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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追月的阳     空离叹txt下载     空离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较高下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较高下

    黑袍和白袍不会给总管机会的,话音刚落,两个人同时齐头并进,发起了进攻,这一次,招式更是诡异,简直闻所未闻。

    两个人的身体几乎是贴着瓦片的,双脚不断地踢在瓦片上,驱使整个身体向前攻击前进,手里的双刀不断地旋转,就好像一架高速运转的风车,只要有东西胆敢正面冲击,必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身体也是不断旋转,整个人就是一件利器。

    两个人在屋顶留下了一个攻击行进的凹槽,手里的双刀直指总管的腰部,光是这副阵势,足以吓破多少英雄胆。

    总管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且战且退,还是像刚才一样,黑袍二人不断地压缩总管的活动空间,誓要将其赶出这片屋顶。退无可退之时,唐刀和刀鞘找到机会,穿过旋转刀面的空隙,刺在了两个人的一只手背,但是很奇怪,唐刀和刀鞘就像是刺在了石头上一样,还没来及思索原因,唐刀和刀鞘就被切碎了,一块一块的落在了房顶上。没有还是没有办法,侧身翻了过去,拔出了背上最后的一把唐刀。

    很快,两个人就给房顶留下了许多纵横的沟壑,好似棋盘,在不断地交手过程中,总管发现了两人的手上的异处,手背上用铁片遮着,看样子,两个人早有准备,早就对自己的弱点用另一种方式弥补了。

    但,姜毕竟还是老的辣,总管心中似乎有了计策,一刀就把脚下的瓦片挑起,直指两个人。总管很聪明,将自己附近的瓦片全部清除干净,这样,两个人的进攻就没有立足之地了,攻势自然也就会慢慢衰减。

    果不其然,总管站在柱子上的横梁,方圆一丈的瓦片没了之后,两个人便在没有机会使出刚才的招数,只是,这个办法治标不治本,一味的被动防守,早晚会被别人突破,更别说自己仿佛站在孤岛上,别人伤不到自己,但自己也无法发动有效的进攻。

    站在一旁的黑白二袍抱着手,轻蔑地说到:“什么南宫家的大总管,一个缩头乌龟,竟然自己把自己孤立起来了,有本事的话,出来和小爷大战个三百回合。”

    总管也是见过许多世面的人,自然不会受到这么卑劣的激将法,但是他的话有道理,自己要是找不到办法一直困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办法。很快,总管站了起来,因为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剔骨刀法最大的优势便是贴身发动进攻,一旦拉开身位,他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谋定而后动,总管站了起来,唐刀一横,一道气势惊人,足以开山裂石的剑气飞来。两人被这攻势凌厉的剑气逼迫得连连后退,双刀架在胸前,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挡了下来,足可见这剑气实在是霸道至极。

    但是,两人不可能束手待擒,迅速转换方位,从两个方向发动进攻,既可以形成合围之势,又可以令其一心二用,至少需要两道剑气才能挡住自己的进攻,如果两人再不断地转换方位,那么,必定可以令其首尾不能相顾,忙中出错,找到那个缝隙,哪怕只有很短的一瞬间,两个人必定一击即中,结束这场无聊的战斗。

    两个人的进攻方式很快就奏效了,毕竟,每个人的内力在一段时间内,就像一潭无源之水,总是有限的,胡乱使用,总是会枯竭的,待其耗尽之时,便可以发动最强的进攻,一举将其击溃。

    两个人一直在屋顶的边缘不断游走,借此慢慢消耗总管的内力,总管每多发出一道剑气,两人的胜算便多了一分。就这样,两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两个人发现总管的内力越来越无力,刚开始的时候,圆月双刀架在一起才能勉强接下来,但现在,单刀也可以轻松弹开,最为明显的是,总管满头大汗,明明已经体力透支了,却还要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其中擦汗和大喘气的小动作被看穿了,应该是强弩之末,是时候开始反攻了。

    黑袍和白袍两个人从两个相对的方向开始全力冲刺,在距离总管一丈的距离,凌空跳起,手里的圆月双刀朝着总管的头上直直的劈了过去,本应该是稳操胜券的,却因为他们的轻敌而无辜葬送了,或者说,这个破绽是总管故意卖出来的,就是为了这最后的一击。

    再两个人凌空跳起的时候,总管集中自己半数的内力,赋于剑上,而后长剑插在横梁上,无数的剑气从总管的四周不断地无规律地向着外面飞去,这一瞬间,周围的空间全都被这凌厉的剑气覆盖,根本就避无可避。

    两个人身体暴露在空中,此刻,根本没有办法抵御这全方位的进攻,两个人急中生智,身体蜷缩为一个球体,双刀架着,挡在最前面,剑气与之相碰,发出尖锐的声音,但是会有遗漏的,这些剑气划破他们的身体,一道道地血痕染红了衣服。

    总算是避开第一轮的剑气进攻了,两个人左右夹攻,但是没有想到是,总管在剑气消失的一瞬间,拔出唐刀,横向一劈的同时,身体旋转,以一己之力,打退了两个人的进攻。

    两个人自知失策,赶忙调整双刀的位置,移至胸口的位置,挡住这致命的一刀,身体借着这股力量,向身后飞去,即将落地之时,双刀插在屋顶的面上,身体半跪着,但还是在屋顶上被迫行进了好一段距离,黑袍尤其惊险,不断向后退的身体几乎是在屋檐额边缘才停了下来,屋顶的面上留下一道刀痕,经过的瓦片被齐刷刷地劈成两半。

    白袍的位置好些,跪着后退一段距离之后,也就停了下来,但事情还没有结束,总管跳起,越过缺口,沿着白袍后退的路线,提着唐刀,擦着瓦片,快速移动,在其停下来的一瞬间,迎面就是一刀斩。

    白袍听见了脚步声,早早地就把圆月双刀架在了胸口的位置,挡住这决定生死的一刀,只要偏个半寸,人就已经在黄泉路上了。好在,这一刀拦住了,但是,白袍整个人被这巨大的冲击力击飞,好似陨石落地,后背着地,击碎屋顶,掉到了三楼的空房间里。

    这一次反击之后,总管也跪在了地上,大汗淋漓,不断地喘着粗气,手里的刀也在颤抖,这一次是真的,半数的内力在一瞬间爆发,进攻犀利有效,打得敌人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这便是周宇飞的习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只是,黑袍二人可不是这么简单就倒下的,白袍顺着柱子爬了上来,半蹲在屋顶旁边的缺口,用手捂着胸口,嘴角的血丝隐隐若现,看样子,受到的内伤不轻。另一侧的黑袍从远处绕过来,扶起地上的兄弟,两个人小声地说着话,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们决定,发起最后的进攻。

    黑袍站在最前面,白袍单手靠在黑袍的后背,把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他的体内,集合两个人的最终实力,与之最后一战。

    内力传输完毕之后,白袍体力不支,瘫坐在屋顶,嘴巴一张一合的,整个人有气

    无力的,看样子,已经帮不了黑袍什么了,接下来,就是两个人的生死对决了。

    黑煞站在屋顶,使出自己毕生绝学弯月十字斩,双刀同时出手,两道剑气相交,形成一个斜着的十字,擦着瓦片,向着总管飞去,速度很快,转眼间就在眼前。

    总管心中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还是硬着头皮上了,唐刀一横,几乎耗尽剩下全部的内力,一道也是同样攻势凌厉的剑气朝着黑袍飞去,两者的剑气在两个人中间碰撞,发出巨大的响声,一股压迫的气流向四周激荡而去。

    顺着撞击的中心点,青玉苑的主楼留下了一道裂隙,足有三尺来宽,两个人的武学水平几乎相近,谁也压不了谁一头,但两个人还是决定发动最后一击,争个高下,几乎就在同时,另个人同时发起冲刺,唐刀和圆月双刀再一次碰撞,发出巨大的响声,内力从碰撞点向外溢散。

    两个人同时被弹开,身体向后飞去,贴着屋顶面向后翻滚,滚了一会儿之后,用和刚才一样的方式,慢慢停下来,而后挣扎着站了起来。

    但是内伤过重,黑袍一口淤血喷涌而出,跪倒在屋顶上,之后便是不断地咳嗽,鲜血不断地从口中流出。

    缓了一口气的白袍站了起来,搀扶起跪倒在地的黑袍,另一边的总管没有办法,一个人把唐刀插在瓦片下的横梁,扶着唐刀的刀柄,一边咳嗽着站了起来,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内伤的淤血已经来到喉咙处,但是被他咽了下去,刀鞘反手背在后背,唐刀握着放在侧边,俨然一个胜利者,俯视失败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自己身居高位,即便受伤,也要摆出自己该有的姿态,自己永远都是那个冷酷的总管,伤口,只有自己才能看见,没人的时候,才敢一个人默默疗伤。

    白袍扶着黑袍,嘴上依旧不饶人,不认输地说到:“南宫家大总管,还要打吗,要是你还有力气的话,我陪你玩玩,要是你撑不下去了,找个人上来,咱们再过几招。”

    总管撅了一下嘴角,冷冷地低声说到:“你们要是不怕死的话,那就上来,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倒下的一定会是你们。”尽管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宜再战,但是,该有的气势,绝不能输。

    受了很重伤的黑袍看见了远处的街道上,三个人骑着马,后面跟着一辆马车,不紧不慢地赶来,无论是什么人,都不会是来支援自己的,必须得走了,否则,就走不了。至于下面的江一川等人,就只能生死有命了,毕竟,兄弟二人把周宇飞引出来,打了个平手,已经能够做到他们所能做的了。

    白袍对着总管说到:“南宫家大总管,还是有点东西的,今天也算是领教了,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继续讨教。”说完,抱着黑袍,走到临河的屋檐边缘,跳下了运河上事先准备好的随河漂流的破船,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总管没有也不敢深追,确认人走了之后,有些撑不下去了,一手握着唐刀,半跪在了屋顶上,闭着双眼,之前的淤血瞬间喷了出来,染红了面前瓦片,不断地继续咳出许多血。

    屋顶的战斗结束之后,手下人把梯子架好,蓉姐一个人上来了,外伤无关紧要,都已经习惯了,拿出了护心丹,二话不说,塞进了他的嘴里,其他的,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

    在屋顶休息了片刻,两个人默默地走下来了,毕竟,楼下的战斗还在继续,还得下去主持大局。

第一百三十七章 舞台激战

    第一百三十七章   舞台激战

    屋顶的激战刚刚开始,舞台上的战斗也才刚刚开始,江一阳和许宁两个江湖的新人对阵安业城的老人,倒也是看点十足,一旁观战小喽啰根本不敢上前半步,更别提帮忙了,高手对阵,最忌讳的就是有人随意插手,擅自闯入者,无论是敌是友,都有可能被无伤。

    关四海算的上是安业城少有的正人君子,即便所有人都在追名逐利,他也只需要一壶烈酒即可,醉了,天地都一样。与人交手之时,他还是遵守最起码的江湖规矩。

    关四海扬起酒壶,满满地喝了一口,笑着说到:“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青玉苑是南宫家的势力范围,来者皆是客,让你三招,以尽地主之谊。”

    许宁仰天长笑,高声说道:“漂泊之人,地为床,天为盖,身在何处,何处即是家,阁下不必客气,我们二打一,本就不讲究,还请阁下先出手。”徐一凡的徒弟,自然有些风骨,倒也不辱没他师父曾经的威名。许宁跟随师父从艺两年,确实成长不少,在他身上,确实看到了徐一凡英雄豪气的影子,这些话,也是徐一凡教的。

    关四海把酒壶丢到许宁的手里,用手擦了擦嘴,笑着说到:“年轻人,有些骨气,像你们这样讲究的人,已经好久没有遇到了,相逢即是缘分,喝了这口酒,待会儿受伤就不会那么痛了。”

    许宁稳稳地接过酒壶,仰面朝天,溢出的酒水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喝了一大口之后,许宁把酒递给一阳,拱手行礼对着关四海说到:“多谢,确是好酒,想不到,平生第一次喝对手的酒,竟是如此酣畅淋漓,快哉快哉。”一阳接过酒,简单的抿了一口就把酒丢了回去,一阳第一次和人交手,自然有些生分,扭扭捏捏的,每个人都有第一次,以后也就习惯了。

    关四海接过酒壶,二话不说,直接就把酒壶扔到了梁上,拿起手中的刀,拱手还礼道:“我也想不到,你我素昧平生,你竟敢拿起我的酒壶就喝,难道不怕我在酒里动什么手脚吗?要是下点药的话,岂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省了许多事。”

    许宁撅了撅嘴,笑着说到:“师父说过,一个真正的高手是不屑于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以他们的身手,至少会自重身份,你敢光明正大地站在这个台子上,看得出来,你也是个讲究人,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师兄弟好好讨教讨教。”

    说完,许宁和一阳两个人同时拱手行礼,而一旁的关四海看见了,也是还礼,看样子,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明明是是对手,却如此惺惺相惜,也是,两个江湖新手,一个讲究人,自然和楼上的人不一样。

    关四海不在手下留情,整个人从台子的一端快速移动,手里的刀鞘在身体后面应声落地,断刀出鞘,直直地朝着许宁奔来,迎面就是硬打,许宁毫不示弱,一剑横劈,两者相撞,声音响彻云霄,震起了周围所有丝带,一旁观战的人被这声音和气流逼得有些不适应了。

    关四海的短剑,经历过断裂之痛,正面硬刚许宁的巨灵剑,丝毫不落下风。江一阳看准时机,一手拉着许宁的裤腿,踩着他的后背跳起,忘尘长剑出鞘,凌空就是一剑劈向关四海的头颅,这一剑,结合高度收拾,足够惊天地泣鬼神。

    关四海不敢轻视,断刀

    顺着巨灵剑往剑柄的反向划去,身体随之移动,借此避开这致命一击。刀光剑影之间,江一阳知道已经没有了机会,长剑点着巨灵剑的刀面,凌空向关四海的背后翻越,从小得到哥哥的指点,轻功自然是不错。落地的过程中,长剑顺着关四海身体的中轴,划破后背衣服,有惊无险,剑尖几乎了擦着后背的肉划了下去,血丝若隐若现,要是再深个半寸,必定鲜血横流。

    关四海不敢再轻敌,断刀来到巨灵剑剑柄的时候,及时收回,脚蹬地,离开地面,整个人向许宁的后方而去,避开迎面而来巨灵剑,以及江一阳落地之时的反手一剑横劈,可谓一举两得。

    但江一阳不打算就此撤手,许宁也知道他的意思,面目有些狰狞,一只手拉着江一阳的手,身体快速旋转,江一阳就好像贴地飞行的羽箭,身体是箭杆,长剑是箭镞,朝着关四海飞去。

    关四海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了江一阳凌厉的攻势,身体向后倾倒,膝盖的身体以上部分弯曲,几乎平行于地面,一只手反手撑在地面上,另一只手断刀拿着,就这样架在肚子的位置,给江一阳来一个开膛破肚。

    江一阳也不是傻子,早早地看到了,长剑变化位置,剑尖几近点着地面,顺着关四海的身体中轴劈去。

    果真是一寸长一寸强,关四海自知自己会先受伤,支撑身体的手脚快速向后移动,到达舞台边,退无可退之时,单脚支撑身体,一脚踢在江一阳的腹部。

    江一阳急中生智,无心剑出鞘,挡在关四海的落脚之地,整个人斜着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柱子上,江一阳拉着旁边的丝带,顺着柱子绕了一圈,身体即将撞上柱子,短剑插在其上,单手拉着剑柄,身体就像腊肉一样挂着了。

    关四海避开了江一阳的进攻,许宁随后补上,半蹲着,巨灵剑几乎贴着地面横扫,关四海来不及用刀格挡了,即便侥幸挡住了,也会被这巨大的冲击力弹飞的,为今之计,只好向上躲避,撑地的双手用力点地,向上弹起,好在身长较短,微微缩着,巨灵剑擦着身体后背劈了过去。

    柱子上的江一阳赶忙一脚用力蹬在柱子上,短剑拔了出来,调整位置,凌空就是一剑劈在关四海的头上,这一剑,力道是刚才的三倍。

    关四海刚刚站起来,回首间,江一阳的短剑近在眼前,没有办法,短剑挡在头顶的围住,接触的一瞬间,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关四海击退了。即将落地的一瞬间,一旁的许宁冲了出来,一把拉住江一阳,重复刚才的冲击方式,飞了出去,剑尖刺在了关四海的胸部。关四海有些慌了,直冒冷汗,好在,断刀及时横在胸口,挡住了,但是,关四海整个人还是被击落下舞台。

    许宁走了过来,一手拉着一阳,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光,直接往肩上一甩,一阳就高高兴兴地稳稳坐在肩头,说到底,一阳只是个孩子,希望得到他人认可的孩子。许宁和江一阳看着舞台边缘,以为这场无聊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毕竟,都是有脸面的人,舞台即是擂台,只要败下擂台,便会悄悄溜走,更何况还是看重脸面的人。

    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了关四海的短剑插在舞台上,脚蹬着,关四海居然跳了上来,拍拍衣服,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说到:“好剑法,好配合,攻势凌厉,每一招都是那么行云流水,完美的衔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只是欠些火候,要是你们活着

    出去的话,不出五年,我将不再是你们对手。这一次,要不是我长得短了些,脚可就接地,没有上来的机会了。”最后几句,明显是自嘲,倒是也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江一阳从许宁的肩头跳了下来,短剑回鞘,长剑握在手中,有些失落地站在许宁的身边,许宁摸了摸一阳的头,以示安慰。

    许宁再次握紧了巨灵剑,一本正经地说到:“既然如此,那重新来过,刚才是你先出手的,现在轮到我们了。”

    说完,许宁冲了出去,凌空就是一剑劈下,舞台被砍出个巨大的口子。关四海无奈往旁边一闪,但是江一阳紧随其后,踩着许宁的肩膀,长剑一剑劈下。江一阳有些脾气,比起刚才的,每一招都格外暴躁。

    关四海不紧不慢地一剑格挡,但这只是虚招,短剑顺着关四海的刀身劈去,直接对着握刀的手,但关四海反应够快,直接放掉手中的剑,向着江一阳的身体下面而去。

    江一阳有些慌了神,完全想不到关四海胆子这么大,黑虎掏心,这一招也太拼了。关四海反手接过断刀,膝盖跪在地上,断刀反手一拉,顺着江一阳的身体中轴划开,比起刚才的,速度更快,力道更足。

    江一阳没有办法,长剑立在身体正面中轴,后脚踢在许宁的身上,借力擦着断刀出去,这一幕和刚才何其相像。

    只是,关四海的最终目标并不是江一阳,江一阳的剑法虽是精妙绝伦,但火候欠得太多,要想破掉他们二人的连招,必须限制住许宁,他才是那个战斗的发起者和衔接者。

    和江一阳脱离的一瞬间,关四海跪着滑行,断刀劈在了许宁迎面而来的巨灵剑上,但是并不与之硬碰,身体来到侧面,断刀在巨灵剑转了半圈,利用自己的身体优势,脚一蹬地,断刀直直地许宁的侧腰上刺去。

    许宁突然觉得腰间隐隐发冷,但已经来不及转身了,只好将巨灵剑移到身体的侧面,挡住了致命一击,但是,关四海的力量惊人,竟然将许宁整个人凌空顶了出去。而后脚下用力,跟了出去,凌空就是一刀,直指心脏。

    落地站稳了的江一阳看到师弟有危险,而后不说,也是脚下用力,但已经有些来不及了,短剑扔了出来,劈在了关四海的断刀上,让其放弃追进。而后接过飞回来的短剑,长剑横劈,迫使其离开师弟。

    江一阳的长剑与之在空中对峙,手中的短剑也不停歇,直接朝着关四海的手臂刺去,关四海只得侧身避开,趁机抽出断刀,从腰间一刀横劈,但是江一阳也抽出长剑,再次格挡,两个人只好对上了脚,各自撤开,就此作罢,只是,江一阳毕竟还年轻,反弹的距离远了些。

    许宁没有过去接住 一阳,反倒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巨灵剑朝着即将落地的关四海。只是,关四海毕竟身手过于矫健,艺高人胆大,一手撑在巨灵剑的剑身,身体立着,一手一道横劈,目标直指许宁的喉咙处。静止的那么一刻,后面的一阳再次握紧了双剑,冲了上来,关四海知道情况不妙,往旁边撤开了。

    一阳来到师弟旁边,两个人站在一起,再次与关四海对峙,双方再次回到原点。这一次,许宁和江一阳的手有些抖了,关四海一改颓势,发动的进攻快而狠,即便是两个人也只是疲于应对而已,准确来说,关四海刚开始的失利只是在试探。

第一百三十八章 雅间激战

    第一百三十八章   雅间激战

    就在其他各处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雅间内也没闲着,刁寒在总管离开之后,来到众人面前,动了动脖子,低声冷冷地说到:“你的武功路子很怪,行走江湖多年,和我交手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实在是看不出你师承和人,应该也是和我一样的野路子,既然如此,那就出手吧,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

    江一川拿着手中的冰灵剑,不动声色地说到:“别废话了,还是你先动手吧,我不喜欢先发制人。”

    刁寒把自己的长剑放在身体侧面,扭头对着身后的人,大声说到:“无关人等,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赶快滚出去。”说完,把头转过来,低声继续说到:“刀剑无眼,让你的女人找一个安全的角落蹲好,待会要是伤到了,可别说我不讲究。”

    江一川把小娅安排在自己身后的一个角落里,一个人站在最前面,一手握着手中的冰灵剑放在身体侧边,一手拿着剑鞘,放在了胸前的位置,情况未明之前,这是最好的防守姿势。

    刁寒可不会因为年龄的差距就手下留情,都是混江湖的,全力以赴就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因此,刁寒开始了自己试探性的进攻。

    刁寒上前两步,长剑一横,直接朝着江一川的脖颈处划去,这一剑,力道十足。江一川不想硬碰,向后撤了两步,但是,刁寒不依不饶,上前两步,凌空就是一剑往下劈,目标直指江一川的头颅。

    江一川一旁闪开,在刁寒长剑击碎地面的一瞬间,剑鞘顶端压在刁寒长剑的剑锋上,使其动弹不得。而后,一剑横劈,同样也是气势惊人,力道十足,只是,一寸长一寸强 ,一寸短一寸险,江一川的剑还是短了些,剑尖擦着刁寒的脖颈横了过去,要是再有半寸,必定让其血溅七步。

    知道对手不简单,刁寒赶忙把长剑翻倒,剑身着地,而后趁机抽了出来,手里的剑鞘挡住江一川往回拉的剑,两个人就这样结束了第一回合的交锋。

    但是江一川可不会轻易放弃的,剑鞘当剑用,左右开弓,脚下不断移动步子,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刁寒被迫应对,左右手同时回击,退到凳子旁边的时候,突然站定,而后一脚勾起地上的凳子,从下往上,朝着江一川的肚子踢去。江一川发现了,及时收手,往旁边撤开,躲过了这一脚。

    双方无伤回到同一起点,只是,刁寒有些着急了,简单的试探,自己虽是先发制人,却是被江一川处处后发而先至,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二话不说,上前三步,一剑从上至下,直直地朝着刁寒的头颅劈来,这一次,左右联动,另一只手手里的剑鞘,也发挥了余热,一个横劈,全方位的攻击,令其避无可避,只有正面接下这一次进攻。

    江一川按照刁寒的设想,接下了这一剑,整个人被刁寒推着往后退,就快要到墙壁了,这要是被逼到贴到墙壁上,自己就真的很被动了。无奈之下,后脚蹬在墙上,整个人身体顺着墙壁倒走,翻身从刁寒的头顶往他的身后去。

    刁寒有些出乎意料,一来是这个人胆子不是一般的大,空中,会暴露太多的破绽,只要自己抓住其中一个,必定让其重伤,二来身体很灵活,轻功不错,否则很难完成如此高难度的动作。

    趁其身体在空

    中转体,两个人的兵器相离的一瞬间,刁寒的长剑再次挥动,这一次目标直指江一川的后背。只不过,江一川似乎早有准备,手里的剑鞘横在后背,挡住这一剑,翻过去的那一刻,手里的长剑直接划破刁寒的后背,血痕初现。

    刁寒有些怒不可遏了,手里的长剑收了回来,一个转身,趁其立足未稳之际,一剑横劈,江一川被迫一剑挑开,身体慢慢地往后退却。只是刁寒不打算放他离开,剑鞘逼迫江一川手里的箭,一脚蹬地,长剑直指他的的脖子位置。

    很快,江一川再次被逼到墙壁上,这一次,头颅往侧边闪了一下,刁寒的长剑就这样插到了墙壁上,而后推着剑划破木板墙壁,逼迫着人往长剑移动的方向退去,待退到墙角的位置,一剑毙命。

    江一川反应够快,剑鞘挡在了刁寒的剑锋上,但放慢了脚步,下半身落在刁寒长剑的后面,待退到墙角的时候,手里的剑突然摆开刁寒剑鞘的纠缠,一剑插在墙壁上,整个人突然停住,手里的剑鞘被刁寒劈成两段,但是江一川却能够借此机会,仰面擦着刁寒的剑锋往后退了去。

    江一川躲过刁寒的剑之后,反手拔出墙壁上剑,身体仰面倒下的同时,一剑横劈,目标直指刁寒的腹部。

    刁寒反应够快,放弃手中的剑,往侧边跳开,躲过这一剑,而后剑鞘往江一川的身上扔去,江一川仰面落在地上,看见了刁寒的鬼把戏,往侧边翻滚,避开剑鞘,而后翻身站了起来,丢掉手里的半段剑鞘,就这样看着刁寒。

    刁寒倒是无所谓,趁江一川站起来的时机,快速来到墙壁边,拔出墙壁上的长剑,也是同样的表情看着他,有时候,对手也许就是上辈子的小情人,孟婆汤喝少了,不然这辈子为什么都已经是对手了,还会这么惺惺相惜。

    这一次,江一川打算进攻了,手里的长剑插在地面,掀起地上残破的木块和瓦砾,朝着刁寒飞去。

    刁寒知道飞来的只是障碍,目的在于遮掩自己的视线,后面才是杀招。刁寒知道江一川不是拖泥带水之人,接合自己的身高,目标一定是自己的心脏,猜到对手的目的之后,一手握着长剑剑柄,一手二指夹着剑身,横在胸前。

    很快,江一川一剑刺破刁寒面前的木块和瓦砾,剑尖直指心脏,但是,被横在胸前的长剑挡住了。刁寒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一脚踹在了江一川腹部。

    江一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得有些不知所措,整个人顺势飞了出去。这一脚虽力量十足,但毕竟只是皮外之痛,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伤害,但刁寒后续跟来的长剑可是要命的。

    江一川灵机一动,一手抓住横梁,翻身上了横梁,追来的刁寒没有想到江一川轻功这么好,直得向前扑出去。但是。站在房梁的江一川觉得机不可失,从上跳了下来,双手握着长剑,直接往下就是一剑,直指刁寒的后背。

    刁寒知道事情不妙,长剑率先点地,借力改变方向,朝着另一侧翻滚而去。江一川的剑插在地上,直接把铺地的木板掀起来,朝着刁寒飞去,再次复制之前的进攻。

    刁寒这一次处境真的太惊险了,自己的身体还在移动过程中,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防守,只好把剑直接插在江一川的必经之路上。

    江一川没有想到刁寒如此大大胆,这一剑插得很精髓,借着木板的视线遮挡,根本不知道刁寒的打算,要知道,一个剑客可

    以把自己视若生命的剑摆在自己的面前,说明,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切不可冒进,否则,可能是会吃大亏的。

    刁寒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捡起地上剑鞘,扔到江一川的身上,而后快速站了起来,拔起地上的剑,迎面就是一剑。

    这一剑,江一川早有准备,早早地后退了几步,避开致命的攻击,两个人再次拉开距离,但刁寒被江一川避实就虚的进攻方式弄得有些恼火了,追着江一川就是一顿乱砍,剑法有些凌乱,身法也是如此,江一川不断地利用空间和自己的轻功,让其完全没有施展的空间。

    双方在这个不大的雅间里打得有来有回的,看得外面的人热血澎湃,也希望自己能够有此本领,只可惜,他们只能是看客,就刚才两个人的交手,无论是谁,哪怕只有一点破绽,早就横尸当场了,一旁观战的小娅倒是不惊奇,毕竟,这是一川该有的武学水平。

    江一川必须得耍点手段了,要是继续在这里纠缠,自己和小娅就真的没有出去的机会了,外面已经打了好久了。江一川站在远离小娅的位置,即便打赢了,自己也不可能带人离开,情急之下,一川转换方向,借助身旁的柱子,跳了起来,凌空就是一刀,劈在刁寒的的头上,刁寒急不可耐,这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从下往上提剑与之硬拼,自己是不会吃亏的。

    两者的长剑在房梁的位置发生剧烈的碰撞,江一川顺势飞上更高的空中,身体竟然离开屋顶,有个三四丈的高度。来到最高点之后,江一川集中自己所有的力气和借助这个高度,好似彗星袭地一般。手中的剑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一剑就把地上的刁寒掀翻在地。

    刁寒看到这个场景,心里乐开了花,借助周围的柱子跳起,使出吃奶的力气握紧长剑,与江一川在空中再来一次硬碰硬,单凭力量而言,自己不相信自己会输。

    只不过,这一次刁寒打错了算盘,两者的长剑在空中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接触的一瞬间,刁寒便意识到了自己错误,江一川占着天时地利,弥补了自身的不足,自己根本就挡不住这一剑。

    刁寒几乎被人压着落在地上,手上的剑挡在头顶的位置,不然真的就可能被江一川劈成两半了。落地的一瞬间,刁寒的双脚跪在地面上,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就撞破地板,整个人顺着撞开的窟窿落到了二楼的位置,都是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皮外伤,无伤大雅。

    刁寒从二楼的地板上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长剑,看着江一川说到:“好小子,是个高手,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居然想到了利用天时地利,差点栽在你的手里。你很不走运。激起了我的兴趣,我要用你的人头,证明我的实力。”

    刁寒踩着楼下的桌子 ,想要从掉下来的这个窟窿跳上来,但是,江一川可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一手拉过旁边的桌子,直接顺着窟窿眼扔了下去,拖延他上来的时间。

    刁寒看见扔下来的桌子,只得一剑将其劈碎了,但这样的话,自己没有机会第一时间冲上三楼了。

    刁寒恍然大悟,知道了江一川的诡计,他想要带着他的女人跑出去,不然,他也不会花谋划这一次目的明确的进攻。一剑将自己击落,门外的那些护卫根本不是对手,这样就能逃之夭夭了,但是,他想得太天真了。落地之后,刁寒直接撞开门窗,翻身下楼,在门口堵他们。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冲出雅间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冲出雅间

    江一川把刁寒暂时击退之后,赶忙站了起来,本就是裹得严严实实,还用布裹了了双手,来到墙角,拉起小娅就往外走,喊到:“楼下的,我下来了,注意我脚下二楼的位置,有情况。”蹲在墙角的小娅已经傻了,这一天,实在是有些一波三折,前脚还有被人凌辱的风险,后脚便看到了最爱的男人双双逃命的机会,换做是谁,都需要点时间来反应,但是,青玉苑的人不会给你太多的时间。一川没有征得小娅的同意,拉着手就冲了出去。

    一旁看傻了的不止小娅,还有这些假装自己是看客的护卫,江一阳冲到门口的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拿起手里的长刀假装去拦截,但是,江一川可不是他们敢惹的人,两个汉子不知从何得来的胆量,既然两把长刀架着,堵住了门口。

    江一川可没有打算理会他们,带着镇定的目光,一剑掀开他们的长刀,而后长剑一横,只见两个人倒在了地上,抱着腹部流血的伤口翻滚。江一川没有理会他们,踩着他们的身体,一剑劈断面前的栏杆,朝着舞台的正中央跳了进去。

    听到哥哥的话,江一阳立刻拿起手中剑冲了出去,一剑直指关四海的喉咙,关四海不是好惹的,断刀拦住了,但是,江一阳竟然敢放开长剑,一个转身,来到关四海的的胸前,朝着头颅就是一剑刺去。关四海来不及撤回长剑,只好头往侧边躲了一下,而后双脚向后有规律的移动,硬是凭借自己的身法与之拉开距离。江一阳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有深追,在长剑落地的前夕,握住了长剑,返回来原位置站好,看好关四海,为上面的哥哥撤下来打掩护。

    许宁看见二楼房间冲出来的汉子,快速冲了几步,单手握着巨灵剑,一剑就把二楼的栏杆连同走廊当着刁寒的面劈了个粉碎。刁寒刚想冲出房间,就看见了一把巨剑当顶,下意识地缩了回去。

    把走廊劈碎了之后,许宁单手拉着端口处木条,脚一蹬旁边的墙壁,打算回来了,但就在抬头的瞬间,许宁看见对面的三楼上有两个红装的女子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眼光交错间,许宁感觉到了杀气,立刻返回舞台正中央,直接拉着一阳的手,朝着那两个红衣女子飞去。

    果不其然,江一阳飞出来之后,两个红衣女子从三楼跳下,四块红布直直地朝着江一川的方向飞来,看似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只要红布末端击中人的身体,那也绝不是闹着玩的,最麻烦的是,一旦被红布包裹着卷回去,几乎没有任何再出来的机会。

    就在红布末端即将接触到一川和小娅的时候,有些惊慌失措了,自己本就是病体,已经来不及反应了,但是江一川从地上飞了出来,长剑从中间直接就把靠近哥哥和嫂子的两条红布一剑斩断。而后站在其中的一块断布上,与两个红衣姑娘对视那么一瞬间,跳到与之斜对面没有护卫的栏杆旁,一手勾着栏杆,一手拿着长剑看着两个姑娘,眼神里没有杀气,有的只是好奇,面纱之下究竟是什么样的。

    江一川和小娅随之拉着手落下,关四海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脚一蹬地就好像过年的窜天猴,朝着他们飞去。但是许宁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让他出手的,同样跳了起来,直直地升到小娅的身下,用自己的肩膀接住了人,长剑照着关四海的头颅就是一剑,而后一手拉着江一川的脚,朝着关四海落下去的方

    向扔了过去。而后带着小娅稳稳地落在了舞台上。

    江一川知道这是个机会,趁其还未站稳之际,凌空就是一剑,高度的优势,加上许宁给的速度,一剑就把关四海逼到了舞台的边缘,要不是手里的断刀挡了一下,说不定,当场也就是一具死尸了。

    关四海双手拿着断刀,往上一顶,江一川顺势跳了回来,只是,关四海的断刀直接齐齐地从中间断开,这把断刀随着自己征战不下十年了,想不到今日毁在几个小辈的手里。也是,滴水可以穿石,之前的剧烈碰撞,以及刚才的击打,早就已经到了极限,而江一川的最后一剑只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就算是金石,也会有分崩离析的一天。

    关四海拿着手里的断刀,心中无限感慨,对江一川一行人头来赞许的眼光,毕竟,能够斩断断刀的人,本身就是一种本事。关四海把手里的断刀扔了,把自己的袖口收紧了,跳到梁上,从腰间的袋子拿出之前断掉的刀尖,把断刀拼接好,让其静静地躺在梁上,而后打开酒壶,就像是缅怀故人一样把酒撒在刀的面前。

    关四海也自己喝了一口,对着刚刚从屋顶下来的蓉姐说到:“蓉姐,欠你一个人情,占你们青玉苑的一个便宜,我的刀断了,我父亲曾经说过,这柄刀要是哪一天废了,就把它完好无缺地拼接好留在那个地方,任它自生自灭。”

    蓉姐有些惊讶,连连说到:“没事,反正也占不了多大地方,再说了,那个地方,要不是今天有人在这里找茬,除了大修,也就没人上去了。你的刀断了,我让手下人给你找一把好的。”

    关四海面色凝重,一本正经地说到:“蓉姐,不必了,三刀关四海,岂会无刀,父亲生前说过,手里的刀未断的之前,其他的的两刀断不可以出手,今天也正好看看其他的两刀是不是生锈了。”一旁观战的总管有了兴趣,早就关四海的其他两刀是其看家本领,一直未能见到,今日得见,倒也不负这一趟扬州之行。

    关四海拿着酒壶跳到舞台上,继续喝了一口,把酒丢到江一川的手里,说到:“你小子,有本事破我的断刀,那够不够胆量喝一口。”

    江一川把酒壶接过来,犹豫了一下,仰天满饮一口,笑着说到:“好酒,刀客的半条命就是手里的刀,今日,我把你的半条命取走了,你是不是该来索命了,不求别的,但求给个痛快,今日这口酒,就算是缅怀你躺在房梁上的半条命把。”说完,对着房梁上的刀,在面前倒了酒。”仪式完毕之后,江一川把酒壶扔了回去。

    关四海接过酒壶,豪饮一口,说到:“小小年纪,既有江湖老手的老练,又有江湖新手的豪气,要不是你们是将死之人,我都打算和你们结拜为异姓兄弟了。兄弟我敬重英雄豪杰,即便是对手,也一定会给你们一个痛快。”

    楼上看着的总管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张宏宇跳了出来,一激动,肚子的伤口又裂开了,龇牙咧嘴地喊到:“关四海,我可告诉你,楼下那个女的和男的你必须交给我,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否则,我就算睡觉也不得安生的。”

    关四海没有给他面子,转头恶狠狠地盯着他,满腔怒气地说到:“你给老子闭嘴,你睡不睡觉与我有半文钱关系,你要是有本事的话,自己下来,没本事的话,就给老子站在一旁看着,别插嘴,要是惹怒了老子,连你一起宰了。”听到这句话,看着关四海怒目圆睁的样子,张宏宇居然被吓

    得退后了半步。

    张宏宇定了定神,挣开手下人的搀扶,看了一眼总管,扶着栏杆威胁着说到:“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和南宫家的协议撕碎,大不了鱼死网破。”张宏宇已经是气急败坏了,准确说来是丧心病狂了。

    关四海听到这句话,更是来了脾气,大声吼道:“张宏宇,老子告诉你,就你这条半死不活的鱼,南宫家根本就懒得下网,要不是看着鸿兴绸缎这个鱼塘还有些利处,老子今天就把你插死了,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们面前颐指气使的。老子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反悔,明天运河上就会漂着一具男尸,不出一个月,鸿兴绸缎就会关门大吉的。”

    张宏宇稍微冷静了一下,知道关四海说的是实情,一旦自己撕毁协议,南宫家也就有了借口灭了鸿兴绸缎的,但是自己还是要找回点面子,只好看着总管说到:“总管,鸿兴绸缎这么大的买卖都给南宫家了,你难道连这点小事都不肯答应吗?”

    总管本就不想管,不说看不惯这种飞扬跋扈的人,要不是自己的地位摆在这里,就冲着刚才他对自己女人的无礼,也早就灭了他,现在关四海出头,求之不得,也正好告诉让他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也算是给他一个下马威,作为南宫家的附属,别蹬鼻子上脸。总管还是那么冷漠,板着脸说到:“关四海,楼下的人交给你了,他们怎么死的,我不想知道,我只要看到躺着的尸体就行。”

    对着关四海说完,总管转过身,对着张宏宇小声地说到:“张公子,你还是消停点吧,关四海乃是性情中人,别说是我,这种不影响结果的过程,就算是家主亲临,也会答应的。还有,你要是惹怒他的话,我可不管,这要是刀光剑影间,一个不小心误伤了,我想,青玉苑的人应该是看不见的”一旁的蓉姐也是满心欢喜,虽面无表情,但她心里知道,身旁的这个男人在为自己出头。

    张宏宇听完这句话,直接就倒在了地上,一脸懵,这一刻,他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寄人篱下的感觉,却没有任何办法,这就是江湖,弱肉强食才是真理。但他还是不想放弃,对着楼下的刁寒,声嘶力竭地喊到:“刁寒,你给老子杀了那个男的,以泄老子心头之恨。”可怜,这已经是他最后找回脸面的手段了,仅有的手段。

    只可惜,关四海没有给他自己机会,直接恶狠狠地看着刁寒,一脸不屑地说到:“滚回去把你家公子看好,让他别在叫唤,这是南宫家的家事,无需他人插手,要是有人手太长的话,我不介意帮他斩断一截。”刁寒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换做别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窝囊气,但这青玉苑,无可奈何的事,也就忍了下来,上楼去了,楼上的张宏宇已经快要崩溃了,最后一丝颜面都没有了,从他签契约之时,就已经没有了。

    一旁的蓉姐对着红衣女子命令道:“金玉,银玉,下去助关四海一臂之力,听从他的指挥。”

    红衣女子刚想下去,却被江一阳拦住了,拿着手中的剑指着她们,稚嫩地说到:“你们的对手是我,别找错了人”

    楼下的关四海笑着喊到:“楼上的小妹妹,好好陪小弟弟玩玩,他的剑法还算可以,只是出手没轻没重的,可不会怜香惜玉的,你们自己小心。”

    楼上江一阳一对二,楼下关四海一对二,够好看的了,尤其是青玉苑的护卫,能够欣赏到金玉银玉与人交手,算是三生难得了。

第一百四十章 空中对战

    第一百四十章   空中对战

    江一阳扶着三楼的栏杆,看着对面两个蒙着面纱的红衣女子,内心毫无波澜,也不想说什么,毕竟他只是个小孩子,在哥哥和嫂子面前还好,活波可爱,千言万语,但只要在陌生人面前,便会是一言不发。

    对面的红衣女子倒是也很和他的胃口,同样是冷若冰霜的人,从不与男人多说半句废话,据传他们是双胞胎姐妹,走投无路之际被蓉姐收留,立下誓言今生今世在蓉姐跟前效力,只为报答蓉姐的恩情。为了培养她们,蓉姐特意话重金请人教她们识文断字,学习武艺,只是,江湖之人只知道金玉和银玉舞艺冠绝天下,却不知道,她们的武艺也是极好的,也不枉费蓉姐的一番苦心。

    细细地看下来,两个人几乎是一样的,修长的身材,长到腰间的长发,眉心处画着一朵小小的牡丹花,姣美的面容即便是藏在面巾之下,也能感受到她们的美,长长的手袖几乎有个两丈的样子,这是他们平常表演手袖舞——击鼓传花时所穿的衣服。两人唯一的区别就在他们的纱巾上,左边的一个蒙着的是金色的,应该的是金玉,而一旁戴着银色自然就是银玉了。

    两人一向少言寡语,瘟疫袭来,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多月清静,却被打扰了,心中的恼火不言而喻,只是她们不善于言语来表达,一言不合就会动手,你的遍体鳞伤就是他们不满的情绪宣泄。

    金玉率先动手了,踩着贯穿主楼中央的一根横梁,来到中间,看着不远处的江一阳,伸出了手里的长袖,长袖好似利剑,直直地就飞了过去,目标直指江一阳。

    江一阳不知道虚实,只好翻身上了三楼的走廊,还好走得及时,就在离开的一瞬间,原先栖身的栏杆直接就被击碎,定睛一看,才发现手袖的末端镶着许多各色漂亮的宝石,却都被磨得尖尖的,一旦被划到,必定留下满身伤痕。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金玉的手里的长袖就好像是有思想一般,飞过去的同时,击穿了栏杆,长袖末端抓住旁边的,卷了起来,直接把剩下的半边栏杆都给扯了下来,朝着江一阳扔了过去。

    江一阳没有办法,只好一直朝旁边侧步躲避,虽力量惊人,栏杆落地的时候摔了个稀碎,但以江一阳的身手,还是可以轻松避开的。

    只不过,这只是掩护进攻的障眼法,吸引江一阳的注意罢了,一直在观战的银玉从侧边快速绕了过来,一只手的袖子拉着柱子,另一只手的袖子直接就朝着江一阳的身体袭来,江一阳快速移动,躲过了。只是,情况有些不妙,刚才还在梁中间的金玉也在不知不觉间翻上了走廊。两个人配合有度,不断压缩江一阳的活动空间,很快,时机就成熟了,两个人从身后拿出了长长的红布,直接就把靠近舞台的一侧给封死了,两端绑在柱子上。金玉和银玉一个人堵住一头,江一阳被压在中间,这可真的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金玉和银玉两个人就像是岸上的渔夫,面对着网中鱼,无需多虑,只要让其挣扎累了,直接取到鱼篓里就行。只可惜,江一阳不是网中鱼,那是水中蛟龙,即便龙困浅滩,依旧有一飞冲天之时。

    江一阳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认输的,先是来到墙边,蹬着墙就往高处走,在江一阳将其所有的手袖吸引来了之后,纵身一跃,翻身来到栏杆边缘,长剑

    一刺,但只是剑尖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洞,从上往下一劈,没有丝毫作用,整个人都要被弹飞了。这倒是也在情理之中,这些布匹全都是西域而来的蚕丝编织而成,根本就没有可能劈断。

    待金玉和银玉反应过来的时候,江一阳已经给布匹从上到下刺了好多细小的洞,排成一条线,虽然不知道对手的意图何在,但是,临阵之时,不可能放任敌人称心如意地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两个人的手袖同时回来,朝着江一阳的身后快速飞来,江一阳似乎早有预料,在手袖飞来之时,即将碰到自己后背的时候,双剑立在手臂后面,快速往后背的方向退去。

    双剑擦着手袖往后走,手袖末端尖锐的宝石刺穿布墙,留下和之前几乎一模一样的孔洞。江一阳继续在走廊里来回躲避,只要有机会,就会顺着之前的孔洞继续往下刺。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江一阳来到了走廊中间,短剑回鞘,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步的。金玉和银玉还是有些看不懂他的做法,感觉他一直在做无用功。

    金玉和银玉不打算和他再做无用纠缠,既然不清楚对面的目的,那就直接杀人吧,反正死人是无需阴谋的。

    金玉的两只长袖率先出手,左右夹攻,只是,这样的进攻方式早就被江一阳习惯了,简单的往旁边一闪,避开了,但是银玉放弃了之前的进攻方式,贴身冲了进来,手里的长袖不断地围绕着江一阳旋转,只不过,江一阳无心纠缠,长剑一剑劈在地上。

    银玉的手袖还在外面,一时之间来不及回防,只好往后面跳开了。只不过,这一次撤离,给了江一阳一个机会,二话不说直接转身跳到后面的墙上,翻身跳到布墙的上面,顺着之前的孔洞位置从上而下,凌空就是一剑,把布墙斩为两段,而后踏着围栏,跳到了中梁上,看了看哥哥他们的战场,打得难分难解,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继续与金玉两人打斗,缓解一下哥哥和许宁的压力。

    金玉和银玉被这突如其来的主动出击打了个措手不及,蛟龙入海,可比网中鱼难得抓多了,既然网已经破了,那就大海搏杀,各凭本事吧。

    金玉也是如此,贴身跟了出去,来到江一阳的身边,之前的长袖也都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和长袖一样样式的四尺来长的袖子,迎面飞了过来。

    江一阳倒是也不害怕,往后退了退,长剑往旁边从侧面把短袖一趴,往前快速走了两步,短剑出鞘,直接就劈在的金玉的侧腰上。

    一旁观战的银玉有些看不下去了一只手袖拉着三楼的屋檐,一只手袖提前挡在了金玉的后背,往外一撇,直接就把将一阳的短剑弹开了,而后翻身上了三楼楼顶,居高临下,就这样看着金玉和江一阳颤抖,一旦江一阳有了破绽,自己便可以一击即中。

    江一阳的短剑被弹开了之后,也没有继续与之缠斗,退了回来,而后突然发力,快速冲了上来,迎面就是长剑一劈。金玉没有打斗经验,一时之间有些神色慌张,只好翻身跳下中梁,长袖再次出来,勾住了中梁,就好像当秋千一样,从侧面绕到了江一阳的后面,想要给他致命一击。

    江一阳虽然也是初次与人交手,但与哥哥闯荡这么久,看得多了,很多对战技巧无师自通,再加上这两年许一凡的教导,好歹也算是个江湖老手。提前判断其荡到的最高点,在她落到中梁上的一瞬间,凌空跳起就是一刀。

    金玉这一次是真的来不及反应,但是一旁的银玉还是救命了,长袖直接拴在了银玉的腰间,拉了离开中梁。

    江一阳的长剑几乎集中了全身的力气劈在了中梁上,万钧之力,足以粉身碎骨,但人还是被拉走了。

    江一阳初生牛犊不怕虎,拉着金玉的手袖,跟了出去。银玉知道有人跟了出来,另一只手袖擦着金玉的身体而来,想要借此攻击江一阳。

    江一阳不知道是艺高人胆大还是真的不害怕,拉着手袖就是乱晃,避开手袖的同时,搞得金玉和银玉两个人很不舒服,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开。最可怕的是,江一阳一旦落地,必然就是长短剑一起出鞘,真到那个时候,可就真的不妙了。

    但是银玉似乎不是很担心,两个人被拉到了屋顶之后,银玉直接贴脸来到了刚刚落地的江一阳的身边,身上突然出现了八只手袖,直接贴着江一阳的身边出去。

    江一阳知道事情不对劲,长剑赶忙挡在了腰间,但是后面落地的银玉被人压着打了那么久,二话不说,同样也是贴身过来,手里的短袖从江一阳的后面刺了过来,江一阳反应够快,短剑出鞘,反手背在身后,同样也是挡住了。

    双方静止平衡了那么一瞬间,江一阳双手同时用力,从侧面避开了,滚到了屋顶的面上。只不过,金玉和银玉不打算就此收手,银玉的长袖远远地就飞了过去,江一阳没有办法,继续在屋顶翻滚躲避。

    但最致命的还是金玉的入场,跳到了江一阳的身边,半蹲在了地上,身体周围像刚才一样同时出现了八只短袖,江一阳简直退无可退,全方面的进攻,只好不断的往后面滚去。滚到屋顶边缘的时候,没有办法,短剑插在屋顶面上,整个人凌空悬在空中。

    银玉打算结束无聊的打斗,长袖朝着江一阳的短剑飞了过去,想要把他的短剑击飞,让其坠落地面,即便侥幸不会摔死,两姐妹也会补上这一刀的。

    本来已经是必死之局的,只要金玉和银玉继续慢慢地稳扎稳打,自己真的没有机会爬上了,但是飞来的长袖给了他深的希望,手里的长剑微微斜着,让长袖擦着剑身飞过来,在长袖即将碰到短剑的时候,长剑直接一卷,借着银玉的收缩手袖的力气,飞了回来,来到金玉身体上空的时候,长剑甩开手袖,任其落下来,凌空就是一劈。

    一旁的银玉完全没有想到,金玉也是来不及避开,只好双手拉着手里的长袖,挡住了致命的一击。还好是西域的金蚕丝,韧性足够,不然,金玉必定命丧当场。银玉也都回过神来,手里的长袖再次朝着江一阳的身体飞来。

    江一阳还在空中,一时之间,无法躲避,待回过神来之时,已经是近在眼前了,只好长剑挡了一下,再次跳开,来到远处,与之对峙。

    这一次的对战,金玉和银玉有惊无险,虽受到了江一阳极强的压制,但两人在保全自己的同时,也还算有所的收获,江一阳身上的伤痕和脸上的擦痕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是,这样的伤,还不足以打败江一阳。

    江一阳有些熟悉了金玉和银玉的进攻方式,无非就是一人远程消耗,找破绽出手,一人贴身近战,随时要人命,本来,单打独斗,江一阳可以完胜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但是,这样心有灵犀的配合,实在难缠,好在,江一阳还是找到了对战之法,就等着哥哥攻门的时候,自己再出击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双雄战三刀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双雄战三刀

    江一川摸到小娅所在的房间,带着人冲出来算是第一步,这只是最简单的一步;击败眼前的关四海,冲出青玉苑的大门,确是最难的一步;至于后面的摆脱追兵,则是最后一步了。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解决掉关四海,只是,这个人,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

    关四海没有再废话,开局就选择了主动进攻,这一次,他的断刀虽然再次断折,但是却将关四海真正的本事逼了出来,有的人寻常就好像一潭死水,平静得可以倒映出山峦的影子,但只要有风,立刻变得波涛汹涌,危机四伏,而一阵风就是那一柄断刀。

    关四海没有给江一川反应的时间,迎面就冲了过来,右手直接朝着江一川的胸部划来,力道十足,难道,关四海剩下的两刀就是自己的双拳。

    江一川知道此人力道十足,不敢过多纠缠,身体往旁边侧了侧,避开这一拳,拳头擦着他的胸口往旁边滑了过去。就在接触的一瞬间,江一川发现了其中的玄机,关四海的手背突然出现了一条细如丝线的东西。

    两个人短暂离开之后,江一川便觉得胸口有些异样,总是有种大汗淋漓的感觉,但也没有在意,继续与之缠斗,身体回了过来,反手就是一剑,劈在了关四海后背的位置,但关四海左手反背在后背的腰上,挡住了这一剑,几乎就是用手背硬生生接下来的,同时在接触的那一刻,江一川明显的感受到了长剑与硬物相碰,应该就是刚才自己看见的东西,只是,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关四海反身站了起来,把江一川的长剑往旁边隔开,迫使其放弃长剑,而后右手朝着他的后背又是一拳,而后一脚踹在江一川的腹部。好在江一川反应够快,放弃长剑的一刻,立刻朝旁边翻滚而去,关四海的长拳再次擦着后背过去。这两次的擦身而过,看得江一川有些一头雾水,按道理,他这样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拖泥带水,怎么没有下杀心呢。

    一旁的许宁已经看出了些许端倪,把小娅安排在安全的位置,凌空跳起,一剑劈在了关四海的头顶,关四海竟然好不畏惧,双手架在头顶,两只手还是有些距离的。但许宁的宽剑居然就好像隔空被架住了一样,无论怎么用力,始终无法劈到关四海的头顶。

    这一次,也就算是掩护江一川的撤退吧,没有动杀心,各自撤手了,但许宁心里明白,自己是被人凌空顶了回来的。

    江一川安全回来自己的阵营,很快发现,自己的前胸和后背都有一种汗流浃背的感觉,伸手一摸,鲜血染红了左手,现在,一切真相大白,关四海刚才的袭击看似无意,实则是要敌人在不知不觉间流干全身鲜血,血尽而亡。

    江一川借着许宁与之缠斗的机会,半蹲在地上,拿出外敷的止血散,凭感觉撒在伤口上,再拿出药贴,固定住伤口,而后取出内服止血丹,吞咽下去,血总算是止住了。背后的那一刀好些,伤口还算浅,没什么大碍,只是胸前的这一刀,实在深了些,自己已经感觉有些压不住了,但还是强忍着不能倒下,一旦自己站不起了,许宁会被关四海当场绞杀的。一旁的小娅看得心都碎了,他很不得自己可以替一川承受这些伤和痛,只是,自己无能为力,一路走来,心里自知对一川最大的帮忙就是不帮忙。

    许宁很快回来,搀扶起地上的江一川。江一川站了起来,看着关四海,强打着精神说到:“阁下号称三刀关四海,剩下的两刀果然才是最致命的,细如丝线的利刃,足以媲美当今世上任何宝剑名刀,最可怕的是刀锋涂的麻药,让人就算是中刀了,也都没有感觉,在不知不觉间鲜血流干而亡,如果方便的话,可否把阁下利器的名字告知,就算是死,也该知道死在什么利器之下吧。”

    关四海有些意外,毕竟自己剩下的两刀第一次出刀,简单的交手,就被人看穿了,但也没什么好隐藏的,迟早都是要公之于众的,那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把:“这两把刀名为‘隐刃’,也叫‘手里刀’,薄如蝉翼,坚如磐石,是我的杀手锏,今天你们死得也不算冤,给隐刃祭血,也算是你们最好的结局了”

    江一川没有打算认输,还是强撑着说到:“阁下不必吓唬我们,我早就是个死人了,即便侥幸从你的刀下逃生,瘟疫也会要了我的命,既然已经无路可逃了,那就殊死一搏吧,就算是死,也得死出个人样来。”江一川知道,自己把一个原本想要混生活的刀客逼成了江湖的绝顶高手,虽是无意为之,但这这份过失,只有用自己的生命来弥补了。

    话音刚落,江一川拿着长剑冲了出去,关四海很快就近在眼前了,长剑剑尖直指关四海的心脏,速度很快,动作干脆利落。

    关四海是个性情中人,会给自己尊敬的对手一个体面的死法,没有打算闪躲,单手握拳在胸前,丝线般的隐刃竟然挡在了江一川的剑尖上,这样的判断,和百步穿杨有得一比。

    关四海的利刃接住了江一川的长剑,另一只手的隐刃立刻出手,同样也是直刺江一川的心脏,既然对手全力以赴,自己也必须下死手。

    江一川身上有伤,加之病体残躯,根本就不是关四海的对手,身体往旁边侧了半步,让关四海的隐刃擦着自己的胳肢窝过去,而后用手臂夹住关四海的手,算是暂时避开这致命的一刀把。

    一旁的许宁看不下去了,上前几步,宽剑从两个人的相持的地方下面的空档从下往上一劈,迫使两个人暂时分开。

    江一川和关四海两个人好像心有灵犀一般,看见巨灵剑,各自撤回自己的利器。两个人分开的一瞬间,许宁不由分说,直接就把江一川整个人往后一甩,而后巨灵剑横劈,逼迫关四海往身后退。

    关四海倒也识趣,步子不紧不慢地往后退,即便是威力十足的巨灵剑,也不会给他的心里徒增任何的慌张。

    关四海后退到舞台边缘只是,面对咄咄逼人的许宁,也不打算再退了,往旁边一闪,避开许宁的当头一劈,而后翻滚到许宁的身下,朝着许宁握剑的手就是一刀,刺穿了手掌,瞬时鲜血直流,染红了许宁脚下的舞台,刀口的麻药,倒也让人感觉不到半点疼痛。

    江一川站稳了之后,看见了许宁的处境不容乐观,立刻向前快速冲击,许宁知道江一川的意思,另一手横摆,即使关四海的隐刃刺到了自己的手臂,也绝不退缩,用力把江一川甩向了自己头顶的位置,而后自己的身体尽量向后仰,给江一川留出进攻的空间。

    江一川顺着许宁的力量,飞起了差不多有个两丈的高度,而后双手握着长剑,立在头顶的位置,整个人和长剑摆在一条直线上,直直地朝着关四海的心脏刺去。

    关四海一只手的隐刃刺得太深,一时之间拔不出来,只好把刺在手臂的隐刃收了回来,往旁边一挑,将其击打至其他位置。虽说避开致命一击,但还是刺在了关四海侧腰上,差不多得有个半寸的样子。

    关四海面不改色,这样的小伤,根本就是家常便饭,血水里摔打的人,早就习惯了,但是自己必须尽快和他拉开距离,否则,自己会被两个人慢慢磨死的。

    关四海几乎使出了很大的力气,才拔出了刺在许宁的掌心的隐刃,一掌劈在江一川的剑身上,将其连着自己的肉一同推向了外面,而后打了一个滚,两只手的隐刃插在了许宁的小腿上,一脚踢在许宁的另一只小腿上,借力背部着地,从侧面划着离开了。身体划出来的一瞬间,隐刃也就拔了出来,瞬时血流如柱。

    江一川长剑点着地,稳稳地站在了地上,另一边关四海站了起来,许宁却倒在了地上,一摊冒着热气的鲜血在舞台上四处蔓延。关四海刀口的麻药早已消失,锥心之痛蔓延全身,整个人几乎都是颤抖着的,但许宁硬是连句哼哼都没有,和许一凡生活了一段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

    一旁的小娅看见了,立刻跑了过来,和江一川一起把许宁拖到了一旁,一边涂抹着止血散,一边撕了身上的一处衣服,绑在了许宁的伤口处,把止血丹塞在他的嘴里,泪水不停地流着,哭不出声来,沙哑着嗓子说到:“许宁,你怎么那么傻,我和你无亲无故,为什么要跟着江一川他们来蹚这一摊浑水,不然,也就不会受到这无妄之灾了。”

    许宁颤抖着身体,把药吞咽了下去,笑着说到:“师父说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本就该相互提携扶持,不说你平日里对我的照顾,就凭你不顾自己安危在瘟疫时日照顾我们,我也该走这一趟,就算是出不去了,我也认了。这辈子能够认识你们,是我许宁的福气,咱们来生再做兄弟。”

    关四海有些不耐烦了,很多时候迟则生变,尤其是许宁,这个人潜力无限,自己必须将其快速解决,只有这样,面前的两兄弟才不会是对手。双方交手这么久了,关四海发现了,许宁的存在就是个麻烦,每当自己打算专心致志地对付江一阳或者江一川的时候,他总是横插一脚,让自己收束这手脚,实在是有些憋屈得慌。

    打定主意了之后,关四海待其治伤差不多之后,开始发动了进攻。对于他而言,这点光明正大的是要有的,大声喊到:“别浪费汤药了,黄泉路上,阎王爷可不会因为你身上的伤口而对你过多同情,接招吧,就让我结束你的痛苦吧。”

    关四海话音刚落,整个人快速冲了过来,目标直指许宁的心脏位置,力求一刀致命。但是,一旁的江一川没有打算放弃,长剑一横,拦住了关四海的去路,嘴里喊到:“想要杀他,你得先从我的尸体踏过去。”很快,关四海的隐刃直接刺到江一川的剑锋上,另一柄隐刃直接刺在江一川的左边的肩胛骨上,冷冷地说到:“杀人的都不着急,你个受死的急什么,我会让你和你的女人做对亡命鸳鸯的。”

    说完,一脚把江一川踢开了,隐刃出来的一瞬间,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掩盖了关四海几乎半张脸。整个人滚到了舞台的边缘,仰面躺在了地上,尽管挣扎着想要翻身站起来,但是,浑身是使不上力气。

第一百四十二章 单挑关四海

    第一百四十二章   单挑关四海

    江一阳站在楼顶与金玉和银玉对峙,但是心系楼下,听到楼下的情况不容乐观,江一阳有些等不及了,也不管哥哥和许宁的信号了,率先发起了进攻。

    江一阳胸有成竹,先是故意朝着金玉和银玉的位置发起冲刺,做出一副不顾一切想要往楼下支援的样子。

    金玉和银玉自然是不能让其得逞的,手里的长袖从两侧朝着中间的位置飞了过来,几乎覆盖了江一阳的前进路上的两侧,使其无法躲闪。

    只可惜,江一阳胸有成竹,誓要破掉他们的长袖战法。就在两边的长袖即将触碰到自己的时候,江一阳突然之间就跳了起来,刚好可以从上面错开金玉和银玉的手袖,最令人称奇的是,金玉的手袖末端的宝石刺穿了银玉的,两边的手袖交织在一起,一时之间无法分开。

    江一阳抓住机会,手里的长剑一剑从上往下刺穿两个人手袖的结合部位,击碎瓦片,钉在了梁上。而后利用两个人难分难解的这么一瞬间,踏着两个人的手袖,首先逼近金玉。

    金玉看到了尽在眼前的江一阳,根本来不及做出应对,手里的长袖被卡住了,根本来不及解开,短袖还没来得及飞出,就被江一阳的短剑从侧面扯掉了。花容失色的模样,看得人心生怜悯,但她还是不打算束手就擒,抬起了一只脚,用膝盖撞击江一阳的腹部。

    江一阳早就料到了,短剑放在腹部的位置,顺着手袖跳了起来,凌空跳起,一脚踹在了她的膝盖上,直接就把她的膝盖踢了回去。

    江一阳还没有怜香惜玉的意识,落地的一瞬间,一脚踹在了金玉的肩上。金玉没有办法,躲也躲不过去,直接就被一脚踢倒,上半身向后倒去,双脚向前划去,整个人倾斜着,还好有手袖拉着,不至于仰面倒在地上,只不过,这样的姿势也落不了什么好,身体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并且脚下还得用力垫着,不然,就会连人带手袖摔倒在地上。

    江一阳解决完金玉,立刻跳了出来,跑到中间的位置,拔起地上的长剑,提着剑来到了银玉的身边。拔起了剑,金玉的脚下根本站不住,背部着地倒在地上,这一击,足以让她躺上个三四天的了。

    银玉及时解开了长袖,长袖也飞了出来,但是,江一阳故意慢了一步,待其没有攻击力之后,剑身劈在了她的腹部,在其往后退去的时候,捡起地上的短袖,把金玉拴在了长袖上,让其无法动弹。

    金玉和银玉倒是也没有叫人,毕竟,被一个黄口小儿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在加上她们天性冷漠,只能渴求下面的人自求多福了。

    收拾完金玉和银玉之后,江一阳立刻跑开,跳上房梁,从一侧劈断房梁,这才发现,房梁是空心的。而后长剑插在房梁上,扶着长剑,站在末端,随着房梁一起落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的关四海快速朝着许宁从来,想要一刀结果了他。小娅倒是也毫不畏惧,捡起许宁的宽剑,咬着牙齿,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剑立了起来,用背撑着,挡在了两个人的身前。

    关四海可不管这些,杀气瞬间溢出,渴求一剑把人解决,就在隐刃即将碰到巨灵剑的时候,楼上的江一阳带着横梁从天而降,直接就撞到了关四海的头上。关四海被这巨大的撞击力掀翻在地,撞击的瞬间,脸上的肉都变形了。

    一旁观战的人全神贯注地盯着关四海,完全没有注意到落下的横梁,总管在雅间里静坐养伤,刚想喊一句,但是,横梁已经撞了下去。

    撞到的一瞬间,江一阳拔出了长剑,跳到了许宁的身旁,蹲下看了看师弟的伤势,一把拉起地上的哥哥,想要往外走。

    但就在这个时候,倒再地上的关四海站了起来,动了动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很显然,他已经被彻底激怒了,血丝遍布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江一阳。

    江一阳看见这个场景,转身对着小娅说到:“姐姐,你带着哥哥和许宁出去,我来断后,你们快走。”听到这句话,小娅的脚不听使唤了,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下。

    就在这个时候,江一川和江一阳眼神交错了那么一瞬间,得到了弟弟的眼神肯定,有气无力地喊到:“走,我们先出去再说。”说完,三个人搀扶着往舞台的边缘走去,慢慢地靠近舞台的小楼梯。

    关四海可不打算让他们就这样出去,偏着头,斜着眼睛吼道:“老子还站在这呢,没有老子的允许,你们出得去吗?”声音具有极强的穿透力,吓到了小娅,脚下发颤,三个人顺着楼梯滚了下去。这一番言语,不仅吓破敌人胆,就算是自己人,也有些胆寒了。

    江一阳没有被关四海叫声和表情吓到,二话不说,径直冲了上来,长剑当头就是一劈,关四海的杀心已经很重了,左手的隐刃一刀挑开江一阳的长剑,而后快速来到江一阳的身前,右手的隐刃直接朝着江一阳的头颅刺来。

    江一阳看见了,短剑从侧边格挡,但关四海想要利用自己的身体优势,用头撞开江一阳。江一阳反应够快,立刻撤回长剑和短剑,朝着关四海的身后滑了过去,双剑割破关四海的小腿后跟。

    江一阳翻身站起来的一瞬间,朝着关四海的身后就是一剑横劈。但自己的长剑还没有接触到关四海的身躯的时候,关四海跳起,一脚踢开短剑,而后砸在江一阳的肩上。

    江一阳没有想到关四海的反应如此迅速,整个人比踢倒在地,但这还不是最糟的,关四海跟上来的那一脚才是最致命的。

    江一阳这一次也是躲不开,但好在手里的长剑和短剑架在胸口的位置,挡住这一重击。但是整个人被踢飞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关四海没有打算再理江一阳,径直朝着江一川滚下去的位置走去,在他看来,江一阳已经是个必死之人,自己的当务之急是杀死江一川三人,为青玉苑找回点面子。

    江一阳的身体落在了舞台边缘,手里的短剑插在舞台上,防止人掉下舞台,缓过半口气,长剑插在上面,扶着长剑剑柄,挣扎着站了起来。拔出长剑,喘着粗气喊到:“关四海,你的对手是我,你要还算个男人的话,就和我再战个三百回合。”

    关四海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个顽强到不要命的孩子,有些不耐烦地说到:“别慌,老子先杀了台子下的两个人,再来收拾你。”

    江一阳咳嗽了几声,半蹲着解开裤脚,挽起裤腿,把均匀绑在小腿旁边的石子放了下来,小声地喊到:“刚才的我,还不算最厉害的,现在,我们再打过。”

    关四海的杀气更重了,依旧是恶狠狠地说到:“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还负重训练,今天,老子就给这个挑战的机会。”说完,左手挨着右手衣服,右手挨着左手的,相互擦了擦,杀心已起,杀意已浓,就差最后的杀招出手了。

    关四海不想再浪费时间,朝着江一阳冲了过来,身体有些侧着,只要近身,手上的隐刃必定要了他们的命。

    江一阳也毫不示弱,迎面冲了过来,手里的长剑和关四海的隐刃撞在了一起,刀光剑影间,火花四起,即便是白天,也隐约可见。

    江一阳毕竟力气小了些,被关四海顶了回来,只不过,江一阳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认输的,站都没站稳,就又冲了起来,迎着关四海的面门就是一劈。

    关四海虽然力量占优,但是自己一直从开始打到结束,车轮战,就算是个神,也总有没力气的时候,更何况是个人。反倒是江一阳就像是一条疯狗一般,不断地冲过来,这种求死的样子,真的很吓人。

    关四海被这样冲击了几次,脚下有些发抖了,而江一阳好像力气永远都不会用完一样,一次又一次发起冲击,一次更比一次强,这真的是要拼命了。

    关四海再也不能这样耗下去了,知道江一阳的内力修为几乎为零,待其退回去再次准备进攻的间隙,将内力赋于刀上,也都冲了起来,一刀刺在了江一阳的剑锋上。相碰的一瞬间,关四海的内力不断的往外流出,激荡起的气流刺激得人睁不开眼睛。

    江一阳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凭着自己的力气与之硬抗,但这毕竟不是长远之计,很快就被关四海逼得连连后退。

    就在即将被人赶下舞台的时候,江一阳的长剑与关四海的隐刃周旋,顺着关四海的隐刃转了个小半圈,找准机会,朝着关四海的胯下再次钻了回去,手里双剑再次划破关四海的小腿内侧。

    江一阳把关四海最后一丝理智都给逼得没有了,接下来,就该是承受这份怒火的代价了。关四海没有再次与之纠缠,快速转身,集中全身半数以上的内力于自己的隐刃上,使出他的毕生绝学——幻影之刃。

    江一阳真的是拼命了,转过去的一瞬间,跳了起来,凌空就是长剑竖着劈了下来,目标直指关四海的脑袋。关四海也没有任何的保留,双手合十,内力由隐刃导了出来,直接朝着江一阳飞过来的位置劈头盖脸地击打过去。

    江一阳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对之策,即便有办法可想,也没有什么用的,毕竟,在这种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的。江一阳整个人被这股强劲的内力击飞,朝着门口的位置飞去,撞在了房屋装饰的彩色丝带上,倒吊着在空中。江一阳已经没有知觉了,这一击,力量实在太大,贯穿了他的身体,受到的内伤更是不可估量。

    这一次攻击之后,内力摧毁了青玉苑大门上方的楼层,瓦片和断掉的木片碎屑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堵住了这个仅有的通道。江一川三人看着一阳,撕心裂肺地呐喊,只是,没有任何回应。这一次,江一川也崩溃了,喉咙哽了一下,一口淤血出不来,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这一边,站在舞台上的关四海也半跪着蹲在了地上,说实话,即便是自己赢了,也赢得不光彩,对付几个毛孩子,居然要用到自己毕生绝学,对付几个没有丝毫内力的新人,居然动用半数的内力,传出去,还不知道江湖人该怎么想自己呢。

    一旁看戏的护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吓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张宏宇和刁寒,还好没有和关四海起冲突,否则,自己的下场不会比江一阳好多少,想到这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楼上的总管大人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这是关四海的应有的实力,只是,看到这一幕,不免有些震撼。

第一百四十三章 许一凡现身

    第一百四十三章   许一凡现身

    就在青玉苑一片狼藉,后路被堵住,江一川四人已经没有了作战能力,好似网中鱼的时候,站在舞台上的关四海也没有了气力,半数内力早已消磨殆尽,真要是再打起来,真的就不知道鹿死谁手了,好在,能够打的都已经倒下了,剩下的,青玉苑的护城卫士应该可以对付了。

    蓉姐站在三楼,一场闹剧终将收尾,看着楼下满目疮痍,今天的损失不可谓不大,心里的恼火有些压不住,但还是不动声色地说到:“青玉苑的,把楼下的闯入者全部绞杀,尸首扔到城外喂狗。”

    小娅还打算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拿着一川的剑,对着蓉姐,眼神里挑战的意味不言而喻。一旁的许宁也是挣扎着站了起来,用剑撑着身体,捡起地上一阳的长剑握在手中,红着眼睛,大声地喊到:“来啊,你们都来啊,要是有谁不怕死,那就上来,临死之前拉个垫背的,老子也不枉世上走一遭。”

    此话一出,围上来的青玉苑护卫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敢上前半步,逼急的兔子是会咬人的,更何况是杀红了眼的人。

    蓉姐站在三楼,高声继续喊到:“无论是谁,斩下闯入者的头颅,一颗人头赏银百两,我说话算数。”说完,蓉姐从怀中拿出了一沓银票,握在手里扬了扬。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个不怕死的玩意走上前去,握着手里的长刀,迎面劈了下来。但就在时候,已经被破木碎石堵住的通道突然飞出来一根柱子,擦着小娅和许宁的长剑,直接就把眼前的这几个见钱眼开的废物就好像穿糖葫芦似的直接撞到了舞台边缘上,也是没杀心,虽不致死,但没个三两月,基本下不了床。三个护卫被撞得都有些神志不清了,倒在了地上,剩下的卫士只好将其往后拖走了。

    就在柱子落下的一瞬间,只听得青玉苑的外面有人高声喊到:“许宁,别担心,你们等我一会儿,这就来了。”听到这句话,再没有护卫敢上前半步,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空气似乎都是凝固着的。

    顺着碎木之间的圆柱形通道,关四海看见一张平凡得不能在平凡的脸,还是一张脏兮兮皱巴巴的脸,真的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本事能够从自己的手里把人救出去,但很快,他就会自己无知而胆寒。

    许一凡手里没有武器,只见他两只手中指食指并拢伸出,无名指和小指弯曲着贴在手掌里面,大拇指扣在其上,聚气凝神,左手横劈十道,右手竖砍十道,眼前通道胡乱堆放的碎木随时瞬间化为齑粉,坍塌在地上,把通道塞得满满的,原先差不多一丈多高的木堆就只有齐腰高了。

    这一招,瞬间就把关四海的冷汗惊了出来,以气化物,这等高手世间本就不多,为何还会来青玉苑搅局,就算是为救徒儿而出手,但是,来人究竟是谁,南宫家在扬州城经营多年,为何一点风声都未听说过。一直在屋内养伤的总管彻底坐不住了,这半天的疗伤,也算是恢复了些,这等高手,关四海绝不是对手,自己必须来压阵。

    很快,许一凡双手反背着在后背,踩着木屑碎石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没有看管眼前这些人的异样眼神,也没有在乎远处的关四海和周宇飞,就给别提张宏宇和刁寒这样的小角色了,径直来到一阳下面的,单手一横,吊着江一阳的丝带就断了,整个人落在了他的怀

    里。

    这些武学修为拙劣的护卫,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端倪,但是关四海和总管却是看得一清二楚,许一凡手一横的时候,一道内力从手指尖出去,化为长剑模样,一剑切断了丝带,看得两个人后背发凉。这个人,就算是两人联手,也都不够给人塞牙缝的。

    许一凡看着怀中脏兮兮的一阳,用手试了试他的呼吸,用手摸了摸脉搏,确定只是受了重伤,还活着的时候,拧着的眉头总算是舒展开了。连个正眼都没有给总管,什么话都没有说,擦了擦一阳的脸颊,拉着抱着一川的许宁和小娅,缓缓地走了出去。

    总管也还算是见过世面的,跳到舞台上,拱手行礼道:“在下安业城总管周宇飞拜见前辈,不知前辈大驾光临,有何见教。”一旁的关四海也和总管一样拱手行礼,这样的高手,今生得见,算是莫大的福分了。

    许一凡没有给他好脸色,把一阳交到小娅的怀里,轻声说到:“小娅,帮我照顾好一阳,去去就来。”

    安排好一阳之后,许一凡转身走了几步,不屑地看着总管说到:“不知道的以为你才是前辈呢,站这么高,也不怕闪了腰。”话刚说完,许一凡右手一横,剑气出手,一剑拦腰斩断总管脚下的舞台。

    总管和关四海知道失礼了,立刻跳到地面,再次拱手赔罪道:“前辈,请恕晚辈失礼,失礼之处,多多海涵。”抬起头来的一瞬间,定睛看了一眼许一凡,立刻双膝跪地,头磕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小声说道:“师父大人在上,多年未见,你的容貌和声音早已变了很多,请恕徒儿眼拙,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师父尊容,罪该万死,二十年前您在空离山与林森焱前辈比试之后便退隐江湖,徒儿遍寻江湖,踏遍名山大川,不曾想,师父竟然栖身在这扬州的市井之下。”总管大人的这一番举动,确实出乎意料,尤其是关四海,两个人也算私交不错的了,却完全不知道总管大人的身份,今日竟然冒出了个师父,怎么不让人奇怪呢?看到这里,关四海把手一扬,在场的无关人等自然退下,就连张宏宇和刁寒也被请到后院了。

    许一凡依旧是板着脸说到:“南宫家的大总管,名声响得很,怎么会失礼呢,倒是老朽,不请自来,闯了青玉苑的山门,不知道总管大人打算怎么揭了这道梁子呢?”

    总管依旧把头磕在地上,小声地说到:“师父在上,岂有徒儿说话的份儿,有什么吩咐,徒儿照办就是了。”

    一旁的小娅抱着一阳,满脸疑惑地把头贴在许宁的手臂上,不停地动着眼珠子,小声地问到:“许宁,这老头何时冒出来这么个徒弟的,他不说你们才是他的唯一的两个徒弟吗?”

    许宁也是一头雾水,小声地回到:“我也不知道啊,我和一阳在师父身边两年多了,从未听他提起过,更何况,师父很少对我们说起他过去的事情。”

    两个人继续在后面小声地说着,站在前面的许一凡正声说到:“起来吧,从你踏入安业城的那一刻起,你我早已恩断义绝,我也算不上你的师父了,不必跪着了。”

    总管知道师父还在生气,哪里敢动,还是乖乖跪在地上,小声地回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管徒儿走到哪里,您都是我的师父,当年是徒儿年轻,不知道轻重,忤逆了师父的忠言逆耳,还请师父降罪。”

    许一凡用手捂了一下胸口,哽了一下,但还是强撑站着,向前走了几步,一把拉起总管,一本正经地说

    到:“起来吧,跪着也累了,地上也还挺凉的。”

    总管站了起来,弓着腰,低着头,完全不敢看师父一眼,随时准备听候师父的差遣,许一凡摸了一下总管的脉,很是担心,但带着责备的口气说到:“老夫早就和你说过了,你的武学修为还不适合出山,但你却把为师的话当做耳旁风,为了报答南宫昊天的救命之恩,固执地非要进南宫家效命,现在怎么样,二十年过去了,一点长进没有,甚至比起之前更差了,对付两个小瘪三,竟然被人打得丢盔卸甲的,还受了伤,真是丢我的脸。”

    总管咳嗽了几声,毕恭毕敬地说到:“徒儿学艺不精,给师父丢脸了,日后一定勤加练习,不负师父教诲。”

    许一凡生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到:“不必了,就你目前的武学修为,早就不适合做双手剑的传人了,要不是为师新收了徒弟,双手剑说不定真的就此绝迹与江湖了。”

    总管听到这句话,不禁有些黯然神伤,只好试探地问到:“师父,徒儿的师弟可是小娅怀中抱着的那个男孩。”

    一说到这里,许一凡马上就来气了,用手指着总管,吹胡子瞪眼地看着总管说到:“许飞(总管原先的名字),我告诉你,要是今天我的一阳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好看。明明知道一阳用的是双手剑,你还让手下人下这么重的死手,你真的还把为师放在眼里吗?”

    总管听到这里,立刻恭恭敬敬地赔礼道歉道:“师父,我是看出来师弟使用的双手剑,甚至还一眼认出了他的忘尘无心剑,只是,您的忘尘无心剑一向不离身,想必是他们偷师学艺,还盗了您的剑,徒儿这才没有让下面的人手下留情。”

    许一凡还是没好气的说到:“岂有此理,那按照你的意思,为师还要感谢你替为师清理门户了?”

    总管听到这里,知道师父真的是生气了,只好小声的赔罪道:“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知道,一旁的大个子也是师父收的徒弟吗?”

    许一凡看了他一个满眼,依旧是没好气地回到:“怎么了,为师收几个徒弟难道还要向你提前通告吗?”说完,许一凡来到许宁的身边,蹲了下来,检查他的伤口。

    总管不敢再回话了,恭恭敬敬地跟在师傅的后面,转身对着楼上的蓉姐说到:“赶快取点取点金疮药来。”

    许一凡头没有转过来,有些生气地说到:“不必了,找点干净的棉纱过来,给你的师弟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蓉姐听到吩咐,赶忙进屋拿着药箱跑了下来,来到总管的身边,打开箱子,把棉纱递上,总管本来想上来帮忙的,却被许一凡阻止了。

    把一川三人的伤处理好了之后,总管命人搬来了桌子椅子,摆在师父的面前。许一凡坐在桌子上,看着总管和蓉姐说到:“她应该就是你钟情的那个女人了吧,虽出在青楼,但看着对你应该也还不错,老大不小的了,也该成个家了。”七十多岁的人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蓉姐听到这句话,满心欢喜,总管唯一的亲人既然承认了自己,这件事应该就**不离十了,赶忙站了出来,拱手行礼道:“多谢师父成全。”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但想想,还是算了,言多必失。

    总管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站在师父身旁斟茶,此生,能够再在师父膝下敬茶,也算是于愿足矣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许一凡出手

    第一百四十四章  许一凡出手

    许一凡在板凳上坐了很久,一言不发,喝了一盏茶,站了起来,对着总管说到:“我现在坐也坐了,喝也喝了,要是你没有问题的话,那我带着他们四个就走了,剩下的事情你就自己解决。早知道你也来了,一句话的事,就不让我的这几个徒弟白白受伤了。”

    见到师父起身,总管赶忙拱手行礼道:“师父,这点小事,徒儿还是能够解决得好的,本来想留您吃顿饭的,只是这里一片狼藉,容不下一张桌子了,他日有时间,徒儿必定亲自登门谢罪,这就护送您离开。”旁边的关四海和蓉姐也随声附和着,一起拱手行礼。

    许一凡刚想要离开,但是转念一想,还有些许事情为解决,立刻转身,看了关四海一眼,眼神里瞬间有了些杀气,正声说到:“你就是关四海吧,是你伤了我的徒弟是吧,作为师父,我必须得为他们出出头。”

    关四海听到这句话,大汗瞬间就流了下来,只好支支吾吾地回到:“前辈,之前不知道他们是您的弟子,是晚辈冒犯了,还望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恕晚辈有眼不识泰山。”

    许一凡没有听他的辩解,话刚说完,就被接了过去:“这个世道,一个道歉就把梁子揭过去,怕是没有那么简单的事情,既然我的徒弟被你打到失去知觉,咱们也在一起过几招,放心,我这个人最讲原则,不会要你命的。”

    关四海听到这句话,内心不由得欣喜,许一凡这样的高手,能够与之过招,学到的东西可比上自己苦练十年还要多,即便受些皮外伤,自己也是求之不得的。关四海拱手行礼,也是正声回到:“多谢前辈指教,晚辈一定倾尽全力。”

    一旁的总管有些担心,走了上来,拱手行礼道:“师父,您老人家今年已经七十有二了,您要是想出气的,万千罪责尽吾身,任凭您发落,这要是在切磋过程中出点闪失,徒儿可真的就是万死莫赎其罪了。”

    许一凡压根就没有在意他的话,带着责备的口气说到:“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切自由天定,要你啰嗦,还有你,一起来,为师今天就好好教教你如何做人。”

    总管往外走了几步,捡起地上的唐刀,握在手中,来到师父面前,抱着刀,拱手行礼道:“多谢师父指点,来日必定思索修习,不负师父教导。”关四海也跟着行礼,对于这次交手,关四海已经期待很久了,一个真正的高手只有不断地和比自己厉害的人对阵,自己的本事才能真正的提高,闭门造车,只会害了自己。

    许一凡看了两个人一眼,继续说到:“擂台之上无大小,也无长幼尊卑,你们最好全力以赴,让我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否则,我一定打到你们站不起为止。”

    两人齐声回到:“是。”说完,两个人各自来到许一凡的两边,其他无关人等只好远远地避开了,对于那些早早就被命令退了下去的护卫来说,一个个削尖了脑袋,挤在门缝里,都想看一场真正的高手切磋,就连一向不服气的刁寒,也是带着张宏宇跳到了三楼的位置,居高临下,看这一场对决。

    关四海拱手行礼之后,率先发起了进攻,快速接近许一凡,手里的隐刃毫不留情,直指许一凡的胸口位置,只可惜在许一凡的面前,这些都太小儿科了。

    许一凡连躲都没有躲一下,按

    照刚才出手的手势,二指直接夹住了关四海的隐刃,这一举动,可是惊掉了许多人的下巴,毕竟,这是隐刃,在大白天里,还没有一根白线显眼,他居然能够准确无误地找到自己的,最厉害的是,还能在如此速度中一击即中,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难道,这就是,以气化物的高手该有的境界吗?有那么一刻,关四海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只是事情还没完,许一凡把关四海的隐刃放开,后退两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一脚踹在了关四海的胸口上。关四海根本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就这样飞了出去,撞在柱子上,好在许一凡只是想出手教训教训而已,否则,关四海一定当场死亡。

    收拾了关四海,许一凡单手背着,一手斜着放在侧腰上,快速移动,转眼间就来到了总管的身边,毕竟还是亲师徒,互相了解。在师父出手的一瞬间,总管的刀就已经出鞘了,挡在师父进攻的必经之路上,只是,这些阻挡只是无用功而已。

    许一凡没有在意他的唐刀,双指剑剑气出鞘,一剑劈断总管的唐刀,剑气末端擦着总管的喉咙过去了,再有半寸,一定见血。这一幕,何曾相似,总管当年就是这样和师父对练的,只是,那个时候是忘尘剑而已,二十年过去了,师父的武功真的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当今世上,除了林森焱,恐再无对手。

    许一凡很明显不是很满意两个人出手,有些愤怒地大喊到:“你们最好使出你们全部的本事,否则,一旦我真的发火了,你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总管知道师父的脾气,不敢在耍滑头,找了一柄好的唐刀,握在手中,必须得使出自己的真本事了。另一边的关四海也是如此。

    两个人站着,调集四肢百骸间的内力,积蓄与丹田之内,赋于剑上,准备新一轮的进攻了,这一次,总管也加入了进攻的节奏,对于现在的许一凡而言,就算再来两个总管,也不是对手。

    两个人的内力附在剑上,左右夹攻,总管唐刀横劈,一刀直指许一凡的腰间,内力足够劈碎一块巨石,只可惜,许一凡的另一只手二指间的剑气出手,在总管还没有近身的时候,就已经被这内力巨匠压迫得前进不了半步,最为惊人的是,许一凡一只手还在收拾着关四海。原本想着许宁会先击溃其中一方,而后在回头收拾另一个人,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可以一心二用,打得两个人毫无招架之力。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总管和关四海就被这有形的剑气打得遍体鳞伤,身上的小伤口不计其数,全都在留着鲜血。两个人似乎觉得这样的进攻没有任何压制力,关四海来到总管的身边,两个人联手进攻,或许可以近到许一凡的身。

    总管手里的长刀立在腰间,关四海踏着总管的唐刀,踩着总管的肩膀,凌空跳起,直接翻到许宁的上空。

    许一凡似乎没有阻止的意思,任由其在头顶晃悠,在其落下的一瞬间,一只手里的的内力长剑直接就擦着关四海的腰间突了出去,关四海没有办法,只好擦着内力长剑落了下来,隐刃直指许一凡的头顶。

    就在关四海动手的时候,总管也准备出手了,用尽全身力气,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师父的身边,手里唐刀直指师父的腰部。

    许一凡没有把这两个人放在眼里,收回头上的内力剑,一只手夹住总管的长刀,一脚踹在总管的腹部,一脚把人提到空中,脚下用力,跳起跟了出去,凌空就又是一脚,总管被这速度极

    快的两脚踢得有些蒙圈了。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踢到了二楼的房间,撞碎了木板,落在了地板上。

    另一边的关四海日子也不好过,许一凡收拾完总管之后,快速来到他的身边,两只手同时夹住关四海的隐刃,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上,再次飞了出去,还是原来的柱子,几乎一样的力道撞了上去。

    这个本就破碎的青玉苑主楼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哪怕一颗针掉下来都好像可以听得到,没有一个人愿意发出声音,这样精彩绝伦的但方面碾压,没有一个人愿意打破这份宁静,他们都在聚精会神的欣赏。

    倒在二楼的总管站了出来,来到围栏处,手里的长刀握在手中,积蓄全身所有内力,发动之后一击——飞来一刀斩,这是自己的杀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自己不会用的,但是,这个杀招在师父眼里,似乎没有任何攻击力。很快,一道内力从唐刀里冲了出来,速度很快,斩断一切敢于阻拦的任何东西。另一边的关四海从地上爬了起来,也是使出自己的杀招——幻影之刃,踩着后面的柱子,凌空跳起,全身的内力从隐刃之上激发出来,内力卷起地上的碎屑和石块,好似一道横着龙卷风,威力十足,所过之处,寸草不留。两人左右就夹击,势必要给许一凡一点压力。

    许一凡倒是不慌不忙,尘埃中只见双手的内力剑延展开来,身体不断地旋转,内力剑直接就把关四海的内力杀招和总管的剑气一点点切碎,使其根本就不能来到自己的身边。尘埃落定之后,许一凡站在中间,一手反背在后背,一手摸着胡子,一副武林宗师的范儿。这一幕,看呆了所有人,对许一凡的武学修为也是叹为观止。

    总管从二楼跳了下来,来到师父旁边,拱手行礼道:“师父,你的双手剑意又精进了,如若在上空离山与林森焱切磋,必定不落下风。”

    许一凡脑子很清楚,继续摸着胡子说到:“不用这般奉承了,为师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二十年前不是林森焱的对手,如今也不是,为师是野路子出身,内力自然比不上他,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我的徒弟一定会比他的徒弟强的。”

    就在这个时候,关四海也走了上来,拱手行礼道:“今日与前辈交手,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日教导之恩,没齿难忘。”

    许一凡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到:“不必,相见即是有缘,再者,老夫也藏着私心,此举也是为了我的徒弟出气。”关四海再次拱手行礼,退到了一旁。

    许一凡看了看总管,带着严厉的口气说到:“许飞,你给我听好了,你既已入南宫家,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你必须给我记住,从今天开始,不管阴晴圆缺,不管事务纷杂,你必须在晚上留出两个时辰练习剑法,你要是再这样的堕落下去,日后人前就不要提是我许一凡的徒弟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总管听到这句话,立刻跪在地上,回到:“徒儿谨遵师父教导,只要徒儿活着一天,必定日日练习。”

    许一凡转过身,背对着总管,叹了口气说到:“可惜了,你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能够把老夫的精妙剑法融会贯通,创出一套属于自己的刀法,却最终败给时间和自己,在最好的年华去做无用之事,你的武学修为也就止步在以物导气的巅峰了,可悲可叹。”

    说完,许一凡径直走到了江一阳的身边,只是,这个步子好奇怪,摇摇欲坠。

第一百四十五章 空离到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空离到来

    许一凡刚走几步,便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儿,脑袋昏昏的,看着外面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摇摇晃晃的,突然之间向前一个踉跄,就直接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总管刚刚站了起来,就看到师父倒了下去,赶忙跑了过去,跪在地上,一把抱住师父的头,放在自己怀里,看着师傅瘦弱的身躯和蜡黄的脸,泪水止不住地流着,撕心裂肺地喊到:“来人,快去找大夫,快去。”出了除了师父,没有人能够让他如此方寸大乱,自己本就是个孤儿,承蒙师父收养,赐名许飞,没有师父,自己早就喂了山间饿狼。二十年的时间,自己没有一在师父面前尽到半天孝道,这才刚刚相见,便是如此结局,难道上天真的如此不公吗?

    一旁的蓉姐和关四海看到这个场景,也是很意外,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前辈,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倒了,看得人有些莫名其妙。但最令人觉得意外的还是总管,从未见过他流泪,今天哭得是这样的伤心,一个冷漠的人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未到伤心处。两个人来不及细想,只好赶快命人快去找大夫。

    小娅看到这个场景,也是抱着一阳来到许一凡的身边,流着泪喊到:“老吕头,你别吓我,我们好不容易重新聚在一起的,你可不能撒手不管。”

    原本用剑撑着地面,强站着的许宁,看到师父倒下,一时之间感觉天地变了颜色,自己唯一的依靠轰然倒塌,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不知过了多久,这才慢慢地回过神来,把一川放在一旁,慢慢地爬到师父的旁边,不停地用手整理师父的衣服,眼泪模糊了双眼,口中小声地说着些听不懂的话。

    远处的张宏宇有些不屑一顾,摇着自己的折扇,内心还有些窃喜,想着死有余辜,再厉害的人又怎样,终究还是斗不过自己,这年头好死不如赖活着。对总管更是恶毒,你个老小子,用手段拿下鸿兴绸缎,这不,一报还一报,你的师父就倒在你的面前,活该你伤心流泪。

    一旁的刁寒有些暗自神伤,这样的高手居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再也看不到这样精妙绝伦的剑法,是这个江湖的损失,作为晚辈,他打心眼里对前辈的尊敬,不禁站在后面默默地下了头。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的时候,门外,刚才出门找大夫的护卫急急忙忙地近来说到:“总管大人,空离谷的林清言夫妇和解忧谷的谷主林清音已经带着几大车药在门口停下了,是不是立刻请他们进来。”

    总管捡起地上的瓦片,丢在了护卫的脚下,骂道:“你们都是猪脑子吗,赶快把人请进来,要是我师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了你们的命。”二十多年的江湖闯荡,早就锻炼了一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这般的手足无措,倒是看得人有些不习惯。

    听到这句话,护卫赶忙撒腿就往门外跑去,看样子实在有些太过紧张了,其间还撞在了门口的碎石堆上,踉踉跄跄地跑着出去。

    总管抱着师父的头,哭着说到:“师父,你撑一会儿,空离谷来人了,清言兄医术冠绝天下,他一定有办法的,他一定有办法的,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很快,林清言三人小跑着进来了,披风被带起来的风往后不停地扬起来,寒气也被他们带了进来。

    见到林清言的到来,就好像看见救星降世一样,哭着喊到:“清言掌门,你快来看看我师父,这究竟是怎么了”

    林清言没有搭话,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老者,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就跪在地上,看到许一凡的脸,先是一惊,顿了一下,二话不说,就把起脉来,静静地听着脉搏跳动。

    很快,林清言就发觉不妙了,许一凡脉搏虚弱,随时可能离开人世,大声地喊到:“总管叫人准备一个干净不透风的房间,一个火炉和热水丝巾,快点把人轻轻地抬进去,千万不能再碰着了。”说完,两个人旁边的关四海和许宁上前帮忙,小心翼翼地抬着人就往房间里面走,外面的婢女也都在不停地忙活着,需要的东西几乎就在一瞬间准备好了。

    把人抬了进去之后,除了总管,其他人都被撵了出来,大夫看病,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人多了,反倒是碍手碍脚的。

    里面的人在忙活着,外面的徐梦瑶也不得安歇,立刻来到江一川的身边,抱着头诊脉,一旁是焦急等待抱着一阳的小娅。

    诊完脉之后,小娅着急地问到:“大夫,人怎么样了?”

    徐梦瑶拿出个两个小瓶子,各自拿出两粒黑色的药,掰开江一川的嘴巴,打开水壶,就着水吞了下去,这才慢悠悠地说到:“受的外伤不打紧,只是内伤过重,加上之前的旧伤还没好利索,最不幸的是还同时染上了新发的瘟疫,有些棘手,我已经给他服了空离谷秘制的保心丹和治疗新发瘟疫的良药,至于活不活得过来,那就只能看老天的意思了。”作为一个大夫,面对濒死的病人,除了尽人事而知天命,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小娅怀里的一阳恍恍惚惚的,皱着眉头,一副痛苦的表情,在小娅的怀里断断续续地喊到:“娘亲,抱抱,一阳好痛,娘亲,抱抱——”说完,什么也不管,就这样紧紧地搂着小娅的脖子。

    直到这个时候,小娅才意识到一阳也深受重伤,赶忙抱着一阳跪在地上,对着徐梦瑶说到:“求求你,也救救我的弟弟一阳吧,他没有感染瘟疫,只是受伤而已,凭借您的高明医术,一定可以救过来的。”

    看到这里,一旁的林清音有些触景生情,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内心一阵酸楚,看着这个与自己早已逝去儿子一般大的孩子,瞬时不知怎的,来到小娅的身边,看着一阳说到:“一阳,别怕,娘亲在这里呢,来,娘亲抱抱就不疼了。”

    听到这句话,一阳不知为何,竟然松开了小娅,嘴里还是喊着娘亲,林清音也趁此机会,把孩子抱了过来,立刻就被一阳搂着脖子了。徐梦瑶不好站着诊脉,林清音只好坐在地上,一边轻轻拍着孩子后背,一边小声地哄着说到:“一阳别怕,娘亲在呢,把小手伸出来,让娘亲看看。”小娅有些奇怪,一阳居然在昏迷间仅凭声音,就会和一个人这么亲近,看见有人照顾一阳,也就没有在掺和了,老老实实去抱着一旁还在颤抖的一川了,好在,青玉苑的人很快就把火炉搬来了,即便外面寒风呼啸,亲人抱在怀中,也不觉得有多冷。

    此话一出,原本一直抱着林清音的小手瞬间就老老实实地放了下来,这一幕,有些看呆了徐梦瑶,毕竟,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孩子为什么会对清音这么亲近呢,反倒是林清音没觉得有什么,这个孩子,自己也有一见如故的感觉,莫名的亲近。在自己的安慰之下,一阳没再闹了,趴着自己的肩膀深深地睡了下去。林清音担心风吹着了,解下自己的披风,裹在了一阳的身上。

    很快就诊断完毕了,即便不是自己的孩子,林清音还是焦急地问到:“嫂子,一阳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徐梦瑶打开护

    心丹的小瓶子,拿了两粒药,交到林清音的手里,有些打趣地说到:“清音,你可真是母爱泛滥了,放心吧,人没事,只是受了内伤而已,吃了药,休息两天,也就好了,既然你和他孩子这么投缘,我就把他交给你了。”

    林清音还是有些不放心,追问到:“嫂子,那什么时候才会醒啊,看着怪可怜的。”

    徐梦瑶笑着说到:“你啊,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难道你还不相信你嫂子我的医术吗,好好休息一晚,明早说不定也就醒了。”

    林清怡听到这句话,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来到中间的桌子,到了一晚开水,一边抱着孩子,一边吹着水,而后小心翼翼地给孩子服下药,即便是抱着人走来走去,也没觉得有什么累的。

    徐梦瑶来到小娅的旁边,拿出了两粒药,交到小娅的手里,说到:“把这两粒药吃下去吧,别被新发的瘟疫感染了。”

    小娅看着眼前的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感受到了慈母一般的温暖,有那么恍惚的一瞬间,好像看见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思绪顿了一下,在徐梦瑶的提醒之下,这才总算是回过神来。感动地说到:“多谢夫人。”说完,把自己的头低下了,以示敬意。

    徐梦瑶点头回应,起身离开,把外面的事情处理了,徐梦瑶这才走向许一凡的房间,希望能够帮上清言的忙。

    很快,朱丽也走了进来,快速来到林清音的身边,看着林清音怀里的孩子,摸了摸他的小脸,笑着说到:“姐姐,这是谁啊,看着好可爱的样子。”

    林清音抱着孩子,拍拍孩子后背,笑着说到:“我也不知道,管他呢,反正以后他就是我的儿子了。哦,对了,马车停好了吗?”

    朱丽摸着一阳的小手,满心欢喜地回到:“姐姐,放心吧,已经安排好了,为了防止意外,空离谷的兄弟们守在马车旁边,寸步不离。”

    看到朱丽进来了,在许一凡门口守着的关四海走了过来,先是对着林清音拱手行礼道:“谷主,好久不见,近来可还安好。”

    林清音抱着孩子说到:“四海,好久不见,我抱着孩子,就不还礼了。外面的马车上有好酒,自己去拿,我得照顾孩子去了,就不陪你了。”说完,抱着孩子走向了火炉,走开了,给关四海和朱丽叙旧的机会。

    关四海满脸欣喜地率先问到:“朱丽妹子,最近可还好,一直在忙,也没有时间去解忧谷看看你。”

    朱丽拱手行礼道:“多谢兄长挂怀,一切都还安好,和姐姐在一起,每天在解忧谷悠闲自得,倒是兄长,别太累了。”

    关四海继续笑着说到:“妹妹就别担心我了,天生的苦命,倒是习惯了,这要是闲下来,还真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朱丽继续回到:“真是想不到在这里也能与兄长相见,这次前来,主要是为了治病,但姐姐一直牵挂着安业城的好兄弟,带了几坛子好酒,就在马车上,本来说是寄存在青玉苑的,正好兄长在这里,也就免得许多麻烦了,我这就去给兄长取来。”

    关四海一听到有好酒,眼睛都亮了,立刻说到:“还是等等里面情况再说吧,也不急在这一时。”说完,两个人就这样坐在火炉边等着了。

    外面的情况总算是控制住了,只是,许一凡的情况不容乐观,准确来说,已经是一只脚踏在黄泉路上的人了,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教训张宏宇

    第一百四十六章  教训张宏宇

    徐梦瑶来到许一凡的房间门口,看到了许宁一个人落寞地坐在门口,目光有些呆滞,看着不远处的门口发呆。徐梦瑶没有打算打扰这份宁静,一个人走向门口,在准备推门的时候,门却开了。许宁一看见门开了,游离的目光终于收了回来,立刻就站了起来,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的林清言和总管,着急且关切地拱手行礼问到:“林掌门,师兄,师父他老人家情况怎么样。”听到声音,楼下的人也都围了过来。

    总管低着头,沉默了好久,也不想接受这个现实,更不想让这个现实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转身用手扶着墙,背对着众人默默流泪,小声地说到:“林掌门,还是你说吧,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林清言看了看众人,虽心里悲痛,但身为大夫,见过太多的生死,也就没什么太多的顾忌,面带悲伤地说到:“各位,有点不幸的事情要说,许一凡前辈可能不久于人世了。”

    听到这句话,许宁从后面一个高大挺拔的汉子瞬间就站立的力气,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一言不发,嘴里小声地嘀咕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表情,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愿意发出任何声音。过了好久,小娅走了上来,看着林清言说到:“林掌门,您是不是看错了,前先日子,老吕头虽然大病了一场,但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啊,就在刚才,他还和自己的徒弟切磋武艺呢,怎么会这样呢?”

    林清言解释到:“许前辈不幸染上这场瘟疫只是身体崩溃的导火索,毕竟已经是古稀之年了,身体和年轻人不能比,即便没有这场瘟疫,许一凡前辈也撑不过这个冬天的,要不是前辈内力深厚,心里还有牵挂,也许,我们已经见不到前辈了。之前就已经卧床不起了,今天的表现,也只是回光返照罢了。”

    听到这句话,许宁站了起来,擦了擦眼角,对着林清言拱手行礼道:“多谢林掌门,我想进去陪着师父可以吗?”

    林清言没有说话,拱手还礼,伸出手,示意他可以随便进去,这个时候,小娅也跟着进去了,外面的一川暂时被一个女婢照看着着,即便之前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只要总管下令,照旧可以一笑泯恩仇,对于她们而言,仇恨是上面的,于他们而言,都只是萍水相逢的过客而已。

    两个人走了进去,看着奄奄一息的许一凡还在昏迷,内心的伤痛和不舍不言而喻,考虑到病人的休息,小娅只好捂着嘴巴,不让自己的声音哭出来,一旁的许宁毕竟是个男人,看着消瘦的师父,内心五味杂陈,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

    病房周围的人还在为前辈的病而着急,从楼上下来的张宏宇倒是一副喜庆的表情,就好像除掉心头大患一样,大声地笑着走了下来,嘴里不管不顾地说到:“这有些人,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刁寒,你说是吧。”

    刁寒是个有自己原则的人,即便张宏宇是自己的东家,决定着自己的去留,但他对江湖前辈的尊重是打心底的,也就没有搭茬,一直低着头跟在后面。

    听到这句话,围在病房周围的关四海瞬间脾气就上来了,径直就要往外走,却被总管拦住了。总管嘴里小声地说到:“关四海,当务之急是要给我师父治病,商量对

    应之策,其他的,暂时搁置,就算是要收拾他,以后有的是机会。”听到这句话,关四海总算是稳了下来,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林清言有些待不住,抱着孩子来到张宏宇往外走的必经之路上挡着,无论他走哪个方向,林清言总是岔在前面,让他浑身难受。

    张宏宇被人惯坏了,一向是鼻孔朝天地的人,瞬间来了脾气,大喊到:“林清音,你这是什么意思,路那么大,你难道就非要和我过不去吗?”

    林清音也不是吃亏的主,给了他的大腿一脚,看了他一眼说到:“哟,蓉姐,这青玉苑不是人才来的地方吗,告诉你们的护卫一声,以后啊,不要把什么阿猫阿狗的都给放进来,嘴巴臭得很,熏得人喘不过气来。”

    蓉姐听到这句话,自然知道其意思,回到:“知道了,谷主,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张宏宇摸着大腿,不断地揉搓着,自然知道这是林清音和蓉姐唱的双簧,有些气急败坏了,放肆地喊到:“周宇飞,卸磨杀驴,这就是你们安业城的办事风格是吧,任由一个青楼老女人和一个南宫家的弃妇公然侮辱我是吧。”

    听到这句话,关四海杀心四起,直接就冲了出来,一脚把刁寒踹在一旁,隐刃直接贴在张宏宇的脖颈处,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说到:“张宏宇,我看你是嫌自己活腻歪了吧,老子今天很不舒服,你知道因为你的臭嘴,你的一只脚早就不止一次地踏在了阎王殿里了,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向林谷主和蓉姐赔罪,第二,明天,让鸿兴绸缎来收尸。”

    张宏宇有一种失去所有的感觉,试探着问到:“我要是不赔罪呢,我不相信你真的敢杀我,我倒是看看,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向你家家主交代。”

    此话一出,关四海的隐刃再次逼近了,已经切开了表面的皮肤,鲜血顺着脖颈处流了下来,依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说到:“张宏宇,你以为我不敢吗,老子不是怕死之人,可是你呢,你怕死吗?杀了你,老子用自己命给家主偿命便是了。”

    张宏宇被这股杀气吓到了,要不说他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主,刚才就被收拾得体无完肤,现在居然还敢撞在枪口上,看了一眼总管,总管根本就没看他,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

    这个时候,刚才被踢倒的刁寒站了起来,拱手对着关四海行礼道:“四海兄弟,咱们都已经是一家人了,何必动刀动枪呢,还是放下吧,我的东家只是心里不忿,过过嘴瘾罢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让我们离开了。”说完这句话,刁寒真的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为了保这个东家的性命,他自己放下了最后的尊严,在一个江湖同道面前虚与委蛇,这是从前的他,万万做不到的,一个要点脸面的剑客,可以倒在对手的剑下,但绝不可以认输。一切都只是身不由己,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有什么办法,这世道就是如此,自己在人家的屋檐下,只得为人家低头。从这一刻开始,刁寒不会在以江湖人物自居。

    林清言抱着孩子,来到关四海身边,把他的手拿开,严肃地说到:“四海兄弟,这份情,我心领了,只是,我好歹也是堂堂解忧谷的谷主,还用不着你出头,下去吧。”

    关四海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从林清音的话,乖乖地退了下去。事情虽然过去了,但是这桩陈年往事是自己心里永远的痛,既然有人把伤口揭开了,自己可不会这么简单就让他走了。

    在场的大都是老友,知道林清音的脾气秉性,也就不插手了,默默在外围看着吧。

    林清音转过头去,看着关四海和总管说到:“宇飞,我不知道你们和这个人渣达成了什么协议,我也不想知道,既然你们不好出手,那我就不客气,替我自己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你要是回去不好交代,把我的原话告诉南宫凌云,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让他上解忧谷找我。”

    总管拱手行礼道:“林谷主说笑了,在下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这点小事还是做得了主的,再说了,家主日理万机,也不敢麻烦,您自行处理便是了,在下什么也都没看到。”

    林清音把孩子交到同样也是满脸愤怒的朱丽手里,温柔地说到:“丽丽,你帮我看着孩子,好久没打人了,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就让我松松筋骨也好。”

    后面的刁寒知道事情不妙,已经不可避免了,二话不说,拿着长剑就挡在了张宏宇的面前,试图阻止林清音,只可惜,林清音没有给他机会,拿起朱丽手里的落雨剑,一剑出鞘,擦着刁寒脖颈处,斩断了刁寒的长剑,而后一脚就把人踹翻在地。

    实际上,刁寒心里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林清音的对手,一切都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张宏宇这样口无遮拦的人,只有让他记忆深刻,知道后果,长点记性,才会收敛收敛。

    见到刁寒倒了下去,张宏宇自知事情不妙,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林清音手里的剑鞘架着张宏宇的头颅,刀尖直接就把他的嘴巴撬开了,一剑就把人的门牙卸了下来。瞬时鲜血直流,两颗门牙掉在了地上,鲜血混合这口水包裹其上,看着脏兮兮的。

    张宏宇的折扇丢在了地上,一只手捂着嘴巴哭着,另一手指着嘴巴,说些一些咿咿呀呀的话,完全听不清楚。看到这里,刁寒快速爬了起来,把张宏宇搀扶着站了起来。

    林清音长剑回鞘,动作行云流水,从朱丽拿进来的包裹里取出一包药,扔在了张宏宇的头上,没好气地说到:“回去告诉鸿兴绸缎真正的当家老头子,让他管好他儿子的嘴巴,要是再有下次,我会他后悔都来不及的。”

    刁寒知道林清音已经是怒火中烧了,要是再在她眼皮前晃悠,说不定还会有其他过激的举动,是非之地,早早离开为好。刁寒捡起地上的门牙,用手帕包着带走了,就好像丧家之犬一般离开了。

    林清音出了这口气,心情总算是平静下来了。这个时候,一阳又开始闹脾气了,在朱丽的怀里甩小性子,翻来覆去的,不好睡觉。

    一见到这种情况,林清音赶忙跑了过去,将剑交给了朱丽,把孩子抱了过来,一边走着,嘴里一边温柔地说到:“一阳,听话啊,都是娘亲不好,不要闹了,好好睡觉了。”说来也怪了,只要林清音一沾手,一阳就好像小绵羊一般的温顺,乖乖听话,虽是昏迷状态,但是这缘分,也奇妙了些。

    朱丽有些无奈,笑着打趣到:“姐姐,你和这孩子还真是投缘,莫不是前世的母子,今生来见了。”

    林清音抱着孩子,拍了一下朱丽的脑袋,也是笑着回到:“就你话多,赶快去弄点吃的,别说是孩子,就算是我,肚子也早就咕咕叫了。”朱丽只好撇着嘴走了。

    闹剧结束了,其他人也没有过多在意,接下来就该是好好讨论一下如何处理许一凡的事情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许一凡苏醒

    第一百四十七章    许一凡苏醒

    许宁看着师父,内心思绪万千,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不停地给师父盖被子,给师父擦擦脸颊,屋内热火朝天,即便是寒冬腊月,汗水也是不停地往外冒。

    就这样从白天到黑夜,许宁寸步不移离开房间,不敢有一刻的走神,即便是师兄来换自己下去休息,也还是伴随在师父左右,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房间里。有的人,陪一天少一天,一旦离开了,便是永别。

    入夜时分,屋外大雪纷飞,很快,天地便会换了颜色。蓉姐有些担心两个人,煮了点宵夜,亲自端了进来,放在屋内的桌子上,小声地说到:“你们两个吃点东西吧,一整天水米未进,身体熬不住的。”

    总管端起了阳春面,递到了许宁的手里,小声地说到:“师弟,吃点东西吧,清言兄说,师父大概明早才会醒来,我们必须保持足够的精力,明天还会有的忙的。”

    许宁看了一眼师兄,迟疑了一会儿,把碗接了过来,小心地回到:“多谢师兄,你也吃吧。”许宁夹起面,似乎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转过身来,对着蓉姐说到:“蓉姐,一阳他们吃了没有,一阳最喜欢的就是阳春面了,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们五个人攒了好久的钱,才在店里吃了一顿阳春面,如果还有的话,也给一阳留着。”

    蓉姐听到这句话,内心很多触动,不禁想起自己的当年,都是苦命的人,泪水湿润了眼眶,但还是不让它掉下来,有些哽咽地回到:“一阳还没有醒,但另谷主已经给他喂饭了,至于一川和小娅,也已经安顿好了,你就放心吧。”许宁知道一切都已安排好了,这才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许宁和总管吃完了饭,蓉姐就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干净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掩门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总管率先打破这份宁静,小声地问到:“许宁,你们和师父之怎么认识的,我还记得师父曾经对着我当时远去的背影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收徒弟了,我这才毫无顾忌地对你们下手,以为师父已经遭遇不测了。”

    许宁把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总管,当谈到一阳三人之时,只是有些含混地说到:“实际上,我并不是师父的第二收的徒弟,一阳才是,师父好像说过,一阳是个武学奇才,天分极高,将来是能够发扬光大双手剑的不二人选,其他的,我也不是很了解。师兄,我也有点奇怪,你和师父的感情应该是不错的,只是,两年多了,他从未提起过你,直到今天,我们才知道有师兄你的存在。”

    提到这里,总管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只好岔开话题,说到:“哎,当时年少轻狂,惹的师父不高兴,后来也就改名出来了。也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说到这里,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夜总是那么漫长,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才开始慢慢吐白,许一凡也醒了过来,突然间就睁开了眼睛,有些吓到了一直守在旁边的额总管和许宁。

    看到师父醒来,总管赶忙跑了出去,来到林清言的房间门口,不停地敲着门,嘴里大喊到:“清言掌门,我师父醒了,你快去看看吧。”大清早地打扰人清梦,虽有些过意不去,但病情不容耽搁,也就不拘这些小节了。

    林清言刚刚穿衣服开门,就被总管直接拉了出去,这一向稳重的总管,居然会如此着急,倒也

    是出乎意料了。

    说来也怪,许一凡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着许宁说到:“许宁,去打一壶酒来,老子要好好喝一顿,酒壮怂人胆,黄泉路上,要是有小鬼欺负老夫,直接就把他揍了。”

    许宁有些莫名其妙,带着关心的口气说到:“师父,您还病着呢,不能喝酒,林掌门说你吃些清淡的就好。”

    许一凡来了脾气,大吼大叫地说到:“许宁,你个白眼狼,老夫都要死了,就这个小小的心愿,你都不能满足老夫,要你何用?”

    听到喊叫声,总管和林清言赶忙加紧了脚步,跑到屋内。总管看了有些无辜的许宁,而后跪在师父床前,和颜悦色说到:“师父,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您和徒儿说,别为难师弟了,你要是想出气的话,徒儿认打认罚。”

    听到这里,许一凡更加来气了,喊到:“你以为老夫是生许宁的气吗,来到你的地盘,连口酒都不给,白白养了你二十多年。”

    总管继续说到:“师父,这口酒徒儿还是管得了的,只是您让清言掌门看看您的身体如何,看完之后,徒儿给您做一桌子的菜。”

    许一凡这才注意到总管身后的林清言,暴脾气也和缓了很多,心平气和地说到:“清言,你来了,我早该想到的,扬州遭逢此次大劫,空离谷不是坐视不理的,只是没想到,身为掌门的你居然会亲身涉险,颇有你师父的几分风骨。”

    林清言拱手行礼完毕,坐在板凳上,有些惭愧地说到:“前辈说笑了,师父的风骨,晚辈这辈子都学不来半分。还麻烦前辈配合一下,好让晚辈给前辈好好看看”说完,林清言小心翼翼地给前辈诊脉。许一凡倒是也配合,一言不发,就这样盯着房顶的木板。

    确诊完毕,许一凡率先问到:“清言,怎么样,老夫还有几天时间,都已经是半只脚在阎王殿的了,你就实话实说吧,老夫不会介意的。”

    林清言笑着说到:“前辈,您的身体还好呢,说不定,过几天,你也就可以和从前一样大口喝酒吃肉了。”林清言知道,许一凡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但身为医者,还是最好能让病人在希望中逝去的好。

    许一凡有自知之明,有气无力地笑着说到:“清言,你就别骗我了,我的身体我知道,恐怕我已经活不过明天了,好在,临死之前,见到我想见的人,余愿足矣。”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三个人纷纷低下了头,不知所言。本想着给许一凡喂药,却也被拒绝了,必死之人,也就不要浪费汤药了。

    将死之人,倒是无所畏惧,人们常说,一个人,只有在临终之时,才会坦坦荡荡,不敢之前做过什么,都无关紧要了。

    知道许一凡醒来,青玉苑与之有关的人也就都来了,挤满了房间。看到人进来,许一凡示意总管站了起来,人这么多,跪着成何体统。

    见到林清音,许一凡咳嗽了几声,笑着说到:“清音,你父亲怎么样,好多年未见了,那个老小子身体可还硬朗,我可听说,他脾气还是那么暴躁,你们作为儿女的,可就得多担待担待了。”

    林清音上前,拱手行礼道:“前辈,父亲他人家一切安好,前些日子,才来解忧谷住了半个月,好好地喝了一顿酒,其间还提到您,说是要是有机会的话,一定再和您痛痛快快地喝上一顿。”

    许一凡仰天长叹,眼神有些落寞,苦笑着说到:“我也好想再和他喝一顿酒,只可惜,这辈子再也不可能

    了,想当年,我,还有南宫昊渺和你父亲,我们三人也就在这青玉苑的屋顶,从早晨到夜晚,喝了个酣畅淋漓,从那之后,江湖在没有这样的人了。”

    林清音继续说到:“是啊,父亲每每怀念起当初的旧时光,满足之情溢于言表,喝醉了,总是会和我们这些晚辈撩起这些往事。”

    许一凡的脸上虽白如蜡纸,但还是强撑着继续说到:“你父亲倒是还好,有清言清语两位好徒弟,尤其是清语,很是和他的胃口,本是师徒,却也还能喝成这样,你父亲啊,说到底就是个老顽童。不像我,收了这这么不成器的徒弟。”

    许一凡指着总管,有些严厉地说到:“我想,你们都还不知道吧,这个周宇飞就是我的徒弟,年轻时候,是个浪荡子弟,我一气之下,就把他赶出师门了,除了你们师父,几乎没有人知道我还有这么个徒弟。”听到这里,总管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根本就不敢搭腔。

    林清音继续回到:“前辈说笑了,总管好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怎么会是你说的不成器呢?”

    许一凡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到:“老夫马上就要去了那边了,也就没什么好想的了,管他成器也好,堕落也罢,管不了这么多了。对了,我的爱徒一阳呢,也就只有他最对我的胃口了。”

    林清音回道:“前辈,一阳受了不轻的伤,昨天刚刚服下了药,这下还在睡着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您要是想的话,晚辈这就去把他抱来给您看看。”

    许一凡听到这里,眼睛里有些不舍,说到:“不必了,一阳这才刚受了重伤,就让他好好休息吧。一说到这里,我真的是气得连连发颤,这个不孝徒儿,竟然会对自己的同门师兄弟下这么重的手。”听到这里,一旁的关四海有些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总管听到这里,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满脸自责地说到:“是徒儿不好,让师父伤心了,还请师父责罚。”

    就在这个时候,一阳轻轻推开了门,缓缓地一摇一晃地走了进来,有些吃力地说到:“师父,你就别怪师兄了,是一阳不好,没学好本事,才受的伤。”

    看到这里,许一凡真可谓是满心欢喜了,要不是许宁和站起来的总管拦着,直接就从床上翻下来,爬到一阳的身边了。

    见此情景,清音赶忙抱起一阳,送到床前。许一凡一看见一阳,摸着一阳的小手,慈祥的笑着说到:“一阳,你怎么爬起来,再睡会儿不好吗。身体还疼吗,要是还疼的话,就和师父说,师父帮你收拾你师兄出气。”

    一阳有些疲惫,眨着小眼睛说到:“师父,一阳不疼了,睡了一天了,早就够了,要是再睡下去,一阳就成娘亲说的小猪了。”听到这里,在场的人都是会心一笑,尤其是林清音,第一次看到这么可爱的一阳,心里更是打定主意要收一阳为自己的孩子了。

    一阳看着旁边的药丸,里面的汤药还在冒着热气,颤颤巍巍地端起药碗,笑着说到:“师父要乖,生病了就要吃药,不然娘亲会打屁股的。”说完,总管赶忙蹲了下去,端着药碗,一旁的一阳拿着小的汤匙给师父喂药。

    许一凡很听话,张开了嘴,喝了一口,笑着说到:“师父就听一阳的,乖乖吃药。”这一幕看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准确来说感动,许一凡对一阳的疼爱,超越了师徒,是像父亲一样的无私和打心眼里的爱。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交代后事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交代后事

    喂完了药,江一阳摸着许一凡的胡子说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师父,你要快点好起来,一阳还等着您教双手剑呢,昨天和那个叔叔一对一,一阳不是他的对手,给师父丢脸了。”说完,看了一眼关四海,红着脸地下头。

    许一凡摸着江一阳的头,安慰道:“一阳,别泄气,他们都是几经江湖历练的老帮菜了,一阳打不过他们是正常的,也没什么觉得丢脸的。不好意思的应该是他们,对付你这么个娃娃,居然使出了自己的成名绝招才把一阳打败。”此话一出,关四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说的也是事实,也就只好低着头了。

    一阳回了一声:“嗯”了之后就没有再说话了,就这样看着师父,用自己的小手抚摸着师父粗糙干燥的手臂。

    思来想去,许一凡还是决定告诉一阳自己即将死去的这个残酷的事实,试探着问到:“一阳,师父要走了,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也许,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在相见了,你会想师父吗?”

    一阳不假思索地说到:“不会的,师父最喜欢一阳了,无论师父去哪里,都会带着一阳的。”

    许一凡依旧带着试探性的口气说到:“一阳,要是师父死了,你该怎么办。”此话一出,惊呆了一旁的众人,尤其是小娅,虽然见过几多生死,但是从许一凡的嘴里说出来,还是那么的不舍和震惊。

    一阳以为师父在开玩笑,也就很欢快地说到:“不会的,师父怎么会死呢,你这么厉害,没有人可以伤到你的,再说了,您还有一阳呢,等我长大了,要是有谁敢欺负师父,一阳首先不答应。”

    许一凡听了这句话,内心一阵窃喜,此生收了这个徒弟,也不枉白走这世上一遭。许一凡摸了摸一阳的头,继续淡然地说到:“一阳好样的,师父没有看错你,可是,师父真的要死了,也就是这一小半天的功夫了。”

    一阳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把身子转了过去,带着不相信的口气说到:“师父,您要是嫌一阳烦,一阳以后不烦您就是了,您不必要开这种玩笑。”

    许一凡一阵急速地咳嗽,过了好久,才平缓下来,有气无力地说到:“一阳,每个人都会有老去的一天,只是时间长短而已。师父今年已经七十有二,早就活够久的了,师父只有一个心愿,希望你和你师兄师弟好好活下去,把师父的双手剑传下去,这样,师父也就能含笑九泉了。”

    一阳看着师傅严肃的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过了好久,才缓缓地流着泪说到:“师父,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爹娘已经离我而去,哥哥也受伤了,我的亲人不多了,你不能就这样狠心地丢下一阳。”这一哭,林清音的心也都在发颤,为什么一阳的心痛,自己会如此的感同身受。

    许一凡听到这里,心都碎了,但是又有什么办法,阎王叫你三更死,岂会留你到五更,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许一凡擦擦一阳的眼泪,笑着说到:“一阳没关系的,你还有师兄师弟,哥哥姐姐,他们会替师父照顾你的,不要害怕,也不要逃避,这是师父的命运,临死之前,师父能够看到你们,已经心满意足了,再说了,你难道希望流着泪离开吗?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把眼泪擦干净了,以后,无论是谁,无论什么事情,

    都不要流泪,知道吗,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像一样,开怀大笑。”

    一阳自己把眼泪擦干,看着师父的脸说到:“师父,一阳会的,一阳会的,以后再也不要流泪了。”但说着,泪水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下掉,看得人心一颤一颤的。

    过了一会儿,许一凡带着祈求的目光,看着林清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清言,我能求你一些事吗?”

    林清言走上前来,拱手行礼道:“前辈,您有事就直说吧,且您不说你和师父师叔是多年真交,即便是晚辈,也佩服您的为人,只要是晚辈能做到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许一凡拉着一阳和许宁的手说到:“清言,我已经没什么心愿了,一阳和许宁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担心,许宁心地善良,容易上单受骗,一阳天资聪颖,是个难得的武学奇才,我想让他们拜在空离谷的门下。你现在是空离谷的掌门,不知道这点小事,你可还办得到。本来,许飞是我的大徒弟,理应交给他的。但他在别人的屋檐下,很多时候身不由己,我也不想让他为难,就只好拜托你了。”

    林清言有些惊讶地说到:“前辈,空离谷虽然地处偏远,但是容下您的徒弟不是什么问题。只是,一阳和许宁是您的亲传弟子,这要是再投下我空离门下,恐天下人非议。最麻烦的是,师叔早已不再收徒弟了,空离谷的前辈也都早就离开了,您是晚辈师父师叔的好友,这要是让他们拜在晚辈的门下,于情于理不和,还望前辈三思。如果只是照顾两位,晚辈义不容辞。”

    许一凡笑着说到:“你呀,和你师父一样,总是在乎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少了些豁达,我都不在乎,你有什么好怕的,嘴长在别人身上,由他们说去,再说了,你空离谷还怕这些闲言碎语。这件事,就别在说了,我就替你做主了,一阳,许宁,跪在地上,三拜九叩,从今往后,林清言就是你们的又一个师父了,明白吗?”

    许宁和一阳相互看了看,只好遵从师命,跪在了地上,叩头行礼。林清言有些不知所措,一直从旁劝阻,尽力推辞,但是许一凡心意已决,似乎已经不可避免了。

    行礼完毕之后,许一凡把林清言叫了过来。林清言不知道许一凡什么意思,半跪在地上,仔仔细细地聆听许一凡的话语。

    只听见许一凡侧着身子,小声地说到:“清言,我做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和你师叔一较高下了,但是,我相信我的徒弟一定会比他的徒弟林清语强的,你就理解理解我的倔强吧。我要是只把他们交给你照顾,你未必会全心全意地把所有的本事教给他。再说了,你们空离谷也不亏,我这个徒弟真的是武学奇才,只要你好好调教,他日,必定是你空离谷的栋梁之才。”

    林清言看着许一凡,这下,自己推辞不了了,只好拱手行礼道:“请前辈放心,许宁和一阳从今往后就是晚辈林清言的的徒弟,晚辈会对他们一视同仁的,您的剑法江湖一绝,晚辈不敢再传授给他们,但只要是空离谷的其他功夫,晚辈必定倾囊相授。”

    这下,一阳和许宁总算是有了落脚之地,江湖流浪多年,也该有个家了。安排完一阳和许宁,还有小娅和江一川,他们也都是许一凡内心的牵挂。

    许一凡把小娅叫到跟前,一只手拉着小娅的手,示意林清音上前,另一只拉着林清音的,笑着说到:“清音,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答应。”

    林清音看着许一凡的眼睛,真诚地说到:“前辈,您有什么话就吩咐吧,煽情的话晚辈也不说了,只要是您交代的,晚辈就是拼了性命也会做到的。”

    许一凡看着林清音,说道:“哪有那么严重,我要是为难你,你父亲那个老家伙还不得把我墓都给掘了,别说,你这个一诺千金的样子,真有你父亲当年的神韵。说回正题,我想把小娅和一川交给你,他们漂泊两三年了,是时候该有个归宿了。”

    说完,看着小娅继续说到:“小娅,你和一川就放心地和清音走吧,清音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想必不会亏待你们,至于一阳,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他和清言在一起,不会受委屈的。你和一川一直护着一阳,都是孩子,何苦过得这么难呢,你们就安心的去过你们的小日子吧,活得轻松点。尤其是一川,告诉他,眉头打开,心里放开,我知道你们是青梅竹马,以后要是结婚了,别忘记烧纸告诉我。”说完,把小娅的手交到了林清言的手里了,算是一种交接吧。

    林清音接过小娅的手,虽然有些陌生,但以后会熟悉的。小娅也是由此感觉,只是,这个人,给了他莫名的信任感。但林清言似乎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看着许一凡说到:“前辈,晚辈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我和一阳很投缘,不知道可不可以让我认一阳做个义子。”

    许一凡听到这里,哈哈大笑,说到:“清音,这件事,你应该和一阳商量,他要是同意的话,我们其他人是没有资格提意见的。”听到这里,一阳的眼神似乎有些亮了,眼前的这个人,也让他觉得很亲近,也许,这便是他们之间的缘分吧。

    现在就该交代总管了,他本不应该操心的,但谁还不是自己的徒弟,有些话,还是得说。许一凡先是看了一眼总管,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蓉姐,笑着说到:“许飞,还有你,过来一下。”说完,艰难地扬起了一只手,指了一下蓉姐。

    蓉姐来到床前,也是半跪着在了地上,低着头,聆听许一凡的教诲。许一凡眨了几下眼睛,几乎是闭着眼睛说到:“许飞,你是我的徒弟,你跟了我也差不多也有个十来年了,说实话,你在我座前的时候,有天分,有主见,很少让我操心。本来我不该干预你的生活的,但是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作为你的师父,我还是要说一句,珍惜你身边的女人,我在扬州也有二十年了,她虽然不算旁人眼里的最佳媳妇,但至少她对你好,这就足够了,其他的,不必担心。还有一点,要是有机会,带着她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蓉姐几乎是泪水不禁流了下来,本来,许一凡说的原因就是他们之间一直的芥蒂,但现在,一切都没有了。蓉姐双腿跪在了地上,双手贴着地面,头靠在地上,几乎是哭着说到:“师父大人在上,徒儿感激不尽,只是不知道,师父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我和许飞的事情的。”

    许一凡笑着说到:“笑话,许飞是我的徒弟,你要是不够格,你觉得我可能会让你接近他吗,再者,你这青玉苑徒有其表,我要是想进来,简直易如反掌。”

    总管听到这句话,内心满是感激,原以为师父已经放弃了自己,却不曾想师父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只是自己浑然不知而已。总管长跪在地上,带着沙哑的声音说到:“劣徒叩首以谢师父的大恩大德,来生若是有机会,还在您座前受教。”说完,总管和蓉姐行三拜九叩之大礼,而后在师父的示意之下站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许一凡去世

    第一百四十九章   许一凡去世

    把所有单个的事情安排了之后,许一凡把总管、许宁和江一阳交到身边,把他们三个人的手放在一起,语重心长地说到:“你们三个,给我听好了,你们是我许一凡的弟子,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出现内讧,日后在江湖行走,必定两肋插刀,守望相助,明白吗?”

    三个人齐齐地跪在师父面前,行三拜九叩的大礼,异口同声地说到:“师父在上,我们兄弟三人,今日再次立誓,从今天开始,若是有人胆敢对同门师兄弟下黑手,必定人神共弃,不得好死。”

    听到这里,许一凡的心里很是满足,临走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说到:“许飞,为师想喝酒了,给我找口酒来。”

    一切早就准备好了,蓉姐命令手下人把饭菜端了下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许一凡挣扎着就要坐了起来,不要徒弟的搀扶,一个人撑着来到桌子面前,坐了下来,大喘气个不停,几乎是闭着眼睛说到:“清音,你们解忧谷的美酒天下一绝,搬上一坛子来,让老夫喝个够,在场的各位,若是看得起老夫,一同饮下这碗无名之酒,愿来生还会遇到你们这么豪爽的朋友。”

    很快,朱丽和关四海从马车上搬来了两坛子酒,十几个海碗一字排开,倒满了美酒。许一凡端起第一碗酒,闭着眼睛说到:“第一碗,敬我曾经那些不甘平凡的岁月,也敬那些一辈子的生死兄弟,你们走慢些,我这就来了。”说完,徒弟三人从旁守护,许一凡走到门口,对着外面的天地,洋洋洒洒地倒在了地上。

    许一凡摇摇晃晃地回到桌子边,端起第二碗酒,来到门前,笑着说到:“黄泉路上的小鬼,阎王殿里的大鬼,老夫今日就要去到你们的地盘受罪了,愿你们手下留情,请你们一碗阳间的好酒,好让我一路畅通无阻。”说完,继续把酒倒在了地上。

    许一凡回到桌子,端起第三碗酒,看着在场的人,笑着说到:“这第三碗酒,敬在场的各位,你们和我老头子都是有缘人,老夫今日借花献佛,愿你们长命百岁,往后的日子,一帆风顺。”说完,把酒举到头顶,身体微微弯曲,以示敬意。

    在场的人早就拿好了酒碗,也是同样的姿势,说到:“与前辈相识,是我等的天大福分,前辈,一路走好。”所有人喝完了酒,把碗摔在了地上,掷地有声,算是对前辈最后的送别。

    送别了给位,许一凡抬起地上的酒坛子,张开嘴,仰起头就喝,一边还有筷子夹着好菜一个劲儿地往嘴里送,看得旁边的人心生敬佩,这般豁达,世间能有几人。

    吃饱喝足了,许一凡坐在凳子上,一手拿着酒坛子,一手放在桌子上撑着头,闭着眼睛,嘴里碎碎地念叨:“我死了以后,不要棺材,不要葬礼,不要风水,一切从简,但求一张席子,你们把我埋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那里最好人烟稀少,土地荒芜,牌子上只要写双手剑三个字即可。我的墓地,只要你们三人知道就行,不必麻烦旁人。要是有心,你们每年的今天就来看看我就行,九泉之下,必定铭感五内,来生再见了。这辈子,值了,值了——”说完,便再没了呼吸和心跳,手里的酒坛子掉到了地上,碎裂的声音把众人从走神的状态里拉了回来,至此,魂归九泉,江湖少了一个纯粹的江湖人。

    三个人抬起了头,看着师父的遗容,好似一株枯

    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跪在地上,头磕在地上,默默流泪,蓉姐和小娅看见了,也跟着跪了下来。其他人看见许一凡咽气了,也都拱手行礼,长鞠躬差不多有个一炷香的时间,才起身活动活动筋骨。

    遵从师父的遗言,总管什么都没有准备,裹了床席子,给师父换了身干净衣裳,三个人披麻戴孝,赶了一辆马车。从南门而出,没有让任何人跟随,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人,顺着南边大路的分支,赶了一天一夜的马车,直到路断头,三个人才抬着师父的遗体,一步一步的山上走,直到茅坡路都消失了,他们选择一个山头,那里有一棵大树,直冲云霄,三个人商定就是这里了。这个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天上偌大的太阳,地上满地的白雪,倒也是一番奇景。

    三人生了一堆火,把师父的遗体放在地上,在大树下就挖了起来,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一个足够大的墓坑也就挖好了。坟墓坐北朝南,俯瞰群山。

    总管拿起锋利的唐刀,削了墓坑后面的半边树干,在上面刻上了双手剑三个大字,就算是师父的墓碑了。而后三个恭恭敬敬地抬着师父的遗体,缓缓地放进墓坑里,看了师父最后一眼,三个人一人一捧泥土慢慢地把师父的墓坑填满,很快,泥土淹没了师父的身体。

    三个人怀着悲伤的心情,把师父的坟墓尽量弄得好看些,捡了许多的小石头,摆在坟堆堆的周围,待一切做完了之后,三人坐在墓碑前,看着这参天的大树,悲从中来,要是师父也似这棵大树似的长长久久该有多好。

    总管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精美的酒壶,挂在树上,哀伤地说到:“师父,您最爱喝酒了,这个酒壶是徒儿淘来的,本来想送给师父,只是一直没有您的音讯,这才一直握在手中,再见之时,师徒阴阳两相隔,若是您泉下有知,带着这个酒壶,一路喝个痛快。”说完,头磕在地上,其他的,什么也都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

    接下来就是许宁了,从自己的背后拿出了一个食盒,里面满是美味佳肴,一一摆开了,一本正经地说到:“师父,徒儿和您在一起不过两年时间,这期间没见过您过几顿好的,这一桌好菜,算是弥补徒儿的过失吧,您若泉下有知,吃饱了再走。”说完,也是一样地跪在了地上。

    一阳拿出手里的无心剑,划破自己的手掌,任由血液聚集在自己的手掌处,一巴掌拍在了墓碑上,说到:“师父对一阳最是照顾了,一阳无以为报,只愿一阳的血肉陪着师父,要是有人欺负师父,一阳也可以替师父挡挡。”说完,也是同样的动作。

    三个人跪在师父的墓前,差不动得有个一炷香的时辰,这才慢慢地盘腿坐了下来,正对着师父的墓碑,沉默了良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火渐渐熄灭,总管往里面添柴,关切地说到:“一阳,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身体还撑得住吗?”

    一阳看着师兄说到:“师兄,没事,还扛得住,这没什么。”

    总管站了起来,看着瑟瑟发抖的一阳,又看了一言师父的墓碑说到:“许宁,一阳,咱们三师兄弟再给师父磕个头就离开吧,师父一向喜欢清静,咱们就别打扰他清修了,以后多多前来就是了。”

    三个人跪在地上,三拜九叩,而后恋恋不舍走下山去,找到了马车,慢慢地赶着回去,扬州城内,也还有些事情需要他们。

    第二天,他们紧赶慢赶的,还是在第二天的中午回到了青玉苑。一

    阳一回来,就看见了小娅等在门口了,人还没落地就被拉着往房间里面走了。

    一阳和许宁听说一川醒了,无比高兴,这么多天了,总算是有个好消息了。三人来到房间里,看着刚刚醒来的一川,欢喜暂时赶走了内心的悲伤。

    一阳拉着哥哥的手,激动地说到:“哥哥,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我会永远失去你了呢?”

    一川摸了摸一阳的头,笑着说到:“一阳,哥哥没事,哥哥是这个世上最抗揍的人了,只要哥哥在,一阳就是安全的。只是,哥哥没能见到许一凡前辈最后一眼,是这辈子永远的遗憾了。”

    许宁走了上来,看着一川说到:“一川,不必太过介怀,你好好活着就好,我们都好好地,就是对师父最大的告慰了。”

    说到这里,四个人再没说什么,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了。很快,林清言夫妇和林清音回来了,询问到一阳在一川的房里,径直就朝着这里来了。

    林清音刚刚进门,就看见了一阳的头发上还有些雪花,赶忙走了过来,一把抱起一阳,小声地说到:“一阳,这一趟出去,可还好,没冻着饿着吧。”

    一阳看着林清音的头,没有丝毫的扭扭捏捏,小声地说到:“没有,两位师兄生怕一阳受到半点伤害,一路悉心呵护。”

    林清音继续问到:“这就好,那一阳,之前我和你师父说的那件事,你怎么说,愿不愿意做我林清音的义子。”

    一阳有些拿不定主意,看了一眼哥哥,得到哥哥的肯定,这才小心翼翼地说到:“娘亲,一阳愿意。”说完,搂着林清音的头,一刻都想要再放下。

    这个时候,林清音转过身来,看着林清言说到:“师兄,一阳虽然是你的徒弟,但我得把他带去解忧谷两年,你必须答应,要是不行的话,我就去找我爹了。”

    林清言看着这个依旧是个孩子的师妹说到:“师妹,就依你,我可不想去招惹师叔,他老人家自从清语离开之后,已经好久没了笑容,最近这才好了些,我可不想触这个霉头。只是,许一凡前辈的去世,又不知道师叔什么时候才能缓过来。”

    林清音抱着一阳,转了一圈,在房里说到:“也是,我爹爹和许前辈是多年好友,这一番打击,可是不轻,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若是爹爹回去,还望师兄多多照料照料。”

    林清音回到:“没事,师妹,你就照顾好一阳就行,空离谷的事儿,由我和你嫂子撑着,你就好好在外逍遥逍遥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阳看着林清音的脸,摸着自己的小肚子,依旧还是很悲伤地说到:“娘亲,一阳饿了,您有吃的吗?”

    林清音看着楚楚可怜的一阳,说到:“都是娘亲不好,没考虑到一阳的感受,咱们这就去吃饭怎么样。”也是,两天两夜的赶路,早已是饥肠辘辘,急需食物,一个小孩子,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屋内的人走了出去,朱丽早就准备好了饭食,林清言等人也都饿了,毕竟,在城里忙着治疗瘟疫也有两日了,药物总算是发放下去,扬州城内新发的瘟疫应该是控制住了,他们悬着的心总算是可以歇歇了。

    许一凡的去世,象征着老一辈的纯粹的江湖人慢慢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一个纯粹的时代最终走向终结。这个江湖,新的秩序就要开始了,只是,新的秩序该由谁来制定呢,一切不得而知。

第一百五十章 临别宴席

    第一百五十章   临别宴席

    半月之后,扬州城内的瘟疫已经得到控制,基本上结束了,林清音一行人也打算离开了,这个地方,本就适合他们。

    江一川四人来到他们先前居住的破屋,这里的点点滴滴就好像发生在昨天,曾经的他们五个人在这里每天都是欢声笑语的,这一别,也许都不会再回来了。有的人,终将这辈子与扬州有缘,无论走多远,还是会回到这里的。

    把破屋里的所有的东西收拾完毕,一川让许宁带着小娅先行离开,自己和一阳带着好酒好菜往城隍庙位置走去,即便要走,也要和好友道个别。

    见到一川和一阳走来,城隍庙里的乞丐都对他们投来敬佩的眼光,这两个人可是能从青玉苑闯出来的男人,他们的事迹早已传遍扬州城,在他们心里,这两人如若不是神人,也必定是人中翘楚,将来必定是个了不起的英雄豪杰。

    袁大头也很高兴,想不到江一川两兄弟还会来看自己,赶忙招呼他们坐下,其他人简单得寒暄几句,就被袁大头招呼着出去了。

    江一川把酒菜摆在城隍庙里的破桌子上面,三个人各自坐下,江一川打开酒坛子满上,两兄弟端起酒碗,站了起来说到:“袁老大,我们兄弟此番扬州之行,承蒙照顾,这杯浊酒,不成敬意。此去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兄弟永生难忘。”

    袁大头端起酒碗,笑着说到:“一川兄弟说笑了,你我本就是流落之人,按照说书人的意思,也算是有缘分了,你们两兄弟的武功和为人在下佩服,他日若是再来扬州,可一定要来看看哥哥。”

    江一川笑着回到:“哥哥说笑了,我等兄弟若是再来扬州办事,一定前来拜访哥哥,到时候你我一定喝得酩酊大醉,来,干了。”三个人举起酒碗,相互碰碗,一饮而尽。

    袁大头擦着脖子上流下的酒,痛快地喊到:“好酒好兄弟,这么多年了,总算是可以遇到一个可以喝酒的人了。”

    三人喝了差不多也有一个多时辰了,知道酒喝干,饭吃完,一阳只是喝了一碗,一川就没让他再喝了,倒是也无关紧要。三人坐在台阶上,看着前面的墙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袁大头率先说到:“两位兄弟,你们有什么打算吗?早就听人说你们要离开扬州了,只是不知道你们去往何方?”

    江一川笑着说到:“我们要走了,许一凡前辈临死之前,安排解忧谷的林清音谷主照顾我们了,一阳也去空离谷学习武艺了,虽然不知道前路如何,但至少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袁大头也是笑着回到:“你说谁能想到,老吕头居然是江湖前辈,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哎,世事无常,现在想想,我都还有点后怕呢,要是当时惹得他人家不高兴了,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今天。”

    江一川搭了一下袁大头的肩膀,笑着说到:“不会的,许一凡前辈向来分得清楚。袁老大,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袁大头插科打诨,看了一眼天空,苦笑着说到:“我还能有什么打算,贱命一条,也就在这扬州像条狗一样的活下去吧,反正也只能这样了。别说,自从你们大闹青玉苑之后,没有人再敢惦记这几条街了,都知道我袁大头手下有你们这样的高手,远远地绕开了,以后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些,至少不用打打杀杀的了。”

    听到这句话,三个人相视而大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地在胡乱说着,大约再过了半个时辰,江一川两兄弟站了起来,走到台阶上,对着袁大头拱手行礼道:“袁老大,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走了,后会有期。”

    袁大头拱手还礼道:“一路走好,后会有期。”江一川两兄弟转身离去,消失在了墙壁后方,对于江一川而言,这一别,确是永远了。

    两人回到青玉苑,这个时候,总管和蓉姐也早就准备好了饭食在雅间候着了,待江一川两人到来,落座开席了。

    总管看了一眼一阳,伸手示意他过来,一阳知道师兄的意思,端着碗筷,也就跑到师兄的身边了,被师兄安排在了师兄和蓉姐的中间。

    总管看着一阳,笑着说到:“一阳,想吃什么,自己夹,要是够不到的,告诉师兄,师兄给你夹。”

    一阳看着师兄,说到:“师兄,我和哥哥在外面已经吃饱了,不能再吃了,听师兄说,娘亲的酒最好喝了,我想要那个。”说着,指了指师兄的酒杯。

    这一举动,看得在座的各位哄堂大笑,想不到,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还是个喝酒的高手。师兄把酒杯子递给了一阳,笑着说到:“一阳,林谷主的酒确实是天下一绝,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喝酒,别到时候喝醉了到处耍酒疯。”

    一阳拿起酒杯,看着师兄说到:“师兄,别说大话,说不定你还还不是我的对手呢,我可是千杯不醉的。”江一川没有再管了,今天悲伤中带着点高兴,由他去吧。

    管摸了摸一阳的小脸,笑着说到:“一阳,好样的,既然这样,师兄就和你喝一次,不过我们先说好,不管是谁醉了,都要自己摸着墙壁回去睡觉怎么样?”

    一阳拉着总管的手说到:“师兄,我们拉钩,不许赖账。”说完两个人拉钩,就算是答应了。这一幕,看得周围的人莫名想笑,两个年龄差距

    差不多四十来岁的人,居然会如此幼稚,尤其是总管这种身份的人,在这扇门内,他是江一阳的师兄,出了这扇门,他便是安业城的大总管了,有些时候,不是我们冷漠无情,只是我们身不由己。

    蓉姐吩咐手下人拿了一个酒杯上来,递到一阳的手里,小声地在一阳的耳边说到:“一阳,帮我一个忙,把你师兄灌倒了,我们都想看一看他醉了是什么样的,你要是做到了,我给你买好吃的,怎么样。”

    一阳也是小声地回到:“放心吧,一阳一定帮嫂子办到,一阳别的不要,我就要糖葫芦就行。”

    总管看着一阳,小声地说到:“一阳,你们在说什么了,师兄给你倒酒,我们先和众人喝一杯,然后,我们师兄弟再在一起斗酒怎么样?”说着,总管拿起了酒壶,给一阳满上。

    在座的各位拿起酒杯,干了这杯酒,再次满上。一阳放下酒杯,笑着说到:“师兄,我们都是师父的弟子,你应该会划拳吧,我们三拳两胜,输的人喝酒怎么样。”

    师兄听到这就话,也是来了兴致,笑着回到:“一阳,你可别说师兄欺负你,我在师父座前的时间可比你长,待会儿你要是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一阳也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看着师兄:“师兄,划拳要的是脑子,不是年龄,师父当年可都输给我好几次呢?”

    “哥俩好,五魁首啊,八匹马呀”

    …….

    在座的

    人都没有兴趣吃菜喝酒了,就这样看着总管一直输,一直在喝酒。一旁的小娅和一川看着许宁,一脸惊奇地问到:“许宁,一阳什么时候会划拳的,我记得许一凡前辈也没有教过你们啊,但是你看一阳的样子,明显是个老手,你们师兄这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喝了差不多三四杯了。”

    许宁看着师兄和一阳斗酒,笑着小声地说到:“师父哪能在你们面前教这些东西,你要是看见了,不得说他老不正经了,都是在背后偷偷教。一阳脑筋活泛,师父只是教了一遍,就能和师父打个平手了,到后来,师父都不是一阳的对手了,依我看,一阳要是不放水的话,师兄今晚会长醉不醒的,得让人抬着回房间里了。”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总管就已经差不多喝了一坛子好酒了,而一阳只是喝了两杯,这就劲道十足,总管有些撑不住了,趴在了桌子上了,睡了下去,但是嘴里还是在说着:“一阳,再来,我还能喝。”在座的各位都是自家人,即便失态了,也无关紧要。

    蓉姐和手下人撑着总管回去了,一阳特意看了一眼蓉姐,笑着说到:“蓉姐,别忘了我的糖葫芦,明天我就走了。”

    蓉姐偷偷看了一眼一阳,笑着说到:“一阳,你就放心吧,嫂子今晚就叫人去给你买,让你吃个够。”

    总管走了,关四海来了兴致,来到一阳面前,说到:“一阳,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们两个喝一次怎么样,借花献福,就算是给你赔礼道歉了。”

    一阳了一眼杯子,笑着说到:“您说得对,不打不相识,只不过,我们喝酒,用杯子太过小气了,您也是豪气之人,我们直接就海碗吧。”

    关四海仰天长笑,说到:“快哉快哉,年纪轻轻就由此英雄豪气,我喜欢,也不要说什么海碗了,直接上坛子,敢不敢。”

    一阳拿起一个酒坛子,对着关四海说到:“来。”关四海看见了,也是拿起了一个酒坛子,两个人撞了一下酒坛子,仰着头直接就喝了起来,只见两个人的喉咙一直在动,酒水不断地往肚子里送,很快,两坛子酒全都进入两个人的腹中。

    喝完了之后,关四海抹着嘴说到:“好酒,五六年了,从未像今天这样喝过这么痛快欢畅过,以后,要是有机会,一阳一定要去安业城找总管和我,不醉不归。”

    关四海说完了话,都有些站不稳了,倒是一阳,脸不红,心不跳,稳稳地坐在板凳上,笑着说到:“一定会的。”

    林清音把头凑到师兄和嫂子的耳边,小声地说到:“师兄,嫂子,你说要是我爹看见了一阳,会不会直接就把他收为亲传弟子了,这两人简直

    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最可怕的是,这两个人要是聚在一起,就这酒量,也就我解忧谷能撑得住了。”

    徐梦瑶笑了笑,对着清音小声地回到:“你呀,小心说话,这要是让师叔听见了,你又要挨一顿数落了。”

    清音笑着说到:“没事,我反正又没有我爹住在一起,反倒是你们,小心点,老头哪天要是心里不舒服了,拿你们开刀。”

    三个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倒也是可以吹吹牛,人到中年,都有了自己的事业和江湖地位,他们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了,只不过还好,毕竟是从小长到大的亲人,只要没有外人在场,还是可以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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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喜欢的人吹牛说自己是个文艺小青年,为了博得美人欢心,开始创作这部小说,其中过程阴差阳错,待小说开始之时,早已物是人非,喜欢的人默默离开,却又无力挽回,一度想要结束这部小说,只是心有不甘。不管将来如何,也要完成这部小说,算是给过去的你一个交代,如果有机会,我愿意是那个一辈子守护你的阳,等待我的月儿归......空离叹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空离叹,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空离叹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