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空离叹TXT下载空离叹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空离叹全文阅读

作者:追月的阳     空离叹txt下载     空离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空离叹全文阅读

第一章 月夜之行

    第一章  月夜之行

    八月十四的月亮于午夜高悬于蔚蓝的夜空中,比起十五的,总还有些许缺憾。不过,这月光穿过雾气留下的痕迹好似丝丝银线勾连这莫测的江湖之地,别有一番朦朦胧胧的滋味。

    天空中,一片不知其形状的云朵在风的吹拂下不偏不倚的掠过安业城东头的上空,好像对这城楼来了次意外的关照,正好形成一个月影,遮住视线,造成错觉。城楼上,两队巡城的卫士按原先路线速度也正好在阴影处相遇。双方对接的一瞬间,一个黑影犹如一只蜻蜓轻轻点过城楼上的最高点,而后便有闪电般的速度消失在这月夜之下,速度之快,即便模糊的看见,也一定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走在队列最后的卫士马三拍拍前边的人的肩头,说到“李小,刚才你看见一个黑影了没有”

    听到马三的话,李小下慌张地拔出自己手中的长刀,并大叫了一声,“有敌人”,黑夜中的这一声叫喊,犹如春日里的惊雷,惊醒了有些心不在焉的巡逻的人。霎时间,整个城楼的人立刻警觉起来,停下巡逻的步伐,摆开战斗队形,并纷纷拿出武器,甚至连在下边游走的弓弩队也都摆出战斗队形,所有人背靠背,将弩箭放入弩槽,搭上后面的弩绳,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手中弓弩随着目光的扫视而动,食指一刻也未曾离开过扳机,显然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突发状况。

    走在最前面的小队长,身子贴着墙,手握长刀,慢慢的向后移动,眼睛望着城楼外的一举一动,犹如一个猎手在寻找他的猎物,只不过,他的脸上多了许多恐惧,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以至于握刀的手心满是冷汗。当他移动到李小身边时,半蹲着,小声的问道“敌人在哪”。

    李小半蹲着身子,不敢抬头,小声地回到,“马三说他看见一个黑影翻了过去”

    小队长转过头问马三“什么情况”

    马三唯唯诺诺的,不敢正视队长的脸,只得说出了实情,他好像看到了一个黑影,快速翻了过去。听到他的叙述,队长反手就是一巴掌,火急火燎地说道“好像,谎报情况,你小子怕是要死啊,大晚上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吓唬谁呢”。马三立刻用手捂着脸,半偏着头,泪水不自觉地

    流了下来,只是不敢哭出声来,一脸委屈的样子。尽管是夜晚,却也能看见马三的脸被打得红得就像被胭脂涂抹过的,只不过是巴掌印的。

    整队人看着马三的脸,竟捂着嘴,笑出了声,站在一旁看戏,反正挨打的又不是自己,这无聊的夜晚也真好需要些热闹。队长回过头来,又是一巴掌,打在李小的脸上,说到“一群生瓜小子,还有脸笑,我都替你们臊得慌……”一边说着,一边将刀收回刀鞘,并渐渐提高声音的强度,整个月夜只有他的声音,满脸的愤怒,就好像一头被抢食的老虎,完全没了之前的恐惧。整队人只得站立,整理队列,接受谩骂。

    楼下的弓弩队队长听到谩骂之声,大声的问,“楼上的,什么情况”

    “没事,两个生瓜小子紧张叫了一声”,那个小队长回了一句。

    弓弩队的所有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收起弓弩,手握腰佩的长刀,恢复了原先的巡逻状态。楼上的小队也是如此。

    整座城楼,整个安业城,甚至整个月夜,又恢复原先的宁静和谐,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但却又真真切切的发生了些事,只是无人知晓

    那个黑影自城东向东一路疾行,未曾丝毫停留。刚开始还好,有一段平的石子大路可以好走些,说是走,不如说是他在施展轻功“踏空千里”。他的脚似乎并没有接触地面,就好像是踩着这空气过去的,速度十分快,令人惊讶,就连这地面来不及承接这快速改变位置的人影,虽然走的是大路,倒也不必担心别人发现,毕竟,大半夜的,谁没事大半出来瞎逛,只有有心人才半夜夜行。

    大路走了一柱香的时间,他便闪向一旁小路,顺着一棵大树的主干,身体与地面平行,上身略微向上倾斜,双手张开保持平衡,脚不停的动,就在眨眼之间,他的身体向上向前收缩,一跃便一脚凌空,一脚轻轻点着一片叶子,双手抱在胸前,眼睛向着荒村的方向,眼神里多了许多的无奈和恐惧。他稳稳的停在枝头,树枝未曾弯曲,就连叶子下面露珠都没有滴落。

    紧接着,他轻轻向上一跃,只见叶片轻微向下弯曲,而后,便离开了脚下站立的这棵树,动作依旧是这样的轻。在月夜下,他穿着黑色的夜行衣,犹如一只幽灵,在天空丛林之间穿梭,却又不留下任何痕迹。

    八月间的丛林里,热闹

    非凡,令人心烦的蝉声,此起彼伏的蛐蛐声,从远处吹来的风与大地亲吻留下的风声……这些声音有时你方唱罢我登场,有时又相互交织,就好像在进行一场精彩纷呈的声音表演。但热闹是属于它们的,穿梭其中的黑影,内心只有无限的悲凉。

    在丛林中穿行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他选择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作为自己的临时的休息之地,就在脚落在大树的那一刻,脚竟然打滑了,身体重心不稳,整个人就要摔向了地面。轻功出色的他,反应能力自然也不会太差。只见他,左脚勾住树干,而后顺时针摆动身体,就像秋千的样子,摆动到最高点,他凌空一跃,双手抱住双脚,在天空中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线。在接触树干个一瞬间,他左脚半蹲着,脚掌与树干完全接触,右脚的膝盖跪在树干上,只有脚趾与树干接触,屁股落在了右脚的脚后跟,双手撑在树干上。

    待身体平稳之后,他习惯的向四面八方看了一圈,确认安全了之后,便向叶子最密的地方走去,翘着腿,用一只手作枕头,另一只手放在胸前,整个人躺在树干上。尽管是在一个没人来过的地方,他还是习惯了隐藏自己的踪迹。

    躺在树上,月光透过叶子之间的间隙,照在他的脸上。望着月亮,他心里在想“这月亮倒是要圆满了,我何时才能与家人团聚,离家已经将近半个月了,一家老小在歹人手里是否一切安好,安晴从小身体虚弱,生下一川后更是,长途的颠簸囚禁是否无碍。母亲已经六十多岁了,身子骨倒也还算硬朗,但外面不比家里,歹人也不会尽心照料,身子怕是吃不消。至于一川,四岁的小鬼头,从小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里怕被风吹走了,一直小心呵护着,此番折腾,是否无恙”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却又无可奈何。却也不敢往深了想,自己在心里劝说自己,家人一切都是好的。人之常情,面对未知的事情,总想着好的事情,总想着事情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至于结果如何,就是上天的事情了。

    休息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他起身拿起挂在腰间的羊皮壶,晃了晃,看样子没有多少了,喝了一口,就将水壶丢在一个树洞里藏好,防止有人发现他的踪迹,即便是无人来到也不可掉以轻心,一切都只是习惯性动作,轻装前行,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或者说被约定好的时间,去见那个人了,那个改变他人生轨迹的恶人。

第二章 荒村相见

    第二章   荒村相见

    黑衣人从休息的地方穿行跳跃了大约又半个时辰,终于到了那个人指定的地点——一个废弃多年的荒村。因为不清楚村里的具体情况,他不得不找了一个可以隐藏自己的地方,看看再说。江湖漂泊了多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那个人连真名都不愿示人,他的心里甚是害怕,却又不得不来,毕竟,一家人都在那个人手里。

    黑衣人家境到也算是殷实,父亲英年早逝,但家里趁着个二百来亩的良田,倒也过着富足的日子。从小就跟随师傅在山中勤练轻功,练就一身天下第一的轻功,故而得名风中舞。师傅仙逝之后,带着师傅的女儿安晴一道下山,回到家乡,遵从师傅遗志,与青梅竹马的安晴结了婚。婚后生活算得上幸福美满了,尽管安晴身体羸弱,不能分担家中的杂务,但母亲却很喜欢这个儿媳妇,完全就像待自己的女儿一样,特别是生下一川之后,简直就是家中的宝贝了。母亲让安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俨然一个不谙世事的世外高人。结了婚后,浪荡江湖的心也渐渐收了,江飞少了许多野性,在家守着一家老小,一来照顾家人,而来少惹点是非,毕竟,不在是一个人了。

    一个月前,应一个重要朋友的邀请,不得不外出。待还之时,家中的一应物什都还在,保持原状,唯独不见了家人的影子,只见正堂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里面要江飞探查安业城的消息,以此交换家人的性命。江飞将家中的事物委托给邻居,便匆匆从北方的村子一路风尘往安业城赶,还好,按时拿到了幕后之人所要的消息,不然,家人的性命将不保。

    眼前的这个村子十年前遭受了一场特大的瘟疫,十之六七的村民在瘟疫中死去,剩下的人也害怕了,纷纷四散逃离这个不堪更不敢回忆的地狱。在时光的演化下,这个村子慢慢变得荒废了,连名字都没人再记得起来,逃出去的人也不愿回忆或者提起这个地方,更别提回来看看了。没人打理,杂草好像释放了天性一样,很快占领了街道、园子,就连房屋内夯实的地板也不能幸免。至于房子,无人修缮,再加上风雨侵蚀,早已破败不堪,只留下残垣断壁了。再过几年,几十年,这个地方就和周围完全一致,完全没有人存在过的痕迹。这倒便宜了森

    林中的野兽,简直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栖息地。本来就位于崇山峻岭间,四周全是高大的树木,只有一条偏僻且狭窄的小路联通外面的世界,现在,更是无人光顾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子。不过,这地方倒绝对是个秘密相见甚至藏匿的绝佳场所,因为没人会注意,也没人会想到,它就好像从来没出现在这个世界一样。

    他藏身在一个不会有人想到的地方,默默注视着这个村子的一切 ,夜晚是动物的活动高峰期,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此时却出奇的安静,还有些瘆人,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事实就是如此。就在他停下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一个可怕的黑衣人突然就出现在村口,一个黑衣斗篷遮住了整个身体,脸上还戴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罩,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双手握着一把唐刀,放在背后,背对村子,望着村外,感受着这里的风吹草动。打扮吓人,犹如鬼魅,要不是事前知道有人在等他,还真就以为闹鬼了。再加上神鬼莫觉的武功,恐怕害怕已经不能形容心里的恐惧了。没有任何征兆,甚至连树上这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都没看到他是怎样到来的。

    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喊了一句“江飞,你还不现身,你的妻儿老小不要了吗”语调略有些悠闲,但又有些急促,说实话他拿捏了江飞的七寸,但不确定江飞是否会对他言听计从。

    就在这时,他从最矮小的一棵树上跳到黑衣人的后面,并大声地说到“你要的消息我拿到了,我的妻儿和母亲在哪里”眼睛里满是愤怒,江飞十分不满这个神秘人对自己的要挟。

    “不愧是号称风中舞的江飞,藏身之所果真让人意想不到,亏得我还留意周围的最高点,以为你会在哪棵最高的树,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就在身边。对了,这个地方我可是部署了不少的人,你是怎样进来的”边说边拍手,却仍旧没有转过身来。

    “这样吹捧有意思吗?你就不要废话了,快让我的妻儿老小来见我,不然你不会得到你想要的”江飞望着他说

    他又拍了一次手,只见四五个身着黑衣的剑士,和他一样的装扮。一手推着江飞的妻儿和母亲,一手将剑架在他们的脖子上,慢慢从村子里走了出来。

    “母亲,安晴,一川,你们没事吧,我一定会救你们的,别担心。”说着往前就要走去,想要带走

    他们。

    “别乱动,我可以向你保证,你还没有到他们跟前,他们的脖子就会留下一到不深不浅的血痕,相信我的手下有这个能力”黑衣人不紧不慢地说着,将刀连同刀鞘有力的插在地上,以示威慑,只是还没有转身。黑剑士跟着动动剑,剑锋距离脖子很近,近得好像能够感受它冰凉的温度和曾经的血腥味。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想得到已经在这了”江飞的声音很大,甚至有些沙哑。但眼神中的愤怒不言而喻,无奈也是存在的,停住了脚步。

    “儿子,做你的事,别担心我们,单凭良心安,凡事莫强求”母亲一手牵着安晴,一手拉着一川。母亲已经六十多了,头发也全白了,皱纹也爬上了额头,但历尽沧桑,见过多少人和事,一脸的镇定,都只是岁月磨炼的结果。只是安晴和一川的脸上充满了不安和恐惧,泪痕隐约可见,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并非是这严寒的正月导致,而是这身陷囹圄的处境,毕竟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

    “南宫凌云已于今日去了扬州处理扬州舵主叛离一事,府中只留下了辣手朱丽和鬼脚何玄镇守,他的哥哥南宫凌峰在府外巡查。南宫世家世代相传的家主铁券随身带在南宫凌云身上,我没办法下手,还有,明天可能就是他的妻子的临盆之日。”江飞不情愿的说着

    见过一面之后,人便被带回了村子里隐藏起来,这是筹码,黑衣人不可能轻易放走的。一川和安晴挣扎着不愿离开江飞的视野,呼喊着,老太太倒是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被强行带走,消失在夜幕之下。

    “你什么意思,你要的消息已经得到,为什么不放了我的家人”江飞握紧了拳头,恶狠狠的盯着黑衣人,想要动手却又不敢。

    “别冲动,年轻人,这些消息我已经得到了,这只是对你能力的一个小测验,考察一下你是否能够完成接下来的艰巨任务”说着,转过身来,将一个信封丢到他手里,“拿信封里的东西来换你的家人,我会派人配合你”

    江飞二指夹住信封,便起身消失在月夜里,风中传来了一句,“我的家人身体不是很好,你最好照顾好他们,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不会得到你想要的”

    黑衣人已经彻底拿住了江飞,接下来的事情可谓是易如反掌了,南宫家,志在必得。

第三章 安业城

    第三章   安业城

    安业城位于长江中下游的安业镇,由南宫世家第一代祖师爷南宫耀天创立,后世十一代子孙继承扩建而得,创建者希望南宫家能够世代安居乐业,故而得名“安业城”。

    安业城西邻一座将近一百丈高的安业山,直接连到长江,山上是茂密的森林,全部不满陷阱机关,并且面向安业城的是一面近乎垂直的光滑悬崖,悬崖上还布置了不计其数的机关暗器,机关的具体位置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南宫家的图纸也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残缺不起,可以说,西面是个天然的屏障。若要从西面强行潜入安业城,即便闯得过树林,躲得过林中的危险,面对悬崖,要么尸体高悬于崖壁上供乌鸦啄食,要么与大地来一次亲密拥抱,代价是摔成一堆肉泥,连骨头渣都没有。

    北面是宽达几十丈波涛起伏的长江天堑,建有码头,有渡船能够横渡,北岸停船点有大路直达中原腹地。东面横向一百里的范围内全都是原始的森林,只有一条林间大路连接江南一隅,不过,很少使用,毕竟,去江南,一般都直接走水路,省时省力,不过去东南倒是最好的选择。南面是一道横亘的小丘岭,南宫家花不少力气将其凿通,沟通南方之地,尤其是空离派的空离谷。

    整个安业城依山而建,四周有屏障的地方改造利用,没有的地方用城墙围绕而建,城墙厚四丈,高八丈,墙顶建有剁口,每十丈有一个哨口。墙内建有器械库,里面武器装备都是最好的。墙外挖了一条五丈宽的护城河,引长江之水灌入其中,如此,安业城的外围防卫大致安排妥当。可以说,南宫家在江湖中立于不败之地,它功不可没。

    安业城中央是一片空旷的土地,名为“四方场”,方圆将近十丈,这是一个交通枢纽,南来北往的客人可以在此选择去路。一条宽四丈的人工河从北面四分之一处纵贯南北,人工河口有闸口控制,将安业城分为两半,西面是南宫世家的世代居所,东面是安业城的卫士以及世代在安业城中做买卖的原住民的住所,以及供江湖人士歇脚的客栈和吃饭的酒家,当然了,店铺也遍布其中。从高处看,整个东面纵向有五条大街,横向有七条大街,就好像一个个均匀的格子,倒也利于管理。

    东面的房子都是统一样式和高度的,房子全都是木制的,一般都是三排柱子,每排三棵柱子,一栋房子九棵柱子搭起主体,四周用木板装上,上下两层用楼板隔开,房顶是直立的人字形,用瓦片覆其上。至于房内的隔间,全凭主人的喜好,这样的房子冬暖夏凉,人住着,十分的惬意舒服。房子与房子之间设立防火墙,并且每家每户都有井,因此,火灾倒也不常发生,即便不幸发生,只要救援及时,也不会蔓延开来。

    城中的街道全部用青石板铺砌而成,两侧屋檐下皆修有排水沟,直接沟通城外的护城河,因此,即便再大的雨,也不会造成不必要的内涝。城中的路宽敞,人再多,也不至于造成拥堵,除非,有人故意挑事。

    安业城在这风雨飘摇的江湖上已经矗立了三百多年,人虽然走了一茬又一茬,但街道上磨的光亮的青石板,历经百年的木屋,护城河旁边的斑驳城墙却清楚的记下时光匆匆的痕迹和它的辉煌,无论现在还是未来,安业城这个传奇必将延续下去。

    要说安业城的中心地带,便是南宫府。南宫家向来以擅长做生意闻名于世,他们的生意涉及食盐、布匹、药材等,历代南宫家主赚下万贯家财,养了无数的武林高手保护他们,并建造了南宫府。

    从城中心的四方场向西行,穿过“南宫桥”——一座由一整块厚达三尺、宽一丈半、长达五丈的大理石的石板,水下用千年不腐的铁树做桥墩修建而成的石板桥,桥上两侧修有护栏,整座桥没有太多的装饰,但单凭这个桥,便是修建的一个奇迹,没有人知道这块石板怎么运来的,更没有人知道南宫家究竟有多大的财力能够完成这样大的工程。一个南宫桥而已,更别说整个南宫城了。过了南宫桥,再走几步,便到了南宫世家的府邸。

    门前两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石狮子好似两个门神镇守着,门楣上“南宫府”三个大字苍劲有力、笔锋雄健,想必是出自哪个书法大家手中,当然了,承载这三个大字的是黄花梨木,不然,也配不上这字的身价。四周的围墙被粉刷得干干净净的,几乎可一照的见人影,连一不小心弄脏它都好像是一种罪恶。

    南宫家大门朝向正东方,整个南宫家以最中间的议事堂为中轴线,南北对称建造,分为四个小园,西北角的名为“冬梅园”,其中包括下人住的地方,厨房,以及堆放物品的房间,这个地方虽然并没有多少人能

    够到来,因此装饰倒也比起寻常府邸没有太多不同,毕竟有钱也不能随便乱用,更何况是这些早已签了卖身契的下人了。

    西南角是南宫家的主人所居住的地方,称为“春兴园”,寓意着欣欣向荣的春天,其中的装饰用奢华来形容都显得有些低了档次,家具一律是黄花梨木的,出自高级匠人之手,特别定制,江湖上独一份,瓷器是江南景德镇的,就连洗脸用的盆都是特意定做的,至于其间用的装饰,每一个似乎都烙上了南宫家的烙印。园子的中间是个荷塘,荷塘中的水是流动的,与人工河相连,若是夏季,满池的荷花开放,美不胜收。此处的建筑全部都是用名贵的材料建造的,柱子是几十年的楠木,地上铺的是大理石,就连房顶的瓦片也都是从江南特意定做的……可以说,即便和皇宫相比,也丝毫不会逊色。春兴园共有十几个房间,装饰精美,除了家主的卧房和书房,大都是空的,不知道拿来干嘛,可能就是图个宽敞吧和气派吧。至于东南角的“秋丰园”,则是南宫家的长辈所居住的,南宫凌云的母亲李佳雨就住在其中,其间的装饰比起春兴园并没有太多不同,荷塘换成了秋菊园,只是多了一丝暮色的味道和那一分成熟。

    东北角的名为“夏荣园”,用于招待远道而来的江湖朋友,此处的装饰比起春兴园的,稍逊一筹,但是也大气有品位,足以彰显主人的待客诚意,要说,此处最有特色的便是“远客亭”,一个小亭子,其中一张大理石桌子,四周全是青翠的竹子,围成一个小世界,别有一种“曲径通幽”的妙趣。坐在其中,携一壶好酒,带上两三个小菜,邀四五个好友,谈天说地,该是多美妙的事情。平常若是没有客人,南宫家的人也都喜欢在此谈事情。

    每个园子间用高大的白石墙隔开,有回廊能够连接各个园子,以议事厅为中心,呈田字形,各个园子只有到达议事厅才能去到别的园子。虽然显得有些唐突,但却能够很好的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保证安全。府邸的东北角和东南角,各建有一个碉楼,这是南宫家最后一道防线,负责南宫家安全的警戒,只不过,再完美的的防守,也总有一些漏洞存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

    南宫府的两侧分别是南宫凌峰和南宫凌云叔叔的府邸,他们的府邸比起南宫凌云的,多少显得有些寒酸,富贵闲人,倒也无关紧要。

第四章 空离派到来

    第四章   空离派到来

    正月十五的早晨如约而至,迎接新的一天不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而是皑皑的白雪,下了一夜的白雪,整个天地披上了白色的衣裳,冰棱随处可见,银装素裹的安业城分外妖娆。月初的白雪已消失得无踪无影,这场雪好像就是来轮换的。整个安业城,比起别时,喜气的氛围更加浓郁,家家张灯结彩,炮竹声声,春节的气息延续到了十五,每个人都沉浸在欢乐中,迎候元宵的到来

    南面的城楼前,两个青衣少年策马而来,因天气寒冷,带来了丝丝寒意。头前的一个人每一根头发都被挽住了,一条青色的丝带绑住了,高高的额头,眼睛是明亮的,他的眼睛虽一直看向前方,余光却时刻扫视四周,脸上的成熟与他的年龄并不符合,在马鞍上还携带着一把剑,时不时转过头去看看后面那个人,一路上,很少说话。他便是空离派大弟子林清言,前任掌门林森焱的亲传弟子,最有希望成为离派掌门的人选。后面的人是空离派现任掌门的亲传弟子林清语,一个放荡不羁的人,习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双手抱着剑放在胸前,整个人躺在马背上,嘴里刁着一竹枝,哼着小曲,一路上,这已经是他的第七个骑马的姿势了,十分好动 ,整个空离派的人都拿他没办法。他的头发没有经过特别的梳理,显得有些乱,两缕长发耷拉着在脸上,竖着过眼睛的位置,相比之下,他的眼睛是大大的,粗粗的眉毛,高高的鼻梁,配上他那宽宽的面庞,倒也相得益彰与他的师兄不同的是,他的嘴一刻也没有停过,他的多话和他的名字一点也不符合,可惜是和他的师兄出来,可苦了他,一个话痨和一个闷葫芦在一起,实在是无趣。

    走到了城门,递上他们的名帖,一个卫士快步离开前往南宫府通报,另一个卫士在前面毕恭毕敬地领着他们去南宫府,一路上,林清言提着东西,依旧一言不发,林清语两手空空,东张西望的,这是他第一次来安业城,难免觉得新鲜。

    来到一家酒肆面前,林清语再也走不动了,迎面飘来的是熟悉的酒香和佳肴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的是美食的气味,对于一个久在深山的吃货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诱惑。不得不说,安业城的

    虽小,但是其繁华的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扬州等历史悠久的城市。街道两侧都是店铺,其中数客店最多,为南来北往、东奔西走的客人提供歇脚和吃饭的地方。每条街上最起码都要有七八家客店和吃饭的酒肆,虽然如此,但是每到饭点,依旧是供不应求,很多等不了的客人也不必担心,街上的小吃足以解决这个小问题,皮薄汁多的灌汤肉包子随处可见,各家的味道还略有不同,独门的调料造就了这神奇的风味;各种各样的面食琳琅满目,炒面,拌面,煮面,各有各的味道,却又都那么馋得令人流口水;至于小吃,更是数都数不清,冰糖葫芦、面棱子(炸制的一种长方形面食)、酸豆糕、红豆米卷等等。一小个木柜子,一副担子,一门手艺,只要愿意动手完全可以在此舒舒服服地待下去。走过这街道如果能不被其诱惑,那得是多大的定力,或者五感全失了。林清语望着师兄,眼神里满是哀求,希望师兄能够放他去好好大吃一顿,但师兄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顾向前走去,不理会师弟,没有办法,林清语只得低着头跟着走,走到一个卖酒的摊子面前,再也忍不住了。青青的,长度适中的竹筒里面装满了自酿的酒,即便隔着竹筒,也能闻到酒香。烈度适中,与其说是白酒,倒不如说是解渴的,对于南来北往的过客来说,绝佳之物。

    林清语上前拿起一个,就喝了起来,整个竹筒完全直立,恨不得一口气直接倒进嘴里,有些酒水不能如愿完全进入嘴里,顺着下额,顺着脖子,流进了衣服里,很是豪迈。刚喝完,又抓起一个,一样的动作,一样的潇洒,有些肆无忌惮,但尽显豪气,江湖人士,就该如此,年轻,就该如此。空离派,就该如此。不一会,五个酒筒就已经喝了个底掉。周围的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喝的人痛快欢畅。喝完之后,顺手拿走了两个,一溜烟的功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间。小贩想追,却不知往哪里追,到处都是人。就在这时,林清言拍了拍小贩的肩头,把钱给了他,就离开了。哎,面对这样一个师弟,林清言实在是没了办法,惹事都是师弟,擦屁股的都是师兄,习惯了。

    当然了,林清语感兴趣的只是美酒佳肴,但其中的其他生意也是赚得盆满钵满。裁缝店店里的布料,江南的丝绢、四川的蜀锦、南岭的五颜六色的布匹随意选择,制衣手艺在江湖中也是独一份的;锻刀店的生意尤其火爆,身

    在江湖,总得有件趁手的家伙什,刀枪剑戟,棍棒钩叉,十八般武器,总有一样是你喜欢的;只有街道深处的棺材店和配套冥寿用品店显得格格不入,十分冷清,但却又不能少了它们……

    一炷香的路程,但对于林清语而言就好像无止境的漫漫长路,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南宫府了,在府门前迎接的是南宫凌峰,他穿着一件蟒袍,腰间系这一条和田玉带,外间披着一件貂皮披风,一条银色的发带束着头发,他的脸有些宽宽的,浓眉大眼,皮肤白白的,动作儒雅得体,举手投足透着一股书生气。

    “在下空离派林清言,奉掌门之命,听闻师妹林清音即将分娩,特携师弟林清语,代掌门前来拜会”,一边说着,两人将剑放在手中,身体微微弯曲,抱拳行礼。

    “在下南宫凌峰,代家主南宫凌云前来迎接,多谢老掌门的深情厚意,请”抱拳回礼。一个下人头前带路,引向夏荣园。

    “凌峰兄,怎不见凌云兄”林清言问。

    “凌云昨日已经出城去扬州处理事情,不过,清言兄不必担心,弟妹现在正在内室里,一切安好,只不过恐不适宜出来相见”凌峰答。

    “是我们师兄弟二人叨扰了,我等可能会在此等到师妹孩子满月才会回山复命,还望海涵,”

    “清言兄言重了,二位肯来,便是是我南宫家的荣幸,哪有叨扰之说。管家,照顾好二位贵客,不得怠慢。二位有任何需求,也可尽情吩咐管家。”

    “对了,这是掌门命我等带来空离派独有的补品和一些有助于孕妇回复的上好药材,还望莫嫌弃”林清言边说着,边递上东西。

    “空离派的东西,市面上有钱也买不到,何来嫌弃之说,在此替家主谢过老掌门的深情厚意”说完,拱手弯腰行礼。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与普通下人不同的,略显华贵,脸上有一颗小黑痣在鼻梁旁,体态偏胖的人前来接过东西,交给下人去放置,随后便引领林家兄弟前往客房歇息。杜其贵,南宫府的大管家,来历是个迷,在南宫府将近十年年,成功从一个仆人,晋升为管家,其中玄机,无人知晓。

    林清言师兄弟的到来会是一个很大的变数,至于结果如何,无可预料。

第五章 满城火花开

    第五章   满城火花开

    黄昏时分,天边最后一丝暮光恋恋不舍的离开,刚刚吃过晚饭的林家兄弟被管家安排在夏荣园客房歇息了。今晚的晚饭,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说是晚宴,南宫家最高规格的接待,本来应该是家主南宫凌云亲自来,事出有因,只好南宫凌峰亲自作陪,也足以显现主人家的诚意和待客之道。至于菜品上,完全能够体现南宫府的大家之气,毕竟南宫家的菜肴和做菜师傅在江湖上首屈一指。清炖甲鱼,洞庭湖的野生甲鱼,简单处理,便整个清炖,只加些普通调料,最大程度保持其原味,肉嫩汤鲜;爆炒里脊,选取一整只猪上最嫩的地方(顶多能够有个一斤左右的样子),用新提炼的猪油大火爆炒,最适合食用它的时间不超过一炷香,趁热吃最能品尝到它的鲜美;黄焖子鹅,一个月的南宫家自己饲养的子鹅,配上大料,黄焖两炷香的时间,肉质细嫩,唇齿留香……八碟热菜,(八大碗)各有各的特色。

    就算是寒冬正月,凉菜同样必不可少,同样是八个碟子,凉拌米粉,江南芜湖糯米和普通米相互一定比例混合制作,而后用鸡肉丝与特殊辅料与其混合,味道既有米粉清爽和辅料的厚重;凉拌兔肉,野生的兔子,整个卤质,而后切盘上桌,肉质弹牙,有一种野生旷野的意境……

    至于酒水,解忧谷的十里香名满江湖,一旦打开坛口,酒香四溢,香飘十里,勾人魂魄,尝过一口永生难忘;西域而来的葡萄酒,红得好似鲜血,热烈奔放,别有一股西域神秘的味道,喝起来有些不适应,但却是极其难得…..

    屋内炭火正旺,不用穿上外衣也不觉得冷。林清语倚靠在房内的一张躺椅上,身体腾空四肢随意摆放,就连剑也都轻轻放在椅子旁边,十分惬意,赶了三天的路,确实有些疲倦了。

    “师哥,你怎么了,在空离谷就摆出一副好像所有人欠你八百吊钱的脸色,怎么来到了这富贵悠闲之地,还是这样,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连师父都说你了,让你出来散散心,不然,再过两年,连嫂子都嫌弃你了”边说边看着师兄。师兄还是一脸严肃,整个人端端正正地坐在板凳上,双手杵着剑,立于地面,眼睛盯着门外。

    突然,师

    兄提剑起身,走向大门,开门的一瞬间,回过头来说“今晚惊醒点,我感觉可能会出事,出去看看”

    “杞人忧天,操不完的心,无聊,睡觉”转过身,背对大门,换个睡姿,一柱香过后,深深地睡去,心倒是真的放得下,丝毫不担心,就有一种天塌下来也与自己无关的姿态。

    林清言出门,一个转身,轻轻点一下门口的石柱,腾空而起,坐于屋顶,手握着握着剑,警惕地望着四周的一切,心里却在想“今晚可别出事,一切安好才好”此时,皓月当空,几朵云彩漂浮于天际,在月光的渲染下,遥映地上的霜雪,洁白得让人不愿多想,只想静静坐着,看着,然后睡去,只不过林清言无心去欣赏,师妹的安全和掌门的委托岂可大意。掌门之所以派他们来,就是为了防止出事,师弟从小随性惯了,一副天不管地不管的姿态。但是作为师兄的他,就不能这样轻松了,要是真出了事,该怎么向掌门交代,只能提前多留心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的话还没说完,东北角的一声爆炸,响彻整个安业城,所有人都被惊醒。林清言从房檐上下来,拽起一脸懵懵的师弟,直奔碉楼。站在碉楼顶,望着起火的方向,火光照亮了半边天,浓烟直冲云霄,不计其数的卫士和居民赶着去救火,商旅则忙着转移自己的财产,减少损失。可以说,乱做一团,即便有人指挥,也无济于事。

    “师兄,你怎么预料要出事的”一脸惊奇的望着师兄,崇敬之情溢于言表。师兄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盯着整个安业城,面色凝重,眉头邹的好像一条一条的毛毛虫。

    “师兄,我们要前去帮忙吗,有人搞鬼,他们恐怕应付不过来”林清语接着问道。

    “不必,护城卫士应该拿得住,小心调虎离山,守好南宫府就行,师妹的安全是重中之重的”回头望了望南宫府,便不在说话了,默默看着一切,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天生的直觉,有时候胜过眼前看到的现实。

    南宫凌峰率先从自己的府邸感到家主府,站在议事厅门口,指挥着。南宫凌云的母亲李佳慧也赶到了,头发没有梳理,任由它好似瀑布流淌在背部,连簪子都没有插上,披着一件裘皮衣,就匆匆而来。个子有些高,身材丰满,落落大方,生活在富贵人家四五十岁的女人,脸上却丝毫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

    ,皮肤吹弹可破,和十八岁的姑娘没有什么分别,不过,却多了许多成熟女人的气息,更有魅力,若是化上妆,好好打扮,更能勾人心魄。就在这个危急的时刻,管家杜其贵却不知去向。

    家主临走之前,将安业城交给他们,现在,他们就是安业城的“家主”,掌管一切,一切又不容有失,责任重大啊。但对于李佳慧来说,这已经习惯了,自从南宫昊天去世了之后,她实际上就是南宫家的掌权者,南宫凌云不过是个听话的“傀儡”儿子罢了,对她言听计从。

    南宫凌峰正色说道“第一队护住南宫府,没有命令,不得乱动;第二队,出府至南宫桥警戒,不得擅自离开;第三队通知护城卫士,查明原因,报告上来,同时命令护城卫士扑灭大火;第四队留在府中等待命令,各自准备去吧”

    “是”各队在队长的带领下刚要离开,而后,南宫凌峰转身行礼问道“夫人,可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南宫凌峰很识趣,看得很清楚,要想在南宫家好好过下去,李佳慧千万不能得罪,也必须给她足够的尊重,不然,小鞋穿到你死去的那一刻。她连自己的儿子都掌控得死死的,更何况自己还不是她的亲儿子。

    “就这样,春兴园今夜多加注意,别出乱子”李佳慧话音刚落,东南角,四方场,接二连三的发生爆炸,火光冲天,映着整个天空都是火红的。南宫凌峰整个瘫在地上,就好像得了场大病似的,好半天没说过话来,更没有办法了。“废物点心,什么事都要我来操心”

    李佳慧走上前 ,望着傻愣愣的众人,“第四队参与街上的火灾救援,缉拿纵火犯,其他人,按之前的吩咐,快点动起来”众人快速离开,各司其职。在南宫家几十年了,见过的大风大浪也不少了,一眼就能看出有人蓄意为之,对于这些,这点驾驭魄力还是有的。

    此刻,林清言两兄弟站在碉楼最高点,安业城的情况尽收眼底,四处都是火光和提着水桶救火的人,比先前更乱了,就连城门口的卫士也都不得不参与进来,大火蔓延的速度超出他们的想象,好大的一座城,变成了个火海,令人痛惜却又无可奈何。南宫城此刻的宫城防守基本为零,要是有人趁乱而入,基本上一击必中,南宫家基本没有还手之力。

    大乱即大祸将近,今夜注定无人入眠。

第六章 月夜突袭

    第六章  月夜突袭

    春兴园中,产婆杜娘早早在此伺候多时,杜娘是安业城中唯一的产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子,脸上都是斑斑点点的麻子,故而人们戏称“麻婆子”。她在房间内忙上忙下的,一会儿叫下人拿热水,一会儿又叫拿毛巾,整个园中忙成一团,却又忙得井井有条。

    朱丽在房内,身着一袭黑衣,从头到脚,一个特意缝制的黑斗篷和一个黑面罩,将她的整个脸都遮住了,据传闻是因为她的脸烧伤了,不愿见人,十八岁的姑娘,倒也难为她了。她立在一棵柱子旁,一句话也不说,双手抱着,默默盯着屋里的一切,如果说,要想了解她,恐怕也只有从她像鹰一样敏锐的眼睛中窥探一二。

    门外,何玄站在房顶,眼睛注视着这春兴园室外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以防出现任何意外情况。何玄脸上有一个明显的刀疤,斜着横在右眼上,那是一次外出办事时,被人偷袭所致,不过幸好捡了一条命。他的脸宽宽的,鼻子高高的,眉毛有些粗,五官精致和谐,若不是那一道刀疤,可是十分耐看,好生俊俏的呢。何玄在南宫府四将中为人最为豁达开朗,喜好闲时喝一口小酒,开开玩笑,习惯逗朱丽开心,只可惜一次也没成功过。

    府外局势一团浆糊,他们并不在乎,其他的他们无意去管,也不该他们管,只要守好春兴园,就算对得起南宫家主了。一内一外,相得益彰。

    城内的局势似乎有些失控了,护城卫士全员上阵也无法将大火完全压下去,虽然建筑有防火设计,但城中四处起火,人手不够用。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手持利刃,从人工河中纷纷上岸,在地上留下一排排湿漉漉的水脚印。最前面的一个拿着一把镰钩短戟,和普通的的不太一样,短戟一边是镰钩,另一边是和短戟前面一样锋利的枪头。他向前一个快步,一下刺死桥头左边的一个,直接刺中心脏,而后将短戟向右一横,旁边的枪尖直刺右边的脖子,血流如柱,一次致命,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他的动作好快,那两个死者连刀都没有拔得出来就被一刺死亡。更恐怖的是,桥上的将近二十个卫士,一半以上上都被他一个人同样的方式全部解决,他的动作娴熟,旁边的死亡的人基本上脖子或心脏的

    位置不偏不倚留下个刺洞。剩下的卫士看到这样的场景,吓得跑回了南宫府报信。

    黑衣人留下五个人守住桥头,另外的人直扑南宫家主府。这五个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一来防止有人增援南宫府,二来守住后路,一切的行动事先不知道演练了多少遍,驾轻就熟,这还只是开胃菜,重头戏还在后头呢。

    林清言两兄弟回到议事厅,把他们看到的一切告诉夫人李佳慧和南宫凌峰,南宫凌峰默不作声,低着头,双手自然下垂,站在后面。李佳慧高声命令道“秋丰和夏荣两园的所有人暂退冬梅园,集合府中所有能战的卫士到议事厅决一死战,护府队守住大门一柱香时间,为准备赢得时间”

    府外,撞门的声音甚至传到了议事厅,紧接着,听到了兵器碰撞的声音,和喊杀声,以及痛苦的呻吟。此刻,议事厅门前静得连人的心跳声似乎都听得到,所有人手握兵器,等待接下来的厮杀。有的人手心都是汗,心跳加速,就快赶上骏马奔驰的速度,相比而言,林清言眼望四周,神情没什么变化,林清语依旧含着一根竹枝,依靠在柱子上,闭着眼睛,双手抱着见放在胸前。

    一个卫士被一脚踹飞,而后只见一把连钩短戟将其穿插,枪尖透过那个人的肚子,血水顺着杆流到黑衣人的手上,黑衣人顶着那个卫士的尸体,将其随意丢到众人前,身后跟着十几个黑衣歹徒,每个人手中的刀剑都染红了,血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我南宫家向来广交天下好友,不曾得罪人,各位今日来此杀人放火,究竟是为何”李佳慧忿忿的说到。

    “哥几个最近缺钱花了,另外听说南宫夫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所以今日前来会会南宫夫人的床上功夫和找点钱花。兄弟们,谁要是拿下李佳慧,老大就把她先赏给谁一晚上。不过嘛,你要是乖乖和我们走,在床上把爷伺候舒服了,说不定我可以放了这些人哟,哈哈哈”持短戟的黑衣人大声地笑到,身后的人也跟着笑起来。

    “无耻之徒,宵小之辈,竟敢在此撒野,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弟兄们,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此战过后,活着的赏白银三百两,不幸为南宫家捐躯的,南宫家养他的家眷一辈子,砍下一个人头,赏白银五十两,砍下那个拿短戟的,赏五百两,杀杀杀”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眼前这个淫贼已经是刀削面,变成一丝一丝的了。

    “美人生气的样子可是漂亮得很呐,希望明晚这个时候我们在床上你也这样让爷乐呵乐呵,弟兄们,动手,南宫家的姑娘在等你们伺候”尽管蒙着脸,黑衣人肮脏的内心,也暴露无疑,边说边挥手指着李佳慧。

    双方的喽啰混战在一起,最左边一个护院卫士,左手被一刀斩断,鲜血淋漓,滴落地上,整个人都在发抖,右手反手就是一刀直插对面肚子,直接刺破脾脏,当场死亡,而后护院卫士也倒在地上,不过还有呼吸,应该救的过来。中间的一个护院卫士被砍掉头颅,手中的刀还紧紧握在手心,而后躯体倒在地上,地上头颅怒目圆睁,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魂归九泉。最右边,护院小队长一人持刀对阵两个黑衣人,刀握在手中,何足惧哉。黑衣人左右齐攻,护院队长抵挡不住,被黑衣人的刀从左右割破喉咙,当场气绝身亡。双方杀红了眼,拼尽全力,誓要致对方于死地,这是你死我活的杀戮,没有道理可言。随着厮杀的进行,南宫家渐渐顶不住了,阵线慢慢向后缩,尽管人数上占优,但个人的武功实力实在是相差太大,就算拼命也无济于事。

    眼看南宫家抵挡不住,黑衣人更是抓住机会,大举向前强压,恨不得立刻杀光面前的所有人,就连一直在旁边观战的持短戟的黑衣人也迫不及待的加入了混战,继续他快狠准的杀人技巧,每刺必中要害,只见他向前突进,一瞬间,挡在他前面的三个卫士纷纷被杀,最前面的一个被枪头从口中穿过,连嘴都合不上,血从口中流下,向前倒下。中间的一个,胸前被开了个洞,前后贯穿,身体上部向前倾,有剑顶着身体,没有倒下。最后一个,脖子被割破,双手捂住伤口,连话都说不上,就后倒在地上,双腿前后抖动着,看着实在可怜。

    躺在地上倒不用担心了,站在议事厅前的,看着满地的尸首,血肉横飞的地面,闻着满是血腥味的空气,恐惧早已充斥着内心,他们似乎看见了自己生命的尽头。南宫凌峰直接害怕得就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李佳慧也害怕得直发抖,双腿直打颤,只是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是所有人的希望,一旦倒下,南宫家就彻底没救了。

    “南宫家不是号称江湖第一富吗,好歹找几个武功高的守家护院,第一次,杀人找不到快感,没意思”说着,整个人纵身一跃,左手直接向前,想要抓住李佳慧的脖子,带走她,结束这无聊的一晚。

第七章 林家兄弟出手

    第七章   林家兄弟出手

    那一刻,李佳慧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的裁决,眼角流下两行晶莹的清泪,不知是恐惧还是无奈。就在黑衣人指尖快要碰到佳慧脖子的那一刻,一道红色剑气从李佳慧后背的方向直接向着黑衣人的头而来。黑衣人下意识的一个转身,枪尖轻轻一点,翻身回到原位,停在地上。还没站稳脚跟,一把剑直接朝着胸膛飞了过来。黑衣人将镰钩短戟挡在胸口,这剑的力道十分了得,竟将他逼得向后退却找支撑点,以抵消它。就在停住的一瞬间,一个人以瞬雷不及掩耳之气势拿住剑,左刺右突,就连一向以速度为傲的黑衣人都应付不过来。旁边的人让开,留出空间,给他们施展的余地。更不妙的是,这个人在黑衣人应付的空档,集中内力,释放于剑上,用力一挥,黑衣人用短戟格挡,整个人被击退向后面的空地。情急之中,黑衣人将短戟插在地上,才避免被打退得太远。李佳慧睁开双眼,嘴巴微微张开,吃惊得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是谁,竟敢暗算偷袭,算什么江湖好汉”说着拔出短戟,跪着站了起来,把短戟对着执剑的人。

    “啰嗦,我会把我的名字刻在你的狗头上,你死了就知道了”说着将剑握在手中,微微张开,放在身体一侧,正好皓月正当头顶,月光映照出他的剑上,红色的剑气格隐隐可见,“还有,暗算偷袭是和你学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别废话了,要么赶快打,要么跪地求饶,老子还要回去睡觉呢”,说完,一脸的不耐烦,将嘴里的竹枝吐了出来。

    “张狂,要用你的血来祭我的短戟”说着,便向前一跃,将短戟刺向了执剑人,速度更快,力道更足,并将内力放在了短戟上。“那要看你有没有实力”一边说,一边也向前动了起来。

    黑衣人凌空向下劈刺,执剑人在下格挡,同时向上发起攻击,剑剑致命,却又都被挡开了,双方你来我往,使出浑身解数,都想要置对方于死地。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黑衣人占据了上风。一次短暂的弹开,双方集中自身所有内力于兵器,剧烈碰撞在了一起。霎时间,双方内力在空气中形成的巨大的冲击波激荡着四周。花坛旁边翠竹被压迫得弯起了腰,

    落叶重新飘荡于天空,观战的人也被这气流刺激得睁不开眼睛。对峙一会儿之后,两个人都被弹得向后退却。黑衣人稳稳地站着,执剑人将剑立于地上,半跪着支撑身体,双手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高手对决,生死只在一招之间。

    “空离派焱阳剑林清语不过如此,还以为是什么高手呢,看来空离派不过徒有虚名”背过身,不屑一顾的说着。

    “混蛋,不服就再来战,打不死你”说完话,整个人又再次跪在了地上。

    “去两个人,结果了他,别浪费时间,老子还打算和南宫夫人**一刻呢”

    最旁边的两个黑衣人人慢慢靠近了林清语,举起了刀,可林清语并不慌张,也没有打算抵抗,任由他们这样做。

    转瞬间,林清言站在林清语面前,扶着他站起来。他们刚刚站起来,举刀的两个黑衣人就倒下了,脖子处的地面满是血,还在不停的流着,没有人看到林清言是何时来到前面,更没有人看到他的剑何时出鞘何时收鞘,动作一气呵成,快到没人能够看得清。林清言扶着师弟往后走,坐在台阶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拿出三粒丹药,给他服下。“夫人,麻烦照顾一下师弟,我去去就来”。“师哥,他的武功我已经试了,你看清楚了就别藏着掖着了,快点解决他算了”

    说着,迈着坚定的步伐,向持短戟的黑衣人走去“今晚是师妹的分娩之夜,不宜擅动刀兵,本来,我不想出手,但事关空离派的清誉,我不得不不管,还有伤了我师弟,总要有个交代。刚才你和我师弟大战一场,内力损耗不少,我让你三招,别说我空离派欺负人”说着,用剑指着黑衣人。

    黑衣人转过身来,大声说到“说大话的都倒下了,空离派嘴上功夫倒是比剑法更为了得啊”,说着,也举起了短戟。但是他心里清楚,刚才和林清语一战,已经耗尽了他的大部分内力,没有个三五天根本恢复不过来。况且,眼前的这个人内力深厚,并能收放自如,杀气能够一瞬间聚集起来,也能够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一战了。

    一片落叶飘过林清言眼前,刚落到鼻子的地方,黑衣人的短戟枪尖就已经直达咽喉处,没成想,林清言拿着剑挡住了,剑都还没有离鞘。紧接着,黑衣人把短戟一横,想要用

    旁边的镰钩直刺林清言的脖子,林清言剑出鞘三分,而后用剑柄和剑鞘的空隙卡住了镰钩。无奈,黑衣人只得将短戟收回,使出全部力气向着林清言的胸口刺去,林清言将剑拔出一半,顶住了短戟,形成了巨大圆弧,就好像一轮弯月,只见林清言一用力,黑衣人就被顶了回去。“三招已过,我不在手下留情”说着,发动了攻势。林清言将内力凝聚于剑上,竟然结出了一层玄冰,覆在剑上,月光下,隐隐可见寒气逼人。这还只是林清言一半的实力。

    说着,一把剑就已经悬在了黑衣人的头顶,短戟格挡,无奈,凌空一攻,力道霸道,无法阻挡。黑衣人双手举着短戟,还是整个人被压迫得跪在了地上。黑衣人只得趁势引诱林清言的剑向下,而后一个倒转,想用脚将林清言踢开,扳回局势。林清言更是聪明,收回剑,双脚和黑衣人的脚来了一次对撞,而后一个翻身,剑尖一点地面,趁着黑衣人还未回过神,顺势一脚直接踹得飞了起来。黑衣人整个人在空中,根本无法防御。这一次林清言使出绝招——冰封千里,直接从下往上,内力附在剑上,一剑刺断短戟,而后剑穿过了黑衣人的胸膛,青色剑光冲天 ,寒气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黑衣人只留下一句“不可能”,当场毙命。黑衣人即使使出全部内力,也无济于事。在场的所有人呆住了,林清言的武学修为在年轻一辈中,绝对是巅峰,就连一直和师兄不对付的林清语也心悦诚服。

    林清言将持短戟黑衣人的尸体向前一甩,就和黑衣人破门时的动作一模一样用剑指着其他黑衣人,说到“放下武器,我可以保证今晚你们还是活着的,不然,就和他一样”声音掷地有声,尽显王者霸气。在场的黑衣人虽身经百战,但眼前这个人的实力实在是可怕,只好乖乖跪地受缚,嘴里说着饶命。

    林清言用剑挑开了黑衣人的面纱,脸上都是纵横的刀疤和剑痕,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他这样的相貌,适合生活在黑夜里,一个孤独的幽灵,一个绝命的刺客,一个无人知道的杀手,来自黑暗,消失黑夜,似乎上天早已注定。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秋丰园的房顶一跃而过,紧接着,何玄跟着从房顶追了出来,说到,快追“江飞抢走了孩子,快追”。林清言二话不说,双脚一蹬地,提剑追了出去。又是一个重磅消息,不幸总是一个接着一个。

第八章 产房争夺

    第八章 产房争夺

    就在议事厅前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春兴园内也是好不热闹,房间内,林清音声嘶力竭地叫着,满头的虚汗,手一直抓着床头的横杆,快要被拽下来了,产婆一会儿熟练的在床尾看着,一边吩咐着旁边的下人给产妇顺气,让其用上劲儿,早点产下孩子,一切都很正常,但产婆的动作却有些生疏,就好像第一次接生一样。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了,却迟迟生不下来,“看见头了,加把劲儿”“头出来了,再使点力”“用力,用力……”最后,林清音大喊了一声,终于,随着孩子的啼哭声,所有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生了,是个公子”,杜娘抱着孩子对林清音说。林清音看了孩子一眼,记住了孩子的右臂内侧有个红色的小点,便再也撑不住了,深深的睡去。其他的下人离开了房间,忙去了。

    杜娘抱着孩子打算走出房间,神情很是镇定,正常的步子向外走,只是有些许轻飘飘的。

    朱丽一个转身,用右手挡住产婆的去路,摇摇头,左手先指着孩子,又指了指床边。

    “你是说孩子不能离开她母亲是吧,我得带她出去透透气,哄哄她,不然,你看,孩子哭个不停”抱着孩子的手在裹着孩子的婴儿布下掐了一下,孩子哭得更撕心裂肺了。边说着,强行向外拱着出去。朱丽自然不会放她出去,双手拉着背。杜娘一个转身,挣开了她,而后脚勾住旁边的一个凳子,朝朱丽踢来,朱丽一个侧身,躲了过去,接着着,一个侧步,蹬了一下柱子,在空中一个转体,稳稳站在门口,一脚把门关上了,用手指着杜娘,示意她放下孩子。

    杜娘把孩子一手抱在怀里,走向旁边的窗子,打算破窗而出,朱丽并没有打算去阻拦,因为他明白,外面的何玄会让她体会到什么是绝望的。就在她破窗的一瞬之间,一只脚直接踢在她的头上,整个人不稳了被踢了回去,还好,何玄害怕伤到孩子,没有出全力,不然,杜娘就不只是踉踉跄跄在地上站。杜娘晃了一下脑袋,而后稳稳的站住了。

    “放下孩子,饶你不死,不然就让你和满地的破窗碎屑一般。”何玄盯着她的眼睛,满是是愤怒和杀气,手指着破窗的碎屑。

    “梁上的,戏看够了没有,你要是再不下来,孩子被抢走了,你的妻儿老小可就没命了。”杜娘着说,依旧紧紧抱着孩子,不愿放手。一个黑衣人从房梁上下来,就好像踏着这空气,稳稳当当的立在了桌子上,没有半点多余花哨的动作,却又行云流水般,让人觉得此人的轻功深不可测。

    “风中舞江飞,好轻功,我在外面房顶站了一晚上,竟然没发现你是何时进来的。看来,今晚来的都是大人物啊。”何玄略带敬佩的表情地说到。

    “过奖过奖,鬼脚何玄,果然名不虚传,不知阁下怎么认出我来的。”摘下面纱,双手抱拳行礼。江飞,人如其名,能够在风里翻飞的男人,身材消瘦,样貌说不上英俊,但只要见过一面,便无法忘却,颧骨有些突出,下巴尖尖的,眼睛有些微凹陷,样子实在是有些奇怪。

    “除了轻功天下第一的江飞,我实在是想不出究竟还有谁能够在我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潜入春兴园,并躲在房梁上这么久,除了你,没有别人。不过,我更好奇,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请得动你来南宫府一游的”何玄动动脚,扭扭脖子,大战前热热身。“现在走,我当你没来过,南宫府也不会秋后算账,不然,我不会脚下留情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动手吧,早就听闻何玄的鬼脚神出鬼没,今日正好领教领教。”说着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准备这接下来的一战。

    何玄率先出脚,一脚在上直踹江飞的胸口,另一只脚在下,半弯曲着,以防不测。

    江飞不慌不忙的往旁边一闪,双手从旁边挡住了他的脚。何玄也不是吃素的,顺势,一手撑地,上面的脚直接就勾住了了江飞的脑袋,拉了过来,而后弯曲的脚就是重重地一踢,何玄双手小臂弯曲,平行于身子用来格挡,竟然也被踢了出去,翻了个更头,才好不容易站好。何玄双脚前后交替,快速运动,将内力赋予脚上,就连地上的碎屑也被腿风带了起来,片刻间,双腿重重的一踢,想要直接了结了江飞。但江飞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倒的,脚钉在地面,身子伸直,而后,就像不倒翁一样摇来摇去,四处躲避着,他的身法就像幽灵一样,完全抓不到,因此何玄的攻击仿佛打在棉絮上,完全没有着力点。

    另一边,朱丽也主动发起了攻击,双手指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带上了

    银指甲,快速接近杜娘,而后一只手直接向杜娘的头捏去,另一只手自然垂下。杜娘伸出一只手把朱丽的手拨开,慢慢向后退,但朱丽并没有给她机会,反手就抓住了杜娘伸出来的手,一声惨叫,银指甲深深陷了进去,将整个人拉了过来。鲜血淋漓,一滴一滴滴在地上。杜娘想要挣开,却被牢牢抓住。这时候杜娘耍了个心眼,直接将孩子高高抛起。朱丽顾不得许多,只好放开她的手,跳起去接孩子,手还没碰到孩子,杜娘双手撑住地面,而后一个倒转,直接踢在朱丽的腹部,朱丽来不及防御,凌空退向了门的位置上。站住,双手拍了拍衣服,脚蹬了一下门槛,整个身体犹如一支离弦的利箭,扑向了杜娘的双脚。就在杜娘接住孩子的一瞬间,朱丽的辣手直接抓烂了她的腿,裤子被抓的一条一条的,鲜血直接顺着在腿上抓出的痕迹流了下来。杜娘忍受不了这钻心的痛,站不住,翻身倒在了柱子旁,怀里还抱着孩子,靠着柱子。

    就在这时候,江飞和何玄的战斗也暂时鸣金收兵,各自退在了一旁。江飞蹲在杜娘的旁边,帮她看了看伤口,眉头一紧,双手搓了搓血,放在鼻子闻了闻。尽管他们并不相识,但同时天涯沦落人,还算在一个阵营里,不管是被逼无奈,还是心甘情愿,总还有些缘分。

    “别看了,银指尖里有特制的毒药。交出孩子,给你们解药,放你们离开,不然,你会死得很痛苦的”何玄指着杜娘说。

    杜娘双手放在孩子的脖子,做出准备掐的姿势,“别妄想了,孩子就是我的护身符,把门让开,不然,我就掐死他,大不了同归于尽”边说着,边走向了门边,江飞也跟着,同时紧紧盯着朱丽和何玄,防止他们突然袭击。何玄和朱丽紧紧跟着,保持距离,明知他们要逃走,却也不敢出手。

    慢慢的离开了产房,走向外边院子的墙根,突然,杜娘直接将孩子递给了江飞。江飞一个转身,抱着孩子,蹬脚一跃从墙头而走。何玄和朱丽想要追,杜娘站在前头,双手一张,也没有打算打架,只是想用身体挡住去路,有些天真,但却也是现实,毕竟,真的打不过啊。朱丽过去就是一巴掌,直接扇晕了她,杜娘身中剧毒,还流了许多血,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何玄从墙头也追了出去,朱丽留下看住了她,给她喂了少量的解药,留住她的性命,这可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第九章 月夜追击

    第九章   月夜追击

    江飞左跳跳,右窜窜,从容不迫地离开南宫府,出府门,背背孩子 ,在大路上狂奔,向着南宫桥而去。何玄紧随其后,以他的轻功,能够跟上,已经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了。林清言在何玄的后面也紧紧跟随,只不过,他一直在加速。到了南宫桥,那五个黑衣人让开道路,使江飞快速离开,而后,五个人挡住了桥,拦住追兵,完成他们最后的任务。

    五个人和何玄二话不说,直接动起手来,何玄本无心恋战,但那五个人却纠缠不休,无奈,只得解决了他们。就在动手的瞬间,林清言从桥头一个跃步,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踩着最前面黑人的头,直接就到了桥的另一侧,完全不理会他们的乱战,有人去追击,何玄更可以放下心来收拾这帮黑衣人了。

    林清言快速跟上了江飞的步伐,尽管轻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内力的修为却能够让他难望其项背。身后是武器碰撞的声音和喊杀声,对付这几个黑衣杀手,何玄倒也是绰绰有余了,倒也不用担心。

    江飞通过四方场,直奔东门而去。此时的城楼,只有两三个人在看守,其他都去救火了。从城楼的底部,身体平行于地面,就像在正常道路走一样,三步并做两步,踩着城楼的顶部,直接一纵离开了安业城,消失在了东边的丛林中。城楼上的卫士只觉得一阵风吹过,而后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根本来不及反应。林清言没有声张,毕竟,就凭护城卫士的武功压根帮不上忙,还不如看好城门,以免对手再有后招。

    林清言的动作没有那么行云流水,但也能够凭借自己的武学修为,紧紧黏住江飞。就在进入了丛林不久之后,江飞的速度提升得好快,快到林清言都有些撵不上了,在丛林里,江飞的风中舞称号表现的淋漓尽致。在树梢,他踩着顶尖的枯叶,就好像一只蝴蝶那样轻盈。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一切是那样的自然,又像一片枯黄的落叶飘来飘去,没有能够跟上他的节奏。要不是背上的孩子,恐怕林清言难望其项背。

    林清言倒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很快想出了解决办法,一边追着,一边拔出寒霜剑,剑内力运于剑上,挥出剑气,带有寒

    气的剑气从江飞的身子两侧,飞向前面的大树,直接斩断大树,挡住前路,和造成阻碍,降低江飞的速度。要不是考虑孩子的安全,江飞已被这冰冷的剑气劈成两半了。就在这时,前面出现三颗呈三角形分布的三排大树,在江飞穿行而过的时候,三棵大树齐刷刷向里面倒了下去,就好想一个笼子,罩住了他,向两侧逃走,会被树枝刷伤,即使躲过树枝,林清言的追击,也足以让他死亡。就在三棵树即树尖即将合拢之际,江飞从顶部的空隙一跃而起。不过,林清言也就在身后很近的地方,剑指他的背后。

    江飞转过身来,望着西边的月亮,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楚:背上的孩子是他救回妻儿老小的交换,但用别人的性命来换自己家人的,本就是不符合江湖道义的,加之眼前的这个人,处处留情,不然,以他的武功,足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只不过一直在顾及孩子的安危才没有出手。所以,他不打算用孩子威胁林清言,只要交出孩子,赎他造成的罪孽,至于其他的,不敢去想了,只能一人承担。他将孩子从背上抱在了怀里。

    就在这时,一把刀指着他的背后,显然是不想让他把孩子交出去。比起林清言,这个人更是可怕。

    江飞慢慢地从两个人对峙之间的空隙向外溜走,林清言发觉了,长剑一横,想要拦住江飞。同时间,黑衣人的刀直接挡住了林清言的剑,定睛一看,这是一把唐刀,刀身较为修长,料想应该是乌金材质,通体黑色光滑,却又黑得纯净。大约宽不过两指,长约三尺三寸,厚度适中,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唐刀,并不能凭此识别身份。江飞成功溜走,消失在夜幕之下。

    相比之下,林清言的宝剑就十分耀眼,千年的海底寒铁,由三百年前的铸剑大师无邪所铸,剑身呈青色,剑身上刻有纹路,长约三尺四寸,宽约一寸,厚约两张宣纸厚度,剑柄挂有空灵派的标志一块青色的空离派的璞玉,玉通体透明。另一把剑是焱阳剑,和寒霜剑是一样的样式,只是通体红色,千年火山铁材质。

    林清言和黑衣人各自向后退,找好大树顶尖,刀兵相向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以真面目世人,遮着自己,是不是有些不够意思”林清言面不改色,正声说到。

    “我只不过是江湖的过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何必留名,又何必现真身。听

    闻林清言的寒冰决练得炉火纯青,今日前来讨教,还望不吝赐教。”边说着,边抱拳行礼。声音故意改变,明明是个七尺男儿,确是娘里娘气的女孩子声。眼前的这个人,做事滴水不漏,细节的处理没有任何纰漏。

    两个人边说着,内力已经运与剑上,林清言的剑结上一层寒霜,剑气逼人;黑衣人的刀周围也是内力环绕,只是无法分辨是何门何派。一瞬间,双方腾空而起,兵器在中间碰撞,擦出肉眼可见的火花,两个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一番内力拉锯战,各自弹开,回到远处。紧接着,黑衣人脚一蹬树尖,凌空就是威力十足的一刀,从上而下,剑气弥漫在刀的周围,如若是一般高手,早就被剑气所肢解。林清言愣了一下,但也非泛泛之辈,双手握剑举在头顶格挡,寒光映照在黑衣人的双眼处。黑衣人往下一压,林清言被压迫得撞着树上的枝丫向下防御。林清言双脚接触到地面,终于有了机会,运用内力一挥剑,黑衣人便向着旁边的空地的一个位置凌空翻身站稳。林清言身后的树被劈成两半,还有些烧焦的味道,若不是有树根相连,恐怕早已从中间剖成两半。

    “比试武功竟然不专心,是看不起我吗”黑衣人刀指着林清言,很愤怒地大声说着。

    林清言从新开始了他的战斗,双方在地面开始了全力的战斗。林清言率先发动攻击,一道道剑气纵横而去,黑衣人用刀左挡右攻,剑气刚结束,林清言的剑就已经直刺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刀一横,直接用刀锋挡住剑尖,被林清言强大的气场逼得向后退,地上留下了两行泥土印迹。逼到一棵大树,黑衣人一个倒走,刀锋把剑向下压,反身向着林清言的后方而去,站在一棵枯草上。双方在林中你来我往的交锋,各有输赢,最后,持剑相对。  “林少侠,你在哪里”,一个声音从东边而来。黑衣人愣了一愣,说了句“有幸与你动手,不错。”便消失在林中深处。林清言内力大耗,已无力追击,只得鸣金收兵,再做打算。

    林清言答应了一声。不一会,何玄寻声而来,扶起在地上休息的林清言。四周已是一片狼藉,满地的碎枝条和雪脚印,乱七八糟的枯草。“发生了什么”,何玄将林清言搭在肩上,问道。

    “回去再说”,一起向着安业城而回。

第十章 家主归来

    第十章   家主归来

    一路上,林清言对何玄简单说了一下具体情况,便缄口不言了。何玄也是如此,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新生的婴儿被从戒备森严的南宫府抢走,何玄无法向家主南宫凌云交代,林清言也无法面对师妹林清音。

    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终于可以看见安业城了。远远看去,城中到处都是飘起的烟气,尽管还是午夜,却也能够清晰可见。靠近城楼的时候,两三个守城卫士出来迎接,脸上都蹭上了不少的烟灰,衣服上也都是,就连指甲里都是漆黑的,就好像刚从煤窑里钻出来一样。

    进了城门,街上到处都是焚烧过后的残垣断壁,近处的一家店铺,房子的骨架全被烧光了,地上满是碎砖和稀巴烂的瓦片,几根烧焦了的木条横七竖八的倒在里面,就连那盆口大的柱子也被烧得就要倒了,柱子上还有些未扑灭的余火在燃烧。街上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躺满了疲倦的人,他们实在太累了,一晚上的忙碌,是时候歇一歇了。可以说,这只是火灾后的一个缩影,今晚安业城的损失,和再造一次恐怕没有太多分别,不过,以南宫家的财力,倒也只是时间问题。

    一路回去,路上,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满是黑黑的灰烬,耳朵鼻孔里也都是,若是离远一点,根本看不清楚人样。坐在失去的被烧焦的亲人的旁边,痛哭流涕,这个年纪的他,没有父母的照顾和呵护,该如何生存下去。林清言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想要安慰,却又说不话来。再走一节,一个将近九旬的老翁,眼睛里满是悲伤和无奈,枯树皮般手和满是皱纹的脸,见证了岁月的沧桑和今生的不凡。凹陷的眼眶,是逝去青春的最好见证。拄着一根烧了一半的木棍,望着自己的房子,半生拼搏换来的家业,转瞬间化为了灰烬,本想着,有个安逸的晚年,也化为了泡影。自己也就无所谓了,半截残躯埋黄土的人,但儿孙怎么办,他们的路还很长。不远处,一个妇人领着两个孩子,好像“炭人”,站在了逝去的丈夫的面前,望着眼前的废墟,两个孩子哭得一塌糊涂,但身为母亲的她不能哭,丈夫去了,她得竭尽所能把孩子养活,这是她得责任和九泉下丈夫的期许。不幸何止他们,整个安业

    城都是不幸的。这倒是可以预见的,毕竟,南宫家在江湖中声名过甚,外加上这富可敌国的财富,不被人盯上,反倒有鬼了,出事只是早晚的事。

    走到南宫桥,望着满地的尸首,林清言竟然有些害怕了。倒不是害怕了杀人,只是害怕这样为达目的竟然不要命的人。今晚,是他第一次杀人,他不后悔,手中的剑本就为保护家人和朋友而存在,谁要是伤害他们,手中的剑必定要出鞘。只是有些不适应,以往都是和别人切磋比试,从不伤人性命,但江湖本就是这样,血雨腥风才是本来面貌,侠肝义胆或许只是臆想罢了。今夜,林清言算是一次彻底的脱胎换骨,认识这个与内心所想不一样的江湖。

    回到南宫家,卫士们清理敌我的尸首准备掩埋,郎中救治侥幸活下来的伤者,脚步声,痛苦的喊叫声,指挥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几个下人在清洗满是血迹的地面,血水流得到处都是,李佳慧站在议事厅前,默默站着,望着府门口,呆呆的样子。旁边的南宫凌峰瘫坐在地上,低着头双手耷拉着,没个精神头。

    林清言走到李佳慧旁边,详细地说了所有的经过,便坐在一旁休息了,师弟走过来,和林清言背靠背在一起,什么话也不说,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心事重重。

    尽管昨晚的苦难无法忘却,但日子却又一刻不停的游走着,不管你是欢乐还是伤心,不以人的情绪而改变,谁都无法阻挡它前进的步伐。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再次照耀着安业城,只是物已变,人也非了。

    东边的大道上,南宫凌峰率领着他的师爷周宇飞、手下冰剑韩天雨、三刀关四海和五十余随从,骑着马踏着雾气而来。虽然今天中午铁定能够到达安业城,但归心似箭,还是策马扬鞭,加快了行进速度。

    最前面左边开路的是韩天雨,一手握着冰剑,一手牵着缰绳,一缕头发遮住了左眼,据传闻,看过他左眼的人,都已经变成累累白骨,右眼随时都在观察周围情况,习惯性的总是咬着嘴唇,皱着眉头,不爱说话,但他的话,南宫府四将一定会听,因为他的武功是最高的,江湖经验也最是老道,眼光犀利,办事利索。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是灰白的,头发也一样,只有那一缕遮住眼睛的头发是黑色的。他的来历是个秘密,只有南宫凌云的父亲才知道。

    韩天雨手中的剑是一把普通的剑,在一次和关四海

    的切磋中,两个人兵器重重地碰撞在一起,随之两件武器都断为两段。韩天雨将断剑的断口重铸,便成了他的配剑。至于关四海,压根就不在乎,直接捡起断刀,就一直保留至今。对于刀剑而言,断掉的是脆弱的,不值得惋惜,留下的才是无坚不摧的。人也是如此,只有经历痛苦,才承受得住炼狱的考验。

    旁边的一个是关四海,手中拿着一个巨大的酒壶,恐怕能装个四五斤烈酒,即使是骑着马,依旧喝个不停。倒骑马,很随意,靠着马头,哼着小曲。他的头发大部分束着,留着额头两侧的两缕伸出来,要说这个人面容最突出的特点,可能就是他的身高吧,不足五尺,但他从来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但在南宫家无人敢小看他,因为较为矮小的身材,灵活无比,再配合上他的断刀和三刀刀法,近身几乎无人能敌。关四海和何玄是多年的酒友,关系最为密切。

    走在中间的是家主南宫凌云,上个月刚及弱冠之年,父亲南宫昊天两年前便匆匆离去,留下遗志,命其继承南宫家主之位,虽然刚刚二十来岁,但心智的成熟不低于三四十岁的人。生在南宫世家,这是他逃不掉的命运和责任。身着素服,他的脸白白净净的,有些书生气,没有任何的缺陷,五官十分和谐,是一个十足的美男子,喜爱唐诗,热爱读书,与这江湖中大多数英雄豪杰不是一种风格,腰佩一个玉环,这是他和林清音的定情信物,无论到哪里都不会落下,本人不会半点武功,但从来不怕任何人,毕竟手下高手众多。

    后面的是总管周宇飞,一个南宫家最神秘的人,没有知道他的来历,二十年前来到南宫家,深谙世道人心和纵横之道,善于出谋划策,替南宫家摆平了不少事。据传南宫昊天救过他的命,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终身为南宫家效命,在南宫家家主这件事上,遵从南宫昊天遗命,坚定的站在南宫凌云身后,可以说是南宫凌云最信任的人。他这个人眼睛有些凹陷,几乎没有眉毛,看上去有些害怕,做事有些不择手段,不地道,但对南宫凌云绝对忠心。手中时常握有一把折扇,即使是冬天也不例外。至于他的武功,从未出手,因此无人知晓其实力,看年纪,约莫有四十岁的样子。一路上脸色阴沉,似乎一直在思考问题

    一行人快速接近城门,此时的安业城从外表看和往时没有任何不同,只是其中模样已经大变。

第十一章 分析局势

    第十一章    分析局势

    进入安业城的那一刻,所有人被眼前的火烧过后的惨象震惊了,来不及细想,一路狂奔赶到南宫府,未曾丝毫停留。

    进入南宫府,血夜的痕迹被洗去,但留在心里的恐惧犹如噩梦挥之不去。仆人们见家主归来,纷纷鞠躬,但家主来不及理会,便向着议事厅匆匆而去。

    南宫凌峰因害怕在家中养着,李佳慧,朱丽,何玄,林家两兄弟等都在议事厅等着,唯独少了管家杜其贵。南宫凌云进门便问了起来,所有人默默不语,一个看着一个。沉默了许久,李佳慧还是把所有情况告诉了儿子南宫凌云,南宫凌云虽然已经有所准备,但还是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还好师爷扶住了他。站稳了一会儿,直接冲出议事厅,向着春兴园而去,那里有他最在乎的人。没有人追出去,痛苦只有自己才能走出来,其他人无济于事。

    “夫人,咱们的大大总管李明理去哪里了,南宫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他的踪影,该不会是…….”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很多人都明白,李明理不过是是个吃软饭的,靠着和李佳慧的亲戚关系,才在南宫家有了立足之地,南宫家没有任何人看得起他。

    “我派他出去办事情了,至今未归”李佳慧有些支支吾吾,言不由衷。

    听完之后,回了一声喔,便一直在摇着扇子,来回踱者步。李佳慧率先忍不了,直接问道“总管,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别在走来走去,让人心里不安”

    总管收回扇子,抱拳行礼说到“夫人,此次恐怕有个江湖中的大人物铁了心要对付我们南宫家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瞠目结舌,呆呆望着总管,等待近一步的话语,林清言似乎倒是并不意外。“怎么回事,你快说,别磨磨唧唧的”李佳慧双手抓了抓衣服,手心里都是汗。

    “夫人,今年除夕夜,扬州分舵舵主公然反叛,在江湖中放言从南宫家脱离出去,家主不得不带着我、关四海和韩天雨在初三前赴扬州处理此事,来回加上处理时间大概十三天”总管停了一下,摇摇扇子

    “你究竟要说什么,别卖关子了”李佳慧急切地说道

    “江湖中有人用了调虎离山之计,把南宫家的高手和视野中心调开,削弱南宫府的防御而后在再下手抢夺孩子以此来要挟南宫家,但他们想用孩子换什么,还不得而知。”总管慢慢地说道。

    “我南宫家一向以礼待人,以德服人,不曾得罪人,为何会遭逢此次大劫,真是令人想不通”李佳慧慢慢坐了下去,心里十分害怕。

    “树大招风,南宫家已经被江湖惦记了三百年了,只是大多数人有贼心没贼胆,害怕南宫家的实力,不敢动手罢了。但少主刚刚继承南宫家主之位,威望不及震慑四方,正好给了歹人动手的勇气”总管不慌不忙的说着。

    “家主最近应该没有时间和精力管理事情,由我代理。何玄,朱丽你们给我好好审审抓住的杜娘,从他嘴里给我撬出点东西来;韩天雨,关四海好好处理这件事,把安业城的漏洞给我补起来,别在出事了;师爷统计一下城中损失,准备重建。各自领命去吧。把冀州、兖州、青州、荆州、豫州、和雍州的高手调回来,既然歹人敢来,就让世人看看,南宫家不是好欺负的。”李佳慧拍着椅子站起来,正声说到。

    “是”各自离开,准备事情去了。留下总管和林家兄弟站在议事厅里。

    总管和李佳慧打算离开了,林清言上前一步,挡住去路,拱手行礼,说到“夫人,师爷,在下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尽管说,不必客气,南宫府和空离派是姻亲,本就是一家人,再说了,你们救了我的命,此恩我恐无以为报,还有什么不能说呢”李佳慧和总管拱手还礼。

    “夫人,总管,我看到和应战了全程的黑衣人突袭,以我看来,此次来的人都是高手,熟悉南宫家的一砖一瓦,并且是早有预谋,恐怕南宫家中有内鬼”林清言轻轻说到。

    “你说什么,我南宫家皆是忠义之士,怎么可能会出现内鬼,你最好搞清楚,南宫家的声誉岂容侵犯”李佳慧眼睛盯着林清言很愤怒地说到。

    “请恕在下失言,告辞”林清言低着头说到,便转身要离开。

    林清语走到前头,不屑地看了李佳慧一眼,便要和师兄离开,背过身碎碎地说了句话,没人听到。

    “请留步,两位少侠,夫人是着急了,所以言语有些过激,还望海涵,在下也有此推断,只是希望得到更多的消息来

    佐证判断,请坐”总管伸出右手,指着旁边的椅子李佳慧回到座位上,用手撑着头,很不在乎的样子。

    林家兄弟坐下,总管也坐在旁边。“既然总管这样说,那我不妨说说我的推断。今早我和师弟去了去看了城北的闸口,水下的闸口竟然被人打开了,就连卫士都没有发现,是有人暗自在黑衣人攻击的时候打开了它。这是证据一”

    林清言话音刚落,林清语接上“此次黑衣人的行动十分的明确,事先有人在城内放火,把守城卫士拴住,无法支援南宫府,同时还能把南宫府的人钓出去一部分,而后黑衣人从闸口进入,目标便是夫人李佳慧,将其掳走,作为其中的一个目标。”说完不屑地看了李佳慧一眼。

    李佳慧突然站了起来,目光呆滞,呆呆看着林家兄弟,大气都不敢出。

    “但是,黑衣人的计划却不止如此,他们背后的人将攻击议事厅的人也当做鱼饵,吸引整个南宫府的注意,让江飞好下手,可以说南宫家的一切被人熟知并且提前设计好再加以行动,一环扣一环,环环致命。我初到江湖,实在是想不出谁会有此智计。”林清言低声说着。

    “但更令人恐怖的是黑衣人背后人的实力,无论是训练有素的突袭者,还是能够驱使风中舞的江飞供其差遣的背后的策划者,以及出现在林中的武功在我之上的高手,这些人的实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说实在的,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害怕。还有就是,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一切还不得而知,现在我们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林清言继续说到。

    总管听到这里,也不禁头皮发凉,久久说不话来,就连手中的扇子都摇不起来了。虽然在南宫家多年,也算得上是个江湖老手,但是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更提不上有什么办法了。“两位少侠所言甚是,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轻声嘀咕着,突然眼睛一亮,说到“管家杜其贵哪里去”望了望李佳慧,李佳慧也摇摇头。似乎总管心里已经有了怀疑得人选了。

    呆了一会,总管站了起来说到“还请两位少侠在南宫府多待些时日,以便帮助南宫家度过此劫。”说罢,将扇子放在手中拱手行礼。

    林家兄弟站起来行礼回到“义不容辞”,说着,离开议事厅,回到夏荣园,休养一下,接下来还有大事要办呢。议事厅就留下了两个呆呆的人。

第十二章 夫人痛哭

    第十二章   夫人痛哭

    南宫凌云三步并作两步走,直接向着春兴园而去,一路小跑,生怕林清音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孩子已经不见了,如果林清音在出事,他该怎么活下去。

    刚走到门口,林清音刚刚睡醒,昨晚的一通折腾,早就弄得筋疲力尽,以至于昨晚的打斗都没有吵醒她。睡眼朦胧的她第一眼想看到的是他的孩子,昨晚仅仅见过一面,记忆中的孩子面貌早已变得模糊了,只记得孩子右臂内侧的那一颗红点。

    把头靠在枕头上,偏向一侧,望着小娥说“小娥,把孩子抱来给我看看,我太想他了”眼神里满是做母亲的温情,十七岁嫁给了南宫凌云,过了两年无忧无虑的少奶奶生活,终于要负起责任,花前月下的日子多了孩子的加入,算得上是圆满了。

    “夫人,那个……”小娥唯唯诺诺的,低着头向后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娥,怎么了,平常你不这样啊,到底怎么了”林清音双手撑着床,一脸疑惑的望着小娥,两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再问下去,小娥再也不说什么了。

    林清音似乎预料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挣扎着站了起来,赤着脚扶着床向外面走去了。小娥上前扶住了她。但是林清音推开了她,自己一个人向外走去。

    “我儿子在哪里,我儿子在哪里……”叫喊声越来越大,还有凳子桌子摔落在地上的的声音,以及仆人们劝慰林清音的声音。林清音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倒在了柱子旁边,靠着柱子,想要去找孩子,却心有余而力不足,默默流着泪,双手蒙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呆呆坐着,好久好久。屋内的人心里有着失子之痛,屋外的人呢,失子之痛,夫人之伤,家园之失相互交织,又何曾好过过。二十岁的夫妻,本该过着卿卿我我的甜蜜日子,为何要遭遇这样的劫难,这样的痛楚。

    南宫凌云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无力的自然下垂。屋内凳倒桌翻,夫人的叫喊声声刺激着南宫凌云的心里最脆弱的那

    一条防线。外面的世界再风云变化,终究只是外部力量,过眼云烟而已,只要足够坚定,没有什么可怕的。但再坚固的堡垒,只要内部崩溃了,一切就都结束了。南宫凌云尽管只是一个刚继承家主之位的黄毛小子,但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了,他最大的软肋就是妻子林清音和母亲李佳慧,她们出了事,南宫凌云的方寸也就彻底乱了。

    没办法,总得去接受,谁让自己是男人呢,现在他的心里好似一团乱麻,但他得装作镇定的样子,现在的他就是妻子的天,就是妻子的地,就是妻子的一切,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默默接受着这一切命运的裁决。

    走了进去,望着混乱不堪的场景,心彻底碎了,因为害怕吵醒夫人,下人没敢收拾打扫昨晚留下的烂摊子。桌子碎了一地,碎屑到处都是,凳子四处倾倒,熏香用的三鼎铜炉翻了个底掉,灰烬给地板穿上了一件薄薄的灰衫,只不过多了些许凌乱的脚印。柱子上的抓痕隐约可见,旁边装饰用的帘子被撕得一条一条的。至于门窗,简直不能看了,正月里,寒风阵阵吹着,本就虚弱的林清音,若是再遭受了风寒,这可如何是好。望着眼前的一切,南宫凌云都有些不太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卧房了。

    再看看躺着靠在柱子旁边的林清音,凌乱的头发遮住了整个脸,拨开头发,看见了哭红了的双眼和满是泪渍的脸颊。本来是绝美的女子,略微有些尖的下额,大大的双眼,弯月眉,再加上高挑的身材,绝对算得上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失去儿子她悲痛欲绝,但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无奈地坐着,无奈的静静坐着。第一次和她相遇的时候,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一袭青衣塑身,显得小巧可爱,处处透着她的美丽,一把长剑,尽显女子豪迈,十六岁的女子,竟敢一个人行走江湖,确实有一种“一人一剑走江湖”的意思。嫁入南宫家,收去了长剑,放下了野性,化上红妆,又别有一番大家闺秀的模样,亭亭立立,多了成熟的味道。南宫凌云怎么也想不到妻子会变成眼前的样子。

    南宫凌云进来房间里,一把就把林清音搂在怀里,用手粗粗地整理了她的头发,抹去不断哗哗掉下的眼泪,看着眼前的妻子,南宫凌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当,恐怕不敢去想接下

    来会发生的任何事情。看见了夫君回来,林清音哭得更是伤心。南宫凌云也很想大声地哭泣,像个孩子一样宣泄一下自己的情绪,但是他不能,他是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他不能哭,他是他们的依靠,他是南宫家的顶梁柱,他不能倒,心性更不能软了下去。

    “凌云,我们的孩子被人抢走了,你一定要把孩子给夺回来,不然孩子没了,我也不活了。”林清音看着丈夫,眼里没有任何的神采,眼泪混合着鼻涕流了下来,抽泣之声一直连着不断,心就好像死了一样,十月怀胎,经历了那么多得痛苦,最后换来的却是孩子不见的现实,就算再坚强的心,也崩溃了。母性更是让其痛苦到了极点。

    “清音,你放心,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孩子找回来的,我在来的路上都已经给孩子取好了名字云远是我给孩子取的名字,你觉得怎么样。悠悠白云,远在天际,空灵透亮湛蓝的天空,多么有诗意。夫人,你一定要放心,好好休息,我一定会把孩子完好无损地带回来的,一定会的,一定会的……”南宫凌云亲吻着清音的头,坚定地说到,一直抱着,好久不愿放手,本来这种时候,不应该再提孩子的名字,但是唯有以此才能安定清音的情绪,自己才能抽出时间和精力。

    哭闹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再将加上分娩过后的过度虚弱,及心里的痛苦,林清音再一次深深地睡了下去。凌云把清音抱着放在了床上,理了理妻子凌乱的头发,看了妻子一眼,亲了妻子的额头,吩咐了小娥几句,便匆匆离开了。他已经决定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夺回孩子,即便是他的性命,他希望清音醒来之时,孩子已经完好的在她的怀里含着肉嘟嘟的小手。他离开后,仆人们进来收拾屋子里的东西,努力把房间恢复到原先的样子。

    南宫凌云离开了春兴园向着夏荣园而去,此事想要顺利解决,林家兄弟的帮忙必不可少,他们是事件的全程参与者,必定有许多可行的想法,这是现在急切需要的,还有他们卓绝的武功,也是必有大用处。背后的空离派,更是江湖中不可忽视的力量。人只有经历过事情,才会真正成长,才能慢慢学会掌控全局。书中的万千计策,只有真真正正经历了,才会切切实实领悟。

第十三章 牢房审讯

    第十三章   牢房审讯

    牢房外,何玄和朱丽倚靠在左右两边的门框上,好似两尊活的的门神,眼睛里无精打采的,还带有丝丝恐惧,害怕去见家主,毕竟家主将保护孩子的交给了他们,他们却让孩子从南宫府抢走了,不管任何原因,他们都有护卫不力之责,特别是朱丽,夫人林清音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小妹妹,一直悉心照料着她的一切,从小失去家人的朱丽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如今她该以何种面目去见姐姐,责罚反倒是其次的,心里的愧疚,这辈子都放不下了。

    牢房内,杜娘被捆绑在刑具上,一个长凳子,末端有一个竖直的长木板接着,传闻中的老虎凳应该就是这样,旁边的横杆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刑具:穿骨钩、剜心刀、烧红的烙铁、铁链子……灰尘落了一地,走两步就会留下明显的脚印,墙角满是蜘蛛网,就连铁质刑具都是斑驳的锈迹,应该是很久没有人进来了。两个**上身的壮汉站在她的身边,满脸的横肉,油腻腻的,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人喘不过气来。

    家主带着总管和林家兄弟前来。人刚在转角出现,朱丽和何玄便走上家主跟前,噗通一声,两个人齐刷刷地双腿跪在地上,低着头,希望家主能够用家法处置他们,能够让他们心里好过一些。

    “家主,今日何玄和朱丽犯下了不赦之罪,请家主执行家法”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家主南宫凌云面无表情,走过来,拉起他们两个,轻轻说了一句“惩罚之前,得让我先把孩子找回来,其他的废话少说,给我站好了”说着,走进了牢房里。

    门开了,沉积了多年的灰尘也因此飞舞起来,伴随着窗口透进来的阳光,形成了跳动的光柱。进来的是南宫凌云,还有林家兄弟和总管周天宇,朱丽二人在外留守,进来的所有人都在挥动手掌,试图扇走这无孔不入的灰尘,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

    两个汉子继续行刑,当烧红的烙铁接触到大腿的一瞬间,裤子被烧焦了,留下了一个长方形的空白,几乎就在同时,一股难闻的焦糊味迎面而来,伴随而来的是杀猪般的惨叫,此刻的杜娘头发乱蓬蓬的,就好像疯人一样,嘴里鼻子眼角都留着鲜红的血丝,头仰着,双手握紧了拳头,浑身上下都是皮鞭抽了留下的血印子和烙印,肩

    胛骨的位置还留下穿骨钩的洞,殷红的雪已经结痂了。惨叫过后,整个人昏了,仰着的头耷拉了下去,头发遮住了整个面庞。

    一桶冰凉的雪水迎面冲来,冬天的寒冷依旧刺骨,冷得醒了过来。望着眼前的人,突然一声大笑晃了晃头发,露出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人,沙哑的说到“天下闻名的南宫家就这点手段,还不够给姑奶奶我挠痒痒的,有本事就给我个痛快的”

    林清言走向前来,说道“杜娘,是不是该露出你的真实面貌了呢”说着,走上前,直接撕掉了她的面具,一张极其精致的小脸蛋,粉嫩得能够掐出水来,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尖尖的下巴,完全是个美人胚子。

    屋内的所有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下来,好半天才回过神

    “不愧是未出山门便已名满江湖的寒霜剑林清言,竟然能够一眼看出了我的伪装,佩服佩服,不知你是怎样发现我的呢,很是好奇呢”说着晃了晃头发,有些痴迷地看着林清言。

    “我好好查了查杜娘,发现杜娘不会武功,而你的武功虽算不上好,却也比一般人的要高出许多,所以我和师弟特意去了杜家娘家看了,家里面一切正常,但我却闻出了血腥味,搜寻一番过后,在水井里找到了杜娘的尸体,自然,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林清言不紧不慢地说着,永远都是这样的心如止水,慢慢地往后退了下去。

    “未经南宫家主同意,便私自动手调查,还望凌云兄见谅”林清音转身向南宫凌云拱手行礼道。安业城毕竟不是空离谷,是人家的地盘,不得不在意这些细节,以免节外生枝。

    “清言兄客气了,应该是我感谢清言兄的仗义出手才对”拱手回礼。

    “林清言,你说怎么办”看到两个人在相互寒暄,被绑的人心里有些不舒服,大声地问道。

    “什么怎么办”林清言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师傅说,要是有哪一个人识破了我的伪装,我就必须杀死他,今天这么多的人,看到了我的本来面貌,你说,他们是不是该死啊。要是以后他们死了,账可就算在你的头上了啊,谁让你自作聪明的啊”她有些俏皮的说着。

    林清言很镇定的说着“你不用吓唬我们,且不说你出不出得了南宫府府,就凭你目前的武功,恐怕是痴人说梦吧,你要是动用你后面的力量,就等于自曝身份,相信南宫府和空离派会让你们彻底消失的

    。”

    “你还挺聪明的哈,吓不到,没意思”转过头去说道,就像小孩子在撒娇。

    南宫凌云走到头前,望着她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对南宫家行此歹毒之计,孩子在哪里”声音越来越大,带着愤怒。

    “你的声音太大了,吓坏了人家了呢。我没有名字,要是非要问我的话,就叫我千变女阎王吧,这是我第一次出来办事情呢,好失败啊,居然被揭穿了,心里很不舒服呢。至于为什么来这里,纯粹是为了好玩和检验我的易容术啊,反正孩子又不在我手里,我怎么会知道呢”说话很像是在撒娇,气定神闲,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处境。

    南宫凌云以一种愤怒的语气吼她,竟然得到这样的回答,无奈地摇摇头,说到“总管,这个人交给你了,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给我问出孩子的下落”,带着林家兄弟和朱丽何玄离开了。

    总管将扇子收回,插在脑后的衣服的衣服上,来回搓着手踱步,色迷迷的望着千变女阎王。一挥手,两个壮汉便心领神会的离开了。“长的这么漂亮,看你的年龄,应该还是个雏儿吧,你要是现在说出来呢,还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不然,就让你知道本总管的厉害”说着,手托着她的下巴,直接撕碎了她的衣服,只留下了遮羞的内衣。

    “再不说,你应该会明白的,先把爷我伺候好了,外面可还有十多个汉子呢,他们会收拾到你说为止”师爷不屑一顾的说着。

    “相由心生,果不其然,猥琐的面貌藏着一颗无耻的内心,不过你不敢碰我,一旦我有个万一,你家小公子恐怕死无葬身之地,还有,去给我找件衣服来,你不要脸,我还要呢”慢慢说着,语调还有些轻快的感觉,因为她相信这个猥琐中年男人不敢。

    听到这,总管转身,默默将扇子放在胸前快速地扇着,这人哪,一旦有把柄在别人手里,便会束手束脚,若是在遇上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更是毫无办法。

    总管没有了办法,只得离开了,在门开的一瞬间,千变女阎王说道“别费事了,好好待着,老大的书信应该快到了,等着吧”。话刚说完,便有气无力靠着,眯着眼,一句话都不说了。

    “没有命令不要动她,好好看着,别死了,要是谁不听调遣,自己明白下场”说完,师爷摇着扇子离开了牢房,直接去见家主了,商量下一步对策。

第十四章 杜其贵之死

    第十四章   杜其贵之死

    之前一直忙着事情,待有时间停下来欣赏,南宫家的议事厅算得上是恢弘大气了。议事厅东西四丈宽,南北长六丈,占地之大,整个议事厅只有两排柱子,每排六颗,柱子高三丈,直径恐怕比大铁锅小不了多少,南北走向,东西两棵柱子用横梁相连接,横梁的中间位置用几颗较短的小柱子立着,房顶整体上形成人字形,江南的雨季长,利于排水,保持干燥。整个议事厅的木料用的全都是号称千年不腐的金丝楠木,极其名贵,因为这是南宫家的象征,自然要花费高昂些。西边的柱子清一色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上山猛虎,虎头朝着人字形的屋顶,虎尾甩向西面,东边出水的蛟龙也一样,龙头向着屋顶,龙尾摆向东面,整个雕刻必定是出自名家手里,虽达不到点上眼睛就幻化飞升的境界,但是其逼真程度远看就是实物。龙虎拱卫人字形的屋檐,寓意的深刻自然是不言而喻。家主的座位在最北边,铺着一块没有任何杂色毛的白虎皮,与其说是椅子,倒不如说是床更为贴切些,足够宽,下面左右两边各摆放着两排椅子,每排十二个椅子,中间留出足够的空地,黄花梨的木料,坐着很有感觉。虽没有过多装饰,但足已展现南宫家的地位和财力。

    刚回到议事厅不久,椅子都还没有坐热,韩天雨便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说道“家主,出大事了”说完望了林家兄弟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吧,在场的都是自家人,不必藏着掖着”南宫凌云伸手示意。

    “管家杜其贵死在了冬梅园的房间里了”韩天雨有些焦急的说道

    “大家一起去看看”说着,所有人起身离开议事厅,前往死亡现场,就在这时,南宫凌峰和总管不约而同的来到,南宫家两兄弟简单寒暄几句,就一起去了冬梅园。

    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关四海率领卫士在那里维持秩序,不让闲杂人等进入,破坏现场。就在杜其贵卧室的门口聚集了好些人,多数是看热闹的,人总是这样,只要与自己无关,就喜欢看个热闹,凑个人头数。

    一个胖子抱着手说道“依我看,管家肯定是偷了什么东西,或者是贪污府里的钱,东窗事发,不得已自杀赎罪”语气有些嘲讽

    的意思。

    旁边的一个瘦瘦的女仆说道“肯定不是,前几天,我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在府里拉拉扯扯的,那个女人还哭着,依我看啊,**不离十是他们的丑事被发现了,你们也知道,南宫府家规森严,出了这种事,难逃一死,还不如自尽干脆呢”

    话刚说完,所有便逼着问,那个女人是谁,高高瘦瘦的女人说不出来,默默退到了人群后面。一时间各种猜想都有,闹得好似菜市场。

    “都废话什么,想看热闹的,安安静静的待着,不想的,赶快滚,别在这碍耳朵”关四海高声说道,不一会儿,人群安静了,只有些窃窃私语。不一会儿,又大声起来了,吼都吼不听,后来,索性随他们议论吧。

    见到家主领着人来,所有人很自觉地让开留出一条路来,让家主进去看看,原本吵吵嚷嚷的地方霎时间变得安静了,似乎连彼此的心跳都听得到,毕竟,惹到家主,在南宫家还怎么立足。

    进入房间里,看到的是很简单的装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不大不小的桌子靠在正对门的墙边,周围还摆着几张椅子,桌上放着一套很常见的茶具,一杯喝了一半的茶还留着,杯子里留下明显的褐色茶垢,一封血书十分显眼。旁边摆着一盆迎客松,青翠的样子很是喜人,只是居然有些变黄了。窗子紧闭着,地上也很干净,这倒是与杜其贵的平常生活无二。往里看,杜其贵躺在床上,尸体早就变得僵硬了。

    望着眼前的场景,南宫凌峰有些反胃的样子,干呕不停,一直用手绢捂着嘴,其他人倒是见过许多生死,无所谓了,或者说习惯了。

    “大哥,你要是实在不舒服,就回府歇着吧”南宫凌峰一手扶着他,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没事,早晚都得要经历,原本以为今生能过个安稳日子,谁曾想,还是遇上了,命中注定吧”南宫凌峰挣扎着站了起来,直立立地站着。

    征得南宫凌云的同意后,林清言和总管上前去检查,本来林家兄弟是局外人,不应牵涉其中,只是与空离派的姻亲关系摆在那里,再加上人家参与了昨晚的事情以及他们出色的武功和分析能力,让南宫凌峰也顾不得许多了,只好请林家兄弟帮忙了。

    南宫凌云拿起血书,仔仔细细的瞧着,一句话也不说,书上写到:

    我杜其贵被奸人诱

    惑,甘愿充当起内应,协助歹人攻破南宫家,抢夺小公子,有愧与南宫家收留之恩,唯有以死谢罪。字写得有些潦草,却也还能看得清楚,

    两人上前仔细看了个全貌,杜其贵的死状很平常,就好像一个知天命到了的八旬老人去世一样的安详,嘴角微微扬起,眉头舒展,眼睛紧闭着,就好像在梦见什么美好的东西似的,嘴角的地方还留着一些白色的粉末,手指甲发紫,甚至是黑的,其中右手手指应该是咬破了,全身已经僵硬。林清言拿出银针刺了刺喉咙、胃部以及肚子的位子,银针发黑,看样子应该是服毒而亡。在他的衣服口袋里搜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这笔钱,算得上是巨款了,毕竟,十五的银子足够一个普通人家好好生活一年了。总管将银票递给了家主。

    林清言拿着银针在鼻子出闻了闻,应该可以确定是号称自杀无痛苦的“安乐了无痕”,此种毒药产自南疆,主料是南疆的一种特有树种,生长在南疆的原始森林里极其罕见,并且需要配合上其他南疆特有的药材,当然了,独特的制毒工艺也是必不可少的,因此,在中原地区极其少有,今日竟然会出现,并且还是杜其贵一个小小的管家所有,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该毒有粉状和液体状两种,吞下的一瞬间就好像口里含着蜜饯,味道好似柑橘,要不是毒药,完全可以当做平常的小食品,因此是杀人于无形的最好选择。更神奇的是,该毒一旦服下,就算大罗金仙也无能为力,因为该毒服下之后,很快进入血液中,能够很快凝固血液,麻痹大脑,产生美好的幻觉,最多一炷香的时间,心脏便会永久停止跳动。

    林清言走向此时正在望着遗留的血书的众人,把自己的检查结果告诉了他们,众人呆呆的站着,过了好一会,南宫凌云把血书拿在手里,出门去安抚众人,此时最需要的是安抚人心,防止再生乱子。

    “这是在杜其贵身上搜到的一万两银票和供罪血书,可以确定,他是畏罪自杀的,在场的南宫家兄弟姐妹役不用担心,此事与你们无关,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南宫府是你们永远的家,都各自散了吧”南宫凌云说着并且举着两件证物。听完这些话,一众仆役也都议论着离开了。

    其他同来的人也都各自离开了,唯有林清言一个人呆呆的看着屋里的那一盆迎客松。看了一会儿,用一个小夹子夹了一片叶子包好带走。

第十五章 死亡谜团

    第十五章    死亡谜团

    林清言将采集而来的松叶带回房间内,便将房间门上门闩,一个人在房间里不知道鼓捣着什么,连师弟林清语都不让进去,很是神秘的样子,一会儿在房间里,一会儿又跑去南宫家收集典籍的藏书阁里,没有知道他在干什么,也没有人去干扰他。

    从中午一直忙到了傍晚,连饭都不吃了,师弟戏称这是要成仙的节奏啊,只是早就习惯了,林清言一旦忙着什么事,就算天塌了下来,也好像没有他什么事情。

    师弟吃饭回来之后,打算破门而入,去看看师哥究竟在搞什么,倒也是符合他的火爆脾气。就在撞的一瞬间,林清言突然开了门,林清语一个不注意,差点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吻,要不是反应快,整个人直接趴在了了地上。还没有站稳,林清言就好像一阵风跑了出去。

    “师哥,你去哪里”林清语靠在门框上焦急的问着,却也没有跟过去。

    没有回音,只有师哥离去的背影和呼呼的风声,这倒是有些出乎林清语的意料,毕竟素来心如止水的师哥竟然会这样着急,实在是太难得了。

    出门之后,林清言直接前往议事厅,最近几天,南宫凌云都会在那和南宫家的得力干将商量对策。争论了一个下午,却没有任何成效,黑衣人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黑衣人究竟想要什么?还是不知道。南宫家中是否还有内鬼……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黑衣人在暗处,我在明处,这场仗应该怎么打,诺大个南宫家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力挽狂澜,直到现在,争论还在继续,张牙舞爪的样子,好笑得要死,独独留下南宫凌云坐在家主之位看着这场闹剧。实在是受不了了,南宫凌云一个人溜了出来,心里难受,却不知道该去何处散心。

    就在转角的地方,差点撞在了林清言的怀里,南宫凌云扶住了林清言问道“清言兄,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慌张。”

    “凌云兄,你有时间吗,有些事情要和你说”林清言回道。

    两个人一拍即合,夏荣园今日倒是清净,远客亭也不失为一个谈心的地方,返回了夏荣园。

    几个仆人端上些果品和下酒的小菜,以及两大坛好酒,今夜看样子是要一醉方休了。一挥手,仆人们便下去了,林清语这时候也不请自来了,好酒怎

    么少得了真正的酒客呢,不然可就是暴殄天物了。

    酒刚倒好,林清言便匆匆拿出了用手绢包好的一片松叶,剩下的两个人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林清言的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南宫凌云一脸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清言兄,别打哑谜了”

    林清言指着松叶说“这是在杜其贵的房间里采集而来。杜其贵的死所有线索看似合情合理,但就是这盆迎客松很不合理。”

    “为什么?”两个人端着酒杯慢慢抿了一口之后问道,就像在酒馆听书一样。

    “迎客松四季常青,即便在冬季也是如此,可是这棵迎客松竟然有些枯黄,并且在房间内我闻到了些奇怪的残余气味,但并不是安乐死,因此我把叶子带回房间里做了些分析和翻阅了些书籍,终于发现了房间里还有一种毒药,‘幻化五苓散’。”林清言轻声说道。

    南宫凌云人惊得吧下巴都要掉了,呆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林清语继续喝着酒,似乎并不是意外这个结果。

    “我从小出了练功,还有就是喜欢研究药理,特别南疆的,因此能够有这种直觉。幻化五苓散,同样来自南疆,该毒药可以通过烟雾弥散在空气中一段时间,能够使人陷入幻觉,是中毒之人完完全全听从下毒人的指令,是南疆五大奇毒之首,只是,这些毒即便在南疆都十分少见,更别提中原地区了,我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人有能力将其拥有。因此可以断定,南宫家中一定还存在对手的眼线,因为只有杜其贵死了,幕后之人才能真正的安全。此事一出,凌云兄你一定会在安稳下来的时候,一查到底,到时候就保不住了,趁现在所有的视线都在孩子身上,早下手,没人会深究。这个人才是真正危险的人,如果不能把他挖出来,恐怕我们接下的行动对对手来说都是透明的”林清言依旧轻声言语到。

    “是啊,就像江湖中的所有人都不想到南宫家的家主之位竟然会落到我这样一个只会吟诗作对的黄毛小子的手中。父亲仙逝不过半年,我在母亲和一众家中元老的拥护下坐上了家主之位,但资历尚浅,不能够震慑和使南宫家所有人俯首听命。自然会有很多人要反对我,想要把我赶出南宫家,扬州叛乱便是最好的证明。可是现在的我就算知道南宫家有对手的内鬼,但我不敢查,也不能查,一旦动手查了,南宫家还指不定会乱成什么样子呢。你知道吗,现在的我也没有那个足够的

    人力物力查这件事,我就是一摆设,连花瓶都不如,花瓶好歹还能看看,我能干什么,我能干什么,我能干什么”南宫凌云声音越来越大,猛猛地喝了一口酒,无奈地慨叹着。

    “凌云兄,只要南宫家在,只要你还在,一切就都不是问题”林家兄弟望着他,却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可是,我就是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对我的妻子儿子下手,直接杀了我不是更好,倒是用不着这么多麻烦事,或者直接来拿,反正我是无心留恋这冷冰冰的家主之位。”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父亲在世之时,无忧无虑的过着小日子,每天写诗作画,后来遇到了清音,花前月下的日子还没过够,就遭遇了这样的事情,难道生在南宫家,就必须要如此吗,难道我的命运注定如此吗”没有接林清言的话,仰着头,望着明月,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此时的天空,一轮明月刚升到半空,遮住了大多数星星的光芒,只有银色的月光照耀着这片土地,透过竹林,照在石桌上,映在酒杯里,月下和朋友畅饮,本该是人生之美事,只是,月下之人的痛苦的内心无暇去欣赏罢了。

    将酒杯放下,南宫凌云直接就跪在地上,拉着林清言的手说“清言兄,不管事态发展到何种程度,不管我能不能做主,不管南宫家做出何种决定,我都希望你能够看在清音的面子上,一定要把孩子夺回来,算是我求你了。”语无伦次,有些听不懂。一个六神无主的人,想到和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说着把头磕在了地上。

    这个举动着实吓到了林家兄弟,二话不说,一把拉起了他。说道“你放心,我们会尽我们全部的力量去营救孩子,现在不是还没有消息吗,孩子一定是安全的。再说了,以南宫家的实力,足以救出孩子”

    “哈哈哈,南宫家,南宫家……”边说着,边离开了,不知道是醉了说胡话,还是预见了什么事情。一个远处的下人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南宫凌云,消失在了拐角的黑暗中,只留下了林家兄弟呆呆地站着。

    过了片刻,林清语问道“师哥,你说他是醉了,还是疯了。”

    “别管那么多了,眼下孩子的安全才是最大的事情,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林清言回道

    “放心吧,师兄,一点小伤,不碍事,到时候肯定不会误事的”

    “那就好,回去好好休息吧,走”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230/ 第一时间欣赏空离叹最新章节! 作者:追月的阳所写的《空离叹》为转载作品,空离叹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空离叹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空离叹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空离叹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空离叹介绍:
和喜欢的人吹牛说自己是个文艺小青年,为了博得美人欢心,开始创作这部小说,其中过程阴差阳错,待小说开始之时,早已物是人非,喜欢的人默默离开,却又无力挽回,一度想要结束这部小说,只是心有不甘。不管将来如何,也要完成这部小说,算是给过去的你一个交代,如果有机会,我愿意是那个一辈子守护你的阳,等待我的月儿归......空离叹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空离叹,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空离叹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