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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追月的阳     空离叹txt下载     空离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 东门激战

    第九十一章   东门激战

    白煞带着队伍火急火燎地赶到东门,城门已被撞开,海鲨帮的一些人已经冲了进来,护城卫士与之激战正酣,人数不占优,已落下风。但是好在城墙未失,还有回旋的余地。

    白煞站在队伍前面大喊:“所有人听命,前面的五十人赶快上墙,帮助防守,记住,用弓箭将前来攻城的敌人击退,不让他们靠近城门进来支援即可。”说完,前面的护城卫士依令而行,爬上城墙,协助防守。

    白煞继续说到:“最后面的五十个人,给我去找一些木板、和石头什么的,放在大车上,只要我们清除了眼前的这些人之后,随时准备将城门给我堵上。”听到命令,最后面的人立刻前去找东西,一刻也不敢怠慢。

    “剩下的,跟我一起把这群杂碎给我剁碎了喂狗,杀,杀,杀——”白煞的话音一落,剩下的护城卫士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跟着白煞冲杀了进去。冲进来的海鲨帮的人不过五十来人,根本就不够塞牙缝的,而后续的支援又被城墙上的箭雨压得不敢靠近,这几个人就是瓮中之鳖而已。白煞冲到人群之中,圆月弯刀快速转动,敌人随之倒地,再也站不起来了。

    最先遇到的一个正和一个护城卫士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白煞横着一刀就将其头颅砍了下来,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就一命呜呼了;前面的两个海鲨帮人见状,两把鱼叉左右夹击,想要将白煞插死,但白煞可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一个侧身,鱼叉从腰的两侧滑了过去。借此机会,白煞的长刀随身体转了起来,片刻之后,地上留下了两具满身伤痕的尸体,脖子的地方,不偏不倚地都有两道刀痕,倒在地上,一摊鲜血随地面四溢;最惨的要数前来围攻的四个敌人,四个人将白煞围在中间,同时出手,直直地用鱼叉对着白煞的腰间。谁曾想,白煞向前一个弯腰,左手拿着刀横在背后的腰间,挡住了四枝鱼叉,而后右手拿着另一把弯刀,伸直了,整个身体旋转,弯刀绞肉机的刀片,将眼前的四只脚全都砍断,转了一圈之后,地上除了直立立的八只脚之外,就只剩下四具抱脚痛哭的“尸体”,断口处鲜血淋漓,白色骨髓看着就让人恶心。白煞打算结束他们的痛苦,上前一步,让他们变为真正的尸体,一刀插在他们的心脏,随后在恐惧中走向死亡。

    知道打不过了,海鲨帮的人丢盔卸甲地往外跑,但是白煞可不想放他们跑,就在最后一个即将跑出去的时候,白煞站了起来,一脚踹了地上的一支鱼叉,以极快的速度刺穿了最后一个人的身体,身体向前倒去,立在了城门前,杀人示威。

    最先跑出去的人也都没有什么好结果,城门楼子上的弓箭手把他们当做兔子,一一射杀在外面海鲨帮的面前,这一招是最毒的,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就在眼前,下一个却不知道是谁。

    解决完之后,前去找东西的卫士拉着大车很快就出现了,将整个城门洞子堵上了。这是一招妙计,将石头放在大车上,既可以堵住城门,要是打算主动出击,只需要将大车推开就好了,一举两得。

    白煞登上城墙,站在垛口面前,对着前面海鲨帮的人大喊到:“海鲨帮的杂碎们,要是不怕死的,就上来吧,今天,梧桐镇的东门就是你们的坟墓,来年开春,撒上种子,瓜甜菜香。”

    海鲨帮的老大海鲨站到阵前,满脸的络腮胡子,脸上的肉一团一团的,眉毛遮住了眼睛,皮肤黝黑,和锅底一样,头发乱糟糟的,拧成一条一条的,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了,个子不高,五尺左右,看着就像个侏儒。胸前挂着一串不知名的贝壳,手里拿着一个鱼叉,俨然就是个普通渔夫,但就是这个渔夫,拉起了将近四百人左右的队伍,在东边的海面上兴风作浪,劫过往商船,抛尸海面。

    海鲨拿着鱼叉指着白煞大喊到:“白煞,你他娘的别嚣张,不怕告诉你,这一次前来梧桐镇找钱用的不止海鲨帮,还有其他的武林豪杰,你最好打开城门,抢来的钱还可以分你一份,否则大军杀入城内,鸡犬不留,寸草不生。”

    白煞朝着海鲨的方向吐了一口痰,不屑地说到:“一群乌合之众,也敢自称英雄豪杰,吴家镇守梧桐镇不下百年了,前来找茬的全都化为城外枯骨,听我一句劝,带着你的残兵败将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若是再敢往前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海鲨有些害怕了,刚才就已经搭进去差不多一半的兵力了,死伤惨重,并且羽箭消耗得差不多了,这次本来就是突袭之战,借着城里面斩首示威,吸引注意力,才有此机会,如今却打成了消耗战,一旦僵持下去,恐有不利。

    就在白煞进退两难的时候,站在城门楼子上的白煞却露出了笑容,因为他已经看见了黑煞带着人开始慢慢绕到海鲨的后面了。

    为了吸引注意力,白煞故意命令道:“所有人,给我张弓搭箭,射死这群杂碎。”旁边的一些护城卫士不明就里,因为白煞等人站在了将近七十丈开外,弓箭根本就够不到,即便勉强射到了,也没有什么杀伤力了,但还是依令而行。无数的羽箭朝着海鲨的阵营射去,但是却没有什么效果。

    当黑煞绕道完成之后,白煞下令停止了射箭,只见这个时候,海鲨的人异口同声地喊到:“多谢糊涂白煞送箭,我等感激不尽,杀入城中,绕下尔等狗命。”随后,笑声四起。

    但是白煞却丝毫不在意,对着下面的护城卫士说到:“所有人准备拉出大车,冲出去和敌人决一死战,胆敢有后退着,杀无赦。”

    所有的护城卫士立刻站了起来,整理装备,随时可以发起进攻。

    见到黑煞已经准备好了之后,白煞对着旁边守在战鼓旁边的卫士说到:“击鼓进军。”击鼓既是进军的号令,也是给黑煞的信号。

    一通鼓之后,里面的人将大车推开,鱼贯而出,个个都是嗜血的猛兽,战车一旦启动,可不是那么容易停下的,唯有见血,才能终止。

    看到白煞冲了出来,海鲨以为自己的激将法奏效了,在阵营里沾沾自喜地大喊到:“兄弟们,咱们的机会来了,海上劫船累死累活不说,他娘的钱就那么一点,不过瘾,今天,咱们冲进梧桐镇去,放开了抢,每个人记住了,抢到的就是自己的,老子不管了。”

    此话一出,原本萎靡不振的人瞬间有了斗志,一群要钱不要命的家伙,成不了什么气候。

    海鲨帮的人专心致志地对着东门冲出来的人,却不曾想后面飞来无数只箭。黑煞命令护城卫士急速射,要在最短的时间,将箭囊里羽箭全部射空,实现箭雨覆盖,减少冲锋时的伤亡。

    海鲨帮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搞懵了,怎么会有人绕到

    了自己的后背,正想要改变进攻的方向的时候,冲出来的人也都用羽箭覆盖,这一下可是腹背受敌,想要跑,已经没有机会了,自从他们踏进梧桐镇的范围之内,他们就已经是死人了,一群自不量力地蠢货。

    无数遍的箭雨无差别覆盖之后,海鲨帮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海鲨要不是手下人拼死用命保了下来,早就死了。箭雨结束了之后,护城卫士开始进行冲锋,剩下海鲨帮人组织起来了背对背,想要做最后的殊死顽抗,毕竟,梧桐镇的人杀人不眨眼,没有俘虏之说,只有冰冷的尸体,这也是这些年梧桐镇得意保存的原因之一。杀人只是手段,诛心才是目的。有些时候,唯有死亡的恐惧才能战胜无尽的**。

    黑白双煞带着人前后夹击,手起刀落,原本站着的敌人纷纷倒下,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对于训练有素的护城卫士来说,对付这些苟延残喘的废物不过是小菜一碟,冲破他们的阵线也是轻而易举的。很快,海鲨帮的防线就彻底垮掉了。管你是什么人,只要喘气的,通通补上一刀,尸体叠着尸体,血水浸红了脚下的黑壤,这才是真正的尸山血海,这才是真正的大屠杀。黑白双煞踩着脚下的尸体,走到海鲨的面前,蹲了下来,看着这个五尺侏儒,仔仔细细地盯着。

    白煞率先说到:“海鲨,听说你小子杀人不眨眼,怎么现在害怕了,刚才你小子不是挺嚣张的吗,想要我的命吗,我就在这里,来,拿起的鱼叉,我给你这个机会。”说着,用自己的圆月弯刀敲了一下他的头,把鱼叉递到他的手中。

    此时的海鲨,已经彻底疯了,蹲着木讷讷地看着地上躺下的尸体,心里一片茫然,想不到自己十七岁做了海盗,杀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今天却被人一锅端了。自己已经足够心狠手辣的了,想不到碰上了比自己更狠的硬点子,只能说命里有此一劫啊。

    海鲨这种人见惯自己杀人的场景,却从未经历过被人杀的场面,可悲可叹,唯有从乱战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才能泰然处之,这也是黑白双煞可以在梧桐镇站稳脚跟的一个重要缘由。

    黑煞对着白煞说到:“白煞,别废话了,咱们还有正经事要干呢,现在城里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了,得回去帮吴爷。”

    白煞听到了黑煞的话,扬起了弯刀,一刀斩下,只留下了一个一脸懵的头颅滚落在尸体上,下半身保持原姿势立在尸山上。黑白双煞走到了城门楼子前面,回头看到一个习以为常的画面。无数的尸体堆叠在一起,残缺的尸首到处都是,断手断脚也是如此,倒下的姿势奇形怪状,仰面朝天的,面门朝地的,侧着脸的,斜着脸的,应有尽有;死亡的表情也是各种各样,恐惧的,双手遮着脸的,惊吓的,闭着眼睛的,花样齐全。满场插着的羽箭,随意丢弃的刀剑鱼叉,横七竖八的旗子,破碎的旗杆,整个东门外就是一个修罗场。

    就在黑白双煞打扫战场的时候,城北突然传来一声爆炸,看样子,确实是出事,并且事情还不小。黑白双煞赶忙命令城楼上的卫士击打集合的鼓声,不一会儿的功夫,所有的卫士整齐地集结在了城门面前。

    黑白双煞不敢耽误,带着队伍就往城里跑步前进,要是晚了一步,说不定就来不及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梧桐镇三门的攻击只是调虎离山而已,而这些人也只是吸引护城卫士的棋子而已,死不足惜。

第九十二章 城中巨变

    第九十二章    城中巨变

    就在城外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城内也不得安生。黑白双煞走了之后,城中兵力明显空虚,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由于城外的变故,管家站在轿子面前拱手行礼道:“吴爷,现在午时三刻已过,该怎么办,是继续行刑,还是另择别的时辰?”

    吴溱潼坐在轿子里,一边和美女嬉戏打闹**,一边不耐烦地说到:“管那么多干嘛,该死还得死,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而我就是梧桐镇的阎王,黄泉路宽,错过一会儿,无关紧要,行刑吧。”

    管家站到断头台前,对着眼前的人说到:“立刻行刑,不得耽误。”尽管外面是腥风血雨,但只要听到了斩首的消息,所有人立刻又莫名的兴奋起来了,这座梧桐镇的人,有一种变态的心里。

    刽子手继续喝了一口酒,喷洒在刀口上,而后继续扬起了长刀,台下的看客莫名的兴奋,嘴里嚷嚷着“砍啊,快点砍啊,举着个刀子,摆样子啊。”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全都举着手嚷嚷着,就好像是看戏时的吆喝喝彩。

    刀即将砍下的一瞬间,城北又传来了几声爆炸,又再次被迫停了下来,看样子,北城外的敌人开始进攻了,来势汹汹,但是,明面上,吴溱潼的手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前去防守了。

    这个时候,站在轿子身边的银将军拱手行礼对着吴溱潼说到:“吴爷,北门看样子出事了,敌人应该不少,在下请命前去消灭入侵者,若是有辱使命,必当自裁以谢罪。”

    吴溱潼继续悠闲地说到:“恐怕你不是前去杀敌,而是开门献城的吧,准确来说,是前去接应吧。”

    银将军故作镇定,装作糊涂地说到:“吴爷,你说的这是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什么接应啊?”

    吴溱潼说到:“你小子可以啊,我都吧话说得这么明白了,还在这里给老子装糊涂,看样子确实是个高手啊,老子一直都小看你了。昨天晚上,星空景色不错,我在床上和姑娘乐呵久了,腰有点酸,出来走走,恰好来到了管家的院外,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

    这句话一挑明,银将军就再也装不下去了,惊慌之下,拿着手里银枪,就往轿子里面刺。就在银枪枪头刺穿轿子前的透明帘子快要刺到吴溱潼的时候,昨天晚上出现的神秘人快人一步,一脚就将银枪踢向一边,紧接着,一个突刺,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了银将军的面前,黑剑已经出窍,从下往上刺穿了银将军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银色的铠甲。而后,神秘人一脚将其踹开,银将军整个人都被踢了出去,得有个两三丈的样子。而后趁其没有站稳,冲了上来,继续一大脚,将其踹了出去,身体的后背与断头台重重地撞在了一起,站得近一些的人,甚至可以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银将军有些撑不住了,背靠着断头台,吹起了口哨,口哨声三长一短,这是撤退的信号。迎宾饭馆和四方客栈中的人得到消息,打算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摸出去。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吴府的方向上跑出来的一队人,每个人手里强弓利箭,站在了四方客栈和迎宾饭馆的门口,对准了里面的每一个人,嘴里嚷嚷着:“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当中混入了想要谋害吴爷的刺客,全都不许动,等待我们的盘查,谁要是敢不听话,别怪刀剑无情。”

    此话一出,被包围的人全都不敢动了,毕竟,自己的性命在人家的弓箭之下,要是敢反抗,和自杀没有什么分别,静候事态发展。

    这个时候,旁边的看客更加兴奋了,毕竟,戏越来越来好看,本来只是砍头而已,如今还加上了阴谋刺杀,简直不能错过啊,一个个凑着头往前看。

    这个时候,站在台上的管家大声地对着场下的看客说到:“诸位,不必慌张,银将军勾结外贼,意图颠覆吴家,抢夺地盘,谋财害命,而现如今阴谋败露,已然受伤被擒,大家不必惊慌。”

    这个时候,吴溱潼也都站了起来,穿上了衣服,从轿子里走了出来,伸了一下懒腰说到:“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杀人嘛,来人啊,把人给我拖过来,我还有一些事情要问呢。”说完,两个卫士就走了过去,将其架起来,拖了过来。

    吴溱潼用手将银将军的头顶了起来,问到:“银将军,如今,你已然被擒,想要活着,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了,背叛老子的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只不过,如果你要是告诉我一些实话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死不是最恐惧的,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银将军倔强地挣开了吴溱潼的摆布,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你问吧,要是我可以说的,我一定告诉你,至于那些不能说的,自然就是不能说了。”

    吴溱潼说到:“你的名字,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老子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吃了豹子胆,敢潜伏在我的身边长达六年之久。”

    银将军回到:“我没有名字,只有任务,只要组织需要,我可以叫任何名字,张三李二王麻子都是可以的。”

    吴溱潼继续问到:“那你效力的那个组织呢,它江湖有什么名号吗”

    银将军吐了一口痰在吴溱潼的脸上,悠闲地说到:“只要是涉及到组织的,那就无可奉告了,你要知道,我们老大一向为人低调,不喜欢出风头。”

    吴溱潼嘴砸吧了一声,闭着眼睛转过身来,而后一个快速回抽,两个大巴掌就在银将军的脸上对称分布了。旁边的一个卫士赶忙拿了一张手绢递了上来,给吴溱潼擦干净脸上的唾沫。

    吴溱潼对着银将军说到:“嘴巴倒是挺硬的,想必我要是问你们组织还有些什么人到了梧桐镇以及你们组织和台上的三个小鬼是什么关系,你也一定不会说了。那好吧,我就成全你,当着你的面将这三个小鬼斩首示众,我倒要看看你那个组织能奈我何。”

    银将军大喊着说到:“吴溱潼,你不要太得意,东门和南门的虽然失利,但是,你别忘了,北门你已经没有人前去防守了,只要他们冲进来,一样会将你乱刀砍死的。并且,北门的人,战斗力最强,人数最多,你就等死吧。”

    吴溱潼有些自鸣得意地说到:“你个蠢货,老子既然识破了你的计策,又怎么不会在北门设下埋伏呢。不怕老实告诉你,老子在北门埋伏了不下三百人,现在,想必你的同伙已经是瓮中之鳖,在劫难逃了。”

    银将军有些不相信地说到:“不可能,不可能,吴府顶多也就只有四百来人而已,全都被你派了出去,不可能再有多余的兵人马前去埋伏的,你一定是骗我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声音越来越大,有种歇斯底里的无奈之感,人啊,总是喜欢提高自己的嗓门来掩饰内心的慌张。

    吴溱潼背

    过身去,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到:“哎,你真的只是一个废物而已,明明都已经被人看穿了,还不愿相信。人啊,总是喜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内心所想。难道你以为梧桐镇的头把交椅是谁想坐就坐的吗?难道你以为我吴家世代镇守梧桐镇只是凭借这区区四百护城卫士吗?又或者你以为我只是个尸位素餐的花花公子吗?我读过的书比你见过的都多,我走过的江湖路比你一辈子的都长,我杀过的人比你遇到过的都多,只可惜,世人眼瞎而已。”

    话音刚落,一个卫士从北门跑了过来,拱手对着吴溱潼说到:“吴爷,北门的敌人已经解决掉了,弟兄们正在打扫战场,请您指示。”

    吴溱潼摆了摆手,对着前来传消息的卫士说到:“告诉你们统领,就说让他原地待命,随时准备控场就行。”卫士起身离开,消失在了街道的转角处。

    吴溱潼转过身来,对着银将军说到:“怎么样,蠢货,听到了吧,你那个组织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

    银将军彻底失去了希望,眼神里都是绝望,瘫坐在了地上,犹如一摊烂泥,倒在了地上,抬起了头,生无可恋地问到:“吴溱潼,你身边的这个武功高强少年是谁,为什么我之前一直没有见过。”

    吴溱潼指着神秘人说到:“他是我的义子吴源,早些年一直在深山跟随师傅学习武艺,这不,为了对付你,我特意叫他回来,只不过,他这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出山了。怎么样,拳脚还算凑合吧,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银将军一只手撑着挣扎地问到:“想必,管家应该是你用来迷惑我的诱饵吧,只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得到我们要劫法场这个消息的,不要说是江湖人物,就算我们组织内部,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而已,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吴溱潼笑着说到:“问了你三个问题,你回答我一个,而我已经解答了你不止一个迷惑,这样吧,我们之间做个交换,你要是回答我之前的问题,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银将军也是笑着回到:“吴溱潼,够老奸巨猾的,栽在你手里,我认了,要动手的话,快点吧,省的老子提心吊胆的。”

    吴溱潼站定了说到:“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去死的,我会慢慢折磨你的,直到你开口为止。”

    银将军大笑了三声,说到:“只可惜,你没有机会了。”说完,想要咬破藏在牙齿后面的毒药自尽。但是,旁边的吴源早有准备,一拳重重地打在银将军的嘴角上,霎时间,右边的几颗牙齿都被打飞了,随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银将军捂着肿着的嘴,一直在哼哼着。

    吴溱潼摇着头说到:“你们这些人,真的没有什么新意,毒药一直都藏在牙齿后面,真是丢脸,成不了什么气候。”

    断头台那边的看客凑着头想要听吴溱潼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距离实在是远了些,加之二人说话声音太小,什么都听不到,但还是打消不了他们的好奇心,一个劲儿地往那边去凑,但是却被护城卫士给拦住了。

    吴溱潼向着断头台走了几步,对着管家说到:“事情已经解决,继续行刑吧,老子还想回去睡个午觉呢,这一天天的,可算是累死老子了。搞快点。”

    管家接到命令,继续准备行刑,只可惜,时辰早就已经过了,已经到了未时了。

第九十三章 劫法场

    第九十三章   劫法场

    刽子手的刀第三次举了起来,旁边的人有些倦怠了,一个劲儿地嚷嚷着:“要砍就他娘的快点,第三次了,磨叽什么呢。”大人孩子全都举起了手,不停地摇晃着。

    就在断头台上准备杀人的时候,原先坐在地上的乞丐站了起来,拿着手里的破琴和破琵琶,其他的人拿着破棉袄包着些不知名的东西走了过来。特别是那两个拿着乐器的乞丐,一曲《黄泉渡客》,声音凄婉悲凉,起承转合间尽显悲凉,特别是破了的几根弦,音色不齐,更显忧伤。只不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上,根本没有人会留意这忧伤的乐曲。紫竹园的楼上人也都把窗子打开了,一边搂着姑娘,一边看着台上和远处的吴溱潼。

    就在刀落下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盯着台上的时候,不远处突然飞来六把飞刀,六把飞刀分为三组,一组两把,一把对准刽子手的喉咙,一刀毙命,一把对准刽子手的长刀,力量之大,足以改变下落的轨迹,不至于伤到人。

    刽子手倒了之后,上来的几个乞丐踩着这些看客的肩膀以及头颅,纵身一跃,跳上了断头台,每个人都找准了目标,带着乐器的两个人落在断头台的正中央,将武器从乐器里面抽了出来。带着破琴的一个最先出手,落地的一瞬间,一手将最左边的一个助手按到柱子上,撞了一下,而后右手的唐刀一剑从下往上穿过下额,直通头顶,来不及反应,一刀毙命,睁着的眼睛是他看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以极快的速度拔出刀来,一个转身,绕到中间助手的旁边,而后任其向前扑倒,因为就在转过来的一瞬间,唐刀已经从后背穿破了他的心脏,当场致命。最右边的一个助手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因为抱着琵琶的女杀手拿出了一把短剑,从侧面传过去,而后只留下一具瞪大眼睛双手捂着脖子的尸体,周围的血水不断地向外蔓延。至于周围的几个护城卫士,反应足够快,虽然受了点伤,但是也都全部从台上跳了下来,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

    就在众人欣赏这番行云流水杀人艺术的时候,吴溱潼身边的吴源有些按奈不住了,脚一蹬地,凌空冲了下来,手里黑色长剑拔了出来,刀鞘扔了出来,而后当头一剑刺向了手里拿着唐刀的乞丐。乞丐反应倒也足够快,一刀挡开了刀鞘,而后用刀格挡在头顶的位置,刀身挡住剑尖。双方在断头台上来了一次对峙,眼神里的杀气相互厮杀。对视了一会儿之后,乞丐不在打算保持这个平衡,一脚勾起了地上刽子手的长刀,朝着吴源的面门飞去。吴源倒也知趣,撤回了手里的长剑,一脚踹在了飞来的长刀上,原路凌空回去了,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吴溱潼的身边。

    站稳了之后,弯腰拱手对着吴溱潼行礼道:“义父,此人功夫不在我之下,刀法卓越,对敌人攻击的方向有着超过常人的判断,并且,此人保留着实力,不可小觑。”

    吴溱潼说到:“吴源,不用担心,梧桐镇经历过大风大浪,不会在这种阴沟里翻船的,你义父我也绝非泛泛之辈,放心吧。”

    吴溱潼走上前了几步,对着台上的人说到:“不知阁下是什么人,为何登门造访我梧桐镇,若是缺钱花了,这一百两银子权当请各位武林豪杰喝喝小酒,打发时间。”台上之人不同于银将军之辈,是真正的高手,先礼后兵方为上策,不可结仇太多。

    手持唐刀的乞丐站在柱子后面,直面吴溱潼说到:

    “老子虽穿得破破烂烂的,却也不缺钱花,只是一位多年好友请我出山,前来营救断头台他的救命恩人,还望吴爷给个面子,放我等出城,多有冒犯之处,多多包涵。”

    吴溱潼问到:“不知阁下仙山何处,名讳几何,可否告知。”

    乞丐回到:“云游四海之人,脚下即是住所,无名无姓之人,阁下何须多问。”

    吴溱潼的脸色阴沉了许多,双手背着,有些生气地说到:“阁下什么都不肯说,就想从我梧桐镇把人带走,是不是有些目中无人了。要是传出去,我吴溱潼在江湖上该当如何立足,让人耻笑万年吗?”

    乞丐仰天长笑三声后回到:“梧桐镇,固若金汤之城,形同虚设,徒有其表而已。至于你吴溱潼,一个废物而已,居然被台上的八岁小孩打得满身伤痕,靠黑白双煞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还有脸说什么名声,恬不知耻的废物要什么名声。”此话一出,台下一片哗然,议论纷纷,就算是管家站在台前威严阻止,也无济于事。

    站在吴溱潼旁边的吴源眼睛里都是煞气 ,一直盯着台上嚣张的乞丐,手里攥紧了长剑,想要为自己的义父出头。就在他打算冲出去的一瞬间,吴溱潼伸手拦住了他。就目前来看,吴溱潼之前的无能都是装的,实则城府极深,就算在这个时候,都还想要套一套乞丐的话。

    吴溱潼继续说到:“我确实是不擅长打架之类粗鄙的争斗,但是,我实在是看不出阁下有什么本事能够从包围圈中将人毫发无伤地将人带走,仅凭嘴皮子吗?”

    乞丐有些佩服地说到:“江湖传闻,吴溱潼只是个吃老本的废物而已,看起来不太属实,就算在自己占尽上风的情况下还想套我的话,想看看着梧桐镇里面是否还有接应的人,佩服佩服。只可惜小爷我行走江湖习惯了单枪匹马,想要行走的路无人敢拦,想要带走的人也无人敢挡,如果有人不知好歹,那就只好用刀杀出一条路来了。”说完,拔出了刀,对着吴溱潼,这是最大的挑战。

    吴溱潼已经彻底被激怒了,对着早就耐不住寂寞的吴源说到:“吴源,既然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给他点厉害看看,让他知道知道,这座城进来很容易,出去就得留下点什么,没钱的话,那就把命留下。”

    吴溱潼的话一说完,吴源就手里握着长剑,顺着手臂的方向展开了,贴着冲了出去,只觉得一阵风穿过。这一次,乞丐也没有打算死死的防守,从台上凌空跳了下来,提前判断他的落点,一刀劈在了吴源的脸上。吴源反应足够快,脚向前冲出去,身体向后倾斜,一只手用剑挡住了劈下来的唐刀,另一只手反手撑着地面,一脚撑着地面,而后一脚向上踢去。

    乞丐的反应也不慢,和他对了一脚,借着这股子劲儿,跳起了将近七八丈高,而后双手握着长刀,凌空往下一砍。吴源不敢硬接,往旁边一滚,避开了。但是乞丐似乎没有收起锋芒的意思,一刀斩在地面上,地面被砍成了两半,地面的青砖石都化为了碎末,就连远处吴溱潼的轿子,也都被剑气从中间齐齐斩断,要不是里面的美女跑的够快,不然就只剩下染红的帘子和尸体了。

    借着这个机会,吴源竟然站了起来,从侧面进行了一个偷袭,脚下一蹬地,双手握着长剑,身体旋转着向乞丐刺来。乞丐倒是无所畏惧,先是身体腾空,躲过了致命一击,而后以身体为轴,握着唐刀的手为叶片,快速旋转的刀尖点地,维持身体平衡。整个人就是个杀人的

    风车,只要被砍到一刀,不死也残。

    吴源冲过去了之后,立刻组织防御,一手握着刀柄,一手二指抵着刀身,想要借此挡住乞丐的死亡一击。刀光火石间只听得刀剑相碰了不下二十来下,并且似乎每一次都打在同一个位置。旁边先来没事的看客居然异口同声地数了起来,一共二十一下,之后,戛然而止。看客们居然有些不尽兴,一脸的不高兴。

    当冲劲儿没有了之后,乞丐停了下来,退后几步,而后一个突刺,双手握着长刀,用尽力气,朝着吴源的方向劈来。吴源倒也不害怕,也是双手握剑,与之硬碰硬。生死攸关的时候,犹豫不决是大忌,生死往往就在那一瞬间。

    刀剑猛烈的相撞,产生的震荡激起地上的尘土,遮天蔽日的。乞丐倒是一脸的不屑,轻松应对,就眼前这个少年,对上一般人算得上高手,但在他面前,不值一提。吴源咬牙切齿,用尽了自己全身力气和全部内力,却也挡不住这个人的霸气一劈。僵持了好一会儿之后,乞丐主动往后退了一步,唐刀反手背着,四平八稳地站在了街道中间。

    吴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勉强站着,举着的长剑居然从中间断为了两截,剑身掉在脚下深深凹陷的地面。剑断了之后,整个人再也撑不住了,抱头在地面的凹坑痛苦,这是自尊心的崩塌,原本自己跟随师傅闭关修行剑法十年,想着自己即便不是天下第一,但至少面对高手之时也可以有一战之力,只是想不到出山的第一战,就败得一塌糊地。

    旁边站着的乞丐带着有些教导的口吻说到:“年轻人,剑法不错,只可惜内力差了点,临战经验太少,在我用刀尖集中攻击你长剑中间一点二十一下的时候,你就该想到最后一刀只为斩断你的长剑。哎,还是老了,杀心轻了些,要是搁在十年之前,你已经是我刀下的亡魂了。”

    听到这句话,吴源的脑海里更加茫然了,只顾盯着地上的断剑,一句话都不说,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塌。

    乞丐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说到:“你师父应该是青阳山的青阳子吧,这个老小子自身本事不小,只可惜教出来的徒弟那是一个不如一个啊,这样吧,你要是愿意的话,跟着我学艺,保你三年之后,可以和我对上个百十来招。”

    吴源有些清醒了,站了起来,对着乞丐说到:“不可能,我生是吴家人,死是吴家鬼,立下终身誓言,誓死为吴家效力,否则天诛地灭。”

    乞丐有些不屑地说到:“认贼作父的玩意,你真以为吴溱潼是什么好人吗,当年就是他亲手杀了你的父母,见到襁褓中的你,本来也想一刀解决的,但是后来想一想自己膝下无儿无女,才将你养大,为他卖命而已。”说完,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墨轩剑,通体乌黑,长约四尺半,宽约二指,剑身左右是两只栩栩如生的青龙模样雕刻,龙头刻在剑尖的位置,有种二龙戏珠的意味,而剑尖就是那颗珠子。剑柄也是如此,在剑柄与剑身的交接处有刻有两个隶书大字,墨轩。剑柄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只是有些简单的条纹。这是青阳子为吴源准备的宝剑,只是一直没有给他而已。宝剑即可证明来人的身份,说的话确实不会假。

    此话一出,舆论一片哗然,旁边围观的人再一次找到了热议的话题,人声鼎沸。但是伤心的只有的一人而已,原本只是信念的崩塌,怀疑自己的能力而已,如今,身世都是一个谜团,这个少年,前路究竟如何,难以预料。

第九十四章 四鬼现身

    第九十四章   四鬼现身

    乞丐对着吴源继续说到:“年轻人,梧桐镇这个地方不适合你,如果要回去找你师父的话,北门出去直走;如果你要是跟我走的话,你师父那里我去说;如果要是厌倦了,出了城门,天高地阔,路自己走,只是把自己嘴巴闭好。”

    吴源挣扎着站了起来,擦干眼泪,眼神里没有悲伤,只有仇恨。对着乞丐说到:“你还有多余的刀剑吗,给我一支趁手兵器,以后路,以后再说,眼下为我父母报仇最为重要。”

    乞丐将手里墨轩剑丢给了他,并说到:“这是你师父让我转交给你的,希望你能够认清自己的身份,好好做人。”

    吴源拿到了剑,瞬间有了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全身向下都是力量,握着长剑对吴溱潼说到:“吴溱潼,念在你对我有过十六年养育之恩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痛快,就算是报答你了,说吧,你想怎么死?”

    吴溱潼倒是毫不介意,就算是两个人在辨别身份的时候,也没有插嘴,因为,在他看来,吴源只是一颗棋子,现在这颗棋子已经失去应有的价值,即便舍去,也无关紧要,就算是反目成仇,自己也还能够掌控得了。于是丝毫不客气地说到:“吴源,别太把自己当盘硬菜了。我当年能够杀得了你父母,今日,照样可以杀了你。想不到我花重金将你送到青阳山学艺十年,依旧只是个废物而已,简直就是浪费我的银子,今日,你就和这群臭乞丐一起去死吧。放心,我会把你葬你死去父母的墓边的,就算是成全你一家团圆了。”

    吴源回到:“吴溱潼,今日你必葬身于此,怎么,这种关键时刻,还不让你花重金请来的川东四鬼现身吗,要是晚了,他们就只能给你收尸了。”

    吴溱潼说到:“既然都已经知道了,还敢拿剑对着我,我看你是真的没死过,川东四鬼,现身吧,除了之前谈好的价钱,台上的乞丐一个人头一百两银子,至于眼前的两个人,一人一千两。”说完,从轿子里拿出来一叠银票,以示诚意。

    这个时候,川东四鬼从旁边的紫竹园里跳窗翻了出来,站到了吴溱潼的后面,一个个的眼睛里都闪着银票的光芒,见钱眼开的家伙,终将为钱而死。

    最左边的一个,一身黑斗篷罩住整个身体,一直都在变着脸,阴森恐怖的青色鬼脸,破马张飞的涨红怒脸,神仙降临的金银色脸,年事已高的白脸,相貌丑陋的黑脸,骁勇凶暴的黄脸……就在出现的一会儿功夫里,就已经出现了不少的脸面,手里是一把白色长剑,整个人看着阴阳怪气的,名曰变脸鬼;接下来的更为恐怖,高高的个子,头颅却好像被人砍掉了一样,接口处鲜血淋漓,手里拿着的是一只战斧,杆子是铁的,长度有二米左右。斧头上面雕刻了一条龙,看起来非常霸气。该兵器除了有斧头之外,还有一个尖尖的枪头。战斧扛在肩上,有种开天辟地的气势,名曰无头鬼;吴溱潼身后的那一个江湖人称短命鬼,穿着一身婴儿装,花花绿绿的,就像是个唱戏的,四尺来高的样子,就是个小孩子而已,苍白的面色,两者形成了一个鲜明对比,手里拿着一个四爪钩,一个圆盘上留有四个钩子,平常都是张开的,后面连着一段足够长的铁链子,只要扔出去接触到东西,打开的钩子就会聚合,死死地扣住,而后在通过链子勾回来;最后一个是黑白无常,左半边是黑无常的装扮,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哭丧棒,右边是白无常的装扮,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哭丧棒,面容也

    是不同的,左边的,面容凶悍,右边的面色惨白,虽然都是画出来的,但是看起来确是那么令人觉得恐怖。总而言之,黑白无常就是庙里黑白无常的装扮左右拼接起来的。,给人一种变态的感觉。

    这四个人,短命鬼是老大,负责指挥一场战斗,只要是他说的话,其他人无条件执行。川东四鬼战斗力极强,只要是他们盯上的目标,哪怕是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追上,无条件杀死,出道至今,从未失手,他们的名号因此而得以名满江湖。一旦接下了定金,雇主就可以在家坐等好消息了,而被盯上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乞丐走到台前来,看着川东四鬼说到:“川东四鬼,名头倒是够响亮,奇装异服之下不知道是徒有其表,还是名副其实。”

    短命鬼站了出来,奶声奶气地对着乞丐说到:“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人,在我夺命四爪钩之下,只有无尽的亡魂,要是不想死的话,滚远点。”

    乞丐指了一下吴溱潼,有些不屑一顾地说到:“吴溱潼,难道川东四鬼就是你最后的底牌了吗,如果是的话,梧桐镇看样子是要变天了,这城主之位看样子得换个人坐坐了。”

    吴溱潼也是很轻蔑地回到:“你已经没有什么底牌了,不是吗,既然这样的话,杀手锏提前露出来也没有什么。你放心,我会把你的人头挂在城门上示众三日。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三头六臂,能够逆转这个局势。”

    就在城中央露底牌的时候,黑白双煞带着人马着急忙慌地往回赶,但是走到一半的时候,黑煞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儿,只是一种莫名的直觉,但是这种直觉已经救了他很多次。所以他下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们已经掉入了包围圈之中,旁边店铺的门窗同时打开,紧接着就是闪着寒光的利箭。开门的一刹那,无数的羽箭飞了出来。护城卫士来不及防御,前面的人都一排排地倒下了。后面的人很快往后退,退到羽箭的盲区。

    尽管羽箭已经彻底压住了护城卫队,但是埋伏的人并没有急于向前推进,目的只是阻止这些人前往断头台支援而已,最令人觉得奇怪的是,埋伏的人居然和他们穿着一样服装,由此可以推测,断头台处的情形必定是不容乐观的。

    黑煞叫来了护城卫队的队长,对他说到:“你,带人和他们在这里周旋,记住了,保存有生力量,伺机突围支援断头台。我们两个必须先行一步,从房梁上冲到吴爷身边。明白了吗?”

    护城卫队队长收到命令,点了点头说到:“明白了。”

    说完,黑白双煞拔出圆月弯刀,勾住了房檐,借着力量,冲到了屋顶上,从侧面绕道冲了出去,在屋顶上飞驰狂奔。埋伏的人并没有阻止,只是放了几支箭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

    黑煞在屋顶上不顾一切奔跑的时候,余光看见了北面的房顶上有一个人站着,一直在盯着他们,但似乎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任由他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很快,黑白双煞冲到了断头台,跳下屋顶,走到吴爷的身边,拱手行礼,气喘吁吁地说到:“吴爷,不好了,咱们的护城卫队被挡住了,过不来,我们是翻墙走屋顶来报信的。”

    吴溱潼这下就有点慌了,弯着腰赶忙问到:“究竟是什么情况,仔细说来。”

    对面的乞丐回到:“不用说了,那是我们的人。”

    吴溱潼更是一头雾水地说到:“不可能,你们

    的人都已经被我挡在了梧桐镇之外,不可能有人能够冲进来,即便你们提前派人潜入,也只是少数而已,不可能有这么多人的。”

    乞丐说到:“怎么不可能,你确信你北城埋伏的人还是完好无缺的吗?又或者说他们起作用了吗?”

    话音刚落,从北城跑来一个巡视的护城卫士,嘴里大喊到:“吴爷,吴爷,刚才巡城的兄弟发现北门洞开,咱们埋伏在街道两侧的兄弟全都中毒死了,个个嘴唇发紫,身体发青,并且衣服全都被人给扒了。”

    吴溱潼有些扛不住了,双手胡乱地摆着,就像是一个失心疯的人,嘴里大喊到:“不可能,不可能,我吴溱潼一辈子玩鹰,不可能被鹰啄瞎了眼睛,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话音未落,断头台旁边的屋顶上突然出现了许多手持强弓利箭的黑衣人,箭头对着断头台下的所有人,其中一个大喊到:“这是我们与吴溱潼的恩怨,无关人等赶快离开,否则,一律格杀勿论。”

    围观的看客似乎不是很相信,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都在等着看戏呢。说话的人比了一个手势,无数只利箭朝着人群中射去,最外围的人瞬间倒地。剩下的人见此情景,吓得失魂落魄的,夺路而逃,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整个街道彻底空旷了,就连紫竹园里寻欢作乐的人也都提着裤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吴溱潼恶狠狠地盯着乞丐说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了,可否受累给我讲一讲,就算是输,也要输的心服口服不是?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乞丐现在是胜者,自然可以炫耀一番,走到吴溱潼面前,得意地说到:“我是寒刺的,江湖名曰锁魂夺命刀断殇。台上的姑娘是千变女阎王幻蝶。”此话一出,吓得众人纷纷退后半步,就连一向不怕死的川东四鬼,也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台上的江一川三人也是惊出一身冷汗,本来以为侥幸得以逃脱,谁曾想又入狼窝,三人紧闭双眼,躺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看。千变女阎王幻蝶可不想三个小鬼知道得太多,带着旁边的几个寒刺中人,一人提着一个小鬼,带着他们往北城的方向走去。

    尤其是吴溱潼,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居然得罪了传说中的寒刺。在他的认知里,寒刺只是个传说,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就像是幽灵,可一旦是他们盯上的目标,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事后没有一点痕迹,让人无从查起,所以,江湖人一直以为寒刺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是那些无聊人编出来的。

    吴溱潼大着胆子问到:“不知道我梧桐镇是怎么惹上了寒刺的,还望指教。”

    断殇看着吴溱潼说到:“吴溱潼,你这句话问得很愚蠢,难道寒刺做事需要理由吗?难道要像你不分青红皂白杀人,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吗?”

    吴溱潼有火想要发作,却不敢表现在脸上,一脸和颜悦色地问到:“不知道阁下到此,是想要取得的些什么东西吗?只要有利益纠纷,就还有谈判的余地,不是吗。”

    断殇回到:“寒刺看上梧桐镇了,想要给梧桐镇换个主人了。”

    吴溱潼继续问到:“那不知道,阁下打算怎么处理我呢?”

    断殇霸气地回到:“一山岂容二虎,并且,见过寒刺的,都是死人。”言简意赅,是寒刺的风格。

    断殇的话已经预示了吴溱潼的结局,只是,吴溱潼不愿意接受而已。

第九十五章 分析局势

    第九十五章    分析局势

    吴溱潼依旧厚着脸皮问到:“我吴家在这里经营也不下百年了,根基足够深,行事也方便些,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表面上依旧是梧桐镇之主,实际上全部都由你们来操控,至于利益分配嘛,你们说了算,怎么样。这对我们来说是双赢,不是吗。”

    断殇有些嘲讽的意思,看着眼前的这个还在幻想的吴溱潼说到:“吴溱潼,如果你依旧是个花花公子的话,寒刺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你的这个想法,只可惜,你的城府太深,留着终究是个祸患,我与其每天防着你在我背后搞鬼,还不如杀了了事,干脆利落。”

    吴溱潼有些傲气地说到:“梧桐镇这片肥肉,惦记的人多了,但是一百多年了,它还是姓吴,所以,没有我们吴家,你们是站不稳脚跟的,即便我死了,寒刺也还是会灰头土脸地滚蛋的。”

    断殇很轻蔑地笑了一下,有些不在乎地说到:“自以为是的蠢货,懒得和你说话,简直就是浪费口水,管家,你来给他说说,满足将死之人的好奇心。”说完,命令周围的寒刺杀手将吴家的人全部斩杀,很快,整个断头台就剩不下多少人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被吓得目瞪口呆的,就好像丢了魂似的。管家走上台前,对着吴溱潼说到:“吴爷,下面的事情就让小的给你答疑解惑吧。”

    吴溱潼咬着嘴唇,不停地喘着气,就好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对着管家咆哮到:“管家,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和寒刺究竟是什么关系?”

    管家摇着扇子,对着吴溱潼说到:“吴爷,不知道你想知道我的什么名字,如果在吴家的话,可以叫我文常;如果在寒刺的话,你可以叫我算无遗策扇——隐算。从我的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了,我是寒刺的人。”

    吴溱潼继续问到:“不可能,你早在十年之前就进入吴家了,如果你是寒刺的人,这么多年了,不可能不露出半点马脚的。”

    隐算继续说到:“这个很简单,我在十年前就拖家带口的装作落魄书生,来到梧桐镇,得到你的收留,准确来说是相互利用,你看上了我的本事,让我为你效力,经营好梧桐镇。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相见吗,我在街头帮人代写书信,抄书,特别是抄书,过目不忘,你刚好看见了,就将我招进了吴府了。随着我帮你干了几件漂亮的事情,得到重用提拔,自然而然地就进入你的管理核心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和断殇单线联系,并且寒刺中的一切事物都不参与,只为了等待这一天。”

    吴溱潼继续问到:“你是说,寒刺十年前就已经看上了梧桐镇,并且派遣你卧底十年,哼,你们可真的是用心良苦。”

    隐算回到:“你不用觉得有什么挫败感,真的,寒刺十年前就想拿下梧桐镇了,只是考虑到占领,却管理不好,还不如展缓行动,反正梧桐镇就在这里,跑不了。所以你得感谢我们,让你苟延残喘多活了十年。”

    吴溱潼继续问到:“我还是那个问题,杀了我,你们怎么管理梧桐镇,难道不怕江湖群起而攻之吗?”

    隐算有些生气地说到:“因为,梧桐镇不只是你吴溱潼的,它还属于一个人,吴溱源,而我就是吴溱源。”说完用手将脸上的人皮的面具撕了下来,眼睛直

    勾勾地盯着吴溱潼。

    吴溱潼就好像见到了鬼一样,向后倒退几步,倒在了地上,眼神飘忽地看着隐算,半天说不过话来。

    隐算走到吴溱潼的面前,恶狠狠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到:“吴溱潼,我恨你,我恨吴家,我恨吴家的所有人,当年,我母亲被吴千钧(吴溱潼的父亲)强抢进入吴家,为他生下了我。可是呢,这个老不死的处处看我们母子不顺眼,居然为了你和你那个恶毒的娘,把我母亲活活打死了,要不是我姓吴,命足够硬,也早就惨遭毒手了。二十岁那年,你为了吴家家主之位,在我的饭菜里下了毒,想要毒死我,要不是我的奶娘拼死将我送出梧桐镇,说不定你真的就如愿了。可是这样,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严刑拷打我的奶娘,四处派人千里追杀,要不是寒刺、断殇和金汤看我实在是太可怜了,出手相救,我早就是一堆黄土下的枯骨了。”

    吴溱潼站了起来,双手摇摆着,眼神里都是慌张,一脸不相信地说到:“不可能,不可能,我亲眼见过你的尸体,并且尸骨就埋在了西山的荒郊野地里。”

    隐算翘了一下嘴角,一脸不屑地说到:“井底之蛙,终究只是井底之蛙,难道我可以易容潜进吴家,寒刺就不可以找具死尸易容成我的模样吗?要不是你亲眼看见我的尸骨,你会这么安心地高居城主之位吗?”

    吴溱潼继续问到:“那么,你苦心孤诣十年,就是为了回来报仇吗,难道,你对吴家真的就没有半点感情吗?”

    隐算咬着嘴唇说话,一脸不屑地说到:“在我加入寒刺后,寒刺并没有让我做什么,这一次回来,既是报当年一剑之仇,也是报寒刺救命之恩。你放心,梧桐镇一定会比你在位之时经营得更好的。”

    吴溱潼还是有些嚣张地说到:“你也别太嚣张了,你的妻儿还在我的手里,要是我死了,也会拉着他们陪葬的,从前杀不了你,今天杀你儿子也一样。”

    隐算吐了一口痰说到:“要不说你是个蠢货呢,我既然敢现身,自然是因为我的妻儿早已安全无虞,还有一点可以告诉你,我的夫人也是寒刺中人,就凭你手下那几个虾兵蟹将,也塞牙缝都不够。”说着,隐算的妻儿站在了旁边紫竹园的房间内,开窗以示安全。

    吴溱潼彻底绝望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早就死了的人。最后可以制衡的筹码也都没有了,接下来,除了等死,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挣扎的了。

    吴溱潼指着银将军,坐着问到:“我还是有点搞不懂,既然你已经潜入了吴家,并取得了信任,为什么寒刺还会派银将军继续冒险潜入进来。”

    这时候,断殇走了上来,结果话来:“这件事情应该算是我的失误,我本想着隐算手无缚鸡之力,怕将来动起手出现危险,没有人保护,所以才擅自派出银将军前来,只不过,当初的无心之举,却华却换来的今天的华丽逆转。”

    隐算说到:“你确实城府够深,几次三番的试探,终究还是让银将军露出端倪,但是,我们也利用了这个机会,故意假装让银将军接触我,以我家人的性命要挟我,逼我投靠与他,只不过这些事情早就在你的监视之下,是我们给你演的一场戏。而后我假装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对你道明所有的事情,这样,我就能够彻底取得你的信任。而以我对你的了解,一定会放长线钓大鱼,静待幕后之人出手

    ,然后你就可以后发而制人。这一场戏,银将军既保全了我,同时,将来一旦动气手来,他便是焦点,你就会把我忽略,我自然也就可以干更多的事情了。为了引你上套,昨晚,我们还演了一场月下要挟的好戏,就是为了迷惑你。”

    隐算喝了旁边寒刺中人递来的一口水,继续说到:“果不其然,就在你知道了我的忠心之后,毫无保留地将作战计划对我和盘托出,至于四方客栈和迎宾饭馆里的,只是我们安排打消你疑虑的疑兵而已。实际上,寒刺的人,很早之前就已经陆陆续续地潜入梧桐镇了,屋檐上的那些就是,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主要兵马还是安排在外面。南门的土匪和东门的海鲨帮只是一群不知死活见财起意的草寇而已,我们许以重利,而后,让其消耗梧桐镇的护城卫队,掩护我们北门的进攻。你安排在北门的伏兵早就被迷迭香放倒了,没有留下任何活口。我们的人换上他们的衣服,大摇大摆地在梧桐镇里自由调度,绕到东门的街道里进行埋伏,阻止黑白双煞带领的护城卫士冲进来。你想要知道的基本上也就是这些了。”

    吴溱潼拍了拍手,无奈地赞叹道:“吴溱源,你真的是好手段,做事滴水不漏,倒也真的对的上你的名号算无遗策了,潜伏十年,确实是够隐,我输得心服口服。但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既然你们准备了这么周全,为什么之前不动手,非要等到今天。”

    隐算回到:“实际上,我们的计划并不是今天,只不过凑巧赶上了。按照我们的计划,应该是一年之后,但是你抓到了那三个小鬼,只好提前动手了,借着劫法场,占领梧桐镇。”

    吴溱潼有些好奇地问到:“看样子,那三个小鬼和寒刺渊源不浅啊,早知如此,一刀剁了了事,也不至于最后失命丢家。”

    隐算没好气地说到:“如果你敢的话,现在你已经是一具死尸了,因为,那个小女孩的父亲是金汤,我的救命恩人。”

    吴溱潼有些恍然大悟地说到:“怪不得,你们会这么大费干戈的,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哎,时运不济,总是遇上些惹不起的人。”

    隐算说到:“说吧,你想怎么死,如果束手就擒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但是如果负隅顽抗的话,寒刺会让你怀疑为什么还会活着的。”

    吴溱潼站了起来,指着隐算说到:“吴溱源,你不要太得意了,就算是你占据了场面优势,可是你别忘了,川东四鬼加上黑白双煞,还是有一战之力的,殊死搏杀,不到最后一刻,输赢犹未可知。”

    隐算轻蔑地笑了笑,对着吴溱潼说到:“我想,你一定是觉得我们场面上只有吴源和断殇两个人,所以觉得还有冲出去的机会是吧。”

    话音未落,从北城走来九个个人,寒刺站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千变女阎王幻蝶,瀚海天宽剑流沙,千里无影踪无痕,万毒迷迭香勿念,后面一排的是寒刺四影,一个个手持利刃,随时都是要见血的。隐算一一介绍,就单论其能力来说,随便拉出一个来,都是以一敌百的。

    隐算继续说到:“吴溱潼,你的面子够大的,寒刺厉害的角色都来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自信可以杀出重围。”川东四鬼和黑白双煞虽然都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但是今天这样的阵仗,是第一次遇到,也是最后一次。

    大战一触即发,随时见血。

第九十六章 断头台恶战

    第九十六章   断头台恶战

    寒刺带着人来到吴溱潼的前面,连正眼都不待看的,直接对着黑白双煞说到:“黑白双煞是吧,你们两个不错,无论武功还是战场谋略,都算上佼佼者。人都说良禽择木而栖,给你们一个机会,弃暗投明,加入寒刺。”

    黑煞站了出来,对着寒刺说到:“阁下想必就是刚才站在北门远处的高手吧,在下佩服。只是,人不可有二心,我们兄弟二人曾受惠于吴家,理应报恩。特别是这种危急存亡的关头,断不可违背良心,所以,阁下好意心领了。”

    寒刺对着手下人说到:“忠勇之人,理应佩服,哪怕愚忠,也值得尊敬,记住了,下手干脆点,别拖泥带水的。”

    手下人异口同声地大声回到:“是”

    黑白双煞拱手行礼道:“多谢阁下成全。”

    另一边的川东四鬼可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短命鬼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率先示好道:“我等并非有意与寒刺为敌,若是知道对手是寒刺,断然不会接下这单生意,不知道阁下是否网开一面,放我等一条生路。”

    寒刺冷冷地说到:“哼,川东四鬼,寒刺正愁找你们费心费力呢,想不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胆敢冒用寒刺之名行事,留你等何用。”

    短头鬼原本就苍白的脸,瞬间就变得煞白了,冷汗不停地往下掉,紧张地擦了一下汗,眼珠子一直在拉乱转着,想要寻找一条出路。满脸陪笑着,对着寒刺毕恭毕敬地说到:“我等也是仰慕寒刺的威名,不得已之下才冒用寒刺之名,还望寒刺谅解,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等愿意加入寒刺,誓死为寒刺效命。”

    寒刺对着背过身去,用小手指掏了一下耳朵,莫不在意地说到:“哼,你们不是号称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吗,那我就发发慈悲,送你们去见见真正的地狱。寒刺四影听令,川东四鬼全部绞杀,不留活口。”

    寒刺四影拱手行礼道:“是”

    此话一出,川东四鬼基本已是必死之人,寒刺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川东四鬼有些害怕了对于这种早就习惯了杀戮的人来说,居然也会有害怕一天,倒也算得上是世间奇闻了。

    隐算对着寒刺拱手行礼说到:“寒刺,属下请求手刃吴溱潼,为家母和奶娘报仇,还望恩准。”

    寒刺回到:“小事一桩,何须恩准,传令下去,活捉吴溱潼,交于隐算发落,不得有误。”

    在场的众人回到:“是”

    隐算则跪在了地上,行三拜九叩之礼,涕泗横流地说到:“多谢寒刺成全,属下无以为报。”

    寒刺回道:“无需多礼,退在一旁静候佳音即可。”

    寒刺依旧背着身体对着吴溱潼说到:“吴溱潼,你已经是必死之人了,要是回答我一个问题的话,可以让隐算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吴溱潼满不在乎地说到:“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到底是谁给我传的消息,对吧。只可惜,都是死,不同的死法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差别,你让我家破人亡,我也得让你吊着性子,不然,不公平,不是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寒刺依旧是冷冷地说到:“给脸不要脸,动手。”

    话音刚落,寒刺四影便率先冲了出去,拿出武器对着川东四鬼,伸出左手手指,往回勾了勾,以示挑衅。

    无头鬼率先冲了出来,挥舞着战斧,一斧子横批,想要借此打压打压寒刺四影的嚣张气焰。但是寒刺四影最强刺杀小队的名头不是白来的。魅影拿着方形盾牌,卡在了无头鬼斧头和斧柄的连接处,硬生生挡住了霸道十足的一次横劈。无影立刻跳开,凌空飞上了断头台上的柱子顶端,看着台下的局势,时刻准备进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绝影握紧了宽剑,脚下一蹬地,凌空对着无头鬼就是一顿劈砍。看见无头鬼有了危险,变脸鬼闪了出来,踩着无头鬼的肩膀,挡住了绝影的致命一击。旁边的黑白无常看不下去了,快速冲了出来,想要借此改变战局。但是,一直摩拳擦掌的鬼影也按捺不住了,闪到无头鬼的身后,双刀挡住了黑白无常的哭丧棒,两个人势均力敌,谁也都占不了上风。

    就在这个时候,短命鬼的四爪钩飞了出来,直直地对着魅影的手臂。魅影这个时候正在和无头鬼比拼力气,根本抽不出身来防守。但是他的脸上丝毫没有慌张,因为无影自然会应对的。

    就在四爪钩即将抓到魅影的时候,无影的飞刀不期而至,一刀插在了四爪钩圆盘的正中央,触发机关,让四个钩子闭合起来了。剩下的四把飞刀贴着链子直直地飞向短命鬼。短命鬼这个时候就很危险了,如果自己不动的话,钩子确实可以先刺到人,但是却没有什么用处,毕竟不能把人勾回来,而自己就会被后发的飞刀穿个透心凉,权衡之下,短命鬼用力的甩动链子,借此将飞刀击落。但还是有遗漏的,一把飞刀就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要是反应慢了点,就该是脑袋上插着一只飞刀了。

    另一边,变脸鬼弯着腰将绝影的位置往自己的身后拉,而后突然放下长剑,整个人上半身突然下落,双手点地,借力用脚往上用力的反踹,想要借此重创绝影。但绝影也非无能之辈,收回宽剑,从上往下和变脸鬼对了一脚。但是由于绝影占据了位置优势,下坠之力加上本身的冲击力,完全可以击垮变脸鬼。果不其然,变脸鬼在这一次力量的冲撞上占据下风,原本伸直的脚被压弯了,整个人向着地面重重地砸去,要不是反应足够快,下坠之时拉了一下无头鬼的衣服,而后顺手捡起地上的长剑,用脚点了一下地面,借力离开了,不然,巨大的冲击力足以将其摔得半残废。

    无头鬼借此机会,从侧面用脚踹了一下方形盾牌,双手拿着战斧,借着这股反冲的力量,退向了一旁,跑得倒也算是快了,否则,落下绝影的惊天一击可不是闹着玩的,破碎的地面就是他的结局。

    至于鬼影和黑白无常,两者本来就是打个平手,见到双方都撤了,也就各自往后退了,这一轮,更多的是试探而已,寒刺四影后发而先制,确实是不一般。

    一旁的寒刺说到:“厉鬼勾魂,无常索命,虚张声势而已。”给了无影一个进攻的手势,看样子,拿下眼前的这四个人,虽无探囊取物之轻松,却也无需费多大的气力。

    无影再次打开了自己的飞刀布袋,转眼间,二十四把飞刀一字排开,朝着川东四鬼飞去。这些飞刀并非为了有效杀伤敌人,只是为了迷惑视野而已,其他人进攻的掩护和信号。

    就在川东四鬼疲于应对无影的飞刀之时,魅影将自己的方形盾牌顶在了头顶,而后,绝影从远处跳上了魅影的盾牌,下面的魅影一个用力,整个人凌空跳起了将近七八丈的高度,朝着短命鬼直接飞去。传完绝影之后,魅影将盾牌放了下来,立在胸前。就在盾牌落地的一瞬间,鬼影的脚也就落在了盾牌上,借力冲了出去,目标直指无头鬼。绝影和鬼影几乎是在一瞬

    间弹出去的,两个人就是两把利箭,刺穿川东四鬼的防御。

    魅影立刻收起盾牌,拿出了藏在盾牌里的一杆短的镰钩短戟,也跟着冲了出去。至于柱子上的无影,自然也是脚下一个用力,从背后拿出两把飞刀,握在手心里,随时可以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就在短命鬼清除掉所有的飞刀之后,绝影的宽剑已经到了头顶的位置,短命鬼已经退不了,无奈之下,只得拿起手里四爪钩,双手撑着,想要借此挡住宽剑势如破竹的冲击力。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的,且不说绝影的武功,就算是这下坠的万钧之力,也足以毁天灭地。接触的一瞬间,铁链子就断了,破碎的铁环七零八落地往地上掉,叮叮当当的响。好在旁边的变脸鬼反应不慢,用剑身一横,往短命鬼的肚子上贴去,往后一拉。短命鬼的身体往后退了一点,不然,从身体中间劈成两半。

    紧接着,变脸鬼长剑收回,往绝影的头的方向贴着宽剑一个横劈,想要杀个措手不及。但是,绝影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被击杀的,宽剑往旁边轻轻挪了一下,瞬间兵器相撞,错开彼此身体,不至于会受到伤害,双方各自后退,而后蓄力在中间来了一次剧烈的碰撞。双方各自将内力赋于剑上,碰撞产生的气流不断向外面流散,两个人不断比拼内力,僵持在了一起。就在两个人战斗的过程中,变脸鬼的脸一直变来变去的,不过似乎没有什么用处,毕竟,寒刺四影可不是江湖的简单喽啰,那是真正在鬼门关游荡过的男人。

    另一边鬼影冲出去了之后,被无头鬼发现了进攻的路线,直接将战斧自然往下落,斧柄立在了身体的中轴上,挡住了鬼影的进攻路线,让其直捣黄龙的进攻化为泡影。鬼影反应足够快,左手将刀收回腰间,用手拉着斧柄,一个潇洒的空中转体,直接飞到了无头鬼的后背上,一剑插在他的后背上,霎时间,白色的粉末喷得到处都是。要不是撤得快,鬼影的眼睛就被这白色粉末给弄瞎了。

    就在鬼影捂着嘴巴撤出来的一瞬间,无头鬼凌空跳起,提前判断落点,一斧子砍在了鬼影的头上。这个时候,冲上来的魅影凌空跳了起来,方形盾牌挡住了往下劈的斧子,紧接着将自己手里的镰钩短戟朝着无头鬼的胸口扔了过去。无头鬼来不及反应,镰钩短戟直接枪尖插在了胸口上,但就像是鬼影之前的攻击一样,除了白色的粉末,连滴血都未落下。

    魅影和鬼影两个人合力顶开了无头鬼的战斧,双方暂时打了一个平手。

    另一边想要冲过来帮忙的黑白无常,被无影拦住了去路,虽然无影擅长的是飞刀,远程攻击,但是近战的身手也不错,握在手里的飞刀挡住了黑白无常的哭丧棒。这一接触才发现,黑白无常的哭丧棒看似平常,实则暗藏玄机。表面都是些白的黑的布条,下面却是密密麻麻排布的铁尖刺,只要碰到人的身体,非得留下一排排的血洞不可。

    无影足够聪明,立刻跳开了,不断地用飞刀进行攻击,毕竟,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方为上策。黑白无常也非等闲之辈,不断地旋转哭丧棒,挡住了直插面门的飞刀。无影的攻击一时间变为无效的,不过,无影可是指挥的高手,抓机会的能力无人与之匹敌,看见黑白无常脚下的一块凸起的一块砖头,直接一刀飞到上面,碰撞之后,直接朝着黑白无常后背的方向飞去,插在了上面,这一次,可就是真正的鲜血了。

    黑白无常赶快后退离开了,后面的短命鬼用新的四爪钩掩护,安全地撤了回去。双方此番交手,各有胜负,后退调整片刻再战。

第九十七章 恶鬼受伤

    第九十七章    恶鬼受伤

    一旁观战的断殇从后面拿了一把新的镰钩长戟,丢给了魅影,魅影看见这件新的武器,眼睛瞬间就亮了,如获至宝一般。

    魅影将手里的方形盾牌背在了背上,拿起镰钩短戟率先对无头鬼发起了进攻,镰钩短戟轻轻点地,就好像断殇收拾吴源时候的招数,不断旋转的镰钩短戟只要碰到,随时可以要人的命。

    只不过,无头鬼倒不是很担心,毕竟,短戟的攻击距离有限,根本就碰不到自己,况且,自己身上白色粉末也会让其自动往后退的。只不过,这一次,他打错了算盘,因为就在镰钩短戟隔着自己将近半丈距离的时候,突然伸长了,枪尖顺着他的鼻子不断往下划破自己的衣服。将自己从中间“开膛破肚”。

    另一边无影继续用自己的飞刀将川东四鬼的其他三人压住了,而绝影也冲到了无头鬼和其他人的中间,中断了支援的路径。

    就在魅影进攻的时候,鬼影也从侧面绕了过去,快速接近,犹如一只泥鳅,缠在无头鬼的身上,双刀不停地劈砍,但是绝不用力,就好像在豆腐上切菜,只为了将其衣服全部切碎。其他的三个人除了干干地看着之外,其他的什么也都做不了,特别是鬼影的速度极快,眨眼间的功夫就将活干完了。干完活之后,所有人马上撤离,绝不耽误。

    很快,无头鬼身上的衣服一片一片地落下,很快就原形毕露了。原来无头鬼的黑斗篷里面还穿着一件特制的双层衣服,夹层之间填充这种白色的粉末,就算是勿念,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眼前的无头鬼就是个魁梧男人而已,脸依旧是被一个面罩当着的,一个滑稽的丑鬼。

    无头鬼有些恼羞成怒了,对着寒刺大吼道:“你们把我的衣服弄坏了,我要你们的命。”没有人搭理他,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不得不说,这四个人的配合已经到心有灵犀,炉火纯青的地步了,每一个人各司其职却又各自相互联系,就好像一个人的身体。

    川东四鬼似乎已经彻底被激怒了,他们打算使出自己的绝招,哪怕鱼死网破,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短命鬼将自己的衣服一脱,虽然身材矮小,但还是很强壮的,只不过背后背着一个圆盘,无数的四爪钩,一端系在圆盘中央,有钩的一端咬在圆盘的边缘,随时能够拿下来,不下十个,就好像一只章鱼。

    短命鬼走到前面,将四个四爪钩外寒刺四影的方向飞来,一个四爪钩对应一个人。 拦住了前面的视线。魅影从侧面看到无头鬼凌空跳起,拿着战斧向鬼影劈来,鬼影双刀正对着飞来的四爪钩,一时间来不及回防。魅影灵机一动,将手里被四爪钩勾住的方形盾牌扔到鬼影的头顶位置,挡住这惊天一击。

    鬼影见状,赶忙将眼前的钩子处理掉,用脚向前踢了一下链子,而后刀尖点地,纵身一跃来到了魅影的位置,而魅影呢,也是心领神会,来到了鬼影原先的位置,两个人在空中的身姿成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就好像彩虹桥一样。

    无头鬼的战斧将方形盾牌直接劈成两半,就在盾牌破裂的一瞬间,从下面亮出来镰钩长戟的枪尖,直指无头鬼的喉咙,想要一剑致命。但无头鬼战斗经验足够丰富,将斧柄一横,卡在了镰钩与枪杆的结合部位,枪尖离喉咙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算的是惊险万分了。旁边看的人可

    是意犹未尽的,魅影好像一只火箭,顶着无头鬼往上飞起了不下十来丈的高度,这个高度,可以俯瞰全场了。但后劲儿不是太足,毕竟,飞到一定的高度就已经是极限了。两个人在最高点静止了片刻,就好像一切都是不会动的一样,这种感觉就如同一只小船漂在镜面般的湖上一般。

    魅影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一旦僵持下去,自己肯定是不利的,率先脱离了,任由身体自由下坠。无头鬼紧随其后,握着战斧,满脸的笑容,就这个高度,一旦接触地面之后,自己肯定能够一斧子将其给劈碎了。

    魅影是面部朝地,落地的一瞬间,枪尖一点地面,身体便往旁边的位置挪了一下,正好错开战斧往下砍的位置,而后收回镰钩长戟。无头鬼的战斧几乎就是贴着镰钩长戟的枪杆往下落的,碰撞产生让人刺耳的声音。一斧子下去,可怜的地面又多了一条裂痕。

    魅影立刻将镰钩长戟举高,紧接着用镰钩长戟旁边的尖头往下刺,这一次,无头鬼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旁边的枪尖足够长,穿过外面的夹层,刺到了无头鬼的后背上,瞬间鲜血直流,染红了白色的粉末,差不多一丈的距离,白色粉末喷不了那么远。随着无头鬼一声龇牙咧嘴地叫唤,魅影收回镰钩长戟,开始了下一轮的进攻。

    枪尖直接刺在了无头鬼的脖颈处,想要结束他的痛苦。但是无头似乎早就想到了,把斧头挡在了脖子的位置,暂时化解一波攻势。魅影的镰钩长戟被卡住了,收是可以收回来,但是魅影不打算这么做,直接双手握着枪杆,脚下用力,将无头鬼整个人向前推,就好像扫地一样。就这样推了将近三四丈的样子,地上先是留下了一条白色的粉末,而后便是红色的血迹,这样推着走,不死也掉层皮。地上的无头鬼除了痛苦的呻吟之外,其他的也做不了什么。魅影向上攻击之时,故意给他留了一个圈套,下坠之时诱骗他出手,而后再提前避开,后发而先制一向是寒刺四影的独门本事。

    当无头鬼停了下来之后,魅影撤回镰钩长戟,想要继续对其背部发动进攻,但是,短命鬼的四爪钩居然飞过来两个。魅影不得不疲于应对,为了保证安全,防止无头鬼突然反击,向后撤了回来。

    鬼影来到了魅影的位置,连脚都没有站稳,黑白无常就冲着过来了,黑白哭丧棒迎头劈来。鬼影左手一刀挡住了往下劈砍的哭丧棒,右手一刀“海底捞月”,由下往上砍,给他来一个开膛破肚。

    黑白无常反应挺快的,一个转身,紧接着撤回黑色哭丧棒,横在胸前,挡住了鬼影的刀。借着这个机会,鬼影将左手的唐刀顺着哭丧棒往黑白无常的手的方向划去,右手保持平衡,想要削掉黑白无常的手。黑白无常似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脚尖一着地就立刻往后退,尽可能的避开鬼影的双刀。

    但鬼影可是个穷寇必追的杀手,双刀跟着就上来了。凌空跃起,右手一刀砍在了他撤退的必经之路上。无头鬼没有办法,心里很慌张,但还是故作镇定,一边向后滑行,一边举起黑白哭丧棒挡在的头顶的位置。

    一起都是徒劳的,下坠的千钧之力加上锋利的刀口,直接将黑白哭丧棒齐齐地斩断了,刀剑擦着脚尖砍到了地面上,再来的半寸,脚上必定留下一个刀口,鲜血必将染红整个地面。但却也没有什么值得庆幸的,因为,鬼影最强的攻势即将出手。

    鬼影后退两步,蓄力将丹田的之内力释放出来,特别是剑上,快速向前冲刺,以人眼无

    法看清的速度使出他的绝技鬼影二十一,几乎就在眨眼间,砍出二十一刀。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寒刺,无人看清其身法,黑白无常也是如此,除了耳边的呼呼风声和身上的疼痛,什么都看不见,二十一刀,几乎刀刀砍在肉上。黑白无常跪倒在地,嘴里不断地哼哼着,身上的二十一刀,刀刀见血,染红衣服。脖颈处的一刀最为致命,再深半寸,一刀斩断大血管,无人能救。若不是最后关键时刻,黑白无常将全身半数内力覆盖在身上,形成一个内力保护罩,想必命丧当场。

    鬼影的内力修为本就不高,此番消耗,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戏才能够恢复,也不敢再一次发动进攻,一旦被人抓住机会反打,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双方再次打平,只不过黑白所受的伤绝对不轻,尽管杀不了他,但至少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不敢在这样毫无顾忌地发动进攻了,身手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灵活了,进场必然受到限制。

    绝影和变脸鬼的战斗就没有那么多弯弯绕了,绝影手里是宽剑,虽未开封,却是霸道之极,一刀,砍在身上,外表没有人太大的伤痕,但是内伤绝对不轻,能站得起来就算是好的了。变脸鬼手里的白色长剑也绝非善器,死在此剑之下的亡魂不计其数。两个人的剑术都是很刚猛的,唯有前面打开缺口,绕后侧后偷袭是不存在的。

    绝影一刀斩断四爪钩,而后直接一剑往前挥,因为他已经预感到了,变脸的鬼的长剑一会迎面等着他的,与其错失良机不如果断出击。果不其然,两个人的兵器碰撞在了一起,两个人相隔很近,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够清楚的听到。

    相持一会之后,两个人手脚并用,你一脚,我一拳地开始比拼了起来,只不过,绝影可是真正的莽夫,正面还从未怕过。两个人对了一脚,各自向后拉开距离。

    绝影站定之后,立刻双手握紧手里的宽剑,蓄力冲刺,朝着变脸鬼的位置突击而来,这一次,变脸似乎彻底没了什么用处。这世间,有一种痛苦叫作明明知道敌人的进攻路线和进攻位置,但却无法躲避,不是因为脑子木讷了,而是铺天盖地地攻击之下,已经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了。

    绝影的宽剑一剑劈在了绝影的位置,瞬间地面开裂,砖石碎裂。变脸鬼预判到了,提前跳开了,但只是前奏,因为就在变脸鬼还游荡在空中的时候,绝影反手就是一剑,站在原地往下劈了下去,附在剑上的内力形成以一把无形的延伸之剑,当空劈在了变脸鬼的头上。除了长剑格挡,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背部着地,眼神里都是慌张,被活活地压在了地面上,动弹不得。

    虽然无头鬼受了点伤,但是无伤大雅,举起了自己的战斧,硬生生的凭借自己的力气,在内力之剑的末端,扛住了,原本整个人应该是站着的,却被这霸道至极的内力之剑压迫得跪在了地上。

    变脸鬼趁机翻身滚了出来,刚想走回去,却是一口淤血涌上嘴边,浑身使不上力气,长剑插在砖缝里,一手摸着胸口的位置,双眼紧闭,脸上都是痛不欲生的表情,整个人跪在了地上,一口淤血喷出去了老远的距离,要不是长剑撑着,说定就躺在地上了。本来就受伤的黑白无常从旁边走上来拉了一把,相互搀扶着往后撤。绝影见此情景,本想乘胜追击的,只是无影正在和短命鬼斗智斗勇,需要有人保驾护航,只好撤回了宽剑。

    绝影深得瀚海天宽剑流沙的真传,在寒刺四影里面,若单论其个人实力而言,无疑是最强的。

第九十八章 恶鬼出招

    第九十八章   恶鬼出招

    就在其他人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无影和短命鬼的战斗也是精彩纷呈的。无影率先发动了进攻,无数的飞刀犹如支支利箭,从四面八方冲向了短命鬼。短命鬼不慌也不忙,手里摇动一支四爪钩,不断旋转,形成了桶装的东西,挡住了所有的飞刀。飞刀无法穿过这层防御,纷纷落在了短命鬼四爪钩面前。

    无影不打算放弃进攻,突然方向一个加速,跳到了断头台上的柱子顶端,紧接着用脚蹬了一下,借力一个完美地反身跳向了短命鬼头顶的高空,紧接着,二十四把飞刀朝着短命鬼的头上飞去。

    短命鬼的反应似乎有些迟钝,旋转四爪钩进行防御是居然漏掉了其中的两把,一把插在了大腿上,一把擦着脚尖插在了地上,十分惊险,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嘴里补助的嚷嚷着什么。无影抓住短命鬼拔出大腿上飞刀的短暂的机会,紧接着,又是二十四把飞刀往下放,脑子里那根弦也放松了下来,毕竟,刚才那种状态之下他都不能完全防御,现在更是妄想了。

    但是旁边观战的寒刺和地煞级别的人,脸上的表情却有些严峻,因为他们已经看出了短命鬼在故意露出破绽,引诱无影放松警惕,从而抓住漏洞进行一轮漂亮的反打。但是寒刺不发话,没有一个人敢多嘴。

    果不其然,就在无影渐渐往下坠落的时候,短命鬼的嘴角微微扬起,眼神都是洋洋得意的。身后四根四爪钩从侧面往无影的身后飞去,四只钩子紧紧地扣在了一起,封住他头顶的退路。紧接着一只不断旋转的钩子挡住所有的飞刀,再有四只钩子在飞刀消失的一瞬间,像高空的的钩子一样扣在一起,挡住了无影的进攻路线。八根钩子形成了一个牢笼,将无影死死的封锁在这个空间之内,而后背后的圆盘不断地将链子往回缩,不断地压缩无影的活动空间。等到链子将无影彻底封死的一瞬间,再以四爪钩结束无影的生命。可以说,这一次的诱敌深入堪称完美,只可惜,短命鬼的兄弟全都受伤,无力再战。

    就在四爪钩从侧面往高处飞去的时候,无影的心里就已经明白了短命鬼的诡计,虽然心里有过一瞬间的慌张,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毕竟这个牢笼虽然看似完美,只可惜在寒刺四影的眼中,也不过是纸糊的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魅影和鬼影冲进了川东四鬼之间,以二敌三,此举并非杀人,只是为了阻断他们之间的联系。紧接着,绝影握着手里的宽剑,凌空就是一劈,直接砍断了无影头顶的四只四爪钩,打开缺口,无影趁机得以全身而退。见到无影已经安全逃脱了之后,魅影和鬼影也都撤了回来,毕竟,虽占据着优势,却也不能恋战。

    寒刺四影和川东四鬼再次回到同一起点,只是,寒刺四影状态全在,而川东四鬼却是伤痕累累,如若再战,想必讨不了什么便宜。寒刺四影继续往前压进,想要一举摧毁眼前的四个恶鬼。

    就在众人都以为川东四鬼即将全军覆没的时候,短命鬼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给了无头鬼一个眼神,无头鬼立刻就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往空中一扔,紧接着变脸鬼就是一个火折子丢在了衣服上,瞬间点燃白色粉末,转眼间就是浓烟滚滚,将断头台和断头台前这片空地全部都给笼罩住了,最特别的一点是,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呛人的

    味道,就好像在厨房里面一样。

    寒刺四影有些措不及防,毕竟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烟里面,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无法看到别人的进攻路线,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更谈不上进攻了。眼前的场景,寒刺四影是第一次遇到,算得上有些棘手了。

    好在,无影很快反应过来了,一人拿出一块丝巾,堵住口鼻,这是寒刺外出执行任务必备的。丝巾用草药浸泡过,对于一般的毒气毒烟有奇效。而后,四个人背对背靠着站,这是最安全合理的站位。断头台上的寒刺和地煞级别的人也都一样,只是勿念却没有这样做,毕竟,这种小儿科的毒药在她面前不值一提。

    至于川东四鬼,一旦使出这一招,就意味这是到了生死关头了,毕竟,这是最后的杀手锏了,一旦失手了,就真的没有任何逃生的机会了。曾经,他们成功过三次,全都击杀敌人全身而退,所以,他们还想复刻之前的打法,只可惜,就算他们打赢了寒刺四影,也都无法逃脱寒刺的手掌心,因为,寒刺才是真正让人恐惧的人物,只是一直不出手而已。

    趁着这个机会,吴溱潼在黑白双煞地保护下,着急忙慌地往吴府赶去,想要借着府中地道逃之夭夭,因为这个地道只有吴溱潼知道,不到危急关头,绝对不用。而一旁的断殇和流沙在寒刺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之后,也都跟着上去了。

    川东四鬼在浓烟飘起来之后,立刻组织了进攻。利用浓烟的掩护,快速在其中转换位置,不断地无限接近寒刺四影,发起突然袭击。变脸鬼率先出现在了无影的面前,一张煞白的奸臣脸突然出现,确实有些吓人,但是无影可不是这么轻易被吓到的,两只飞刀朝着人影出现的方向飞去,但是却没有任何作用,他们在烟雾里就好像幽灵,来去自如,无人能够找到他们的踪影。其他位置也是一样,刚想要出手,人影再次消失在了烟雾之下,被戏耍了,就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全无着力处。一旦继续在这样消耗下去,时间久了,防守必然会出现漏洞,一旦被其找到,将是致命一击。

    寒刺四影发现问题,立刻拿出一条黑丝巾,绑在头上,遮住了眼睛。眼睛是会欺骗人的,但是在烟雾之下,耳朵才是最可信的。于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寒刺四影凭借自己的听觉来判断敌人的位置,从而发动了进攻。

    短命鬼将自己的四爪钩飞向了绝影,却被链子和空气摩擦的声音暴露了,一剑劈断了钩子。就在短命鬼自鸣得意的时候,却被无影顺着链子两把飞刀飞了出去,意料之外的反击,来不及防备,两把飞刀全都命中了短命鬼的手臂,顿时鲜血直流,但是短命鬼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一旦暴露了,等待他的将是更多的飞刀。

    无头鬼的进攻更是完全暴露了,沉重的脚步声老远的距离就能够听得到,即便是一般人都能听到,更何况是这群训练有素的刺客了。四个人转换位置,魅影直面无头鬼,轻轻地向前一个翻滚,来到他的脚下,避开他的战斧,将手里的镰钩长戟变为镰钩短戟,朝着无头鬼的双脚一顿挥砍。无头鬼来不及反应,被迫向后退,要是再不走,双脚是一定会断的。

    两次进攻全都被完美化解,川东四鬼也不敢再贸然进攻了,这样的伤他们承受不起。短命鬼足够机智,立刻看出了端倪,命令无头鬼绕着寒刺四影周围不断奔跑,借助沉重的脚步声混淆视听,掩护其他三人的进攻。

    很快,这一计策生效了,寒刺四影听不到其他三人的声音,不断地受到攻击,却毫无作为。时机成熟之后,短命鬼的四只钩子飞了出来,拉住最前面的的绝影和鬼影手里的兵器,一时间动弹不得,而另一边的无影和魅影被变脸鬼和黑白无常牵制,无法做出有效防御。就在这个时候,无头鬼战斧的一个横劈,瞬间击飞了眼前的寒刺四影,好在绝影的宽剑挡住了斧头,不至于被当场砍死。本来川东四鬼是要乘胜追击的,但是无影飞出去之前,一字排开的飞刀中断的他们的追击,要不是这些飞刀,说不定寒刺四影当场就全军覆没了。寒刺四影的后背撞在了断头台的墙上,要不是几经摔打,身体够硬,说不定就一命呜呼。

    只不过真正让他们放弃追击的,应该是台上站着的这些人。但是短命鬼有些不知死活,居然放出去了两个钩子,直直地指向寒刺,旁边的地煞其他人想要向前护驾,却被寒刺阻止了。只见寒光一闪,寒刺手里的剑刚刚出鞘三寸,就已经将来袭的钩子斩断了,并且一脚踩住了落下的链子,一脚缠绕着,用力往后一拉,要不是短命鬼及时放开,说不定就会和寒刺打个照面了。

    短命鬼此番打赢了寒刺四影,不免信心百倍,但是寒刺的出手,又让其有些恐惧,眼前的这个人武学修为究竟高到了什么境界,实在是捉摸不透。但为了活下去,还是壮着胆子说到:“寒刺,你还要打下去吗,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没有必要非要弄得个鱼死网破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买卖,应该不是你这种人干得出来的吧。”

    寒刺依旧冷冷地说到:“鱼死网却不会破,看样子,打败我手下的几个小喽啰确实给了你不少的信心,居然有了敢和我讨价还价的勇气。只可惜,你们今天注定死在这里。”

    短命鬼听到这句话,心都凉了,但还是故作镇定,将声音故意喊得很大:“寒刺,我真的很不明白,你此番目的是要占有梧桐镇,放着吴溱潼不去追,为什么非要至我们于死地呢,就不能网开一面,放我们一条生路吗?”

    寒刺哼哼了几句,没好气地说到:“这句话从短命鬼的嘴里说出来,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大家都是靠杀人在这个江湖吃饭,你居然会说出这样幼稚可笑的话,真的是让我无言以对,怎么,难道你们曾经刺杀的人在你们面前说这句话的时候,你们放过他们了吗,同样的道理,我自然是要铲草除根的。”寒刺可不想将自己的行踪过早地暴露,有些传说,就让它永远成为传说吧。

    短命鬼已经彻底崩溃了,一个自称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居然也会有害怕的一天,习惯了杀人的人居然也会畏惧死亡,这才是真正的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短命鬼歇斯底里地对着寒刺喊到:“寒刺,你也不要太嚣张了,我们川东四鬼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什么场面没见过,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人垫背,我倒要看看,寒刺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其他的几个将死之人也随声附和着,算得上是最后的挣扎吧。

    寒刺见过的阵仗可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他才是真正从地狱归来的勇士,抱着手里的唐刀恶狠狠地说到:“川东四鬼,不用虚张声势了,烟雾散开之后,你们要是还站着,算我输。”

    寒刺准备出手了,再他面前,川东四鬼只是小角色而已,就算他们没有受伤,寒刺也不放眼里。

第九十九章 恶鬼见鬼

    第九十九章    恶鬼见鬼

    寒刺一手拿着长剑,以一定的角度张开,斜指着地面,很简单的一把长剑,另一手拿着剑鞘垂直放下。烟雾笼罩之中,只感觉寒刺在恶狠狠地盯着川东四鬼,不断地有内力向外发散,一股强劲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川东四鬼现在才是真正感受到了行走在死亡的边缘,这种压迫感绝非是寒刺四影该有的气场,前所未见,一旦出手,川东四鬼再也没站起来的机会了。

    短暂的蓄力的之后,寒刺以比鬼影二十一刀快上百倍的手法,瞬间使出了天罗地网剑,一张无形的剑气网朝着浓烟之中覆盖前行而去。只要川东四鬼躲在里面,一定会被剑气切碎的,全方位覆盖,想躲都没有地方。要么硬挡下这张剑网,要么被迫离开这些浓烟,暴露在寒刺的眼底之下,优势也就荡然无存了。

    使出天罗地网剑,一来是为了限制川东四鬼的活动范围,二来找到川东四鬼的位置,而后将其四个一剑斩杀。

    使完天罗地网剑之后,寒刺闭上了双手,静静地感受浓烟之中的动静,一旦有人敢触碰剑网,寒刺立刻一个突刺,上去就是一剑必杀。

    川东四鬼中的短命鬼感觉到了危险了,下命令让其他三人往外面走,即便是暴露了,至少还有还手的机会。剑网运动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在眼前了,以目前川东四鬼的状态,根本就无法跑出去。

    无头鬼冒着生命危险,扬起自己的战斧,一斧子挡住了向前推进的剑网,但似乎无济于事,剑气的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就将无头鬼推着往外走,这一次阻挡就只是降低了推进的速度而已。

    就在无头鬼挡住天罗地网剑之时,寒刺眼睛一睁,出手了,向后脚蹬了一下柱子,借力凌空冲了出去,在黑暗中一剑精准地从斧头中间顺着斧柄将其劈成两半,一剑断喉,准确来说是一剑切断头颅,剑法之快,伤口还未张开就又合上了,一滴血未落下,至于头颅严丝合缝地安在身体上,只是,人已经死了,连一句最后的哀嚎都没来得及就西去了。

    至于躲在身后的其他三人也没有什么好下场,短命鬼仅剩的两只钩子朝着寒刺飞来,做临死前的最后一次挣扎。但是寒刺可不想给他这个挑战的机会,整个人纵身一跃,就好像鲤鱼跳龙门一般,凌空冲到了短命鬼的头顶之上,长剑从上而下一剑贯穿其身体,当场毙命。

    变脸鬼跑到烟雾和外面的边缘,被寒刺追上,一脚踹在后面的脚跟上,跟个人跪在地面上,长剑往后一划,想要临死伤寒刺半分,但是寒刺长剑刺向他的手腕,变脸鬼手中的武器直接落在了地上,而后一剑抹脖子。短命鬼猝不及防倒在了地面上,双手捂着伤口,嘴里想要说着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惨的应该是黑白无常,刚跑出浓烟,却被从浓烟里面寒刺飞出来的长剑一剑从后背刺穿心脏,倒在了地上。寒刺从里面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将插在黑白无常背上的长剑拔了出来。为了以防万一,划了一下喉咙的位置,而后用剑蹭蹭黑白无常的衣服,擦干净了鲜血。面无表情,一切都是那么从容不迫,一切都是那么平平常常,死亡在寒刺眼中真的很平常,这才是真正见惯了死亡的人。

    一炷香之后,浓烟渐渐散去

    ,这片交汇口看到更清楚了,原本平整的青石板镶好的街道,瞬间变得千疮百孔的,剑痕刀痕横七竖八的,破碎的石块到处都是,鲜血染红了地面,提别是川东四鬼倒下的地方,鲜血浸润的地面,浸到骨子里去了,哪怕是大雨冲刷,也得连着一个月左右。

    川东四鬼一个个都是面部朝地,倒在了地上,面容狰狞,怒目圆睁,眼神里都是恐惧,身体僵硬,在死之前似乎看见比阎王更可怕的人。唯独有些奇怪的就是黑白无常,脸上的面部表情居然是笑着的,倒也不奇怪,逃离烟雾,希望就在眼前,欣喜也是自然,只是,有些希望就是绝望,有些生路就是死路。这一次,恶鬼终于见到了阎王,不知道阎王是否给他们再次转世为人的机会。

    尘埃落定之后,地煞的其他人紧跟了上来,唯独无痕离开了,去往不知名的地方。寒刺四影也跟了上来,虽然嘴角都是血丝,但至少保住了一条命,值得庆幸。

    无影率先走到了寒刺面前,单脚跪下,拱手举到头顶,对着寒刺说到:“寒刺,这一次是我指挥失误,我甘愿受到一切责罚。”其他三人也跟着跪了下来,以示请罪。

    寒刺继续面无表情地说到:“你们号称寒刺最强刺杀小队,居然打成这样,最后还要我出手收拾残局,寒刺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回去每人每天倒立一个时辰,以示惩戒,除此之外,半年银钱减半,全部给我闭门思过。”

    无影有些莫名其妙的,按以往断殇训练他们之时的手段来说,这样的失误最起码每人倒挂悬崖边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每人挨一百板子方能结束。自从寒刺四影直接听命于寒刺之后,似乎改变了很多,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犯错被寒刺处罚,算是轻的了。寒刺四影不敢起来,倒也不是害怕处罚,只是有些出人意料。

    幻蝶走了过来,拉起了一脸懵的四人,赶忙说到:“还不谢谢寒刺,等着挨更重的处罚呢?”

    寒刺四影似乎有些恍然大悟地异口同声说到:“谢寒刺不重罚之恩。”寒刺没有回话,自顾自地往前走,虽然此次寒刺四影的战斗确实失误不少,但吃一堑长一智,几番磨炼之后,寒刺四影必将成为寒刺最强的一把利剑。

    寒刺四影和幻蝶走在最后面,隔着寒刺好远的距离,五个人在后面悄悄地说着话,鬼影率先问道:“幻蝶姐姐,寒刺这是怎么了,居然就这样放过了我们,是不是吃错了药,我现在都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

    无影赶快制止道:“鬼影,不要乱说,不可背后议论寒刺,不然,寒刺的规矩会要了你的命的。”

    幻蝶用手打了一下无影的头,一脸不屑地说到:“无影,你个小兔崽子,不要破坏气氛,议论议论怎么了,这里就我们五个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非,你们当中有人要当叛徒,泄露消息。”

    一个个地看了看彼此,竟然捂着嘴笑了笑。是啊,自从李家村之行之后,寒刺似乎变了很多,虽然一贯做事有原则,但多了些人情味。幻蝶本就一直保留着自己最纯真的一面,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而已,而寒刺四影虽然杀人无情,但骨子里就只是几个小孩子而已,有些东西,不是残酷的训练就可以忘记的,心里的那一份纯真,可以假装忘记,却无法从心里抹去。

    在幻蝶眼中,寒刺和四影都只是小孩子而已,只是,

    现实所迫,不允许他们儿女情长,行走在这个江湖,一旦心软了,手里的刀就会颤抖,拿不稳,很可能死的就是自己了。

    寒刺知道幻蝶和寒刺四影关系微妙,却没有反对,也许,他们就是冰冷寒刺中的最后一丝暖流,有的人,常年走在寒冷里,见不得别人温暖,非要将其拉下水,但寒刺并非冷血之人,只是坐在了这个位置之上,不得不如此。寒刺希望自己一个人走在冰天雪地里就行,至于其他人,如果厌倦了,想要解封自己的内心,让温暖阳光照进来,随他去吧。如果有一天,寒刺终将改变,也将是从他们身上开始,这也是寒刺拿下梧桐镇的原因之一,给寒刺的人留一条后路,要是哪一天不想待下去了,也得有个糊口的营生。

    五个人简单说完话之后,快速跟上了寒刺,他们不能让寒刺难做,有的时候,情非得已,一旦要是太明目张胆了,可就无法收场了,五个人也都知道,所以私下里谈天说地都是在无人的地方。

    寒刺带着一行人走进了吴府,不得不说,整个吴府,确实构建较为完美,依山傍水的,从高空看,背靠青山,山间有股小的清流顺坡流了下来,布局四四方方的,前面都是客房和议事的地方,后面才是休息娱乐的场所。

    吴府之内,确实够豪华,到处都是雕梁画栋的,房子比普通人家的高些,院子里到处都是名贵盆栽:郁郁葱葱的小叶紫檀、奇形怪状的罗汉松、南方特有的小榕树……各色盆栽占满了整个府中回廊;院子中间的都是些应时的花,春天的迎春花,夏日的荷花,初秋的菊花,暮冬的蜡梅,一年到头,看不重样。现在是夏天,荷花开得正盛,最是赏花时节。尤其是吴府的后堂,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池塘,有个三四亩的样子,满塘荷花盛开,尤为壮观。

    很快,寒刺一行人穿过议事厅,来到后堂,见到了那个巨大的池塘,池塘中间是一个湖心亭,旁边建在水上的石板路与之相连,旁边还有一只木船,随时可以泛舟采莲藕,美景虽 不错,寒刺等人却无暇欣赏,从池塘边的小径绕了过去,来到断殇等人的面前。

    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吴府的内院了,装饰得特别豪华,整间房子都是名贵材料修建的,上好的松木为柱子,周围的木板都是硬木,百年不腐,就连窗户纸,也都是金银纸,金光闪闪的。

    黑白双煞堵在了屋子的门口,前来追捕的断殇和流沙被挡在了院子里,除了无数的盆景和几个水缸,院子里空空的。

    断殇看见寒刺来了,拱手行礼道:“寒刺,吴溱潼就在这个房间里,想必,他的逃命地道口就在里面,强攻进去吗?”

    寒刺回到:“不慌,等我先和黑白双煞谈谈再说。”

    寒刺对着黑白双煞说到:“黑白双煞,吴溱潼这个时候想必已经进地道了吧。川东四鬼已经死在了我的剑下,我劝你们两个还是放下武器吧,你和他们不同,我很欣赏你们,只要你们加入寒刺,我保你们不死。再者,你们觉得挡得住我们吗?不要在浪费力气了。”

    黑煞镇定地说到:“我们兄弟二人还是那句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必多言,动手吧”

    寒刺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断殇和流沙立刻明白了,拿起手中的刀剑,上前走了三步,随时可以动手。空气安静了许多,大战之前,总是那么宁静。

第一百章 黑煞“覆灭”

    第一百章   黑煞“覆灭”

    黑白双煞将背上的圆月弯刀握在了手里,眼睛紧盯着断殇和流沙,眼神里少了杀气,彼此之间多了些惺惺相惜,高手彼此间的欣赏。

    黑煞刚才也看得心里痒痒的,毕竟,能和断殇流沙这样的高手对阵,此间能有几回机会。黑煞往前站了站,将双刀握在手里,对着流沙和断殇说到:“院落太小,恐怕容不下这么多人,可否在外面一较高下。早就听闻寒刺中高手众多,不知道可以和哪位交手。”

    流沙站了出来,对着黑煞说到:“断头台上就看得浑身痒痒,不自在,早就想活动活动筋骨了,我来会会你吧。”说完,提着手里的宽剑就往外走,等着黑煞出来。

    黑煞蹬了一下墙面,顺着墙头来到外面,立在了池塘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流沙,这是随时准备进攻的态势。而流沙就很轻松了,手里的宽剑立在身前,很放松的站着。只不过这个人很特别,别看他平常都是松松垮垮的,但只要动气手来,就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手一旦有任何的松懈,一定会被他抓住,一剑带走。

    日头渐渐西落,两个人对决有种悲壮的感觉,特别是黑煞,本就是必死之路,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下去,有些时候,有些人真的可以做到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慷慨赴死,以吾之命实现吾之誓言,这样的人,最值得尊敬。

    黑煞的站位有些不利,正对着渐渐西斜的太阳,刺眼的阳光时时刻刻在干扰他的视线,按道理来说,对于流沙这样的杀手来说,是最好的进攻机会,但是流沙似乎并没有这么做的意思,反倒是对峙的过程中不断调整自己的位置,使两个人呈南北站位,公平公正。黑煞用自己的行为赢得了对手的尊重,这是他的人格魅力。

    相持了好久之后,黑煞还是先发起了一轮试探性的进攻,圆月弯刀率先出手,左手一刀横劈,借此挡住流沙的宽剑,而后右手的弯刀直接抡起,朝着黑煞的胸口处直接砍去,此举即便不能够砍伤流沙,至少可以试探试探他的反应如何。

    流沙后撤了两步,完美的避开黑煞的左右的夹击,而后蓄力一剑砍在了黑煞双刀的交叉处,挡住了他的进攻。紧接着用自己的蛮力,硬生生地将黑煞推着走。

    流沙并非莽撞之人,一个侧步,直接离开了,利用自己灵活的优势,绕到流沙的后背,想要发起突然进攻。但流沙似乎早有预防,一剑横着反手背在了后背的位置,挡住了流沙的双刀。这还只是前奏,紧接着一个猝不及防的转身,手中的宽剑直接一个横劈,逼迫黑煞拉开身位,离开自己。

    黑煞没有办法,直接向后退了几步,但是黑煞可不想放他离开,长剑直指他的面门,想要将其赶下池塘。

    黑煞很快明白了流沙的用心,但是自己却没有办法,这一次可不是那么往旁边好闪的了,一旦速度慢了,直接就被一刀了结,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索性,将心一横,直接退到了池塘里,毕竟自己足够灵活,完全可以利用的优势在水面上打个反击。满池的荷叶漂浮在水面上,每一片都可以是自己的立足点,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反观流沙,虽然自己的剑法出众,威力惊人,但是自己过于笨重的身材是不可以在荷叶上过久停留的,顶多可以做一个短暂的支撑点,

    这是对自己最不利的。但是旁边的一只小船映入眼帘,瞬间来了主意。

    走到小船旁边,脚下一蹬,用力朝着黑煞的方向一推,小船就往前滑行了,流沙趁势跳上小船,随着小船不断地追击流沙,等到距离差不多的时候,凌空跳起就是一剑往下劈。

    黑煞也有些意想不到,流沙居然这样穷追不舍,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但是也没有办法了,双刀架在头顶的位置,挡下了这致命一击。但是脚下都是将近七八尺来深的池水,并且有些浑浊,一旦落入水中,特别是黑煞这样的水中蛟龙,无疑是最理想的战场。黑煞想都不用想,直接垂直地落入水中,利用池水的掩护,随时可以发动进攻。

    流沙主动出击,将其劈到水中之后,赶忙点了一下脚下的荷叶,借力回到了小船上,视线一刻不停地盯着水面,握紧了手里的长剑,随时可以准备反打。只不过,流沙并没有像许多新人一样,不断地随着水深而转变自己的站位,反倒是一直盯着眼前的水面,至于身后的它想任它想,我自不动如山。

    黑煞似乎找到了机会,从流沙的身后破水而出,想要从后进攻,双刀直接朝着流沙的后背砍来。而流沙早有防备,就在黑煞出水的一瞬间,整个人凌空跳起,空中转身,而后一剑往下砍,只要砍到身体,必定粉身碎骨。

    不过黑煞的反应倒也是足够快,很快再次潜入水中,流沙扑了一个空。

    黑煞很快意识到,船上的这个人反应实在是太快了,根本不能在出水后的一瞬间接近他,而在空中的这眨眼间,将是自己最危险的,因此需要另寻办法。很快,计上心头,既然你这么厉害是因为你脚下的木船给了你立足之地,有了进攻的基地。那好,直接将木船肢解,我倒是要看看,没了垫脚的地方,你还拿什么来防守。

    黑煞慢慢地游到流沙的脚下,在水下,将自己的内力附在刀上,蓄力,圆月弯刀按“十”子样式出到,一刀直接将木船劈成四段,并且无形剑气劈开水面,直接奔着流沙而来。

    流沙的确是老江湖了,听到了脚下的动静有些不对,在船体肢解的一瞬间,宽剑挡了一下脚下的“十”字形水柱,点了几下远处的荷叶,一鼓作气来到湖中央湖心亭的顶上稳稳地站住,就算你黑煞的头再硬,就不信还可以撞开这实打实的青石板。

    果不其然,黑煞完全没有了半点进攻的**,湖心亭这么高,根本没有进攻的机会,一旦失手了,可就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黑煞在水里围着湖心亭逛了几圈之后,实在是找不到进攻的机会,只好现身水面,站在刚才劈断的木板上,两个人继续对峙着。两个人就好像是老鼠和大象打架,老鼠正面打不过大象,但是大象要想踩死老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是,如果大象找准时机,躺在地上打滚,那么,就算老鼠再怎么躲避,也没有机会了,对于那些太小的的东西,以面打点是最好的方式。

    流沙不再打算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双手将半数内力汇聚于剑上,将剑双手举过头顶,蓄力,凌空跳起,使出他得绝技“中天一剑”,剑指黑煞,垂直地落在脚下的湖面上。但是延伸的剑气已经直逼黑煞,黑煞后知后觉,来不及反应,直接一个侧身翻进了水里,规避这霸道无形剑气的一击。但是这一击并非为了杀人,只是为了将其逼入水中,无形剑气延伸了将近有个十来丈,将池塘分成了两

    半。

    这一次劈砍,一剑直接碰到池塘底部,长剑甚至碰到的底部的青石快,激起的浪花将近有个一两丈的样子,朝着两侧岸壁冲去。黑煞在水中也感受到了这巨大的压迫感,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得随波逐流,挣扎从水里探出头来。流沙的长剑劈下去之后,立刻跳回湖心亭的底部,注视着黑煞落水附近的动静,等待机会。

    就在黑煞探出水面呼吸空气的时候,流沙的长剑就在眼前。黑煞没有办法,下意识地将圆月弯刀刀身接触在一起,挡在头顶的位置。而流沙似乎也没有立刻要他命的意思,很配合地一剑戳在了两把圆月弯刀的接触中心,直接顶到了远处墙壁上,整个人撞破墙壁,直接贴在了墙壁上。

    但是流沙似乎没有要结束的意思,踏着波浪上的荷叶,快速接近黑煞,一剑直接刺向了他的心脏,一句遗言都未来得及说出,就彻底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流沙将剑拔了出来,通红的鲜血不断地往下流着,掉在了激起的浪花里,瞬间染红一片。跟着鲜血往下流的,还有身上的池水。黑煞整个人脸色惨白,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了,还是泡在水里太久了。

    流沙的进攻堪称完美,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优势,用自己强大的内力将其逼进水里,而后又将其从水里逼出来,嘴后再在水面等待,犹如猎鹰捕鱼,一切的准备都只是为了鱼儿出现的那一瞬间。但只要鱼儿出现,必定一击即中。

    激起的浪花越过岸壁,冲向了旁边的墙壁,浪花击打墙壁,发出巨大的响声,而后落在地面,砸在地上,再次发出巨响,就好像海啸来临一般。落下的池水慢慢地再次落入池塘中,只是可怜了那些反应慢些的鱼儿了,没能随着浪花回到池塘里,一条条地在岸边的小径上蹦蹦跳跳的,幸运些的,跃进了水里,至于那些不幸的,只好在墙边动着两侧的鱼鳃等死了。

    池水回到池塘,却不再有曾经的青色,瞬间被激起的污泥搅浑了,整个池塘基本看不清底部,全都是黑色的。原本的荷塘花色,都荡然无存了,残花败叶也全都在黑水中若隐若现的。

    结束之后,几个寒刺的人走了进来,将黑煞抬上了木板,小心翼翼地带走了,至于要带到哪里去,一切不得而知。

    旁边一直在目不转睛看着的寒刺四影收获颇多,一直听闻流沙是寒刺中的第三号高手,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管是内力修为还是战斗技巧,都是人中之龙凤。无影学到的更多是战斗时的思维和随机应变,而绝影却有些失落,因为流沙是自己的师傅,但是自己的武学修为和自己的师傅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至于幻蝶,意料之中的事情。

    流沙面不改色地走了过来,看着自己有些失落的徒弟,将其叫到了一边,有些教导意味地说到:“绝影,刚才看清楚了没有,中天一剑出手只是逼迫敌人而已,真正的杀招是最后的一剑,执行任务时不要总是死脑筋,一成不变的,就像是和川东四鬼的战斗,招数有些生硬,还是要多多修习。”

    绝影低着点了点头,跟着自己的师傅走到了院子之中,跟着寒刺,进行接下来的事情。

第一百零一章 重伤白煞

    第一百零一章     重伤白煞

    就在流沙和黑煞打得一塌糊涂的时候,院子里面也不得太平,白煞和断殇之间的战斗几乎就在转眼之间,双方都在各自找机会进攻。也不管外面打成什么样,依旧心如止水,只要找到一丝破绽,随时可以出手。

    旁边的几个人倒是也不着急,站在旁边看热闹,至于吴溱潼,即便逃入了地道之中,也只是瓮中之鳖而已,留着他多活一时半刻的也不打紧。

    两个人一直站在院子正中间各自围绕着转圈圈,白煞眉头紧锁,神情紧张,眼睛一直盯着断殇,嘴唇都快要咬脱皮了,内心反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手掌只是轻轻地接触刀柄,唯有战斗开始的时候,才会握紧。高手对战,面露胆怯,不失为一种迷惑对手的手段。

    断殇表里如一,心如铜镜面。心如止水只是一般境界,一旦遇到了狂风暴雨,自然也就波涛汹涌了。唯有铜镜面,除非铜镜破了,不然,哪管外面风云变幻,我自岿然不动。

    相互转了两圈之后,外面传来的刀剑声似乎影响了院子里面。断殇虽然依旧是没有任何变化,但是耳朵突然轻轻动了一下,眼神有些游离,只是很细微的动作,几乎无人察觉得到,或者说只是可有可无的幻觉而已,当局者的主观臆测。

    白煞是一个抓机会的高手,千载难逢的机会岂会凭空错过,哪怕是陷阱,也要搏一搏。不然,稍纵即逝,像断殇这样的人是不会重复犯同样错误的。

    白煞直接脚一蹬后面的墙壁,就像丛林里的豹子,迅速冲了出去,就在眨眼间的功夫,左手的圆月弯刀就已经朝着断殇的脖子砍了过去,右手的留在背后,以应对突发情况。就在刀锋即将接触脖子皮肤的时候,断殇手里的刀鞘从侧面贴着脖颈挡住了来势汹汹的长刀。

    白煞不甘心,将背后的弯刀以极快的手法往断殇的胸口处刺来。只不过,白煞的这点小心思早就被看穿了,断殇长刀卡在的圆月弯刀刀柄和刀身的接口处,动弹不得。世上最远的距离并非天涯海角,而是刀锋和皮肤都已经近在咫尺了,却因为后续力量不够,哪怕是半寸,也远在天边。

    断殇也算是艺高人胆大,手突然放开刀鞘,紧握拳头,一拳朝着白煞的胳肢窝狠狠地砸去,有千钧之力。白煞完全没有料到断殇竟然敢放开刀鞘,一时之间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凌空向侧面飞了出去。

    不仅是白煞没有想到,就连旁观者也没有反应过来,所谓出其不意就是想别人不敢想的,做别人不敢做的。说时简单,上嘴皮碰下嘴唇,但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做到。

    断殇确实是个不寻常的人物,想到了圆月弯刀与刀鞘之间存在了一个奇妙的平衡,尽管只有那么短短的一刻,却足以做很多的事情。就在圆月弯刀擦着刀鞘冲出去的时候,刀鞘也顺着身体往下掉。就在刀尖离开断殇脖颈的时候,刀鞘也刚好脱离了,要是刀鞘在落得快一点的话,刀尖就已经划刀肉里了。

    断殇拿起快速落下的刀鞘,追着出去了,长刀刀尖跟着将其顶了出去,整个人快速移动,想要将白煞顶在墙上,直接一刀结束其生命。只不过想法是好的,但白煞绝非善类,就在身体后背即将接触墙体的时候,双脚蹭了一下墙面,突然放下了手里的弯刀,整个身体从侧面向斜上方加速

    冲了出去。另一把弯刀快速收回来,挡住了断殇的刀锋,擦着火花来到了断殇的身后。而后快速反应,凌空就是一刀,劈头盖脸地砍了下来。

    断殇来不及转身,只好反手将刀一横,立在头顶的位置,挡住了弯刀。但白煞的目的可不止于此,刀锋和人一起往地面落下,想要冲着断殇的后背来上一刀。

    断殇似乎预见了白煞的杀招,刚忙往原地转圈圈,就在两把刀错开的一瞬间,脚一蹬墙面,借机从侧面暂时脱离开了。

    断殇来不及变阵,弯刀重重地砍在了地面上,瞬间,青砖支离破碎。一个翻滚,捡起地上的弯刀,闪到了墙角的位置,双刀架在胸前,以作防守姿态。

    一个回合,便如此精彩,断殇通过自己眼神的变化勾引白煞率先出手,本来想后发而先制人,却不想被人见招拆招,反倒是弄得一个灰头土脸的。

    断殇拿着手里的长刀,拍了拍衣服,扭了扭脖子之后,二话不说,半蹲着朝着墙角一个横刀擦着墙面劈去,力道十足,如果硬刚的话,肯定吃力不讨好。但白煞却又没有什么办法,墙角虽然是个靠背的好地方,却也施展不开伸手。

    情急之下,白煞将一把圆月弯刀朝着断殇的面门的扔了出去。断殇用手里的刀鞘将弯刀朝空中反弹开了。借着这个机会,白煞三步两步跳上墙头,接住了飞来的弯刀。而后双手握着弯刀,凌空继续一劈。

    这一次,由于刀尖擦着墙面,断殇手里的刀收回来慢了些,好在还是及时挡在头顶的位置,挡住了致命一击。白煞占尽天时地利,加之自身的万钧之力,一刀将断殇劈退了一丈的距离。

    断殇整个人被迫往后退,在力量卸得差不多的时候,长刀插在地上,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面上。要不是人往后退的时候,断殇将手里的刀鞘往白煞的进攻路线扔去,干扰其视线,迫使其往后退到墙头上,还真就不好办了。

    断殇将刀拔了出来,稍微歇了一口气,就开始准备下一轮的进攻了。刚才的失利,都是自己的轻敌造成的,准确来说,断殇只是在试试水的深浅而已。另一边,站在墙头的白煞也不好受,刚才的进攻只是侥幸而已,要想在复制一次,几乎是不可能的,并且自己的内力也消耗不少,一旦僵持下去,恐凶多吉少。

    很快,断殇有了动作,短暂的蓄力之后,长刀一横,剑气呈现身后残缺的圆形装向三面扩展开来。所过之处,拦腰斩断,别说是屋子里面的墙壁,就算是墙壁,也都被齐整整地从中间切断。站在墙头的断殇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毕竟,墙体并未发生移动。

    就在剑气往外扩展的时候,断殇将长刀刀尖往下一戳,瞬间,面前的青砖被这冲击力震荡得飞了起来,紧接着,长刀往外一劈,百十来块的青砖朝着白煞脚下的墙面连续不断的撞击而去。

    这个时候,白煞已经感觉不妙了,因为,墙体开始摇摇晃晃的,整体向外移动,一旦垮了,自己的位置优势也就没有了。

    就在墙体摇摇欲坠的时候,断殇开始准备最后的出招了,他可不是拖拖拉拉的人。白煞想要凌空跳到对面的房顶,至少有个可以站脚的地方。

    就在即将离开墙头的那一刻,无数的青砖朝着他的身体飞来,只要被击中一块,基本也就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了。拼一把了,将内力附在圆月弯刀上,快速朝上往下挥动弯刀,剑气就好像初

    五初六的弯月样子朝着眼前的砖块劈去。霎时间,砖块被劈得粉碎,无数的粉尘遮住了这片不大不小的天空。

    白煞趁机跳到了对面的屋顶,蹲在了瓦片上。待尘埃落定之后,才看清了白煞的模样。整个人面色苍白,嘴角丝丝未擦干净的血迹,脸上都是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眼睛一闭一睁的,膝盖顶在了肚子的位置,看样子,情况不妙。

    原来,就在白煞在灰尘中跃起的时候,无数的剑气犹如一把把利剑,朝着灰尘里不断地劈来,没有规律,但实在太过密集,不能够完全躲开。就在最中间的时候,两道剑气朝着自己的肚子位置劈来,虽然圆月弯刀挡了一下,但是巨大的贯穿力还是伤及内脏,内伤过重,怕是一时半刻挡不住更加剧烈的撞击了。

    断殇可不会纵虎归山的,就在烟尘散去的那一瞬间,他的长刀也就在白煞的眼前了,一刀朝着他的脑袋劈来。这一次,被动防御的人是白煞了,没有办法,圆月弯刀架在头顶,希望能够挡住这一击。

    只不过,一切的抵挡都是徒劳的,就在兵器相互碰撞的一瞬间,白煞连人带屋顶往房子里面掉了下去,背部着地,死命地砸在了地上。紧接着,旁边的瓦片和断木条都还没有落地的时候,一人从天而降,一刀精准地刺向了白煞心脏的位置。

    白煞这一次再无还手之力,眼睁睁地看着长刀插在了自己的心脏,毫无作为。有一种无奈叫做死亡就在眼前,手里的刀也还在,但心有余而力不足,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不是不想反抗,确实是动不了啊,哪怕下一刻就是死亡。

    就在刀尖刺进身体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何,白煞的心里居然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人们常言:“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行尸走肉的日子倒不如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嘴角最后微微上扬,面容的最后一丝微笑,看了一眼屋顶破洞上方碗口大的天空,似乎是对这个江湖最后的留念。最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告别这个无奈的世间。

    断殇将自己的长刀拔了出来,鲜血不断地往四周蔓延,浸润了脚下的土壤。几个寒刺的喽啰小心翼翼地将白煞抬了出去,郎中赶忙上前止血,原来,断殇手里的刀不偏不倚地从心脏边擦着过去了,算是留下了一条小命。

    寒刺问到:“断殇,流沙,怎么样,他们两个死不了吧。”

    断殇回到:“放心吧,寒刺,我心里有数,白煞顶多休养一个月之后,就可以为寒刺效力了。”

    流沙回到:“黑煞也是如此。”

    寒刺回到:“黑白双煞算得上是难得的人才,武学修为不错,忠义两全,这样的人刚好可以完成这个我们不便露面的任务。”

    小院的战斗算是彻底结束了,黑白双煞用自己的性命践行自己的誓言,以死报恩,再无牵挂,算是对得起吴溱潼的收留之恩了。

    就在一切似乎回归平静的时候,眼前的爆炸打破局面,整个屋子轰然倒塌,伴随的是冲天火光,即便在白天也是那么明显。原本金碧辉煌的寝室瞬间变为一堆瓦砾,填满了地下露出的坑道。古玩字画,绫罗绸缎付之一炬,待大火过去,留下的就只有一堆破碎的残砖碎瓦和一堆冒着余烟的漆黑木头。不得不说,一个走投无路的人已经丧心病狂了,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宁可亲手毁了,也绝不留给别人。

第一百零二章 吴溱潼覆灭

    第一百零二章   吴溱潼覆灭

    就在这个时候,隐算说到:“寒刺,现在地道口被掩埋了,要是现挖开,恐怕需要不少时间呢,咱们该怎么办。对了,无痕呢?”

    寒刺哼了哼,冷冷地回到:“隐算,放心吧,无痕去给吴溱潼准备丧钟了,他最后的丧钟一定会让你亲自敲响的。”

    话音刚落,手下人跑来,半跪在地上,拱手行礼道:“启禀寒刺,吴溱潼的地道口已经被发现了,无痕正在出口处蹲守,请寒刺指示下一步行动。”

    寒刺说到:“在场的所有人听令,跟我去看看,看看吴溱潼这条丧家之犬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说完,带着在场的寒刺高手一起前往地道口了。

    一群人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留下一个烂摊子。很快,一行人从南门出去,绕到了地道出口。一路上,密密麻麻的寒刺黑衣人将整个梧桐镇全部占领了,城内的人全都被圈禁在各自家里,胆敢有人违反禁令,当街处死。除了战斗的地方,其他的地方全都是完好如初的,只要简单安排修理一下之后,明天就可以再次开张营业了,一切又都可以回到一天之前。

    地道出头很隐秘,位置在西面高山的后面沟谷里,隐藏在丛林之下。寒刺一行人和无痕汇合,站在沟谷对面的山上默默地看着沟谷旁边的一个不大的灌木丛,其下就是出口了。沟谷里密布着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站在沟谷里,只有几缕幸运的阳光才能够穿过这重重阻隔,映照着地面的枯枝败叶。

    很快,灌木丛突然摇动了一下,周围没有风吹过的痕迹,只能是下面的人搞鬼了,想要试探地面之上是什么情况,毕竟,都算是江湖好手了,这点警觉性还是有的。

    过了一会儿,地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动静,吴溱潼将头顶的灌木丛直接顶开,费力地从地道口里钻了出来。原本华丽的衣服被撕扯得一缕一缕的,特别是上衣,外衣几乎全破,留下的内衣也是千疮百孔的,白色的肥肉透过孔洞往外挤着,全身上下都是邋里邋遢的,灰尘沾得到处都是,脸上被黑色的土抹得一塌糊涂,几乎看不清模样,加之汗珠的混合,就好像是栽倒到农田里钻出来一样。

    吴溱潼神色慌张,环顾四周,确认安全之后,靠在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不停地大喘着气,用手一擦汗,就是一张滑稽的脸庞。手指经过的地方倒是白净,但是停下来之后,前面的泥垢就会堆积在一起,怕是得有手指来厚呢。只不过,现在的吴溱潼没有时间来打理自己的妆容,他需要的是离开这个地方,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静待风头过去,而后东山再起,杀回来,梧桐镇就还是自己的。

    吴溱潼休息一炷香之后,用手撑了一下背后的大树,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往山谷的上方走去,嘴里碎碎地念叨:“吴溱源,你他娘的给老子等着,竟敢勾结寒刺,图谋吴家家主之位,待我缓过劲儿来,必定要你重新躺在棺材里。还有寒刺,老子可不管你们他娘的是什么寒夜杀手,惹上老子,早晚叫你们一起去见阎王。你们不是厉害吗,不是照样被我耍得团团转,拿下梧桐镇又能怎么样,只要我活着,十年之后,必定血债血偿,有本事来杀我啊,来杀我啊。”说完,用手指着叶子缝隙间的天空,似乎,这里就是他的栖身之所,最后几个字,吼得特

    别卖力,就好像已经走出包围圈了一样。

    很快,吴溱潼就再也嚣张不起来了,因为无痕蹲在了他向上爬的必经之路上。吴溱潼脸色由逃出重围的喜悦变为了阎王降世的恐惧,被吓得从沟谷上方滚了下来,直接落到了谷底。滚下来的样子实在是好笑,就像一个肉球,弹来弹去的,伴随着阵阵哀嚎。后背撞在一棵大树上,要不是肉足够厚,巨大的冲击力得到缓冲,说不定就脊柱当场就断裂了。

    寒刺一行人来到吴溱潼的身边,就像是看杂耍艺人手下的猴子一样,一个个评头论足的。隐算将旁边一个喽啰的剑拔了出来,一剑划破他的衣服和裤子,里面数以千计的银票涌了出来,几乎铺满了地面。用剑挑起他的领子,有些嘲笑地说到:“啧啧啧,这原来就是不可一世的梧桐镇的主人吴溱潼啊,真是少见啊,真是不知道这是去哪个窑子逛得一身灰啊,说出来,让兄弟我也去乐呵乐呵嘛。”

    吴溱潼异常的镇定,对着吴溱源说到啐了一口痰,大声地说到:“吴溱源,你别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我倒要看看,你死后如何去面对吴家的列祖列宗。”

    隐算摇摇头,将剑移开了,还给旁边的小喽啰,满不在乎地说到:“我真不知道你这种厚颜无耻之人留在这个世上还有用处,居然恬不知耻地教训起我来了,你有什么资格。当年要不是我命大,自有贵人相助,说不定今天就没我什么事了。吴家,吴家,吴家,姓吴就是我这辈子就最大的不幸,要不是因为你和你那个狠毒老婆子,以及糊里糊涂的老头子,我会走到这步田地吗?”说着咬牙切齿的,蹲在地上,拉起了吴溱潼的领子,血红的眼睛代表着无尽的怒火,真想将其千刀万剐。

    寒刺走上前来,拉起了地上的隐算,对着吴溱潼说到:“我还是那个问题,幕后给你传递消息的人是谁,说出来的话,死得不会太惨太痛苦。”

    吴溱潼大笑了几声,对着寒刺说到:“你就别痴心妄想了,既然都是死,怎么死就没必要纠结了,所以,你还是歇着吧。只不过,我有些奇怪,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这是吴家家主才知道的秘密,就算是吴溱源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的所在。”

    蹲在沟谷上方的无痕说到:“哼,地道而已,只要存在这世间,哪怕藏在天涯海角,我也都能够顺着蛛丝马迹将其找到,不怕告诉你,半年之前我就已经将其探查清楚了。”

    寒刺哼哼了一声之后,往后退了几步。断殇走上前来,刀光一闪,一把刀架在了吴溱潼的上下牙齿之间,让其不能合上,用力将其仰面朝天。旁边的勿念从袋子里拿出一粒黑色药丸,扔进了吴溱潼的嘴里。断殇将刀收回,站在了寒刺的身后。

    吴溱潼双手掐着脖子,嘴角不断地往外吐着鲜血,含糊不清地说到:“寒刺,你给老子吃了什么,要杀老子的话,给老子一个痛快,别他娘地这样折磨老子。”

    勿念站在吴溱潼面前,一把将其掀翻在地,嘴里说到:“别喊了,这是老夫最近刚研制的毒药,噬心丹。服下之后,不会致命,但是浑身上下就像有千万只毒虫撕咬,没有解药的话,你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很幸运的是,你是第一个为我试药的。”说完,勿念也退了回来。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药性发作,吴溱潼滚在地上撞来撞去的,双手不停的抓着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但是顾此失彼,

    根本不能完全兼顾到。不一会儿的功夫,吴溱潼的眼眶里都是痛苦的泪水,眼角通红,瞳孔里都是恐惧。双手已经将脸上抓烂了,鲜血直流,混着汗水搅拌泥垢,整张脸血肉模糊的,看着就让人害怕。身上也没有一片完整的地方,到处都是血痕,有的地方抓破皮了,鲜血朝着皮肤的四面八方流去。吴溱潼实在受不了了,不停地用头撞着树干,却没有丝毫作用,整个头颅就好像是要炸掉一样,心里就好像一万只猫爪在挠,这样的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寒刺冷冷地说到:“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要是再不开口的话,我有一万种方法对付你这种贱骨头。比你硬气的人我见得多了,能挨得过一个时辰的屈指可数。只不过,他们死得真的是很惨,恐怕阎王爷见到他们都会被吓一跳的。你最好不要学他们激怒我,否则,死只是你一厢情愿的事情而已。”

    吴溱潼实在受不了了,双手抓着胸前的肉,痛苦地对着寒刺说到:“我说,我说,昨天晚上,我的寝室突然出现了一张纸条,上面说到有人要对梧桐镇下手,要我小心,至于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寒刺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自然有些不爽,但吴溱潼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还对自己撒谎,将死之人,也没有为别人隐瞒的必要。寒刺冷冷地说了一句:“隐算,人我已经帮你抓到了,交给你了,处理完之后,我在山脚下等你。”

    隐算拱手行礼道:“属下听命。”拱手送别寒刺一行人下山,而后和站在旁边的吴源准备送吴溱潼归西了。

    隐算说到:“吴源,我不想杀他,脏了我的手,你就替我代劳吧,反正他对于你也有杀父之仇。”

    吴源走过去,一把揪起领子,将其后背抵在大树上,手里的刀尖一刀直接捅在吴溱潼的心脏处,嘴里说到:“吴溱潼,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就这样杀了你,真是便宜你个老小子了,只不过,看在你抚养我十多年的份上,给你一个痛快,也算是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从此,我们两不相欠。”说完,连续捅了几刀,生怕下手轻了,让他躲过一劫。

    刀尖插入身体的一瞬间,吴溱潼闭上了痛苦的双眼,大喊到:“吴溱潼,吴源,寒刺,来生我一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这一刻,没有比死更让他舒服的事了,痛苦的挣扎终将结束,嘴角的血丝是对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东西。即将去到另一个世界报到,只愿来生做个好人,不要再为非作歹了。吴溱潼倒在了吴源的身上,就这样伴随着回响的痛苦喊叫声,带着罪恶的一生离开人世。

    吴源连刀都没有拔出来,将吴溱潼的三刀六洞的尸体推向一边,就这样魂不守舍地往山下走,走道倒是稳稳当当的,只不过游离的眼神看着就像是具行尸走肉,一个少年,一天之内知道了养育自己的义父居然就是的杀父仇人,机缘巧合之下居然又手刃仇人了,这样的大起大落,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需要时间缓缓。

    隐算不想说什么,大仇得报,心里反倒是有些空空的,之前靠着报仇的夙愿胆战心惊地走到了今天,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走,一切都是那么迷茫。连看都不看吴溱潼一眼,便跟着吴源下山去了。

    一代枭雄终将谢幕,梧桐镇迎来了新的主人,只是,梧桐镇的未来也还是前途未卜,不幸的土地注定多灾多难。

第一百零三章 善后处理

    第一百零三章    善后处理

    隐算和吴源顺着山间脚印原路返回,来到山下,见到了寒刺一行人在山底下等着,寒刺和断殇站在最前面,其他的人全都站在百十来丈之外警戒。隐算二人走上前来,拱手行礼对着寒刺说到:“寒刺,谢谢您让我大仇得报,地道里的所有钱财全归寒刺所有,权当组织的辛苦费了。”

    寒刺摆了摆手说到:“父亲生前曾留下遗命,寒刺必须帮你拿回你该得到的东西,今日之举,也算是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亲了。地道里的金银珠宝,无论多少,原本就是属于吴家的,自然也就是你的了,寒刺中任何人不得插手。只是这次确实是大动干戈,你得花点钱打点一下出任务的兄弟们,至于梧桐镇嘛,明面上由你经营,只是所有的纯盈利,一九开。平常时间,寒刺中人还是在老营地,只不过出任务时,你必须安排好所有人的衣食住行。寒刺需要梧桐镇作为一个基地,让兄弟们有个落脚的地方。”

    隐算站直了身子回到:“从今往后,梧桐镇就是寒刺的中转站了,组织不管有什么命令,属下一定谨遵指令。”

    寒刺说到:“虽然寒刺不在梧桐镇中驻扎,但只要有什么大事,无法裁决,记得飞鸽传信,组织一定会前来解决的,但是,有一点,你最好不要耍小心眼,否则,到时候翻脸无情,可别怪寒刺不给你面子。”

    隐算回到:“寒刺请放心,属下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天大的恩情已经是无以为报,岂敢在背地里搞小动作,从今往后,吴家大院就是寒刺的住所。”

    寒刺带着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到:“我说过,吴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了,寒刺可以帮你讨回家主之位,同样可以让你流落街头,我走了,这个地方弥散着一股金钱的铜臭味,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说完,二人带着吴源慢慢地走到了寒刺其他人的身边,带着一起消失在了山脊的后面,留下孤零零的隐算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直到见到所有人都消失了之后,隐算才敢直起身来,一招手,几个心腹小喽啰来到身边,带到了地道出口处。隐算对着小喽啰说到:“你们几个,去把吴溱潼的尸体拖下去,带到吴家祖坟里,找个风水先生,一口上好棺材,埋了吧,免得别人说我吴溱源不够地道。”

    小喽啰听命将尸体拖下山了,至于出露的洞口,几个小喽啰拿了火药,轰的一声,整个沟谷都被炸塌了,将其掩埋其下,算是从外面彻底将地道口封死了,至于里面的钱财,只需要将吴府里的入口清理干净,就可以将其搬运出来,重新找个地方藏起来了。

    寒刺带着人离开了,寒刺带着断殇和幻蝶走在最前面,其他人隔着个四五丈的距离跟在后面。寒刺中的法则,很多东西,不知道的为好。

    寒刺对着一边走着,一边说到:“幻蝶,那三个小鬼怎么样了。”

    幻蝶回到:“放心吧,我已经将他们三个从北门放出去了,并且派了几个兄弟在远处暗中保护,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寒刺回到:“这样最好,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手下人办事毕竟不牢靠,还是派个老道的人去吧。无痕上前,交代点事情。”

    无痕很快加速,来到寒刺后面,慢慢跟着,听取命令。

    寒刺说到

    :“无痕,那三个小鬼已经离开了,暂时放下手里的事情,暗中远程保护,直到有人来替你为止,记住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得暴露身份。”

    无痕回到:“是”说完了话,和幻蝶退在了后面,去到后面将吴源叫了上前,来到了寒刺的旁边。

    寒刺有些缓和了冷冷的表情,慢慢地说到:“吴源,你知道了寒刺太多的事情,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给你一刀,杀人灭口;要么加入寒刺,从今往后,生为寒刺人,死为寒刺鬼。你自己选择吧。”

    吴源一路上也一直在想,仰天长叹了一声说到:“哪还有我选择的权力,不都已经被你们选好了吗,我选择活路吧。”前半辈子有眼无珠,为杀父仇人卖命,后半辈子前途未卜,替寒刺效力,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为自己活一回。

    断殇说到:“年轻人,不要气馁,从今往后你就跟着我吧,就像我之前像你保证的一样,三年以后,你必定会是寒刺中顶级刺客。”

    吴源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跟着断殇退了下来,至于寒刺,早就习惯了一个人走在最前面,难得的清净,没有人胆敢上前打扰。

    一行人慢慢从大道上消失在了崇山峻岭之中,他们都是活在黑夜里的人,白天的阳光实在是太耀眼了,不习惯。

    另一半,吴溱源回到梧桐镇,处理善后的事情,就在追捕吴溱潼的时候,手下人已经将刚才爆炸的院子清理出来了,所有人都等在洞口,听候命令。

    吴源来到之后,命令所有人退下,派自己的亲信把手洞口,颁布严令:如果有人不知好歹靠近,格杀勿论。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前来报告:“家主,城东的护城卫士拒不投降,凭借蜿蜒的街道死守,银将军派我前来,请家主拿个主意。”银将军本来已经身负重伤了,但还是挣扎着前往东边街口指挥战斗了,不必亲自冲锋陷阵,倒也无妨。

    吴溱源来回踱步,皱紧了眉头,然后跺了一下脚说到:“算了,我亲自去吧,这些护城卫士能够扛到现在,还是有些实力的,要是可以招降的话,以后还能为寒刺效力呢?”说完,跟着前来报信的兄弟来到了东面的街道面前,和银将军简单寒暄几句话之后,便甩开众人,不顾危险,走出掩体,来到街道中间。

    吴溱源清了清嗓子,对着掩体后面的护城卫士喊到:“护城的兄弟们,我是吴溱源,吴家的大公子,今天,我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复仇,实为家事,与各位无关,绝不牵连。况且,吴溱潼已经死了,我已经派人将其葬在了吴家祖坟里了,难道,你们还要为一具死尸卖命吗?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缴械投降,我一定既往不咎,愿意回家的回家,要是无处可去的,继续干你们的护城卫士,待遇不减,只会增加。”

    掩体后面的一个有威信的中年男人头背靠着掩体,沙哑地说到:“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要是你骗我们出去,趁我们手无寸铁之际,将我们全部屠杀了,该怎么办?”

    吴溱源哼哼了几声,有些不屑地说到:“怎么,难道身陷重围的你们,和手无寸铁有什么分别吗?说实在的,你们已经是瓮中之鳖了,要是诚心想要你们命的话,你们还能喘着气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吴溱源还想在梧桐镇混下去,不会食言的。但是我的话只说一遍,要是一炷香之后我还看见有人拿着武器在我面前来回晃

    悠的话,全部格杀。”

    话音刚落,四五十来个不假思索地将手里的刀枪剑戟从掩体后面扔了出来,双手放在身体两侧,缓缓地走到街道中间,低着头,情绪低落,一个个的排好了站在街道中间,好像待宰的羔羊,等待命运的裁决,算是一次赌博吧,赌注是自己的性命,下注的依据就是吴溱源如果想要在梧桐镇站稳脚跟的话,就算是要心里不爽,也要摆摆姿态,不然,反抗的人何止千万。

    吴溱源来到护城卫士面前,对着各位兄弟说到:“护城兄弟们,回去吧,梧桐镇需要你们,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日子会比以前更好过的。”说着,吴溱源银将军拿出了一叠银票,每张五十两,一一分发到每个人的手里。清酒红人面,银票动人心,都是拖家带口的人,总得活下去吧。对于他们来说,老大是谁并不重要,为谁卖命不是卖命。

    拿到银票之后,五十来个护城卫士的心里疑虑彻底解开了,既然都已经发钱了,至少暂时是没有性命之忧了,还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差事,已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一个个群情激奋的,举着手不断地高呼道:“我等愿意为吴家誓死效命,刀山火海,在所不辞……”一连喊了不下十来声,响彻云霄。安抚好所有的护城卫士之后,吴溱源来到了北门外,打算犒劳一下即将离开的寒刺杀手们。

    吴溱源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了一叠厚厚的银票,每张三百两,一张一张地亲手发到了寒刺兄弟们的手里。总共二百来人,不下六万两银子,只不过,这些银子对于地道里的万贯家财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寒刺的人对于吴溱源的恩惠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毕竟这是自己该得的,要不是寒刺的命令,没有人会愿意来帮一个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人的。拿完银票之后,寒刺中的人在首领的带领下从容的离开,消失在了北门之外。

    将这两帮人打理好之后,暮色降临,吴府之内也已经清理得干净不少了,虽然不可能恢复原样,但至少可以有个睡觉的地方了。吴溱源一个人带着自己的妻儿将地道里的金银珠宝全都搬了出来,找了一个绝对隐秘的地方,重新隐藏好,至于古玩字画什么的,找个书房挂起来就行了。叮叮当当地弄了不下一个晚上,倒是也没有人敢上前查看,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吴家的财产,富可敌国可能有些不切实际,但富甲一方还是绰绰有余的。

    妻儿早已累瘫了,忙完之后,早早地睡去了,吴溱源整晚没睡,坐在庭院里,看着月儿在云层间穿梭,不禁想起了很多,往事历历在目,感慨颇多。

    想了一会之后,吴溱源回到书房,拿出文房四宝,写了一个告示:

    我是吴家大公子吴溱源,父亲传位与我,引起吴溱潼不满,被其追杀千里。侥幸得生,被迫隐姓埋名十来年,今日前来清理门户,为父除害。此乃吴家家事,与梧桐镇中的众位无关,无需紧张。

    从今日起,梧桐镇中一切如初,三年内税收保护通通减半。同时,梧桐镇欢迎过往商旅通行,三年内,不收过路费。

    告示末端,签上大名,盖上印章,几个书生拿出去连夜抄了几份。第二天张榜公布,告示贴了大街小巷。梧桐镇中的人无不高兴,吴家是谁掌权不要紧,到手的实惠才是真的。

    梧桐镇,已经变了天,只是,变天的又何止这弹丸之地,江湖早就变了,只是没有注意罢了。

第一百零四章 出走北门

    第一百零四章   出走北门

    江一川三个人被幻蝶和几个小喽啰从断头台提溜着带到了北门,就好像搬运货物一般。到了北门之后,三个小鬼被整整齐齐地码在了地上。幻蝶一招手,其他的几个小喽啰也就知趣地往后退,在远处背对着境界。

    一路上,小娅和一阳倒是没有什么,早就呆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即便心里有些疑问,却也不敢多嘴,能多活一刻算一刻吧。倒也不是害怕死亡,刚才早就预演过很多次了,只是希望能干脆些,这样的惊吓会把人吓死的。江一阳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既然暂时先脱离危险了,自然是要想着时刻准备逃走的。只不过,面前的这几个人绝非善类,都是杀人见血的恶魔,一旦激怒了他们,说不定三人当场命丧,还是等等看吧,不到最后,绝不出手。

    幻蝶站在三个人的前面,有些冷冷地说到:“江一川,绳子既然都已经挣开了,黄泉路近,还不出手吗,难道非要等到人头落地为止吗?”

    江一川将绳子挣开,往旁边一甩,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无所畏惧地说到:“千变女阎王幻蝶,果然是高手,只是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边说着,慢慢靠近幻蝶,即便要动手,近身至少可以一搏。

    幻蝶举了一下手,示意他停下,不屑地说到:“江一川,你最好停下,离我远点,否则,一旦我脾气上来,我可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年纪轻轻的,别总想搞小动作,雕虫小技,就不要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了。不过,这倒也说明你们能活到今天不是侥幸,武功虽然次点,脑管子倒是挺灵光的。”

    江一川停了下来,稳稳地站住了,这个时候,自己离幻蝶只有不到三尺的距离了,如果想要突袭的话,这个距离,不在话下。只不过,幻蝶早就料到了,短刀刀尖对着后面,一旦江一川不知好歹想要冒险一试的话,一定会是刀下亡魂。

    江一川有些不解地问到:“怎么,寒刺难道是嫌弃断头台的风水不佳,想要重新找个好地方杀人吗,没有别的太多要求,但求痛快一点,别磨磨唧唧的,搞得人胆战心惊的。”

    幻蝶依旧没有转身,略带佩服地说到:“想不到,你们三个小鬼连死都不怕,居然还会被吓到,倒也是一件新鲜事情了。”

    就在两个人谈话的时候,一个寒刺中人匆匆跑来,肩上驮着江一川三人的包裹,丢在了地上,而后向其他几个人一样走得远远的了,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谈论些什么。

    幻蝶指着地上的包裹说到:“把剩下两个人的绳子解了吧,拿上包裹,带着他们赶快滚蛋。”

    江一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听到的,动了动耳朵,一下子呆住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幻蝶的背后。小娅和一川也是,都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小娅虽然吃过客栈口无遮拦地亏之后,但还是有些急躁,小声地说到:“不知道该叫你什么,小姨还是幻蝶,但如果不想亲手杀了我们,故意放我们出去,派人半路截杀,换个心安的话,大可不必费事了。”

    幻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冷冷地回到:“如果诚心想要你们命的话,我不必亲自劫法场,只要等刽子手的刀落下就一了百了

    了。放心,城外没有人胆敢阻拦你们,大胆往前走,去做你们要做的事情吧。江一川,带着他们赶快滚蛋,要是一炷香之后我还能看见你们的话,说不定改了主意,那可就怪我翻脸无情了。”说完,就往梧桐镇的深处慢慢走去。

    江一川虽然愣了一下,但还是立刻回过神来,赶快将小娅和一川手里的绳子解开了,拿上包裹,头也不回地往城门外走去。一阳满心欢喜,拉着哥哥的手紧紧地跟在后面。至于小娅,整个人都是魂不附身的感觉,游离的眼神,空空的脑袋,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好抓紧了一阳的手,一刻都不敢耽误地往外走。

    幻蝶不知为何,一边梧桐镇里走,泪珠不争气地往地上掉,一滴又一滴,看这趋势有些止不住了,只是,小嘴张开,但就是没声,远处的其他人倒是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样。有些时候,光流泪没有哭声才是最痛的,因为那是心里在哭泣,在呐喊。

    幻蝶确实有些累了,明明想要对小娅好,却又不得不用这种冷冰冰地话语说出来;明明是亲人,却又反目成仇;明明想要一辈子呆在她的身边,弥补心里对三哥的亏欠,却又只能暗中派人保护。人啊,就是一个复杂的动物,有些时候,不止旁边者看不清自己想要干什么,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不知不觉,即将来到寒刺其他人的身边,用手擦干了眼泪,恢复了一副高冷面无表情的样子,走到众人面前,带着人往断头台的方向走去,看到自己的亲侄女平安无事,也算是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三哥了。

    江一川三人走出北门之后,不敢顺着大道走,往旁边的密林里面钻了进去,尽管道路难行,但至少可以隐藏自己行踪,不至于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只不过,他们又怎么能够躲得掉呢,寒刺的人早就默默在远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呢。

    他们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哪怕阳光炙热,也绝不敢有半刻停留,就算是喝水,也是边走边喝的。直到暮色降临,江一川才找到一个山洞,今晚就在此过夜了。

    江一川打开了包裹,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干粮,水葫芦,火折子……全都是新的,甚至还有三套新的衣服和一些碎银子,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两把锋利的宝剑了。江一川把火生了起来之后,把干粮打开了,分给一阳和小娅,既然有心放自己离开,也不会做什么下毒之类的手脚了,大可放心的吃。

    吃完晚饭之后,江一川坐在了洞口,仰望着徐徐升起的月儿,不免陷入了沉思,一个个疑问在自己的脑袋里跳来跳去的,越想越没有答案,越想心里越是一团乱麻。一时之间,没有头绪。

    小娅将一阳哄睡着了之后,来到洞口,并排和一川坐在了一起,头靠在一川的肩上,温情地说到:“一川,你在想什么?”

    一川回过神来,淡淡地说到:“没在想什么,今天发生的事情,一波三折,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小娅继续说到:“我想,你想得最多的应该是,为什么幻蝶不杀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劫法场,将我们送出梧桐镇,并且为我们准备了赶路需要的一切东西,对吧。”

    一川低下了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轻声回到:“幻蝶究竟是怎样的人,寒刺又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组织,我真的是看不懂了,李家村千里追杀的是他们,梧桐镇

    刀下救我们一命的也还是他们,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这些都可以暂时不用考虑,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放我们一条生路只是幻蝶的自作主张,还是奉了寒刺的命令,这就是我放着平坦大道不走的原因,即便是他们改了主意,至少也还能借着这片山林躲个十天半月的。但寒刺为什么要救我们呢?我们不是他们追杀的对象吗?一想到这些,脑袋都大了。”

    小娅抬起了头,也是有些不解地说到:“是啊,寒刺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他们还想利用我们做点什么?可我们已经身无长物,没什么油水可捞,况且只是三个小孩子而已,又能做什么呢?”

    一川一头雾水,完全想不通,只好无奈地说到:“我想,这些疑问一辈子都只能是疑问了,除了寒刺中人,没有人知道答案。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一辈子不再看见他们,就算是死了,做个糊涂鬼算了。”

    小娅也是很有感触的说到:“是啊,这辈子懵懵懂懂的才是最好,但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走下去呢?安业城又在哪里呢?”

    一川站了起来,用手拉着小娅,小声地说到:“放心吧小娅,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连鬼门关都闯过来了,没有什么能够拦得住我们的。”

    小娅牵着一川的手,缓缓地站了起来,紧紧地挨着他,有些不放心地说到:“可是,我们三人一直在密林之中这样穿行,会不会像之前那样迷路啊。”

    一川很自信地说到:“放心吧,小娅,早在出事之前,我就已经将路线全都探测好了,只要咱们顺着今天的路线往北走,一定不会偏离路线的。只要暂时摆脱寒刺的监视,咱们就乔装打扮,回到大路上,往西走,将一阳送到安业城,咱们就回去找毒罐子,一辈子都不要再出来了。”

    小娅双手抱着一川的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地说到:“我听你的,只是,还要多久才能够走出去呢。”

    一川摸了摸小娅的额头,微笑着回到:“放心吧,路在脚下,只要咱们再走,就一定能够走出去的,依我看,顶多三天,咱们就能够出去了。”

    小娅没有再说话,相拥着站着仰望当空的明月,劫后余生,从法场上得以生还,理应好好庆祝一下。只可惜,逃亡之路依旧漫漫,只能在月夜之下静静地听着山野林间的鸟语虫鸣了,不知不觉间,居然坐下睡着了,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江一川叫醒了小娅和一阳,匆匆吃完早饭,迎着晨光,踏着晨露,早早上路了。一路上,江一川一直有些心慌,却不知道缘由所在,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监视自己,却又找不到那个人在哪里。好几次,江一川耍了一些小聪明,故意让小娅和一阳先走,自己窝在旁边树丛里,观察后面是否有尾巴跟着,但却没有任何结果。记得蹲得最长的一次大约是半个多时辰,除了呼呼的山风,几乎没有响动和可疑的痕迹。

    几次试探侦查之后,丝毫没有任何结果,江一川也就没有再尝试了,一心一意专心赶路。前来接班的是千里无影踪无痕,要想找到他,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有风和山野林间才会记得他曾经来到过,只不过,留不下任何痕迹,因为他早就融入了这片密林,是其中的一员,就好像回家一样驾轻就熟。江一川三人的命运就像是掌中的纹路一样,时刻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下,好在,能够保得住性命,活着就好。

第一百零五章 误入崖下村

    第一百零五章    误入崖下村

    三天之后的下午,江一川三人走出迷林,来到了一个小村子,一路上有惊无险,倒也算顺利。此村,名为崖下村,整个村子全都建在一处巨大的山崖之下,山崖呈南北走向,顺着山崖之下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向北面的阳光大道。村子背靠山崖朝东而建,山崖上一条终年不断的溪流从天而降,横贯全村,向东流去。

    房屋样式多是江南民居,沿着河流两侧对称分布。穿斗式木构架,不用梁,而以柱直接承檩,外围砌较薄的空斗墙或编竹抹灰墙,墙面多粉刷白色。屋顶结构也比北方住宅为薄。墙底部常砌片石,室内地面也铺石板,以起到防潮的作用。厅堂内部随着使用目的的不同,用传统的罩、木鬲扇、屏门等自由分隔。梁架仅加少量精致的雕刻,涂栗、褐、灰等色,不施彩绘。房屋外部的木构部分用褐、黑、墨绿等颜色,与白墙、灰瓦相映。色调雅素明净,与周围自然环境结合起来,形成景色如画的水乡风貌。

    村子里小路青石板铺设,虽然有些狭窄,平常走走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农忙时节有些不便,不过也还好,大家相互谦让谦让,也就好了。路虽窄,心宽就能畅通无阻。

    全村三十来户,全都是祖辈逃难至此的平民百姓,一辈子勤勤恳恳的,养家糊口就够了,至于外面的世界,一概不管。今天是七月初十,对于崖下村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全村无论男女男女老幼全都放下手里的活计,虔诚地祭祀他们逃难至此的祖先常文武先生。

    当江一川等人从山崖下边,战战兢兢地走进崖下村的时候,才发现一路上房子的门窗都是敞开的,门上似乎也没有挂上锁,有种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理想社会的雏形。

    当走到一个转角的时候,江一川看见了一个大叔,个头不高,全身上下都是黑色服饰,黝黑的脸庞,深邃的眼眸,开裂的嘴唇都是一个农家汉子该有的模样。头发半长不短的,一条黑色的发带盘在额头上,肩上上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带,就好像有人去世了。

    大叔将手里的酒坛子放在了旁边的青石台阶上,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江一川有些担心,右手过肩,伸进包裹里,将手握在了剑柄上,万一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随时可以准备拔刀进行防守。

    大叔来到了江一川的身边,绕着三人转了一圈,手一会儿抠抠头发,一会儿蹭蹭下额,有些疑惑地问到:“你们三个是哪家的娃娃,我在村子里似乎没有见过你们,全身上下脏兮兮的,该不会是滚进泥塘里去了吧。”

    江一川见大叔没有恶意,壮着胆子笑嘻嘻地说到:“大叔,我们不是村子里的。我们兄妹三人跟随父母亲来到山上打猎,一不小心和他们走散了,在丛林里面像无头苍蝇乱闯了七八天,今天才意外地走进进村子里,还望大叔指条明路,让我们走出去,和父母汇合。”

    大叔有些恍然大悟地说到:“嗨,我还说是什么大事呢。你们今天算是来着了,我们村子里正在祭祀祖先,大摆宴席,既是对祖先的纪念,也是秋收之前的大团圆。只不过,你们这样的样子要是被人看见了,怕是要被人笑话的,跟我回家洗洗身子,换身衣裳再说吧。”

    江一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大叔,不必了,我们只是路过之人,没必要叨扰村

    子里的人,您还是给我们指条路,让我们出村子去吧。”

    大叔拉着他们三个人的手说到:“哎,赶路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吃饱喝足了,明天早上大叔亲自送你们出去。再说了,你们在密林之中走了七八天了,怕是还没吃上一口热乎的呢。咱们村子常年不见生人,今日相见,那就是缘分,走,跟我回家去。”说完,拉着三个人的手就往家里走去。青石台阶上的酒坛子放在原地倒也没关系,这里的人民风淳朴,没有人会对它有什么想法的。

    江一川三人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一起去了,路上,江一川出于礼貌,先行介绍了自己三人,而后对着大叔问到:“大叔,不知道您叫什么,该怎么称呼呢。”

    大叔回到:“我呢,叫常山,你们叫我常大叔就好了。我家到了,进去吧。”说完,常大叔走进屋里,拿出了一个木盆和布巾,紧接着提出来了一桶水,倒在木盆里,让三个人洗漱干净。

    洗漱完毕之后,常大叔从房间里找了三套自己孩子的衣服,递给了江一川,让他们进房间里面换上。其中女孩子的衣服是新的,前两天刚刚裁剪的。不一会儿的功夫,三个人从房间里面出来了,人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简单梳洗之后,全都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江一川是英俊的少年,江一阳是可爱的孩童,至于小娅,天生丽质的美人胚子,三个人学着常大叔的样子进行装扮,看着就像是本地的人。

    常大叔有些打趣地说到:“哎哟,要是你们是我孩子的话,将来长大了,说不定,提亲的人把门槛都给踢破了也说不定呢?”

    小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常大叔说笑了。”

    常大叔摆了摆手,回到:“哎哟,看我这性子,平常跟人开玩笑习惯了,竟然忘记了咱们小娅还是个小姑娘呢,也怪大叔啊,嘴没个把门的。既然都已经梳洗好了,咱们就走吧,这会儿,饭菜应该已经弄好了,咱们去就可以吃现成的。我也偷了一会懒,再不去,怕是要被其他人开玩笑了。”

    大叔一手拉着一阳的小手,一手牵着小娅,一川抱着青石上的酒坛子跟在后面,默默注视着路上的一举一动,甚至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了一张残缺的地图,一旦有事,随时找准路线开溜。

    从大叔家出来,走过南边的青石路,穿过村子中间的石拱桥,再走一小段路,就已经来到了摆宴席的地方,祠堂前一片不是很大的空地,也就摆得下二十来张桌子,足够容得下全村在一起的吃饭的了。

    祠堂坐北朝南而建,依着北面的台地,比空地高出一丈,青石一层一层地将地基打牢,左右两侧有台阶相连。祠堂建造得虽然有些简陋,确是高耸壮观,四根将近一丈半的柱子撑撑起整个屋顶,顶上都是黑色的瓦片,北面用木板镶好,其余三面全都是空的,方便族人前来祭拜。

    板壁上贴着模模糊糊的一张人物肖像画,蜡黄的纸几乎都是残缺的,看不清人物模样。画的下面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竖着一块牌位,牌位上写着“常文武之灵位”,旁边靠着一柄有些生锈的宝剑,剑鞘几乎都被虫蛀了。灵位前有一个香炉,专供上香的。

    空地上摆满了桌子,每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就在入口的地方垒起了几个简单的土灶,上面的铁锅里都煮着一大锅菜,都是热乎乎的,特别是汤锅里,沸腾的滚汤,与这炎热的夏天有些格格不入。总共

    八碗菜,几乎都是应时的,新宰的两只六十多斤的野猪做了两份菜,一份炖猪脚和一份爆炒瘦肉,新鲜的猪肉,配上生姜、蒜苗和一些山里特有的作料,最能够保存猪肉的鲜美;一份炸制野鸡肉在热油里面沸腾,刚宰杀的野鸡,清洗干净之后,简单的腌制之后,用热油炸制外酥里嫩即可装盘出锅;眼前的河里,有不少鱼,虽然只有巴掌来大,一斤来重,确是山间泉水滋养的,特别的鲜美,好吃的红烧鱼想必没有人会拒绝的;一份干煸豆角,田间地头自己亲自栽种的食材,用新鲜炼出来的猪油炒制,加上点简单的调味品,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一份凉拌木耳,是最开胃的,山林里刚刚采摘的木耳,配上酸菜。炎热的夏天,会让人丧失食欲,而酸酸的味道最能刺激味蕾,让人食欲大增;都是硬菜,一份绿油油的水煮瓜尖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早上新掐的瓜尖,油汤里简单的汆汤之后,待油汤再次沸腾起来,就可以上桌了;难得的开荤,吃得倒是很丰富,只不过有些油腻了,吃完饭之后,一碗清甜的南瓜汤是最解腻的。八道菜,有荤有素,搭配合理,虽比不上城里的,却也有自己的独特之处。

    看见常山带着三个小鬼进来之后,守在灶台边的一个满脸油腻腻的汉子拿着锅铲,有些戏谑地说到:“常山大哥,嫂子都还在这里帮忙洗菜呢,让你回家拿一坛酒,这么会的功夫就带着三个小鬼来了,你这从哪里造出来的小人。”

    旁边的其他汉子也都是哄堂大笑,倒也没有恶意,只是寻开心而已。常山无所谓,早就习惯了彼此间的开玩笑,江一川三人就没有那么自在了,一个陌生环境里,被人调侃,有些不好意思,脸都通红了。

    常山发觉到了江一川三人的脸色变化,赶忙解释到:“老幺,你个小兔崽子拿我寻开心也就算了,居然还把话头迁到了小孩子的身上,怕是欠收拾了。近些天,弟妹的心情应该不错,没让你跪搓衣板,身上的皮子又开始痒痒了是吧。”

    又是一次大笑,笑得老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赶忙背过去,用锅铲搅动面前的炖猪脚,一句话就被噎得哑口无言了。

    旁边一个脸被火烘烤得通红的汉子,解开身上的围裙,走了过来,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三个小鬼,有点疑惑的问到:“常山大哥,这三个小鬼是谁啊,怎么,这么快就忙着给你家小子找媳妇了。”这句话一出,小娅原本就通红的小脸蛋基本上就红透了,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常山对着眼前的汉子说到:“你小子也老大不小的了,还跟着老幺一样没个正形,这三个小孩是我在村子里遇到的,他们在山里迷路了,误入咱们村子,这不,我就把他们带来了,给他们找口热乎饭吃,明早再送出村去。”

    旁边看热闹的人听见了,自然也就没有多问。这个时候,从人群中间走来了一个围着围裙的中年妇女,她是常山的妻子,个头不高,有些微胖,面色黝黑,都有些晒伤了,双手粗糙,看着样子就是一个典型的农家主妇。

    常山赶忙将孩子交到了妻子手里,简单地交代几句之后,匆匆走到了祠堂上,向村长大人简单地交代一下情况,毕竟村子来了生人,这是必要的。至于江一川三人,则跟着常山的妻子来到他们的座位上坐好等着开席就行了。

    三天的赶路,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一会儿了,遇上这么一个小村子,算是幸运的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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