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夜进百毒门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夜进百毒门
夜幕降临，一阳一直等到夜班三更时分，才动身穿行在万川城内寂静无人的街道，避开一切可能暴露的地方，悄无声息地翻过百毒门的围墙，驾轻就熟的来到了百霜的闺房之下。百毒门的防卫也不算松懈，但对于江一阳的这样的轻功高手而言，都只是摆设而已。
一阳从板壁上蹑手蹑手地爬上二楼的最高的窗子上，从手里拿出了一根小铁丝，小心翼翼地把窗子的把手拉开了，爬上横梁，趴在上面看着下面睡熟的百霜。
一阳从房梁上下来了，蹲在百霜的床前，拿着一个毛茸茸的小玩意儿故意在百霜的鼻子上蹭来蹭去的。百霜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冷冷地小声说到：“江一阳，你够了啊，让你破例进入我的闺房，已经算是最大的仁慈了，你要是再捉弄我的话，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一阳坐在床边的楼板上，有些失望地小声说到：“霜姐，你说你也是的，明明知道我来了，还在床上故意装睡。也是奇了怪了，我的本事骗过了所有的人，怎么还是被你发现了，依我看，你的心里早就和明镜似的了。”
百霜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一阳小声地说到：“百毒门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手下人有疏忽也是正常的，更何况还是个‘家贼’，无从防守。单凭你的本事，就算百毒门的所有人彻夜不眠，你也会趁着夜幕摸进来的。我反倒是一身轻松，既然知道你要来找我，只需要竖着耳朵等着就好了。”
一阳听到赞美，心里就像是蜜一般的甜，笑着小声地回到：“霜姐，没想到你还会夸人，我一直认为你都是冰块脸，没想到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百霜立刻就把脸拉了下来，即便在黑暗中也能感受到她阴沉沉的小脸，冷冷地继续说到：“江一阳，你就是贱骨头欠收拾，给你好脸色你不知道珍惜，我告诉，我是刀子嘴刀子心，惹急了我，指不定怎么收拾你。你不知道自己的责任有多重吗？一旦露出半点破绽，可就前功尽弃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向你师父交差。别嬉皮笑脸的了，有事赶快说话，我等着睡觉呢？”
一阳吐了吐舌头，小声地嘟囔道：“要不是在你闺房里，我敢这么随意？我的神经都已经崩了好几天了，来你这里放松放松都不行吗？不识逗。再说了，你换别人试试，要不是和你这么熟，我会这样？”
霜姐什么都听到了，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赶忙带着长着的口气地说到：“你别再这里贫嘴了，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快说话，时间有限，再晚了，你就出不去了。”
一阳虽然顽皮，但心里还是很清楚自己来的目的，把自己近日来的收获全都和百霜一一简要的叙述了。百霜听完之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既有对江一阳雷厉风行神鬼手段的敬佩，但更多的应该是恐惧，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埋了一颗要人命的钉子，自己却浑然不觉，每天路过门口，看着他们的笑脸相迎，谁知道暗地里是否有人正拿着暗器对准自己，想想不禁后背发凉，不寒而栗。
百霜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但紧接着又咬牙切齿地说到：“一阳，你说吧，要我怎么做，他们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也一定要他们看看百毒门的手段，这万川城它姓百。”
一阳的脑子顿了一下，难得一本正经地说到：“霜姐，我现在也还拿不定主意，我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很不切实际的想法，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忙，我想知道城外的鸽庄百毒门有没有什么手段可以使？”
百霜想了想说到：“鸽庄确实是一个在平常不过的地方了，百毒门确实没有在其中安插人手，因此探不出什么消息来。但至于手段嘛，还是有些可以用的，鸽庄曾经的大管家是个烂赌鬼，喜欢在城里的富贵赌坊赌钱，你们可以在那里使使手段。本来赌场的掌柜都要剁了他一只手的，我不想见血，就饶了他一命的，但这个小子不长记性，一直都去。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让赌场掌柜的让他一直欠着账，一直到了今天。赌坊的掌柜是百毒门的心腹，他欠我一条命，这辈子都是百毒门的人，你拿着这枚戒指去，如我恭临，自然会对你俯首听命的。”
一阳接过戒指，小声地说到：“多谢霜姐，事成之后，我一定请你喝酒。霜姐，今天的傍晚时分，你到我之前给你的地方联系，我想那个时候已经有了一个成熟的计策。霜姐，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别说，你这里还挺好看的，让人流连忘返啊，尤其是这味道，鼻子恐怕这辈子都会记得了。走了——”
说着，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夜幕之下，百霜本来还想说句话的，却没有机会了，只好呆呆地看着远方的黑夜了，久久不能入眠。
一阳已经得到了消息，天一亮，趁着街道上还没有多少人，一阳一个人化妆之后径直来到了富贵赌坊的门口，直接走了进去。
即便是大早上的，赌坊里面也是热闹非凡，赌红了眼的各色赌客不分昼夜的在里面玩着，很多人吃喝拉撒都在赌坊里。从外面看，赌坊不是很大，但一进来，真的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色的玩法应有尽有：单双，骰子，四门方宝，牌九，番摊，翻觔斗，六博，奕棋，投壶，马吊，打褐，大小猪窝，族鬼，胡画，数仓，赌快，藏弦，樗蒲，双蹙融，选仙，加减，插关火，大小象戏，奕棋，彩选，打马，长行，叶子，博簺，弹棋，除红，响屟，斗鸡，斗鸭，斗鹅，斗鹌鹑，，走犬，斗促织，捻钱，摊钱，关扑。大堂里面是些常规的赌法，后面的一个大院子另有一番天地。整个赌场内吵得不可开交就像是置身街道一般，赌客们的神情各异，输钱的垂头丧气，赢钱的喜形于色，桌子边的人全都像是疯了一样地盯着。
一阳刚刚走进去，就看到一个人被赌场的壮汉架着走了，打得满身鲜血，丢到了门口，据说是因为在赌场里面欠了债却没有钱还。即便是被打得亲娘都不认识了，嘴里依旧喃喃地低着说到：“掌柜的，你在借我十两，我一定会翻本还你的。”
架着人出去汉子可没有那么好说话，吐了一口唾沫说到：“你小子给老子听好了，十天之内你要是再不把钱还了，小心的你全家，尤其是你媳妇，可别怪兄弟们不照顾。”
一阳可没有兴趣关注他们，来到了看场子一个壮汉的面前，小声地说到：“带我去见你们掌柜的，有要事相商。”
壮汉压根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一只手拽住江一阳的胳膊，带着嘲讽地口气笑着说到：“小子，我现在给你一条路，要么赶快滚，要么老子把你丢出去，和刚才那个人一个下场。就劈你也想见我们掌柜的，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一阳知道和这种人没必要废话，手里的短剑一出手，眼前的壮汉的裤子就掉到了地上，幸亏是在角落里，没有人看见，不然的话，壮汉杀人的心都有了。壮汉知道来了一个狠角色，不敢怠慢，一溜烟就跑到了二楼，过了一会儿，脸上多了一个很明显的巴掌印，战战兢兢地从楼上走了下来，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一阳上楼，看见了一个周围站满了凶神恶煞的汉子，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大刀，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就好像一个个门神。掌柜的坐在了屋子中间的桌子边，喝着茶，翘着腿，看见一阳不过是一个孩子，正眼都没有，不可一世的样子。人很胖，满脸的肥肉，若不是眉头下面有个坑，简直就看不见眼睛了，整个人坐在椅子上，几乎看不见椅子的横栏，多出来的肉全都晾在空中。由于是自己的地盘，倒是也不在意，就穿着一条短裤。掌柜喝了一口茶，慢慢悠悠地说到：“来的都是什么人啊，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娃娃，竟也敢马王爷的地头耍威风，兄弟们，既然他活够了，那就成全他。”
一阳不想和他多废话，直接把戒指拿了出来在他眼皮晃了一下，掌柜一见到戒指，眼睛都直了，马上从椅子上把自己的肉挪了出来，诚惶诚恐地走了过去，接过戒指，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手一扬，这些手下就全都出去了。
屋子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掌柜的直接单脚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抱拳行礼说到：“属下李柱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主人的朋友到了，失礼之处，还望恕罪。但凡有用得着的地方，还请你说话，至于主人那里，还请您高抬贵嘴。这枚戒指可是主人的信物，不知道你和主人是——”
一阳坐在了凳子上，冷冷地说到：“如果不是今天到这里来亲眼所见，我都不知道这富贵赌坊究竟是是姓百还是姓李了，过几天，你自己上门负荆请罪吧。至于我的名字，你还不配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从现在开始，你归我管。我今天来是有要事找你，不知道肯不肯出手帮忙啊？”
李柱知道来的人是个大人物，一番斥责之后，满头的冷汗，两只脚都跪在了地上赔罪道：“属下知道错了，还望上位恕罪，只要是您交代的事情，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江一阳示意让他起来，把他手里的戒指收了回来，伏在他的耳边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了一遍。听完了事情，李柱喜笑颜开地说到：“您真是来着了，这个老小子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在这里玩着，现在房里睡得像一摊烂泥。您放心，这点小事，属下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您在这里喝着茶，我就给您办妥了。”说着，李柱就已经让手下人下去安排了，自己则在这里陪着一阳喝茶，半弓着腰，就像一个奴才伺候主子。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一阳实在受不了这个气氛，借故冷冷地说到：“这么久了，你的手下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回音，也就是一群吃干饭的，我亲自下去看看。”
李柱自然没有敢搭话，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引路带着自己到审问的地方了，穿过前堂，来到了后院一出较为僻静的地方，屋子的外面有人把守着。见到李柱来了，自然是乖乖地弯腰鞠躬了。
进了屋子，手下人把地道口打开，李柱在抬着一盏油灯在前面引路，江一阳在后面跟着，下了楼梯，走了几步，也就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第二百四十二章 审问管家
第二百四十二章 审问管家
虽说这个地道里面不是很大，但十八般刑具该有的还是有的，中间一个大火炉，烧红的烙铁已经候着了，就等着随时开始了。人早就已经被带到了地道里，大拇指粗的铁链把人绑着吊在空中，从外面看不过是一个瘦弱的汉子，就好像一棵枯树，披头散发的样子又好像地狱里的恶鬼。李柱的心腹手下全都聚集在了下面，本来刚想上去禀报，人就已经下来了，只好乖乖地在旁边候着了。
一阳背对着这些所谓的心腹手下，冷酷地问到：“你们几个动手时候，有人看见吗？”
其中的一个壮汉走了上来，抱拳行礼小心翼翼地说到：“启禀上位，我们是把人迷翻之后用麻袋套下来的，没有人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应该没有知道。”
一阳语气缓和了些说到：“事情办得不错，还算有些眼力见，李柱，下去之后，一人赏十两银子，让兄弟们出去乐呵乐呵。”
李柱只能在旁边点头答应，至于那些小喽啰，自然也是满心高兴。江一阳背对着犯人，手一扬，继续说到：“去个人，把人弄醒，别耽搁我的时间。”
走出去一个小喽啰，从地上提起一桶冷水，直接朝着挂在空中的大管家冲了过去。冷水的刺激，吊着的大管家被惊醒了，打了一个机灵，嘴里骂骂咧咧地喊到：“是哪个不开眼的，竟然敢把老子吊起来，老子出去了一定把他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李柱走上前去，拿起地上的一支长矛，拍着管家的脸，盛气凌人地说到：“刘明，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嘴里不干不净的，我看你是想死了。”
刘明一看到是李柱，赶忙讨好地说到：“李掌柜的，小的嘴巴太臭，您别计较。不就是欠了您五十两银子吗，您说您至于玩这么大阵仗吗？过几天，小的一定给您如数凑足了，都是老客，给个面子？”
李柱立刻就变脸了，大声地呵斥到：“你他娘的就是一个败家子，要什么面子，别给老这里摆谱，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废话。问你什么就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否则老子活埋了你。”
刘明依旧是骂骂咧咧的，反倒是耍起浑来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毫不在乎地说到：“李柱，不就是他娘五十两银子吗，老子他娘的有什么好交代的。平常和你客客气气是给你面子，真要把老子惹火了，带着兄弟们灭了你这个小小的赌坊，到时候你就是跪在老子脚下也要你好看。”
李柱也来了脾气，一个小小的前鸽庄管家也敢在老子面前作威作福的，不杀杀你的傲气，真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是什么。李柱本来想给刘明一点颜色看看的，但这个时候江一阳发话了只好就此作罢了。
江一阳依旧没有转身，问到：“我只问一遍，你和鸽庄是什么关系，鸽庄和鬼暮又是什么关系？”
刘明把头抬了起来，一脸不解地问到：“你他娘的是谁啊，你说的老子听不懂，别在这里消遣老子，赶快把老子——”
话都还没有说完，江一阳的手轻轻地搭在了火炉边的一块烙铁把儿上，一用力整个通红的烙铁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贴在了刘明的肚皮上，顿时就是肉焦了的“滋滋”声和哭天喊地的咒骂声，疼得都要昏厥过去了。
江一阳直到烙铁落下都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听着这哭喊声。反倒是周围看着的这些人惊呆了下巴，一直
以为自己够心狠手辣的了，没想到在眼前这个小孩面前一文不值，他们玩的那些才是唬人的把戏。
咒骂声随着时间的消磨慢慢消失了，只剩下了急促的呼吸声。江一阳继续问到：“还是刚才那个问题，想好了就说。”
刘明继续低着头，龇牙咧嘴地喊到：“你他娘的究竟是什么人，你说的老子不知道，有本事就放了——”话都还没有说完，江一阳把旁边汉子一柄短刀抢了过来，直接插在了刘明的肩胛骨上，整个人被这冲击力在空中荡悠起来，又是“惊天地泣鬼神”哭喊，眼睁睁看着短刀插在自己的身上，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江一阳继续说到：“我这个人不喜欢说三遍同样的话，因为第三遍那个人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考虑，要是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会陪你好好玩的。不怕老实告诉你，在我手里能够挨到第四招的人从来没有过，刚才的只是开胃小菜，好戏还在后面。”
江一阳似乎站累了，手里的剑鞘立在地面上撑着身体，李柱自然倒是也识趣，让手下人把椅子搬了过来。江一阳倒是也不客气，手撑着大腿，小眼睛眯了一会儿。江一阳不用想也都知道，此时的刘明必定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急得团团转，心里的防线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但对鬼暮的恐惧还是让他把嘴闭得死死的。
一炷香之后，江一阳把眼睛睁开了，把手一扬，漫不经心地说到：“给脸不要脸的废物，既然不知好歹，那就让你生不如死。你们两个过去，前胸和后背各自来上一刀，把刀痕连到脚脖上，下面放一只碗，血什么时候把碗滴满了，人也就死了。按照我的经验，到现在没有人抗得过一刻钟的时间，我倒是看看你扛得住多久。”
李柱玩过的手段也不少了，但没想到这个人更狠，还是属于那种阴狠。两个手下人也就都走了过去，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刘明看着不断靠近的两个人，不断地在空中摇晃着，嘴里喊着些含糊不清的话。两个手下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二话不说，直接就把衣服掀开了。
冰冷的刀接触到刘明身边的一瞬间，整个人直接颤抖了，嘴里已经沙哑，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刘明涕泗横流，沙哑着嗓子喊到：“你赢了，我说我说，但是你必须要保证我的安全，否则就算你杀了我，也别想撬开我的嘴。”
江一阳哼唧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到：“一个死人居然也敢恬着个脸提条件，废话少说，动手，他什么时候想说了上来告诉我，如果一直不想说的话，那就流干他身上的每一滴血，人死了，我个人赏你们每人五十两银子。”江一阳说完了话，站了起来，朝着地道口的方向走去，这两个已经走上去的汉子的刀口再一次碰到了刘明的身体，这一次是真的了，接触的一瞬间就看到了鲜血流了出来。
刘明哭喊道：“我说我说，城外的鸽庄确实是鬼暮的据点，王鸣是鬼暮的重要一员，鬼暮的所有消息都是从这里汇集和发散出去的。但我不是鬼暮的人，鸽庄建立之时，那片山谷是我的，鬼暮的人威胁我用一个合理的方式转让给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和监视我，给了我一个管家的虚位。后来实在嫌我碍眼睛，就把我赶了出来，每个月派人给我三十两的银子，让我把嘴巴闭上。”
江一阳坐了下来，继续问到：“这可不是鬼暮的行事风格，杀了你不是更简单，何必留着你浪费钱财。”
刘明总算是平静了下来说到：“他们不敢，我骗说他们的把柄全都被交给了我的好朋友
，一旦我出事了，他就会把所有的消息都交给百毒门的。”
江一阳继续问到：“鸽庄的消息与城里的消息往来密切，究竟哪一个才是鬼暮的南疆总舵？”
刘明想了想回到：“这个我也真的不知道，每次鸽子客栈和万川客栈的人几乎都是同时来的，在一个小屋子里秘密交谈，至于他们之间的消息往来，怎么可能让我这个局外人知道。”
江一阳继续问到：“你再好好想一想，也许你认为不重要忽略掉的东西，那也许正是我所需要的。”
刘明依旧是低着头，摇着头说到：“您也是知道的，他们都是见不得光的人，行事极其隐秘。我个人觉得不仅是我，就算是王鸣他自己都不知道手里的消息究竟是去到了什么地方？”
江一阳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说到：“你果然就是一个十足的废物，没有一点价值，本来还想留你一条狗命，现在看来应该没有任何必要了。”江一阳拿起旁边的汉子的一把利刃，一刀直接插进刘明的心脏，直接就一命呜呼了。江一阳可没有把柄在他手里，这样的人杀了最是清静，也省得许多意外发生了。
江一阳看着旁边目瞪口呆的汉子李柱说到：“把尸体用麻袋装起来，找一个地方，将尸体完好无缺地保存起来，我想着这点小事应该不是什么麻烦吧。”
李柱赶忙抱拳行礼说到：“请您放心，属下一定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只是，南疆一向湿热，怕是过不了几天尸体就腐烂了。”
江一阳回到：“时间不会太长，最多三天，到时候我会派人拿着之前的戒指来找你，你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就行。今天的差事办得还行，虽然没有什么收获，但你们至少还算有些门道，这是五百两银票，自己拿着出去吃点好的，也算是犒劳兄弟们了。”
李柱不敢接过银票，嘴里轻声说到：“属下为您办差是分内之事，哪里还敢要赏赐，您还是拿回去吧，不然属下不会心安的。”
江一阳把银票塞到了李柱的手里，没好气地说到：“我赏出去的东西还没有的人敢不接呢？给你拿着就好好拿着，这是你们应得的。对了，你们今天看见什么了吗？”
李柱也算是在黑道里混过的人，自然知道言外之意，一本正经地说到：“属下什么也都不知道，今天在上面玩了一天的骰子，喝了个烂醉，昏睡了一天。”旁边的汉子也赶忙在一旁附和，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很多东西不知道要的比知道的好，就算看见了，也得烂在肚子里一辈子。
江一阳阴笑着说到：“你们几个倒也算是识时务，有些东西，我希望你们最好从心底里忘记。一旦事情传出去了，我敢保证你们几个见不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阳。李柱，你也算是老人了，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该知道，为了保密起见，今天在场的人未来的几天都不要出门了，待风声过后，你代我请各位兄弟吃一顿饭。走了，这里黑得要死，出去见见太阳，别跟着了，好好收拾残局。”江一阳学得有声有色的，恩威并施的好手段便是驭人之术的要义。
江一阳出了门，心里都还是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虽然早就见过了这些手段，但自己亲手用的时候不免有些心惊胆战的，要不是心里足够坚定，说不定早就绷不住场面了。按照惯例消失在了人海之中，在街上兜了几圈，确认没有尾巴之后才回到了柳叔的客栈。这一趟算是徒劳无功了，但江一阳想了一路，却更加确定心里的那个不成熟的想法，是时候冒险一试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计划开始
第二百四十三章 计划开始
江一阳回到了客栈，被柳叔直接拉到了后院。柳叔有些着急地问到：“一阳，情况如何？”
一阳坐了下来，铁青着脸说到：“柳叔，我们都小看鬼幕了，这些人有备而来，防范措施严密，无懈可击。就算只差临门一脚了，我们也都不知道这扇正门在什么地方。刘明只是个边缘人员，核心机密并不知道多少，算是白费功夫了。”
柳叔拍了一下一阳的肩膀，坚定地说到：“一阳，不必灰心，既然实在是确认不了他们的总舵，那我就把我们南疆的人全都召集起来，我就不信了，拿不下这两个小小的客栈。”
一阳问到：“柳叔，可以谈谈你的想法吗？我现在脑子里有些乱，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柳叔显得倒是很轻松，站了起来说到：“一阳，我的想法是集中我们南疆的所有的力量，暗中悄无声息地拿下两个客栈，而后由上而下层层捕杀，一举摧毁鬼暮在南疆建立的网络，你觉得如何。”
一阳的耳朵虽然在听着，但脑袋里却是另一个场景，他打算下一盘大棋，一战定乾坤。
江一阳本来想说话的，但兴冲冲进来的颜如打断了他们的然后，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让人很是困惑，和他一贯的沉稳风格很不一样。
颜如进来之后，一手扶着桌子说到：“小师弟，我们极有可能暴露了意图，你赶快拿个主意，虽然已经相机处置了，但瞒不了多久的。”
江一阳扶着颜如坐下，一脸不解地问到：“师兄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从头说来。”
颜如喝了一口茶，压压惊，心平气和地把所有明细都一一做了汇报。这盘棋最大的不确定因素还是出现了纰漏，就在今天早上，他的老母亲毕竟都已经是八十高龄了，身体大不如前，在院子里跌了一跤骨折了。人倒是没有什么大事，但毒蜘蛛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偷偷逃脱我们的掌控，回家照看老母亲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在进门的时候还是被鬼幕无心安插的眼线发现了，好在空离谷安插的眼线第一时间直接处理了，人已经杀了，尸体也都妥善处理了。但现在最麻烦的事情是，鬼幕的人一旦发现眼线出了问题，必定会有所警惕，千里之堤，说不定就毁于蚁穴了。
江一阳听到这里，心里反倒是没有多少慌张，甚至有一丝窃喜，因为他引蛇出洞的计谋终于可以没有任何阻拦地实施了。本来还想着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说服柳叔接受自己的计策，现在反倒是水到渠成了，想打瞌睡的时候有人给你送来了枕头，美哉。
江一阳站了起来，看着两个表面镇静内心慌张的人，他们都在等待自己拿主意。江一阳吐了一口气，走了一圈，对着两个人说到：“柳叔，师兄，你们都出去，让我静一静，半个时辰之后我给你们一个交代。”
柳叔和颜如两个人倒是也很识趣地在门口候着，靠着板壁，一言不发。柳叔的心里有些不安，之前的部署堪称完美，环环相扣，毫无破绽。但最考验一个新手的往往是处理突发的状况，他不知道一阳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颜如把自己的剑拔了出来，蹭了一下剑鞘，心里没有慌乱，更多的应该是悔恨。他相信一阳一定能够圆满地完成任务，自己现在只需要秣兵厉马，等着吩咐就是了。
江一阳把地图再次拿了出来，摊在桌子上，先是看了一下图，然后在脑海里把自己计
策的所有细节全都一条条过了一遍，确认一切可行之后，才把大门打开，让两个人走了进来。
江一阳看着地图说到：“柳叔，师兄，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可能已经露出马脚了，但我们却无法最后确认鬼暮的南疆总舵究竟在什么地方，最麻烦的是我们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我们的企图。如果按照柳叔的方法来，可能已经来不及了，光是集结人手就需要不少的时间。从上到下的围捕的时机已经错失了，况且，漏网之鱼也会很多。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鬼暮的人散落在四面八方，我们在抢在他们之前发现我们的意图之前，逼着他们聚集，然后在一网打尽。”
说着，江一阳就把自己的所有想法都告诉他们了。颜如倒是没有任何问题，自己本就是一阳的副手，更何况这一次是由于的自己的疏忽造成的，自然没有太多的话语权。
柳叔看着地图有些疑惑地说到：“一阳，我敢说你的计策是非人的设计，犹如神来之笔，但存在一个重大的问题，你的设计太过精巧，一旦某一环出现问题，就会让所有的准备都化为泡影，很有可能徒劳无功一场。我还是坚持我之前的做法，这样做比较保险一点，打掉了他们的的总舵和消息中心，即便有些漏网的小鱼小虾，也无伤大雅，南疆至少有了十年的安稳期。”
江一阳站了起来，依旧是很温和地回到：“柳叔，我们空离谷要的可不是十年的安稳期，而是一个永远稳固的后方，首站即决战，一战定乾坤，一劳永逸解决鬼暮，因此我不可能同意你的计策。”
柳叔也是一个老人，有些倚老卖老的意思，直接劈头盖脸地说到：“大家都是空离子弟，不管有什么分歧都可以拿到台面上来说。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便觉得是掌门在胡闹，居然派你这么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弟子前来，虽然你的思维很缜密，既有一双发现问题的眼睛，同时切中其中的要害，一针见血。但这并不代表你都是对的，你的计谋虽是天人之作，但鬼暮真的会按照你的步骤一步步往套里面走吗？一旦失败，前功尽弃。实在太过冒险了，我不可能同意的。我要求把我们两个的意见飞鸽传书回空离谷，让掌门决定最终行动的计策。”
江一阳知道说不通柳叔这个“老顽固了”，六七十岁的人了，看问题自然是全面一些，看少了些锐气，保守有余，进取不足。一阳丝毫没有给柳叔面子，直接命令道：“柳叔，我来南疆之前，师父就已经命令我为此次南疆之行的总指挥了，我有先斩后奏相机处置之权。现在时间紧迫，已经来不及向师父请教了，并且还有泄密的风险，即便失利了，万千罪责尽吾身，因此，现在以我的命令为唯一准则。你们可以保留意见，但必须按照我的命令行事，我希望你们所有人明白这一点。”
柳叔虽然很想反驳，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话，有理有据，更何况自己只是配合，没有指挥的职责，只好抱拳行礼说到：“属下遵命。”
江一阳现在已经顾不了什么长幼尊卑了，一本正经地把所有的细节都讲了一遍。最后重申一句：“柳叔，师兄，我这个计划最大的优势便在于徐徐善诱，准确来说是逼着他们顺着我们给他们安排的道儿走，因此每一步都要恰如其时的进行。柳叔熟悉南疆，您是外围的总指挥，所有的度您一定要把握好，这锅饭既不能是生的，也不能糊了。师兄是万川城内的总指挥，我们要让给他们一种感觉，他们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吃掉他们就只是我们的心情问题，既然他们想隐匿行迹，那就逼着他们动起来。”
柳叔毕
竟是个明白人，虽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空离的利益高于一切，抱拳行礼道：“一阳，你放心，我虽然不同意你的计策，但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你要的效果，就算豁出命了，也给你办了。”说完，直接转身就走，简单地化妆之后就离开去办事去了，南疆的所有消息网络，在没有比他熟悉的人了。
江一阳倒是也不在意，和颜如两个人继续商量着把万川城内的所有细节尽善尽美。差不多到了傍晚时分了，江一阳匆匆出门，提前来到了临街的一家裁缝铺子，这里是空离谷南疆的一个秘密联络地点，很安全。
江一阳前脚刚走进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百霜就走了进来，问到：“掌柜的，我的绿罗裙好了没有，我三天前就派人来催过了，今天都还没有好吗？”
楼下的小裁缝笑着说到：“百大小姐，你多多包涵，你的绿罗裙需要金丝线和绿宝石镶边，因此慢了一些，紧赶慢赶，挑灯夜绣，总算是做好了。您上楼试试尺寸，不合适的地方我再给您改。”
江一阳早就在楼上等着了，一上楼就见到了他坐在桌子旁悠闲地喝着茶。江一阳小声地调侃道“霜姐，你可是来试衣服的，可别白瞎了了展柜的手艺。本店的规矩，出了店门，一概不认。”
百霜倒也是没有生气，只是白了江一阳一眼，带着训诫的口气严厉地说到：“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自己耍贫嘴，我看你是真的不知道大难临头了。我可告诉你，鸽子客栈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似乎有了些细微的异动，鸽庄的人突然来了一趟就又匆匆离开了，鬼暮的人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一阳笑着回到：“我怕的就是鬼暮蛰伏不动，既然动起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霜姐，我需要你配合帮把这出戏给演得天衣无缝，只有这样，我才有十足的把握牵着鬼暮的鼻子走。”
百霜看着江一阳，有些疑惑地说到：“一阳，你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难道你还害怕我会泄密？”
一阳赶忙打趣地说到：“霜姐，我觉得你也是变了，居然也会和我打趣。不过说真的，我的大事也离不开你，尤其是最后动手的时候，我需要人手。”
百霜打了一下的江一阳的脑袋，又是冷冷地说到：“你小子知道就好，但我也有些为难。真要是到了动手那一天，我可以亲自带着人去帮着围剿，但你要知道——”百霜欲言又止，甚至有些愧疚。
一阳倒是也明事理，笑着说到：“霜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师父是个隔岸观火的老江湖了，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表明态度的。我已经给你想好出师的理由了，你的人暗中拉出来，就用空离谷的名头，就算不幸走漏风声，我替你顶着。”一阳说完了话，却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忧。
百霜心中一震，突然觉得热热的，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只是小声地问到：“你在担忧什么，这不像你的风格，既然敢布下这个天大的局，却怎么感觉你有点踌躇不前的意思。”
一阳依旧是皱着眉头说到：“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局，只是有些摸不清楚南疆总舵主的实力，但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有时间向空离谷搬兵了。我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那个人的本事一定在你我之上，我没有把握能够拿下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把计策对你和盘托出，这盘棋从现在就开始了。”
事无巨细，一切准备妥当，就静等着时间在手指间慢慢流过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迷惑对手
第二百四十四章 迷惑对手
江一阳再一次深夜进了百毒门，找到百霜，两个避开鬼暮的眼线，悄无声息地在一个角落里注视着假江一阳屋子周围的动静。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也在黑暗中监视假的江一阳，一连三四天了，这个人一直没有任何机会机会进入屋内探查，只能在黑暗的角落寻找破绽。只不过，百霜很明显更高明，假江一阳被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别说破绽，哪怕一条头发丝的缝隙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风吹过，原本严丝合缝的窗户突然打开了，假江一阳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窗口的位置，也就一刹那的时间，假江一阳立刻跑到窗口的位置，探出头来左顾右盼的，确认安全之后立刻很慌张地把头缩了回去，把窗子再次合上去。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足够让鬼暮黑暗里的人看清楚一切了。
眼见敌人的眼线已经撤了，江一阳两个人也趁机回到了百霜的闺房里，百霜看着江一阳说到：“要不是为了大局，我早就把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直接给收拾了，想想就来气。”
江一阳到见怪不怪，一脸冷酷的地说到：“霜姐，你要这要想，如果没有他的话，我们怎么把对手引到我们设计的十面埋伏里。敌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埋了一颗钉子，没察觉的时候，危险的是自己。但只要挖出来了，他也可以成为我们的神兵利器，反将一军，就看怎么用了。”
百霜有些气愤地说到：“既然我们已经故意露出了破绽，明天的安排是不是可以免了，也省得这么麻烦。”
一阳笑着说到：“霜姐，明天的这场戏必不可少，鬼暮的人得到消息，想必还在沾沾自喜，以为我只是个蠢材。就是要利用他们这个狂妄自大的心理，为我赢得时间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布控好。霜姐，别想了，早点休息吧，我在楼板上将就一晚上也就是了。”一阳倒是不认生，就算天降雷鸣，依旧可以熟睡自若。反倒是百霜在自己的闺房里有些拘谨，和衣而寝，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江一阳和百霜两个人大摇大摆地出城了，为了造势，百霜按照南疆的最高规格，特意把手下人一同叫来送行了，就好像来的时候，城中百姓纷纷围观，送这为南疆恩人的弟子离开，就差敲锣打鼓了。
百霜和一阳并排走，小声地说到：“剩下的戏就要靠你自己演了，还是那句话，好好活着。”
江一阳也是小声地说到：“我演戏的本事你就放心吧，有时候我都怀疑那就是我想要的现实。一切按照昨晚我们商议的行动，我走了。”
江一阳在马上拜别，骑着自己的马也就离开了。出了城东五十里之后，江一阳突然把自己的马头一转，消失在了一片迷林之中，简单的化妆之后，再度折返回到万川城，这一切自然也都在鬼暮的眼皮子底下进行，要让他们骄傲自满，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间。
一阳回到万川城中，故意进了一个已经暴露的接头点，而后利用其中的地道，再次隐于茫茫人海，造成一种假象，自己还在这个据点里，对手目前仍然是安全的。
江一阳暗中回到柳叔的客栈，这个时候颜如也回来了，冷冷地说到：“师弟，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经把毒蜘蛛和他的老母亲安排妥当了，故意回到了毒蜘蛛的家里，让鬼暮的人看到了我们要他们知道的一切，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想必这会儿已经到了那两个客栈的其中一个吧。”
一阳没有废话，嘴角微微一扬，笑着说到：“师兄，干的漂亮，我们在万川城的部署已经接近天衣无缝了，现在就看柳叔的了。”
日薄西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江一阳心里有些担心，但脸上波澜不惊，坐在二楼的一张桌子旁，吃着小菜，喝着小酒，静待对手的反应了。
差不多到了晚间的时候，之前的小二哥走了上来，递上来一张纸条之后也就匆匆下楼了。江一阳把纸条拿了出来，只见上面写道：鬼暮的所有最基层的联络点同时都被突袭了，按照计划，故意留了几个活口出去报信，想必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万川城内，我会按时安排第二部的，请总指挥放心。
江一阳把纸条点燃了，灰烬全都纷纷扬扬地落到了楼板上，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就在这个时候，颜如也从楼下跑了上来，一脸平静地说到：“师弟，鸽庄的消息已经进去了，但两个客栈都没有任何异常。”
江一阳笑了笑了说到：“鬼暮的人再和我们玩心理战，既然基层的网络他不在乎，那就把火烧大点，最好是燎原大火。师兄，我们走，是时候把之前的那个桩子拔了。”
颜如和江一阳两人穿着夜行服来到了卖菜人的据点，待一切都平静了，在深更半夜时分，两个人悄无声息地从外墙翻了进去。进入院子中间，两个人踮着脚摸到了卖菜人卧房。
颜如从手里拿出了一根细铁丝，把门闩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从大门的缝隙间突然就是一把大刀劈头盖脸地砍了下来，江一阳反应足够快，侧身避开的同时，手里的短剑同时出手，直接就把卖菜人刺伤了。颜如也不是善茬，刀柄从侧面重击卖菜人的太阳穴附近，整个人昏迷不绝了，倒在了大门口。
就在这个时候，从里面突然冲出来了一个人，那个人直接踩着卖菜人的身体冲了出去，一个短距离的快跑之后，一个咕噜直接翻上墙头。人的上半身都已经出去了，江一阳还是从拿着自己之前准备好的短刀，一刀直接从对手后背的插了进去，顺势倒下了街道里，随后只是听见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了巷道之中。命大的话，应该可以撑到把消息传出去。
目的已经达到了，颜如一剑穿心，没有呼吸之后，麻袋套上扛在肩膀上带走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江一阳还是把现场处理了一下，权当做好事了，避免吓到了隔壁邻居，把门带上了，至于善后事宜，就是百毒门的了。
江一阳继续回到了客栈里，在楼上喝着茶等待消息。夜半时分，小二哥走了上来，递上来一张纸条：我们已经选择了其中的几条线，一路顺藤摸瓜追杀，紧张的气氛已经开始了，外围的所有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们的人手已经开始向万川城周围聚拢。
江一阳信都还没有看完，颜如也走了上来，说到：“我们的人报告，跑出去的人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江一阳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说到：“师兄你带着人去把逃跑的那个人接触的所有据点全都突袭了。想必敌人的接头点不少，只需要留一个活口出去就行，其余的全部格杀。”
颜如简单地说了一句：“明白了，我这就去。”说完，提着剑直接离开了。
江一阳也没有闲着，深夜来到了富贵赌坊，直接上了二楼，在李柱的耳边交代了几声之后，就跟着李柱到了之前审讯的牢房里。这些手下人把尸体从麻袋里拖了出来，从表面上，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尸体停放时间久了，里面的内脏已经有
了些变化，若是高手查验，必定露出马脚。
江一阳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对着李柱手下的小喽啰说到：“你们几个，在屋子里生起一炉火，把这瓶药水涂满他的全身。记住了，涂药的时候靠近火炉边，一定要等着药水全都蒸干的时候再把人装进麻袋里。”
李柱的手下人手脚大也算是麻利，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事情都办妥了。江一阳亲自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人就好像刚刚死了一样，江一阳取出一支银针，刺进了脾脏之内，里面的变化很小，应该可以瞒天过海了。
江一阳对着李柱的两个干练手下说到：“你们两个，扛上尸体和我一起走，记住了，我要你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李柱，你也跟着去。明白吗？”
这些手下只能大声地说到：“明白了。”很快，江一阳带着这两个人，穿过七转八拐的街道，来到了一个店铺的门前，就在刚才，已经有人向这里传递消息了，为了这场戏，江一阳故意他留了下来。虽说夜晚伸手不见五指，但江一阳可是为他们好好地准备了一番。
两个精明的汉子扛着尸体来到了门前，黑暗中也许是绊倒了什么东西，两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尸体也都滚了出去。其中的一个汉子小声地喊到：“你不要命了，要是误了北方来的老大的事儿，咱们有几个脑袋够他砍的。”
另一个汉子也是有些恐惧地回到：“你在这里废什么话，赶快去看看尸体怎么样了，我要是死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两个人赶忙连滚带爬的，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把袋子打开看了一眼，确认无误之后，看了周围一眼，神情慌张地带着尸体从秘密通道直接出城去了。
两个汉子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举一动被楼上的人尽收眼底，两个人这才刚走出去不久，从店铺里就出来了一个人，贼眉鼠眼的样子，快速跟了上去，全都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江一阳和李柱就是那只黄雀，两个人一直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后面，出了城，两个精明的汉子直接三下五除二就挖了一个大坑，直接把尸体扔了进去，处理完所有的痕迹之后，两个人再一次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从远处绕到了事先商量的地方。四个人就这样静静得在黑暗中等待猎物的上钩，鬼暮的人倒是也给面子，不一会的功夫就去刨土了。
江一阳没有心情再去看，带着李柱三人再次返回城内，来到了处出绝对安全的地方，对着两个汉子说到：“你们两个这些天就不要出门了，和之前一样，李柱你看着他们，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这是一百两银票，自己分了吧。记住了，你们今天晚上只是在睡觉而已。”说完，江一阳把银票递给了他们，转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李柱接过钱，带着人回到了富贵赌坊之中，仍然是心有余悸，其中的一个汉子看了一下周围，壮着胆子小声地问到：“老大，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咱们不会被他那个吧——”说着，把手放到了脖子处速横了两下，眼神里有些害怕。
李柱很生气，但是压低着嗓子说到：“你们两个是没死过吧，居然敢瞎打听。我们只是一个局外人，他既然没有把我们当场杀了灭口，应该就会没事的。赶快滚到地道里待着，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滚吧。”
两个手下离开，李柱有些撑不住了，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别说他们，就算自己也不知道这人的来历，最该担心还是他自己，一旦出事了，自己才是那个首当其冲的人，听天由命吧。
第二百四十五章 持续压迫
第二百四十五章 持续压迫
一切的前期准备都已经就绪了，现在就只需要持续施压了，按照之前的约定，江一阳提前到了一个客栈，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一桌子的好菜和一壶酒。这个地方在鸽子客栈和万川客栈的中间点上，是最好居中指挥的地方，即便出了紧急情况，也能在最快的时间相机处置。
一连好几天了，江一阳没能好好吃上一顿热乎的饭菜，反倒是现在闲下来了，有时间吃顿饱饭了。江一阳的心倒也是真的大，最后决战的时间越来越逼近，不仅没有丝毫的慌张，反倒是心如止水，有种“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豁达，只不过，江一阳可是不服输的人，哪怕苍天非要他一败涂地，他也要与天斗上一斗。
很快，百霜对了暗语走了上来，看到楼上的江一阳在喝酒吃菜，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了下来，一个人的豁达可能是装出来的，但在酒桌上镇定自若，证明他确实是成竹在胸。
百霜也没有说话，倒也不客气，自顾自地直接做了下去，拿了一个酒杯，小酌起来。江一阳把自己的酒杯递了上来，示意百霜给他斟酒。
百霜把酒杯接了过来，有些无奈地说到：“你这个是真的有些得寸进尺，想我百霜好歹也是堂堂百毒门的未来掌门，居然沦落到了给人端茶送水的境地，还有天理吗？”
江一阳也是针锋相对，笑着说到：“我还是堂堂空离谷的弟子呢，不也和你一样在这个见不得光的地方藏着吃饭吗？再说了，你有吃的就不错了，还在这里挑三拣四的，按道理远来是客，这顿饭就该你请客。”
百霜把头转了过去，嘴里碎碎叨叨地念叨：“我这就是犯贱，天生命苦啊，怎么会摊上这么个难伺候的主儿，命啊。”
江一阳本来打算反击的，但就在这个时候，颜如从楼下上来，见到百霜也在，欲言又止地样子，看着有些难受。
百霜倒也是识趣，起身说到：“你们先谈着，我下去看看剩下的菜炒好了没有？”
江一阳倒是没有要对她隐瞒什么的意思，直接说到：“师兄，百霜不是外人，我们的计划还要借助百毒门呢？从现在开始，只要是与围剿行动有关的一切消息，都对百霜公开。”
颜如回到：“小师弟，昨晚我们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准备妥当了，也让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厉害，但是这些人似乎有些无动于衷，除了城外鸽庄不断地把自己的消息和两个客栈以及外面的人联系。”
江一阳喝了一口小酒，说到：“有他们往下传递的消息吗？”
颜如回到：“我昨晚一直在蹲守，截获一只鸽子，上面的消息是：总舵暂时按兵不动，下面的人开始转移到绝对安全的地方。”
百霜夹了一口菜，冷冷地说到：“鱼儿上钩了，他们已经按奈不住了了，我们是不是该收网了。”
江一阳站了起来，笑着说到：“还不是火候，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要一锅把这些人全都给烩了，是时候再添柴加火了。”
百霜在一旁若无其事地说到：“你就不怕火大了，把菜烧糊了了。”
江一阳说到：“既然都已经是锅里菜了，他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乖乖地到我的碗里来，我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师兄，你把我们的人撒出去，监视那两个客栈，记住了，要明目张胆的，要告诉他们，我们就是空离谷的
人，要让他们有一种朝不保夕的恐惧感。百霜，让你人的也是一样，我们要摆明了告诉他们，空离谷已经和百毒门暗中联手，要把他们一锅给端了。”
颜如领命而去，霜姐也下楼而去，吩咐手下人按计划行事了。这个时候，小二哥走了上来，对着江一阳的耳朵小声地说到：“总指挥，柳叔来消息，大部分人马已经聚集在万川城外的密林之中了。连日来他们一直在跟踪对手的散兵游勇，已经发现了他们的一个小的聚集点，询问下一步的行动部署。”
江一阳站了起来，想了想说到：“告诉柳叔，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他们的聚集点，只需要记住一条，留一两个活口出去报信，去吧，有什么消息及时通气。”小二哥领命而去，江一阳依旧稳坐钓鱼台。
相比于万川城的暗流涌动，南疆的其他地方可就真的是刀光剑影。柳叔带着人赶到了一个村庄，趁着夜幕的掩护，带着两个人翻过院墙，直接破门而入。
动作很快，在对手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手捂着敌人的嘴巴，一手一剑穿心，敌人摸到枕头下的刀都还没有举起来的时候，直接就一命呜呼了。柳叔知道有两个人，故意装作对起夜方便的人视而不见，任由他离去。
柳叔毕竟也都是老江湖了，一直跟着这个人找到了他们的上一级联络点。这一次倒是没有很快动手，等到其他侥幸逃过一劫的对手汇集到这里之后，柳叔再次带着人出手。
柳叔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虽然还是大白天，但是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带着自己手下的七八个人，直接一脚就把他们聚集点的大门打开了。
柳叔等人都是蒙着面的，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些网中鱼依旧打算做最后的挣扎，其中的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大言不惭地问到：“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各位这是做什么？”
柳叔可没有那么客气，冷冷地说到：“大家都是黑暗中行走的人，你不觉得你问的话很愚蠢吗？既然如此，你们也就只有死的分了，动手，一个不留。”
空离谷留在南疆的大多数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了，尤其是柳叔，那可是一个千里挑一的好手，可不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柳叔直接一个向前突刺，手里的剑挑开之前废话人手里的刀，一剑击中脑袋，对手当场就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活着的人早就知道了对手的厉害，全都跪在了地上，哭喊着说到：“各位大爷，我们都是被迫的啊，只要是我们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叔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们周旋，转身离开的同时，冷酷地说到：“斩草除根，前往下一个点。”此话一出，手下人手里的利剑出鞘，一个个人头满地滚，都是该死的人，留着也没有什么作用。
出了门，一个手下人走了过来，抱拳行礼说到：“柳叔，我们故意放出去的那个人已经顺利逃脱了，朝着万川城外狂奔而去，老三正在暗中跟踪，您看我们是？”
处理完后事之后，里面的人也都出来，柳叔说到：“想不到他们倒也是真的配合，传下消息，告诉我们的人，可以开始朝着万川城外追击了，记住了，明天的这个时候务必到位，否则，一旦万川城内动起手来，我们的人手不够，可能会吃亏。”
手下人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快马加鞭地传信去了。至于剩下的人，在柳叔的带领之下，沿着老三留下的痕迹追了上去。
确认其聚集点
之后，柳叔下山到自己的据点，向万川城内征询行动方案。等了大半天的功夫，总算是得到了指示。柳叔再次召集附近的所有人手，集结到对手聚集点的山下。老三已经探查清楚了，在山上废弃的破庙里，聚集了鬼暮不下二十人，这些人疲于奔命，这个时候几乎都已经倒在了破庙里面睡着。
柳叔带着人来到山下，找到了老三问到：“情况如何。”
老三小声地说到：“一切照旧，上面全都是暗哨，总共有五个点，相互之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对方。我们必须同时动手，否则很难悄无声息地摸进去。”
老蓝没有同意他的意见，反倒是笑着说到：“我们这次大张旗鼓地冲进去，要给他们中间有些怕死的人一点跑出去的时间不是吗？还是按照老规矩，动手。”
果然柳叔带人从正面冲了上去，柳叔在将近十来丈远的距离上奔跑的时候，手里的剑突然出鞘，直接朝着放哨人的脑袋上扔了出去。这准度真的是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一剑直接把人的天灵盖都给掀了，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活命的机会了。就在这个时候，其他方向的暗哨已经示警了，破庙里的人也都动了起来。
柳叔捡起地上的剑，一剑再次扔了出去，强劲的内力赋于剑上，直接从破庙外面的院墙穿了过去，插在了破庙里不知名雕像上。等到空离谷的人冲到破墙的外面，轻轻用手一点，正面墙就好像豆腐一样软，倒在地上成了一堆碎石。
柳叔踩着碎沙石走了进去，来到了破庙的面前，手一扬，手下人也就全都冲了上去。柳叔背对着对手，双眼闭着，耳朵轻微地动了动，就好像在欣赏这美妙的兵器相撞的声音。手下人一个个战斗力惊人，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对手基本上就已经没有什么抵抗能力了。
只不过，对面的头目还是有些实力的，即便手下全都败退了，但他一直在苦苦支撑，空离谷两个身手较好的弟子联手与其交手，都没能讨到什么便宜。柳叔知道对手的本事，突然之间就是一个转身，拔出手下人的剑，快速冲了出去，目标直指那个还在顽抗的对手。
柳叔的出手瞬间就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先是一剑挑开对手手里的长刀，而后剑锋在对手的手臂之下不断地挥舞，待对手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臂下方几乎就只剩下白白的骨架了。
柳叔倒是也没有让他太痛苦，在其退后的一瞬间，一剑封喉，对手抱着自己的喉咙倒在了血泊之中，至于剩下的这些人，就交给手下人去办了。几声惨叫之后，破庙里面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活口了。
柳叔和手下人出了破庙，问到：“放出去的那几个人怎么样了？”
手下人回到：“柳叔，人已经放出去了，只不过他们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就好像无头苍蝇似的在林子里乱窜。”
柳叔嘴角微微一扬，有些不屑地说到：“这些人倒也不算是笨嘛，几次三番地突袭之后，总算是有了一些脑子，知道自己背后有人跟着了。告诉老三，追得不要太紧，要让他们有信心能够摆脱追踪，必要的时候在贴上去追踪，去吧。”
部署完毕之后，山下也来了消息，手下人跑得满头大汗，想必是有了紧急情况，柳叔把人扶住了，来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柳叔，万川城来消息了，我们要在今天之内秘密赶往赤铁镇外蛰伏待命。”
柳叔知道一阳已经把人逼得差不动，现在就该是自己配合时候了，连忙带着人马不停蹄地前往赤铁镇了，分散出动，隐蔽前进。
第二百四十六章 闹事示威
第二百四十六章 闹事示威
就在城外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城内的江一阳也没有闲着。江一阳和百霜两个人为了让对手恐惧，两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进鸽子客栈了。客栈里的人吃饭的的人倒是没什么，反倒是客栈的小二哥，一个个表面上虽然看着没有什么，但脚却是颤抖的，走路都成了问题，只不是强撑着罢了。
百霜戴着面巾，江一阳反倒是无所顾忌，按照自己第二次进城时的妆容，简单修饰形容。进了客栈，找了一个最中间的位置，颜如打扮成了一个壮汉，肆无忌惮地大声喊到：“掌柜的，你们这是怎么做生意的，见到客人来了都不知道招呼吗？我看你们是不打算开门了吧。”
鸽子客栈里的人都是些粗人，见到有人敢打搅自己吃饭，其中几个不怕死的家伙儿居然出头了。其中一个的汉子带着几个不知死活的玩意儿走了过来，汉子很魁梧，满脸横肉，肌肉都要把衣服撑破了。
来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二话不说，过来就把自己的衣服撕碎了，露出自己的胸大肌和胸毛，嘴里不干不净地说到：“小子，你也不看看你对的是谁，竟然打扰爷吃饭，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不想死的话，跪在地上给爷爷三个响头，说不定小爷高兴的话饶你一条小命。”
百霜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从腰间拿出了一个袋子，把十两银子丢到了柜台上，说到：“掌柜的，我想这里打人，桌子板凳什么的，你自己看着办，打完架之后我希望我能够看到你们店里的特色菜摆在我的面前。对了，出了门去城东请王老郎中亲自前来，带足了跌打酒和金疮药，因为这里有人的手就要脱臼了，不对，他身上能脱臼的地方都会脱臼的。”
汉子也是来了脾气，大声地喊到：“奶奶的，老子纵横南疆这么多年了，还真就没有见过这么狂的人，既然你想死，老子成全你。”
说着，拿起自己手里的大刀，迎着百霜的脑袋就劈了下来。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愿走的，好不容易有好戏看了，一个个伸直了脑袋盯着。到落下的那一瞬间，一个个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心里没有任何的害怕，反倒是多了一些期待。
汉子的刀还没有来的及落下来的时候，颜如的剑直接出手了，寒光一闪之后，汉子的刀直接从中间被齐整整地切断了，断了的刀尖飞到了邻桌的桌面上，击碎盘子，插在其上，吓得看戏的人把自己的头缩了回去，心有余悸啊。
江一阳趁着汉子愣神的一瞬间，站起来的同时，一手捞起板凳，重重地砸在了汉子的腹部，力道十足，整个人后退了不下七八步，要不是有人挡着，估计直接撞到墙上去了。江一阳看着自己手里已经是两半截的板凳，笑着说到：“掌柜的，你这板凳还没汉子的肌肉结实，是时候该添点新家具了。”说着，从旁边空桌上拉了一条板凳过来，稳稳当当地坐着喝茶。
汉子似乎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吓到了，本想要后退的，但碍于面子，还是站了起来，喊到：“好啊，以多欺少，难道就你们有人吗，兄弟们，大家一起上，把这些狗眼看人的废物给老子剁碎了喂狗。”按道理，这个时候掌柜怎么的也该出来打打圆场了，只可惜，这几个出头的汉子正好就是那试探的棋子。
几个汉子纷纷拿出了自己手里的兵器，直接冲了过来
，毫无组织章法。还是之前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汉子率先冲了过来，江一阳背对着他，板凳突然朝着汉子脚方向砸了过去，一个猝不及防，整个人直接向前扑倒，上半身就要整个铺在了江一阳面前的桌子上。江一阳不想换桌子，用脚挡了一下，汉子只有手搭在了桌子上。但他的手已经没有伸回去的机会了，江一阳从筷筒里抓出来三只筷子，直接把汉子的巴掌钉在了桌面上，筷子带着血色穿过了桌面足足有三寸来长。顿时鲜血到处流，汉子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先是一声的撕心裂肺地哭喊之后，跪在地上求饶，那场景，如果是女人的话，可以用“梨花带泪”来形容。但一个满是胸毛的汉子哭成这样，就只能说是没有骨气了。后面想来救人的小弟们，被颜如从后面抄起的桌子直接击退，一个个地也没有那么忠心，虽说嘴里说着狠话，却没有人敢横下心来救人，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了义气把自己的巴掌也钉在桌面上。
江一阳继续找了一条板凳，坐了下来，喊到：“小二哥，过来一下，把桌子上的血迹擦干净了，看着没有食欲。”
众人全都看呆了，一旁的小二哥也是如此，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把桌子上的血迹擦干净了，碰到汉子手的时候，又是痛苦地哭喊。
这个时候，掌柜的也走了过来，抱拳行礼地赔罪道：“三位少侠，你们看看，小店也是小本经营，你们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这个汉子吧。进了我们鸽子的门，都是客人，也就都是兄弟嘛。大家都是江湖人，过两招不会记仇的，我这就把人抬下去，今天这顿饭我请了。”江一阳这才把头抬了起来，看了掌柜的一眼，长得贼眉鼠眼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上两颗左右对称的黑痣，也算是辨识度最高的地方了。
说着话，掌柜的就亲自上来慢慢地把插着的筷子拔出来了。江一阳打算试探掌柜的本事，一只手也握住了筷子的上端，掌柜的要往外拔，江一阳往下压，两个人就在这不到一尺长的筷子上斗法。
两个人都毫不相让，满头的大喊不断地往下滴。颜如倒也是识趣，一杯已经半凉的的茶水泼到了两个人的手上。江一阳可没有丝毫的客气，寒冰内力不断释放于这个筷子之上，半盏茶的功夫之后，两个人的手和整个筷子都结出了厚厚的寒冰，寒气四溢。但江一阳心里清楚，掌柜的并没有被这寒冰冻住，他在自己手表明和寒冰之间用内力隔绝了。
两个人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意思，另一只手撑着桌子，随着两个人的继续交锋，桌子已经是摇摇晃晃的了，随时都有分崩离析的风险。旁边的人反倒是看得有滋有味的，鸽子客栈能够屹立在这万川城内，掌柜的也不是吃素的，不然这么多年了，早就被找茬的人给拆了。
继续对峙了一炷香之后，整个桌子算是彻底废了，碎了一地，但是两个人的手依旧是握着筷子的。就在这个时候，握着的筷子也突然断了，江一阳把自己的寒冰和筷子头抽了出来。随着内力的收回，寒冰也都渐渐融化了，冰水滴在了地面上。
江一阳把自己的手背在后腰上，紧紧握着，因为他的手已经有些颤抖了，这个人的功力确实深厚，虽说不及师父这样的高手，但一定在自己之上。
掌柜的和手下人把汉子抬了出去，掌柜的倒也是很知书达理，抱拳行礼笑着说到：“少侠好功夫，只是不知道是何门何派，在下开这间各自客栈了，见过的高手也不少了，却从未见过少侠这般的
少年高手。”
江一阳抱拳还礼，也是笑着回到：“无名无姓之人，自学成才，掌柜的自然没有见过。早就听闻各自客栈的掌柜是个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在下佩服佩服。掌柜的这么好的身手，屈尊在这里守着个客栈混吃等死实在是屈才了，倒不如做些杀人的买卖，来钱快，又有杀人的快感，你说是吧。”
掌柜也是明白人，听出了话外之音，笑眯眯地回到：“在江湖上混，谁还没有一两招防身的本事不是，这要是没点真本事，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至于说什么杀人的买卖，在下的心没有少侠的狠辣，自然是下不去死手的。来者皆是客，小店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鸽子菜系马上就呈上来，还望三位少侠不要客气。在下就不陪各位了，先下去准备了，吃好喝好。”
掌柜转过身去，对着自己身边的人骂道：“你们这些人都是死了吗？一点眼力价都没有，没看到是什么场面吗？还不赶快上来给客人收拾收拾，换新的，真是的。”说着，往柜台走了过去。
很快，这里的一切就都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刚才还在看戏的人大都结账离开了，戏已经谢幕了，这要是在这里待着，说不定自己就是下一场戏的主角。
不一会儿的功夫，饭菜也就都上来了，江一阳倒是无所谓，拿着筷子就吃了起来。百霜早就在暗中试过了，饭菜里面没有毒。鬼暮的人还是有机会的，还不至于到了鱼死网破的那一步，一旦百毒门未来的掌柜死在了鸽子客栈里，他们的末日也就真的到了。
颜如吃到一半，说到：“小二哥，你们家的茅厕在哪里，吃撑了，找个地方方便方便。”
小二哥领着人就去了，一炷香之后，颜如也就回来了，已经是众矢之的了，自然是探查不出什么来的。吃好喝好之后，江一阳三个人很是客客气气地给掌柜的打了一个招呼，潇洒地从容离场。
出了门，几个人就在拥挤的街道上满不在意地走着，百霜头都没有摆，小声地说到：“后面有几个人一直在跟着，是不是把他们甩了，眼不见心不烦。”
江一阳拿着刚刚买的小吃，笑着说到：“我们刚刚在鬼暮的地盘大闹了一场，人家不把我们宰了就算不错了。如果要是连人不安排，反倒是出了鬼了。既然喜欢跟着，那就让他们跟着吧，我们也正好在街上遛遛狗。”
颜如依旧是一副冰块脸了，冷冷地说到：“我去看了，至少我走过的地方没什么破绽，真的很像是正常的客栈。”
江一阳突然一本正经地说到：“我们基本上就是来踢馆示威的，人家怎么可能让我们见到核心的地方，达到我们的目的就已经算是给面子。只不过，那个掌柜的本事确实深不可测，即便只是四五成的功力，我就已经难以与之抗衡了。”
百霜有些落井下石的意味，冷冷地说到：“能都让大名鼎鼎江一阳胆寒，这样的人确实少见了，搞得我都有些手痒了，倒是真的特别想和他过几招。”
江一阳笑着说到：“好啊，这个人到时候就交给你了，我也乐得在一旁观战，好久没有这么轻松了。走吧，我们在把跟着的狗遛两圈，也是时候甩开他们去布置点正事了。”
三个人继续在街上逛了几圈之后，也就简单地把身后的些狗皮膏药给甩开了，最后一逼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是时候把口袋扎牢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全面进攻
第二百四十七章 全面进攻
江一阳三人回到了原先的客栈，这个时候已经有人把消息传来了。江一阳刚一进门，百霜和颜如先上去，之前的小二哥已经走了上来，伏下身子在一阳的耳边小声地说到：“柳叔他们已经分拨前往赤铁镇了，想必这个时候应该已经隐藏下来了。”
江一阳也是小声地说到：“把我们空离谷的人全都撒出去，散步在万川城外的所有交通要道，记住了，盯着就行，不要随意出手，但凡有什么新情况，一定要及时地给我汇报再说。同时，要保证我和柳叔之间的沟通顺畅，告诉他们，一定要把人给我藏好了，千万不能露出半点马脚来。”
江一阳上楼去了，百霜坐在桌子上问到：“一阳，你的最终计划是不是该实施了，我的人可是已经磨刀霍霍等着了，你可别给我玩虚的，你之前只是说要把鬼暮的逼得抱团取暖撤离，也可没说过他们的逃亡地点。”
江一阳笑着说到：“我都已经把局势给你们分析得这么清楚了，你们心里难道还没有一点数吗？”
百霜也是来了脾气，没好气地说到：“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安排的，你嘴里倒是说事实向我公开，但谁知道你在暗地里做了些什么？”
江一阳把地图摊开了，看着地图一本正经地说到：“你们看一下这个地图，鬼暮的小喽啰们散在南疆的各个角落里，我们空离谷的人已经把他们赶着朝万川城这个方向汇聚。于此同时，我们在万川城的施压，也逼着他们不得不拼命突围了。看着这个地图，你们觉得他们会向哪一个方向突围？”
百霜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地图，说到：“如果我要是鬼暮的话，我一定会向南面突围的，一旦逃入深山密林之中，我们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围不住他们。更何况江宁镇的码头还是现成的，漕帮的人一定会在那里接应的，到时候里应外合，占领江宁镇之后，他们就可以轻松突围了。”
江一阳看了一眼百霜，笑着打趣到：“你可以去剪剪头发了。”
百霜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很生气地说到：“你是说我头发长见识短是吧。”
一阳看着她满是怒火的眼睛，笑着说到：“知道就别说出来了，省得自己难堪。我们的人已经探查清楚了，漕帮的一艘远洋船舶已经秘密出现在了江宁镇的码头了，但就在今天早上，他们秘密拔锚北上，所以他们的最终突围的据点只能是赤铁镇以动的大海。”
百霜有些迷惑地说到：“不可能啊，从赤铁镇往东继续走一两个时辰是可以到大海，这我知道，可是那里没有码头啊，并且那里的水很浅，不适合大船靠岸的。”
江一阳笑着说到：“你说的确实不错，那里确实不适合大船停靠，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大船靠过来的意思。就在昨天晚上，两艘可以容纳百人的小船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东面的大海之上，因此，他们突围的点一定是在东面的大海。除此之外，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鬼暮的总舵不知万川城，就在城外的鸽庄。”
百霜把自己的嘴巴都快要被惊掉了，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颜如也是抱着剑说到：“小师弟，你不会弄错了吧，那我们这些天究竟在做什么，岂不是白费功夫吗？”
江一阳看着两个吃惊的人，
说到：“你们不必怀疑，这就是真的，从一开始，我也一直天真地认为，南疆鬼暮的总舵一定鸽子客栈和万川客栈中的一个，但是通过这些天的观察，我才渐渐意识到我最初的想法是错误的。你们可以这样想，为什么鸽庄都已经是消息中心了，还要多此一举在城里面建立总舵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吗？原本我也以为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掩人耳目，为了城里面的安全。但是昨天得到的一个消息彻底改变了我的看法。就是师兄你告诉我的，既然对手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突袭了他们城里面的据点，为什么这些逃出去的人不是通过秘密渠道直接把消息传到这两个客栈的其中一个，反而要多此一举再把消息传出去城外的鸽庄。你要知道，大晚上的四门紧闭，就算是鬼暮的人再怎么愚蠢，也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还有就是今天和那个掌柜的过招，按道理他们这样的人是不会多管闲事的，反倒是和我斗得难分难解的，这一切都太不符合常规了。还有一个细节，你们可能都没有注意到，我特意让手下人查了一下鸽庄和城内两个客栈建立的时间，鸽庄几乎早了五年，那么之前的总舵肯定不在城内，只有鸽庄是最合适的地点。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昨天晚上，我故意在鸽庄外围安插了两层的眼线，据监视的兄弟回来说，昨晚半夜时分，鸽庄的庄主王鸣突然出门，避开我们的第一层监视，带着一个心腹手下消失在了赤铁镇之中，他们两个人还去看了看船。综合所有的消息分析判断，城内的个子客栈和万川客栈都是鬼暮摆的障眼法，一个几近完美的障眼法。如果不是昨晚的无心之举，我也会被他们带偏了的。”
百霜听完所有的额陈述，心里更加的疑惑了，这才是真的高手过招。他不敢去想象，如果自己是围剿的总指挥，自己是否会斗得过鬼暮的南疆总舵主。
百霜几乎阴着脸说到：“一阳，按照你的分析，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我现在可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一阳嘴角微微一扬，笑着说到：“既然对手把鱼饵抛给了我们，我们要是不咬钩的话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再说了，我们要是在万川城内一动不动的话，城外的人怎么会放心地朝着赤铁镇集合呢？说实话，我挺佩服这个幕后之人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料到了，可以说是有先见之明了，这种人的心智，可以算得上是举世无双了。我的意思是，我们顺着他们走，百毒门的人在城内先出手，同时对鸽庄和城内的两个客栈发起突袭，城外的鸽庄已经是一座空城了，百霜你负责派遣一个得力的手下去就行。万川客栈只是障眼法中的障眼法，也不需要太多人，师兄，你带着人去给抄了。至于鸽子客栈，我和百霜一起去，两人联手应该还是有一定把握的，这一次，一定把这些桩子都给我拔了。”
百霜回到：“你的部署可以算得上是天衣无缝了，就这么办了。我们今晚一起动手。”颜如本来是有些异议的，但是看着师弟信心满满的样子，也就没有多说了，自己只需要把万川客栈拿下之后赶快支援就是了。
百霜凑到江一阳的耳边，小声地说到：“江一阳，你够精的啊，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还把我给拉上。你是担心自己一旦失手了，我师父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出手相助对吧，你是非要把我们百毒门都给算计进去了。”
江一阳小声地说到：“霜姐，瞧你这句话说的，我们空离谷算是越俎代庖了，这本来就不该是我们事，让你师父出出力怎么了。再说了，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自己知道就好了
，说出来显得我就像是一个阴险小人一般。”
已经差不多到了黄昏，刚才的小二哥把饭菜端了上来，江一阳说到：“吃饱喝足了，今晚动手。”吃完了饭，所有人都下去准备了，至于那个小二哥，还是在这里负责联络消息。
入夜，颜如带人最先离开了，万川客栈的外面依旧是挂着两个灯笼的，颜如和手下人在角落里等了很久，到了动手的时候，颜如带着人就闯了进去。里面依旧是灯火辉煌，大堂里的人都还在吃着饭的。
颜如没有多余的废话，一把将掌柜的顶在板壁上，手里的剑插在他的脖子旁边，冷冷地说到：“把你的人都交出来吧，我不想废话，别逼我杀人。”
掌柜的依旧装傻，哭着大喊到：“还没有天理了，你们到底是是什么人，竟敢在百毒门的地盘里撒野，不怕老实告诉你，我的人已经向百毒门通风报信了。”大堂里的人也是跃跃欲试的样子，没有一个人愿意束手就擒。
颜如对待敌人可不是有太多耐心的人，手里的长剑突然就横了过去，只是没有想到楼上的人突然朝着自己的后背丢来了一样东西，不得已把剑防住后面的袭击，只能眼睁睁看着人逃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口走来了一个人，是百毒门的人，算是一个长者了，百毒门的左护法百枫，个子不高，胖胖的，走起路上摇摇晃晃的，看着很慈祥的样子。来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着说到：“李掌柜的，你不是要找百毒门吗，我这不就来了吗？大家都别怕，这个人就是怂恿五毒门挑战空离谷背后组织的鹰犬，我们今天就是来为南疆除害的。”
在场的人看见了百枫，自然是深信不疑了。已经翻身上了二楼的李掌柜知道已经是死路一条了，只能拼死一搏，大喊到：“兄弟们，和他们拼了，我们这样的人一旦暴露了是不可能活着的。”
他的话都还没来及说完，颜如已经翻身上去了，与之面对面，废话不多说，一剑直接刺了过去，却被对手拿手里的刀直接避开了。颜如可不会心慈手软，后退半步，手里的剑突然拖着地面，以雷霆万钧之力劈了过去，这一剑，把李掌柜的手击得颤抖起来，连连后退。
这个所谓的李掌柜只是一个花架子，没有多少本事，竟然想着夺路而逃。颜如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长剑先是刺向对手的靠近板壁的一侧，而后往外一撇，直接就把人逼得从二楼跳了下去。
颜如跟了出去，在空中一脚踹在了对手的胸口上，直接把人踢在了一个桌子上。桌子破碎的那一刻，人都还在空中，在对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颜如的长剑已经插在敌人的首级之上，一剑毙命。
颜如可没有那么多好脾气，一剑把人的脑袋割了下来，丢在了大堂的梁上，冷冷地说到：“我再说一遍，滚下来跪地受缚，否则他就是你们的下场。”鬼暮的人知道了颜如的冷血，一个个地都把自己手里的武器丢了出去，抱着头蹲在原地。
颜如可没有时间陪他们玩，来到了百枫的面前，抱拳行礼说到：“前辈，这里就交给您了，我去鸽子客栈看看情况。”
百枫笑着说到：“哎呀，人真的是老了，只能做些善后之事了，江湖注定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了，去吧，保护好那两个小鬼。”
颜如答应了一声嗯，就默默离开了，对于颜如而言，江一阳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第二百四十八章 客栈血战
第二百四十八章 客栈血战
江一阳和百霜两个人来到了鸽子客栈的门口，里面灯火通明，没有了往日的喧嚣，难得的平静。掌柜的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一切，什么话都没有说，找了一个板凳，背对着着门口坐着，凳子旁边靠着一柄弯刀。
掌柜的听到寂静街道上慢慢靠近的脚步声，街道静得出奇，似乎连虫鸣都是一种破坏。脚步声极其响亮，似乎在百里之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江一阳两人来到门口之后，掌柜的把自己的弯刀拿了出来，刀鞘扔在一边，从身边拿出了一块布，不断擦拭着刀锋，从外面看，这把刀的刀锋已经到处都是缺口了，看样子杀的人应该是不少了。
掌柜的冷笑着说到：“来了？”
江一阳也是随口就回到：“来了！”
掌柜自言自语到：“这把刀杀的人确实不少了，从我拿到这把刀开始，有名有姓的已经有七十七人倒在这把刀之下，五十五个头颅被切掉了，至于那些无名无姓的小喽啰更是不计其数了。只是从来没有斩过童子，看样子今天就要破例了。”
江一阳也把自己的双剑拔了出来，相互碰了一下剑锋，铿锵一声之后，江一阳也是自言自语到：“想不到阁下的杀戮之心竟是这么重，在下的双剑从拿到的那天起，杀的人太少，饮血不足，倒是显得清澈些。”
掌柜的确实是个老手，把弯刀搭在肩上扛着，一只脚搭在板凳上，光影朝向远方，不屑一顾地说到：“早就听闻空离派江一阳是难得的少年天才，小小年纪就已经让黑道之人胆寒了，只可惜遇上了我，注定只能折戟沉沙，将星陨落了。”
江一阳倒是毫不在意，轻轻地说到：“虚名都是吹出来的，如果可以，在下只愿意做空离谷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只是不曾想总有人找茬而已，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拿起了手中的剑。你我虽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你毕竟是黑道的老人了，这点威名，也不会是靠嘴皮子吹出来的吧，手上见个分晓吧。”
掌柜的倒也是痛快人，说到：“不愧是空离派的弟子，少言寡语，手里的剑才是最大的嘴皮。你们两个是一起上，还是车轮战。”
霜姐本来打算出手的，却被江一阳的长剑拦住了，点头示意了一下，百霜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默默退在了一旁护法。
除了百霜给的银球，江一阳把身上多余的东西全都丢给了百霜，在了门口与掌柜的面对面站着，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一语，对于他们而言，言多必失。
江一阳背对着里面的灯光，时间久了，眼睛自是疲惫些，时不时的眨眨眼睛缓解一下疲劳。掌柜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魔王，为了完场任务，他可以不择手段，只是今天格外的尊重规则，没有趁着敌人出现破绽之时趁虚而入。
江一阳没有理会敌人的“情义”，拖着自己的长剑在地上划出火花，冲锋的过程中，手里的短剑突然出手，一剑插在了掌柜脚下的板凳，目标直指敌人的脚面。掌柜的确实是身经百战，一只脚直接把脚下的板凳立了起来，挡住这一剑。而后一个侧身，手里的弯刀一个横劈，拦住了江一阳的去路。
江一阳倒是不慌也不忙，整个人后仰着，鼻尖擦着对手的弯刀刀身划了过去，手里的长剑也是一横，逼
着对手拉开身位，远离自己的剑尖。
江一阳划过去的同时，另一手拉起了之前的短剑，顺道把板凳也都扔了过去。就在板凳扔出去的同时，江一阳突然往后撤了两步，一脚蹬在门框上，挥舞着双剑劈了出去。就在板凳破碎的那一瞬间，江一阳的长剑已经劈在了对手的脑袋上方，要不是他似乎早有预料，一刀劈碎板凳的同时，刀锋突然转变方向，拦住了江一阳的长剑。江一阳的短剑再一次扔了出来，直接指向对手腹部，只可惜还是被对手的一个侧身躲开了，短剑插在了敌人脚下的石板之上。
江一阳看见了对手的一只脚已经踢了上来，没有办法了，只好单脚接住这一脚，借力跳到了二楼的走廊上，暂时避其锋芒。江一阳都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对手踩着地面上的桌子，比自己跳得还高，弯刀直接劈了下来。好在江一阳早有准备，侧身避开了这霸道至极的一刀。要是被劈了一个正着，估计在没有站起来的机会。江一阳已经是及时避开了，但自己的衣服还是被削了一小块，飘到了地上。整栋楼的后面已经由上而下被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中间断裂的地方全都是木头渣子不断地往下掉。
江一阳压根来不及看一眼，因为对手的一刀横劈已经来了，江一阳没有办法，只得四处躲藏，这个人确实不一般，知道自己的实力在对手之上，从一开始就要碾压到底，最好能够一招制敌。这个人的打法对于江一阳这样江湖新手而言，几乎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仗着自己深厚的内力，直接横扫整个战场，也许新手还没有近身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江一阳翻身离开二楼，提前找好落点，落地的时候背部着地，击碎地板上的桌面，一个翻身再一次躲开这致命的凌空一刀，身体滚到门口的时候捡起地上的短剑。江一阳没有选择与之正面交锋，不断地利用自己的身形和速度优势，避开一刀又一刀，想要借此消耗其内力，在双方内力大致在一个水平之上之时，在反手与之一搏。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整个鸽子客栈就像相当于重建了了。江一阳尝试着用自己的双剑接了一刀，虽然仍旧是接不住，但力道已经已经减了不少。江一阳继续与之周旋，而对手似乎也很愿意陪他玩，不断地利用自己的内力做着无用的事情。
江一阳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不断在楼下的柱子间徘徊，这些柱子已经被劈得只剩下一半撑着这个房子了。江一阳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被压着打久了，也有爆发的那一天，拿着自己的剑，正面与之一战了。
江一阳把自己的内力突然赋于剑上，长剑突然变得通红，就好像骄阳，能够融化一切，短剑表面瞬间结出一层寒冰，能够冰封万物。
江一阳冲了起来，踩着桌子，凌空跳起，双剑同时出手，千里冰封和纵横八荒两种内力引申而出的内力剑劈了出去。从外面看，只见刀光剑影，红白双色的剑气气贯长虹，直接击穿了对手后面的屋子的板壁，照亮了这幽深的巷道。在一旁的观战的百霜痴痴地看着江一阳，她虽然早就知道了江一阳的本事，只是没有想到已经到了这等境界，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对手也不是吃素的，反手一剑挡在脑门上，一只手直接化解了江一阳的全力一击。江一阳已经感觉到了不妙，刚才的只是对手给自己玩的一招诱敌深入而已，不断地减少自己的内力输出，诱骗江一阳与之一战。
对手也不是好惹的，直接把江一阳
顶开了，而后一只脚直接把地面踹碎，跳起来跟了出去，在最高点的时候内力延展的弯刀直接劈了下去。江一阳整个人都还在空中，现在已经来不及避开了，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一刀了。
江一阳的双剑架在脑门上，使出自己仅剩的一点内力，强行使出千里冰封和纵横八荒，挡住了致命的一刀。但整个人还是被压得撞在了桌子上，桌面破碎之后，后背直接砸在地面上，身体周围一丈左右的位置全都被击碎了，碎石到处都是。
就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门外的百霜看不下去了，手里的武器突然朝着掌柜头的扔了过去，这是他的独门毒针，一旦刺中，即便针杀不了人，也会毒发身亡的。
掌柜似乎有些恼怒了，把自己手里的内力长刀收了回来，朝着外面就是一刀横劈。百霜擅长的是毒功，这样正面的硬碰硬她撑不住的，速度又快，避无可避。
江一阳翻身起来的一瞬间，以最快的速度贴着地面冲了过去，单脚跪在地上，手里的长剑插在地上，挡住了这一刀。但江一阳也被这巨大的冲击力击退了了数十步，后背撞在墙上，似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江一阳蹭着墙壁，靠长剑撑着站了起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江一阳故作轻松，朝着掌柜走了几步，对着掌柜比了一个手势，一只手伸了出来，手指往后勾了勾，示意他的对手是自己，不要伤及无辜。
江一阳笑着对外面喊到：“霜姐，你不要在添乱了，这是我和他之间的对决，输赢在天，生死有命。我是空离谷的人，我要用的实力告诉他们，他们就是永远的败者，不管是计策谋略还是武学修为。”
这句话似乎有些激怒了眼前的人，因为他就是败在了了对手的谋略之下，本来有机会从容不迫地离开的，却被总舵主留在这里拖住敌人，为总舵的撤离打掩护。自己不是死在了对手的手中，反倒是死在了自己人的算计中。
掌柜的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安全无虞地走出来，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拉着江一阳垫背了。江一阳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使出最后吃奶的力气，不断在的堂中的柱子间跳跃。在这个过程中，无意间把柱子的受损的位置继续扩大，既然正面硬抗已经不是对手了，那就只好绕后迂回了。
秦王绕柱走，不一会儿的功夫，掌柜的耐心似乎全都被磨平了，他要使出他真正的杀招了。一个人跳到大堂的中央，使出了一招——纵贯四方，这是一招范围性的攻击，手里的弯刀拿在手中，内力弯刀随着身体的旋转，就好像一个旋转的风车，触及之处，血肉横飞。但这还不是最致的，掌柜的身体周围出现了一道旋风，席卷着地面所有残余东西，就好像一道真正的旋风，朝着江一阳的位置冲击过来了。别说，这一招和林清音的落雨龙卷有异曲同工之妙。
江一阳知道自己的处境，顺着之前已经打开的墙壁缺口，翻身跳出去的同时，手里的短剑扔了进去，一剑插在了之前已经打开的缺口上。之前的柱子被拦腰折断，加上之前的破坏，再也承受不住屋子了，直接坍塌了。
转眼间，将近三丈的客栈轰然倒塌，把掌柜的整个人埋在了里面。就算他再厉害，也撑不起这木材石料下落的万钧之力。刚才还在肆虐一切的龙卷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天地总算是归于平静了。江一阳看了一眼折叠的客栈，再也撑不住了，仰面躺在地上，只是小声地哼哼着，庆幸自己还活着。
第二百四十九章 百雾出手
第二百四十九章 百雾出手
百霜刚忙跑过来扶起了江一阳，用自己丝巾为其擦汗，问到：“你没事吧。”
江一阳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笑着说到：“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就算大不多，我的轻功也足以跑出来的，只是我想里面的人应该还活着，他的内力远在我之上。”
百霜从怀里拿出了一瓶丹药，抖出几颗塞到了江一阳的嘴里，很是心疼地说到：“你就别管了，剩下的我来撑着，百毒门一定会把你完好无损地送回去了的。”
就在江一阳和百霜说话的间隙，砖石瓦砾突然向外喷射，落了满满一个院子，掌柜的从废墟中站了起来，身上几乎没有什么伤痕，只是弯刀上有多增了新的缺口，想必是刚才和江一阳堆到对刀时留下的。
掌柜的已经彻底疯狂了，他要杀人饮血，用自己的刀剑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最主要的是，他要逼出那个人，如果在临死之前不能够与之交手，潜伏南疆十余年就是最大的失败和遗憾。
掌柜的又是扬起了自己的弯刀，今夜月色撩人，几乎看不见人影，但对手咄咄逼人的剑气依旧让江一阳不敢掉以轻心，一手把百霜推倒在一旁，一个人拿着自己的双剑再次站了起来，快速向前冲锋，单剑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咬着牙齿硬挺下了这一剑。
江一阳现在基本上就是凭借自己的身体力量在硬撑了，没有内力的躯体，是接不住对手的全力一击的，但江一阳已经顾不了这许多了，总不能让女人替自己挡下这一刀的。
江一阳的体力不支，最终还是被对手强劲的内力压在了地上，即便是单脚跪在地上，江一阳依旧是咬着牙齿硬挺，脸上青筋直冒，汗水混合血水流下，就连头发似乎都在颤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的力量全都调集起来对抗，没有一个人可以想象，这是一个不到十岁孩童的力量。现在的他，大都是靠着信念在支撑，他不知道他究竟在坚持什么，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他是空离谷的弟子，不能倒下。他的内心深处还有一种自己说不清楚的东西，不能在百霜的面前丢了面子，说起来有些可笑，但确确实实存在。
就在江一阳即将倒地的那一刻，一个人突然出现了，改变了这个局势。来人握住江一阳的手，一股从未见过的内力灌入江一阳的长剑，黑色的剑气延伸向远方，一只手就把对手的弯刀直接顶开了。江一阳目瞪口呆的样子可真的是是难得一见，一旁的百霜破涕而笑，他的师父终于出手了。
百雾把江一阳拉了起来，带着赞许的口气说到：“好小子，有些本事，既然能够接住眼前的人数十招，算的上名副其实了。当日一别，便觉得孺子可教，只是稚气未脱，假以时日，必是一个我辈都不能企及的英雄人物。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今天的江一阳有手段有情义，老夫佩服。”
江一阳挣脱百雾的搀扶，长剑撑着身体，眼睛一眨一闭的，哼哼了一声，笑着说到：“前辈可真是谬赞了。作为晚辈，本不该多言，但你可真的是稳得住，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易出手。”
百雾也是笑着回到：“虽然你是在挖苦讽刺我的，但我权当是夸奖了。霜儿，过来把人带出去，这里就交给我了，做你的事情去。”
百霜领命而来，这个时候，颜如也跑了过来，看着累的已经站不起来的小师弟，心里说不出来的心疼，但依旧是一块冰块脸。颜如把小师弟抱
了出去，走到了一处僻静之处，颜如说到：“小师弟，你放心，我这就带你去疗伤，有我在，你一定会没事的。”
江一阳双手勾着师兄脖子，一脸幸福但有些担心地说到：“师兄，别说了，我的身体自己知道，赶快我带我去赤铁镇，那里毕竟是主战场，不亲眼看着我不放心。”
百霜走了上来，满是斥责的目光看着他，但更多的是担心，拉着他的手说到：“你不要命了，赶快去找个清静的地方疗伤，这个江湖又不是离了你不行，我替你去把这些残余剿了。”
颜如虽不爱说话，却能看破世态人心，在这里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小师弟了，把人放在自己的背上，温言抚慰到：“小师弟，你先睡着，我这就带你去赤铁镇，到了地方我在叫你。”百霜拗不过，只能跟着去了。
颜如一路上都是小跑的，但下盘很稳，一路上也不是很颠簸，一阳这个小鬼趴在上面睡着了，百霜也在一旁照应着，虽说南疆的一年到头都是热气腾腾的，但百霜还是把自己的衣服搭在了他的身上。
送走了江一阳，百雾似乎得心应手了许多，看着眼前的人说到：“漕帮可真的是下本钱，威逼利诱不成，就改暗中下死手了。你的身手不错，在一般的小门小派称得上是开山立派的高手了，却走上了鹰犬这条路，可惜可怜。”
掌柜的似乎没有那么领情，嘴角一阳，头偏着，不屑一顾地说到：“堂堂百毒门的掌门人，竟然也会让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作威作福。依我看，你还是退隐吧，也免得毁了前半辈子打下的英明。”
百雾把手一摆，笑着说到：“古稀之年，要那么多虚名干什么，是非功过后人评，死人是没有本事管活人的嘴的。人一旦老了，锐气被时光消磨，脾气也渐渐没了，不喜欢管事，这要是年轻个二十岁，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进来了。空离谷和漕帮斗法，我们这些小门小派就不掺和了，但求自保。但你们也太过分了，既然把我们南疆子弟的性命视如草芥，当做你们的探路棋子，那我们也就不必客气了，也让你们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谁还没有脾气，只是引而未发而已，积蓄的时间越久，爆发的就是冲天能量。
掌柜的似乎早就知道了一切，有些懊悔地回到：“从踏入南疆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百雾早已洞察一切，只是在装傻而已。反倒是我们那个自以为是的总舵主，自作聪明啊。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借刀杀人使的好啊。大家都不是废话之人，那就手上见个真章吧，我们这样的人，最好能够一招定胜负，是非功过就在这注生死，决胜负的最后一招吧。”
掌柜的已经开始自己的绝招，纵贯四方了，熟悉的龙卷再次腾空而起，但这一次的力道更足，地上的碎屑全都被卷了起来，这龙卷似乎可以席卷吸纳世间万物，就连远处的墙皮瓦片都不能幸免。
百雾似乎无动于衷，双手抱着反背在身后，身体周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汇聚了不少的黑气，看样子又是那一招千里毒瘴了，南疆毒功的至高境界，但在百雾手中，却别有一番味道，同样的招式，百雾的却更纯净一些，威力却更胜一筹。
掌柜的招式已经成型，现在只需要等到最后的一击了。百雾也是胸有成竹，整个巷子已经全都是毒瘴了，黑气翻滚，几乎看不清楚对手的位置，只是在不断流动的内力中能够感受到这无形的压迫。
掌柜似乎等不及了，一个人站在风眼之中，手里的弯刀控制龙卷的移动方向，整个人狂奔起来，以极快的速度接近百雾。这道
龙卷就好像一个收割利器，把所有能够吸进来的东西全都内化为己用，增加龙卷的无限破坏力。
百雾很轻松，千里毒瘴最大的威力便在于无孔不入的渗透，但毒蝎子却把他当做一种正面硬攻的手段，从武学修为的理解而言，两者就是天差地别的，修为的高度自然不可相提并论。
毒瘴最大的威胁便来自于风，可以让自己的毒瘴化为无形，但也可以化为优势，一旦毒瘴被吸了进去，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破解敌人的招式。掌柜的似乎早已察觉到对手的这个意图。在龙卷形成之后，用自己的内力在龙卷的外面形成了一个保护罩，目的就是为了隔离对手的侵染。
但百雾毕竟是老江湖了，这点伎俩还不足为惧。百雾把自己的千里毒瘴全都化为一个巨大的锥子，从一个点不断地攻击对手的龙卷，要把对手的内力防御罩撕破。这一次难受的就是掌柜了，百雾怎么说也是一派宗师，实力还是有的，但就凭眼前的这个锥子，就足以让自己寸步难行，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轻易认输，自己以及做了一辈子獐头鼠目之辈，就让这最后的死亡壮烈些。
掌柜的已经顾不了这许多了，主动把自己的内力防御罩打开了，把所有的内力全都集中到弯刀之上，最后的一击——弯刀降世。掌柜的突然跳起，龙卷的所有威力全都被集结到刀剑上的一点，就连吸纳进来的的所有的东西也都聚集在周围，这一刀，足以毁天灭地。
百雾似乎预料到了，把自己的千里毒瘴汇聚到了掌中方寸之间，也一直在积攒力量。掌柜的已经凌空把自己的最后一刀劈了下来，百雾也没有后退，手里的毒瘴在一瞬间化为一道冲天的毒剑，释放出来的一瞬间，剑尖直接把对手的内力弯刀拦腰斩断，一直朝着对手的胸膛而去。
掌柜的眼见自己的内力弯刀已经废了，把刀撤了出来，挡在自己的胸口的位置，却也无济于事，毒剑击碎了他的弯刀，一剑穿心而过，没有多余的话语，已经是个死人。
远处看，这就是一剑擎天的最好解释，掌柜的尸体就好像被挂在了高高的杆子，龙卷吸纳的砖石瓦砾也都在这一刻落了下来，就好像他生命的终结，更是鬼暮在南疆全军覆没的前奏。
百雾把自己的内力撤了回来，双手依旧是反背着，眼看着掌柜的尸体落到了地上，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落到了瓦砾之间。百雾站在原地，看着掌柜的尸体，摇了摇头，既是遗憾也是惋惜。
百雾把手一扬，上来了几个小喽啰，抱拳行礼等着吩咐。百雾有些伤感地说到：“你们几个，去城中个棺材铺，选一副上好的棺材板，把他安葬了。繁文缛节就免了，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造墓，坟墓前立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无路可走的人。去吧，动作快些，你们知道就行了，别宣扬出去。”
忙完了万川客栈，百枫也走了过来，笑着说到：“大哥，万川客栈已经料理清楚了，城外的鸽庄是没有什么收获了，鬼暮的人在撤离前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了。”
百雾看着永远都是乐呵呵的百枫，也是笑着回到：“枫子，我们去赤铁镇走走吧，都是一些年轻后生，处置难免会出现纰漏。”
百枫回到：“大哥，鬼暮的高手就这一个，剩下的也就都是庸碌之辈，翻不了天的，再说了，叶子也在那里盯着呢。我看大哥是不放心霜儿吧，既然如此，出去走走也好。”
百雾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消失在了夜幕之下，朝着赤铁镇而去。
第二百五十章 赤铁镇激战
第二百五十章 赤铁镇激战
江一阳三个人很快就赶到了赤铁镇，摸到了柳叔所埋伏的位置。柳叔看着一阳的样子，也是一脸的不高兴，拉着颜如就小声地喊到：“颜如，你是怎么弄的，我不在万川城，你也不看着点，一阳身为统帅，你怎么好意思让他冲锋陷阵的。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怎么向空离谷交代。”
一阳从颜如的肩膀上跳了下来，对着柳叔说到：“柳叔，您的好意一阳心里知道，您也别怪师兄了，我是此次南疆之行的负责人，我的话他自然只能听着，不是连你都给我这个面子了吗？”
柳叔立刻轻轻地把人拉了过来，找了一个软和的地方给一阳坐下，二话不说，把一阳的手拉了出来，心平气和地给一阳把着脉。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紧锁的眉头才稍微放松了些，心疼地说到：“一阳，你的外伤无关紧要，内伤才是重中之重，你这次受的内伤，最起码也要十天半月的静养，好在是没有伤及内脏，只是经脉受损而已。颜如，我可告诉你，下次一阳再和出来执行任务受伤了，你就等着吃瓜落吧。大敌当前，我也懒得说你，回去在收拾你。”
江一阳把 柳叔拉了下来，笑着说到：“柳叔，您的话重了，这次真的是我的责任，是我自己想要和鬼暮的高手过过招的，不干师兄的事情。即便您在场的话，也拦不住我的。你还是和我说说这里的情况吧。”江一阳看了一眼旁边的师哥，永远都是冷冷的样子，对于颜如而言，柳叔的指责他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身为师哥，只要是师弟受伤了，这就是无可推卸的责任，这是空离的惯例，也是师兄们早就自觉形成的准则。
柳叔看着远处的赤铁镇说到：“一阳，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赤铁镇居然是鬼暮的一个重要联络点，这里面的大多数人家都是鬼暮的眼线。自从入夜开始，这里就戒严了，许进不许出，四周还布置了多达二十多处的明哨暗哨，对整个赤铁镇的外围进行监视。这些哨位我已经派人探查清楚了，但我一些担心，从我们埋伏下来开始，赤铁镇中目前已经进来了不下一百多号人，单凭我们这点人强攻的话肯定损失不小。”
一阳笑着说到：“柳叔，咱们可不止这点人，百毒门的人早就就位了。对面山林里面那些就是了，人数肯定比咱们的人多，咱们就在这里静观其变吧。”
柳叔是一脸的疑惑，问到：“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动手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在南疆卧底潜伏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
一阳笑着说到：“柳叔，你不必担心，我们需要的是和百毒门同心协作，共同夹击才是，再说了，百毒门可比咱们精明多了，就算我们愿意纵虎归山，他们也会斩草除根的。师兄，看你一脸的不高兴，带人人去把他们没有关联的哨位拔了吧，不要急于求成，但求无声无息。”
颜如看了一阳一眼，带着人也就离开了，只有他心里知道，一阳这是为了自己好，此次南疆之行自己的失误有些大，好在都被一阳的机智应对化解了，只好上阵杀敌回报小师弟的好意了。
江一阳在外围的山上看着，颜如确实是个老手，整个人就像是夜幕之下的狩猎者，隐藏在对手的视线之下，利用草丛的掩护，借着对手巡视目光的交错间，快速冲到最近的一个暗哨背后，人骑在对手的身上，一只手捂着嘴巴，一手短剑直接抹了对手
的脖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把对手布置的外围哨位全都解决了。暗哨倒是不用管了，明哨全都派遣空离谷的弟子顶替，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异样。
江一阳拉着百霜出去了，说到：“霜姐，你们的人是不是都在对面呢？你怎么联络他们？”
百霜有些扭扭捏捏地说到：“一阳，有件事我得先和你声明，前面的事情我师父没有管，但后面的部署几乎都是他安排的，包括对面的人马。
你也知道，我师父一直不放心我们两个小鬼，所以一直都在暗中看着的。如果我们需要动手的时候，我只需要把这只响箭放到天上，他们自然从另一面策应的。”说着，把响箭拿了出来，递给了江一阳。
一阳接过响箭，看了一眼，就还给百霜，笑着回到：“霜姐，这东西还是你保管着吧，我不是百毒门的人，拿着不合适。你师父就是个老狐狸啊，在南疆这片土地上，真的没有人能够斗得过他。你放心吧，我不会计较的，早就都习惯了，再过一刻钟的时间，我们就全面夹击赤铁镇吧。”
江一阳确实有些累了，回到阵营里，坐在软和的草甸上，居然小睡过去了。直到响箭炸裂在空中的那一刻，他才醒过来，揉了揉眼睛，看着天上红色的响箭，心里不禁放松了了下来，事情总算是结束了。
响箭一出，空离谷的人就好像是脱缰的野马，拿着自己的东西直接冲了进去，山的另一边也是如此，从两侧夹击鬼暮的大队人马。江一阳站了起来，捡起的地上的一截树枝，想要跟着进去看看情况，却被柳叔拦住了。
柳叔拉着一阳的手，砸了一下嘴巴说到：“一阳，这几天你无论是脑子还是身体都已经运转过度了，在这里好好歇着，身体要紧，就这点残余的势力，颜如带着人就能把他们给灭了。为了拦住你，我都没有冲锋了，留着这里陪着你，你这面子够大了吧。”
一阳还是说到：“柳叔，这也算我的计谋吧，最后的收尾你就让我去看看吧，我不会出手的，再说我这样也没有本事出手了。”
柳叔叹了一口气，说到：“算了，我知道也拦不住你，也懒得拦了，我背着你进去。你们几个，把盾牌给我拿过来，什么都不不要做，全程护着一阳，知道了吗？”
这几个人齐声回到：“知道了。”百霜也跟着进去了，也得到了这个被人全方位守护着的待遇。
颜如的进攻很顺利，由于事前解决了所有的明暗哨，空离谷的人可以在敌人的眼皮之下发起突袭，不到三十丈的距离，眨眼间的功夫也就冲了进去，对方阵营中的很多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空离谷的人直接堵着门了。
空离谷的准备充分，堵住门之后朝着屋子里面扔了装满火油和火药的罐子，落地的一瞬间，立刻就是冲天大火，很多敌人直接被烧死在了里面。至于那些不愿意被火烤的人，纷纷从楼上跳了下来，等待他们的只有绳索。
空离谷的的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大部分的敌人全都拿下了，但颜如冲到一个客栈门口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三十人的队伍，这些人战斗力一点不弱，硬是凭借手里的弯刀和长箭牢牢地守住了这个不大不小的街道，至于他们的身后，无数的敌人在转移，朝着东面的大海拼命狂奔。这些人的头目是一个很魁梧的汉子，只有一条短裤遮羞，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战斧，浑身上下都是发达的肌肉，应该是横练的硬气功高手，刀枪不入，就连弓箭也拿他没有办法，就好像
一道移动的城墙，挡住了空离谷和百毒门的进攻步伐。
颜如站了出来，动了动自己的脖子，对着身边的人说到：“这个人交给我，你们把其他敢抵抗的敌人全都一一绞杀就行。”
颜如提着自己手里的剑，和这个汉子面对面，颜如可是一个刚柔并济的青年高手，对付这样的横练的硬气功高手，自然是心中有数的。颜如没有和他说半句话，拿起自己手里剑直接就冲了出去，避开汉子迎面而来的一斧头，绕放到了汉子的侧边，一剑朝着汉子的侧腰刺去，就算是长剑都已经开始弯曲了，也拿这副钢筋铁骨没有任何的办法，反倒是被他转身的一斧子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好在自己足够灵活，跳到了一旁。
颜如已经知道这个大块头的本事了，也没有选择与之硬碰硬，从侧翼迂回，绕到了他的身后，避开他的攻击范围，而后在利用自己的速度优势，直接跳到了汉子的身上，两只脚缠在汉子的腰间，使其动弹不得，手里的剑直接打算了抹了脖子算了。但不曾想，这个汉子的硬气功已经全身上下都是，剑劈上去就好像碰到石头一般，除了清脆的响声，什么都不曾留下，脖子处光洁如新。
颜如知道常规的方法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立刻一脚踢在汉子的后腰上，借力跳开了，回到了他的攻击范围之外。汉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拿着自己战斧就好像发疯的野牛一般横冲直撞，仗着自己刀枪不入的身体，逼得颜如东躲西藏的，完全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现在和他硬碰硬，无异于自杀。
颜如找准机会，把内力附在自己的剑上，一剑刺在了汉字大腿的关节处，倒也不是力图一招制敌，只是释放一些内力在对手的身上。汉子不断地跑动，早就是大汗淋漓的了，关节处汗水就好像小溪流一般。颜如的寒冰内力释放出去，先是降低对手大腿处的温度，而后再在最后一次劈刺中注入大量寒冰内力，汉子的大腿关节处瞬间就是晶莹剔透的寒冰。
颜如再一次撤了出来，快速往前冲刺，手里的趁着他一只脚转不过来的时候，一剑直接击碎寒冰，直接刺进了关节里面。随着汉子一声声嘶力竭的哭喊着之后，整个人倒在了地上。由于寒冰的威力，肌肉和关节慢慢冻结，大腿处已经不像之前一样的刀枪不入了。但也有一个好处，伤口处的血液流动速度较慢，只是流出了很少的鲜血，颜色却鲜艳了许多，伤痛感也减少了很多。虽然依旧是坚硬的，但太脆了，只要重击，就等着破碎了。而硬气功就好像堤坝，一旦某一处漏了缺口，就会全面决堤的。
颜如打算结束他的痛苦，走了过去，一剑封喉，根本就没有给他喊叫的机会。人已经死了，倒在颜如的手上，倒也不算太冤。
江一阳被柳叔背着过来了，看着这局势，说到：“留下三分之一的人守着赤铁镇，看管好那些投降的人，别处了乱子。其他的人继续追击，如果不投降的话，全部斩杀在海滩上。”
百霜有些担心地问到：“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对手留有后路，船只够已经备好了，你就不怕他们夺路而逃，绝处逢生？”
一阳笑着说到：“他们既然给自己安排了后路，那么我就会把这条路彻底堵死的，有些时候，希望就是绝望，后路就是死路。”一阳越来越老练了，再过几年，真的可以扛起空离谷这面旗帜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决战海滩
第二百五十一章 决战海滩
颜如确实是一员不错的战将，带着空离谷和百毒门的人不断地追杀，鬼暮之人但凡只要掉了队的，不愿意投降的，通通斩杀，丝毫不留情。逃亡的过程中，鬼暮的人朝着天空发射一只绿色的响箭，声音震天响，令人目眩，想必是给鬼暮接应的人发的消息。但似乎已经于事无补了，颜如可不会给他们太多机会。很快，颜如就已经把人逼到了海滩上，夜晚的海滩，几乎什么都看不到，耳边响起的只有不绝于耳的涛声。
鬼暮的人分为两拨，一部分盯着海面船只的情况，另一部分结成战斗队形，预防颜如的进攻。虽然看不清楚脸，但从他们的喘息声中，感受到了他们无尽的恐惧。颜如带队的冲击速度之快，冲击力之强，手段之毒辣，实在是出乎他们的想象，几乎是摧枯拉朽之势冲垮了了鬼暮原本就不堪一击的赤铁镇防线，穷追不舍的打法更是他他们胆寒。
鬼暮的人已经几乎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了，颜如把人团团围住了，在海滩的周围几乎就在一瞬间亮了一个火把长城，照亮了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海滩，在火把的照映之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不禁令人遐想，但这美景，鬼暮和追击的人都没有情趣去欣赏这，都心里在想致对方与死地。
颜如虽然是狠人，但一阳已经早早嘱咐过了，一定要活捉王鸣，他的命无关紧要，关键在于他心里的秘密。南疆也只是空离背后的一隅，稳住局势就好，迷雾般的中原才是大局。作为鬼暮的分舵舵主，知道的东西应该不少，如果能够把他的嘴撬开，或许可以拨开这个迷雾。
颜如站在队伍面前，把自己的剑指着对面慌乱到极点的人，用一种冷到骨子里的口气压着嗓子说到：“放下武器，我可以保证你们今天还是活着的，胆敢负隅顽抗，顷刻之间，灰飞烟灭，这片海滩就是你们的坟墓。”
王鸣现在也是慌乱的，心里一直在咒骂守船的人究竟在干什么，后路究竟在哪里。但作为舵主，他必须要假装镇定，稳住几近奔溃的军心。王鸣走到人前，很是镇定地说到：“颜如，大家都是在黑暗中行走的人，你这样的问话是不是太愚蠢了。既然已经是背水一战了，胜负犹未可知。活着的人听好了，规矩大家都清楚，一旦秘密外泄了，就算你们跑到天涯海角，上面的人也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千里追杀和满门抄斩的。守住这片海滩，你们还有一丝活路，即便为了组织献身，也是最好的结果，最起码你们的家人能够有一个好的下场。”
颜如看了一眼，继续动了动脖子，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怜悯，杀气十足地低声说到：“苍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了，做好最后一击的准备。”旁边的这些兄弟几乎都是杀红了眼的，颜如的话无疑是准备开始进攻的信号，手下的人全都是摩拳擦掌的，就等一声令下。
就在颜如准备冲击战阵的时候，海滩的后面两艘小船缓缓地驶了过来，最高的桅杆上挂着一盏大红灯笼，这是之前商量好的信号，代表着一切无恙。鬼暮的人看到生路，一个个的开始兴奋起来了，甚至有些慌不择路，无心防守。要不是王鸣还站在那里戳着，场上的局面必定是一片混乱，自相践踏。没有人比王鸣更知道这些手下人的心思，无力也无心去阻止，看着手下人满脸的求生欲，叹了一口气，手轻轻地一扬，手下的人丢盔卸甲地败退了，争前恐后地朝着他们心里认为的
生路狂奔而去。
王鸣倒是保留了最后的尊严，一个人站在海滩的最中间，周围聚集了不到二十个心腹手下，手里全都拿着趁手的武器，随时愿意为鬼暮杀身成仁，算是对王鸣的最大安慰了。王鸣从腰间拔出了软剑，好似一座山，拦住了颜如的进攻步伐，目光死死地盯着颜如，余光扫了一眼这些“视死如归”亡命手下。他没有敢去看一眼“撤退”的手下，因为他害怕自己会质疑拼死抵抗的意义，没有了拼劲儿。
见到鬼暮接应的人已经来了，颜如也没有丝毫的松懈，兵贵神速，只要自己能够以最快的速度突破眼前的这道屏障，一定能够把鬼暮在南疆的人斩草除根，一战定乾坤。颜如把自己手里的剑指向天空，带着满腔的怒火喊到：“空离剑阵，开始——”
此话一出，但凡是空离谷的人，立刻集结在颜如的周围，就好像一只利箭，随时可以离弦。眨眼间的功夫，剑阵已经完成，颜如继续喊到：“空离谷的人随我冲破敌人的防御，其他的人从侧翼包抄斩杀逃跑的敌人，明白吗？”
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喊到：“是！”但就这直冲云霄怒吼声，气贯长虹的气势，足以摄人心魄，吓破敌人胆。
颜如带着人开始冲击，统一的步伐，无畏一切的气势，足以踏平一切艰难险阻。
就在前面打个不可开交的时候，败退的敌人已经接近了船只。这些人来到了船只下面，大声地喊到：“上面的人，快给老子把木板放下来，空离谷追杀的大军已经赶来了，你们要是不想葬身鱼腹的话，等我们上船了之后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上面的的人全都带着斗笠，把头探出了船帮，看着下面乱做一团的汉子喊到：“瞎叫什么，老子是来救你们的，嘴巴放干净点，求人还这么横，你他娘的就在水里泡着吧，兄弟们，开船走了。”
下面的人赶忙改口了，陪着笑脸喊到：“兄弟们，大家都是鬼暮的，生死只在一线之间，别开玩笑了，这是一百两，权当请兄弟们喝酒了。”说着，下面的人把袋子连同银子一起丢了上去。
探出头来的汉子接过银子，喜笑颜开，但依旧是不满足地说到：“你们这么多人就一百两银子，寒颤谁呢。老子不远万里来救你们，难道你们还想把身外之物带到棺材里面去吗？”
下面的人一个个都是咬牙切齿的，乘人之危实在是下流，对自己人都这样简直就是无耻，但又没有办法，水里的人只能把自己所有的值钱的东西全都扔了上去，这一次，船上的人光是“收船费”就“赚得”盆满钵满的了。
收到了钱，船上的人也就把木板沿着船帮放了下去，这些人一个个全都吓破了胆，全都争抢着爬上这个不足一尺半宽的木板，力气小些的，全都被挤了下去。泡在水里咒骂了一会儿，只得从木板的末尾再次跟着上来了。身手好些的，找了一个空隙，用手里的利爪钩扔了上去，钩住船帮，从船身上攀援而上，倒也是轻松。
之前把银子丢上去的汉子上去之后，看着百毒门的人已经冲杀过来，带着手下人直接就把木板掀开了，一块块木板掉进了水里，这也代表了没有登船的人彻底没了希望，除了投降，也就只有血洒南疆了。下面的人大喊到：“老子已经身无一物了，你他娘的还想黑吃黑不是……”
船老大见到此情此景，嘴里骂骂咧咧的：“娘的，都他娘的是什么烂人，给我把板子捡起来，不然老子砍了你，老子见过心狠的，却没见多你这么
无情无义的。老子奉命来救你们，却不曾想是一群过河拆桥、狼心狗肺的东西，也不知道上面当初是怎么想的。”说着，就要把多余的木板放下去。
把刀架在船老大的脖子上，黑着脸威胁道：“船老大，百毒门的人已经近在眼前了，你他娘不想陪葬的话，就给老子把船开了。老子可告诉你，这船上都是老子的人，你要是在啰里啰嗦的，老子剁了你。”
船老大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自己的几个手下全都被刀斧控制住了，真要是拼起来，自己肯定是落于下风的，只好大声地喊到：“兄弟们，扬帆。船下的兄弟们，自求多福了，在下对不住你们了。”此话一出，船上人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至于船下的，捶胸顿足，直接跪在海水里，瘫坐在了地上。还有些不愿意放弃的，不顾一切地追逐着船远去的方向，只要海水淹没了身体。
上船的这几个人暂时是安全了，却也是诚惶诚恐的，其中的一个小喽啰对着之前汉子的耳边小声地说到：“老大，咱们把人全都卖在南疆了，这要是让上面知道了，我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你看这事怎么办才好。”
老大看了一眼船舱的位置，用自己的手在脖子轻轻得抹了抹，轻声说到：“这船上都是我们的人，给另一艘船上的兄弟去消息，出了海之后，全部格杀，麻袋套着，石头塞进去，尸体往海里一扔。就算上面来人想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也拿我们没有办法。这可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告诉兄弟们嘴巴闭严实了。”
小喽啰领命离开了，汉子也算是难得的轻松了，躺在船板上小憩一会儿，但他的幻想很快就破灭了，因为黄泉路近了。
之前的船老大在摆脱汉子的控制之后，举着一只火把，带着自己的人若无其事地来到了船边，看着这群人的老大喊到：“嘿，老子没想到你们这些烂人心肠是如此的歹毒，本来想着火攻恐有伤天和，现在看来都是死有余辜的烂人，权当替天行道了。”
船老大和他手下的人把火把朝着船舱里面扔了进去，紧接着一群人跳进海里，早就游开了。火把扔进去之后，碰到火油和火药的一瞬间就是冲天大火和爆炸声，那个所谓的老大都还没来及说话，就被烈火包围，炸上了天，也算是海葬了，只可惜脏了这片海水。其他的人大都也是这个下场，就算侥幸落到水里的，也全都被空离派的人在水里擒获。这一声爆炸惊呆了所有人，对峙的双方都有那么一瞬间的迟钝。王鸣皱着眉头，闭着眼睛砸了一下嘴，很是心痛，自己现在真的是罪无可赦了，唯有以死谢罪。
两艘逃命的船就在顷刻间变为了送命的棺材盒，倒也是他们自作孽，与人无尤。
江一阳慢慢地赶了上来，站在远处看着海面上的两团火焰，胸口压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一旁负责照顾的百霜看着这壮观的火焰，心有余悸地说到：“你真的太恐怖了，与空离为敌，是这个江湖上最愚蠢的事情。你早早地就安排人截断了他们的退路，还是那么的决绝，一点活路都没有，想想就害怕。”
一阳看着百霜的眼睛，很随意地说到：“霜姐，我这个人还是很和善的，空离谷也是如此，若是朋友，杀鸡宰羊，摆酒迎接；但若是敌人，再多的手段，我也是有的。只不过，你放心，我的手段永远都不会对你。即便真有翻脸的那一天，我也会避开的。”
百霜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沉默应对，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第二百五十二章 最后冲杀
第二百五十二章 最后冲杀
王鸣的手下全都是死士，王鸣站在最中间，手下围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圈，每个人都是半弯着腰，一只手臂侧着，另一只手用刀挡在身体前面。别说，这个战阵虽然简单，但用起来确实威力不凡，逼得颜如的空离剑阵与其对峙，不敢妄动。
颜如本来是想直接强攻的，但后面的江一阳突然从柳叔的背上跳了下来，走到了颜如的身边，小心地低声说到：“师兄，别硬拼，别纠缠，带着人直接从中间突破，要是他们硬抗着，赶下海去。”
颜如知道了一阳的意思，对着一旁的柳叔的说到：“柳叔，您保着一阳退后，等我把王鸣生擒活捉了，为一阳报仇。”一阳也知道颜如的意思，没有离开，本来这件事应该是他去办的，但毕竟身体撑不住，只能让师兄代劳了。
颜如遵循着一阳的计策，不断地往前压进，既不主动进攻，但脚下的步伐也不曾停歇。双方都很有“默契”，但每退一步，王鸣的心里便多了一分恐惧，因为他再清楚不过江一阳的这一招了，确实足够狠辣，有种“逼人跳海”的意思，但最终的目的还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王鸣的脚已经触及到海水了，他知道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只能“背水一战”了。王鸣最终还是看了一眼海滩上跪降的曾经的手下，心中五味杂陈，自己终将还是一败涂地。不仅是手段的失败，更是用人的迂腐。
百毒门的人已经在收拾残局了，鬼暮没有上船的残兵几乎都是不战而降，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只能等着空离谷和百毒门的最后的裁决了。
王鸣站在原地，看了一眼空离谷的剑阵，闭了一下眼睛，把手一摆，无奈地说到：“你们把手里的武器都放下吧，走投无路了，没有必要做垂死挣扎，枉送性命。”
周围的死士一个个都大喊到：“舵主，我等皆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我们都是被您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的人，早就无所畏惧了，就让兄弟们陪您一起吧。”
王鸣仰天长叹大笑道：“我王鸣这辈子上有愧天地神明，下有愧江湖道义，本想着最起码也该是个众叛亲离的境地，没想到还有人愿意和我同生共死，也不枉走这一遭了。江一阳，我知道你想要的消息，但那是不可能的，你得到的只有冷冰冰的尸体。成王败寇，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念在我们曾经是对手的份上，把我和手下的尸骸带回中原，无论什么地方，临了也算是落叶归根。”
江一阳看着王鸣，心里知道自己不可能活捉王鸣了，至于鬼暮的探查，只能再谋他图。叹了一口气，回到：“我答应你，给你一个痛快，也给你找身后事找一个风水宝地。”
王鸣抱拳行礼说到：“多谢，大恩大德来生再谢。”
空离剑阵直接把鬼暮的阵势直接冲破，颜如再也忍不住了，率先出手，踩着空离兄弟的肩膀。手里的剑可没有那么仁慈，凌空就是当头一劈，内力赋于剑上，威力十足。
王鸣周围的人全都散开了，给他们腾出空间，空离谷的人和这些死士大打出手，这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没有任何规矩可言，只要能够把人斩于剑下，在卑劣的手段也都是合理的。鬼暮的人确实做到了这一点，但空离谷毕竟是占据上风，所谓的“江湖礼节”还是有的，只是三四个人夹攻一个人而已，所谓战争，就是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既然敌人已经是囊中之物了，又何必徒增伤亡，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鬼暮站着的人就只有王鸣了。
王鸣轻轻往旁边一闪，便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地上只是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飞起的沙石到处都是。王鸣与之前的拦路的壮汉不同，此人就好像是一条泥鳅，滑不溜秋的，拿他无从下手。一旦被其缠上，反倒是一件祸事。
颜如也不是吃素的，一剑挑起地上的沙石，扰乱王鸣的视线，便是一剑直刺其胸口位置的，但这个人就好像一团棉花，颜如的万钧攻势都被其化为无形之中。颜如的内力修为只是一般，刚才有事消耗过度，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内力支撑了，只能凭着**硬撑着了。
颜如和王鸣一直在这片海滩上打圈圈，却一直没有任何进展，王鸣没有拿出自己的真功夫，一直都在试探而已。两个人就这样缠斗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王鸣已经打算结束这场无聊的打斗了，趁着颜如的长剑刺向自己的时候，手里的软剑突然出手，就好像一条青蛇，缠住了颜如手里的长剑，使其动弹不得。而后突然往前一个冲刺，一巴掌拍在了颜如的腹部。颜如已经算是反应够快的了，立刻把自己的长剑丢开，但没想到还是中了这力道十足的一掌。即便是手挡得已经足够快了，卸掉一部分气力，但还是受了不小的内伤，整个人向后退了回去，好在柳叔上前挡了一手，才不至于倒在地上难堪。
王鸣似乎已经有了预见，走上前来，毕恭毕敬地说到：“想必阁下就是空离派安插在南疆的秘密桩子，我们几乎在同时南疆，只可惜最后还是败在了你们的手上，虽心有不甘，却也心服口服。”
柳叔把颜如交到了身后之人的手里，回到：“你不是败在了我的手里，而是败在了一阳的贤侄的手里。准确来说，你是败在了道义之上，为了自己的目的，何种卑劣的手段都可以用得上，把南疆数千子弟的性命当做手中棋子，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派我们来收拾你们这些妖孽。”
王鸣同样也笑了笑回到：“没必要给自己唱什么高调，大家都是蝇营狗苟之徒，没必要分个高低，你之所以可以在这里高谈阔论，只因我是败寇而已。说实话，我从未把你放在眼里过，没想到林清言派了一个过往经历几乎是一张白纸的江一阳前来，否则，现在你站的位置将是我的。”
王鸣看了一眼江一阳，大声地喊到：“江一阳，你确实是少年天才，脑子根本和我们就不是一个台阶的，总有些奇思妙想。我的每一步你似乎了如指掌，提前部署，败在你的手里，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可惜，我的武学修为还不足以杀了你，只要你还活着，我主的宏图伟业势必徒增波折，苍天不佑，苍天不佑——啊。”
江一阳摇了摇头，说到：“你不是败给了我，天命如此而已，就算没有江一阳，也会有李一阳，王一阳的。南疆这盘棋，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翻盘的机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就算我们空离谷不出手，百雾也会在适合的时候把你们连根拔除的。”
柳叔没有在废话，手里的剑突然变得通红，就好像烙铁一般，江一阳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玄机，对着满脸疑惑的师兄说到：“师兄，想不到柳叔竟是焱阳诀的修炼高手，从他的气场和内力修为来说，最起码已经是焱耀九天了，王鸣已经是个死人了。”
柳叔这样的人一向干脆利索，在无声无息之间，焱阳诀的纯焱内力已经开始在他的周围聚集了，这股内力，炙热无比，但凡走过的地方，无疑不是一片焦土。王鸣看着柳叔的周围的内力，心里不自觉的寒了，自己真的不是对手，但必须拼死一搏，不为别的，只为了最后的尊严。王鸣的软剑已经开始挥
舞起来了，就好像一条蜿蜒缠绕的青蛇，内力随着手中剑的延伸，不一会儿的功夫，在其周围便已经形成了一条巨大的内力蟒蛇。
柳叔不慌也不忙，径直提着剑横冲直撞，剑之所至，王鸣的内力蟒蛇瞬间就被这炙热的 内力融化。但王鸣依旧不肯服输，硬是用自己的内力维持这不可能支撑的局面。柳叔持续压制，焱阳诀的内力就好像一把把锋利的剑刃，对其进行轮番不断的进攻，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这条巨蟒再也没有撑下去的余地了。柳叔集中自己所有的内力于剑尖，从侧面一剑击中王鸣软剑的侧身，也就是内力巨蟒的七寸，只此一剑便定胜负。柳叔的剑直接把软剑融化，一剑刺在其心脏上，随着这鲜血的落地，王鸣便在没有机会站起来。
柳叔把自己的内力全都收了回来，把剑收回剑鞘，看着王鸣的尸首说到：“你的武学修为到也还算过得去，只可惜，还是太嫩了。就你这样的，终将还是成不了什么气候。”
一阳也走了上来，看着王鸣和他手下的尸首，吩咐到：“柳叔，你安排一下人，尸体火化了，让兄弟们把他们的尸骨埋在长江边上，也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柳叔领命而去，吩咐手下的人去安排为尽的事宜了。很快，百毒门负责围剿的小头头上来汇报了：“江公子，百小姐，鬼暮留下的人已经全都抓获了，你看看怎么处理？”
百霜看着来人，说到：“把人找个地方看好了，好吃好喝地招呼着，你派人去一个个地审问，要是问不出来东西，你也就别来见我了。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除了几个大头目，该放的也就放了，百毒门没有那么多的粮食来养活这群废物。”小头头识趣地离开了，压着犯人往万川城走。
一阳也没有机会喘口气，空离谷的人已经上来了，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笑着说到：“师弟，我们已经把落水的人全都提溜过来了，怎么处理？”
一阳很是感激地说到：“师兄们辛苦了，把人交给百毒门的人就去休息吧，我们已经在万川城给众位师兄找好地方了，休息几天再说。”
江一阳看了一眼这个海滩，早已不复当初的静谧，杀气太重，就连空气中都是一股子血腥味，活着的人到处清理海滩上的尸体，血染的海滩，几番海浪冲刷之后，估计也就没有剩下什么痕迹了。
就在江一阳打算离开的时候，远处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艘大船，看不清楚船身，但那高高桅杆上的大红灯笼，就算是再远些的地方，也都是明灭可见的。但这艘船似乎看见了小船着火的场景，竟然是慢慢地退开了，直至消失在海平面之下。
一阳看着远处的灯笼，有些自言自语地说大：“漕帮终究还是丢卒保帅了，也许是时机未到吧，只是这接下来的局势走向就难说了。”
一直在身旁守护的百霜好奇地问到：“一阳，你抽什么风呢，你可别吓我，我们百毒门擅长使毒，可不会救人。”
一阳走了几步，小声地说到：“回去吧，明天还要和你师父这个老狐狸斗斗法呢？我得回去好好休息，整理整理思绪，不能落了下风。”
百霜看着一阳的后背，有些调侃地说到：“明明就是一个毛孩子，非要把自己装成少年老成的样子，也不知道空离谷的人是怎么想的，难道偌大个空离谷真的没人了？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有意思了。”
江一阳的南疆之行到此已经完成了大半，接下来就是和百雾的谈判了，只不过，这个老狐狸也不是容易对付的。
第二百五十三章 百毒门谈判
第二百五十三章 百毒门谈判
一阳没有再管后事了，全都交给了空离谷的师兄弟和百毒门的下属们，身上的伤不容大意。百霜不放心，硬是把他拽到百毒门了，自己亲自照顾。
第二天早上，一阳起得很早，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日出东山，一点点冲破雾蒙蒙的天际，心里一直在思索今天该怎么和百雾谈判，既要不卑不亢，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只是，百毒门的底线究竟是什么，又或者着说空离谷该怎么给百毒门设立这个底线。
时间流转，太阳已经高升，百霜亲自把饭端了过来，关切地问到：“一阳，今天感觉怎么样，要还是难受的话，我让师父给你看看。师父见多识广，你受的又是内伤，他应该有办法的。”
一阳倒是也不客气，端起碗就吃了起来，都是些滋补的饭菜，就是有些腻了，但还是吃了下去，别人的一片心意，也不能辜负了不是。一阳夹起一片鸡肉，说到：“霜姐，你就别担心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没有什么大碍，再过三天，我就生龙活虎的了，不如到时候来切磋切磋？”
百霜有些无可奈何地说到：“一阳，你都这副模样了，嘴巴还不得闲呢？不行，我还是去请师父来看看吧，来的时候人还好好的，你师父要是以此为由找我们的不自在，我们找谁说理去？”
一阳依旧自顾自地吃着饭，笑着说到：“霜姐，不必忙活了，吃饱喝足了，你师父派的人应该也要到了，你去帮我把柳叔请到百毒门来，有些事情他需要知道。”
百霜离开而去，一阳依旧一个人在房间思索，就在这个时候，楼下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一阳嘴里自顾自地说了一句：“终于来了。”
一阳跟着来人去到了百毒门的池塘上的亭子，在那里，百雾早早恭候。一阳是晚辈，走到亭子前，抱拳行礼说到：“晚辈，空离江一阳，拜见前辈。”
百雾回礼说到：“一阳贤侄，不必拘礼，进来坐，南疆疲敝，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些新采摘的山茶，尝尝味道，不要嫌弃。”
一阳倒是打趣着说到：“百掌门客气了，晚辈哪里敢嫌弃，本就是个粗人，有口水喝就不错了。还真就别说，晚辈真的品不来茶，其中的奥妙确实不知，就好像百掌门一样，如这山茶在茶壶中沉沉浮浮，完全不知道茶是什么意思。晚辈喜欢烈酒，痛快酣畅，酒后吐真言，从不藏着掖着。”
百雾也是个老江湖，自然听出了一阳的话中意，把茶倒了出来，做出请到手势，砸了一口茶，回到：“哎呀，人都说，嘴边没毛，办事不牢，确实如此啊。四十岁之前喜欢酒，天真的以为世间的一切都如烈酒一般，两杯黄汤下去，什么都可以说，非黑即白，无所顾忌。只是一旦上了年纪，不自觉就喜欢上喝茶了，原来这江湖就像是一壶茶，曲曲折折，沉沉浮浮，看似很简单，有的人却一辈子都品不明白。真是有些搞不懂，空离派居然会派一个酒鬼来，事情倒是办得不错，只是这种几近翻脸的做法，真的合适吗？”
一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闭着嘴巴和眼睛，说到：“不是品不了茶，只是不喜欢罢了，不像有的人，为了品茶，连酒都不会喝了。我觉得师父这件事办得也确实不太妥当，有些越俎代庖的意思，别人的庭院，就算主人家再不成器，也不该替人洒扫庭除不是。只是，这两兄弟打架，居然越过围墙翻到别人家里
，就算脾气再好，也会追着把这两兄弟揍一顿不是。作为隔壁邻居，既然老太爷年迈无力，就只好替他教训儿子了，谁曾想老太爷不领情，竟然倒打一耙，你说找谁说理去。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说什么也不会派人来了，就看着老太爷被打死算了，就算要派，空离派喂猪的人还是有的，就这一亩三分地，这点本事也就够了。”说完，一阳再一次喝了一口茶，看了百雾一脸，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也是，被一个小毛孩逼到了理屈词穷的境地，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阳没有从正面回应，找到对手的软肋，一扎一个准。
就在空气已经尴尬到了极点的时候，百霜总算是带着柳叔前来了，而百雾也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笑赶快转移自己的话题，起身迎接柳叔的到来，简单的寒暄之后，也就如坐了。
百雾已经领教过一阳的厉害了，自己知道不是对手，举起一杯茶，对着柳叔说到：“柳亦，好久不见，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林掌门敢只派江一阳前来了，原来是有你在此坐镇，就算是出了什么大乱子，你也能掌控局面。既然来了，不妨谈谈空离谷的条件吧。”
柳亦喝了一口茶，笑着说到：“百掌门客气了，我柳亦就是个糟老头子，终将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夫佩服得五体投地。从今天开始，只要是一阳贤侄的话，老夫无条件服从，自古以来，能者居之。人也老了，也是时候把后辈给推到台前，像我们这样的老家伙负责搭台子就好，当个甩手掌柜吧。至于百掌门说的什么谈判，这不是老夫的事情，今天就是凑个人头数而已。”柳亦的话确实有意思，让晚辈们自己去谈吧，但他心里也清楚，激将法是没用的，十个百霜也不是一阳的对手。就算不要脸面了，百雾也是不可能不管的。反倒是一阳不慌不忙，看着百雾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底气更足了。
百雾没有办法，只好把脸转了过来，看着一阳说到：“一阳贤侄，不知道空离派这一次有什么条件吗？大家都是友好邻邦，不妨开门见山的谈。”
一阳顿了一会儿，被柳叔捅了一下后腰，才回过神来，装作如无其事地说到：“柳叔，还没结束呢，我还以为没我什么事了呢？”一阳倒是没有正眼看百雾，反倒是余光瞟了百霜的方向，看到了她的窘迫，高手过招，连个插话的间隙都没有。要不是看在百霜的面子上，一阳还会让百雾彻底下不来台的。想了一会儿，继续说到：“百掌门，这是百毒门的地盘，我们远来是客，还是听听主人的意见吧！”
百雾的态度很坚决，一丝不苟地说到：“百毒门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空离谷的人，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全部撤出去，南疆是南疆人的南疆，容不得他人染指。至于你们说的什么的一个稳定的邻居，我们百毒门可以保证做到，从今往后，南疆就是铜墙铁壁的南疆，无论什么人，得不到南疆人的允许，通通拒之门外，不知道贤侄有何高见。”
江一阳直接站了起来，鼓掌说到：“百掌门真是好口才，晚辈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口若悬河的人了。有些人啊，总是过度的高估自己的本事，明明家里都已经来了强盗了，自己的项上人头都已经不保了，还把大门关着。隔壁邻居实在看不下去了，翻墙进来帮着把贼人赶跑了，主人家不请吃饭也就算了，还恶语相向，你觉得合适吗？”
百雾来了脾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毫不客气地吼道：“江一阳，你不要太过分了，就算是你师父在这里，他也不敢和我这么说话。我告诉你，南疆不是空离谷的依附，你们的手不要伸得
太长了。”
江一阳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直接一巴掌把石桌子的边缘拍碎了，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淡定地说到：“百掌门，不就是拍桌子吗，我比你更会，想不到堂堂百毒门的掌门，也学会了小孩子发脾气的小把式，和我似乎没有什么两样了。嗓门大有用吗？我的嗓门更大，不怕老实告诉你，我们空离谷从来没有把南疆放在眼里过，你们的土地，我们无心也不会占领，但是我们必须要后宅安宁，这是我们的底线，因此，你说的，我们不可能答应。”
百雾带着威胁地口气说到：“江一阳，听我好言相却，得了便宜就不要卖乖了，我们已经做出让步了，你们的后方永远都是安全的，这就够了。我不是毒蝎子，百毒门也不是五毒门，真要是惹急了我们，把最后的脸皮撕破，你觉得好看吗？”
一阳走到柳叔的身边，拉着柳叔的手说到：“柳叔，人家说理说不过，已经开始威胁我这么一个小孩子了，我有点怕，我们还是走吧。空离谷不打无准备之仗，既然人家的刀剑都已经出鞘了，咱们只能迎头还击了，这自古以来，谈下来的东西永远没有打下来的可靠。我就不信了，鬼暮我们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一个小小的百毒门还能翻天了？”
一旁的百霜这个时候就得出来缓和局势了，拉着一阳的手说到：“一阳，你也别太意气用事了，谈判谈判，有分歧不是很正常的吗？看在我的面子上，先坐下来，消消火再说。”百霜对着一旁的师父也是这一套说辞，双方好不容易歇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整个亭子里的空气都已经冷到了极点。一旁的喝茶的柳叔洞若观火，百雾是想利用自己的气势压倒一阳，但没想到一阳早就看穿了他的鬼把式，气势比他更甚，十来岁的孩子，有什么好怕的，要的就是这股子年轻气盛。再者，一阳的背后是空离谷，底气十足，现在局面就是谁先开口，谁先认输。一阳无所谓，有的是精力和他耗时间，权当养伤了。
百雾知道自己已经被看穿了，但又不想认输，只好站了起来，漫不经心地说到：“茶喝多了，出去方便一下，回来再谈。”百雾刚走不久，百霜也借故走开了。
看到两个人都走了，一旁的柳叔看着一阳说到：“一阳，前些天我知道了你的神机妙算，今天算是讨教了你的伶牙俐齿了。来的路上，我还在想，百雾要是压你一头该怎么办，看样子我是多虑了。百雾也算是个老江湖了，竟然被你弄得无言以对，逼得人借故走开，这会儿的功夫应该是商量对策去了。”
一阳继续淡定地喝着茶说到：“柳叔，说实话，我现在心里也没底，但我已经拿捏到了百雾的软肋，百毒门的实力决定了他们只能偏安一隅。只要明白了这一点，那么我们的底线，他不接受也得接受，因为唯有强者才有资格制定规则。”
柳叔笑着说到：“一阳，你师父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挖出来的，思维如此严密，看人一针见血。我自认为是个老江湖了，在你面前似乎都是不值一提的，算是心服口服了。”
一阳也是笑着回到：“柳叔才是让晚辈敬佩的人，空离谷中修炼寒冰诀的人不少，有大成者也不少，唯独少见焱阳诀的高手，算是开了眼见了。”
柳叔看着一阳继续笑着说到：“一阳，你小子在和你柳叔玩小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本事吗？我一摸你的脉搏，早就什么都瞒不过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笑着等待百雾的到来。
第二百五十四章 签订和书
第二百五十四章 签订和书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百雾带着百霜再次走了进来，手下人早就把桌子换了，收拾干净，一切如初。一阳依旧是稳如泰山，对手的威胁恫吓正是他们内心恐惧的体现，无论多么纷繁复杂的局面，只需要抓住关键就好；同理而言，无论多么嚣张跋扈的人，也只需要刺中其软肋就行。
百雾的态度明显缓和了很多，坐了下来，看着一阳说到：“一阳贤侄，我们都是一派的魁首，谈判嘛，谈不拢有脾气是在正常不过的了。我们已经提出我们的条件了，你们不妨也提提你们的要求，大家商议一下。”
一阳倒是很平静地回到：“百掌门若早是这样的态度，或许我们都已经坐在饭桌上了。空离谷的意思很简单，我们不相信百毒门的实力，我们需要维持现状。我们不会干涉你们的内部事务，但我们必须保证南疆不会有人对空离谷有非分之想，即便有，最起码也不会失控。虽然不怕，我们不希望再来一次五毒门的流血事件。”
一旁的柳叔心里默默赞许，一阳确实深谙谈判之道，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底牌亮给别人，求其上得其中，求其中得其下。谈判的时候需要把自己的目标立的很高，即便是不可能的目标也是可以的，给自己和对手一个台阶下，谈着谈着也就可以接受了。
百雾听完一阳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没有表现出来，既然已经无计可施了，那就只好回到谈判的道路上来了。百雾喝着茶说到：“一阳贤侄，你的条件实在是太高了，百毒门虽然是南疆之主，但你要知道民怨沸腾，一旦我们过度服软了，南疆可就控制不了了。南疆的人一向无法无天惯了，骁勇骄横，如果要是到边境闹事的话，我们真的管不了。一阳贤侄，你是空离谷此次南疆之行的全权代表，还是条件放低些吧，至少大家都要过得去，不能都难做不是？”百雾现在又转变自己的矛头了，把南疆的民情绑在自己的战车上，以此为盾牌反击，但不免还是有些幼稚了，江一阳可是一个软硬不吃的谈判高手，不可能就此让步的。
一阳笑着说到：“百掌门说的是，南疆人的脾气确实不好，性格如此嘛，我们也不能强求。我们岭南的人脾气倒是很好，以和为贵，但你要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人呢？再说了，岭南的人数恐怕是南疆的五倍有余吧。既然空离谷和百毒门都不想管的话，就让他们打去吧，反正五比一的仗，八辈子都没有机会打过，岭南人就算在“不堪一击”，乱拳打死老师父，反正到时候活着的人说了算。”
百雾的拳头都已经默默攥了起来，却又再次舒展开了，赔着笑脸说到：“一阳贤侄，这世道大家都不好过。这样吧，我们再让一步，我们可以在万川城给你你们设立一个秘密的联络点，但凡事关空离的消息，我们互通有无。至于你们的人马，南疆这个小池塘养不了这么多的真龙，请他们都回山去吧。为了体贴兄弟们的辛苦，百毒门愿意出一万两银子给兄弟们做安家费。”
一阳依旧是不动声色地说到：“百掌门既然有诚意，我们空离谷也不能不识趣。这样吧，我也让一步，空离谷虽然贫苦，但不缺那一万两银子，你还是留着给兄弟们养老吧。我们的人不可能全部撤出去的，我们空离谷会把一半的人手撤出，对外宣称全部撤出，给足你们面子，对南疆人也有一个交代。至于你说的联络点，我们也会在暗中设立，除了我们两家，天下无人知晓。我们空离谷已经连虚名都不要了，这点小小的要求我想百掌门是可以理解的。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线，不管你答应与否，这都是最后的结果了。”
一旁的百霜试探着问到：“一阳，没有任何
商量的余地了？”
一阳很是坚定地说到：“霜姐，有些话呢，摆在台面上说太好，但既然你已经开启了话头，那就别怪我耿直了。说好听点，你们百毒门是真的心很大，鬼暮的人开始在南疆发展的时候，有了苗头，你们不闻不问。等到燎原之势的时候，你们又不敢得罪漕帮了，让我们替你们出头，背黑锅。说难听的话，你们百毒门就是养虎为患，自作孽不可活。空离派不可能无休无止地替你们处理后事吧，既然这样，我们留有力量藏在南疆的暗处，但凡有人胆敢出手危及百毒门和空离谷，我们直接把这个苗头直接掐死不好吗？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空离谷已经和百毒门结成了友好关系。因此，你们就是我们的兄弟，以后南疆若是出现内战，我们空离谷保证保持中立。当然了，如果需要支援的话，我们也肯定会鼎力相助的，你们自己考虑一下吧。”一阳说完，喝了一口茶，看着百雾沉思的脸，知道事情已经有了七成把握，空离谷已经把底牌都亮给他了，他不接也得接。
百雾盘算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只能一脸严肃地说到：“一阳贤侄，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是有一条，除了外来的不法分子，你们空离谷的人不可以随便抓人审问，若是南疆的堕落分子与人勾结，你们也不能动手，只能通知我们百毒门的人去抓捕。同时，如果是你们空离谷的在南疆作奸犯科，他们也必须受到我们百毒门的惩治。”
一阳仔仔细细地听着，心中已经有数了，难得严肃地说到：“百掌门，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同时我们也会约束好我们的人，空离谷本就门风森严，更何况他们在南疆已经潜伏多年了，这点自我约束力还是有的。但是我想你也要理解，情况瞬息万变，一旦迟疑了，有可能就是全盘的土崩瓦解，因此在万分危急的时候，空离谷的人还是会采取必要的措施的，但是我可以在这里保证，南疆人最后的生杀大权还是会掌握在你们百毒门的手里的。空离谷的人在南疆是秘密潜伏的，我们不希望有人刻意关照他们，更不能受到你们百毒门的特殊对待，一旦他们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你们就别指望他们会束手待毙，我们会袖手旁观了。”
江一阳已经把话挑明了，百雾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只好笑着说到：“大体上也就这样吧，我让霜儿把我们的话拟成条陈，白纸黑字，签字画押，到时候可就不是白齿红唇可以翻得了的了。”
一阳也是笑着回到：“百掌门，这样最好，我们空离谷一向言而有信，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等着签字画押吧。”
柳叔和霜姐两个人在桌子上写条陈，一式两份。只是两个人的位置有些尴尬，百霜是百毒门未来的希望，还挑不起大梁，只能从旁学习。但柳叔高风亮节，自己甘愿退居幕后，空离谷人才辈出，也是值得欣慰的大事，就像他自己说的，是时候让后生晚辈顶起空离谷的一片天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契约书就已经拟好了，摆到了两个人的面前。一阳没有上前，看着柳叔说到：“柳叔，来之前师父特意交代了，您是空离谷在南疆的全权负责人，这份和书只能您来签。”
柳叔看着一阳，一脸不解地说到：“一阳，你才是此次南疆之行的总指挥，这次胜仗也是你打下来的，除了你，没有人有资格签字。就算是你师父来了，也只有站在一旁候着。别在谦虚了，上去签吧，你比柳叔可强多了，想当年柳叔像你这年纪的时候，还在空离谷你爷爷的座下听讲呢？谁曾想，你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青年才俊了，能够出风头的时候就果断上去，不要犹豫。”柳叔说最后一句话时候故意压低了声音，也算是给足了一阳面子。柳叔对一阳的敬佩还是发自内心的，对他的赞美也毫不吝啬。既然如此，一阳也就不好在推辞了。
百雾似乎不好
意思把自己的名字和一个小孩子的并列在一起，只好对着一旁的百霜说到：“霜儿，百毒门的大梁必须由你挑起来，现在机会已经来了。这一次剿灭鬼暮在南疆的势力，你居功至伟，有资格签这个字。”百霜知道师父的窘境，只好答应了。
一阳和百霜两个人站在桌子面前，各自把自己的大名签了上去，还用油印按上了手印，这份和书算是生效了。谁能想到，明明感觉很严肃的一份和书，最后签字的人居然是两个“小孩子”，更不会有人想到这两个人日后的命运。
南疆的乱局到此总算是结束了，南疆鬼暮的覆灭是必然的，既然已经按奈不住想要出头，那就只有让人把头砍了下来了。
就在事情都要结束的时候，柳叔突然说到：“百掌门，我有一事必须对你严明，此次的南疆之行，空离谷和百毒门的目的都已经达成了。我们掌门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百掌门能够给个面子。”
百雾自然是满口答应，笑着说到：“我和林掌门也算是多年真交了，就算我们两家没有这两份友好合作的和书，我也会帮忙的，有话不妨直说，只要不涉及南疆的根本利益问题，一切都是好说的。”
柳叔当着一阳的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说到：“百掌门，我们希望你和您的百毒门不要把一阳是此次行动的策划人的消息传出去。对于您而言，这只是举手之劳，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百雾有些不明就里，回过神来有些生气地说到：“柳亦，你们空离谷可是要对这件事全权负责的，难道还要我们百毒门来担这个骂名吗？你们可不能过河拆桥，我们小门小派的，你们可不能让漕帮的矛头对准我们百毒门，把我们架在火上烤，你们自己全身而退。”
柳叔看着已经有些慌了神的百雾，说到：“百掌门，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放心，空离谷既然敢动手，就敢扛起这份仇恨。你可以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我老头子的头上，七老八十的人了，也不怕有人忌惮，更不怕有人寻仇。”
百雾世故圆滑，自然知道林清言的意思，满口答应到：“麻烦转告林掌门，这点小事，我一定让人处理得妥妥当当的。我可以保证，至少这件事不会从南疆传出去。”
柳叔谢过百雾，把一阳拉到了一旁，看着他说到：“一阳，是不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这个滔天大功居然被柳叔不费吹灰之力给抢了。”
一阳看着柳叔，弯下了身子，抱拳行礼说到：“柳叔，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这是您和师父的一片苦心。我现在还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一个小猴崽子，不能过度引起江湖中那些敌对势力的重视。高处不胜寒，迟早会被人给暗算了的。反倒是您，成了别人的眼中刺和肉中钉，无端承受这无妄之灾。”
柳叔摸着一阳的头，说到：“一阳，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回去之后也不要乱说，我会和你师父把这件事给圆过去的，只要你能够顺利地成为空离谷的未来的掌门人，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了。”
柳叔倒是没有半刻的休息，一个人来到了赤铁镇的南边的一片密林之中，颜如已经把毒蜘蛛以及他的家人全都带到了，还有一辆马车在路上等着。
柳叔看着很是镇定的毒蜘蛛和他的家人，递给了他一个袋子，说到：“毒蜘蛛，你走吧，这是一阳吩咐我给你的五十两银子，从此空离谷和你两不相欠。”说完，直接转身就走，在没有多余的废话。
至于毒蜘蛛，跪在了地上，热泪盈眶，把头磕在地上，让一旁的家人有些不知所措。哭了一会儿，毒蜘蛛带着家人上了马车，消失在了南去的道路上，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向，一阳特意安排柳叔任由他离去，算是仁至义尽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别了，南疆
第二百五十五章 别了，南疆
南疆的事情也已经处理清楚了，百毒门的人本来是要留一阳在南疆养一段时间的伤的，但一阳坚持要走，也就没有再挽留。过了五天，空离谷的飞鸽传书已经来了，不得不离开了。但在一阳离开之前，百雾把一阳留了下来，来到之前的谈判的亭子，只有这两个置身其中，百霜和柳叔两个人在远处等待，谁也不知道百雾的意思。
江一阳率先问到：“百掌门，你把晚辈单独留在这里，是有什么什么事情要交代吗？抛开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谈，晚辈还是很敬佩前辈的为人的，只要是晚辈做得到的，一定照办。”
百雾看着远处的百霜，笑着说到：“一阳贤侄，你觉得我家百霜怎么样？”
江一阳不知道百霜的意思，笑着回到：“前辈，你说的霜姐啊，刀子嘴豆腐心，人还是很好的，我很钦佩她，一个女孩子却把百毒门的未来扛在肩膀上，确实不易。”
百雾突然变得一本正经地说到：“一阳，我说的不是百霜的人品和责任，而是你对她真正的感觉。换一种说法，如果我把她许配给你，你愿意接受吗？”
一阳的脑子瞬间迷糊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过了好久，才慢慢地说到：“前辈，您说笑了，霜姐是有自己事业和责任的人，他需要肩负起百毒门的未来；而我也一样，必须把自己的所有都献给空离派，包括生命。从客观上讲，霜姐离不开南疆，我也无法放弃空离谷，我们是不可能的。再者，就我个人而言，霜姐就好像是我的亲姐姐一般，你觉得可能吗？”
百雾听完一阳的话，心里也明白了，这件联姻之事算是黄了。百雾都要走了，一阳却在后面补了一句：“前辈，我觉得您有心结，否则您不会把这些事对我一个外人严明。霜姐算是我的亲姐姐，只要是有关她的事情，我义不容辞，您尽管吩咐就是了。”
百雾还在犹豫，但看了一眼一阳单纯的小眼睛，说到：“一阳，我可以相信你吗？这么多天的相处，我看不太懂你，但我心里知道，你和百霜之间莫名其妙的感情是真切的。有些私人的事情，我可能不得不告诉你了，但这是我们百毒门的最高机密，我希望你能够保守秘密，就连你师父都不能说。”
一阳也是有些疑惑地问到：“前辈，您究竟在害怕什么，有话您就直说。我江一阳不是长舌妇，如果您信任我的话就说，如果觉得不合适的话就留着吧。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发一个毒誓。”
百雾听到这里，赶忙阻止到：“一阳，我相信你，像你这样的人，不会更不屑言而无信，不必发誓。既然话已经说出来了，不吐不快，那我就对你和盘托出了。大概在十三年前，我有一个孽徒名为百钰，当年算是我的首席大弟子。和你一样，都是天赋极高的少年天才，她的制毒本事不在我之下，毒功的理解更是堪称百毒门千百年来第一人，小小年纪就已经打遍南疆无敌手了。但这个人心术不正，为了修炼至高的毒功，竟然会不惜一切代价，连同门的师兄弟都不放过，多少弟子在暗中都成了她的试验品了，无辜惨死。后来事情败露，我本来是想保她的，但她依旧不思悔改，依旧我行我素。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百毒门中的所有长老联名要求处死她，以正门风。出于师徒情谊，我力排众议，只是
废了她的武功并将之逐出师门，随她去了。本来我想着这件事情会给她一个教训，回心转意，做一个好人。为了不酿成大祸，我派人暗中监视她，处处照顾。但是没有想到，放逐的两年之后，她竟然毒死了监视她的人，至此消失无踪。寻遍南疆不见，为了掩盖消息，我只能对外宣布她已经死了，安抚南疆人的心。但就在**年前，你师父暗中传信告诉了我一个致命的消息，幻化五苓散重现中原的安业城，这是我们百毒门的镇派毒药，除了历代掌门人，也就只有百钰会配置了，从哪个时候起，我就已经知道她已经被中原的某个门派暗中利用了。她这样的人，死性不改，只要对方能够为她的毒功修炼提供便利，便会俯首听命的。为了彻底铲除祸患，我派去中原走了几遭，也和你师父联络过，但都没有任何消息，就好像人间蒸发一般。我自己心里明白，她一定被某些人隐藏起来了，一旦有了合适的机会，她的破坏力会让中原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的。最可怕的一点是，她是有仇必报的人，一旦我死了，她一定会带着她的狐朋狗友卷土重来的。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万一明天我就一命呜呼了，百霜和百毒门该怎么办。我的亲生儿子百益虽说资质不错，但天妒英才，天生就是个病秧子，就连你师父都没有任何办法。百毒门这些年拿的出手的也就一个百霜了，但她的修为有限，一但百钰大举来袭，不可能挡得住的。至于其他能扛得起担子的，基本上都是和我一般年纪了，人才断档是不可避免的。因此我恳求你，一旦将来我有个不测，但愿你看在百霜的面子上，保百毒门延续下去，这也是我妥协的一个重要原因。”
江一阳听完百雾的话，明白了他心里的无奈，按照一般人的角度而言，这是一个占领南疆的一个最好的机会，只要百雾一死，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南疆收入囊中。但江一阳断然不会，一来是空离谷没有这个需求，二来，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不会辜负别人的信任，更不会把别人的信任当做自己谋取私利的工具。一阳一本正经抱拳行礼说到：“我江一阳在此发誓，只要我活着，誓死保着霜姐，就算是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百雾也是个明白人，叹了一口气，对着江一阳抱拳礼行说到：“老夫感谢一阳少侠的感慨义举，百毒门上下无不敬佩万千。你下午就要走了，柳亦和百霜还在等着你呢，道个别吧，我就不送你了，百益的旧疾复发了，我得守着。后会有期！”
江一阳也是抱拳回到：“前辈，晚辈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会办到的，后会有期。”说着转身离开，百雾站在原地，看着江一阳远去的声音，眼睛有些模糊了，风吹的吧，但今天好像无风。
一阳快速来到了百毒门的门口，百毒门的大都数人都来为其送别，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但这一次是真真切切地离开了。众人止步于门前，百霜却是骑着马送出万川城，两个人一直走在最后，说着话。
百霜问到：“我师父把你留在后面，是有什么大事吗？”
一阳赶忙找理由搪塞道：“嗨，能有什么大事，你师父从来就没把我放在眼里过，有什么大事也不会告诉我啊，无非就是些细节问题，要我转述我师父。”
百霜相信了一阳的话，继续问到：“一阳，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你还会是我最初认识的一阳吗？现在的你，我有些不敢认了。”
一阳笑了笑，意味深长地回到：“霜姐，我还是那个我，变不了的。但我已
经不能只是那个单纯的我了，虽然不喜欢，但我必须去适应，这是我的责任。最后的分别了，不要再说这种有伤氛围的话了，咱们说点开心的事情。”
两个人似乎短暂从这个氛围中走了出来，什么都聊，什么都谈，欢声笑语就连路上的行人都能听到，但也都没有奇怪的，在他们眼中，郎才女貌，没有什么不妥的。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百霜从手下人手里接过无心剑，交给了一阳，说到：“这是你的佩剑，昨天晚上我派人连夜挖出来的，算是物归原主了。”
一阳接过佩剑，套进剑鞘里，说到：“多谢霜姐，我就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东西。”
百霜继续说到：“你的内伤都还是半吊着的，虽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也要注意，没必要赶时间，走一段时间就歇了，千万不能累着。我知道你嘴馋，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这点碎银子你拿着，路上买点吃的。对了，这是百毒门自己弄的一个解毒药包，你随身带着，对南疆之毒有奇效。”
一阳接了过来，笑着说到：“百毒门果然是大户人家，霜姐也是大气的，我可不要脸地接下了。中原人说的礼尚往来，我也没有东西好送你的，这是我去上次去天机堂时得到的一个小玩意儿，算是一个小玩具，你留着玩吧。”
本来还想着继续说话的，但柳叔带着颜如过来了，笑着说到：“一阳，时间差不多了，兄弟们已经先走了，我让老三在前面带着，出不了什么事情的。你们两个一路上慢慢走，我已经把实情都飞鸽传书告诉你师父了，身体自己要注意。”
一阳笑着回复到：“柳叔，您就放心吧，我可一向是最会偷懒的，身上的这点伤无伤大雅。只是，柳叔都已经是该到颐养天年的时候还得在南疆为空离尽心尽力，我等实在是惭愧，尤其是我，这辈子欠柳叔的，恐怕八辈子都还不清了。”
柳叔摆摆手说到：“一阳，我要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尤其是你所谓的愧疚感，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天命如此，不必介怀。我在十年前就已经来到南疆了，注定后半辈子扎根这里了，空离弟子，只要心中想着空离，到处都可以是空离谷。颜如，回去的时候多照料着点一阳，大意不得。回到空离谷之后，替我向你师父和众位前辈问好。”
颜如只是简简单单地答了一句：“嗯”倒也是符合他的性格。
一阳策马而去，百霜在后面看着，大声地喊到：“江一阳，你什么时候再来南疆？”
一阳没有回头，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摆着手回到：“我也不知道，待霜姐出嫁之时，我来替姐姐送亲。”
百霜心里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了一些落寞，空落落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嘴边轻轻地说到：“待我出嫁之时，你也许这辈子都等不到了，也许这一别，就是永远了了。”百霜和柳叔看着他们远处的方向，直到消失不见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出了万川城，一阳依旧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或者说，他短暂忘记了许多东西，倒也是他自己喜欢的事情。
一阳倒是开心了，但颜如的心里五味杂陈，倒不是害怕师父的责罚，反倒是心里的愧疚感一直无法遗忘。一阳越是不在意，自己的心里越是难受，一阳似乎发现了这个问题，但却似乎没有办法。