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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追月的阳     空离叹txt下载     空离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零六章 各自分别

    第四百零六章   各自分别

    樊尘师徒回到了大船之上,落明廷整个人已经纱布包裹得就好像一个粽子,躺在了木板之上。樊尘站在船舷之上,遗世独立,犹如世外高人。落明廷很客气,对着樊尘说到:“樊老,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在下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若是日后有用得着我们兄妹两的地方,尽管言语,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樊尘眺望着远方的海面,一言不发。反倒是一旁的樊心,不屑一顾地说到:“哼——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师父不远千里而来,难道就是想要你报答救命之恩吗?师父闭关整整二十年,就是为了今日这一战,救你,只是顺手之事。我们之间并没有交情,若不是大小姐亲自出面,你绝无生还的可能。”

    樊尘看着自己弟子有些不近人情的样子,倒是也没有过多言语,毕竟这已经是常态了。 但对于落明廷,樊尘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敬佩之情的,当年也曾经是个热血少年。但暗线的经营必不可少,没有人愿意去做这种阴狠诡谲之事,最后只能由落明廷去走上这一条不归路。暗线经营,生死全由自己本事,一旦失手被擒,死无葬生之地。很多时候,主人就在眼前,却也不能相救,甚至为了所谓的江湖大义,还要被当做一枚无用的棋子直接丢弃。若是对手设计,被主人亲手斩杀以自证清白也不是不可能。樊尘虽然不愿意照管这许多江湖琐事,却还是有些欣赏这个落明廷的。漕帮今日之兴盛,十分的功劳,落明廷可得三分。今日出手,也算是为漕帮将来留下一个悍将。樊尘看了一眼落明廷,淡淡地说到:“落明廷,记住了,你这条命是月儿的,与我无关,若是想要报恩,就好好替漕帮做事吧。虽说鬼暮覆灭,漕帮暗线之上少了一只臂膀,但我希望留着你这条命把这条臂膀接上。刚才你也听到了,从今往后,你和江一阳的恩怨你们自己了结。我言而有信,帮主那里我也会去说的,江一阳的武学修为还处在一个上升期,生与死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落明廷点了点头,对于他而言,樊尘能够出手相助,就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至少暂时保住了这条命。至于以后,想办法总比等死强。落明廷的暗线,很多都交给了鬼暮,鬼暮覆灭之后,这些暗线也就随之消失了。对于他而言,暗线网络根本组不起来,因此急需人手,只能对着樊尘苦苦哀求道:“樊老前辈,晚辈还有一事相求。若不是晚辈实在是人手欠缺,也不会让妹妹来趟这一趟浑水。百钰是个不错的下属,但现在下落不明。南疆的暗线如今几乎是一片空白,无法得到她的消息,还望前辈帮忙,把她捞出来。”

    樊尘淡淡地说到:“你的这个手下,我曾经听说过,是个用毒的好手,只可惜,桀骜不驯,无法驾驭。暗线经营,最需要的就是绝对服从的群狼,而不是善做主张的老虎。南疆经过两次清洗,早就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了。你的这个属下就别想了,就让她在南疆随意折腾,发挥临死前最后的价值。至于你说的人手问题,回去之后,我和帮主说说,从漕帮之中给你调。樊心,扬帆转舵,全速赶回去。”说着话的时候,樊尘一个人跳到了桅杆的最顶端,就这样站着,眺望远方,享受海风吹过鬓角的快感。

    另一边,林森焱看着樊尘远处的船帆,淡淡地说到:“早就该结束了,一阳我们走,你反正年轻气盛,这点小伤,不在话下。本来想着帮你收拾完

    残局就走的,但听说万川城的苦酒苦茶不错,尝一口再走不迟。”几个晚辈自然只能紧随其后,林森焱活得越老越通透,一只手直接就搭在了江一阳的肩膀之上。

    云柔看着一阳受伤的样子,有些担心地说到:“爷爷,一阳在怎么说也是身受重伤,身体早就不堪重负,走路都费劲儿,两位叔叔在这里,要不您搭着他们。”

    江一阳也是一脸不情愿地说到:“爷爷,你好歹也是堂堂江湖第一高手,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这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不得说您为老不尊了。依我看,您还是和樊尘前辈多学学吧,在我们这些晚辈面前,不说一本正经,至少也得有模有样吧。再说了,你就算欺负我,也得等我重伤痊愈吧。”

    林森焱故意用力往下压了压,淡淡地说到:“一阳,我发现你是越来越油嘴滑舌,别人看不出来,我还不知道吗?那个落明廷就不是你的对手,你体内有双重内力,就算寒冰内力耗尽,焱阳内力一样可以将其绝杀。刚才一搭脉,我就知道,你的身体无恙,不过是故意迷惑对手,把樊尘这个老东西逼出来罢了。本来我想揭穿你的,但觉得还是要说出来,因为一物降一物,也只有云柔才能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江一阳蹬了一眼林森焱,有些不服气地说到:“爷爷,您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要说我娘亲不是您亲生的,我都不信。我娘坑我已经成习惯了,没想到你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说完了话,江一阳直接跑了出去,因为他已经感受了身后的“杀气”。

    说着话的时候,云柔已经追了上来,一脸不忿地说到:“江一阳,我发现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害的我为你担心了半天。有本事你就别跑,看我怎么收拾你。”这语气,再怎么看都不像是收拾人,倒像是打情骂俏。两个人打打骂骂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看不到人影了。

    一旁的两位师叔也是有些惊奇地看着林森焱,却又不敢吱一声。反倒是林森焱率先说到:“别看了,人家早就走远了,把斗笠戴好,你们这两张老脸,看得我心烦。倒是说进去喝酒,你们两个带银子了没有,我出门急,忘记带钱袋了。”

    柳叔赶忙走上前,笑嘻嘻地说到:“师父,您来南疆,我们两个怎么好意思让你出钱呢?别的不敢多说,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你随便点,我们两个带着银子付钱就是了。”

    魏琛也是走了上来,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全都是一千两的,双手恭恭敬敬地奉上,笑着说到:“师父,您老要是囊中羞涩了,就给我们吱一声。我们这些弟子都是您的亲儿子,孝顺您是应该的。这是银票,您老收好了,这辈子能够在您的麾下受教,现在又远走他乡,不能在座前侍奉,这恩情无以为报,这亏欠无以弥补,区区银票,还望您收下,买点您想吃的,想玩的。”

    林森焱看了一眼银票,突然就往后走了几步,直接就给了魏琛屁股一脚,有些生气地说到:“小兔崽子,老夫差你这点钱吧。你们一个个地出去了,倒是都成了一方之主,财大气粗的,动动就是千两银票,老夫拿着这些银票去铺棺材底是吧。把你的钱收好,老夫找不开,要是有钱,就拿些碎银子来,老夫也好去喝酒。”

    魏琛知道师父的脾气,赶忙把钱袋拿了出来,但是里面只有区区五六两银子,有些拿不出手。林森焱却直接抢了过去,抖到了手心里,淡淡地说到:“你们几个还真是长本事了,出门带的碎银子都

    是五六两的,比我一个月的花销都大。别以为请我吃饭就不骂你们,赶快走,饿死老子了。”

    魏琛几个人都还没走几步,百益二人就出现在了林森焱的面前,百益往前走了一步,抱拳行礼说到:“晚辈百益,拜见师公。”

    林森焱盯着百益看了好久,才缓缓地说到:“百益,喔,我想起来了,百雾的亲儿子,我记得你好像去过空离谷。喔,对了,一阳带着你来见过我。比起那个病恹恹的你,现在看起来壮实了不少,人也有精神多了。喔,对了,你现在可是新一任的南疆之主了,老夫想去万川城讨杯茶喝,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百益笑着回到:“师公这是折煞晚辈了,师公德高望重,肯亲临万川城就是蓬荜生辉。师公前头走,车马已经准备好了,本来是要请您去百毒门坐坐的,但昨天晚上这么一闹,百毒门内已经是一塌糊涂了,连摆张桌子的地方都没有。晚辈只能在城里最好的酒馆招待您,还望您千万赏脸。”

    林森焱笑着说到:“行了,百益,你自己忙去吧,万川城折腾一夜,还等着你去主持大局呢?我这里有两个小徒弟陪着,就是吃口饭而已,出不了什么乱子。喔,对了,你新继承百毒门,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和一阳说,反正你们两个一直都是穿一条裤子的。南疆我也是多年没来了,吃吃喝喝,走走看看。没了许多故人,没有说话的人,也待不长久,最多明天,我也就走了。地主之谊一类的客气话就不要说了,各自忙去吧。”

    百益自然没有再多言,侧在一旁,和百霜一起抱拳行礼,恭送林森焱三人离开。百益和百霜也是赶紧追上了江一阳和云柔,简单地寒暄之后,直奔主题。江一阳率先说到:“大事倒是已经弄得差不多了,但百钰始终是个祸害,一日没有将其拿下,悬着的心就一日不能放松。但万川城毕竟是生她养她的地方,要想找到她的藏身之地,难于上青天啊,此事,我也无能为力。但很多时候,我们不必去跟随她的脚步,想想她来南疆的目的,在终点等着她就好。百钰这辈子最恨的两个人,一个是百雾,已经病逝了,但她的心结还未解开,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内心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小心你父亲的遗体。还有百叶和百翠,当年可是千里追杀,把她逼上绝路的人,自然也不会放过。当然还有你,也极有可能是她报复的目标,自己都小心点。我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应该就不用我多言了。”

    百益淡淡地说到:“师哥,我明白了,守株待兔,我们把口袋扎好了,等着她钻进来就行。只不过,她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了,若是我们给她的机会不够大,想必她还会继续蛰伏待机的。南疆已经经历过一次劫难,我实在不想继续留下这个祸根,在不久的将来的再来为害南疆。所以,我还想请师兄帮我演一场戏,既然百钰现在没有胆量走出来,那我们就给足她这个勇气。”

    云柔有些不解地问到:“你们两个狼狈为奸,都奸诈的,先是示敌以弱,紧着引蛇出洞,最后再守株待兔。两个人,欺负一个女子,这事,你们还真干得出来。”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云柔,这就是你头发长见识短了,百钰是我们的对手,既然是对手,那就没有性别可言。更何况,她比男人还心狠手辣,是不能用常理度之的。”

    云柔说了一句:“你说谁头发长见识短呢?”说着的时候,两个人就又开始打闹起来,吵吵闹闹的,羡煞旁人。

第四百零七章 钓鱼开始

    第四百零七章   钓鱼开始

    江一阳一行人总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傍晚时分,吃过晚饭,径直就去找床了。这一夜,万川城清静太平,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的中午,百益和百霜两人,带着百毒门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到城门口送别,这阵势浩浩荡荡,恨不得全城的人都知道。为了让这出戏越发真实,江一阳还把林森焱都给捎上了。本来林森焱这样喜欢清静的人,是不会掺和这样的“破事”的,但毕竟经不住江一阳的软磨硬泡,再加上一年的美酒不间断供应,他总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百毒门的兄弟们在后头牵着马,从百毒门到城门口的一路上,百益几个人有说有笑的,招摇过市。江一阳和百益勾肩搭背,一路上,看到什么好吃的,全都不放过。就算嘴巴里面塞满了,江一阳的手也都没停过,只要是喜欢什么,伸手就去拿,百毒门的兄弟们自然回去付钱的。这样的逍遥日子,也就只有在万川城,百益的万川城才行得通。

    本来也就差不多一刻的路程,但这一路耽搁过来,走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林森焱倒是也不介意,一路上也是和江一阳一般吃吃喝喝而来。一路上,但凡是酒馆,林森焱必定进去尝尝鲜,反正有人替他收拾残局,不吃白不吃。一路上,只有云柔还算正常,除了一些小的手艺品,也就无暇光顾了。

    总算是走到城门口,江一阳和百益两个人还是依依不舍,这时候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至少,只要是在这个城里的人,必定知晓。百毒门的兄弟们把马牵了过来,江一阳三人各自牵了马,一跃而上,对着百毒门的兄弟们抱拳行礼说到:“百益,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这就策马而去了。万川城刚刚平静下来,要做的事情还很多,送到城门口也就够了。还有什么要我转达的,一并说来。”

    百益笑着抱拳行礼回到:“也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此次南疆乱局,若非一阳师兄鼎力相助,也不会这么快就平静下来。大恩不言谢,日后有用得着师弟的地方,尽管言语。对了,师兄回到空离谷之后,替我向师父师娘问好,还有师兄弟们。南疆还拨乱反正的过程之中,一时之间走不开,这是师弟的一点心意,还望师兄带回去,也算是为师父师娘尽尽孝。师公,师兄,嫂子,恕不远送,一路顺风。”

    说着话的时候,人群之中一辆马车穿了过来,慢慢一车的东西,全都用帆布蒙着,看不清楚是些什么东西。两三个兄弟赶着马车,算是护送这些东西离开吧。

    江一阳和云柔再一次抱拳行礼,转身策马离去,林森焱则是小酒喝着,慢慢悠悠地骑着马,快活似神仙。百毒门的人一直目送其离开,直到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下。出了城门,林森焱三人走在最前面,后面马车跟上。随行的几个人倒是也识趣,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远不近。

    走了一段距离,林森焱淡淡地说到:“你们的戏演得是不是有些过了,大张旗鼓的,太过刻意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几个人小崽子心里打得什么算盘,但你的对手若还是有些脑子,应该不会上钩。”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爷爷,您就放心吧,这个江湖的人,不是每个人都像您一样澄澈通透的。我之前就犯过这样的错,仇恨满胸,脑子都是不清晰的,若不是云柔,我或许就让落明廷斩了脑袋了。只可惜,我们的对手孤僻到骨子

    里,身边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自然不会有人替她出谋划策,迟早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林森焱淡淡地说到:“老一辈的人,我也懒得和你掺和了,你们求我做的,我已经做到了,接下来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你好歹也是我林森焱的孙子,出门一趟,受一次伤,以后都注点意,能不动手的就走远点。要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别啰里啰嗦的,能够一击致命的,就别出第二招。我也是难得出来一趟,空离谷我也就不回去了,趁着还走得动,继续游历山水。”

    江一阳回到:“爷爷,您是玩心不死啊,娘亲都拿你没办法,我还能说什么呢?爷爷,这是我从两位师叔那里抢来的银子,总共一百两,您全都带走吧。”说着,把银票塞到了林森焱的手里。

    林森焱倒是也不客气,直接把银票踹到了怀里,笑着说到:“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银票我就说着了。虽然我怀里已经有了两个不孝徒弟的一千两,但还是把你的银票收下了。反正你娘亲向来对你大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自然是不缺钱花的。”

    江一阳无奈地摇着头,看得云柔也是很无奈,这一家子人,相互坑彼此,乐此不疲,倒也是有趣,很快,她也会成为这一家子中的一员。一路上,居然还有人跟着,虽然远远地跟着,但又怎么躲得过林森焱这些高手的眼睛。为了这出戏,掺和的戏子可是不少。跟踪的人一直跟了两天两夜,直到把江一阳等人礼送出境才转身回去。林森焱和这一群人分开,百毒门押车的人继续朝着空离谷走。江一阳和云柔两人调转马头,看着南疆的方向,江一阳淡淡地说到:“云柔,要不你还是跟着兄弟们回去空离谷,也免得看着心烦。”

    云柔的牵了一下缰绳,和江一阳的马齐头并进,放了缰绳,一只手直接扭着他的耳朵,冷笑着说到:“一阳,我发现自从跟了你之后,你越来越得意忘形了。我人都还在这里,这么快就想把我打发走了?你这是想要回去和你的霜姐再续前缘是吧。说来也是,没了我碍眼,你倒是可以为所欲为了。人家霜姐愿意倒贴,你只要半推半就,这不是天作之合了吗?”

    江一阳有些无奈地说到:“云柔,我是怕了你了,别人是打翻了醋坛子,我看你是把醋房都给掀翻了。我和霜姐真的是一清二白的,你也看到了,我可是守身如玉的。嘴巴说了千变万变,你也不信,你就看我行动吧。我有点后悔把你给睡了,搞得我现在想做个江湖浪子都没机会了。”

    云柔斜着眼睛说到:“哼哼哼——你随意啊,反正这个天下又不止你一个男人,色艺双绝,我就不信没人要我。只不过呢,在你做负心汉之前,你还是只能被我紧紧攥在我手里。说吧,你的银子哪里来的。身上还有多少,全都上缴吧,也免得我去搜。”

    江一阳无奈地说到:“男人这辈子千万别招惹女人,婚前郎情妾意,婚后水深火热啊。算了,认命吧,钱呢,是从两位师叔那里软磨硬泡来的,身上也就还有十两了,你还要吗?”

    云柔笑着说到:“算了,信你一次,这点钱你就留着喝酒吧。男人身上就不能带太多钱,不然一肚子花花肠子就变成动手动脚了,你看看现在,你都没花钱,霜姐就愿意倒贴了,这要是你怀中有钱,你出去一次,人家姑娘找上门一次,我们解忧谷还要不要过日子了。所以说,你的钱放在我这里,对你对我对大家都好。”

    江一阳小声地说到:“算了算了,

    我也懒得争辩了,你赢了,这辈子被你拿的死死的,就算不认,也来不及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百钰这个人无法用常理度之,谁也说不清楚她是怎么想的。万一今晚动手,我们又不在,这可就难办了。”

    说着话的时候,一阳和云柔策马而去,为了安全,选择了山野林间的小路,虽是慢了些,但至少无人注目。回来的时候,快马而来,一刻都不曾停歇,几乎省了一半的时间。百益早早地就派人来接应,从秘密通道直接进了城。百益、百霜、江一阳和云柔四人坐在了靠近城门口的一个酒馆里,靠着船边,四个人就这样静静坐着,一言不发。直到一个人从城门口的方向,他们才开始有了动静。

    百益率先说到:“看来,我和云柔这一天一夜马不停蹄地全速赶来,还是有些效果的,这个人也太慢了,我们在他后面出发,却还先到,比起鬼暮和罗刹的手下,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只不过对于百钰而言,现在还能找到一个愿意为她卖命的人,也算是难得了。百钰终将还是太心急了,派人前来跟踪,难道她就不怕我们顺藤摸瓜吗?看来她还没有那么疯狂,至少她还是想活着的。”

    百益严肃地说到:“绝对不能留着百钰,为了尽早了结这桩事,我的意思是,派人跟上去,一旦发现百钰的老巢,一举擒拿,祭奠亡灵。”

    江一阳淡淡地回到:“小师弟,你就放心吧,师叔手底下有极其擅长追踪的人,从他进入万川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人盯着他了。我们现在就等着消息传回来,再做决断。把酒菜都端上来吧,我们边吃边等。”几个人也是难得坐在一起吃上一顿好饭,有说有笑的。

    过了有那么半个时辰,总算是有消息回复了。来人都是也避讳,抱拳行礼,对着所有人说到:“你要我们找的人已经追踪到了,目标消失在了城北的一处院子,我们的人在外围不间断地盯着。按照你的命令,我们没有轻举妄动,也没有被发现。这次的对手有些狡诈,派出去跟踪的人后面还有人跟踪,两个人的踪迹都已经摸清楚了。柳叔问,要不要他现在就动手。”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兄弟辛苦了,回去告诉柳叔,暂时不要有所动作了,除了必要的盯着的人,其他的全都撤回来。百钰是个极其危险和敏感的人物,不要让她嗅到任何的味道。”来人已经明白了,也就慢慢退了出去。

    百益有些不解地问到:“师兄,你这是何意,你都已经说了,百钰是个极其敏感之人,现在是没有露出马脚,但现在她是惊弓之鸟,一旦察觉到任何的异常,必定再次销声匿迹,到时候可就真的是大海捞针了。”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百钰现在已经是网中鱼了,只不过还在网口边缘徘徊。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她安然地在网口徘徊,待其放松警惕,继续往里走的的时候,我们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只要入了网兜,她就绝无逃出去的可能,至于什么时候收紧网口,那就是我们的问题了。刚才你也听到了,跟踪之后还有跟踪,证明她的脑子还算有些清醒,我们不能贸然出手,这两个地方极有可能都是百钰试探的陷阱。据我的分析,这两个地方可能都不是她的藏身之所,但又都有可能,但前一种的可能性大些。只可惜,机关算尽,终将只会害了自己的性命,不必着急,今晚过后,必定见分晓,我们就拭目以待吧。”江一阳都已经这样说了,百益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默默等着吧。

第四百零八章 暗夜较量

    第四百零八章   暗夜较量

    百益毕竟是万川城的一城之主,不能时时陪着江一阳,说完该说完的话,也就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留下百霜,帮着搭把手。百益离开之后,饭桌上的氛围有些奇怪,两个人女人都不说话,百霜低头沉思,云柔则是眺望远方。江一阳自然不敢多说一句话,自顾自地喝着闷酒。整个酒馆二楼静的出奇,准确来说,是人的心太静了,楼下人喝酒喧哗的声音的听得一清二楚,就连街道之上的吵闹,也都好像就在身边。黄昏终将到来,一连几天的宵禁更是让整个万川城陷入一片死寂。这里的人早就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一旦有大事发生,不管外面打成什么样子,只要自己不去掺和,明天依旧可以看见太阳从东边升起。

    二楼没有任何光亮,判断彼此的位置,全凭呼吸。除了时不时添茶水的伙计,整个二楼就只有呼吸声了。江一阳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倒是也静得下来,想想那些不曾想过的事情。

    差不多到了夜半时分,楼梯之上响起了轻且急切的脚步声。来人就在这黑暗之中,抱拳行礼说到:“人已经确定去处了,两个人朝着一个地方而去,想必就是百钰的藏身之所。柳叔已经带着人把那里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没有暴露行踪,现在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柳叔随时可以冲进去擒拿。”

    江一阳站了起来,淡淡地说到:“我们远来是客,这本来也就是空离谷的家事,清理门户这种事情还是让百益自己的来的好。霜姐,麻烦你走一趟,我们先去那里等你们。回去告诉柳叔,按兵不动,等待我们的到来。”霜姐和来传信的那个人都各自离开了,整个二楼就只有江一阳和云柔了。

    江一阳盯着云柔的眼睛,发现她已经发呆好久了。慢慢地站了起来,绕到她的背后,双手伏在云柔的胸前,淡淡地说到:“云柔,你未免也太呆了,这要是有人从后包抄,一剑可就封喉了。”

    云柔没好气地说到:“若是换做旁人,你觉得他有可能靠近我半分吗?隔着一丈的距离,他便会倒下,再也没有站起来的那一天。再说了,你都在我身边,还能让人摸过来,你这样的男人还要来做什么,惹我生气的吗?”

    江一阳被怼得无言以对,只能转移话题道:“云柔,你刚才在想些什么呢?这么入迷。”

    云柔淡淡地说到:“我在想,你这个百钰早就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为什么还会有人替她卖命,难道就不怕把自己也给折进去?”

    江一阳有些无奈地说到:“哎,这有什么好好奇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钱到位了,自然会有人为其卖命。只不过,有人也许也不会为了钱而送命,但却可以有无数种手段逼人就范。毕竟,恶人顶多是不得好死,好人却大都不得好活。命里的定数,随缘而行。算了,我们也别再这里多愁善感了,虽说手到擒来,但还是去看一眼,毕竟,小师弟不容有失。”

    江一阳和云柔两个人按照传信的位置,顺着街道,很快就找到了柳叔他们。百益和百霜也就是前后脚到了,人就在前面的巷子深处的院子之中,就等着最后合围的机会了。柳叔率先说到:“百益,一阳,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的人并没有抵近查看,里面的情况也并不是很了解。但就据所有的消息汇总分析,百

    钰应该就在这个院子里了。说吧,现在怎么办,是现在直接破门而入,还是在等等?”

    百钰往前走了几步,淡淡地说到:“既然已经查清楚了,那就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霜姐,这是我们自己的家事,就不麻烦师兄了,我们走。”

    话音刚落,百益一个人往前走,径直来到了院门之前。寂静的巷之中,两个人踢出刺耳的脚步声,这是故意打草惊蛇。巷道的动静这么大,院子里面依旧一片死寂。百益没有过多的废话,对着里面喊到:“钰姐,再怎么说也算是故人,我都已经登门造访了,你难道还要闭门谢客吗?若是你再不开门,我就只有硬闯了。”

    里面依旧没人回应,霜姐也不用多言,手里的长剑出鞘,两道剑气交叉而出,院门之上就只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十字剑痕。紧接着,门板便一块一块地往地上掉落。百益昂首阔步,径直走了进去,百霜紧随其后。就在这个时候,百钰也正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的月弦刀下还架着一个人,身旁还站着两个人。被架住的那个人,眼神里都是慌张,大着肚子,想必是怀孕了。岁月终将还是只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和当年那个风华正茂的女子比起来,判若两人。中原江湖混迹多年,脸上的刀疤一层摞一层,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好的。身旁的两个汉子,年纪一大一小,应该是父子。这一切或许就解释得通了,百钰利用月弦刀下的孕妇要挟这个两个男人为其鞍前马后。

    百益淡淡地说到:“钰姐,有什么事情就冲着我来,你此次前来,不过是为了报仇而已,没有必要伤害无辜之人。你我师出同门,这个面子该给吧。”

    百钰也是淡淡地说到:“小东西,几年不见,你还真是长本事了。只可惜,和你死去的父亲一样,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必用这些废话浪费时间,要想他们不死,就把路让开,否则,你就等着为他们收尸吧。”

    百益往前继续走了几步,一本正经地说到:“钰姐,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你本就罪大恶极,没有必要再造杀孽,滥杀无辜。我们之间的破事,就我们之间自己了结。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你把他们放了,我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能战胜我,我保你安全无虞地走出南疆,若是败在我的手下,你就任凭我处置如何。”

    百钰冷笑着说到:“你觉得我会答应吗?我手里还有人质,我完全可以用他们的性命交换一条生路。你现在春风得意,只可惜立足未稳,需要收买人心。若是这个几个人因你而死,你的掌门之位恐怕就岌岌可危了。”

    百益继续说到:“南疆之人,自有南疆风骨,为了杀掉你这样的女魔头,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就算有无辜之人为此送命,也未尝不可。更何况,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外面都是我的人,自然不会有人多嘴多舌,泄露消息。他们若是死在你的刀下,我还正好有理由为他们报仇雪恨,广而告之,这才是最好收拾人心的方式。你可以试试,月弦刀往脖颈里面在进半寸,我就可以出手了。”

    被架住的孕妇喊到:“城主,救命啊,我们不过是些无辜之人,你们大人物之间的争斗,我们无缘无故掺和进来已经算是命不好了,但求你救我一命啊。我的性命不值钱但肚子里孩子还没见过世面,他才是真正无辜之人啊,求城主救他一命。”两个人汉子也是苦苦哀求,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头直接磕在地上。

    益心够狠,背过身去,不动声色地对着百霜说到:“霜姐,你自己看着办,若是百钰手软了,你替她动手。一剑封喉,不留活口,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这个院子里的秘密。百钰身上有伤,杀了她倒不是什么难事,干脆利索些。”

    百霜径直往前走,脸上都是杀气,手里的剑已经出鞘三分,南疆的人,对这个人表情在熟悉不过了。孕妇也是跪在了地上,泪眼婆娑的可怜样依旧没有阻挡住百霜往前走的步伐。

    百钰一脚把孕妇踢开了,眼神里还是有些赞许的意思,恶狠狠地盯着百益说到:“够狠啊,原本以为你就是个草包,但现在看起来,你确实非泛泛之辈。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杀了你,也算是间接报仇了,替你家老子好好教训教训你。你们几个,还不快滚,是真的想死吗?”话音一落,两个汉子架着孕妇,哭哭啼啼地朝着百益的身后走了过去。这三个人刚走没几步,突然就转过身来,朝着百益的身后冲了过去,手中的利刃已经现了出来。但他们还没冲到百益的身边,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面色青紫,刀猛的就掉在了地上。

    百益严峻地说到:“想不到,过街老鼠,居然还有人愿意以死效命。只可惜,他们演的太多拙劣了,我虽年轻的,但却没瞎,破绽太多,都懒得去给你讲了。南疆是玩毒的,要想杀他们,不过就是弹指一挥间。”

    百钰有些不解地问到:“百益,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自认为藏得够隐秘了,若是没有人指路,你不可能找到我的。但看你的手段,明显不是倒下的这几个人,可以告诉我,输在哪里了吗,也算死个瞑目。”

    百益淡淡地说到:“你若清心寡欲,一辈子不动杀心,就这样隐藏于万川城,或许我们一辈子都找不到你。但你杀心太重,还想趁着我百益立足未稳之际杀人,但你还想全身而退,自然会留意师兄的情况,为求心安,派人一路跟踪,早就被师兄看在眼里了,却故作不知。双重跟踪,也算是万无一失了,但我说过了,你临时找的这个几个人,跟踪的本事上不得台面,来一个反跟踪,顺藤摸瓜,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了。本来我都已经在叶叔的府邸布置了天罗地网,却没想到省了这许多功夫。不用想了,你早就到了山穷水尽之地,且不说你早就深受重伤,内力尽损。就算尚在巅峰的你,恐怕也不是我们二人的对手,更何况,师兄江一阳和嫂子云柔还在外面,就算我们不敌,你也绝没有活着走出去的可能。你罪孽太多,无论哪一项,都是百死莫赎之罪。就算父亲在世,也保不了你,看在我们出自百毒门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自尽吧。我会尽量给你找一个荒无人烟无人所知的墓地,免得你死后还被人刨出来鞭尸,这是我能最后为你做的了。”

    百钰咬牙切齿地喊到:“百益,别在我面前趾高气扬的,就连百雾那个老东西都杀不了我,更别说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犊子。就算要死,我也要拖一个人垫背,我的人头就在这里,有本事就上来拿。”

    百益有些无奈地说到:“既然你不给面子,那就别怪我不顾最后的同门之谊了。霜姐,你自己看着办,我只要结果,手段过程不论。”说着话的时候,百益一个人转身离开,留下百霜独自面对百钰。

    百霜一言不发,冷漠地看着百钰,手里长剑出鞘三分,杀气四溢。同样都是百雾手底下炙手可热的少年天才,今日,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第四百零九章 斩杀百钰

    第四百零九章   斩杀百钰

    百钰看着百霜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了,淡淡地说到:“百霜,自我逃离之后,百雾养的一个替身。就是不知道你这个替身有没有真身有本事。”

    百霜手里的剑已经出鞘,千里毒瘴已经从剑尖开始在院子之内蔓延,蓄势待发。百霜毫不在意地说到:“替身也好,真身也罢,活人何必和死人计较太多,清理门户这种事情,早就该做了。你苟延残喘多年,欠下的债今日也该用你的性命来还了。一招定胜负,分生死。”

    百钰也是一样,内力开始释放,同样的千里毒瘴,随时可以出手。只可惜,一个还未完全调息过来的伤员,绝不可能是百霜的对手。百霜主动发起进攻,一剑直刺要害部位。百钰只能用月弦刀抵抗,但就算是在内力的加持下,她也早就气数已尽。百霜集中内力于剑尖一点,几乎就在一瞬间就破了月弦刀的防御。动作的确都干脆利索,长剑继续冲击,一剑封喉,在脖颈处洞穿了一个大洞,拔出来的一瞬间,可以透过这个洞口,看到后面的围墙。紧接着,鲜血堵住了洞口。百钰临死前还是有些恐惧的,单手仅仅包裹住伤口,但早就于事无补了,从她再次踏入南疆的那一刻起,死亡早已注定。下意识的习惯,百霜还是给百钰的胸口补了一剑,这一次,就算假死,也再也没有机会了。

    百霜把自己的擦干净血迹,长剑回鞘,闲庭信步般走了出去。紧接着,几个百毒门的兄弟走了进去,把尸体抬出去处理了。按照百益的吩咐,百霜的尸体是需要特殊处理的,人几个人把尸体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之中,一个新的墓坑很快便会挖出来,应该没有人再会来打扰的。

    江一阳站在巷子口,屏退了众人,笑着说到:“小师弟,这里的一切总算是结束了,这里应该也没有说什么地方是用得着我们的了。我们本来就是已经离开了的人,不宜再次露面,说着话的功夫,我们就要真的离开了。现在的南疆,就是你的了。师兄相信你,凭你的赤子之心和神鬼手段,南疆永远都姓百。南疆的乱局倒是结束了,我却还要去面对一个新的乱局。那就后会有期了,若是有时间,抽个空回去看看师父师娘,除了我,他们二老最疼的也就是你了。天还未下雨,我们就等被这伞,有些话,师兄不知道该不该说。”

    百益抱拳行礼说到:“师兄,有什么话不妨之言,我不只是这南疆之主,更是你的小师弟,师父师娘的小徒弟。只要是我够做到的,必定全力以赴。若是于南疆有害,百益便把这南疆托付给霜姐,亲身前往,与空离谷生死与共。”

    江一阳扶起了百益,有些感慨地说到:“小师弟,不管空离谷出了什么变故,你都不能轻易离开南疆。若是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万望你能出手解救,只求能够少死人,保留些火种。据我的推测,空离谷和漕帮之间的战争,五年之内必定爆发。无法预测这场战争的结果,可一旦爆发,必定会有一方城破家亡。空离谷的人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能朝南疆逃亡,到时候,希望南疆仗义出手,让他们有个立足之地。但愿我是杞人忧天,不过这一切,都是为了备不时之需。”

    百益不假思索地说到:“空离谷和南疆唇亡齿寒,奈何南疆早就习惯了偏安一隅,纵使我想出手相助,也没有人会支援响应的。但我可以想师兄保证,只要我还是这南疆之主,空离谷的师兄弟们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来到南疆的境界,必定是座上宾。”

    江一阳也是抱拳行礼说到:“小师弟,君子一诺,千金不换,我信你。该说的已经说了,我的这趟南疆之行也该结束了,时间

    不早,还有些故人要叙叙旧,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百益再一次抱拳行礼说到:“山遥路远,师兄万望珍重,后会有期。”

    江一阳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转身就要离开。云柔已经把马牵了过来,对着江一阳淡淡地说到:“霜姐欲言又止,想必有些话要和你当面说,我在前面等你。”说完了话,牵着马离开了,走到巷口,背对着两个人。百益倒是也识趣,命令所有人立刻离开,给他们留出说话的空间。

    江一阳心里和明镜似的,只不过一直没有说穿罢了。毕竟是男人,走到了百霜的面前,嬉皮笑脸的地说到:“霜姐,你的小弟就要走了,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南疆和中原,中间可是横亘着一道南岭,崇山峻岭,一别就是十年,再见有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百霜倒是没有这么多愁善感,直接切入主题道:“一阳,你真的已经想好了吗?你和云柔的事情,我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的。我也不好评论些什么,毕竟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只要你想好了就好。”

    江一阳笑着说到:“没遇到云柔之前,我也从未信过什么缘分,遇到她,我便信了。我们之间的故事,说来话长,若是有时间,完全可以写成一本书。只是其中的有些东西,不便为人所知。我和她之间的故事,始于扬州,终于黄泉,我会用的一生,践行我对她的承诺。”

    百霜有些无奈地说到:“好一段悲壮的爱情,姐姐祝福你。只可惜,那个人不是我,我们本是青梅竹马,若是当年,我能够像今天一样勇敢,或许便不会是这般结局。一阳,最后问一个问题,你有——爱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瞬间?”

    江一阳犹豫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到:“霜姐,你这个问题我无法给你答案,说是没有,那是自欺欺人的,说是有,我都忘记是什么时候了,错过就是错过,时间它也不可能倒流。现在,我们之间只有姐弟之情,霜姐,你永远都是一阳的姐姐,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百霜有些失落地说到:“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现在已经有了你的云柔,就算天下第一美人摆在你的面前,你也不会动心的,更何况我这样一个冰冷到骨子里的人。我很羡慕云柔,因为她能够真正走进你的内心,我也很嫉妒她,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只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惘然了。我放弃了,我的心里再也不会有你了,就算有,也是弟弟的位置。”

    一阳笑着说到:“霜姐,你可是南疆第一美人,只要放出风去,百毒门的门槛,估计都要被求亲的人踢破门槛了。要实在看不上南疆的,就写信告诉弟弟,空离谷里英俊的师兄师弟多的是,弟弟给你介绍。姐姐,你一定会遇到那个让你一见倾心的人,他会一辈子任你欺负却又乐此不疲。”

    百霜有些无奈地说到:“借你吉言,若是遇到,必定不会轻易错过。也希望你和云柔和和美美,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说着话的时候,眼睛已经开始湿润了,但就是不让眼泪流下来。人们总说,霜姐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她内心的冰冷会冻住眼泪。

    一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他知道,这种事情,只有她自己才能走出来。也没有敢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就在这个时候,百霜淡淡地说到:“一阳,我都忘记多久没有抱过你了,若是可以的话,就让我最后在抱一下你。”

    江一阳没有拒绝的理由,但云柔就在巷子口等着,能够让他和霜姐单独在一起谈谈,已经是足够大方了,若是再有亲密举动,只怕云柔的醋坛子又打翻了。思前想后,不能辜负霜姐的一片好心,淡淡地说到:“霜姐,姐弟之间,抱抱也没什么。”说着话的时候,霜姐走到了

    一阳的身边,张开双臂,抱了一个满怀。江一阳只是张开双臂,眼里无神,内心混乱,挣扎了好久,也没有敢抱住霜姐的后背,两只手就这样在风中飘零着。

    霜姐知道这一切,却没有戳破,只是无奈地闭上了眼睛。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从这一刻起,再也不可能属于自己了。一盏茶的功夫过后,霜姐放开了江一阳,人离开江一阳的时候,嘴巴在一阳的耳边轻声说到:“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恋爱中的女人,就是这样的口是心非,一句不喜欢,难道就真的忘记了吗?但必须告诉自己,必须忘记这个人,忘得彻彻底底的。

    江一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往后退了几步,依旧是笑嘻嘻地抱拳行礼说到:“霜姐,各自安好,后会有期。”说着话的时候,江一阳深深地鞠了一躬,算是弥补自己的亏欠,但又没有必要,毕竟,感情的事情无关对错,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像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任何理由。

    霜姐也是转身离开,但泪水还是不争气地往地上滚落,却也不愿意去擦拭,就让它流干净。毕竟是个冰霜美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趁着夜色,转身离开,去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独自哀伤。

    一阳来到了云柔的身边,脸上依旧是笑嘻嘻的,但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接过云柔递给的缰绳,牵着马和云柔走在寂静到瘆人的街巷之中,哒哒的马蹄声远远悠长。一路上,两个人都是一言不发。

    一阳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环境,率先开口道:“云柔,你今天可是有些反常啊,这要是换了别人别时,我早就被你按在地上打了,你就不想知道,我和霜姐说些什么?”

    云柔很大气地说到:“霜姐是个识大体的女人,自然做什么越界的事情。至于你,我现在也是想清楚了很多事情。男人就像草原上的野马,若是他自己心里没数,就算时时用缰绳牵着,也无济于事。我既然敢让你和霜姐单独相处,就是相信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谁还没有点过去,女人的大度,只会让好男人更加喜欢依赖身边的女人。

    江一阳把腰弯了下去,头靠在云柔的肩膀上,笑着说到:“还是娘子你最好了,但你还是要管着我,你要是放任不管了,到时候,我可就一去不复返了。我发现,我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我的后半生,就都交给你了。你若不管,我便破罐子破摔,但我相信,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云柔揪着江一阳的耳朵,也是满脸堆笑地说到:“嘻嘻嘻,我的大度是有限的,往后余生,你要是再敢对别的女人留情,我会让你后悔的。若是身体不老实,那就让你后半辈子做不了男人,若是心不再属于我,那就把你的心挖出来。”

    江一阳笑着回到:“还是你够狠,我服了,这辈子身心都是你的。只不过,我要是做不了男人了,受伤的还不是你,夜夜独守空房,还是要慎重的好。”

    云柔轻轻地啐了一句:“臭流氓,我真是看错人了。”

    江一阳突然变得一本正经地说到:“云柔,落明廷的话你也听到了,我的身上背负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你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对我的过去感兴趣吗?”

    云柔也是一本正经地说到:“我是你的女人,你若是想说,我便听着,万千罪责,我和一起担着,你是若不想说,那就等到你愿意的说的时候。”

    江一阳一把将云柔搂在了怀里,亲吻着她的耳朵说到:“云柔,我的秘密,惊天动地,连我都承受不起这个后果。但如果我想清楚了,我一定会对你和盘托出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继续这样在空旷寂静的巷道里走着。

第四百一十章 离开南疆

    第四百一十章   离开南疆

    今夜的要见的人不少,江一阳和云柔无心这迷人夜色,朝着向岚住的地方走去,也就在百毒门不远的地方,临走之前,总要说些什么的,毕竟是自己带来的人。百霜本来是要安排在百毒门的,但向岚喜欢清静,也就在外面重新找了一个僻静的院子。

    虽是深夜,但向岚和向明似乎早就料到了,江一阳一敲门,向岚便前来开门,把人引了进去。屋内陈设简单,但看起来是那么令人赏心悦目,一盏油灯照亮了整个屋子。向明看见江一阳走了进来,慢慢地坐了起来,往床头挪了挪位置,一旁的向岚赶忙走过去,用枕头把向明的后背垫了起来。江一阳倒是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床边,拉着向明的手,闭着眼睛搭脉。也就一盏茶的功夫,笑着说到:“明哥,岚姐,你们就放心吧,体内的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现在只要继续好好调养身体,不出十天半月,明哥就可以活蹦乱跳的了。毒这种东西,也就只有懂行的人才能解得一干二净。空离谷终究是外行,苦了明哥了。中原毕竟太乱,你们还是留在南疆吧。这里偏安一隅,难得的清静。百益当家,不管有什么,都可以和他讲,该交代的,我已经交代清楚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给空离谷捎信,我一定照办。岚姐虽然不愿意在掺和江湖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还在盯着。百益毕竟还年轻,总有不周全的地方,若是岚姐发现了,尽可以直言不讳,想必他还是听得进去的。”

    向岚难得笑着说到:“明的命就是我的,七分是你给的,剩下三分是百雾给的,这如同再造的恩情,我记一辈子。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南疆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必定全力以赴。百益的手段格局,也许比不上你,但对于这南疆,绰绰有余,应该等不到我出手的那一天。我向岚就没服过人,你江一阳算第一个。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就给你磕一个吧。”

    说着话的时候,向岚就要跪下去了。江一阳速度够快,一只脚垫在她的膝盖之下,云柔也是把人拉了起来。江一阳笑着说到:“岚姐,你这个礼重了,生而为人,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就不配。好歹也是当年鬼暮第一杀手,大家都是江湖人,抱拳就够了。”说着话的时候,江一阳也是率先抱拳说到:“明哥,岚姐,后会有期。”云柔也是同样抱拳行礼。

    向明坐了起来,和向岚一样双手抱拳行礼,同时说到:“一阳,后会有期。”一阳和云柔转身离开,向岚把江一阳送出了院子之外,直到看不见人影,才回到院子里继续照顾向明。

    一阳和云柔出了城,按照之前约定的时间地点,径直来找柳叔和魏琛了。黎明时分才算是到了,简单的歇息之后,一阳便和两位前辈见面了。

    这一次,他们选择城外的一处绝没有会注意到的密林,几个人倒是也没有太多讲究,径直坐在了草地之上,身边只有几个酒壶。周围早早有人布控,自然不会有什么纰漏。简单的寒暄之后,径直入正题。魏琛淡淡地说到:“一阳,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前往通心岛了,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江一阳打开其中的一个酒壶,喝了一口说到:“魏叔,哪里来的什么交代,您的长辈,顶多只能算是建议。既然师父把这万斤重担交与我,必定不辱使命。毒公子的事情,侄儿已经帮你办了,但未免以后再生祸端,还望魏叔将其永久囚禁起来,至于通心岛,侄儿相信您一定能够处理好的。通心岛毕竟身处南海之中,有水的地方,就是漕帮的天下,我这边会继续尽全力帮着魏叔隐藏身份,想必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若是不幸

    暴露了,魏叔切记小心,不管有什么麻烦,侄儿必定全力以赴。”

    魏琛淡淡地说到:“一阳不定担心,他漕帮是水上的王者,这是不假,但与南海相比,长江就是条小河沟。我在南洋纵横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就算有一天真的暴露了,他也奈何不了我。现在的南洋,就是通心岛的天下,只要我活着,就没有人敢造次,就算方道也不敢轻举妄动。你放心,南洋就是空离谷的最后退路,我会替空离谷守好这最后一道防线的。”

    一旁的柳叔也是义正言辞地说到:“我也是这话,只要我活着,南疆就永远是南疆人的南疆,永远是空离谷的坚强后盾。特别是现在,百益和我们空离谷休息相关,若是真的遭遇不测,相信他就算不会出手相助,也必然不会落井下石,最差的结局不过是暗中默许我们的所作所为罢了。倒是一阳你,近来所做的一切可是触犯了漕帮的逆鳞,他们会集中人手来针对你的。以后,你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盯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切记小心。作为兄弟们的领头人,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一将无能,累死千军,每个人命都是一样的,但是你活着,能让更多的人也活下去,你明白吗?”

    江一阳笑着说到:“柳叔说的是,兄弟们也都是高手,我确实也应该放手让兄弟们去办。这被人盯着的感觉可真不好,却也是无可奈何。只不过,我在最前面吸引漕帮的目光,你们便能更加随心所欲地发挥你们的本事。漕帮永远都不会明白,空离谷可不止江一阳一个人能够挑大梁。”

    魏琛站了起来,对着一阳说到:“一阳,古语有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本应该是我们的责任,但能力有限,只能让你承受这许多的苦难了。这一别,再见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千言万语,尽在酒中,干了这杯酒,后会有期。”

    江一阳也是回到:“江湖中人,把酒送别,干。”在场的所有人也是喝起了酒,一饮而尽,没有什么煽情的话语,三方人,各自朝着自己的方向离开。

    就在江一阳离开的时候,百益也没有闲着,外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只剩下家贼了,虽是没了虎牙的老虎,但也还是要收拾一下残局。中午时分,百益两手空空,一个人来到了百叶的府邸,径直进了书房。整个府邸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东西都被已经打包起来,放在墙角了。

    百叶坐在了书桌之前,百兴站在身后,两个人都是面无表情。百益的到来,意料之中的事情。百益率先开口了,淡淡地说到:“叶叔,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不至于连个椅子都不给吧。”

    百叶淡淡地说到:“不必虚情假意了,我府里的东西都已经收拾清楚了,我们两父子现在就是你案板上的鱼,是生是死,全凭你一句话。但我要是你,一定会斩尽杀绝,以免留下后患,也唯有如此,百毒门你才坐得稳。说吧,想怎么杀我们,但求有个好点的墓地。只不过在临死之前,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把事情都说清楚,也免得做个糊涂鬼。”

    百益环视屋子一周,自己去找了一条椅子,径直坐在了百叶的面前,也是淡淡地说到:“这事,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呢?准确来说,这件事应该从父亲开始说起。你虽然是百翠的救命恩人,但比起父亲的恩情,根本算不了什么。百翠的性命都是父亲给的,自然唯父亲马首是瞻,你所做的一切,不可能对她有任何动摇。父亲知道你的野心,觊觎南疆之主已久,但你的赤子之心和手段都不足以驾驭百毒门。整个南疆,也就只有父亲能够压得住你,父亲一旦离开,你必定纠集党羽联合作乱。你在拉拢百翠,父亲也是顺势把人推到了你身边,做一个双面暗探。父亲在离开之前,为了稳定南疆大局,和江一阳设了这个局,把你,毒公子,还有

    罗刹的人,通通都给装了进来。”

    百叶无可奈何地说到:“哥哥就是厉害,无论机智武功,全都在我之上,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就算去世了,也没有人能够翻得出天来。但我不相信后面的一切他都能未卜先知,我想知道这些事都是出自何人手笔。”

    百益回到:“叶叔,听我慢慢道来。父亲只是把忠于他的手下和百翠这条线交给我而已,至于其他的,都是我和师兄商量的计策。我知道,你对掌门之位志在必得,但父亲已经当众宣布遗命,这就让你失了先机。为了分庭抗礼,抢占时机,你必定还会在出手的。因此,我们故意让百翠散出风去,掌门印章和掌门信物不在我的手里,所以,你必定会全力去争夺。但在整个南疆,想要这个东西的,可不止你一个。毒公子和罗刹也想颠覆南疆,因此,他们也会插一脚。在这场暗战之中,除了百翠,师哥在罗刹那边还有一个密探,因此,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眼里。因此,我们定下这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计。只是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你的手下张奕竟然是罗刹的暗探,为了把消息传给你,我们也是费了一番脑筋的。利用我们之间重叠的消息网络,让这个消息总算是到了你的手里。再后来,你就带着人来到了藏掌门印章和信物的院子,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总算是把你们所有人都给设计到一个地方了,为了掌门印章和信物,你们一定会大打出手的,我们就隔岸观火。这一战,你、毒公子和罗刹的手下算是打了一个三败俱伤,我和百霜及时赶到,收拾了这个残局。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赢的机会,除非,你没有野心。至于真正的罗刹,那就是师兄的对手,到头来,他们也就只能落个和当年鬼暮的下场。”

    百叶用手抹了一把脸,仰天长叹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个很高明的陷阱,就算再来一次,思索万千,我也会掉入你们彀中。毕竟,百毒门掌门高位的诱惑力,太诱人了呀。百益,你确实长大了,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南疆已经是你的了,我们都是你的阶下囚。既然已经说开了,那就动手吧,别婆婆妈妈的。”

    百益站了起来,淡淡地说到:“父亲去世之前,曾要我发过誓,一定留你一条性命。叶叔,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就算没有这条誓言,你也一定要活着,毕竟我的亲人已经没有多少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这座府邸里面的一切都不变。只要不离开万川城,你可以随意走动,没有人会干涉半句。”

    百叶闭着眼睛说到:“好,就冲你这话,我也发个誓:从今往后,我百叶和我的子子孙孙,永永远远不与你争这个掌门之位,但求做个富贵翁。若有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百益笑着说到:“叶叔,你永远是我的叶叔,百毒门现在也是一个烂摊子,我就先走了。你们也忙着,好好休息几天,南疆终将是要归于平静,大家都是要过日子的。”说着,也就走了,百叶也没有相送。

    百兴有些不解地说到:“父亲,百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就不杀我们了?你说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百叶摇摇头,有些敬佩地说到:“百益是个天生的掌门,是我们都小瞧他了。一招废掉我们的手下,没了势力,生死也就无关紧要了。在留着我们一条性命,收买人心,恩威并施,南疆大局已定。下去吧,告诉家里人,好好过日子,我们也好久没有这么清闲过了。”说着,百兴也就下去了,这个府里,又有了些生气。

    南疆已平定,但对于江一阳而言,这一切才刚刚开始,他的对手会永永远远盯着他的,直到他倒下,这就是登高的代价。

第四百一十一章 空明洞面壁

    第四百一十一章   空明洞面壁

    江一阳回到了空离谷,但他的心事越来越重了,有些东西,一旦被揭开了,总让人心神不宁。江一阳还没想好如何向世人坦白这件事,如果可能,他宁愿隐藏一辈子,带到棺材里面去。但他也明白,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自己已经成了落明廷的头号对手,依照落明廷的行事手段和性格,必定要用这件事情做文章。江一阳如同守护在空离谷最前面最坚不可摧的城墙,但堡垒最脆弱的就是内部,他们已经尝试过无数种从外面进攻的方式,全都败北。接下来,他们便会穷尽一切手段,利用所谓的道德信义,让空离谷的人自相残杀,江一阳的身世之谜就是他最大的软肋。但日子总还是要过的,与其在心惊胆战之中荒废光阴,倒不如潇洒自如地活着,但心里的这个隐忧,一辈子都无法忘怀。江一阳一个人在空明洞面壁,有些事情,只有他自己想清楚了,他也才能走出来。

    云柔还是像往常一样往空明洞送饭,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林潇潇。林潇潇一向大大咧咧惯了,拉着云柔的手就说到:“云柔妹妹,又去送饭呢?江一阳那个小兔崽子还在空明洞内自罚面壁呢?南疆之事办得也算是圆满,他这是和谁过不去呢?算了,懒得管他了,母亲让我来叫你。”

    云柔有些不解地说到:“师姐,一阳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除了油腔滑调,好多事情,他都是一个人扛着的。对了,师姐,师娘叫我什么事情呢?能不能透个风,我心里也都点准备。”

    林潇潇拉着云柔的手,笑着说到:“云柔妹妹,你就放心吧,自从一阳那个兔崽子把你带回来了,在母亲的心里,我一下子就变成老二了。你要知道,你现在可是我母亲的掌上明珠啊,就好像江南的的瓷器,碰都碰布的。母亲一直把一阳当做亲生儿子,你自然也就是她的儿媳妇了,这地位,我都羡慕啊。走吧,你就放心吧,母亲不会对你有任何不满的,就算有,也都是冲着我们的。”

    一路上两姐妹有说有笑的,空离谷的这些师兄弟本来就是一家人,其中的情义,外人很难明白。来到师父师娘的住处,师娘一听到两姐妹的笑声,也是出门迎了出来,拉着云柔的手说到:“云柔,你可来了,这几日天天为一阳送饭了,你也辛苦了,进来坐啊。这潇潇也是的,就像春天里的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脑子都被她搅得一团浆糊,我都怀疑我生了一个假的姑娘。倒是你云柔,文文静静的,和我很对脾气,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了。”

    云柔脸都红了,有些腼腆地说到:“师娘说笑了,师姐这直率的性格,我们只是羡慕,想学都学不来。但是自己,有时候过于内向了,和空离谷的师兄弟们格格不入,以后会慢慢习惯的。”

    一旁的林潇潇有些知趣地说到:“得——反正我母亲是找到了一个亲儿媳妇,亲闺女也就可有可无了。算了,我也就不碍你们的眼睛了,我呢,就出去找师兄弟们练剑去了。”说着话的时候,从桌子上拿了一个小吃食,也就跑出去了。

    师娘亲自泡了一壶茶,递给了云柔,笑着说到:“云柔,我也不知道这茶合不合你的胃口,都是些师娘自己采摘和炒制的。虽比起那些名茶,是差了些味道,但也别有一番韵味,你尝尝看。”

    云柔尝了一口,闭着眼睛品了品,淡淡地说到:“师娘,您这茶可是太有滋味了,山茶有种

    淡淡的清香,其中还想有种不知名的野花之味。人就好像这茶,总有自己的位置,山野之茶,立于乡野,名山名茶,登于庙堂,本就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江湖浪荡十八年,也算了明白了些,我这命,终将立于山野,就像这茶,依旧可以有滋有味。这辈子遇到一阳,就好像这茶遇到了泉水,总得有个归处。”

    师娘也是有些感慨地说到:“云柔,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过明白,你这都还没到二十岁,倒是活得通透。哎,也是,一阳这孩子,打小就在空离谷长大,聪明伶俐,内力修为上的悟性,师娘这辈子只见过这么一个人。就连他师父,当年也没有他的神采。但这孩子,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内心细腻却如深渊,心里最深处的地方,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无法触及。空离谷的孩子,大都数都是江湖流浪之人,空离谷给了他们一个家。但是他们之前的经历,我们一无所知,也不想去知道。一阳也是如此,他的过往,必定刻骨铭心,但只要他不说,我们无从得知。小的时候,他真的很单纯,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师娘很喜欢那个时候的他。但自从开始为空离做事以来,与江湖人接触得越多,他的心事越重,无论什么事情,他都习惯了一个人扛着。他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成熟稳重,但内心最深处还只是一个孩子。既然你这辈子已经认定了一阳这个人,那你和他就是一个人了。既为夫妻,就算天塌了下来,都得用头一起顶着。师娘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只是希望你能够走进他的内心,替他分担一些。这人的心啊,若是心事太多,迟早有一天,人是会崩溃的。我们老一辈人和一阳就算再亲,最起码都隔着一个二十年,有些事情,他不会和我们说的。但你是要陪他走过一生的人,你是他最大的依靠,有些话,他只能向你倾诉。”

    云柔品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说到:“师娘,这件事情,我也想了很久,我是知道其中的一点内幕消息,但也是只言片语,根本无法推测出完整的事情缘由。我曾经向他承诺过,只要他不说,我不会多问一句。云柔说句犯上的话,师娘您也别追问,我有一种隐隐的感觉,他就是靠着这个秘密活着,一旦松懈下来,我不敢想象那会怎样的一个情形。”

    师娘也是有些无奈地说到:“云柔,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要看他自己的了。他从小经历坎坷,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了,也算是百战余生。这一次,他也一定会自己走出来的。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得陪着他,若是这个秘密真有见天日的那一刻,必定惊天动地,一旦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是他唯一的依靠了。”

    云柔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说到:“师娘,只要那个时候,我还活着,就算天大的事儿,我也替他扛一半。君不弃,妇不离,君若死,妇何生?这就是我的承诺。”

    师娘点了点头,很欣慰地说到:“一阳自己说闭关一个月了,明天也该出来了,这过日子,就好像一件新衣服,穿的时间久了,就要用心去缝缝补补。你和一阳感情深厚,必定能够白头偕老。云柔,我们别在说这些令人伤感的话了,你是生在江南水乡之人,刺绣应该是信手捏来的事。师娘本来也是有些底子的,但好久不做,针线活有些生疏了,你来帮师娘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错了,昨天弄了整整一天也没弄明白。”说着,起身往屋里走去拿东西了。

    云柔也是起身,淡淡地说到:“师娘,你这就是谬赞了,刺绣的针线活,虽不是太擅长,但还是会些的。但就怕手艺太差,误了师娘的大事。”

    师娘用手示意了一下云柔,笑着说到:“云柔,你这是谦虚了。你坐着,师娘进去拿出来就是了。”说着话功夫,师娘已经把东西拿到了云柔的手里。一幅鸳鸯戏水的刺绣,绣工极其精致,是个行家里手。云柔把刺绣翻了过来,完完整整地看了一圈,两个人便开始交谈其起来了,这一说话,就是一下午的事情了。

    江一阳在空明洞面壁,练功有些走火入魔的意思。他的身体里有双重内力,虽是天生的经脉,再加上无极心法的调节,已经有很大的起色了。只是现在,两股内力在体内泾渭分明,使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但这不是空离内力的最强境界。空离的创派祖师爷,能够驾驭这两股内力如鱼得水,并且,这两股在体内就是融会贯通的,使用的时候也是随心所欲。现在,他想要做的就是这一点,但要突破,真的有些难于登天。最糟糕的是,江一阳每一次盘腿打坐冥思苦想,内力运行到最佳境界之时,往事就好像画卷一般在眼前一幕幕地摊开了。

    就在出关的前的一刻,江一阳再一次到达了那个境界,但内力有些失控,就在两股内力相互冲撞之时,往事再一次映入眼帘。江一阳再一次看到了李家村被人血洗的一幕,火海一片,父亲被人斩杀于眼前,头颅在地上乱滚。母亲被人丢进了火海之中,烈火焚烧全身,痛苦地挣扎哭喊着。江一阳心神一乱,内力便无法掌控,内力反噬到身体,整个人直接昏厥了过去。

    等到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睡在了床上,头躺在云柔的怀里,衣服已经换了,整个人如梦初醒。洞内一片漆黑,就算近在咫尺,一阳也看不清云柔的脸,只是这熟悉的感觉,不会错的。

    江一阳笑着说到:“云柔,你怎么来了,哦,对了,我衣服怎么换了,这蜡烛又怎么又灭了?”

    云柔掐着一阳的胳膊,有些生气地说到:“哼——我还怎么来了,我要再不来,我们就下辈子再见了。我还就告诉你了,你以后再有闭关修炼的时候,我一定要在场替你把关。一阳,凡事莫强求,一步一步来,你的内力修为,有的人就算穷尽一辈子,都无法达到你这个高度,该歇歇就歇歇。有时候,停下来思考,才能走的更远。你的衣服是我换的,我进来的时候,你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我要是不帮你换,都能拧出水来了。你是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吗?蜡烛怎么可能撑到现在,既然灭了,我也就懒得再次点上了。”

    一阳头靠在了云柔的怀里,趁着洞内漆黑一片,对着云柔就是上下其手,简直就是明目张胆。云柔掐着一阳的手,无可奈何地说到:“你就不能老实点吗?人都已经要走火入魔了,还想着这些事。我看你,真的是不想活了。”

    一阳紧紧地抱着云柔的小蛮腰,笑着说到:“你说的对啊,练功是走火入魔了,这要是再**火苗太高,真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要不,你给我得了,咱们闭关之后,立马生一孩子,咱也来一个奉子成婚。最好是一双胞胎,要是龙凤胎,这辈子就算赚够了。”

    云柔直接拍了一下一样的大腿,没好气地说到:“奉子成婚,你说得倒是容易,这肚子一旦显露出来,我还在怎么活,闲言碎语不得把我压死啊。身体都已经这样虚弱了,就算要给你,也得等身体好了之后,到时候随你怎么折腾。”

    江一阳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一下子就变得兴奋起来了,整个人直接蹦了起来,就好像一个孩子。

第四百一十二章 一阳求亲

    第四百一十二章   一阳求亲

    空明洞的最深处有着厚厚的玄冰,但整个空明洞还是很干燥的,就算外面烈日当空,内中依旧是凉风嗖嗖,如同一个天然冰窖。洞内的陈设也是很简单,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床,就再没有什么别的摆设了。靠近的洞口的方向还稍微好些,但只要一转过拐角,伸手不见五指。但不要小看这里,够资格到这里闭关的,几乎都是空离谷的人中龙凤。这个洞中,除了光线不好,简直就是个避暑的胜地。

    坐久了,洞内的寒气就会慢慢侵蚀身体,江一阳焱阳内力和寒冰内力齐修,早就习惯了,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感觉。云柔毕竟是女子,虽内力修为较高,却也觉得有些受不了。江一阳坐了起来,一把搂过云柔,把自己的衣服解开,让云柔的头贴在一阳的胸口之上,淡淡地说到:“云柔,我们还是出去吧,我记得你这几天不舒服,还是不要被这寒气侵蚀了。我也闭关一月有余,也是时候该出去了,在待下去,我真就变成一个冰块了。”

    云柔也是顺势紧紧地抱着一阳,笑着说到:“你这个人,一向是心口不一,又说带着人家出去了,还故意把衣服撩起来,占人家的便宜。看着倒是个纯情少年,殊不知,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出去我得问问师姐,未出空离谷之前,勾引了多少个无知小姑娘。”

    一阳捏着云柔的鼻子,笑着说到:“既然都知道我在占你便宜了,那你还不是乖乖就范,不见反抗。我是风流倜傥,可我这辈子就对你一人耍流氓,别人就算想,她也没这个机会。你不是想听更加肉麻的吗?那我就成全你,我们之间的爱情,开始于一见钟情,深情于患难与共,相伴于往后余生,终结于合棺同穴。”

    云柔等了多久的话,江一阳总算是说了出来。心里虽是感动得一塌糊涂,但嘴上依旧不愿承认地说到:“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自己说的甜言蜜语,你自己信吗?花花公子,尽是嘴上风流,别以为三两句情话,我就会对你托付终身的。”

    江一阳笑着回到:“我说的情话,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自己是信了。若是这些情话太过虚伪,我愿意用我后半生来证实我的真诚。”

    云柔趴在一阳的肩膀之上,揪着一阳后背的肉,感动地说到:“我怎么就这么贱呢,明明知道你说的话都是敷衍的,但心里还是信了。就算你骗我,这辈子,我也认栽了。别在说了肉麻死了,我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行了,你也穿好衣服,我们这就出去了,这里面实在太黑了,我有点害怕。”

    江一阳笑着回到:“黑吗,那就让这里面亮堂亮堂。把眼睛闭上,我说睁开的时候在睁开,记住了,别偷看,要是被我发现了,哼哼——”

    云柔也是突然就来了脾气,放开了一阳,揪着他的耳朵,笑着说到;“你这个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我就问你一句,我们家,谁做主——”

    江一阳躺在床上,苦笑着说到:“云柔云柔,我怕你了,我们家,你做主,除了我老娘,你排老二,我最后行了吧。但这次你就听我的,要是您老不满意,您就把我吊起来抽打都无所谓。”

    云柔把手放开了,有些傲娇地说到:“好吧,就给你这个面子,但是你快点啊,我是真的太冷了。”

    江一阳慢慢地站了起来,笑着说到:“云柔,我现在慢

    慢起身,你自己在床上坐稳了。别害怕,也就一盏茶的功夫。”

    说着话的时候,江一阳离开了云柔的身边,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儿,紧接着就听到了长剑剑尖点在石头之上的声音。云柔感受到这个空明洞中的寒气越来越重,不同于之前的玄冰寒气,这是江一阳的内力寒气。云柔不明所以然,只能闭着眼睛在空气中喊到:“一阳,你到底弄得什么花样,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可就睁开眼睛走了。”等了很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一阳就是不说话,云柔的心里也是越来越着急,一阳毕竟才受到内力反噬,现在容不得任何的闪失。云柔再也等不了了,从床上站了起来,在黑暗中向另一侧的洞壁摸索而去。但就走了两步,整个洞壁突然就亮了起来,沿着洞壁一圈,蜡烛一支支亮了起来。待所有的蜡烛都亮了起来,云柔总算是看清楚了江一阳所做的一切,江一阳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了云柔一个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记忆。

    江一阳站在了空明洞的最中间,整个人半跪在地上,手中寒霜剑就这样插在了地面之上。顺着剑尖,寒冰向四周蔓延,整个空明洞之内,一副冰雕景已经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他眼前。洞壁上方,几片无忧无虑的冰云活灵活现,这些云还会动,不仅是空间的上的移动,就连大小也都会慢慢的改变。在云的中间,还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冰球,江一阳在往其中输入最纯正的焱阳内力,内力从冰球的最中心向外辐射,就如同太阳放光芒。这无数的冰云从四周开始慢慢地环绕于太阳,忽远忽近,缓缓地移动着。四周的洞壁,无数的冰花也在慢慢盛开。这是江一阳在扬州时送给云柔干花的模样,除了颜色是白的,模样是栩栩如生。最令人觉得神奇的是,从墙壁之上只是有无数冰花枝缓缓立了出来,在冰花枝的顶端,冰花瓣开始绽放,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如临花丛。地面之上,冰莲也是缓缓盛开,在烛光的映照之下,看起来是那么令人炫目。

    云柔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想当年,在紫怡轩,多少富家公子一掷千金,再多的花样她也见过。只是今天这一幕,虽说没花多少钱,但这份用心价值千金,整个人有些吓傻的意思。江一阳也是顺势单脚跪在了地上,仰头看着云柔,板着个脸说到:“这在空明洞内闭关一个月,好多事情我也是想清楚了,我呢,还有一百两,全都藏在我屋子最中间柱子的一个洞里,出了空明洞,全都归你。反正我们家的钱都在你的包里,什么贵重的礼物我也买不起,我现在除了你,一无所有。我江一阳,要还算有点用的地方,就是这一身的内力了,所以,我构思良久,就给你准备了这一个小礼物吧。我也就是闭关的时候脑子清醒些,不知道这个礼物你还喜不喜欢。”

    云柔被这突然的小礼物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是往前继续走了几步,也是单脚跪在了地上,拉着一阳的手,呆呆地说到:“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直接说不就好了。”

    江一阳示意云柔站起来,依旧是一板一眼地说到:“云柔,你先站着,这有些事情,还是说开了好。我呢,反正这辈子就只认你一个人,不管你乐不乐意,我的后半辈子就都交给你了。我江一阳这辈子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是一个例外。你要是同意呢,那就两全其美,我们过几天就成亲吧。你要是不同意呢,反正我武学修为比你高,绑也把你绑到洞房里去。我呢,和你耽搁的时间也不久了,也不想给你太多考虑的时间,就问你一句,同

    不同意吧。”

    江一阳这极其硬气的口气,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但云柔整个人的内心已经被江一阳彻底征服了,泪眼婆娑地说到:“你给我选择的机会了吗?不管我同不同意,结局都一样啊。但是一阳,我同意——还记得我们曾经说过的吗?君不弃,妇不离,君若死,妇何生?这辈子,我也只认你一人。一阳,你藏的钱我都知道,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已。你这要和求亲,不会连点定情信物都没有吧。”

    江一阳一直跪在了地上,对着空明洞的洞口喊到:“外面的,看热闹的也算是看够了,我交代你们的东西,都办得差不多了吧。”

    说着的话功夫,洞口外面就开始有杂七杂八的脚步声,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师兄封柯平就带着人来到了。几个大老爷们也不是太懂这些东西,只有林潇潇站了出来,笑着说到:“今天叫这弟妹,才算是真正叫对了。云柔妹妹,你就放心吧,我这小师弟,从小到大就是个抠门的主儿,也就只是对你大方了。空离谷毕竟闭塞,很多东西不易采办,为了今天这个求亲,一阳可是从回来就要我们几个帮忙了。小师弟,你要的所有东西都在这里了。”说着,林潇潇把一个盖着红布的盒子交给了一阳。

    一阳接过东西,单膝跪地的姿势就没变过,单手举过头顶,递到了云柔的手里,笑着说到:“云柔夫人,自己打开看看吧。”

    说着话的时候,云柔掀开了红布,打开了木盒子,就看到了一面的东西。这是一件毫无瑕疵的碧玉,就这成色,绝无仅有。最关键的是这雕工,绝对是出自大师之手,也确实如此。这块碧玉,是江一阳特地差人从西域采摘而来的,整整一块玉料原石,浑然天成。至于这雕工,是出自江湖第一雕刻大家——董天宸之手。此人不仅是雕刻大家,更是剑道高手,若不是江一阳答应与其比试一次剑法,董天宸根本不会操刀。这一次的雕刻是龙凤环,可以从中间拆开,一边是栩栩如生的飞龙,另一边是活灵活现的火凤凰。这个寓意确实不错,江一阳乃是人中之龙,云柔也是人中之凤,龙凤之亲,天作之合。

    云柔也很识趣,也是单膝跪地,江一阳把火凤环拿了出来,把拴着的绳索举过云柔的头顶,一本正经地说到:“戴上这个火凤环,你这辈子就被我拴住了,跑都跑不掉的那种。火凤环和飞龙环相互结合,寓意龙飞凤舞,生死不弃。”

    云柔点点头,喜极而泣地说到:“我愿意,这辈子,龙飞凤随。”一阳听完,把火凤环小心翼翼地放了下去。

    云柔也是把飞龙环拿了起来,举过一阳的头顶,突然就变得一本正经地说到:“带上这个飞龙环,你这辈子就被我拴住了,跑都跑不掉的那种。火凤环和飞龙环相互结合,寓意龙飞凤舞,生死不弃。”

    江一阳把头伸了过去,云柔落了环,笑着说到:“我愿意,这辈子,凤舞龙随。”

    江一阳站了起来,直接把云柔抱了起来,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洞里翩翩起舞。这一刻,看到了不一样的江一阳和云柔,江一阳的脸上,除了欣喜,更多的是满足,这一刻,他不仅有空离谷解忧谷这两个大家,更有了一个和云柔的小家。云柔的脸上,除了欣喜,更多的是意外,一个女人,不管男人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就算女人嘴上说着无所谓,心里却是一直在乎的。但今天一阳这个意外之喜,真的让她彻底沦陷了,这颗心,完完全全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第四百一十三章 成亲定日子

    第四百一十三章    成亲定日子

    一旁的师兄弟们全都在看热闹,就连一向老实憨厚的大师兄封柯平也是有些羡慕地说到:“还是一阳有本事,两个人腻歪在一起差不多小半年了,这本来都已经是水到渠成地事情,一阳到头来还玩出花来了。”

    颜如则是走到了冰莲盛开地面之上,单手抚摸着冰莲的花瓣,若有所思地戏谑着说到:“可惜了,可惜了,你的万水凝寒愈发精进,只可惜没用到正道上啊。你的内力分散控制,已经到了望尘莫及的境界,我要是有这修为,纵横江湖三十载,未曾有敌手啊。但谁又会想到,堂堂江一阳竟然把这冠绝天下的内力拿来博美人一笑,哎,大材小用啊。”

    林潇潇却是站在了出来,从后面拍了一下颜如的肩膀,不忿地说到:“二师兄,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做大材小用啊。就你这样的,也就千刀门的小师妹千羽好哄骗了,这要是换做别人,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啊。你们这些人啊,不仅内力修为比不上小师弟,就连追姑娘,你们也都差得远啊。就小师弟玩的这手,别说是云柔妹妹,就连我,都有些沦陷了。可惜了,当初没下手,现在悔之晚矣啊。”

    云柔搭话,笑着说到:“小师姐,江一阳这样的,外面一抓一大把,这压根不是错过,而是一种幸运。小师姐要是喜欢这样的,我可以帮你介绍介绍,他们玩的花样,可比一阳的更加新奇。”

    一旁的江一阳有些听不下去了,把云柔放了下来,有些不忿地说到:“哎,云柔,咱两可都是要成亲的人了,你却把我推出去。你也就是仗着小师姐对我没意思,不然——”

    云柔揪着一阳的耳朵,笑嘻嘻地说到:“一阳,不然什么啊——出去吧,大家可都没有你这寒气修为,外面至少还暖些。”

    站在一旁的许宁和李艳芬夫妻也是有些感触,李艳芬看着这满洞求亲的小礼物,踩了一下许宁的的脚背,笑着说到:“哎,许宁,你们从认识开始就已经是同门师兄弟了,都是一个师父教育出来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我当初也是傻,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师娘一句话就嫁给你了,现在想想,简直太亏了,应该也让你学学小师弟,与我求亲的时候也要玩出点花样。哎,女人这辈子也就那么一次,错过了,太可惜了。”李艳芬和许宁一样,都是过日子的人,一个贤良淑惠的女人,心地善良。和许宁站在一起,有些小鸟依人的意思,两个人成亲多年,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也就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一阳了。

    一向老实巴交的许宁,和师兄弟待久了,嘴巴也是越发刁钻了,摇着头说到:“芬芬,你应该这样想,一阳的,能配的上他的,这江湖你满着手指数估计都数不完。你啊,就别想了,这辈子也就只能跟着我这样老实人了。这要是换做别人,你早就被骗了。走吧,人家小两口有说不完的话,我们还是出去等着啊。”

    兄弟们全都识趣地往外面走着,江一阳和云柔走在最后,眼见没有人了,云柔揪着一阳的耳朵,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说到:“一阳,我发现你这求亲的口气是越来越硬了,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皮子越来越痒了。我在问你一遍,我们家谁做主?”云柔这一招百试不爽,江一阳每次被揪耳朵,一定乖乖认输。江一阳也是习惯被林清音揪耳朵了,这一招说不定就是她们婆媳之家互通有无。

    江一阳只

    能求饶着说到:“云柔,我们两不是说定了吗,我们家外面的事情我做主,家里的事情你说了算。你夫君我好歹在江湖上也是名号的,这要是把惧内的名声传出去了,我还要不要混了。我这辈子也就硬气这么一回,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我都已经被你拿捏在手里了,以后随你欺负,我绝不吭声。”

    云柔松开了手,笑着说到:“惧内怎么了,传出去再好不过了,我的男人打遍天下无敌手,回到家,只要我不高兴,还不是乖乖跪着求我原谅。由此可见,我云柔才是这江湖最厉害的人物。你负责征服这个江湖,我则负责驯服你就好了,经你这么一提醒,突然就有了一种成功的满足感。这么想想,还是不错的。”说着话的时候,摸了摸一阳的头,就好像逗小狗玩一般。

    江一阳都没说话,云柔带着命令地口气说到:“蹲低点,站那么高,我伸手去摸,手都酸了。”江一阳只能乖乖说了一句:“哦”说着,还故意踮起脚尖。两个人就这样在后面一句又一句地打情骂俏,但只要在人前,两个人就又变得和和美美的样子,倒也是为难他们,但在他们心里,享受这个过程。

    出了空明洞,颜如笑着说到:“小师弟,你们两个也算是修得正果了,作为师兄呢,我们只能说恭喜恭喜了,至于礼物什么的,也就只有等到你们大婚的时候再给了。对了,婚姻大事毕竟还是要和师父师娘说一声的,还有林谷主,我估计你这一次非得她收拾得体无完肤不可。”

    就在这个时候,山上突然响起了《鸳鸯配》的琴音,想必是钟楚酩前辈给他们演奏的贺曲,这曲子,倒是应景。能够让钟楚酩在林清许的墓前演奏喜乐,江一阳也算是头一个了。

    江一阳牵着云柔的手,在师兄弟们的唏嘘祝福声之中的,朝着师父师娘地屋子一路小跑了过去。一阳倒是大方,早晚的事情,反倒是云柔,虽说私下里各种情话都说的出来,可在师兄弟面前,还是有些腼腆拘谨。

    直接进门给师父师娘请安,江一阳和云柔直接跪在了地上,异口同声地说到:“徒儿给师父师娘请安。”

    师娘站了起来,拉着一阳和云柔的手,笑着说到:“好孩子,这里有没有外人,不必行此大礼。师父师娘虽然知道你们举办成婚之礼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但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你二师兄和千刀门的千羽你情我浓多少年了,两个人就是不打算成亲,都快要急死我这个师娘了。咱这几个徒弟当中,也就一阳的婚姻大事不用我们操心了,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我听外面的弟子们说,一阳在空明洞中还玩出花样了,云柔,你有福了。一阳这孩子我们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只要认定了的人和事,就绝不会辜负的。”

    一旁坐着的林清言清了清嗓子,笑着说到:“一阳,你们年轻人要玩出花样,师父也不反对,但也要分清楚场合和时间是吧。空明洞是空离谷面壁和闭关的圣地,这规矩不能破的。但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呢,师父也就不追究了,但只此一次啊。”虽是说教,但话里话外都透着宠溺。

    江一阳和云柔被说教地抬不起头来,这或许也是另一种幸福。师娘看不下去了,一副苛责地语气说到:“林清言,这是什么意思啊,喔,你要谁都像你一样榆木脑袋啊。人家一阳能够玩出花样,那是人家有本事,怎么就不行了呢。”

    江一阳刚想插话,师娘便伸出手来,示意他不要张嘴,拉着云柔的手,笑着说到:“一阳,云柔,你们两个不

    要管你师父那个榆木疙瘩,他越是说教,那是他自己嫉妒。你们是不知道,当初他向我表明心意的时候,就直愣愣地拿着一支玉簪子,别在了我的头发之上,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到:‘梦瑶,师父说我们到年纪了,该成亲了。’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回了一个喔。然后,我们就这样了过了大半辈子,现在想想,当初还是太年轻了。只可惜啊,这人啊,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的。但是云柔啊,你要相信,一阳以后一定会让你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

    林清言有些不服气地说到:“哎,梦瑶,当着孩子的面,你说着这些干什么。成亲就成亲,直接说不就好了,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不答应,多大点事。算了,我也说不过你,反正你说的都对。”

    师娘有些无奈地说到:“你这个不开窍的木鱼脑袋,我是真的拿你没办法了,好在啊,一阳跟着你,没能和你学成一个呆子样。你呢,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也懒得说你。对了,一阳,云柔,既然你们都已经决定要成亲了,那就挑一个日子把事情办了吧,咱们空离谷也好久没有热闹热闹了。”

    江一阳有些为难的说到:“师娘,那个母亲说了,我和云柔婚事她不管我们什么时候办,但一定要在解忧谷办,我也没办法。”

    师娘笑着说到:“你就别管清音,她那里我去说,你和云柔是我们的空离谷的人,自然是要在空离谷办事,昭告天下的。再说了,师父师娘都在这里,你爷爷也在这里。我们这些老胳膊老腿的,行动不便,让你娘亲回来就是了。对了,云柔,一阳你们都过来看一看,清音按照你们的生辰八字,早早就请先生把日子排好了,你们自己选一个,要我看,就选最近的一个。”说着话的时候,师娘从柜子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红纸,上面密密麻麻地排满了日子,有的已经到十年以后了。

    江一阳看着这红纸,笑着说到:“我这母亲啊,是巴不得早早就把我脱手了啊。看看这日子排的,说不是亲生的,恐怕都没有人信了。云柔,你来选吧,婚姻大事,属于家里面的事情,你说了算。”

    云柔看着红纸上的日子,边盘算着说到:“要我说,就腊月初一吧,还能有一两个月宽裕些的时间准备准备。”

    云柔都已经这样说了,一阳笑着回到:“好,就听夫人的,我们的大婚,就定在腊月初一。只不过师娘,那个婚礼就不要太过铺开了,随便请几个江湖好友就是了,没有必要搞得天下皆知的。”

    师娘笑着说到:“一阳,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可是可是空离谷和解忧谷最富盛名的少年天才,云柔又是江南才女,这个婚礼非得大办不可。江湖上的这些门派,师父师娘自然是会替你们送请帖,至于你的那些江湖好友知己,你们随便请,反正我们空离谷有的是屋子,就算来得再多也住得下。对了,既然都定了日子了,你们两个也该回一趟解忧谷,把这件喜事告知清音,也让他们高兴高兴。”

    一阳拉着云柔的手,淡淡地说到:“师娘,我们会的,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爷爷云游四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们要是趁他不在就举办婚礼,等到他回来,非得把我们臭骂一顿不可。”

    林清言依旧端着一副架子说到:“这你不用担心了,师叔他老人家差人来信说,回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他老人家一向行踪不定,就是今天也说不定。”婚事已定,两个人的脸上都是幸福的神色,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比这更幸福的时刻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 文卓被抓

    第四百一十四章   文卓被抓

    江一阳和云柔这才刚出了师父师娘的屋子,颜如便走了过来,一瞬间微妙的神色变化,江一阳还是捕捉了。有些事情,江一阳是不可能让云柔知道的,说是同甘共苦,可哪一个男人又舍得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和自己共陷险地。颜如站在远处就高声喊到:“一阳,让弟妹先回去,我们几个师兄弟找你喝酒,吃食和美酒都已经准备好了,赶快来。”

    一阳拉着云柔的手,笑着说到:“云柔,你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咱们明天就回解忧谷。本来应该要陪着你的,但来日方长,我们两个人有的是时间在一起。我这几个师兄弟,今晚是要灌醉我了,我可不想他们说我是见色忘友之徒。”

    云柔也是很体贴地说到:“行吧,但是你少喝点,别误了明早的行程。记得早点回来,我在家里等你。”说着,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一阳也就离开了。

    江一阳目送云柔离开,朝着颜如走了过去,两个人朝着后山慢慢地走着,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待到没人的地方,颜如一本正经地说到:“一阳,两位掌柜传来消息,江南出事了。文卓因为叛徒的出卖,被罗刹的人诱捕了。现在人下落不明,两位掌柜随机应变,只能暂时让整个江南的消息网络暂时缄默,关键位置已经安排撤离事宜了。好在,两位掌柜的消息网络一直都掌握在他们手里,文卓并没有直接介入,只是在有需要的时候下命令他们去执行罢了。现在看起来倒是风平浪静,可一旦文卓开口了,我们的消息网络或许就会在一瞬间崩溃,蛰伏江南多年的意义也就没有了。文卓毕竟是个出谋划策的,身子骨肯定扛不住严刑拷打,现在就要看他能够扛得住多久了。自从上次我们重创鬼暮之后,顶上来的罗刹比起方月,手段更加毒辣,虽新败于你之手,可是这个人一回去,就在江南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江一阳想了想说到:“师兄,文卓那边你不用太过担心,他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泄露半句的。文府被漕帮雇来的杀手屠杀满门,孤身一人,也就没有任何软肋,罗刹也就拿他没有办法了。现在的关键在于,两位掌柜查出来那个叛徒是谁了吗?只要锁定那个人,便可以把他知道的所有消息线全部关闭,把损失降到最低。”

    颜如不慌不忙地地说到:“两位掌柜已经查出来了,是文卓身边的一个护卫,此人何时被罗刹收买的,我们并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一点,这个人所知内情并不多,属于文卓身边的一个边缘人物。两位掌柜已经彻底把那个护卫知道的所有消息线全部撤离,目前的损失并不是太大。那个护卫已经被罗刹的人彻底保护了起来,我们的人还在查。两位掌柜说了,只要发现这个人的的任何踪迹,便会不惜一切代价清理门户。文卓至今还没有任何消息,两位掌柜还在查,只能等你亲自到江南走一趟再说。至于其他的具体内情,在飞鸽传书之中也很难说清楚,只有等着两位掌柜亲自和你说了。到目前为止,罗刹那边也没有放出任何风来,估计是要以静制动,等着看看我们有什么对策。”

    江一阳看着颜如,淡淡地说到:“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依我看这一次不只是罗刹的手笔,方月也极有可能掺和其中。这个行事手段,干脆利落,又足够耐心细致。看样子,我还真的非得去江南走一遭了,不过也就是顺道的事情,我倒要看看,这个手下败将罗刹还能玩出什么花

    样。”

    颜如也是淡淡地回到:“这一次罗刹出手的手段有些不同寻常,我们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进攻我们的软肋。你现在的首要大事是要完成你的婚礼,剩下的交给兄弟们。我先替你去打个前站,若实在棘手,你再亲自前去。”

    江一阳淡淡地回到:“师兄,这一次就只能麻烦你走一趟了,凡事小心,谋定后动。我这个亲求得也太不是时候了,但既然都已经求了,就只有顺其自然了。我们明天就各自启程离开,倒也不用太过遮掩,大大方方地出去,只要在路上甩开背后的眼睛就好。师兄你离开空离谷,对他们就是一种莫大的震慑,他们不想动,那我们就逼着他们动。算了,现在都是纸上谈兵,只有我们全盘了解了,才能对症下药。走吧,喝酒去,酒是穿肠药,一醉解千愁。”

    颜如笑着说到:“咦咦咦——你这是兄弟们无酒可喝啊,你要想喝醉,整个空离谷非得被你喝空不可,口下留情。”说着话的时候,两兄弟又是有说有笑地走着了。

    江一阳和兄弟们喝了一个下午,一坛又一坛的美酒下肚,差不多到了傍晚时分,江一阳才回去自己的小屋。云柔把人扶了进去,虽是酒气满身,但江一阳的意识还是清晰的,就算再来几坛子,也没有人是江一阳的对手。

    云柔看着江一阳的样子,也是笑着说到:“你个小酒鬼,又把人喝得不省人事了吧。来吧,人都说喝酒半醉不醉是最难受的,这是母亲亲自配的醒酒汤秘方,喝下去,能好受些。”

    江一阳一饮而尽,打了一盆水洗脸,洗脸丝巾擦拭了一番,整个人也就彻底清醒了。江一阳从后面搂着云柔的小蛮腰,亲吻着云柔的后脖颈,笑嘻嘻地说到:“我现在足够清醒,今晚算是我们两个的求亲之夜,酒壮怂人胆,今晚我可要做些小坏事了。”说着,抱着云柔转了一个圈,直接抱在了床上。

    江一阳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手指勾引着云柔的下额,笑着说到:“夫人,你做好准备了吗?为夫今晚可要好好伺候伺候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男人。你的眼睛带着钩子,对上第一眼,便彻底被你勾引了一辈子了。”

    云柔反倒是一个翻身,直接把一阳压在自己身下,也是用同样的手法勾引着江一阳,淡淡地说到:“说的倒是好听,还不是馋上人家的身体了,反正我们的婚礼在即,第一次也都给了你,我倒是要看看你够不够男人。”说着话的时候,云柔用手勾着一阳的衣领,眼睛很妩媚地看着江一阳。

    两个人没有在继续说话,而是亲吻到了一起。江一阳从云柔的头发上取下了一直发簪扔了出去,整个屋子里便是一片漆黑了。两个人倒是毫不顾忌,好在屋子隔音较好,里面的巫山**的声音不至于传出去。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屋子里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两个人穿好里面的衣服,拥抱着躺在床上。江一阳的手在云柔的身上很不老实,半推半就间,云柔也就不再反抗了。云柔紧紧地抱着一阳,若有所思地说到:“一阳,我们早就是一个人,就算天大的事情,都要一起扛着的。我的过去你也是了解的,二师兄的神情变化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要捕捉到,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说吧,你和二师兄又憋着什么坏呢?看你们神神秘秘的样子,我想,这件事情一定小不了。”

    江一阳笑着说到:“哪有什么事,是你自己多心了。二师兄那个人,喜形无色,连我都看不出来端倪,你的直觉肯定错了。”

    云柔揪着一阳侧腰的肉,冷笑着说到:“一阳,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让你新婚第一夜只能看着美人流口水你信不信。”

    江一阳一个劲儿地喊着疼说到:“云柔,我们都已经是大人了,可不可以不要再像小孩子一样任性了。算了,怕了你了,我要是不告诉你,今晚估计又不得安生了。”一阳把事情对云柔和盘托出,只要云柔发现了端倪,江一阳心里的防线瞬间土崩瓦解了。

    云柔试探着问到;“一阳,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从全局来看,江湖为棋盘,你和方月以及师父和方道,你们都是执棋手,其他人都是棋子。江南这一隅,本就是方道经营的地盘,文卓和我们的暗线深入其中,早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作为一个成熟的执棋手,必须学会有舍有得。说得难听点,文卓现在就是一颗死棋,大小姐会继续以他为诱饵,逼着你把更多的棋子送进去搭救,她的目标甚至是你,逼着你们执棋手正面交锋。现在最好的一个选择就是把这颗死棋彻底舍弃,让方月无从着手。”

    江一阳放开了云柔,双手抱着头,靠在枕头之上说到;“云柔,你说的是对的,也是最好的处理手段。可你要知道,方月现在就是用这种手段逼着我找上门去,因为她知道,我一定不会放弃文卓的。一来,我的脾气秉性如此,对待兄弟,就算我身陷险地,我绝不轻言放弃任何一个兄弟。二来,江南地下消息网的兄弟都是空离谷和解忧谷奋战多年的老将,本就是在被敌人包围地孤岛之中,就算意志再坚定,一旦看不到希望,他们便会绝望。方月这一招一箭双雕,我若是上钩了,那就中了她的奸计。我若是舍弃了文卓,江南的潜伏的兄弟们便会寒心,这以后,一旦不幸被抓,文卓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他们的心就会被突破。所以,不管怎样,我都是要去的,我还要光明正大地去。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江一阳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兄弟,并且,就算他们不幸落入敌手,我也有足够的能力和手段把他们捞出来。我已经想清楚了,我非去不可,既然人家想要我落入陷阱,那我就心甘情愿地落入其中,随了她的心愿吧。”

    云柔抱着一阳,很严肃地说到:“你的所处的位置,你曾经的经历以及你的全局眼光都和我不一样,因此,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全力支持。不管你去哪里,我都如影随形。只是这一次,你又要和方月大小姐面对面了,你可不能再心慈手软了。”

    江一阳抱着云柔的肩膀,笑着说到:“江南可是方月的地盘,人家都已经织了一张大网,就等着我们往里钻呢,你应该祈求,方月对我手下留情。”

    云柔整个人趴在了一阳的之上,傲娇着问到;“说说吧,你和方月到底是什么关系?根据我女人的直觉,你和方月之间的故事,绝对不简单。”

    江一阳揪着云柔的鼻子,笑着说到:“你这个醋坛子真是的,一打就破,方月可是我们的生死对手。算了,反正你也是我的女人了,那就详细地和你说说吧。首先说好了,不许急眼的啊。”江一阳把自己和方月的点点滴滴都告诉了云柔。

    云柔听完了,摸着一阳的手臂,有些感慨地说到:“哎,可惜了,青梅竹马的两个人,本该是一段金玉良缘,却是阴差阳错啊。是吧,一阳,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吧。”

    江一阳无奈地摇着头说到:“行了行了,睡觉睡觉,你这醋坛子,我也盖不上。”两个人继续打情骂俏了好一会儿,这才相拥而睡。

第四百一十五章 偶遇静修谷

    第四百一十五章   偶遇静修谷

    江一阳和颜如两个人,一前一后各自出了空离谷,走了好长一段路,两个人才分道扬镳,各自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去了。江一阳和云柔一路上策马扬鞭,这样畅快飞奔的感觉,也只有亲自体验过的人才会理解。耳边呼呼吹过的风声,周围的一切都朝着身后远去,尤其是清晨的时候,露水拍打在脸上,张开嘴巴,时不时有露水吹入,细细品尝,似乎能够感受到青叶的味道。

    总了几天,总算是到苍龙镇了,解忧谷也就一两天的事情了。虽然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但江一阳和云柔还是决定在这里歇歇脚。江一阳和云柔牵着马来到了苍龙镇总舵的外面的一家酒馆,这是解忧谷的产业,自然见过江一阳。人一到,小二哥就把马牵了过去,对着酒馆里喊到:“掌柜的,小少爷到了,您来见见。”

    不一会儿,一个瘸着腿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看见江一阳,满脸堆笑地说到:“小少爷,想不到您今天就来了。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想必是累坏了,进来喝杯茶。”

    江一阳赶忙往前移了一步,扶着中年男人,也是笑着说到:“王叔,您怎么还出来了呢?您身体不舒服,就好好歇着,有什么事情,就交给这几个腿脚利索地去。”这个王叔,当年曾经为解忧谷立过汗马功劳,只是后来脚受伤了,也就只能回到解忧谷养老了。只是解忧谷一向憋闷,林清音也就把他安排到了苍龙镇,做个酒馆的掌柜,也算是安居乐业了。

    王叔也是笑着说到:“哎,一阳你不远千里而来,我怎么着也要出来迎迎的,也就你,不嫌弃老夫是个瘸子,一直都尽心关照着。柜台那里呆久了,也要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听说了你小子最近要成亲了,这个想必就是我们解忧谷的少夫人了吧。”

    江一阳拉了云柔一把,对着王叔笑着说到:“王叔,这是云柔,上次路过苍龙镇,您没在,也就没见着了。”说着话的时候,云柔也是往前了走了一步,抱拳行礼,以示尊敬。

    王叔看了云柔一眼,拍着一阳的肩膀说到:“一阳,你有福气了,郎才女貌,郎情妾意,你们这成亲了,谷主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一阳,实在不好意思了,今天生意太好了,楼上的桌子都满了,要不就直接去后院歇歇再说了。”

    江一阳看了一眼楼下,桌子几乎都已经坐满了人,靠窗的一张桌子,上一桌客人刚刚起身。江一阳看着桌子,不介意地说到:“王叔,我和云柔也就进来吃口饭,吃过饭还要接着赶路呢?今天生意这么好,您也就别管我了,靠窗的桌子随便对付对付也就是了。只不过,您这顿饭我可就不付账了啊。”

    王叔拍着他的后腰说到:“小兔崽子,你可是臊死我了,来到你王叔的地盘,还有让你带钱的说法,这要是让谷主知道了,我的脸往哪里搁。那就赶快坐着吧,我让伙房弄快一点,尽量不耽搁你的行程。”

    说着话的时候,一阳和云柔就朝着空桌子走了过去,但就在江一阳坐下去的时候,板凳突然就被旁边的一个人抽走了,好在江一阳身手够好,单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江一阳一转身,桌子就被四个人直接坐下了下去,统一的着装,一袭青衣,腰间束上一条黑色丝带,头发也全都盘在了头顶。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柄剑,虽是女流之辈,但这嚣

    张的气焰,就算男人站在她们身边,也不免有些逊色。旁边还站着一个同样装束的女子,看起来唯唯诺诺的,身体都还在颤抖,一句话都不敢说。

    江一阳不想惹事,也就把桌子让了出去,一言不发,眼睛继续搜寻其余的空桌子。毕竟是王叔的地方,自然是要为一阳出头的,一瘸一拐地来到了桌子前面,对着这几个人抱拳行礼说到:“几位,你们路过小店,进来歇歇脚,那是蓬荜生辉。可万事毕竟有个先来后到,我家少爷都已经坐了下去,你们就这样把板凳抽开,怎么着也说不过吧。这要是吃饭,小店不甚荣幸,可若是来闹事的,可要想清楚了,这是苍龙镇,不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王叔最后几句话不动声色,但霸气外露,整个酒馆里的人也都停下了碗筷,准确来说是看热闹。自从苍龙镇有了主人,已经很久没有人人这么不识趣了。

    王叔对面的一个女人站了起来,样貌虽是一般,但脸上一块姿色地胎记十分显眼。这个女人看样子是嚣张惯了,手里的剑直接搭在了王叔的肩膀之上,恶狠狠地说到:“老东西,我们静修谷的人愿意进来吃饭,那就是给你们面子,还在这里啰里啰嗦的,把好吃好喝的都给我端上来。”

    有人闹事,王叔要是平不了,这个店也就没有开着的必要了。王叔用手弹了弹剑锋,两个手指轻轻一夹,长剑剑尖便齐整整地被折断了。简简单单地露一手,也算是惊到了在场的众人,这内力修为,可不是闹着玩的。就在这个时候,坐下的其他三个人也是蹭的就站了起来,单手握着长剑,随时可以出鞘。王叔看着一脸惊呆的对手,淡淡地说到:“苍龙镇曾经可是三教九流齐聚之所,土匪马贼劫掠之地,自从解忧谷在这立了规矩之后,可是太平了好一阵子了。老夫是没本事,但既然敢在这里开酒馆,那自然就不怕有人找事。老夫说过了,要是想好好吃饭,我们小就敢有的是好菜,可要是闹事,你可就得掂量掂量了。”

    刚才还是唯唯诺诺的小姑娘,走到了闹事人的身后,拉着她的衣角,有些害怕地说到:“师姐,师父说过了,出来不要闹事,我们还是换一家店吧。”

    那个所谓的师姐可是不领情,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就甩了一个巴掌到小女孩的脸上,一副长辈训斥弟子的口气说到:“你算什么什么东西,居然也敢管我的事情,你和你师父都是废物,不就是小小一个解忧谷吗?有什么好怕的,今天这顿饭,我还非得在这里吃了,我就不相信,我不走,他还敢杀了我不成。”被打的小姑娘也是一脸的委屈,用手捂着脸,蹲在角落里默默流着眼泪。她的这些师姐们,可没有任何的同门之谊,嘴里嘟嘟囔囔的,就差也跟着给上了一巴掌了。

    师姐可是没有打算放过这个小师妹的意思,嘴里依旧是骂骂咧咧地说到:“瞧你长得这个模样,除了勾引男人,不知道还有什么用。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还在这里哭哭啼啼的,站起来,和我们一起对付这些仗势欺人的烂人。”说着,就要动上脚了。

    王叔突然往前走了两步,手一伸,把桌子抬了起来,桌角直接压在了她的脚上,令其动弹不得。倒也还算个狠人,虽已疼痛不堪,嘴里却连一句哼哼的都没有。旁边的几个人还想上前帮忙,王叔突然扭过头,径直蹬着她们的眼睛说到:“还想帮忙?要是想她的脚废了,你们就动动试试。”蹲在地上的小姑娘,都快要蜷缩着躺在地上了,浑身发颤,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都是江湖人,谁还没个暴脾气,却又不好得罪人,低着头,借着酒劲儿,不动声色地说到:“哟,我这一直都以为静修谷尽是些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没想到也还有这样不知好歹的丑八怪。你自己长得丑也就算了,人家天生的花容月貌碍着你什么事了,居然仗着自己是师姐就打击报复。我劝你啊,就躲在你们静修谷一辈子,免得出来恶心人,你看看这一酒馆的人,一不小心抬头看了你一眼,连胃口都没了,这不是糟蹋银子吗?这要是实在不得不出来,就找块丝巾遮着脸,下次要再这么嚣张跋扈,容易被人打死。”此话一出,立刻就是哄堂大笑,嘴巴是毒了点,但大快人心。

    静修谷虽都是女流之辈,但一向心狠手黑,这要是得罪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给你一闷棍。但毕竟酒壮怂人胆,依旧有人低着头,漫不经心地说到:“兄台这句话就不对了,人家长得丑碍着你什么事情了,丑是人家的事,你不抬头不就是了,居然还好意思怪人家。你应该怪王掌柜的,应该把这个丑八怪的画像贴在门口,上面再配上一句:此丑八怪不得入内,这样不就不影响你吃饭了。”又是满堂大笑,出门在外,最切忌的就是犯了众怒,嚣张跋扈之人被制服了,每个人都恨不得踩上一脚。

    那个师姐依旧嘴硬着喊到:“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敢说不敢认是吧,你有本事就站起来,让我记住你的脸,迟早要你跪在我面前求饶。”

    所有人似乎都有了一个默契,同时低下了头,你一嘴我一嘴的,靠门的桌子有声音传来:“丑八怪,你就别嘴硬了,还想杀人,你自己先把桌子移开再说。你可千万小心了,这脸算是毁了,这要是脚折了,真可就嫁不出去了。哦,不对,就你这一副嘴脸,全天下的男人就算是瞎了,也没人会选你。”这几个人的嘴巴确实够毒,每一句话都捅在了别人的心窝子里去。

    江一阳看着那个师姐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摇了摇头,而后拉着王叔的手说到:“王叔,这自古以来讲究和气生财,不必为了这点小事坏了大家吃饭的心情。给她们一桌子饭菜,吃完饭撵出去就是了,您看,这不是又有一张新桌子了吗?您给我们收拾收拾也就做行了。您老都已经这么多年没在江湖混了,这身手可以啊,我得和你学学。”

    王叔把手放开了,那个师姐也是坐了下来,周围的几个人围了上去,嘴里依旧是不干不净地说着些不中听的话,但很快吃饭嘈杂的声音便掩盖住了。江一阳扶着王叔,半开玩笑地继续说到:“王叔,我总算明白母亲为什么把您派过来了,您这可是宝刀未老啊,趁机发挥余热,为哥哥保驾护航来了。”

    王叔和江一阳朝着空桌子走过去,淡淡地说到:“你哥哥还要我保驾护航啊,就他的本事,这方圆数十里,有人敢来找茬吗?你知道吗?这十年,土匪马贼全都绕道走,太平得苍龙镇的护卫身上都要痒痒了。”

    江一阳笑着说到:“王叔这是谬赞了,哥哥的本事不低,可也没有您说的这么夸张。对了,王叔,我哥哥哪去了,我这都回来了,不见他的人影。”

    王叔回到:“你哥啊,回解忧谷去了,本来是要等你的,可左等右等不来,也就押着车先走了,这会儿估计都已经到了。你们先坐一会儿,这饭菜不一会儿也就上桌了,你喜欢喝的酒都在这存着呢,随你喝个够。”

    江一阳和云柔坐了下来,王叔也就忙活去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 酒馆冲突

    第四百一十六章   酒馆冲突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二哥们就把饭菜端了上来,全都是些一阳爱吃的。王叔亲自把酒坛子抱了上来说到:“一阳,酒菜都齐了,好吃好喝着,本来应该是要陪你小酌几杯的,但今天实在是分身乏术啊。都是自家人,我也就不客气了,有什么事叫我。”

    江一阳点点头,笑着说到:“吃饭不给钱,这就已经算是臭不要脸的了,哪里还敢让您老来陪坐呢?您先忙着,有什么事再麻烦您。对了,给那几个静修谷的人也赶快弄一桌,免得人家说我们店大欺客。还有那个小姑娘,虽然都是静修谷的,但看起来不是一丘之貉,您也给她弄点吃的喝的。”王叔答应了一声,也就离开了。

    江一阳拿起碗筷,看着云柔有些不高兴的表情,亲自倒了一杯酒,笑着说到:“云柔,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那几个无理之人惹你不高兴了,别不高兴了,实在不行,我现在就去打他们一顿,替你出气。”

    云柔用筷子打着一阳的手,轻轻地笑着说到:“哎,你好歹也是解忧谷的小少爷,做事就这么随心所欲的啊。还打人出气,师父要知道了,非得让你面壁一个月不可。”

    江一阳叹了口气说到:“哎,有什么办法呢?我家云柔脸一沉,那可比老天乌云密布还可怕,不就是面壁吗,反正早就习惯了。是不是还不高兴,我真去打人了啊。”说着,就要站起来了。

    云柔知道江一阳的性格,一向是想一出是一出,赶忙把江一阳拉住了,笑着说到:“你还真去啊你,别以为到了哥哥的地盘,你就不不管不顾了,真要是闹出点事来,你也兜不住。”

    江一阳做到了云柔的板凳旁边,笑着说到:“好吧,我不去了,但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高兴,不然那,我真去揍几个人一顿了。”

    云柔掐着一阳侧腰的肉,有些无奈地说到:“你是木鱼脑袋啊,这都想不明白,以前不是挺明白的吗?”

    江一阳笑着说到;“我这不是都要和你成亲了吗?从今往后,我的眼睛里就只有你了,怎么可能聪明得了。你让我想想——”

    过了一会儿,云柔看着江一阳傻乎乎的样子,气得想要当着大庭广众揪他的耳朵。江一阳喝了一口酒,恍然大悟地说到:“喔,我家云柔是吃醋了。不过人家只是个看起来不到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嫩都能掐出水来了,这个醋你也吃啊。想我江一阳,解忧谷风流倜傥一公子,你以后吃的醋可还真不少。”

    云柔被戳穿了,掐肉的力道更加重了,冷笑着说到:“长本事了你,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不小心瞟了一眼,没想到你还能看出掐出水来了,我这不算是冤枉你了吧。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在敢给我找不自在,我就让你夜夜独守空房。还有,小心着你裤裆里的那东西,要是再敢动歪心思,一定让你后悔莫及。”

    江一阳故作镇定,苦笑着说到:“是是是——我错了,从今往后,就算是有天仙从我身边走过,我也都不会多瞟一眼。只不过,要是那天仙倒贴的话,我可就忍不住了。我好歹也是个男人吧,可以理解的。”

    云柔再一次掐着肉,两个人在熙熙攘攘的人之中打情骂俏,却还不让别人知道,这种奇妙感觉,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江一阳虽然在江湖威名赫赫,但毕竟行走江湖没几年,除了江湖好友和有心之人,倒也是没有多少人认识,倒也算是清静。

    吃着饭的时候,旁边桌子的人说到:“哎,兄

    弟们,听说了没有,林清音的宝贝儿子江一阳要和那个色艺双绝的云柔姑娘成亲了。”

    另一张桌子的兄弟们回到:“你这算什么新消息,当初江一阳和云柔姑娘在扬州闹得沸沸扬扬的,早就是一桩佳话了。现在要成亲,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再说了,一个是江湖的天才豪杰少年,一个是江湖的才貌双绝佳人,金玉良缘,早晚的事情。”

    一旁的人也是敬佩地说到:“这两个人倒真的是有意思,身份地位天差地别,但一个敢娶,一个敢嫁,确实是江湖豪爽之人啊。”这些人继续畅谈着,都是江湖豪杰之人,自然不会在乎这些世俗的陈规陋俗,赞扬之语,不绝于耳。

    江一阳偷笑着说到:“云柔,你听到了没有,我敢娶你,这得是多大的勇气。全江湖的人都当我是英雄好汉,唯独你完全不拿我当一回事。”

    云柔冷笑着说到:“江湖传闻,尽是虚名,他们要是知道你的花花肠子,恨不得一脚踹死你,还夸你呢。你好好听听,这些人都是夸我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之前那个师姐阴阳怪气地说到:“什么金玉良缘,不过是自甘堕落。一个是流落风尘的青楼女,一个是风流轻浮的江湖浪子,婊子配浪子,倒真的是一家人了。”

    一听到这句话,江一阳的逆鳞已经被触及了,胸中之火已经在熊熊燃烧了。但云柔抓住了江一阳的手,不停地摇着头,示意他冷静下来。

    此话一出,堂中吃饭的人也都静了下来,其中的一个人也是不屑地说到:“哟哟哟——丑八怪嫁不出去,你这恐怕是嫉妒吧。就你这样地,全天下就只剩下一个女人,估计也没人要你。” 又是哄堂一笑,大家都明白,这不过是

    其中还有人戏虐着说到:“姑娘,劝你一句,口无遮拦是要死人的,且不说这是解忧谷的地盘,就算是江湖他处,你也容易被人打死。江一阳可是光明磊落地大英雄,云柔姑娘也是女中豪杰,仰慕他们的人不计其数,说不定有人听不过,这要是怒从火中烧,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就在这个时候,还在柜台算账的王叔也是走了过来,双手背着,盯着那个人的眼睛,凶狠地说到:“我看你是真的活腻歪了,刚才要不是我家公子求情,你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可你现在居然敢在苍龙镇这样诋毁我家少爷和少夫人,你是真的以为解忧谷没人了是吧。我劝你最好收回你的话,否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不是威胁你,而是忠告,你这张嘴会让你短命的。倒也是奇怪了,你能够活到现在,看来阎王爷现在真的是睡着了。”

    那个人还是不改初衷,继续喊到:“我有说错了吗,好歹也算是堂堂解忧谷的少公子,居然会找一个青楼女子做夫人,这不是自甘堕落是什么?倒也是不奇怪,无耻之徒林森焱教出来的弟子,尽是鸡鸣狗盗之辈,江一阳别无例外。”两个人针锋相对,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但已经轮不到王叔出手了,江一阳在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起身冲了过来,速度之快,犹如一阵风掠过。在场的人都还没有看清楚江一阳的身法,江一阳就已经抓起了桌子上的一个盘子,连着菜,直接招呼到了那个人的脸上。在场的人都被这举动吓到了,毕竟江湖人虽然看不惯这些人的为人,但好歹顾及静修谷的面子,不然也不会只能低着头胡乱搭话了。

    旁边坐着人也是愣了好久,这才慢慢地站了起来,都被江一阳这冲劲儿吓到了,连剑都没来得及握住。坐在旁边吃饭的小姑娘也是愣住了,刚才还彬彬有礼的一个人,瞬间就暴怒起来,这样的反差,就算是云柔,也是意外万分。

    个师姐把盘子拿了下来,用手擦拭着脸上的饭菜和油脂,油光满面的样子,确实滑稽可笑。那个师姐已经是怒不可遏了,抓着旁边的一柄剑就要拔剑出鞘。但江一阳的速度比她更快,照着剑柄的末端轻轻一拍,剑和剑鞘一同插进了地面之下,只有剑柄还留在地面之上。在场的人都被这突然的出手吓到了,这一出手,惊得人目瞪口呆,原本以为王掌柜已经算是高手了,但比起江一阳的,还是逊了些。

    那个师姐也是惊呆了,缓了好久才慢慢地质问到:“你是什么人,竟敢对静修谷的人下手,你是真的不怕死吗?”

    江一阳冷冷地说到:“你当着我的面骂我,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空离谷江一阳。”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瞬间就变得正襟危坐起来了,准确来说是后怕,若是当时口无遮拦,说不定就和静修谷的那个人一个下场了。

    那个师姐直接坐在了板凳之上,结结巴巴地说到:“你你你——”

    江一阳继续冷酷地说到;“你什么你,你说我什么都无所谓,我也不在乎,但你当着我的面诋毁我的女人,还把我爷爷也给捎上了,你是真当我聋了是吧。我这辈子没真正打过女人,你还算幸运,成了第一个。说说吧,你想怎么死。”

    死字一出,静修谷人的脸色都变了,瞬间惨白,江一阳此话极其冷酷,绝不是说说闹着玩的。云柔也是跟了过来,拉着他的手说到:“一阳,别大动干戈,轰出去就是了,为了几句话,杀个人不值当。”

    刚才还是唯唯诺诺的小姑娘也是往前走了几步,哭着说到:“一阳哥哥,云柔姐姐,我这师姐口无遮拦惯了,一向如此,你们都别生气,放过她一条性命吧。一阳哥哥,您和云柔姐姐大喜之日将近,不得妄动杀机。”

    江一阳也是转过身来啊,对着那个小姑娘说到:“小妹妹,你是谁,我们好像还没见过吧。一阳哥哥,云柔姐姐,谁教你这么叫我们的。”

    小姑娘擦干了眼泪,抱拳行礼说到:“一阳哥哥,我是静修谷静平师父的唯一弟子静清,师父说,若是江湖有缘得见,便让我这么叫你。一阳哥哥,师姐就是嘴巴毒了点,没有坏心呀的,你就放过她吧。”

    云柔也是走了过去,用手绢擦着小姑娘的眼睛,笑着说到:“静清,这个名字好听,长得也好看,但哭花了脸可就难看了。你就放心吧,你一阳哥哥只是吓唬你师姐而已,让她以后长个记性,不会杀了她的。”

    江一阳依旧盯着那个师姐,故意恶狠狠地说到:“记住了,今天是看在你这个小师妹脸面上,才饶你一条性命,若是在让我知道你敢侮辱我的夫人,迟早卸了你的嘴巴。本来还想着让你吃顿好饭再滚,看样子是没必要了。王叔,替我送客。”

    王叔做出了一个礼送的手势,这些人只能灰溜溜地出去了。江一阳把这些人送出了店门,对着那个师姐斥责道:“记住了,你们最好把静清妹妹完好无损地带回了静修谷,若是让我知道她受了半点委屈,后果你们应该知道。”

    云柔也是放开了静清的手,任由她们一起离开了。离开之前,静清对着江一阳和云柔抱拳行礼说到:“哥哥,姐姐,后会有期。”江一阳和云柔也是抱拳还礼,目送她们离开。

    江一阳和云柔回到了酒馆之内,抱拳行礼走了一圈,笑着说到:“众位江湖朋友,今天是解忧谷招待不周,为了赔罪,在座各位的酒钱在下请了,随便吃喝。”

    酒馆之内,立刻就是喝彩之音,之后便吃喝起来了,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不愉快的事情。

第四百一十七章 暗中截杀

    第四百一十七章   暗中截杀

    江一阳吃饱喝足了,王叔也是送了出来,笑着说到:“一阳,本来该留你休息一晚上的,但你忙着赶路,我也就不留你了。你成亲的时候,我们这些老家伙应该是脱不开身的,给你准备了个小东西,也就提前给你带走了。反正也不着急,一路上慢慢悠悠走着就是了。”

    江一阳抱拳还礼,笑着说到:“那就多谢王叔的小礼物了,我们也就走了,您先忙着,后会有期。”江一阳和云柔牵着马走出了苍龙镇,朝着解忧谷的方向策马而去。

    江一阳和云柔并排骑着马,两个人看起来嘻嘻哈哈的,却是在说着些悄悄话。云柔淡淡地说到:“一阳,我们后面跟着的人好像变了,应该是在苍龙镇换的,要不要找个机会,结果了他。”

    一阳笑着说到:“云柔,这就是做我女人的无奈,只要与我有关的人,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必定被人跟着。这些人也真的是有意思了,明明跟不住,还是不厌其烦地跟着,以后慢慢就会习惯了。”

    但就在江一阳毫不在意的时候,迎面有一个人骑马走来,与江一阳面对面的时候故意把斗笠拉了一下,也就看清楚了他的脸。江一阳心领神会,继续朝着前面走去,在一个转角的地方,和之前的那个人合力轻轻松松就把跟踪的人拿下了,尾巴也很干净,直接把人捆到了绝对安全的地方。

    江一阳对着来人淡淡地说到:“李木,这个人我就交给了,给你一刻的时间,把我们需要的消息从他嘴巴里撬出来。”

    来人把自己的斗笠放了下来,对着江一阳抱拳行礼说到:“少谷主,我明白了,这就去。”说着,拖着人到密林更深处,无非是些严刑拷打的手段。跟踪的这些人,轻功不错,只是手上并没有太多的硬功夫,至于嘴巴,和腿一样快。

    不一会儿的功夫,李木便走了出来,对着江一阳和云柔说了一番,也就顺着密林离开了。

    至于另一边,静修谷的人也是坐着马车离开了,四五个女子就挤在没有罩子的马车上。其余四个人本来就不待见静清,再加上江一阳说的那些话,自然是抱成一团,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一路上虽是指指点点,却也没有敢做更加过分之事。

    这几个人一直往西走,走了一个早上,倒也算是太平。很快,他们就走到了一出密林,这里平常也是人来人往的,只是现在有些诡异,正午时分,一个人都没有。几个小妮子,毕竟初入江湖,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危险即将到来。

    马车继续往前走,马前蹄继续往前踏,但就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尘土之下隐藏着一个个的圈套,马蹄直接就被网兜扣死了,动弹不得。几乎就在同时,从道路周围隐藏的草丛之中突然就冲出来好四个蒙面的黑衣大汉围住了马车,一个个的手里都拿钢刀,眼睛是要吃人的。

    马车上的那个师姐依旧是不可一世的样子,对着黑衣人喊到:“一群蟊贼,赶快把路让开,不知道我们是静修谷的人吗?胆敢拦我们的路,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但是马车上地其他人可都是花容失色,蜷缩在马车上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来人可没有她的废话,手里的钢刀立了起来,看样子是要杀人了。其中的一个黑衣人目放淫光,看着这一车的女人,也是瞬间就来了兴趣,淫笑着说到:“老大,这五个

    人可都还是雏,反正都是要死,不如让兄弟们尝尝味道再说。静修谷的女人,一辈子没让男人碰过,想必心里很寂寞,兄弟们陪陪她们再说?”

    其中的一个黑衣汉子也是笑着说到:“行吧,你们也都好久没碰过女人了,这几个女人,兄弟们一人一个,你们玩尽兴了,再把尸体交给我。至于这个脸上有胎记的,那就先杀了吧,睡她都是恶心我们自己,便宜了她。”说着话的时候,一个个的已经朝着马车压了过去,长刀反背在后背,伸出自己的魔爪,对着这些花季小姑娘下手,如同老鹰捕食小鸡一般轻松自如。

    但就在他们快要得手的时候,之前那个嚣张的师姐突然就把长剑插进了马车上的一个袋子,顿时就是无数的白色的粉末弥漫了整个马车周围。这些白色粉末带着刺激性的气味,惹得人一阵阵咳嗽。几个黑衣汉子立刻就往外面退了出去,很快就发现了这些女人都弃车而逃,朝着密林深处跑了进去。

    之前的老大冷冷地说到:“这几个小妮子倒是有些意思,越是挣扎,玩起来就越带劲儿。你们各自去把这些人都抓住,记得带进林子里面深一点,随便你们怎么玩?” 这些黑衣汉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些到嘴的肥羊,全都追了出去,这些小姑娘倒也算聪明,各自分开跑。黑衣汉子各自追了出去,就好像饿极了的饿狼。

    老大一个人追了出去,静清没有办法,只能跟在师姐的身后跑出去。两个人就好像无头苍蝇,在林子之中到处乱跑。虽都是练武之人,但男人和女人之间确实存在生理差距,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就再也跑不动了。黑老大追了上来,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淫笑着说到:“可惜了,怎么会这么丑的女人,嘴巴还毒,令人觉得恶心。倒是这个小姑娘看起来不错,那今天就让在临死之前做个真正的女人。”说着话的时候,提着剑就往前走了过去,直逼那个师姐而去。

    静清倒是不害怕,直接挡在了师姐的身前,闭着眼睛,瑟瑟发抖地说到:“你要杀师姐,就先杀我吧。”说着话的时候,手里的剑不断挥舞着。至于那个嚣张的师姐,已经吓得丢了魂,整个人都是木讷的。

    黑老大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了,淫笑着说到:“小姑娘,有点意思,那就先把你给睡了,在杀你师姐妹。”话音未落,手就已经朝着静清的腿摸了过去。

    就在黑老大的魔爪即将摸到静清腿的时候,一支箭直接飞了过来,直接贯穿了他的魔爪。黑老大痛的已经受不了,当并不知道箭从何处而来,只能慢慢地往后退着。但就在这个时候,草丛后面已经开始有些沉闷地马蹄声了,黑老大知道有人来抓他了,知道情况不妙。反应倒也是不慢,直接抓住了静清,拉扯着走到一旁,手里的钢刀顶在静清的身后,没有受伤的手勒着静清的脖子,对着草丛之后的人喊到:“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把路让开,不然,这个女人立刻就会死在你面前。”草丛里的人没有任何回应,说话已经有些含糊不清了,因为箭头有毒,握着钢刀的手已经慢慢地开始颤抖,黑老大的头现在感觉天旋地转,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倒在地上,整个人直接昏迷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草丛之后有人说到:“你们两个,找几根藤条,把人给我绑结实了,我去把你们小姐妹们救出来。”话音一落,马蹄声便已经远去了。

    其中的一个小姑娘还是在恐惧地跑着,后面的黑衣人不依不饶地追着,誓不罢休的样子才是令人之害怕的。但就在这个时候,沉闷的马蹄声再一次毕竟,一个人从草丛之后

    跃马而出,一杆银枪直接插在了黑衣人的身后,顿时直接倒在了地上。小姑娘总算是敢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马上的江一阳,总算是可以松了一口气。江一阳指着一个方向说到:“你的师姐在那里,跟着我走。”

    等到江一阳带着人来到静清身边的时候,云柔和李木也都各自带着人回来了。静修谷的人完好无损,只是还在恐惧中没有转过来。江一阳和李木留在原地,云柔带着这些小姑娘率先离开了。

    李木拿着一个葫芦,把水直接倒在了黑老大的头上。黑老大扭了一下头,总算是清醒了过来,看着江一阳和李木,就像见到了阎王爷。李木冷冷地问到:“这位是少谷主江一阳,你要是不想死得太难看的话,就把我们想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临死之前还可以少受点罪。”

    黑老大一言不发,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李木倒也是不心软,直接就转动了箭杆,黑老大立刻就痛苦得说不出话来。李木继续转动箭杆,鲜血顺着箭杆就往外面不断地流着。李木也没有用更多的手段,但黑老大已经开始受不了,全身大汗,痛苦不堪。不一会儿的功夫,黑老大再也扛不住了,只能张嘴有气无力地说到:“我说——我说——我们奉命追杀这几个小妮子,把尸体丢在苍龙镇附近,让过往的人发现。”

    李木继续问到:“奉谁的命?你们在苍龙镇的据点是什么地方?”

    黑老大有气无力地说到:“我只是个杀手,只是负责执行任务,并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苍龙镇的据点我也并不是很清楚。”话都还没说完,李木直接一剑要了他的性命。

    李木对着江一阳说到:“少谷主,这个人只是个小头目,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苍龙镇的据点我已经摸清楚了,随时端了。”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既然都已经露了,那就没有必要相互演戏了,做得干净些。”李木领命而去,消失在了江一阳的视野之下。

    江一阳来到了大路上,云柔已经安慰得差不多了,车马也都收拾停当了。江一阳看着还在惊慌之中的静清,笑着说到:“静清,没事的,哥哥不是来了吗?你放心,这一路上一定有人护着你们的,直到你们平安返回静修谷。哥哥还有要事,就不陪你们去了,后会有期。”

    静清倒是心怀感激的抱拳行礼,至于其他人,无动于衷,感觉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江一阳骑在马上目送他们离开,云柔有些不解地问到:“这几个人不过是静修谷的小喽啰,对罗刹应该没有太多用处吧,实在搞不懂,他们要干什么。”

    江一阳笑着说到:“玩阴谋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现在要玩阳谋了。这件事应该不是罗刹的命令,不过是他们分舵的人随机应变。杀了人,把尸体丢在苍龙镇附近,嫁祸给我们。一切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江一阳为女人出手,私底下杀人出气,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依我看,他们的打法已经彻底变了,他们要用这种无耻的方法搞臭我们,让我们到处树敌,最后在站在江湖大义的高点之上,一举击垮我们。”

    云柔也是有些感慨地说到:“罗刹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以前是直接针对我们,现在都已经开始玩起了这种借刀杀人的把戏了,现在又是多事之秋,我们可是有些防不胜防了。”

    江一阳笑着说到:“玩阴的,他们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开始玩起他们不擅长的,只会败得更惨,我们就拭目以待吧。”说着,两个人朝着解忧谷策马而去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回到解忧谷

    第四百一十八章   回到解忧谷

    回到了解忧谷,也是难得的热闹。自从江一阳和云柔要成亲的消息传了出来,整个解忧谷算是彻底喧嚣起来了,难得的热闹。一阳在解忧谷的人缘一向很好,尽管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但是兄弟们准备的礼物都已经快要堆积如山了。

    自从一阳有了云柔,林清音就彻底把江一阳踹在一边了。云柔在解忧谷的地位,除了林清音,也就排行老二了。一进大门,云柔便被林清音三人带了过去,一群人有说有笑的。唯独江一阳一个人站在原地,仰天无奈地叹着气。

    李娅扭过头来,看着江一阳这个愁眉苦脸的样子,笑着说到:“一阳,怎么着,又不是第一次带着小媳妇回来,你还没适应呢?我们几个本来就不待见你,现在好了,趁着没人注意你,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喏,酒窖的钥匙,喝死你算了。”说着话的时候,把钥匙丢给了江一阳。

    江一阳接过钥匙,朝着李娅气呼呼地走了过去,盯着李娅的眼睛说到:“嫂子,你见到我哥那一天,我们可就认识了。再怎么说,我也和你更亲一点吧。第一次回来,我以为你们是新鲜,这都第二次了,你们有必要晾着我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亲儿子,云柔才是媳妇,这自古以来,婆家人和小媳妇一向不对付,你们倒是反着来,有意思的很。”

    林清音冷笑着说到:“小兔崽子,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要你,我们还不得捧着,这要是因为我们给跑了,你不得恨我们一辈子啊。哎呀,我这辈子也就你一个儿子,云柔一个儿媳妇,这一次,怎么着也要把婚礼办得有礼有节,热热闹闹的。”

    朱丽也是冷笑着说到:“老蓝,一川,一阳,你们三个男人,自己找个地方歇着去,别出来碍我们的眼睛。男人有男人的酒要喝,女人有女人的话要说,一群大老爷们,老跟我们凑在一起干嘛。”

    老蓝也是有些气呼呼地说到:“朱丽,你这话就没意思了啊,话里有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非分之想呢。我老蓝就出来看一眼热闹,就被你骂得狗血淋头的,你们这不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嘛。”

    一川抱着老蓝,笑着说到:“蓝叔,蓝叔——你又不是不知道丽姨的嘴巴,那一向刁毒得很,最近这几天都要闲得没事找事做了,你这不是自己把脸凑上去挨打嘛。算了算了,你好歹也是将近四五十岁的人了,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吗?女人嘛,千万千万别和她们讲道理,因为你完全和她们说不过。就算有一天你说赢了又能怎样,到头来给你一个白眼,还不是乖乖地站在墙角。”

    李娅看了一眼一川,一川立刻心领神会,拉着老蓝和一阳,有些心虚地说到:“还不走啊,这解忧谷本来就是女人当家作主,他们三要是在联起手来,我们就永无宁日了,走吧走吧,喝酒去。”说着,三个男人就朝着酒窖走了过去。

    两个女人一台戏,这还多了两个,自然是有不说完的话。林清音率先说到:“小娅,你家一川最近是越来越嚣张了,都敢顶嘴了,晚上回去了,直接让他打地铺睡觉去,收拾不了他了还。”

    小娅也是笑着说到:“谷主,这一川倒是好收拾,蓝叔怎么办呢?我们这就四个女人,其中两个名花有主了,蓝叔就算是有非分之想,也只能对着您和丽姨了。”

    朱丽立刻摆着手说到:“哎,小娅,这事你

    可别攀上我,老蓝是情深义重,这可惜啊,她的情义全都在姐姐身上。你们也不想想,老蓝当初可以为了谁在留在解忧谷的,这应该也小有一二十年了吧。姐姐,人生能够几个二十年,你们两个同在一个屋檐下,既然都已经心知肚明了,那就干脆捅破了窗户纸,郎情妾意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就该学学云柔和一阳,既然敢爱了,那就大胆地说出来是吧。姐姐,你要实在不好意思,我去老蓝说,为了姐姐后半辈子的幸福,这个脸,我帮你豁出去。”

    林清音走到了朱丽的面前,摸着她的脸说到:“小妹妹,我看是你春心荡漾了吧。老蓝确实是个好男人,你眼光不错,要实在喜欢,这个媒姐姐帮你做了。正好,这小的办了,老的再办一场,我们解忧谷接着热闹。”

    一旁的小娅也是笑着说到:“谷主,您就别挂着了,依我看,您和一阳就一起办得了,母子同喜事,也算是江湖一桩美谈啊。”几个人说不完的话,云柔也不好得去插嘴,只能在一旁默默听着。

    小娅推开了一阳的房间,里面摆满了东西,全都用红纸包裹着,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小娅和朱丽把东西挪了挪,清理出一条路来,几个人就直接坐在了床上。云柔看着这满屋子的东西,十分不解地问到:“母亲,这是一阳的屋子吧,什么时候变成库房了。”

    林清音笑着说到:“云柔,这些都是解忧谷的兄弟们给你们准备的新婚礼物。库房都堆满了酒,又都是兄弟们的一点心意,放在这里最合适不过了。这要是在解忧谷办了,兄弟们也就当面给了,但既然你是师父师娘据理力争,把我弄得哑口无言,也就只能顺着他们了。过几天,我们把该采办的东西都带上,一起上空离谷热闹热闹。”

    云柔淡淡然地说到:“母亲,我和一阳的意思成亲典礼不过就是个形式罢了,没必要搞得人尽皆知。这成亲在乎的是两个人,又不是成亲典礼的大小,简简单单,请几个人亲朋好友凑在一起吃顿饭就可以了。再说了,这些年也不是很太平,我们还是收着些。师娘那里,还得您去说说,也只有您,才能说得动。”

    林清音拉着云柔的手,想了想说到:“云柔你说的也是,你们两个的婚礼,你们自己做主就是了。梦瑶那边,我去说。成亲典礼不过是个形式,最终过日子的,还是你们两个人。江湖上那些名门正派,我们也就不发帖了,只是你们的江湖朋友,你们自己发个消息就是了。只是有些对不起云柔你,哪家姑娘出嫁不想办得热热闹闹的。”

    云柔笑着回到:“母亲,没事的,只要我和一阳过的好,成亲典礼什么的,都是身外之名。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这往后就是一家人了,云柔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们可别顾及情面不说话。”

    林清音摸着云柔的手,笑着说到:“你说的对,这往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当婆婆,不管有什么,大家都放在席面上来说。我呢什么都顺着你们来,只希望你们能够一辈子和和美美,白头偕老就够了。”几个人也是一个多月没见了,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

    另一边,江一阳他们三个人也是找了一个秋收的田埂,安安静静地说着话。江一川兄弟两个抱着酒坛子先走,老蓝去伙房里带些下酒地小吃食。

    眼见四下无人,江一阳看着哥哥心事重重的脸,笑着说到;“哥——你可是亲哥,你这弟弟都要成亲了,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什么事就说,不必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苦难都过来了,

    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打开眉头,清清心火。”

    江一川继续看了四周一眼,有些担心地说到:“一阳,我最近总是做噩梦,不是梦到母亲就是父亲,李家村的那一晚历历在目,我感觉这辈子都忘不了。心神不宁,我总感觉要出大事,也许我们的身份真的兜不住了。你现在又是空离谷的牌面人物,而你我的身份的把柄又都落在对手的手里,一旦他们发难,我们可就是与整个江湖为敌了。”

    江一阳想了想说到:“哥哥,你的这个担心不无道理,我也想了很久,我们的身份特殊,迟早是要露的。但我既然敢和云柔求亲,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算真到了瞒不住的那一天,也没什么好怕的。我们哥俩一条命,这辈子就捆在一起了。”

    江一川笑着说到:“一阳,没事的,就算漕帮真的打算鱼死网破,哥哥替你扛着,万千罪责尽吾身。”江一川已经想好了最坏的打算,不管如何,他不可能让一阳受到任何伤害的。已经到了那个田埂,两兄弟抱着酒坛子就开始喝了起来,各自说说最近的趣事。

    就在这个时候,老蓝提着篮子走了过来,笑着说到:“你们两兄弟真是没良心啊,我都没到呢,你们两个就独自喝起来了。我也懒得和你们计较了,给我坛子酒,喝起来,酒菜都在这里,自己摆一摆。”三个人举起酒坛子,碰了一下,猛地喝了一口。

    老蓝看的倒是通透,对着一阳说到:“一阳,还是你个小兔崽子有福气,云柔是个好女人,可别辜负了。还有你一川,你和小娅也就别抻着了,你们兄弟俩一起办得了。”

    一川看着老蓝的样子,笑着说到:“蓝叔,您就别担心我了,我和小娅早就有夫妻之实了,不在乎有没有什么成亲典礼。倒是你的心也是有些躁动了。看着一阳抱着美人入洞房,你怕也是春心萌动了吧。谷主这么多年守身如玉,你也是默默守候着,不如借着一阳和云柔的婚事,点破得了。”

    一阳也是笑着说到:“蓝叔,我去空离谷之前就和你说过了呀,若是有机会,就别浪费了,母亲这么多年身边也没有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你就从了吧。母亲好歹也是个谷主,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你总不能要她先开口吧。你要是继续这样缄口不言,你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老蓝笑着说到:“你们两个,反倒是一致对外了。你们也知道,我和谷主之间的差距,可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抹平的。我今年也都四十多岁了,半辈子都过去了,就这样继续过下去吧,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后半辈子相互扶持,和挑破了,没什么分别。再说了,有些事情,说开了反倒是不好。我们和你们不一样,年纪大了,心气儿也小了不少。你们还年轻,日子还长,以后好好过。”

    一川笑着说到:“蓝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什么就年纪大了,看你和谷主,一副长寿样,最起码都要再活个五十年,你就舍得余生五十年就这样孤孤单单地过着?你就算不在乎你自己,谷主那里您总得照顾吧。你不娶,她不嫁,这不是相互耽误了吗?天降美人,错过不得,不然,老天都看不下去的。”

    江一阳笑着说到:“蓝叔,这是你们的事,我们晚辈可就管不了了,但不管怎么样,这辈子都要开开心心地活着。我两个月之后就要和云柔成亲了,喝光这坛子美酒,祝福我和云柔一辈子不离不弃,恩爱有加。”三个人吃着喝着,看着天空的云,享受美酒地温柔,一搭没一搭聊着。

第四百一十九章 再入江南

    第四百一十九章   再入江南

    江一阳在空离谷逗留了几天,江南的局势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两位掌柜虽是经验老到,但毕竟不是和方月一个年纪的人,脑海之中的想法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天马行空的方月,想一出是一出的江一阳,他们才是最好的对手,也是一辈子的对手。

    江一阳本来是要云柔留在解忧谷的,但云柔已经决定生死相随,不离不弃了,江一阳只能带着云柔一起离开。一路上乔装改扮,很快便入了扬州城了。江一阳和云柔在城中绕了两三圈,确认尾巴彻底干净了之后,江一阳和云柔向着秘密据点而去。

    颜如和两位掌柜以及赵家兄妹全都在等待江一阳的到来,一番简单的寒暄之后,大家就开始进入正题了。江一阳率先说到:“这一次我是远道而来,得到的消息终究是纸上的,也不是太确切,你们先把最近所有发生的大事都给我说一遍,我理理头绪。”

    章掌柜先说到:“一阳,那就从文卓被抓开始吧。自从文卓统帅整个江南的地下消息网络以来,短短一个月,漕帮的地下网络就有些撑不住了。文卓和罗刹暗中争斗多年,漕帮地下消息网络的软肋几乎全都在他的脑子之中,之前一直都没有动手,只是因为力量不够。我们的加入,如鱼得水,他统帅全局,我们一个月之内连续出击,漕帮的在江南的消息网络几近瘫痪。也正因为如此,他被方月和罗刹盯上了,就在不久前的几天,文卓离开了总舵,前去联系他的一个秘密联络人,就此失踪了。为了得到他的消息,我不得不启动我们在漕帮最深处的密探打探消息,这才知道他被漕帮暗中秘密抓了。好在,他一直咬牙坚挺,给我们赢得了时间,人现在还活着,但不知道还能扛多久。至于具体的关押地点,隶属绝密,他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陆掌柜也是说到:“我总算是知道文卓为什么不愿意把我们的消息网络合二为一了,合在一起,我们的消息网络确实更加缜密,风险却也更大了。他只是作为两个消息网络的连接点,就算连接点断了,消息网络不至于被人一锅端了。这一次,我们的消息网络几乎没有损失,但文卓手里的,受到重创,很多条线从上而下,几乎被人顺藤摸瓜全拿了。好在我们和他的一个属下有联系方式,这才保住了部分的网络,只不过,总体算下来,一半的已经瘫痪了。另一半为了安全起见,也只能暂时静默,等待机会了。”

    赵云逸回了一句,也是极其严肃地说到:“一阳,我们兄妹两负责的是刺杀,具体的活动几乎都是我们去执行的。文卓被抓一事,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文卓手下的那个护卫,藏得很深,得到他叛变的消息之后,我带人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若是快一步,说不定我们还有救他出来的机会。”

    一群人继续说着,江一阳已经大致得到了他想要的所有消息,也就开始说到:“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依我看来,你们都没有错,只是对手这一颗棋子埋的实在太深了,事起突然,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你们也不必太过悲观,毕竟,战争就是如此,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占便宜,你来我往,相互胶着,这才是常态。方月蓄谋已久,这个护卫是一颗闲棋,你们打得人家太疼了,不得不釜底抽薪。方月已经出手了,我们就不能不还手,文卓在他们手上,我们占着下风,但不代表我们就要自怨自艾,畏首畏尾

    。现在,我就要开始布局了。”

    江一阳看着章掌柜说到:“章掌柜,你要在今天之内联系上文卓的那个属下,你安排一下,我亲自去见他。我们若是先把文卓救出来,他的人必不可少。”

    章掌柜回了一句:“我们和他的那个属下的联系不是太密,但我尽量在今天之内把人给你找到,非常时期,见面的话可能不是太安全,还是要商榷一下。”

    江一阳回了一句:“没事,只要做好细节,漕帮就没有可乘之机,您去安排吧。”说着,章掌柜便离开去办事了。

    江一阳转过头来,对着陆掌柜说到:“陆掌柜,我们的人你也都好好查一查,若是可疑的,你自己看着办。虽已经蛰伏起来,但切忌给对手机会。文卓那边的消息网络只有他自己才能理清楚,我们目前不掺和。”陆掌柜回了一句,也就没有说话了。

    江一阳沉思良久,对着陆掌柜继续说到:“陆掌柜,我们安插在漕帮之内的暗线也是时该出手了,传消息给他,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之下,继续密查文卓的行踪和那个叛徒的踪迹。前者应该难查,尽力而为,但后者对于方月而言,要榨出来的东西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就只有一个充当诱饵的作用了,她巴不得我们入套,消息应该早就散出来了。只不过虚虚实实,我要确实的消息。还有一点,让他留意落明廷的行踪,有消息,立刻传出来。”

    陆掌柜有些担心地说到:“一阳,现在漕帮之内也在严查叛徒之事,如实他动了,一旦失手,我们的心血可就毁于一旦了。这个当口,我们还是不要动他的好。”

    江一阳坚定地说到:“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们不得已而为之啊,我也不想,但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漕帮之内,我们只有这一双眼睛,不得不动。还是告诉他,小心为上,若实在没办法,那就放弃。”

    陆掌柜也是有些无奈地说到:“现在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我会去联系的,你就放心吧。”说着,也是离开了。

    江一阳看着赵云逸兄妹,严肃地说到:“赵兄,五行劫应该是由你联系的,给他们的一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集结到扬州,秘密潜入城,我要他们随时待命。哦对了,解忧谷的好手几乎都在你的手下,也让他们做好准备。”

    赵云影若有所思地说到:“一阳,你集结解忧谷的高手,这是要大干一场了,我们的目标是谁。”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的目标是谁,但未雨绸缪,总不会错了。”赵云影也就没有再多说一句,两兄妹下去执行命令了。

    江一阳看着颜如说到:“二师兄,你来得时间比我早,就留在这里,和我一起商量该如何把文卓救出来。”

    颜如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到:“这里比不了安业城,毕竟是漕帮的地盘,且不说我们如何探知到文卓的下落,就算知道了,我们也不太可能从漕帮的手里把人救出来。我们的人手本来就捉襟见肘,有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把空离谷的人调过来,被人盯着,也没办法把人调过来,为今之计,我们只能着眼于现有人手。”

    江一阳想了想说到:“现在局势未明,我的心里也还没有太多主意,只有一个雏形。但该探听的消息还是要探听的,说不定会找到一丝丝的机会。反正现在也是毫无头绪,倒不如多走几条路看看。若是营救这条路走不通,那就想别的法子。”

    颜如一

    本正经地说到:“每次看到你这个胸有成竹的表情,我的心便落了下来,我相信,方月这一次也依旧是你的手下败将。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说。”

    江一阳倒是不客气地说到:“二师兄,我们和寒刺的联系一直都是由你负责的,这将近一年多来,寒刺的情况怎么样。”

    颜如回到:“说来也是奇怪,寒刺最近真的太过安静了,安静得让人觉得有些恐怖。他们把鬼暮的暗线收拢之后,便陷入了一片寂静,别说是我们的人,就连漕帮的人,他们也都不与之有任何的冲突。但据我推测,他们不过是在蛰伏待机,至于他们想要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江一阳继续说到:“二师兄,你试着联系他们,最好是能够和寒刺见上一面,不想罗刹日子好过的,可不止我们。我们的消息网络或许并没有太多办法,但寒刺应该有些独门的渠道可以的得到,说不定,会有新的转机。”

    颜如有些不解地说到:“就算我们和寒刺有共同的利益需求,但毕竟我们三家都是对手,若我是他,坐山观虎斗,静观其变。”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二师兄,你还是不了解寒刺,对于寒刺而言,除了自己的性命,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交易的。我们和寒刺,可以单纯的就是消息买卖,我想,只要我们出的价码能够达到他的心里价位,他是愿意和我们合作的。不管了,你先帮我联系,见不见我就是他的事情了。”

    颜如想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淡淡地说到:“一阳,我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不吐不快。”

    江一阳看着二师兄这个欲言又止地样子,也是有些摸不到头脑地说到:“师兄,这些兄弟之中,我们两个可是最亲近的了,无论对错,你都可以对我畅所欲言。”

    颜如也是有些痛心地说到:“一阳,这些可能有些不近人情,但却是实话。在江湖混迹这么多年了,权衡利弊就不用我多说了。说句实在话,方月现在手里就只有一个文卓,若是我们直接舍弃,她便拿我们没有任何办法。我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不能让兄弟们寒心,但若是为了救一个文卓,搭进去更多的兄弟,这不就是方月想要看到的吗?人家都已经把鱼饵摆了出来,我们若是就这样咬钩,是不是太傻了。”

    江一阳看着玩笑说到:“你说的都有道理,可若是只剩下了权衡利弊,那这个江湖就混不下去。没有这些兄弟,我们就走不到这一步,只要我活着,绝不放弃任何一个兄弟。”

    江一阳决定的事情,颜如没有办法去改变,也是下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一旁的云柔看了好久,一言不发。江一阳看着云柔一脸严肃的样子,笑着说到:“云柔,怎么了,你也听了一个下午,这个表情,是我的安排有什么不对的吗?”说着,走到了云柔的身边,拉着云柔的手,两个人并排坐着,整个厅堂之内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云柔只是有些感慨地说到:“一阳,我们这一次又是要虎口拔牙了。我知道你的本事,但我总有些担心,方月的本事不在之下,这一次她又占尽天时地利,就算我们得手了,又该怎么出了这扬州城。”

    江一阳带着抱歉地口气说到:“云柔,是我对不起你,本来我们婚期将近,是不该带着你身陷险地,但文卓是我江一阳的兄弟,不可能任他留在别人手里的。你要相信我,不仅把人救出来,我们的婚期也不会耽搁半天的。”

第四百二十章 再见寒刺

    第四百二十章  再见寒刺

    江一阳喜欢静坐,一个人找一个独孤的屋子,其中什么摆设都不要有,粉刷得白白净净的屋子,中间摆上一张桌子和四条凳子,一套茶具,墙角地地方最好能够摆上一张床。江一阳则一个人坐在床上,盘腿而坐,心无杂念,专注于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把所有的细节再在脑子里走一遍,无论什么纰漏,都能够提前有所准备。云柔也是知道一阳的这个习惯,自然没有打扰。扬州虽是繁华,但对于江一阳和云柔这样的人而言,一道围墙便把他们隔开了,终究不是自己的地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要给敌人了。

    过了一个晚上,颜如已经成功和寒刺搭上了线,约定好了要在春江楼喝茶。江一阳自然没有耽搁,按照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准时到了春江楼。春江楼虽立于繁华的街道,但大隐隐于市,越是热闹的地方,越是安全。

    一番交接之后,江一阳也是和寒刺见上了面。寒刺坐在了春江楼的三楼,在这里可以远远地看见西子湖。寒刺见到江一阳上来,也是笑着说到:“江老弟,好久不见,近来可好。”春江楼的三楼还是挺大的,寒刺只带了一个护卫,坐在了楼梯口的位置,云柔自然也是找了一张桌子,靠在墙边,窗户露出一条缝,盯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江一阳抱拳行礼说到:“苏牧大哥,好久不见,看你这气色,近来想必心想事成。”

    寒刺看着云柔说到:“云柔妹子,你就放心吧,这个春江楼里里外外都被人盯着了,我苏牧请人喝茶,自然是要做到万无一失的。”云柔不为所动,江一阳也没有多说什么。

    寒刺坐了下来,亲自斟茶,端了一杯到江一阳的面前说到:“江老弟,尝尝这个茶,还是有点意思的。本来最不喜欢的就是喝茶,但年纪越来越大,反倒是越来越喜欢了,尤其是我们这样的人,烈酒容易上头,出来做事,最该戒酒了。”

    江一阳接过茶杯,闻了闻清香,一本正经地说到:“苏牧大哥,你这茶有点意思啊。不愧是寒刺,就是有钱,我们空离谷可买不起这样的好茶。江南都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看门见山吧。”

    寒刺笑着说到:“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扬州城吗?几个月之前我们才在这里大闹过一场,就连方月都败在我们兄弟手底下。你就放心吧,我的人已经把警戒的人放到了街角之处,方圆一百丈,无人能够越过他们的眼睛,说正事之前,说点我们之间的私事吧。我们虽是仇人,但也算是有缘相识一场,你就要成亲了,哥哥自然是要给你一份新婚小礼物的。按道理,是应该在你成亲之日亲自送上门的,可是你们空离谷的门槛干净了,我这样的人,不适合扫大家的兴。你放心,这份礼物可是正经来路的,至少它的来龙去脉没有沾上任何血腥。”说着,他的护卫便从桌子上把东西交给了江一阳。

    江一阳倒是痛快,对着云柔说到:“云柔,既然是苏牧大哥的礼物,我们也就收了。茶也喝了,礼物也收了,现在我们可以说些正经事了吧。寒刺在漕帮之中肯定有暗线,并且埋藏得很深,位高权重,我要是想知道点消息,应该只是信手捏来的吧。”云柔把东西接了过去,依旧面部表情地盯着楼下。

    寒刺倒也很直接,笑着说到:“我们虽然是兄弟,可我手下的人毕竟是要吃饭的,不像你们空离谷和解忧谷有正经营生,兄弟们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生活,

    也就赚几个卖命的银子。亲兄弟明算账,买卖消息可以,那就得按照我们寒刺的规矩来。一般消息,一千两银子,有关漕帮的,两千两。”

    江一阳看了云柔一眼,云柔就把银票拿了出来,足足有一小碟。江一阳笑着说到:“江湖人就讲究个货到付款,钱已经在这里了,就看苏牧大哥的消息值不值这些银子了。”

    寒刺看着这些银票,胸有成竹地说到:“对于寒刺而言,只要银子到位了,就算要拼命,也没有我们不敢做的事情。说吧,你要问什么。”

    江一阳喝了一口茶问到:“苏牧大哥,我需要知道那个出卖文卓的那个叛徒在何处,还有文卓的下落。”

    寒刺拿了四张银票,一本正经地说到:“你的文卓,现在关押于漕帮总舵江心岛,你要是想上岛救人,我劝你就想都别想,因为那就是自投罗网。至于你说的那个叛徒,人就在扬州城之内,但是我告诉你,周围早就埋伏了无数的人手,人家的口袋已经布好了,就等着你钻进去,瓮中捉鳖。前一个消息绝密,我的人也是在无意之间发现的。至于后一个,人尽皆知,方月这一手玩的不错。”

    江一阳继续说到:“文卓的事情不着急,至于那个叛徒,必死无疑。只不过,就一个小头目,也用不着我们大张旗鼓地去杀他,这倒是给他面子。三千两,一个月之内我要他死于非命,最好是下毒,背叛我们的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是死路一条。但有一条,死的日子要我定,说不定,他的死还有利用价值。”

    寒刺想了想说到:“江老弟,好歹也是漕帮重兵看护的人,你就出三千两,是不是太少了。我呢,也懒得和你讨价还价,五千两,你想要怎么死,他就怎么死。”

    江一阳说着话的时候,直接把银票拉了回来,冷笑着说到:“苏牧大哥,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就他的命,也就值个一百两。只不过沾上了漕帮,增加难度而已,三千两,爱做不做。实在不行,我就让手下人自己办得了。”

    寒刺立马把银票抢了过去,笑着说到:“自从你们解忧谷和漕帮暗中较劲一来,我们寒刺可是好久都没有生意可做了,家中都已经无米下锅了,三千两就三千两,少是少了点,总比闲着强。”

    江一阳依旧是苦笑着说到:“这个钱,简直就是白送你的,你手下的幻蝶,精于此道,要无声无息地杀这么个无名之辈,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要不,我出五万两,和你买幻蝶这个人?”

    寒刺笑嘻嘻地说到:“五万两,你就想买我手下的一员大将,想得美你。别说五万,就算五十万两,也都懒得和你废话。人是活的,本就是无价之宝。寒刺之所以能够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幻蝶功不可没,只要是她想渗透进去的地方,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拦她。就连你们空离谷,若是真心想进去,那道城墙不过就是摆设。”

    江一阳继续说到:“这是两千两,我要你的人摸清楚落明廷的一举一动,随时给我传信。我想,这个钱,你应该是愿意赚的。”

    寒刺笑着说到:“方月还是太嫩啊,就算他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了,但终究还是会让你找到机会。你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你要的消息我会让手下人以最快速度帮你弄到。还有你要的那个死人,我会让幻蝶帮你办到的,你要他什么时候死,他就什么时候死,。只不过,尸体就没办法帮你弄出来了。”

    九千两银票,江一阳得到他想要的消息。临走之前,江一阳对着寒刺轻声说到:“寒刺,我的身份早就露了,罗刹一直留着这

    一手,就是为了在生死攸关的时候针对我。为了以防后患,这个人一定不能活,但现在他的性命还有大用处。等到这件事过后,我希望你的寒刺能够将其猎杀。至于银子什么的,你就开个价,我想,罗刹这么多年了,应该也是你们的心头之患,这对于我们是双赢之事。”

    寒刺一脸严肃地说到:“你呀,还是先活着离开扬州城再说。至于这个人,已经是个死人了。只不过,他的本事,确实不简单,漕帮五大副帮主之一,战力排行老二,就算要猎杀,也要有个万全之策。寒刺从不打无准备之仗,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的,以后再联络。”说完,两个人继续喝了好久的茶才各自离开。

    江一阳回到了总舵,章掌柜带着人已经到了,一个高高的汉子,看起来极其冷峻,手中抱着一柄黑剑,是一个合格的杀手。章掌柜把人带到,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也就和云柔下去了。

    江一阳看着这个人,淡淡地说到:“我是江一阳,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来人一听到江一阳的名号,原本冷酷的眼睛瞬间就放光芒了,直接单脚跪在地上,抱着剑行礼到:“属下冰尘,拜见大人,我家主人曾经说过,一旦他有任何的不测,我们就只认您的号令。”

    江一阳把人拉了起来,严肃地说到:“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属下,大家都是兄弟,不过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聚集在一起罢了。”

    冰尘却是一个极其轴的人,人倒是站了起来,依旧是一副谦卑的样子,恭恭敬敬地说到:“大人这是给小人面子,只不过,小人却不能蹬鼻子上脸,长幼尊卑,自古有之。属下万万想不到,为了主人的事情,大人不远千里而来。为了救出我家主人,只要大人需要,属下万死不辞。”

    江一阳和他也是客气了几句,就把从寒刺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冰尘。江一阳坐了下来,很客观地说到:“冰尘,文卓这件事我们急不得,就算我们知道了他的关押地点,可是诺大一个江心岛,还是漕帮的老巢,我们切忌不可轻举妄动,否则,非但救不出来文卓,还会白白搭上兄弟们的性命。这件事,你们的消息网络,仅限于你知道,兄弟们不明就里,说不定鲁莽行事。对于营救文卓,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些眉目,只不过还不是太明确,但你要相信我,一定可以的。”

    冰尘眼怀热泪,吞咽着口水,感动得抱着弯腰剑行礼说到:“属下替主人感谢大人的慷慨之举,从今往后,只要大人需要,属下这条性命就是大人的。”

    江一阳拉着冰尘的手,淡淡地说到:“冰尘,这是我分所应当之事,你不必如此,每个人的性命都只是由他自己说算了的。感谢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我这次找你来,一来是你通报一些消息,二来,你手下的消息网络也是时候该归拢归拢了,把有限的人手收起来,随时准备支援,需要的时候,我会让章掌柜联系你。”

    冰尘吐了口气,坚定地说到:“大人放心,自从主人出事之后,我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开始收拢队伍了,虽遭受重创,但还有一战之力。我这就回去好好准备,等您的消息,非要把主人救出来不可。”

    江一阳也是坚定地说到:“若是不把文卓救出来,我江一阳誓不为人。我们现在不能自乱阵脚,需要的是等待机会,只要那个万中无一的机会到来,就是我们救出文卓的那一天。”说着,江一阳把冰尘送了出去,就又陷入了一片冥思之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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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喜欢的人吹牛说自己是个文艺小青年,为了博得美人欢心,开始创作这部小说,其中过程阴差阳错,待小说开始之时,早已物是人非,喜欢的人默默离开,却又无力挽回,一度想要结束这部小说,只是心有不甘。不管将来如何,也要完成这部小说,算是给过去的你一个交代,如果有机会,我愿意是那个一辈子守护你的阳,等待我的月儿归......空离叹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空离叹,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空离叹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