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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追月的阳     空离叹txt下载     空离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三十六章 战后反思

    第四百三十六章  战后反思

    江一阳几个人几经辗转,总算是回到扬州城的安全之地。江一阳一回来,倒是也不客气,朝着里屋的床铺之上一倒,径直就睡了下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呼吸绵密,沉沉地睡着了。江一阳睡觉向来都是竖着一只耳朵的,唯独在这里,什么都不用管,一睡到天亮就好。云柔把门一关上,把一阳的衣服收拾干净了,也是躺在一阳的身边,和衣而睡。

    他们睡下的时候,天色吐白,等到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傍晚时分了。江一阳本来要和云柔调**的,但毕竟不适合事宜,也就轻装简行,朝着议事的地方而去。

    兄弟们都已经落座了,颜如昨晚虽然受到了寒气反噬,但这也是突破万水凝寒的必由之路。金劫焱耀九天的修为已经很高了,倒是也不用江一阳前去化解,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两位掌柜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江一阳丝毫不客气,找了一个大碗,盛了满满一大碗饭,径直坐在了饭桌之前,一边夹着菜,一边不住地用筷子往嘴巴里扒饭,时不时喝了口酒咽了下去,除了云柔,其他人吃惊地看着江一阳的狼吞虎咽,如同饕餮进食,风卷残云。

    坐在江一阳对面的水火双劫也是咽了口水,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夹菜了,水劫把自己面前的一盘肉菜端到了江一阳的面前,淡淡地说到:“一阳,你慢点吃,小心噎着了,饭菜不够了还有。就算吃完了,这里是扬州,我们随时出去给你们买美酒佳肴,随你吃个够。”

    江一阳嘴里都还含着饭,筷子却又再一次伸了出去,含糊不清地说到:“不用不用,这里的菜就够吃的了,你们别看着我,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夹菜了。”

    云柔在一旁打趣着说到:“我们就算看着你,你也没少夹啊,你自己看看,你吃饭的碗怕是不够大,我们下次就给你端一个盆上来,实在不行,端锅也可以,也省得买碗了。”

    江一阳很快就把饭吃完了,云柔递给了他一条丝巾,擦了擦嘴,淡淡地笑着说到:“我已经吃完了,就不再这里叨扰你们的,你们先吃饭,我在旁边想一些事情。”一阳吃完了饭,找了一个角落,盘腿打坐,深思冥想。

    一旁吃饭的众人又是一头雾水,之前见到一阳的时候还没有这般“邪性”,看得人一头雾水,只不过,现在的一阳,做事愈发周全,对战之时,对手的每一种可能都需要在脑子之中推演一番,而后再想出对策应对。只不过,对于手下的人而言,江一阳越是深思熟虑,他们越是有必胜的把握。

    水劫看着江一阳这个样子,故意把头凑到了云柔之前,小声地问到:“云柔,一阳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这样邪性吗?这去了一趟南疆,脾气秉性是越来越怪了。”

    云柔也是淡淡地说到:“师姐,他这个人就这样,你别管他,以后慢慢习惯了就好了。在家里的时候还好,可一出来了,就是一副看不懂的样子。他在思考的时候, 我们所有人都不要去打扰他,只有他自己醒过来了,他才能像个正常人。”

    一旁的颜如也是淡淡地说到:“一阳这小子,从小饭量就异于常人,好在空离谷的时候,一直和叶青师叔在伙房帮厨,偷吃了不少,不然,这小子说不定都长不到这

    么大了。”

    金劫把自己的碗放在了桌子之上,若有所思地说到:“一阳现在好歹也是身兼无数人的性命,唯有把一切都是胸有成竹,才能少死点人,我想昨天的事情,在一阳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触动。只可惜,这世间的事情本就没有两全,没有人能够做到完美无缺。”

    兄弟们吃完了饭,江一阳也从冥想之中醒了过来,兄弟们把桌子收拾干净了,云柔泡了一壶好茶,给所有人倒了一杯。所有人都盯着扬州城的地图,头凑到了一起,李木站在门口守着,不管任何人,只要没有命令,不得擅自入内。

    江一阳看着所有人,难得一本正经地说到:“兄弟们,这一战,我们算是损失惨重。战役开端,我的前期算是得当,我们能够在水战上讨得便宜,已是极为难得。可一旦上岸了,鬼影十八骑几乎屠尽了我们所有兄弟,这一次,前后一比,算是打了一个平手。陆掌柜,章掌柜,冰尘及其手下人是否已经安排妥当了,尤其是老三老四那两个人,必定有鬼。”

    陆掌柜淡淡地说到:“一阳,你就放心吧,我们的人已经把他们全都安排在了一个及其安全的地方,一应需要的东西,随时供应。只不过,你说的老三老四的消息,恐怕一时之间还不能给你答案。但据我们的内线消息,那个内鬼应该是老四,人现在就在漕帮,好吃好喝管着。我们有两条暗线,其中有一条是漕帮已经发现了的,他们故意把消息透露出来。”

    颜如一脸严肃地说到:“一阳,按照你的吩咐,我一进入救人,就已经派人盯着这两个人。只不过,在江心之中突围之中,盯人的人已经牺牲了,但我想,他们两个人应该没有发现有人盯着。”

    江一阳继续问到:“现在情况未明,我需要更多的消息来支撑我的判断,老四一路上都应该是老三盯着的,老四落到了方月的手中,老三是怎么说的。”

    颜如说到:“老三自己说,他奉命收拾看住老四,但战况激烈,经过江心的时候,他不得不来到船尾抵御飞剑袭来,想着绳子已经绑住了,老四不会有逃生的可能,也就没有人看守。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没过了多久,人就不见了,再后来,船就被火箭射中,被迫弃船,沉入江中。”

    江一阳如有所思地说到:“也就是说,这个老四是凭空消失的,要是真有这样的人,我还真想去会会。火箭沉船,一点痕迹都没有,一点余地都不留,真的是完美,就算我们想查,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下手。只可惜啊,太过完美,就是最大的破绽。两位掌柜,派人盯着这次回来的冰尘手底下的所有人,包括冰尘,尤其是那个老三,重点照顾。”

    陆掌柜有些不安地说到:“一阳,你说的这个事情倒不是什么难事,可冰尘毕竟是文卓手底下的二号人物,若是我们连他都不放心的话,那文卓那条线,岂不是都不安全。总不至于,这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吧。”

    江一阳盯着地图,淡淡地说到:“两位掌柜,现在局势不是太明朗,除了这个屋子里的人,我一个都不信任。盯着他们不过是惯例,就算不幸被发现,我们也有足够的理由。但是有一点,既然要做,那就不能被人发现,你们安排的人时候,要都是自己信得过的兄弟。外紧内松,区别对待,表面上,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集中于老三,实际上,一视同仁。尤其是冰尘,必须要派

    一个高手去,依我看,就让无忧小队的忘忧去,重点盯防,不要露出马脚。有些时候,甚至可以故意露出一些破绽,我们若是一直严防死守,那个内鬼不敢动,我们自然也就没机会查出来是谁了。”

    章掌柜点了点头,一脸沉重地说到:“一阳,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还是说,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老四冤枉的,是老三保护的伞,老三则是那个最大的神秘人丢出来的弃子。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都是方月的鬼把戏,就是为了让那个神秘人借机打入我们的内部,成为一颗在关键时刻摧毁我们的棋子。但这个人必须要有一定的分量,否则,进不了我们的核心圈子,所以——”

    赵云逸打断了章掌柜的话,一脸茫然地说到:“若是真如章掌柜所说,从文卓被抓,再到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方月的精心策划,但这样的计谋,真的可能是人能够策划出来的吗?我不相信有这样的人。”

    颜如看着江一阳,笑着说到:“赵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既然空离谷有江一阳,那么漕帮有一个方月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暗线交锋,本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安插的暗线够深,谁的消息来源便最为可靠,有些时候,这个暗线就足以摧毁对方。很多时候,暗线交锋就是要挖出对方的暗探,竭尽一切手段保护我方暗桩,明的暗的,有些时候,为了保护最重要的,可以牺牲边缘的。方月可以更狠更准,以兄弟情义作为切入点,打我们的软肋,进来的人再立几个小功劳,坐稳位置,作为一步闲棋,生死攸关的时候唤醒,到时候,步步落后,被人反制,我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江一阳一脸严肃地说到:“章掌柜,赵兄,二师兄,有些事情点到即止,小心隔墙有耳。这不过是心里的隐隐不安,没有实据,一切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不要泄露出去。毕竟,我们不能随意猜疑自己的兄弟,伤了和气,但也要小心有心之人,我们的身边只能有真正同生共死的兄弟。”江一阳的话音一落,兄弟们也是一身冷汗,只不过,若是真如一阳所说,那这一切的甄别便是必不可少的。这一切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准确来说,是异想天开,但江一阳和方月都不是常人,必然不能以常理度之,对于这些兄弟而言,听江一阳的吩咐就好。

    赵云影有些不解地说到:“一阳,我们若是查出来了,这个人怎么办,毕竟是文卓的人,总不能一刀宰了,毁尸灭迹吧。要我说,直接把尸体送到方月的人面前,我们也来一个杀人示威。”

    坐在一旁的金劫虽是盲眼,没有参与其中的讨论,但心境澄明,手中也没闲着,一柄刻刀在木剑之上不断雕刻,一条张牙舞爪的飞龙活灵活现,这还都只是一半剑身,若是全部完成,也算是一件艺术品了。就算眼睛没瞎的,也没有这个手艺。金劫不动声色地说到:“一阳,你统领全局,本来我不该插嘴,但人家都已经费尽心机把人塞进来,那就不要辜负了人家。一个眼皮底下明的暗桩,自然要好过那些不可知的,到了关键时候,他也可以是我们的棋子。”

    江一阳看着金劫,笑嘻嘻地说到:“师叔,您还真是老谋深算啊,我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一旦确认之后,兄弟们就要开始演戏了。该让他知道的,就要一视同仁,不该他知道的,一点风声都不能漏。”江一阳和方月的对决,细节决定胜败,唯有出奇制胜。

第四百三十七章 准备救人

    第四百三十七章   准备救人

    水劫看着江一阳,淡淡地说到:“一阳,别忘了你们此次前来的正事,文卓若是一日救不出来,你们便一日不能离开扬州,你若是耽搁了和云柔的婚事,整个空离谷和解忧谷都不会放过你的。尤其是师娘和林谷主,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一旁的云柔只能低下了头,淡淡地说到:“师姐,这个婚期毕竟比不上一条人命,实在不行的话,在择良辰吉日也是可以的,慢慢来,不着急。”

    赵云影也是回到:“云柔妹妹,我们女人有时候就是不能太过通情达理了,男人都是贱皮子,就不能惯着,你若是不催催,他就会一直吊着你。一阳,我们作为娘家姐妹,就一句话,人要救,婚要成,你自己看着吧。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我们娘家姐妹就不放人了。”此话一出,在场的男人有些群情激奋的意思。

    火劫率先说到:“云影妹妹,你这话可就是一杆子打死一群人了,什么叫做男人都是贱皮子,赵兄都被你给捎上了。赵云逸,你要还算个男人,就管管你家女人,你平常不都是说在你家你做主的吗?你也爷们一回给我们看看。”

    赵云逸站了起来,刚想说话,赵云影瞪了他一眼,瞬间就低着头坐了下去。兄弟们都在一旁憋笑在,这个地位,也无需用言语来表达了。赵云影给了水劫一个眼色,水劫立马把手搭在了火劫地肩膀之上,把人死死地勒在怀里,淡淡地说到:“火劫,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你自己什么地位,你自己不知道啊。我们女人说话,你个臭男人下次要是再敢插嘴,小心我插了你,让你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这时候,桌子旁地所有男人默默抬起头,看着江一阳,眼神中满满都是要为民做主的意思,但江一阳的第一句话就让他们失望了。江一阳站了起来,对着水劫抱拳行礼说到:“师姐,那个——我可以说话吗?”

    水劫倒也是很大气地说到:“说吧,你说的要是让我们娘家姐妹满意的话,那就相安无事,若是含糊其辞的话,你的下场只会比这个更惨。”说着话时候,水劫放开手,把火劫直接挤出板凳去。火劫一脸无辜地坐在了地上,就好像一个委屈的孩子。

    赵云影也是站了起来,对着水劫抱拳行礼,一脸敬佩地说到:“水劫姐姐,您还真是御夫有方啊,议事完毕之后,我们找个地方切磋切磋。云柔妹妹你也去,一阳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肚子花花肠子,听听对你也有好处。”

    水劫也是抱拳还礼说到:“妹妹才是真正的御夫高手,一个眼神,赵兄便乖巧温顺得如小猫一般,姐姐不过都是些动手的小把戏,上不得台面的,咱们这个院子虽然不大,但还是能找出一个说话的屋子的,我那里还有上好的清茶和小吃食,一会儿就端过去。”

    云柔站了也是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掺和道:“姐姐说的是,我一定去,一定好好和两位姐姐多学学真本事,免得将来被人欺负。”说着话的时候,故意看了一眼一阳,这眼神,好似寒冬腊月的冰雪,吓得一阳赶紧后退了两步。

    水劫有些不服气地说到:“一阳,你好歹也是师父亲自任命的空离暗线老大,不至于被几个女人制服了吧。我们所有人的荣誉就在你身上了,你倒是说话啊,别傻愣愣地站住了。”

    江一阳手一摊,摇着头说到:“你们都别看着我了啊,一个是师姐,一个是我娘子,一个是姐姐,你们都惹不起,我就哪里敢高声言语。更何况

    ,空离谷的师兄弟甚至整个江湖都知道,在我家,云柔是老大,若是将来有了孩子,我的地位还会更低。我们也就这个命了,都是年轻时一冲动,再回首时,已是满脸泪水,认命吧,识时务者为俊杰。”

    赵云影看了一眼一阳,一副笑里藏刀的表情说到:“一阳,你的回答我们很满意,这次就先放过你,若是下次的回答不中听,这个后果吧,你应该知道的。对了水劫姐姐,火劫如此嚣张挑事,你可不能轻饶了他,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的,若是放任不管,他可是会蹬鼻子上脸的。”

    水劫瞪了火劫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到:“云影妹妹,你就放心吧,收拾他,我有的是招儿,你放心,他若是再敢有下次,权当我输了。火劫,起来吧,趁着大家都还在,坐着休息休息会儿。我呢,也不好意思太过驳你的面子,回去在慢慢跪啊。”水劫一副女皇的表情看着火劫,火劫畏畏缩缩的,大气都不敢出,心惊胆战地坐在了板凳上。

    一阳看着水劫的,嬉皮笑脸地说到:“师姐,那个——这里都是自家人,您随意,这若是有外人在场,你好歹给我们几个大男人一个面子不是。这若是家有悍妻的名声传出去了,师兄脸上无关不打紧,您的面子也都过意不去的。”

    水劫皮笑肉不笑地说到:“一阳,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也就是话赶话了,你放心,这若是有外人在场,该给你们的面子,一定会给的,只不过,回到家里我们若是心里不舒服了——”

    一阳立马把话茬接过去:“师姐,师兄皮糙肉厚的,只要您高兴,要打要罚您说了算,若是师兄胆敢反抗,您就直接一脚把人踹出门去,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师姐,那个我可以说说正事了吧。”

    水劫也是很通情达理地说到:“说吧说吧,你放心,你永远都是我们头儿,只是以后我们娘家姐妹若是被欺负了,你就休怪我们娘家姐妹联合起来讨伐你们这群臭男人了。”

    屋内的气氛总算是回到正轨,一阳从背后拿出了一张江心岛的地图,淡淡的说到:“兄弟们,就算没有内鬼,昨天的事情也已经证明,若是强攻,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够从漕帮的手里把人安全地带出来。我们就算靠近江心岛,都会付出极大地代价,若是再来一次,我们空离谷这点家底非得败光不可。”

    颜如看着这个地图,也是有些后怕地说到:“我担心的还不是这个,江心岛是漕帮的老巢,其中高手如云,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我想,我们有没有可能在外围动手,让潜伏的兄弟打探打探消息,看着能不能在转移的过程中下手。就算他们负责护送的人手众多,我们也一定能够找到破绽。”

    章掌柜摆摆手说到:“颜如,这是绝不可能的,方月这个人一向心思细腻,这个时候,她绝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如果有,那就一定是陷阱,比这一次的陷阱更大。一旦空离谷和解忧谷的暗线全都折了,那么对手也就没有潜伏的必要了。”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师兄,你说的不错,我们只能在外围动手,但是我们的目标不是文卓。我们现在要先做到,确认我们的猜想是否正确,若是正确,则可以利用那个想要打入我们的人,若是我杞人忧天,那我们就需要等待一个契机。上次见寒刺,我已经和他谈好了杀人的价码,所以那个叛徒那里暂时不用担心,已经是个死人了。另外,他还会提供那个契机,所以,我们现在就是等待。这件事情,绝不可能一帆风顺,我们需要耐心。方月之所以如此设计,她最大的目标就是一网打尽空离谷和解忧谷的暗线,若是不得手,那就是把暗线送进来。所以文

    卓便不会有危险,她的目的若单纯就是文卓,我们便不可能机会救出文卓,可一旦她的目的不在单纯,那我们便有可乘之机。”

    颜如问到:“一阳,你的决策是对的,可若是那个契机一直不到,我们就只能耗时间了。虽然刚才师姐说的都是气话,但也是事实,你和云柔的婚期转眼就要到了,你可得抓点紧。”

    一阳回到:“师兄,你说的是,所以,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大家都围过来听一听,若是可行,我们就这么办。”一阳这件事是绝密,就连金劫也都凑了过来。

    一阳用了将近一刻的时间,才把这个计划的所有要点全都交代清楚了,这个计划,也会有些惊为天人的意思,神仙打架,凡人不沾边啊。

    金劫听完,赞叹着说到:“目前看来,这个计划就是唯一可行的,我们五行劫表示支持,但是,每一环都必不可少,也不能有任何破绽,执行里必须不折不扣。”

    赵云逸淡淡地说到:“一阳,你的计策,我们毫无保留的执行,方月要玩,我们就陪她玩。”

    江一阳继续说到:“兄弟们,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们就这样打,每个人的任务想必都已经清晰了,昨晚大家都辛苦,今天就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正式开始准备。一旦动手,就要干脆利落,一击必胜。”

    所有人都点点头,兄弟们也都是一脸的坚定,这个计划,就是最好的计划。水劫站了起来,笑着说到:“一阳,你可是你说的,今天我们先休息,所以你呢,云柔我们就带走了,你放心,不会让你独守空房的。”说着,三个女人携手离开了。云柔也是一脸得意地看着一阳,一阳只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看着女人们离开了,火劫才长舒了口气,淡淡地说到:“一阳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这么怂,我还想着你有师父给的尚方宝剑,水劫再怎么说你会给你一个面子。没想到,你手握尚方宝剑,人家一句话,你居然就丢盔卸甲了。”

    一阳勾着火劫的肩膀,笑着说到:“师兄,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男人,又何必想必为难呢?这三个女人,就没有一个人是好惹的,我们的地位也就这样了,就没有必要招惹他们,哎,相安无事就好。”

    一旁的赵云逸也是走了过来,三个人都勾肩搭背的,一阳在最中间,两个男人都靠着一阳的肩膀。赵云逸无可奈何地说到:“一阳,你太令我们失望了,但看在我们都是难兄难弟的份上,也就放过你了。哎,兄弟,好自为之,这个成亲啊,外人看着夫唱妇随,但冷暖自知啊。”

    一旁的土劫也是走了过来,搭着三个人的肩膀,笑着说到:“哎,你们三个,这是何苦呢,既然那是个成亲是个火坑,那你们还一个个心甘情愿地往里面跳?依我看,你们还是早日从火坑里跳出来的为好,金劫,你说是吧。”

    金劫依旧雕刻着自己的木剑,淡淡地说到:“我这辈子主要是瞎了,不想耽误人人家姑娘。要不然,我也像你们一样找个女人过往后半辈子。土劫,你也不小了,学着他们几个,嘴巴甜一点,找个女人,现在还为时不晚。”

    土劫没有说话,但是一旁的江一阳说到:“师兄,师叔说的是,男人嘛,四海为家是不假,可若是漂泊久了,总该有个归处。你别看我们现在被人欺负得抬不起头来,可那个甜蜜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

    几个老家伙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几个年轻的全都在一起嬉笑起哄,脑子一直紧绷着,也是时候该有个放松的时候了。女人喝茶聊天,男人则是饮酒畅谈,难得的休息。

第四百三十八章 清醒冰尘

    第四百三十八章   清醒冰尘

    第二天一早,兄弟们便各自要去做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了。监视了冰尘手底下的人三天,江一阳决定让他们有机会出去做他们想要的事情,若是一潭清水,鱼儿都潜在河底,自然看不出来什么猫腻,可一旦水浑了,不安的鱼儿以为得到了机会,便会蠢蠢欲动,殊不知,浑水已经被渔网团团围住,什么时候合网不过是捕鱼人的心情问题。

    江一阳亲自来到了聚集点,兄弟们多多少少都挂了一点彩,就算是老三,胳膊也是挨了一箭,好在,没有伤到筋骨,基本的行动还是绰绰有余的。

    江一阳找到了冰尘,江一阳早早站在了院子之中吧,背对着门口,很快,冰尘缠着纱布走了进来,一见到江一阳,也顾不上许多,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头磕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忏悔着说到:“大人,属下冰尘自愿领罪,此次行动,是属下考虑不周,这一切的后果,属下一人承担。百十兄弟因此殒命,属下愿意以死谢罪。”说着,冰尘拔出了自己的黑剑,架在了脖子之上,这是刎颈自尽了。

    江一阳一个转身,二指轻轻一弹,黑剑直接就插在了院墙之上。江一阳看着冰尘这个死气沉沉的样子,两只手无处安放,整个人就好像一个老父亲面对不成器的儿子一般。江一阳也是动了真感情,上去就是一脚,冰尘整个人直接后仰,倒在了地上。江一阳双手挠头,整个人就好像抓狂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到:“这一脚不是因为你任务失败了踹你,也不是我江一阳踹你,更不是你家主人踹你,而是我是替你自己踹你自己一脚。你冰尘好歹也是文卓手下最强战将,一次任务的失败,你就一蹶不振了?啊——我告诉你,江一阳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被人打了一巴掌,反思自己是必要的,但更重要的是,如何把这一巴掌还回去,懂吗?你要是在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你可以滚了,有多远滚多远,文卓我自己会救,用不着你。文卓也算是江湖豪杰,怎么手底下就有你这等废物,人这辈子,要享受得了成事的喜悦,更要经得起败了的痛苦,老子年纪比你小,这些话就不用我教你了吧。”江一阳越说越激动,揪着冰尘的领子站了起来。

    冰尘咳嗽了两声,依旧像霜打了的茄子,眼神迷茫,死气沉沉地说到:“大人,我家主人的事情就有劳您了,冰尘已是有罪之人,但求再见主人最后一眼,自刎谢罪。”

    江一阳也是丝毫的不客气,又是一脚,把人顶在了墙壁之上,两个清脆地耳光甩在了冰尘的脸上说到:“冰尘,你还真别以为没你这盘菜,我江一阳就不开席了。就算没有你,我江一阳一样可以。但你给我记住了,文卓是他江一阳的生死兄弟,也是是你冰尘的主人,你要死我管不着,但你要等我把人救出来了再说。我最后再问一句,愿不愿意为救你家主人出一份力。”

    说着,江一阳把人放了下来,冰尘整个人如同一摊烂泥倒在了墙边,冰尘看着江一阳,没有一丝生气地说到:“大人,我说过了,这条命是主人的,可我没能替主人看好家,若是大人用得着的地方,小人一定全力以赴,这条命就算折在里面,也在所不惜。”

    江一阳把人拉了起来,拍了拍冰尘身上的尘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些欣慰地说到:“冰尘,你要是连这句人话都

    没有,我真替文卓不值。你一直说是因为你的原因才会导致兄弟们命丧黄泉,我倒是想问问,你究竟错在了哪里了,也借机看看你的脑子是不是足够清醒了。”

    冰尘站定了,抱拳行礼说到:“大人,此次行动之所以会失败,主要有以下三点原因:第一,没有听从大人的训诫,若是能够在街巷之中接受大人的意见,迷途知返,断不至于如此下场。第二,对敌我实力估计的不足,漕帮为我们编织了一个巨大的网,我还固执地往里面跳。第三,用人失当,老四就是个吃里扒外的叛徒,我居然把他当做救出主人的一棵稻草,死死抓住,殊不知,他就是个方月手中的鱼饵,把我们所有你钓上去。”

    江一阳看着冰尘,情绪总算是平静下来了,淡淡地说到:“看来你还没有糊涂到什么都不知道的份上,但我告诉你的是,造成这一切的后果都是由于你自己,文卓在的时候,你是一个执行者,只需要坚定不移地执行他的命令就好。可一旦当你成为指挥者之后,你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肩膀上的责任有多重,兄弟们的性命岂非儿戏,一个合格的指挥者,要思虑周全,在保存兄弟的性命前提之下,杀伤敌人。斯人已逝,再多自责也无济于事,如果这么条性命因为你的无知死去能够让你清醒,那么他们的死就不至于毫无价值。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完成他们未尽的心愿,看你这个样子,也确实需要好好历练历练了。从明天起,你跟着我进入解忧谷暗线,跟着两位掌柜好好学学,到了你独当一面的时候不至于手足无措。你说的三条原因,我大致同意,但最后一条,你终究还是没能看透。”

    冰尘看着江一阳,有些不解地说到:“大人,属下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老四难道不是方月安插在我手下最大的暗探的吗?我们所需要的消息经由他手,也只有他才能与方月合谋。”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要不说你做事不过脑子呢,你自己想想,老四那样的一个喜好全都写在脸上的人,你觉得方月会愚蠢到这个份上,把他派进来?还有,如果老四是真正的暗探,那么他可能会回来自投罗网吗?你再好好想一想,从你们一踏入江上,漕帮随时就能将你们绞杀,他们在等什么?方月的目标从一开始不只是文卓和你,她的胃口足够大,她还要一口吞下空离谷和解忧谷的暗线,所以,他一直在等待我的救援,再出奇兵打一个反包围。你自己再好好想,老四一向自负,自然不会和我联系,而又是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我了,把这个局做得天衣无缝。”

    冰尘顿了一下,在院子之中到处踱步,若有所思地说到:“我明白了,大人的意思是,老三才是那个真正的密探,一旦事发了,我们一定会查,所以方月把老四抛出来,所有的消息都经由他手,他就算浑身是嘴,也没有洗脱嫌疑的机会。老四是个没脑子没主见的人,老三再在江心之上找一个机会把他给放了,毁船灭迹,老四又会被方月的人抓住,坐实这个罪名,死无对证,我们连查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查起,老三自然高枕无忧,继续潜伏,我的手下没有了老四,他便是目前唯一可以倚重的人,说不定,还会委以重任,将来发挥跟更加重要的作用,好高明的毒计啊。”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你总算是清醒了,但是你只是说到了一点,我说过了,方月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空离谷和解忧谷的暗线。你手下的消息网络已经被摧毁了,这个时候,我不可能见死不救,只能把你的兄弟全都接纳

    过来,这个时候,老三便顺理成章地进入空离谷和解忧谷的暗线,这才是真正的毒计。”

    冰尘有些后怕,舒了口气说到:“如果真让方月的连环计得逞,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好在,大人您独具慧眼,一眼就看穿了老三的伪装。大人,既然已经确定了老三就是密探,那我这就去把他抓起来,让他为兄弟们偿命。”说着,冰尘捡起地上的长剑,这就要去把人砍了。

    江一阳一把抓住了冰尘,淡淡地说到:“冰尘,刚开始夸你有脑子,瞬间给我原形毕露,我们现在所做地一切不过都是推测,若是就这样把人抓起来,有没有真凭实据,严刑拷打,只会让兄弟们寒心的。方月既然都挖空心思把人送进来,那我们就要利用这个人,说不定,老三对于我们救出文卓还有用处呢?”

    冰尘继续低着头抱拳行礼说到:“大人,从现在开始,您的命令就是主人的命令,小人毫无条件执行,只是,我们该如何确定他的身份,又该如何利用他呢?”

    江一阳继续说到:“至于如何利用他,都是后话,首先需要确定他的身份,我们把人关在这里,自然是无法确认的,我需要你的配合。首先,我们要认定老四就是密探,给他足够的安全感,然后再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出去,让他动起来,只要我们跟踪的人足够得力,他的马脚迟早会露出来的。一旦抓住他的把柄,我们就可以考虑如何利用他了。”

    冰尘听完,立刻站定,淡淡地说到:“大人,属下明白了,只是——”

    江一阳看着欲言又止的样子说到:“冰尘,有什么话就说,不必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就问。”

    冰尘壮着胆子问到:“大人,小人弱弱问一句,您是不是也曾经怀疑过小人?”

    江一阳顿了一会儿,还在想该如何回答冰尘的话。冰尘看出了江一阳的窘迫,率先开口道:“大人,是属下唐突了,这就下去安排。”

    江一阳看着冰尘,缓了口气,大大方方地说到:“都是自己的兄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的不错,我曾经怀疑过你,但不只是你,文卓手下的每一个人,我都曾经怀疑过。一个小小的护卫,想必文卓不会和他说自己的行踪的,能够知道这些消息的,必定是有些地位的,所以,我就把目光放在了老三老四和你身上。可我看得出来,你对文卓的感情不是假的,为了文卓,你可以拼命,豁出一切。密探的职责是蛰伏待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长久的潜伏,绝不可能如此高调行事。再后来,师兄他们对我说了你在江中的表现,更加令我排除了你的嫌疑。冰尘,我这个人喜欢用上下级的做派管理队伍,所以,以后在空离谷和解忧谷暗线之中,不要再有小人属下之类的话,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兄弟,在这里,我说一句对不起。你也知道,我的肩膀之上担着多少人生死,所以,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兄弟。可一旦你通过我们的考验,那你就是我们的生死兄弟,我仅代表空离谷和解忧谷欢迎你的到来。”说着,江一阳也是弯腰抱拳行礼表示抱歉。

    冰尘抱拳还礼说到:“大人,你的怀疑是必要的,就好像我第一次见到主人之时,也是如此,但只要自己足够纯,那就无畏考验。”

    江一阳抱了上去,有种一笑泯恩仇的意思。冰尘也是很感动,能够报仇,还有江一阳的坦诚相待,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试探开始

    第四百三十九章   试探开始

    江一阳和冰尘把活着的手下全都召集到了一起,冰尘站在众人面前,低着头,对着所有人说到:“兄弟们,此次行动失败,万千罪责尽吾身,责任不在你们身上,我已经向江大人请罪了,你们是有功之人,只是我们的消息网络已经被人摧毁了,兄弟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了,江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计较我们的先前的无礼之举,愿意收留我们。”

    受伤的兄弟们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对着江一阳抱拳行礼说到:“江大人,我们都有了去处,那冰尘大人怎么办?他去那里我们就去哪里?”

    冰尘看着他们几个,斥责道:“你们几个,不要给我乱来,我是有罪之人,江大人留我一条命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哪里哪里还敢奢求什么,全都给我坐下,不要添乱。”

    一旁的老三眼睛有些湿润了,看着两位大人说到:“江大人,冰尘大人不过是救人心切,一时不查,这才着了方月的道。江大人,此次行动最大的败笔不在冰尘大人,而是那个叛徒老四,若不是他,那些兄弟断不至于横死海滩,若是江大人执意责罚,我等愿意当一份。”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的兄弟也都是群情激奋,一个个都要请罪。

    冰尘本来想阻止的,但江一阳走了上来,对着所有人说到:“兄弟们,老三说得对,罪魁祸首是老四,你们的冰尘大人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你们的冰尘大人事文卓的手下,他的性命只能由文卓定夺,我此次前来,不过是替文卓主持一下大局。兄弟们,我们虽然牺牲了很多兄弟,但他们的血白流,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要替他们报仇,血债就要血来偿还。能够从鬼影十八骑之中活下来的,都是个中好手,除了重伤的,其他人都要各自尽一份心力。漕帮那边你们不用管,老四想必现在已经在漕帮的手中了,你们必须在最快的时间之内,把命令传达下去,隐藏所有的消息线,该撤出来的撤离,该蛰伏的蛰伏,保留了实力,我们便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冰尘才是你们的大人,也是最熟悉你们消息网络的人,接下来的事情全都听他的吩咐,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说完,江一阳转身就要离开,但是听他说话的人早已泪流满面了,或许江一阳就有这样的魅力,能够让人死心塌地地为其效命。

    冰尘手底下人的性命都是江一阳给的,自然感恩戴德,一个个抱拳行礼,齐声说到:“属下恭送大人。”

    冰尘也是亲自把人恭恭敬敬地送了出去一边走着,一边真诚地说到:“大人,您真是个神奇的人,我还在想怎么把他们从失落之中拉回来,没想到您的一席话就已经让他们开始摩拳擦掌了,都不用属下再浪费口舌了。”

    江一阳拍着冰尘的肩膀,淡淡地说到:“和你说过了,我们都是兄弟,你比我大,私下里叫一阳就好,再记不住,下次就掌嘴了。这些兄弟情绪是低落,作为他们的老大,你首先不能把你的情绪展现在他们面前,你要有一种自信,只要你还活着,他们跟着你便是有希望的。还有,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让他们闲着,他们都是有自尊心的人,一旦忙起来,失落感或许能够缓解不少。反正,你要学会独当一面,还需要学的东西很多,把兄弟安顿好之后,过几天我们再好好合计合计该如何救人。”

    冰尘把人送到院子之中,低头抱拳行礼,恭送江一阳走

    出院子,此处或者无言就是最好的表达了。直到江一阳离开,冰尘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满脸泪花。

    冰尘擦擦眼角,在外面等风把泪水全都吹干,这才回到了原处,对着手下人训斥道:“你们几个,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还敢学会了逼宫,你们别忘了,没有江大人,你们的小命早就不知道丢在哪里了。再有下次,我绝不手软。”

    兄弟们一个个都围了过来,一个个地都留下了泪水。冰尘擦着手下人的眼角,依旧是严厉地说到:“男儿有泪不轻弹,一个个的,都是七尺男儿,都给我把眼泪憋回去。江大人说得对,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我们要的是血债血偿,现在我来下命令。”

    所有人全都站得直直的,对于他们而言,有事情做就是证明自己还活着。一刻的时间之后,所有人都得到自己的命令,全都下去准备了。

    唯独老三站在原地,没有得到任何任务,径直来到了冰尘面前,兴师问罪道:“大人,我的呢,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江大人倒是把你救过来了,我还死着呢?我不管,你必须得给我找点事情做,无论大事小情。”

    冰尘眼看四下无人,拍着老三的肩膀说到:“老三,我只有这么一个兄弟,你要是再有个万一,我该怎么活。你要出去找事情做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过,不可大意。我们的总舵想必已经被人盯着了,不能再去自投罗网,你和老四一向分工明确,你的消息网络想必老四没有办法插足,你试着去联系他们,记住了,只要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立刻撤出来。我已经没办法在失去你们了,活着,明白吗?”

    老三抱拳行礼,也是很感动地说到:“大人放心,我如何出去的,必定完整无缺地回来。大人,您自己也要小心,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不能有半点闪失。”冰尘点点头,老三说着也是离开了。

    老三一出门,无忧小队地忘忧就已经盯上了他,漫漫人海,就算老三的警惕之心再强,他也不可能发现忘忧地追踪,毕竟,这可是忘忧的拿手好戏。老三还是有些东西的,一路上左拐右拐的,时不时留意身后之人,每走一段路,他便会故意拐进幽深的巷子之中,确认身后没有尾巴之后,才会继续往前走。一连几次,总算是确认安全了。

    过了好久,他拐进了街边的一个店铺,径直走了进去,过了一刻的时间,人才出来了。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忘忧整个人的手段确实不一般,一路上,他换了无数个身份,一路上变了不止一个装扮,佝偻的老人、衣衫褴褛的乞丐、甚至本本分分的买菜女人,千变万化,人间百态,都让他一个人装扮了,最关键的是,扮得惟妙惟肖的,一路上,老三根本察觉不出来有人跟着。如果只是男人还没有什么的,可就算女人,他也都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只不过,比起千变女阎王,人皮的面具的手艺倒还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声音这种东西,靠的就是嗓子的天赋,忘忧确实差了点,可若是不开腔,便无人能识破。

    忘忧跟了一路,老三没有任何破绽,也就只有进入那个不知名的店铺。到了晚上的时候,忘忧准备摸进去看看到底有什么玄机。

    夜半三更之时,忘忧如同一只狸猫,悄无声息地翻墙摸了进去,什么都没发生,但却确确实实有人进来了。忘忧从二楼的外层翻了进去,顺着墙就爬到了梁上,慢慢地朝着里面摸索,很快就直接来到了那个人床的正上方。

    忘忧都还没有

    做什么呢,床下的人突然惊醒,嘴里喊着什么不要啊不要啊之类的话,一旁的女人也是醒了过来,在黑暗中抱着男人的头,尽量让他平静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那个人才从噩梦之中平静了下来,这个人一辈子都在扬州街头过活,可能是前半辈子坏事做尽了,一辈子无儿无女,这才决定做些小事,以求后半生安全过活。

    妇人抱着女人,淡淡地说到:“老头子,别怕了啊,我们都已经决定退隐江湖,做些跑腿的小事情,想必老天能够原谅我们。后半辈子,我们也就这样了,实在不行,我们就彻底脱离漕帮,做个与世无争的闲人,无忧无虑,平平淡淡过完后半辈子。”

    男人却叹了口气,无奈地苦笑着说到:“你们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们这样的人,不可能脱离漕帮的。我实话告诉你,我能够谋到这份差事,都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了,我都不知道往上面递了多少银子了。一旦真的脱离漕帮,我们会万劫不复地,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们也都死路一条。就这样吧,做个边缘人物,就算真的有一天大战爆发,我们想必应该能保留个全尸。”

    老女人在黑暗中抱着男人,淡淡地说到:“别想了,过一天是一天,今天来的那个人,又要你传递什么消息呢?”

    男人继续说到:“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我的事情你不要管,至于他要传递的什么消息,我连都看都不会看一眼,有些事情,不知道的为好。一旦知道了,就是杀身之祸。还有你,不要问,我们权当没有这回事,记住了没有。”

    女人没好气地说到:“知道了知道了,这后半辈子你都说过多少次了,算了算了,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想必万事大吉。”男人在女人的宽慰之下,总算是慢慢睡了下去。

    等到两个人深深睡下去,忘忧这才小心翼翼地摸了出去,倒也算是轻松,男人虽然混迹江湖多年,但毕竟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会摸到这里,毕竟他和这个老三一直都是单线联系,他也就只有这一条线。

    忘忧出了门,径直去找了冰尘,冰尘一直躺在床上,虽然很累,但他一直在等待那个消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院子之中有了声音,冰尘的修为够高,但直到靠近院门的时候,冰尘这才发现了忘忧的痕迹。

    冰尘淡淡地说到:“外面的人,门没上闩,推门进来吧。”

    忘忧慢慢地推门而入,坐在了冰尘的船边,淡淡地说到:“你要的消息,我已经给你摸到了,那个老三,确实不干净,和漕帮是单线联系,如果需要证据,我还可以进去继续探查。”

    冰尘笑着说到:“江大人的手下确实是都是强兵悍将,这点小事,也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没有必要了,所谓的证据,不过就是个确认的过程而已。既然已经得到了结果,那么过程就没有那么必要了。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没有必要为了不必要的事情去冒险,你回去吧,江大人应该还在等着你的回复。”

    忘忧站了起来,淡淡地说到:“冰尘,我这回去了,还有什么话是需要我带的。”

    冰尘从床上下来,抱拳行礼说到:“多谢,请替我谢江大人就好。至于其他的,过几天我们在当面说。对了,自己小心。”

    忘忧转身离去,如同他来的时候,悄无声息,离去的时候,也是不留下任何痕迹,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四百四十章 最终计划

    第四百四十章   最终计划

    这几天的扬州,似乎很平静,对面一般人而言,过自己的日子就好,至于那些明争暗斗,无需在意,相比之下,今天的菜价米价更令他们关心。

    终于到了该见面的那一天,江一阳手下的所有人全都到了,冰尘再在,一番寒暄之后,江一阳把地图摊在了桌子之上,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江一阳率先说到:“兄弟们,我们要的契机已经到了,能否救出文卓,在此一举。”

    冰尘一听说有机会,瞬间就来了精神,立刻发问到:“大人,您之前一直说要等待一个机会,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说现在契机已经到了?”

    一旁的赵云逸拍着冰尘的肩膀,淡淡地说到:“冰尘,饭得一口一口吃,话也得一句一句说不是,一阳既然说契机已经到了,那就听他的,你先坐下,听一阳慢慢道来。”一旁的兄弟们也都是这样安慰他。

    江一阳看着地图,淡淡地说到:“冰尘的行动已经证明,我们绝无冲进江心岛把人救出来的可能,就算有,也都是陷阱。就算事发之时我就在扬州,恐怕也没有半路拦截的机会,现在更不可能有。所以,我们只能和方月做一笔生意。”

    冰尘更加是一头雾水地说到:“大人,您说的生意是什么?若是钱财可以把人换出来,我们可以不惜一切。”越说越激动,兄弟们也只能尽力把人安抚下来。

    江一阳也是走到了冰尘的身边,淡淡地说到:“冰尘,你先别急,我说的生意可不是你理解的那种生意,准确来说,是一种交换。方月不是抓了文卓吗?那我们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抓捕一个漕帮的大头目,以此来交换文卓的性命。我自从来到扬州的第一天,心里就是这个打算,只不过当时这个主意并不是太过纯熟,也就没有和你们敞开了说。为了这个契机,我可是花了不少钱的,寒刺负责给我消息,我花了差不多一万两。”

    云柔揪着一阳的耳朵,笑着说到:“江一阳,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一万两,你不告诉我,你所有的钱都在我兜里吗?对了,你哪里来的一万两。”

    水劫和赵云影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尽全力添油加醋,都说三个人女人一台戏,若是三个女人站在一条线上,那天下都得颤抖了。

    一旁的一阳苦笑着说到:“云柔——云柔——轻点轻点,耳朵都要掉了。我的兜里有几个子你还不知道吗?两位掌柜就给了我一万两,九千两被寒刺抽走了,剩下一千两我也都还给两位掌柜了。你不信,你就问两位掌柜,我可一文钱都没乱花。”

    所有人都在一旁憋笑,都在看江一阳的笑话,章掌柜有些看不下去了,只能上来劝说道:“云柔——云柔——放过一阳吧,一万两,一阳确实一文钱没乱花,都在我手里呢?你要是不信,我让陆掌柜掏出来给你看看。”

    陆掌柜也是赶忙解围道:“云柔——云柔——喏,这一千两银票就在这里,一阳这耳朵,迟早得被你揪没了。手下留情,若是耳朵没了,你可就娶个残疾了。”

    一旁的兄弟们哄笑之声四起,就连新加入的冰尘也都是憋着笑的,但毕竟是刚加入,该给一阳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也就没有吱声。

    江一阳插了一下腰,淡淡地说到:“那个,刚才的事情你们都没看到啊,要是泄露出去半句,小心我杀人灭口。好了,我们回到正道,寒刺那边已经来了消息,一直和我们过不去的尉迟闵将会在明天进入扬州城

    ,具体行踪不定,但他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就是关押那个叛徒的地方。据说是方月的意思,我们这些鱼不咬钩,人家就打算把鱼饵拿回去藏着了,他要这个人好好活着,给空离谷和解忧谷暗线的人立个榜样,毕竟,人只要过去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多好的条件,我都心动了。”

    赵云逸也是打岔说到:“我们的头头都要叛逃了,我们跟着他还有什么前途,要不,我们一脚把他踹了得了。”

    一旁的陆掌柜笑着说到:“行了行了,都别打茬了,听听一阳是什么意思?既然是要捕猎,自然是要把笼子扎得严严实实的。这种事情,最忌讳的就是打草惊蛇,一旦失手了,以后就再无出手的可能了。”

    江一阳回到:“所以,兄弟们都围过来一下,听听我的计划,这个计划的每一处都至关重要,我需要你们每一个人的协助。”说着,兄弟们全都围了过来,江一阳对着地图上的每一处都做了简要说明。

    陆掌柜有些不解地说到:“一阳,你既然把事情都计划得如此万无一失,干脆我们也就不需要寒刺出手了,我们直接亲手报仇,也端了这个据点,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江一阳淡淡地说到:“兄弟们都放心,千变女阎王幻蝶出手,那个叛徒必定不得好死,要知道,寒刺向来以手段毒辣著称,再说了,那可是差不多一万两银子呢,不能白花了,我们也体验一下花钱杀人的痛快。”

    赵云逸笑着说到:“不愧是江一阳,阔气,那行动成功之后,是不是请我们喝一顿酒啊,我们几个都是被你坑了好几次了,动不动就是银子在云柔那里,这一次,云柔也在这里,你没有理由拒绝了吧。”

    江一阳笑着说到:“把文卓换出来了,别说是八个碟子,我请你们吃满汉全席,你们肚子有多大,我负责填满,行了吧。”

    兄弟们都说好,接下来就是各自下去准备了。江一阳特意把冰尘留在了最后,淡淡地说到:“冰尘,老三那里就靠你了,你只要能把老三玩弄于掌骨之间,这出戏,我们必定唱好。”

    冰尘咬牙切齿地说到:“大人,您把戏台子搭好了,我一定把戏唱下去,方月不是玩弄人心地鬼把戏吗?我们陪他玩,但是大人,救出主人之后,老三的性命您的留给我,我非得亲手劈了他不可。”江一阳答应了他,冰尘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云柔走到一阳的身边,淡淡地说到:“一阳,冰尘是个直肠子,你让他去演这种戏,是不是太为难他了,搞不好,适得其反,让老三闻出什么味儿来。”

    江一阳笑着回到:“云柔,冰尘能够在文卓的手下混得如鱼得水,这手底下肯定有点东西的,只不过在我们面前不好得露出来罢了,这点小事,他肯定办得妥妥当当的。再说了,人家才是演戏的高手,都说人生如戏,我看他戏如人生。”

    冰尘回到自己的驻地,把手下人全都召集到了一起,得给他们提个醒。冰尘对着手下人说到:“你们几个,随时准备待命,最近几天可能要有任务,一旦需要,立刻出动,这是我们和江大人手下的第一次联合作战,任何人不得拖泥带水,若是丢了我们的脸,家法无情。”

    按照惯例,不到最后一刻,手下人是不知道具体的行动的,因此,冰尘并没有把具体的消息计划全都布置下去。但冰尘还是把老三留在了最后,淡淡地说到:“老三,你是我最信得过的兄弟,因此,我要和你说,我们再打一次江心岛,这一次,是江大人亲自指挥,我们有最起码有五成的把握。但是兄弟们心里都已经有了阴影,这件事你不能提前露出去,但是你得准备

    准备,到时候我做先锋,你就是我的副将,这一次,我们不能在重蹈之前的覆辙,明白了吗?还有,你最近几天把咱们还能打的兄弟都清清,必要的时候,他们也都是要撑起一片天的人。”

    老三也是严肃地回到:“大人,属下明白,这一次,我们一定打得漂漂亮亮的,不丢主人的脸。”说着,也是下去准备了,冰尘再一次给了他机会,让他出去通风报信,忘忧还是跟着,确认这个消息能够发出去。

    扬州虽已经是漕帮的地盘了,但是运送这种危险人物的事情,还是在晚上办得好。为了让一切顺利,落明廷在傍晚时分就进城了,一个人进来,倒是也不会引人注目,绕过弯弯曲曲的街巷,总算是到了关押人的院子,落明廷对了口令之后,总算是见到了那个人。

    落明廷一进院子,就把看押的一个小头目拉到了一旁,淡淡地说到:“我问你,这个人怎么样了?”

    小头目恭恭敬敬地说到:“大人,按照上面的命令,我们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只要不离开这个院子,他现在怎么样就怎么样。刚开始的时候这小子倒是也不客气,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和养猪一样。只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这小子就好像着了魔一般,一天天的饭也不吃,嘴里振振有词的,说些玉皇大帝显灵,阎王爷收人之类的话,把自己搞的蓬头垢面的。我找了帮中的郎中来看过,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才上报,让上面派个人下来看看是什么情况?还好您来了,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落明廷走进了屋子之中,满地的垃圾和摔碎的碗碟,那个叛徒就这样坐在了地上,靠着柱子。整个人的衣服脏兮兮的,头发沾染着已经馊了的饭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臭味,靠近的人全都用手捏着鼻子。一见到有人来了,那股子疯劲儿又上来了,直接掐着落明廷的脖子,嘴里念着:“我是玉皇大帝,我要你们所有人都去死。”这些属下本来想上来帮忙的,但落明廷阻止了他们,只是用手里长剑顶住了疯子的胸口,让他有力使不出来而已。落明廷盯着疯人的眼睛,眼里无神,一抹脉搏,也很正常,但人怎么就疯了呢。落明廷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也就没有在继续纠缠了,点了一下他的穴道,就让他昏睡过去了。

    手下人递来了湿巾,落明廷擦了擦手,问到:“你们几个,这个废物在疯之前可有什么异常?又或者说,你们和他说了什么,还是有什么人进来过?”

    小头目沉思了一会儿,也是一脸不解地说到:“自从我们决定在此设局之后,我们就格外重视这个人的一切,一应饭食衣物,都是兄弟们事前查验过的,绝无投毒的可能。至于您说的生人,那就更不可能了,除了我们,根本就没有人可能靠近。并且,这四周全都被我们的人看得死死的,就算飞镖之类的暗器,也绝不可能招呼到他头上啊。属下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人,您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我们把人关得太久了,把人逼疯了?”

    落明廷有些生气地说到:“我告诉你,这世间就没有什么巧合,所谓的巧合,不过是有心之人的巧妙设计,尽管我现在还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不管这个人是真疯还是假疯,你们都得给我好好看着,要是人死了,你们几个也就别活了。对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几个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随时准备接受命令。”

    落明廷还听取了一些其他的消息汇报,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深夜,但毕竟事有蹊跷,他还是决定深夜离开。

第四百四十一章 除掉叛徒

    第四百四十一章   除掉叛徒

    就在落明廷离开后不久,漕帮的那些小喽啰开始给这个疯子送饭了。送饭的依旧是之前一直负责的一个兄弟。小喽啰提着篮子来到了屋门口,其中的一个人掀开了篮子上遮盖的白布,看着这诱人的饭菜,其中的一个有些不忿地说到:“这疯子,真他娘疯的不是时候,只不过,好在上面也并没有太拿他当回事儿。只是可惜了这些酒菜,若是犒劳犒劳兄弟们该有多好。”

    旁边的一个人拿着银针来试菜,每一份菜都插了插,仔仔细细地查验着银针上的变化,打趣着说到:“你小子怕是嫌自己命长了,上面的命令你也敢违抗,若是这个人出了差错,你我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你也真够可以的,居然和一个疯子计较,你也是疯得差不多了。不就是一顿酒菜吗?只要我们把这件差事办好了,有命回去,我请你吃个够。”

    抬着篮子的兄弟说到:“两位大哥,若是酒菜安全,我就给这个疯子送进去了,但是你们两个得给我看着点,我还真怕这个疯子咬我。”

    试菜的小头目看了看银针,确认无误之后,就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进去了。但就在这个时候,最先说话的小头目说到:“等一下,既然饭菜安全了,那我就给这个疯子加点小作料。”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倒进了饭菜之中,用筷子拌了拌,看不出什么异样之后,才让来人把酒菜带进去。

    试菜地小头目有些不解地说到:“你小子可别给我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你自己要是找死,你可别把我拉上,说说吧,你刚才放的是些什么东西?”

    另一个小头目说到:“你我是一条船上的兄弟,我还能害你不成,这小子一到晚上就鬼哭狼嚎的,这几个晚上我就没睡过个安稳觉。你放心,我放的不过是些迷药,吃下去,也就昏昏沉沉睡个半死,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过了一会儿,送菜的小兄弟提着篮子离开了,吃饭的时候,里面确实还有些声音,可送饭的人一离开,里面便什么动静都没有了。试菜的小头目有些不解地说到:“你这迷药药效这么快?就算睡着了,里面总该有些声音吧?”

    下药的小头目说到:“哎,你就是一个操心的命,不就一个解忧谷的叛徒吗?就算死了,又能怎么样,上面的人总不至于为了一个死人把我们都給处死吧,要不是不想在地牢里待上几天,我早就弄死他了,害得老子陪他在这里浪费时间。这是上次从上面领来的迷药,我都还没有用过呢,我怎么知道药效什么样?”

    试菜的小头目有些敏感地说到:“不对不对,这个迷药我之前用过,若是兑在酒里,确实一喝就倒,可若是拌在菜里,怎么着也得一盏茶的功夫才是起效。这里面一定有蹊跷,走,跟我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说着,试菜的小头目直接破门而入,冲了进去,下药的小头目也是有些不厌其烦地跟了进来,看着地上背对着他们躺在地上的分子,有些置气地说到:“你大爷的,能出什么危险,就算有人想杀他,长翅膀飞进来啊,这不是好好的吗?”

    试菜的小头目喊了几句:“疯子——疯子——起来了,我们给你准备好吃的。”没有任何回应,下药的小头目有些无奈地说到:“人都已经吃完迷药了,你这么叫,就算喊破喉咙,他也不会答应你一句的。老子这些

    天的烦闷,正好可以在这个疯子身上出出气。”说着,直接就朝着疯子地后背踢了几脚,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下药的小头目也是来了脾气,脚上的劲儿用大了些,直接一脚就把人踢得转了一个身,就像个乌龟一样四脚朝天的仰面趴着。就在疯子被迫转身的一瞬间,就连他们这些杀手也都被这惨状有些吓到了,七窍流血,面色惨白,嘴巴还用布团子塞着,地上还有些挣扎的痕迹和一摊开始发黑的血迹,怒目圆睁的样子,简直让人终身难忘。试菜的小头目也是瞬间反应了过来,对着下药小头目喊到:“你,赶快带着人去追,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想必还没有走出这个巷子,不管他不是下手之人,都给我先控制住再说。还有,命令所有人都给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全面戒备。”

    下药小头目已经预感到了事情不简单,也是着急忙慌地冲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个巷子埋伏的所有人都动了起来。试菜小头目看着眼前的死人,摸了摸喉咙,还有些余温,死后不会超过一炷香的时间,整个人身上没有多余的伤痕,可以初步断定,这个人死于毒杀。这个毒也确实够狠辣,几乎是吃下去的没多久,人就已经不行了,为了防止外面的人察觉,直接把人打昏,布团子塞上,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动员起来的人也是冲到了屋子之中,几个火把一来,整个屋子便亮堂起来了。试菜的小头目站了起来,猛地一转身,墙上用血写了几个大字:“背叛着,必诛之。”血看起来令人作呕,只不过这个大字却是有些秀气,应该是出自女人之手。

    所有人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血字,都不禁感到有些后怕,还好对手只是来清理门户的,若是搂草打兔子,他们这些人都会在睡梦之中化作一堆堆白骨。试菜小头目还是有些本事的,仔仔细细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除了这个院子的人,也就只有刚才送饭的人最为可疑,但这个人无论相貌还是说话的语气,都没有任何的破绽,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除了千变女阎王,实在是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试菜小头目对着手下人说到:“这一次的来的人应该是寒刺的幻蝶,此人武功不怎么样,但是一手易容术天下无双,你们都给留意身边人,一旦发现任何破绽,立刻给我抓起来。还有,所有人不得擅自行动,必须和你的身边人一起行动,一旦发现落单的,一并抓起来。”如果只是刚才送菜的人,倒是还好说,可若不是,人就一定混在手下的这些人之,随时准备趁乱溜走,死了人已经大忌,若是在放跑人,他们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漕帮从来不养废物。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前来禀报消息,十分着急地说到:“报,就在刚才,我们的暗哨在一个隐蔽的拐角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之前一个负责放哨兄弟的,尸体已经僵硬,估计已经死了有一天了。”

    试菜小头目对着来人说到:“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是谁的手下。”

    来人说到:“此人名叫王五,是二头的手下。”

    试菜小头目似乎一瞬间明白了一些东西,带着人风风火火地来到了二头的屋子之前,房门紧锁。试菜小头目对着手下人喊到:“把人给我撞开。”此话一出,手下的这些小喽喽都还有些一头雾水,这可是二头的屋子,若是二头回来了,他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但大头目第二次命令道,他们也就没有任何顾忌了,几个人直接破门而入。

    一进入其中,火把一亮,就看到了下药小头目的尸首横着躺在

    了船上,心脏的位置被人穿了一个窟窿,鲜血凝结,把窟窿堵住了。整张床都是红褐色的,下药小头目看起来有些奇怪,整个人的脸上居然是一副很平静的表情,想必也是被人下药了之后在动手的。

    试菜小头目现在总算是理清楚了头绪,幻蝶先是找到了外围放哨的人王五,将其直接杀死,然后易容成他的样子,成功潜伏进来。然后再找准时机,摸到二头目的屋子之中,下药将其迷晕,而后在给与其致命一击,随后更是易容成他的样子,堂而皇之地站在自己身边。利用自己的信任,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把早已准备好的毒药放到了饭菜之中,悄无声息地把人杀死,然后在嫁祸给送菜的兄弟,领命追出去,逃之夭夭。好一个易容术,好一个金蝉脱壳,但还有一点是他没有想明白的,这个屋子里的一切,幻蝶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来做,除非,那个送菜的人也是别人易容的,这两个人一前一后,唱了一出双簧。只有这种推论,最能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想到这里,试菜小头目不禁后背一凉,要知道,刚才这两个人距离不过一尺,若是真要出手,他现在绝无活着的可能。

    试菜小头目没有任何的耽搁,带着人就追了出去,走到巷子深处的时候,看着满地的尸体,更加觉得后怕,这些手下人几乎全都是被人从后背捅死的,死状极其惨烈。试菜小头目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这样的一出戏,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待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早已为时已晚。不一会儿的功夫,手下人也是找到了送菜人的尸首,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证明了他自己心中的猜想无误。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负责在埋伏的封可枫也是从暗中走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立刻毕恭毕敬地站着,大气都不敢出。试菜小头目更是紧张,满头冒汗,自己跪在了地上,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再次抬起来的时候,头都已经破皮了。试菜小头目整个人都在发抖着说到:“副帮主,是属下失职,还望副帮主开恩,看在属下为漕帮鞍前马后效命多年地份上,饶小的一命。”

    封可枫看着远处越发幽暗的巷子,嘴角微微一扬,自言自语地轻声说到:“不愧是千百女阎王幻蝶,这手段,简直绝了。虽然早就知道你们要来杀这个疯子,只是没有想要你们的渗入方式竟是如此的行云流水,若她是自己人,该有多好,这世间在漕帮面前便再无铜墙铁壁,就连空离谷,照样可以渗透进去。可惜了——可惜了——”

    在场的人不敢发一言,没有一个人听清楚封可枫是什么意思。封可枫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的试菜小头目,眼神犀利地说到:“这一次,是千变女阎王出手,就不必追了,对于她而言,只要是她想进去的地方,这世间,无人能挡。但是,对手越是厉害只能体现出你们的无能。”

    封可枫指着试菜小头目,淡淡地说到:“你——反应太慢,看来是小头目的位置太过安逸了了,也是时候给其他人让位置了。至于其余所有人,俸禄减免半年,各自给我滚蛋,我不想再看见你们无能的脸。”说着,小头目感恩戴德地磕头谢罪,在其余小喽啰地搀扶之下快速离开了,对于他而言,能够活着,就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封可枫看着今晚的天空,忽明忽暗,弯月如钩,准确来说就是一条线,北风呼啸,足以掩盖许多声音,是个杀人的好时节。封可枫是有些感慨地说到:“今夜这月色,注定是要死些人,只不过江一阳,你并没有赢,反倒是输的一塌糊涂。”

第四百四十二章 猎捕落明廷

    第四百四十二章  猎捕落明廷

    月夜的另一边,千变女阎王走在了幽深空旷的街巷之中,身后跟着一个小徒弟,全程侍奉着。千变女阎王永远都是一副世事无所谓的表情,后面的小徒弟似乎还存有一颗童心,走起路来都是蹦蹦跳跳的样子,真就是个孩子,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起来是那样的可爱。对于他们而言,早就忘记了自己本来的容貌,他们可以是这世间的任何一个人,唯独不可以是自己。

    千变女阎王淡淡地说到:“铃铛,趁着此处无人,有什么话就说,我是你师父,不是寒刺,珍惜这样的机会,我们师徒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多。”

    这是百变女阎王铃铛第一次出道执行任务,但就目前看来,她的易容术已得幻蝶十之七八的真传,至于的身下的十之二三,就是要在实战自己摸索出来的,无人能够交与她。铃铛看了看四周,直接跳到了师父的背上,两手紧紧地抱着师父的肩膀,笑嘻嘻地说到:“师父,您怎么这么厉害啊?早就听说师父在江湖黑道是独一档的存在,也是寒刺这么多年立足的基石之一,今日徒儿亲眼所见,也算是开了眼界了。师父,我什么时候才能由您这么厉害啊?”

    幻蝶也是难得地笑着说到:“铃铛,师父的本事早就对你倾囊相授了,你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我们这样深入虎穴的人,绝对不能失手,因为失手就意味着失命。还有,江湖险恶,有些任务,只要寒刺不下命令,你就可以不接。你是师父看着长大的,也是最有天赋的,假以时日,你的名声只会在师父之上。但是你今天的表现只能算是合格,因为你的声音有些微妙地不对,若是遇到深于此道的同行,你今日便会露出破绽,命丧当场。师父不止一次地说过,你不是要易容那个人,而是你就是那个人,你要做到,就算你和那个人亲嘴,他连气息和情感都感受不到任何的破绽,哪怕只是心里的,懂吗?”

    铃铛摸着师父的头发,有些失落地说到:“喔——知道了师父。师父,我好想和断殇师伯学学剑法啊,他的武学修为在寒刺也是排的上号的,您和他是过命的交情,您的面子,他应该会卖的。”

    幻蝶淡淡地说到:“铃铛,你的奇经八脉并不适合修习高深内力,万事不可强行。老天是公平的,给了易容的天赋,必然不会让你事事顺心。要知道,这个江湖,修习内力的高手不胜其数,但能够有所大成的,屈指可数。你的易容天赋,我敢说,整个江湖找不出第三个人,因此,你只需要把自己的天赋发挥到极致,那么,寒刺便永远有你的立足之地。易容术,只要发挥到巅峰境界,便可以像今天一样不露痕迹地杀人,而后从容抽身离开。只要是有人的地方,便无人能够阻拦你。”

    铃铛有些懵懵懂懂地说到:“师父,您说的对,天下武功,但凡练到极致,必有大成。师伯那里,我不会想了,可是师父,我听说,这世间还有文武全才的江一阳,难道他就是完美天赋的人?”

    幻蝶淡淡地说到:“铃铛,人有时候是要认命的,只有看清楚自己的本事,才能活得轻松些。江一阳这样天赋的人,几百年才出一个,若是没有那个天赋,就做好自己。下来吧,师父带你去个地方。”

    铃铛从幻蝶的后背上跳了下来,有些不解地说到:“师父,你要带我去哪里?寒刺不是交代过吗,要我们完成任务之后就回去。”

    幻蝶捏着铃铛的鼻子,笑着说到:“你个小妮子,你是寒刺的人,但也是我的小徒弟,随我出来,那就只听我一个人的话。走吧,带你去看看有着完美天赋的江一阳,也打消你内心不应该有的**,剑法和内力修为,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奢求的。”

    铃铛低着头,有些失落地回了一句:“喔——”说完,默默跟在师父身后,消失在了无尽的夜幕之下。

    落明廷还在扬州城的街巷之中行走,这一路上,他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那个叛徒变疯,绝不可能只是一个巧合,这世间,本就没有巧合,所有的巧合都是有人故意设计,这句话他坚信不疑。可是,他又确实找不到其中的破绽,这件事情,实在太过玄妙。落明廷想不清楚这许多事情,走到街巷的一半,突然就决定要折回去探个究竟。但就这个时候,一颗红色的响箭在天空之中炸裂,这是漕帮示警的信号,只要看到这个信号,那就证明,一定有大事发生。

    落明廷看着响箭升起的方向,心中的疑虑更加深了,想必是关押人的地方出了大事,难道江一阳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冲进重重包围之中杀人?就算是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江一阳依旧敢冲锋在前,落明廷虽不明就里,但还是决定要去看一眼,说不定,心中的一切疑虑便有了答案。

    几乎就在同时,落明廷听到了屋檐之上和细微的脚步声,并且,还不止一个人,心中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架势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落明廷故作不知,只要出了巷子口,便没有人有这个胆量在大庭广众之下攻击漕帮的副帮主。

    但就在他不动声色地走着时候,一个人侧身站在巷子口,借着巷子口的光亮,定睛一看,这个身影缓缓走进来,抱着双剑,心里的直觉告诉他,来着不善,极有可能就是江一阳。心中的疑虑已经了有了些许猜测,只不过,现在他没有时间去想,唯一要做的,就是活着走出街巷。

    落明廷快速转身,朝着身后的巷子深处快步走去,脚步很急,屋檐之上的人也是紧随其后,五六个人的脚步声,看起来已经把这里包围了。走了没有多久,自己的前再一次出现了一个黑影,长剑插在身前,挡住了落明廷的去路。前有追兵,后有堵截,看来,对手此举必定是要一举拿下了。这个时候,落明廷心中的骄傲也是荡然无存,他要求援了。快速行走地不经意之间,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响箭,朝着天空就发射出去。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响箭刚刚飞起来一点点高度,就有一道剑气直接将其劈为两半,坠落在自己眼前。能够如此精准地将其击落,这个人无论是是反应力还是内力修为,都绝对是一流高手。细想之下,当今的扬州城,也就只有江一阳有此实力了。只不过,他却不肯认输,自己的命永远都只是把握在自己手中。

    他整个人快速冲了起来,想要一跃而上墙头,站得高,或许还有些许机会。但就在他冲起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在自己头顶的位置,有内力在流动,这个阵法,好像江一阳的雾影之域。不对,这是焱阳寒冰阵,为了猎杀自己,江一阳派了五行劫出来,要知道,鬼暮最强的刺客小队都倒在他们的剑下,堪称解忧谷暗线最强战力。

    落明廷似乎无法穿越这个内力封锁,只能继续向着巷子口的方向冲击,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行径,五个人发动的焱阳寒冰阵,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强行突破的,走了没几步,他就碰到了内力壁垒。落明廷集中三分内力于剑上,朝着内力猛刺,内力壁垒纹丝不动。

    落明廷想要逃,却不知该往何处去逃,真的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两侧的人还在快速逼近,这几个人丝毫没有想要给他任何机会,前方之人利用手中之剑发动了移动的万水凝寒,所过之处,冰峰丛起,冰封千里,一股强烈的寒气侵蚀一切。落明廷转身一看,来人直接发动了雾影之域,江一阳手下的人,确实不想横生变故,一上来就是必杀的绝招。

    落明廷使出全身内力,想要从万水凝寒这一边突破,但他已经来不及了,焱阳寒冰阵创造出来的雾影之域,这个街巷就是他们的世界,就目前落明廷的武学修为,还不够本事冲破这个小世界。落明廷本来想反抗的,但是自己头顶上的雾影之域,不断地用内力逼迫压得落明廷喘不过气来。同时,脚下的土地也似千斤之坠,挂在了落明廷的双腿之上,简直让落明廷寸步难移。

    与此同时,万水凝寒也从另一面持续不断地用内力逼迫,这一道剑锋就已经让落明廷无可承受了,江一阳更是从另一侧用雾影之域持续不断地进行压迫。虽说也是一流高手的,但这是七个个人的进攻,落明廷犹如火炉之中的瓷器,四面八方都是隆隆火焰,完全看不到任何的出路。内力防护在这不断的持续逼迫之中开始一点点破碎,双拳难敌十四手,落明廷最后的内力也是在对方持续不断的内力逼迫之中消耗殆尽。

    江一阳决定给他最后一击,双剑熠熠生辉,冰封千里和纵横八荒的双剑合击,一举击碎了落明廷的长剑,整个人直接被这巨大的冲击力击飞,趴在地上,向前吐了一口鲜血,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走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落明廷,江一阳淡淡地说到:“李木,虽然我们耗尽了他的最后一丝内力,但扬州毕竟是漕帮的地盘,为了谨慎起见,穿了他的琵琶骨。对了,给他塞几颗虚弱丹,我不想他有任何的反抗的能力。”江一阳话音一落,李木先是朝着落明廷的嘴巴塞了几颗丹药,落明廷整个人便会陷入假死状态,虚弱丹也是塞了进去,落明廷现在已经是个半死的人人了,就算醒着,内力也调不上来。紧接着,李木用两个钩子直接穿了落明廷的琵琶骨,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了。

    江一阳看着这个街巷,淡淡地说到:“五行劫,你们带着落明廷回去,切忌出现差错,还有,我要的是活人。师兄,你和兄弟们善后,这里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明天早上,我希望没有任何人差距到任何异常。”既然要做,那就神鬼莫察,也只有这样,戏才会真切。江一阳话音一落,所有人各自离开,消失在这街巷之中。

    不远处的地方,幻蝶对着自己的小徒弟说到:“铃铛,看清楚了没有,这就是江一阳的实力,长剑一旦出鞘,必定见血。”

    铃铛从一开始就盯着街巷之中,却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以她的修为,能够听得到些许的声音就已经算是自己的极限了,至于里面发生了什么,真的一无所知,只能一个劲儿的摇着头。

    幻蝶继续淡淡地说到:“由此可见,你确实没有这个天赋,我们只是赶上了最后的一段,江一阳和手下人从四面八方用内力逼迫,消耗落明廷的内力,而后,江一阳最后在给与落明廷最后一击,每一招,都需要强大的内力支撑。你尚且看不透,又何必却自讨苦吃。”

    幻蝶算的上是个好师父,有些东西,说上千遍万遍,终究抵不过眼见为实,经此一役,铃铛应该是放弃了自己心里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第四百四十三章 审问落明廷

    第四百四十三章  审问落明廷

    待到落明廷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之中,落明廷感受不到任何的空气流动,想必这是一个地下暗室。落明廷的知觉已经恢复,能够感受到肩胛骨处一阵阵的阵痛,落明廷心里明白,自己已经是江一阳的阶下之囚,趁着这个无人打扰的时候,落明廷得把所有事情都理清楚一遍。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他几乎可以确认,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江一阳一定已经发现了老三就是内鬼,利用老三这个传话筒,把漕帮的所有的注意都留在江心岛。而后派人在暗中让那个叛徒出点不大不小的事故,这些小喽啰完全都是没主见的人,自然是要把所有消息往上报。而这件事又是在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最大的概率就是自己前来处理,实际上,江一阳压根不在乎来的人是谁,只要在半路截杀住这个人,将其捕猎到,便有了和漕帮谈判的资本,江一阳无愧于一个策划高手,每一步都是如此恰到好处,简直让人防不胜防。说来也是自己的疏忽,就算在自己的地盘,掉以轻心就是给对手的机会。

    落明廷本来想动一动的,但浑身上下都被人用绳子捆得死死的,肩胛骨处还有隐隐的阵痛,内力也是提不上来,就算想咬舌自尽都没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嘴巴早早就被一个铁笼子死死撑开了,上下嘴唇根本就没有碰到一起的可能。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江一阳既然愿意如此设计,想必是自己的性命有大用途,自己自然是不会轻易地死去。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一扇门总算是打开了,等到有人把蜡烛这些东西带进来之后,落明廷总算是看清楚了里面的陈设,这是一间审问犯人的刑房,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地刑具,自己正在五花大绑在一个老虎凳上,伸屈不得。很快,又有人抬了一个巨大的火炉进来,直接倒在一个他面前的一个火坑之中,几个满脸横肉的大汗正在把一些铁钩子和一些铁锨放在炉火之中慢慢烧红,这个有些等死的意思,若是换做一般的小喽啰,这些铁家伙儿都还没有烧红,人早就吓得尿裤子了。只不过对于落明廷而言,这些都是小菜一碟,若论起刑讯犯人,他有的是更加高明的手段。比起这些粗鄙的伎俩,他更喜欢玩弄人心。据江湖传闻,若是有人落在他的手里,能够熬得过一个晚上的,到目前为止,也就一个文卓。

    很快,这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之后,这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站在了落明廷的身旁,一言不发,如同门神。又过了好一会儿,江一阳和兄弟们便走了进来,刑讯这种东西,不需要太多人在场,也就江一阳、冰尘和两位掌柜四个人。

    手下的这些兄弟倒是也识趣,早早就把茶这些东西泡好了等着。江一阳一进入其中,便感觉热浪翻滚,不停地摇着扇子。冰尘端了一碗茶,走到了落明廷的面前,含了一口,直接喷在了落明廷的脸上。落明廷早就醒过来了,一直在闭着眼睛装睡,这茶一喷,也就顺势醒了过来。冰尘拿着一个烧红的铁钩子,紧贴着他的下额,刚长出来的胡子,瞬间就烧焦了,这味道,有些令人作呕。冰尘可是没有任何的客气,抄起另一个烧红的铁锨,直接往之前穿过肩胛骨留下的那个伤口而去,再一次贯穿了。触碰的一瞬间,都能听到肉烧焦吱吱吱的声音,落明廷不愧是老手,虽然身体在颤抖,冷汗在不停地冒,但他居然能控制自己面无表情,

    确实是条汉子。

    江一阳走了上来,把冰尘拉到一盘,淡淡地说到:“冰尘,今天的茶不错,你先去喝一杯尝尝味道。我知道你对漕帮的人恨之入骨,尤其是这个落明廷,策划了针对文卓的一切,你更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只不过,我呢和这个落明廷也算是老相识了,不妨让我先和他聊聊,若是我没有任何成效的话,你在上手不迟。”冰尘对着江一阳抱拳行礼,也就退了下去,找了个位置坐下,恶狠狠地盯着落明廷。

    江一阳手一扬,旁边的几个壮汉也就把落明廷嘴里的铁笼子拿了出来。江一阳看着咬牙切齿的落明廷,坐在他的对面,拿了一碗茶,递到了落明廷的嘴边,淡淡地说到:“临近初冬,天气干燥,这个屋子又是一大堆火,也怪热的。你想必也是口干舌燥的,不妨喝口茶,润润嗓子,我们今天要聊的事情可还多着呢。你到时候回去,可别在方月面前告我的状,说我江一阳抠门,连碗茶水都舍不得,我江一阳可丢不起这个人。”

    落明廷偏着头,淡淡地说到:“江一阳,你这样有意思吗?有什么招数不妨招呼上来,我落明廷要是皱一下眉头,我是你养的。不就是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毒药放在茶水之中,借此消磨对手的意志,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吗?你觉得,这样的小把戏,我会上钩吗?”

    江一阳摆摆手,径直喝了一口,笑着说到:“落明廷,你也太小看我江一阳了,倒也是正常,你们这样的人,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呢,也早就习惯了。你一个刀山火海都不怕的人,居然还会害怕毒药?我自己也喝了一口,若是有毒,我和你感同身受。你就放心吧,你落明廷是个卑鄙小人,我江一阳也算上什么正人君子,可若是对付你,必定光明正大。”

    落明廷想都没有想,直接喝了半碗,冷冷地说到:“你江一阳也配提正大光明这四个大字,你不觉得这是对这个词最大的侮辱吗?五行劫,颜如,再加上你江一阳,七个人,暗夜截杀,居然恬着个脸说我是卑鄙小人,你们是真的不要脸吗?”

    一旁的冰尘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摔碗,站了起来,对着落明廷吼道:“落明廷,阶下囚就要有个阶下囚的样子,都已经这个样子,还摆着你那一副臭脸,珍惜江大人愿意和你说话的时日,一旦落在我的手里,必定要你感受一下什么是人间炼狱。你的手段,我也听闻过不少,必定一一在你身上试一个遍。”

    落明廷似乎有意勾起冰尘的怒火,进一步刺激冰尘道:“冰尘,你就是一个废物,知道吗?就凭你,你配和我斗,若不是大小姐觉得你家文卓有点意思,愿意和你们玩玩,你和你的手下,早就是孤魂野鬼了。我可以说实话告诉你,你家文卓就是老子亲自带着人抓的,他虽然也算个英雄豪杰,只不过,你们实在太窝囊了,若不是有你们这样的属下,他应该也不至于被我们抓住。对了,还有,我把人抓住之后,大小姐给了我一个晚上的时间让我好好陪他玩玩,你知道,他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我把所有能用的手段都在他身上施展了一番,那种感觉,真的舒服。只可惜,大小姐最终还是决定要把他作为一个诱饵钓江一阳这条鲸鱼上岸的,可谁又能想到,咬钩的居然是你们这些臭鱼烂虾,白白浪费了我们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冰尘走了上来,自己手中的黑剑出鞘,这个杀人的眼神,看起来是那样的可怕。冰尘手中的黑剑已经立了起来,整个人低着头,但是这个想要杀人的

    表情不言而喻。嘴里小声地说到:“江大人,这样的人我见过,就算我们把这所有的刑具都用上,他都不会说一个字的,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必浪费这个时间和精力,一刀斩了算了。”

    江一阳站了起来,挡在了他前进的路上,握紧了他的手,淡淡地说到:“冰尘,你的情绪永远都不要被你对手所影响,对于他而言,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拖延时间。你一旦乱了,他便得逞了,盛怒之下,你一剑杀了他,倒是给他一个求死的机会,必然会误了我们的大事。记住了,任何时候都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定神闲,也是一个优秀领导者必备的品质,落明廷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他早就就看出了你心中的气愤,故意激怒你。我今天之所以把你叫过来,就是要你慢慢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明白吗?”最后这几句话几乎是贴着耳朵说的,除了他们两个,无人听到。

    冰尘手中黑剑回鞘,整个人的脸色依旧不是太好看,但至少心里是慢慢平静了下来,落明廷却似乎要抓住这个弱点继续进攻,冷笑着说到:“哎,冰尘你个废物,你手下拿得出手地也就一个老三老四,结果,老四用他那副做事不经过脑子的傻样把你耍得团团转,到头来,我们一个激将法,你和你的手下便葬身鱼腹,你说你,除了把事情弄糟糕,你还能有点什么正经本事吗?我要是你,让一百多条性命葬送在自己手中,早就找条地缝直接钻进去,一辈子无脸见人了。”冰尘的手握着茶杯,整个人给人一种就要跳起来的错觉,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江一阳伸了一个懒腰,哈欠了一声,淡淡地说到:“落明廷,你这样做有意思吗?冰尘虽然是个粗人,可你也就只会一个激将法,不觉得丢了纵横黑道多年的脸吗?咄咄逼人的气势,反客为主,看似占据上风,实则,不过是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你虽是个玩弄人心的好手的,但你从未看透你自己的内心。这自古以来,防守与进攻本来就是相互交融却又相互矛盾的对立,你的嘴巴越是咄咄逼人,我们就越有机会读懂你的内心,我现在已经看清楚了一些,你可以继续,只不过,你应该换一些新词,因为我的耳朵都已经快要听出老茧了。若是觉得嘴巴实在干了,和旁边的壮汉说一声,让他们给你倒杯茶。”

    冰尘被江一阳在耳边嘀咕了几声,整个人都已经变了,虽然还是看得出脸上的表情变化,但他已经能够开始慢慢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这是极为难得的。落明廷眼看对冰尘下手没有太多机会,便调转话头,对着江一阳攻击道:“江一阳,你不是已经知道,当年就是我利用寒刺弄死了你的亲生父母,我现在有都落在了你的手里,你只要手指轻轻一动,就可以抱你的的深仇大恨了,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千万不要错过了。”此话一出,身边人都有些坐不住了,江一阳的身世本来就是一个谜,还和落明廷扯上关系,越发扑朔迷离,但只要江一阳不说,他们就绝对不敢去问。

    江一阳用火钳夹起了一个臭虫,放在火焰之上,淡淡地说到:“落明廷,我说过了,你的激将法太过拙劣,抓住别人心里的痛楚,不断的撒盐。可你也应该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就如同这只臭虫,生死都在我们手里攥着。虽然你已经笃定我们不会杀了你,可你要知道,你只要活着就够了,至于怎么活着,那就又另外是一回事了。”说着,江一阳把臭虫丢到火焰上拷了一番,紧接着又把臭虫夹了出来放在地上,虽然还是能动的,但四肢和触角都已经化为灰烬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 持续审问

    第四百四十四章   持续审问

    落明廷看着江一阳的眼睛,平静如止水,却又深邃如深渊,无人能够看透其中。落明廷看着密室的顶部,有些失落地说到:“江一阳,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既然没有本事从江心岛把人抢出来,所以你决定抓一个漕帮的中大头目作为你手中的人质,把人给换出来。可你这是痴心妄想,漕帮之中,能人异士多如牛毛,我落明廷不过一个不大不小的副帮主,你觉得大小姐会为了我这么一个小角色而用文卓交换吗?文卓是你兄弟,兄弟若是没了,你会悔恨一辈子,可我落明廷不过漕帮一个属下,一个属下没了,自然会有人顶上去。尤其是像我们这样常年走在黑暗的人,本就见不得光,又有谁会在乎呢?”

    江一阳看着落明廷有些失落的样子,淡淡地说到:“落明廷,你很了解漕帮,那是一个利益至上能力次之的地方,但你不了解方月,她看起来和漕帮众人没有太多不同的地方,可她是你们当中唯一一个有血有肉的姑娘。虽然表面看起来犹如一块千年寒冰,寒气逼人,无人敢靠近。可她的心底,始终保持着一份初心,虽然她自己可能都忘了,只是时不时对某些人用而已。若是方道,我确实没有把握,可你的事情是方月再管,所以我坚信,她一定会做这一笔交易,只是现在他还没有拿定主意而已。她并不是在犹豫要不要做,而是在纠结如何做?按照我对她的了解,她现在一定想的是,如何在把交易完成的前提之下,再给我设计一个圈套,把我们这些人都给套进去。”

    落明廷看着江一阳这个坚定的样子,笑着说到:“我不信你江一阳会如此了解大小姐,你们是对手,就算对彼此是最了解的人,但你也绝不可能走进大小姐的内心,除非——”

    江一阳不断地翻弄着火钳,漫不经心地说到:“除非什么?除非江一阳从小和你家大小姐就认识,并且多年有书信往来,彼此都太过了解了。”

    落明廷听闻,也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除了这一种解释最为真实,好像真的没有其他说法了。落明廷有些恍然大悟地说到:“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你江一阳会漕帮的下属痛下杀手,却愿意在安业城放大小姐一马。而大小姐对文卓赶尽杀绝,却安排水海在江心追击,而水海又是个感情用事的老家伙儿,与你一见如故,这才让你成功逃了出来。”

    江一阳笑着答道:“前面一句话,你算是说对了一半,我愿意放过你家大小姐一马,除了我和她之间复杂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她不能死在哪里,至少那个时候不能。其中缘由,你自己应该想的明白。至于你的有一句话,那是你家大小姐有更深层次地考量,因为他图谋是空离谷和解忧谷留在江南的所有地下消息网络。若是我真的死在江心,空离谷和解忧谷必定换一个她不熟悉的对手来,至少在两年之内,对于我们的地下消息网络,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谈不上什么放一马,不过是她贪得太多。”

    落明廷也是淡淡地说到:“你说的不错,你们两个人都是双方最为重视的人不管谁死了,都会提前引发这一场大战。漕帮这些年发展很快,实力深不可测,就算空离谷能够联合九州镖局和天机堂,必定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倾覆漕帮。至于漕帮,你应该

    知道,我们忌惮的只是林森焱,他是一个可以凭借一举之力改变战局的人。所以,至少在目前这个局面,我们彼此可以在暗地里小打小闹,但绝不会这么快撕破脸皮。你们都是人中龙凤,能够看破这个晦暗不明的局面。若是你们两个人在一个阵营里,这个江湖早就定了。”

    江一阳笑着说到:“这世间的力量,总要讲究个阴阳平衡,没有谁能够真正主宰一切,有漕帮的方月,必定会有空离谷的江一阳,就算没有江一阳,也会有李一阳,王一阳。我知道你的嘴巴足够硬,这些手段都不能撬开你的嘴巴,既然很多东西是打死你都不能说的,那就不妨聊聊不动刑具你就能说的。”

    落明廷冷笑着说到:“你这话有意思,我们是生死对手,我还是你间接的灭门仇人,我不知道,对于我们而言,有什么是能说的。你若是想套我的话,那就不要劳神费力了,从我这里,你只能得到一具尸体。”

    江一阳看着落明廷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倒是有了些许敬佩,虽说落明廷求死之心的动机不纯,但至少由此决心的人,也是值得钦佩的。江一阳笑着说到:“落明廷,你是方月手下的得力干将,听闻上次安业城一别,她便回到江心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知道近况如何?”

    落明廷没有好气地说到:“不劳江公子费心,我家大小姐一切安好,若不是当日在安业城被你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我家大小姐也不至于自我反思至今日。你以后出门的时候最好小心些,想要杀你为大小姐出气的人,可以从这扬州城排到江心岛。尤其是晚上,千万不要离开你女人的身子,否则,一枚暗箭随时随地都可能照着你的脑袋而来。”

    江一阳依旧是不动声色地说到:“落明廷,文卓在你地手下如何?就凭你的手段,必定那文卓没有任何办法,文卓对于你们,也是有着深仇大恨。我只想问一点,他现在一定还活着,但就是不知道他活得什么样?这点消息对于你而言,应该是可以说的。”

    落明廷想了想说到:“江一阳,你说的不错,文卓现在确实还活着,只不过,也就吊着一口气罢了。你放心,漕帮审讯人自有我们自己的手段,他们当中有曾经干过仵作的人,每一刀都可以避开文卓的要害,你可以把他换出来,但能不能站起来就又是一回事了。”

    江一阳回到:“落明廷,你们在文卓身上每划的一刀,我们都会在你身上一一讨回来的,你倒是算条汉子,只可惜,我们不会因为这个而对你手下留情。还有,我也不会对你亲自下手,虽然我很希望慢慢折磨你,可我总觉得那样太过残忍,你放心,你的命迟早交到我的手里。好好活着,时不时洗洗脖子,我可不想脏了我的剑。算了,我也懒得和你浪费时间了,因为你不会让我知道任何有关漕帮的消息,既然如此,那就让冰尘陪你玩玩吧。虽然最后什么都不得到,可该有的过程还是要有的,不然,人家会说我们太多矫情。对吧落明廷,你若是完好无缺地走出去,你家大小姐还以为你被策反了呢?我呢,也当一回好人,为了不让你受到猜忌,这里的十八般刑具都会在你身上通通用一个遍的。我听说,你最擅长的就是攻心为上,有一招叫做放血的审讯手段是吧。把人的眼睛蒙起来,就像这样绑好,然后在手背上上划一刀,让血不断滴在碗里。你们事先在他的饭菜里放入迷药和让人变得虚弱的药丸,人很快就昏死

    过去,而你们会在这个过程之中把血止住,再然后把人叫醒,在旁边加入水滴的声音,让人产生一种幻觉,这就是滴血的声音。再加上整个人都会感觉很虚,内心的防线便会慢慢地崩溃。在黑道混迹多年的年,早就做好死的心里准备,可他们从未想过等死是什么感觉,因此,你这个玩弄人心魔头便利用这一点让人,让审讯的对手对你和盘托出,确实是个好手段。听闻,这一招至今为止,从未失手。只不过,这一招对你没用,我们也确实没打算用,因为我们单纯就想折磨你的**。”

    落明廷冷笑着说到:“江一阳,你早就是黔驴技穷了,看似高明,实则拙劣,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有什么手段尽管招呼过来,我正痒痒着呢?”

    江一阳站了起来,转身就走到了门外,两位掌柜和冰尘也是跟了出来。江一阳看着他们耷拉着的脑袋,不禁问到:“你们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是要去给上坟呢?都打起精神,我们这不是有了机会,可以把文卓换出来了吗?若不是没到最后一刻,我都打算买一挂鞭炮来庆祝庆祝。”

    冰尘依旧是有些失落地说到:“大人,原本以为费尽周折抓住一个大头目,能够撬开他的嘴巴,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只是谁也都没有想到,抓住的居然是这个落明廷,他可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这一次,到头来,可能一无所获。”

    江一阳摸着冰尘的肩膀,淡淡地说到:“冰尘,你只要想着我们最初的目的就好了,只要能够换出文卓,这一切便是值得的。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血债血偿而已,也让落明廷这样的人感受一下被人严刑拷打的滋味。冰尘,人我就交给你了,给你一个标准,我只要人活着就行,至于手段,应该不用我叫你了。”

    冰尘咬牙切齿地说到:“大人,还请您放心,落明廷落在我的手里,我会使出浑身解数让他松松筋骨的,主人所受的苦,我会一一在他身上找回来。”

    江一阳看着两位掌柜欲言又止的样子,径直说到:“两位掌柜,你们的表情有些不对,是不是被落明廷所说的什么杀父仇人影响了?”

    两位掌柜点了点头,陆掌柜率先开问到:“一阳,落明廷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假话,你和他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说出来,兄弟找机会帮你给报了?不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儿非要刨根问底,你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

    江一阳看着两位掌柜疑惑的脸,淡淡地说到:“两位掌柜,我的过去不堪回首,连我自己都害怕去回忆,有时候还会被噩梦惊醒,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就这一个秘密,希望你们为我保守,一旦传出去,必定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若是传出去的话,我可是会杀人灭口的哟。”最后一句话,看似俏皮,实则是无言的警告。

    章掌柜也是笑着说到:“一阳,谁还没点过去,人要活在当下,不能在过去之中踌躇不前。我们不问,也不会传出去半分,但你自己要好好的活着,知道吗?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该为云柔着想着想。”一阳点点头,便一个人离开了,至于两位掌柜和冰尘,转身走进刑房。两位掌柜气定神闲,但冰尘确实有些迫不及待了,这一天,他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当仇恨冲昏头的时候,任何不正常的举动反倒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第四百四十五章 江一阳祈和

    第四百四十五章  江一阳祈和

    冰尘和两位掌柜回到了刑房,看着眼前油盐不进的落明廷,经过江一阳的开解,倒是也没有太过烦恼。冰尘找了一条板凳,坐在了落明廷之前,手一招,几个壮汉便走了上来,各自拿起一个已经烧红了的烙铁径直朝着落明廷的身上施展,烙铁一落,落明廷整个人便开始颤抖,但他依旧是咬牙切齿的,一言不发。冰尘闭着眼睛,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这就是变态的复仇心理。

    这几个壮汉都是冰尘的手下,对于他们而言,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报仇,因此,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对待落明廷。这个严刑拷打有些奇怪,完全不想知道答案,单纯就是为了以牙还牙。这个壮汉一个都没有闲着,落明廷的胸前和后背都留下了烙印,一刻的时间之后,落明廷总算是有些撑不住了,整个人昏了过去。

    冰尘一个眼神,手下人提了一桶冷水,朝着落明廷的头顶倒了下去,算是淋了一个通透,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打着寒颤的。冰尘用自己的黑剑顶在了落明廷的下额,笑着说到:“落明廷,刚才还只是开胃小菜,炮烙之刑,对于你而言不过早就是家常便饭了。你喜欢攻心为上,但那太多弯弯绕绕了,我个人更喜欢这种直接有效的。接下来,我们玩点有意思的。”

    说着,说下人把绑着落明廷的绳子解开了,把落明廷的上半身固定在竖起来的挡板之上,剩下的把他的大腿绑起来,固定在板凳之上。这应该就是老虎凳了,人的双腿是不能反向伸屈的,所以只要在小腿的下面不断加砖头,人便会痛苦不堪,刚开始一两块砖头的时候还几乎没有感觉,可一旦随着加的砖头越来越多,整个人便会觉得腿都是没有知觉的。据传闻,没有人能够挺过十块砖头,反正有的时间,冰尘也不急在这一时,慢慢玩下去。

    老虎凳把人折磨得再一次失去知觉,冰尘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说下人再一次铁钎烧红,这一次就是他最拿手的十指连心。这些烧红的铁钎顺着指甲盖插进去,刚刚睡下去的落明廷再一次醒了过来,十个手指头和十个脚指头,全都不能幸免,插进去一根,整个人疼得昏下去,在一根插进去,人醒了过来,这样反反复复,就算是铁人,最后也都疼得会开口的。

    两位掌柜虽然觉得这些刑具是必要的,但既然对手不可能开口,那这一切便是单纯的股复仇而已,两位掌柜看不下去了,径直转身离开了。对于冰尘的做法,他们不敢苟同,但既然一阳决定把这个人交给冰尘,他们也确实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一切合情合理。

    两位掌柜回到了议事堂,江一阳他们所有人都坐在了那里谈论这些什么东西。江一阳看到两位掌柜神神叨叨的样子,不禁问道:“两位掌柜,看你们两个这个样子,是被冰尘的手段恶心到了吧。”

    陆掌柜摇着头说到:“这个冰尘,手段确实足够狠辣,依我看,他还有更毒辣的刑具在后面等着,我们两个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先上来了。一阳,既然我们得不到我们想要的消息,那就给点教训就是了,没有必要非得弄成这样,搞得我们好像和落明廷是一丘之貉。”

    江一阳轻轻地说到:“两位掌柜,这件事,你们就别管了,这个落明廷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那就让冰尘这个恶人好好去折磨折磨落明廷这个恶人。相比于落明廷,我们现在更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把这次交

    易办好,这可是漕帮的地盘,稍有不慎,就再一次给方月合围的机会了。”

    赵云逸看着地图,淡淡地说到:“一阳,我觉得交换的地点应该放在城外,那里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就算方月想合围,我们也能迅速撤离开。一旦进了原野,漕帮的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奈何不了我们。”

    颜如看着地图,摇了摇头说到:“一阳,我觉得赵兄的办法不是太妥当,城外确实人烟稀少,可整个江南都是方月的地盘,若是交换结束之后,方月派人从四面八方合围,我们的处境也不是太好。我的意思是,交易地点就在城里面,小隐隐于山林,大隐隐于市井,只要部署的当,依旧可以在漕帮的眼皮底下把人毫发无伤地带走,不留下任何痕迹。”

    所有人都看着江一阳,等待江一阳的发话。江一阳看着地图,淡淡地说到:“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我倾向于师兄的看法,我们的交易的时间地点就选在中午时分的闹市街头。城内虽然到处都是对手的眼线,但只要我们愿意花功夫,接到人之后,立刻消失在这茫茫人海之中,方月就算想追,她也只能抓瞎。”

    说着,几个兄弟们好好合计了一番,总算是确定最后的行动方案了,各种细节和意外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算是足够完美的了。一切商定之后,火劫淡淡地说到:“一阳,我们是把行动方案定了下来,可如何把这个要交换的意愿告知方月也是一个问题。还有一点,若是方月不愿意交换又该如何?”

    一旁的赵云逸有些不忿地说到:“这一次,是我们占据上风,我们就这样晾着,让方月主动联系我们,到时候我们也好趁机谈条件。要是我们上赶着去信,方月还以为我们怕了她呢?”

    江一阳倒是有些通情达理地说到:“算了,这扬州是人家的地盘,在我们的手里栽了这么一个大跟头,我们又何必让人家下不来台呢?这个信,还是我去写吧,不就是面子吗?我江一阳反正就是个不要脸的无耻之徒,比起文卓的性命,这些虚名就让他们去说吧。两位掌柜,给我准备纸笔墨,我这就去写信。”

    江一阳去了旁边的屋子,兄弟们则在原地继续完善这次交换的细节,对于这种高危事情,他们必须要把所有细节都给考虑到。一刻的时间,江一阳把信写好了,封号口子,拿着信封来到了议事堂。

    江一阳把陆掌柜叫到一旁,把这封信交到了他的手里,淡淡地说到:“陆掌柜,你让忘忧辛苦走一趟,我们当中,也就只有他最适合去做这件事了。”说着,江一阳把时间地点都给他交代清楚了。

    自从江一阳每次行动之前必定钻研地图以来,兄弟们也在无意间学会了这个必备技能,只不过,对于他们而言,地图真的很有用,一份精确的地图,能够让你的安排更加细致准确。

    当天晚上,忘忧换了一个身份,装作一个富家公子,大摇大摆地来到了紫怡轩,这里是漕帮一个重要的消息中转中心,要想往上传递消息,这里就是最好的地方。没有了云柔这个花魁,紫怡轩又重新捧了新的姑娘,只不过,舞蹈还是那个舞蹈,音乐还是那个音乐,却少了些韵味,只是没人说得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

    忘忧一进门,就有几个机灵的女人围了上来,拉着忘忧的手,其中的一个女人凑到忘忧的耳边,对着她的耳朵吹起,在大庭广众之下摸着他的胸膛,很是妩媚地说到:“大爷,您好像有些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紫怡轩吧,不知道您是想来点

    素的还是荤的。”

    忘忧也是很配合,一巴掌拍在女人的屁股上,顺着后背摸了一把,一只手抱着女人,一只手摸着女人的下额,笑嘻嘻地说到:“你倒是有点意思,小爷我确实第一次来,不知道你说的素的和荤的应该怎么算呢?这个素的和荤的又是什么价钱呢?”

    女人看着忘忧这个饥渴的样子,依旧是抚摸着忘忧的胸膛,时不时朝着下面试探性摸下去,但却被忘忧一把攥住她的手。女人笑着说到:“大爷,您弄疼我了,你就算再心急,也不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把人家给办了吧。只要您的银子够,人家今晚都是你的。这要是素的,我们楼上找一个雅间,人家陪你听听曲子,喝喝花酒,也就五两银子。若是荤的,十两银子,人家今天晚上都是你的,只要你开心,可以为所欲为。”

    忘忧直接把女人抱了起来,顺着裙子摸了一把女人的雪白的大腿,低下头亲了一口女人娇艳欲滴的小嘴,朝着楼上走去,很是满足地说到:“小爷我呢,吃饭就喜欢荤素搭配,只要你把小爷伺候舒服了,银子不是问题。我这样的人床上功夫可是猛烈,就怕你扛不住。”

    忘忧把女人抱到了雅间里,女人直接用手摸着忘忧的脸庞,笑着说到:“只要大爷高兴,人家舍命陪君子,各种花样,随您玩。”进去一旦,酒菜这些东西早就预备齐全了。

    女子自然是有些手段的,在忘忧身上胡乱摸索的时候,就已经把忘忧身上的口袋摸了个**不离十。就在女人的手摸到忘忧胸口的时候,无意间摸到了那封信。女人本能地把手缩了回去,忘忧却是笑着说到:“小美人,我告诉你,你刚才摸到的可都是银票哟。你要是拿出来的话,我就把这些银票都送给你如何?”

    女人倒是也大胆,媚笑着说到:“大爷,这可是你说的,说话要算话的,那我可拿出来了哟。”说着,故意用丝巾拂过忘忧的脸庞,突然就把这个信封掏了出来。女人看着这个信封,上面写着方月亲启四个大字。

    女人先是顿了那么一会儿,而后便不动声色地说到:“大爷,你真坏这是您写给谁的信,居然还哄骗人家说是银票,您要是再这样,人家可要生气了,晚上您就抱着枕头睡吧。”

    忘忧笑着说到:“我晚上抱着什么睡不打紧,可你若是耽误了正事,我敢保证,你也大街都没得睡的。把你家老鸨子叫来,不然,我可就走了。”

    女人知道事情不简单,立刻跑了出去,忘忧则是在雅间之中喝茶听曲。不一会儿的功夫,老鸨子就走了进来,看着忘忧这个样子,倒是有些不相信这封信的真伪。忘忧站了起来,一手拿着信,一手端着酒杯,淡淡地说到:“刘娘,你们紫怡轩的美酒是不错,只可惜,比起解忧谷的,终究是差了些味道。我家公子给你家大小姐一封信,希望你能在最快的时间把信递上去,若是耽误了功夫,你应该知道后果。”

    刘娘屏退了所有人,上前轻声问到:“不知道你家公子可还有别的话要老妇代为转达,若是有,还请公子代为直言。”

    忘忧把信递给了刘娘,淡淡地说到:“刘娘,我就是个信使,至于其他的,与我无关,也不是我该过问的。信已经送到,就在这里,传不传是你的事情。”

    刘娘接过信,对着忘忧行礼道:“公子,想必您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不妨静下心来喝喝酒,赏赏去,老妇去去就来。小新,把公子给我伺候舒服了。”说着,拿着信转身离开。

第四百四十六章 刘娘传信

    第四百四十六章   刘娘传信

    刘娘出去了,忘忧把门一关上,直接把女人抱了一个满怀,两只手一直都是不老实的,在女人身上胡乱的摸着。女人虽然是青楼女子,但一旦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总是有些不自在,虽并不拒绝,却也不迎合。忘忧抱着女人来到了窗边,看着外面的舞姬翩翩起舞,笑着说到:“小美人,你在这里待了有多久了,难道就没想过出了了紫怡轩,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忘忧一席话,似乎让女人开了口,两只手勾着忘忧的脖子,淡淡地说到:“公子此话是何意思,小新不过是个走投无路的风尘女子,栖身紫怡轩,不过是为了找口饭吃。这江湖纷争与我无关,也不会去管,等到人老珠黄的时候,再找个僻静的尼姑庵,了却余生。”

    忘忧看着小新这个样子,依旧是笑着说到:“你这话可就没意思了,难道你就没想学学这里曾经的花魁云柔,离开紫怡轩,找一个愿意娶你的人,幸福过往此生。习惯了繁华,尼姑庵的清苦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

    小新用手勾着忘忧的脸,淡淡地说到:“大爷,我小新没有云柔姐姐那样的花容月色,更没有她那个命,能够遇到一个愿意为她甘愿忍受天下人白眼的男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忘忧把女人放了下来,摸着他的头发,一本正经地说到:“小新是吧,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带你离开这里,去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若是不嫌弃,后半辈子,你就是我的人。”

    小新的眼睛先是动了一下,充满了希望,而后又立刻变得茫然。这样的话,或许她听过不止一次,可能够兑现诺言的,一个都没有。小新挣脱了忘忧的怀抱,把人推开了,有些羞涩地说到:“青楼女子本就命比纸薄,公子又何必继续轻薄。这样的幻想,终究只是幻想。公子是前来办正事的,不必这样调戏小新。公子若是想要,那就请到后院,小新伺候公子**一刻就是了,小新的床上功夫不错,必定把公子伺候得欲生欲死的。”

    忘忧走了过去,一把就把小新牢牢抱住,任凭小新如何挣扎也不放开,很快,小新也就平静下来了,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任由忘忧为所欲为。小新看着忘忧的脸,依旧是插科打诨着说到:“公子,就冲你的虚情假意,小新今晚就是你的人,随你折腾。”

    忘忧却是一本正经,很是坚定地说到:“小新,要怪就怪你自己送上门来了,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想永永远远占有你,这就是你我之间的缘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你的心和身体都是我的,你的妩媚动人,你的柔情似水也都只是属于我一个人,我就是你的男人,我就是你的一切。我这辈子还没睡过女人呢?这要是把你睡了,就要睡一辈子。”

    小新在这一瞬间有些迷茫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的心里更加迷失,她虽然不是漕帮的人,也与漕帮的一切无关。可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人,总是觉得这个男人在玩弄自己的感情。

    忘忧抱着小新,淡淡地说到:“我这个人喜欢干脆利落,我就问你一句话,愿不愿意随我离开。我虽然比不上江一阳公子风流倜傥,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跟着我,有我一口吃的,必定饿不着你。你家刘娘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大概还有一炷香时间的思考。我的话已经摆在这里了,就等着你最后的一句话。”

    忘忧把小新放开了,自

    己坐在一旁喝酒听曲。至于小新,整个人坐在小桌子旁,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却又什么都想不出个结果。不一会儿的功夫,外面的门开了,忘忧从窗口回到了桌子旁,看了一眼小新,主动走了过去,一把将小新搂着,不让刘娘看出任何的破绽。忘忧一靠上来,小新也是醒了过来,又是尽心侍奉着忘忧。

    刘娘对着忘忧行礼说到:“公子,您家公子的信老妇已经派人快马加鞭送了出去,想必没多久就到大小姐手中了。公子,不知道您家公子需不需要回信。”

    忘忧淡淡地说到:“回信什么的,完全不需要,我家公子想说的话都已经在信中言明,若是你家大小姐同意,到时候如约而至就好。”

    刘娘看着忘忧,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问到;“公子是江一阳公子的属下,不知道可否向公子询问个消息。”

    忘忧突然盯着刘娘的眼睛,淡淡地说到:“刘娘,你是漕帮的人,就没有必要套我的话,我不过是信使,该我知道的,不该我知道的,该说的不该说的,我还是分得清楚的。刘娘还是莫要开口的好,因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刘娘连忙摆摆手解释道:“公子此言差矣,老妇虽是漕帮之人,打探的却不是漕帮之事。云柔毕竟是我调教出来的姑娘,也算是有点关系,最近江湖都在传闻,江一阳公子和云柔姑娘不日就要大婚,不知道此言是否谣传。”

    忘忧也没有想到,刘娘问的居然是这件事,顿了一会儿,这才说到:“想不到刘娘还真是有心了,若是想知道这个消息的真假,不妨答应我一个条件。”

    刘娘淡淡地说到:“若是老妇能说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是老妇力所能及的,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刘娘的话,不过是敷衍的官样言语。

    忘忧突然紧紧抱着小新,一本正经地说到:“刘娘,这件事应该不是太为难你,我想要帮小新赎身,今天就把她带走。小新并不是你漕帮之人,这件事应该也并不为难,若是答应,你可以漫天要价,我绝不还价。”

    刘娘整个人都是蒙的,一下子没有转过来,小新虽然有心里准确,但也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刘娘才反应过来,笑着说到:“原来公子是看上我家小新了,您说的不错,这件事我确实可以帮你办了。您若是实在喜欢,我这就让人把卖身契找出来,到时候我们一手交钱,您一手把卖身契拿走。这都是些小事,只是,我好歹也养了小新十年,怎么着也算是有些感情的,若是她答应,您今晚就可以把人带走,老妇绝不干涉,这个面子,老妇还是要给云柔的。”

    忘忧也是柔情地看着怀中女子,一本正经地问到:“小新,我们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能把你带走。”

    小新一时之间也是手足无措,心里更是茫然,也不知道怎么的,答应了一句:“嗯,我愿意和你走。”说完,整个人如释重负,躺在了忘忧的怀里。

    在刘娘的面前,忘忧倒也是没有表现出喜出望外,依旧是淡淡然地说到:“刘娘,现在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了吧。你就说说吧,多少钱可以把刘娘赎走。”

    刘娘淡淡地说到:“小新的身价有些贵,一百两银子,看在你诚心诚意和江一阳公子的份上,六十六两把人带走,我们也讨个吉利。这个价儿,就是满扬州城,也算是绝对公道的了。”

    忘忧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轻轻拍在了桌子之

    上,笑着说到:“刘娘,这是一百两,你收好了,我可不想我们公子和少夫人因为这个而在无形之中欠了你的情面。还有,这件事情我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从今往后,小新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和你们紫怡轩再无半点关系。若是让我发现你们在暗中找我们的不自在,早晚拆了你这个紫怡轩。”

    刘娘站起身来,拿着这一百两银票,淡淡地说到:“公子这点要求不过分,老妇还是做得了主的。这就走吧,你们两个亲自去我屋子把卖身契带走,然后收拾收拾东西,公子您今晚就把小新带走。”

    说着,忘忧抱着小新跟着刘娘走了出去,忘忧和小新在刘娘的屋子外面等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刘娘就走了出来。忘忧直接把小新的卖身契抢了过来,确认无误之后,朝着旁边的一支蜡烛走了过去,直接就给点了,化为了灰烬,纷纷扬扬地落在地面。

    小新看着这些灰烬,一时之间百感交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里,她的人生便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转折,直到现在,她都还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可马上就能获得自由,她的便是那样的急切。

    小新和忘忧来到她住的屋子,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没有什么多余的物件。小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忘忧却是拦住了她,笑着说到:“小新,除了对你十分重要的东西,什么衣服胭脂水粉之类的,全都不要了,我们出去再买,我既然能够赎得起你,也就养得起你。”

    小新白了一眼忘忧,就好像夫妻之间的打趣,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盒子,淡淡地说到:“我的全部身家都在这个盒子里,除了这个盒子,其余所有东西,也都没有带走的必要,我们这就走吧。”

    两个人刚要离开,刘娘便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看着忘忧说到:“公子,你这也太心急了,我帮你的大忙,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忘忧回到:“刘娘,江湖传言不错,公子和少夫人的婚礼确实就在腊月初一。”

    刘娘欣慰地会心一笑说到:“要说这些女儿当中,也就云柔的命最好了,还真就找打了自己的如意郎君,只希望他们一辈子和和美美,幸福安康。替我捎句话,就说刘娘提前祝愿他们新婚快乐,万事如意。这是我的礼物,希望你能替我捎去。”

    忘忧接过盒子,淡淡地说到:“刘娘放心,这点小事,我一定办到。”

    刘娘看着小新,从怀里拿出了刘娘地一百两银票塞到了小新的手里,淡淡地说到:“我呢,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母女一场,这一百两就当做你的嫁妆,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干。”说着,就面无表情地径直离开了,嘴里神神叨叨地轻声自言自语到:“走了好,都走了才好,这里不适合你们——”

    忘忧和小新朝着大门走去,忘忧有些不解地说到:“刘娘不是个老鸨子吗?看着这个样子,好像是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难道是依依不舍?”

    小新摇摇头说到:“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刘娘对我们这些姑娘就不错,自从云柔姐姐离开之后,刘娘更是好像变了一个人。若是我们被欺负了,在她力所能及之内,必定全力维护我们,若是这些姐妹们能有个归宿的,她也尽全力周全。”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消失在了这繁华的夜市之下。按照惯例,刘娘还是派人追踪,但在忘忧这样伪装的高手面前,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寻烦恼。忘忧拉着小新在街头巷尾左拐右拐,很快就摆脱对手的追踪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 方月接信

    第四百四十七章  方月接信

    这一夜,忘忧和小新注定终身难忘,小新的人和心都是忘忧的了。无忧小队的人自然只有祝福,只是,这件事毕竟没有经过江一阳的同意,还是有些说不过过去的。只不过,对于忘忧和小新而言,身体与灵魂的心心相印,早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拦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新如同一个新妇,早早地起来了,一个人坐在在梳妆台之前,小新的素颜的脸,看起来也是那样的楚楚动人。忘忧也是起床,站在小新的身后,整个人伏在小新的肩膀之上,淡淡地说到;“小新,我还是喜欢你纯净无暇的脸,以后,我不许你再涂抹这些胭脂水粉。看来,我忘忧真的是娶对人了。”

    小新简简单单地梳洗打扮,漫无目的地说到:“对了,只是知道你叫忘忧,不知道你的真名是什么?还有,你说这张脸不是你自己的,可否让我看一眼你的真面目?”

    忘忧把小新抱到床上坐着,半蹲在在床边,淡淡地说到:“小新,我说过了,你是我的人,我们这辈子一条命,我的一切,你都有权知道。也许,我们的命运是一样的,你是被迫流落红尘,还能靠着自己的姿色在紫怡轩有立足之地,我却不一样,从小是个孤儿,再后来,遇到了两位掌柜,总算是可以吃了饱饭。我的这条命,除了属于你,还属于两位掌柜。我已经忘记了我本来的名字,两位掌柜希望我无忧无虑地活着,就给取了一个忘忧的名字,这就是我的名字。比起你的花容月貌,我的脸我自己都害怕照镜子,要不,我还是保留这个样子,免得你睡不着觉。”

    小新摸着忘忧的脸,淡淡地说到:“忘忧,不管你的模样是什么样的,我都接受。从我愿意和你离开紫怡轩,我的一切便都是你的了,不管你长成什么样,我都接受。你出于任务的需要,不得不披着这副不属于自己的皮囊行走江湖。但是我希望你回到家之后,能够对我坦诚相对。”

    忘忧想了想,还是把自己人皮的面具揭了下来,这张脸,确实不堪,一个十字倒下来形状的刀疤横在脸上,本来有些英俊的脸,瞬间就变得凶神恶煞的了。小新看着这张脸,抱着他的头,不禁破涕而笑着说到:“虽说你张脸不好看的,我就觉得很有意思,比起那些油头粉面的,多了一份真实。记住了,以后只有这张脸才能上我的床。”爱一个人,或许并不是要求他刻意迎合自己,而是要学会接受他的一切,哪怕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忘忧也是紧紧抱着自己的女人,也许只有在这个一刻,他们才算是真正认识彼此,心与心的距离一瞬间化为虚无。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忘忧让外面的人等等,他和小新把衣服穿好了之后,这才前去开门。

    前来的是忘茗,挣开忘忧的阻拦,走了进去,看着小新的脸,也是忍不住赞叹道:“忘忧,还是你小子有福气啊,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落在你的手里,算是白瞎了。对了,你小子可别高兴得太早,你和小新姑娘的事情瞒不住,忘川昨晚就报了上去。你小子的脸也确够大的,两位掌柜和少谷主夫妇已经在前堂了。虽说两位掌柜不会管我们的人生大事,可是这样不打招呼就把人带回来,终究是坏了规矩。只不过,两位掌柜一向心软,我们又都是他们一手带大的,你待会儿好好求求情,想必不会为难你的。少谷主一向宽宏大量,再加上他们大婚在即,应该也不会苛责你们的。只不过你们两个都机灵点,不

    管他们说什么,一律答应就是了。”忘忧和小新都是点点头,他们这样的人,有些事情确实身不由己。

    很快,两位掌柜和江一阳夫妇便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的忘忧和小新,一言不发。忘忧反应不慢,拉着小新的手,扑通一声径直跪在了四个人的面前,也是什么话都不说,就把头磕在了地上。江一阳和云柔赶忙把人拉了起来,江一阳打趣着说到:“忘忧,你的年纪比我还大,你这给我磕头,这是折煞我了吗?至于两位掌柜,你们都是他们带大的,算是你们父亲,给他们磕一个也是应该的。只不过,不是今天,得等到你们成婚的那一天,那时候再磕他们两个就得给你们银票了。”

    章掌柜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到:“陆兄,这些孩子真的是长大了,只要喜欢了,一言不发,直接把人带回来。一夜之间是,生米煮成熟饭,我们又能怎么办呢?”此话一出,小新的脸瞬间就变得通红了,就好像那胭脂涂抹过。

    陆掌柜笑着说到:“行了,章兄,孩子们成亲不是天大的好事吗?虽说没能生他们,但好歹养了一场,就如同自己的亲儿子一般,随他们去吧。只不过,他们倒是比我们厉害,敢爱敢恨。行了,别板着个脸了,你个当爹的,儿子成亲了,再怎么说也该表示表示的。你陆叔呢也没有时间去给你们买新婚礼物,这是五十两,喜欢什么就去买?”说着,从怀中掏出了银票,塞到了小新的手里。陆掌柜开了一个头,章掌柜也是没有办法,塞了一百两的银票到小新的手里。

    云柔似乎早有准备,拿了一个盒子给他们,笑着说到:“忘忧和小新,这是我和一阳的一点心意,这也是赶巧了,你们的婚事居然还赶在我们之前了。我和一阳祝愿你们新婚快乐,万事顺遂。”小新打开了一看,一对精美的玉镯,对于两位新人而言,这就是无价之宝。

    忘忧拉着小新再一次跪了下去,行三拜九叩的大礼,涕泗横流地说到:“多谢两位掌柜、少谷主和少夫人成全,属下这辈子无以为报。”

    这一次轮到两位掌柜把人拉起来,章掌柜依旧板着一张脸,一副严父的嘴脸说到:“忘忧,我们两个不追究你们的无礼之举了,但你给我记住一点,你忘忧不是我生的,但是我养的,若是成亲之后不检点,胆敢背叛我的儿媳妇。都不用上报谷主,我直接动用家法收拾你。行了,别杵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两位掌柜走了出来,对着无忧小队地其他人说到:“你们四个给我记住了,忘忧这一次事急从权,只能相机处置。可是你们几个若是再敢如此,我一定好好收拾你们,下不为例你们应该懂得。但你们也放心,将来你们若是遇到你们喜欢的人,我给的,还是忘忧的双倍。”两位掌柜也算做了处置,四个人也都表示祝福了。

    屋内,小新把刘娘给的东西交给了云柔。云柔拉着一阳,来到旁边的屋子,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是一张张白纸,上面都是当年云柔练习过的曲子,只是没有想到刘娘居然没一张都收了起来,也算是有心了。刘娘在最后还放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和一对漂亮的耳环和一只翡翠发簪,这应该就是她给的嫁妆了。

    云柔看着这些东西,朝着紫怡轩的方向了跪了下去,一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只能跟着跪了下去,这一刻,云柔发现了自己原来也是有娘家人的人,虽然这个娘家人并不能出来送自己,但余愿足矣。

    漕帮江心岛,方月在晚上的时候就已经接到了信,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方月突然就喜欢上了《春江花月夜》

    这首曲子,手下人驾着船也就顺着江心漂流了。方月坐在甲板之上,对着天上已经渐渐圆满的明月,指间滑动琴弦,曲子便在这江上到处飘荡。只是这江水之声太深,阻挡了琴声向远方。一曲终了,身旁的红悦把毛披风给方月披上了。就在这个时候,一艘小船从江心岛划了过来,落明婷也是随之而来。

    蓝悦让人上了船,来人直接把信交给了蓝悦,蓝悦也是把信封恭恭敬敬地呈递给了方月,至于落明婷,毕恭毕敬地紧随其后。方月接过信封,拆开信封一看,里面只有寥寥几个字:

    方月:若是三日之后正午时分有时间,不妨紫怡轩一叙,这件事终究是要有个了结,把文卓带上,做个交易如何?不管你来不来,我一定准时到。  江一阳

    方月看后,把信递给了红蓝双悦,之后再传给落明婷。方月坐了下来,依旧是拨弄着琴弦,嘴里轻轻地说到:“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你们三个人怎么看?”

    落明婷单脚跪在甲板之上,对着方月抱拳行礼说到:“大小姐,依属下愚见,文卓的手下已经覆灭,我们的人也已经成功打入空离谷和解忧谷的暗线之中,江一阳又绝不会上钩,那么文卓便没有了太多的利用价值。与其就这样把他杀了,倒不如用他这副残躯换回副帮主落明廷,也算是榨干他的最后一丝可利用的价值。”

    红悦也是抱拳行礼继续说到:“大小姐,文卓现在就是个废人,本就没有武功,又遭此酷刑,后半辈子能够站起来就已经算是幸运的了。落明廷虽然两次落败于江一阳之手,但再怎么说也算江湖黑道之中少有的人才,若是能够换回来,也不失为一桩划算的买卖。”

    蓝悦也是在一旁插了一句嘴:“大小姐,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为了把江一阳这条鱼钓到,虽然他并没有主动上我们之前准备的钩子,但扬州是我们漕帮的地盘,紫怡轩更是我们自家的买卖,只要他敢来,必定是有来无回。”

    方月淡淡地说到:“蓝悦最近终于愿意用脑子思考问题了,只不过,你的陷阱或许对于其他人会有奇效,但我们的对手是江一阳,他若是决定出手,必定是有了万全之策,我们这点人留不住他的。算了,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就是一个文卓而已吗?我们既然能够抓住他一次,就能抓住第二次,第三次。红悦,传我的命令,漕帮的高手不必出动,你们三个陪我走一遭就是了。”

    落明婷双腿都跪在甲板之上,头直接磕在其上,感激涕零地说到:“属下替哥哥谢过大小姐的救命之恩,这辈子无以为报,我们兄妹两性命就是大小姐的。只是大小姐,若是漕帮高手尽数蛰伏,大小姐的安全如何保证。江一阳和手下虎狼之人并非泛泛之辈,此举有些不妥。若是因为交换哥哥的性命便把大小姐至于险境,属下等就是百死莫赎之罪,还望大小姐三思而行。”

    方月站了起来,把落明婷扶了起来,淡淡地说到:“婷婷姐,在我面前,不必如此,落明廷是你的哥哥,那便也是我的,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你放心,江一阳不会对我怎样的,若是婷婷姐实在不放心,就通知水海叔叔,带着封可枫和尉迟闵两人在扬州城待命,想必不会有任何闪失。”

    落明婷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破涕而笑说到:“把哥哥换回来之后,属下再和哥哥亲自谢大小姐的救命之恩。还有三天,属下亲自带着人把在紫怡轩周围候着,势必守护大小姐万全。”方月示意她们所有人都离开,她要独自一人赏这江上冬月。

第四百四十八章 紫怡轩相见

    第四百四十八章   紫怡轩相见

    两个大人物的见面或许不过一个时辰,但对于手下人而言,他们需要在见面开始之前的三天就要不断准备。紫怡轩的周围都已经被无数人在暗中盯住了,彼此的人甚至就坐在一个酒馆里,可只要不到最后露面动手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谁的身份。

    差不多到了正午时分,江一阳和云柔提前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了紫怡轩,今天这天气,阴沉沉的,北风一吹,不禁打寒颤,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套上了厚衣服。这个地方,对于云柔和江一阳有特殊的意义。紫怡轩一般白天是不做生意的,但今天却是车水马龙的,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

    江一阳走到正门的时候,从里面正好走出来一个人,江一阳故意撞了上去,那个人藏在手袖之中的短剑掉了出来。那个人都还是一脸懵地时候,江一阳主动弯下腰去,把短剑捡了起来递给那个人,笑着说到:“兄弟,你的短剑掉了,行走江湖的人,吃饭的家伙儿都露了,小心你家大小姐收拾你。”

    那个人顿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接这柄短剑,旁边人的气氛也是有些古怪,全都盯着江一阳和云柔两个人,一个个人的手都有些不自然,不自觉地朝着自己藏武器的地方摸索。

    气氛已经快要冷到极点了,刘娘走了过来,摆摆手,弯腰行礼,笑着说到:“老妇见过江公子和云姑娘,都是下人不懂事,还望两位见谅。你们几个,都没点眼力见吗?不争气的东西,滚下去——”此话一出,这些奇奇怪怪的人全都朝着空屋子里面走了进去,一瞬间,整个紫怡轩安静了。

    江一阳凑到刘娘的身边,淡淡地说到:“还是岳母大人有魄力,一嗓子,这些人都得乖乖消失在眼前。只不过,这是给我摆了鸿门宴啊,您说我要是走不出这紫怡轩,您这脸可得往哪里摆。”

    刘娘顿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依旧是笑着回到:“江公子,您这岳母大人四个字老妇可是不敢当,云柔当年沦落紫怡轩,您大人有大人有大量,不和我计较就算是烧高香了。至于您说的鸿门宴,老妇哪有这个本事,您们大人物的酒局,可别把老妇掺和进去。待会儿要是打起来,您可得手下留情,我这紫怡轩刚装修不久,要是被您拆了,我可是会敲锣打鼓去解忧谷讨债的。江公子,您可就别打趣老妇了,大小姐已经久候多时,就在最高楼的中间,你们就自己上去了。有什么需要的,派人招呼一声,老妇随时恭候。”

    江一阳和云柔对着刘娘抱拳行礼说到:“岳母大人辛苦了,先办正事,闲话再叙。”

    两个人朝着楼上走去,云柔笑着说到:“一阳,我发现你这个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真就敢当着人家的面叫岳母大人,也就是刘娘气量大,懒得理你。不然,非得把你踹出去不可。”

    江一阳凑到云柔的耳边,笑着说到:“刘娘虽然嘴上不乐意,心上指不定如何高兴呢?有你这样一个女儿和我这样一个女婿,总不至于亏待她吧。”

    云柔踢了一下他的屁股,看着楼上说到:“你的嘴巴还是积点德,有点正形,可别让方月小瞧了我们。”

    江一阳嘟囔着说到:“我江一阳什么德行,你们有不是不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算我一本正经的,人家也都不会把我想成一个正人君子的,倒不如破罐子破摔了。”

    嬉嬉笑笑之间,江一阳和云柔已经来到了屋门之前,江一阳

    一到,门也就开了。屋子正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茶具,旁边放着一个火炉,上面一个铜壶,咕嘟咕嘟的叫个不停。后面的窗子闭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风都不会漏进来。方月背靠窗子坐着,红蓝双悦侍奉左右,火炉旁边站着一个规规矩矩的女人,应该是紫怡轩的侍女。

    江一阳一进来,便和云柔对着方月和众人抱拳行礼说到:“方月大小姐,好久不见。”

    方月站了起来,身边人一起抱拳还礼说到:“你我之间就不必这些虚礼了,随便坐。”

    屋内的炉火正旺,一进来就觉得有些热了,江一阳笑着说到:“方月,你屋子实在太热了,我把披风脱了,你不介意吧。”

    方月看着江一阳这个样子,也只能摇摇头回到:“和你们习武之人不同,我天生体弱虚寒,着不得凉,这才初冬,就离不开炉火了。就像您说的,这是你岳母大人的地盘,你可以随意。”

    云柔帮着江一阳把披风解了下来,帮他拿着,江一阳坐了下去,云柔却是站在身旁,寸步不移。方月看着云柔这个样子,有些不解地说到:“哎,江一阳,你这个人可真是不知好歹啊。娶了这样花容月貌、名动江南的小仙女回去,你居然把她当做书童一般对待,你说你是不是暴殄天物。我告诉你,出门得小心点,容易挨打。我还听说了,江南这个几个富家公子打算在你大婚之日前往空离谷抢亲,他们不能让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江一阳有些惊奇地说到:“哟,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让他们来抢,打不断他们腿。”

    云柔看着江一阳说到:“咦咦咦,你好歹也是名门之后,动动就打打杀杀的,小心你师父罚你面壁了。对了,江一阳,你们空离谷可是有点过分了啊,你个解忧谷的少谷主把我们的花魁拐走,那是两厢情愿,我们也不能拦着是吧。可你的手下也是如此,一声招呼不打,又把我们一个漂亮姑娘给带走了,你们解忧谷是真把刘娘当做岳母大人了是吧。再过几天,你直接把你的手下都拉过来,看上我们紫怡轩哪个姑娘,直接抱走得了。”

    江一阳笑着说到:“这可是你说的,我们解忧谷别的没有,单着的汉子一大堆,母亲正愁没有地方给他们找个媳妇呢?你要是同意,我明天就把人带过来,让他们自己选,至于赎身钱什么的,解忧谷还是给得起的。”

    方月也是来了脾气,有些生气地说到:“啊——我呸,你江一阳这个脸皮是真的厚,万里长城横过来都比不起上,给你一根杆,你还真就顺着往上爬。我紫怡轩的姑娘我们漕帮都不够分你,被你解忧谷骗去两个就已经算是我方月有气量了,再有下次,就像你说的,直接打断腿。”

    江一阳还是笑嘻嘻地说到:“方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不能和我们这些山野村夫相提并论。你这话要是让外面的人听见了,有失体统。”

    方月眼睛盯着江一阳,气不打一处来,忿忿说到:“江一阳,我真是被你气糊涂了,赶快讨好我,不然,我就外面的人冲进来,瞬间就让你身首异处。”

    江一阳笑着说到:“哎,方月,你还真就是最毒妇人心啊,我夫人站在旁边呢,你居然要我讨好你,这不是点火吗?有没有命出去我不知道,反正回家我得脱层皮。相比之下,你还是叫人进来吧,反正他们只要敢冲进来,我就敢把你抓起来当做人质,我就不信了,这些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在方月大小姐面前动手。”江一阳故意把身体往前凑了凑,蓝悦反应不慢,两柄唐刀立时出鞘,挡在

    了江一阳之前。红悦盯着云柔,手也是握着双刀,随时可以拔刀出鞘。反倒是云柔,不动如山,犹如一个局外人。

    蓝悦看着江一阳,用着冷漠的口气说到:“江一阳,你尽可以试一试,我劝你最好规矩点,最好不要让我们产生任何误判。否则,刀剑无眼,发生什么意外都是正常的。放弃你心中不可能实现的想法,我敢保证,你若是敢对大小姐有任何的图谋,都不用外面的人,紫怡轩就是你魂断之地。”

    江一阳假装被吓得坐回了板凳,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胸口,惴惴不安地说到“方月,好好管教管教红蓝双悦,好歹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别永远都是一副大惊小怪的神情,学学我家云柔,看看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连我都钦佩不已。”云柔依旧不为所动,就这样静静看着。

    方月看着江一阳这副死皮赖脸的样子,无可奈何地说到:“江一阳,我发现你这个泼皮无赖的本事见长啊,你这演得也太假了,我要是你,直接滚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趁机讹我家小悦悦一笔钱。蓝悦,你还是把刀收起来吧,江一阳这个无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就在这个局面有些偏离正题的时候,一旁的侍女请示到:“大小姐,茶水已经烧开,是不是可以开始泡茶了。”

    蓝悦把刀收了起来,很是气愤地站在了方月的身后,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江一阳。方月倒是也没有在意,只是淡淡地说到:“江一阳,你呀,你这浑不吝的样子,真的不知道让人说你什么好。小酒仙到来,本来应该是要给你准备美酒的,但我这身体,实在扛不住。那就喝喝茶吧,今年的新茶,城外的山泉,紫怡轩最懂茶的姑娘,不妨尝尝这茶如何。”说着话的时候,一旁的姑娘已经开始斟茶了。

    江一阳看着这清澈的茶汤,端起来闻了闻,咂了两小口,闭着眼睛品尝,回味其间,就好像能够看到这一片片茶叶的一生。江一阳很是满足地说到:“方月,你这茶真心不错,你也知道,空离谷一向清贫惯了,根本买不起这样的好茶。你们漕帮一向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小钱,你那里还有没有,有的话给我带一包走。”

    方月也是从品茶之中清醒过来,扯着嗓子说到:“江一阳,你当我是冤大头啊,还给你带一包走,这是百年古树茶,整个茶园就那么一棵,最精华的炒下来也就二两,就算有钱,你都买不到。要不是我下手早,花重金整个茶园买下来,你今天也就喝喝白水了。”

    江一阳撇着嘴说到:“方月,你说我们这些穷鬼吝啬倒是情有可原,毕竟要过日子,你说你堂堂漕帮大小姐,每天日进斗金的,不至于抠抠搜搜的传出去让人笑话。算了,君子不夺人所爱,再说了,我最爱的还是酒,这样的好茶拿回来喝醉后解酒,也确实是暴殄天物,还是你好好收着吧。”

    方月摇了摇头说到:“江一阳,我是真的服你了,我都不敢相信,坐在我面前居然是空离谷和解忧谷名动天下的天才少年。若是外面的人听见了,还以为我在和什么地痞流氓废话呢?”

    江一阳品了一口茶,叹着气说到:“哎,生活窘迫,逼不得已,这不是要成亲了吗?能省一点是一点,能骗一点是一点,以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就算自己饿着,也不能让夫人没饭吃。我呢又没有别的本事,总不能和寒刺一样杀人赚钱吧,所以啊,比起面子,我觉得还是有饭吃更重要一些,男人,难啊,成亲的男人,更难。”两个人的见面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刀光剑影,气氛紧张,倒像是两个多日未见的朋友在拉家常。

第四百四十九章 再聊正事

    第四百四十九章   再聊正事

    江一阳在对手面前就好像带刺的没有剥壳的板栗,不管是谁,只要一靠近,必定扎得浑身难受。至于能吃的内核,也就只有空离谷和解忧谷的人能够触及了。方月倒是很识趣,淡淡地说到:“江一阳,你大费周折把我骗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骗我一杯茶吧,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洗耳恭听就是了。”

    江一阳一听到这里,也是来了脾气,直接蹲在板凳之上,扯着嗓子喊到:“方月,什么叫做我骗你了,我可是一个要成亲的人,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要不是你故意找事,我至于千里迢迢跑来这扬州城找不自在吗?该聊的已经聊的差不多了,我们还是直接进去正题,这是你的地盘,说说吧,这件事,你想怎么了?”

    方月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水,依旧是淡淡然地说到:“江一阳,我承认,我是故意拿文卓下手开刀的,可今天的见面,是你江一阳主动写信找找的。我反正有的时间,拖他个三个月半年也不打紧,如果你也有这个闲情的话。”

    江一阳咂着嘴说到:“不愧是方月,老谋深算外加伶牙俐齿,我服了。你这人,太贪了,面子里子都要,你都已经得了里子,就不能给我这个面子吗?”

    方月笑嘻嘻地说到:“不行,在我地盘,难道不应该是你给我面子吗?再说了,我方月的面子,岂能就这样白白给你了。我知道你忙着成亲,时间有限,我呢,也不拐弯抹角了,说吧,这件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江一阳也不在遮遮掩掩,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到:“有什么好打算的,交换呗,你抓了我的生死兄弟,我猎了你的能臣干将,各自手底下都有有价值的人,把人一换,各回各家。修整以后,再来战过。”

    方月端着茶杯,漫不经心地说到:“一个小小的落明廷,我漕帮一抓一大把,但我听说,你把空离谷和解忧谷在江南的所有暗线都交给了文卓,这可是一条鲨鱼,你却拿一只小虾米和我交换,你觉得这个买卖公平吗?”

    江一阳也是淡淡地说到:“方月,你嘴上说落明廷是小虾米,可你心底里却把他当做鲲鹏了。鬼暮覆灭之后,能够在黑道和寒刺分庭抗礼的也就一个落明廷了,对于你们漕帮而言,黑白两道缺一不可。暗线经营很多都在落明廷的脑子里,若是落明廷真的死了,你们漕帮可就是自断臂膀了。我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你别在试探我了,要是能换,我们就换,要是不能换,那我们就拉开架势再打一架。江心一战,文卓手下的兄弟确实损失惨重,但你们漕帮也好到哪里去,半斤对八两,没必要在这样打下去了吧。”

    方月回到:“我是无所谓,反正这里是扬州,我们漕帮有的是人手,只要你想玩,我可以陪你继续玩下去,天荒地老都可以。”

    江一阳再一次无奈地摇摇头说到:“方月,你赢了,但是我也没输。我们也别说什么条件了,就一句话,落明廷换文卓,对于我们双方而言,这是双赢的生意。”

    方月看着江一阳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盯着江一阳的眼睛说到:“你求我啊,你要是求我,我就答应这笔交易,反正你都说你是个泼皮无赖,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江一阳笑嘻嘻地说到:“方月,这样有意思吗?”

    方月喝着茶,一本正经地说到:“没意思啊,但

    我觉得有意思啊,能够让你的对手心不甘情不愿地求你,看着他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去做的样子,难道不是一种享受吗?”

    江一阳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也是严肃地说到:“方月,我求你,完成这笔交易,把文卓交给我。”

    方月站了起来,走到了云柔的身边,在云柔的耳边轻声说到:“云柔,你虽然得到了这个男人的心和身体,但我告诉你,只要我愿意,他随时都会跪在我面前摇头乞怜。他心甘情愿地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之下,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想念却不得相见的感觉。”

    云柔也是淡淡地回到:“大小姐,您和一阳曾经的事情他也和说了不少,有些事情,得不到的就不要去强求,小时候那点懵懵懂懂的感觉,在现实面前,是那样的脆弱不堪。你们之间的鸿沟,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逾越的。一阳的过去我不想知道,也不会介意,可后半辈子,他是我的人,还望大小姐手下留情。云柔虽是一介女流之辈,可是守住自己男人这点本事还是有的。至于您说的以后,现在还看不到,就算有一天他一无所有,我也会是他的所有。”

    方月哼哼了一声便和云柔拉开了距离,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外面的人也不好掺和。更何况,他们的声音太小,基本上什么都听不到。方月走开的时候,笑嘻嘻地说到:“云柔妹妹,你家江一阳可是一肚子花花肠子,风流成性。你可千万要看好了,别亲成了没多久,就有姑娘挺着个大肚子上门要名分了。”

    云柔不动声色地说到:“多谢大小姐提醒,云柔会注意的,只不过吧,江一阳虽然在外面胆大包天,唯独你说的事情他是胆小如鼠,我量他也没有这个胆量。倒是大小姐您,一个人的日子终将是孤苦的,倒不如找一个愿意一辈子呵护你的男人,平平淡淡过完一生也是好的。”

    方月坐了下去,笑着回到:“男人与女人本就生而平等,只有那些小女人,才会依附于大男人之上。像我这样的女人,男人只配臣服在我的脚下。妹妹也要当心,这世间,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跑,尤其是男人这种最靠不住的东西。唯独靠自己,就算天下倾覆,依旧屹立不倒。”

    屋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了,方月几句话,似乎点燃了火药桶,随时可能爆炸。方月盯着江一阳的眼睛,冷冷地说到:“红悦,把人带上来,不就是个废物吗?换就是了。”

    此话一出,屋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江一阳和方月依旧自顾自的品茶,其余之人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不一会儿的功夫,人就被抬了上来,全身上下都用纱布缠着,只是露出出气用的鼻孔,昏睡不醒。云柔用手摸了摸文卓的脖颈,人还活着,但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方月端着茶杯,漫不经心地说到:“忘记和你说了,人倒是还活着,来的路上不太老实,乱喊乱叫的,我就让你下了点药。你把人抬回去,人应该也就醒了。喔,对了,手下人下手重了些,手应该还能动,腿应该是断了,说他是个废物不为过吧。”

    江一阳面不改色,但是手中的茶杯却在不经意间碎了,江一阳把手摊开,碎片一点点掉落地上。江一阳拿起一个新杯子,淡淡地说到:“方月,我们解忧谷最讲道理,血债血偿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的话不适合我们,你给我一刀,我反手就是一剑,最是公平,文卓所受的苦,我们一一都在落明廷身上找回来。我用一个废物换回了兄弟,这个买卖值了,就算他后半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他也是我江一阳的

    兄弟。”

    方月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却也没有发作,冷冷地问到:“江一阳,你要的人已经在这里,我的人呢?”

    江一阳回到:“扬州是你地盘,自然不会把保命符带在身上,若是不嫌弃,陪我走一遭,我们各自换人离开。”

    方月也是很大气地说到:“好,我给你这个面子,来啊,帮着我们的江大公子把人抬出去,手脚都轻些,可别磕着碰着了,这可是人家的兄弟,要是有个万一,你们都得陪葬,听到了没有。”

    手下人齐声回到,但江一阳却不领这个情,淡淡地说到:“我的兄弟落入魔掌已经太久了,能够早日脱离一刻是一刻,这个情,我江一阳不领。云柔,把披风给我,我们亲自抬着文卓走。”

    说着话的时候,江一阳和云柔一前一后,抬着文卓就这样平平稳稳地走了出去。江一阳没有敢多看文卓一眼,但是眼睛已经湿润了。江一阳和云柔走在最前面,方月坐着轿子随后跟进,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只不过,扬州城的人早就习惯了,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巷子,两位掌柜带的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赵云逸和冰尘前来接人,抬着就要走。但红悦走了上来,双刀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杀意十足地说到:“我们的人呢,说好换人的,不见落明廷,你们觉得带得走人吗?”

    陆掌柜手一挥,就有兄弟抬着落明廷上来了,和文卓几乎是一个下场。落明婷看了看哥哥的双脚,拔出长剑,对着江一阳吼道:“江一阳,你竟敢废了我哥哥的双腿,我要你偿命,南疆没能弄死你,扬州城必定要你狗命。”

    冰尘把话茬接过去,恶狠狠地说到:“落明婷,你别太过嚣张,这叫一报还一报,落明廷废了我家主人的双腿,我自然还回去。若不是江大人拦着,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双方只能就此作罢,各自带着人离开了。方月屏退了所有人,把江一阳留在了最后,两个人站在幽深的巷子,就这样面对面站着,方月率先开口说到:“江一阳,你记住了,以后离漕帮远点,以后你的对手不再是我,他们不会像我这样手下留情的,要和他们比起心狠手辣,你还太嫩,希望还能后会有期。”

    江一阳站在原地抱拳行礼说到:“不管我的对手是谁,我都会全力以赴的;不管他们的手段有多阴狠,我必定一一化解。月儿,后会有期。”说着,江一阳转身离开,这一别,再见之时,已是物是人非。

    漕帮众人走了上来,尉迟闵不甘心把人就这样放走,对着方月抱拳行礼说到:“大小姐,我这就带人去追,一定把江一阳猎杀干净。”

    方月淡淡地说到:“不必了,江一阳要走,你们留不住的。这以后,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我也管不着了。”

    水海走了上来,看着方月有些微妙的表情,屏退了所有人,把一件很厚的衣服披在了她瘦小的身上,满是关切的眼光说到:“月儿,别想那么多,不管出什么事情,我们几个老家伙替你顶着。不还没到最后一步吗?就算到了,照样会有人仗义执言的。”

    方月看着水海,笑着说到:“水爷爷,自从爷爷去世之后,就您和樊爷爷还有清叔对我最好了。没事,这点小事我还顶得住,扬州的风波总算是结束了,但这风似乎就没停过,回去吧,正好可以好好休息,没有这些破事,我也乐得个清闲。”结束了,似乎才是新的开始。

第四百五十章 再见文卓

    第四百五十章   再见文卓

    五行劫负责断后,确认没有尾巴之后,他们的所有痕迹隐匿于人海之中。回到自己的地盘之后,冰尘小心翼翼的地把文卓放到床上,看着文卓全身的杀局,堂堂七尺男儿,瞬间潸然泪下。

    两个火炉摆在墙角,外面是寒冬腊月,里面依旧温暖如盛夏。江一阳和云柔带着药走了进来,径直伏在了床边。就在这个时候,文卓也是醒了过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江一阳再给他拆纱布,笑着说到:“一阳——好久不见,没想到再见居然是这副模样,没吓到你吧。想不到,我们还能有再见的一天,我还以为,上次一别就是永远了。”

    江一阳漫不经心地说到:“只要我活着,你就得活着,你小子,这条命够硬的,能从漕帮江心岛活着出来,你也算是江湖第一人了。什么都别动,你现在还很虚弱,要是再乱动我就再给喂一次药。要是疼了,你就喊一声,我让他们给你拿麻沸散来。”

    文卓面无表情,依旧是笑着说到:“一阳,你尽管下手,漕帮的酷刑我都扛过来了,这单痛没有什么的。说句实在话,我从小最怕疼了,这一个月好像把这辈子所有的疼都受了一遍。”江一阳继续拆着纱布,兄弟们也是在一旁和文卓聊着天,转移他的注意力,兴许能够少疼些。

    等到把所有的纱布拆开,所有人看着文卓的身上,难以想象,文卓居然撑过来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烙印,铁钎刺穿的洞,肉已经开始腐烂,不是要害部位的伤口,根本就没有任何处理。尤其是双腿,简直不堪入目,小腿以下已经没有知觉了。江一阳和师娘也算行医多年,这样的创伤,也是第一次见到。

    两位掌柜所有人带了出去,江一阳需要时间来为文卓治伤。江一阳需要把腐肉一点点割掉,再把刺穿的洞消毒,这样的伤口,就算华佗在世,恐怕也无济于事。江一阳只能把这些伤口缝合,至于以后的恢复,就得慢慢来了。文卓心智足够坚强,江一阳每一次下刀,虽然都是锥心之痛,但他忍住了,就算双手不自觉地抓着床单,他也都能够扛下去。只不过,每个人都是有一个极限的,整个治疗的过程将近一个时辰,后半个时辰,他几乎都是昏睡的。

    一个时辰之后,云柔打开了门,一阳也是从屋内走了出来。手下人把热水送了上来,江一阳清洗着手上的血迹,闭了下眼睛,淡淡地说到:“文卓身上其他部位的伤应该都能恢复,只是他下半辈子可能无法站起来了。我刚才朝着小腿下刀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反应,这双腿,应该是没有办法了。我回去空离谷请教请教师娘,看看有没有什么转机,或者等到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亲自去一趟空离谷,让师娘看看。对了,你们都别进去打扰他,这一睡,应该是就是明天的事了。文卓的身边不能没人,今晚就我守夜吧。”

    兄弟们自然不愿意,每个人都是自告奋勇要去,但最后还是颜如说话了:“你们都别争了,一阳这几天确实劳心费力,需要时间休息,冰尘又是文卓最能干的下属,就让我和他守夜吧。”说着话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再度推门进去,寸步不移地守住了。

    颜如的话在情在理,自然没有兄弟会反对。但兄弟们都是唉声叹气的,一个能蹦会跳的大活人就这样躺下了,实在是唏嘘不已。章掌柜出来打了一个话茬:“行了,都别再这里感慨了,自从决定经营暗线以来,早就做好这样的准备了。人不都还活着吗?这已经算是不幸之

    中的万幸了。都回去吧,明早再和文卓好好说说话。”

    江一阳和两位掌柜走在最后面,江一阳轻声问到:“我让你们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陆掌柜情绪很低落地说到:“我很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真相,但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认啊。上一次这样还是云柔,想不到下一次来得这么快,你的猜想是正确的。”三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但这些事情,他们只能自己扛着。

    今天的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个完结,江一阳一直都在想,要不要把真相告诉文卓,可有些事情,文卓迟早是要知道的,与其到时候措手不及,倒不如提前有个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兄弟们就全都赶到了文卓的房间,人已经醒了过来,见到兄弟们的第一眼,文卓笑着说到:“你们都别看着了,有吃的吗?最好是肉粥,我饿死了。”

    兄弟们愣了一下,冰尘立马说到:“主人,您放心,属下早早起来熬的,现在已经在锅里了,属下这就给你盛去。”

    赵云逸看着文卓,笑着说到:“你小子和一阳越来越像了,说话永远都是不着四六的,你就放心吧,想吃什么,我们兄弟请客,让一阳付钱。正好也让一阳这个吝啬鬼出出血,他还欠我们兄弟一顿满汉全席呢?”兄弟们全都在一旁起哄,看这架势,好像不答应是不行了。

    江一阳有些无奈地说到:“行了,看在文卓的面子上,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你们随便去带回来。”

    赵云影和水劫把手伸了出来,笑嘻嘻地说到:“一阳,别光动嘴啊,银子呢?”

    江一阳看着他们两个,故意拍了他们两个的手,笑着说到:“我江一阳像是那种不认账的人吗?你们都是有钱人,先垫着,回来我再把钱给你们。”

    水劫立刻反驳道:“小师弟,你的名声在空离谷可是不太好,多少师兄弟都被你憨厚老实的脸给骗了。别废话,给钱吧。”

    江一阳拉着云柔的手,那个小眼睛就这样看着云柔,满满都是渴求。云柔也不是小气之人,拿了二十两银子交给了赵云影,笑着说到:“云影姐,满扬州城有什么好吃的,你们随意买,花不完银子就不要回来了。”两个女人瞬间喜笑颜开,心里都在盘算该如何把这钱花个干净。说着话的时候,水劫把云柔也拉走了,三个女人回到自己的房间,乔装改扮一番 ,也就出门去了。两位掌柜不放心,又让忘忧暗中跟着,也算有备无患吧。

    三个女人走后,两位掌柜也让颜如和冰尘下去休息了,至于其他人,全都在议事堂等着今晚的庆功宴了。兄弟们走后,文卓看着江一阳说到:“一阳,你这一次费力筹谋把我救出来,必定是付了一番代价的,不要顾及我的身体,我早就做好准备了。你们瞒我,否则我会胡思乱想的。”

    江一阳站了起来,拉了一下陆掌柜的手,陆掌柜也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一炷香的时间,陆掌柜把所有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个遍。说到最后的时候,文卓已经有些激动了,艰难地举起双手,对着两位掌柜抱拳行礼说到:“一阳,是我对不起你们,因为我一个人,白白搭进去这么多兄弟的性命,我于心何安,这条命,还不如丢在江心岛呢?”

    江一阳把文卓的手放下了,静静地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到:“文卓,你不要这样想,我们兄弟这辈子还能再见,已经是万幸了。那些死去的兄弟必定不会白死,我们得替他们把剩下的命活下去。你不要再这样激动,否则,伤口裂开,又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文卓的情绪总算是稳了下来,江一阳继

    续说到:“文卓,我的意思是,待到你的伤口好了些,随我一起前往解忧谷,至于报仇什么的,以后再说,好吗?”

    文卓看着江一阳,很是坚定地说到:“一阳,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你不必说了,我不会离开扬州的,除非我死了,我自己犯的错,我要自己弥补回来。方月废了我一双腿,但至少还有手,脑子也是清醒,我一定要亲眼看着漕帮的覆灭。”

    江一阳摸着文卓肩膀,也是很坚定地说到:“既然你不愿意走,那我不勉强,你的伤还没有好,先让两位掌柜替你管着,一旦你痊愈了,江南暗线还是交给你,我也放心。”

    文卓摇摇头说到:“一阳,我的手下已经全完了,用漕帮的话说,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从今往后,我给两位掌柜打下手,我也一定会亲手建立起一个新的消息网络。但你的话还请收回,当初接过江南暗线就已经是诚惶诚恐了,现在你又要把江南暗线交给我这样的废人,这不是在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吗?”

    江一阳确实很坚定地说到:“文卓,我这话不是玩笑,江南暗线只能交给你,这群兄弟只有大将之风,却无统帅之才。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一个好的统帅,更是千年一遇。我相信你是那个人,若是你不接,那我也就待在江南,亲自守着了。”

    陆掌柜也在一旁帮着说到:“文卓,你的本事我见识过,若论暗中角力,老夫这辈子只服过两个人,一阳是第一个,你便是那第二个。我们这一次之所以会被方月算计得如此之惨,主要的原因在于我们身边人不干净。文卓,这些事情本来打算要等你伤好以后再说的,可你决定留在江南,就不得不知道。”

    章掌柜俯身凑到文卓的耳边,把所有已经证实的消息全都告诉了他,文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说到:“不可能,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章掌柜对着文卓说到:“文卓,我们也不愿意相信,可事实如此,由不得我们不信,为了不冤枉一个兄弟,一阳命令我们从各个方向去证明这件事的真伪,得到消息相互印证,已经可以确认,他确实不干净。一阳的意思是,留着他,以后会大用场。”

    文卓叹了口气说到:“哎,这辈子最恨叛徒了,千防万防,没想到头来居然被人捅了一刀。只不过,大难不死,他终究还是露了。一阳,你放心,攻心为上,这一招,我可比方月玩得好多了,既然他想进来,那就让他进来吧。”

    江一阳朝着门口喊了一句,李木便走了进来,手中推着一个木轮车,径直朝着江一阳走了过来。江一阳看着文卓说到:“文卓,这个李木是跟了我一段时间,脑子机敏,武学修为也还不错,以后就让他做你的腿。”

    文卓看着李木,笑着说到:“李木,我们见过的,不要管一阳说什么?你若是不愿意,无人能够勉强你。”

    李木抱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说到:“属下这辈子只佩服过两个人,一个是少谷主,另一个便是文大人您了。能够伺候文大人,是小的福分,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文卓看着江一阳,眼眶湿润着说到:“一阳,谢了,你想的如此周到,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休息两天,带着你的新娘子回去空离谷完婚,我们这样的人不适合出现,提前祝你和云柔新婚快乐,白头偕老。”江一阳抱拳还礼,几个人又是有说有笑的,似乎这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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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喜欢的人吹牛说自己是个文艺小青年,为了博得美人欢心,开始创作这部小说,其中过程阴差阳错,待小说开始之时,早已物是人非,喜欢的人默默离开,却又无力挽回,一度想要结束这部小说,只是心有不甘。不管将来如何,也要完成这部小说,算是给过去的你一个交代,如果有机会,我愿意是那个一辈子守护你的阳,等待我的月儿归......空离叹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空离叹,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空离叹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