:“若言之不听,再由子峨(何如璋)援公法商会各国公使,申明大义。各使虽未必助我以抑日本,而日人必虑各国生心,不至灭琉国而占其地。”

    琉球灭亡之际,因赞誉西方民主政体而被举朝士大夫目为汉奸、卖国贼的郭嵩焘,刚刚迫于压力辞去了驻伦敦公使之职返回中国。郭嵩焘表达了自己对此事的看法和处理意见:“日本既改琉球为县。前议当小为变通,而要必以宽免入贡为之基,一面遣派使臣会同各国公使保护琉球,听其自主”;“不令入贡中国,亦不令入贡日本,琉球臣服中国已久,宜中国主其议,以保护琉球为义,不足与争朝贡。”概而言之。郭嵩焘的意见是:免除琉球对中国的朝贡,解除彼此间的藩属关系,令其独立自主。李鸿章对此深表赞同,致函总理衙门支持郭嵩焘。认为琉球的入贡,即使朝廷不主动宽免,倘若琉球最终能够获得独立,宽免入贡也会是必然之事。与其被动宽免。反不如主动宽免,如此,则既不伤国家的体面。又能免去许多纠纷,维持琉球的独立。

    1875年日本阻止琉球入贡中国,3月31日,《申报》刊发社论文章《论日本向中国索还琉球贡物事》,认为这一消息乃以讹传讹。当时有西方报纸报道日本向总理衙门索还琉球入贡中国的礼物,中国传统社论对此嗤之以鼻,认为此举足以贻笑千古,“日本虽愚,断不出此下策”。转而《申报》称:如果这一消息属实,则日本实在是大失体统,全然违背大国包容礼遇小国之道。

    民间社论认为:中国与日本同属琉球的宗主国,既然是宗主国,就该有宗主国的样子,体恤小邦尚且不及,竟还追索贡品,让琉球为难,实属不堪。这篇社论其实代表了当时国内大多数士大夫们的看法,即:局限在中国传统的宗藩体系中看待琉球事件,而且以此去要求正对中国传统宗藩体系发起侵略和冲击的日本。很显然,建立在这一认知基础上的批评,对已抛弃宗藩体系,正向近代国家关系转型的日本而言,是毫无作用的。日本武力吞并琉球之后,《申报》刊登了大量议论文章,呼吁保琉球者居多:“琉球并于日本而中国绝不闻问,日人气焰愈张,胆志愈壮。既已东封又将西顾,区区朝鲜无难囊括而席卷之矣,斯时辽沈各岛岂能高枕而无忧乎?”

    民间要求“保琉球”的呼声很高,但理由更多地集中在宗主国的“体面”问题上,“琉球之臣服中朝未尝不为恭顺,一旦为强邻肆其兼并而绝无举动未免示弱于人,且平时之所以施恩于琉球者,原欲以此为海外之藩服永相和好以示皇灵之远播。”

    相对于保琉球情绪的高涨,弃琉球的声音虽小,但似乎有着更多的“理性”。1879年4月22日刊发的社论文章《琉球沿革考》即主张对琉球问题置之不理。理由是:琉球素来贫弱,长期受日本控制,即使其继续朝贡中国,实质上也仍然是日本的属地和势力范围。中国向来以含忍为立国之道,何妨将琉球与日本之间的问题视作蛮夷彼此间的冲突。针对有人称“国体所关,琉球之于中国恭顺如是,不得不发兵往援”,文章反驳道:近年俄国强占我伊犁,我们尚且含忍至今,更何况琉球这种鞭长莫及的海外藩属?日本吞并琉球乃不义之举,其他国家自会抗议,琉球也不会坐以待毙。

    1880年,中俄因为伊犁问题出现严重外交危机,联日拒俄、放弃琉球的呼声随之高涨。譬如1880年3月18日《申报》刊发社论文章《中东合从说》,即力主放弃琉球以换取中日同盟,社论说:“亚洲之地中东两国实有守望相助之势,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其中东之谓也。两国势合则足以御外侮,而亚洲之大局可以保全,两国不相能则势分,而他人得以乘间而入,此固大势之彰明较著者也……(琉球) 地虽小而关乎两国之体面者甚大,故不得不争。而不知为是言者皆不审度,夫今日之时势与亚洲之大局者也,棠棣之诗曰: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今日中俄有决裂之形,中东尚无抵格之势,乘此时也,各剪除其小忿而和衷共济,其势尚足以拒俄……舍琉球而不争,在中东不过稍失体面,而于全局尚无大碍……嵩目时艰之士莫不欲中东之合力以拒俄,勿以区区琉球之事为嫌而置亚洲全局于不顾。”

    但朝廷并无意响应民间舆论的支持。朝廷最后拟定的处理方针是“延宕”——日本一意想要吞并琉球,清廷既无法放弃宗主国的颜面任凭琉球灭亡,又无力征伐阻止,外交上也是一片混沌,双方均无妥协的折中方案。尤其是沙俄在中国边疆屡屡生事,危害日深,清廷尚寄希望于和日本结盟共同对抗西方及沙俄,并不想在琉球事件中与日本彻底交恶。种种瞻前顾后的结果,是朝廷决定采取“延宕”之策,琉球事件由此一直拖延了下去。日本维持了对琉球的事实占领,但始终未能取得清廷对其占据琉球的合法性的认可。殆至甲午清廷战败,一切努力最终都失去了意义。

    思及这段在另一时空中的历史,林义哲禁不住慨然长叹。

    现在,既然有机会改变这段历史,就一定要做得更好!

    林义哲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今天所了解的情况,他心里有种预感,这件事既然如此让李鹤年和文煜两人挠头,弄不好他们俩是已经猜到,那些被日本领事称为“日本国民”的人,已经被高山族人给砍了头了!

    而以林义哲刚才看过的关于“琉民被害”的报告内容来看,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种可能性无疑是很大的。

    在李鹤年他们看来,这是最坏的,也是最难处理的情况,是以他们才想到要自己这个“东方新哲”来处理这件事!在他们眼中,自己刚刚出使外洋回来,熟悉外国情形,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林义哲想了想,还有些不得要领,便暂时放下了思绪。他既然还有一个月的假期(太后赏假必须得休,不休便是抗旨),便不妨趁着这个机会,多多熟悉一下台湾方面的事情,做好第一手准备。

    而且这件事,对他来说,正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对于物产丰富,地理条件优越的宝岛台湾,他想过去搞搞开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想到自己在脑中酝酿多时的开发台湾计划,林义哲的思维又变得活跃起来。

    如果要开发台湾,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使生番归化!

    而要使生番归化,可是相当不容易的!

    此时的林义哲并不知道,就在他一门心思的考虑分巡台湾事务的时候,又一场针对他本人的风暴,已经悄悄的来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笃定以应

    天津,直隶总督衙署。

    一个人顶着漫天的鹅毛大雪,急匆匆的进了衙署,将一封信交给了一位师爷,然后又匆匆离去,师爷见信后不敢怠慢,急急的跑进了后堂,进入了李鸿章的书房。

    “咣当!”隔壁的书房传来一声清脆的物件坠地声,似乎是有人打碎了什么东西,刚好路过的李夫人赵小莲一惊,急忙和几名侍女进了书房。

    赵小莲进了书房,看到李鸿章正坐在桌旁,满面怒容,一只拳头搁在桌上,捏得紧紧的,而师爷娄春范则屏气噤声的立于一旁,不敢看他。

    赵小莲注意到桌面上摊开着一封信,边角已经被茶水打湿了。

    赵小莲来到李鸿章的面前,蹲下身去,小心翼翼的将李鸿章脚边的酒杯碎片一一捡了起来,她抬眼望去,见李鸿章的手依旧还保持着擂着桌子的姿势,对自己失手摔了茶杯的事竟是浑然不觉!

    “少荃……”赵小莲担心的唤道。

    “啊……”李鸿章转过头来,赵小莲立刻看到了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不由得吓了一跳。

    “出了什么事儿?少荃?”赵小莲担心的问道。

    “其心可诛!”李鸿章突然又一拳击在了桌子上,眼中已是杀机厉现!

    “这言官制度,最足坏事。故前明之亡,即亡于言官!”李鸿章将信拿了起来,递给了赵小莲,“你看看吧!有人欲置我和林鲲宇于死地而后快呢!”

    赵小莲接过信看了只一眼,立时面色大变。

    “不就是和林鲲宇在船上见了一面么?怎么成了结党营私,贪墨国帑了?”赵小莲惊问。“他们是从哪里听到的?不辨实情便信口雌黄的诬蔑,哪有这等道理?”

    “若辈只求将题目作大,以为晋身之阶,哪管什么实情!在彼等看来,我等办理洋务。便是第一宗大罪!是以无时无刻不想寻机会置我等于死地!”李鸿章怒道,“我和林鲲宇都知道他们,是以此次刻意不会面,仅于船上送别时略作小晤,不想也被他们收进眼底,做出这样一篇大文章出来!”

    “制台大人,稍安勿躁,这事儿得赶紧让林鲲宇知道才是。他现远在福州,”师爷娄春范在一旁道,“大人赶紧修书一封与林鲲宇。说明事态,要他预作防备为上。”

    “也只能如此了。”李鸿章想了想,点了点头,此时侍女们已经将汁水淋漓的桌面收拾干净,李鸿章取过纸笔,写了几个字,却忽然停了下来。

    “大人?……”娄春范见李鸿章忽然停笔,小心地问道。

    李鸿章摆了摆手,略一思忖。重新写了起来,不多时,信便写完了,但李鸿章却没有写信封。而是又取过一张纸,写了几个字,连同信纸一同交给了娄春范。

    “你马上安排人去上海,去洋人的电报局。把这封信用电报发出,给这个香港的罗斯柴尔德办事处。”李鸿章说道,“越快越好。安排条船载他们过去。”

    “大人是说,这样船政那边便会得到信儿?”娄春范的声音充满了惊讶,因为这是他自入李鸿章幕府以来,头一次看到李鸿章用电报传消息,“这条线路,牢靠么?”他不无担心之意的问道。

    “牢靠的,较书信不但快捷,且不会延误。这电报发到了香港,自会有人火速飞报林鲲宇。多则五日,少则三天,林鲲宇便会得知消息。”李鸿章没有瞒自己的这位亲信师爷,“这是林鲲宇和我约定的紧急线路,一旦有重大军情,借助洋人在上海和香港的电报线,互通消息。这一次刚好用上。”

    娄春范听到李鸿章如此说,放下心来:“我这就去办。”

    娄春范拿着信匆匆离了书房,赵小莲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也松了口气。

    “洋人的电报线果然厉害,要是天津及福州各有线路,就不用叫人专门跑这一趟了……”李鸿章想起自己当年想要铺设电报线结果却为士林舆情所阻的事,禁不住叹了口气。

    “少荃,这事儿,莫不是那左季高……”赵小莲瞅着李鸿章阴晴不定的脸色,轻声提醒了他一句。

    “不好说是不是他,此二个上弹劾我和林鲲宇的折子的人,一个是直隶道御史张玉藻,另一个是翰林院编修贺子桓,这二人似是和左季高无有瓜葛。”李鸿章道,“但就这两个言官上的折子而言,确是杀意阵阵,令人不寒而栗,有他左季高的风格!”

    “这事儿少荃准备怎么办?”赵小莲问道。

    “总是不能遂了他们的心意便是!”李鸿章冷笑了一声,恶狠狠的说道。

    福州,林义哲宅第。

    正在休假的林义哲正看着女儿林语曦和儿子林冠臣在花园里追逐着嬉戏,远远的看见徐润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看到徐润出现,林语曦和林冠臣便快步跑了过去,林冠臣年岁小,跑得太急,收势不住,竟然一头撞进了徐润的袍褂里,险些摔倒,徐润手快,俯身笑呵呵的一把扶住了他。

    “徐先生!”林语曦脆生生地叫了一声,亲热地拉住了徐润的胳膊。

    依在徐润身前的林冠臣则一跳一跳的,伸出手去,想要勾徐润的白胡子。

    徐润一瞬间有些失神。

    眼前的这一对可爱的姐弟,让他不由自主的又回想起十几年前的往事来。

    那时,他也是给人当师爷,他教授的,也是一对天真烂漫的姐弟……

    徐润很快便回过神来,呵呵笑着,从衣袖里取出买来的两个用纸套着的糖人儿,在两个孩子面前晃了晃,两个孩子高兴地接了过来,蹦蹦跳跳的围着他转。

    林义哲注意到徐润望向林语曦和林冠臣的目光中满是慈爱之意,情不自禁的抬起袖子轻轻拭了下眼角,他知道,徐润是又想起了已经不在人世的孙女燕儿,不由得看了一眼身边的陈婉。

    徐燕儿的年龄和陈婉相仿,如果现在还活着的话,也应该会有儿女了吧……

    陈婉从林义哲的目光里看出了他的心意,她微微一笑,向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说话时注意,避免勾起徐润伤心的往事。

    “大人,天津李制台来的电报。”徐润来到了面前,将手中的电报纸交给了林义哲。

    听到是李鸿章来的电报,林义哲不由得一愣。

    “李制台果是洋务先锋,这么快便知道这电报的好处了。”林义哲奇道。

    “事情紧急,李制台急于向大人示警,是以才用了电报。”徐润说着,抬了抬手,示意林义哲先看电报。

    林义哲打开电报纸看了起来,他只看了几眼,眉头便皱了起来。

    陈婉注意到林义哲脸色的变化,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林义哲当“鬼使”期间,湘乡老家遭到冲击的事,已经让她的神经一度绷得紧紧的。林义哲在欧洲遇刺的消息也曾令她坐卧不安,日夜忧虑。现在林义哲虽然平安归来,还升了官,但她知道,类似的风波,是不会就此消停的。

    “出了什么事?李制台要向咱们示警?”待到林义哲看完电报,陈婉急不可耐的问道。

    “让人给告了。”林义哲说着,将电报递给了爱妻,此时他的脸色已然恢复了平日的笃定从容。

    “李制台急急示警,可见事情已经捅到了中枢那里。”徐润问道,“大人觉得,此事该当如何应对?”

    “以不变应万变。”林义哲淡淡一笑,道,“不作任何解释,也不用解释。”

    “不解释?”陈婉一愣,“这却是为何?”

    “船政每造一船,一切用度帐目,船只大小详情,都上报在工部户部,有案可查。”林义哲冷笑道,“彼辈想要借此做文章,是自寻死路!”

    “呵呵,大人所言极是,夫人勿忧,老朽也是这个意思。”徐润也笑了起来,他看到陈婉眼中的担忧之色,便安慰了她一句。

    “先生说没事,那我自然放心。”陈婉听到徐润这么说,脸色稍缓,但一颗心仍然悬着。

    “放心吧,没事。”林义哲笑着拍了拍爱妻的肩膀,转过头,看着在园中嬉闹的两个孩子,脸上现出了一丝温柔的笑容,令陈婉悬着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皇太后那里,只怕是不会放过这两个家伙的。”

    北京,紫禁城,养心殿。

    慈禧太后看着手中的奏折,脸色慢慢的阴沉了下来。

    “……前接直隶道御史张玉藻弹章云林义哲与李鸿章津口私会,不知谈论何事一说。传闻异辞,已非一日,近日外间议论,佥谓林义哲与直隶督臣李鸿章平日交相好,是物议必非无因。臣查有船政拟向北洋转让威远快船三艘,成船者一、尚在兴工者二。成船者尚未调拨,然臣查尚在兴工之二船,北洋许贴补船政船价每船库平银八万两即可买入。然林义哲上报威远快船船价逾库平银三十万两,此中尚不含枪炮武备之价,缘何北洋仅贴补八万两即可领走?即八万两即可领船,则该船船价三十万两必为不实。如此而言,船政之前所造轮船价款,其实价与上报之价当为天壤之别!此间是否有不可告人之处,则非臣所知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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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又有人要倒霉了

    “……近年来外臣罔上行私,朋比为奸者多有,相沿成习,贪墨中饱。林义哲与李鸿章之所以敢为此者,盖以两宫皇太后垂帘听政,皇上冲龄践祚,大政未及亲裁,所以淆惑圣聪,其心不可问矣。臣伏请皇太后皇上赫然震怒,明降谕旨,彻查此事,将林义哲、李鸿章贪墨欺罔之罪,予以重惩,并饬部臣秉公严讯,按律定拟,不得稍有轻纵。使外臣知所恐惧,以振朝廷纲纪……”

    慈禧太后看完了奏折,两条眉头已然拧成了两个黑疙瘩。她合上了奏折,微微抬了抬手,“刘诚印,把折子给皇上送过去。”

    刘诚印应了一声,快步上前,躬身双手接过奏折,送到了同治皇帝面前。

    同治皇帝心里一激灵,赶紧放下了手中其它的折子,将这本奏折接了过来。

    “皇上看一看,这事儿该怎么处置?”慈禧太后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金指套,神态又恢复了平和从容。

    同治皇帝仔细地将这本翰林院编修贺子桓参劾林义哲李鸿章勾结贪墨事的奏折看了一遍,想了半天,仍是没敢说出什么,而是将折子递给了老师翁同龢。

    “皇帝马上就要大政亲裁了,这点事情,都拿不出个主意,还要问别人么?”慈禧太后抬头瞥了一眼同治皇帝,说了一句。

    慈禧太后的语气虽然很是平缓温和,但同治皇帝听来,还是如雷贯耳,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儿子以为,这事应当著令工部户部详查船政帐目,如确有贪墨事,当严惩不贷,以儆效尤,如若查无此事。则当严惩构陷之人,否则开了这个头,外臣便无人敢任事了。”同治皇帝想了一想,答道。

    “皇帝说的好。”慈禧太后赞赏地点了点头,“翁师傅以为呢?”

    翁同龢正为同治皇帝的最后一句话吃惊不已,听到慈禧太后这么一问,不由得愣在了那里,引来另外几位帝师惊讶的目光注视。

    “翁师傅觉得如此妥当么?”慈禧太后见翁同龢没有作答,又问了一句。

    翁同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下意识的顺着皇帝的意思说道:“皇上如此处置。甚是妥当,只是……”

    没等他这个“只是”后面的话说出来,便被慈禧太后一句话给打断了:“这事儿就按皇帝说的办吧。”

    “儿子遵旨。”同治皇帝恭声道,浑然没有注意到翁同龢那惊愕的目光。

    慈禧太后又大致了翻了下剩下的折子,在发现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之后,便让刘诚印将折子全都送到了同治皇帝桌前。

    “我身子倦了,先去歇了。”慈禧太后起身道,“皇帝今儿个就辛苦些吧!”

    “儿子恭送皇额娘。”同治皇帝赶忙应声行礼道。

    目送着慈禧太后在刘诚印的搀扶下消失在大殿门口,翁同龢这才对同治皇帝道:“皇上。方才那件事……”

    “怎么?翁师傅以为不妥?”同治皇帝有些不满地问道。

    “六道十三科纠弹纲纪,风闻上奏,本是份内之事,即便稍有错失。似不宜重责……”翁同龢提醒同治皇帝道,“若谴责过重,言官不敢言事,恐会令言路闭塞啊!”

    “那就让吏部和都察院也一块儿查!若是有错。让他们定如何处置好了!”同治皇帝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就这么定了!”

    “是。”翁同龢想想既然是都察院也参和进来了,断不会为难自己人。心下略定,便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同治皇帝随后的一句自言自语却令翁同龢又是大吃一惊。

    “哼!他们这帮人就是瞅着林义哲不顺眼,总想找他的毛病!若是查无此事,他们可就有的苦头吃了!”

    翁同龢听出了同治皇帝话里明显带有偏向林义哲一边儿的意思,惊愣不已。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同治皇帝怎么会突然向着林义哲说起话来。

    而翁同龢并不会想到,仅仅在几天之后,事态的发展便出乎了他的意料。

    什刹后海,恭王府。

    一间暖阁里,二人正在对奕。

    恭亲王和文祥对坐在雕花紫檀木棋枰前,将一粒粒黑白分明的棋子点在棋盘之上,玛瑙制成的棋子不时的敲击着棋盘的表面,发出“啪啪”的清脆声响。

    恭亲王奕忻面沉如水,专注的看着棋盘,执起一子,久久不落。

    对面的文祥轻笑道:“王爷,您这是……”

    恭亲王苦笑了一声,将一枚黑色的围棋子儿放进了棋罐:“没心思下棋啊!”他按着自己滚烫的脑门,仰头靠在椅子上面。身后的两名侍女就走了过去,轻轻的帮着按着他的额头。

    “王爷心忧何事?”文祥笑问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些个腐儒书生会来这么一手!”恭亲王叹道,“也难怪李少荃这么心急。”

    就在昨天,他已经得知,工部、户部、吏部和都察院已经就贺子桓上的折子开始查起林义哲的船政帐目来。

    “王爷可是心忧林义哲船政那里真的有什么贪墨之事?”文祥问道。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这船政的价目,他上报得都清清楚楚,有案可查。再说了,船政这些年经费一直不足,他就是想贪墨,也得有油水可捞才是。”恭亲王道,“我是担心,他从此以后,更不见容于士林,这日日弹,夜夜劾的,还做不做事儿了?”

    文祥静静的捻着棋子儿,一双深陷的眼睛却放出光来:“只怕未必……”

    “文中堂这话怎么说?”恭亲王问道。

    “有皇太后帮他挡着,他自会平安无事!”文祥笑了笑,说道。

    “可我瞧皇上这严查的阵仗,应该是得了皇太后的旨啊!”恭亲王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忧虑,“可没见着皇太后有护着他的意思啊!”

    “雷声越大,雨点儿越小,皇上摆出这等阵仗,恰恰说明了皇上也有意思想要保他!这阵仗。是用来堵那班清流的嘴的!”文祥笑道,“您就瞧着吧!到时候会有好戏看的!”

    “但愿如你所言,不过,我也得准备准备,防着一旦有什么差池,帮他说两句。”恭亲王道,“我已让军机处发文给他,就新造诸舰事宜,说明详情。这几日想是该有文来了。”

    “王爷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文祥听到恭亲王竟然留起了后手,不由得大笑起来。“此事我愿和王爷赌上一局,王爷可愿意否?”

    “赌便赌了!”恭亲王笑道,“你这分明是惦记我那把壶,那我便用它来和你赌上一赌!”

    七日后,紫禁城,养心殿。

    “皇帝,上次的那个事儿,查得如何了?”慈禧太后看了同治皇帝和军机处及六部尚书等几位重臣一眼,问道。

    “回皇额娘的话。经工部和户部查实回报,船政所造之船,帐目清楚,无有虚报贪墨之情。”同治皇帝答道。“儿子还着查问外国船厂,做了比对,同类船型,船政所造之船价格尚较外国为廉。”

    “那贺子桓折子里说的。新造的快船价格较之前所造之船昂贵,却是为何?”慈禧太后问道。

    同治皇帝听了母亲的问话,一颗心习惯性的悬了起来。但这件事毕竟他心里有底,是以仍然有条不紊地答道:“儿子着议政王大臣专函询问船政,后造快船价格较前船为昂,是因为后造船用的是新式之蒸汽轮机。”

    “噢?用这新机器,有什么好处吗?”慈禧太后不动声色的又问了一句。

    这下同治皇帝有些傻眼了,他求助似的看了恭亲王一眼,恭亲王会意,微咳了一声,说道:“禀皇太后,此等新造之快船,所用者为二千四百匹马力之新式蒸汽轮机,较前造船之一千七百匹马力轮机,汽力更足,是以船行更速,最快可达十六节半。是以船价较前三艘为昂,而船政经费不足,林义哲遂有北洋每船贴补船价银八万两正之请。合其总价,比之外造轮船,实是廉价许多。”

    “那便是说,张玉藻贺子桓二人所参之情不实了?”慈禧太后的嗓门习惯性的高了起来。

    同治皇帝看了署理吏部尚书的吏部左侍郎毛昶熙(一眼,此时毛昶熙低着头,根本不应声。

    “正是。”同治皇帝有些恼火,便自己回答道,“如此妄劾大臣,议阻国事,需当严惩!”

    看到皇帝竟然如此表现,翁同龢吃惊不小。

    对于这件事的处理意见,他早已经借着给皇帝上课的时候,在他的耳边吹过风了,但皇帝竟然仍是说要严惩!

    更让他吃惊的,是坐在慈禧太后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慈安太后突然发话了。

    “皇帝说的是,如果不加惩治,以后若是人人都敢妄劾大臣,那中外臣工便不敢放手办事了。”

    慈安太后的声音不大,但话一出口,大殿之中的一干重臣竟然无人敢再说一句!

    “船政和北洋海防皆是国之重务,需得有安心办事的人。不可因一言而误国家大计。”慈安太后又道。

    “儿子领旨。”同治皇帝恭声道。

    “臣领旨。”恭亲王也随后应道。(未完待续。。)

    ps:  武都头喝道:“如何勾引我家嫂嫂,如实招来!”西门庆向上道:“禀知县相公:我深刻认识到缺斤少两是缺德行为,我一定用我的影响力,呼吁诚心经营,为此次整顿市场秩序做出贡献。”知县颔首:“态度很好,可免几日牢狱!”武松惊道:“太爷,跑题儿了吧?”太爷道:“跑尼玛屁题儿,咱要的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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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来自日本的目光

    在这次规模不大但级别却相当高的朝会结束后,如临大赦的同治皇帝回到了乾清宫时,而皇后阿鲁特氏正在等他。

    “天儿这么冷,皇上怎么还出这么多的汗?”阿鲁特氏看到同治皇帝满头大汗的样子,关切的问着,上前用手帕为他轻轻的拭去了汗珠。

    “还不是为了那道弹劾林义哲李鸿章的折子的事,唉!”同治皇帝叹了口气,但眼中却是一副得意之sè,“皇额娘今儿个心情该是不错,你呆会儿便去请安吧。顺便探探皇额娘的口风儿。”

    “那两个言官无事生非,信口开河的胡乱参劾,害得皇上和皇太后一番劳碌,真是可恨!”阿鲁特氏听到林义哲的名字,心里不由得一动。

    “已经著令吏部和都察院从严惩处上报了。”同治皇帝点头道,“这两个人居心叵测,必须要严惩才是。”

    皇后和皇帝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前去给慈禧太后请安了。同治皇帝进得暖阁中,回想着朝会时的情景,兀自心悸不止。

    约过了两个时辰,到了午休时分,祥回到府中,管家上前,将一个锦盒呈到了他的面前,说是恭王府的人送过来的。

    祥登时明白了过来,不由得微微一笑,他接过锦盒,进到书房里,屏退从人,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锦盒打开。

    金黄sè的缎面里衬中,摆放着一只造型古朴的茶叶末釉瓷壶(这种壶是景德镇御窑厂于雍正年唐英主持窑业时烧造,极为名贵)。

    想到自己轻易的便从恭王手中赢得了这把壶,祥不禁捻须微笑起来。

    而在恭王府,恭亲王写好了书信,正命人飞马前往天津,亲递于直隶总督李鸿章。

    福州。马尾港。

    造船厂的码头前,一艘典型的英式巡洋舰——英国赠送给中国的“和硕公主”号正在进行火炮安装,一台巨大的吊车正将一门法国加纳公司生产的190毫米大炮吊装上舰,舰上到处都是忙碌的工人。几名来自加纳公司的专业人员正在和中国技术人员查看图纸。

    一位外国人注视着这一切,转身离开了,他回到自己的寓所,取出信纸急急的写起信来:

    “……我注意到法国加纳公司正在试图用他们优质的火炮博取中国人的欢心,而且看来取得了一定的效果,我认为。克虏伯公司生产的火炮更为优秀,我希望克虏伯公司能够加大和加纳公司及施耐德公司的竞争力度,不要满足于当前和中国人的有限合作……”

    这位“热心“的外国人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写下这封信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也在象他一样,注视着这艘龙旗飘扬的巡洋舰。

    “急电:清国船政舰队从英国购入一艘巡洋舰,排水量1800吨,配备法国加纳公司生产的190毫米大口径后膛炮,系英国德波特船厂建造,详细数据待堪。”

    rì,长崎。

    阵阵车轮声传来。在几个穿着统一样式校服的rì学童好奇的追逐注视下,一辆造型古怪的四轮西洋马车在满是身着老式和服和西洋式装束行人的横滨城主街上一路前行,直到横滨“中华街”的街口处才调头向左,穿过“中华街”入口处那座古sè古香的中式牌楼。一路经过沿街中国人开设的理发室、裁缝铺,中华料理和生丝、茶叶、海产、白糖、瓷器等一干店面,最后在一阵车轮和地面的刺耳摩擦声中,在一间茶楼的门前缓缓地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名面方耳阔,留着颇具特sè的西式长胡须、一身西服便装的30岁上下的中年人随即走了下来。而那名早已等在茶室门前等候着的盛装艺伎见状便立刻迎了上去。

    “道路遥远,您辛苦了。”艺伎向中年人施礼道,言语间毫无半丝生疏。

    “哪里,您太客气了。”中年人急忙鞠躬还礼,“阿仓小姐,伊藤先生现在还在这里么?”虽然身着便装,但中年人异常挺拔的腰杆和利落的举止却隐隐的透出了几分军人的气质。

    “请随我来!”那名艺伎言毕即起身在前领路,而中年人也急忙跟了上去,二人一起走入茶楼内,一路经过多间和室,再穿过一座假山,最后在茶楼深处某个隐蔽的和室门前停了下来。

    和室的隔音效果似乎不是很好,在门口就可以隐隐听见室内有女子吃吃的笑声,中间和夹杂着几声男子放肆的大笑。

    “先生,西乡君已经到了。”领路的艺伎跪坐在和室的门口柔声说道,她单从相貌而论,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但仪态典雅,眼波极是动人,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异常婉转,好似rǔ莺娇啼。

    “自己推门进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和室内响起。

    中年人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不由得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而那名领他进来的艺jì则随即拉开了和室的拉门。

    “啊!”和室内突然传出一声女子的惊呼,随即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一名衣衫半敞的年轻艺伎猛地从地板上跳了起来,双手遮掩着一双椒rǔ缩到了一旁,而那个在酒案后端坐的和服男子则举着那只刚才还在那个年轻艺伎胸前大肆活动的右手,兀自大笑不休。

    而门口的两人表情则各不相同,那中年男子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尴尬之sè,而那个带领他前来的年长艺伎则是一副早已见怪不怪的神情。

    “伊藤君,你又在客人的面前丢脸了!”那位领路的年纪稍长的艺伎嗔怪道。

    “呵呵,西乡君来了,快快,进来进来!”那个和服男子却对年长艺伎的嗔怪置若罔闻,一个劲儿的向客人招着手。

    他的年纪大概也有30岁上下,面容清矍,右脸的脸颊上长着一颗大大的瘊子,眉梢低垂,下颌上留着短须。一双细长的眼深邃异常,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旺盛的活力。

    “阿仓,我有事和西乡君谈,请你把美智子先带出去。”待得那中年人进屋坐定后,那和服男人又开口了。

    “美智子,我今天晚上还要去你房里的,就让我在你年轻美丽的身体上,找回我那已经消逝的少年青chūn和激情吧!”就在那少女艺伎即将走出和室门口时,那个和服男人突然又大喊了起来。

    刚在他对面坐下的中年男人终于再也无法克制心中的尴尬。他一张口,一口刚刚喝下的清酒喷溢而出……

    “醉卧美人膝,伊藤君果然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看着那两名艺伎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的拐角处,西乡从道微笑着打趣道。

    “美智子也曾是出身豪门的人,不过是维新之后家道中落才作了艺伎。怎么样?”一身和服的伊藤博依旧是一脸的放浪之sè。对自己那句著名的“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下半句被西乡从道省略掉的事实仿佛置若罔闻。

    “她的确很漂亮。”西乡从道随口应道,心中微微感觉有些焦灼——面对自己这样直接的试探,眼前这个“渔sè的伊藤”却丝毫不为所动!这让此行重任在肩的西乡从道一时竟觉得无从着手。

    “对于将德川家的门第制度视若杀父之仇的山县君来说,征服美智子这样的女子是否会有别样的快感呢?”伊藤博又开口了。

    “西乡君,你和山县君一同游历过欧洲,又都偏好军事。能谈得来,你说我如果把美智子奉送给山县君,那他是否会笑纳呢?”此时伊藤博的言行,完全是一副登徒子sè。

    “阁下说笑了。”西乡从道勉强在脸上扯出一个笑容。心中却怒意渐升!

    这是对自己刚才的试探之语裸的反击!

    所谓赠美云云,其实不过是在讽刺山县有朋的出身——山县有朋虽然自称是出自下级武士之家,但实际上是出自一个地位比卑贱的“足轻”都不如的仓库协理员家庭!

    据说山县便是因此才会大力继承因主张废除武士特权而遇刺身亡的大村益次郎的遗志,并借助明治五年的《全国征兵之诏》和《征兵告谕》。借推行征兵制之机,一举摧毁了武士们的军事特权。使所谓“四民平等”得以施行于rì!

    但这样一来,却造成了众多士族(旧武士)失业,产生了极大的社会问题,各地陆续出现士族叛乱事件,一时间令rìzhèng fǔ颇为头痛!

    而出身萨摩士族的西乡从道,认为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对外扩张!转移国内矛盾!

    想到此行的目标,西乡从道终于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开口道:“伊藤君,听说了没有,清国正在和英法列强合作,大力扩充海军的事?”

    “嗯?西乡君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伊藤博并没有正面作答,却形同默认,“怎么,西乡君是觉得,应该对清国采取些什么行动?”

    “是的,阁下。”西乡从道说道,“相信阁下已经知道,清国正在积极发展海军,而如果帝国不能抢在清国人的海军建成之前与清国作一决断的话,那恐怕东亚虽大,却也再无帝国栖身之地!”

    PS:  一对老夫妻,rì夜辛劳供养了一混账儿。儿子工作了告诉老人:放心吧爸妈,我养老。后娶了媳妇,对老人说:养老不能靠儿子。再后来,儿子耍赖了:你们还是推迟退休吧,这样自己能养老。昨天,儿子将老子告上法庭:把你房子抵押给我,我就养你们的老。老夫妻抱头痛哭:早知如此,生下来就勒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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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犹豫的伊藤和坚定的西乡

    “为了日本么?”伊藤博文大笑起来,“有意思,哈哈哈哈!”

    “阁下!您瞧不起我可以,但是,您不可以轻贱自己的国家!”见伊藤又一次现出狷狂之态,西乡从道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阁下,现在清国正在效法西方列强,引进西学,兴办洋务。但他们的进展十分缓慢,是以才给了帝国收取琉球的机会,如果不趁着现在清国还没有完全清醒,变得强大起来,将清国打败,一旦清国完成了海军的扩充,必然成为东亚的霸主!那时维新志士们奋斗数十年之大业,必将毁于一旦!”西乡从道激动的说道。

    “所以帝国必须在清国完成海军建设之前抢先成为东亚的盟主,而要做到这一步,帝国必须要先打败清国,是这样吧?”伊藤博文答道。

    “正是如此!阁下!”西乡从道急忙点头以示赞同,“阁下,政府目前还没有必胜的把握,而您,能给政府以信心!”

    “我?……”,伊藤博文突然古怪的笑了一下,“我能有什么办法给政府以信心?我自己的信心都没有!”

    “这……我不是很明白阁下的意思!”听了伊藤博文的话,西乡从道不由得愣住了。

    “西乡君,你真的以为,日本现在有力量和清国开战?”伊藤博文好笑地看着西乡从道,“你觉得日本和清国开战,真的能打赢?”

    “帝国占领了琉球,清国不也没敢和帝国交恶吗?”西乡从道瞪着眼睛说道,“这说明清国政府也知道自己兵力虚弱,无力和帝国开战!我们为什么不趁机压倒他们呢?”

    “可日本太穷了!”伊藤博文轻轻转动着手中的瓷杯,仰天长叹道:“一个除了米和绢布以外没有主要产业的国家,什么都需要进口,仅凭买来的几条轮船、几支枪几门炮,就能够战胜东亚最古老的清国这样的大国吗?”

    “西乡君。你要知道,日本这个落后的农业小国只有清国版图的几十分之一,人口不到清国的十分之一,而且一切物产资源几乎完全是空白,与清国的人口众多,地大物博,物产富饶相比,这个国家简直可以说一无可取!”伊藤博文转过头来,紧盯着西乡从道,“而自明治维新以来,建立一个强盛的日本的梦想。是每一个日本国民的理想!这个国家的一切,才刚刚走向正轨,而你,却要用一场战争来打断它前进的脚步!”

    “所以,如果你想建立一支足以击垮清国的军队而榨尽帝国民众的最后血汗的话,西乡君……只怕我要令你失望了。”伊藤博文一字字的道,“你必须放弃把太阳旗插上台湾土地的狂想!”

    “阁下也是‘松下村塾’出身的,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脸上已满是阴霾的西乡从道怒道,“头两步我们已经做到了!为什么不能去做第三、第四步?!”

    ——开拓虾夷。并吞琉球,再使朝鲜纳币进贡,继而收台湾,割南满。占领中国,君临印度!——这是29岁时便被德川幕府秘密处死于江户传马町狱的“幕末维新第一人”吉田松阴的遗志!

    吉田松阴25岁时接办其叔父所创设之“松下村塾”,象木户孝允、高杉晋作、山县有朋、井上馨等一干维新干才皆出自其门下!

    而当年“安政大狱”后吉田松阴被幕府杀害,为其收尸的诸弟子中还有一位名唤伊藤俊辅的。而他今天的名字,便是伊藤博文……

    “明知此下场,欲罢却不能。此乃大和魂。”伊藤博文轻声吟出老师当年的遗言,“西乡君,和我你说说你认为能走下一步的理由吧。”

    “只要帝国的海军能够击败船政舰队,那帝国陆军的健儿们便可以在清国的土地上任意驰骋!”西乡从道显得极为自信,“清国号称拥兵百万,其实刨去那些只存在于纸面上的八旗和绿营兵,真正能勉强视之为军队的只不过是李鸿章手下的几万淮军而已!而那些家伙现在又在西北地区和土匪作战,在沿海地区的只是一些光知道打靶阅操的家伙,这样的军队,哪里是帝国优秀的大和男儿的对手?”

    “关于清国陆军的情况,你说的不错!可见你是下了些功夫的。”伊藤博文冷笑道,“可你告诉我,帝国的海军,凭什么能够击败清国的船政舰队?”

    “那根本就不是一支舰队!我已经派人详细的调查过了,船政建造的军舰,都分配给了中国沿海各省,用于巡逻和缉捕海盗,这些军舰名义上是属于船政的,但实际上却是分散的!需要的时候才集合在一起作战!”西乡从道大声道,“这样一支组织松散,指挥又不统一,平时又没有配合训练的舰队,能有多大的战斗力?一盘散沙罢了!”

    “而且现在的清国,根本无力同时进行两场战争!左宗棠在西北地区的作战已经耗费了清国政府大量的军费开支,船政的运行经费因为左宗棠的作战行动而被大大的削减了!”西乡从道说得兴奋起来,一双眼睛放出了光芒,好似狼见到了猎物一般,“清国人连这支舰队的日常运行经费都保证不了,他们又凭什么和帝国海军作战?”

    “可是清国的财力不是日本可以比的!一旦需要,他们是会拿出钱来的!”伊藤博文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即使这种情况出现,他们也不是帝国海军的对手!”西乡从道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帝国海军有铁甲舰!清国没有!”

    “我们有‘东’号和‘龙骧’号!清国没有!”

    “帝国海军仅仅有两艘铁甲舰,你认为就能够和清国的整个船政舰队抗衡?”伊藤博文轻蔑地笑了起来。

    “当然能够!”西乡从道激动的说道,“铁甲舰才是海军的主力!我们有!清国没有!”

    “你刚才不是说,清国从英国购入了一艘巡洋舰么?”伊藤博文没有象西乡从道那样的激动,而是审慎的又问了一句,毕竟对于海军的了解,他是比不了西乡从道的。

    “那也只是一艘铁骨木皮的巡洋舰!中国现在最大的军舰‘威远’号也是这样的船!它们在铁甲舰面前,都是靶子!”西乡从道说道,“当年帝国政府如果不是有了‘东’号,怎么能够击败逃到虾夷的叛逆?”

    “帝国海军经营多年,已有基础,战斗力远远不是清国那些老朽水师能比的!所以帝国政府取得琉球,清国才一直不敢和帝国开战!”

    听了西乡从道说的这些,伊藤博文知道,他的坚持是有一定道理的。

    日本海军在幕府或更早的时期就有了,但那只是各诸侯的私家军队,不能称之为真正意义上的海军,只能算是一个雏形罢了。真正的海军建军思想应该说是起源于幕末的开放海防论。这一理论的先驱者是林子平。他在《海国兵谈》一书中说到:“何谓海国?海国是无邻国接壤,四面环海之国。因此,海国须拥有与其相称的武备,不同于中国兵法和日本自古流传下来的各种军事学说和思想。不懂得这一点,就难以建立日本的国防。应要知道海国既有易遭外敌入侵的弱点,也有易御敌于国门之外的优势……为防御外敌入侵,就要靠水战,而其关键就是大炮。抓住这两点,就抓住了日本国防之关键……。”1840年的鸦片战争,中国惨败于英国之手,幕府懂得了锁国海防的局限性,认识到欧美列强的势力总有一天会达到日本。两年后,幕府取消了驱赶外国船只得命令。

    最终使日本开国的还是美国。为了得到发展北太平洋的捕鲸业的船港,佩里舰队开入了浦贺,要求日本开放(“黑船来航”)。一年后再度到来的佩里舰队,最终迫使幕府订约,英,俄,荷,法等列强亦接踵而至,日本历时200余年的锁国状态终被打破,这样锁国的海防也宣告结束。

    幕府已决定了开放,发展海军立刻被放到了首要位置。1853年9月,幕府撤销了1635年颁布的禁造大型船舶的命令,九州南端的萨摩藩已经招募人才,在着手进行重振萨摩海军的计划(因萨藩的地理位置所决定)。幕府雇用了军事家高岛秋帆(和江川太郎左卫门等主持洋炮的制造和人员的培训,同时采用了佐久间象山提出的“海防八策”等主张。1853年10月即决定向荷兰购买军舰。日本海军正式开始发展。1856年荷兰政府接受了日本两艘炮舰“咸临丸”号和“朝阳丸”号订货,同时又以荷王威廉三世的名义将“森宾”号赠与幕府,改名为“观光丸”号,此前的1854年5月,幕府在浦贺新建造了一艘双桅的欧式帆船“凤凰丸”号。与此同时,萨摩藩也建造了一艘3桅帆单舰“昌平丸”。而幕府依靠本国力量所建造的第一艘蒸汽船是“千代田”型军舰。(未完待续。。)

    ps:  问:女汉子是神马?答:生是女儿身,饭量大如山,下厨产砒霜。行李自己抗,从来不化妆。神经超大条,粗如水缸状。身边无男友,基友一大帮。尼玛口头挂,卧槽是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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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少将之才”?

    虽然幕府做了最大的努力,但是舰只还是主要靠从外国购买,除向荷兰定购外,向美国定购了“富士山”号,向俄国定购了“回天”号,向法国定购了“甲铁”号(即后来的“东”号)等。就这样,在幕府一门心思的发展海军之下,短短15年间,就拥有了洋式军舰45艘。横须贺制铁所也是在这时开办起来的。而由于开放所带来的国外贸易的迅速发展,导致国内矛盾激化,最终发展成为了讨幕运动。虽然旧的幕府垮台了,新的明治政权诞生了,但因为西乡隆盛、胜海舟等人的远见卓识,避免了毁灭性的破坏。军舰和海军设施及海防思想等几乎都完好无损地被明治政府继承下来。

    内战并没有完全结束,刚刚平定了北陆奥羽,1868年8月,原幕府海军副总裁榎本武扬伙同大鸟圭介,板仓胜静,松平定敬等率领留给幕府的4艘军舰“开阳”号、“回天”号、“幡龙”号和“千代田”号及4艘运输船,偷偷开往函馆,占据五陵郭,举起了叛旗。为了平叛,新政府兴师讨伐。但光靠政府的战舰是不够的,幕府又征调了鹿儿岛藩的“春日”号,山口藩的“第一丁卯”号,秋田藩的“阳春”号,广岛藩的“丰安”号,德岛藩的“戊辰”号,久留米藩的“晨风”号协同政府军的“甲铁”号、“朝阳”号,“飞龙”号等舰只,配合陆军作战。

    “甲铁”是日本海军的第一艘铁甲舰。1864年在法国波尔多建造,排水量1358吨,拥有一门11英寸(280毫米)阿姆斯特朗滑膛炮和2门5英寸(127毫米)阿姆斯特朗炮,以及2门6磅炮和2门4磅炮,在当时是一艘强大而且几乎不会被击沉的军舰,其装甲防御能力能承受当时的炮弹直接命中而不会有太大破损,其转动良好的炮台能击败任何一艘木制舰船。

    该舰在美国邦联、法国、丹麦之间几次转手。在1867年以4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给日本德川幕府,于1868年5月到达日本。此时日本正在戊辰内战中,西方实行局外中立,美国公使将其扣留在横滨港。旧幕府和新政府的海军都是木制军舰,所以谁得到这艘铁甲舰,谁的海军力量就会取得压倒性的优势。因此盘踞东北的幕府残余势力和明治政府都想得到这艘船。1869年2月,倒幕战争胜负已分,明治政府胜利在即,要求西方废止局外中立。1869年3月15日,该舰移交给日本。改名为“甲铁”舰。由于有“甲铁”的加入,双方海军力量发生逆转,不久叛乱即被平定。“甲铁”后于1871年改名为“东”号,成为日本海军的主力。

    从那时起,日本海军便意识到了铁甲舰的重要性,随后又从英国阿伯丁造船厂购进了一艘2850吨的小型铁甲舰“龙骧”号。和“东”号相比,拥有2门6.5英寸(165毫米)和10门5.5英寸(140毫米)的“龙骧”号火力更为强大。这两艘铁甲舰共同购成了日本海军的主力。

    而正如西乡从道所说,中国海军的起步比日本要晚些,虽然隐隐有后来居上之势。但现在。中国海军最强大的军舰,也不过是2000吨左右的“威远”级快速炮舰和从英国购买(其实是赠送)的“和硕公主”号巡洋舰。这些军舰都是铁肋木壳的无防护军舰,火力可以和日本的两艘铁甲舰相当,但防护力是绝对比不上的!

    “我明白西乡君的意思了。”伊藤博文道。“可是西乡君,你认为日本能从这场战争中得到什么?赔款还是土地?”

    “土地!”西乡从道胸有成竹的大声回答道,“也就是台湾岛的生番们所占有的土地!那是清国政府管辖不到的地方,它们将全部成为帝国的殖民地!”

    “清国会这么容易放弃那些土地?西乡君?”伊藤博文问道。“台湾可不是琉球!”

    “可是清国政府自己说了,那里的生番他们是管不到的!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西乡从道大叫起来,“等清国政府意识到了他们犯下的错误。我们再行动就来不及了!”

    “西乡君果然是‘少将之才’。”伊藤博文见无法说动西乡从道,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听到这句话,已经是陆军中将的西乡从道眼中再次现出怒火,但慑于此行的目的和伊藤博文的威望,强忍怒气没有发作。

    这个“少将之才”的典故来自明治维新初年,当时大村益次郎被刺身亡,山县有朋作了兵部大辅。山县有朋一日问西乡从道的哥哥西乡隆盛:“你弟弟从道的才能大概是什么水准?”西乡隆盛则随口回答说:“他可以做少将。”

    不久,兵部下文,任命西乡从道为陆军少将。西乡隆盛听说消息后大吃一惊,说:“我说从道可以做少将,是说他经过学习提高,将来能达到的水平!”这件事传出后,一直在日本陆军当中引为笑谈。

    而伊藤博文刚才说出那样的话,就是在讥讽西乡从道志大才疏又不听劝阻。

    “西乡君想要开拓台湾,我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提供给你一些有用的消息了。”伊藤博文注意到了西乡从道脸上的怒气,笑着说道。

    “伊藤君请讲。”西乡从道端坐在那里,换上了请教的口气,问道。

    “你要注意一个清国人,西乡君,这个人很可能将成为你的对手。”伊藤博文说道,“这个清国人,名字叫做林义哲。”

    “林义哲?”西乡从道听到这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名字,不由得一愣。

    “对,这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西乡君可能不记得了,他作为年幼的清国皇帝的使臣,前往欧洲访问,前不久刚刚回到清国,听说已经成为了这个帝国最为年轻的巡抚。”伊藤博文说道。

    “最年轻的巡抚?”

    “对,当然,不是正式的巡抚,我记得他的任命是‘护理福建巡抚’,应该是代理这个职务。”

    “我想起来了,听说他是林则徐的孙子?”

    “对,就是他。我去欧洲的时候,他刚好也在英国,我本想前去拜访他一下的,但因为事情太多,没有去成。”伊藤博文继续说道,声音里略略带有一丝遗憾,“其实我真应该见一见他的。”

    伊藤博文说的是1872年的事。那一年日本派出了以右大臣岩仓具视为首、包括大久保利通、木户孝允、伊藤博文等国策制定者和当时几乎所有的日本政府领导人的庞大使团,考察游历欧美等十余个国家。这次考察对日本的历史影响深远,正是在这次考察之后,日本确定了以牺牲邻国为自身发展代价的“宇内经营”策略。

    而伊藤博文第一次听说林义哲,便是在这个时候。

    “听说他就是‘中国魔盒’的制造者,在巴黎还遇到了愚笨的刺客。”西乡从道的声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鄙夷,“很难想象,那些人怎么会相信这样的传说。”

    “是啊!我也不相信这样的事。但是有一点可以证明,这个年轻人和法国皇室有着极为紧密的联系,中国海军能够迅速的发展,和法国方面的帮助不无关系。”伊藤博文听出了西乡从道话中的轻视之意,提醒他道,“能够这么年轻便担任如此重要的职务,说明这个人的能力很强。”

    “也许就是一个依靠着北京城里那两个女人和小孩子皇帝的宠爱以及家族的名声爬上高位的弄臣罢了。”西乡从道明显没有把伊藤博文的话听进去,“如果是他担任福建巡抚,那我们更应该采取行动了。因为台湾在福建省的行政管辖范围之内,这样一个没有经验的年轻人,是会给我们创造好多有利机会的,如果换成了李鸿章,我们也许会考虑撤销这次行动。”

    “我希望你不要轻视他,他和李鸿章一样,是清国少有的敢于向保守势力宣战,推动这个古老的国家进行改革的人。只可惜……”不知是触动了什么情肠,伊藤博文眼中竟出现了一丝黯然,“只怕最后,仍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一切都如镜花水月一般,成为一场空啊!”

    “您的意思是?”西乡从道又是一愣。

    “清国国内的保守势力太过强大,象他们这样的人,掀起一点小小的浪花之后,迟早会被淹没的。”伊藤博文叹息道,“他们对清国来说,力量实在是太小了……”

    “既然如此,我就帮他们一下,让他们尽快的结束自己的痛苦好了。”西乡从道冷笑着说道,“我希望我能够有机会,在台湾见到这个年轻人。”

    西乡从道说着起身,向伊藤博文郑重一躬:“非常感谢您的指教!”他说完,便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迈着大步离开了。

    伊藤博文望着西乡从道离去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少将之才?只怕也是不够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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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毛昶熙的懊恼和柳原的陷阱

    《李文忠公集》:述副岛商论外交:

    “日本公使副岛种臣抵津商办换约,迭经咨呈冰案,该使亟欲赴京,因订于四月初四日互换上年所议条规章程,事毕专折具陈,另文钞咨,谅邀俯鉴。”

    “去夏柳原等来津,议改五条,当经鸿章批饬津海关道等转致,俟换约时核办,彼此照会附刊约后。此次副岛谓甫经亘换,不必多此枝节。上年柳原之行,本非渠意所乐为,将来该国岩仓大臣由西洋回时,欲令各国驻日本之洋人悉遵日本法令约束,如果办成,再请中国通融商办,想可蒙准,此时应无庸议等语,殊为爽直了当。该使换约之次日,复来敝署畅谈半晌。其关系交涉要件,约有数端。”

    “……江海关新闻纸有日本欲为琉球申理台湾生番劫杀之说,副岛论及。查此事闽中督抚早经奏奉批旨,着督饬该镇道认真查办,外人何至借口?其顾问美国人李仙得曾充厦门领事,偕副岛来见数次,默无一言,合并奉闻。各国换约后向无适馆授餐之例,副岛人地生疏,欲求照应,而未便启口,鸿章允为派弁护送,并嘱孙道士达暗为照料,以答其前次优待江苏委员商办拐案之厚谊,彼意颇深感戢。”

    与林鲲宇抚军论日本与台湾、朝鲜、秘鲁交涉:

    “十二日东使副岛到津,即偕柳原前光、郑永宁于十三日来署谒晤。谈及深感尊处照拂厚谊,至前向贵署面询三事,副岛并未提及,鸿章自亦未便明言。”

    “台湾生番戕害琉球难民一案,原与日本无干,即谓其萨峒马民人与琉球有旧,代抱不平,而琉球系我属国。尽可自行申诉,诚如尊论,无须该国代询。昨有管带烟台兵船之闽人游击吴世忠过谒,鸿章询其在闽带船多年,曾同美领事李仙得往台湾生番处查办杀夺美船之案,番人矫捷强狠,山径深险异常,英、美商船曾被侵害,屡发兵船往剿失利,皆无如何。后仍讲和而止。日本力更不逮,断无能为等语。所言似属有理;惟日本觊觎朝鲜,历有年所,朝鲜为我东土屏蔽,前明万历年间,平秀吉大举三韩,有渡辽东、图燕京之志,明故不得不兴兵援之。盖日本陆军较水军为强,去朝鲜又最近。倭寇江、浙。尚是沿海肢体之患;倭侵高丽,则为辽京根本之忧。前订规条,以所属邦土不可侵越等语,实欲预杜此意。钧处既与申明要约。该使计必领会。鸿章复与泛论时事,谓贵国平秀吉想系千古杰出人物,答曰然。问今尚有似其人之善用兵者否?曰无之。然秀吉征朝鲜七年,老师糜饷。迨泗川大捷,势吞全韩,而秀吉适薨。遗命班师,其间盖有天意。是以日本国史所载,历朝贤君相皆谆谆以不可图朝鲜为戒。鸿章因告以朝鲜乃圣贤之裔,礼义之邦,天之所兴,不可废也。副岛悚然曰:敬闻命矣。惟近年迭次遣使通问,竟置不答,奈何?鸿章告以秀吉大军蹂躏该国,为期过久,千里雕残,朝鲜居民未尝不深耻切恨;嗣虽常修贡聘,谅非诚服。今贵国若不责其朝贡,但以释衅修好为词,或者肯与友睦,亦未可知。若用武强偪,断无能相和好之理。副岛答曰:君言诚是,鄙意亦祗欲如此办理。”

    “昨复接陈主事兰彬自美国来函,谓日本派子弟赴各国学制枪炮,习驾轮船等事,其人多强悍之气,且购回后门枪炮甚多,不知其意何居?殊可虑耳!……”

    北京,总理衙门。

    今天是总理衙门大臣吏部左侍郎署理吏部尚书事的毛昶熙和户部尚书董恂当值,刚好日本副使柳原前光来访。

    今天的毛昶熙显得有些心烦意乱,他打量了一下只有22岁的柳原前光,眼中闪过一丝难掩的轻蔑之色。

    站在他面前英姿挺拔的柳原前光,不知怎么,竟然让毛昶熙想起了林义哲来。

    在他的眼中,林义哲和柳原前光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也是一样深得宫廷宠爱的少年新进……

    和林义哲的得两宫专宠不同,柳原前光是京都府贵族出身,藤原氏柳原分家后的二十三代家督。

    柳原前光年纪虽轻,经历却比林义哲要多,他在明治元年戊辰之役时便担任东海道先锋总督,曾请攻取江户。明治三年七月,又受明治天皇遣派来中国与清廷谈建立国交(此前两国无外交关系)。清廷以其资格不够,拒绝谈判,结果日本政府马上给柳原加官外务权大丞,明治四年四月,为全权办理大臣伊达宗城的副使,再派遣来华谈判,在天津和北洋大臣李鸿章会见,缔结《中日修好条约》13条及通商章程,日清两国海关税则等。该条约无最惠国条款,规定双方有领事裁判权,禁止商民出入携带刀剑,后日本政府认为交涉失利,不愿批准。1872年派柳原前光三次来华同李鸿章谈判,企图推翻原案,索取最惠国待遇,但李鸿章以日方失信,拒绝修改。结果今年日本政府不得不批准该条约。

    想到因为参劾林义哲李鸿章而遭到处分的清流同道张玉藻和贺子桓,毛昶熙的心里怒气重又升腾起来。

    对于同治皇帝和两宫的“定议严惩”,毛昶熙定下的应对之策是吏部、都察院、翰林院三方“推重力保”,将二人的处分故意拖了好多天,但这些天来,两宫一连问了三次,毛昶熙给的结果都是“降一级”,结果两宫大怒,把执掌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英元和胡家玉召进宫,狠狠的训斥了一顿,都察院这一下挺不住了,满御史英元召见结束后立刻“称病”回家了,汉御史胡家玉没奈保,提出来把张玉藻革职查办,结果一报上去,两宫即刻就批准了。

    毛昶熙得悉消息后有如五雷轰顶,继而大怒,因为直隶道御史张玉藻一倒,另一个翰林院编修贺子桓当然也保不住,他认为都察院这是在丢卒保车,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招儿了,结果贺子桓被连降8级,免去翰林,贬到黑龙江一个他都叫不上名字的县去当县丞去了。

    同样作为清流一党,毛昶熙当然不会认为是张贺二人咎由自取,在他看来,六部六科给事中、都察院十三道御史以及翰林编修等言官的风闻言事,以此纠参大臣的过失是清流们“天然的权利”,哪怕错了,也不应该追责,而两宫皇太后一意重责二人,显然是受了林义哲的挑唆!

    在他看来,那个“屈身事鬼”又“扰乱圣教之论”的林义哲,才是应该重重责罚的对象!

    而柳原前光这个时候来访,竟然让他不自觉的把怒气迁到了这个年轻的日本人身上。

    作为日本最年轻的资深外交官,柳原前光和清朝官员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此时柳原前光已经敏锐地注意到了毛昶熙脸上的“官司”,心中暗感奇怪,但表面上却仍是一副谦和之态。

    柳原前光先依礼和毛昶熙董恂见礼,双方分宾主落座之后,便开始交谈起来。

    在谈了几句关于两国友好的的事之后,柳原前光小心的把1871年琉球漂民被害的事情提了出来。

    “请问,贵国台湾之地,王化所及,并非全岛吧?”

    听到柳原前光的问话,毛昶熙和董恂对望了一眼,立刻变得警惕起来。

    他们当然知道,柳原前光这么问,肯定是要拿1871年的那场官司说事了。

    “此事已经了结,不知贵使旧事重提,是何用意?”毛昶熙不客气的问道。

    “贵国所施治者仅及该岛之半,其东部土番之地,贵国全未行使政权,番人仍保持独立状态。前年冬天,我国人民六十余人漂流至该地,遭其掠杀,贵国政府只救回十二人,虽厚给抚恤,竟未惩办杀人凶手,却是何故?”柳原前光问道。他的声音虽然依然柔和,但话里却是暗含锋芒。

    “此事早已了解,且琉民乃国我国之民,何来贵国人民遭害之说?”董恂笑了起来。

    “是啊,番民杀害琉民,我们早已知晓,杀害贵国之人则从未听说。琉球、台湾二岛俱我属土,属于土人互相杀害,裁决之权完全在我。我国抚恤琉人,自有措置,与贵国何干,而劳烦过问?”毛昶熙说着,眉宇间不满之色甚显。

    “琉球本为我国藩属,琉民自是日本国民,本国国民无端遇害,我政府自当追问凶手。”柳原前光不卑不亢地说道,“此外,贵国既然知道抚恤琉球之人,却为何不惩罚台湾番人?”

    毛昶熙答道:“杀人者皆属生番,故且置之化外,未便穷治。有如日本之‘虾夷’,美国之‘红蕃’,皆不服王化,此亦万国之所时有也。”

    “既然番人在台地求生,台地属贵国管辖,自当是贵国百姓,生事杀人,亦当究办。”柳原前又光道,“何以贵国将番民区别看待?”(未完待续。。)

    ps:  2012年9月15日,在西安和全国许多城市掀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反ri游行。在这场声势浩大的活动中,无法统计有多少国人自己购买的ri系车被砸被烧,还有人在这场“运动”中受伤致残。时间过去整整一年来,我一直在思考——作为一名普通的中国人,究竟该如何爱国,如何走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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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林义哲VS柳原前光

    “盖台湾一带,虽系中华之地,而台湾府属界,居海岛边境。至于生番,则又深居内地;虽统称台湾,实非台湾府属可管也。”董恂道,“且生番蛮类,未晓人性,不入王化,非我朝百姓;与中土何碍焉!”

    “即如我国之虾夷,美国之红印度人,有犯法之事,亦须追索惩戒。何况本国国民!”柳原前光的声音里透着坚决,“故我国政府数度遣使追问,即是为此。”

    “非是我国不欲惩凶,须知生番所在,皆密林深处,人迹罕至之所,又多瘴疠,上次美使深入番地,亦未查到真凶,只好与番民首领立约而归。”董恂似乎为日本人的执着和不可理喻感到有些恼火,“人都找不到,却得如何究治?”

    “生番害人,既然贵国舍而不治,我却将问罪岛人。”柳原前光正色道。

    “生番系我化外之民,问罪与否,听凭贵国办理就是。”毛昶熙冷笑了一声,“只要贵使找得到凶主,便由贵国处置,若是找寻不到,反而丢了自家性命,则非我国之责。”

    听到毛昶熙竟然说出了“问罪与否,听凭贵国办理”的话,柳原前光心中不由得一喜,但脸上却故意现出了一丝愤怒之色。

    董恂注意到了日方的书记员将双方的对话一丝不苟的记录了下来,觉察到了刚才自己和毛昶熙的话里似乎有不妥当的地方,而自己刚才说出口的话又不好收回,正自踌躇,柳原前光却不再说话,没有给他们再辩论的机会,而是向两位总理衙门大臣鞠了一躬,然后便和随员们转身离开了。

    看着日本人的身影消失,董恂转头对毛昶熙道:“旭初。适才咱们说的这些,他们都记下了是什么意思?”

    “记下了便怎样?仅仅是口头之词,又不是签约订盟,管它做甚?”毛昶熙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这日本小竖子不知死活,要去台湾缉凶,便叫他去好了!省得在这里整日罗唣不休!”

    董恂听了毛昶熙的话,转念一想,毛昶熙说的也是,便不再就此事言语了。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毛昶熙会如此的烦燥。

    董恂哪里知道,刚才柳原前光的桀骜,让毛昶熙又想起了在养心殿挨慈禧太后训斥的情景。

    “毛昶熙!你甭跟我们在这儿耗!”

    慈禧太后把折子险些掼到他脸上的那一幕,他现在仍记忆犹新。

    “认真议处!明白回话!听明白了没有?!”

    “臣……领旨!”

    现在的毛昶熙,一想起林义哲,便恨得牙根直痒。

    此时的他,根本没想到,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其中的“不入王化”、“非我朝百姓”等言辞。正合日人之心!

    尤其是那句“问罪与否,听凭贵国办理”的话,更是给了日本人梦寐以求的借口!

    他并不知道,自己和董恂被这个年轻的日本人轻易地操纵于股掌之间。而他们竟丝毫没有察觉!

    此时,回到了使馆的柳原前光,立刻将自己今天所取得的“外交成果”向正使副岛种臣做了详细的汇报。副岛种臣听后兴奋不已,立刻下令将今天的谈话记录整理出来。总结出了其中的要点,用密码电报发回了国内。

    “……台湾土番部落,为清国政府政权所不及之地。其证据具见清国自来所刊行的书籍之中,而当前我使臣前往清国总理衙门问询。清廷官吏所作答语,尤其显然。故视之为无主之地,具备充分理由。是以报复杀害我藩属琉球人民之罪,为日本帝国之义务,而征番之公理,亦可于此中获得主要根据。……”

    此时,战争的阴云,已然笼罩在了台湾岛的上空,而大清朝举国上下,除了一个人一直在警惕这件事之外,再没有人领悟到日本人的真正用心所在!

    福州,马尾港。

    天空中一朵朵白云在飘,海面上泛起朵朵浪花,一艘小艇驶过,一条白色的带子在小艇后边飞舞,小艇的马达声惊起了群群水鸟,它们张开双翅,成群地掠过水面,然后向远处飞去,像一片白色的浮云,飘然而上,煞是好看。

    此时的码头一片忙碌,工人们正在将补给运上“威远”舰,舰上的水手各司其职,站在码头前的林义哲看着整装待发的“威远”舰,心中既有激动,又有一丝忐忑。

    “台湾多瘴疠,你过去后,千万小心些。”陈婉注意到了林义哲的情绪,看着她,一边柔声说着,一边替他整了整衣领。

    “放心,我不会在那边太久的,查清楚日本船民失踪的事情便回来。”林义哲握住了陈婉的手指,说道。

    “嗯,快去快回吧。”陈婉点了点头,“你要去番地,身边没个照应的人不行,让彩玥跟着你过去,我也放心些。”

    听了陈婉的话,林义哲望了望陈婉身边的彩玥,脸上不由得一红。

    的确,和老婆小妾比起来,抛去会用枪,自己的“武力值”实在是太低了。

    此时一艘小客轮开进了码头,嘟嘟的马达声震荡着海水,把船头的海水推得哗哗作响,吸引了夫妻二人的目光。

    “日本船?”林义哲看到小客轮船头飘扬着的日章旗,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

    正在这时,徐润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大人,日本使臣柳原前光来拜,说有急事要见大人。”

    “日本使臣?”林义哲微微一愣,问道,“人在哪里?”

    “大人瞧那边儿,已经来了。”徐润说着,目光转向了一旁。林义哲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几个西装革履的日本人正快步向码头走来,为首的一人,是一个英挺儒雅的青年。

    “他们说有什么事?”林义哲的目光停留在柳原前光身上,不动声色的小声问了一句。

    “说要去台湾‘考察’,总署已经给了护照,需大人验看后,加盖关防。”徐润低声道,“这不,听说大人今日启程,便追过来了。”

    “他们还真是急啊!竟然追到码头来了!”林义哲冷笑了一声。

    这时柳原前光一行人已然快要走到林义哲的面前,林义哲和徐润急速的交换了下眼色,没有说话,而是迅速换上了一副满面春风的笑容,迎了上去。

    柳原前光在林义哲面前立定,郑重其事的鞠了一个深躬,他身后的随员们也一起向林义哲徐润鞠躬。林义哲和徐润则抱拳做揖还礼。

    二人礼毕,柳原前光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一身锦绣官服的年轻人,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十分谦和,而林义哲则笑容满面的打量着他,也没有马上说话。

    二人目光的对视虽然仅有短短的一瞬,但是却让徐润感到,动象是有四柄利剑在面前对击一般,好似能撞出火花来!

    “耽误了林大人的行程,万分抱歉。”

    过了好一会儿,柳原前光才缓缓用日语说道。

    听了翻译的解说,林义哲的笑容丝毫未变。

    “柳原先生不必客气。”林义哲笑着说道,“离开船还有一会儿,柳原先生有什么事,不妨明言。”

    对于眼前的这位日本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从后世穿越来的林义哲是知道的十分清楚的。

    “我一直想去台湾观光一番,惜乎平时公务在身,未能有机会成行。”柳原前光也笑着说道,“今天终于有了机会,我的申请得到了贵国总理衙门的批准,但需要林大人帮我完成最后的手续。我听说林大人今天要出海,恐怕要有一段时间不在福州,所以便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唐突之处,还请林大人见谅。”

    “真是不巧,这点小事,竟然害得柳原先生亲自跑到码头来。”林义哲装模作样的转头训斥了徐润一句,“徐先生,你这差事是越办越回去了,不就是盖个关防么?你那里知会一声不就行了?非得让人家特地跑一趟,这会儿我要是走了,难道说这事儿便不办了不成?”

    “老朽糊涂,老朽糊涂。”徐润垂首哈腰,连声道。

    “这不能怪徐先生。是我执意要他来找林大人您的。”柳原前光微笑着说道,“既然这是贵国的法律规定,我就应当严格遵守。”他说着,转头对一位随员说道,“请林大人验看护照。”

    随员取过一个皮包,从里面拿出了厚厚一打的护照来,交给了徐润,徐润接过后,便呈到了林义哲的面前。

    林义哲看到这么多的护照,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一僵,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接过来,一张一张的翻看起来。

    看到林义哲背着海风,笨拙的一张张翻看着这些护照,几位柳原前光的随员眼中都不自觉的闪过一丝轻蔑和嘲讽的神情。

    柳原前光的目光也一直紧盯着林义哲,但他的神情却显得极为平静。

    “柳原先生怎么突然想起来在这个时候去台湾看看了呢?”林义哲翻看完了护照,上前亲手递还给了柳原前光,笑着问道。

    “听说那是一座美丽的岛屿,我一直想去欣赏一下那里的自然风光,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一次机会难得,也就不管是什么季节和时间了。”柳原前光笑答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弄臣”的目光

    “徐先生,这些护照我看着都没问题,回头你看一下,就把关防用了吧。”林义哲没有再问,而是转头对徐润吩咐道。

    徐润唯唯,躬身领命。

    “柳原先生,你们今天就出发么?”林义哲问道。

    “我们需要在这里采购一些物资,还需要雇佣船只,今天是肯定不能出行的。”柳原前光笑着回答道,“最快也得两三天以后吧。”

    “可惜‘威远’号是军舰,不便让外人登临。”林义哲笑着转头看了一眼“威远”舰,说道,“不然的话,还可以捎带柳原先生过去。”

    “林大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柳原前光感激的说道,“其实林大人这就已经帮了我们的忙,我们非常感激。”

    “柳原先生不必客气。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敢问林大人,此去台湾,所为何事?”

    “兄弟这是奉了皇命,前往台湾巡视抚民,顺带处理番民扣押贵国船民一事。”林义哲笑答。

    “原来如此,那我国国民一事,便拜托林大人了。”柳原前光正色说道,又向林义哲深的鞠了90度的一躬。

    林义哲昂然自得道:“柳原先生放心,蒙我国皇太后皇上恩典,委兄弟护理福建巡抚重任,前几日又专门下了褒旨,嘱兄弟用心办事。兄弟敢不尽心竭力,报效皇恩。”

    “林大人得贵国皇太后和大皇帝如此信任,将来前途,想是不可限量。”柳原前光笑着说道。

    看到林义哲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柳原前光的两名随员眼中再次现出轻蔑之色。

    此时“威远”舰鸣响了汽笛,林义哲看到舰上的补给已经装载完毕,工人们正陆续离开码头,便笑着向柳原前光拱手道:“时间到了,兄弟公务在身。恕不久陪了。还请柳原先生及诸位见谅。咱们就此别过,柳原先生到了台湾,兄弟当略尽地主之谊。”

    “我等恭祝林大人此行一路顺风,诸事顺利。”柳原前光说着,鞠躬回礼,身后的随员们也跟着鞠躬。

    林义哲转身和徐润交待了几句,便带着陈婉和彩玥上了船,看到林义哲竟然带着妻妾,柳原前光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怪异的微笑。

    “柳原先生,请随我来吧。”徐润说道。

    “既然林大人已经验过了。我们便不着急了,徐先生若是有事,就请先忙着,我等回头再去巡抚衙门叨扰好了。”柳原前光道。

    “也好,柳原先生请便。”徐润拱手为礼,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目送徐润离去,柳原前光的目光,重新落到了码头的“威远”舰上。

    “这应该是清国目前最为强大的战舰了吧?桦山君?”柳原前光转头向自己的一位随员——其实他并不是自己的随员,而是大警视(警视厅总监)陆军少将桦山资纪!

    “是的。”桦山资纪冷笑着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一艘强大的战舰,可我还是禁不住要为这艘战舰感到悲哀。”

    “为什么这么说,桦山君?”柳原前光的另一位“随员”——曾经留学中国、被称中“中国通”的水野遵问道。

    “这样一艘强大的战舰,竟然成为这么一个小丑弄臣的座船。难道不是它的悲哀么?”桦山资纪看着带着妻妾进入船舱的林义哲,满眼都是鄙夷之色。

    “你说他是弄臣?”柳原前光有些不满地瞪了桦山资纪一眼。

    “难道不是么?”桦山资纪有些放肆地大笑了起来,“我甚至怀疑,他是北京紫禁城里的那两个老太婆的情人。哈哈哈哈!”

    听了桦山资纪的话,包括水野遵在内的其他几个日本人也都放肆地大笑起来。

    “不得不说,柳原君。你选择的时机真是太好了,他竟然只看了几眼,就同意给我们办去台湾的手续了。”桦山资纪笑着拍了拍柳原前光的肩膀,毫不在意柳原前光那有些恼火的目光,“看他那个样子,此刻应该是正在船舱里和他的妻妾亲热吧?”

    “我想,你也许低估了他。”柳原前光冷冷地看了桦山资纪一眼。

    “噢?那柳原君说说看?他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桦山资纪不以为然的笑着问道。

    “他的眼睛。”柳原前光一字一字的说道,“那绝不是弄臣的眼睛!”

    桦山资纪不由得愣了一下,笑声也嘎然而止。

    “我希望你们在任何时候都保持警惕,千万不要麻痹大意!”柳原前光沉声道,“别忘了你们这一次去台湾的任务是什么!”

    桦山资纪等人全都悚然,微鞠一躬:“嗨咿!”

    柳原前光转过头,望着“威远”舰,他看到林义哲拉着陈婉的手和彩玥又从舱内出来了,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陈婉好容易脱开了他的手,回身下了栈桥,不时的望着他,而他也立在船舷旁,凝视妻子,久久不去,毫不在意周围的水手和岸上日本人的目光注视。

    “威远”舰收回了栈桥,在舰上军官的声声口令中,水手们解开缆绳,“威远”舰缓缓驶离了码头。

    陈婉立在码头,向舰上的林义哲轻轻的摆着手,林义哲则转身上了飞桥,在飞桥上探出身子,向她不住的挥着手。

    “这样贪恋妻妾的人,在生死关头会如何取舍,真是让人怀疑。”桦山资纪冷笑着,小声说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故意演戏给我们看的?”听到桦山资纪还在贬损林义哲,柳原前光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桦山资纪让柳原前光的一句抢白涨红了脸。

    柳原前光不再看他,而是注视着行驶中的“威远”舰,这时“威远”的汽笛发出雄壮的吼声,整艘战舰开始加速,像一匹钢铁骏马,斩波劈浪,向远方快速驶去。

    直到“威远”舰从眼前消失,柳原前光放才转过身,大步的离开了码头,向远处的那艘刚刚靠岸的小型客轮走去。桦山资纪和水野遵见送状,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小客轮上,几个瘦高个子穿西服的美国人正大步的走下船来。

    “敏修,咱们马上全速驶往鸡笼。”林义哲看着已经变成了一条细线的海岸,对身边的“威远”舰管带贝锦泉下令道。

    “大人这却是为何?”贝锦泉有些奇怪的问道。

    “好有时间布置,抓日本人。”林义哲冷笑了一声。

    台湾,鸡宠山。

    年轻的高山族姑娘在山路旁坐下来,从篮子里取出一块小米圆糕用着早餐。她一面吃,一面翻弄着篮子里她的玩具。

    里面有一条小船,这是她昨天晚上做成的。这是一条木雕的小船,这只小小的木船装着几面用绸布制成的帆篷,五彩斑斓的绸布是母亲裁衣服后剩下的。那些欢快的颜色是那样灿烂夺目,拿在手里让小船显得更为精致。

    一条溪水把路切断了,溪上架着一座用长篙搭起的小桥,溪水向左右两方远远伸进密林。

    “我要是把它放进水里漂一会儿呢?”姑娘在心里想着,“它会是什么样儿?”

    姑娘离开桥头,顺着溪水的流向走进森林,把那个使她着迷的小船小心翼翼地放到了紧靠溪岸的水面上,清澈见底的溪流顿时映出了五彩的帆影;阳光透过绸布,在溪底的白石上浮漾出一片片亮晶晶的彩色的光芒。

    “你打哪儿来,客人?”姑娘一本正经地向她想像中的一位人物发问,接着便自己回答自己说,“我从……我从……从中国来。”

    “你运来的是什么?”

    “我不告诉你运的什么。”

    “好啊,客人,你居然这样!那好吧,我把你放回篮子里去。”

    客人刚要顺从地回答说他方才是开玩笑,他还准备让她看船上的珍禽异兽呢,可是突然有一股从岸边静静折回的溪水把小船的船头拨向中流,小船活像真的一样,扬起风帆离开溪岸,向下游平平稳稳地全速驶去。眼前的景物霎时间骤然改观,让姑娘觉得,小溪现在似乎已变作一条大河,小艇也变成一艘远洋巨舰了。她惊慌失措地向小船伸出双手,险些掉进水里。

    她本能的向着漂走的玩具追去,满心指望它会被冲到岸边某个地方停下来。姑娘匆忙挎着不算很重但十分碍事的篮子,一路飞奔地跑着,两眼紧紧盯着那个平平稳稳漂去的美丽的三角帆,丝毫也不放松,就象一头狂奔的小鹿一样。

    姑娘在林子里从未走过像现在这样远。她急切想把玩具捉住,已顾不得左顾右盼;在她匆匆奔跑着的溪岸上,有许多障碍物分散着她的注意力。在地上倒着的青苔斑斑的枯树干、大大小小的土坑、高高的蕉树、野蔷蔽、茉莉花、樟树等,每跑一步都有东西挡住去路。但她却一点也没有要滑倒或是摔倒的迹象。

    前面出现一片长满苔草和芦苇、稍见开阔的地带。姑娘眼看就要完全望不见那个闪闪发光的五彩帆了,但绕过一个溪湾,她重又看见了那面大模大样扬长而去的彩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海滩初会

    奔跑间她偶一回头,只见那枝叶间曾透过缕缕光束,轻雾弥漫,五彩缤纷的巨林已变成浓荫密集、阴沉沉的一片幽谷,不禁大吃一惊。她畏缩地踌躇片刻之后又想起了那件玩具,于是又飞快地追去。

    就是这样徒然地追赶了大约一个时辰的光景,姑娘又惊又喜地看见,前面的林木零零落落地闪开来,露出了朵朵白云。一片湛蓝的海水和一道黄沙陡岸。她累得踉跟跄跄地爬上了陡岸。这里是溪流的入海口;溪面不宽,水也很浅,只是那青青的碧流闪着光,潺潺地流过岸边的岩石便消逝在迎面涌来的海浪中了。姑娘从这个不太高的、树根纵横交错的陡岸上望下去,看见在溪边的一块平滑的巨石上背对她坐着一个人,那人双手捧着从她那儿溜掉的小船,犹如捉到一只美丽的蝴蝶似的,好奇地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它。姑娘看见玩具还好好的,便多少放了点心。她爬下陡岸,走到陌生人跟前,仔细端详着他,等待他把头抬起来。可是陌生人只顾看着森林赠给他的意外礼物,始终没有抬头,而这时姑娘已把他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他的斗笠下面露着一簇簇灰白的头发和一条长辫子,束在蓝裤子中的上衣和肩上的火铳使他看起来像个猎人;白布衣服、红腰带。金光锃亮的烟锅、竹杖,以及带有一把银制小锁的背囊,都表明他是个城里的汉人。如果能把密密层层的络腮胡子、翘得老高,彪悍的胡须和藏在它们后面的鼻子、嘴唇、眼睛统统都叫做面孔的话,那么可以说这张面孔是模糊不清的,但是他那深陷的眼睛却是那样炯炯有神。

    “该给我啦。”姑娘伸出了手,打着手势,用本族的语言对汉族老人说,“你已经玩了一会儿了。你是怎么捉住它的?”

    对方抬起头。一失手把小船丢在了地上——姑娘的清脆嗓音来得太突然了。老人一面用一只青筋暴露的手捋着胡须,一面笑眯眯地把她打量了一会儿。小姑娘的一双瘦腿晒得黝黑,洗过多次的花布裙刚刚到膝盖。她那包在一条带花的头巾的黑色秀发已散下来挨上了肩膀。姑娘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都像飞翔着的燕子那样轻盈而纯洁。略带警惕和疑惑的剪水双瞳上去比她的脸蛋显得要年长些;她有着不甚圆,但十分柔和的鹅蛋脸,泛着一层皮肤白皙的人经过日晒所特有的迷人的红晕。半张半合的小嘴嫣然地笑着,显得那样可爱。

    老人看看姑娘,又看看小船,笑着用高山族土语说道:“这是你的玩意儿吗?”

    “是的,我跟着它从小溪那头一直追到这头;它自己停在这儿的吗?”姑娘并没有对老人懂得她的语言感到惊奇。

    她的族人和汉人经常做生意,汉人懂得高山族语的人现在越来越多了。

    “就在我脚边。它一直冲到这里。然后就翻了船,停在我左脚的脚后跟和杖头中间了。”他顿了顿手杖说,“你叫什么呀?小姑娘?”

    “额绫。”姑娘说着话,把老人递给她的玩具藏进篮子里。

    “额绫,好听的名字,”老人目不转睛地瞧着姑娘,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慈爱的笑,“其实,我本不该问你的名字的。……溪水突然把这只小船冲上来。紧跟着你就出来了……岁数大的人,可是不禁你这么吓啊……”

    “对不住,老伯。”姑娘抱歉地说道。

    “老伯,你来这里做什么?”

    “采药啊。”老人笑了。拍了拍身边的竹筐。

    “噢。”姑娘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跑得有些远了,她刚打算向老人告别,老人却叫住了她。

    “孩子。你看!”老人用竹杖指了指远处,便快步向河边走去。

    额绫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此时雾气还没有散尽,其中影影绰绰显露出一艘巨大的船只的轮廓。它正在慢慢地转向河口。它那卷在一起的风帆活跃了起来,时而像垂花饰物似的吊在那里,时而又展开来,宛如许多面带有巨大褶皱的盾牌,软绵绵的贴在桅樯上。船上响起了人声和脚步声。岸边的清风徐徐吹来,懒洋洋地拂动着帆篷。和煦的阳光终于起了作用,风力加强了,雾气消散开来,阳光照在桅杆横桁的红色龙旗上,化作一片绮丽多姿的红色云霞。帆影在白色的桅樯和绳索上轻轻地移动着,巨大的烟囱冒着轻烟,船上的一切,除去那彩旗欢乐无比的颜色,样样都是浅蓝色的。

    额绫在山上目睹着这一切,她久久地擦拭着眼睛,直至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轮船已隐没在河湾后面,她还在那里张望。

    她蓦地跳起身,心头急剧而猛烈地跳动着,这时,“威远”舰正以它的左舷同海岸保持一定角度绕过一个不大的海湾;在红色龙旗的火也似的光芒映照下,有如梦幻一般。

    额绫被这一事件的不可抗拒的风暴卷起,不知怎的就跳起来,直向大海奔去。跑至第一个路口她便几乎没有力气再跑了,她两腿发颤,呼吸时断时续,生怕丧失毅力,于是顿顿脚镇定了下来。一路上不时有一些岩石或林木将龙旗挡住;她担心那红色的旗帜会像幻影一样消失,急忙从这些恼人的屏障旁边跑过去,当重又看见轮船的时候才停下来轻松地喘口气。

    她看到,轮船上的小楼(飞桥)上,站着一个个皮肤晒得黝黑的人。这些人当中站着一个穿着锦绣衣服的年轻人,这个人额绫觉得好象十分面熟,恍惚从幼时起就认识。他正站在那里,举着一个长长的筒子,向岸上眺望,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这笑容温暖着她。而额绫却不知怎么害怕了,回身向后退去。

    由于激动,由于云彩在飘动、波浪在翻滚,由于那远方的天色与海水的闪光,她已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在动:是她,还是轮船,或是阳光和大海——一切似乎都在浮动着,让她感到莫名的心慌。

    她感觉轮船上的那个年轻人似乎在望着自己,猎手的本能让她伏下了身子,躲进了林中。

    “大人看到什么了?”按察使衔分巡台湾兵备道吴大廷看到林义哲举起了望远镜,在一旁问道。

    “那边儿刚才象是有人……”林义哲仔细的用望远镜搜寻着岸上郁郁葱葱的密林。他刚才看到一个俏丽的身影在向这边张望,可他一举起望远镜,那个身影便消失了。

    “这一带确是番民出没之地。”台湾镇总兵杨在元道,“番民偶有在此处行猎,但因地势险峻,又多瘴气野兽,并无多人前来。”

    “这台湾的瘴气,我可是深有体会了。”林义哲看着笼罩在林间的那层淡淡的薄雾,不由得叹了口气。

    中国南方多瘴,发于春末,敛于秋末。各地的瘴气都是清明节后发生,霜降节后收藏,自南交(越南南部)以南以西的瘴气四时不绝,尤其以冬天、春天为最厉害。

    中国传统医学说的瘴气,其实就是热带原始森林里动植物腐烂后生成的毒气,主要原因就是无人有效地处理动物死后的尸体,加上热带气温过高,为瘴气的产生创造了有利条件。 “瘴”并非一定就是“气”。中医中的瘴,指南方山林中湿热蒸郁能致人疾病的有毒气体,多指是热带原始森林里动植物腐烂后生成的毒气。中国古代医生认为“此病生于岭南,带山瘴之气”,“南方岚湿不常,人受其邪而致病者,因名瘴疟”。但是,无论“瘴气”、“异气”还是“戾气”,都看不见摸不着。人们只能间接说明它们的存在。因为这些所谓的“气”没有能直接被医家目证,即不能清清楚楚地看见真正的致病物,也就无法对其进行完全控制和预防,以及发现针对性的治疗药物。是以“瘴疠”在当时是非常可怕的疾病。

    陈婉安排彩玥这一次跟着林义哲入台,其实保护只是托辞(真要用女人保护,那抚标卫队是干嘛吃的),目的是要彩玥照顾林义哲的饮食起居,但林义哲却没有想到,身子素来强健的彩玥刚随他到了台湾,便病倒了。医生告诉林义哲,她得了“瘴疠”,尽管林义哲请了最好的医生给她诊治,但她的病情这两天仍未见好转。

    “小夫人大概是不常坐船,又没有出过远海,经历风涛,有些晕船,加上受了些许瘴气熏染,是以病倒。”吴大廷知道林义哲在担心病倒的彩玥,便宽慰他道,“将养几日,服些汤药,便会好的。”

    “等她好些了,我便差人送她回去。”林义哲暂时放下了对彩玥的担心,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抚番巡视事宜上来。

    “要是有人在此间登陆,怕是不容易发现吧?”林义哲又看了一会儿,放下了望远镜,问道。

    “这里滩浅,暗礁又多,船只是无法登陆的。”杨在元回答道,“除非豁上船不要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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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郁闷的桦山资纪

    “杨大人说的是。”站在舵机旁的贝锦泉也道,“这里滩浅礁多,小队人可以乘舢舨上岸,若是大队人马在此登陆,稍有风浪,船只便会给冲上礁石撞毁,加之岸面断崖众多,攀登不易,实非登陆之佳地也。”

    此时“威远”舰正沿海岸线缓缓行驶,贝锦泉一直守在舵旁,由于担心浅滩和礁石,他没有让水手掌舵。大副沈仁发站在贝锦泉身边协助照看。

    林义哲听了贝锦泉的话,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继续观察着海岸。而吴大廷和杨在元听到刚才贝锦泉说的“大队人马登陆”这一句,这才明白林义哲问话的用意,二人想起林义哲刚到鸡笼港时他们前去迎接,之后被林义哲请入密室好一番“开导”的事,不由得又冒出了冷汗。

    仍然是一脑子“天下观”的他们俩,根本没有想到,以前那些关于“化外番民”的上报折子,会引出如此大的麻烦。

    吴大廷作为洋务派官员,对“天下观”和“世界观”的区别也是不甚了了,杨在元更是不用提了,林义哲在痛斥了二人一番后,举了之前的例子,二人这才恍然大悟,禁不住汗透衣襟。

    熟悉历史的林义哲知道,第一次鸦片战争,英军用了3年时间,仅得到80多平方公里的香港;第二次鸦片战争,历时四年,英国仅得到11平方公里的九龙尖沙咀,法国寸土未得。两次战败,清廷均引以为奇耻大辱。而在1858至1860年,中俄两国无战事,俄人不损一兵一卒,却自中国骗取了100多万平方公里国土,而清朝举国上下无所察觉,也同样是陈旧的“天下观”在作怪!

    因为正如日本处心积虑制造“番地无主”的论调一样。俄国人穆拉维约夫当年也制造了一个“空旷土地”的概念,声称“空旷土地”即无主土地,不属于中国。黑龙江将军奕山对领土主权毫无概念,竟向咸丰皇帝奏报,称《瑷珲条约》割给俄国的土地“本系空旷地面,现无居人”,咸丰也毫无领土主权概念,脑子里幻现出的,全然是“天下观”理念下的抚夷手段:“该夷酋所请黑龙江左岸旧居屯所之外,所余空旷地方。给与该夷安静存居……”

    而在林义哲看来,现在的中国,丢失领土、是非颠倒尚在其次,大清帝国最大的隐患,仍然来自传统“天下观”与近代“世界观”之间的彼此隔离!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一已之所能,能“教育”几个算几个吧!

    最起码,要保住这座美丽的宝岛,免得它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遭受侵略者的蹂躏!

    “水师所有师船都出动了?”林义哲放下了望远镜,又问道。

    “回大人,本岛各海口水师皆已出动,巡查海岸。驻澎湖之水师也已出动,严查海面,警惕日船出入。”吴大廷赶紧答道。

    “这一片儿派了船没有?”林义哲问道。

    “派了。”杨在元答道,“只是师船均是福船。驶速较慢,不如轮船便利。是以为防日人走脱,只在沿岸来回巡视。咱们呆会儿想是能碰见的。”

    杨在元话音刚落。了望哨便大声的报告了起来:“正前方!发现船只一艘!”

    飞桥上的空气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凡是有望远镜的全都举了起来,向前方望去。

    在远远的海面上,出现了一艘帆船。

    帆船应该是也看到了“威远”舰,随即改变了航向,驶了过来。

    林义哲认出了这是一艘属于台湾绿营水师的一艘炮船,这是一艘老式的福船,体量在中国旧式水师当中算是大的了,两侧开有多个炮门,装备的仍然是旧式的前膛铁炮。桅杆上悬挂的,也仍然是三角形的红底金龙牙旗。

    看到这样一艘炮船都出来执行抓捕日本人的任务了,林义哲好笑之余,也禁不住暗自叹息。

    水师炮船减慢速度,向着“威远”轰隆一声地鸣了一响礼炮,一团硝烟裹着火球迅急地划破海空,在静静的水面上一片片飘散开来。

    看到这条师船的管带竟然自作聪明的放起礼炮来,吓了一跳的杨在元心下恼火不已。

    贝锦泉强忍住没笑出声来,他冲大副沈仁发点了点头,沈仁发转身离开,很快,“威远”舰也鸣了一声礼炮,作为回敬。

    “日本人要是乘的轮船,他们就是发现了,只怕也追不上吧?”林义哲看着这条老式师船缓缓驶过,说道。

    “属下已经给各师船下了死令,若有不停船受检逃蹿者,即行开炮。”杨在元赶紧答道。

    “他们就算跑得快,也跑不过炮弹的。”吴大廷也在一旁说道。

    “我估计日本人也许乘座的是帆船,而非轮船。”贝锦泉道。

    “何以见得?”林义哲问道。

    “轮船太过招摇,且船主多为外人,想要做到避人耳目很难。日人欲深入番地查探,为求自保,定会携带军器,一旦遇到外**舰临检,便会漏馅。”贝锦泉道,“若是木帆船,比如渔船或是货船,便要隐秘多了。”

    “你说的有道理。”林义哲点了点头,目光望向渐渐远去的那条旧师船,皱起了眉头。

    “大人放心,属下已下令,凡是撞见欲至番地海岸停泊之船,无论何等船只,皆需截停检视。”杨在元注意到了林义哲的表情变化,赶紧说道,“日人就是乘座帆船,也是逃不掉的。”

    “如此甚好。”林义哲眉头稍舒,目光重又转到了海岸之上。

    此时“威远”舰上的人们都没有想到,正如贝锦泉所言,日本人这一次乘座的,的的确确是帆船。

    “还有多久到海岸?!”

    桦山资纪用日语冲着舵工大声的吼叫了起来,那个操舵的中国舵工只是一脸茫然之色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发火。

    桦山资纪一把拖过一个中国翻译,对着他大吼道:“你!你说给他听!问问他我们还得在这海上漂多久?”

    翻译冲他翻了翻白眼,有些没好气的来到舵工面前,用汉语官话对他问了几句,而舵工则答以一连串的闽南话,听着二人好似鸡同鸭讲的对话,桦山资纪浑身泛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自从上了这条他们雇佣的中国木帆船,桦山资纪就没感到顺利过。

    在柳原前光亲自去巡抚衙门请徐润把护照盖了关防,又采购齐备了给养之后,他们便为这船的事,伤透了脑筋。

    由于中国方面对出入台湾管控得很是严格,严禁偷渡,除非是大型的商船和货轮,很少有汽船进出台湾,在尝试雇佣汽船进入台湾无果之后,柳原前光只能把目光转向了中国人的渔船,作为他们这支小小的“观光旅游团”渡海前往台湾的交通工具。

    在经过了百般周折之后,柳原前光终于雇到了一艘专门在台湾福建之间走私的木帆船“通捷”号。但自从上了船之后,柳原前光等人才发现,他们这一路,既不“通”,也不“捷”!

    日本人乘船出海之后便厄运连连,先是遇上了风暴,一名中国船员和一名日本探险队员坠海身亡。仗着这条船的船主王永安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海猫子,在他的指挥下,“通捷”号最终脱险。好容易从海龙王的手里转回来,不想在风平浪静的时候又碰上了闽海关的缉私船。

    看到缉私船出现,柳原前光等人无不大惊失色,因为他们这次去台湾“观光”,为了保护自身安全,是带了不少的枪枝弹药的。而《中日修好条约》明文规定日本人在中国是不许带武器的,一旦被抓到,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通捷”号见到缉私船出现便拼命逃跑,但木帆船根本跑不过蒸汽轮船,眼看便要为缉私船追上,缉私船突然出现了机械故障,被迫停船,“通捷”号这才逃得了性命,日本人也躲过了抓包之厄。

    正当日本人暗自庆幸之时,却发现“通捷”号偏离了原来李仙得前往台湾时所走的航线,而中国人又想要图省事,不打算回到原来的航线,而是准备把他们随便扔在一处海岸便离开,在日本探险队中的美国向导杰克曼和中国船主费了一通口舌并允诺加付租金之后,这结见钱眼开的中国人把船重新开回了原来的航线,一路向前航行。

    “他说了,午时肯定到!”这些天一直晕船的中国翻译急匆匆的对桦山资纪说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跑进了自己的船舱。

    桦山资纪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来到了船头,刚好看到柳原前光和美国向导杰克曼正在那里查看地形图。

    “找到登陆地点了吗?我的朋友?”桦山资纪踱到了他们的身边,用不太熟练的英语对杰克曼问道。

    “这里地势比较平坦,而且没有暗礁,我们上一次就是在这里登陆的。”杰克曼指着地形图的一处地方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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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八嘎!你想害死大家么?!”

    “这里附近会有清国的军队巡逻守卫吗?”柳原前光问道。

    听了柳原前光极为外行的问话,杰克曼哈哈大笑起来,胸前的大胡子也跟着一抖一抖:“柳原君,这里是野蛮生番出没的地方,是没有任何人守卫的。清国人才不愿意来这里呢。”

    桦山资纪听了杰克曼的话,也大笑起来。

    “您没明白我的意思。”面对他们的嘲笑,柳原前光的神色仍是非常平静,虽然他的心里非常恼火,“清国陆军当然不会在这里守卫,但是清国水师的船只,难道不会过来巡逻吗?”

    “不会的,不会的。”杰克曼笑着连连摇头,“除非有特殊情况,比如有官员要去生番的居住区,清国水师的船只是从来不到这里来的。而且据我们所知,台湾是没有常驻的清国水师的,他们的水师驻扎在澎湖列岛,而这里的巡逻船只,是从福州轮流派来的,只有一两艘。而且它们只负责重要港口附近的巡逻,是根本不到这片海域来的。”

    “那就好。”听到杰克曼的回答,柳原前光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通捷”号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又行驶了一段时间,正午时分,远方露出了海岸。

    “我们到了!”杰克曼兴奋地大叫起来。

    柳原前光拿起望远镜,遥望着郁郁葱葱的海岸线,也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

    “这就是台湾?”桦山资纪看着雾茫茫的青山翠峰,眼中不自觉的现出贪婪之色,脸上的表情好似看到了一个裸着身子躺在他面前的女人。

    “好一片未开发的处女地啊!”

    “这么好的土地,清国政府竟然不知道有效的开发利用,真是暴殄天物啊!”水野遵也感叹起来。

    得知到达了目的地,其它的“生蕃探险队”队员们也纷纷从船舱里跑到了甲板上观看着。

    柳原前光和桦山资纪等几个人正在那里感慨,突然,一个担任了望的中国水手用手指着一个方向。大声的用闽南话叫喊起来。

    “这个家伙发什么神经病?他在喊什么?”桦山资纪抬起头,看着那名中国水手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柳原前光虽然听不懂这个中国人在说什么,但他知道可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便立刻转头,向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但那里及附近的海面此时正被一团升起的白雾所笼罩,根本看不清那里有什么。

    “通捷”号的船主王永安骂骂咧咧的披着衣服走上了甲板,他听到了水手的喊叫,脸上现出紧张的神色。他眯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向那里瞅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在说什么?船长?”柳原前光叫过翻译,让他把自己的话译给王永安听。

    “他说他刚才看见了龙旗!娘的!”王永安重重的啐了一口,从一个水手手中抓过一个单筒的望远镜,向海雾升起的地方看去。

    “什么?龙旗?……”桦山资纪正嘀咕着,却被柳原前光一句话给打断了。

    “都别说话!”柳原前光皱眉大喝了一声,“大家仔细听,什么声音!?”

    甲板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凝神倾听起周围的动静来。

    果然。一阵奇特的“突突突”的声音传来,而且似乎在变近!

    这是……轮船蒸汽机发动的声音!

    柳原前光意识到刚才那个中国水手看到的是什么,一时间面色大变。

    后面发生的事很快证实了他的猜想,一阵强烈的海风吹来。将白雾吹散得无影无踪,刚才白雾笼罩的地方,赫然现出了一艘轮船的影子!

    柳原前光猛地举起望远镜,向轮船望去。

    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飞扬在桅杆上的一面红色底的黄龙旗!

    “奶奶的!这里怎么会有官船!”王永安破口大骂起来。

    那条轮船显然发现了“通捷”号,正快速向这边驶来,船影在急速的变大。不多时,柳原前光不用望远镜,便能看清船头那醒目的双龙金徽,和一侧的“福胜”两个字。

    当然,还有船头黑洞洞的炮口。

    这是一艘中国人的蒸汽炮舰!

    “老大!他们打信旗,要我们停船!要不然就开炮了!”中国水手惊恐万状地喊道。

    “去他娘的!想抓老子,没那么容易!”

    王永安一边骂着一边跑到了舵轮旁,一把推开了舵手,亲自操起舵轮来,在他的操纵下,“通捷”号猛地调转船头,向另一头驶去。因为船转得太急,船身一度倾斜起来,柳原前光等人猝不及防,一个个全都东倒西歪,好容易才站稳,没有摔倒。

    看到“通捷”号要逃,中国炮舰加速追了过来,柳原前光透过望远镜,看到站在飞桥上的一位身材高大面阔脸方披着黑色披风的中**官正下着命令。

    柳原前光将望远镜稍稍下移,立刻看到这艘叫“福胜”的炮舰前甲板上,几名水手正在操作着大炮。

    看到黑洞洞的炮口已经扬起,瞄向自己,以及中国炮手脸上讥讽的笑容,柳原前光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对向自己的炮口瞬间喷出一道暗红色的火焰,夹带着大量白色的浓烟,紧接着,柳原前光便听到了炮弹破空而来的呼啸声。

    “轰!”一声巨响,一发炮弹落在离“通捷”号船头不远的地方,激起了高高的水柱。

    好似下了一场倾盆大雨,将站在甲板上的人全都给淋成了落汤鸡一般。

    听到炮响,王永安好似吓丢了魂一般,一下子松开了舵,抱着头蜷缩在了那里,再也不肯起身。

    柳原前光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定睛望去,只见那艘中国炮舰已经放下了两艘蒸汽小艇,小艇上,是一个个头缠头巾身穿号衣手执步枪的中国水兵。

    而更让柳原前光感到惊恐的,是每艘小艇的船尾左侧,还架着一挺加特林机枪!

    “老大!他们放小船过来了!还带着家伙!”

    “咱们不跑了!赶快停船!停船!”

    “混蛋!”看到中国船长竟然下令停船,桦山资纪忍不住大骂起来,他猛地撩起了衣襟,拔出了腰间的一把美国“史密斯”左轮手枪,对准了追来的一艘小艇。

    “桦山君!你要干什么?”柳原前光大惊之下,猛地上前,抓住了他拿枪的手,和他抢夺起来。

    “闪开!”桦山资纪用力的推着柳原前光。

    “桦山君!你疯了么?”柳原前光急切抢不下他的手枪,不由得大叫起来。

    “你给我闪开!大日本帝国的武士,绝不做清国人的阶下囚,受他们的侮辱!是日本男儿的!就拿起武器,和他们战斗!”桦山资纪跳着脚嘶声吼叫着,他几次想要把左轮手枪对准驶近的中国小艇,但却全被柳原前光给推开了。

    “你给我滚开!”

    “八嘎!你想害死大家么?!”

    柳原前光怒了,他猛地抡起了胳膊,狠狠地对着桦山资纪的脸扇了过去。

    “啪!啪!”随着两声清脆的响声,桦山资纪的脸上现出了两个红红的指印。

    桦山资纪感到脸上一阵麻木,一下子让柳原前光的这狠狠的两巴掌给打得懵了。他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面前脸形已然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的柳原前光,似乎不敢相信是他打了自己。

    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他才确定,自己遭受了什么。

    “你!……”气疯了的桦山资纪竟然举起了枪,对准了柳原前光的头!

    一旁的水野遵见状大惊,猛地飞身上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夺下了桦山资纪手中的枪。

    柳原前光用鄙夷的目光打量了桦山资纪一眼,没有再看他,而是径直的来到船舷边,看着驶近的中国小艇。

    小艇很快靠上了“通捷”号,艇上的中国水兵麻利地将加特林机枪对准了“通捷”号,背着步枪的水兵们开始登船,他们一个个敏捷地翻上了甲板,双脚一落地,便举起了法制夏赛波步枪,对准了甲板上的人们。

    看到中国水兵闪着青光的枪口对准了自己,水野遵吓得手一松,那把抢来的左轮手枪便掉在了甲板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王永安跪伏在地,向着中国水兵连连叩头。其他的中国水手们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中国水兵们没有理会他们,而是举着步枪,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几个日本人和一个美国人。

    柳原前光发出了一声粗重的叹息,他看了看中国水兵,慢慢踱到了那柄原来属于桦山资纪的左轮手枪前,用脚轻轻一拨枪身,左轮手枪便沿着光滑的甲板向中国水兵们滑去,停在了为首的一位中**官的脚边。

    “我们不会抵抗,我们是日本国民,请你们按照国际公法对待我们。”柳原前光面不改色的用还算纯正的中国官话对中**官说道。

    中**官的脸上现出了一丝诧异之色,他缓缓俯下身子,拾起了那把左轮手枪看了看,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便请诸位不要妄动,否则出了人命,不好交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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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恭候多时

    那名军官挥了挥手, 中国水兵上前将甲板上的人全都集中在了一处,然后进入船舱,将躲在舱内的人也都带到了甲板上,接着便开始在船上搜查起来。

    不一会儿,一名水兵急匆匆的跑了上来,手里多了一支美国造“雷明顿”式步枪。他快步来到军官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将步枪呈到了军官的面前。

    看到这支步枪,杰克曼和水野遵等日本人全都脸上变色,桦山资纪的脸色铁青,而柳原前光则仍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

    中**官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拿过这枝“雷明顿”仔细看了看,打量着面前的日本人和美国人,厉声道:“带走!”

    此时中国炮舰已经靠了上来,可能是嫌两条蒸汽小艇上装不了这么多人,中国炮舰竟然张开了系艇杆,在两船之间搭起了“独木桥”!

    看到架起的“独木桥”,桦山资纪水野遵等日本人都变了脸色。那位美国人杰克曼也面露惊恐之色。只有柳原前光表现得十分镇定。

    仿佛是纯粹要看日本人的笑话,“独木桥”搭好后,中国水兵便驱赶着日本人转移到炮舰上。看到日本人一个个畏缩不前,柳原前光当先上前,迎着海风走上了“独木桥”,在一众日本人惊讶的目光中,这位明显是文官的日本人竟然毫不畏惧的一步步走过了“独木桥”,来到了炮舰的甲板上。

    看到柳原前光表现得比谁都镇定,感觉被抢了风头的桦山资纪哼了一声,第二个上了独木桥,作为一名日本军人,受过训的他走这样的独木桥自然不在话下,但身在半空,脚下是起伏的波涛,比起军队的训练场无疑要险恶得多。桦山资纪强压内心的恐惧,小心的走过了独木桥,当他来到中国炮舰的甲板上时,这才发现外衣里面的衬衫已经被汗湿透了。

    有柳原前光和桦山资纪开的好头,其它的日本人壮着胆子也一个个有惊无险的过了独木桥,转移到了中国炮舰的甲板上。

    所有的日本人和美国人以及“通捷”号上的中国人被转移到中国炮舰之上后,几名中国炮舰上的水手则来到了帆船上,开始进行系缆作业。

    当柳原前光来到了中国炮舰的甲板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端坐在椅子上的那位中国炮舰的舰长。

    这位舰长身材魁梧。浓眉方面,双目虎虎生威,令人望而生畏,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几个日本人,当他的目光落在桦山资纪身上时,桦山资纪竟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

    在这位舰长的身边,则蹲伏着一头体形硕大的巨犬。

    这头犬毛色上黑下黄,短嘴平额,双目灼灼如电。看起来很象是欧洲的那种黑背牧羊犬,只是它半直立的耳朵是向头部正前方半下垂的特征说明,这是一头典型的产自中国本土的“田犬”(即中华田园犬,民间俗称“土狗”、“柴狗”)。

    看到日本人登舰。这头巨犬立刻由蹲伏变成了半站立的姿势,嘴巴微张,双目睁大,发出低低的咆哮声。它身后的中国水兵急忙扯紧了铁链,防止它暴起扑向日本人。

    “太阳!别闹!”中国水兵小声的对它说道。

    叫“太阳”的巨犬抖了抖脖颈,将铁链挣得哗哗直响。桦山资纪和水野遵等人不由得面露恐惧之色,而柳原前光则饶有兴趣地盯着这头巨犬一直在看,似乎忘记了身在何处。

    带队进行抓捕的中**官上前向这位舰长报告了一番,中国舰长的目光瞬间便得异常凌厉,他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了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面前,打量着他们。

    “见了邓大人,还不跪下!”一名中国水兵见日本人和美国人站立不跪,大声喝道。

    王永安和他的手下一听,全都“扑通”的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而日本人和美国人则并没有跪。

    中国水兵大怒,上前举起枪托,正欲砸向柳原前光的膝盖,姓邓的舰长却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柳原前光对着邓姓舰长深深的鞠了一躬,其余的日本人见状,也都跟着他向舰长鞠躬,除了桦山资纪傲不为礼,连美国人杰克曼也跟着鞠躬。

    “日本帝国驻清国副使柳原前光,见过邓大人。”柳原前光站直了身子,看着面前的中国舰长,用中国官话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果然是柳原先生,幸会幸会。”中国舰长和蔼地笑了笑,向柳原前光略略拱了拱手,算是回礼,“大清国福建船政水师‘福胜’炮船管带邓世昌,恭候柳原先生多时了。”

    听邓世昌竟然说出了“恭候多时”的话,柳原前光先是一愣,接着立刻便明白了过来。

    此时的他,脑中突然浮现出了林义哲在码头时的那张笑脸来。

    “可恶的家伙!”柳原前光这时才明白,林义哲为什么会那么痛快的放行了,不由得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声。

    “依照贵国和我国签订的修好通商条约,贵国人到我国,是不许携带武器的。”邓世昌的声音趋转严厉,“尔等既已违约,邓某不得不秉公办理。”他不待柳原前光答话,来到了王永安等人面前,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沉声道:“绑了!”

    中国水兵齐齐应了一声,上前将王永安等人踹翻在地,用绳索将他们五花大绑起来。

    “各打二十鞭!”邓世昌厉声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一听要挨鞭子,王永安等人全都杀猪般的大叫起来。

    “邓大人!是我雇佣的他们!请您不要虐待他们!”柳原前光一惊,赶忙阻止道。

    邓世昌对柳原前光的话恍若未闻,而是转身回到了椅子上坐下,再不看柳胡前光一眼,柳原前光待要上前阻拦,却被两名身强体壮的中国水兵拦住了。

    中国水兵开始对王永安等人行刑,不一会儿,甲板上便满是皮鞭的抽打声和受刑者哭爹喊娘的惨叫声。

    看到那些挨打的中国人皮开肉绽的样子,柳原前光禁不住转过了头。

    “他刚才说恭候我们多时,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要来……”水野遵小声的用日语对他说道。

    刚才也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邓世昌对柳原前光说的话,心中暗自嘀咕不已,这时便向柳原前光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柳原前光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了面色惨白的桦山资纪。桦山资纪感觉到了柳原前光嘲讽的目光,狠狠将头偏向一边,不去看他。

    行刑完毕,中国水兵将王永安等人全都象拖死狗一样的拖了下去,接着中国水兵上前,将除了柳原前光和杰克曼之外的所有日本人全都驱赶进了一处底舱关押。

    “柳原先生身份特殊,自当特别照顾。”邓世昌看了看有些愕然的柳原前光和不知所措的杰克曼,淡淡地说道,“至于这位白人先生,我还有些话需要问他。”

    杰克曼显然也懂一些中国官话,听到邓世昌这么说,他的眼前一下子浮现出了刚才王永安等人挨鞭型的恐怖画面,不由得大叫起来:“我是美利坚合众国的公民!你没有权利审问我!”

    邓世昌来到了杰克曼的面前,紧盯着他,杰克曼不敢和他的目光对视,畏缩着低下了头。

    “你知道我国是如何处置犯有间谍罪行的人吗?”

    听到“间谍”两个字,杰克曼想起了那些自己带来的地图,顿时额头冷汗滚滚而下。

    “带柳原先生下去。给他开个单间。”邓世昌没有再理会杰克曼,而是转头对身边的军官吩咐道。

    中**官应了一声,上前对柳原前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柳原前光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和那位中**官一起向前走去,两名身背步枪的中国水兵则跟在了他的身后。

    进到了关押自己的船舱之后,中**官便将舱门锁上了,留下柳原前光自己在里面发呆。

    现在的柳原前光,可以说无比的郁闷。

    他怎么也不能相信,由政府支持并由自己精心安排的这次侦察活动,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杰克曼明明保证过,这里绝不会有清国人的船只出没,可为什么他们刚一到达目的地,便会碰上清国人的军舰?

    难道,他们会未卜先知?还是这一次的行动,从一开始便泄露了消息?

    不可能啊?

    回想着刚才那位中国舰长邓世昌说过的话当中的蛛丝马迹,柳原前光的眼前,不知不觉的又浮现出在码头和林义哲会面时他脸上的笑容来。

    还有他望向自己和同行的人的目光……

    那种眼神……

    刹那间,柳原前光的脑中数个念头有如火花般一闪而过!

    难道说,他在码头便知道了自己去台湾的目的?!

    是不是他从一开始,就认出了隐藏在自己随员当中的桦山资纪的身份?

    还是他从那些护照当中,便看出了端倪?

    而他故意安排手下人放行,难道就是为了在自己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抓住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的洞察力和手段,未免太可怕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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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正当英年的邓世昌

    “大人,您看这个。”

    正在返航的“福胜”号炮舰的飞桥上,那位带队登上“通捷”号实施抓捕的中**官——水兵头目王思孝将一个厚厚的纸袋子交到了邓世昌的手中,“这里面全是地图。”

    邓世昌接过纸袋打开,取出里面的地图看了几眼,眉头便紧皱起来。

    “把那个美国人带到我舱里。”邓世昌将指挥权交给了大副,一边下令,一边快步下了飞桥。

    当忐忑不安的杰克曼被带进邓世昌的房间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蹲伏在邓世昌椅子旁边的那头名叫“太阳”的巨犬。

    看到杰克曼进来,“太阳”猛地直起了身子,发出了低低的咆哮声。它死死的盯着杰克曼,浑身的肌肉也跟着绷紧,似乎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它便会扑上前去,将杰克曼撕得粉碎。

    邓世昌注意到了杰克曼脸上惊恐的表情,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太阳”的脑袋,“太阳”停止了咆哮,安静了下来,重新伏在地上,但眼睛却一直紧盯着杰克曼。

    “杰克曼先生,请坐。”邓世昌指了指对面的一把椅子,用英语说道。

    听到面前的中国舰长竟然说得一口无比流利纯正的英语,杰克曼的眼睛瞪得在大的,脸上写满了惊讶。他好容易才回过神来,坐到了椅子上。

    “杰克曼先生,你说自己是美国人,那么请告诉我,你的故乡是哪里?”邓世昌看着他问道。

    “弗……弗吉尼亚。”杰克曼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您以前来过台湾吗?”邓世昌又问道。

    “来……来过。”

    “是什么时候?”

    “前年。”

    “您和谁一起来的?”

    “我当时是夏尔?威廉?勒让德尔先生(即李仙得)的随员。随同他一起进入台湾土著人的地界,和土著人谈判。”

    “您这一次来台湾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个人是没有什么目的地,我只是受雇于日本人,作为他们的向导。”

    “那您告诉我。日本人要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邓世昌说着,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脚边的“太阳”似乎觉察到了主人的异样,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杰克曼嗫嚅着回答。

    “杰克曼先生,那你告诉我,这地图是用来做什么的?”邓世昌的声音陡转严厉,他猛地从桌上的一本书中抽出了一张地图,在杰克曼面前抖开。

    杰克曼认出了这张地图,一时间不由得魂飞魄散。

    “杰克曼先生,我知道你是美国人。根据贵国和我国的条约,你是享受外交豁免权的。”邓世昌冷冷地看着他,“但是,我想提醒你一下,根据万国公法,犯有间谍罪的外国人,是不包括在内的。”

    杰克曼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眼看便要从椅子上摔倒。

    “这些地图的存在,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我事实。”邓世昌打量着杰克曼。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按照万国公法,你给日本人带路帮助他们偷渡的行为,已经构成了间谍罪。而间谍罪,是要被处以死刑的。”

    “不!——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抗议!我要见我国领事!”杰克曼惊恐的大叫起来。

    “如果你不说出日本人此行的目的,你是见不到贵国领事的。”邓世昌冷笑道,“你甚至别想活着走出这间屋子!”

    伴随着邓世昌冷得掉渣的话语。“太阳”再次冲着杰克曼发出了低沉的咆哮。

    “我全都告诉你!全都告诉你!……”杰克曼终于崩溃了。

    邓世昌起身开门,叫来文书,开始给杰克曼录起供词来。

    供词录毕。邓世昌看了一眼,随即下令全速开船,驶向鸡笼港。

    林义哲已经乘座“威远”舰回到了鸡宠港,他一下船,便先去探望病中的彩玥。此时彩玥已经服过了药,精神略渐好转,林义哲心下宽慰,正陪着她说话,吴大廷急匆匆的赶来求见。

    “大人!逮着了!”一进门,吴大廷便兴冲冲的说道。

    林义哲点了点头,嘱咐彩玥好生休养,便和吴大廷向港口赶去。

    “在哪里逮到的?”林义哲问道。

    “就是大人所说的琅峤一带海岸,当时他们已经准备靠岸了,刚好我水师‘福胜’炮船赶到,将其一举捕获。”吴大廷道。

    “他们反抗了没有?是否有人员伤亡?”林义哲又问道。

    “当时他们想逃来着,为我炮船放炮逼停。”吴大廷道,“无有人众伤亡。”

    “如此甚好。”听到吴大廷的回答,林义哲心中也是一块大石落地。

    “正如大人所言,抓这帮日本人,是不能靠绿营水师的那些个木帆船。”吴大廷道,“大人神机妙算,将几条轮船布置在紧要之处,果然奏功。须知日本人乘的是一条走私船,虽也是帆船,跑得却较水师木帆船为快,若非遇上的是‘福胜’,只怕还真叫他们溜掉了。”

    林义哲想起了那条他在海岸线上遇到的绿营水师帆船,嘴角也禁不住露出了一丝苦笑。

    争取尽快把这些东西,都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吧!

    当林义哲来到码头时,“福胜”舰已然靠岸,林义哲看到被中国水兵押解着的柳原前光等人,心下暗笑不已,但脸上已经换上了另一副面孔。

    “哎呀呀!这不是柳原先生么?”

    “林大人,想不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柳原前光苦笑了一声。

    “柳原先生这是……”林义哲正待把戏文继续演下去,不想有人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标下‘福胜’炮船管带邓世昌,参见大人!”邓世昌上前给林义哲见礼。

    林义哲听到“邓世昌”三个字,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震。

    什么?邓世昌?

    “福胜”舰的管带,竟然是邓世昌?

    林义哲转过头,看着面前的这位在原来的历史时空已经化身成为中国海军不朽的丰碑的英雄,眼角竟然有泪花闪动。

    邓世昌注意到了林义哲脸上激动的表情,禁不住愕然。而这时一名水兵牵着的“太阳”突然“汪汪”叫了几声,才让林义哲回过神来。

    看到邓世昌的这条狗(应该不是历史上原来的那一条),林义哲禁不住想起了原来历史时空中的一段往事来。

    在他原来的那个时代,无论是史学界还是民间,老中青三代愤青论及晚清的北洋水师之时,总习惯于在“军纪败坏、素质低下”的“指导思想”下,用他们心目中的所谓的道德标准,先入为主的为北洋海军在甲午战争中的失败罗织着一些天马行空的罪名。在他们的心目中,只要你战败了,你干的什么事情都会成为你失败的根源和指责的理由。于是乎,在贯穿清末至如今的“清议”之流的嘴巴里,粗硕的炮管上挂上了北洋水兵的外衣和裤衩,伸手就可以摸到离地面三米多高的炮口并能摸出里面有“积灰”(原始造谣者系小笠原长生,假托东乡氏平八郎之“金口”说出。而就是这种日人纯粹为了抹黑北洋水师之污蔑之言却借着我泱泱中华的这群自认为和倭寇不共戴天的清议之士们宣传得脍炙人口、妇孺皆知。并且秉承着狂热的“爱国主义”而对当年拼死保护过他们祖辈的人们口诛笔伐。“爱国者”在这里无意中做到了鬼子和汉奸梦寐以求想做到的事情——对国家、民族还有海军来说也算是莫大的讽刺),就连民族英雄邓世昌的那条忠犬“太阳”也成了愤青们议论的众矢之的!一时间ren民网bbs和wen汇报等“主流媒体”上骂声一片:

    “……大家都非常崇拜的丁汝昌的手下邓世昌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在军舰快被击沉的时候指挥战舰向‘吉野’号撞去。被‘吉野’号的鱼雷击沉。他和他的狗一齐被淹死了。这就怪了,炮火纷飞的战场上他带着狗来干什么?由他和狗的感情上看他们呆的时间还不短。看来我们的邓世昌将军平时经常在军舰上遛狗了。而且别人都不以为诧,反以为是风雅。不知道现在的省长市长们到哪里开会的时候牵着两条狗去,恐怕官职马上就要丢了吧。而在他丁老人家眼里却见怪不怪。……”

    “……这里的‘义犬’、‘灵獒’,说明邓世昌的确在军舰上养过宠物遛过狗。而据姜鸣先生说,在军舰上养狗本为《北洋海军章程》所不许。可见,这里所谓‘义犬’、‘灵獒’的颂词,并不能掩饰邓世昌的违章行为。……”

    “我想,纵览世界各国海军,恐怕没有哪一个国家的海军允许自己的将领在舰上养狗的吧!军舰是用来作战的,虽然要求官员都住在舰上,但毕竟这里是作战的地方,不是用来消遣娱乐的。身为管带的邓在舰上养犬,可见他并不是一个好的将领。邓在北洋海军中可以算是最优秀的将领了,其尚且如此,其他将领士兵就更加腐化了。……如此海军,焉能不败呢?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从邓在军舰上养狗,对北洋海军的军情,其作战能力就可以有所了解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针尖麦芒

    他们说起来听着可是义正辞严、头头是道,咋听之下还真象是有一定的道理。在现代海军的军舰上出现猫狗之类的宠物确实是一桩严重的违纪行为,军舰这么庄严和神圣的地方岂容猫狗之类玷污?那么,一个逻辑形成了:既然现在的军舰上禁止养猫养狗,那“太阳”出现在北洋水师最新锐之战舰“致远”上那简直就是在亵渎海军,而狗的主人又恰恰是北洋海军军官队伍中的翘楚——民族大英雄、记名提督邓世昌也!那么又一个逻辑也由此引出:既然作为北洋海军军官翘楚、向以治军严厉著称的邓世昌都如此无视军纪,那么整个北洋海军的军纪可想而知了,最后要证明的答案无外乎是被“伟大、光荣、正确”的“主流史观”宣扬了无数次的“甲午海战不是败在装备上,而是败在北洋水师官兵低劣的素质上”。这符合长期以来所灌输给人们的“人的作用是第一位”之观念。

    林义哲先前也听说过各种媒体上对邓世昌和“太阳”犬的种种议论,开始并不以为意,认为不过是撮尔蜉蝣,如何能撼动得了“民族英雄”这颗参天之大树?可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可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在网络媒体高度发达的后世,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信息来源高度快捷化和多样化的那个时代,民众的判读能力和认知能力却没有像资料来源迅速膨胀那样快速提高,造成的后果就是就算是信口雌黄的胡诌,都可能在人民群众中造成非常广泛的影响——网上便有一大群“人民群众”、“爱国青年”强烈要求威海市“有关部门”拆除邓世昌的铜像中的“太阳”犬!

    好在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容易糊弄,很多人用实际行动来维护了邓世昌和“太阳犬”的英名,以海军史研究会为首的历史同好们举出了大量的事例和史料照片,让人们接下来了解了和邓世昌同一时期甚至更加后面的日子里,世界各国海军的军舰的甲板上行走的除了水兵之外还有什么。

    航海家麦哲伦就曾经说过:“孤独、绝望、寄托就是水兵的代名词。”为了缓解情绪、活跃船上气氛,许多水兵将动物带到军舰上。慢慢演变成了一种传统。到了19世纪,军舰上养宠物已然成了世界各国海军的通例。而且所养的宠物,不再仅限于用于捕鼠的猫和狗,兔子、猴子、羚羊、牛、鹰、鸡、鹦鹉甚至熊、老虎、狮子、豹子等动物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各国海军的军舰上。邓世昌在“致远”舰上养狗,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在战时危机四伏的海上,这些舰上宠物所发挥的作用是决不能低估的。它们抚慰了饱受战争煎熬、渴望正常生活的官兵们的心灵,提升了士气,其地位堪与随军牧师相提并论。只要体会一下那些在生死线上游走的舰员的感受,没有谁会认为在军舰上养宠物有什么不应该。而偏偏在后世的中国。便会有人为了达到标新立异哗众取宠的目的,拿邓世昌和他的“太阳”忠犬说事,而对于当时日本联合舰队旗舰“松岛”上的宠物牛、“高千穗”号上的鹰和“秋津洲”号上的鹦鹉则完全无视了。

    想到邓世昌和他的爱犬在后世遭到的无端诋毁,联想到自己穿越以来被所谓“士林清议”的千夫所指,林义哲的心里既难过又愤恨。

    既然老子穿越到了这个时代,不把你们这些狗屁愤青的老祖宗清流连根铲掉,老子就不姓林!

    “大人,请看这个。”邓世昌说着,上前将杰克曼的口供呈了上来。

    林义哲装模作样的“嗯”了一声。继续着刚才的戏文。他接过口供看了一眼,脸色慢慢的阴沉了下来。

    柳原前光当然注意到了林义哲脸色的变化,但他并无慌张之意,只是淡淡一笑。等候着林义哲的下文。

    “柳原先生,你们来台湾,只怕不是来观光的吧?”林义哲沉声道。

    “那林大人以为我们是来做什么的?”柳原前光笑了起来,反问道。

    “你们竟敢欺瞒于我。擅自偷渡,查探地形险要,测绘地图。真是胆大妄为!”林义哲声色俱厉的说道,“你难道不怕杀头吗?”

    “林大人,我想纠正一下,第一,我们并不是擅自偷渡到台湾来,而是向贵国总理衙门进行了申请,并且得到了批准,我们的护照您也看过了,一切手续齐备,并没有违背贵国的相关法律。第二,我们的向导杰克曼先生所带的地图,是从美国得到的,并不是在台湾进行测绘后得到的。这些地图的来源有合法的渠道。”柳原前光并没有被林义哲吓倒,而是不卑不亢的侃侃而谈,“第三,我们之所以乘座的是没有执照的中国帆船,是因为不熟悉这里的船只情况和航海路线,受了贵国民众的蒙骗。并不是我们有意想要偷渡。”

    “柳原先生果然好口才!”林义哲冷笑了一声,“可是,你们携带这么多军火,还有测绘的工具,柳原先生又做何解释呢?”

    “我们之所以携带武器,是为了保护自身的安全。林大人身为巡抚,应该知道前年发生的琉球船民遭遇海难,漂流到了台湾,被生番杀害的事。根据我们从贵国总理衙门了解的情况,贵国政府在台湾是难以保证外国人的生命安全的,所以我们才携带了武器。”柳原前光答道,“我知道,这应该是违反了贵国和我国签订的条约,但我提醒林大人,这个条约中关于携带武器的部分内容,我国政府认为是不公平的,只是为了两国之间的友谊,才批准了这个条约。我这一次来到贵国,一个重要的使命,就是谋求修改这些不合理的内容。”

    看到柳原前光回答得头头是道,水野遵的眼中满是敬佩之意,而桦山资纪因为听不懂汉语,只是在那里阴沉着脸,看着二人交谈。

    “至于那些测绘的工具,完全是出于科学考察的目的,请林大人不要多虑,以免产生误会,有碍两国的友谊。”

    “哼哼!柳原先生圆起谎来,真的是滴水不漏啊!”林义哲挥了挥手中的杰克曼供词,冷冷的道,“可你们的向导,那位美国人杰克曼,已然招供,说你们是来查探进入番地的路线的,为的是日后兴兵,向番民进行报复!”

    林义哲说着,紧盯着柳原前光的眼睛。

    “我想请林大人注意,我们不是报复他们,而是给他们一定的惩罚,让他们不要再做出伤害日本国民的事。日本国民在台湾被生番杀害,而贵国政府的管辖权力又达不到生番的部落,无力惩罚杀人凶手,这难道不是贵国政府的过错吗?我真的是很想知道,如果贵国百姓在台湾被生番杀害,贵国政府会如何表现?也是不了了之?”柳原前光迎上了林义哲的目光,但脸色仍然显得十分谦和,“贵国政府保护不了自己的百姓和外国人的生命安全,日本政府却不会这样。既然贵国政府惩罚不了生番,那日本政府便来惩罚他们好了。”

    “大胆!”林义哲大怒,“台湾全境在我国版图之内!你们胆敢出兵,便是战争行为!”

    “我还想提醒林大人一点,我们惩罚生番的罪行,是得到了贵国总理衙门的允许的。”面对林义哲的斥责,柳原前光微微一笑,把他早已准备好的杀手锏拿了出来,“我曾经就此事向贵国总理衙门的两位大臣董恂大人和毛昶熙大人征询过意见,毛昶熙大人的回答是:‘问罪与否,听凭贵国办理。’那就是说,同意日本政府出兵对生番进行惩罚。所以,我们认为贵国已经同意我国政府的行动,而且我国也已经尽到了告知的义务。如果您有疑问,可以向贵国总理衙门询问明白。”

    听到柳原前光的回答,林义哲和邓世昌脸上勃然变色。

    “兄弟身为抚台,负有守土安民之责,断不会容许尔等胡来!”林义哲盯着柳原前光,冷冷的道,“台湾在福建治下,台澎防务兄弟责无旁贷!贵国若要兴兵问罪,须得过了我这一关才是!”

    “我刚才说了,我国出兵问罪番人,是得到了贵国总理衙门的同意的。林大人如此说,难道是想要违抗朝廷的命令吗?”柳原前光看着怒发冲冠的林义哲,脸色微变。

    “总理衙门管不了福建防务,即便兴兵问罪,也轮不到日本撮尔小邦!”林义哲森然道,“总理衙门须是大清的总理衙门,也得唯皇命是从!林某护理福建巡抚,保台海两地生民平安,乃是皇命所在!林某只遵皇命,没有皇上旨意,别的一概不从!”

    听到林义哲的回答中充满了对日本的轻蔑,柳原前光禁不住愕然。(未完待续。。)

    ps:  据每日邮报,英国科学家研究显示,若无小行星撞击等剧烈改变环境的事件发生,地球适宜人类居住的时间还剩约17.5亿年。行星的宜居性主要与其温度、行星与恒星的适当距离及水的存在等因素有关。人为造成的气候变化可能缩短这一时间。所以建议租房客们房租不要签的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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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爱国”名义下的暴行,旁人避之唯恐不及,但心理咨询师林义哲却挺身而出,从“爱国群众”的手中救下了警花赵悦彤。自己也因撞死数人而遭到死刑的判决。 死刑执行中的一点小意外使他的灵魂飘到了1867年,借一具濒死的躯壳得以重生晚清。 虽然命运把拥有变成了失去,但重新猛醒的双眼,带着希望! 今天还有重生的躯壳,去挑战未知命运,风雨中勇往直前! 华夏大国的历史,由我来重新书写!龙兴华夏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龙兴华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龙兴华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